声明:本书由新奇书网(   书名:一不小心成为主角的孙媳妇[穿书]   作者:棠不欢   文案:   纳兰夙玉一穿书界所有女配中的奇葩人士   穿进书之后,一直在躲避剧情,   一心一意的闭关修炼,以求有自保的能力   等她闭关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剧情都结束了   男主和女主都已经有了孙子辈的人了   然后一不小心遇上了一个姓端木的小奶狗,   几番纠葛后,成功跟着端木小奶狗见家长   男方家长惊吓过度,女方当事人也表示很无奈   大型相认现场:   原男主:我一心当你是白月光,却成了我孙媳妇   原女主:我一心当你是大情敌,却成了我孙媳妇   PS:女主是大龄剩女,男主是正宗的小奶狗   一句话简介:论怎么成为同辈人的孙媳妇?   内容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女配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纳兰夙玉、端木Z垣 ┃ 配角:前女主罗素婧和男主端木邢宇 ┃ 其它:其他   ================== 第1章   仙灵大陆一共有上三仙门,中六灵山,下九家族,也恰好符合一句话人分三六九等的意思。   上三仙门又分别是:紫云仙门,阳翎仙门,Z洪仙门。   中六灵山又分别是:风、花、雪、月、镜、离六字为名的灵山。   下九家族又分别是:司马,上官,公孙,纳兰,欧阳,慕容,皇埔,南宫,端木,九大复姓家族。   其他不出名的门派家族也是有的,但都不大为人所知。   上面的都属修仙者,修仙求道之人,但仙灵大陆还有一面黑暗之处,他们分别是鬼界,妖界,魔界,其中魔界实力最为雄厚。   夹层在中间的自然便是人间俗世,芸芸众生。   此时,下九家族里的纳兰家中热闹非凡。   今日是纳兰家主的唯一的掌上明珠纳兰夙玉的启蒙礼。   她今年刚满五岁,这不,今日是她的五岁生辰礼,但也是她的启蒙礼。   启蒙礼是仙灵大陆所有的五岁孩童必经的一个阶段,长辈们会用探灵石探测出孩童们身上的灵根,若是探出该孩童身上有灵根了,那个孩童方可有修仙求道的资格。   灵根意思便是修仙求道的天赋,分五大本源:金木水火土,但也有一些变异的灵根如:风,雷,冰等。   灵根不求数量,只求纯粹,五灵根者是废材,单灵根为天才,变异灵根更是特等天才。   在此次的启蒙礼上,九家族齐齐集在纳兰家,纷纷赠予一份贺礼。   端木家主也带着自己的贺礼来观礼,他和纳兰家族关系甚好,所以其实也是为了他的小儿子端木邢宇的亲事而来,当然这亲事得在启蒙礼之后才好商议。   在纳兰家的宗祀堂里,纳兰夙玉双膝跪在前方,纳兰家族的最高辈分的纳兰夙玉的祖父,端着测灵石,缓步向她走来。   看着缓步走来的祖父,纳兰夙玉脑子突然一阵剧痛,看着祖父的身影越发的模糊不清,但下一刻她又顿时脑子一片清明,脑子里却多了一份尘封已久的记忆。   纳兰夙玉眼神迷离恍惚的按照规矩刺破食指滴血在测灵石上,滴落在测灵石上的血液缓慢的渗入那块褐色的测灵石,不一会儿,那块测灵石就闪耀出一种颜色:金色。   是很精纯的金色,没有丝毫其他的杂色,这意示着这金色是指金灵根。   “天佑我纳兰家族,居然出现了单灵根,天佑我纳兰啊。”看着测灵石上的颜色,纳兰祖父神情激动得直接跪伏在地上,声音都嘶哑的难听起来。   观礼的人不禁惊叹不已,多少年了纳兰家族一直都再也没出现过单灵根的天才了,这次纳兰家终于等到。   端木家主看着心里更是滚烫不已,他的小儿子端木邢宇便是千年一遇的雷系单灵根,若是和纳兰家族的嫡女在一起,那么和纳兰家族的订亲就是一件美谈了。   “恭喜恭喜,纳兰家出现单灵根的天才,真是一件大好事呀。”欧阳家主虽然眼红,但还是装作一副为其欢喜的样子。   端木家主回过神之后,连忙也笑着不甘落后的站出来祝贺:“贺喜贺喜,纳兰家也出现了单灵根。”   纳兰家主听着许多的祝贺声,心里也很清楚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视同仁的样子:“谢谢各位不远千里的来此为吾儿观礼,得此好事,我必不会吝啬,必将大摆三日流水席感谢各位。”   然后又回头看向纳兰夙玉,柔声喊道:“玉儿,快来向各位长辈道谢。”   纳兰夙玉低着头沉默不语,忽然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他,笑容满面的应道:“是。”   众人看着纳兰夙玉不禁心里暗暗有一种无比酸涩的感觉:这纳兰家族真是祖坟生青烟了,此女不单是金系单灵根,而且看此女的清秀的五官,将来必定也是一位绝色佳人。   当然,端木家主却是越看心里就越满意,看这纳兰夙玉不但是个金系单灵根,而且还是一位美人坯子,这下,和他儿子更是绝配了,看来他要早些和纳兰家订下这门亲事才好。   纳兰夙玉刚满五岁,但肤色雪白如凝脂,眉宇间虽是稚气未脱,但隐约可见其清秀柔美,唇色如胭脂,脸带粉色,更是有一种年画里的玉童女一般。   只见她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怯懦,落落大方的向众人行问候礼,用着清脆的声音说:“夙玉感谢各位长辈们来观礼。”   心里酸酸的南宫家主,这时还是忍不住说了句酸话:“好好好,有这样的气度,纳兰家可真是,真是,日后可能还真有机会与六灵山比拟了。”   这句酸话其余的家主暗暗地在心里酸溜溜的认同附和,当然还是除开暗自欢喜的端木家主。   纳兰家主招抚众人赴宴,喜笑颜开的说:“各位家主,请移步赴宴。”   众人纷纷散去,转去赴席宴,只剩纳兰夙玉和还长跪在地上的纳兰祖父。   纳兰夙玉叹了一口气,对纳兰祖父行了礼之后,便也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闺房,纳兰夙玉突然双腿发软直接跪下了,一脸懵逼脸指着自己的脸无语的说:“我,我,原来是个女配。”   没错,纳兰夙玉是位穿书者,但她前世是病死,最多算是带着记忆投胎到一本小说里的女配。   这本书中以男主端木邢宇为主视角,故事情节按照老套路来描写,说的是端木邢宇天赋异禀是雷系单灵根,但在进了阳翎仙门之后,因为某个意外灵根受损,一直被众人打压。   尤其是被从小订下婚约的未婚妻纳兰夙玉的欺辱之后,后来,他得到了修复灵根的天灵果,从此以后一路打脸,途中还遇上了正宫罗素婧等等。   此上皆是纳兰夙玉对那本小说的个人总结,当然她也很清楚记得那本小说的名字,因为有些中二,似乎叫什么《我欲逆战成仙》。   本来纳兰夙玉不喜欢看这些男频小说的,但耐不住书荒来袭,百无聊赖之下便也随便看起了《我欲逆战成仙》这本小说。   还没看完就被穿进书了里面了,没有以前的记忆的她在这个仙灵大陆生活了整整五年。   如果她不想成为书中的女炮灰,纳兰夙玉现在就必须去阻止端木邢宇和纳兰夙玉的婚约。   “我真是大猪头!现在还不赶快去阻止!!!”懊恼的纳兰夙玉立马猛地一下拍了一下自己脑壳,然后提起裙角,推开房门狂奔起来。   纳兰夙玉记得她父亲纳兰家主最爱在自己的书房接待自己熟人,所以她只需要赶往书房即可。   她使劲的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儿赶往书房,宛如一阵风一般吹过,其他的下人们都没有来得及阻止自家小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平时淑女范的小姐跑出那么生猛的步伐。   而此时的时候书房里,端木家主笑吟吟的拿出一块带有端木家族图腾的玉珏看着纳兰家主说:“纳兰老弟呀,吾儿是雷系单灵根,令千金也是金系单灵根,若是两人能结下婚契,这将是一场龙凤配的佳话。”   纳兰家主神色耐人寻味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颏儿,但也没有直接就应承下来,而他心里也是有些答应的意思了。   端木家族和纳兰家族两个向来关系甚好,若是两家能有一姻亲相接,那日后其他家族也奈何不了他们了。   纳兰家主细细捋清思绪后,也从怀中取出一块带有纳兰家族图腾的玉珏出来,端木家主看到那块玉珏,心里更是大喜过望,看来这门亲事要成了。   纳兰家主将那块玉珏放置在掌心之中,低头看了一会儿之后,最终在心里做好决定了,他端正肃穆的对端木家主说:“我也正有。。”   话还没说完,书房的门突然被重重地撞开,一团粉色便撞进来书房里,歪歪斜斜的倒坐在书房中间。   纳兰家主站起身来低头看着那团粉色疑惑的问:“夙玉?”   她悄悄的揉了揉自己的腰间,刚才坐下来太猛了,腰有点疼,然后呐呐的看向父亲说:“父亲,是我。”   起身后,纳兰夙玉立马双手平叠于胸前,恭恭敬敬的四十度角弯腰鞠躬,用着奶声奶气的嗓子喊:“父亲安好,端木伯伯安好。”   看着纳兰夙玉这么娇憨可人的样子,端木笑眯眯的对着纳兰夙玉说:“纳兰侄女呀,一年不见,你竟越发水灵了。”   她抬头看着端木家主甜甜的笑着说:“端木伯伯您依旧那么风度翩翩。”   不过,纳兰家主则皱着眉头看着纳兰夙玉说:“玉儿,你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有什么急事?”   纳兰夙玉笑嘻嘻的走上前,乖巧的站着纳兰家主的旁边解释说:“没有,只是玉儿突然好想父亲您了,所以玉儿急着来看您。”   看着稚气未脱的纳兰夙玉,纳兰家主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应承了端木家主的婚事。   神色闪烁了一下,纳兰家主心里便有了其他的心思,但是他还是镇定自若的看着纳兰夙玉说:“你呀,还是那么小孩子家家的时候,哪里放心得了你,日后还不知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情呢!”   毕竟谁也不知道日后还会不会发生其他的意外,所以这门亲事最后还是日后再提罢了。   本来笑吟吟的端木家主脸色瞬间变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他听完这句话之后,心里就知道纳兰家主反悔了,这门亲事算是黄了。   看到纳兰夙玉还是刚才那一身粉色衣饰,不禁感到奇怪的问道:“我看你似乎还没有换衣服?”   听了纳兰家主的话,纳兰夙玉嘴角一僵,但又很快恢复正常,眼珠子转了转立马就有了其他的借口说:“玉儿太想您了,这不衣服都没换就来见您了。”   靠在纳兰家主的肩膀上,拉着他的衣角软糯糯的眼巴巴的看着他撒娇卖萌。   纳兰家主最受不了纳兰夙玉的撒娇卖萌,这不,一下子口气就软了下来,用着温和的语气责斥她:“胡闹,我和你端木伯伯还有话要说,你且回去换身衣服,再和我们一同入宴席。”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纳兰夙玉也知道自己算是搅黄了那门婚事了,目的达到了,自然也就不用再缠着自己父亲了。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后,纳兰夙玉就一本正经的双手交叠弯腰行礼。   双手平叠于胸前,然后弯腰四十度角这是仙灵大陆通用的问安礼,而双手交叠于胸前弯腰这是后辈们用来和长辈告退的礼。   纳兰家主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吟吟的对纳兰夙玉说:“好好好,退下吧。”   纳兰家族最讲究礼数,看着自己宝贝女儿行礼的样子有模有样的,他心里就倍感安慰。   纳兰夙玉退出去后,反身重新关好书房的门。   看到纳兰夙玉离开了,端木家主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玉珏,暗示的伸出那块玉珏,还是不死心的问:“纳兰老弟,你看?”   犹豫了一下,纳兰家主最后还是没有接下那块玉珏,而是推辞解释的对他说:“修仙者姻缘早已有定数,再说日后的日子长远的很,遇上的定数更多,我就不便早早的订下这婚事了,免得日后亲事不成反成了敌家。”   端木家主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也就无奈的收起那块玉珏,对着他苦笑说:“唉,纳兰老弟说得没错,是哥哥心急了,那等孩子成年之后再提罢了。”   “是啊,日后再提也不晚。”纳兰家主也收起自己的玉珏,心里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第2章   纳兰夙玉换好一身淡蓝色的流袖平襟绣花长裙后,才施施然跟在自己母亲的身后一同入席,因为大家都是修行者,男女之间没有像普通世俗世家那么多避讳,只是女眷和女眷坐一席,男人分开一席,并没有什么遮挡之物。   此次不单单九家族的家主来了,还有带来了自己的女眷,一般都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没有什么妾室。   宴会之上熙熙攘攘的,特别是纳兰家主更是谈笑风生的很,毕竟自己家族终于出了一位单灵根的天才,面对其他家主的恭维的敬酒,他都难得来者不拒,笑着接下了。   同样的纳兰祖父更是醉意朦胧的很了,脸庞更是通红,但眼神更是挡不住的兴奋,幸好也知道自己不胜酒力,没喝几杯酒就换成了清茶。   而女眷也同样热闹非凡的很,只因这件喜事的当事人就在她们身边,难免升起一些别的心思,例如时不时在纳兰夙玉面前谈起自己,那些引以为傲的儿子或她们认识的青年才俊,反正就不曾不理会纳兰是不是还是个孩子。   纳兰夙玉吃了几口菜之后,突然胃口全无了,本来是一场庆祝的喜事,但如今竟变成了一场大型相亲宴席,你说她如何吃得下。   她脸上微笑的表情早已僵住了,眼神早已明显甚是不耐烦,时不时借着喝茶压住自己的脾气,若是自己没有恢复记忆,她现在应是懵懵懂懂,脸不红心不跳的敷衍过去,但现在恢复记忆的她心智早已成熟了,自然听得懂那些妇人的言下之意。   纳兰夫人一直被其他夫人缠着说话,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早已是不耐烦至极了,当她注意到自己女儿的时候,纳兰夙玉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意识到自己女儿情绪不太好的纳兰夫人,连忙伸手在桌下握住纳兰夙玉紧握着拳头,她含笑着对纳兰夙玉摇了摇头,私下也安抚着她。   长辈不离席,晚辈不得离开,所以纳兰必须等到有长辈离席的时候才可以离开,不然提前离席会被人说她骄横不懂礼数,坏了自己的名声。   被安抚着的纳兰夙玉终于按捺下了,恢复一副含笑有家教的大家之女,安安静静的坐在席位上等待长辈离席。   终于好一会后,纳兰祖父终于以不胜酒力的缘由提前离席了,之后女眷里有一位夫人也觉得烦闷的慌,借由离席了,纳兰夙玉连忙也跟着她身后离席。   当她走出宴席之后,纳兰夙玉顿时精神抖擞的很,带着自己的两位贴身丫鬟直接去看望自己刚满三岁的亲弟弟纳兰敬辞。   没错,纳兰是纳兰家主唯一的掌上明珠,但不代表他没有儿子,所以纳兰夙玉有一个哥哥和弟弟,哥哥叫纳兰敬洪今年十岁,弟弟叫纳兰敬辞今年三岁。   没有了和男主端木邢宇的婚约之危,纳兰夙玉心中那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除却刚才的不愉快,她现在心情格外轻快。   她对自己是单灵根的天才很满意,也对自己是九大家族中纳兰家主的掌上明珠感到满意,更对以后修行之路更是满怀期待,这个修行世界丰富多彩,疆域辽阔,所以纳兰夙玉感觉到自己人生快圆满了。   可在见到亲弟弟纳兰敬辞的那一刻,纳兰夙玉心头猛然一阵剧痛,眼睛定定的盯着纳兰敬辞的脸,嘴唇微颤动着,她想起了,她想起了,她弟弟纳兰敬辞多年后无心得罪女主之后,被女主一剑刺死,成为纳兰家族最大的悲伤。   之后纳兰夙玉也在作死之后,纳兰家主夫妇死去之后,剩下纳兰敬洪孤木难支,最后纳兰家族衰落,九大家族变成了八大家族,纳兰家族成为了过往的历史。   她和大哥纳兰敬洪至今都不曾见过面,便剩她和纳兰敬辞关系最密切,这怎能不让心疼呢,可她不久后必然是要去参加三大仙门弟子选拔大会,来不及照顾纳兰敬辞,再说她现在只是依稀记得那些剧情,具体的一无所知,更别提她怎么去阻止这悲剧的发生。   她爱她的家人,她也爱自己的家族,说到底还是实力不足以保护着自己的亲人们,这一刻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肩负着多大的责任,自傲的祖父在知道自己是单灵根之后,竟也激动地对天长跪不起。   或许按照真正的五岁的纳兰夙玉来说一切都朦胧的,但对于心智成熟的她来说,她似乎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纳兰敬洪只是普通的三灵根,资质一般,虽今在六灵山的镜灵山修行,但成就必然不高,日后必然是回来继承纳兰家族的家主。   而其他家族最近的子辈们出了好几位双灵根的好苗子,所以只有一个三灵根的纳兰家族怎能不着急呢,这次纳兰夙玉的单灵根终于让他们纳兰家族扬眉吐气起来了。   子辈们的资质就已经决定好了以后九大家族的名次排行,所以纳兰夙玉出现的正是时候,一旦失去了这些资质好的子辈们,那一个家族的实力自然就会减少了。   纳兰夙玉在门口前站了良久之后,不由叹息的摇了摇头,但在踏进门槛的时候,她脸上已是一张笑盈盈的笑脸了。   三岁的纳兰敬辞已经开始习字了,所以他现在气鼓着一张婴儿肥的脸一笔一划的在练写大字,至于他为什么气鼓鼓呢,那是因为三岁的孩童不得上宴席的惯例,以致他不能去宴席分享那份热闹。   走到纳兰敬辞的旁边,纳兰夙玉故意摇晃着板着脸写大字的他:“敬辞,阿姐来看你了,你怎么不理会你阿姐?”   练了好久的大字的纳兰敬辞不开心的故意拧开头不看她一眼,只是高冷回了一个字:“哼,q(s^t)r”   纳兰夙玉觉得好笑的轻笑了起来,之后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刚一拿出里面立刻便散发一阵香甜的气味,她故意拿着那荷包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后,才一边缓缓打开,一边慢条斯理的说:“唉呀,这可是我特意从厨房拿来的清荷杏稣,你要是不理我,那我就不客气喽。”   闻着那股香甜如蜜的香味,纳兰敬辞早已暗自咽了好几口口水了,但他现在语气又不好立马就软下来,心里不停的在纠结。   最后他终于按捺不住了,立马转身抢过那荷包,拿出一块清荷杏稣狼吞虎咽了起来。   在他被糕点咽住喉咙的时候,纳兰夙玉连忙给他送上一杯茶水,缓缓的拍着他的后背:“急甚,阿姐又不会和你争。”   吃完糕点后的纳兰敬辞,终于忍不住抱住纳兰夙玉的手臂软糯糯的撒起娇来了:“还是阿姐对敬辞好,阿娘和阿爹一定都不疼敬辞,我都一天没见过他们了。”   纳兰夙玉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是不是被纳兰敬辞的手弄脏了,而是一边拿出手帕耐心擦干净他手上的细碎的糕点,一边温声的安抚他:“胡说,阿娘和阿爹都在前厅待客,等客人走了,自然就会来看你了。”   有些感觉梦幻的纳兰敬辞,不敢置信自己阿姐突然变得那么温柔:“阿姐,你今日好温柔呀,若是往日你早已打我了。”   纳兰夙玉宠溺笑着,抬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小脑门:“我怕现在不对你好一点,日后这机会就少了,估计不久之后我就要出远门了。”   一听纳兰夙玉要出远门,纳兰敬辞惊恐的瞪大眼睛跳了起来,紧紧抱着纳兰夙玉的手臂不放手:“不可以,不可以,我舍不得阿姐。”   安抚的拍了拍纳兰敬辞的肩膀,纳兰夙玉无奈的叹了一口:“敬辞你要学会长大了,阿姐这趟远门是一定会走的,归期未定,再见时你必然懂事了。”   眼眶子红通通的纳兰敬辞带着一股哭腔,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她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呀?”   纳兰夙玉摸了一下纳兰敬辞的脑袋后,似有似无的低声呢喃了一句:“三仙门弟子选拔大会在明年三月份举行,阿姐必须去参加。”   不但是为了纳兰家族,也不但是为了纳兰敬辞不可测的悲剧命运,更是为了她不枉此生来一次这个丰富多彩的仙灵大陆,此行她必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去写这种类型,我有点担心,emmmmmm 第3章   纳兰夙玉安抚好纳兰敬辞之后,才步伐轻盈的笑着离开,留下纳兰敬辞一人继续写大字。   走到一半的时候,纳兰夙玉忽然想去书房寻父亲说几句话,所以也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在走到书房前,她看到书房门紧锁,似有人在书房和父亲说话。   她疑惑的歪着头看着,有些好奇天色不早了,谁还会在这个时候来寻父亲谈话?   挥退身后的两个丫鬟后,看着丫鬟们离开的背影,她才提着裙角小心翼翼的屏着呼吸,靠近书房窗户的墙角,然后蹲在那里贴着墙角聆听。   或许是纳兰家主喝酒多了,一时间警惕性没有那么高,也或许是他认为他们不是在说机密的事情,所以连个小小的屏音阵都懒得布下。   她听到自己父亲的叹息声,也听到一声清脆的茶杯盖合上的声音,以及渡步声,所以书房里还是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这时响起一低沉带着一些嘶哑的熟悉的声音,那人刚说一个字,纳兰夙玉立刻便已经辨认出来了,那声音主人应是她的祖父。   只听见纳兰祖父对她父亲说:“芷瑜,你还没决定好吗?”   纳兰芷瑜是纳兰家主的名字。   纳兰家主依旧叹着气,继续的在原地打转,迟迟没有说话,但在他父亲催促之下,他也终于出声了:“父亲,夙玉年纪尚幼,心智也稚嫩为曾成熟,我怎能放心她去参加三仙门弟子选拨大会,况且这途程遥远,这一去又不知道何时能相见了。”   听完这翻话之后,纳兰祖父恨铁不成钢的冷哼:“哼,我不记得我曾教你做事这般孤柔寡断,宁做凤尾不做鸡头,这句话你可曾听说过?”   抿着嘴紧锁眉头,纳兰家主不敢做声站在那里听着纳兰祖父的训斥。   纳兰祖父起身不悦的挥了挥自己的衣袖,双手置后怒目瞪着他:“三仙山和六灵山孰轻孰重你还不知道么,我告诉你三仙山任何一个内门弟子都可以随随便便成为六灵山的客卿长老,六灵山的真传弟子压根就不算得上什么。”   看着抿着嘴倔强的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的纳兰家主,纳兰祖父是越看越气恼,直接抬手打了一巴掌他,愤怒的出声:“你以为你就是夙玉的父亲,而我就不是夙玉的亲祖父了?我何成不疼爱夙玉这个孙女,她是一块璞玉,玉不琢,不成器,不吃苦中苦哪能成为人上人。”   被打了一巴掌的纳兰家主轻叹着,他低头摇了摇说:“夙玉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也希望她有好前途,但夙玉毕竟是个女儿身,女修修行比男修艰难,她若是在六灵山成为亲传弟子,必然有其师尊保驾护航,路便容易走些。”   听完纳兰家主的话之后,纳兰祖父差点没被气疯,猛然的倒吸一口气郁结在心间,手都气的发抖,他直指纳兰家主说:“都说慈母多败儿,我倒不知你堂堂纳兰家之主居然一副慈母心肠,娇花在温室之中,不经风雨,她终不是真正的人上人。”   听到这里纳兰夙玉哪能不明白纳兰父子在争论什么了,虽然在小说里没有写这段争论,但最后纳兰家主终还是争不过自己的父亲,不然小说中的纳兰夙玉又怎会成为了三仙门的内门弟子了。   她很感动自己父亲为她着想,想让她前途顺畅平坦,可纳兰夙玉更加认同纳兰祖父的想法,既然自己能走到更高,那有何必固步自封将自己困在更狭窄的天空里。   看了那本小说之后,没有谁比她了解做三仙门内门弟子的好处,在三仙门资源丰富虽然争夺激烈,但只需一点点资源也比在六灵山当亲传弟子好几倍。   三仙门位居仙灵大陆最中间的地方,灵气丰沛十足,所以人才辈出,修为比在其他地方更加高,可以说是单灵根和双灵根遍地走的地方,有压力自然就会勤奋,再加上她本来是单灵根,只需假与时日,她必定能有所收成。   在纳兰夙玉沉思的时候,书房里又有声响了。   纳兰祖父突然温声对纳兰家主说:“芷瑜,你知不知道六灵山是怎么看待我们九家族的?”   这时候纳兰家主突然语塞了,没有人比他们这些家主更清楚六灵山那份贪得无厌的嘴脸,年年要供奉,而且还时不时加奉例,特别这几年六灵山内斗的厉害,消耗更多,所以九大家族的日子越发难过了。   看到纳兰家主语塞得窘迫的样子,纳兰祖父冷哼了一下:“照这些年来看,就算夙玉成为六灵山亲传弟子,也与事无补,他们照样剥削,所以只有夙玉在三仙门有所成就,才可有所实力让他们收敛些。”   虽然这些事情纳兰家主都知晓,可他真的不想为了这些将自己的女儿推入前路坎坷不已的境地,居他所闻三仙门竞争比六灵山不差多少,没有背景的夙玉只会任人欺压。   在墙角听到了这里,纳兰夙玉觉得没必要再听下去了,直接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衣物,便大大方方的绕到书房的前门,直接抬手敲响书房的大门。   突然听到传来脚步声以及敲门声,里面的纳兰父子立马警惕的四目对视,眉头一皱。   敲响门之后,纳兰夙玉才出声:“祖父,父亲,我是夙玉。”   纳兰家主目露惊讶,站在那里出声:“夙玉,你进来吧。”   得到父亲的允许之后,纳兰夙玉才推开书房大门,她微微提着裙角,施施然的跨过门槛踏进书房,裙角微摇曳着,颇带着一些飘渺的意思。   双手平叠于胸前,恭敬的弯身行礼,这才开口问安:“祖父,父亲安好。”   纳兰祖父和纳兰一看到纳兰夙玉,眉宇间都不再紧锁,都温声嗯了一声,温和的看向她。   纳兰父子疑惑的对视之后,还是纳兰家主先出口问:“这么晚了,夙玉来此找我,是否有何急事?”   直起腰身,纳兰夙玉立马变成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奔着纳兰家主的的大腿,然后紧紧抱着纳兰家主的大腿撒娇卖萌:“女儿早就来了,但在外面听到父亲和祖父在争吵着,我实在是担心你们。”   纳兰家主轻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弯下身抱起纳兰夙玉举到肩膀之上,宠溺的拧了一下她的鼻头:“你呀,就是这般撒娇卖傻,有话直说便可,我们又怎会责怪你在外面偷听之过,但下不为例。”   看着眼前父女乐融融的画面,纳兰祖父本来严肃着的脸也放下了,慈祥着含笑摸着自己的胡须。   其实纳兰夙玉也很绝望,她现在才五岁,若不撒娇卖萌,还能干嘛难道一副冷静的像大人的样子和他们大人商量么!她只是来打岔一下这对父子,让他们不要再为她而争论不休,当一次灭火器而已。   以前没恢复记忆的时候她就是样,要是短时间变得那么快,那不是会被人当作夺舍的存在么,再者她是知道纳兰家主压根就争不过纳兰祖父,所以她是注定要去参加三大仙门弟子选拔大会。   纳兰祖父也走了过来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故意逗,然后故意装不经意间问她:“夙玉呀,那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心头一突,纳兰嘴角一抽,果然纳兰祖父老狐狸还是会过来试探她,幸好她应对的方式还是老一样就足以应对了,那就是撒娇卖萌。   坐在父亲的肩膀上的她,歪着头一脸无辜的望着他笑着:“阿爷,你在说甚?”   看着她稚气未脱的脸,纳兰祖父心里也就放下了质疑,笑着说:“没什么,夙玉你都长大了,怎可还坐在你父亲的肩膀。”   娇声娇气的嘟起嘴不满的对纳兰祖父冷哼了下,纳兰夙玉拧过身抱着纳兰家主头上的紫玉发冠不松手:“夙玉就算再再大了,也依旧是阿爹的掌上明珠。”   纳兰家主听完之后,终于开怀大笑了起来:“是是是,夙玉就算再长大,也是我的掌上明珠。”   无奈的看着一副傻乐的纳兰家主,纳兰祖父也是暗自叹了一口气,正是如此,他也必须将纳兰夙玉送去参加三仙门弟子选拔大会,不然他这个儿子会养废纳兰夙玉这块上佳的璞玉。   过了好一会后,小孩子身体的纳兰夙玉已经开始困乏了,靠在自己父亲的怀里昏昏欲睡,眼睛一睁一眯。   纳兰家主抱着纳兰夙玉悄声的去到她的房间,将她放置在床上,轻轻的为她盖上被褥之后,看着她安宁的睡颜,他抬手轻拨弄了几下她散乱的发鬓。   然后才缓缓起身,抬手用灵力隔空挥灭了烛火之后,轻轻关上房门,再次回到书房之中。   坐在窗户边喝着茶的纳兰祖父,定定的看着窗外的月色和花影,似乎没有发觉纳兰家主依旧去而复返了。   纳兰家主沉默着坐在纳兰祖父身边,低着头看着自己袖子的暗纹。   过了好一会后,纳兰祖父才恍然回神过来,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子说:“你还要僵持不休么?”   听了父亲的话,纳兰家主虽然抬起头望着他,但还是继续沉默着,眼里尽是挣扎。   纳兰祖父起身放下手中的茶杯后,拍了拍纳兰家主的肩膀沉声说:“放手吧,只有放手,夙玉这块璞玉才会被雕琢成美玉,麻雀才会变成凤凰。”   无话好说的纳兰家主,好一会才哑着嗓子说了几个字:“但愿如此吧。” 第4章   启蒙礼过后不久,纳兰家族就开始围着纳兰夙玉转,纳兰夫人就准备出行的衣物以及一些女儿家要用到东西,而纳兰家主就开始安排人手负责保卫纳兰夙玉的安全,以及打点一些关系,好让人放心一些。   总之装纳兰夙玉东西的芥子袋就足足用了五个,负责护送的侍从,随行的丫鬟们足足有二三十人,阵势庞大,不像是去远行求学,反倒像是去郊外春游似的。   因为自己马上就要出一趟可能要几十年也可能几百年,甚至有可能永远都回不来的远门,纳兰夙玉这段时间要不就腻着家人,要不就去串门去找自己的手帕交的小姐妹,要不就敞开肚皮在街上把自己想吃的,平时不能吃的小食全吃一遍。   即便纳兰夙玉百般不舍,离别的那一天还是很快就来临了。   在离别的前一天纳兰祖父在检查了一遍侍从和丫鬟的时候,是一脸懵的,点了好几次人数,却发现越点越多,走到队伍后端一看,差点没喘上那一口气。   原来纳兰夫妇就站在队伍后面,眼眶红红的,带着好几位丫鬟和家丁站在后面凑人头呢,这一凑就生生的将三十多个人的队伍凑成了四十多个人。   然后纳兰夫妇就垂着头站在那里,被纳兰祖父恨铁不成钢的骂了足足半个时辰,一直到纳兰夙玉来这里寻父母时,纳兰祖父才放过纳兰夫妇。   刚来的时候纳兰夙玉快惊呆了,乌泱泱的几十号人,感觉这出行的队伍的人数都快站满整个院子了。   拉住纳兰夫人的手,纳兰夙玉懵懵的问了一句:“大哥哥去镜灵山的时候,也那么多人跟着去?”   纳兰夫人心里一突,回想了一下自己大儿子离家的情景,身后只有十几号侍从,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心虚:“呃,这个,咳咳,你是女孩子,你大哥哥怎能和你比较呢,你大哥哥去的是镜灵山离家又不是很远。”   心虚的纳兰夫人连忙转移话题,不想再提及这个话题,于是指了指着自己夫君纳兰家主的方向说:“你父亲还有话交代你呢,你且去寻他。”   虽然纳兰夙玉知道自己母亲在转移话题,但是她还是乖乖的顺着纳兰夫人的意思去寻自己父亲了。   刚一到纳兰家主的面前,纳兰夙玉就立即被自己父亲单手抗上自己的肩膀上了,纳兰夙玉坐在肩膀上有些脸红,虽然现在还是个小孩子的身体,但是体内那个老阿姨的灵魂还是会感到羞耻的感觉。   抬手调皮的扯了扯自己父亲的发冠,看到发冠被自己扯到乱七八糟的,纳兰夙玉脸更红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是她还是保持了小孩子的心性。   被扯乱发冠的纳兰家主并没生气,反而更加开怀大笑了几声,启蒙礼之后的纳兰夙玉不知为何突然行事都成熟很多,看起来就像个老成的小姑娘,时不时板着脸,这般调皮的小动作就更少见了,所以纳兰家主才会这般开怀。   纳兰家主宠溺的捏了捏板着脸但脸红红的纳兰夙玉的小鼻尖,感慨说了一句:“唉,你这般小儿女姿态越发少见了,而你这一去之后,我就更是见不着咯。”   吸了吸自己鼻子,纳兰夙玉突然心里一酸,眼眶就红红的,更是捉住纳兰家主的发冠不想撒手了,想到自己马上就离开这个对她百般疼爱的家,心里也是越发的不舍得的。   感觉自己的发冠又被纳兰夙玉握住了,纳兰家主也不生气,含笑着随手摘下自己的发冠,任纳兰夙玉捉在手上。   他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纳兰夙玉小心翼翼的放下地上,蹲在地上平视着看着她说:“既然玉儿这般喜欢,那为父就赠予你罢了,若是在路上或是日后想为父了,就拿出来看看吧。”   纳兰夙玉嘴巴一瘪,眼泪就一滴滴的滑下来了,一把抱住自己的父亲,将自己埋进他的温暖的坚定的胸膛里,哭了良久,此时纳兰夙玉并没有看到抱住自己的父亲的眼睛也是红得厉害,但是却还是忍住了眼泪。   不远处看着的纳兰夫人早已是泣不成声了,拼命着捂着自己嘴巴不敢让人听到一丝哭声,而身旁的纳兰祖父虽不流泪,但眼眶子更是难得的湿润,小小的女郎如此的惹人疼爱,但却不得不远赴千里万里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在临别的这一天夜里,纳兰夙玉小心翼翼的拿着好几个锦盒装好父亲的发冠,母亲的发簪,弟弟的九连玉环,祖父的玉扳指,东西虽不是最珍贵,最值钱的,但却是纳兰夙玉心里永远的无价之宝,是值得她用生命保护着。   时间不由人,离别的那一天还是到来了。   在纳兰夙玉踏出家门的那一瞬间,身后的人的眼眶也都是红润得很,纳兰敬辞更是撕心裂肺的的在纳兰夫人的怀里大哭不止,要不是纳兰夫人紧紧圈住他,纳兰敬辞估计早已追着纳兰夙玉的身后了。   纳兰家主紧紧握住纳兰夙玉的右手,但却不敢用上力度,如握着一块无价珍宝一般看似紧握,但又不敢用力。   一步一步的将纳兰夙玉送上马车之后,纳兰家主就深深的看了一眼纳兰夙玉,抬手轻轻地抚过她的鬓角,这才松手双手置后,看似谈定从容地目送纳兰夙玉进马车,但却暗自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他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会留下自己女儿。   在即将踏进马车车厢内的时候,纳兰夙玉红着眼睛突然转身,踩着梯子跳下马车,对着纳兰家主以及其他人跪下来,重重地拜了三个响头,哑着嗓子说:“女儿拜别祖父,父亲,母亲,请您们珍重身体,孩儿一定会回来看望你们的。”   说完之后,纳兰夙玉又快速的冲上马车,扑在软褥上小声地哭着,眼泪一滴滴的晕开软褥,那痕迹一直都刻在她心里。   哭完之后的纳兰夙玉,趴在马车的窗边,看着马车带着她一点一点的远离了自己最熟悉的家门,驶去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外面的世界。   毕竟身体年纪还小,哭过之后精力也就消耗完了,躺在带着泪痕的软褥子上,她的双手还紧紧抱着母亲给她编织出的大头兔子,眼睛越睁越小,慢慢的她也就睡着了。   这一睡,她睡的格外的累,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各种各样的的画面,有前世的,有今生的,也有未来的,但睡醒之后,她却丝毫没有印象,反而更加糊涂了不少,对于《我欲逆战成仙》记忆更加模糊了,只记得有一个男主角叫端木邢宇,女主角叫罗素婧,以及自己不要作死,其他的真的不记得了。   离家的悲伤的心绪还没有整理好,纳兰夙玉整个都焉焉的,对什么事情都不太在意,直到有丫鬟进来帮她梳洗的时候,她才有了点精神。   因为她看到了随行的丫鬟居然有一个是她最熟悉的,关系又最好的手帕交苏春杏。   纳兰夙玉看到她的那一刻整个都惊呆了,苏春杏原来可不是她的丫鬟,现在更别说要跟着她去远行。   苏春杏看到纳兰夙玉惊呆的样子觉得很好笑,用袖子掩着嘴笑了起来。   一把拉住苏春杏的手,纳兰夙玉不可思议的打量了好久她,才发现苏春杏现今得确出现在她眼前,并且还穿着丫鬟的衣服。   不敢置信的纳兰夙玉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觉得痛感,这才有一种踏实的感觉:“春杏姐姐,你怎么来了?”   苏春杏白了一眼纳兰夙玉,淡定的回了一句:“为什么我不能来。”   她开心的一把扑进苏春杏的怀里,纳兰夙玉这才有一种淡淡的安心的感觉,就像自己仿佛还在家里一般。   抱着纳兰夙玉的苏春杏眼神一暗,她也不想离开自己熟悉的家,但奈何自己的哥哥要娶新娘子,父母又坳不过自己哥哥,于是她就自己主动上门找到纳兰夫人,将自己卖给纳兰家。   所以与其留在家里等着自己哥哥将自己卖到乱七八糟的地方,她倒不如自己将自己卖个自己熟悉的地方,况且她对自己的家也有什么再多的期望了,跟着纳兰夙玉的身边反而是她最好的出路。   有了苏春杏的陪伴纳兰夙玉心情终于好了不少,拉着苏春杏一起趴在马车的窗沿,指着沿途的一些景物有说有笑的。   离开纳兰家主的管辖城池之后,前面就是一片山岭,这时候的路非常难走,但幸好纳兰家的马车质量不错,一路颠着,马车也没啥感觉。   唯一不好的是,因为山岭之间没有人家,所以这一路上这一行人也只能露宿。   随行的一行里一共有五辆马车,两辆是装着吃用的东西,一辆是五个丫鬟们坐的,还有外表好一点的马车,这是纳兰夙玉坐的,最后只剩下最神秘最简朴的一辆马车。   随行的侍从有二十二人,其中有十位纳兰家族的筑基二阶以上的精锐高手,其他皆是练气八阶的高手,而五个丫鬟除了苏春杏是个刚满十岁的普通人,其他都是练气五阶以上,更别说最简朴的马车坐镇的那位神秘纳兰家族的客卿。   这一行若是遇上普通的山贼,只需要两三个练气护卫就足以应付了,所以说从出发到现在已经快七天了也都是很安全,并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在这一路上,那位神秘的客卿一直都不曾露面,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马车之中,纳兰夙玉很好奇,但又不敢冒昧的打扰,毕竟出发之前纳兰家主一直都在叮嘱她不要去打扰那位客卿的清静,让他安安静静的护着自己去到目的地就可以了。   这次目的是去三仙门选拔,但半路会经过镜灵山,她可以去见见她那位陌生的亲生大哥哥纳兰敬洪。   穿过这片山岭就到了端木家族管辖的领地,然后和端木家族的护卫队一起出发,没错也就说她要和男主端木邢宇一起组队去四仙门选拨大会,两个家族护卫队伍的保护之下,他们才有可能安全的通过那片最危险的落之荒原,顺利到达四仙门选拔大会。   躺在马车的软褥上,纳兰夙玉百无聊赖的跟苏春杏东扯西扯着,翘着自己的小二郎腿,右腿晃来晃去的,丝毫没有半分仪态。   捉了一把红枣放在手里,一颗一颗的吃着,她突然想起这个世界的修仙者的等阶,心里估摸着猜了一下那位神秘的客卿的修为,觉得大概是金丹修为,但准确是金丹几阶她就不得而知了。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练虚,合体,渡劫,大乘一共是九个阶段,九个阶级有分几个小等阶,听闻渡劫大圆满的时候会有天劫,你只有经历了天劫,你才可能晋升到大乘期飞升到另一个界面,也就是仙界。   孩童时五岁才可测灵根,之后才可以修行,六岁更是修行的黄金时期,所以四大仙门只招满六岁但不超过六岁的孩童,再有就是必须是双灵根以上才有资格选拔,达到这些条件的同时,还有挑选你的人品,毅力,性情都是不是好的。   虽然条件苛刻,但却总是有无数人蜂拥而至,只为求得一线仙缘,得到四仙门那些令人羡慕的资源,即便是争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虽说前路漫漫,但愿高空任尔翱翔。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试试水深不深。。。 第5章   仙灵大陆外沿地带也就是九家族,中间地带是六灵山,最中间的地带是三仙门,说白了也就是按照灵气浓淡分配,越是靠近中间地带的地方灵气就浓,也就是说越靠近外沿地带的地方灵力单薄,那里生活的人也大部分是没有灵根的普通人。   所以说九家族所在的管辖区内基本上还是挺安全的,一个金丹期的修仙者就足矣横着走了,九家族金丹期的修仙者也不过二三个而已,这一次护送纳兰夙玉就动用了一位金丹期的客卿,这算是最高的待遇了。   虽然说金丹期可以凭借着灵力御物飞行,但其他人不是,所以这次出行的队伍还是只能依靠着马力来赶路,马匹在山岭间始终速度有限,所以这片山岭的路,他们足足走了七天。   走出山岭之后,速度也就快了不少,三天便赶到了端木家族的主城池玉恒城。   进入玉恒城的时候,纳兰夙玉就已经趴在马车的窗沿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路过的街道景物,心里暗暗的惊叹端木家族的玉恒城果真是大气宏伟,和纳兰家族的主城瑶兴城的精致温文的风格大大不同。   行人衣着也是和瑶兴城的大同小异,玉恒城里的一般都在腰间挂上一条色彩鲜艳的彩带,而瑶兴城只是喜欢挂一点小配饰,再有最明显不同的就是瑶兴城的男人都喜欢带发冠,而玉恒城大部分的男人都只是束半发,看起来比较粗矿。   沿街叫卖的小贩还是挺多的,尤其是那包子和烙饼的香味,纳兰夙玉眼巴巴的看着离自己这么近的美食离她越来越远了,干巴巴的吞了好几口口水。   她虽然想吃,但是却不得不顾忌自己的身份,毕竟一个纳兰家族的大小姐来到玉恒城不是第一时间竟然不是去拜见端木家族,而是贪那一口吃的,说出去也是有些有失身份。   幸好一个时辰后,她终于到了端木家族的府邸了,整理了一下服饰,纳兰夙玉就搀扶着苏春杏的手,慢条斯理的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纳兰夙玉便见到了大门口前站着端木夫人和她身后一大批的女眷们,幸好纳兰夙玉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还算镇定,她大大方方的对端木夫人行了礼。   端木夫人看起来极为年轻,相貌也是极好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地感觉,一举一行间都是优雅大方,但是不知是不是纳兰夙玉的错觉,她总感觉端木夫人的眼中有那么一丝疲惫,忧郁的感觉。   看见纳兰夙玉的那一瞬间端木夫人的笑容就没有收敛过,含笑看着她行礼之后,立马上去牵住纳兰的手说:“真真是难为你了,小小女郎就要受这么多奔波,这一路上可还好?”   纳兰夙玉不大习惯被陌生的长辈这么亲近,虽然心里有些不适,但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夙玉尚好,劳烦端木伯母您惦记了。”   寒暄了几句之后,纳兰夙玉便随着端木夫人进了端木府邸,一进门她不禁眼前一亮,只觉得端木府邸处处大气端雅,更有一种独特的风格,摆设都是精心摆放过的,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的古韵。   端木夫人察色观言的能力自然是一等一的,一见到纳兰夙玉眼里的惊奇的眼神,她立马就转移话题和纳兰夙玉说:“夙玉呀,你也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是可否有觉得玉恒城和瑶兴城的大大不同?”   只是看了几眼端木府邸的摆设,纳兰夙玉就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抬头望向端木夫人:“是有些不同,但也相差不远。”   端木夫人含笑不语,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牵着纳兰夙玉的手继续往后院走去。   后院不似前院摆设那般讲究大气宏伟,但也是雍容华贵,换一句话来说纳兰后院是精致中透着一股书香气息,那么端木的后院则是雍容中透着一股大气。   到了在后院的正厅后,端木夫人也就介绍她身后的那些女眷,约有五个妾室,三个庶出的妹妹,更别说有些丫鬟手里还抱着好几个一两岁的小孩,纳兰夙玉等端木夫人介绍完了,她的脸也笑得僵住了。   她真的不曾想过端木家主会有这么多妾室,不似她父亲只有母亲一人,看来她父亲专情算是个例外吧?   齐坐一堂用饭的时候,纳兰夙玉更是大开眼界了,原来端木家主还有不少的妾室,刚才见到的只是有儿女有名分的妾室,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   用饭的时候纳兰夙玉坐在端木夫人的身边,看着端木夫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应付着一大群妾室,她看着就觉得心累,心里暗暗敬佩端木夫人的大度。   应付完那些心里打着各种算盘的妾室后,端木夫人这才收敛起笑容,带着疲惫吃了几口饭菜,这一切又何尝是她想要过的日子,若是她夫君是个普通人该有多好。   看着收起笑容低头静静的吃饭的端木夫人,纳兰夙玉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关心的小声问:“伯母您还好吗?”   端木夫人看着纳兰夙玉那双关切的眼睛,心里就感觉到暖暖的,她抬手轻轻地抚了一下纳兰夙玉的头顶温声说:“无事,有些事情习惯便好。”   用过饭之后,端木夫人打发走了各个妾室后,这才亲切地将纳兰夙玉揽入怀里,温声的的说:“夙玉,想不想在端木家多待几天?”   惊愕的抬头望着端木夫人,纳兰夙玉疑惑地问:“可是这行程紧张,怎可多留。”   轻轻拍了一下纳兰夙玉的发顶,端木夫人从容地说:“你邢宇哥哥现在在我娘家欧阳家族的陵阳城里,一时半刻也回不来,你且多等几日即可。”   听到这里纳兰夙玉那里还不明白,所以她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既然如此,那夙玉便等等吧。”   看着时间不早了,端木夫人也就打发丫鬟送纳兰夙玉回房间休息了。   望着纳兰夙玉一行人离开了,端木夫人心里也是感慨不已:“还是纳兰家会养女儿,真真的是样貌与为人都是上佳的,没能和我家邢宇订下婚约,着实是可惜了。”   一旁的老嬷嬷眯了眯眼,眼神浑浊不堪中带有一丝精光闪过,她俯身小声地在端木夫人耳边说:“夫人,这纳兰夙玉得确是不错,您看要不要再和家主商量一下再重提和纳兰家婚约的事情?”   慵懒的靠在塌沿上,端木夫人对老嬷嬷叹了一口气接着摇了摇头说:“纳兰夙玉这个丫头我看着也喜欢,但是你看看我现今这样子,我又怎忍心将一个冰清玉洁的小姑娘拉进这端木家族这个大泥潭里。”   话说到这里端木夫人便闭着眼睛,不愿多说了,那老嬷嬷也就放弃了劝说的心思,静静地站着旁边守着。   回到房间独自一人的时候,纳兰夙玉才有一种释放的感觉,初初进端木府邸还觉得新奇,但才待了半天的时间她就有一种压抑的感觉,总觉得这个端木家族的人总是挂着一副假面具,再搭配上华贵的摆设装饰,假得像一副华丽的画卷,待得越久就越有一种喘不过气儿的压抑。   想到这里纳兰夙玉不禁为男主端木邢宇感到同情,又同时为自己出生在纳兰家族感到庆幸,这么一比较下来,她现在更加想念在纳兰家族的那些温馨的日子了。   之后在等待端木邢宇的日子里,纳兰夙玉带着几个丫鬟和侍卫在端木家的后院和玉恒城里转悠着,到处吃吃喝喝的,日子还算逍游。   唯一令纳兰夙玉惊喜的事情是她在一处集市上找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栗子,可是栗子在这里叫:马栗,最最令她想不明白的是马栗是下等人和马匹才会喜欢吃的食物。   事情是这样的:她惊喜的发现了栗子的存在,正当她想买几斤的时候,路人们神情古怪的看着她,但又沉默着看着不说话。   看着围过来的路人,纳兰夙玉有些纳闷,她回头望向端木夫人派过来跟着一嬷嬷问道:“嬷嬷,这东西有问题?”   那嬷嬷看了一眼马栗,又看了一眼纳兰夙玉身上价值不菲的服饰,心里也是有些纳闷:这个纳兰家的大小姐是真的不懂还是假不懂?这马栗向来都只有马匹和下等人家才会吃食,这买马栗来吃岂不是在自掉身份吗?   那嬷嬷虽有些嫌弃这马栗,但是她就是故意想看堂堂的纳兰家族的贵小姐出笑话,所以她抿嘴笑了笑说:“纳兰小姐,他们这是没见过贵小姐买东西,觉得新奇而已。”   握着一颗马栗,纳兰夙玉若有所思的抬头望向那些围着的路人,总感觉事情并不是这么样,或许是这个嬷嬷糊弄她。   纳兰夙玉挑了挑眉,将手中的马栗子放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小哥,我看着挺新奇的,这是什么?”   那小贩是个小男孩,看起来也就刚满十一二岁左右,衲衲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就算想说一句话也红着脸憋了半天,最后干巴巴的挤出两个字:“马栗。”   一时间纳兰夙玉也没话好说了,可是她还是不舍得这些栗子,毕竟她很也想念栗子的香甜的味道,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身边站着的苏春杏突然出声:“这马栗看起来挺好看的,像一颗颗小石子似的,奴婢想买些回去铺路。”   纳兰夙玉讶异的抬头望着她,苏春杏低下头快速的对她眨了一下眼睛,但是一抬头又一副淡定的样子。   既然苏春杏已经给纳兰夙玉台阶下了,纳兰夙玉也就顺着说:“你既然喜欢,那你就买吧。”   回去之后,苏春杏就拿着那些马栗去厨房倒弄了起来,过了半个时辰后,苏春杏才神神秘秘的抱着一袋子的马栗过来寻纳兰夙玉。   苏春杏放下手中的袋子,气喘吁吁的对纳兰夙玉说:“夙玉,这是煮熟了的马栗,我偷偷的拿去厨房煮熟的。”   惊喜的打开袋子拿出马栗,纳兰夙玉看着眼前的栗子,恍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前世的时候,寒冷的大冬天里她抱着一袋糖炒栗子在街上等待着。。。等待着。。。等。。。   纳兰夙玉突然感觉自己脑子里一阵刺痛感,手一抖栗子就掉下来了,她,她好像想不起了,想不起冬天里她抱着糖炒栗子在等谁了。   那天晚上,纳兰夙玉梦到了这一片段,但却永远都等不到那个人。   后来梦醒了,纳兰夙玉也就忘记了这件事儿,只知道自己可能已经不喜欢吃栗子了。   之后的很久很久,纳兰夙玉再也不吃栗子了。   三日之后,纳兰夙玉终于等到端木邢宇从欧阳家族回来了。   也就终于看见了这本《我欲逆战成仙》小说的男主端木邢宇。 第6章   大概是在午膳的时候,纳兰夙玉和端木夫人一起用膳食,刚吃到一半时,门外就突然跑进一个丫鬟,行礼之后才对端木夫人笑着说:“夫人,家主和邢宇大少爷回来了。”   一向淡定从容的端木夫人一听到这消息,立马惊喜万分的放下手中碗筷,快步跟随着那丫鬟出去迎接了,这让还在吃着饭的纳兰夙玉懵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是接着吃还是跟着端木夫人去接人。   叹了一口气,纳兰夙玉还是放下了手中碗筷,也跟随着端木夫人的后面去看看热闹了。   果然刚一到门口,纳兰夙玉就被眼前围着水泄不通的人群吓唬住了,基本上所有的女眷一知道端木家主和端木邢宇回来的消息之后,便迅速赶到门口守着了。   没有兴致挤进人群的纳兰夙玉玩味的站着离人群的背后,总觉得这些围着的女眷脸上的笑容带有一层虚伪,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等了好一会儿,纳兰夙玉便不等了,直接就转身走人,朝着背对着人群的方向离开。   她突然想趁着现在这个闲着的时候,去探索一下她在后院发现的一扇朱红色的小门,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小门上是有一把铜锁的,看起来锈渍斑斑有些岁月了,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纳兰夙玉却经常路过的时候闻到了一阵花香,沁人心脾令人神往,她很想知道里面种着什么花。   因为她打发苏春杏回客房帮她拿东西,其他的丫鬟也用其他的借口打发了,所以这时候她身边没有人在。   站着原地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确定现在没什么人会过来后,纳兰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小胸膛给自己压压惊。   接着便从自己的随身戴着的芥子袋里拿出一张飘浮符,再用了自己父亲送给她的储灵玉珏里的一点灵力,飘浮符便顺利使用了,纳兰夙玉就感觉自己脚底被一股灵气托着,用着父亲教给她控制灵力的手势,很快她就顺利飘上了那高高的墙头。   站在那高高的墙头上,纳兰夙玉眼皮子一直疯狂的跳着,这墙看起来应该是有两米左右,她一个不够一米的小矮子站着那么高的墙头上,要是摔下去,基本上一摔就没命。   纳兰夙玉郁闷的挠了挠头,感觉自己迟早会被这点好奇心害死自己,可是她又真的很想直到这门后到底种植了什么花,居然这么香。   可能是站得高就看得远吧,站着墙头上的纳兰夙玉一眼就看完了门后的东西,那是一间小院,里面有一颗开着淡紫色花的树,大约有两米高,两个树丫间还吊一个秋千,还有一个小缸养着两三条黄色的小鱼,除了这些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小院里这几样东西,纳兰夙玉更加纳闷了:“奇怪,这院子就只有一棵树,一个秋千和一缸鱼就什么也没有了?”   正当纳兰夙玉想下墙回去的时候,她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听起来应该是两三个人,她心里咯噔觉得事情不妙,若是被端木家族的下人们看见堂堂的纳兰家族的贵小姐,居然站在端木家族的墙头上!!!   脚步声越发的近,她也来不及原路返回,所以她现在只能近院子里待一会儿了,想到这里纳兰夙玉就立马使用灵力激发飘浮符,慢悠悠的飘进院子里。   还没下到地,她就听到墙外的脚步声到了那小门前停下来来了,纳兰夙玉心里更急了,但还是也没用办法,飘浮符的缺点就是速度慢,只能飘到三米以下的高空以及一张飘浮符只能使用四次。   本以为那脚步声会离开,但却不曾想过那脚步声就是这院子的主人,纳兰夙玉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等会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快速的回头看了一眼院子的东西,纳兰夙玉更绝望了,一棵树一个秋千和一个鱼缸,她能藏哪里?   “咔”开锁的声音传入纳兰夙玉的耳朵,纳兰夙玉急的自己背后都冒汗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跑到那颗树的后面,蜷缩在树干的后面。   门被推开了,门又被关上了,但是纳兰夙玉的心跳声却跳得更快了,情不自禁地憋住了呼吸,只因她听到了还有一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了。   脚步声停在左边的那小鱼缸前,之后就听见一清脆的男孩子的声音在说:“大黄,二黄,小黄,几日不见你们怎么瘦了这么多?”   大黄,二黄,小黄???   听到这里,纳兰夙玉差点没绷住笑出声,幸亏她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她好像知道这个男孩子是谁了,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这个应该是端木邢宇,也就是《我欲逆战成仙》的男主。   等了一会儿,纳兰夙玉就听见端木邢宇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听到“咔吱”的轻微的响声,端木邢宇坐下秋千了,而且还好心情的晃悠了起来,不要问纳兰夙玉为什么会知道端木邢宇在晃秋千,只因为她背靠着的树干在摇。   端木邢宇一声不吭的晃了好一会儿,就这样晃来晃去的,纳兰夙玉等到脚都麻了,抱着自己自己脚一动都不敢动,苦哈哈的小声叹了一口气。   突然端木邢宇发声问:“为什么叹气?”   被端木邢宇突然这么一发声问话,纳兰夙玉憋不住了直接小声咳嗽起来:“咳咳咳,你怎么知道。。。”   下一刻,端木邢宇就下了秋千,走到了树的背后也就纳兰夙玉眼前,一脸无奈的指了指纳兰夙玉的发顶说:“你的发髻的出卖你了,纳兰夙玉。”   纳兰夙玉懵了,站起来诧异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纳兰夙玉?”   端木邢宇笑了笑,指了指她腰间的配饰说:“母亲刚才便对我说你来了,第二就是你的服饰与玉恒城里的不一样,再有就是你手里握着的可是飘浮符?”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飘浮符,纳兰夙玉辶耍也是飘浮符可不是哪个人都能有的,在九家族里飘浮符也是昂贵消耗品。   纳兰夙玉连忙行了一个平礼,乖巧的对端木邢宇笑了笑:“端木哥哥安好。”   见到纳兰夙玉行平礼乐,端木邢宇也连忙回了一平礼:“纳兰妹妹不必多礼。”   事已至此了,纳兰夙玉也放开了心就当自己破罐子摔碎一样,也就有心思抬头看了看那淡紫色的花,指着花问:“端木哥哥,这花好香呀,这是什么树?”   端木邢宇瞥了一眼树上的花,接着便踮脚伸手摘了一朵花递给她说:“紫苓兰,是玉恒城特有的一种花,虽然不名贵,但花香好闻。”   接过那朵花,纳兰夙玉深深的闻了一下手中的花,扑鼻的冷香让人越闻越喜爱,她高兴地看向端木邢宇说:“谢谢端木哥哥。”   端木邢宇抿嘴笑了笑,不自然的抬手轻轻地拍了拍纳兰夙玉的头顶说:“不客气。”   微风抚过,淡紫色的花瓣零零洒洒的飘凌下来,突然营造出一种莫名的浪漫蒂克的气氛???   纳兰夙玉的脸僵住了,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仔细的看了一下端木邢宇的脸,白皙的肤色竟比她还白一些,剑眉星目,隐约可见以后的俊朗相貌,再加上笑的时候露出那颗萌萌的小虎牙,咳咳咳,她好像有点喜欢这种小正太的调调?   立场不坚定的纳兰夙玉越想心里就越觉得好笑,忍不住就抬起袖子笑了起来,笑得眼睛眼睛都眯成两轮弯月。   笑着的纳兰夙玉殊不知这两轮弯月,竟一不小心在端木邢宇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在偌大一个端木府邸下,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在他面前笑得那么开心,丝毫不带一丝虚情假意,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笑容而已,却格外的吸引他的视线,此时此刻他真的希望眼前的这个笑容可以常驻在她的脸上。   再美丽的,再香的花都换不来的笑容,或许这才是书中说的千金难买的宝物吧,此时的端木邢宇心里是这么想的。   端木邢宇不讨厌眼前的这位纳兰夙玉,反而还觉得有些喜欢,所以他愿意分享他的秘密院子的一切,他走到鱼缸的前面指着里面的三条黄色的鱼儿说:“这是大黄,这是二黄,这是小黄,这鱼儿是我父亲送我的。”   走近那鱼缸的前面,纳兰夙玉好奇的点了点鱼缸的水面,看着泛起的一圈圈的涟漪的水纹,疑惑不解的问:“你怎么分清这些鱼儿?”   一说起这个端木邢宇笑了笑,得意的指着鱼缸左边的黄鱼开始说:“大黄的鳞片最大,而且还有两根长须,而二黄呢,它的脸上有一点红斑,最简单的就是小黄,小黄的尾巴最短,而且个体最小。”   纳兰夙玉仔细的低头观察了一下鱼缸里的三条黄鱼,发现端木邢宇说的没有错,还真的是有区别。   和三条黄鱼玩了一会儿,纳兰夙玉就有些乏了,刚才太紧张,现在一松懈下来她就开始乏累了,眼睛酸涩得有些睁不开。   看见纳兰夙玉乏累了,端木邢宇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的大黄,转身对纳兰夙玉说:“纳兰妹妹困了吧,那我让丫鬟送你回去吧。”   坚持不下去的纳兰夙玉也没有推辞,因为她好像也忘记回去的路了。   端木邢宇失落的望着纳兰夙玉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对没兴致再呆在小院里了,亲自锁上门后,他便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一边看爱情公寓5一边码子。。。太难了吧,咳咳,等明天我看完爱情公寓5那八集电视,再战吧。。。 第7章   第二天的早上纳兰夙玉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坐在马车上,而此时车队已经开始出发了,所以其实她是有些懵的。   纳兰夙玉此时表面笑嘻嘻,心里一堆MMP,本来她预想端木邢宇刚回来,肯定是会在家里休息两天再出发,但不曾想过她只是一觉睡醒,就被通知早上就要出发。   急匆匆的梳洗了一下就出发了,没留下一点多余的空闲时间,要不是纳兰夙玉身边的丫鬟手速够快,她估计连洗脸穿衣的时间都没有。   随手捡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又一口,吃了一块又一块她足足吃了好几块才停下手,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出发太匆忙,她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喝了好几口茶,纳兰夙玉才感觉自己脑子清醒了一些,慵懒的靠在软褥上看向苏春杏说:“你说端木家族怎么奇奇怪怪的?”   给纳兰夙玉递了一块靠枕,苏春杏这才淡定的笑了笑:“正常,九个家族都有所不同,要是真要算谁最不正常估计是我们纳兰家族。”   听到了这话,纳兰夙玉有些疑惑不解:“为何?”   苏春杏低头沉默了片刻之后,带着苦涩的笑容说:“九大家族在明面关系是正常的,但私下却是各自为主,关系混乱,唯有纳兰家族比较干净,但可能是越干净的就越不正常吧,其实这几年其他八家族一直在排斥纳兰家族。”   说完这句话之后,苏春杏叹了一口气,原本她也不想说出口这些话,但是这几年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才会感受得到纳兰家族这几年的不易。   纳兰夙玉听了这话,心里也是挺惊讶的,她以前被保护得滴水不漏,基本上不曾听闻过这些的只言片语关于这些事情,不曾知道纳兰家族原来已经被其他八个家族排斥着。   重整了一下三观的纳兰夙玉心里也是十分复杂,看来纳兰家族在后面被其他八大家族排斥也不是没有预兆,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或许原小说里纳兰家族被灭亡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男主端木邢宇的原因。   纳兰夙玉的手指反复的轻轻地敲了敲几下桌面,脑子里反复的在想着这些话,心里也是在暗暗的估量着这些,总觉得若是她想阻止纳兰家族被灭亡,就不止要担心男主和女主的无妄之灾,还要担心八大家族对纳兰家族会不会下黑手。   可是说到这些,纳兰夙玉忍不住叹气了,说到底还不是纳兰家族没有一个实力宏厚的靠山,也难怪自己祖父在知道自己单灵根的时候,如此激动,估计是把她当做挽救纳兰夙玉的一线生机?   将这些忧虑放在心里,纳兰夙玉更加感觉自己肩膀上责任更重了,为了这次四大仙门弟子的选拔大会,纳兰家族还特意将一位金丹期的客卿请出来,估计也是答应这位金丹期客卿的某些条件吧,这样一看纳兰家族算是破釜沉舟了。   盘起腿靠在车厢上,纳兰夙玉低头仔细看着自己小短手,突然感觉自己很无能为力,很多事情都想要改变,但却没有绝对的实力,这仙灵大陆的行事准则就是弱食强肉,实力为尊,形成一条条食物链。   就这样想着想着,纳兰夙玉就迷迷糊糊的坐在车上睡着了,等她醒来之后,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下来了,车内的苏春杏也不在。   整整了仪容,纳兰夙玉就揭开了车帘,伸头往外面看了几眼,发现所有人都在马车的不远处休息着。   虽然苏春杏不在身边,但是马车下面还放着小梯子,所以纳兰夙玉这才顺顺利利的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纳兰夙玉才发现车队现在处在一片深林,高高大大的树木,但是阳光透过缝隙映射下来的光点,看起来很梦幻,加上呼吸着满满的新鲜空气,她就忍不住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围在火堆的人群的苏春杏恰好回头看见纳兰夙玉下马车了,就连忙起身走了过来说:“小姐醒了,刚才见你睡得好,所以我才没唤醒你,还特意让这火堆离你的马车远些,好不让他们吵到你。”   纳兰夙玉笑着点了点头,好奇的向火堆走过去,她一走近,坐在火堆旁边的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小姐。”   她挥了挥手笑着说:“没事儿,我就是想看看你们在烤什么?味道这么香?”   众人纷纷站着,不敢坐下,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让谁出来解说,毕竟就这么一团金贵的小女郎,他们这些大老粗都怕一根手指轻轻一点就伤到她,说句重话都不敢。   最后还是苏春杏解的围,主动出来解说:“小姐,这烤的是疾风兔,听说肉质鲜美可口,而且这肉里还有一丝灵气,但就是想要捉它就没那么简单,恰好刚才休息的时候这只疾风兔闯进来,他们就顺手捉来烤了。”   低头闻了那疾风兔烤出来的香味,纳兰夙玉就觉得很好吃,她回头抬头望向侍卫队长指着疾风兔问:“楚侍卫,我能吃一点吗?”   侍卫队长愣了一下,本以为纳兰夙玉这个小女郎这么金贵,不会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说:“可以,当然可以,待会儿烤完立刻送到您的面前。”   又闻了一下那香味,纳兰夙玉开心的对苏春杏说:“我吃不了那么多,一个腿就可以,剩下你们分了吧。”   苏春杏点了点头,抬头望了望那侍卫队长说:“待会烤熟了,你就分出一条腿送过来吧。”   得到侍卫队长应承之后,纳兰夙玉也终于心满意足的准备回马车等吃,苏春杏在一旁跟随着。   在回马车之前,纳兰夙玉突然想起好像没看到端木家族的人,她回头望向苏春杏问:“我怎么没见到端木家族的车队?”   苏春杏抬手指着前面的方向说:“端木家族的车队在前面那拐角处休息,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及我们纳兰家族,但是看起来各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呢。”   纳兰夙玉停下来想了想,觉得要不要去串门,毕竟大家要赶很久的路,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她回头望向苏春杏说:“春杏姐姐,我们去串串门吧。”   苏春杏自然没有意见,便找了两三个侍卫跟随着,一同去寻前面端木家族的车队。   一到端木家族的车队,端木家族车队的侍卫人数大概就二十左右,没有一个丫鬟,只有三辆马车,车内的情况纳兰夙玉看不见,但是也大概猜到有什么。   的确和纳兰家族的车队一比较,纳兰家族的更加繁琐,端木家族的精简很多。   刚一到端木家族的车队前,他们就被好几位侍卫拦住,好一会儿后,端木家族车队的侍卫长慢悠悠的晃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纳兰夙玉后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才说:“纳兰小姐别来无恙,半年不见,您可算长高了一巴掌了。”   “。。。”纳兰夙玉嘴角一抽,半年前启蒙礼的时候她是见过这位不羁的端木家族的侍卫长。   行了一个礼,纳兰夙玉抿嘴笑着说:“端木末叔叔,半年不见,您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   端木末裂嘴大笑了起来,指着身后的马车才对纳兰夙玉说:“我就看不习惯你们这些贵小姐贵少爷,小小年纪个个都比我还像个大人似的,你是来找我侄儿端木邢宇的吧,诺,就在第二辆马车坐着呢。”   道谢后,纳兰夙玉身边的侍卫就端木末伸手拦住了,只留她和身边的苏春杏可以过去寻人。   走近马车的时候,恰好端木邢宇听见声音也下来马车,正好两人四目相视。   纳兰夙玉主动行礼问好:“端木哥哥安好。”   端木邢宇也回了一个礼:“纳兰妹妹安好。”   两人便并肩在马车旁边说起了话,气氛还算融洽,端木邢宇还特意送了一件火灵狐的披肩给纳兰夙玉。   在回去的时候,端木末也特意提点了几句纳兰夙玉说:“纳兰小姐,你可要记得天黑了就莫要再点火了,这雾之森林晚上可一点都安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就不要怪你端木叔叔没提点过咯。”   纳兰夙玉眉头一蹙,她怎么感觉这个端木末的提点怎么有一点意味深长的意思?但是当她想追问的时候,端木末却已经走远了。   回去之后,纳兰夙玉便立刻下了命令:不许有人在晚上点火。   就算她下了命令,但还是耐不住她的话没有什么威信力,许多的侍卫不以为然,依然我行我素。   在守夜的时候感觉寒冷,于是便有两个练气九阶地侍卫,在外围远离驻地的地方点了火堆取暖。   第二天,他们就已经死在那里了。   纳兰夙玉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虽然没看到尸体,但是也听苏春杏说那两个侍卫死得很很惨,整个尸体面目全非。   叹了一口气,纳兰夙玉也没有办法,只能命令侍卫长好好安葬那两位侍卫,然后勒令在雾之森林赶路的这几天一定不能生火,而且还有提高警惕不要掉以轻心。   纳兰夙玉再次去寻端木末想问问其中的缘由,但是端木末却不肯见纳兰夙玉,说自己忙得很,没空去跟小孩子过家家。   唯一算是好事儿的是,自此之后纳兰夙玉在侍卫中得到了一些威信,侍卫们也不再轻视这位才几岁的小女郎了。 第8章   足足走了五天的雾之森林,他们的车队才得以离开,但是却有不少死伤,纳兰家族死了四名练气期的侍卫和两个侍女,一名受伤颇重的筑基期侍卫,而端木家族只死了一名筑基期侍卫,伤了两个筑基期侍卫,其他的都相安无事。   纳兰夙玉在这段时间里见多了死亡后,反而更加淡定从容了,下令原地厚葬死去的人,便令所有人继续赶路。   从看见死人的惊慌失措到见多了从容淡定的这个过程,对于纳兰夙玉来说无疑是难捱的这五天,这些死亡令她更加清晰的认知到这个仙灵大陆的法则的残酷。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性格有些冷血,看着一个个侍卫在她面前死去,而她却永远流不出那一滴泪,只能带着两个红色的眼眶,静静的看着众人将那些死去的尸体葬下去。   她也知道很多的侍卫已经开始畏惧她了,觉得她好像一个怪物,明明才五岁而已,对于生死离别的事情竟然可以这么淡定从容的对待,但是唯有离她身边最近的苏春杏知道,纳兰夙玉并非像表面那么冷漠。   每次纳兰夙玉在处理尸体的时候,总是板着脸,冷冷的站着,但其实她的藏在袖子里的手一直都紧握着拳头,有时候又会一言不发的静静的看着天空,眼眶永远都是红红的,从清澈的眼神开始一点点的变得深沉深邃。   踏出雾之森林的的那一瞬间,纳兰夙玉掀开车窗的帘子,深邃的往后面的森林深深的忘了一眼,嘴里无声的呢喃了几个字:这只是开始。   端木末回头望了一眼纳兰家族的车队,便饶有深意的对着坐在车沿上的端木邢宇说:“邢宇侄子呀,之前实在是太可惜了,我听你父亲说过他差一点点就定下你和那位纳兰小姐的婚约了。”   无语的端木邢宇对他这个不正经的叔叔翻了一个白眼,叹了一口气说:“或许我只是和那位纳兰小姐没有缘分罢了。”   听到这句话端木末裂嘴大笑了起来,还顺便用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发鬓,对端木邢宇眨了眨眼睛说:“那你觉得纳兰小姐是不是喜欢成熟的,你看我这般英姿飒爽,若是真的纳兰那小丫头成了我的童养媳,你觉得怎么样?”   端木邢宇更加无语了,将自己手里的糕点随手砸过去:“叔叔,你白日梦作多了,下次和我说话的时候,记得先醒醒脑。”   一把接住那糕点,端木末大笑不止,看见端木邢宇闭目养神不说话了,他也就觉得没趣,捉住糕点两口就吃完便走开了。   穿过了雾之森林之后,便是端木家族管辖的边缘地带,只要再走两天就可以到达六灵山的主要管辖地方,六灵山围绕包围着三仙门,所以想要去三仙门就必须穿过六灵山的其中一座灵山。   因为纳兰夙玉想顺路看看自己亲哥哥纳兰敬洪,然后他们穿过镜灵山进入落之荒原,最后才能到达目的地四仙门。   到了六灵山的管辖地,一路顺着官道一直走,路上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危险,时不时的他们还可以看见一些御剑飞行,以及各种各样灵器金丹期以上的修仙者,也有驾着灵舟的修仙者,反正倒是让纳兰夙玉开了不少眼界。   在九家族的管辖地内一个金丹期修行者都是大能的存在,而到了六灵山的管辖地内金丹期修行者随处可见,可想而知三仙门又会是怎样震撼的景象。   路好走了,自然速度就快了,又赶了五天左右,终于赶到了镜灵山的山脚下的镜沣城。   进城找到一间客栈便住了下来,因为六灵山的商铺只收灵币为货币,所以那些金银便没有多大的作用,就算拿去兑换也是很廉价:一百两白银只能换一个灵币,一个灵币也就只能买两个包子,所以一万两白银在这里算不了什么事儿。   正因为如此,纳兰家主差不多掏空自己的积蓄,以及半个纳兰家族的钱袋子才弄到一万灵币给纳兰夙玉作路上的开销。   房费也挺贵的十个灵币下等房,五十个灵币中等房,一百灵币上等房,以上还有更贵的特等房,几十号人都住下等房,再加上纳兰夙玉自己住的中等房,这样一算下来几百个灵币呢,最后加上吃饭的开销,一天下来花销可一点都不少。   看了一眼自己的钱袋子,纳兰夙玉头疼的揉了揉自己太阳穴,若是再在这镜沣多待几天,她分分钟可以破产。   托了专人上了镜灵山递消息给纳兰敬洪又花了几百灵币,等了两天纳兰敬洪才匆匆地赶下镜灵山来寻纳兰夙玉。   纳兰敬洪走的时候也才六岁,现在也不过十岁罢了,不过修炼了之后,整个人的气度已经和普通人家的十岁孩童已经不一样,身高已经达到一米五左右,板着脸也有几分气势,一眼望去还是为俊朗的少年郎。   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纳兰敬洪,纳兰夙玉有些不知所措,她刚出生不久纳兰敬洪就离开家去镜灵山修炼了。   相对于反应有些冷淡的纳兰夙玉,纳兰敬洪显得颇为不平静,他缓缓的弯下腰,眼含泪水的抬手轻轻地拍了拍纳兰夙玉的头顶说:“长高了,我离家的时候你还只有父亲的手掌大,现今你都到我腰间了。”   纳兰夙玉无措的双手捏着自己腰间的配饰,红着脸的喊了一声:“哥哥。”   听到这句“哥哥”纳兰敬洪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泪水,他有些狼狈的吸了吸自己鼻子,柔声的应道:“哎,乖妹妹。”   看着纳兰敬洪眼眶里打滑的泪水,纳兰夙玉也是心里感慨万分,一个小孩子在镜灵山修炼实在不易,所以她有些心疼自己这个哥哥,从自己的荷包掏出一条帕子递给纳兰敬洪说:“哥哥,别哭。”   接过帕子的那一刻纳兰敬洪的泪水终于掉下来了,但他不舍得用手中的帕子擦泪,所以他只是随手用自己的袖子粗旷的擦了几下自己眼睛,当然还不忘记对纳兰夙玉安慰说:“没事,妹妹莫要担心,哥哥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这个借口怎么听着有点搞笑?   纳兰夙玉觉得好笑又好无奈,但她不会去拆自己哥哥的台,而是顺着纳兰敬洪说:“恩,那哥哥以后可以好好注意,莫要再让沙子进眼睛了。”   擦完泪之后的纳兰敬洪突然也感觉自己好笑,吸了吸鼻子又自己笑了起来,站起来牵着纳兰夙玉的手在椅子上坐下来,倒了两杯清茶,两兄妹便好好的叙旧了一会儿。   说到了镜灵山上的风景,纳兰敬洪就想带纳兰自己妹妹去看看,但沉思了半刻之后又不得不放弃了,眼神黯淡了不少。   观察到纳兰敬洪提及到六灵山之后突然黯淡的眼神,纳兰夙玉便立刻知道自己这位哥哥在镜灵山当内门弟子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之后她又低头观察了一下自己哥哥的衣饰,她便发现自己哥哥虽然穿得衣冠整齐,看起来还有几分翩翩少年郎,但其实在衣袖处已经出现了一些白丝。   虽然衣饰尚好,但是纳兰低头之后便看见了纳兰敬洪的鞋子已经穿得比较陈旧了,鞋子上面还有不少划痕,显然可见自己哥哥这在镜灵山的日子过得很拮据。   纳兰夙玉叹了一口气,越发觉得自己的无能无力改变现状的无力感,感到苦恼。   看见纳兰夙玉突然走神了,纳兰敬洪感到好笑,宠溺的轻轻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回神了,哥哥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牵着自己哥哥的手走在人生地不熟的街道上,纳兰夙玉才有一丝的安心,前些日子一直都在绷着神经心惊胆跳的赶路,现在放松下来和自己的哥哥逛街,恍然间纳兰夙玉心里还有一丝不踏实的感觉。   跟随着纳兰敬洪的脚步,进了一间叫天香楼的酒楼,本来纳兰敬洪想定一间二楼的包厢,但恰好包厢已经被人包下了,所以他们便在一楼的外间坐下来。   点了几个肉菜和素菜,就这样他们一共便花了一百灵币,纳兰夙玉不禁咂舌不已,果然大城市都是高消费,要是点几份带丰富灵气的几千灵币的肉菜那她岂不是要破产了?   虽然点的肉菜都是只是勉强带了一点灵气的,但是味道却不和普通的肉菜不一般味道,比她在纳兰家族名下吃过的酒楼的饭菜都好吃。   可是吃到一半的时候却被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捣乱,二楼的包厢突然门开了,走下几个少年,表面上各个都是衣冠靓丽,而且腰间还特意佩戴着镜灵山弟子的牌子,尤其是最中间的那位少年他的牌子是真传弟子才能拥有的紫色令牌。   本来相安无事的,但是在他们几个人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又突然转身转了回来,一行人趾高气扬的站在纳兰兄妹的前面,领头的便是那位真传弟子,而他身边应该便是他的跟班。   那领头的真传弟子痞气十足的双手置前,居高临下的看向纳兰兄妹玩味的说:“哟呵,一向道貌岸然的内门弟子纳兰敬洪原来养童养媳呀?也难怪看不上我们的枫梦师妹。”   纳兰夙玉愣了一下,之后无语的扯了一下嘴角“童养媳???” 第9章   若是只是为难自己,纳兰敬洪可以忍耐一下便可以了,谁知木玄越在诋毁自己妹妹的声誉,这叫他怎么忍得住这口气。   所以纳兰敬洪立马愤怒的站起来,手按着自己的佩剑上,准备着随时出手,但却被纳兰夙玉伸手按住他的手,并且对他摇了摇头。   心里虽然还有那一口气,但是纳兰敬洪还是按捺下来,重新坐下来强制镇定喝了一口茶压抑一下自己的情绪。   纳兰夙玉担心的拍了拍自己哥哥的青筋显现的手背,以示安抚他波动太大的情绪,做完这些动作之后,她才有空理会眼前几位来自镜灵山的纨绔子弟。   起身向他们大大方方的行了一个礼,纳兰夙玉这次微笑着说:“几位你们误会了,我唤纳兰夙玉,我们是亲兄妹。”   本来木玄越只是想来找纳兰敬洪的茬,也并没什么太大的恶意,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纳兰敬洪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现在突然见到纳兰敬洪居然有这么一个彬彬有礼而且娇俏可爱软萌的亲妹妹,心里感觉有些别扭。   但木玄越好歹还有几分六灵山真传弟子的修养,所以他也连忙回了一个礼,脸庞两侧还染上几分红晕说:“纳兰敬洪有你这个亲妹妹可真是他的福气。”   身后跟着木玄越马首是瞻的几个内门弟子懵了,相互面面相觑,本以为只是来找纳兰敬洪的茬,谁知道领头的带头倒戈了。。。   纳兰夙玉看到木玄越身后那些内门弟子面面相觑的样子觉得格外有趣,不禁笑得更灿烂了,半眯着眼睛,露出她的那颗不常见的小虎牙。   虽然说卖萌可耻,但是卖萌就可以解决的事儿,纳兰夙玉自然不会吝啬自己装傻卖萌的本领,果然被萌到的木玄越已经在送见面礼了。   木玄越看着小小一团的纳兰夙玉,他就很想伸手摸一下纳兰夙玉的头顶,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掏出自己本来想送给枫梦师妹的粉玉灵簪,干巴巴的送到纳兰夙玉的手里:“小小见面礼,你莫要嫌弃。”   双手接过那粉玉灵簪,纳兰夙玉继续甜甜一笑:“谢谢你。”   之后,木玄越还收纳兰夙玉为义妹,两人哥哥妹妹相称气氛极好,好到忽略了还在一旁坐着的亲身哥哥纳兰敬洪以及几位吃瓜群众内门弟子。。。   木玄越知晓纳兰夙玉要去参加三仙门弟子选拔大会的时候楞了一下,接着便是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是单火灵根,按道理来说我也是有机会参加三仙门选拔大会,但是生不逢时,生生的错过了四年一度的大会,那是的我才五岁,没有资格去参加。”   听到木玄月是单灵根的时候,纳兰夙玉便先一步想着木玄越为何不去参加三仙门选拔,但却万万没想到是因为岁数不符合条件。。。看来,她算是蹭了男主端木邢宇的福气咯,恰好生对岁数。   虽然木玄越想起这件错失的大机缘有些失落,但他也很快调整好心理了,再在听纳兰夙玉说只有两位金丹期的修行者护送他们穿过落之荒原的时候,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笑了一会儿后,木玄越才慢吞吞的解释说:“落之荒原又岂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金丹期只能是勉强渡过,但要是护着车队穿过,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元婴期的修行者都不敢这么保证。”   纳兰夙玉眉头紧锁顿时有了一个念头:莫不是金丹期客卿只能护一个人,而其他的侍从只是在穿过落之荒原的牺牲品?压住自己心中的念头,她按捺着自己急切地心,装着一副镇定的继续听木玄越说。   木玄越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才犹犹豫豫的说:“夙玉妹妹,这次我们镜灵山也有十几个符合条件的弟子,这次是由我父亲驾灵舟亲自护送他们去参加三仙门选拔,若是我求情的话,最多只能腾留出一两个位置。”   一听完这句话纳兰敬洪咯噔的一下站了起来,定眼急切地追问:“果真?”   白了一眼纳兰敬洪,木玄越没好气的说:“那是自然,本公子说出的话自然当真,但是本公子担忧是那些人里有一位难搞的主儿会有意见。”   纳兰夙玉疑惑地问:“谁?”   木玄越貌似苦恼的伸手捏住自己的下巴,苦着一张脸说:“莫灵韵,那位小祖宗。”   纳兰敬洪一时间顿时坐立难安,没有谁能比他们这些镜灵山的弟子知道莫灵韵这位小祖宗有多么可怕,可怕的不只是她身后的镜灵山的山主,可怕的还有她小小年纪就戾气冲天,一有烦心事就拿他们这些弟子出气,而且小小年纪折磨人的手段更是极为毒辣。   要是让纳兰夙玉和莫灵韵这位小祖宗坐同一艘灵舟一个月,估计纳兰夙玉会被折腾到渣都没得剩,而且莫灵韵还是出了名的领域性强的霸道的主儿,要是她知道纳兰夙玉一九家族混在镜灵山灵舟,那纳兰夙玉基本上是完了。   这一比较,纳兰敬洪瞬间还是觉得,两个金丹期客卿护送纳兰和端木两个家族穿过落之荒原的事儿比较靠谱。   因为没见过这个莫灵韵,所以纳兰夙玉还是处于半信不半疑的,现在她必须要在:一是两个车队作牺牲品;二是蹭一下镜灵山的灵舟,受一点苦头。   这两个选择之下,纳兰夙玉更偏向第二个选择,只因为第二个选择损失小,而且更加安全。   之后,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商议后,一同同意选择第二个选择,蹭一波镜灵山的灵舟,主要是有两个优点:一是安全;第二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不用再按照原本的计划走上三个多月的路,而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即可到达。   缺点也有两点:一是他们身边便没有人看护着他们,以后的一切只能依靠他们自己;二是他们可能要应对来自莫灵韵的刁难。   当然,这件事更要和纳兰家族以及端木家族两位金丹期客卿商议此事,得知可以不必护送他们的消息,他们板着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不少。   他们就没有多大的胜算护送车队穿过落之荒原,本来他们是带着视死如归的气概来的,现在听到有顺风灵舟可以蹭,他们自然是欢喜。   事情便这样订下来,虽然纳兰敬洪还想说服纳兰夙玉,但是也都是徒劳无功罢了。   在木玄越的帮助之下,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便光明正大的蹭了镜灵山的灵舟,同时也碰到那位名声不太好的霸道主儿莫灵韵得确不好惹。   作者有话要说:  来呀,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短小君) 第10章   镜灵山的灵舟出发较晚,是在一个月之后才出发,所以留给纳兰夙玉的时间可以说是非常充裕,在这一个月内安排好端木家族和纳兰家族的车队,准备按照原路返回。   所有人都按照原路返回,当然那两位客卿长老,纳兰夙玉以及端木邢宇这四个人除外,镜灵山的灵舟只有两个位置,也就是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而那两位金丹期客卿长老两人结伴同行跟随其后,毕竟少了一堆拖油瓶,他们只需要自己御剑而行便可。   轻装出行,所以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只需将自己所需的全放进自己随身的芥子袋中即可,两人便轻轻松松的出行了。   时间到了,木玄越便带着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两人进镜灵山。   镜灵山顾名思义是一座由很多镜子组成的灵山,各个角落都随处可见一个个玉石雕刻成的镜子,看似摆设不起眼,但是你若是定眼观察久了,便会发现这些玉镜子都有规律可循。   这些玉石镜子还隐隐约约的冒出几缕不起眼的雾气,这些雾气便是灵气,这些镜子冒出的灵气雾便是外界散修梦寐以求的浓郁的灵气福地,这些灵雾萦绕在镜灵山的上空,镜灵山的各个角落,给这镜灵山添上几分神秘的面纱。   山上的建筑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次第分明,有大有小,分布均匀,配以那虚渺的雾气倒也是添了几分仙气气息,一点都不落俗,再加上空中的云雾间时不时可见几只灵鹤和其他的一些瑞兽经过,表面上还是一副祥和的仙山画卷。   初次见到镜灵山的山脚下,纳兰夙玉便不禁看呆了,愣了一会儿后才回神,之后眼巴巴的伸出自己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扯着木玄越的袖子,心里更是久久不能平息,这镜灵山便如此令人震撼不已,那三仙门又该是怎样的画面?   这个仙灵大陆如此波澜壮阔,高深莫测,倒是无端的给人一种敬畏的压力以及生起一种莫名的豪气壮志想要探索冒险的冲动,比以往那些所谓的修仙小说更加令人吸引,毕竟不亲眼见证过,你是永远都不会知晓。   木玄越熟门熟路的使用一张灵符招来一只灵鹤作为坐骑,带着他们轻而易举地便来到了刚才遥不可及的半山腰,到了之后他随身抛了一张灵符给那只灵鹤作为费用。   他大摇大摆带着两个小屁孩毫无风度一脚踢开一座殿门,然后立马脚下瞬间踩上灵气,一阵风似的冲进殿门,剩下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站在原地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一时间殿门内便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碎瓷的声音,接着便又听见木玄越的痛呼声和求饶声:“父亲,父亲,您莫要恼怒,他们还站在门外呢,您留点面子给我吧。。。哟,疼疼疼。。。”   过了好一会儿木玄越这才嬉皮笑脸的出来,虽然嘴角和眼角上带有一些淤青,但是看样子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笑嘻嘻的弯腰伸手轻轻点了点纳兰夙玉的额头,这才柔声的说:“小玉儿,你玄越哥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进去可要在我父亲面前好好的表现才好。”   纳兰夙玉懵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回神过来,连忙微笑向木玄越道谢:“谢谢玄越哥哥,小玉儿若是有机会必定回来探望您。”   坦然受了纳兰夙玉的道谢,木玄越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只觉得这个小小个儿的纳兰夙玉笑起来好甜美,处事又乖巧大方,瞬间他就觉得这些为了帮助纳兰夙玉挨了父亲一顿打也是值得的。   两人刚踏进殿门的门槛,眼前就冒出一把风刃迎面而来,他们连眨眼的功夫都来不及,下一刻那风刃便要直直的打在他们身上,但下一刻在风刃打下来的那一秒,空间隐约间扭曲了一下,那风刃就立刻消失了。   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自然是懵住了,虽然心有余悸但也没有失了礼仪,两人对视了片刻才敢继续步入殿门内。   他们的表现自然逃不过殿内的那位的木玄越的父亲木流末的眼里,他静静的看着两个小不点儿面对夺命的风刃虽有惊慌,但没有多久便已经镇定下来,小小年纪有如此的心性,以后必定也是成就不低。   有些欣赏但也有些遗憾,遗憾的是他们竟不是自己镜灵山的弟子,而是小小的九家族的子女,即便能当上三仙门的弟子,也必定被在三仙门里的六灵山出身的弟子镇压,估计想要什么出息,难得登天。   他本也不是什么乱发善心的主儿,但耐不住他有一个心软嘴硬的亲儿子,修为越高子嗣越难求,木玄越可能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儿子了,所以儿子有何事相求他都会圆了儿子的意愿。   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走了好一会儿才算看到了居高临下坐着的木流末,他们刚一见到木流末便情不自禁的被一阵无形的压迫住了,他们抬不起头,只能硬生生的跪下,头重重地压在地上。整个人都伏在地上不得动弹。   这是灵压,来自高修为的修士身上的压迫,高修为修士释放的灵压可以将比他修为低的人压制,而且动弹不得只能听从,除非有意外。   额头深深的被压在冷冰冰的玉石地板上,纳兰夙玉可以清晰的从玉石的反照中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被压制着,而且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心里不禁就有一种憋屈的无力感,她的手指不甘的强撑,颤抖着却永远都抵抗不住那灵压。   相同的端木邢宇也是如此,好歹是从小便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心里也是有自己的傲气,现今被这么压迫着,狼狈的向人跪扶着,他不甘,不甘呀。   虽然木流末是一位元婴后期的修行者,但也自持修为为人矜贵,本不应释放灵压是压迫两个小不点儿的孩童,但是他就是不甘心自己儿子要为了这两个孩童而顶撞他,所以他只是释放了金丹期的灵压而已。   玉石的石板清晰可见,他自然也可以从石板的映射之中见到两人的表情,玩味的轻笑了一下,木流末突然觉得有点意思了。   随着他一笑,那灵压自然也就散去了,殿内重新恢复安静,安静得有些渗人。   感觉灵压被散去,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第一反应便是快速抬头看向木流末,动作出奇的相似,就连眼中的红血丝都相同得可怕,稚嫩的脸上刻着冷静。   木流末俯视着他们的眼睛,第一反应竟是心里有些心悸,不禁开始摸着自己胡须想:他是不是过分了???   摸了好一会儿的胡须,木流末这才轻叹了一口气,右手随意的挥了一下,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就感觉自己被一阵无形的力量轻柔而有力的搀扶起来。   看到他们起来了,木流末轻笑着说:“你们都是好苗子,我儿的眼光不错,我可以护着你们平安去三仙门弟子选拨,成不成就看你们造化了。”   虽然心里对木流末有些隔阂,但是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还是能稳得住自己,按照礼数向木流末道谢行礼。   说完这些话,木流末也就没兴趣再多说什么,只是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等候,再有一个时辰灵舟便出发了,到时候他便携带他们上灵舟。   踏出殿门门槛的那一刻,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看着镜灵山上空的灵雾,这才有一种释然的轻松的感觉。   一个时辰后,木流末御剑携带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飞往山脚下,他们一下地便看见了十几个穿着镜灵山的服饰的成年弟子,身后还跟在约二十个的孩童。一眼望去最显眼的还是站着所以弟子身前一身火红色的女童。   她倨傲的坐在一张纯白色的玉石的玉椅子上,旁边还有几个弟子端着几盘吃食,殷勤讨好的向那火红色女童献媚。   所有弟子一见到木流末的身影,立马站直腰身,向木流末行礼齐声问候:“木长老安好。”   唯一不同的是那火红色服饰的女童依旧安坐椅子上,还百无聊赖的随手拿了一个糕点砸向身边的弟子身上说:“无聊,木流末你怎么来迟了?”   木流末本来冷漠倨傲的表情立马一转变,变得慈眉善目温和的笑着说:“是是是,是老夫来迟了,可是貌似还有一位也迟到了?”   那女童便是莫灵韵,她眉毛一挑轻蔑的笑了笑:“你又怎能和钟遥长老相比,本小姐允许他来迟。”   苦笑了一笑,木流末摸了摸自己胡须,不禁感慨果然这位大小姐还是看脸下菜的主儿。   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乖巧的跟在木流末的身后,一言不发,显得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还是被眼尖的莫灵韵看到了,她微微半眯了一下眼睛,抬手指着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说:“他们绝不是我镜灵山的人儿,他们是谁?”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木流末微笑着解释说:“是我熟人所托,说是顺路。”   临出发之前,木流末便告诉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要暂时改姓,毕竟九家族的复姓太好认了。   两人微微曲腰行礼:“苏夙玉,陆邢宇,见过莫小姐。”   随意弹了弹自己刚染好的红丹p,莫灵韵冷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两人相互看了看各自的眼色,这才走到所有人的身后站定。   好一会儿后,空中突然出现一名御着一支青色长萧的青色男子身影,宽大的衣袖飘飘,脸上神情冷淡,长得一副好容颜,是令不少女子心驰神往的俊朗。   这是钟遥,修为元婴后期,和木流末修为相当,唯一不同的是他长得一副好相貌。。。   一见到钟遥出现,莫灵韵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笑眯眯的双手置后,作一副乖巧可爱的小儿女的姿态,眼巴巴的看着钟遥的身姿。   可惜,钟遥并无兴致下来,而是清冷的站在青色玉萧之上俯视着众人,只是淡淡的看向木流末开口说了三个字:“木长老。”   木流末摊了摊手,他就是很瞧不上钟遥这么倨傲的样子,可惜偏偏所有的人都吃这钟遥的这张脸。   他从袖子的芥子袋子里掏出一艘小玉舟,随手往空中一抛,空中便出现一艘庞大的玉石作成的玉石灵舟,在招出自己剑,施法变大,恰好可以容纳所有金丹期以下的弟子,而其他金丹期的弟子则自己御剑上灵舟。   站在灵舟之上,纳兰夙玉站在灵舟的边沿处,冷漠的俯视着灵舟之下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长一点,然后描绘自己想象中的仙灵大陆,圆一下自己小时候的梦~~~~ 第11章   灵舟很大,外面看只是一艘普通大舟罢了,但其实内部的空间则是大有乾坤,一间一间的房间排列整齐,竟可以与一个足球场大小相比,更令人意外的是房间里的空间更是大,每一间普通房间里都有洗涑间,书房以及卧室。   五十多号人都有自己专属的房间,甚至还有十几间房间尚是空闲着,现在又被当作演练室等等其他的用处。   灵舟里的装饰也全部是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小玉石镜子,看起来很有镜灵山的风范,所到之处全是镜子摆设,但是却意外的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相当于一台台的小型加湿器,雾气缭绕。   后来纳兰夙玉偶然从木流末的闲聊中知晓:这些镜子就是镜灵山的专属法器,用它摆设出一个大型的聚灵阵同时也是一种威力可观的防御法阵,可以让弟子更快的修行,不必担忧灵气贫乏的窘境,也可以对外界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灵舟行驶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日行千里,但也抵不住仙灵大陆地域广袤,除了处理一些意外的事件儿,之后便没有半刻停顿过,但也足足行驶了半个月有余。   在灵舟上面的时候纳兰夙玉也渡过了她六岁的生辰,六岁的生辰很简陋的度过了,而且甚至没有几个人知晓她满六岁,只因她恰好与莫灵韵同日生辰。   所有的人都齐齐围绕着莫灵韵一人转,无论是谁都要献上一份生辰礼物,当然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也不例外,送的礼物很一般,但也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好的礼物了。   看着眼前热闹的情景,难免不令纳兰夙玉想起以往她在家里过生辰的时候,她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没有表现出来,装傻充愣的送完礼物便主动的往外走,低调得可怕。   唯一算是惊喜的是,在深夜她准备休憩的时候,端木邢宇突然出现,给她送上了一份礼物,是一把刻着兰花的玉扇子,精巧玲珑。   拿着那把普通的玉扇子,纳兰夙玉心里感觉很温暖,有时候她不是想要礼物,而是尚有人会记得她的生辰,会在生辰的时候给她简单的庆祝话,她便觉得很满足了。   端木邢宇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后,双手不安的交叉握成一个拳头,红着脸低声的说:“原本我备了一份很好看的火灵玉的发带,可今日我已送出,手里唯有这扇子拿的出手,纳兰妹妹你莫要嫌弃。”   将玉扇子轻轻地半遮住自己翘起的嘴角,纳兰夙玉轻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嫌弃,我很喜欢。”   听了这句话端木邢宇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普通的玉扇子和火灵石的发带更本没有可比性,但他手里又只有这扇子可以送了。   亲自送端木邢宇出房门,纳兰夙玉这才坐下来细细把玩那把玉扇子,轻轻地舒展开扇面,扇面是一副兰花图,扇骨是十二根雕刻着兰花的玉石,上面的图案各不相同,而且扇动扇子的时候还隐约闻到一阵淡淡的兰花香味儿。   玩了一会儿扇子,纳兰夙玉这才心满意足的将扇子收好,心里终于开畅了不少,虽然她知道不应和男主角端木邢宇走得太近,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端木邢宇有暖男的潜质,若不是她意志还算坚定,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对端木邢宇生了不该起的心思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灵舟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三仙门地域之间的封灵城,封灵城位于三仙门中的一个大型城池,里面分别有三仙门的管事和长老掌管,城池有分为三个城主府。   封灵城大部分是修士,普遍来说:金丹多如狗,元婴遍地走,化神也常见。所以说封灵城修士很多,而且实力也是极好的,但是也有普通的凡人在此地生存,但更多的是散修,修为零零散散的。   遍地都是各种各样的修为不低的小贩,卖各种各样的法器,灵符,灵饰,通用的货币还是灵币或者等价的法器和灵符都可以。   虽然封灵城是三仙门的地盘,但是他们属下的六灵山在此也是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大本营,每个仙门之下都有两个专属的灵山,而镜灵山归属阳翎仙门。   阳翎仙门擅长驾驭灵器灵符,实力不低不高处于三仙门的中间,而紫云仙门擅长道术阵法,实力最强,Z洪仙门擅长剑修,实力却是垫底。   所以阳翎仙门的领地还算是不错,热闹非凡,特别是买卖灵器和灵符的小贩尤其多。   虽说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不属于镜灵山的弟子,但是暂时他们还是被众人视为镜灵山的弟子,居住的房间,待遇都其他的镜灵山弟子一样。   因为镜灵山居住的府邸房间有限,所以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都要分开和其他的弟子住,女弟子三人一间,男弟子也是如此。   自纳兰夙玉来到这个仙灵大陆这六年里,这是她第一次和人同居一室,她不禁心里有一些激动,在灵舟是她都是宅在房间里,鲜少出门串门,所以同行一个月她都不认识几个镜灵山的弟子。   同龄的小姑娘性情还是很欢脱的,纳兰夙玉一踏进房间就被那两个小姑娘围住了,问东问西的,好奇心特别重。   那两个小姑娘一个叫赵保一个叫孙诗乐,两个都是单灵根,资质不错的,平时在外面她们都安安静静的,克规守礼,但私下她们就不一样了,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   只有纳兰夙玉是外来的,所以她们夹攻的目标自然只能是纳兰夙玉。   纳兰夙玉心里很开心,出门这么久了她都是板着自己的性子,根本就如履薄冰,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遇上了同龄的小伙伴儿,她自然开心。   交换了姓名之后,纳兰夙玉就和她们坐在床沿边上聊起天来了,在这个过程中纳兰夙玉还分享了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美味的糕点。   赵笔歉鏊朗的个性,她嬉皮笑脸的亲切地趴在纳兰夙玉的肩膀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排辈分说:“我们都比你大两个月,那你就是我们的三妹儿了,我是你二姐儿,诗乐是我们的大姐儿。”   而孙诗乐性子就温和一些,她双手捧着一个糕点斯斯文文的低头小口吃着,只在提及她名字的时候,她才抬头对纳兰夙玉她们柔柔的笑了笑:“我比敝淮蠹柑於已,算不得是大姐。”   将手里的糕点两三口吃完之后,纳兰夙玉笑着摇了摇头:“大几天也是大,诗乐姐姐就不必推辞了。”   吃了好几块糕点的赵敝沼谕O率至耍她接过纳兰夙玉递过来的手帕随意的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和手,这才大大咧咧的坐在两人中间好奇的问:“这次弟子选拔大会,我是想去紫云仙门,诗乐姐姐和夙玉妹妹呢?”   孙诗乐犹豫了一下,之后又是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父亲说我是火灵根,应该去阳翎仙门,但是我更喜欢紫云仙门多一些。”   原本纳兰夙玉也是没有什么思量,但是也隐约知道自己是金灵根,要么去阳翎仙门,要么就去Z洪仙门,阳翎仙门性子温和一些,而Z洪仙门性子好像火爆一些,但是战斗力却是极强。   要是真的要她现在选择的话,她更偏向Z洪仙门,但她有些疑惑为什么有人说Z洪仙门战斗力最强,为什么排名实力却是垫底?   心里有了疑问,纳兰夙玉自然就问出来了:“为什么Z洪仙门战斗力最强,但是排名却是最后?”   赵焙退锸乐愣了一下,她们以为纳兰夙玉会选择阳翎和紫云仙门多一些,竟不知她想要选择Z洪仙门。   愣完之后回神过来的两人四目相视了半刻,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赵毕瘸隹诮馐退担骸百碛衩妹茫你不要这么想不开,Z洪仙门战斗力虽最强,但是他们剑修的法子不适合女弟子,太残忍了。”   之后孙诗乐也接过赵钡幕埃也来劝说纳兰夙玉,支支吾吾的说:“Z洪仙门有些穷,听说他们仙门还要阳翎和紫云两个仙门接济,每次排名的时候,他们都不好意思跟其他两仙门争,所以他们便一直都自居为第三名。”   纳兰夙玉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无语了“。。。”   原来不是Z洪仙门打不过那两个仙门,而是吃人家的手软,不敢跟两个金主爸爸争第一。   尴尬的挠了挠头,纳兰夙玉心里开始动摇了选择Z洪仙门了,觉得其实紫云仙门和阳翎仙门其实也挺好的。。。   话虽这样说,但其实选择仙门的决定权却不在他们的手里,首先他们通过了三仙门弟子选拔的关卡之后,便只能任由三个仙门的长老来挑选,所以她们现在选择只是自己的意愿而已,实际上他们只是任由人挑选的棋子而已。   后来纳兰夙玉又陆陆续续的从赵焙退锸乐的口中知晓了一些以往她不知晓关于三仙门的内幕,比如紫云仙门道术要求的是悟性高,阳翎仙门要求的是心灵都要灵巧的巧手,Z洪仙门要求的是要有一颗坚毅的心,可以用来修练剑心等等。   而此时离三仙门选拔大赛开始的日子还剩下七天了,封灵城越来越热闹了。 第12章   然而等到三仙门弟子选拔大会即将开始了,纳兰夙玉和端木邢宇也没有等到自家的那位金丹客卿,所以说他们选择蹭镜灵山的灵舟是正确的选择。。。   封灵城只是让人暂时休息的地方,而真正进行大会的地方却是一座高峰之下。   所有的人都站在高峰之下,抬眼看着那高峰上的那一条长长的白玉阶梯,那延伸的长度几乎看不见尽头,阶梯旁边并无人看守,但是阶梯两旁却有一块石壁,石壁只简单的刻着问心路三个龙飞凤舞的字。   石壁下面还有一只石炉,上面尚还插着一支香,在正当午时烈阳当空的时候,无声无息的点燃了,有知道选拔规矩的人都已经快速的往那问心道跑去,有些人可以轻而易举的踏上问心路的第一个阶梯,却也有人怎么抬脚也都永远踏不上那近在脚底,却似远在天边的阶梯。   这阶梯能踏上去都是年龄和灵根数量符合三仙门选拔的基本的要求的,即便你是极品的上等变异灵根,岁数不符标准都会被无情的筛选掉,所以那些心里怀着侥幸心理来试试的人都失败了。   一时间整个问心路都挤满了争先恐后的孩童,在人潮中纳兰夙玉,端木邢宇以及所有的熟悉的人都冲散了。   等到轮到她的时候,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是最后登上问心路的阶梯的,她慢慢的接近那问心路,低头看着近在脚下的阶梯,纳兰夙玉心里知道这便是赵焙退锸乐口中的问心路,也就是是选拔的第一关卡,他们要在香燃尽之前登上这座高峰,而这路可远远不只是一条简单的石阶。   果然刚一踏上那石阶的第一步,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脚好像踩着一块正在燃烧着的炭火,滚烫的感觉自接穿透她那鞋底,第二步的时候,脚底是刺骨的冰冷,之后的每一步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觉,一脚冷一脚热的往上走。   大概走了前几十步的时候,她便见到了刚才还冲在第一名的一小胖墩在原地气喘吁吁的喘气,他的脸色尽是汗珠子,后背甚至已经湿透了。   虽然每一步都很艰难,但是纳兰夙玉还是可以忍耐下去,继续一步一步稳稳的往上走,走到那小胖纸的身边的阶梯时,那小胖子斜眼瞥了一眼她,抬手擦了擦汗双手并用的又开始往上爬,嘴里还念叨着:“我阿娘说我是单灵根的天才,我是天才,天才,天才又怎会输呢。。。”   前一段时间纳兰夙玉都稳稳的跟在那小胖子的身后,直到又登了十几个石阶时,小胖纸终于崩溃了,眼泪鼻涕齐下,眼泪汪汪的样子还不忘瞪一眼纳兰夙玉说:“你这人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跟在我少爷的身后看笑话。”   纳兰夙玉掏出手帕,淡定的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细汗,然后轻描淡写的指着石阶的前方说了一句:“不是,只是,少爷您挡住我的路了。”   “。。。”小胖子听完哭得更响了,但是在哭哭啼啼的时候他还记得侧了侧身空出一点空隙,算是让路了。   往上登的石阶还是那么难攀登,但是下去的石阶却很轻易下,这不哭哭啼啼的小胖墩觉得自己没面子了,自己就自觉地开始往下下台阶,没多久就直接消失在纳兰夙玉的视线外了。   一脚热一脚冷的往上走,纳兰夙玉感觉自己身上一时冷一时热,双重感观上的折磨,她只知道自己要往上爬,但是她只是僵硬的凭着心中的意念支撑着她继续往上走,渐渐地她脑子开始恍恍惚惚,不知自己到底往上登了几步石阶,而只记得自己要往上走。   可能是意识已经模糊了吧,感觉不到那脚下的所有冷热,她往上走的速度可一点都没有减慢,反而还有加快了不少,双眼无神的路过了一个个比她前出发登石阶的人,一个又一个,魔怔中的她心里只有一个执念。   其实走到这里的人早已都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意识,大家都是凭着意念麻木的往上登着,唯有意志不坚定者就会慢慢的放弃往上攀登的意念,只要一转身踏下一阶台阶,便会立刻被传送到问心路之下。   原本一共接近两百个人,渐渐地一个个减少,直到最后问心路的石阶上只余下六十个人还在苦苦的支撑着,这条路一共有九百九十个石阶,在踏上最后一个石阶的人,脑海才终于恢复清明。   同时最后的一个关卡是如实的回答突然出现在脑海的三个问题:你为何而来?来此怎么做?可有本心?回答这三问完毕,他们才算是通过问心路。   问心路的尽头站着一个白胡子的慈祥的白衣老人,笑眯眯的对成功通过问心路的人说:“恭喜各位通过问心路。”   第一个通过问心路的是端木邢宇,而纳兰夙玉位居第十位,不高不低倒是不显眼,而在香燃尽之前通过问心路的人只有五十个人。   之后又会按照灵根的资质分开站队伍,变异单灵根一共有十二人,单灵根二十八人,双灵根十人。   变异单灵根的弟子会被穿着一个白衣的弟子带往另外一处大殿,而单灵根被一个蓝衣的弟子被带去另外一处大殿,而双灵根则由一个黑衣的弟子带往另外一个地方。   分别换了按照级别换上了白衣,蓝衣,黑衣的弟子衣服,由不同的大弟子带领暂时住下了,剩下的日子便是学习各种基础性的法术,炼器以及剑术,在这过程中考验众人的悟性,为期三个月,三个月之后验收之后便决定众人去留。   变异单灵根独自一间房间,单灵根三人一房间,双灵根大通房五人一间,而且还不分男女。   虽然住的地方不一样,但是课堂和食堂却还是一起,五十个人身上不同颜色的衣服已经明显的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抑感。   五十个人肩膀上的压力都不小,尤其是双灵根的,知晓自己资质比不上,于是便想着用自己勤奋来弥补自己天赋上的不足。   在这三个月里,纳兰夙玉也是拼命的学习吸收着知识,虽然比不上那些天赋异禀的变异单灵根,但是也处在单灵根二十八人中的佼佼者,甚至比一些变异的单灵根还要好一些。   在道术,炼器,剑术这三种里,剑术是纳兰夙玉最出色的课目,甚至轻而易举地就领悟了一整套基础剑术,拿着那把小木剑耍得有模有样。   这五十个人里纳兰夙玉只认识端木邢宇和莫灵韵,以及两位来自雪灵山的室友方萍和李麾,其他的却是一个都不认识,平时也是独自出入。   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找不到人,她心里那些想说的话又说不去,越是这样纳兰夙玉练剑就越勤奋,将自己难诉说的话藏在舞剑。   因为她是跟着镜灵山的人而来的,那两位室友又是和镜灵山有摩擦的离灵山,自然就会团结起来排斥纳兰夙玉,平时纳兰夙玉都不理会,但最近却是越发过分。   紧要关头,纳兰夙玉就忍了下去,但是她们看纳兰夙玉忍耐了,就越发的嚣张,居然故意在纳兰夙玉的床铺上泼水。   刚练剑归来的纳兰夙玉看着自己床铺上全是水,心里更是怒火,指着床铺上的水问:“是你们做的?”   方萍和李麾笑而不语,只是得意的对纳兰夙玉摊了摊手,看热闹似的站在旁边说:“是又怎样,不是又会怎样,反正你也不敢闹大。”   深呼吸了一口气,纳兰夙玉轻蔑的冷笑说:“我是不敢闹大,但是同样的,你们也不敢闹大。”   说完之后,立马拿起桌面上的茶壶直接往两人的床铺泼去,然后冷眼站着旁边看着她们发狂的在骂她。   正当方萍和李麾两人想去向管事弟子去告状的时候,纳兰夙玉在其后幽幽的补刀:“ 闹大,咱们就一起死。”   冷静地想了想,方萍和李麾这才不得不放弃将这件事闹大,但是又不甘心,干瞪眼愤怒的看着纳兰夙玉:“纳兰夙玉你等着。”   挥了挥自己手中的木剑,冷漠的看着她们,纳兰夙玉波澜不惊的将木剑指着她们:“你们今后还闹事,那我们就一起死。”   说完的那一瞬间纳兰夙玉眼里尽是戾气,手中虽只是一把木剑,但气势绝对是强压她们一头,吓唬住方萍和李麾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纳兰夙玉拖着一把木剑气势汹汹的离开。   拖着那一把木剑,纳兰夙玉不去练剑堂,而是去了一方悬崖峭壁的崖上的石头上,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的俯视着她脚下的悬崖,山风吹动她的衣摆,颇有一种莫名的悲壮的气势。   站了半刻,纳兰夙玉才平复心中的郁气,就站着那块大石上练今天刚学的另一套剑术,小小的人儿迎着山风在石头上忘情的练剑,而且差一步便是悬崖,这画面看起来就很令人心惊胆跳。   忘情的练剑的纳兰夙玉并没有发现远处站着一白衣人,那人便是之前站在问心路尽头的那老人。   那老人玩味的摸了摸自己胡须,静静的看着远处的纳兰夙玉练剑,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盘算,嘴角扬起一脸坏笑。 第13章   待纳兰夙玉练剑练到浑身都大汗淋漓了,她才收剑准备去洗浴的时候,却被一个看起来古古怪怪白衣人挡住了去路。   那怪老人是突然出现在纳兰夙玉的眼前的,纳兰夙玉整个汗毛都耸起了,背后也是冷汗不断,原本是傍晚时分,夜色也渐渐地降临了,若是你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白衣人,你说惊悚不惊悚。   反正纳兰夙玉第一时间就条件反射用手中的木剑指着他,紧锁着眉头冷声问:“谁?”   那白衣人看着眼前一惊一乍的纳兰夙玉反而有些纳闷,前几日不是刚见过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在夜色之下纳兰夙玉干瞪着眼睛看了那人很久,也没有看出这白衣人是谁,反倒是那白衣人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夜色暗了,纳兰夙玉这才没认出他。   那白衣人无语的叹了一口气,接着从自己的袖子里随手拿出一张灵符,往天空一挥,灵符瞬间变成了一堆飞舞着的光点,萦绕着两人身边久久不散去,一时间两人身边的光亮起来,在这光亮之下,而纳兰夙玉也终于认出眼前这位白衣人了。   原来是那日在问心路尽头的那白胡须老人,纳兰夙玉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不是歹人,是个怪老头罢了。   收起那指着他的木剑,纳兰夙玉乖巧的弯腰向他行礼:“尊者安好。”   清咳了几下,那老人又恢复一副高深莫测的高人形象,居高临下的高冷的点了点头,而且还顺手一挥一阵灵力轻柔地扶着纳兰夙玉便直起腰了。   那老人看见纳兰夙玉恭恭敬敬的站着,心里突然有一种孺子可教也的宽慰,嘴角隐隐上扬,一时间就忍不住双手就交叉直接插进自己那两只宽大的袖子中,给人一种莫名的略带一丝丝的猥琐气质。   原本纳兰夙玉应该是没看到的,但是她就偏偏就目睹了这一幕,心里更是觉得这老人有些古怪?怪老头?但是不知为何,纳兰夙玉从这老人的体态和言语间丝毫不见一丝仙风道骨的感觉,反而有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的违和感。   心里虽是这样猜测,但纳兰夙玉也不敢肯定,她便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尊者,冒昧的问一句,您这样貌?”   那老人听到整个都懵了,他这样貌的确是假的,是用换容灵符改的,按照正常来说眼前这个刚踏进修行路的小姑娘是根本不会看破的,可偏偏纳兰夙玉还是看破了?   尴尬的挠了挠头,那老人把心一横,想着既然纳兰夙玉看破了伪装,那也没必要再留着着伪装了,所以直接散去了那换容灵符,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貌。   本来只是试探一些,但是纳兰夙玉万万没想到那样貌还真是假的,她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位高大英气十足的青年,突然感觉自己脑壳疼,她原来不知道这三仙门的修士原来是那么古怪呀。   转了转自己的脖子,伸了伸一个懒腰,那青年笑嘻嘻的随手弹了弹纳兰夙玉的额头:“你这小姑娘还挺精的。”   纳兰夙玉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呵呵了两声,手一摊无奈的说:“哪有身材那么高大,走路带着意气风发的豪迈的老人,而且您眼中没有那种历尽千帆的沧桑感,反而是一片清明。”   那青年双手习惯□□叉插进自己的袖子,然后恍然大悟的认同的点了点头:“嗯,原来如此,还是你眼尖,其他人可没有看出来。”   不知道为何纳兰夙玉第一眼看见这青年便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反而没有那么拘谨,她敢在他面前吐槽他那错漏百出的伪装,相同的那青年也没有责怪纳兰夙玉,而是更加满意纳兰夙玉身上那份机灵劲儿,更加坚定要拐这精明的小姑娘入自己师门下,做自己的师妹。   看着身边的飞舞的光点形状有些奇特,像是一只只飞舞着的光蝶,在夜空之下显得格外梦幻,纳兰夙玉也忍不住的伸手去轻轻地触碰眼前这只舞动着的光蝶,然后好奇的问:“尊者,这是?”   顺着纳兰夙玉的指尖看了一眼那光蝶,青年不以为然的轻笑了一下:“这是光蝶符,出自阳翎仙门的人之手,我原本想拿去骗骗那些漂亮的女修的,但结果却没啥机会用得上场,毕竟女修个个都可以无碍夜视。”   听完这句话,纳兰夙玉瞬间没啥兴趣把玩这些光蝶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尊者,您的爱好还真的广。”   弯腰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纳兰夙玉的脑门,那青年笑眯眯的说:“小姑娘,你咋说话那么阴阳怪气的,对了,我叫羊三思,你以后叫我羊师兄即可。”   不知道为何,纳兰夙玉总觉得羊三思这名字听起来怪好笑,她低着头憋笑着说:“是,羊师兄,不过我也不叫小姑娘,我叫纳兰夙玉。”   无奈的叹息着耸了耸肩,羊三思总是想不明白为何总有人觉得他名字好笑,而且还有人问他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叫羊后行。   羊三思等纳兰夙玉笑完之后,他才一脸坏笑斜眼瞥向纳兰夙玉说:“纳兰师妹,你要不要来我们Z洪仙门,羊师兄日后绝对罩住你,你以后可以在Z洪仙门横着走。”   “。。。”这语气纳兰夙玉怎么听,都觉得羊三思这句话像是拐小姑娘的怪蜀黍?   沉思了半刻,纳兰夙玉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个埋在她心里的问题:“听说Z洪仙门很穷?”   羊三思嘴角的笑容立马僵住了,突然觉得他现在怪尴尬的,虽然现在的Z洪仙门是真的穷,但他是绝对不会告诉纳兰夙玉实情的,不然真的到手的师妹就真的泡汤了。   停顿了半刻,羊三思立马换了一副严肃认真的脸:“纳兰师妹,你这就不对了,你不亲自到Z洪仙门眼见为实,就听信那些谣言,羊师兄对你实在很是失望。”   可能是羊三思变脸得太快了,纳兰夙玉有些懵,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唬住了,她干巴巴的回了一句:“师妹错了,羊师兄你莫恼。”   下一刻,羊三思立马就一脸欣慰的抬手拍了拍纳兰夙玉的脑壳:“知错能改就很好,那师妹我Z洪仙门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哦,对了初次见面,要给点见面礼才好,这一打光蝶符就送了,反正我喜欢的那女修已经嫁人,我拿着也没用,你以后晚上的时候就点着玩吧。”   听完羊三思的一大串的话,纳兰夙玉嘴角一抽一抽的,木然的双手接过那一打灵蝶符,冷漠脸。   反正羊三思看见纳兰夙玉接了那光蝶符,心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立马鞋底抹油想要溜了:“那纳兰师妹你心里有数就好,反正你听师兄一声劝Z洪仙门的弟子心眼儿没那么小,钩心斗角的事儿绝对不如那两个仙门那么多。”   其实羊三思这句话还是挺合纳兰夙玉的心,虽然她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其他两个仙门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是她心里清楚家大业大者事儿多。   但不久纳兰夙玉就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Z洪仙门到底有多穷了,那时候的她欲哭无泪,也难怪Z洪仙门没有钩心斗角的事儿,毕竟穷当当的门派争个屁呀。   Z洪仙门资源有限得很,所以只选了五个羊三思看得上眼的单灵根弟子,剩下的四十五个他看都不看就想直接带上新鲜出炉的五位弟子就直接溜了。   他们正准备站到羊三思的剑上,纳兰夙玉正当想离开的时候,突然端木邢宇从众多弟子中冲了出来,喊住了纳兰夙玉。   纳兰夙玉茫然地回头看向端木邢宇,只见端木邢宇一脸通红的将手中的玉珏塞进她手里,然后又有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原位置上。   懵懵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珏,玉珏看上去甚是眼熟,上面刻着端木家族的图腾以及端木邢宇这四个字,基本上算是端木邢宇的身份牌,但送她这身份牌是不是不好?   恰好这一幕被羊三思见到了,羊三思就一脸憋笑:“纳兰师妹,你可还真是受欢迎,才六岁就被订下终身了?”   纳兰夙玉白了一眼羊三思,木然的拿着那玉珏转身就走。   拿着烫手山芋玉珏,纳兰夙玉心里是一堆MMP,但是呢她又不好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前落了端木邢宇的面子将玉珏还回去,所以纳兰夙玉只能苦哈哈的收下了那玉珏,心里暗暗在想日后再还回去就好了。   就这样纳兰夙玉以及其他四个新弟子站在羊三思的剑上,由他带众人去往Z洪仙门。   虽然羊三思看着很年轻,但是修为却不低,是元婴后期,听羊三思自夸中纳兰夙玉知道他居然只比他们先入Z洪仙门三百年,三百年就元婴后期这成就可不低了,镜灵山的木流末可是修炼足足六百多年才勉强踏进元婴期,而元婴后期更是用了两百年才到现在的修为。   御剑的速度丝毫不比那镜灵山的速度慢,甚至还快上不少,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便踏进了Z洪仙门的地域。   Z洪仙门很简朴,简朴得纳兰夙玉都没眼看,没错Z洪仙门处与一条延绵不断的山脉的顶巅,但是除了几片绿色的林子之外,就是一间一间的瓦房,唯一看上去不错的金色的殿室,但也只是不错而已。   除此外除了一座座数不清的灰白色的瓦房,Z洪仙门就只有一片片露着褐色的泥土的空地,所以说堂堂一个上三仙门中的Z洪仙门居然还比不过中六灵三的镜灵山。。。   当然不只是纳兰夙玉觉得自己上了贼船,其他四个新弟子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光秃秃的Z洪仙门,他们都是六灵山一脉的弟子,出身都不错,但是他们觉得想不到自己日后的师门,还不如自己家。   纳兰夙玉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好像懂了Z洪仙门的人为啥都钩心斗角不起了,原来是因为穷到极致还有啥好争呢,难道争多几块空地种菜???   Z洪仙门全部算上所以弟子,应该是五百人,而这五百个人中又有二百个弟子在仙灵大陆各个角落飘荡着,而剩下的三百弟子中又有二百个弟子在闭关,没个两三百年他们是不出关的,所以偌大一个Z洪仙门只有一百个弟子还在外面活动,也就是说人丁稀少得可怕。   当然仙门还是有几十位练虚期小长老,十位合体期的大长老和一位练虚期门主,可以说探究更深层恐怕还是有不少更深修为的老怪物。   不过莫要看Z洪仙门人丁稀少就好欺负,Z洪仙门弟子个个都是打架的一把好手,一个顶五,而且战斗力更是杠杠的,剑修修炼不易,尤其是Z洪仙门要求所有弟子必须练出属于自己的剑心和剑意,这难度更是难上加难。   这些纳兰夙玉现在并不知晓,但在听到紫云仙门和阳翎都有好几千的弟子时,纳兰夙玉突然觉得自己居然这么心静气和,看来她已经练出波澜不惊的好心态了。   但纳兰夙玉此时不知,她以后面对的是没有最坑只有更坑的修炼生涯。。。因为Z洪仙门坑的地方绝对不止是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加了一些字数,阿~各位亲爱的读者,我真的努力了~,呃,也在这里预告一下吧,我很快就会过渡到剧情了,你们的小鲜肉男主即将出场~嘻嘻。。。 第14章   当你在Z洪仙门的弟子几个月后,你就会发现你已经掉进一个深不可见底的大坑之下,而且怎么爬也爬不出去,只能乖乖的接受现实,入乡随俗了,而纳兰夙玉此时更是深有体会,只因她现在就是面临这样艰难的苦哈哈的受难群众之一。   什么都不提,就只提及一下这几个月在Z洪仙门内的所见所闻,纳兰夙玉更是心累不已,你说她千辛万苦的跑到三仙弟子选拔大会,本来想着有一身好修为,不用再任人欺压,保护自己所爱的家人,然后逍遥自在的浏览这仙灵大陆的风景。   可直到她来到这Z洪仙门几个月之后,她现在只想知道她眼前这块大约一米的褐色空地该怎么种菜,因为她前几日好不容易才种下的灵植又死翘翘了,而且死因还不明不白的。   Z洪仙门特有的一条门规,凡是入门弟子必要分的一份空地种植灵植,而且还会随着弟子修为而向上增添亩数,因为念着纳兰夙玉是位女修,所以她的特例就是入门一年只需要管理大约一米的空地,但日后恢复正常目数。   想不负责种地,那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修炼到了练虚期当了Z洪仙门的小长老,自然就不需要负责种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法子:到了一定的修为,所有弟子都会有一次下山历练的机会,那样的话,你负责的地就会被暂时封存起来。   可能正是这样,Z洪仙门闭关和游历历练的弟子才会格外多吧,纳兰夙玉是这样总结的。   当然其他四个同期进来的弟子也并没有幸免,他们每人负责一份大约十米的空地,他们也是锦衣玉食的主儿,刚开始的时候自矜身份高贵,不肯动手,不过在饿了了两三天之后,个个都不得不屈服了。   纳兰夙玉就不同了,她看着眼前的空地,只是嘴角抽了抽,直接就认命了,二话不说直接拿起工具刨地了,可惜可能是纳兰夙玉天赋异禀的缘故,种啥就死啥,祸害不少灵植的种子,已经种了几个月却颗粒无收。   反倒是那四位新入门的弟子就不一样了,几个月就种植了不少灵植,为Z洪仙门的食堂提供了不少新鲜灵植,深受各位师兄们的亲睐,比如从他们的地里再割出几十米的空地赠予他们,还恬不知耻的美名为赠新师弟们的见面礼。   纳兰夙玉看着那四位同门弟子欲哭无泪的接下师兄们赠予的见面礼,心里更是冷漠的呵呵哒了,虽然她没收到师兄们的见面礼,但是她收到了两位师姐的见面礼了,那便是一年后新增的一亩空地。。。   不管怎么说,大家一起种地的同时优点还是有的,一是同期入门的弟子们因为同病相怜,所以基本上都是团结一心,少有纷争。   二是愿意放下身段去搞种植,可以快速的帮助那些锦衣玉食的弟子们放下骄奢的性子。   而第三个自然就是最最最重要的理由,那便是:弟子种植算是Z洪仙门的自供自足,可以减免Z洪仙门食堂的开支。   总之纳兰夙玉在心里总结了一句:搞那么多花样儿,说到底还是因为Z洪仙门穷呗。   在Z洪仙门特有的练剑场上,初次报道的时候,纳兰夙玉和几位小伙伴们也都惊呆了。   纳兰夙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右手提着一把木剑,愣愣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褐色的泥土地根本说不出话了,这片空地大概有好几十亩,她一眼望去都望不尽头,什么东西都没有,唯一留下的只有土地上时不时露出一道深深浅浅的剑痕。   没错泥土上的剑痕正正证明了,这里真的是Z洪仙门的练剑场,不是一片简简单单的待种植的空地。   拿起剑随手往泥土里戳了一戳,纳兰夙玉低头一瞧,居然发现那泥土下居然还有一条长得奇奇怪怪的,长得很像是一条蚯蚓的生物???   之后纳兰还见识到了一句名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并且深有体会的很,她发现不只是羊三思这个师兄这么不着调,坑人为乐的,而是发现了整个Z洪仙门的师兄都不着调,尤其是坑人的手段更是各种各样的,完全都不一样的花样儿。   因为门主还在闭关,所以他们这一批弟子暂且还没有被指派到哪个长老门下拜师,正是行拜师礼,现在只能跟一些空闲着的师兄代课,课堂上有一个师兄自己上着课,然后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自由活动,而他就招出自己的剑,直接往上一躺。   呵呵,不知睡得多香呢,就算他们怎么叫他,他就是不醒,有人好奇的用手指戳一戳他,他还不耐烦了,直接升上半空,留下他们几个人目瞪口呆看着他挂在半空睡觉。   Z洪仙门在开饭的时候,食堂就会敲响食堂门前的那口大钟,那钟声一响,就意味着开膳的时间到了。   钟声一响,纳兰夙玉她们就打算叫一下师兄可以用膳了,结果他们往空中的那师兄一瞧,嘿,好家伙儿,那师兄早就御剑溜了。。。   本来是那师兄御剑带他们来练剑场的,结果他自己跑了,剩下纳兰夙玉他们面面相觑,不得不接受他们要走上一个时辰的路才到食堂吃饭的事实。   等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食堂,却悲催的发现食堂已经快关闭,里面已经没饭没菜了,所以。。。他们生生的从早上饿到下午,艰难的吃到了早饭兼晚饭的那一顿。   像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少,有一位师兄上课时候,带他们去偷捉了几只野味,然后生火烤了分着吃了,结果那野味都是灵兽,肉里灵气充沛,他们这些修为低的身体根本吸收不了,再加上那灵兽还被那位师兄下错调味料了。   之后的纳兰夙玉他们上吐下泻,身体还因为吸纳不了那灵气,浑身发热,最气的不止是如此,同样吃了那灵兽的师兄反而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还有空闲幸灾乐祸的提着一只烧鸡来嘲笑他们弱鸡。。。   从此之后,纳兰夙玉再也不信任所以Z洪仙门的所有师兄,包括将她坑进来的罪魁祸首羊三思!!!   经历过种种的磨难之后,纳兰夙玉成功和其他四位弟子达成了革命性友谊,同甘共苦的熬过那一段惨不忍睹的日子。   只要在Z洪仙门的日子就一定是鸡飞狗跳,想要不被坑,就必须有一颗坚强的心,还要有敢于反抗的精神,所以咯,那句名言说得一点都没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朱不朱纳兰夙玉他们不知道,但是变黑了倒是真的。。。   幸好三年后,门主终于出关了。   门主分配他们五人分别按照,这三年修为得高低和悟性,分别派到了五位小长老的门下,而纳兰夙玉分到了一位叫赤成子练虚期小长老的门下,而最不幸运的事情是,羊三思成功成为了她直系师兄了。   纳兰夙玉本来想到自己终于解脱了,结果知道羊三思是她直系师兄之后,纳兰夙玉差点就泪奔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所以纳兰想要挣脱羊三思的魔爪,就需要捉住修为够了才可以下山历练的机会,可惜在知道可以下山历练的条件之后,纳兰夙玉差点没控制自己破口大骂了,特么的是谁写的,Z洪仙门的女弟子只能在化神期的修为才可以下门历练,而男弟子只需元婴期修为即可。   五百年过去了,纳兰夙玉终于化神期修为了。。。   结果,因为外界大乱,在纳兰夙玉不知晓什么缘由之下,整个Z洪仙门直接封山门了,说是外界太乱了,为了保护弟子,门主决定封山门,待到外面事儿平复之后,再开山门。   。。。what纳兰夙玉知道这消息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老娘辛辛苦苦刚修炼到化神期修为,刚出关正打算冲出Z洪仙门这个坑爹的,结果一个莫名其妙的的封山门的封令将她打回原形。   可能是一直修炼的缘故,纳兰夙玉自金丹期后便时常闭关,时常没个几十年不出来,出来就是找各个师兄门打架,打架之后就继续闭关修炼,等她到了化神期修为之后,她对外界的事儿真的是一无所知。   但是纳兰夙玉隐约知道好像外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门主和几位大长老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甚至不少在外界历练的师兄都带伤而归。   可是她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唯一知道的还是从一个师兄的嘴里听到了端木邢宇这四个字,但是她继续追问,那师兄就紧闭嘴巴,不肯说了。   糊里糊涂之下的纳兰夙玉,看着封闭着偌大一个Z洪仙门的法阵,心里也是极为无奈,好吧,既然不能下山门历练,那么就继续修炼呗。   她闭了一个两百年的死关,待她以练虚期修为出关的时候,她这才发现早在一百年前Z洪仙门早就解开封仙门的令了,而且现任的门主和许多的长老们也早已换成了那些师兄了。。。当然她现在好歹也是练虚期的小长老。   不过自她出关之后,她遇到最最坑的事儿是:羊三思成门主了!!!   纳兰夙玉当着他的面前直接表演了一场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啊~ 七百年过去了~~~男主终于快要出现了~~ 第15章   纳兰夙玉愣住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原本以为自己可算成为Z洪仙门的小长老,可算是可以压羊三思这个专坑师妹的师兄,但却万万不曾想到姜还是老的辣,你师兄永远都是你师兄,就算成了小长老又如何。   心肌堵塞的纳兰夙玉毫无形象的对羊三思翻了一个白眼,冷笑着对羊三思行礼说:“羊师兄,哦,不,您是门主。”   而羊三思一直笑眯眯的,波澜不惊的淡定用着慈祥老父亲般的眼神看着她说:“想当年阿,你还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可惜呀,岁月不饶人,现在怎成了一为暴躁老姑娘了,啧啧。”   暴躁老姑娘???纳兰夙玉差点没气到七窍生烟,一口恶气生生的堵在喉咙,咽不下梗在心头。   羊三思这七百年里外表变化还是挺大的,初始两人见面时还是一青年外表,整个都意气风发,尤其他眯起眼睛算计人的时候,身上那猥琐的气息很浓烈,但现在变了许多。   变得稳重了,原本的青年人的意气风发消失,整个人都稳重沉淀下来了,现在以中年的外表,嘴边也蓄起胡须,笑眯眯的时候眼角已经露出浅浅的眼尾纹,但唯一不变的是他依旧喜欢笑眯眯的算计人。   可是不管纳兰夙玉怎么看,心里都觉得羊三思这样貌貌似转变得那么快?明明两百年前他见他时,他可不是这样子呀?   纳兰夙玉走近几步站在羊三思的眼前,微微的半眯了一下眼睛,然后下一刻立马迅速的伸手猛的一下揪住了他的胡须不放手,羊三思被揪住了胡须,立马痛呼出声:“疼疼疼,师妹你先松手,这是真胡须,不是假的。”   揪了一下羊三思的胡须,纳兰夙玉发现还真的揪不断,不是换容符的表面变化伪装,所以这是真胡须。   惊愕的松开了手,纳兰夙玉有些不明所意的问他说:“师兄,你还真的舍得留胡须毁你这张脸?”   羊三思摸摸了自己揪疼的胡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我也不想,可是前门主临走的时候,说我原本那样貌吊儿郎当似的,没有一门主的稳重的气势,非要我蓄须,搞些眼角纹出来,说是稳重了,啧这是什么口味儿。。。”   深呼吸一口气,纳兰夙玉难得冷幽默的幽幽的补了一刀:“这算不算是祖传胡须了。”   羊三思仔细回想了一下前门主的胡须,还真发现他现在这胡须和前门主的一模一样。。。   胡闹了一会儿,纳兰夙玉终于回到正题,主动问还在郁闷着的羊三思说:“师兄,你招我来作甚?”   郁闷着的羊三思狠狠的捉了一把自己的胡须,心里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看似老实忠厚的前门主耍了一把,要不是纳兰夙玉觉得奇怪,他还没发现呢,谁说没胡子就不能当门主了。   越想下去,羊三思就越发笑不出来了,只是木然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本子递给纳兰夙玉说:“自己看。”   接过那本子,纳兰夙玉发现那本子做工精致,打开一看才看到里面的几行字,看完之后纳兰夙玉整个都不好了,嘴巴惊愕的合不拢了。   见到纳兰夙玉这般惊愕的样子,羊三思瞬间又觉得心里平衡了,恢复以往笑眯眯的正常表情说:“师妹,想不到吧,你那七百年前的小青马现今已是紫云仙门的门主,并且这还是他娶妻生子,现今孙子都快满周岁了,这是特意发来的满周岁的请柬。”   什么鬼!!!她闭关修炼才七百年而已,男主端木邢宇都有孙子了???   反复看了两次请柬上面的字,纳兰夙玉还是一片茫然,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亿?男主端木邢宇都有孙子了,那么是不是说明那本小说已经happg end了?   看着纳兰夙玉那么惊讶地样子,羊三思就觉得心里畅快多了,于是他决定再给她添油加醋一下下,所以他笑眯眯的对她说:“师妹,这段时间我走不开,所以三日之后的紫云门主孙子满周岁的宴席,你以Z洪仙门的小长老的身份去一趟。”   然后他一说完就立马想溜了,正当他马上就离开的那一瞬间,纳兰夙玉手中的剑已经横在他的脖间了,羊三思立马装无辜的样子笑眯眯的看向她说:“师妹,你先冷静冷静,这刀剑无眼,你这一不小心你师兄就不好了。”   纳兰夙玉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微笑的对他说:“师兄,去人家满周岁的宴席,更何况是堂堂紫云仙门,所以师兄,你这贺礼是不是该给师妹了?”   本来羊三思就是想将贺礼的事儿糊弄过去,却不料他这个师妹成长了,不好糊弄了。   他狡猾的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立马又有了新的法子了,收起原来的笑脸,装作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无奈的摊了摊手对纳兰夙玉说:“师妹,我虽说是门主,但实际上肩负上的责任更重了,这Z洪仙门上上下下几百个弟子的开销全在我身上,我手上也是没有拿得出手的贺礼了。”   呵呵,纳兰夙玉心里一阵冷笑,压根不信也不吃他这一套苦肉计,所以她直接收起横在他脖间的剑,而改成了毫不留情的反手就将剑往羊三思的脑门一劈下,羊三思心里一紧,脚底一滑,瞬间就躲过了劈下来的剑。   纳兰夙玉冷漠的盯着他,用剑尖毫不客气的指着羊三思冷声说:“师兄你若是想让我去,那还是乖乖的将贺礼拿出来,免得我两手空空的去赴这宴席。”   知道自己糊弄不了,也贪墨不下那份贺礼了,羊三思一脸贱兮兮的肉疼,慢吞吞的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原本备下的贺礼,那是一把极致金沙铸成的一把灵剑,坚不可摧,而且可以随意该换剑的外形,随心随意,可算是一把难得好灵剑。   一把抢过那把灵剑,随手挽了几个剑花,再仔细打量了一下艰深,纳兰夙玉也不由惊叹一声:“好剑。”   恩?纳兰夙玉说完这突然被自己的话遄×耍好剑=好贱???   自己被自己的那两个字呛住了,纳兰夙玉悄咪咪的偷瞥了一下羊三思的表情,见他似乎没听见一般,只顾着眼巴巴的肉疼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灵剑,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既然拿到了贺礼,纳兰夙玉也不耽搁时间了,立马就出发准备赶去紫云仙门,这请柬应该是一个月前送来的,而这专坑师妹的羊三思居然在宴席开始的前三天才来告诉她,所以她现在要赶紧赶往紫云仙门了,只因她全速赶往也需要两日方到。。。   全速御剑飞行足足两天两夜,纳兰夙玉可算赶在前一天的夜间到了紫云仙门的门口。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紫云仙门,一踏进紫云仙门的门内,纳兰夙玉就被眼前景象吓唬着了,紫云仙门顾名思义的很,财大气粗得很,不似Z洪仙门那么,那么,那么,呃淳朴。   雕梁画栋,层层叠叠,分布在一座一座的悬浮在空中的山岭,外面法阵外是黑夜,而法阵内居然还是一片白昼,空中的云中还隐约可见不少奇珍异兽,云雾缭绕得比之前去过的镜灵山好浓。   各个角落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珍贵的灵植作装饰盆栽,随便一件摆设昂贵程度更是令人咂舌,比如纳兰夙玉就很想顺手捞一把回Z洪仙门作镇门之宝。   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纳兰夙玉才算从乡下妹刚进城的情景清醒过来,甚是眼热的看着身边那一件件灵币在她面前跑过,而却无能为力。   越看越心酸,毕竟那都是紫云仙门的而不是Z洪仙门的财产,纳兰夙玉差点想泪飙了,原本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进紫云仙门的,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在前面领路的是紫云仙门的领路弟子,一直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带路,所以没有瞧见纳兰夙玉那些微妙的表情。   紫云仙门客殿尚在准备着宴席的东西,所以他们这些客人将被这些领路弟子带去接待客人休息的地方,到时间了再统一去客殿去赶赴宴席。   纳兰夙玉在外面的时候,表情一贯是冷冷清清的,眉目间都给人一种高冷的印象,丝毫不似她内心心情那么丰富。   她暂时休憩的地方是一座灵山峰,山峰的顶端的一间宫殿,华丽至极,奢华的装饰都快亮瞎她这个穷逼了。   刚一下地,正打算入殿门的时候,纳兰夙玉就见到殿内缓缓步出一人,他的眉宇间隐隐可见一丝激动地喜悦之意,样貌英挺,浑身的气度非凡,更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呃,貌似有点眼熟,纳兰夙玉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心里是这样想的。   纳兰夙玉眨了眨眼睛,慢着,她好像看到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姣好的贵夫人,虽脸上表情温和从容,但不知为何她好像看见那贵夫人眼中的敌意?   那美男子到了她前面之后,脸上更是笑容满面,然后对纳兰夙玉行了一个平辈的礼说:“纳兰妹妹安好。”   听到这一句甚是耳熟的话,纳兰夙玉立刻从脑子想起了这个好像是端木邢宇?接着她立刻条件反射回了一个平辈的礼:“端木哥哥安好。”   那贵夫人的脚步停在端木邢宇的并肩处,她微笑着也向纳兰夙玉行了一个平礼:“纳兰妹妹安好,吾是邢宇的妻子罗素婧。”   愣了一下,纳兰夙玉也回了一个礼:“端木嫂嫂安好。”   端木邢宇本来对纳兰夙玉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被罗素婧先一步打断了:“夫君,纳兰妹妹日夜兼程的赶来应该是累了,先让纳兰妹妹休憩吧,找个时间再相聚也不迟。”   纳兰夙玉眉头玩味的挑了挑,这个女主罗素婧还挺有意思,她可是练虚期修为的修士,怎么会才赶几天路就累了,分明是不想让端木邢宇和自己说话罢了,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这女主突然吃她的飞醋?   微微笑了笑,纳兰夙玉也就顺着罗素婧的话,给她台阶下说:“是,端木嫂嫂说得有理,赶了几日路,妹妹脑子有些疼,端木哥哥你们先回去,有空再闲聊。”   虽然有些不满罗素婧的插话,但端木邢宇听了纳兰夙玉的话,最终还是放弃聚话叙旧,开始离开了。   看着端木夫妻两人离开的身影,纳兰夙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好像是丈夫出来见老情儿,正室跟着来捉小三儿似的。   纳兰夙玉总觉得女主好像对她误会还挺深的,而且也太瞧不起她了吧,堂堂一位Z洪仙门的练虚期小长老的她怎会故意插进他们夫妻之间当小三儿?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男主终于要和女主见面了,虽刚满一岁。真正见面却在一百年。。。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说男主惨的,那你是估计没想到我们的女主要单身八百年才能脱单呢。。。哈哈哈,八百年的单身狗和一百年的单身狗,谁最惨??? 第16章   周岁宴席挺盛大的,代表着Z洪仙门而来的纳兰夙玉更是座上宾,她刚一坐下位置上,众人更是纷纷瞩目望着她。   落座的人大多数都是有一定声誉的修士,而且修为都不低,可他们竟然看不透此女修的修为,看起来更是高深莫测,唯一可知的是她坐在Z洪仙门的专属位置上,估计是Z洪仙门派过来的使者。   纳兰夙玉来得早了些,其他两个仙门的空位上还没有人上座,所以来得早的宾客各个都在交头接耳讨论这纳兰夙玉的来历,可是,最大的尴尬来了。   以纳兰夙玉现在的修为,基本上离她方圆百里外她只要想倾听什么声音,都可以听得到,平时很少这么闲,但现在这殿内的人都在自以为的私下谈论,她一丝一毫都能听得到。。。   有人赞她样貌不俗,有人夸她气度不凡,有人夸她修为深不可测,有人说她身份高贵,这些褒奖的话纳兰夙玉听着心里也是暗喜着,但也脱不了有人说她就是个关系户,有人说她倨傲高清,有人说等等,总的来说有褒奖也有贬话,一半一半。   听着烦了,纳兰夙玉就自己就暂时封禁了自己敏锐的耳感,直接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了,不为外界的烦扰为之所动。   不一会儿,阳翎仙门的派来的使者也终于来了,与纳兰夙玉面对面坐下,纳兰夙玉似有所感,缓慢地张开了眼睛平静的直视着对面的人。   阳翎仙门倒不像Z洪仙门只派了纳兰夙玉来,而是派来十名弟子以及一长老,修为稍稍比纳兰夙玉低两个小段位,刚刚练虚初期罢了。   不管怎么样纳兰夙玉还是比他修为高,所以纳兰夙玉只是微微的对他点了点示意,就当作礼貌的问候了。   而对面阳翎仙门的长老本来不想理会纳兰夙玉这一女流之辈,但也不满纳兰夙玉只是轻视他,故那长老便想着给点颜色纳兰夙玉瞧瞧。   不一会儿后,他就后悔了,他突然感受到来自纳兰夙玉身上突然爆发的灵压,正正高压他一头,他心里大惊,他看着女修年纪轻轻的,原本是不屑一顾与之打交道,却万万没想到他不屑地女修竟比他修为高。   在纳兰越发加重的灵压之下,阳翎仙门长老顶着重于泰山的灵压,浑身冒着冷汗,不得不起身对纳兰夙玉恭敬的行礼:“前辈莫怪,是晚辈陈敏之失礼了,敢问前辈尊称?”   这话一出座下众人皆惊,原本他们看这Z洪仙门的女修年纪轻轻的,却不曾想过她竟然可以令堂堂阳翎仙门陈敏之长老低头赔罪,这陈敏之修为可是前几年方踏进练虚期修为了。   冷哼了一下,纳兰夙玉最讨厌这种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刚才她本来只是想礼貌性的点头问候一下这陈敏之,却不曾想这老家伙自认身份高她一头,居然想用灵压压她一头,这不,终于自知修为不及她了,这才主动出来赔罪。   随意挥了挥手,她丝毫不想多瞧这陈敏之一眼,独自独酌了一杯灵果酿制的灵酒,整个人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戾气,修为不及她的其他宾客都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一句话,陈敏之也只能尴尬的重新坐下,一时间整个客殿安静得很。   安静了片刻,紫云仙门的众人可算来打破了一尴尬的僵局,端木邢宇和罗素婧两夫妻并肩而行,看起来倒是琴瑟和鸣,身后还跟着一青年,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那便是端木邢宇的亲儿子端木帆瑜。   看见主角来了,纳兰夙玉才缓缓收了几分戾气,恢复一副冷清平和的样子,静静的坐着观看这男主角一家三口走来,哦,不,带上那小孩应该是一家四口。   跟随大众,纳兰夙玉随意的行了一个礼,然后就重新坐下,百无聊赖的侧头打量了一下坐在她身边不远处端木帆瑜怀着的小孩,白白胖胖的小胖墩,眼睛漆黑如墨一般,五官清秀,隐约可见有几分似端木邢宇,但是唯一不美的是,他的嘴角一直紧抿着,眉头也不曾舒展开,看起来颇有一种肃穆的气势。   定定地观察了一会儿后,纳兰夙玉不禁轻笑了一下,抬起右手的食指对那小孩的方向微微的勾了勾,那小孩也像是注意到了纳兰夙玉一般,竟也转头望了过来,定定地盯着她的食指。   可能是知道自己可能今生再无子女的缘故吧,纳兰夙玉对小孩子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所以她愿意面对一堆单纯的小屁孩们,也不想面对一堆心机不明的大人们。   竖直自己的食指,逗弄着那小胖墩,纳兰夙玉倒是有几分乐趣,直到那小胖墩被他父亲端木帆瑜抱着在客殿内所有宾客前观览一番,她才兴致索然的收起了她的逗弄小胖墩的食指。   那小胖墩被他父亲端木帆瑜报到纳兰夙玉面前的时候,纳兰夙玉终于按捺不住又伸出自己的食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白皙的小脸颊,正当她打算她收回手指的时候,小胖墩左手一伸,紧紧握住她的食指不撒手。   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纳兰夙玉发现这小胖墩还挺大力气,一时间还真的手指收不回了,在端木帆瑜尴尬想硬从掰开他的小手,但又不敢用太大力气,只能立马像纳兰夙玉赔罪:“纳兰前辈,是晚辈的错,犬子顽劣。”   纳兰夙玉轻叹了一口气,听着这赔罪的话,总觉有点不是滋味,感觉自己真的很年长了,难道还真的成了羊三思嘴里的老姑娘了?   想到这些,她逗弄小胖墩地心思就没了,她微微的用了灵气,轻轻震开了小胖墩那本紧握不放手的小手,轻而易举地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重新坐下了。   而没握住纳兰夙玉手指的小胖墩,似若有所失的失落的般,一直眼巴巴的望着纳兰夙玉的眼睛,但值得一提的是那小胖墩只是眼眶有些湿润的望着她,但眼泪却始终没掉下,可怜兮兮的。   看着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纳兰夙玉还是决定不再多看他一眼,挥手示意眼前端木帆瑜抱走他儿子离开。   那小胖墩被端木帆瑜抱到端木邢宇的怀里,端木邢宇这才站起来向宾客们宣布:“诸位,吾孙儿今满周岁了,吾为他取名为端木Z恒。”   纳兰夙玉轻笑的为自己倒了一杯灵酒,在心里暗暗道:端木Z恒,端木Z恒,Z恒,听起来好像比他父亲端木帆瑜的名字好太多了吧。”   宣布了小胖墩端木Z恒的大名之后,便是有一抓周的环节,顾名思义可普通人家一般都是让小孩拿到什么东西,以后他的前程就是什么。   抓周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宾客们送上来的贺礼,按照地位尊贵,从低开始往上,所以轮到纳兰夙玉送贺礼的时候,她已经是最后一位了。   招出那把极致金砂铸成的灵剑,并将它变成很小很小的小剑,随手放在那桌面上,然后就打算离开的时候,坐在桌子上的端木Z恒就挣扎着爬了过来,一把扯着纳兰夙玉的衣袖又不撒手了。   纳兰夙玉感觉自己的袖子好像被扯着了,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端木Z恒眼巴巴的眼睛,好像她再挣开他的手就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儿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纳兰夙玉总觉得这小胖墩好像就是赖上她了,每时每刻不在想怎么碰瓷她一样,刚才抓手指,现在抓衣袖。。。呃,纳兰夙玉无奈了。   又用灵力轻柔地震开他紧抓住她衣袖的小手,纳兰夙玉然后灵力一转,下一刻她就安安稳稳的坐回原位置了,不给那小胖墩端木Z恒再次碰瓷的机会了。   小胖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终于哭了出来,眼泪汪汪的,双手一直朝着纳兰夙玉那方向伸着,似是想要抓住纳兰夙玉。   坐在上位的罗素婧终于按捺不住了,直接想要下来抱一抱哭得那么响亮的端木Z恒,但却被端木邢宇拉住了,对她摇了摇头:“不急,自Z恒生下来之后便鲜少哭过,这一哭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儿,且让他再哭一会罢了。”   哭了一会儿,纳兰夙玉终于忍不住了,冷冰冰的站了起来,站到端木Z恒的眼前,直接抓起刚才她放下的灵剑放在他手里,小胖墩端木Z恒立马就不哭了,泪汪汪的看着她。   “不许哭。”干巴巴的说了这三个字,纳兰夙玉又立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拿着小灵剑的端木Z恒还真的不哭了,笑眯眯的裂开他那没啥牙齿的小嘴,甜甜笑了起来,但小手却一直一直紧握着那小灵剑不放了。   端木邢宇,罗素婧以及端木帆瑜都愣住了,端木Z恒一出生母亲就去世了,之后他便很少哭,更别提笑,这次纳兰夙玉轻而易举的就令端木Z恒又哭又笑的,这实在是奇怪。   缘分就是这样奇特,此时的纳兰夙玉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后半生要与眼前这个笑得看不见眼牙的小胖墩扯上关系,所以说有些事情总会经常出人意料,人与人的缘分更是如此。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看到,纳兰夙玉右手的尾指系着一条鲜艳的红线,红线长长的一直顺着另一头延漫而去,而红线的另一头的尽头,则是系在一个刚满周岁的小胖墩端木Z恒的左手尾指。。。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的家人们,后面剧情会有提及的,所以我不能剧透。。。 第17章   宴席终归是要散去的,而纳兰夙玉想在离开这紫云仙门前将一样东西物归原主,虽然已经迟到了八百年,但是只要一天不归还原主,她的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这一件事儿。   在离开前的时候,她约了端木邢宇在她的暂时休憩的灵峰相见,当时她只让端木邢宇一个赴约,但却不料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罗素婧,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端木邢宇而来的。   手一直紧握着端木邢宇,眼里尽是满满的敌意,感觉比初次见面时更明显了,毕竟自己丈夫心里藏着那么久的女子,现今又比她看起来年轻貌美,而且修为也是顶尖的女修,这叫她怎么放心自己丈夫独自一人去这个约!   看着罗素婧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纳兰夙玉也是无奈的感觉自己脑壳有点疼,这个女主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她这个大好前程的,地位高贵的,堂堂Z洪仙门的小长老至于会勾引一个已婚的,而且还是有孙子辈的老头吗?   虽然端木邢宇并不老是位美男子,但是让她自甘堕落的当小三儿,那是不可能的事,现在她约他赴约,无非就是想将一物物归原主罢了。   心里是吐槽不断,但表面上纳兰夙玉还是一副淡定从容的,冷冷的站在偌大的空地上,光明磊落的迎接着这对夫妻的到来。   即便不怕将事情摊开的说,但是有些话,纳兰夙玉还是想和端木邢宇面对面相谈,不想牵涉其他的人。   纳兰夙玉对他们夫妻二人微微的行了个礼,然后微笑着对罗素婧说:“端木嫂嫂,妹妹想借端木哥哥说几句话,嫂嫂可否借步?”   即便罗素婧不情愿,但她还是控制自己的表情,装作从容地笑了笑说:“那是自然可以,我且先入妹妹你的殿内煮壶等你们兄妹。”   说完,她有些不情不愿的放开挽着端木邢宇手臂,一脸笑容满面的转身入身后不远处的殿内,在转身之后她的笑容立刻就僵住在脸上了,双手紧紧交握成拳头,丝毫不似刚才的那副从容的样子。   她是个聪明的,虽然话不由心,但她留给一壶茶的时间给纳兰夙玉,而这一壶茶的时间对于纳兰夙玉来说,已经足够了,并且还绰绰有余,纳兰夙玉心里是这样想的。   淡淡的看着罗素婧离开后,纳兰夙玉这才将从自己的袖中空间里拿出那一块玉珏,干自己七百年就想干的一件事儿,那就是将这烫手山芋玉珏还回去。   看着纳兰夙玉手中的玉珏,一向镇定稳重的紫云仙门门主端木邢宇脸上一变,感慨万千的接过那块他曾一只心心念念的家族徽章意义的玉珏,七百年前他情愫初开,送给他最心仪的姑娘,之后的每天都在期盼着自己心仪的姑娘会拿着这块玉珏主动来寻他。   等了好久好久了,直到自己因为一件突发的意外,灵根受损的那些艰难的日子,他这才发现自己心意的姑娘可能早已经忘记他了,而那时候一直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却只有自己的妻子罗素婧。   后来各种苦难或欢笑,他身边还是只有罗素婧陪伴,在两百年前,最危难的时候,所有人都远离他,追杀他,而他身边还是只有罗素婧,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那个心仪的小姑娘,娶了与他患难与共的罗素婧,并且很快他便有了自己的儿子端木帆瑜,现今又有了自己的孙辈端木Z恒。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他已经放下了,但心里却永远还留着一块小疙瘩,那就是他曾经心仪的姑娘是否还安稳,是否还记得七百年前那个曾经陪伴过她一段时间的端木哥哥,现今看见这块玉珏,他终于终于消弥了心里挂了七百年的疙瘩了。   现今的他心里一瞬间满是想说的话,但又不知从哪里开始说起,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桑海沧田,紧握着那块玉珏,端木邢宇闭了闭眼睛,复杂的看对纳兰夙玉问了一句:“如果,我说如果,你和我那个婚约真的订下来了,现今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抬起撩起额头间被清风吹散的散发,纳兰夙玉慵懒的万般风情的依靠在自己招出的灵剑,抬头望着那好看的那一朵朵带着浅紫色的灵云,轻笑了一会,他回了两个既无情又似有情的字:“不会。”   听着这两个字,端木邢宇紧握住的拳头突然又只能无力地松开,低头看着自己徒劳无功想握紧却握不紧的玉珏,轻声吐了两个字:“为何?”   既然玉珏已经还回去,纳兰夙玉也就没有理由在紫云仙门多待一会儿了,她轻轻一跃站在自己的灵剑上,半空居高临下的望着端木邢宇轻启嘴唇回了一句,然后就头也不回潇洒地御剑离开紫云仙门了。   只留下端木邢宇一脸惘然的盯着她御剑离开的方向,坦然地叹了一口气,但是心里的心结又就这样被拆开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无它,纳兰夙玉那句原话是这样的:“当年的父辈想促成的婚约不成,是我拆的,缘由就是我们注定不是同路人,现今,你有何必庸人自扰作这些假设,下次相见是我们还能是朋友。”   离开的紫云仙门时,纳兰夙玉离开得很潇洒,但是当她刚一踏出紫云仙门,她又迷茫了,站在高高的空中,俯视着地上的万物,一时间没了方向目标。   足足在Z洪仙门待了七百年了,她修为足够强大了,但她真的自由自在任尔逍游在这仙灵大陆,却不知从何走起,抬头望着万古依旧耀眼的阳光,她扬起手掌轻轻地挡在眼前,闭上眼睛静想了半刻。   在睁眼的那一刻,纳兰夙玉心头一颤,对了她不是孤身一人,她是有父母,兄弟,家族的人,这么多年了,她该回去了,即便,即便,即便回去之后物是人非,她也要回去。   对,对,该回家了,该回家了,她这个被放飞了七百年雏鹰,终于到了倦鸟归巢的时候,即便亲人们可能都化成了一捧黄土,那也是她魂牵梦绕的归宿。   放下挡在眼睛前的手掌,纳兰夙玉精神一振,眼睛明亮如墨,但眼底深处却刻着激动地喜悦,眼眶也随着她心中所想渐渐地湿润了。   归心似箭的纳兰夙玉全速御剑飞行,从紫云仙门的领域,一直往南方家的方向,但却也还需飞行十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飞行了足足九天,眼看着还有一日的时间便要到了。   此时她却被身上的一道灵符阻止了脚步,那灵符是传讯符,传讯符来的方向是Z洪仙门,而发符人是正是羊三思。   疑惑地点开传讯符,传讯符便立即连通羊三思,羊三思的声音便立即传来,声音不似往时那般轻松,而是低沉带着几分急迫的意思:“师妹,你立刻赶往虚无之海,镇压在虚无之海边沿的毛良书小长老传来急讯,向门内增求援兵。”   愣了一下,纳兰夙玉立刻在脑海里回想虚无之海是什么的时候,但却没有什么记忆,她蹙眉严肃的问:“师兄,虚无之海是什么?”   羊三思倒吸了一口气,咬牙却齿的对还在一脸懵的纳兰夙玉说:“师妹,现今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虚无之海的尽头可是魔族,最近魔族动乱,有不少的魔族趁乱穿过虚无之海,我们三仙门的最大使命就是抵抗镇压虚无之海边沿,Z洪仙门有十个小长老在那里,现今我已经派遣了一位大长老和两位小长老,现今就差你一人了。”   听完这句话,纳兰夙玉犹豫了,她不舍得看着南方家的方向,双手紧握成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留下一个个深深的指甲痕记,低沉着声音问:“换一个人去不可吗?”   一听纳兰夙玉在犹豫,羊三思就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最后磨着牙齿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师妹,其他小长老都在各司其职,师兄我也这是没办法,若是可以我也不会来唤你,算是师兄求你了,我们不能让那魔族上了虚无之海的岸,不然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纳兰夙玉想说自己马上就要归家了,但在这个时候她不得不吞下了这句已经快张嘴的话,此时的她只能带着深深的遗憾,启程准备去虚无之海,所以她艰难的说出那两个字:“我去。”   一字重似万斤,但纳兰夙玉依旧不得不说出口,比起回家,而她去虚无之海抵抗魔族上岸的使命更重大。   在启程的时候,纳兰夙玉看着家的方向,深深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滑下脸颊,落下脚下的土地,明明家就近在眼前,但此时却似远在天边,这种无力感,纳兰夙玉又能怎么办呢,只能舍小取大,肩负身为Z洪仙门小长老的职责,保护仙灵大陆的安宁。   她紧握的拳头一直没有松开过,甚至她的指甲一个个都已经深陷掌心的肉里,那血液随着指缝流出,一滴一滴的低落在她脚底下的万丈高空。   在御剑转身的时候,纳兰夙玉的脸颊已尽是泪痕,清风抚过虽吹干了泪痕,但却吹不走她眼里的悲伤与不舍,她深深回眸望着家的方向,心里暗想,此去经年,她又不知何时才能归故乡了。   家人是否还能等得到她荣归故里的时候吗?纳兰夙玉心里虽然知道结果,但她尚且还留一丝侥幸的心理,或许,或许或许,或许她还有机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眼镜被我坐散架了,我瞪着五百度的近视眼在电脑前码字,我估计最近都+不了字数了,因为疫情的影响,我都不敢出门配眼镜。。。嘤嘤嘤 第18章   同样全速赶赴虚无之海,纳兰夙玉也足足赶往了一个月的时间,刚到虚无之海的边沿地带,她就便立刻感觉一阵迎面而来的魔气,虚无之海千里之外的天空都已经翻天覆盖的魔气,昏天黑地,夹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若是元婴以下修士碰到就立刻入魔,这魔气被阵法笼罩在这千里之内。   穿过那阵法的外壁,里面竟然还包裹着好几层的阵法的符咒,一层一层的才勉强将这滔天的魔气抵抗着不让它弥漫出外界,魔气之下绝无生还得生物,除非已经被魔气沾染上,已经算不得是普通的生物,已经是魔物一类。   一踏进这阵法以内,立即就被一颗张着血盆大口喷着浓浓的魔气的魔树,伸着长长的枝桠想要吞噬纳兰夙玉,长长的枝蔓覆天盖地,它按照本能的想将眼前这个充满着浓浓灵气的修士吞下,将这灵气占为己有。   可惜,它不幸的是,它碰上一霸王花纳兰夙玉,纳兰夙玉双手置后御剑冷冷的看着这不知死活被贪婪冲昏头脑的魔树,本来心情就不好没,这刚一到就被这魔树的恶心的样子恶心到了,这叫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魔树。   对付着这化神修为的魔树,简直简单不能再简单,虽然它依仗背后取之不尽的魔气,或许对于其他两个仙门的修士来说,有些难以对付,但是对于敢于跨越级修为,和等级高一个两个等级修为的Z洪仙门的修士来说,就算只是化神修为,也简直只需要用剑一挥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纳兰夙玉的灵剑是一把唤作青枫的灵剑,剑身上面刻着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青枫,这把灵剑是她师傅在她金丹期的时候赐予她,之后她就将她炼化成自己的本命灵剑,这青枫剑随她几百年了,但一直不曾出鞘杀过任何一生物。   而这恶心吧啦的魔树,纳兰夙玉还不屑拿出自己的青枫来砍了这魔树,所以当魔树即将碰触到她一根发丝之前,她只是轻飘飘的抬手向它挥了挥袖子,看似轻飘飘的袖风立刻就转变成一道锐不可挡的剑意,越离魔树越近那无形的剑意就越发庞大。   剑意还没碰到魔树,魔树就发出恐惧到极点的尖叫,尖叫声无比刺耳,带着无限的恐惧和不甘,明明它,明明它这十里内最大的霸主,却轻而易举地被一个渺小的修士就毁灭了,它实在是不甘心啊,啊啊啊。   再不甘心,下一刻那魔树就只能带着不甘粉碎成漫天的魔气,那魔气重新升空投入那半空之上深不可测的浓郁的魔气之中,或许等待着下一次的重归吧。   看着那魔树剩下的魔气居然还能重新回归天空的魔气中,纳兰夙玉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魔气不消魔物不消,只要一天不彻底消去这漫天的魔气,这魔物只会生生不息取之不尽,这法阵内千里之内都不可能有任何干净的生物。   她便知道这次任务之艰难的程度,心中更是急迫了,这次她最迟来援者,那么前线更是更危险,现在不是还记掂着回家不回家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尽快去虚无之后的前线支援。   一路赶往,便看到了这重重魔气之下,那些魔物到底有多猖狂,弱肉强食,这样一直进化着,已经出现了不少快具有练虚期初期修为的魔物了,当然不能放任这些魔物继续进演下去,纳兰夙玉便招出自己青枫剑,一路杀了过去。   越近虚无之海的边沿,魔气就越重,魔物也越厉害,纳兰夙玉虽不怕,但也不可能不会疲乏的时候,更别说还在前线抵抗着真正魔族的诸位长老们,心里越是这样想她心里就越低沉。   更何况修士用的是灵气而不是魔气,这铺天盖地的的魔气之下,灵气甚少,根本就不够他们这些修士恢复灵气,而消耗的灵气是没办法立刻弥补回来。   当纳兰夙玉真正的站在虚无之海的海滩上,整个人都震撼住了,虚无之海顾名思义就是一片海,而它的海水不是一般的海水,而是一种气体,黑似墨汁,浓浓郁郁的覆盖在那片空地之上,也就形成了一片海域的景象。   看不到尽头,领域广阔,而虚无之海的上空有几十位长老在御剑和那样貌丑陋奇特的魔族在厮杀,此时他们已经厮杀的眼睛都红了,身上甚至隐约可见几道伤痕,伤口还冒着黑黑的魔气在腐蚀这修士的□□。   魔族有大有小,实力高的已经样貌已经很接近人的模样,只剩头上那两根长长尖尖的的长角,身后两块宽大的长翅膀,以及还像野兽的脚趾,其他都和人的模样一模一样,就连他们的瞳孔都是深褐色。   这是魔将,魔将修为相当于人类合体期的修为,身上的魔气更是浓郁到极点,现今幸好只有三只魔将,分别由三位大长老在于其苦战着,而那些魔将以下的魔兵则就是纳兰夙玉这些小长老对付的对象。   魔兵密密麻麻的的从虚无之海的尽头往这边涌过来,将近有几千余只魔兵,而魔兵样貌比较丑陋,身上只有那张脸和头发已和人一样,其他的还是和那野兽一般,有的张了翅膀,有点只能在地上疾跑,有的站在完全魔化的魔物之上,指挥作战。   人数居多的魔兵更是将那几十位小长老打得节节后退,浑身是伤痕,眼看着好几位小长老的灵气被消耗到不多,只凭着一口怒气在支撑着自己,嘴里疯狂喷着大口大口的鲜血。   招出青枫剑,纳兰夙玉红着眼睛,御风而行,直接往虚无之海的海上飞去,他们这些人就是这仙灵大陆抵抗魔族入侵的最坚实的壁垒,若是让这些魔族越过了他们跑到了仙灵大陆上,那么那场面则是生灵涂炭,后果不堪设想。   双手紧握着青枫剑,她面无表情的居高临下,冷冷的俯视着那些拼命往虚无之海的海岸涌来的魔兵,一声怒吼:“滚。”   一声之下,她举起青枫剑往下重重地一砍下,从青枫剑的剑锋之下的剑气,竟将空气都快砍成两块,空间都隐约可见一道漆黑的裂痕,可见这一剑的威力有多么大。   这剑气一形成就随着降临的速度快速的变大,越变越大,越积越巨大,就像一个雪球小小的一个,初初从雪山之巅滑下,随着滑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它外面的雪就越多,直到要滑下雪山之脚的时候,它就是一个巨大巨大的雪球,人见人躲的杀器。   本来没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三位大长老和三个魔将,甚至是所以奋战中的修士和魔兵都愣住了,停下来,一脸诧异的望着这边,这一剑气可谓真的是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而来。   而站在剑气之下的那些魔兵,更是被这剑气镇压这一口气都不能呼吸,整个都是窒息感,心头更是充满着绝望和恐惧,他们这些魔兵在这剑气之下,只能灰飞烟灭,而那些魔将平心而论他们也不敢硬接这一剑。   这一剑一下,他们这些魔将不死也是重伤,看着剑气之下那一千多的魔兵就只能白白死在那剑下,那三个魔将心头一紧,然后疯狂的怒吼,想要过来阻止,这些魔兵可是他们幸幸苦苦培育出来的精兵。   见到魔将们想去阻止这一剑的落下,那三位大长老们就赶紧上去阻拦,那一剑就这样在众人之下缓缓落下在那千余名魔兵的头上,巨大的剑气降临的时候粉碎了任何接触它的魔兵,一点一点的,那剑下的魔兵全部被剑气粉碎成一股股魔气,在临死之前,那些魔兵发出绝望的尖叫,刺耳得很。   而那剑气还没有停下来,一直一直往下降临,直到将虚无之海的那些“海水”分割成两半,露出那长久被“海水”覆盖着鲜红的泥土海底,但这还不算是最后,而那剑气还在,狠狠的将那海底砍成一道深深的长缝,成了一条名符其实的“海沟”深不可见底。   此时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在底下那道“海沟”,并没有人发现此时看似正常的纳兰夙玉已经因为这一剑巨大的消耗,伤到内府,嘴角已经冒出了吞咽不下去的血液,那一道浅浅的血痕,已经是她用尽努力吞咽那涌上喉咙的血液。   脚下已经站不稳了,但她咬着舌头,强压住自己想要昏厥过去的冲动,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造成的“海沟”,嘴角僵硬着上扬,这一剑几乎是她所有的修为,但她不悔,甚至还为此骄傲,看,这一剑就毁掉了接近一半的魔兵,所以,她这算不算是一剑成名了?   魔将们愤怒的疯狂的嘶吼,下手更是越发的重,红着眼眶瞪着纳兰夙玉,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生撕了这个该死的修士,竟然敢杀他们这么多的魔兵,啊啊啊。   这一剑下,那几十名长老总算可以喘了一口气,那些魔兵的气势都萎缩了不少,居然还巴巴的退缩了一里路,成功将这个本来混乱的战场分隔成两个阵地,两个实力隔着这一里距离踌躇这不敢再次往上冲。   魔兵们恐惧的看着还在空中的纳兰夙玉,就怕她还会不会再来一剑,这剑气他们可受不了,别上了不虚无之海的岸去仙灵大陆,反而成了这空中魔气的养料。   暂时休战了,那些小长老立刻冲上去想去看看纳兰夙玉的情况,纳兰夙玉看见有人来接她了,紧绷的精神终于松了,然后眼睛缓缓一闭,整个人都无力地从空中掉落,手中的青枫剑也无力脱落了她的手里,快速的掉在虚无之海的海底了。   在纳兰夙玉快掉落下虚无之海的海水之前,小长老们七手八脚的终于赶了过来接住了纳兰夙玉,这次免了她这个大功臣掉到虚无之海的窘境。   作者有话要说:  累趴了,这个场面不好写呀。。。,希望你们满意吧。 第19章   等纳兰夙玉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后了。   自她那一剑之后,这十年魔族就不敢大举入侵,而是小小的摩擦,战斗的规模都只是几百个魔兵而已,毕竟十年前他们也是损耗,魔族虽然实力强悍,但是出生率却不高,基本可以说是死一个就要一百年才能补回来。   所以纳兰夙玉醒过来的时候,魔族都还没有恢复元气,一直只是试探的念头,但一旦他们恢复了元气,他们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重新冲上来厮杀,争夺一分希望。   这些魔族在这里的虚无之海已经实力上已经一定的压制,在海上发挥不出自身最大的实力,一旦他们成功冲上虚无之海的岸上,他们的实力就可以凭借这空中的魔气,一举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纳兰夙玉是在法阵之外的一间小木屋醒过来的,苏醒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小长老在守着,刚好那小长老也是她比较熟悉的师兄,关系还虽可以。   那师兄一见纳兰夙玉醒过来,整个都立刻焕发这一种莫名的激动,眼里还隐约有钦慕的意思,一举冲到她床头前笑容满面的柔声说:“醒了就好,师妹你可是足足睡了十年了。”   刚一醒来,纳兰夙玉就痛嘶了一声,感觉自己的内府一阵阵扯疼,看来她那一剑真的伤到自己的元气,以后她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可是她就是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用尽自己的洪荒之力也想出心口那股郁气。   不过,还不别说,砍了那一剑,她心胸中沉郁的郁气可算散去了不少,而且修为还精进不少,可以更好的使用自身的灵气,发挥最大的作用,若是她再来那一剑,她也不会这么狼狈了。   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纳兰夙玉神清气爽的缓缓的坐了起身,这才问现在是什么情况:“虚无之海的魔族怎么样了?”   站在床沿边的师兄从心底里散发那种喜悦,他激动地对纳兰夙玉说:“多得师妹那一剑,现在魔族众人不敢再冒然冲上来了,但是也是有不少的小型冲突,不过无碍,长老们也得以喘了一口气,现今也恢复得不错。”   纳兰夙玉听了这话,心底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想了想之后,她又疑惑不解的问:“师兄,你知道为何这次魔族这么着急上岸,是不是魔族发生事儿?”   随手给纳兰夙玉倒了一杯茶,那师兄这才叹着气解释说:“魔族也经常有动乱,这些魔族估计是在动乱的时候,待不住了魔界,这才冒险想冲上虚无之海的岸。”   接过那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润了一下嗓子,接着又问:“为何只有我们Z洪镇守着着虚无之海?其他两仙门呢?”   那师兄叹了一口气,继续为她解释:“虚无之海有三个方位,那三个分别由三个仙门镇守,我们这里有魔族,其他两个仙门自然也是有的,但估计比我们仙门情况更坏一些,毕竟他们战斗力可是比不上我们,但是他们也各有手段,到时候我们若能空出手,还是会派人去支援他们。”   一醒来就问了那么多问题,纳兰夙玉就更加觉得脑壳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壳,无奈的对那师兄挥了挥手示意:“谢师兄解答,但现今师妹尚有不适,容我再休憩一会儿。”   后来纳兰夙玉好好的躺了一个月,终于身体彻底恢复了,然后又马不停蹄地的赶往虚无之海看了一眼,当然一路上她还不忘顺手将那些魔物消灭一些。   去到的时候,她就立即见到几十位小长老围在那里窃窃私语,当她好奇的走近之后,无语了。   原来他们闲来无事就隔出了一个无魔气的小空间,然后在里面烤着一只不知名的灵兽,一边烤一边畅快的在聊天。。。   他们一发现纳兰夙玉来了,就立马一个个的笑容满面向纳兰夙玉围上来,他们大部分也都是她比较相熟的师兄,例如那个手里还不忘提着烤着的灵兽的那小长老就是那个前文中提过的,那个带纳兰夙玉他们吃灵兽,结果坑了一把的那个师兄。   都说吃饱了好干活,他们一共烤了好几个灵兽,吃完了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工干活,撸起袖子,提起手中的剑,主动去找那些魔族的麻烦。   纳兰夙玉更是在这些打斗中对自己的剑意得到了更多的领悟,砍魔兵就像切菜一样,快狠准,可以说比其他师兄速度更快一些,但是唯一不足的是:她戾气上头了,杀心比所有人都重,杀着魔族,有时候都有些魔怔了,面无改色的一直杀着。   这对纳兰夙玉的剑心不利,太多的戾气会冲撞她本来坚固的剑心,腐蚀她的本来清明的灵识,最后只会沦为杀心丧志的利器罢了。   这次魔兵一共有几千,那纳兰夙玉就足足杀了三千以上,基本上杀了一半的魔兵,气得魔将直接找纳兰夙玉大打了一场,结果纳兰夙玉硬生生的和那个魔将打了几天几夜,最后也丝毫不服输,差点杀急眼的纳兰夙玉都想自爆剑心干掉他。   那时候的纳兰夙玉心里是这样想的:干你丫的,老娘砍不死你,就自爆剑心,大不了一起同归于尽。   幸好,有一位大长老连忙阻止住了,将她敲晕,让人带回去休憩。   剩下他们又打了四十年,一共是打了五十年,这次来的魔族就剩下一个魔将和几百魔兵了,而且个个也都是满身伤痕,可见Z洪仙门的战斗力可是有多强了。   当然Z洪仙门也有损失,三十五位小长老,三位大长老,死了六个小长老和一位大长老,其他的长老们个个身上伤口也是极多。   剩下的魔族不成气候了,心里也生了退意,自己就逃回魔界:你爷爷的,这次算是出师不利,遇上了一个姑奶奶,我打不过,还跑不过你。。。   所以这次Z洪仙门和魔族的战役这才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但是他们还是需要派出一些长老们去支援紫云仙门和阳翎仙门,因为他们估计其他两个仙门现在应该还在打。   剩下还能战斗得还有十五名小长老,当然包括经常杀上头的纳兰夙玉,因为老是经常失控,也就常常被大长老制止参战,所以身上伤反而没有那么多。   虽然他们其实不太愿意让纳兰夙玉再去参与,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纳兰夙玉的战斗力可是一个打三个他们都不成问题,但是因为杀虐上头的问题,剑心已经不太稳固了,杀戮之气太足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得已之下,纳兰夙玉一言不发,冷漠无表情,不紧不慢跟着队伍去支援阳翎仙门了。   去到阳翎仙门负责的虚无之海的领域,他们就看到阳翎仙门正是快山穷水尽的时候,苦战了这么多年,他们身上带着的灵药和灵器都已经消耗得不多了。   当阳翎仙门看到支援的他们,眼睛就咯噔一声全亮了,同样是被这么多的魔族袭击,现今Z洪仙门都已经处理好了,那么他们还会离成功的时候不远了。   十五个人兵分两路,一共有八个人来了阳翎仙门这边,其他的都去支援紫云仙门。   不过阳翎仙门的人就是觉得这次Z洪仙门的援兵貌似有点毛病,好几个人围着一个女修身边转,而那个貌美的女修却冷冰冰的,丝毫不接受那些人的献媚,高冷的倨傲的站在一把刻着青枫两个字的剑上一动不动。   他们还时不时听见Z洪仙门那几个人在劝说:“师妹,师妹,这次你就不用出手了,这些小意思的玩意儿,师兄们出手就够了。”   阳翎仙门好几个人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他们居然还在泡女修,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难道就不能在安全的地方谈吗?   阳翎仙门那些人群中也有一个女修,对此行为更是反感不已,既然是个花瓶就好好的呆在安全的地方,干嘛来此地捣乱。   那女修屹然就是当年的莫灵韵,她现在是化神期,大大小小也算是阳翎仙门的小长老,这次她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花瓶,所以自告奋勇来此的,当然最后也没有人说她是花瓶了。   或许男修不会上去和女修纷争,但是同是女修的莫灵韵就绝对不客气了。   她一股气的冲上去,站在纳兰夙玉面前咬牙却齿的说:“你既然不是来帮我们阳翎仙门的,那就请你现在离开。”   纳兰夙玉双臂环于胸前,对于莫灵韵那挑衅的话,丝毫没有半点感觉,甚至眼皮子都不曾抬起过,一直冷冷的,唯有她偶然看到莫灵韵腰间挂着似乎有些熟悉的挂饰,她才有所思的微微歪着头看着她说:“你是莫灵韵?”   有些疑惑这人居然会知道她的名字,莫灵韵紧拧着眉头定眼看着她:“你是谁?怎会知晓我的名字?”   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嘲讽又非是嘲讽,纳兰夙玉淡淡的说:“七百五十年前,我曾化名苏夙玉和你同坐过一艘灵舟。”   仔细的回忆了很久,莫灵韵感觉是曾经有一个叫苏夙玉和一个陆邢宇的出现,而陆邢宇后来她也遇到了,现在是紫云仙门的门主,而这难道真的是那个苏夙玉?   虽是故人相见,但是丝毫没有什么喜悦之情,反而让纳兰夙玉心情更糟糕了,她好像又想起了在七百五十年前,就是那一年她不得不离家而去,现今她又归不得。   烦躁的纳兰夙玉就想出心中的郁气,二话不说直接提起自己的青枫剑,一转身就打算去找魔族发泄一下自己的郁气,然后吓得那几位师兄连忙冲过去,死活扯住,不让她冲下去。   纳兰夙玉一旦暴躁起来,谁也拉不住,更何况这里没有大长老来牵扯住她,然后阳翎仙门众多长老下一刻都目瞪口呆了。   若想知道后事如何,且看下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在线暴躁老姑娘纳兰夙玉,任谁也拉不住。。。   还有大家元宵节快乐哦,加更了,啊哈哈哈   ヘ(_ _ヘ) 第20章   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魔兵,纳兰夙玉看着就觉得心烦,提着自己的青枫剑往前轻轻一挥,挡路的那个冲在前锋的魔兵立刻全身肢解,身首分离,立刻转化成一股魔气重新飘往半空。   在阳翎仙门眼中显得格外棘手的魔兵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那一把剑一挥,然后就连一声惨叫声都没能叫唤出来,消声灭迹与这片虚无之海之上。   站在那魔兵身后的魔兵们眼里都布满了掩盖不住的恐惧,这一剑,看似轻飘飘,但是却似重万斤,起码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伙伴死去,而且现在也是动弹不得,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一剑一个魔兵,宛如砍菜一般轻而易举,从踏进那战场一刻起,短短几刻钟,本来一个劲儿的往上涌过来的魔兵竟已经情不自禁地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面退缩,没有一个魔兵敢站在她面前一秒钟。   刚才是拼着命往前冲,现在是拼着命往后退缩,心里更是:妈妈咪呀,哪来的姑奶奶的,一剑一个,似杀神一般,快快快,跑呀。。。   一提一挥,剑下剑落,已经就有两个魔兵彻底消失在着茫茫虚无之海上,尸骨无存。   纳兰夙玉看着自己剑下的消亡的一个个魔兵,心里竟然是毫无波澜,就宛如她只是随手挥了挥剑,而挡在她剑下的都是一颗颗微不足道的尘埃,这种感觉令隐约还会令她愉悦,这种高高居上的掌控命运的感觉,真的越发令她入迷。   这般想着想着,纳兰夙玉的嘴角轻佻的微扬,眼中不知不觉中已经布满了血丝,着了迷看着自己青枫剑下,丝血不沾的剑锋,嘴角的微笑更是那些魔兵眼中的夺命微笑。   一剑一亡魂,十步十亡魂,百步百亡魂,所到之处尽是一个一个发着绝望无声嘶吼声的亡魂,剑起剑落绝无落空。   这一幕落入众人眼中,也不禁在心里打了一个冷颤,这女修实力竟然如此强悍,而且这剑下剑落间还不曾眨眼过,若此时她的敌手是自己,那他们也会是她剑下的微不足道的亡魂罢了。   而Z洪仙门其他几个长老早已是瑟瑟发抖的抱成一团,心里更是哭天喊天的求救声:天啊,这纳兰师妹是越来越魔怔了,这次杀红眼的她,没有两个合体期修为的大长老,是不可能阻止这场杀戮了。   可能阳翎仙门觉得纳兰夙玉此时宛如天女下凡救世的仙子,但在Z洪仙门的人眼里,绝对是杀星降世,要是杀急了眼估计连自己人都杀。   阳翎仙门的长老们终于可以坐下喘了一口气,嗑药恢复了一下自己在战场上消耗的灵气,干巴巴的看着在他们眼中棘手的魔兵一个个的倒在纳兰夙玉的剑下,这才感到解气。   不过对比到唯一表现显得格外紧张兮兮的Z洪仙门那七位长老,就显得格外奇怪,终于莫灵韵问了出口:“既然你们师妹如此厉害,你们怎么还这般表现?”   他们齐齐回头看了一眼莫灵韵,下一刻又齐刷刷的转回去继续紧张兮兮的盯着,那还在屠杀着魔兵的纳兰夙玉,之后便丝毫不理睬那莫灵韵一眼。   莫灵韵撞了一鼻子灰,自然不开心,但是也无奈如何,只能悻悻的冷哼着挥了挥袖子,冷着脸离开。   从未受到这般冷遇的她感到委屈,心里暗暗在怒骂:这些Z洪仙门的剑修就是不解风情的木呆子,她可是镜灵山山主的女儿,又是阳翎仙门的小长老,怎会受过如此待遇。   不过她绝对猜不到的是,Z洪仙门的他们如此紧张盯着战场的纳兰夙玉,其实就是害怕他们那个杀急眼的师妹,一到精疲力尽的时候,一怒之下就自燃剑心和那些魔兵同归于尽,那时候他们得立刻冲上去合力将这位难搞的师妹救回来。   足足快杀了快一千个魔兵的时候,纳兰夙玉的挥剑速度明显变慢了,而躲在旁边的两个魔将也立即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立刻冲上来想出其不意的诛杀这个令他们损失了快一千魔兵的罪魁祸首的人类女修。   两个魔将合手一起冲了上来,一左一右夹攻纳兰夙玉,纳兰夙玉眼中的红血丝已经布满了,一眼望去已经看不到那褐色的瞳孔,她两个红眸盯着眼前这两个魔将,停下手中的动作,站在原地,冷冷的冷哼:“宵小之类,刚才不出,现在想趁我力竭来袭,吾又怎会怕你们。”   虽说纳兰夙玉丝毫不怕,甚至还想立刻自燃剑心和眼前这两个狡猾的魔将同归于尽,但是却没有防备到来自身后的一大根铁棍,咯噔一声响,纳兰夙玉眼冒金星,她怒目回头瞪了一眼那几个高举着那根铁棍的混账师兄。   正当她正想开口对他们口吐莲花的时候,那几个紧张兮兮的师兄们,立马手一抖,又咯噔一声响,那铁棍又敲了下来。。。   这次纳兰夙玉终于一昏厥了,眼皮一反,双眼一闭,手脚一软,她直接就从半空中无力地堕落下来,更坑的是,她的那些师兄七手八脚的一窝蜂涌下来想接着纳兰夙玉,结果几个人都直接撞成一团乱,然后也直接从半空掉下虚无之海那黑漆漆的海低里面。   好不容易手忙脚乱的从海底挖起纳兰夙玉,那些师兄全部辶耍刚才他们掉落下来的时候,好像不小心踩到了师妹了,所以。。。纳兰夙玉身上全是一个个黑色的脚印,就算她那美貌不凡的脸上也丝毫没有躲过这场浩劫。   几个人围着纳兰夙玉,干巴巴的咽了一口口水,他们突然发现其实战死在这魔族的手上,并不是一件坏事,好过等他们这魔星纳兰师妹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脸上全是脚印,更何况他们敲的两下闷棍,一个在后脑勺,一个在额头上,而且那个额头上大疙瘩是掩盖不住的。   面面相觑之下,他们立马瑟瑟发抖的拥抱在一团,妈耶,怎么办怎么办。。。   在他们互相瑟瑟发抖的时候,而阳翎仙门的两个大长老正在接手那两个袭击纳兰夙玉的魔将,挡住了那两个魔将想下毒手,苦苦地跟着他们缠斗着。   一时间整个战场分出两个极端,两个魔将和阳翎仙门的大长老们缠斗,其他的长老们也在奋力和魔兵战斗中,而另一个极端则是Z洪仙门几个专坑师妹的几个长老,瑟瑟发抖的围在一起,讨论着怎么毁灭这些罪证,好在师妹醒过来之后苟住命,而纳兰夙玉还在一旁毫无知觉的昏迷中。   纳兰夙玉醒来之时,立刻就感觉到自己浑身酸软,好像被一万匹马踩踏过一样,身上最疼的两个地方,一个在后脑勺,一个是额头。   忍耐着手酸的感觉,纳兰夙玉颤颤巍巍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但却没有摸到什么异样之处,她疑惑地艰难的挥手施出一个简单的水镜术莫,看着貌似正常无异样的额头,她总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这次她醒来之后,身边并没有其他人,这个简陋的木屋里好像只有她自己一个躺着,捏了捏自己僵硬的脖子,缓缓坐起来,靠在床沿处,她闭目养神。   看似在闭目养神,但实际上她在努力的回想她昏厥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会突然昏厥,并且醒在这个看似熟悉的简陋小木屋里。   没过一会儿,纳兰夙玉瞬间睁开眼睛,右手微微一动,青枫剑就立刻出现在她手中,左手将放在床沿边的外套往肩上随手一抛,她下一刻就已经赤脚站在木屋的唯一的木门旁边站在。   冷漠的等待着来着自投罗网,木门被来者推开的那一瞬间,青枫剑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来者的脖颈之间的要害之处悬着,只要她手一动,来者就立刻死在她青枫剑下。   定眼看着青枫剑下的来者,纳兰夙玉这次看清来者居然是莫灵韵,看清之后,纳兰夙玉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收起青枫剑,赤脚往木床一迈,缩地成寸,只需一步就迈回自己的木床上。   她轻轻地又重新的依靠着床沿上,纳兰夙玉漠然的开口问:“怎是你?我那些师兄呢?”   一入门就被纳兰夙玉这一把青枫剑下了一跳,现在又看到她这么不屑地态度,莫灵韵总觉得憋屈,她现在很厌恶纳兰夙玉,若不是大长老让她好生照顾她,她才不受这个气呢。   忿忿不平的冷哼了一下,莫灵韵重重地将手中的药瓶递到她面前咬牙却齿的说:“你师兄们还在抵抗魔族,而我是来送药的。”   低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药瓶,纳兰夙玉丝毫没有想接药瓶的意思,她只是看了一眼,就重新闭上眼睛淡淡的说:“不需。”   被纳兰夙玉这态度气得莫灵韵暴躁如雷,狠狠的跺了跺脚,气鼓鼓的说:“我才不管你要不要,这是灵敷丹,千金难求的上等治疗灵丹,你服了它之后,身上的疼痛就会消失,话至于此,你爱吃不吃。”   将那药瓶往床铺上一抛,莫灵韵就转身就想离开,但下一刻又被纳兰夙玉叫住了:“我那身衣服呢?”   纳兰夙玉知道的身上的衣服不是她的,因为她从来不穿这般粉嫩的衣服,这身这般粉嫩的长袖流苏法衣宝裙,上面还挂着各种花里胡哨价格不菲的灵饰,以及精美的绣纹,绝对价格不菲,也绝对不是出自她那群穷的叮当响的师兄们手中。   他们Z洪仙门的所有的剑修们,无论男女他们长年累月只会穿一身简单的纯白色的麻衣的长袍到处晃,脏了就直接施出一个简单静洁术罢了,除非破烂穿洞,他们是绝对不会换一身。   听到这句话,莫灵韵就有些得意的说:“这裙子是我的,现在送你了,你不必谢我,我大人有大量,免了你无礼之举。”   纳兰夙玉闭着眼睛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她这不是想谢她这裙子,她只是觉得这裙子实在是太恶俗了,感觉有些恶心,想换回自己那身麻衣长裙,怎么这莫大小姐还N瑟起来了?   头一疼的纳兰夙玉不想解释什么了,她睁开眼睛看着莫灵韵有气无力的说:“那在下谢莫小姐的好意,现在我想歇息一下,就不送客了。”   她的乾坤袋子在那身衣服的袖中,所以身上并没有其他可以换下来的衣物,不得已她只好勉强穿着这一身花里胡哨的粉嫩的衣裙。   这此她可能是昏厥得太快,脑里还是一片模糊,一时间没想起那些记忆,只好好好的休憩了几年,待到彻底恢复之后,才打算回归虚无之海,继续战斗。   不过为何她一想起,她那些师兄们的脸,总会有一种暴打的冲动,恩?这是为何???为何她的手也总是痒痒的???   纳兰夙玉十指慢慢的紧紧握成拳头,每根手指都发出咔嚓一声,听起来很是渗人。   作者有话要说: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等待纳兰夙玉恢复记忆,我坐等看戏。。。嘻嘻(*∩_∩*) 第21章   平日里纳兰夙玉素来喜欢简洁的发髻,有时候只是一根簪子即可,更多的时候甚至是披头散发自顾自的练剑,衣裙飞扬,发丝飘逸,一青枫剑,一美人,不得不说,Z洪仙门最美的景色应是纳兰夙玉练剑时。   在纳兰准备离开那木屋时,恰好看见床沿不远处的一木盒,拿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副与她身上的衣裙配套的发饰,上面还有一纸条:这是配套的发饰,本姑娘赏你了。   一看这字,那纸条的主人必定是莫灵韵,她挑了挑眉,好笑的将木盒中的发饰拿起,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桃红色的发带,以及一支粉白色极品灵石相间的桃花簪子。   犹豫了半刻,纳兰夙玉还是决定顺了她这一份心意,将头上木簪子拨下,一头秀丽的青丝就这样散落,披在她的肩上。   随意梳了一个发髻,束上那根发带,垂与后面的发间,隐约随风摇曳,再将那桃花簪子插入发髻间,在水镜中屹然便倒映出一副美人画卷,朱唇不点而红,眉间不失几分英气,眼眸更是浓郁如墨玉一般。   都说打扮起来的女生都会心情愉悦不少,毕竟悦己者乐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此时纳兰夙玉心里是难得愉悦,嘴角一直微扬着。   心情好的纳兰夙玉杀气魔物会善良不少,以前是任由魔物在她剑下挣扎一下下再下手,现在是好心的给魔物一个痛快,一见到就是劈头盖脸的一剑,不给他们哀嚎的机会。   魔物:MMP,以前还给你多活几口气,现在是一见面就挥手一剑,他们这些魔物真的是太难了吧,嘤嘤嘤。   一路杀戮魔物过去,杀到虚无之海之时,纳兰夙玉嘴角还是上扬着的,若是不知死在她剑下那些魔族和魔物的亡魂数不胜数,估计任谁都会觉得纳兰夙玉是个天仙儿般的美女。   到虚无之海时,她正好遇上了双方暂时休战的时候,魔族和修士各自在休整着状态,所以战场上算是暂时没有人。   一到休闲时间,Z洪仙门的人就会坐不定,手痒痒的又开始想要烤点灵兽来吃吃,翻了几个灵兽肉,然后七手八脚的升起火,就这样干脆利落的烤灵兽。   在纳兰夙玉到的时候,他们正好也吃饱了肚子,正在闲的无聊的在背靠背的聊着天,看到纳兰夙玉的第一眼的时,那些师兄嘴上咬着的牙签子,都不约而同的掉落了。   他们知道自己这位纳兰师妹是个美人胚子,但不曾想过她这么一认真打扮起来,基本上美得他们刚吃完的灵兽肉都不香了。   旁边的阳翎仙门的人也是惊讶不已,原来这位女修不止是位实力强悍,而且这样貌也是上佳的,这真真是实力与样貌并肩呀,妙哉妙哉。   那些惊艳的眼神反而使她不习惯,纳兰夙玉有些脸热,她立刻向Z洪仙门里面那个和她比较相熟的孙师兄问:“孙师兄,我的乾坤袋可是在你手中。”   孙师兄猛的一下吞了吞口水,连忙手慌脚乱的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的的点了点头:“在在在,待我找找。”   那孙师兄立刻拿出自己的乾坤袋,迅速的翻找着,但是一时心急,怎么找都找不到,于是见到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就随手往外面丢,直到一根分量不轻的铁棍被他不经意丢下地上,发出响亮的“铛”的一声。   被这响声吸引住纳兰夙玉的注意了,她缓缓的转头盯着那铁棍,脸上的表情也缓缓的从微笑,成功转化成冷漠,她觉得,这铁棍,她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还在那翻找着的孙师兄此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画面,而是还自顾自的在低头认真翻找着自己的乾坤袋,而站在他们身边的几位师兄不可能没看到,他们浑身一哆嗦,冷汗瞬间冒出来,这铁棍不是上次,上次敲师妹的那根铁棍吗?   他们面面相觑,眼里尽是大事不妙的信号,不好,师妹想起了了了了。。。快溜,快溜。   手一动,青枫剑立刻出现在她的手中,纳兰夙玉嘴角一扬,这次可不是愉悦的笑意了,而是预示着死亡的微笑,眼中缓缓出现一根根血丝,这是她愤怒的预警。   青枫剑轻轻一挥,那看似坚硬无比的铁棍,下一刻就灰飞烟灭,只剩一点尘埃。   在这微妙的气氛之下,翻找之下的孙师兄终于感觉到大事不妙了,瞳孔瞬间放大,出现他的眉宇间的,正是那把锋利无比的青枫剑剑尖,正要插进眼眸间前一瞬间,他迅速往后面一倒,手中出现他的本命剑。   他拿来挡着青枫剑的本命剑,居然被青枫剑剑尖轻而易举地的碰出一道细缝,而剑修的本命剑相当于剑修的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一道细缝的出现,正代表着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噗”的一声,他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那鲜艳的红色喷到他本命剑上格外刺眼,不过那血却永远都溅到纳兰夙玉的青枫剑上。   这算是致命伤了,只要再来多几道,他这个人就真的只能死在那本青枫剑下,这愤怒起来的纳兰师妹真真是一朵致命的红艳的沙曼陀。   纳兰夙玉轻描淡写的收回青枫剑,冷漠的居高俯视着其他人,她暂时不会想杀死他们,但是也绝对不会轻饶了这些敢冒犯与她的人。   看见青枫剑已将孙长老轻而易举地重伤,其他人心里更是大事不妙,这一下手没轻没重的,谁知道会不会这么倒霉成为青枫剑下第一个倒霉蛋的亡魂。   于是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下一刻都心有灵犀的往同一个方向飞行,而那个方向正是虚无之海的另一边,魔族暂时的休息的阵地。   冷哼了一下,纳兰夙玉不紧不慢的追着,手提着青枫剑,一步一步的靠近,她的眼眸屹然已经变成深红色,满是一根根鲜红色的血丝。   这一追一赶的奇特画面落入阳翎仙门的诸人眼睛,显得格外怪异,一个个不禁站了起来,神色凝重的看着,他们还不知是什么情况,所以不敢现在就冒然出手,但灵器已经紧握在手中,随时随地都可以出手。   他们算是拼了老命的快速的飞行,想着尽力将纳兰夙玉的怒气发泄在魔族身上而不是在同门师兄身上,日后等师妹恢复灵识了,他们再道歉也可以。   不一会儿,他们可算见到那些坐在阵地休息的魔兵们,经过这么久的作战,他们损耗巨大,一万魔兵,五名魔将来的,现今只剩三千魔兵和两个魔将罢了。   运用极快的身法,他们几个分出两个方向,一个劲的钻入魔兵的行列之中,然后继续穿行,深入内部,想着暂时消磨住那两个魔将。   魔兵摸不着头脑的,纷纷站了起来,正好完美的掩盖住了那几人的身形,不一会儿,纳兰夙玉就瞧不见她那几个师兄了。   见此,纳兰夙玉心里更是怒火中烧,分外觉得眼前这些喽格外碍眼,她双手合一紧握着青枫剑,高举于头顶,面无表情的往下一挥。   这次的一挥不比之前那一剑那么声响大,而是无声无形,空间被砍出一道巨大黑色的细缝,里面全是一道道威力巨大的雷电。   雷是魔,妖,鬼的最大的克星,一道雷劫就足以令他们闻风丧胆,更何况是现在在他们眼前的那五道雷。   青枫剑是由极致金石和极致雷灵石筑成的剑,具有引雷的特殊奇用,这次她便是砍出这道空间壁垒的细缝,引用那游离在仙灵大陆世外的垒外的雷劫,虽然以她的实力只能引来一道小雷,但已经足以对付她眼前这些喽。   青枫剑剑尖上游离着一道闪着紫色的光芒的小雷,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轻视这里面的任何一道雷,这一道雷就足以将他们这是肉身之躯的修士灰飞烟灭。   在这一道雷重重地压迫之下,所有魔兵无力抵抗,如有一把无形的巨大的灵压之刃架在他们脖颈之间,不得不顺从的将膝盖缓缓的往下压,重重地压倒在虚无之海之上。   用着无比恐惧的眼神仰视这那把青枫剑上的一道雷,他们连一口呼吸都不敢动,三千魔兵毫无威严的跪伏在地。   那道雷不但给人重压,而且还将那厚积蓄在空中的厚厚的魔气,一下子全部劈散,落出一片光明。   而此时纳兰夙玉也是不好受,青枫剑是可以引雷,但是她本来只想随便引空间缝隙之间一道雷而已,谁知道,而这道雷居然是一道游离在仙灵大陆外壁空间的雷劫身上分离的碎雷。   仅仅只是一道碎雷,但也足以让她抽尽浑身的灵气,此时就算她不想将这雷劈下都不可以了,这道雷不断地在吞噬着她灵力。   喉咙间已经在疯狂冒着一大股血,肺腑间一阵一阵的剧痛,她发狠的吞咽在唇齿之间,都快将自己后槽牙都咬碎了,才勉强压住那血腥,而此时青枫剑也是开始受不住着雷的淬炼,一点点的开始裂出一道道碎纹。   这道雷的威力远远超出练虚期的威力,竟也比合体期后期的修士还要厉害,被青枫剑轻轻一挥而下,瞬间那道雷就开始疯狂的膨胀,这个虚无之海的上空全是电光石火,随着下降的速度加快。   在眨眼之间,那雷就降临在三千魔兵的头顶之下,他们只来得及哀嚎一声,就被那雷劈成一堆灰烬,散入那漆黑的虚无之海的海水之中,这一次再无转化成魔气投向那空中的魔气中了,真正的成为这虚无之海里面的一丝灰烬。   随着三千魔兵成了灰烬,那雷也缓缓的消失在这片天地间,天空汇聚了几片黑云,下一秒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闪电过去之后就是大雨,这边空中长久积蓄魔气也随着这片大雨,雨中夹带着魔气,丝丝点点的溅落在依旧是一片漆黑的虚无之海中,这片只是漆黑的气体的海,终于有名副其实的水了。   而造成这一切异样变化的罪魁祸首的纳兰夙玉,早已从半空坠落,失去知觉的沉入这片虚无之海的海底之下。   只剩那大雨依旧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目击了这一整个经过的阳翎仙门的一个合体期的大长老,心里不禁生出一个念头:青枫一剑,诸魔伏,此女可称尊位矣,看来Z洪仙门要出一位青枫剑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尊位:是一种尊称,只有在你的实力得到绝对的肯定,而且对仙灵大陆有功劳,方可称尊。   师兄们:嘤嘤嘤,师妹绝对是个狼人。。。   纳兰夙玉:我去,我又是没被接住。。。   预告:虚无之海副本即将打完。。。 第22章   整整昏睡了十年,纳兰夙玉这才醒来,这次醒来的地方不再是什么简陋的小木屋了,而是她的老巢Z洪仙门。   她居住在一片十里大小的竹林之中,竹林是她几百年前亲手丢了一株竹子在门前的,不想,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竹竹成林,居然整片整片的萌芽着,每次一到春季,这片林子可是给Z洪仙门的食堂提供了不少竹笋。   这竹林算是她唯一种植得最好的植物,而且这竹子也不是普通的竹子,而是一种紫玉翠竹,紫色与绿色相互交融,格外的清幽和神秘的感觉,最重要的是这紫玉翠竹材质很硬,金丹修士以下的根本砍不动。   与上几次醒来之时不同,纳兰夙玉状态是极好的,她算是因祸得福,经过那雷的淬炼,她的青枫剑剑身愈发的坚不可摧,而且身上的穴道筋骨经过了雷的锤炼,也是大大宽阔了,以后她的修为速度将大大提升。   不过,唯一不足的是,她在用灵识内探自身的内俯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剑心好像布满了网状的小碎纹,剑心对于一个剑修来说就是自己的命,剑心出现任何的异样,对于一个剑修来说,绝对是大件事。   但纳兰夙玉只是轻描淡写的忽略不计,不打算重视这个问题,并且她也不会告诉其他人,这件事儿,她打算一直隐瞒下去,不然她一定会被羊三思勒令在Z洪仙门闭关静修养,不会让她离开Z洪仙门半步。   醒来不久,纳兰夙玉就去了正殿去找羊三思。   刚一到正殿,她便看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长老们站在正殿殿内,而羊三思站在最前面,一改往常嬉皮笑脸的样子,严肃的在和那些长老在商议什么。   她一踏进正殿内,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转头注视着她,眼神看起来很是复杂,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来这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来告诉一声羊三思,既然虚无之海已经无恙了,那她就要离开Z洪仙门出门历练了。   羊三思看见纳兰夙玉的那一刻,神情一凝,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看见了纳兰夙玉身上隐隐的戾气,眼神虽然看起来很平和,但实际上眼底深处却并非如此,冷漠,嗜血,暴躁。   这不是他以前熟悉的那个小机灵而善良的纳兰师妹,看来那些长老说她剑心出问题的事情并不假。   进去殿内,羊三思就让那些长老们先行散去,不一会儿,偌大一个大殿之内,只剩羊三思和纳兰夙玉两人。   装作一副若无其事,以及坦然神态和纳兰夙玉笑着说:“师妹,这次你可是立了头等大功,阳翎仙门可是还称你为:青枫剑尊呢,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纳兰夙玉淡淡的笑了笑,好像丝毫不在意这什么青枫剑尊的称号,而是对羊三思说:“师兄,这么久了,既然虚无之海无恙,那我便继续百年之前的历练。”   挥了挥手,招出青枫剑,然后二话不说就直接想立刻,下一刻她眉头一皱,转身提着青枫剑剑身一侧格挡,恰好挡住羊三思手中的本命剑陌上剑刺来的剑锋。   看着近在咫尺的陌上剑,纳兰夙玉心里就立刻觉得愤怒,冷声责问:“羊三思,你这是作什么,刚刚还说我是功臣,现今又出剑试探。”   很顺手的将自己的陌上剑收回,然后随手挽了一套剑花,羊三思淡定微笑着解释:“没什么,只是听说师妹修为大涨,想要和你切磋一番。”   急着离开的纳兰夙玉虽然气愤羊三思的出手,但是她为今最急的是快点离开Z洪仙门,免得再出现什么波折,暂时勉强收起愤怒,她僵硬的假笑着说:“师兄,师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莫要胡搅蛮缠。”   一说完,立刻又转身就想走,但下一刻她又被突然出现在她脖子上的陌上剑剑尖,被迫停了脚步,这次纳兰夙玉可就没有那么大的忍耐了,两手紧握成拳头,似笑非笑的回头望着羊三思说:“羊三思,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在她心里十分愤怒的时候,她眼睛依旧会出现一根根红血丝,若是愤怒到最高点,她的双眼就会变得通红不已,眼里可就在容不下任何一个敢挑衅她的存在,就算是一直看着她长大的羊三思也不可。   手一动,青枫剑立刻被纳兰夙玉紧握在手,轻轻一挥起,她拿着青枫剑剑尖直指羊三思,嘴角扬起微妙的角度,冷声对羊三思说:“让开。”   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看着眼前已经怒火中烧的纳兰夙玉,羊三思依旧嬉皮笑脸的摇了摇头的说:“不行不行,你不和我切磋,我不放你走。”   心头愤怒到极致时,纳兰夙玉再也按捺不住了,提着青枫剑速度出现在羊三思的眼前,毫不犹疑的用尽力气去砍下来,羊三思身形敏捷的一弯腰,闪过了这致命的一剑   这次羊三思终于收起了嬉皮笑脸,肃穆的看着纳兰夙玉的青枫剑在殿内的石板砍出一道深深的鸿沟,脸上尽是忧虑和担心:“师妹,你这一剑可是下杀心了。”   纳兰夙玉的青枫剑一直是猛攻死追,而羊三思的陌上剑只是抵挡防御之势,交手了几下,羊三思一时不察,肩膀上被青枫剑的剑尖狠狠的刺入,并且纳兰夙玉还不松手,逼着羊三思,羊三思不得不猛的一下被倒退狠狠的撞上殿内的墙壁,并且还撞穿了,一直冲出了殿内,出到外面的空地之上。   这一剑,羊三思的喉咙一腥,“噗”的一下,吐出了一口血。   看着眼睛通红,格外嗜血的纳兰夙玉,羊三思心里是很心疼的,他这个师妹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虽然日常嬉闹不断,但毕竟就如亲生兄妹一般,情谊深种,这次去了一趟虚无之海之后,纳兰夙玉就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怎么不令他痛心疾首。   他的双手已经被自己的血染红了,他苦笑着伸出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握住青枫剑柄上纳兰夙玉的右手,纳兰夙玉定眼看着右手上的血手,居然愣住了,失神的定定地看着。   趁着纳兰夙玉这一失神,纳兰夙玉身后立刻出现两个大长老,一左一右的按住她的肩膀,狠狠的合力用灵力在她后脖颈处敲下,纳兰夙玉瞬间失去意识,昏厥倒在他们的手臂间。   叹了一口气,羊三思这次缓缓的从地方站了起来,镇定的将青枫剑从他的肩膀上拨出,看着他亲手送出去的青枫剑,居然有一天会被反了过来刺了他这一剑。   他原本可以直接让两个大长老直接出手制服,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试一试纳兰夙玉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的剑心不稳,快走火入魔了。   非他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但现今亲眼所见了,他反而觉得还不如不见呢。。。   羊三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血肉模糊的肩膀,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气冷气,:嘶,这个疯丫头,下得手还真的狠。   而此时的紫云仙门。   一间摆设古色古香的卧室,摆设简洁,墙上还挂着几幅飘逸风格的山水画,山水画的著画人处有四个字体浑厚,笔画力透纸背,刚健和清的字,那便是:端木Z恒。   隐隐还可以看见屋内,还摆放着一只那褐色精美的香炉,点燃了一种淡淡的檀香,丝丝缕缕的白烟弥漫开来,将檀香的气息熏染整个卧室。   一个紫色的流仙裙的女子,她样貌上佳,肤如凝脂,而现在她脸上飞霞尽染双颊,坐在卧室的床沿上,痴痴的伸手去轻抚着床上的那唯一的玉枕,那玉蚕丝制成的白色薄被褥,在看到玉枕下有一根黑色的发丝时,脸上更是欢喜不已。   小心翼翼的将那跟发丝捡起,放进自己最珍贵的暖玉灵玉盒子里,然后紧紧的将那盒子抱在怀里,娇羞的红着脸,后来又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拨了一根自己的发丝。   将自己的发丝与盒子中的发丝结了一个所谓的同心结,之后,她的脸更红了,心里想:结发,结发,吾与子结发,结发夫妻。   此时自顾自幻想着的她,并没有发现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吱呀一声清响,房门被来人推开了。   推门之后,那人就一言不发的冷漠的看着坐着床沿边上的女子,眉头更是快拧成一团了,眼里更是厌恶到极点,手里紧紧握着手中的剑。   那人便是这间卧室的主人:端木Z恒。   端木Z恒今年刚好满一百岁,若是是普通凡人,那么应该是百岁老人,但放到仙灵大陆修行者里,一百岁只是刚起步罢了,对于那些修炼几百年的修士来说,尚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他现在正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美如冠玉,更是紫云仙门众多女修眼里的香饽饽,再加上他是紫云仙门门主的亲孙子,本身又是雷变异单灵根,修炼又勤奋,现在才一百岁就已经是金丹期了。   再有最令女修神魂颠倒的是,端木Z恒为人处事都是儒雅的君子,从来都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这般极品美少年,若是真能入了他的眼里,日后更是前程无限了,背靠着偌大的紫云仙门,以后应有尽有。   不过,端木Z恒本人却是很烦恼,也很厌恶,比如:眼前,他卧室里还坐着一个不请自来的不知名的师姐,此时还在自顾自的痴迷着。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师姐是怎么穿过他的法阵,闯进他的卧室,但是这个卧室他是不会再踏进一步了。   心里很是愤怒,端木Z恒面无表情的转身就离开,在御剑的时候,他突然迷茫了,虽然他是紫云仙门门主的亲孙子,但是却很少见到自己的爷爷端木邢宇,甚至是他的亲身父亲端木帆瑜,唯一常见的居然只有他的奶奶罗素婧。   但是奶奶重心是照顾自己爷爷的起居,自他十八岁以后,奶奶就很少过问他事情,而且他突然发现,在这个紫云仙门内居然鲜有和自己关系甚密的师兄。   他一个人独自修行了这么多年,其实是孤寂的,也曾经想融入师兄和师弟们,但是却不得不被自己的身份所束缚,再加上那些女修对自己越好,那些师兄就越厌恶他。   一时间,偌大的一个紫云仙门,他竟然无处可去。   作者有话要说:  端木Z恒:来自美男子的烦恼。。。帅得没朋友。。。   纳兰夙玉:我去,老娘又被敲晕了。。。 第23章   当纳兰夙玉醒来只是,她就发现自己醒过来之时是在自己的卧室,而羊三思则在不远处坐着喝茶。   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纳兰夙玉这才缓缓起身坐起靠在床沿处,看向羊三思后背开口说:“你都知道了?”   羊三思听到一问的时候手一顿,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身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剑心都快碎成渣了,你还有心思往外跑?”   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膛间,纳兰夙玉内视了一下自己的剑心,果然剑心上的碎纹愈发的明显了,而且她还发现了一股浅蓝色的温和的灵力正在缓慢地呵护着剑心,那灵力她一看就知道是羊三思的灵力。   每个人的灵力都是独特的,但巧合的是纳兰夙玉和羊三思修炼的功法大多相同,所以唯有他的灵力才可以不被纳兰夙玉身上的灵力冲突,也唯有他的灵力才可以有治疗之效。   不过,毕竟只是类似而不是本身,再说剑心可不止是灵力筑成的,还更是一个剑修的本心之源头,所以说羊三思这灵力只是尽量呵护不让剑心更快的碎,而不能完全治愈。   心病还须心药医,所以羊三思现在必须找到纳兰夙玉心结所在,对症下药才可以挽回这岌岌可危的剑心,纳兰夙玉剑心一碎,她就只能失去一身修为,然后再迅速老去,并死亡,并且普通凡人可没有一个人能活得到八百岁。   现在纳兰夙玉的剑心还只是显露出碎纹,若是当真的碎掉任何一块剑心,一块剑心一个修为等阶,当掉光这些剑心碎块,那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走到纳兰夙玉的身前,羊三思脸色凝重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问:“师妹,告诉师兄,你的心魔到底是何事?”   对于羊三思的追问,纳兰夙玉眼神晦暗不明,对视了片刻,但她就是不肯出声,只是淡淡的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沉默以对。   看到纳兰夙玉一言不发的样子,羊三思更是恨铁不成钢的气着了,他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但举到高处的时候,有只能无力地放下,八百年前是他一手带她进Z洪仙门的,多年的相处,他从来都是把她当作亲妹妹对待。   现今才八百年而已,他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大好年华,前程无限的纳兰夙玉,在他面前就这样死去,这让怎么不痛心疾首。   他无力地跌坐在纳兰夙玉的床前,懊恼的不已的狠狠的揪住自己的发鬓处的发丝,剑心这玩意儿,只能是自愈而不能外人帮忙,就这情况下去,过不了一两年他就可以帮纳兰夙玉收拾尸体了。   看着这么无力地羊三思,纳兰夙玉麻木的心终于颤动了一下,她沉默的抬起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头顶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听到这句话羊三思猛的一下抬起头望向她,惊诧的微张嘴巴,对啊,亲人,纳兰夙玉来Z洪仙门这么多年了,始终都不曾回过家。   三百年她有一次机会下山门历练,但巧合碰上Z洪仙门封山门,而他记得一百年前虚无之海动乱之前,纳兰夙玉就下过一次仙门,莫非。。。这就是她心里一直的心结?   找到这心结,那么这一切都好说,不过他不可能就这样放了她,让她就这样剑心不稳的出门,她现在性情易失控,以她现在的修为,凡人根本无法抗御。   再说,纳兰夙玉现在本来就心情郁结于心,他不可能就这样让她现在立刻就回到家,万一遇到令她心伤的事情,那她的剑心依旧会碎。   站了起来,羊三思咬了咬牙,思来想去都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让她就这样回家,他又不得不担忧纳兰夙玉会出什么意外,可是不让她回家,那她的心病就永远都治愈不了。   现在的纳兰夙玉的灵力流转的越快,她的剑心就越受灵力的影响,现今必然是要禁了她的修为,可是没了修为,他又不放心。   正当羊三思纠结之时,纳兰夙玉出声了:“师兄,我也自知容易失控,既然师兄担忧我失控的事,但倒不如禁了我的修为,那样我就伤不了人。”   羊三思立刻出声反对:“不可,禁了你的修为我不放心,我现在就唤几个大长老,让你的师兄们陪你回去。”   这次轮到纳兰夙玉出声反对了:“不要,我自己的家,我自己回,你禁了我修为,但我剑意犹在,化神之下绝无对手。”   深思了一会儿,羊三思疑惑地问:“禁了你的修为你还怎么回家,走回去?”   纳兰夙玉语顿了一下,继续说:“留我金丹修为就足矣,我御剑回去。”   想来想去,最后羊三思还是觉得不妥,于是两人第一谈判就这样半路终结了。   之后,羊三思和好几位大长老商议之下,最终决定:用两个法阵锁住纳兰夙玉的剑心和修为,唯有在她的剑心自愈后,锁住剑心的法阵就会消失,而禁锢她修为另一个法阵也会自动消失。   不过始终不放心纳兰夙玉的安危的羊三思,还是不肯放行,非要跟着纳兰夙玉一起,说是保护她。   纳兰夙玉觉得麻烦,自己就偷溜了。   这漫漫的回家的路程,何尝不是一种历练,对于她自己来说,这算是对自己的一种自我惩罚,同时也是一种自我救赎。   惩罚的是让她在漫漫归程之中经历种种才可以回家,救赎的是让自己在这次旅程中寻回本心,也或者说是剑心。   纳兰夙玉出发的时候,远在紫云仙门的端木Z恒也出发了。   是这样的,在他迷茫的时候,他去了一趟书楼,书楼众多的藏书中,他偏偏看到了一本游记,游记又配搭有详细的小地图。   三仙门,六灵山,九家族,这么多的地方,他就想去一个地方,那就是九家族的端木家族,想去看看养育了他祖父端木邢宇的端木家族到底是怎么样的。   基本上所有修行的心法他都已经提前学习了,现今他只是独自一人孤独的修行,既然在紫云仙门是一个人,那么他倒不如出去历练,去走走。   仙灵大陆就是一个圈形的大陆,而三仙门最靠近内圈,六灵山中圈,而九家族就是所谓的外圈。   这一次,他也不是全无准备就立刻离开紫云仙门的,在临走之前,他就去寻了祖父端木邢宇。   在他一向最尊敬的祖父面前,他全盘托出自己心中的打算。   端木邢宇本来不愿,但是在他突然听到端木家族的时候,嘴角的微笑僵住了,他虽然不像纳兰夙玉那般八百年都不曾回家过,而是早在五百年前,他的父母便已逝去。   他是独生子,在父母逝去之后,他便一直都在紫云仙门打拼,最后因缘巧合之后,临命受着紫云仙门门主的使命,之后他就再也不曾回过了。   虽然托了故人年年清明常常扫墓,但是依旧不及他亲自去更好,现今他心中常常遗憾,也罢,就让自己孙子去替他扫一次墓吧。   将手轻轻放在跪在他面前的端木Z恒的头上,端木邢宇微笑着应道:“去吧,希望来年的清明,你可为我替你曾祖父,曾祖母墓前上一炷香。”   得到了端木邢宇的允许之后,罗素婧也自然不会阻拦,更别提他还在闭关着的父亲端木帆瑜了。   身上带着一叠又一叠高级法阵符,法术符,还有各种保命的丹药,当然钱财更是少不得。   在一个尚未天亮的时候,他便孤身御剑离开了紫云仙门。   纳兰夙玉出发之时,也是独自一人。   衣袂飘飘,御剑而行,离去之时,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偶尔回眸之时,他们总会见到有人在看着他们的离去,这或许算是无声的送别吧。   出发的时,两人的路线不曾交叠,但一点点的两人的路线开始出现一个重叠的地点,那就是:落之荒原。   落之荒原地貌奇特,不只是一片荒芜的荒原而已,有山也有河,有草地也有荒漠,基本上人烟稀少,其中妖魔鬼怪尤其多,更也有那些豺狼虎豹。   初到落之荒原时,天空便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御剑而行虽可以用灵力结出一个小结界隔绝大雨,但是始终是不舒心。   夜晚来临,大雨也依旧没有停下。   大约御剑飞行了半个时辰,纳兰夙玉终于见到落之荒原下居然有一间客栈,在黑夜的幕下,那客栈显得有些诡异。   但是纳兰夙玉觉得这客栈绝不简单,虽在外面可能看不出有其他,但是内部可能是有内有乾坤。   站在青枫剑上,纳兰夙玉静心细察了片刻,围着这客栈前前后后,转了一大圈,果然,她看见了客栈的外沿不远一个泥地处,有灵敏的感觉到不易令人察觉得血腥味,血腥味中带有一丝灰色的鬼气,那是鬼修特有的一种鬼气。   面无表情的纳兰夙玉挥了挥袖子,那片泥土立刻掀起一大片一大片泥土,果然在泥土之下的一丈之下埋着一个小型的法阵,她手指用剑气轻轻一点那法阵,法阵瞬间破了。   埋在法阵之下的东西便立刻出现在纳兰夙玉的面前,看着土坑之下的东西,纳兰夙玉脸色一变,埋在这里东西不是其他,而是一具具腐烂的尸体。   尸体有点是最近腐烂的,但也有时间长久的,已经被腐蚀成了白骨,而且这人数颇多,他们同样的是他们的胸前都破了一个打洞,失去的都是心脏,再有就是金丹或者元婴。   这只是这土坑尸体的冰山一幕罢了,但是纳兰夙玉无意再深探到底埋了几具尸体,挥了挥袖子用灵力将那泥土全部抚平,重新填回土坑。   既然尸体里都有元婴修士的尸体,那么客栈中必定会有元婴期以上的鬼修,不过纳兰夙玉就算被禁了修为,但她练出的剑气还在,仅仅凭着她的青枫剑气便足矣应付化神之下,当然也可以和化神期修士较量。   大雨赶路,纳兰夙玉心情不太好,所以这事儿她倒是要管管了。   重新回到那客栈前,她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住宿。”   “吱呀”一声,客栈紧闭的大门瞬间敞开,门槛内站着一个衣着鲜艳的娇艳美妇人含笑:“欢迎客人。”   将踏进门槛之时,纳兰夙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脚步声,一声清朗悦耳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店家,投宿。”   作者有话要说:  纳兰夙玉:金丹期大佬   端木Z恒:金丹期新手 第24章   踏进门槛之后,走了几步,纳兰夙玉疑惑的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看见一个白衣,清新俊逸的男子,缓缓的从雨幕下走来,那一瞬间,她不由嘴角轻扬,哟,好一个美男子,为何这么着急来送死。   而端木Z恒在即将跨进门槛时,抬眼看了一眼门内,脚下动作一顿,他有些惊异:那个白衣女子看起来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不过端木Z恒也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便瞬间重新收敛视线,不再多看她一眼,只当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本来心情不太愉悦的纳兰夙玉,在见到这么俊俏的美男子,心情突然莫名奇妙觉得好了不少,她倒是想看看这个赏心悦目的金丹期小辈,会在这间“黑店”里有什么表现。   不过,看着这个人,纳兰夙玉心里还是觉得奇怪,这个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五官好生眼熟?   看了几眼,纳兰夙玉也就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那个笑容可掬的美妇人,微扬的嘴角立刻放下来,转回冷淡的样子问:“可有房间?”   那美妇人眼眸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刚来的端木Z恒,一脸娇羞可人的频频向端木Z恒抛媚眼,敷衍的随口的答道:“有,上等房一百灵币一晚,中等房五十灵币,下等房三十灵币。”   不甚其扰的端木Z恒,目无旁视直直盯着屋顶的木梁,就是不看那美妇人的秋波暗送,那美妇人看见自己白抛了那么媚眼,端木Z恒就是硬生生的不看她一眼,不禁就生气,脸色秒变甩脸色了,小声地呢喃道:“眼瞎子,不懂风情的木头呆子,白瞎了老娘的媚眼。”   那呢喃刚刚好纳兰夙玉就听见了,她觉得这画面好笑,不由抬起袖子掩脸轻笑了几声,在回眸间却见端木Z恒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心情好的纳兰夙玉自然不吝啬的赏了他一下,对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端木Z恒被发现自己偷看女子,也被本人发现了,突然觉得自己很是丢人,瞬间觉得自己的从脸到脖子根都是热热的,连忙想垂下视线不敢再看时,但看见了纳兰夙玉的那一眨眼,心跳觉得好像是加快了。   看着那金丹小辈瞬间变红的的耳廓,纳兰夙玉还是觉得这个小辈还是挺有趣的,抬手撩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碎发,此时她心里便有了新的注意:罢了,待会保他一命吧。   美妇人走一步扭一下腰,那水蛇腰看得客栈内好几个喝着酒的男子,不禁吞了一口口水,然后舔了舔自己上唇,眼色晦暗不明。   走到一张柜台的前面,美妇人随手翻开台上一本本子,翻了几页之后,故作一副惊讶地样子,娇媚的抬手掩着嘴巴对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两人说:“呀,客人,客栈只有一间上等房和一间下等房,所以,你们谁住上等房,谁住下等房?”   之后她就一脸看热闹的靠在柜台旁,随手从柜台上抓了几把瓜子,就不说话了。   走前几步,端木Z恒清咳了一下,拱手向纳兰夙玉行了一个平辈礼:“姑娘先来,自然是住上等方,在下住下等房足矣。”   将右手的青枫剑随意的一抛上柜台上,纳兰夙玉从容的笑了笑:“好,那小女子先谢过公子的谦让。”   不知为何,那美妇人从纳兰夙玉拿出青枫剑到抛青枫剑到柜台上的那短短那几秒钟,心跳突然加速,浑身颤抖,恐惧得手中的瓜子都抓不稳,“哗”的一声,瓜子全掉地上。   但是下一刻纳兰夙玉收回青枫剑之后,她又恍然隔梦的恢复正常,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之处,但是手中的瓜子掉在地上,又恰好证明刚才的确不是她的错觉。   此时她并没有发现纳兰夙玉眼里闪过一阵冷意,呵,宵小之辈,也敢看吾等热闹,看来是缺教训了。   被吓唬了一下的那美妇人,连忙摇了摇自己脑子清醒一下,重新挂上笑脸说:“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好了,那先用些堂食,我马上让跑堂的去收拾房间。”   纳兰夙玉玩味的挑了挑眉,她有些好奇这间杀人不眨眼的黑店,倒会不会买人肉包子的,于是她便答应了:“好,你上一些招牌菜。”   美妇人笑得更灿烂了,笑容颇有一种诡异的气息:好。”   走到一张空着的桌子,纳兰夙玉先一步坐了下来,疑惑地看了一眼还站着的端木Z恒:“公子?”   端木Z恒愣了一下,也快步的走了过来,但是却迟迟不坐下,而是迟疑的看向纳兰夙玉:“姑娘,在下辟谷了。”   辟谷就是断了进食那些五谷杂粮,保持着干净的肠胃,修炼就会少些杂质。   一听到辟谷两个字,纳兰夙玉嘴角就一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公子可愿陪陪小女子用膳。”   辟谷对于紫云仙门是必修的过程,而且必须是从小便要开始,这种辟谷对于阳翎和Z洪两个仙门来说,基本说是一种自虐的行为,不食人间烟火这种仙儿,也只能是从紫云仙门来的。   两个辟谷的字,纳兰夙玉已经猜到这个人必定是来自紫云仙门。   端木Z恒低头看了看那张木椅子,又看了看一眼那木桌子,突然就从自己的袖子掏出一张帕子,一脸认真严肃的,一手扯着袖子,一手拿着帕子,仔仔细细的从桌子擦到椅子。   叹了一口气,纳兰夙玉抬手掩盖自己的老脸,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老脸一红了,她好歹也是出身富贵人家,现在活得还不如一个男子,现在啥都不讲究讲究。   擦完之后,端木Z恒将手中脏了的帕子认真叠好放在一旁,然后拧头对纳兰夙玉说:“姑娘,坐这吧。”   “。。。”纳兰夙玉嘴角抽了抽,但还是起身了。   之后,端木Z恒又拿出一张帕子,又擦了一遍,这才勉强坐下来了。   单手慵懒的托着自己的下巴,纳兰夙玉抿嘴笑问:“公子贵姓?“   正襟危坐的端木Z恒,低头想了想后,抬起头回答:“在下姓端木,名Z恒。”   听见端木Z恒这四个字,纳兰夙玉就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清咳了几下:“端木Z恒,端木公子?”   点了点头,端木Z恒微微的一笑,隐隐露出小小尖尖的虎牙说:“不知为何,在下总觉得姑娘好生面善,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纳兰夙玉突然不知自己怎么控制自己因为憋笑而扭曲的表情了,难怪她也觉得面善,这小辈居然是一百年她见过的那小胖墩,果然是男大十八变,以前的小胖墩,现在的翩翩公子了。   右手一把狠狠的掐住自己的大腿肉,不然纳兰夙玉不敢保证她会不会表情失控,然后因为爆笑,而自毁形象。   她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故作淡定的对他笑了笑说:“小女子姓纳兰,名夙玉。”   幸好,这时候,美妇人带着三个跑堂的小二,上了三样菜。   一看到那三样菜是什么,纳兰夙玉的脸瞬间一变,复杂的看着那菜式,眼里闪过嘲讽和冷然,看来她找到那些尸体上的失去的东西了。   美妇人扭着腰,千娇百媚笑颜如花的对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介绍:“这是爆炒猪心,这是清蒸金蛋,这是麻辣兔肉,虽然都是凡间的菜式,可味道却是上佳的。”   看着那三样菜,纳兰夙玉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那美妇人:“好,你退下吧。”   美妇人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是还是忍耐住了,只是笑了笑就离开了。   捡起一双筷子,随意的翻了几下那三样菜,纳兰夙玉感觉到尤其恶心,所谓的爆炒猪心,清蒸金蛋,麻辣兔肉的原名应该是爆炒人心,清蒸金丹,麻辣元婴才对。   放下筷子,纳兰夙玉眼中已经缓缓的出现了几根红血丝,嘴角扬起残忍的角度,她决定让这间所谓的客栈从明天就消失在这个落之荒原,甚至是这个仙灵大陆上消失。   原本她是忍耐不住想立刻发作,但是这时,端木Z恒似乎觉察到纳兰夙玉脸色不对劲,他轻声的问:“纳兰姑娘?你可是身体不适?”   惯性的揉了揉自己额头,纳兰夙玉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眼中的红血丝缓缓淡化,她淡笑的说道:“是,身子有些不适,那小女子这就先去休息了。”   站起身,纳兰夙玉转身正准备离开之时,她恍然间又想到了什么,又转身靠近端木Z恒的耳廓,轻笑着说:“若有不妥,记得来寻我,我保你一命。”   说完,她便立刻离开了。   留下端木Z恒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着纳兰夙玉离开的背影,心中多多少少也因这句话,生了一些察觉,警惕的抬眼环绕看了一遍客栈。   他刚来这客栈时便觉得诡异,这荒无人烟的落之荒原之处,居然有一间客栈,若不是他厌恶冒雨赶路,恐怕他也是绝不进来一步。   恰好他又碰到了纳兰夙玉,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生起一种莫名的关注,觉得她身上总有一种神秘,但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   其实他原本想说自己的假名,但是看着纳兰夙玉的笑容,他一时间又不想说自己的假名,于是便如实的说了自己的名字。   此时的他不知,若不是他如实的说了真名,那么纳兰夙玉也不会太注意他的存在,更也不可能有以后的故事。   入夜越深,客栈就越静。   纳兰夙玉静静的依靠在窗边,一言不发,眼神晦暗的看着窗外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双手合拢交握,一阵大风从窗外吹来,“呼”的一声,瞬间将她身后不远处的烛火吹熄灭了。   嘘,它来了。   漆黑不见十指的夜幕下,纳兰夙玉嘴角一扬。   作者有话要说:  端木Z恒:精致的猪猪男孩   纳兰夙玉:粗糙的大姐大 第25章   下一瞬间, 窗外一阵灰色的狂风突然袭来,在夜幕之下,更是相当于隐形了, 但落在能够夜视的修士的眼中, 几乎等于是一团不知名的风吹来,而这一切的一切纳兰夙玉看得见。   相比较起在黑夜下打斗, 纳兰夙玉更喜欢在光明之下, 嘲弄的冷笑了一下,她从自己的乾坤袋子抽出两张光蝶符,随手往空中一抛,整个房间瞬间布满了一只又一只的光蝶, 不知疲倦的在为这间房间驱散黑暗。   那两张光蝶符还是八百年前羊三思赠给她的见面礼,那一大叠的足足有二三十张,以前一直没用过, 现在,纳兰夙玉倒是想拿出来用用。   在光蝶的照耀下,那团灰色的风就更不可能藏得住了, 藏不住了, 它就干脆直接的散去着伪装,不一会儿,那团东西就转化成了一个带着灰色鬼面具的黑袍男子,全身上下全裹得严严实实,外形上与正常人一样,但是它的那双手却出卖了它的身份, 那是一双褐色骨头的骨手。   鬼界的修士有四个等阶,鬼灵,鬼士,鬼王,鬼领主。   鬼灵最低微,没有躯体,只是飘渺虚无的一团灰色气体,实力是金丹以下;鬼士地位稍微高一点,有躯体,但只是骨头,无血肉,实力相当与元婴。   鬼王地位尊贵些,有骨有血肉,但却无魂,实力属于化神与练虚修为之间;只有鬼界一方大领主,才是最尊贵,有骨有血肉,也有魂,实力相当于渡劫期修士。   这露出的一双骨手,显而易见这个鬼修现在是鬼士阶段,有骨无血肉。   纳兰夙玉扭了扭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发出清脆“咯”的一声,手一动,青枫剑在手,提剑直指那鬼修,嘴角上扬,看起来她心情颇好。   那鬼修也不怕纳兰夙玉的青枫剑,反倒是觉得好笑:“嘎嘎嘎,你以为你小小的金丹期就能杀得了本尊?痴人说梦。”   因为鬼士只是一句骨头的躯体,所以想要发声就只能通过鬼气模拟出声音,声音听起来尤其的刺耳,就像是一个顶着破的嗓子一样。   不以为然的抬手揉了揉耳朵,纳兰夙玉只觉得这个声音太难听了,她再也不想听多一句,所以,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鬼修又想“嘎嘎”的说话的下一刻,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了,他听到“啪”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他的眼睛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双白色的长靴,和那把略带青色的长剑的剑尖。   他的喉结的骨头“嘎,嘎,嘎。。。”就像一把二胡,少了琴弦一样,干干的用一根麻线锯木头的声音,声音不比刚才的好听到哪里去。   听着这声音,纳兰夙玉愈发暴躁,烦躁的用手狠狠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额头上的碎发:“烦死了,鬼修的声音都这么难听的吗?”   虽然鬼修的头颅轻而易举的被纳兰夙玉砍下来,但是并不代表这个鬼修就这样死去了,干干的“嘎嘎”了几声,呆呆站着的骨架,终于动了。   它弯下僵硬的骨架,一双骨手如是珍宝的小心翼翼的捧起自己滚在地上的骨头颅,“咯咯”的两声,那骨头颅就被重新安装回骨架上了。   两个眼眶中的绿火又重新点燃,这一次颜色开始变红色了,它表示很愤怒,它话还没说完就被砍了,真的是太不尊重它了,所以它要继续说完自己还没说完的话。   “嘎嘎。。。”它的话还没说完,纳兰夙玉面无表情的提剑又一挥,“啪”的一声,咕噜咕噜那个骨头颅又在地上翻滚着了。   “。。。”你敢不敢让它说完一句话!!!   不甘心的它,自然是不放弃,它剩下呆呆傻站着的骨架,又缓慢地弯下腰,那双骨手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好不容易摸到了自己的头,这才满意的举起,“咯咯”两声,那头颅又重新被安装回去了。   “。。。”纳兰夙玉无语的看着头一次一次的捡头安装,心里暗想:这个鬼修,怕不是脑子有毛病吧,智商感人。   终于就这样捡了几次,那鬼修眼眶的鬼火终于转变成大红色的火,身上的气势更是比刚才强了两倍,正当它想一鼓作气冲上去,一把掐住纳兰夙玉的白皙的脖子时。   它终于发现,看似近在咫尺的脆弱脖子,却永远似在天边,连她一片衣角都无法触碰到,僵硬的伸着一双手,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不是它不想动,而是轮不到它动,纳兰夙玉在它冲来的那一刻,只是轻飘飘的提起青枫剑在它的头颅上一放,它就再也动弹不得。   那剑尖重如泰山压顶,它的膝盖已经露出碎纹,不一会儿,“哗”它腿下的骨头已全瓦碎,膝盖着地不起。   嘴角一翘,纳兰夙玉可没兴致再看它再捡骨头了,举起青枫剑用剑尖毫不费力的轻敲了一下鬼修光秃秃的鬼头颅,那本是坚硬无比的头颅就被敲出了一道道网状的碎纹。   鬼修眼眶中的鬼火,也“噗”一下全熄灭了,头颅上的碎纹一直从上到下蔓延而下,那副骨架不一会儿就全是碎纹,一只光蝶无意间停驻在那碎纹之上。   “哗。”的一声,粉碎的骨头碎片,一片一片的全部掉落,一时间那片地板上全是细细碎碎的骨头碎片。   低头看了一眼那满地的碎片,纳兰夙玉更觉得烦躁,挥手一动,满屋飞舞的光蝶就全部化成碎片,一点点的消失在这方空间之内。   缓缓走到烛台前,弯腰低头往烛火轻轻一吹,那熄灭的烛火瞬间被重新点燃。   相比起光蝶,她倒是更满意这摇摇曳曳的烛光,昏黄的烛光看起来微软,但是触摸起来还是有片刻温暖,就像多年前,她尚在家的时候,房间的烛火从来都是她亲人们为她熄灭的。   坐在桌子前,她慵懒的靠着,单手托腮,时不时用指尖去挑亮烛芯,一遍又一遍,丝毫没有疲倦。   直到,屋外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以及一声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一步步地向她靠近,直至门被敲响:“纳兰姑娘,你没事吧。”   停下指尖的动作,缓缓的看了一眼房门处,纳兰夙玉轻笑:“可算来了。”   抬手将肩膀的外衣滑下,露出白皙的肩膀和修长的脖颈,再将自己的整洁的发髻中的玉簪拨下,一头浓密的青丝缓缓散下。   妩媚的的回眸一笑,弯腰将长靴脱下,随手往床边抛去,赤足走到门前,挥一挥袖子房门“吱”一声,终于开了。   门外还在急促的拍门的端木Z恒,手中的动作一顿,再也放不下去了,嘴巴微微张拢,一时间合不起。   端木Z恒连忙转身,不敢再回头多看一眼,身后的风景虽美,但于情于理他都不应多看,但是他脑子总是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   “哼,小屁孩。”捉弄完了端木Z恒,看着他的耳廓和脖子瞬间变红了,纳兰夙玉心情就出奇的好。   将外衣穿好,掏出一玉簪随手挽了一简单的发髻,纳兰夙玉这才笑盈盈的对背着对她的端木Z恒说:“端木公子,回头吧。”   犹豫了一下,端木Z恒小声拘谨的说:“纳兰姑娘你衣衫不整,在下不适宜回头。”   抬脚踏出门槛,走到端木Z恒的眼前,端木Z恒惊慌着又想转过身时,但不小心抬眼看到了已经整理过衣冠端正的纳兰夙玉,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再转身躲避,但是也是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而且耳廓和脖子愈发的通红,显示他此刻心底可是颇为的不平静得很。   逗弄得差不多了,纳兰夙玉终于回归正题明知故问的反问他:“你来,可是有事?”   端木Z恒紧张的清咳了几声,脑子里终于回归正题了,他连忙对纳兰夙玉着急的解释到:“纳兰姑娘,刚才在下房间出现鬼修,刚才打斗一番侥幸逃脱,在下这才来告知纳兰姑娘,赶紧离开这客栈。”   纳兰夙玉轻笑着摇了摇头说:“没见到什么鬼修,我刚才正是睡得正好。”   此时开着窗外吹来一阵寒风,吹熄了房间的烛火,顺便也吹动了那地板上一堆飘散着的粉碎的碎片,在黑暗中,纳兰夙玉眼神晦暗不明。   这一烛火熄灭了,四处就瞬间冒起一阵一阵的阴风,阴风怒嚎着,鬼哭狼嚎甚至刺耳。   扭了扭一下脖子,手中的青枫剑瞬时就出现,毫不犹豫的直接绕过端木Z恒的腰,直接狠狠的插入身后鬼修的手掌中,那袭击的鬼修的骨手,瞬间碎成渣渣,直接掉落在地上,和地上那一堆碎片混成一堆。   “嘎嘎,啊啊啊,我的手,啊啊啊。”   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纳兰夙玉脸上瞬间冷然下来,轻轻地一转身,提着青枫剑反手推开端木Z恒,然后毫不犹豫的将青枫剑插入那鬼修的头颅,“咯”,那鬼修浑身骨头就不堪一击的被彻底粉碎了。   纳兰夙玉这一动作极快,快到端木Z恒都没有看到那鬼修一眼,只能在黑暗之下,看到堆叠在地上的一片粉碎的碎片。   “。。。”端木Z恒懵了,他刚才和那鬼修缠斗时,都只能勉强逃离房间而已,用了不少保命的符和阵法,怎么这鬼修到了纳兰夙玉的手上,就成了不堪一击的碎片???   作者有话要说:  纳兰夙玉:眯眯眼,小事一桩。   端木Z恒:嘤嘤嘤,弱小无助   预收文:开局一条狗,世界任你游   大嘎好,我是陆清瞳   刚来这个凌霄修真大陆第一天   身边除了一只死肥死肥的大黑狗   和一双很奇怪的灵瞳之外   身无分文   后来收了一个小狼狗作徒弟   从此节操是路人   良人从此不再归   排雷:师徒恋 第26章   漆黑的夜幕, 纳兰夙玉越是觉得不耐烦,抬脚跨过那满满一地的骨灰,走到桌前, 弯腰对熄灭的蜡烛吹了一口气, 看见烛火重新点燃,心情总算又好了不少。   捧着烛台, 纳兰夙玉隔着烛火对端木Z恒柔和的笑了笑:“这客栈里, 我最喜欢的还是这烛火。”   端木Z恒看着昏黄烛火中的纳兰夙玉,不禁又痴了一下,回过神之后,不由得暗自嘲自己定力不够,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着了迷的看着纳兰夙玉脸上的笑容。   一时间他都不曾注意到身边的阴风不知不觉中已经靠近了,倒是纳兰夙玉注意到了,虽然脸上笑容不改, 但是眼睛已经出现了不少的红血丝,眼中闪过嗜血的激动。   柔柔的笑着,她将手中的烛台递给端木Z恒, 端木Z恒连忙双手接过来, 疑惑不解的问:“纳兰姑娘?”   竖起食指放在端木Z恒的嘴唇前,纳兰夙玉调皮的歪着头对他小声说:“嘘,好好看着我的蜡烛,不要让它熄了。”   说罢了,纳兰夙玉便招出青枫剑绕了一圈端木Z恒,青枫剑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画成瞬间地上放出一股黄色的光芒,端木Z恒吃惊低头一看,脚下屹然踩着一个法阵。   这法阵一成,端木Z恒就感觉到这法阵的惊人的威力,在法阵中的他不能出,但是外界的一切也不能入,也就是说纳兰夙玉画地成牢将他困于其中。   他连忙伸手想要碰触纳兰夙玉,但连纳兰夙玉的衣角都无法碰触,只能无能无力的站在法阵眼睁睁的看着她对自己笑盈盈的样子,然后看着她提着剑,转身就轻飘飘的往前面一横。   下一刻端木Z恒更是惊讶,纳兰夙玉将剑一横在前的时候,好几阵阴风就迎面发作,但是在碰触到纳兰夙玉剑锋的时候,那风瞬间就发出一声哀嚎,然后化出鬼士的本体。   这几个鬼修倒下了,接着就冲袭来更多的,可是纳兰夙玉丝毫不慌乱,举剑从上到下一劈,那惊人的无形剑气就从青枫剑下溢出,剑气散出来,从客栈的屋顶到客栈的地板全部裂出一道巨大的剑痕。   淅淅沥沥的雨滴穿过客栈的屋顶,滴落进了这客栈堂中的柜台,桌子和椅子,飘飘散散的,颇有一种莫名的压抑的气氛。   而被剑气击中的鬼士,化成一叠又一堆的骨灰,从半空中混合着雨水落到地板上,一时间整个地板全是一种灰烬和雨水混合体,看起来尤其肮脏,宛如这客栈的地板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一般。   这一剑死了十几个鬼士,但是这鬼士依旧从四周不断地袭来,宛如无穷无尽一般,看到这画面,纳兰夙玉嘴角更是没放下过,既然这么着急送死,那么她就成全它们罢了。   她一时兴起,就干脆破了身边防雨的法阵,扬起脸迎接这淅淅沥沥的雨滴,她的浑身都是湿漉漉,但是她却觉得淋着这大雨实在是还不够畅快,所以既然有人急着来送死,她就一定会好好送它们离开这仙灵大陆。   在出剑的前一刻,纳兰夙玉还不忘回眸看一眼,看一眼那依旧傻傻捧着烛台端木Z恒,她突然觉得那人那烛火,美极了。   端木Z恒虽被法阵护着,但是那大雨依旧能穿过法阵滴落,他连忙用手结了一个法阵护着那烛火不被雨滴熄灭,但是看着纳兰夙玉被淋的时候,却又痴了,竟然忘记为自己也结一个法阵护着自己不被淋湿。   两人都被淋湿了,发丝,衣角,甚至眼睫毛都还挂着雨滴,这一对视,不禁相视而笑了起来。   之后,纳兰夙玉头一转,脸上又是一片冷然,面对自己眼前拥着挤过来的鬼士,她就当作切菜,一剑死一十个,上百的鬼士的骨灰在地上都堆积成小山。   一提一横,一刺一劈,纳兰夙玉将自己独创的青枫剑法使得淋漓尽致,丝毫没有疲倦之意,终于,这间客栈背后之人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手中再多的鬼士都不够纳兰夙玉这般霍霍。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从纳兰夙玉身后传来,一位撑红色油纸伞的美妇人,温婉的从雨幕间走出来,一笑一颦尽是妩媚之意。   那人正是初来之时接待他们的那美妇人。   她笑颜如花,走到端木Z恒的身边,娇羞的抬手掩嘴,对他笑道:“公子,你莫要这般看着奴家,奴家可是会吃了你。”   停下手中的动作,纳兰夙玉缓缓转身看向她,微笑的说:“你敢吃了他,我也敢吃了你。”   美夫人嘴角一僵,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咬牙却齿的看向纳兰夙玉:“小小金丹期,却可以毁奴家如此多鬼士,你这剑实在是有些锋利过头了,待奴家帮你修剪修剪。”   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纳兰夙玉抬手轻轻抚过手中的青枫剑的剑身,柔声的道:“那看是你帮我修剪,还是我帮你修剪了你这鸡爪。”   话语落,她便随意的将青枫剑向前一刺,正好刺入了美妇人的袭击的手掌心,两者一相撞发出一声响亮的“铿锵”声,隐隐闪过一丝电光石火的光亮。   美妇人吃疼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一眼,那掌心屹然已经被那青枫剑刺透,明显可见手里雪白的骨头。   她虽是鬼王,但是她这一身血肉可是来自不易,她向来是极为珍惜这身血肉,如今看见那剑轻而易举地刺穿她的血肉,这让她心里是又惊又怒。   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使用鬼气修复那被剑穿透的手,然后看着纳兰夙玉的青枫剑生惧,这剑若是她没猜错,估计得是极品灵剑,不然解释不了小小金丹期的修士就可以破了她最坚硬的手。   她心头一动,往端木Z恒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脚下立刻冲了过去,纳兰夙玉见此立刻随其身后追了过去。   端木Z恒看着冲过来的两人,眉头紧锁,连忙招出自己的灵剑挡于身前,而另一只手丝毫不放那捧着的烛台。   却不想半路之际,美妇人突然一翻身,双手紧紧一把抓住青枫剑的剑身不撒手,而且还不忘用鬼气去扰乱纳兰夙玉的手掌。   不想触碰到鬼气的纳兰夙玉下意识就松了手,青枫剑便被美妇人成功抓住在手,纳兰夙玉倒退几步,冷漠的看着抓住她的青枫剑就得意洋洋的美妇人。   美妇人拿着青枫剑,低头细细打量了一遍,不禁眼神一亮:“这绝对是极品灵剑,可惜的是,居然落在你这个小小金丹期修士手里,真的是浪费。”   双臂环置胸前,纳兰夙玉冷眼看着,并无着急之意。   但是此幕落入端木Z恒的眼里,他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此时就冲破这法阵,去帮纳兰夙玉夺回那青枫剑,剑修没了剑,基本上就算是失去了最锋利的利器。   他狠狠的举起剑,狠狠的刺着那法阵,一剑又一剑,但是坚固的法阵依旧没有被刺穿,但是他绝对不放弃,握剑柄的手掌就算被反作用震得血肉模糊,他也丝毫不停留。   纳兰夙玉看到端木Z恒在心急如焚的样子,也是觉得有些无奈,既然如此,那她还是尽快解决掉眼前这个麻烦罢了。   青枫剑是已经炼化为本命剑了,想当初她可是足足花了三百年才彻底炼化成功,所以只是一个鬼王夺取而已,她又有何惧。   伸出右手直指着美妇人,心口一念:“青枫剑。”   美妇人手中的青枫剑便瞬间“嗡嗡”响个不停,而且无论她怎么压制,那青枫剑依旧一点一点的从她手中脱离,再也不受她掌控。   而且青枫剑挣脱她的手的时候,还特意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它才彻底的飞回纳兰夙玉张开的右手掌中。   刚回纳兰夙玉的手中时,青枫剑还不断振动发出“嗡嗡嗡”的声响,似在向纳兰夙玉哭诉那美妇人手臭,而且还摸了它,嘤嘤嘤。   纳兰夙玉语塞,一时间也没话说,直接从袖子拿出一张帕子,仔仔细细的从剑柄擦到剑尖,这次青枫剑这才安静下来了。   不过,那美妇人就没有那么好心情了,她捂着自己一直流血不止的脸,这道伤疤要想彻底痊愈,至少需要耗费她几百年的修为,这一下她怒火中烧的看着纳兰夙玉:“你竟敢伤奴家的脸?奴家让你生不如死。”   话还没说完,她双手的指甲疯狂疯涨,每一只指甲长有十厘米,灰褐色,指甲上冒着浓浓的灰色鬼气,要是被这指甲抓伤估计没几个人会好受。   双手成爪子形状,美妇人迅速飞至纳兰夙玉的眼前,对着她的脸狠狠一挥,不过,纳兰夙玉早有防备,微微的弯腰仰头躲过。   后来,纳兰夙玉和美妇人足足打了十几个回合,因为修为的问题,纳兰夙玉始终是无法一举就杀死眼前这个鬼王,而且现在以她的修为最多只能打十个回合后,就必定要输了。   两者身上都大大小小有不同的伤疤,纳兰夙玉身上是抓伤,美妇人身上是剑伤,而最严重的是纳兰夙玉的右脚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抓伤,伤口上还不断地冒着灰色的鬼气。   端木Z恒双眼血红,怒目的看着那美妇人,恨不得此时他就冲上去砍了她那双鸡爪似的指甲,但是不耐他还没有破了这法阵。   再来回了几个回合,纳兰夙玉抓住了美妇人的一个破绽,一举挥剑砍了美妇人的那五根指甲,那五根长长的指甲瞬间落地。   看着自己左手手指上光秃秃的指甲,美妇人眼睛蓦然间全变猩红,这指甲可是代表她修为,一根手指甲可是她要修炼几百年才这么长。   这一次打斗,美妇人足足耗尽了她几千年的修为,而且被气疯了的她看着引以为豪的武器被纳兰夙玉砍了五只,她怒吼:“啊啊啊,你这该死的金丹修士,就是死也拉你一起上路。”   美妇人用自己仅剩完好的另一只手,反插入自己胸膛,然后另一只手拉住纳兰夙玉的手腕,准备自爆鬼元,与她同归于尽。   纳兰夙玉“噗”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裂嘴对美妇人狰狞的笑了笑:“我说过要修剪你的指甲,那就一定要修剪,而且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  “嘣”全文end。 第27章   一只手被美妇人捉着, 但不代表纳兰夙玉另一只手就不能空着,既然这个鬼王非要拉着她自爆鬼元,那她就帮一把她上路。   她反身拉住美妇人的手, “噗”的一声, 美妇人的手便被纳兰夙玉硬生生的从胸膛中拨出,手掌心尚紧握着她的鬼元。   鬼元是鬼王一生修为的精华所在, 就相当于纳兰夙玉的剑心, 里面包含着的鬼气可是不容小觑,一旦被爆裂开来,这方圆十里估计都得翻了一个天,这鬼气荡尽这方圆十里的土地, 这十年内都这十里都不可能再有干净儿的地。   拿着鬼元,美妇人倒是又迟疑了,这一自爆了鬼元, 她可就真的得消失在仙灵大陆。   可是这一次就轮不到美妇人迟疑了,纳兰夙玉抬手迅速夺了那鬼元,然后还有意恶劣的回头的对她嘲讽的冷笑, 一把扯着美妇人的手, 二话不说就御青枫剑飞上半空。   鬼元一旦脱离了身体,那美妇人的脸,手以及身体任何一个部分瞬间变得青褐色,本来吹破可弹的白皙肌肤全部开始显得脱水,浑身皱巴巴,不一会儿, 她的肌肤血肉就只剩一层皮贴着骨架。   看着自己的双手变得只剩一层薄薄的青褐色的肌肤,那美妇人再也淡定不下了,连忙猛的一下扑向纳兰夙玉手中的鬼元,她后悔了,她不应该这般冲动,不该,不该为了这么两个金丹期的小虾米就陪上自己的命。   冷笑的看着美妇人的举动,纳兰夙玉坏笑的将那鬼元高举在手,然后“噗嗤”一声细微的声响,鬼元硬生生被纳兰夙玉抓爆裂了,那鬼气片刻就从她的手中四溢,不过却被纳兰夙玉结出的法阵挡住了。   那美妇人随着鬼元的破裂,一直哀嚎不断,身上的肌肤一会儿就直接消失了,一团鬼气围绕着她,慢慢的便显露出她的那一架褐色的骨架,骨架又一点点的粉碎,彻底和周围的鬼气混成一团。   随着法阵里的鬼气越浓郁,灰褐色的气体紧紧包裹住了纳兰夙玉,一不小心吸了一口那鬼气,纳兰夙玉顿时觉得一阵窒息,她修为虽然被封了,但是身躯好歹早已不是普通的存在,就算是十个鬼王在她面前自爆鬼元,她都毫毛不伤。   她嫌弃的呸了一口,抬手掩了一下鼻子,不由感慨:“这鬼气可实在是不好闻,全是腐烂的晦气。”   抬手掏出一块灵器,将这鬼气全部收敛进去,纳兰夙玉这才满意的下来了,虽然这鬼王该死,但是这方圆十里的生物却不应该跟着她陪葬。   收了这鬼气,纳兰夙玉就觉得心口闷疼得慌,灵力使不上劲儿,连忙内视探查,原来是刚才她不察,竟然被那鬼王将鬼气塞了进去,现在她的剑心外围不仅是有两个法阵,现在还多了一缕鬼气。   气得纳兰夙玉恨不得再将那鬼王千刀万剐一遍,内腑可是修士的最脆弱的地方,出了一丝一缕的差错都是极大的伤害,这下这缕鬼气害得她这微弱的灵力都用不上了。   这不,没有灵力的纳兰夙玉连御剑都靠不上了,使在青枫剑上的灵力薄弱了,纳兰夙玉脚下一空,她惊愕的叫了一声:“啊啊啊,这该死的鬼王。”   这次纳兰夙玉从空中坠落之时,心里也是暗想:她也是服气了,每次打拼死拼活的打架都是没有人接得住她。   在离地面还有十几米之时,突然想起了好像她一直遗忘了某人?   心头一惊,连忙抽了自己的头上的发簪,向困在端木Z恒的法阵轻轻一弹,这一弹“嘭”法阵便被破了。   做完这一件事儿,纳兰夙玉终于放下心了,她感觉自己接下来好歹又要昏迷几天,有个人照顾总是好的。   她无力地闭上眼,正打算迎接大地亲吻的时候,但出乎意料的时,这一次纳兰夙玉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被接住了。   在落地的前一刻,端木Z恒终于赶到了,连忙伸出双臂去接纳兰夙玉,正正好将她拥入了怀里,刚才法阵一破,他就连忙冲来接住这人。   幸好,他总算赶上了。   躺在一个充满着淡淡的檀香怀抱里,纳兰夙玉疲惫的瞧了一眼眼前的隽逸的侧脸后,终于安心的昏睡了过去。   醒来之时,纳兰夙玉一眼便看见了灰蒙蒙的天空,闻着身边的绿草香,第一次觉得这个一次醒来心情格外的爽快。   身边是草地,不远处便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   缓缓坐起看了一眼,她现在睡在一片草地上,垫着一件宽大的外衫,看着款式,倒是像是男款,恐怕这外衫是端木Z恒那个小辈的。   枕头也是一件白色的外衫,料子是极好的,交叠起一块,充当枕头,当然盖住她身上的也是一件外衫,她周身都可以闻到了那外衫上的檀香味儿了。   随手戳破保护她的法阵,纳兰夙玉伸了伸懒腰坐起身来,转头环视一圈,发现端木Z恒不在周围,似乎去干了什么事情。   赤足站了起来,纳兰夙玉发现原来脚下还有一双靴子,不过看着款式都是男式的,低头抬脚和那双靴子比划了一下,哟呵,这靴子可都比她的脚大上一圈了。   但是有靴子好过没有,她穿进去之后,就觉得格外的宽松,一时觉得好玩,她就站在原地蹦哒了几下,就像一女朋友偷穿了男朋友的大靴子。   既然穿了端木Z恒的靴子了,纳兰夙玉一时兴起,拿起一件端木Z恒的外衫,就披上了肩膀,果然这外衫可比她的大了不少,这下更像偷穿男朋友衣服的调皮女朋友。   好玩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这外衫的衣摆都拖地了,提着这外衫,纳兰夙玉轻笑了一下:“果然男大十八变,当日的小胖墩,现在身高都高她一个肩膀了。”   正当她玩够了,正打算将那外衫脱下时,却抬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端木Z恒,纳兰夙玉惊愕的微张了嘴巴,一时间脸瞬间变得热烫。   辶说哪衫假碛窳忙将那外衫脱下,抬手用袖子掩盖住自己滚热的脸,这多尴尬呀,她第一次好奇偷穿男人的衣服,居然被原主人的当场抓包了。   端木Z恒在纳兰夙玉穿他靴子时,便正好回来了,原本他正想对纳兰夙玉招呼一声:纳兰姑娘,你醒了。   但却不想恰好看见纳兰夙玉穿上他的靴子这般高兴,而且还顺便穿了他的外衫,一时间他心里不知是喜还是什么,不过这种感觉并不错,颇有一种甜味儿。   不过,纳兰夙玉此时心情就不是这样了,她尴尬得想立刻钻个洞钻进去,被这小辈看了她偷穿他的衣服,这以后,她还怎么面对他。   正当纳兰夙玉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端木Z恒低头微微抿嘴笑了笑,然后缓缓的捧着一堆的果子走了过来。   清了清嗓子,端木Z恒垂着头将手中的果子递到纳兰夙玉的眼前:“纳兰姑娘,在下刚摘了几个新鲜的果子。”   理了理自己有些散乱的发丝,不敢直视端木Z恒的眼神,后来,她发现端木Z恒早已垂着头了,没有丝毫戏虐她的意思,她这才放下了心,坦然地接过那果子说:“谢了。”   经过刚才的一幕,两人的关系倒是被拉近了不少,少了不少拘谨。   端木Z恒因为辟谷,所以他一口都不吃那果子,只是乖巧的捧着那些果子坐在纳兰夙玉的身边,见纳兰夙玉吃完了,就立刻将果子递上。   吃着吃着果子,纳兰夙玉就神游了起来,一时不察手指就碰到了端木Z恒的指尖,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反倒是端木Z恒耳廓和脖子根都出现了淡淡的粉色。   一人吃一人递,没过多久,那堆果子就被纳兰夙玉吃完了。   吃饱了的纳兰夙玉,不由叹了一口气:“端木公子,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那鬼气缠了我的剑心,反而封了我灵力,可能这段日子都恢复不了。”   听了这话,端木Z恒急忙追问:“那纳兰姑娘身体要紧吗?”   挥了挥手,不在意的笑了笑:“不打紧,过些日子就好了,只是我这些日子就要多打扰端木公子了。”   端木Z恒这才松了一口气,轻笑着说:“没事,纳兰姑娘救了在下一命,正愁着无以为报呢。”   单手托腮笑眯眯的转头看向他,纳兰夙玉觉得好玩的突然冒了一句:“无以为报?救命之恩,你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吗?”   明知道纳兰夙玉只是开玩笑,但是端木Z恒的心还是不免多跳了几下,心里是又喜又是无奈。   后来闲谈了几句,纳兰夙玉知道端木Z恒此次是去端木家族,不禁惊喜:“我是去纳兰家族,你是去端木家族,两家族相近,我们算是同路了?”   端木Z恒也是觉得巧了,心中也是暗暗欣喜。   不过,纳兰夙玉一站起身,突然右脚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翻开裙角一看,原来是那右脚那道被那鬼王抓伤的伤痕,上面还冒着浓郁的灰色鬼气。   刚才她只顾着别的,竟然没察觉自己脚的伤痕居然在恶化,这鬼王可是下来狠手,没一段时间是不可能痊愈。   触摸一下那伤口,纳兰夙玉痛呼了一声:“嘶。”   听到纳兰夙玉的痛呼,端木Z恒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低头看了一眼她右脚的伤痕,连忙着急从自己的乾坤袋中翻找治疗的丹药,急匆匆的翻了一大堆,随意放在旁边。   找了几瓶,但是端木Z恒还是觉得不满意,继续翻找,都快找遍了所有丹药了。   纳兰夙玉随手捉了两瓶丹药,看了一眼瓶子上的标签,愣了一下:“这药可极为昂贵,一瓶就是我全副身家了。”   啧啧,富家公子就是了不得呀,不知哪位女修能成功嫁入“豪门”紫云仙门咯。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假如恶毒女配成了脸瘫   朱叶岚,一个标准的恶毒女配   但最近的遭遇了她的人生最大一次滑铁卢   她脸瘫了   脸瘫之后,朱叶岚丧了   在她的白莲花般的妹妹在走剧情的时候   她面无表情的说台词   画面太美,剧情走不下去,彻底奔溃了   例如某一片段:   朱莲儿被朱叶岚还没碰到之前就跌倒在地上   抬着她那如泣如诉的美眸对众人说:“叶岚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心的,是真。。。”   她们白莲花一族向来说话从来都不会说得太满,只会适当的留白,留下充足的想象空间。   朱叶岚面无表情瞥了一眼她,然后用着毫无波动语调一板一眼的说:“哦,是的,对不起了。”   道完歉,她就特意从她的身上跳过,绕开娇滴滴的朱莲儿,活脱脱像是怕碰到什么麻烦。   “。。。”众人嘴角一抽,他们本来已经准备说出口的各种指责的话,只能憋屈的咽了回去。   男主魏晋江本来也是脸瘫,看到了这一幕,   他表示很欣赏这个新晋脸瘫   毕竟脸瘫配脸瘫,这才是良配   ???   我们脸瘫一族是用眼神交流哒   (脸瘫和脸瘫相互治愈系列) 第28章   鬼气虽狠毒, 但是也不需要吃那么多的珍贵丹药,所以纳兰夙玉只拿了适当的,只是吃了一颗那伤痕便消了。   她感慨的看了一眼消了伤口的右脚, 不由赞叹:“这药效可是极好的, 可惜了就是有些昂贵,不然我就时时常备了。”   端木Z恒将那些丹药随意放置一堆, 然后全部都递到她的眼前, 一脸认真的说:“药再昂贵,也只是药,不及人贵,这些你全拿去备着。”   这么多珍贵的丹药, 说纳兰夙玉不心动是假的,但是她还是很快就恢复正常,只是捡了一瓶丹药便罢了, 算是领了他的这份情了。   看见纳兰夙玉还是捡了一瓶丹药,端木Z恒心里才算踏实一些,这将其余的药收回去。   不过, 端木Z恒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 收药的动作顿了一下,而纳兰夙玉见到,便问了一句:“你怎了?”   听到纳兰夙玉唤他,端木Z恒这才回过神,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纳兰姑娘,在下与你同是金丹期, 为何你这般犀利?”   本以为端木Z恒在想什么,结果却是在想这个问题,纳兰夙玉愣了一下就憋笑了起来:“你这是想说,我们同是金丹期,为何我这般优秀?”   不知道纳兰夙玉为何这般发笑,端木Z恒一脸懵,难道是他这个问题很可笑?   抬手放置在端木Z恒的头顶上,模仿着长辈的慈祥的笑容:“乖孩子,你可算开窍了,我们不是初见,而是第二次见面,在你满周岁的时候,我便见过你。”   端木Z恒不敢置信的惊愕的站了起来,傻眼看着纳兰夙玉说:“怎么可能?”   缓缓的站了起来,纳兰夙玉微笑的说:“我唤纳兰夙玉,是Z洪仙门的小长老,算起来你应唤我纳兰师叔祖,今年恰好长你七百年。”   “。。。”虽然纳兰夙玉这般说,但是端木Z恒还是不敢相信。   看到端木Z恒还不信的样子,纳兰夙玉便继续放大料:“我与你祖父端木邢宇可是同辈,唤你祖父一声端木哥哥呢。”   听了这话,他更是被呛到了:“咳咳咳,你莫要胡言。”   如临大敌的倒退了几步,端木Z恒巴巴的反驳:“纳兰姑娘莫要开玩笑,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   无辜的纳兰夙玉眨巴眨巴眼睛,但是她看着端木Z恒整张脸被她吓唬得一青一白的,她还是想再逗弄他一下:“不是虚言,你手里那把配剑,可是我代表Z恒仙门送你周岁贺礼呢。”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佩剑,更是口干舌燥了,他这佩剑真是Z洪仙门送来的周岁贺礼,不过他还是不愿相信,干巴巴的无力反抗:“纳兰姑娘,真的,莫要拿在下开玩笑了。”   故作叹气的样子,纳兰夙玉无奈的说:“Z恒孙侄子,你还不快快来拜见你师叔祖。”   端木Z恒自然不想相信,毕竟好端端刚有好感的萍水相逢的姑娘,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他长辈,他的心差点都快被吓唬得要停下来了。   心跳声急速的跳动,但这一次不是因为那初生情愫的少男的心跳加速,而是活生生被纳兰夙玉出口吓唬的,虽然没死在那鬼王的手上,但差点没死在纳兰夙玉话里了。   看着这么不经吓得小辈,纳兰夙玉也是暗暗的摇了摇头:啧,这孩子心理素质不行呀,看来以后要多练练才好。   都说关爱小辈,人人有责,纳兰夙玉终于大发慈悲了,淡定的给端木Z恒行了一个礼,笑容如花柔声说:“好吧,既然你接受不了,那你当我开了个玩笑,小女子这厢给你赔罪了。”   可惜,端木Z恒真的被她吓唬过了,现在还是半信半疑着,白着一张俊脸反问:“可是真的?”   纳兰夙玉假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小女子年芳才二八,但是天赋异禀,小小年纪便金丹期了,师门的剑法了得,这才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那鬼王。”   既然端木Z恒不肯接受现实,那纳兰夙玉就胡乱编造了一大堆,随便混弄。   最气的来了,端木Z恒还真的信以为真了,一脸认真肃穆的问:“你师门竟然如此厉害,可是三仙门中的一个?”   这下被呛住的人成了纳兰夙玉,猛的连着咳了好几下:“咳咳咳,你开心就好,师门事儿不可外传。”   揉了揉自己被气得闷疼的太阳穴,纳兰夙玉真的是语塞了:这孩子,咋就听不入实话呢。   闲话就聊了这么多,他们便继续赶路了。   因为纳兰夙玉灵力暂时使用不出来,所以只能站端木Z恒的剑上。   端木Z恒在前头御剑,纳兰夙玉就百无聊赖的坐着后面,晃着晃着双腿,看着下面景物闷得发慌。   就这样连续御剑行了一天,端木Z恒也疲惫了,不得不下去休憩一会儿,恢复御剑飞行一日损耗的灵气。   前头是一座山脉,看起来还青郁郁的,看起来清幽安静得很,但是这样的一座山脉落在落之荒原中也是显得格外碍眼。   不过,越是平静,就越是危险。   这座山脉唤:蛇山。   顾名思义,这座山脉全是蛇,一堆一堆全是蛇,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的蛇。   这些蛇在这里生存已有久远,慢慢的,蛇也有些生了灵智,出了不少蛇大王,而且实力都不错,不过就是心胸狭窄,一旦有修士踏上或者伤害了任何一条蛇,那么这些蛇就会紧紧追着修士,直到泄愤了这才罢休。   从此路过蛇山时,修士就不太愿意踏进蛇山领域的半步,一时间没来修士打扰的蛇,蛇类就更加猖狂,繁殖得更多了。   端木Z恒和纳兰夙玉没有接触过,所以不知禁讳,误入蛇山的领域。   夜幕渐黑,虽然修士夜视都不错,但是纳兰夙玉还是不喜黑暗,所以找到暂时安置之地之后,就坐下从乾坤袋里拿出两张光蝶符,随手一挥,瞬间这片空地便全是飞舞着的光蝶,光明如昼。   此时,夜间出来活动的蛇类已经出来游走了。   一条又一条,一堆又一堆,有长有短,有粗有细,反正这蛇类都是横着过这个山脉的,反正没有天敌,而且还有蛇王罩着,他们这些小的自然就舒适。   蛇类的视线不好,但不代表它们看不见,当它们来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见到一片光芒,以及隐约用舌头感触到的温度和气味,它们心里里面惊慌:不好,有修士踏进蛇山。   有机灵的蛇就会转头就去向蛇王禀报,有懦弱的就转身就跑了,但更多的是胆大的蛇以及看热闹的蛇。   其实当听到蛇爬行的声音时,纳兰夙玉便听到了,只是纳兰夙玉不以为然的往蛇类们藏身之处瞥了一眼,她想着若是它们不来作恶,她也就当作没发现。   原本端木Z恒没有注意到这些声响,但是他注意到纳兰夙玉的一举一动有异,便立刻跟着注意到了那边的细细碎碎的动响。   端木Z恒疑惑地看向纳兰夙玉:“纳兰姑娘你听到了?这是?”   纳兰夙玉淡然的看了一眼端木Z恒,小声地回了一句:“是蛇。”   “蛇?”端木Z恒从小就没见过蛇,只是在藏书中见过简单的画而已。   信手摘了一只光蝶搁在手背上,纳兰夙玉沉思了片刻之后才说:“前世,我是最怕就是这蛇,但是随着修为增高了,这蛇就不可怕了。”   端木Z恒看着光蝶光芒之下的纳兰夙玉,总觉得更添一分柔美,比白日里多一分恬静,美得很,情不自禁地想抬手轻抚她的鬓角,帮她理一理那散乱的发丝。   但是,就在这一刻,一条蛇终于按捺不住了,它向来胆大妄为,等不及蛇王了,吐了吐长舌“嘶嘶嘶”,然后毫不犹豫的直接扑了过去。   “啪”一条蛇就从天而降,落到端木Z恒的手臂上,惊慌的蛇立马对他凶巴巴的“嘶嘶嘶嘶”,端木Z恒懵了,和一条蛇巴巴的四目对视。   端木Z恒虽然不是很惧怕这条看起来凶巴巴的长条,但是呢,他还是被这条蛇吓唬住了,手一时就控制不住,抖了一下。   这一抖也吓唬住了那蛇,立马下意识就张开牙,毫不犹豫的对着端木Z恒的手咬了下去。   “。。。”纳兰夙玉无语了。   这蛇头是扁的,蛇身浑体发黑,其上还有不少色彩艳丽的花纹,纳兰夙玉看得出这蛇必然是一条毒蛇。   她一把抓住那蛇身,那蛇就被她生生的抓住了,两只手指掐住蛇的上颚,低头细看了一下那蛇的牙齿后,纳兰夙玉这才说:“端木公子,这蛇看起来还挺毒的。”   “。。。”端木Z恒低头看了一眼手臂,那两个牙洞屹然已经发黑了,这蛇毒还挺烈的,竟然想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   毕竟是修士,端木Z恒还是很轻易的将蛇毒直接逼出手臂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爽,毕竟无缘无故被一条蛇咬了,你心情也不会好吧。   其他蛇类,看见自家兄弟被纳兰夙玉抓住了,其他的蛇自然再也坐不定了,然后纷纷嘶牙咧嘴的从各个地方涌了上来。   五颜六色的蛇涌了上来,这画面实在是特别渗人,顶着两只通红的眼睛盯着他们,而且嘴里还不断发着“嘶嘶嘶”的威胁声,一声又一声累积起来,这声音尤为刺耳。   不一会儿树上,地上全部布满了蛇,而且还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口中还冒着腥味的唾液,张舞着它们引以为傲的毒牙。   尤其是,随着一阵白色的白烟从远处蔓延而来,嘶嘶嘶的声响比所有的蛇都响,而且隐约露出的巨大的通红的眼睛,可想而知这条赶过来的蛇身到底有多巨大。   纳兰夙玉眼皮子都不曾抬起过,毕竟在她的眼里,这只是一条金丹期的蛇妖罢了,就算她现在没有灵力,她也依旧可以分分钟解决掉。 第29章   金丹期的妖物虽开灵智, 但尚未可化形,化形的妖物起码都是元婴期以上。   整个蛇山大大小小一共有七条金丹期的蛇王,一条半化形的金丹期巅峰的蛇老大, 而听到消息赶过来的只是五条蛇王中的金丹初期的蛇王。   它是最近才到达金丹期, 分得一份蛇山的领地,不大不小, 而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所在之地正好是它的领地之内。   一听到有人类修士误闯蛇山, 它便兴冲冲的赶了过来,很久没有修士敢踏入蛇山了,它上次尝过人类修士的肉,已是一百年前了。   知道是有两个人类修士, 它顿时蛇心都荡漾了,狠狠的吸了自己嘴巴的流下的唾液,满嘴的腥气猛的呼了一口气, 它现在迫不及待了,嘶嘶嘶,人类修士的肉可香了。   贪心的它根本就不曾想过招呼其他的蛇王兄弟, 它只想自己一个人独吞这份美味, 但是此时的它也万万没想到,这即将到口的美味,竟然是那么烫口。   而此时,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还在处理那条乱咬人的黑蛇。   掐住那条胆大的黑蛇蛇头,纳兰夙玉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将两个手指, 轻轻地揪住黑蛇的几颗毒牙往外一拨,“嘶嘶嘶”被拨了毒牙的黑蛇快疼哭,不停的疯狂扭动着身。   “嘶嘶嘶”其他蛇类围观了此幕,不禁齐齐倒退了几把,深深的倒吸一口冷气,妈耶,看这大兄弟被拨的牙,它们看着都觉得牙疼。   当着那么多蛇,纳兰夙玉也毫不犹豫的拨了那条黑蛇的毒牙,一时间竟也吓唬住那些蛇了,踌躇不前,不知道是冲上去救自家兄弟还是现在明哲保身跑了。   拔了那黑蛇的毒牙,纳兰夙玉便放开了它,然后觉得好笑的放到端木Z恒的手掌中,得意的说:“看,我拨了它凶器,帮你报仇了。”   接过那两颗毒牙,端木Z恒嘴角抽了抽:“这是,在下收过最奇特的礼物了。”   “噗嗤”纳兰夙玉掩嘴笑了出来,但也没有收回那毒牙。   不过,端木Z恒倒是真的当真了,掏出一个金帛灵玉雕刻的玉盒,拿里面的珍贵的玉珏随手丢到乾坤袋,然后郑重其事的将那两颗廉价的毒牙放进去。   这此轮到纳兰夙玉的嘴角抽抽了,这个盒子可是比这两颗破牙齿昂贵得多了吧,她有点不懂这端木小辈的脑瓜子在想什么。   不过片刻,那蛇王终于赶到了。   呲牙咧嘴的蛇王,贪婪的看着眼前两个人类修士,虽然看起来肉不多,但是味道估计滋味不错,嫩得很,嘶嘶嘶。   处理好了那毒牙,端木Z恒立刻肃穆神色定眼看着眼前这高有十丈,粗有两米的蛇王,手里紧握着手中的佩剑,不自觉得就将纳兰夙玉护着在身后。   站在端木Z恒的身后,纳兰夙玉反而有一种新鲜的感觉,好久没有站过别人的身后,等着被保护了,玩味的双手交叠在胸前,故作娇羞的声音说:“端木公子,可要好好保护小女子,小女子可脆弱呢。”   说这话,纳兰夙玉脸上丝毫不见心虚,虽然她两只手指就能掐死这条看似强大但实际上弱鸡的长条。   众蛇看到它们蛇王来了,气势瞬间大壮,更是跟着蛇王一起呲牙咧嘴:“嘶嘶嘶。”   不知为何,纳兰夙玉总觉得这蛇王和这些蛇,看起来好中二呀。   正当开打之时,纳兰夙玉可算知晓端木Z恒的实力了,和那蛇王打得有来有往的,而且也居于上风,再来几个回合端木Z恒就必定可以战胜了蛇王。   样式阵势都很足足的,若是旁人或许还会夸几句,但是落入纳兰夙玉的眼里反倒是花架势,就是中看不中用。   要是遇到真正的实力的,就是修为不及端木Z恒,也依旧可以越级杀了他,就拿纳兰夙玉本身来说,她筑基的时候就敢越级挑战金丹期的师兄。   无声的叹了一声,纳兰夙玉真的是没眼看下去了,终于出声指点:“蛇打七寸,你打它身躯鳞片干啥。”   端木Z恒惊愕了回头看了一眼她,手里还不忘记捏法决疯狂的砸蛇王的躯干,急促的问:“纳兰姑娘,蛇的七寸在哪?”   气得纳兰夙玉一伸手,从树上捉了一条白色的毒蛇,食指微微用力,挣扎着的白蛇瞬间软了,乖巧的被她捉住,软成一条雪白的长条。   指着白蛇的腹部中的一处,纳兰夙玉现场指导端木Z恒蛇的七寸到底在哪里:“看,蛇的七寸在这,不要再瞎戳戳蛇身了。”   偷空看了几眼纳兰夙玉,看到七寸在哪里了,端木Z恒就立刻提着佩剑往蛇王的七寸狠狠的戳了下去,但是蛇王早有防范,一翻身就扭开了那把佩剑,反过来想狠狠的咬一口端木Z恒的手臂。   挠了挠脑壳,纳兰夙玉看着端木Z恒打斗就觉得心累,果然紫云仙门的花架子就是多,丝毫没有Z洪仙门下手得狠辣,一招就制敌,她都闯出青枫一剑,青枫剑尊的名头了,看这菜鸡互怼的画面实在是不堪入目。   紫云仙门相当于是全能法师,但是毕竟是法师,远程施出法阵和法决才是真正的用法,不过就是身法和剑法就没有那么利落干脆,更多的是带着花招式的耍帅。   再也看不下去,纳兰夙玉干脆就不看了,靠在一颗满满挂着蛇的树下,无聊的点树上到底挂了几条蛇。   没数几条蛇,端木Z恒和蛇王的缠斗可算到了最后关头,马上端木Z恒的剑尖就可以刺到蛇王的七寸了,但,突然一阵带着浓浓腥味的阴风袭来,挡住了这一剑。   蛇王逃过了这一剑,立刻转身就跑了,躲在那阴风的后面,不敢再露头,它蛇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再打下去,它绝对没有活路可行。   这是其他两条蛇王感到了这边的大动静,连忙急匆匆赶来,终于在危急之时可算护住了它们这头鲁莽的小幺。   对付一条蛇王,端木Z恒已经累的慌,现在又多了两条,估计得真的折在这里了。   看着那两条蛇王,纳兰夙玉丝毫不慌,反而更想笑。   抠了抠指甲,觉得手痒痒的纳兰夙玉,很想自己立刻就上手掐死这几条长条,不过她还是按捺住了,比起爽快一会儿,她更想借这些长条来调教一下端木Z恒日后下手一定要快,准,狠。   端木Z恒一时不察,竟被两条蛇王猛的一撞倒退几米,嘴里吐出了几颗血沫星子,心里有些慌,他刚才是凭着他金丹中阶的修为才压第一条蛇王一头,但现在这两蛇王都是金丹中阶。   所以他这次基本上是敌不过了,不过,他心里还是不服气,狠狠的呸尽了口中的血沫子,一手提着剑,一手捏着法决的手势,又一头冲了上去。   看到这里纳兰夙玉终于眼前一亮了,哟呵,还别说,这端木小辈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这股狠劲和不服气的样子,尤其像她在虚无之海时那般。   法决上的事情,纳兰夙玉不太清楚,但是对于剑的领悟,她算是高手了,所以她只能指导端木Z恒的剑法的事情。   整了整衣冠,端坐了态度站直了腰板,她清了清嗓子:“剑走如龙,挥剑如风,这便是说剑要快。。。”   端木Z恒原本就是一个悟性极好的,听到了纳兰夙玉的指导,他便心手如一,立刻就快速领悟了她话,剑和法决同时用到极致,顿时威力大增,不一会儿就可以倒过来压制了那两条蛇王。   在紫云仙门虽然得到的指导都是上佳的,但耐不住指导的人心生异样心意,不太用心指点真正制敌之法,尽是教一些花架子的招式,看起来厉害,但实际上并无实用。   他与那些师兄比试时候,师兄们也顾及端木Z恒身份之事,从来都是敷衍了事,一时间端木Z恒学到的理论和实践就得不到很好的指导。   人到了极限,这实力就尽情得到发挥,再加上纳兰夙玉的指导,很快其中的一条蛇王就被端木Z恒砍得伤得不轻,只能失了暂时的战斗力,退出战场。   知晓端木Z恒也发挥得差不多了,纳兰夙玉终于出手了,缓缓的走近他们打斗的战场,每一步都走得很轻盈,但每一步的脚步声却重重地踏进了战场中任何一个人的心头上。   “咚,咚,咚”几步的声音之后,端木Z恒手中的剑和那条还在想缠斗的蛇王都僵住了,这气势一点一点的压制下来,无人能够动弹。   走近那蛇王,她轻轻一跃,便浮空悬在蛇王的眼前,伸出食指轻轻一点那蛇王的蛇头上,这一点,蛇王的张着的嘴中的牙齿,瞬间“嘭”一声,生生的掉落了。   不但是那蛇王的牙齿被纳兰夙玉敲落了,其他的蛇王也依旧没有逃过这下场,它们的牙齿纷纷落地,一时间在场的蛇王张着的嘴吧,再无了它们引以为傲的尖利毒牙。   没了牙的毒蛇,一点都不可怕,反而有些丑萌丑萌的。   做完这些,纳兰夙玉就收手了,一把拉过端木Z恒的右手,扯着他从众蛇的眼前,淡定的走了。   “嘶嘶嘶”众蛇惊呆了。   丝毫不费力就拨了三条蛇王的毒牙,原来它们一直忽视的人类女修才是幕后之人呀。   走了一会儿,端木Z恒这才回过神来,他傻乎乎的望着纳兰夙玉的侧脸:“纳兰姑娘,你不是没有灵力了吗?”   白了一眼他,纳兰夙玉才幽幽的说了一句:“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灵气,刚才又没了。”   “。。。”端木Z恒语塞了。   走了一会儿,纳兰夙玉就不肯走了,靠在一棵树,直直盯着端木Z恒发呆。   虽然不明其意,但是端木Z恒还是从安安静静的,乖巧站在原地被她盯着看。   好一会儿后,纳兰夙玉才淡淡的出声:“修为高但实战不高,终是难成事,反正我最近闲来无事,便指点你剑法,算是报了你这一路的路费。”   端木Z恒轻叹了一声,他知道纳兰夙玉这是在和他撇开关系,袖子掩盖住的双手早已悄然的紧握成拳头。   话说那三条蛇王被拨了毒牙之后,面面相觑了良久,都尴尬不已,都觉得自己和对方没了牙齿的样子怪异极了。   但是它们心里虽然气不忿,但是它们也丝毫提不起继续追缠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两个人类修士,毕竟它们心里也是知道刚才那女修的气势,不是它们这些可以得罪的人。   最后,它们只能暗自吞下了这口气,这件事就只能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我的女主可没有那么好追的。 第30章   落之荒原走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得到纳兰夙玉指点的端木Z恒,剑术一直猛飞突进,不比初次在蛇山打斗的那样的窘迫。   不过, 唯一令端木Z恒心里不好受的是, 从蛇山出来之后,纳兰夙玉便不再轻易和他说话, 除了指点端木Z恒的剑术, 其他的时候只是眼神黯淡的看着天发呆。   之前看似亲近了不少的两人,瞬间又回到了冰点,但是端木Z恒也丝毫不放弃,一直暗暗的努力开导纳兰夙玉的心结, 但是却总是不得其意。   走出落之荒原,便是六灵山的境地。   纳兰夙玉顺着八百年前她来时的路,往回返, 每见一次似曾相识,但又陌生的景物,她总是会不禁意间就会陷入往日的记忆中, 不可自拔。   越离目的地越近, 她的心就越发的不平静,近乡情怯,但更多的是急切想归家,但又害怕归家将面临的残忍。   当镜灵山出现在眼前时,纳兰夙玉眼眶微微泛红,看起来心情颇为不平静, 上次她归来时她是错身而过这个镜灵山,也是不敢自己重返旧地一游。   而跟着纳兰夙玉身后的端木Z恒眼神黯淡的看着她的背影,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纳兰夙玉这些事件心情为何这般低沉,原来是她近乡情怯。   不过,端木Z恒觉得纳兰夙玉远远不止近乡情怯,更多的还是一种诉道不出的内疚和哀痛,这些都迫使纳兰夙玉现在意志消沉,沉默寡言。   每次他都掏出一张帕子,但每每却被纳兰夙玉冷眼看了一眼,又不得不将递不出的帕子收回来,后来,他才知道,纳兰夙玉脆弱的时候,也依旧轮不到他这个萍水相逢的路人来插手。   这个事实,令端木Z恒颓废了片刻,但是他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即便现在他还只是路人,或者说是小辈,但是他知道,若是对她心动了,还不努力一把,那么他以后必定是后悔不已的。   纳兰夙玉沉默沉思的时候,端木Z恒就默默地站在她背后守着,而且还会趁空去摘一些灵果,时常备着在乾坤袋子里,虽然他依旧辟谷,不进食,但是还是为她备着。   站在镜灵山的山脚下,纳兰夙玉的脚始终是难以迈出,只是幽幽的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镜灵山好一会儿。   直到守着镜灵山山脚的两个弟子,看见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觉得可疑,主动过来盘查身份,纳兰夙玉眼里的感慨这才掩盖了起来,表面上恢复了正常。   两个守门弟子都是筑基期修为,只是隐约感觉他们前面这一男一女似乎修为都比他们高,所以他们是先抱拳作揖礼貌的问候:“两位修士,为何在我镜灵山山门前久站?”   看着守门弟子身上依旧是那套镜灵山特色门派服饰,她突然想起一位故人,那位故人曾经帮过她,所以这次她打算去拜访一下,顺便再道谢。   向前踏出一步,纳兰夙玉温和的对两个守门弟子点了点头示意:“我是想来镜灵山寻一位故人,那位故人叫:木玄越,你们可否方便传通讯。”   守门弟子听到木玄越这三个字,脸色立刻变得凝重,面面相觑一番之后,犹豫的反问:“你是他何人?”   察觉到那两个守门弟子脸色的异样,纳兰夙玉眉头微微一扬:“八百年前他曾帮过一次我,如今我是来感谢他。”   他们听了此言,脸色大变,抽出佩剑如临大敌的对持着:“你们速速离开,木玄越已经不在镜灵山。”   看着两把剑对持着她,纳兰夙玉嘴角一扬,知道这两个守门弟子必定没说实话,不过看见这两个守门弟子既然对木玄越这个名字就如此避讳莫深,他们必定认识木玄越。   她微笑着上前两步,他们倒退两步脸色的表情更加惊慌,这种情况令纳兰夙玉更加好奇了,木玄越现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又问了一句:“木玄越他到底怎么了?”   两守门弟子依旧避讳不言,只是神色紧张的驱赶:“速速离去,莫要逗留。”。   看着眼前这情况,纳兰夙玉更好奇了,那她更要见到木玄越了,好歹他曾经帮过她和端木邢宇,这份恩情无论如何都是要还的。   既然这样问不出来,纳兰夙玉玩味的勾了勾嘴角,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颈,正当想用点必要的手段的时候。   “咔嚓”的两声,两个守门弟子手中的剑,被端木Z恒快速踏出几步,伸出双手,一手握一把剑,然后轻而易举地掰断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剑被端木Z恒徒手掰断了,守门弟子懵了。   低头看着双手中还抓着那两把被掰断的剑尖,端木Z恒心里也是愣住了,以前他做事不是那么粗暴和冲动的,不知道为何他从刚才见到那两把剑,直指对持着纳兰夙玉,他就感觉很不爽。   这不,在察觉纳兰夙玉想出手的时候,他就先一步出手了,简单粗暴的徒手掰断两把剑,不过掰完了,他又懵了。   “噗嗤”纳兰夙玉忍不住笑了出来,想当初刚见到端木Z恒时,好歹是个翩翩公子,礼数极多的,现今竟然都学得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手段,不得不说,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现今都把她的手段学了过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而此时,纳兰夙玉心里莫名觉得一种老感欣慰,这便宜徒弟可算出师了。   身高不够的纳兰夙玉,特意踮起脚尖,抬手轻轻的摸了摸端木Z恒的狗头,眯着眼欣慰的笑道:“乖,为师倍感欣慰。”   在听到第一个字的时候,端木Z恒嘴角就开始上扬,但听完这一句话,他上扬的嘴角僵住了,心情顿时感到郁闷。   轻叹了一声,端木Z恒将手中的断剑丢掉,然后从乾坤袋里选了两把上佳的灵剑,弯腰双手俸到两个守门弟子面前,神情严肃对他们说:“抱歉,刚才折断了你们的佩剑,这是我的赔礼。”   看了一眼手里的断剑,再看一眼端木Z恒手中的两把上等的灵剑,他们有些口干舌燥,两把一千灵币的普通灵剑唤两把价格不菲的上等灵剑,这买卖绝对挣了。   清了清嗓子,他们立刻将手里的断剑掉了,赶紧接过那两把上等灵剑,喜笑颜开的看着手里的上等灵剑。   不过,下一刻他们就发现自己刚到手的上等灵剑瞬间被夺了,落入了纳兰夙玉的手中,他们立刻着急的看向纳兰夙玉:“速速把剑还给我们,这是这位公子赔给我们的。”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两把剑,纳兰夙玉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这剑可是价格不菲,想拿走,就回答我的三个问题,不然我照样折断这两把剑。”   守门弟子眼巴巴的看着纳兰夙玉手里的两把剑,立刻连忙答应:“好好好,你问你问。”   纳兰夙玉严肃的看着他们眼睛问:“木玄越在哪?他出了何事?为何你们对他的名字避讳莫深?”   守门弟子两人犹豫了良久,终于有一个人按捺不住那上等灵剑的诱惑了,迫不及待的出声回答问题:“木玄越两百年前和一妖族女子相恋,并且为了她背叛镜灵山,在抓捕时候还杀了他的父亲木流末长老,这样背叛师门还杀谋杀亲父的人,怎么会有脸活着。”   听完这句话,纳兰夙玉惊了,原往日爽朗少年的木玄越是个痴情人,并且为妖族恋人还杀父了?这怎么听起来还挺像言情小说里的片段?   将手中的剑抛回守门弟子的手中,纳兰夙玉心里还是疑惑:“木玄越可不像是会杀父的人?”   欢喜的捡起地上的灵剑,守门弟子也是一脸愤愤不平的说:“对呀,我们也没想到,他简直就是我们镜灵山的耻辱,幸好今儿就是他的死期了。”   慢着,死期?纳兰夙玉眼皮子猛的一跳,这话是什么意思?   纳兰夙玉眉头一皱,她总是不信木玄越会杀了木流末,所以她急切地想要见一见木玄越一眼。   她看向那个守门弟子,淡定的问他:“今天怎么会是他的死期?”   守门弟子还在低头专注地把玩着刚到手的上等灵剑,然后不在意的回了一句:“哦,我们山主前段日子一直闭关,现在出关了自然就要处理木玄越这个毒瘤。”   纳兰夙玉释放灵压,冷声问:“在哪?”   守门弟子被纳兰夙玉的惊人的压迫的灵压之下,吓唬得巴巴结结的回答:“那,自然是,在我们镜灵山,惩罚堂。”   纳兰夙玉的右手一动,青枫剑立即出现,下一刻,青枫剑的剑锋架上那守门弟子的脖颈上:“带我们进去。”   镜灵山是有一个护山法阵的,若是没有镜灵山弟子的身份令牌,护山法阵就会自动诛杀闯入者,所以想要不动声色进入镜灵山,那么就需要镜灵山的弟子带路。   两个守门弟子被吓唬得站都站不住,手里刚得手的上等灵剑都抓不住了,“啪”掉到地上了。   他们就知道这两把上等灵剑没那么好到手,但是他们也不敢就这样带人进去,不然下一个到惩罚堂里的人就是他们了。   看到守门弟子懵懵的样子,纳兰夙玉不想再多耽搁时间,回头示意端木Z恒:“端木公子,将他们腰间的身份令牌拨下。”   端木Z恒乖巧的听从纳兰夙玉的话,真的伸手拨了那两个身份令牌。   拿到了两个身份令牌,纳兰夙玉就立刻拿了一个身份令牌,立刻跃上青枫剑剑身上,急匆匆的御剑飞上镜灵山。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端木Z恒叹了一口气,镜灵山是阳翎仙门的直属管辖,这次算是要得罪阳翎仙门了,不过,为了她,却是值得的。   手一动,招出自己的陌上剑,快速跟随上纳兰夙玉的身后,端木Z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和阳翎仙门结仇,他也在所不惜。   作者有话要说:  ( ⊙o⊙ )哇,前前天是听歌码字的,昨天是一边看着如懿传码字的,今天是看明侦探码字的,总结:我听歌码字快,看电视就要用好几个小时码字。。。但是明侦探真的好看呀。。。 第31章   穿过镜灵山的护山阵法, 纳兰夙玉就熟门熟路的往镜灵山的惩罚堂御剑飞去,当年她好像记得木玄越曾经说过镜灵山的惩罚堂好像就在山顶之巅,所以她只需要到山巅即可。   端木Z恒紧紧跟随在后, 丝毫不敢松懈, 就怕一眨眼就追不上她的速度了。   果然刚一到达镜灵山的山巅,便一眼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镜灵山弟子站在一起, 而他们前面则是一高高的刑台, 而刑台上面则站着一个意气风发的修士,和一个被四肢皆被束缚在巨大的青板石刻上披头散发的修士,这屹然就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看到此画面,纳兰夙玉眉头就不曾舒展过, 那个看起来颇为风清月朗的修士,她似有印象,好像是八百年前曾有过一面的钟遥, 当时他和木流末一起护送灵舟的。   不过,当时她第一眼看见此人时,刚开始的确是觉得惊艳, 但后来, 偶然的一个机会,纳兰夙玉注意到了这个钟遥眼里曾闪过一种野心勃勃的野心。   表面上越是仙风道骨,高冷倨傲,但内心却住着一头不知满足贪婪的野兽,心思毒辣,可以为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   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岸貌道然。   此时, 钟遥正在对站在刑台下的众多镜灵山的弟子说:“各位弟子们,本座刚闭关出来,便听到这木玄越诸多恶行,尤其是对木流末长老的死讯感到痛心疾首,对此,本座决定将木玄越当众处决,以儆效尤。”   台下的弟子都纷纷附和,在齐齐喊着:“杀了木玄越,杀了木玄越。。。”   纳兰夙玉冷笑着居高俯视着这一切,她觉得这画面甚是辣眼睛,尤其表面像是公开处置,但实际上就是一场显而易见的谋杀,这钟遥花了八百年就爬上了如此高的地位,看来手下绝对没有那么干净。   在听到这么大声的喊杀声,刑台上垂着头的木玄越缓缓的抬起了头,双眼无神的盯着提着剑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钟遥,嘴角僵硬的扯开,嘶哑着声音说:“钟遥,我是死不足惜,但是你也绝非什么好的货色,镜灵山迟早会毁在你手上。”   对着刑台下的弟子门,脸上还维持着端正肃穆的岸貌道然的正人君子的钟遥,但一转身面对木玄越憎恶的眼神时,嘴角就微微一勾,不怀好意的提着剑一步步向木玄越走来。   被束缚着不得动弹的木玄越,冷眼旁观着他提着剑向他走来,他不怕死,但是他怕的是这伪君子钟遥会将镜灵山毁了,这镜灵山就是他的家,就算现在死了,也是死在自己的家里。   钟遥走近了几步,听到了木玄越的这一句话之后,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而是将手中的灵剑换成了一条长鞭,那是一条布满尖锐的倒刺的长鞭,长鞭的把柄上面还刻有几颗火灵石。   这一鞭下去,被打到的皮肉就会被这倒刺勾入,然后就会留下很多细小的勾洞,而且长鞭上的火灵石会发出灼烧的热度,可以说每一鞭下去,人的皮肉就会被打得皮开肉绽,一道道火烧灼烧过的伤痕。   换了这条长鞭之后,钟遥就转身对着刑台下的弟子,对着不明就里的弟子们,高举手中的长鞭,露出一副深恶痛疾的悲愤的表情说:“诸位弟子,这恶徒木玄越依旧不思悔改,还出口中伤本座,本座决定要代表木流末长老教训这不肖子,处于他鞭刑可好?”   镜灵山的弟子虽然没听到木玄越到底说了什么话,但是对于他们一直敬重的钟遥山主的话,他们是丝毫不怀疑的,立刻附和他的话,高喊:“这木玄越不耻之徒还敢诋毁山主,自然任由山主处置。”   木玄越双眼通红的看着,看着刑台下一个个不明就里就附和着伪君子钟遥的话,往日熟悉的师弟师妹们,他心更是心如死灰。   他当日和父亲木流末争吵,突然昏厥了过去,但醒过来之时,就发现他手里多了一把带着血迹的长剑,以及倒在满地血泊之中的父亲。   这是,这钟遥就突然带来一大堆弟子进来,证据皆在,也由不得他解释百口莫辩,不一会儿直接就判了他杀父之罪,顿时他名声扫地,成为镜灵山最大的耻辱。   最可恶的是,这钟遥抓了他,足足折磨了他两百年,现今才借故出关才来杀了他,而且还要他难堪的死在所有镜灵山弟子的眼里。   看到此,纳兰夙玉心里总觉得这钟遥很碍眼,虽然修为到了化神,地位也是镜灵山的山主,可是现在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上不了台。   端木Z恒的脸上更是凝重,虽然不知道为何他看到这个钟遥第一眼,就觉得此人心胸狭窄,投机取巧的小人之法,这样的人他在紫云仙门看得太多了。   在钟遥转身提着长鞭走向木玄越之时,端木Z恒就想着立刻出手,但是纳兰夙玉出手阻止了,淡定对他摇了摇头说:“慢着,我总觉得待会儿还有什么发生,先暂时等着。”   虽然纳兰夙玉他们按捺住了,但是有一些人在看见钟要举起长鞭马上往木玄越身上抽的时候木,终于按捺不住了。   就钟遥在即将挥出那狠狠的一鞭的时候,台下突然跳出几个弟子,举着剑冲上刑台上,往钟遥的后背直直刺去,这一变化,着实出人意料。   但同样的钟遥却像是早有准备,只是淡定的向背后挥了一下手,顿时台下站得最前面的一排弟子,立刻也提着剑上台阻止。   救人的几个弟子被挡住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最敬爱的师兄就要被这人面兽心的钟遥抽打了。   危急之时,台下又突然出现一朵睡莲花,立刻转化成一个女子的人形,快速的扑在木玄越的身上,以后背挡住了那重重的一下长鞭,口中立刻“噗嗤”一声吐出一大口的血液。   看着为了保护他而受了重伤的恋人,木玄越立刻猛烈的挣扎,口中大喊:“不,小莲快躲开。。。”   纳兰夙玉本来想出手的,但也被眼前一幕惊呆了,我擦,这不是处刑大会吗?怎么不一会儿就成了言情电视剧,恋人的生死离别的现场???   瞬时万变的刑场,纳兰夙玉有点懵了。   挥下了这一鞭的钟遥更是得意洋洋的大笑,冷眼看着眼前这对苦命鸳鸯说:“可算引出你这个妖女了,迷惑我镜灵山的得意弟子,犯下滔天大罪,本座这次就一起送你们上路。”   然后“嘭”的一声,将一张法阵符抛出来,一股白色的光,将整个刑台包裹得密密实实的,这样刑台上的人就再也逃不出了。   那股白光将刑台包裹得密密实实的,外面的弟子也看不见刑台里的钟遥,不禁惊慌的围着刑台大喊:“山主,山主。。。”   一时间整个惩罚堂都热闹非凡的很。   看到此幕,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纳兰夙玉扯着端木Z恒的袖子,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飞至法阵的最中央,然后抬脚轻轻一跺脚,法阵就直接粗暴地被纳兰夙玉踩出一个大洞。   然后两人就穿过这个大洞,直接落入法阵之中,而法阵又悄无声息的缓缓自动补上了这个大洞。   没有任何人知晓,在这么人的眼皮底下,竟然来了两个不明身份的人,轻而易举地混了进去。   一进去,钟遥正挥着长鞭大开杀戒,杀着那些来救木玄越的弟子,而那些弟子不堪一击,直接被他打得纷纷吐血倒地不起。   甚至是那些他自己的弟子,他也不曾放过,直接视为敌人,一时间,那些弟子全部毙命。   整个刑台上只剩下一个一改平日温和,充满嗜杀兴奋的钟遥以及一对苦命鸳鸯还站在,其他人都纷纷倒下了。   钟遥得意洋洋笑着举着长鞭直指着木玄越,满脸兴奋的说:“木玄越呀,木玄越呀,至今你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说到底,本座还得多谢你,若不是因为你痴恋这女妖,本座也无机可乘,杀了木流末然后嫁祸于你。”   木玄越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是你,竟然是你,是你杀了我父亲。”   挥了挥自己手里的长鞭,钟遥狂笑:“你父亲和本座同争山主之位,若不除去他,本座怎么可能坐得上山主这个位置。”   然后他一步步向木玄越走来,手中更是高举着那条长鞭,笑盈盈的对他说:“本座这是让你死得明白,才特意为你做了这个局,你死了之后,记得替本座向木流末问个好。”   扑在木玄越身上的女妖,猛然的一抬头,睁着两个通红如血的眼睛,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你若是敢杀了我?我们妖界的妖王绝对饶不了你们镜灵山。”   钟遥冷哼一声:“就算你是要妖王的外甥女,现今落入本座手里,你也只能自投罗网找死。”   就在钟遥挥下那一鞭那一刻,高举半空在他手里的长鞭就再也挥不下去了,“噗”这次轮到钟遥嘴里猛的一下大吐了一口血。   不可置信的钟遥低头一看,竟然从他心脏处看见了两把剑尖,这是从身后刺入他心脏,再穿过他心脏透出来的剑尖。   两把剑尖再从他的体内拨出,他一阵剧痛之下,又猛的一下“噗”吐了一大口的血液。   他缓慢地转头,看到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同时将剑从他的心脏拨出。   这是他最后看到的画面,然后他就身体无力地倒下来,虽然他实在是不甘心,不甘心,他才当了两百年的山主,他还没有享受够这醉人的权利。。。   不甘心的钟遥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死不瞑目,瞪着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两双一男一女款式的靴子和两把一青一白的剑尖。   其实,只是刺穿钟遥的心脏的话,钟遥是不可能死得那么快,而他死亡的真正原因是,纳兰夙玉刺入的那一剑时,就用上了她的青枫剑气,青枫剑气一入他体内,就疯狂的绞碎了钟遥的体内的内腑。   所有修士,内腑一毁,修为和命就没了。   所以青枫剑拨出之时,那就是钟遥毙命之时。   看着钟遥毙命倒地了,那女妖小莲可算终于松了一口气,无力地瘫坐在木玄越的脚下,颇有一种死里逃生的轻松。   而木玄越倒是没有丝毫敢松懈,他警惕的盯着眼前的一男一女,能够轻而易举地一剑毙命了化神期修为的钟遥,自然不是什么简单之人。   端木Z恒拧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毙命了的钟遥,他那一剑绝对不可能直接就杀死了这个化神期的修士,所以致命的原因不在他身上,而是站在他身边的纳兰夙玉身上。   随意踢了一脚钟遥的脸上,钟遥俊朗的脸,瞬间被踢到血肉模糊了,脑袋和脖子直接分离,原本死死睁着的眼睛再也无法睁着了,而踢了这一脚的纳兰夙玉还是一脸冷漠。   木流末和木玄越两父子当年对她是有恩的,所以她杀了他,这也算是还了恩。   踢完这一脚,纳兰夙玉从淡定的走到木玄越的身前,抬起青枫剑,轻飘飘的用剑尖点了一点,那束缚着他身上的巨大的九天玄铁打造的铁链,然后只听到“嘭”微微一声,九天玄铁打造的铁链立即出现碎纹。   铁链一碎,木玄越也终于可以恢复自由了。   就算如此,木玄越还是警惕的看着纳兰夙玉说:“谢谢两位修士的救命之恩,我木玄越若是能侥幸活下来,必定会报你们的大恩大德。”   收起青枫剑,纳兰夙玉轻笑了一下:“不用这么紧张,我也只是来报一件八百年前的恩情罢了,不必你干嘛。”   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恋人,木玄越疑惑地反问:“八百年前的恩情?”   纳兰夙玉嘴角一勾,坦然地看向他:“你可还记得八百年,你认了一个叫纳兰夙玉的义妹。”   木玄越听到这句话,立刻目瞪口呆的看向她:“你是?”   作者有话要说:  木玄越:卧槽,幸好我八百年前认了一个义妹。。。现在我这个义妹,牛批啊。   呃,有人问更新时间,那我就提一提吧:更新时间一般在两个时间段,要不就是夜间十二点更新,要不就在傍晚六点更新。 第32章   但是木玄越还是将信半疑, 他疑惑地看了仔细一眼纳兰夙玉的脸,发现五官还是有些许和记忆中那个小女孩吻合的,只是张开的五官更加清丽成熟。   挠了挠下巴, 木玄越问出了心里的一个疑惑:“金丹期寿元是五百年, 而你现今是金丹期,所以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块令牌, 纳兰夙玉淡淡的看了一眼后, 就随手抛到木玄越的手上:“我修为自然不止是金丹期,但是因一些事情,暂时被封了而已。”   接过纳兰夙玉抛过来的令牌,木玄越低头看了一眼, 顿时被吓了一跳,双手一抖,差点没抓紧手上的令牌, 瞬间觉得手里的这块令牌是一个烫手山芋,一时间不知说什么话了。   而站在他身边的恋人妖小莲,看到木玄越这个不知所措的表现, 便也好奇的往令牌上瞥了一眼, 下一刻她也惊讶地张口惊呼了一声:“是真的假的,你竟然是Z洪仙门的小长老。”   听到妖小莲的惊呼,站在纳兰夙玉身边的端木Z恒心里一惊,不由得转头看向她,但是纳兰夙玉却似乎没察觉到似的,依旧淡定的站着。   木玄越双手将令牌递回纳兰夙玉时, 恰好端木Z恒便无意瞥了一眼那令牌,只见到令牌上刻有Z洪仙门的图腾,以及图腾下面还有一行字:小长老纳兰夙玉。   至于为什么无人质疑令牌的真假,是因为那令牌是由五行铁石铸成的,上面还刻有一个小型的法阵,那个法阵是一个五星的特殊棱角,无人能仿造,而且这种五行铁石是三仙门的专属矿石,不会流出外面。   而且端木Z恒更是在紫云仙门见多了这种五行铁石的令牌,甚至他手中便有一枚代表他身份的五行铁石紫云仙门亲传弟子的令牌,所以端木Z恒只需要看了一眼,便敢确认那是一枚真的身份令牌。   这一看,他还倒是觉得还不如没看到,原本他心里一直以为纳兰夙玉只是师门奇异,这才只以金丹期便可以敌过鬼王,甚至是刚毙命的化神期修为的钟遥,只是实力强悍罢了。   现今一听一看,他心里的幻想顿时破灭了,原来纳兰夙玉之前并没有骗他,她真的是长他七百岁,甚至还来过他的满周岁,他手里的佩剑也是她送来的,最重要的是她还和自己祖父端木邢宇同辈,所以按照辈分,端木Z恒要真的要唤纳兰夙玉一声:师叔祖。   理清了这些丝丝相扣的思路,端木Z恒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是真心对纳兰夙玉有好感,但是要真的按照辈分和实力来说,他对于纳兰夙玉来说就是一个小辈,而且还是修为低下的小辈。   巴巴的抓住自己手里的陌上剑,端木Z恒觉得他好像理解了纳兰夙玉为何对他的献好,总是会高深莫测的瞥一眼他,感情她只是当作他这个小辈在对一个长辈献孝心???   端木Z恒这边心里活动进行得激烈,但是表面上他的脸上只是淡定得很,绝对看不出其实他内心已经是闹翻了。   而这时,单手接回了身份令牌,纳兰夙玉若有所思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身份令牌,她现在还记得在一百年前,是羊三思亲手将身份令牌赐予给她的,这一看,她心里又有些想念在Z恒仙门的日子了。   虽然愣了一下,但是纳兰夙玉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冷淡得仿佛手里只是拿了一块不关紧要的牌子,手腕微微一动,令牌就被她随手抛入了乾坤袋的某个角落。   妖小莲看了那身份令牌之后,心里立刻钦佩起纳兰夙玉,她激动地看向纳兰夙玉说:“三百多年前,我在妖界时就看见了一个自称Z洪仙门的小长老,他可厉害了,我曾祖母就和他打过一场,结果竟然打了平手,这也难怪您可以一剑就杀了这钟遥。”   才不过一会儿妖小莲就立刻成了纳兰夙玉的小迷妹,双手交握成拳头,两眼冒着星星眼的看着纳兰夙玉笑眯眯的说:“纳兰长老,您不但厉害,而且还很美丽呢,您是我来到这仙灵大陆这么久,见到第一个比我美丽的女子。”   不过,纳兰夙玉眉头一挑,她怎么听这话都有些怪怪的?   木玄越看见自己恋人这么热衷的夸纳兰夙玉,都不理会一下他,便心里总是觉得有些酸溜溜的,所以他故意清咳了几下,虚弱的靠在妖小莲的身上有气无力的说:“咳咳咳,小莲,我受伤了,要你搀扶一下。”   正忙着向纳兰夙玉拍彩虹屁的妖小莲,不满的随手推了一下靠在她肩膀上的恋人,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就会装可怜,刚才你明明还好好的呢。”   但也只是轻轻地推搡了一下而已,推完了木玄越,妖小莲就连忙双手搀扶着自己恋人的右手,有些心疼的看着他脖颈露出的一大片鲜红的伤痕。   没心思看木玄越和妖小莲秀恩爱,所以纳兰夙玉便转移了视线,轻轻地瞥了一眼身边的端木Z恒,看到他傻愣愣的站着一言不发的,她就拧了一下眉头问:“端木公子,你在想什么?”   端木Z恒可能是还没回过神来吧,他顺口就回了一句:“我在想,在下是唤纳兰姑娘还是纳兰师叔祖。”   微微的愣了一下,纳兰夙玉眨巴眨巴眼睛,回味之后,就不禁轻笑一声说:“你可算是信了我的话了,乖孙侄子,你可算是唤我一声师叔祖了。”   说完之后,纳兰夙玉还好心情的踮起脚尖,抬手用手指轻轻的摸了一下端木Z恒的头顶:“乖孙侄子,师叔祖甚是欣慰啊。”   “。。。”不知为何,端木Z恒虽然知道纳兰夙玉辈分真的是他的师叔祖,但是他的内心里还是不甘心的。   若是纳兰夙玉真的成了他的师叔祖,那他心里的那一丝妄想,就真的只能是妄想了,说到底还是他不甘心罢了。   突然,纳兰夙玉嘴角一勾,抬手招出青枫剑,然后轻轻一跃起,站在青枫剑上回头看向木玄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 玄越哥哥,我们该走了,待会儿那三个化神期可就要来了。”   木玄越立刻肃穆神色,站直了身,和妖小莲四目对视了一眼,看到彼此眼里的肯定,最终他惆怅的叹息着说:“纳兰妹妹还是走吧,虽然你是Z洪仙门的小长老,但是毕竟镜灵山是阳翎仙门的直属,不要因我而闹了事儿。”   听了这话,纳兰夙玉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咬牙却齿的对他说:“我既然有法子进入这镜灵山,自然也有法子带你们离开镜灵山,你们这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木玄越踌躇不前的犹豫看了一眼纳兰夙玉,又低头看了一眼死透了的钟遥,神情担忧的说:“这钟遥毕竟是镜灵山的山主,若是镜灵山追究起来,这事情就会牵扯到你的身上。”   顺着木玄越的视线,纳兰夙玉淡漠的瞥了一眼地上死翘翘的钟遥,顿时又跃下青枫剑,缓缓走近钟遥尸体前,神色诡异的看了一眼胸膛前的两个伤口,似有感慨的说:“多亏你的提醒,这钟遥身上还带着我的剑气,若是一查起来,还真的会查到我头上。”   然后一说完,纳兰夙玉就立刻冷下脸了,右手微微一动,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颗灰褐色的圆形珠子,往木玄越的身上轻轻一抛,“澎”的一声,那颗珠子瞬间爆发。   珠子里全是她之前从鬼王鬼元里收敛起的鬼气,这些鬼气瞬间从珠子里爆发之后,到处呼啸,一阵阵灰色的鬼气在刑台上到处弥漫开来。   这些鬼气会腐蚀那些尸体,然后沾染上鬼气的尸体就会变成鬼物,就这么一会儿,整个刑台上就成了遍地鬼气和低级鬼物的现场。   尤其是钟遥的肉身,被腐蚀到面目全非,丝毫看不出一丝往日的风貌,再过一会儿,钟遥便被腐蚀成一架骨架了,最后他终于成了鬼士了。   其他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纳兰夙玉这些举动,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些鬼气得确可以掩盖了他们来过的痕迹,甚至是将这个锅,自然而然的嫁祸于鬼修。   做完了这些之后,纳兰夙玉就轻轻地拍了拍自己沾染了鬼气的双手,微笑着转身看向他们说:“这不就好了吗,这个锅就让鬼修背吧。”   那三人看着纳兰夙玉的微笑,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情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比起可恨的钟遥,他们倒是更怕这个做事亦正亦邪的纳兰夙玉。   扭了扭脖子,纳兰夙玉抬脚又想跃上青枫剑,结果发现竟然有两只骨手抓住了她的裙角,那是钟遥的已经化成骨骼的双手,他似乎记得纳兰夙玉是杀了他的人,所以死后的执念让他还深深记得这个穿着白衣的长裙的女修。   低头看着不知死活的抓住她裙角的骨手,纳兰夙玉玩味的撇了撇嘴,看来这个钟遥还真的死不瞑目,对她执念极深的呢。   正当端木Z恒想上前去帮忙时,纳兰夙玉抬手对他挥了挥,淡然的说:“不必,既然我能杀他一次,那我自然还能杀他一次。   抬脚往那双骨手轻轻一踢,钟遥的那双骨手瞬间成了碎片,看着那些碎片,纳兰夙玉冷哼了一声,继续抬脚踢了一下钟遥的身躯的那幅骨架,“嘣”那刚成为鬼士坚硬无比的骨架,下一刻就随着那声,全部成了碎片。   当然钟遥的那头颅,纳兰夙玉也不会忘记踢上那一脚,这下好了,钟遥从死不瞑目变成了粉身碎骨了,彻底成为了仙灵大陆的一堆粉尘而已了。   木玄越看着成了一堆粉尘的钟遥,心里颇有一种大仇得报的舒畅感,压在心头的那口闷气就像被一阵风吹散了一般,心情出奇的好。   毁完尸体,灭完痕迹的纳兰夙玉,又跃上了青枫剑上,不耐烦地拧着眉头看向他们:“再磨磨蹭蹭的,你们就留下来陪钟遥吧。”   脖颈一阵寒冷,木玄越和妖小莲连忙跃上青枫剑上,端木Z恒也立刻招出陌上剑,正想跃上的时候,却被纳兰夙玉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领子,端木Z恒还来不及反抗什么,然后他们眼睛一黑。   当眼前一亮的时候,他们屹然已经从镜灵山出来了。   这是纳兰夙玉再离开Z洪仙门时,羊三思赠给她的一张极品灵符:瞬移符。   可以从随心所欲的从一个空间,瞬移到离这个空间的十里之外,不过,使用的条件却是极为苛刻,需要大量的灵气,以及化神以上的境界的灵识。   出来之后,纳兰夙玉的灵力又成功归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下午出街了,所以来不及及时更新,明天我一定及时送上更新。   对了,我想问问大家,你们觉得更新时间是在凌晨好还是傍晚六点好?还是其他时间??? 第33章   灵力都没有的纳兰夙玉当然不可能御得了青枫剑, 所以“啪”的一声,青枫剑上的三个人,以及纳兰夙玉手上拎着的一个, 四个人华丽丽的从半空掉了下来。   可能是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吧, 身体的第一反应就是护住身边最重要的人,木玄越只记得伸手抱住妖小莲的腰, 然后以背着地, 紧紧护住自己的恋人,同样的妖小莲也紧紧的抱紧自己的恋人木玄越。   端木Z恒自然也是想反手想抱住纳兰夙玉,用自己作为肉垫,护住她, 但是却被纳兰夙玉一脸嫌弃的推开了,然后纳兰夙玉快速的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脸。   此时她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身体是摔不死的,但是, 脸就一定不能着地!!!   被推开的端木Z恒当场就懵,伸着两只手巴巴的看着,而纳兰夙玉却只顾着自己的脸。。。   即便如此, 端木Z恒还是心甘情愿的成为纳兰夙玉的肉垫, 立刻招出自己的陌上剑,然后站上去,一伸手将纳兰夙玉揽入双臂间,成功在着地之前,安全了。   不过,木玄越和妖小莲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啪叽”两声,一前一后的着地了。   恰好的是地上有一块凸出的小尖石头,而木玄越偏偏就那么幸运,他直接猛的一下撞了上去,腰间正好听见微小的“咔嚓”一声,木玄越整个脸色都变青了。   所有男人都知道,腰间有一处是他们的死穴,碰不得上不得的地方,现在这里被猛的一下撞了一下,这伤痛哪个男人都难以忍受呀。   更何况自己的恋人就趴在自己的怀里,他哪能不要脸面的痛呼出声,更何况身边还有两个外人,这一声痛呼他是叫不得,叫不得!!!   木玄越青着脸,用牙缝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小莲,你起来罢。”   浑然不知这一切的妖小莲,懵懵的趴在木玄越的身上,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然后下一刻惊喜的笑盈盈的,猛的一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玄越,我们出来了,我们离开镜灵山了,以后我们就安全了。”   被妖小莲双手猛拍了这么一下肩膀,木玄越感觉那颗石头都快插入他的腰间了,就真的忍不住故作清咳:“咳咳咳,小莲,你拍到我的伤了。”   妖小莲连忙从木玄越身上爬起来,着急得看着的木玄越:“没事吧,玄越。”   腰间传来的剧痛,木玄越只能白着一张脸,艰难的双手撑地,微微颤颤的爬了起来,然后快速用一只手揉了揉自己腰间,顺便用灵力将那颗可恶的尖石迅速粉碎成粉末。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其他人并没有发现这个小意外。   陌上剑缓缓着地,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两人安全着地,纳兰夙玉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端木Z恒心里有些委屈,盯着脸颊上的红印,幽幽的盯着纳兰夙玉后背。   刚才他揽住纳兰夙玉的腰入怀的时候,纳兰夙玉愣一下之后,瞬间就反应过来,坏笑着伸出双手狠狠的掐了一把端木Z恒的脸,松开手之后,他的脸颊都被掐红了。   最令他委屈的时,纳兰夙玉掐完他的脸之后,还顺口说了一句:“孙侄子,少来占老娘的便宜,不过你这小脸还挺滑嫩呀。”   说完之后,纳兰夙玉还多掐了几下他的脸。   好端端的一张俊朗的脸,硬生生被纳兰夙玉辣手摧花,掐得红通通的,看起来很是别扭和怪异。   不过,端木Z恒还是觉得不算亏了,他好歹是揽过了心上人的那条细腰了,也是进步了一大步,如果换成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四舍五入,他算是抱过纳兰夙玉了。   想到这些,回想起他刚才揽过纳兰夙玉的那一幕,端木Z恒就感到喉咙有些口干舌燥,刚才是他和纳兰夙玉彼此的距离最近的一次。   抬手撩拨了一下耳畔散乱的碎发,纳兰夙玉随意的走到一块大青石头,用袖子挥了挥上面的灰尘后,慵懒的靠坐在上面,从容地看着木玄越说:“玄越哥哥,镜灵山现在内部必然是乱套了,暂时没空派人搭理你们,不过你们还是尽快离开镜灵山这是非之地。”   从地上彻底爬起的木玄越,朝着镜灵山的方向黯淡的看了一眼,惆怅的叹息着:“是啊,我再也回不去了,可是天大地大,哪里又能容忍我和小莲的存在?”   浮躁的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纳兰夙玉不乐意听到这么丧头丧脸的话,总感觉这话听起来就是废话,按照她的意思,她倒是觉得镜灵山就是个土地主,再说了这仙灵大陆天大地大,怎么就容不下两个人?   看见纳兰夙玉不耐烦地样子,端木Z恒很熟练的从乾坤袋里掏出之前备好的瓜果,仔细的擦干净了才用帕子装着,放在她的身边。   瞥了一眼那些果子,纳兰夙玉心头也就好了不少,捡了一只自己喜欢的果子,淡淡的咬了一口。   而端木Z恒看见纳兰夙玉脸色好了不少,这才乾坤袋里掏出一件代表紫云仙门弟子的信物,回头看向木玄越说:“木兄,这仙灵大陆这么大,总会有容忍你们的地方,对了,这是紫云仙门的信物,你们拿着这个,在紫云仙门管辖地里绝对没人敢为难于你。”   看了一眼那信物,木玄越摇了摇头,挥手拒绝了端木Z恒的好意:“端木公子说得没错,刚才是我脑子昏了一下,现今我想通了。”   转身看向身后的妖小莲,木玄越突然心胸畅快,对天大笑了起来说:“是了,这仙灵大陆这般宽大,我为何要担忧。”   牵着妖小莲的手,来到纳兰夙玉的身前笑道:“为兄谢过纳兰义妹的救命之恩以及杀父之仇,以后要是用得上为兄,为兄一定会为你赴汤蹈火。”   放下手中的果子,纳兰夙玉挑了挑眉头,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后看着他说:“你不用谢我,我这是算报了八百年前的恩情,再有我也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木玄越疑惑地看向她问道:“什么不情之请?”   纳兰夙玉轻笑着,抬手指向木玄越身边的妖小莲说:“从小我心里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在自己强大之后,游历这仙灵大陆任何一处美景,而我听说妖界景色是最不错的,所以想要一件入妖界的凭证。”   听到妖界这两个字,妖小莲整个眼睛都亮了,兴奋的跳了起来:“恩人是想去妖界呀,妖界我最熟悉,我亲人都在里面,我给你一件入妖界的信物,它们就不会拦截你了。”   从天生伴随着妖小莲的存储花蕾空间里,招出一块她自己之前脱离的莲花花瓣,然后羞涩的将那块花瓣递给纳兰夙玉说:“妖界入口守着的妖兵是认识我的,要是你拿着这个去,他们必定不会为难你。”   接过那块莲花花瓣,纳兰夙玉顺手拿在眼前细细打量了一下,发现顺着光线定眼一看这花瓣,居然是透明的,但是不在光线之下,那花瓣还是正常的花瓣,入手冰凉,手感很好。   妖小莲看见纳兰夙玉这么细细打量的她的花瓣,她脸更是羞涩得变红了,娇羞的对纳兰夙玉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很是娇憨可人。   不经意瞥了一眼妖小莲的脸上的表情,木玄越傻眼了,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纳兰夙玉,他突然感觉纳兰夙玉脚下的草地还挺绿的,或者说自己的头上似乎多了一种颜色?   他连忙拉住妖小莲的手,将她的脸强行扭向他的方向,不让她多看纳兰夙玉一眼,心里酸溜溜的对她说了一句:“小莲花,你在看谁,看得那么着迷?”   妖小莲红通通的一张脸,硬生生就是一言不发,但是却总是忍不住偷瞥一眼纳兰夙玉手上的莲花花瓣,同时她还悄悄的看向纳兰夙玉身边站着的端木Z恒,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转溜着。   看了一会儿那莲花花瓣,纳兰夙玉就拿了一个玉盒子装了起来,这是妖小莲的脸也渐渐恢复正常了,木玄越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差点,差点,至于差什么就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了。   在临近离别的时候,木玄越看着纳兰夙玉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纳兰义妹,你怎么不问我你大哥的事情?”   正在闭目养神的纳兰夙玉听到大哥两个字,眼睛瞬间睁开,但下一刻她又黯然的闭上了眼睛,淡然的解释:“我大哥是要继承纳兰家族的,估计之前便离开镜灵山回去了,所以我又何须多此一举问这一句。”   木玄越不得不承认,纳兰夙玉说得没错,的确,早在五百年前纳兰敬洪也就是纳兰夙玉的大哥,在受到纳兰家族传来的急讯之后,就匆匆地收拾东西回纳兰家族了。   之后,他就一直都不曾回过镜灵山,后来种种事变,他也不知道纳兰家族的事情了。   问了这一句,提及到了纳兰夙玉心中的疼处,她心里更是不畅快了,脸上淡漠得更不想和所有人多说一句话。   在木玄越带着妖小莲走之时,纳兰夙玉都不曾多看一眼他们一眼,宛如他们之时萍水相逢的匆匆陌路人罢了。   纳兰夙玉不吃不喝足足闭目养神了一天一夜,而端木Z恒也不问其由,也真的傻傻的站在她身边,也陪了她一天一夜,不曾走动过一步。   一坐一立的两人,在第二天清晨来临之后,肩膀和头上浑然全是那晨间的雾水,一颗一颗小露珠调皮的挂在上面。   直到太阳初生挂上天空之时,第一缕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以及映照到纳兰夙玉眼皮上和端木Z恒的眼眸中,那一刻,纳兰夙玉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抬眼看向了身边站在护着她的端木Z恒。   那一眼带着太阳的那一缕淡黄色的阳光,柔柔和和的,一丝淡漠与一缕暖阳混合得刚刚好,不冷也不热,是端木Z恒这一生看过最美的眼神。   时间仿佛也要定格在这一绝美的景色之中,嫩绿色的草叶还挂在一颗一颗小小的露珠,映射得阳光五颜六色的,色彩斑斓,那是彩虹的颜色。   不过,纳兰夙玉对他说了一句话,那句话,瞬间又将刚被暖和的端木Z恒打入寒冷的冰洞之中,浑身冰凉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竞猜,纳兰夙玉对端木Z恒说:“___________。”   对了,多数人觉得凌晨更新好,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凌晨更新。   今天我基友让我看了她亲弟弟的喉结照片,我立刻觉得这年下,我可!!!   不过,可惜的是,我基友说:等她弟弟高考之后,才把她弟弟的QQ给我。。。   我瞬间辶恕!! 第34章   纳兰夙玉对端木Z恒说:“天亮了, 孙侄子你该走了。”   端木Z恒僵硬的紧握双拳,本来灼热的心,瞬间掉下了万年不化的冰窟之中, 手脚都是冰凉的。   这一路走来, 端木Z恒做的点点滴滴的事情,纳兰夙玉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但是她和他之间差距巨大, 就用一个词来形容吧,那就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一个刚满一百岁,一个是八百岁;一个是紫云仙门门主的亲孙子,一个是Z洪仙门的小长老;一个是金丹期修为, 一个是练虚期修为;从年龄,从身份,从修为, 他们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更不用说谁配不配得起。   此时她心里犹在记掂着亲人,现在的她丝毫不想提及什么情爱之事, 所以端木Z恒对她的那些关怀, 她都记住了,前一段时间她就尽心指点过他的剑术的事情,而且端木Z恒的剑术也突飞猛进。   这算是纳兰夙玉最值钱的经验,所以她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指教,可以说整个紫云仙门都没有一个人比她更精于剑术,对于端木Z恒来说这是一次可贵的指导。   除此之外心里虽然觉得有些触动, 但是更多的只是长辈对后辈的好意提携。   骤然的松开紧握的拳头,端木Z恒还是不甘心,他依旧想努力的一下,他眼眶微红的紧紧盯着纳兰夙玉的眼睛,丝毫不想看漏了她眼里的点滴的犹豫,压低着声音看着她说:“这一路走来,纳兰姑娘真的丝毫不知晓在下的心意吗?”   这个时候,端木Z恒只能彻底摊开的来说,不然他日后一定会后悔不已,与其就这样各走各道,他倒不如孤注一掷,拼一个明白。   轻飘飘的抬起眼皮,纳兰夙玉只是瞥了一眼端木Z恒的眼睛,下一刻又低敛下眼睛,炽热的眼神的确很令人心动,但是她现在真的不想提及这些理不清扯不断情愫。   虽然不想打击这份炽热,但是纳兰夙玉本来也什么优柔寡断之人,她看着石头旁的青草,浅浅的叹息了一声后,这才淡然的抬眼看着他说:“知晓又能怎样,所以这才想断了你这份念想。”   端木Z恒低头看着鞋尖前的那些顶着露珠的草,总觉得心里是酸涩的,再有不甘也好像无可奈何,他不忍再看一眼纳兰夙玉,便缓缓的转向身,背对着她,带着最后一点侥幸的心理问她:“真的绝无可能?”   弯腰伸手用手指点了点石头旁的草尖上的露珠,纳兰夙玉低头看着指尖上的那一点湿润,神色温和,但吐出的话却是还是苍凉伤人的话:“不可能。”   狠狠的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端木Z恒深深的舒了一口气,重重地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唇,感受着下唇传来的一丝疼痛,终于下决心说:“既然如此,那纳兰师叔祖,孙侄子告退了。”   招出陌上剑,跃上去之后,端木Z恒故作潇洒的,双手置后,逆风御剑而行,清风吹抚过他的发丝和衣袂,宛如仙风道骨的仙人,御剑消失在天际了。   纳兰夙玉抬眼淡淡的看着端木Z恒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天际,再也看不见的那一刻,她才轻轻地撑起身子,从那块坐了一天一夜的石头上起身。   冷漠的转身,抬脚往着和端木Z恒的反方向踏出那一小步,但小小的一步迈出,却就是一丈,两步就是十丈,三步就是百丈,十步迈出之后,纳兰夙玉的身影就消失在这一片茫茫草原之中了。   在纳兰夙玉消失之后,端木Z恒又突然御剑回头了,他眼神黯淡的看着那块大石头,大石头还是那块大石头,但是坐在石头上的佳人却不在了。   走到那块大石头前,轻轻地坐了上去,模仿着刚才纳兰夙玉的坐姿,低头看着纳兰夙玉刚才触碰过的草尖,良久之后,便幽幽的起了身。   用灵力将那块大石头以及纳兰夙玉曾经触碰过的草,他全部都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拨起,然后用具有收储的玉盒子装了进去,做完了这一切,端木Z恒这才重新踏上陌上剑,御剑离去了。   此时眼前的分离,却不是永远的分离,他们不曾看见有一条红线,却依旧紧紧的捆在端木Z恒的左手的小尾指以及纳兰夙玉右手的小尾指,一条长长的红线顺着两头蔓延着。   与端木Z恒分开之后,纳兰夙玉用着身上微薄灵力,施出缩地成寸之术,直到用尽了灵力,她就慢慢的走,走到身上恢复灵力了,她这又继续施出缩地成寸。   就这样快快慢慢的赶路着,但是却没有半刻停歇下来,每每踏出一步,她的心里就越发低沉,离家的距离越近,心里就会更加难受。   走了足足五天五夜,纳兰家族的主城胧月城屹然就出现在纳兰夙玉的眼前,但在即将踏入城门前的一步,纳兰夙玉却停下来了。AA   定眼看着似乎熟悉的胧月城,但她的心里却一片苍凉,这城池依旧繁荣,但却总是物事皆变,凡人又怎会有人能活得了八百年,就算城池街道上依旧有人卖在糖葫芦串,但她闻到的糖葫芦的味道和看见的小贩,都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她无声的惊恐地倒退了一步,眼眶泛红的木然的看着胧月城中的任何一物一人,倒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彻底倒退出胧月城门的范围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在她倒退的时候,胧月城门进进出出的人,用着疑惑地眼神看着,一个面容娇美的白衣女子,满脸泪水与惊慌失措的倒退着离开胧月城城门。   双手颤挡着自己的脸颊,十指轻轻碰触到了脸上的湿润,纳兰夙玉才惶然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一滴又一滴的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涌了出来,不自不觉中她的泪水早已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八百年了,整整八百年了,她心里直到刚才心里还是存着微薄的侥幸的心理,可是直到她踏入那胧月城,看到了陌生中带着熟悉的街道,她就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父母是合格的父母,但她却绝对不是合格的女儿,永远都是一个不孝的女儿。   本应承欢膝下的她,却硬生生的拖延到整整八百年了,她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她父亲是金丹期,母亲是筑基期,金丹期寿元五百年,筑基期寿元三百年。   也明白之前木玄越说的五百年前,也就是她离开后的三百年,纳兰敬洪受到家族急讯,如果她没有猜测错的话,那个急讯一定是她母亲的噩耗。   猛的抬头望着天空,泛着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喉咙哽咽不止,这一刻纳兰夙玉的心里是哀痛无比的,她在心里自嘲的说:纳兰夙玉啊,纳兰夙玉啊,你就算修来再强大的修为,也依旧换不到父母皆在。   缓缓抬手扶按住着自己剧痛的额头,纳兰夙玉狼狈的转身就跑了,她知道此时自己就算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也不可能看得到自己父母,而唯一能看得到地方,那就只有那个地方了。   心思大乱的纳兰夙玉,朝着那个方向快速跑着过去,就连跑到自己的鞋子全部掉落在地上了,她也全然不顾,洁白的双足被满是泥泞的黄泥沾染,一路上都可以见到两个清晰的脚印。   头发本来松散的发髻也散乱了,原本一个绝美的女子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疯婆娘,裙角也是点点滴滴的泥污。   她将布满灰尘的双手趴在一扇破旧朱红色的木门上,而木门的头上也吊着一块摇摇欲坠的木牌子,上面屹然写着几个脱离了金色染漆的大字:纳兰氏族墓园。   这墓园看起来已经良久没有人来过,看起来废弃很久了,但是只有纳兰夙玉心里知道,这墓园在她离开之时,并不是这样的,当日她测出金系单灵根之后的第二天,她的祖父便带了她来到这里和她逝世的曾祖母道喜。   如果这墓园也可以废弃了,那个纳兰家族她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她知道她亲人可能都已经葬在这里了,可惜的是,除了她,可能就没有人再会记掂得住了。   微微一用力地推开这扇破旧的朱红色大门,这扇大门“吱呀”一声,门就开了,纳兰夙玉轻轻地抬脚踏入,轻轻的,轻轻的,因为她记住,她不想让她的脚步声惊扰了沉睡在墓地里的亲人。   进入之后,纳兰夙玉顺着记忆中的印象,进入后就要对里面的所有人鞠躬行礼,然后轻轻的抬脚先转左边,顺着那条青石路,一直走,直到尽头了就转右边的路,绕过那片竹林。   竹林过后,眼前屹然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立着一块块青石碑,上面也是一行又一行的小字,上面写着一个有一个她熟悉的亲人的名字。   曾曾祖母钱氏,曾曾祖父纳兰廷宣,曾祖母李氏,曾祖父纳兰瓴,这最后两个青石碑上便是刻着她母亲钟氏,父亲纳兰|卿。   这一行青石碑和坟墓都是一尘不染,看起来倒像是有人常常花心思来打扫和清理那坟前的杂草,看到这里纳兰夙玉心里才有一丝安慰。   但是这一丝安慰,并没有长久停留。   在这些亲人的面前,纳兰夙玉顿时泪流满面,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双手趴在父母的青石碑前,跪伏不起。   用着嘶哑着的声音,不论在心里还是嘴里不断地喊着:“不孝女纳兰夙玉来给您们请安了。”   喊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喊到她彻底失声了为止。   哭了很久,哭到眼睛都肿了起来,心身俱疲惫的她竟然哭着哭着,哭到昏厥了过去,待她再次醒来之时,天空屹然已经露出一抹昏黄色的斜阳。   头昏脑胀的她,看了一眼那天空并不刺眼的斜阳,却觉得格外刺眼,茫然抬手遮了一下,怎么看那些周围的事物总是有些模糊不清。   痛哭一场,纳兰夙玉感觉一直蒙在她心头的那一块灰色的布幕被揭开了,露出她伤痕累累的柔软内心。   疲惫的她靠在自己父母的青石碑上,脆弱的将脸贴到那冰冷的石碑上,感觉到冰冰凉凉的触感,却依旧很快就令她眼泪又涌了上来。   在记忆中的父母,他们总是会用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抚摸她的头顶,而她也总会享受的故意用自己的头颅去蹭摸他们的掌心,然后父母就会慈祥的笑着宠溺的将她拥入怀里。   她也会兴奋的“咯咯”地笑个不停,听着母亲轻轻地哼唱着童谣:“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芦苇高,芦苇长,芦苇笛声多悠扬。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   清脆悦耳的童谣在纳兰夙玉记忆最深处,空余时间的她,也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边流着流一边哼唱着:“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芦苇高,芦苇长,芦苇笛声多悠扬。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   作者有话要说:  轻松一刻:   端木Z恒:嘤嘤嘤,带块石头,和一颗草回去当分手纪念。。。   纳兰夙玉:。。。你变态呀!!!   作者:我,我,我就是那条红线,嘿嘿嘿。   童谣是:苇编五绝。   下面是完整版本: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   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里捉迷藏。   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当年放牛郎。   芦苇高,芦苇长,隔山隔水遥相望。   芦苇这边是故乡,芦苇那边是汪洋。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边编织忙。   编成卷入我行囊,伴我从此去远航。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笛声多悠扬。   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 第35章   时隔八百年的她终于回到了父母的怀抱, 但却只是两块冰冷刺骨的青石碑,以及两个墓包还在这块废弃的墓园里静静的躺着。   这次她母亲再也不会用着慈祥又熟悉的声音,在她玩耍的时候, 无奈又宠溺的追着她喊着:“玉儿, 你又顽皮了,玉儿, 玉儿, 玉儿你等等母亲,母亲追不上你。。。”   失声的纳兰夙玉,无神的看着天空的斜阳一点点的落下西山,无声的一直张着口型在说:“父亲, 母亲,这阳落山了,天也快黑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寻我吃晚饭?”   待到天彻底黑了,纳兰夙玉蜷缩在两块墓碑的中小小的夹缝,将自己的头缩进自己的双臂之间, 直到她彻底缩成了一团小小的白团子。   自从修炼至今, 她很少能彻底的安眠过一晚,但这一次她却在父母的墓碑前终于得到了一场安适的睡眠,即便枕着两块青石墓碑,露着天,夜风袭来吹动她的衣裙。   这一刻,纳兰夙玉发出轻轻的, 安稳的鼾声,一起一伏,慢慢的融入了这块墓园的景色之中。   朝阳缓缓上来,露珠散布在所有的阳光之下,依旧还闪烁着那五颜六色的的阳光,墓园的处处都湿润的。   露珠挂满了纳兰夙玉的发丝和衣裙,而且还随着她的安稳的呼吸声,一起一伏的晃动着,格外生趣。   朝阳照耀在纳兰夙玉的身上,那浅浅的温度唤醒了她,茫然地张开眼睛,抬头环视了一圈,直到看见那墓碑上的字,纳兰夙玉就温和的笑着唤了一声:“父亲,母亲,早安。”   修士的身体毕竟是强大的,一夜之间就自我修复得差不多了,眼睛不再肿肿的,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的清脆,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纳兰夙玉就心情出奇的好。   揉了揉自己还有些模糊的眼睛,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望了一眼温暖的朝阳,她笑盈盈的认真的对她的父母,曾祖父母等亲人,一个一个的按顺序的行问早安礼。   在入眠之后,纳兰夙玉睡得很安详,隐约觉得温和的大手,轻轻地抚过她的头发,那种感觉很像是父母的大手,而且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似乎还听见了那首童谣。   熟悉而温馨,这是她八百年以来睡过最好的一次。   坐在父母的坟前,她拨下头上散乱的头发,好好的整理一下,然后用了一张洁净符清理了衣裙上的污垢,再用了一张水洗符,洗了一次脸。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纳兰夙玉就焕然一新了,恢复了那个绝美的女子的形象。   然后从乾坤袋里招出一张洁净的帕子,撸起袖子,束起长长拖地的裙角,开心的扭了扭脖子,她就开始从曾曾祖父母的青石碑和墓包,都仔仔细细的擦洗着。   有见到新出的杂草,她就小心翼翼的拨了,然后好好的放在一起,然后将这些杂草种植到别的地方去。   就这样一样一样的折腾着一上午,下午闲下来了,她就背靠着父母的墓碑,一一诉说这她在这八百年的事情,每次当她说到正激烈的时候,就会总会控制不住自己,手舞足蹈的对着他们比划着。   而此时,总会一阵浅浅的清风抚过那旁边的竹林,竹叶就会和清风摩擦发出一种类似“沙沙沙”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轻轻地附和着她的话,也像是在轻笑着。   不知不觉中,纳兰夙玉就说了一个下午了,而天空又慢慢的降临了夜幕。   夜晚了,纳兰夙玉看着四周漆黑一片,不由悲凉的轻笑了,靠在父母的墓碑上,抬头望着星空,感受着微微的夜风抚过,任微风带动她的发丝和裙角。   看着漫天的星星,她就不禁轻吟起了那首童谣:“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   一遍又一遍,直到唱到天空开始泛白,直到露水沾满了她的身上,直到唱到又一次失声了。   朝阳来了,她又一副开心的样子,一个一个的再次向所有的长辈们请早安礼。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她又寻出一张帕子,一点一点的的清洗着墓地,看着光洁如新的墓地,纳兰夙玉突然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抱膝痛哭一场。   一复一日,整整就这样过了三日,才被来人打破了这场僵局。   第四日,纳兰夙玉正在长辈们照常行问安礼的时候。   她甜甜笑着,大声的对父母行问安礼:“阿父,阿母,玉儿今日来向您们问安了。”   可能是太入迷了,纳兰夙玉没有听到墓园里多了一个缓慢而轻浮的脚步声,一个脚步深一个脚步浅,声响很小很小,也好像是怕打扰了沉睡在墓园里的人们一般。   行了问安礼之后,纳兰夙玉就照例撸起袖子和裙角,拿起新的一条帕子,又准备一点一点的的清洗着,早已被她擦洗的光洁的墓碑和墓包。   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动作,她似乎丝毫没有疲倦。   就在她擦洗到祖父的墓碑的时候,那轻缓地脚步声就已经到了,来人看到一个绝美的女子的身影出现在眼帘时,他就彻底愣住了。   这是纳兰家族废弃了的墓园,除了他以外没有纳兰家族的人会来这里,更何况还是一个看起来像是一个妙龄女子,风华正茂的,她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而且这一片坟墓都是他的直属亲人,所以更不可能有其他他不认识的女子出现,除非,除非!!!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激动的抬起自己颤抖着的手,轻轻地拭擦了好几下眼睛,本来只是想着拭擦一下眼睛,他怀疑是不是他看错了,但是越擦眼睛就越红,皱巴巴的手背更是出现了一片湿润。   激动地他,呼吸声都放重了一些,这也使还在专注拭擦着纳兰夙玉,惊异的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这一看,她手一顿,手中的帕子就“啪”一声掉下地上了。   来人是一个矮小掬瘘着腰的老迈龙种的老头,他浑浊不清的眼睛正在不断的掉着眼泪,声音哽咽不停,鼻音尤其重,就像一个破风的拉风箱一样发出那种刺耳的抽泣声。   身上的衣服是朴素的灰色麻衣袍,而且肩膀还一边高一边低着,似乎脚下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造成他站在都一高一低的。   茫然地看着这个神情激动地老者,纳兰夙玉不知道这位老者是谁,但是她从他的皱巴的脸部的五官里,好像看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两人四目相视,纳兰夙玉还是一脸茫然,然后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问:“您是?”   听到纳兰夙玉的问声,老者更是激动到猛的一下接着大力的咳嗽了好几声,一时间没能回答纳兰夙玉的问题。   不管来者是谁,纳兰夙玉总是欢喜有人能来这里看望她的亲人们,所以就微笑着走了过去,搀扶着还在咳嗽着的老者,然后从乾坤袋里拿了一瓶养气培元的丹药递到他的嘴巴说:“吃下它,就会好一些。”   老者毫不犹豫的将递到嘴边的丹药吃了下去,果然,没一会儿他的咳嗽就停了下来,他泛着泪光抬头望着身边的纳兰夙玉,嘶哑着声音说:“玉儿,你是玉儿吗?”   听到玉儿一句熟悉的唤声,纳兰夙玉的脸色瞬间僵住了,手里更是颤抖着拿不住刚才的那一个药瓶,“咕噜”一声,那药瓶子就顺着她的手掉落在地上。   她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愣愣的看着那个老者,带着哭腔的问:“你是,你是,你是。。。”   话还没说完,那老者就先一步接过纳兰夙玉的话,说了出来:“玉儿,我是你大哥纳兰敬洪啊。”   纳兰夙玉双手一抖一抖的抬起,轻轻地放在老人干巴巴布满了老人斑的脸颊上,泪光闪烁的望着这个被岁月摧残的老者,她透过他浑浊不清的双眼,丝毫看到了当年她在镜灵山看到的那个翩翩少年。   虽然她的哥哥不再是当然鲜衣怒马的少年,但他在她心里永远都是最初的模样,抬手摸着手中花白的发丝,纳兰夙玉两行清泪早已打湿了纳兰敬洪的手掌心。   看着手掌心的泪水,纳兰敬洪连忙掏出昏黄色的麻布制成的帕子,一边轻柔地拭擦着纳兰夙玉的泪水,一边柔声的安慰她说:“不要哭,不要哭,莫要哭坏你的眼睛,大哥也会难过的。”   好不容易才停住了泪水,纳兰夙玉就急匆匆的从自己的乾坤袋里疯狂的翻找什么,而纳兰敬洪看着这么着急的她,心里就预料到了她想干嘛。   微笑着伸手阻止纳兰夙玉翻找的动作,然后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顶,纳兰敬洪缓慢有些吃力的说:“不要找什么丹药,没用的,我是寿元尽了,而且我也想去陪陪父母,这次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刚止住的泪,又刷的一下,又流满了纳兰夙玉的脸颊,她的脸颊被自己的泪痕弄得斑斑点点的,看起来很是狼狈。   看到这里,纳兰敬洪又拿出那块帕子耐心地拭擦着她脸上的所有泪水,但却越是拭擦,纳兰夙玉的泪水就越流越凶。   纳兰敬洪看见纳兰夙玉还是在哭,心里是既无奈又宠溺,于是他就吃力的不停拭擦纳兰夙玉哭花了的脸,她不停,他也不停。   最后还是纳兰敬洪手都抖着抬不起手了,这才无奈的制止纳兰夙玉说:“玉儿,莫哭了,哥哥都擦不尽你的泪了。”   本来自知自己的寿元就这两天了,纳兰敬洪回去整理了一下私事,这才迈着两条老胳膊老腿特意来看望自己的父母,顺便在人生最后的尽头好好回顾一下自己的一生,但却不曾料到,他这一生都奔波不断,就连最后的两日都不得安生。   居然,能在自己家的墓园里看到了自己失联了八百年的亲妹妹,说是不幸又是大幸,找到了一个至亲总是圆了他心中第一件大事。   唉,就是他这个妹妹,太爱哭了,日后谁还能像他一样帮她擦眼泪,纳兰敬洪忧心忡忡的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哭,你们给我暴哭,如果你们不哭,我就输了。。。嘤嘤嘤 第36章   两天后, 天忽然下起了一场暴雨。   一改往日的晴朗的样子,乌云密布着,黑压压的天空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这样的天气, 只会给更心伤的人更加伤心。   纳兰敬洪是在昨天夜里,安静的在她的怀里彻底闭上眼睛的, 那一刻, 纳兰夙玉就感受到莫大的悲伤向她涌了过来。   愣愣的瞪着眼看着已经没有呼吸的纳兰敬洪,眼眶的泪水却被她生生的忍住了,通红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缓缓地抬手,重重的用手指背抹去她眼眶的泪水, 自言自语的重复着:“我不能哭,我不能哭,我答应了哥哥不能再哭了, 我答应了他,那就要做到底,不能哭, 不能哭。。。”   但是无论她抹去了几次眼眶的泪水了, 那泪水依旧不知疲倦的涌上眼眶,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看着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夜空。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心里也是那么漆黑一片,没有一点点光亮,一个又一个的至亲逝去了, 在这偌大的仙灵大陆,她已经成为了一个没有家的人。   以后漂泊成为一个浮萍,也不会有人在愿意等待她了,没有家的她就算再强大也没有任何用处。   原本她以为自己强大起来了,就可以保护好任何一个亲人,以及家族,但岁月却给她上了一节最残忍的课。   自以为是自己可以成为家族的荣光,亲人们的保护罩,但最后她彻底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家族依旧存在,不论好还是坏,它依旧在延续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是谁离开了,它就不在了。   而亲人不一样,独独亲人不一样,他们都是人,都是独特的存在,你失去了就真的失去了,永远都不像家族那般,只要有一个姓纳兰的,就永远都可以重新兴盛起来。   但是,人却永远不会再复活了。   纳兰敬洪是在她的眼底下闭上眼睛的,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一刻,再大的悲伤也换不回一个他。   或许是天也在为纳兰夙玉哭泣一般,在纳兰敬洪彻底闭上眼睛的一个时辰后,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淅沥小雨慢慢的转成大雨倾盆,纳兰夙玉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硬硬的将自己逼出一个笑脸,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肩膀,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耳畔。   在他的耳畔旁小声的吟唱着 那首他们三兄妹都熟悉的童谣:“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   唱了一遍又一遍,纳兰夙玉才惘然若失抬起头看着身边不远处父母们的墓碑,这才恍然想起纳兰敬洪在回光返照时,曾经交代过她:“如果我死了,就立刻将我埋在父母身边。”   轻柔的将纳兰敬洪放置在地上,使出灵力结出一个挡雨的法阵,再用灵气将他烘干他身上的雨水。   纳兰夙玉这才慢悠悠的走到那个空地,徒手一点一点的挖出一个大坑。   此时天空依旧乌云密布,但是四周已经不再是漆黑,而是灰蒙蒙的。   缓缓地向墓园外面走去,半个时辰之后,她又出现在墓园的门口了。   而刚才空手出去的纳兰夙玉,现在双手正紧紧抱着一个比她庞大一倍的棺材,这是她刚刚去胧月城里的棺材铺里寻来的。   将纳兰敬洪收敛入棺材里,亲手将它埋进那土坑里,又一点点的将它埋起来,堆成一个土包。   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土包,纳兰夙玉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泪水和雨水混合成一体,没有人能区分得出来。   那一排的坟墓里,就这样突然出现一个新堆砌起的土包。   失魂落魄的看着那块土包,纳兰夙玉又转身就离开了墓园,不一会儿,她又出现了。   手里多了一块巨大的青石,足足比她的身形高了两三倍。   这是她特意去寻来一大块的青石原石,然后用着清枫剑一点点的切割成,大小形状适合的青石碑,一大堆堆放在她的不远处。   纳兰夙玉用自己指尖的鲜血以及用上灵力刻下的字,一但青石碑上的血被大雨冲刷去了,只剩下那深深浅浅的字印,她就会不满意。   已经写了足足有八块的废弃青石碑了,但是纳兰夙玉依旧不满意,面不改色的继续划破另外一只手指尖,直到那个指尖再也流不出血为止。   大雨一直下,她就一直写,即便大雨将她彻底的淋湿,衣裙不再是白色,而是上面沾染上了一块又一块的黄泥,将白色的衣裙硬生生的染成了褐黄色。   发丝被大雨大湿,凝成了一小撮一小撮的发团,雨水顺着发丝一滴一滴的滑落着。   倔强的咬着苍白的下唇,专注的看着青石碑上刻出的字,一遍又一遍。   而失血过多的她依旧没有停下手中动作,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双眼无神看着手下的字,如果有一横一竖哪里被雨水冲糊了,只剩下她用灵力刻出的字印,她就换一块洁净的青石碑,继续刻写着。   而大雨依旧无情的将她刚写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冲刷掉,那鲜红的血液被雨滴混合,冲刷到地面上,一片浅红色的混合物渗入泥土了。   “滴咚,滴咚,滴咚。”   这是大雨歇了,那竹叶上的雨滴滑落地上的声音。   在费尽最后一块空青石,第四十一块青石碑之前,纳兰夙玉终于写出了她最满意的字。   然后,一块崭新的大青石碑,上面屹然写着五个大字:先兄纳兰敬洪,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妹纳兰夙玉立此碑。   这几个字都是纳兰夙玉亲自划破手指尖,一横一竖的写出来的。   跪伏在墓碑钱,纳兰夙玉着了迷一般用视线跟着墓碑上的字,一笔一划的在脑海里描绘着。   大雨歇了,阳光明媚的照耀下来,半空中出现了一道七彩斑斓的彩虹,但是那七彩的彩虹却照耀不进纳兰夙玉寒如冰窖的心房里。   心神俱损的纳兰夙玉,双眼一闭,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纳兰夙玉半眯着眼睛望了一眼天空,这才恍然发现,此时又是一个朝阳。   秃废了这么久,她看着这朝阳就觉得格外刺眼,猛然扭头不敢看向天空,也不敢触碰着近在咫尺的阳光。   被这阳光明媚下,纳兰夙玉只觉得格外寒冷,颤抖着从乾坤袋里寻出一块黑布,将它覆盖着自己浑身上下。   紧紧裹着那块大黑布,纳兰夙玉这才觉得温暖了,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排的墓碑。   站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轻叹了一下的对着它们说:“唉,你们放心吧,我会寻回纳兰敬辞来看看你们的。”   之后,她就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墓园,缓缓地向胧月城步去。   在纳兰敬洪死去之前,他们兄妹便并肩坐着父母的墓碑前,长谈了一天一夜。   她也知晓了纳兰敬洪心中的几个未了的心结。   当时,纳兰敬洪深深地凝望着纳兰夙玉一眼后,叹息一声说道:“我这一生不曾婚娶,但是我却不悔,但是心里却唯有几个心结未解。”   给纳兰敬洪寻出了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水之后,纳兰夙玉才一边给他递水一边疑惑问:“哪几个心结?”   接过她手里的杯子,颤颤巍巍的递到自己的嘴巴,纳兰敬洪轻轻的抿了一口水后,才慢悠悠的说:“第一个是,寻回你和纳兰敬辞;第二个,是想看你们各自安好;第三个就是,你们要替我看尽这仙灵大陆的每一处美景。”   一口气说尽了他心中的三个心结,纳兰敬洪就扯动了疼痛的心扉,说完之后,就连着深深的咳嗽了很久,咳出来几丝血丝,他连忙将手掌放下,不想让纳兰夙玉看见。   可是,纳兰夙玉怎么可能没看见呢,只是她眼神黯淡故意扭开头,装作没看见罢了。   这三个心结,现今也是纳兰夙玉的心结了,那时她就暗暗地在心里发誓,她就算穷极一生也要完成这三个心结。   后来,在纳兰敬洪回光返照之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几年前他从郊外捡到了一个女弃婴。   一时心软之下,他就捡了那个女弃婴回去,现今也快有五岁了。   在知道自己寿元要尽之时,他就用了自己的人情,将她托付给了一个纳兰家族的偏房抚养。   现在临死前,他倒是还是想念这最后的这几年,有女儿承欢膝下,日子也算是过得去。   所以他便想让纳兰夙玉,离开墓园之后,悄悄的去看一眼她,看看她在新的家庭里是否过得好。   如果,过得不好,就想让纳兰夙玉再好好的照料一下,再将她托付给一个良人的新家。   虽然身已经离开了墓园,但是她的心却留在了墓园。   她暗暗地想着:如果她完成了纳兰敬洪这三个心结,她就算客死他乡,灵魂也要飘回这里。   微风拂面而过,本应是令人心生愉悦的舒适感,但纳兰夙玉却视而不见,冷漠着一步一步的走在路上。   她眉梢眼角的寒冰,似乎不为外界所以事物而所动,就是再大的阳光,也照样融化不了。   在踏入胧月城的那一步,纳兰夙玉就再次成为了那些过路人的异端,一个美丽的女子,冷漠如冰的表情,再加上怪异的从头到脚都裹在黑披风之下,那黑布的尾端还拖延在地上,发出细微响声。   孤身一人,但却无人敢上前招惹,就算是平时容易对单身女子有歹念的几个无赖之徒,一看到她的双眼,立刻就倒退几步,然后毫不犹豫的慌不择路的逃跑了。   然后,跑到路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暗暗狂吐了几口老血,他们这些刚被纳兰夙玉看了一眼,心口就突然一阵闷疼。   知道大事不妙了,招惹到不能惹的大人物了,他们便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不过,也得他们跑得快,不然绝对不止是吐点血而已了。   本来熙攘的人群,硬生生的挤出一条道路,而纳兰夙玉不紧不慢的走过。   看见纳兰夙玉走过去了,那些人才敢松了一口气,议论纷纷,议论着:刚才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顺着这条街道,纳兰夙玉便站在胧月城的城主府前,也就是纳兰家族的大本营所在地。   微微的抬眼看着眼前这个依旧熟悉气势雄伟依旧纳兰府邸,旁边也依旧是她曾经最喜欢看,蹲在大门两旁的那两个大石狮子。   就连门口挂着的匾额上的城主府,也依旧是那么熟悉,可惜,纳兰夙玉也找不回,她记忆里的熟悉的感觉。   纳兰夙玉黯然神伤的低敛了一下眼睛,在心里暗叹一声:可能是因为物是人非了吧。   回忆了片刻,不忍心再回忆下去的她,终于连忙踏出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T^T   新启航,我要开始新的地图咯。。。 第37章   一步一步的接近那紧闭着的朱红色大门, 越是靠近纳兰夙玉心里就越恍惚,就像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八百年前。   那个还小短腿的她,兴高采烈的拎着自己喜欢的零食, 然后快步流星的走回家里, 急切想要分享美味的零食给亲人们。   有时候,兴致来了, 就不顾礼仪的顽皮的用脚踢了几下那扇门, 发出响声,看到有人来开门,她就得意的对来开门的老门奴做一个鬼脸。   然后就很随意的将手里专门带给门奴的荷叶烤鸡,丢到他的怀里, 那门奴也会笑眯眯看着她温和的说:“老奴,谢谢小姐的糕点。”   这一切就像刚发生一样,纳兰夙玉红着眼眶看着眼前这扇门, 抬手轻轻贴在那扇朱红色大门的铜色门环,拉住那个门环轻轻的叩响。   “扣,扣, 扣”, 这是门环叩在大门发出的三声清脆的响声。   等了一会儿,朱红色大门“吱呀”一声,被里面的人推开了。   纳兰夙玉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倒退了一小步,快速将自己红着眼眶的脸扭开,不敢直视开门的门奴, 因为她知道这次来开门的门奴,绝对不是她记忆中的老门奴。   不忍看,也不敢看,只因害怕破坏了她心中曾经的那些美好的记忆碎片。   门被打开之后,这次开门的门奴是高高瘦瘦的中年人,他一脸疑惑的伸头探脑看向眼前这个美丽,但很是怪异的黑衣女子。   上下打量了一眼,门奴发现他记忆中没有这一号人,便出声问道:“姑娘,您来纳兰府找谁?”   眨了眨已经酸涩不已的眼睛,纳兰夙玉才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以及透过门奴,直接看着他身后的雕梁画栋的屋檐,和那熟悉的青石板路,她睁着一双茫然若失看着这熟悉的一切,然后轻声细语的说了两个字:“回家。”   门奴听到这两个字,愣了愣,然后不可置信的用手指着头上的匾额说:“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可不是普通人家,这个是纳兰府!”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纳兰夙玉缓缓地抬眼瞥了一眼那匾额,依旧面不改色的说:“没走错地方。”   听着这话,门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半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几遍,直到确定他没见过纳兰府里有这一号人,这才坚定地反驳:“我在纳兰府守门十几年了,绝对没见过你。”   浅浅的叹了一口气,纳兰夙玉右手微动,一块玉珏就出现在她的手掌心,惆怅的低头看了一眼那块玉珏,她也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有这么一天,她连进自己家的大门都需要用上身份令牌来证明自己的身份,想当初她可是纳兰府里唯一的掌心明珠,哪个下人不知晓。   将玉珏放在门奴面前一放,门奴就瞪大眼睛看着那块玉珏,虽然他敢确认没在纳兰府见过这个怪异的女子,但是他还是有眼力见儿的,那玉珏上面的图腾与名字都是真的。   虽然不算认识字,但是门奴还是认出来玉珏上那四个小字是:纳兰夙玉。   懵逼的挠了挠头,门奴还是不敢就这样放纳兰夙玉入门,于是,他就想去府里通告一下管家。   放下手中的门,门奴恭敬的对纳兰夙玉弯腰了作揖说:“纳兰姑娘,您先在这里等会儿,小的立刻去里面通报。”   行了礼,门奴立马转身将门顺手重新关好,然后快步流星的往里面走。   看着眼前又紧闭着的朱红色大门,纳兰夙玉眉头一皱,心中始终有些不悦,于是,她向前迈开一步,朱红色大门瞬间被强大的灵气推开。   那本来用来扣住大门的一条很粗的横梁,被彻底粉碎,再也用不上了。   踏入大门口后,抬眼看着眼前依旧熟悉的屋檐,她失望的摇了摇头,暗自在心里叹息:亭楼台阁依然在,但是人却不一样了。   缓缓地步入纳兰府里正厅,静静地站在正厅望着那副依旧挂着那副匾额:正大光明。   那是她祖父亲手写下的,曾听她父亲说那是在祖父当了族长的第一天,有感而发写的一副匾额。   不曾想过,这匾额居然好好的被挂了整整一千多年了,这倒是令她很是意外。   才站了一会儿,那个门奴就带着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圆脸中年男子往大门口走去,那个中年男子身上衣着光鲜,看起来在纳兰府里身份不低。   刚开始,门奴带着他走到门口,两人面面相觑看着那扇敞开的大门,尤其是看到粉碎成粉末的横梁,更是暗暗地咽了一下口水:他奶奶的,看来这位是来者不善呀。   门奴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纳兰夙玉此时正站在正厅那里,他便连忙扯了扯纳兰管家的袖子,用手指指了指,挤眉弄眼的小声说:“纳兰管家,那位姑娘在正厅。”   纳兰管家立即转身,抬起袖子从头到尾挥了一下,然后整张脸就瞬间变了,本来精明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上扬,似乎看起来很是友善的笑脸。   快步向纳兰夙玉走去,一边走,心里还一边嘟囔着:这位姑娘到底是来找茬的还是来认亲的?   停在离纳兰夙玉只有几步之遥之处,纳兰管家笑眯眯的对纳兰夙玉说:“姑娘,您是来?”   头也不回一下,纳兰夙玉依旧抬头望着那块匾额,冷冷清清的说:“那是我祖父亲自写的匾额。”   纳兰管家心头一惊,立即抬眼顺着她看的方向,眼皮子猛的跳了一跳,心里惊讶不已,这块匾额可是有些历史,好歹有一千多年了,听现任纳兰族长说是上上上一任族长亲自写的。   若是说这匾额是这个姑娘的祖父写的,那么按照顺序推出来,应该是上上任族长的女儿,也就是说她上任族长的妹妹。   这一推算,纳兰管家顿时大惊失措手一顿,连忙鞠躬向她行礼:“纳兰泰德给姑奶奶请安。”   听着这一声姑奶奶的称呼,纳兰夙玉心头很是复杂,之前是小姐,现今是姑奶奶,这辈分可是日渐在长了。   走前几步,纳兰夙玉缓缓转身坐下正位,也就是这个正厅里的主位,这才淡淡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纳兰泰德说:“你是玄支干的?”   纳兰家族一般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支干,而天支干也就是纳兰夙玉那一支干,现在继任族长的是地支干,而玄和黄两个支干只能是族里的家臣,辅助天,地两个支干。   知晓纳兰夙玉是之前的天支干等级的身份,纳兰泰德整个人严肃端正起来,恭恭敬敬的鞠躬回答问题:“回姑奶奶的话,小的的确是玄支干的。”   抬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披风,纳兰夙玉这才慢悠悠的对他点了点:“你认识纳兰羽颉吗?”   纳兰泰德猛地一下急促抬头的看向她,情绪激动的说:“纳兰羽颉是小的曾曾祖父。”   弹了弹袖子上沾染的尘埃,纳兰夙玉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淡定的说:“纳兰羽颉曾是我父亲的管家,我离开纳兰府时,他还来送过我。”   就这样一问一答,纳兰泰德已经断定眼前这位的确是上任族长的妹妹,也就是族谱上记载着那位天才,去了三仙门弟子选拔的那位。   确认了,纳兰泰德就连忙招来几个家仆和丫鬟来给纳兰夙玉这位姑奶奶斟茶倒水以及端上各种茶点灵果。   以及,连忙派人去将在书房处理事务的族长请来。   端起那一杯茶,打开茶盖子,对里面优雅的轻轻的吹了一下茶香,看着那一缕白烟,这才悠悠的抿了一口。   刚抿了一口茶,那个现任族长纳兰鹏辉就急匆匆的御剑飞了过来,本来就这几步路而已,但是他为了更快速赶来,竟用上了御剑飞行。   跃下飞剑,纳兰鹏辉就连忙一边整理着衣冠一边快步流星的走过来。   他本不应这样严肃对待这位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姑奶奶,但是耐不住他可是知道这位可是活了八百岁的小祖宗,而且听说还是三仙山的弟子。   这样一位大佛要是能随手帮一下纳兰家族,那纳兰家族哪里还怕什么六灵山以及那八个家族。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心中越发的热切,只希望这位姑奶奶真能有这么厉害。   不过,当他抬眼看到了眼前这个金丹期的姑奶奶,纳兰鹏辉嘴角一抽一抽的,区区一个金丹期修为而已,他立马脸色一变,变得从容自若。   走到纳兰夙玉面前的几步之前,随意的拱了拱手就当作行了礼了。   然后,大摇大摆的坐在纳兰夙玉旁边的另一个主位,随意的挥了挥手,招来一杯茶端着喝了好几口。   而此时,纳兰夙玉只是眼皮子都不抬的看一眼这个现任族长纳兰鹏辉,她心里并不在乎纳兰鹏辉对她态度如何,反而事不关己的坐着。   一时间,整个正厅无人敢说话,唯有可听见纳兰鹏辉在喝茶的细微的声音。   弹了一下自己膝盖上褶皱的衣服,纳兰鹏辉轻笑着对纳兰夙玉说:“姑奶奶,您来得时间不恰巧,前族长也就是您哥哥纳兰敬洪去墓园了,所以您应该去墓园看看。”   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裙角,纳兰夙玉冷然的眯了眯眼睛,心里突然不悦这个纳兰鹏辉提及这么轻浮的喊她哥哥的名字。   重新端起那杯茶,纳兰夙玉右手的两个手指轻轻一捏,“砰”一小小的声音,手中的茶杯瞬间碎成粉末,而且是很碎很碎,碎到一阵微微呼吸都可以吹走的程度。   看到这一幕,纳兰鹏辉立刻感受到一种巨大的窒息感,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着他的脖颈,就像那个茶杯一样,仿佛下一刻他的脖颈就要被彻底捏碎一般。   缓缓抬起右手放在嘴边,纳兰夙玉启唇轻轻一吹,那手中的粉末就随之被吹走,而身边的纳兰鹏辉脖颈的窒息感也终于蓦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但是,纳兰鹏辉浑身上下冒出的冷汗告诉了他,刚才并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真真实实的出现过。   颤抖着抬起手,一抖一抖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满额头的冷汗,他好歹也是个金丹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金丹期,但是他现在敢断定他身边这位姑奶奶,修为比他高不知道多少倍。   可以说,比纳兰家族里的那几位元婴期修为的老不死,更他的威迫感更强好几倍。   越想越后怕的纳兰鹏辉,越擦额头上冷汗,却越擦越多,就算擦到袖子都湿漉漉的,也硬生生没擦完这不断的冒出的冷汗。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纳兰泰德疑惑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擦汗的族长,然后弯腰恭敬的一边递了一张帕子,一边顺口问了一句:“族长,您这是怎么了?”   小心翼翼的偷瞥了一眼身边的纳兰夙玉,纳兰鹏辉就觉得屁股坐着这椅子格外滚烫,就像坐了一堆针一样,坐立难安。   一想到刚才的窒息感,纳兰鹏辉猛地一下跳了起来,哆嗦着站起来,然后转身就立即恭敬的对着纳兰夙玉行了大礼:“纳兰鹏辉给姑奶奶您请安。”   整个正厅的人,不明其意的懵了一下,以往倨傲的族长,居然向一个刚回来的姑奶奶行这般大礼?   而唯有,跪下来的纳兰鹏辉知晓自己这是无奈之下的选择,谁让人家是姑奶奶呀,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纳兰夙玉也没心思再和这个口不对心的纳兰鹏辉寒暄,所以她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哥哥刚刚逝世不久,我听说他有生前养过一个孤女,名字唤:纳兰雪柔?”   刚准备起身的纳兰鹏辉一听到这个名字,“啪”的一声,腿一软又整个人都爬回地上了。   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要是这位姑奶奶看见了那个孤女,估计他这个族长算是做到头了。   原本,纳兰夙玉没有注意到纳兰鹏辉的脸色大变,但是她却偏偏就是注意到了。   闭了闭眼睛,纳兰夙玉的脸色瞬间冷凝,轻飘飘的看着眼前跪着不敢起来的纳兰鹏辉。   纳兰鹏辉瑟瑟发抖,感觉自己脖颈一凉儿。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有些剧情我不写也不行,写了也不行,还挺为难的。。。 第38章   一股淡淡的怒气就涌上了心头, 纳兰夙玉冷哼了一声,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指尖来回的轻点在椅子的木把手上。   一起一落,一起一伏, 而纳兰鹏辉只觉得一种铺天盖地袭来的灵压紧紧压着他的后背上, 指尖抬起那一瞬间,背上的灵压就瞬间消失, 指尖点在把手上时, 那灵压又瞬间压了下来。   这样仅仅几个轮回,纳兰鹏辉浑身颤抖着,身上没有一处不是冒着冷汗,而那冷汗一滴一滴的从他额头滑落, 不一会儿那地板上就出现了一大摊的水渍。   不是他不出口求饶,而是出不了声,从那股灵压压下来之后, 他的喉咙就像被一团棉花塞住了,任他怎么想叫喊出来,只能逼得他全脸通红, 额头和手上都是青筋暴起。   向来威风凛凛的纳兰族主, 现在只能被压着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而且想求饶都求饶不了。   旁人都不忍直视这一幕,纷纷扭开头不敢再看,这下这个纳兰族主的脸面算是在这一刻全掉光了。   原本,站在旁边的纳兰泰德已经于心不忍想去帮他求饶一声,但是当他一想到那个孤女纳兰雪柔, 他刚抬起的脚又不禁放下来了。   可能纳兰鹏辉事后会追责于他,但是他也迈不出那一步,前任族长将孤女托付于纳兰鹏辉,本来好好的给口饭吃养个女儿就是了。   偏偏这个纳兰鹏辉性子并不是和善的,就连他的宝贝女儿纳兰茗伊也不是善茬,硬是就容不下一个小女孩儿,肆意妄为的折腾着她。   现在的她明明和纳兰茗伊同岁,却瘦骨如柴,足足矮纳兰茗伊半个头,小小的一个,一眼望去估计也只能看见她那双布满疲倦的大眼睛了。   平时就算仆人都不忍看,但是想要送点吃的给她,可是要是被纳兰鹏辉两父女知道了,就是两顿毒打。   一顿是打送吃的人,一顿是打纳兰雪柔。   才过了几个月而已,纳兰雪柔就从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成了比郊外的小乞丐还瘦了。   最令人佩服的是,这个纳兰雪柔倒是有一身好骨气,以及很是命硬,就算有一次饿了三天三夜,她也依旧能倔强的扶着墙自己站起来。   一声不吭,用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纳兰茗伊和纳兰鹏辉两父女。   想到这里,纳兰泰德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风水轮流转,当初敢那样蹉跎人家侄女,现今就该受多少苦头。   她那纤细修长的指尖足足点了三十次椅把手,趴在地上生不如死的纳兰鹏辉终于等到了背上的灵压消失了。   这一瞬间,纳兰鹏辉立刻大口大口的趴在地上喘气,衣服无论哪一处都已经湿漉漉,随便扭一把都可以拧出汗水。   喘气就喘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勉强撑着地板,艰难地跪坐在地板上,呆滞的双眸无神的抬起头仰望着纳兰夙玉。   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纤弱的小女子,就轻而易举的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他心里是万分恐慌的,浑身发冷。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纳兰夙玉不耐烦再耽搁时间了,漫不经心的站起来,微微转头看着身边站着的纳兰泰德问:“纳兰雪柔在哪?”   纳兰泰德看到她问他了,他立即恭敬的弯腰回答:“在栖梧阁。”   栖梧阁三个字,令纳兰夙玉愣了一下,她不曾想过自己曾经住过的闺房的名字依然存在。   用手轻轻的拉了拉身上的黑披风,纳兰夙玉漠然置之路过还在那里瘫坐着不起的纳兰鹏辉。   一步一步的向着她记忆中的栖梧阁迈去,而纳兰泰德等人跟随在后面。   看着纳兰夙玉离开的背影,本来还在缓口气的纳兰鹏辉,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脸色瞬间一变,一青一白的,甚是难看。   不是什么,只是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女儿纳兰茗伊好像也在栖梧阁,而且现今应该是在折腾着那个孤女纳兰雪柔。   虽然纳兰鹏辉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但是对于他的掌心明珠纳兰茗伊算是千依百顺,不只是因为她是唯一的女儿,更因为她测出了水系和木系双灵根,资质不错。   一想到这些,他心头猛地狂跳不止,这位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要是刚好碰到自己女儿折腾纳兰茗伊的场面,那他的女儿就真的要被废了。   连滚带爬的匆匆忙忙的爬了起来,吃力的招出灵剑,然后跳了上去,马不停蹄的就想先一步比纳兰夙玉到栖梧阁,阻止她。   在纳兰鹏辉踏上灵剑,在空中立刻比纳兰夙玉先一步的时候,他N瑟的挑着眉看着还在下面缓慢的走着的纳兰夙玉,然后低头对着她的头顶小声的“呸”吐了一口口水。   缓缓地走着的纳兰夙玉,突然停下脚步,左手食指和无名指微微一动,两个手指瞬间夹着一块小石头,轻轻的往空中弹飞。   下一刻,纳兰鹏辉就惊恐着喊着:“啊啊啊”。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灵剑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瞬间洞穿一个大洞,而且那块东西还迅速的穿过他的鞋底,直直的从右脚的脚底底一直穿梭着进入他体内,和他的心脏擦肩而过。   然后,那块东西就从他的肩膀上穿梭出来,而且还在继续的往上飞,然后消失在天际之中。   这一下真的是吓破了纳兰鹏辉的胆了,而且他的右边的半身传来猛烈的剧痛,痛到他无心再御剑飞行,直直的从空中掉落下来。   巨响“啪”的一声,从空中掉落下来的纳兰鹏辉猛烈的将青石板的地板撞出一个足足一米的大坑。   而且,他嘴里还在不断的痛苦的叫喊着,左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右边肩膀上的血洞,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肩膀和脚底喷出。   跟在纳兰夙玉身后的那些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半空掉落下来纳兰鹏辉,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是去搀扶还是不去搀扶。   惊吓到纳兰泰德的瞳孔猛地收缩着,他根本就没看见纳兰夙玉怎么出的手,就算他一直都专注跟着她身后。   而全场唯一心里毫无波动的纳兰夙玉,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痛苦在翻滚着纳兰鹏辉后,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绕过那个坑,绕过纳兰鹏辉。   踏出一步之后,突然停顿了一下,她淡漠的突然出声说:“将他拖着。”   纳兰泰德深深的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复一下自己还在惊吓中的心脏,然后强制镇定下来回答:“是。”   他对后面的两个仆人挥了挥手,那两个仆人立刻跑去那个坑里掏出纳兰鹏辉,然后一人拖着一个肩膀,就这样跟着纳兰夙玉身后。   一路上纳兰鹏辉嘴里都不停的在哼唧唧的,痛苦的浑身难受。   此时,栖梧阁。   栖梧阁院子里的空地上,一个皮肤白皙,衣着华丽的微胖的女孩子,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之上。   趾高气扬的看着被两个丫鬟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纳兰雪柔,她就感觉心情舒畅。   这时,一个丫鬟快步走过去,恭敬的将手里的一个纸包递到纳兰茗伊的眼前,并且乖巧的打开给她看。   纳兰茗伊伸头看了一眼,玩味的看着眼前这纸包里的五块普通的雪花糖,心里暗暗地想着:估计这糖是纳兰雪柔那个老不死的爹,之前买给她的。   她坏笑着挥手打落丫鬟手里的雪花糖,得意洋洋的看着纳兰雪柔红着眼拼命挣扎要冲过来,但是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愉悦的笑了起来,纳兰茗伊特意跳下秋千,抬脚故意将地上的雪花糖一块一块的踩碎,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纳兰雪柔红着眼流泪的样子。   纳兰雪柔虽然恨死了纳兰茗伊,但是她心里其实更恨的是自己现在无能的样子,若是她足够强大,那现在这一切就不会发生,父亲也不会弃养了她。   紧紧咬住下唇,她就算是流泪,但也绝对不会发出求饶的声音,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眼睁睁的看着她珍藏的雪花糖,被纳兰茗伊脚下踩得脏兮兮,那一刻纳兰雪柔指尖紧紧的抓住地板,就算在地上划出了十道深深的血痕,她也依旧一声不吭。   此时此刻她暗暗发誓:如果她活下来,日后一定会要纳兰鹏辉和纳兰茗伊十倍奉还回来。   栖梧阁里的人,并没有发现有一行人正在浩浩荡荡的向这边走来。   踩了满鞋底的雪花糖,纳兰茗伊嫌弃的撇了撇嘴,然后坐在秋千上肆意的将脚上的华美的绣花鞋踢掉。   转头对着她身边的丫鬟,然后毫不客气的说:“你,去我屋里拿出一双新鞋子来。”   丫鬟恭敬的应答:“是。”   晃着自己的双脚,纳兰茗伊扯着秋千,然后让身后的丫鬟用力的推动秋千。   一踏入栖梧阁的门口,纳兰夙玉就看见这一幕。   她挑了挑眉,如果她没有猜测错的话,那个被压在地上的女孩子应该就是她要找的纳兰雪柔。   一见到纳兰夙玉停下来脚步,纳兰泰德就连忙走前几步,指着不远处的几个人说:“姑奶奶,坐在秋千上的是纳兰族长的女儿纳兰茗伊,而那个被丫鬟压在地上的就是纳兰雪柔了。”   等纳兰泰德说完了,纳兰夙玉心中冷笑了一下,难怪那个纳兰鹏辉这么着急赶过来,原来是想掩盖她女儿虐待她便宜侄女的事实。   脚下一动,下一刻她就出现在纳兰茗伊的眼前,静静地看着她。   纳兰茗伊一回神过来,她就看见眼前出现突然多出了一个全是笼罩在黑披风之下的怪异女子,她惊恐万分的瞪大眼睛尖叫:“啊啊啊,这是哪里冒出的怪人。”   看着被吓唬得哇哇乱叫的纳兰茗伊,纳兰夙玉不屑的冷哼了一下。   她缓缓地转身看着被压在地上的纳兰雪柔,抬手轻轻的挥了一下,一股灵气就瞬间从袖子下形成一阵小型飓风。   飓风迎面对着那两个丫鬟袭来,她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吹到院子另一边的墙角里,瞬间昏厥过去了。   而纳兰雪柔也终于恢复了自由,但是她第一反应不是去感谢纳兰夙玉,而是快速的爬着去将那脏兮兮的雪花糖一块块的捡了起来,紧紧握在手掌心上。   紧张的低头看着手里一块不少的雪花糖,她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一块都不少。   见到纳兰雪柔被人救了,纳兰茗伊顿时不满了,她气愤的跳下秋千,叉着腰指着纳兰夙玉说:“你算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管闲事儿!”   正当她想要命令丫鬟去抓住眼前这个怪女人时,这才突然发现她身边所有的丫鬟,全部都跪伏下来,对于她的命令充耳不闻。   她抓狂的想去踢打那些丫鬟,但突然冒出一股巨大地力量重重将她压制在地上,和那些丫鬟一样彻底的跪伏在地上。   踏前一步,纳兰夙玉弯腰伸手将纳兰雪柔整个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之后,这才慢悠悠转身走到秋千前,淡定从容的坐了下来。   刚才还坐在秋千上指挥着的贵小姐,现在成了跪伏在地上的低贱的丫头,还真的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之后,剧情可能就会拉快一点了。 第39章   纳兰雪柔红着眼坐在纳兰夙玉怀里, 闻着她身上淡淡传出来的香味儿,这一刻她很安心,就像她曾经被父亲拥入怀的那种安心。   闭上疲惫不堪的眼睛, 她情不自禁的将头轻轻的靠在纳兰夙玉的肩膀上, 但是手里也丝毫不敢松懈下来,依旧的紧紧握着那五块雪花糖。   感觉到自己肩膀一重的纳兰夙玉身体一僵, 八百年来这是她第一次离一个人这般近, 而且还是一个小小的女孩,看起来脆弱得很。   低头看了好一会儿,纳兰夙玉这才慢悠悠的抬起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纳兰雪柔的头顶,还随便理了一下她那发鬓散乱的散发。   她无奈的叹息着, 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被褥,轻轻的盖着纳兰雪柔的肩膀。   感觉身上突然的温暖,纳兰雪柔惊慌的瞬间睁开眼, 终于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小心翼翼的问:“你是谁?”   抬手将自己头上的黑布兜帽轻柔的扯下,露出她的完整的样貌之后, 纳兰夙玉这才嘴角一扬:“你的姑姑, 纳兰夙玉。”   看着眼前这个样貌美得如花似玉的女子,她愣愣的眨巴眨巴眼睛,眼前这个女子是她至今为止见过的最美丽女子。   这般美丽的女子,竟是她的姑姑,纳兰雪柔回过神之后,两眼角处两行清泪划下, 她听说过父亲说过他有一个亲妹妹叫纳兰夙玉。   一时间这段受过的委屈便涌了上心头,此时此刻她只想抱住眼前这个姑姑,狠狠地哭一场,她终于不是无亲无戚的孤女,现在她有姑姑了。   猛地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但是她无论怎么抹了眼泪,那眼泪还是不断地往下掉。   正当她窘迫的用袖子抹眼泪的时候,突然她眼前出现了一张白色的帕子,盯着泪眼朦胧望了一眼纳兰夙玉的脸,她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   一把伸手抱住纳兰夙玉的脖子,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一边流泪一边带着哭腔一遍一遍的喊着:“姑姑,姑姑,姑。。。”   有些不习惯的看着泣不成声的纳兰雪柔,而纳兰夙玉又不是什么善于安慰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最后千言万语,她只能抬手轻轻拍了拍纳兰雪柔的后背。   这边姑侄团圆了,那边痛苦着的纳兰鹏辉,终于趁人不备只是,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传讯符,然后立即捏破。   这是传讯符,是他传唤那些长老们的,平时那些长老都在地室里修炼。   传讯符一捏破,那些长老立即似有感悟,迅速的睁开眼睛,然后匆匆忙忙的从自己修炼的地室中飞行出来。   这一次惊扰了三个金丹期,和一个元婴期的大长老,而这四个长老,却已经是纳兰家族的一半的战斗力了。   以为是什么紧急事情,他们就刻不容缓的暂停修炼,从自己修炼场里赶了出来。   当他们来到栖梧阁里面,立刻就看见了倒在旁边痛苦的打滚着的纳兰鹏辉,连忙走去搀扶起他,带头的元婴期长老皱着眉头看着他问:“鹏辉,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纳兰鹏辉看见他的靠山来了,心里可算有了依靠,他靠在其中一个长老的手臂,然后咬牙切齿的指着纳兰夙玉说:“就是她。”   听到纳兰鹏辉这一声,纳兰夙玉慢条斯理的抬眼瞥了一眼他,然后就淡漠的拧开头,继续安抚怀中的纳兰雪柔。   那个元婴期长老叫纳兰平赫,是地干支的后人,也就是纳兰家族的本姓长老,非外族人,所以对纳兰家族的事情尤其放在心中。   他严厉的瞪了一眼那个不争气的纳兰鹏辉,方才转身皱着眉头看着纳兰夙玉冷声问:“姑娘是何人?为何对我族族长出手?”   纳兰夙玉挥了一下袖子,跪伏在地上的纳兰茗伊等人这才得到自由,瘫坐地上良久,她们都不敢动弹。   整理了一下纳兰雪柔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纳兰夙玉这才抬眼看着那个纳兰平赫问:“你可是纳兰容术的后人?”   听到纳兰容术的名字,纳兰平赫心头一跳,纳兰容术是他父亲。   连忙追问纳兰夙玉说:“你怎么知道我父亲?”   深深的叹息一声,抱着纳兰雪柔从秋千上站了起来,纳兰夙玉缓缓地走向他,然后看着他淡淡的说:“纳兰容术是我表叔,你应该是我表哥纳兰平赫吧。”   纳兰平赫听完纳兰夙玉的话之后,神色惊喜的看向她急促的问道:“你是纳兰表妹?”   从乾坤袋里掏出身份令牌,用手轻轻一抛到他面前,纳兰平赫只是瞥了一眼,他就确定那令牌是真的。   后来的事情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在纳兰夙玉和纳兰雪柔离开之后,纳兰家族就发生了几件大事儿。   第一件事就是纳兰家族换了一个新族长。   第二件事就是纳兰家族全府搬迁,而旧的纳兰府邸则被一场大火烧毁了。   第三件事就是纳兰家族得到了一个纳兰夙玉的三个承诺,在她能力范围内,这三个承诺她一定会全力以赴。   在离开这个胧月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纳兰夙玉带着纳兰雪柔再去了一趟墓园。   毕竟是纳兰敬洪的收养的女儿,所以纳兰夙玉觉得应该让她来墓园祭拜一下。   祭拜之后,纳兰夙玉给了纳兰雪柔两个选择一个是跟着她身边,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二是给她找一个安稳的良人家庭,安逸过一生。   然后纳兰雪柔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一个选择。   于是,纳兰夙玉就开始了她的带娃生涯。   给纳兰雪柔洗漱过,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给她穿上一件黑披风,算是带孝。   纳兰夙玉牵着纳兰雪柔的小手,两姑侄穿着同款黑披风,一步步的走向离胧月城越来越远的远方。   不想走路了,纳兰夙玉就招出青枫剑,抱着纳兰雪柔跃了上去。   兴奋的低头看着脚底下的景物,纳兰雪柔一动都不敢动,睁着两个大眼睛好奇的观赏着,但没过多久,她就有些疲倦了,混混沌沌的在那里夙玉的怀里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突然发现自己躺着一颗大树底下,身上还盖着一张薄被,但是四处张望却看不见纳兰夙玉的身影。   四处静幽幽的深林,不见其他人,就连一声鸟鸣声都没有,唯有偶尔几片落下的落叶罢了。   要是说纳兰雪柔不惊慌失措是假的,但是她好像已经都习惯了被人遗弃的感觉了,站在树底下失神的望着地上的落叶。   鼻子一酸,她眼眶泛红,但是硬是憋着没流泪。   而她并没发觉,纳兰夙玉就在她头顶大树的树梢,踩着几片树叶,迎着微风望着远方。   从哥哥纳兰敬洪的话里,她知晓了他的弟弟纳兰敬辞在满五岁之后测灵根之后得晓他也是金系单灵根。   之后也踏上了和她同样的路,去远赴三仙门弟子选拔。   但是不同于她那般顺利,而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全部都一去不复返,渺无音讯。   众人都说纳兰敬辞遭遇不幸了,但是唯有他们一家人不信这件事,心里始终不渝的相信纳兰敬辞还活着。   这都八百年了,沧海桑田,这偌大的仙灵大陆,这叫她如何寻找。   此次她便打算先去一趟阳翎仙门,寻一个炼器师帮她做一个寻找血亲的灵器。   纳兰夙玉心里也始终觉得她和弟弟纳兰敬辞会有一相聚之时。   想了很多很多,直到昏黄色的阳光照耀着她的脸庞,她才恍然发现她居然在这颗树顶站了一个时辰了。   看了好一会儿夕阳,纳兰夙玉脸色瞬间一变,终于想起来了,她好像遗忘了放在树下的侄女了。   往下一跃,快速的顺着树干而下,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到了树低了。   果不其然,纳兰夙玉就看见树底下空空荡荡,就连她留下的被褥都不见了,而阵法也依旧完好无损,这只能证明是纳兰雪柔自己走出阵法的。   懊恼的轻拍了一下自己额头,纳兰夙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称职的姑姑,这样她怎么忍心带着一个小姑娘到处漂泊。   不过纳兰夙玉倒是不惊慌,刚才她的灵识外放十里,瞬间就在八百米外感觉到了纳兰雪柔。   初来到这片林子,她就灵识外放察觉这林子没有什么大的野兽出没,只是一些野鸡野兔子罢了,所以她才放心将纳兰雪柔放在树下睡觉,并且还设了一个小型的法阵保护着。   使出缩地成寸,她快步走了几步,她就看见了纳兰雪柔紧紧裹着一张薄被子,东张西望的往前走着。   走前一步,纳兰夙玉伸手拉住纳兰雪柔的肩膀,温和的唤:“雪柔。”   纳兰雪柔突然被人拉着了肩膀,顿时惊慌失色,猛地一下跳了起来尖叫:“啊啊啊。”   “。。。”尴尬的纳兰夙玉。   到底还是纳兰雪柔回神过来,眼巴巴的看着眼前出现的姑姑,眼眶又泛红了。   摸了摸自己额头,纳兰夙玉觉得有些无奈,但是她还是干巴巴的解释说:“你别哭,我刚才就在树顶上,没发觉你醒了。”   本以为是纳兰夙玉弃养她,但纳兰雪柔却万万没想到,她这个不靠谱的姑姑刚才就站着她头顶上的树梢。   “。。。”纳兰雪柔也无语了。   就这样两姑侄磕磕碰碰的赶路,从胧月城赶到离阳翎仙门只有一天的路程了。   这段路,她们足足花了一年多的时间。   纳兰夙玉依旧没什么变化,但是纳兰雪柔变化就颇大了。   抽条了,身高成功到了纳兰夙玉的大腿处,身形成功发胖,从当初的瘦瘦弱弱的小女孩,成了一个小胖墩儿。   原因归功于纳兰夙玉一日三餐都打猎,不是烤肉就是炖肉,三餐变着法儿的折腾。   她倒是怎么吃都不胖,但是纳兰雪柔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纳兰雪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然后再看看纳兰夙玉的手臂,最后绝望的发现她的手臂好像已经比她姑姑的手臂还粗了不少。   但最绝望的是,纳兰夙玉还在兴致勃勃的在烤着一头野猪,那香味绝对是令人垂涎三尺。   注意到纳兰雪柔望着这边来了,纳兰夙玉就以为她饿了,便连忙唤她:“雪柔,快过来,烤肉快好了。”   吞了吞口水,纳兰雪柔觉得自己好像还可以吃多一口烤肉。   可以说这一年里,纳兰夙玉就当纳兰雪柔样猪一样养,要是一天三顿一定得又肉吃。   本来柔弱的可以被封吹着走的小姑娘,现在看起来,呃,很是丰满型身形了。   在即将踏入阳翎仙门的领域的时候,纳兰夙玉倒是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端木Z恒。   距离上次分别又有一年了,端木Z恒在外面行走了一年,见识增长了不少,处事态度也稳重了。   不然在碰巧见面的时候,他心里虽然被惊讶了一下又很快就放下了,坦然面对纳兰夙玉笑道一声:“许久不见,纳兰姑娘风采依旧。”   不过,纳兰夙玉和纳兰雪柔两姑侄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只因,他们碰面的时候,端木Z恒是正被一群劫财的散修围攻着。。。   作者有话要说:  端木Z恒:嗨,这么巧?   纳兰夙玉和纳兰雪柔:你怕不是缺心眼儿? 第40章   这片领域是三个仙门的分界线也就是真空地带, 不属于任何一个仙门。   在真空地带里,散修尤其多,而且还是为求修炼资源组队抢劫的散修。   盯上端木Z恒的就是这附近的散修, 看到他一个金丹期的修士, 就动了杀心。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一个这个金丹期的小菜鸟居然战斗力不弱,他们两个金丹期和一个元婴期, 三个人围攻着, 他还能支撑得住。   四个人正打斗得酣畅淋漓的时候,恰巧纳兰夙玉带着纳兰雪柔路过。   一见到纳兰夙玉,端木Z恒都顾不上躲一下身后的暗剑,饶有兴致的向纳兰夙玉她们打招呼。   分神打完招呼之后, 身后的那把剑就刺入了他的肩膀,“噗”一声,剑尖穿透了他的肩膀。   血液便染红了他肩膀上的白衣, 看起来甚是吓人,但是他却似乎没感到痛一般,拿着陌上剑反手往一捅, 身后的袭击者的小腹就被陌上剑尖刺入, 并且还准确的毁掉了小腹中的金丹。   另一只手则在不断施出术法来阻挡其他人,两只手配合的□□无缝,看起来反而像强压住了剩下的两个。   定眼看了好一会儿,纳兰夙玉发现端木Z恒这一年进步得比她想象中更要快,心中不由感叹:这个孙侄子天赋异禀,估计以后的成就必然比她还高。   不是纳兰夙玉不出手相助, 而是端木Z恒开口拒绝了她的出手,说是:让她检查一下他这一年的进步。   还真的不是端木Z恒要逞强,他还真的有能力解决这些散修,不过就是身上要带点伤罢了。   身上的伤痕不少,但是端木Z恒还是有战胜的信心,在这分别一年里,端木Z恒已经遇到了好几批想劫财的散修。   伤痕累累的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上,丝毫没有一年前出来的那样讲究,坐下第一件事就是掏出一瓶丹药,豪迈的倒出里面的最后一颗吞了下去。   此时,他身上的那些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不一会儿身上只剩下那些血色染在白衣上。   那三个散修都已经被废了金丹和元婴,可以说和普通人一样,再也不可能有修为了。   拉着纳兰雪柔的手,轻轻从青枫剑上一跃而下,缓步走向端木Z恒,蹙眉看着他说:“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平复了损耗的灵气,看见纳兰夙玉走过来了,他就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爽朗的笑了笑说:“在下去老家祭拜了曾祖父母他们,然后临时收到了祖父的命令,让我立即前往阳翎仙门去观礼。”   “观礼?”纳兰夙玉疑惑不解的问。   “阳翎仙门门主与花灵山山主的长女的结伴侣大礼,他让在下也去见识见识。”端木Z恒笑着为她解惑。   突然注意到藏在纳兰夙玉身后怯怯的小姑娘,端木Z恒也是很好奇:“纳兰姑娘,你身后是?”   往身边垮了一步,露出藏在她身后纳兰雪柔的庐山真面目,纳兰夙玉淡然一笑而过,弯腰摸了摸纳兰雪柔温和的说:“这是我的侄女纳兰雪柔。”   然后转了转头看着向端木Z恒,指着他说:“这是姑姑的孙侄子,你可以唤他端木。。。哥哥吧。”   说到一半,纳兰夙玉就卡壳了,发现不知道怎么介绍端木Z恒的辈分,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唤他哥哥算了。   纳兰雪柔半眯着眼享受着姑姑的亲昵,立刻就笑眯眯的看向端木Z恒问候:“雪柔给端木哥哥问安。”   端木Z恒愣了一下,回神过来之后,连忙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瓶灵药递给她说:“这是见面礼。”   回头望了着纳兰夙玉,纳兰雪柔不知道该收不收下。   接过那瓶灵药,打开盖子低头轻轻闻了闻,便闻到了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感觉还挺好闻的。   他窘迫的双手置后,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纳兰夙玉在闻药瓶,连忙解释说:“这是上等的慧灵香,有改善资质和清心明台的功效,这是在下身上比较合适雪柔的见面礼。”   盖上瓶盖,便将慧灵香递给纳兰雪柔手上,浅笑安然的对端木Z恒说:“那我替雪柔谢过你。”   也闻到了那慧灵香的味道,心里就觉得很是喜欢,纳兰雪柔欢喜的收下这份见面礼,甜甜的笑着道谢:“雪柔谢谢端木哥哥。”   知道纳兰雪柔是真的很喜欢这份见面礼,端木Z恒这才放下心了。   既然大家都是同路,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自然就一同前往阳翎仙门。   半路上,端木Z恒终于忍不住问纳兰夙玉:“在下这一年里时刻都在反思着,总是觉得纳兰姑娘心中似乎有虑?”   淡淡的瞥了一眼他,她抬手结出一个隔音法阵后,这才慢悠悠的看向他:“不死心?”   端木Z恒很坦然面对,他坚定的点了点说:“是。”   “为何不死心?”纳兰夙玉问。   “身份,年龄都不是问题,就如阳翎仙门门主寿龄一千多年,但依旧能和花灵山山主的三百岁的长女结为伴侣,这便说明。。。”端木Z恒连忙向她辩解。   但是还没等他说完,纳兰夙玉就挑着眉先一步接过了话题说:“这是不是就说明了,我也可以老牛吃嫩草吗?我老牛?你嫩草?”   端木Z恒语塞了。   歪头望了好一会儿端木Z恒,她仔细的打量了他的样貌,这才恍然觉得端木Z恒的相貌堂堂,放在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她喜欢的那一款。   就在这一刻,纳兰夙玉的心跳声忽然跳快了几下,若是论心而言若是寻一个知心伴侣随她一起寻纳兰敬辞,或许那种感觉还算不错?   八百年以来,她见过那么多男修,但唯一看得顺眼的却只有一个,那便是眼前这个小辈。   她心中一动,抬手盖在纳兰雪柔的眼睛上,不一会儿纳兰雪柔便昏昏欲睡了,迷迷糊糊的躺在变大的青枫剑上睡着了。   做完这些动作之后,她脚尖一点青枫剑剑身上,接力轻而易举的踏上了端木Z恒的陌上剑上,两人四目相对。   右手轻柔地放在他的侧脸上,她便缓缓倾身一点点的和端木Z恒靠近距离,两人之间的距离直差几厘米了,相近到彼此都能清晰可见对方细微的汗毛。   从纳兰夙玉跃到他的陌上剑上到现在此时此刻,端木Z恒的呼吸声都急促起来了,顿时口干舌燥。   手指尖从他的额头轻缓地滑到他的下巴颏儿,手指便停了下来,轻轻捏着他下巴,纳兰夙玉似笑非笑看着他眼睛问:“为何非我不可?”   目不转睛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纳兰夙玉的脸,端木Z恒依旧坚定诚恳的看着她眼睛专注的回答:“在下,不想错过纳兰姑娘。”   这一句,纳兰夙玉心里也就有了数。   叹息一声,纳兰夙玉脚下一动,下一刻她又回到了自己的青枫剑上,两人便又相隔了两米远,回到最初的距离。   她不反感端木Z恒,但是这一段时间内,至少一两百年里,她都不想牵涉情爱之事。   对于纳兰夙玉的忽远忽近,端木Z恒只想要她的一声肯定的回答:“纳兰姑娘?”   把背上的黑色兜帽重新戴上头上,将自己又重新的笼罩在黑披风之下,纳兰夙玉幽幽的看着远方的高山峻岭沉默不语。   纳兰夙玉不语,端木Z恒也不问,他知道自己应该给些时间让她考虑一下,而不是步步紧逼。   三日后,当他们即将踏入阳翎仙门的那一刻。   纳兰夙玉这才将手中的一个锦囊,递到他的手里,并且对他说:“在我离开阳翎仙门后,你再打开。”   紧紧握着那个锦囊,端木Z恒笑吟吟的点了点:“好。”   纳兰夙玉默默地扭开头,不想直视这个在笑得格外憨憨的端木Z恒。   若是真的在一起了,那估计她算是亏大了,除了岁数比他大了七百年,其他的方面上,她绝对不差。   进入阳翎仙门之后,他们就不得不分开而行了。   端木Z恒要去和紫云仙门观礼的队伍汇合,而纳兰夙玉也是如此,即便她是不请自来。   这次观礼的人很多,就连其他两个仙门的门主也来了。   所以说,纳兰夙玉便见到了她那位羊三思师兄。   一见面,羊三思都惊讶不已,本来以为没一两百年都见不到他这位师妹,但却没想到才仅仅一年就又见面了。   而且身边还多了一个胖墩儿侄女,呃,咳咳,是纳兰夙玉的侄女纳兰雪柔。   这才见面,羊三思第一眼就觉得她似乎心结舒缓了不少,不再是那么抑郁寡欢,看来这一年里她也看开了些。   两人相谈了一番,羊三思知晓了纳兰夙玉这一年里的经历,都不禁感慨万千,亲人无论在哪个人的心目中都是最重要的存在。   知晓纳兰夙玉想要让人炼制寻血亲的灵器,羊三思兴奋地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她说:“阳翎仙门里有一个人,他最是擅长这些奇异的灵器,或许我能帮你引见一番。”   在伴侣大礼尚未开始之前,羊三思便带着纳兰夙玉来到阳翎仙门的一处殿室。   见到了一位看起狼狈不堪的中年男人,坐着一堆黑漆漆的废了的灵器上面惆怅的叹息着:你奶奶个腿,老子又炸炉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纳兰夙玉眼皮子一跳,心里颇为不踏实,看似二吊子的炼器师真的能帮她炼器?   作者有话要说:  去学开摩托车,结果ヘ(_ _ヘ)摔了一跤,浑身酸痛。。。嘤嘤嘤 第41章   还没踏进去, 羊三思就嫌弃的挥了挥袖子散去那股淡淡的烧焦味道,若不是想着这是一位有点本事的炼器师,也绝对不会想找上他。   纳兰夙玉半信半疑的跟在羊三思的身后, 踏入那个殿内。   而还在破口大骂着自己倒霉得炸炉毁了的上等材料曹戒戎, 看见了纳兰夙玉和羊三思之后,连忙站了起来, 秒变表情笑脸相迎:“老羊呀, 真是稀客啊,快快坐下。”   说完之后,从乾坤袋里掏出三张小椅子随便放在地上,曹戒戎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指着身边的两张小椅子。   小椅子就放在一堆废弃的焦化物之上,坐下之后,纳兰夙玉有些好奇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焦化物, 不过她也看不懂。   旁边的羊三思已经和曹戒戎在假情假意的寒暄,有来有往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羊三思这才扯回话题说:“此次来寻你, 是想要你帮我纳兰师妹炼一件寻亲的灵器。”   曹戒戎捏了捏自己的小胡须, 笑眯眯的搓了搓手指,明示着报酬的问题。   看到这个搓手指的动作,羊三思清咳了几下,转头望向身边的纳兰夙玉轻声询问:“师妹,你看?”   明白羊三思的言下之意,她从乾坤袋里一掏, “哐啷”一声身边立刻出现一大个朱红色木箱,食指一弹,“啪”盖在木箱上面的盖子就被打开了。   羊三思和曹戒戎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么一大箱子的灵币,这些灵币他们一眼就看得出大约有快一万的灵币,如此多的灵币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便觉得有些像是被钱闪了眼睛。   不是说他们没有一万灵币,只是要他们一下子就掏出这么一箱灵币,估计得要了他们一半的身家,是真的元气大伤。   双手环臂,将整幅身家这么一砸,纳兰夙玉表情平静得像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丝毫不多看一眼那一大箱的灵币。   这一万灵币是她之前用剩下的,再加上这八百年偶然去做一下门派任务,还有上次在离开纳兰家族的时候,表哥给她的。   可以说这么一给了出去,纳兰夙玉浑身上下就一分钱都没有了,瞬间破产。   面对这么一大箱的灵币,那两个身家不富裕,但又极为贪钱的羊三思和曹戒戎早就按捺不住,吞了口水,猛的扑在箱子上,两眼发光的盯着里面闪耀着的灵币。   抓了一把灵币放在手上,不断地吞着口水,眼巴巴的转头望向纳兰夙玉结巴着吐出一句:“师妹,你觉得我现在改修炼炼器还来得及吗?”   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羊三思,纳兰夙玉嘴角一抽:“要是你去炼器,那记得将Z洪门主传位给我。”   在心里将门主令牌和手里的灵币这么一比较,顿时觉得手里的灵币没有那么香了,当门主可以命令别人,顺便还有钱收,所以他不能只顾眼前利益。   放下手中的灵币,但是他双眼还是没有离开那箱白花花的灵币上面,心有不甘的他瞥见喜笑颜开的曹戒戎,心中突然有一个念头。   假装猛的咳嗽,然后“呸”的一声,一口口水顿时就落在了那一箱灵币上面,坏心眼的羊三思还故意将那些灵币猛的摇晃了好几下,于是扑在灵币上面的曹戒戎心里是崩溃的。   心痛的望着被“污染”的这么多的灵币,曹戒戎再也忍耐不住了,站起来叉着腰指着羊三思破开大骂:“你奶奶个腿,羊三思你就是嫉妒你大爷我。”   向来不顾脸面的羊三思立刻像个泼妇骂街一般,威风凛凛的叉着腰和曹戒戎对骂:“曹戒戎要不是你爷爷我带了师妹来帮衬你,你估计现在也拿不到灵币。”   感觉这个羊三思也太不要脸了,曹戒戎气愤填膺地撸着袖子,直接瞪着两个眼睛盯着羊三思喊:“你这小崽子,你爷爷我可是比你大五百年,轮辈分你还得唤你爷爷我一声师叔。”   呸了一口曹戒戎,不慌不忙的撸起袖子,羊三思手一动,他的本命剑蒙尘就出现在他手里,然后慢条斯理的拿着蒙尘磨着指甲,淡定的瞥了一眼他说:“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师叔,弱鸡似的,当初我可是在红怡楼。。。”   一听到红怡楼三个字,本来气势高涨着的曹戒戎顿时像一个斗败的公鸡似的泄了气,低垂着头,不再多说一个字了。   红怡楼可算是他的污点,当初他只是好奇红怡楼是干啥勾当,里面的姑娘好不好看,结果他一进去没被姑娘看上,反而被当时鹁母看上了,说是倒贴钱也要和他春宵一刻。   恰好那是羊三思年轻气盛,匆匆地去红怡楼去开眼界,就是这般恰巧的碰上这个被一个半老徐娘的老鹁带着一群姑娘追着。   那时候,整个红怡楼可是热闹不凡呀。   后来被救出红怡楼之后,这件事便成了曹戒戎的一道去不掉的污点。   气虚的曹戒戎垂眉丧气的不想说多一句,不是怕羊三思,而是想着还有外人纳兰夙玉在,这件事实在是太羞耻了。   用手背烦躁的锤了几下自己疼痛的脑壳,纳兰夙玉实在是没眼看,眼前这两个加起来两千多岁的老家伙在像两个五岁小孩子在赌气骂架,谁揪住了谁的痛脚谁就赢了。   右手一动青枫剑立刻招出在纳兰夙玉的手上,抬手一挥,青枫剑瞬间“唰”一声,顿时擦过羊三思和曹戒戎的中间穿插而过,锋利无比的剑气划断了两人额前的碎发,剑气从他们的眼睛擦着而过。   而青枫剑依旧直直的往一个方向射去,剑尖一碰到那根坚硬无比的天心石铸成的石柱,“嘭”剑气无声四溢,天心石柱便成了一堆粉末,转眼间刚才好好的大殿便塌了一角。   两个同步的低头看了一下那堆粉末,再看看塌了一个角的屋顶,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然后脚下一动,羊三思和曹戒戎就乖巧的坐在纳兰夙玉身边的小板凳上。   讨好的羊三思:“师妹您累了吗?我给你捶捶肩膀。”   干巴巴的曹戒戎:“羊三思的师妹,您渴了吗?要喝杯茶吗?”   抬起右手,插在墙壁上的青枫剑瞬间就回到了她的手里,旁边的羊三思和曹戒戎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脖颈一凉,啧,这太凶残了吧。   她看到两人不再胡闹,乖巧的安分了,纳兰夙玉这才转头望向缩着脖颈,一声不吭的曹戒戎问:“有没有?”   转头瞥了一眼那箱灵币,曹戒戎立刻嬉皮笑脸的点了点头回答:“有,肯定是有。”   “不过。”心里盘算了一下,曹戒戎话音又一转,收起笑脸严肃的解释:“这寻亲的灵器较为偏门,修士一旦踏上了修行之路,就基本上可普通凡人的缘分就断了,所以想要寻,那就要知晓他还活着否,你这才能寻得着。”   收起青枫剑,在听到活着这两个字,她眼神顿时晦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所以?”   曹戒戎挥了挥袖子上的灰尘,颇有深意的看向纳兰夙玉说:“这寻亲灵器又有上中下三等,中下两等的灵器材料我手里都有,唯独就是上等的我一样都没有。”   抿了一下嘴,纳兰夙玉一言不发。   他瞥了一眼羊三思,接着解释:“下等灵器可探寻一里之内,中等灵器可探寻十里,上等灵器可探寻整个仙灵大陆,甚至妖,鬼,魔三界,瞬间就知道你血亲是生是死,以及方位。”   用灵力将那箱灵币移到自己身边,并且手指一弹,一万灵币便被分出三堆,分别是两千和五千,以及剩下的。   指着最小的那堆灵币,他微微笑着说:“我向来取钱有道,这堆两千灵币值得下等灵器,中等灵器五千,上等灵器你这一万灵币还要再补上一万灵币。”   认真的听着的羊三思听到曹戒戎这最后一句,忽然被呛了一口气,猛的咳嗽着说:“咳咳咳,你这个狮子大开口呀,上等的灵器不包括材料不止,而且还要两万灵币?”   “嘿嘿”的笑了几下,N瑟的曹戒戎晃了晃脑袋说:“非也非也,告诉你,这上等灵器唯有我可以炼出来,你要是想要上等的,那就自备材料以及足够的灵币。”   沉默了片刻之后,纳兰夙玉抬头认真的看向他说:“自然要最好的,灵币不成问题,这材料我亲自寻来。”   听到纳兰夙玉说要最好的,曹戒戎就立刻从乾坤袋翻找了好一会儿,这才翻找出一本破破旧旧的小册子,翻开看了几眼才抛到了纳兰夙玉的面前说:“寻来这册子上的四样材料即可。”   纳兰夙玉接过那册子翻开一看,第一页便写着:炼寻亲仪盘,只需要四样材料。   再翻开下一页,里面第一样就是一朵莲花,下面一行小字:五行冰莲,生在仙灵大陆最高雪峰,稀少难寻。   再再翻开下一页,里面是一个树枝,下面一行小字:凰鸣树枝,生在妖界的凰鸣树,妖族的直报。   翻开记载着第三样的书页,里面画着一朵摇曳娇媚的花朵,下面一行小字:往生花,生在鬼界往生河畔,可随意采摘。   看到这里,纳兰夙玉已经预知到了一样材料必定是在魔界了,果然翻开之后,便看到了上面画着一颗棱形的石头,下面一行小字:赤冷石,可在魔界的赤焰山寻到。   “啪”迅速合上册子,在心里反复掂量了良久,纳兰夙玉这才叹了一口气:“要是我寻来了,估计也得也得好几百年了。”   耸了耸肩,对于这四样材料,曹戒戎也是爱莫难助。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卡文了,,,抱歉。。。嘤嘤嘤。 第42章   妖界, 魔界,鬼界,以及最高雪峰, 这几个地方基本上分布在仙灵大陆的四个角落, 东南西北。   横跨这四个地域,在路上花的时间就需要两三百年, 别说入了那些地方会经历什么事情, 会有什么危险,再说这几个地方的入口也是鲜少有人知晓。   把册子装入一个木盒子,珍重的放入自己的乾坤袋,再转头看一眼那三堆灵币, 挥了挥袖子,三堆灵币便只剩下五千灵币的那一堆。   剩下的那五千灵币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见此, 曹戒戎也很爽快的收下剩下的五千灵币,立刻就从乾坤袋子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铜色仪盘,往纳兰夙玉的方向随手一抛。   右手微微一动, 那块仪盘就便落入了她的手掌心, 纳兰夙玉低头打量了一番,仪盘上很简单,只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面还有一根细长的银针,银针上面有一个小凹槽,镶着一颗白色的珠子。   指着上面的珠子, 曹戒戎得意洋洋的笑着为她介绍:“那是血珠,你将食指指尖上的血滴在上面,它发亮了并且指针也指向了方位,那么恭喜你,你的血亲就在你附近。”   双手紧紧的捧着那块仪盘,此时纳兰夙玉已经恨不得立刻就去找寻,拇指指甲划过食指的指尖,一滴血便滴落在了仪盘上面的血珠,眼睛紧紧盯着上面那颗血珠,但是可惜血液渗入了血珠并且将它染红。   不过,就算她怎么看,那血珠也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只是雪白的珠子被染红了而已。   哽咽在喉结,忍耐着巨大的失落,手一颤,她无力地双手再也无法抓得紧手中的仪盘,手指一松,那仪盘就从她手中滑落。   在滑落在地上之际,眼疾手快的羊三思终于出手,用灵力将那价值五千灵币的仪盘给接住了。   心疼的吹了吹仪盘,还顺便用袖子使劲擦擦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待到了看见纳兰夙玉回过神了,羊三思这才双手捧着递给她眼前说:“师妹,它只是一时不亮而已,也只能说明你弟弟不在阳翎仙门罢了。”   接过那仪盘,眼神晦暗不明的低头看着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轻叹着将这个仪盘用一根红绳捆住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胸前挂着这么一个仪盘,令人看着有些怪异,但是无大碍,并且再怎么奇形怪状的吊坠也能被纳兰夙玉的美颜也压制得住。   既然已经拿到了这仪盘,以及那本册子,纳兰夙玉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阳翎仙门去寻找册子上面的四样材料。   刚踏出曹戒戎的殿外,纳兰夙玉就急匆匆的想离开阳翎仙门,提出青枫剑就想离开。   见到那么着急离开的纳兰夙玉,愣了一下,羊三思连忙挡住她的面前想要说服:“师妹,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这一两天,去见识一下最有钱的阳翎仙门的结侣大礼。”   转身,绕过羊三思而行,纳兰夙玉面无表情吐出一句:“不稀罕。”   面对着倔脾气的纳兰夙玉,一向擅长好言好语的羊三思突然也词穷,不过他脑子灵光一动,立即又转身,对着纳兰夙玉的后背喊了一句:“师妹,你不想解封修为了?”   正打算跃上青枫剑上,听到此句,纳兰夙玉又顿了一下,低头想了一下,抬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腹部内腑所在之处,里面有两层禁封法阵,依旧紧紧的封着她的剑心和修为。   去寻那四样的材料,那么这修为必须得解封,不然也只能是去送死。   就是这句话,羊三思成功唤住了她的脚步。   纳兰夙玉回头看向他,深呼吸一口气:“好。”   羊三思递给纳兰夙玉一块灵石,里面封禁着解封的法子。   拿了那块灵石,用灵识查看了一下那法子,一眨眼的功夫,纳兰夙玉便冲破了内腑中的两个法阵,剑心和修为瞬间便回来了。   内视了一眼内腑,她发现自己的剑心上那些碎纹已经消浅了很多,几乎上只有一两道小纹路还清晰可见。   修为恢复之后,纳兰夙玉身上的气势顿时就高涨了十几倍,不经意的踩了一脚那石板,那石板瓦解成了细细的粉末。   伸了一个懒腰,抬手掩盖了一下眼前的阳光,这解封修为的一丝愉悦感,让纳兰夙玉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嗜血,她好像又想起了手刃了上千的魔兵的那种微妙的至上独尊感觉。   她勾起嘴角转头望向羊三思,羊三思脖颈一凉,感觉他这此好像不该给她解封修为?   答应了羊三思要多留几天,那么纳兰夙玉还是会守约的。   回到居住的地方,纳兰血柔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纳兰夙玉是她那个丧丧的姑姑,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好像没有一个人值得她看得入眼,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邪魅霸气。   举手投足之间给人颤抖的感觉,就如她一样,她膝盖一软,“啪”一声,跪下了。   纳兰夙玉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突然跪下来的纳兰雪柔:“尚未过年,你就急着拜年了?”   迷之尴尬的笑着挠了挠后脑勺,纳兰血柔“嘿嘿”的笑了两声:“姑姑,这两个时辰不见,您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美了?”   她弯腰捏了捏纳兰雪柔胖嘟嘟的小脸蛋,嘴角一勾:“是么?”   僵住的纳兰雪柔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心里一点都不敢承认眼前这个邪魅的女子是她那位咸鱼姑姑纳兰夙玉。   直起腰身,慵懒的斜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表情淡漠的拾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小口后才开口对还跪着地上的纳兰雪柔说:“两日之后,你随我师兄羊三思回Z洪仙门,待我办完事再来寻你。”   听到这句话,跪在地上的纳兰雪柔更是不敢起身,她小心翼翼的抱着纳兰夙玉的小腿,红着眼眶问:“姑姑,您是不要我了吗?”   伸出右手的食指点了点纳兰雪柔的头顶,她按捺着不耐烦的心,嘴角一撇:“我要去寻你小叔叔,不是抛弃你。”   死心眼的纳兰雪柔还是抱着纳兰夙玉的小腿哭哭啼啼的,还是没听进去这句话,只是死认着纳兰夙玉要抛弃她。   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碰撞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嘭”,哭啼着的纳兰雪柔整颗小心脏都猛跳了一下,本来要留下来的眼泪又被压回去了。   整个室内的气氛冷凝成霜,那霜花已经在她的眉毛上结上了,浑身冷的直在哆嗦,收回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以求一丝温暖。   哆嗦着抬眼望向纳兰夙玉,这时她心里明白:姑姑是真的生气了。   放下翘着的腿,冷漠着盯着纳兰雪柔的眼睛,此时她的眼睛屹然生了好几条血丝,漫天的霜花证明着纳兰夙玉心里的不耐烦。   不单单只是这一座屋子内是漫天霜花,还随着纳兰夙玉的情绪的变化而越演越烈,霜花从屋内蔓延而去,转眼间本来雕梁画栋的宫室已经凝成了一层层冰霜。   原本温度舒适的天气,却瞬间变得零下几度,若是修为不够的修士,一旦被霜花沾染上,立刻就被凝成冰人,定定地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这霜花一直一直蔓延,差不多将四分之一的阳翎仙门冰封起来,一片白茫茫的冰霜,并无其他的颜色。   恰巧这冰霜延漫到羊三思的眼前,他的急促中瞳孔一放大,这冰霜来得猛烈,而且他还从中感触到熟悉的灵气,偌大的阳翎仙门,他能想到的人,自然就只能是刚解封了修为的纳兰夙玉,他那位好师妹!!!   这么凛冽的冰霜,就算是羊三思,他也不敢硬抗,速速招出自己的本命灵剑跃上,快速往这冰霜的源头出发,一路上风驰雷掣的躲着冰霜。   片片冰霜不沾他身,但是越发冰冷的温度,冻得他脸色越来越白,他不得不承认纳兰夙玉的修为似乎更加精进了,都快压制他一头了。   着急着想要赶往阻止纳兰夙玉,不是说怕她伤着无辜,而是担忧纳兰夙玉伤了自己的身子,毕竟他还记得纳兰夙玉的剑心可是不稳。   顶着绝对的冰冻的温度,他可算赶到了纳兰夙玉的屋外。   浑身颤抖着吸了吸鼻子,猛的打了一下喷嚏,羊三思站在门外小声嘟囔:“唉,师妹怎么不听话,刚离开一步就生气成这般?”   临进门前,哆嗦着跺着脚搓着手,丝毫没有半点仪态,反正就是狼狈不堪的扯着身上的外套。   推了一下屋门,他就懵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冰霜已经将这扇门已经凝结着了,一条缝隙都已经堵住了。   刚一碰到那门上的冰霜,他的手掌心已经被冻得红肿不堪,隐约还看到上面挂上了一些冰霜,连忙低头呵着热气:“他奶奶个腿,太冷了。”   招出剑,“嘭嘭嘭”的使劲的敲着那门板,羊三思对里面的纳兰夙玉大声嚷嚷:“师妹,师妹,师妹,你别砸了人家阳翎仙门的脸面,好歹人家明天就要举办结侣大礼。”   正喊着的时候,羊三思身后就出现了几个阳翎仙门的几位长老以及阳翎仙门的门主,一个个都是被那冰霜染上了眉头,白着脸来的,看着脸色都是一青一白的,来者不善。   羊三思尴尬的回头着看向那些长老“嘿嘿”的假笑了两声,干巴巴的对着他们作揖:“诸位,来得还挺快?” 第43章   他们看见羊三思的那一刻, 也正好是一头雾水的时候,好好的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场冰霜袭来,急忙忙的赶过来, 还以为是阳翎仙门来了什么大魔头。   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一眼彼此, 还是阳翎仙门的门主领先出声:“羊门主,里面可是何人?怎么有此大阵仗?”   窘迫的羊三思扯着嘴角, 悻悻的回答:“是在下的师妹。”   阳翎仙门的几位长老, 脸色一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往后倒退了好几米之后,他们才小心翼翼的指着里面问:“羊门主, 里面可是贵门的纳兰长老?”   惊异的“咦”了一声,羊三思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这么快认出了他师妹纳兰夙玉。   这一声“咦”一出口,那几位长老, 瞬时就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自己的护身灵器,原地就急忙忙的设下一堆的护身法阵,当他们看见自己家的门主还愣在原地, 就想拉一把自己的门主。   就在这时, “啪”那扇羊三思敲不开的门,瞬间被粉碎,一阵铺天盖地袭来的白色冰霜,从里面喷出来,而那团冰霜的中央是一把青色的长剑,迎面而来, 带着凛冽的杀气。   而最接近的那团冰霜的羊三思一时间没能躲开,只来得及招出蒙尘挡在身后,被这股冰霜猛烈的冲撞出来好几米之外,也就直接撞上了那堵墙上,呈现出一个经典造型“大”字。   最惨的不是羊三思,而是阳翎仙门的门主,他不似羊三思这么反应迅速,而生生的接下了那团冰霜,那把青色的剑从他头上擦头而过,当时,离他的头皮就差那么几厘米,头上的发冠被刺破,散下的头发尽被冰霜凝结成一团。   眨眼睛,他便被这团冰霜凝成了一个冰人,清晰可见他惊恐地瞳孔在放大,手指还僵在指着前面的动作。   唯一伤害没有那么大的却是那几位早早后退几米之外,而且还结下不少护身法阵的长老们,虽然法阵还是没有抵挡住,但是好歹还是消灭了不少冰霜,只是拿着自己的法器被这团冰霜逼着再倒退了几米。   此时,纳兰夙玉缓缓的踏出那门槛,抬手对着远去好几十米的青枫剑,轻声的喊了一个字:“回。”   刚喊了这个字,那把带着巨大一团冰霜的青色长剑,下一刻就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带着剩下的冰霜又是猛烈的回归,给了那些长老和阳翎仙门门主再来一次暴击。   无论是冰人还是提着灵器抵御着长老,顿时被这团耍回马枪的冰霜从后背袭击,全部都“噗”的一声,全部都站不稳,直直的被冰霜猛烈的撞到在地上。   青枫剑乖巧回到了纳兰夙玉的手上,而这时刚才还猛烈的冰霜,瞬时就消融成白雾,白色的白雾笼盖着纳兰夙玉整个人,隐隐约约的人形,给人一种莫名的神秘感。   在朦胧的白雾之下,嘴角不屑地微微一勾,淡漠地看着眼前这几个在她剑气之下狼狈不堪的众人。   在场上唯有羊三思躲过了这次回马枪的冰霜,只见他狼狈的从墙上将自己剥离,浑身上下全是冰霜或者说是墙上的那些碎裂的粉末,用力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粉末,“呸呸呸”的吐出嘴里不小心吃下的粉末。   他定眼看了一眼墙上的那个大大的“大”字形的大印,顿时觉得好笑,饶有兴致的叉着腰举着蒙尘剑在旁边写了几个字:到此一游。   不过帅不过三秒钟,他突然猛地一下来了一个大大的“啊楸”的喷嚏,两行透明的鼻涕瞬间从鼻子流出。   粗迈的抬起袖子狠狠的撸了一把鼻子,做完这一些,羊三思这才还记得干点正事,转身连忙看了一眼全部都趴下的众人,脑子一抽风了便说了一句:“你们在向我师妹行大礼?”   被摔的东斜西歪地几位长老,幽怨的回头瞥了一眼羊三思,皮笑肉不笑地说:“羊门主?”   “。。。”尴尬的缩了缩脖子,羊三思再也不敢瞎说什么大实话了。   从地上爬起来之后,那几位长老便急促的去搀扶被冰成冰人摔在地上的自家门主,扶起来之后,立刻施出火术,一点点消融了身上的冰霜。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纳兰夙玉的剑气还没有消失,普通的火术居然消融不了一丝一毫的冰霜,徒劳无功的努力片刻,他们只能无奈的抬头望向纳兰夙玉说:“纳兰长老,你看?”   眼皮子都不抬一眼,纳兰夙玉只是轻飘飘的对着阳翎仙门门主身上动了动手指,他身上的冰霜便瞬间化成一片雾水。   浑身上下都挂着雾水,变得像落汤鸡的阳翎仙门门主,被皮肤还尚留着寒冷,双颊被冻得红肿,嘴唇泛白,不少皮肤都呈现出被冻伤的痕迹。   哆嗦了一下,心里觉得有些委屈的阳翎仙门门主,幽幽的瞥向身边的几位长老,口齿尚未伶俐的说:“甘才,尼,尼们,怎么,不拉一把本座?”   无奈的长老们齐齐的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安慰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声的解释:“门主,那位就是虚无之海战役里的纳兰长老,练虚期最强剑修,就是青枫剑尊是也,但唯一缺点就是脾气有些火爆。”   有些火爆???这程度难道不是毁天灭地的暴君了吗?   一脸懵的阳翎仙门门主心里此时是崩溃的,他虽然是耳闻但却没有真实见过纳兰夙玉,这次他算是真实的体会到了这位纳兰长老的凶残程度。   正在几人迷之安静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孩子的声音响起,一团肉,咳咳咳,一个胖嘟嘟的女童快速的冲出门槛,猛的一下扑在纳兰夙玉的大腿上,用力的抱着她的大腿哭喊着:“姑姑,雪柔知错了,雪柔会乖乖的等姑姑回来接我。”   可能是一物降一物吧,没有设防的纳兰夙玉被纳兰雪柔猛烈的撞了一下,她差点没站稳倒在地上了,虽然没有摔倒,但是也被撞得狼狈的向前迈了一步。   原本威风凛凛的纳兰夙玉顿时被崩了人设,有些窘迫的抽了抽嘴角,无奈的点了点纳兰雪柔的头顶叹息:“你这孩子,知错能改就好。。。”   在场上的众人看了这一幕,心里复杂万分,本以为是来找茬,却结果是在教育孩子,一不小心闹出的闹剧。   抱着纳兰夙玉大腿的纳兰雪柔看见姑姑不生气了,立马就高兴地对她说:“既然姑姑不生气了,那可以撤去这冰霜吗?雪柔觉得好冷呀。”   似乎担忧纳兰夙玉不信她的话,所以纳兰雪柔还故意装出着凉了,奶声奶气的“哈秋”打着小小的喷嚏。   即便觉得纳兰雪柔表演地很差劲,可纳兰夙玉还是配合了她的演出,招出青枫剑向天空还在蔓延着的冰霜挥了一剑,剑气从青枫剑剑尖蔓延到四周,半空中的冰霜发出“嘭”一声,也都化成了一片白雾。   阳光照耀着白雾,在空中闪耀着七彩的光芒,温暖如春的温度如一阵春风一般熙然的抚过所有被冰霜冰冻上的人和物,他们身上的冰霜也都融解了。   重新恢复正常的修士,茫然地抬头望着天空中的长虹,惊喜的笑了起来:“空中居然有长虹,真是千年难遇的奇观。”   长虹一直挂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淡化了颜色,一点点的从众人的视线里离开,这让尚在观赏的修士都恋恋不舍的望着天空,心里惋惜着长虹消失得太快了。   他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回过神的时候,天空就出现了一条横跨了快半个阳翎仙门的长虹。   唯一觉得奇异的地方,他们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沾上了一些湿气罢了。   而这一切始作俑者的纳兰夙玉,此时正漫不经心的敷衍着羊三思的训斥,而且还分心在拿着糕点投喂她的侄女纳兰雪柔。   被投喂着纳兰雪柔,也是幸福满满的吃着美味的糕点,将自己的眼睛眯成两条细缝,享受的抿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刚才还是羊三思收的场子,使劲为自己不成熟的师妹所作所为道歉,然后顶着他们谴责的眼光,然后艰难的送走了阳翎仙门门主以及几位长老。   并且还信誓旦旦的发誓,不会再让纳兰夙玉再捣乱了。   最气的是,当羊三思送走了那几位之后,居然看到纳兰夙玉在若无其事的拿着糕点投喂这纳兰雪柔,气得炸毛的羊三思,立即原地暴跳如雷,指着她两个姑侄:“你们还有心情吃糕点?你们给我惹了这么大的祸!!!”   优雅的用帕子擦了擦纳兰雪柔嘴角的糕点渣,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头,淡淡的瞥了一眼还在炸毛的羊三思,见他还在得尺进尺的时候,右手停下投喂的动作,不再拿糕点而是改成了一把青色的长剑。   抬手慢条斯理的将长剑架在羊三思的脖子上,剑刃离他的皮肤就差那么一厘米,若是纳兰夙玉手一抖,剑刃就要刺入了。   刚还在长篇大论着的羊三思顿时语塞了,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抬手食指轻轻地捏着青枫剑剑锋,一点点的从他脆弱的脖颈上移开。   羊三思讪笑着小心翼翼的解释:“师妹,这刀剑无眼,万一真的伤了你师兄就不太好了,毕竟我好歹还是Z洪仙门的门主。”   手一动,青枫剑被从纳兰夙玉的右手消失,她缩小收入自己的内腑里。   冷哼了一声,纳兰夙玉不在意的收回视线,淡淡的回了一句:“那你就将门主之位传给我即可。”   “。。。”原来师妹一直都在窥逾他的门主之位呀。   羊三思纳闷的蹲在地上画圈圈。   纳兰夙玉不知道羊三思又抽了什么风,只是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重新投喂着她的侄女纳兰雪柔。   直到纳兰雪柔吃撑了,不肯再吃了,纳兰夙玉才将手中的糕点放下,默默地补了一句:“雪柔,吃多点,Z洪仙门可就没有那么好的伙食了。”   在旁边听到纳兰夙玉在吐槽Z洪仙门的伙食时,现今Z洪仙门的当家人羊三思,悻悻的揉了揉自己鼻子,在心里暗暗的为自己辩驳:伙食哪里不好,难道青菜白饭它不香吗???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一提到伙食,我就想起高中时候的饭堂了,天天就那两样菜,吃到你吐。。。嘤嘤嘤,毕业难道不好吗? 第44章   明日上午。   阳翎仙门全部子弟都动员起来, 奔波着一些结侣大礼的问题,而吉时定在中午的午时。   和凡人的成亲礼数有相近之处,但是还是有着许多区别。   不过, 这些琐碎的礼数却烦扰不到纳兰夙玉这些观礼的宾客, 他们只需要时辰到了,便去前往大殿落座即可。   在去观礼之前, 纳兰夙玉一时兴起, 牵着纳兰雪柔去遛弯,在忙碌的阳翎仙门中穿梭。   在三仙门之中,紫云仙门最有钱,其次到阳翎仙门, 最穷的便是Z洪仙门。   紫云仙门虽然有钱,但是文化底蕴比较深,讲究比较多, 很多时候都会是财不露眼,唯有阳翎仙门财大气粗,有啥值钱的都摆出来。   她们两姑侄就当观光者, 站在青枫剑上指指点点着阳翎仙门的景色。   就在觉得时间差不多, 他们赶往阳翎仙门的大殿去观礼的时候,半路遇上了紫云仙门观礼队伍,而带头的便是端木邢宇,而端木Z恒便站在他身后。   说实话,纳兰夙玉觉得这次碰面得有些尴尬,同辈人的孙子在追求着她, 而且当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纳兰邢宇。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纳兰夙玉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淡然的应对着,看见那两爷孙就只是点了点头就想擦肩而过。   不过那端木两爷孙倒是不想就这样平淡,偏偏就有人出口叫住了她唤:“纳兰妹妹。”   唤她的当然是端木邢宇,听到这一句纳兰妹妹,反应最大的不是当事人而是他身后的端木Z恒,脸色一白,一手紧握着拳头,一手紧握着陌上剑。   说到底就是他还是心存了丝毫的侥幸,侥幸的是自己曾祖父不曾认识纳兰夙玉,与他辈分相差巨大,而曾祖父他这一声“纳兰妹妹”,着实令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停下了青枫剑,纳兰夙玉回头对他们行了一个礼,也看见了端木Z恒那露出青筋的双手,暗地里暗叹了一下,最终还是心软了一下下,于是她便张口:“端木门主,请唤我纳兰长老罢了。”   迟疑的看了一眼纳兰夙玉,端木邢宇看到纳兰夙玉脸色冷漠如冰,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他还是顺从如流的改口唤道:“纳兰长老。”   既然自己门主都唤纳兰夙玉为长老,那么端木邢宇身后的后辈也都跟着唤:“纳兰长老安好。”   比起叫纳兰夙玉为师叔祖,反而唤一声纳兰夙玉更令端木Z恒更容易接受一点。   一行人到了大殿,分各人分席而坐,主位自然是阳翎仙门当家人,两旁分别就席的是紫云仙门和Z洪仙门,端木邢宇和羊三思对坐,羊三思之后便是纳兰夙玉和纳兰夙玉同席而坐,而端木Z恒却因为辈分的原因被分到末端就坐。   虽然不说不言,但是事实证明一切,端木Z恒和纳兰夙玉的距离不是一点点而已。   整个礼仪,纳兰夙玉都没有怎么看,而是百无聊赖的捡案面上的坚果,一颗一颗的捏开,然后取出完整的果仁,最后将果仁投喂给纳兰雪柔就算完事了。   坐在端木Z恒身边的是一个和他关系还算不错的师兄。   他环视了一圈这个大殿上的人,不禁和端木Z恒感叹一下:“整个大殿里,唯有纳兰长老最为出色,不但修为高,而且颜色也好,就像那高高在雪山之巅的无形冰莲那般。”   端木Z恒沉默着看着眼前的酒杯,幽幽的在心里暗暗地发誓:就算是在雪山之巅的五行冰莲,我也要找到并且送去给她。   此时在他心里,他永远都觉得纳兰夙玉比那一朵传说中的五行冰莲还有珍贵。   观礼之后,纳兰夙玉就将纳兰雪柔随手一抛给羊三思,然后头也不回的御剑而去了。   望着纳兰夙玉远去的背影,纳兰雪柔只是红着眼眶,出奇的并没有流泪,倔强的咬住下唇,心里无比的盼望着自己能快速的长大和变强。   跟随着自己曾祖父离开阳翎仙门之后,端木Z恒这才掏出一只锦囊,正是纳兰夙玉上次赠予他的那只锦囊。   打开了锦囊,他才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条,而纸条上面写着:待你能单挑炼虚期时,再来寻我。   这么一句简单粗暴的话,却是纳兰夙玉最大的让步了。   毕竟当端木Z恒能单挑炼虚期时,她可能已经在单挑合体期,或者成为了合体期修士了。   所以,当端木Z恒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激动不已,顿时感觉自己的希望颇大。   对于未来,他坚信自己能达到纳兰夙玉的要求的。   而这边的纳兰夙玉,她已经全速赶完这四样材料距离最为接近她的仙灵大陆最高雪峰,也就是:珠穆雪峰。   珠穆雪峰是一座绵延不断的山脉,山峰的至高点之上是一小片高原。   高原之上会有奇异怪特的灵兽,或者传闻中的雪灵一族,以及最为神奇的五行冰莲等等。   在这种极其恶劣的地方里,一般修士很难登陆到这片小高原,因为这些寒气不是简单的寒气,而是千万年累积成的万年玄冰,而万年玄冰铁就是珠穆峰的特有产物。   全速赶路。   一共花了两年半左右,纳兰夙玉才到达了这珠穆雪峰的山脚之下。   尚未登山,纳兰夙玉就已经感受到了这座耸高的珠穆雪峰给人的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寒风刺骨的寒风,那寒风中带着一朵朵微不足道的雪花,而偏偏就是这些小小的雪花,却是这风里最锋利的利刃。   普通金丹以下的修士的防身法阵在这些雪花的威力之下,根本就是一触就破的玩具。   元婴期倒是勉强能抵抗,但是也就只能到达了珠穆雪峰的山腰处,再上一步,估计珠穆峰上估计又会多一个冰人。   这么庞大的珠穆雪峰,就有一个特别之处,也就促使了化神之下无人敢来闯闯这个珠穆雪峰,那便是:不可御剑飞行。   不可御剑飞行,只能一步一脚印的攀登这个珠穆雪峰。   在大部分修士的眼中,不能御剑飞行的地方,他们就会战斗力损失大半。   踏上了第一步的珠穆雪峰的时候,纳兰夙玉就是义无反顾的迈出这一步。   炼虚期并不是无敌的,至少她也曾听闻过有不少的炼虚期修士都腰折在这个庞大的珠穆雪峰上。   珠穆雪峰居住着一种雪灵,它们天生就居住在珠穆雪峰之上,可以任意操纵着雪峰,善于制造幻境,迷惑人性。   亦正亦邪的它们,可能会救了你,也可能会杀了你。   但是却没有几个人见过雪灵,甚至连面都不曾见到过。 第45章   极端恶劣的环境中, 一片漫漫的白色之中,可见有人以一袭单薄白衣和黑披风缓慢着攀登着眼前的高耸入云的珠穆雪峰。   看似缓慢,但是实际上却是纳兰夙玉用着缩地成寸, 只是这雪峰太大太高了, 这才显得她格外渺小。   她信步游庭的双手置后,像一个散步的老人一般, 不紧不慢的走着。   到了半山腰之处, 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山腰之上的雪层更厚更冷,表面虽然是雪层,但底下却是一层又一层坚硬如铁的寒冰。   这珠穆雪峰的景色十分简陋, 入目皆是雪花飘飘洒洒。   纳兰夙玉对于五行冰莲的了解甚少,唯一知晓的是它只会生在最高最寒冷处,而且要及时采摘, 花开一瞬,花落一瞬,可生长却要高至上千年。   半山腰之下, 虽遇到一些灵兽和灵值, 但也是极为稀少的。   半山腰之上,直到山巅之时,纳兰夙玉却再也没遇到过任何一个活着的生物。   到达了山巅之上的高原,温度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寒冷依旧。   漫步在高原之上,纳兰夙玉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氧气, 整个高原成了一片无氧区域。   修士可以闭气,尤其是纳兰夙玉这样修为的,至少可以闭气高达五百年。   白昼比其他的地方更长更久,至少和外界相比起来,外界一天白昼,高原便是两天白昼。   白昼之下,整片高原是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的。   但当黑夜来临之际,纳兰夙玉清晰的看得见,高原的雪地在发生变化,漫漫的雪地之上居然长出满满当当的白色小花和白色的小草。   对于未知的白色小花,她便不得不起了防备心,灵气运至脚底下,凭空悬浮在半空中。   从乾坤袋拿出一张包涵着灵气符,随手一抛,轻飘飘的灵气符飘落在那片白花上面。   两者一碰撞在一起,瞬间触发变异,本来看着人畜无害的白花,立刻狂暴,暴涨一米高,团团密密的紧紧包裹着那张灵气符。   直至灵气符上面的所以灵气被吞噬完之后,那些白花便停止疯狂的暴动,缓慢的收缩回原位,重新回到最初人畜无害的状态。   原本涵着不少灵气的灵气符,便只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一张,躺在那白花的中间。   招出青枫剑,运用剑气轻而易举的割了一朵白花,用剑气包裹成一团,举在手掌心之上,透过黑夜,她看到了那白花上面遍布这一个一个的轮齿。   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白花,纳兰夙玉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手指头碰了碰那白花的表面。   “呼。”的一声,被触碰到的白花,瞬间暴涨不断,疯狂的想包裹着她的手指头,只因为它感触到巨大的灵力。   可惜,下一刻暴涨这的白花,便被纳兰夙玉用剑气粉碎成粉末了,抬手一扬,她手中的泡沫便随着寒风而去了。   小小的实验,纳兰夙玉就可以确定这白花就是所谓的“噬灵花。”   冷哼着看着雪地是密布着的噬灵花,下一秒,她嘴角微微一勾,这噬灵花不怕灵力,但是却怕她的剑气。   举剑高于头顶,猛地往下一挥,一股无形的剑气便四溢而出,剑气挥过那噬灵花的时候,便将那脆弱的噬灵花用根到头,彻底粉碎与无形之中,成为雪地里的一丝尘埃。   顷刻之间,原本那一片被粉碎的噬灵花,又冒出了一片新的噬灵花。   纳兰夙玉上扬的嘴角突然被僵住在脸上,看似简单粗暴的粉碎噬灵花,但却是灭了又复生,就像那一首诗一样: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能御剑飞行,也不能落地,而悬浮在空中不但灵力损耗大,而且速度也会很慢。   但是也难不倒纳兰夙玉,只见她掏出一张普通的木椅子,生生拆散,选出四条木头,然后用脚尖踩着相互着交换着踩着,利用踩高跷的原理。   虽然看起来怪异,可却是最佳的方式,损耗的灵力最少,并且噬灵花也不会对普通没有灵力的木条有反应。   白昼寂静的一切在黑夜里,突然冒出,仿佛就像是从地底里一样,白昼潜伏着,黑夜就倾巢而出。   走过这一片雪地,前面就是一片细细碎碎的石头堆,不过石头堆上面却没有任何的噬灵花,看似安全不少。   跃下那些木条,轻轻落在一块石头上,她环视了一圈,发现四处静幽幽。   跳跃在这一片石头堆上,快速的穿梭着,就在她马上离这一片石头堆的尽头不远时,不远处躲在一块巨大石头窥视着这边的,却快按耐不住了。   是一男一女,但和普通人族不一样,他们头发,眼睛,嘴唇,皮肤都是雪白色,身上包裹这一件白色皮毛。   若是不认真的观察,或许也只会将他们视为雪地中一体。   女子美艳,男子俊美,算是姿色绝佳的。   他们不是用语言表达,而是用眼睛来交流,两人四目相对,交流正是激动不已的时候。   男人神色不耐烦的瞪着她:此时不动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女子焦急万分摇着双手:我感觉到这个人族修士,不是可以招惹的,在她的身上有一股不详预感。   高拧着两条剑眉,男子紧握着手中的白色长矛,浑身已经蠢蠢欲动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人族修士充满灵气的肉了。   以往他都只是听过族中的长辈提及过,人类修士身上的肉是那么美味可口,这一次他特意没有去告诉族中的任何人,本来想独吞这份美味,但是恰好他妹妹过来寻他,这才迫不得已将美味分一口给她。   这两个一男一女便是雪灵族,他们天生可操纵冰雪,但是却畏惧白昼,和热量,白天藏于雪地之下的洞窑,黑夜才出来猎食。   男的唤:异,女的唤:荇,两人是兄妹,今日轮到异轮值,巡视领地。   贪婪的望着纳兰夙玉的背影,异的已经等不及了,猛地推开荇,狠狠的瞪了一眼她:荇,你既然不想动手,那就不要多管闲事,乖乖的在原地等着。   被推倒的荇,苦苦的扯住异的衣角,拼命的想挽留:异,不要冲动,我们告诉族长,让族长来处理。   可惜,异根本就不想多看一眼扯着他衣角的荇,下了狠手,直接举起白色长矛刺向她的手。   长矛毫不留情的刺穿她的手臂,白色的血液喷射而出,落在原本就雪白的雪地里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曾经有血液沾染过。   荇吃疼的收回自己的手臂,不敢置信的仰着头,望向双眼里已经被贪婪充斥着的异,雪灵族伤口在雪地里可以很快速的恢复,但是恢复之后,便是一阵虚弱期。   当荇的手臂被冰雪快速的治愈之后,她就浑身被抽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无力的看着异在她面前离开。   她的眼睛不断地在无言哀求着:异,回来,危险。。。   雪灵族在雪地里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异便已经越过了纳兰夙玉,站在了这片石堆的尽头的雪地。   茫茫的黑夜中,他静静地站着雪地之上,和雪地的颜色融为一体。   纳兰夙玉不知道不远处居然有一个特别的人在等在她,而此时的她还是缓缓地向前跳跃着。   就在她即将跃到尽头的时候,身边却弥漫起了一阵莫名的冰雪风暴,在没有防备之时,迎面而来。   将青枫剑横着挡在身前,结出一个防御法阵,本想等着这场风暴吹过,再继续前行。   看到眼前熟悉的人,她不由惊愕的看着他,惊呼出口:“端木Z恒?你怎么在这?”   以为是幻想,纳兰夙玉不禁向前走了几步,不敢置信的试探的伸出自己的手,想去触碰眼前的端木Z恒。   眼前亦真亦假的端木Z恒温和微笑着,也深情款款的凝视纳兰夙玉,也缓缓地向她伸出自己的手:“我来了。”   两只手即将触碰到的那一瞬间,端木Z恒就趁着纳兰夙玉这一刻失神的瞬间,将自己的手中的长矛毫不留情的往纳兰夙玉插入。   “噗”这一声长矛刺入□□上的声音,使端木Z恒喜笑颜开的看着纳兰夙玉:呵,人族修士也不过如此罢了。   下一秒,端木Z恒整个人面目狰狞了,因为他发现了原本插入纳兰夙玉心脏的长矛,居然反过来插入他的胸前。   胸前的伤口传来一阵巨大的剧痛,口腔内涌上一股腥甜,他愤怒的将胸前的长矛狠狠的拨出,一手捂住伤口,一手举着长矛指着纳兰夙玉。   用着生涩的话反问纳兰夙玉:“你怎么你看穿了我的幻视眼。”   收回自己伸出的手,纳兰夙玉冷漠的居高临下看着痛苦的半跪在雪地之上的他,半眯眼是凝视了一下他:“我的小后辈,绝对不会轻易的改换武器,只因为他的配剑是我送给他的。”   异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长矛,懊悔不已,他就是以为自己的幻视眼已经没有破绽,于是就没有改换长矛的形状。   举着青枫剑指着他,纳兰夙玉冷笑:“不止是长矛,你永远都无法仿出他的一根毫毛。”   异的幻视眼天生的天赋是幻化出对方心仪之人。   不过,他不太重视这个幻视眼,疏于训练,这才幻化出的端木Z恒破绽百出,这才让纳兰夙玉一眼就看破。   长矛刺破的伤口,已经被愈合了,异虚弱无力的瘫坐在雪地,狠狠的盯着她说:“你不敢杀我,不然我族长绝对不会放过你。”   看着眼前这个恢复原本面貌的奇异怪貌的人,纳兰夙玉疑惑挑了挑眉问:“你是雪灵族?”   梗着脖子,异倨傲的仰视着纳兰夙玉:“是。”   收回了青枫剑,绕有趣味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雪灵族人,全是上下全是雪白,要不是她视力极好,恐怕普通人还看不出眼前是个人还是一堆雪。   “呀,坏人放开异。”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女声。   纳兰夙玉回头瞥了一眼,嘴角一抽,只见又一个雪灵族人举着一把短刃,急匆匆的从远处往着这边赶来。   “哎呀。”跌跌撞撞的跑着,却因为一不小心撞到一块小石头,狼狈的翻了一个大大的跟斗。   然后瘫在雪地,“哎呦呦”的揉着自己摔痛的腰。   “你。。。”还真是个人才啊。 第46章   面对一个送菜的, 纳兰夙玉不忍直视的撇开眼,心里默默地补上一句:雪灵族都这么奇葩的吗?   拿出一根捆灵绳,轻而易举地的将两个雪灵族捆成一团, 面无表情的她拖着这么一大团在雪地上行走着。   在寻到一块偌大的大石头, 她才拖着他们跃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在瑟瑟发抖着的两个雪灵族:“你们, 可知五行冰莲?”   紧紧的贴着自己亲哥哥异肩膀的荇, 懵懵懂懂的抬眼望着她:“什么五行冰莲?我们这里只有五色雪莲!”   “五色雪莲?”纳兰夙玉小声地重复了一遍,之后脸色微变,心里寻思着可能是册子写的五行冰莲,在雪灵族的眼里是另一个名字:五色雪莲。   从荇出声的那一刻, 来不及阻止的异,在听到五色雪莲这四个字,他的脸色就一青一白的, 五色雪莲可是雪灵族的绝密,要是族长知道这个消息是从他们兄妹嘴里吐出去,估计, 整个雪灵族就没有他们容身之所了。   面如死灰的异侧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坑兄的亲妹妹, 幽幽地吐出一句:“荇,你要是再说多一句,从此,我们就无家可归了。”   荇眨了眨眼睛,怀着侥幸的心态和自己哥哥对视:“不...不会吧。”   两兄妹四目相视,但却似在鸡和鸭讲话一样, 难以沟通...   若有所思的看着雪灵族的两兄妹的对话,纳兰夙玉似乎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看来想要套话只需从这个荇入手了。   随手用灵力画了一个简单的禁音符,轻飘飘的往异的嘴巴一贴,还想说话的异,瞬间就被封上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招出青枫剑,往异的脖子一架,微笑地看向荇说:“告诉我五色雪莲在哪?”   着急的跺了跺脚,荇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哥哥脖子上的剑,深吸了一口气,她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就说:“我说了,你就放过我和异吗?”   明白自己妹妹荇是什么坑货的异,眼睛一瞪,恨铁不成钢的想抬脚狠狠的踢一脚她,但是却没有阻止到荇继续。   纳兰夙玉清了清嗓子,和蔼慈祥的看着她:“好。”   荇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干巴巴的的说:“我只听说五色雪莲,但是详细在哪里,我和异就不知道了,这需要问族长。”   收起青枫剑,纳兰夙玉追问:“你们族长在哪?”   指了指底下,荇天真无邪的笑着说:“我们当然住地下呀。”   此时,异两眼一翻,更加没眼看了,他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完了,完了,这憨货,连自己族地都一下子曝出去了。   最后,还是荇兴高采烈的带着纳兰夙玉去到了雪灵族的驻扎地。   雪灵族的驻地是在一块大石头之下,上面伪装着一个大型的幻阵,下面却是一条长长的白玉长梯,通往着不知名的地下。   有着荇的带路,纳兰夙玉很顺利的踏入了雪灵族的驻扎地,虽然避开了地面上的风雪,但不代表地下就温暖如春,反而是出奇的寒冷,是那种冷到骨子缝的湿冷。   她对着自己冰冷的双手轻轻的呵了一口暖气,刚出口的暖气瞬间就被凝结成冰凌,“咯咯”的落在坚硬的白玉的阶梯上。   荇四处张望着没发现到有族人,这才放下心中大石头,恰好回头望见纳兰夙玉这个动作,便随口为她解惑:“这阶梯是万年寒玉,不是普通白玉。”   感觉这似曾熟悉的刺骨的寒冷,双手便不禁紧握成拳,纳兰夙玉突然晃了神,痴痴的蹲下身,缓缓的伸出手指去碰触这洁白无瑕的万年寒玉石阶。   这是她之前回家,发现亲人皆已经化成一堆黄土,那种彻底的刺骨的寒冷。   双手颤抖着环着自己的肩膀,在这一刻,纳兰夙玉那些尘封的记忆,又重新翻涌于脑海,整张脸都是一片苍白。   在纳兰夙玉晃了神的那一瞬间,她并没有发现身边的两个雪灵族在诡异的对视一笑,就在刚才,他们已经用眼神交流过了,决定故意将纳兰夙玉引入这个幻阵。   看似已经穿过了幻阵,但其实他们却早已深陷其中,而镇守着幻阵的族长早已发动了攻击,就从他们踏入的万年寒玉石阶开始,那所谓的寒冷,其实是引出了纳兰夙玉心里最深处的畏惧。   而纳兰夙玉的最大的弱点便是她始终遗憾着亲人之丧,先从心底而引发的寒冷,不然以纳兰夙玉的修为怎会觉得这万年寒玉冷入骨。   一旦纳兰夙玉晃了神,也就意味着,她已经陷入了这幻阵之中了。   在哀痛着的纳兰夙玉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唤叫声,她就双眼无神了,整个心神已经彻底投入了这个诡异庞大的幻阵。   这个幻阵又唤:黯。顾名思义就是引出人心底的畏惧,然后放大,先得到再失去,击垮了人的心神,从而彻底摧毁了一个人的心神,此幻阵比较阴毒,一旦毁了那个人的心神,那么那个人就被这个幻阵吸收,从此成为幻阵的养料。   幻阵中的纳兰夙玉。   纳兰夙玉抬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双亲和大哥,他们含笑着坐在一张餐桌前,看起来是那么的温馨,他们似乎不曾被无情岁月摧毁,黑鸦鸦的青丝,年轻的轮廓。   他们齐声,声声都在唤着她那熟悉的乳名:“玉儿,玉儿,快快来坐下...”   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不觉中纳兰夙玉泪已成两行,颤抖着伸手向着亲人,嘶哑的嗓子却哽咽难以出声。   而他们看见唤不来纳兰夙玉,于是便齐齐起身,快步的围着纳兰夙玉,父亲关切的轻声问:“玉儿,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修炼太辛苦了?要是辛苦,你便留在家中吧,纳兰家族不缺你一口吃。”   母亲依旧慈祥的笑着,抬手轻轻地安抚着她的头顶,温声的说:“对啊,留下来吧,日后父母养你。”   站在一旁的大哥爽朗大笑了几声,宠溺的弯腰伸手点了点纳兰夙玉的鼻头:“放心,大哥已经为你准备了很多,很多的嫁妆。”   感受到大哥指尖的温度,不敢置信的纳兰夙玉快速出手紧紧抓住眼前的大手,真切的感受到温暖的体温,她鼻头一酸,眼泪更是不要钱似的一滴滴的落下。   看见还在流泪着的纳兰夙玉,他们心疼的用手背轻柔地拭去她的泪珠,默默地陪着她的身边,直到纳兰夙玉停下流泪。   这温度太过炙热,让纳兰夙玉不由自主的就放下心去接纳这明明知道是假的,但却不舍得放手的一幕。   伸出自己双手,看着铜镜中,稚嫩的脸庞,一切都在说明,她回到了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而在现实世界外面,她十六岁的时候,还在Z洪仙门苦心修炼着。   有的时候,她也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再有一个选择,她或许会自私的选择留在纳兰家族中浪费所谓的天赋,平平淡淡的和亲人过着平凡的一生。   在亲人的拥抱中长大,在青春豆蔻年华中遇到自己心仪之人,然后走着所以女子最平凡的路线,嫁人,生子,一生都在为柴米油盐打交道。   当真的回到了十六岁,得到新的机会,这种感觉特别令她着迷,若是可以她真的就希望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个幻境,不算太过真实,甚至还有错漏百出,但是却是完美的按照自己曾经幻想过的情节来进行,就像:自己大哥娶了新娘子,膝下还有了一儿一女,并不像无儿无女孤独终老的样子;再有自己弟弟并没有走失,而是去了紫云仙门修炼;再再有和她订下婚约的不是端木邢宇,而是他弟弟端木Z恒...   好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她嫁给端木Z恒的良辰吉日。   萌动的少女心怀,坐着梳妆台前的她,娇羞的望着窗外的大大的趾旒糁剑以及屋内点燃着的龙凤红烛,所目到之处皆是大红帧   浓妆淡抹总相宜,脸上的新娘妆,显得本来姿色不凡的纳兰夙玉更是娇媚,侧耳细听着听着身边各个对她的祝贺声不断,嘴角就一直一直的上扬着。   外面突然传来“噼噼啪啪”的炮竹声,以及隐隐约约的敲锣打鼓的喜乐,众人便喜笑颜开的拿来一张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由母亲亲手帮她盖下。   透着朦朦胧胧的红盖头的,顶着重重地凤冠,她一步一步的被母亲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走出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闺房,也就是出阁。   在即将离开自己的小院时,纳兰夙玉微微的转头回头望着身后,模糊不清的一切,即便她看得不清楚,但她还是准确的朝着自己常坐的秋千,浅浅的轻笑了一声。   前方的路,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会永远都铭记这一幕。   然后头也不回地步出自己的小院,顺着搀扶,又一点点的望着喜堂前往。   这一段往日要行走半个时辰的路,现今被她走了一个时辰。   没有人发现,大红盖头之下的纳兰夙玉是泪流满面,无声地哭泣着走完这段路的,那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清晰的在妆面上留下两行泪痕。   走完这段路,她的衣襟已经湿漉漉,双眼通红的走向她的新郎:端木Z恒。   即便再朦胧的盖头,她也似乎清晰可见那个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喜袍,头戴金冠,脸上着掩盖不住的笑意,他的星眸之中,只容得下眼前这个盖着红盖头,凤冠霞帔的新娘子。   在风华正茂的时候,他们相遇得正是时候,不早不晚,男俊女俏。   喜乐再次响起,锣鼓喧天,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猩红色的那一轮弯月也如约而至的挂上夜空中,星星点点的点缀。   这一切都很好,很美...   就如一个美轮美奂的舞台,而所有人都是演员,他们表演得太过于生动,就如,就如,眼前并不是舞台,是一场美梦,而沉溺于美梦的人儿,怎会轻易醒来呢,他们只会继续沉沦,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们也在所不惜,无怨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两更哦ヘ(_ _ヘ) 第47章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两人就牵着一根系着大红花的红布,面红耳赤的行着拜天地。   旁人在哄堂大笑, 看着新人们, 善意的祝贺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花开富贵, 琴瑟和鸣.......”   在这满耳的祝贺声,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顺着众人推搡之下,缓缓的一起步入了准备好的喜房。   她坐在喜房中的大红被褥之上,听着身边的稳重的男脚步声离去, 带走了不少的看热闹的宾客,不一会房间里便安静了不少。   端木Z恒要去敬酒,而纳兰夙玉就乖乖的坐着等待他归来。   手中握着一个大红苹果, 肚子有些饿了的纳兰夙玉,低头望着手里的苹果暗暗的吞唾沫,馋了。   一手握着苹果, 另外一只手就暗暗的摸索着身边被褥上的红枣, 花生,桂圆,莲子,小小的抓一把,然后小心翼翼的小口吃着。   吃到半饱的时候,她便停下了手, 乖巧的坐在原位上等待她的新郎。   没过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不少的脚步声。   端木Z恒含笑着用着手里的喜杆,轻轻地挑起他新娘的红头盖,一点点地露出一张绝美的美人的脸庞。   痴迷的看着眼前的美人,他傻傻的愣住了,摈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就是在害怕眼前的美人会被他呼吸声打扰。   合卺酒,也就是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杯酒。   含情脉脉的四目相视着,他们心里的娇羞已经晕染上脸颊,红红的。   旁人已经退走,整个偌大的房间,最终只剩下了两个人。   伸手触碰着眼前的俊朗的脸,纳兰夙玉突然心头一酸,眼眶已经泛红,缓缓的将自己靠入他那宽厚的肩膀上感慨着:“Z恒,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夫君。”   听着这一声夫君,端木Z恒整颗心都不由的颤了一下,不由的伸出自己双臂紧紧怀里的她,眉梢,嘴角都是笑意,靠在她的耳畔,沉声的回应:“夙玉,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夫人。”   这一夜,红被翻滚,红烛长点,红色的烛泪,顺着蜡烛的龙凤呈祥的图案滑下,渐渐地图案被模糊了。   高高挂在夜空中的红月早已隐藏在那一片片的云层之中,整个夜空便显得黑沉沉,颇有一种大雨将来的气势。   在即将天亮之时,天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细雨。   蒙蒙细雨中,整个纳兰府邸的下人们都陆陆续续的起身,缓缓的将一个偌大的府邸充斥着生气。   她是在端木Z恒的臂弯中醒来的,慵懒的翻身趴在他的胸膛上,调皮着伸手用手指从他的额头顺着轮廓滑下,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还有那下巴。   感觉到脸上的细细痒痒的触感,就算端木Z恒想装睡都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宠溺的望着纳兰夙玉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的抬起头轻轻地在额头上留下一吻。   耳鬓厮磨了快半个时辰,最后还是外面的丫鬟的清咳声,惊扰了他们,这才不得不起身。   因为端木家族太过路遥,所以决定举行两场婚礼,一个在纳兰家族一个在端木家族。   新人们给纳兰夙玉的父母敬茶,认亲。   第四日之后,一行长长的车队从纳兰府邸的大门排了着,长长的马车上不是其他,而是纳兰夙玉一箱又一箱的嫁妆。   拜别亲人的时候,纳兰夙玉突然大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望着天似在望着什么,但却又不像在看什么,只是眼里多了几分讥嘲。   不似往些远嫁的女子,恋恋不舍自己的亲人,和惆怅着自己远嫁,以及不知前程如何的迷茫。   纳兰夙玉只是带着讥讽的笑意,头也不回地的离开,只因她不想再重复一次一遍,这撕心裂肺的离别了。   看似无情,但实则是无尽的失落,此时,她大概知道,这场戏,大概很快就会落幕了。   靠在端木Z恒的胸膛,听着他温声的安慰,失神的望着马车窗外的景色,她在想:这美梦,很快就要演到尽头了。   第二场婚礼的时候。   纳兰夙玉终于见到她心心念念的纳兰敬辞,一切都如她想像中一样,他的双眼很像自己的父亲,他的嘴巴很像自己的母亲,轮廓又有几分和自己大哥相似,高高瘦瘦,隽逸的身形。   颤抖的伸手触碰着他的轮廓,这一刻,纳兰夙玉知道,她的梦已经彻底圆满了。   从他口中听到这么一声久违的唤声:“阿姐,我回来了。”   随着这一声,纳兰夙玉身边蓦然冒出一阵火光,炽热的熊熊烈火,瞬间将她身边的所有一切都燃尽,就连她眼前的纳兰敬辞的也消失了。   一切都恢复了一片迷迷蒙蒙的灰白色的空间,眼前是一块庞大的铜镜,里面投影的不是纳兰夙玉的模样,而是熟悉的纳兰府邸。   熟悉的人来回走着,她看见自己父母和哥哥坐在那块餐桌前,放下手中的筷子,都齐齐齐声对纳兰夙玉的方向的伸出手:“玉儿,快快快坐下。”   下一刻,铜镜中又出现了那一刻青涩的少女,笑脸盈盈的迎上去。   一切都如纳兰夙玉经历过的一模一样,从和亲人相聚,再到婚礼,再到重遇弟弟纳兰敬辞,再再,一切都被从天而降的天火烧尽。   一次又一次的循环的播放着,在消磨着纳兰夙玉的心神,她无力瘫坐在铜镜前,用手一次又一次的描摹着镜中的人。   在播放到第九十九次的时候,忽然出现一股雌雄难辨的声音,带着无限的诱惑出声:“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改变这个结局,你可否愿意?”   原本痴迷着镜中的人和物的纳兰夙玉,突然轻笑了起来,扶着铜镜一点点的站了起来,冷漠的望着铜镜说:“可笑,可悲,可叹,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个幻阵就真的困得住我?”   心神和青枫剑合一的纳兰夙玉,下一刻就招出了青枫剑,毫不留情的向那块铜镜挥去。   铜镜立即就映出她的一堆亲人的模样,苦苦着伸手喊着:“玉儿,玉儿...”   可惜,即便如此,也丝毫阻止纳兰夙玉的青枫剑,“咔”一声,那块铜镜瞬间被砍成两块,而铜镜中的人消失了。   嘴角一勾,她举着青枫剑指着头顶上那出现怪异的猩红的弯月,冷冷的望着它冷笑:“与你演了这么一场戏,你还真的信了?”   幻阵虽然厉害,但无奈的是操控着幻阵的人不厉害,只能发挥了几成威力,所以幻阵幻化出来的人,只会按照幻想者的来幻化,不会生出其他变化,只能说可以困住痴心幻想者,却困不住其他的。   入戏很深,但纳兰夙玉出戏也依旧很快。   举剑向那轮红月挥去,巨大的剑气将红月砍成两半,整个灰白色的空间瞬间崩塌,眼前重新那条长长的万年寒玉的长梯。   身后那两个雪灵族胆颤心惊的跪伏在长梯之上,一言不发。   提着青枫剑的纳兰夙玉冷淡的转身,一步一步顺着石阶而下。   石阶的尽头站在一个雪灵族,她和异和荇的特征相似,但是五官却比他们更加精致,眉宇间刻画着一朵莲花印记,一共有五片花瓣。   虽然没有颜色填充,但是纳兰夙玉一眼便认出那便是她要寻的五行冰莲,所以纳兰夙玉知晓,她这一趟绝不会毫无收获。   当纳兰夙玉踏下石阶最后一步,接触到白玉的地板之上,一股股小型的白烟从地板冒起,下一刻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雪灵族,他们站在那位眉间有五行冰莲的雪灵族身后,高高的举着手中的白色长矛,直直的指着纳兰夙玉。   看到眼前的一堆雪灵族,她反而不慌不忙的收起青枫剑,大摇大摆的越过那雪灵族,丝毫不畏惧眼前的一条条长矛,而他们手持长矛的雪灵族倒是有些惊慌的倒退着。   不一会,便空出了一条路,纳兰夙玉踏入雪灵族的正殿,不谦逊的直接就反身就坐上了那万年寒玉的职高宝座。   众多雪灵族愤怒的看着自己族长坐的宝座,现今被一个不知名的外人坐上了,这叫他们怎么不愤怒,举着长矛便想要冲上去。   漫天雪花突然飘零在这大殿,那个族长终于出手了,不是对着纳兰夙玉出手,而是阻止了自己族人,雪花冰住了他们族人的脚。   不满的雪灵族不由回头望向自己族长:“族长?这厮如此放肆,待我们将她擒下。”   冷漠的雪灵族族长,缓步步向纳兰夙玉,站在他们面前,居高回身看着族人,沉声下令:“回去,你们打不过的。”   所有的雪灵族族人退出大殿,大殿便只剩下纳兰夙玉和那位雪灵族族长。   纳兰夙玉坐在冷冰冰的高座之上俯视着那位雪灵族族长,打量了半刻,这才不紧不慢的出声:“雪灵族族长的修为就这般不堪?”   雪灵族族长唤:黥,修为却是化神期。   虽然知晓纳兰夙玉这句话不是嘲讽她修为低,但却胜似嘲讽,黥的心头一阵刺痛,堂堂雪灵族族长却修为低下,得确不是什么好事儿。   修为不及纳兰夙玉,所以黥不得不低下倨傲的头颅,轻叹着回话:“我得确不及尊下,那么尊下您又何必来此嘲笑我。”   十指交合,端坐在宝座上,纳兰夙玉微微一笑:“来意很简单,我想知道你眉间的五色雪莲如今在何地?”   愣了一下,黥抬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眉间的印记,虽然表情还是冷冷淡淡的,但是眼里到底还是多了几丝不甘。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黥冷笑着指着她说:“果然,都是为了那五色雪莲而来。”   纳兰夙玉不否认,只是点了点头:“是。”   侧着身靠在宝座之上,纳兰夙玉平淡的盯着她。   黥微微侧身躲避,不想直视纳兰夙玉的眼光,只觉得身后的视线格外碍眼,最后,她颇有一种自暴自弃的讥笑着,举手指着北的方位说:“就在北方,悬崖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第48章   黥话音刚毕, 回头一看,宝座上的人早已不见踪影了,仿佛纳兰夙玉根本就没出现过一般, 整个大殿便只剩下黥一人。   呆呆的望着空空如也的宝座, 过了好一会儿,黥的突然诡异的大笑了起来, 反身坐上自己的宝座, 着迷的看着宝座上的纹饰。   她阴毒地在心里想着:去吧,去吧,去吧,五色雪莲是在那里, 不过那条渡劫期的黑龙也在那里,反正是你自己找得死,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一万年前, 一条渡劫失败的渡劫期黑龙从天而降,它盘踞在北方的崖壁之上,将本来看守着五色雪莲的雪灵族驱赶, 并且还杀了好几个练虚期的雪灵族补了灵气。   从此之后, 失去那些练虚期的雪灵族的长老和族长,雪灵族元气大伤,只能退缩在这贫瘠的雪地之下,实力也大不如从前。   一万年前,雪灵族不仅仅失去了高修为的族人,还失去了他们让他们成长的五色雪莲, 从此之后,雪灵族再无大修为者出现,甚至子嗣难存,人丁薄弱。   这一切,黥都清晰的铭记着,她在忍耐,忍耐着等待黑龙修为恢复之后,自己主动离开,他们这才能重新守护五色雪莲,重振族威。   而此时快速朝着北方去的纳兰夙玉并不知情,不知道前方竟有一条渡劫期的黑龙在等着她。   当她到达最北方的悬崖时候,天色也泛白,不再是黑夜笼罩着的高原,入眼只有漫天的雪地,以及深不见底的冰层。   悬崖之上立有一块高十丈的大石柱,石柱上面丝毫有一条龙形的白色雕刻,一眼望去格外栩栩如生,仿佛像有一条真龙盘踞在着大石柱上。   石柱上有一朵含苞待放的五瓣莲花,看着有些绽放的模样,纳兰夙玉心中一喜,但是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此地既然有此等灵花,那么必然也会有守护着的灵兽。   她不敢贸然行动,而是搬出一张椅子,双膝盘踞,双手平放与两膝之上,原地打息,尽量从这贫瘠的地方吸纳一丝灵气。   即将花开的时候,纳兰夙玉蓦然睁开双眼,小心警惕的盯着石柱上的石雕般的龙形,刚才她感悟到这一片悬崖上多了一丝生灵的鼻息,恐怕有什么灵兽睡醒了。   招出青锋剑,目不转睛的盯着雕刻上的龙目,她定定地站在椅子上,一人一龙一花,都在等待着。   花开的时候,是在第二个黑夜中的深夜。   花开一瞬,花落一瞬,想要采摘,必须在花落触到地上的那一瞬里将它吃了或者用灵玉制成盒子好生封存。   花瓣缓缓地张开了,这是一片绿色的花瓣,下一片花瓣是蓝色,下下一片是黄色,下下下一片是紫色,最后一片便是红色。   花瓣开至绿色的时候,盘踞在石柱上的龙身微微一动,覆盖在它龙身上的白雪一点点的在往下落。   到蓝色的时候,龙身上覆盖着的白雪也就褪去一半,落出它身上原本的颜色,那是一种极致的墨黑色,在黑夜里几乎隐形与其中。   到黄色花瓣的时候,黑龙身上的白雪已经落尽,唯有它头上两根巨大的龙角,还尚且挂着一丝雪色。   紫色花瓣的时候,它紧闭着的龙目微微一颤,仿佛下一刻它就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这时候,它身上便开始弥漫着重如泰山般的龙威,压迫着纳兰夙玉的肩膀,瞬间一变,纳兰夙玉脚下的椅子已经被压碎了。   她整个人也都被强压在地上,双膝紧紧的跪在雪地之上,甚至已经压出深深的两个小坑。   不甘示弱的纳兰夙玉,立马就自燃所有修为,拼尽在红色花瓣张开之时,一举跃上石柱,同时间,黑龙的龙目瞬间睁开,满眼的怒意:胆大妄为的小丫头,竟然偷本座的五行冰莲。   愤怒的黑龙,瞬间从石柱上剥离,高飞于空中,怒目的盯着刚采摘完五行冰莲入玉盒纳兰夙玉,紧盯着她手中的玉盒,下一刻放大数倍身形,足足百丈的长身,盘旋于空中。   整个悬崖都被黑龙的身形笼罩着,纳兰夙玉陷入更黑的阴影之中,同时浓浓的龙威镇压着她,她心胸顿时一阵窒息,难以喘息。   紧咬着玉齿,她狠下心,立即用力的咬破舌尖,一大口鲜红的血液喷出,落在雪白的石头上,星星点点的和白雪混合成一起。   舌尖的血液连根心脉,心脉中蕴含着最精粹的灵力,而这灵力恰好正可以帮她一个忙,用这股最精粹的灵力她要结出一个瞬移法阵,这个法阵一旦完成,她瞬间便会被传送到这珠穆雪峰的山脚。   艰难的用右手指尖抹了一把唇边的血液,将血液抹在地上,几横几笔,心神和灵力一致,地上的鲜红色法阵,便瞬间映射出金色的光芒。   将额头猛地一下撞去法阵之中,她便光明正大的就要从黑龙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半个身子已经穿过着法阵,眼看着只差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可是变异顿生,就在纳兰夙玉彻底投入法阵,便要传送到珠穆雪峰的山底之时,黑龙就吐了一口龙息,黑色的龙息猛的袭击而来,正中她的双足。   龙息的威力瞬间将她的双足的根脉全断,就连骨头都不曾放过,全部粉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粉末。   这剧痛从双足传来,纳兰夙玉只觉得龙息还从双足开始蔓延上来,当她彻底被传送至珠穆雪峰的山脚之下,她只觉得心肺尽损,嘴里大口大口的疯狂的喷着血液,血液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身上的白衣彻底被染成了红色。   双足已经被废,纳兰夙玉屹然已经再也站不住了,无力地半跪在雪地之上,唯有右手还拿着青枫剑勉强支撑着。   这一刻,纳兰夙玉便成了废人,身上的灵力已经自燃殆尽,双足还被废了,那龙息还在她足下作威作福,肆意的闯荡着,双足的筋脉就算是吃了早多的灵丹妙药,也是枉然,除非先有一位大能修士,愿意出手帮她出去双足中的龙息。   利用着手中的青枫剑以及还算完好的左手,她一点点的爬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旁瘫坐靠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在昏迷前一刻,她看了一眼珠穆雪峰的天空,却徒然发现,前方是一片漆黑。   虽然漆黑,但是纳兰夙玉还是放下心中的大石,感觉到那黑龙虽然震怒,但是还是没有追下来,停在了珠穆雪峰之上。   不是黑龙不想追下来,而是它现在还不能随意下珠穆雪峰,只因它一万年前受的天雷之劫的伤口尚未治愈,现今又没有什么治愈的上佳灵药,只能苦逼的盘踞在着珠穆雪峰之上等候着五行冰莲的成熟。   吃了十朵五行冰莲也就恢复了四成,现在算是虚有渡劫期的境界,但要是真实实力,大约只能和人界修士合体期。   它焦急的用尾巴重重地摇晃着珠穆雪峰的雪地,整个珠穆雪峰都在微微的振动着,一下又一下,被这尾巴的重压之下,珠穆雪峰边沿上挂着雪层,便被狠狠的敲下来了。   敲了足足十九次,它这才算勉强压制住了怒气,珠穆雪峰这才算安静下来了。   那些雪层从高处滑落,相当于一个小小石子,它从高处滑落,它外面就会包裹上一层又一层的雪,越积累越大,最后那颗石子也会变成一个十米大的雪球,甚至更大。   雪层滑落得越快,累积的雪层就越多,然后一声声巨大的轰隆声从珠穆雪峰山上传来,呃,简单来说呢,那就是雪崩了......   在纳兰夙玉彻底昏迷之时,一场庞大的雪崩迎面而来,然后,然后,纳兰夙玉生生被活埋了。   原本的那块大石头,以及那石头旁的纳兰夙玉成功被雪埋,然后被那厚厚的雪层挤压成了一块小雪山。   一阵寒风抚过,珠穆雪峰山脚处依旧寂寥无人,徒有一阵又一阵寒风,一层又一层的雪层。   不知不觉中,两百年转眼便到了。   两百年都不曾有人踏入这珠穆雪峰的附近,这一天,竟然出现一个高瘦的白衣男子身影。   一步一个脚印儿的往着珠穆雪峰行来,丝毫没有停留过,即便再多的风雪迎面,他也一声不吭的迎风而上。   站在一座小雪山之上,他停下来脚步,抬头遥望着高耸入云的珠穆雪峰,不由轻叹:“看来还是我孤陋寡闻了,这珠穆雪峰竟然如此高伟,来此若是寻到那五行冰莲,顺便还能开开眼界,也算是两全其美。”   心生感慨不已的他,便诗兴大发,站在上面环视这四周一圈,沉声高吟:“绝顶星河转,危巅日月通。寒威千里望,玉立雪山崇……”   没错,此人便是端木Z恒。   吟完诗之后,端木Z恒仍然觉得诗兴未尽,再左右环视了一圈之后,他低头沉思了半刻,心中便有了下一首诗了,正大他正准备高声吟出时。   他脚下的雪层却在悄然的发生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纳兰夙玉:MMP,老娘正睡得正香......   端木Z恒:凉凉,他好像踩着自己的媳妇了...... 第49章   雪层中消融了一个小洞, 透过那个雪洞,里面的人缓缓的张开眼睛,轻描淡写的抬眼瞥了一眼上面的人, 果不其然, 确认过眼神,得确是那个二愣子端木Z恒在对着白茫茫的珠穆雪峰在吟诗。   正在吟诗正是上兴的端木Z恒, 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脚下旁边的雪层有一个雪洞, 而且里面还坐在一个大活人。   最令人纳兰夙玉心烦的不是这一点,而是那个二愣子端木Z恒吟诗吟上了头,吟了第二首,就还想吟第三首, 问题是,那几首诗主题都一样,大概意思就是:啊, 珠穆雪峰多么雄伟呀,啊,这雪真特么洁白无瑕, 啊, 稀无人烟得雪地是那么寂寥......   没眼看,也觉得辣耳朵的纳兰夙玉,顿时觉得现在不是她双足疼,而是脑袋疼,她怎么瞎了眼睛,看上了这个二愣子。   忍无可忍, 孰不可忍,不想听端木Z恒第四首诗的她,终于出手了。   灵识一动,青枫剑就出现在她的右手上,轻轻地往上一抛,青枫剑就瞬间朝着上面的端木Z恒而去。   神出鬼没的青枫剑直接狠狠的用剑柄敲了一下端木Z恒的脚踝,脚踝被这么狠狠的一敲,一阵剧痛袭来,端木Z恒便站不稳了。   狼狈不堪的张开了双臂,想要勉强站稳身子,可脚下恰好一滑,踩着了石头的边沿,踩空直接顺着石头的雪层往下跌落,一屁股墩直接狼狈的跌坐在雪层之上。   感到一阵阵椎骨传来的剧痛,一向注意仪态的端木Z恒不禁就痛呼出来:“哎呀。”   “......”   一抬眼,端木Z恒惊悚的瞪大了眼睛,正好对视上了靠着石头瘫坐的纳兰夙玉的双眼。   受了惊吓的端木Z恒,顿时生理反应猛的打嗝,结结巴巴的说:“纳,纳,纳兰,呃,姑,娘,呃,这么,巧?”   “......”   忍了一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了,纳兰夙玉抬手狠狠的他头上敲了一个爆栗:“你,傻呀。”   被纳兰夙玉敲了这么一下,端木Z恒还一下子被治好了打嗝,停下来打嗝,他说话也流利了不少,他连忙解释:“不是傻,是惊喜。”   眨了眨眼睛,纳兰夙玉觉得自己耳朵好像听错了什么?惊喜?难道不是惊吓?   回过神的端木Z恒终于注意到了纳兰夙玉身上的不妥之处,他紧锁眉头闭着眼感受了一番,睁眼之后惊疑的问:“纳兰姑娘,你的灵力怎会?”   微妙的挑了挑眉,她用手指随意理了理自己肩膀上的乱发,纳兰夙玉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发现我灵力微弱?”   端木Z恒关切的看着她,发现纳兰夙玉对于灵力微弱这件事毫不在意的样子,他不禁就急眼了:“纳兰姑娘,这两百年来你发生了什么事儿?”   上次在珠穆雪峰山巅,纳兰夙玉几乎已经燃尽了修为,在这雪层之下,艰难的恢复着灵气,但效果不佳,两百年了,也只是恢复到金丹期初期。   对于灵力的事情,她倒是没有那么放在心上,主要忧虑的还是自己的双足,那龙息的存在,让她再也站不起来,相当于半身不遂。   这种无力感,才是她最厌恶的事情。   心里不是很痛快,所以纳兰夙玉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灵气贫瘠的珠穆雪峰山脚下恢复灵气了。   左手一手猛地用力拍了一下地上,整个人都借力轻轻一跃而起,然后就坐在浮悬在半空中的青枫剑上,居高临下的望向端木Z恒问道:“你来珠穆雪峰所为何事?”   一直皱着眉头的端木Z恒,想起了自己来珠穆雪峰的本意,突然俊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的低着头的老实交代:“是想寻五行冰莲。”   “寻来作甚?”纳兰夙玉追问。   “寻来送你!”这句话,端木Z恒倒是记得抬头看着眼前纳兰夙玉坚定地回答。   “?”纳兰夙玉一脸问号。   窘迫的清了清嗓子,端木Z恒这才拘谨的望着她解释:“在下在古籍中曾见过记载,五行冰莲甚美,而且前辈们曾用五行冰莲送赠佳人,以表心意。”   听了这个解释,纳兰夙玉愣了愣,下一刻她就憋笑了,她真是万万没想到,这端木Z恒还挺情趣?   看过五行冰莲开花的样子的她,的确知道那花盛开的时候有多美,但是也仅限于开花一瞬罢了。   现在她手中的五行冰莲早已枯萎成了一朵干瘪瘪的一朵干花罢了,有啥好看?   掏出装有五行冰莲的玉盒,随手往下面的端木Z恒的方向一抛,微笑着对他指了指那盒子:“喏,那干花,便是你要寻的玩意儿。”   惊愕的接过那玉盒,快速打开一看,果然里面装着一朵干瘪瘪的五种颜色的花瓣,如果没有认错的话,那便是五行冰莲了。   端木Z恒脸色尴尬的合上玉盒,便立即将玉盒归回了纳兰夙玉的手上。   收好了五行冰莲,纳兰夙玉定眼看了好一会儿这个突然冒出的端木Z恒,这才注意到他修为已经到达了化神期初阶。   这修炼的速度可是极快了,三百年化神期,想当初她可是足足用了五百年的时间才到化神期。   纳兰夙玉心里突然生了一个念头,她便立即急促的问端木Z恒:“你可有时间?”   端木Z恒疑惑不解,但还是点头示意:“有。”   挥手控制青枫剑降下半尺,她便和端木Z恒平等的位置上,直视他的眼睛出声:“你可愿护我去一趟妖界?”   “妖界?”端木Z恒追问。   点了点头,纳兰夙玉解释:“嗯,要去妖界寻一样东西,可是我现在情况不好,正好需要你护我去妖界。”   “好。”对于纳兰夙玉的请求,端木Z恒从不推辞。   这时,端木Z恒也注意到了一件奇异的事情,那便是注意到纳兰夙玉从刚开始见面直到现在,她都是坐着不曾站起来过。   刚刚舒展开的眉头他又皱了起来,严肃认真的看着纳兰夙玉问:“纳兰姑娘,你的脚?”   纳兰夙玉嘴角一勾,突然想作弄一下他。   她慵懒妩媚的侧身依靠在青枫剑上,含笑着对他勾了勾食指头,含情脉脉的望着他柔声说:“端木公子,人家腿酸了,你给人家揉揉好吧?”   端木Z恒喉结动了动,他便急忙忙的转身拧过头,不敢直视眼前妩媚得动人心魄的人儿。   虽然不敢回头看,但是他还不忘记低声道:“纳兰姑娘,请自重。”   看见他转过身不敢看她一眼,她自觉没趣了,叹息着坐直身体:“没意思,没想到你还是个老古板。”   心中一动,她指挥着青枫剑绕过端木Z恒,出现在他眼前。   但端木Z恒还清晰地记得刚才那一幕,不禁连忙抬手用袖子挡住自己的眼睛,又转身回避。   “……”   纳兰夙玉无语的看着他的后背,无奈的想着:我都过来了,你怎么又转过去了。   抬手点了点端木Z恒的后背,无奈的对他说:“你回头,我就告诉你,我双足怎么了。”   稍微放下手,端木Z恒小心谨慎的回头瞥了一眼,确认一下纳兰夙玉的确恢复正常之后,他才连忙转身问她:“你双足怎样了?”   纳兰夙玉弯腰随手捞起自己的右腿,调皮的当着他的面前,将自己右腿随意扭动,没有筋骨空有皮肉的腿,自然柔软的不像话。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腿,端木Z恒简直不敢置信。   看着眼前这么失态的端木Z恒,作弄成功的纳兰夙玉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是不是很神奇?”   原本只是双足被龙息摧残,可没想到龙息甚是霸道,两百年过去了,龙息也已经弥漫到两条腿上。   她现在也勉强将龙息抵御在双腿之中,要是想痊愈,要不靠自己拨除,要不靠就要外力拔除。   所以说纳兰夙玉现在只是在苦中作乐罢了。   这时候,端木Z恒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伸手轻轻的放在纳兰夙玉的腿上,闭眼睛用灵识探她的腿。   灵识刚一入她的右腿,他脸色瞬间冷凝成冰,只因他发现纳兰夙玉的腿里筋骨被一股霸道又强悍的力量在不断地摧毁着,刚一生好一块骨头,下一刻就被被粉碎。   也就是说,纳兰夙玉现在每时每刻都在手中碎筋骨之痛。   知道这些,这怎让端木Z恒不生气,他板着脸盯着对面还在笑眯眯的纳兰夙玉:“纳兰姑娘!!!你岂可拿你的腿来开玩笑?”   虽然不害怕端木Z恒,但突然间看到他这么板着脸,气势汹汹,纳兰夙玉倒还真的被吓唬住了,小小的倒退了一点。   无辜的看着他,纳兰夙玉悻悻然的抬手摸了摸自己鼻尖问道:“你?为何这般气恼?”   倒退了一步,端木Z恒自己憋屈的低头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气恼,可,他就是气,气纳兰夙玉不好好爱惜自己身体,恼,恼自己没有能力除去她双腿的那股无名力量。   指挥青枫剑上前一步,便抬手轻轻敲了敲端木Z恒的后脑勺儿,温声说:“不必这般气恼,我又不怪你。”   一把拉过纳兰夙玉的尚未缩回去的右手,端木Z恒就是一声不吭,硬气的盯着她不肯放手。   扯了扯自己的右手,本以为可以轻而易举的收回自己的手,但却没料到扯了好一会儿,她也没能收回来自己的手。   这次窘迫的人轮到纳兰夙玉了,若是她灵力还在,或许这手就能收回来,但现在风水轮流转,她的灵力是金丹期,而他是化神期。   端木Z恒深深的盯着她的眼睛,突然轻叹一声,扯着她右手的手轻轻一用力,纳兰夙玉惊愕失色的发现自己被他扯下了青枫剑,入了一个带着淡淡檀香味的怀里。   顾着惊愕,纳兰夙玉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顺利的被他扯入怀里。   抬头望着端木Z恒的下巴,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心里莫名一慌:她好像想起了两百年前经历过的幻阵,那时,她可是和端木Z恒成婚过……   作者有话要说:  纳兰夙玉:面对公主抱,她老脸一红(*/ω\*)   端木Z恒:终于抱得美人归了(*/ω\*) 第50章   虽然端木Z恒的怀抱很温暖, 但是纳兰夙玉也不可能久待。   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只小方盒,轻轻的往地下一抛,那小方盒顿时在地上疯狂涨大到两米长半米高。   她伸手点了点端木Z恒的下巴, 食指指着那方盒子方向说:“将我放置上去。”   端木Z恒不明就里的低头看了一眼她, 即便心里有些不舍得手中的温香软玉,但是还是将她小心谨慎的放置在方盒盖上。   方盒尚未变大的时候, 只是普通的方形玉盒子, 但放大之后,就给人第一印象便是一口大棺材。   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身下的盖子,听着它发出清脆的“咚咚咚”声音,纳兰夙玉无奈的抿了抿嘴。   怎么看, 怎么听,她都觉得这个法宝怎么和棺材一模一样。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突然抬头望着端木Z恒问了一句:“你知道那一句谚语:‘生亦同欢, 死亦同裘’吗?”   端木Z恒认真的看着她眼睛轻声重复了一遍:“生亦同欢,死亦同裘?”   嘴角一杨,纳兰夙玉斜靠在上面, 轻笑着对他点了点身下的盖子, 轻笑的看着他解释:“若是我们有缘,死后自会长眠在一处,但若是无缘,那我们自然就不会同寝长眠。”   “?”端木Z恒对于纳兰夙玉的话,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   这二愣子怎么那么难撩拨。   揉了揉的太阳穴,端庄的坐在盖子上, 纳兰夙玉恢复冷淡表情:“这是个法宝,虽然真的很像棺材……”   走前一步,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的‘法宝’,端木Z恒顺便也好奇的伸手敲了敲听那盖子发出几声“咚咚咚”。   从来没见过这般奇异的法宝,端木Z恒还是很有兴趣的追问:“这是法宝?”   纳兰夙玉耐人寻味的斜视瞥了一眼他,然后抬手轻轻一拍盖子,借力一跃而起,双手抱住他的脖颈儿,就像树懒一般挂在端木Z恒的身上。   不知所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纳兰夙玉,端木Z恒差点没站稳脚跟,被她突然冲过来的冲击力,小小倒退了一小步。   这么亲密接触的接触,前一次拥她入怀的时候,他是心里其实也是慌乱的一逼,但这一次是她主动入怀的……   他巴巴的低头看着只有一巴掌距离的纳兰夙玉的脸,猛地在滑动着喉结,只觉得自己更加口干舌燥了。   单手揽住他的脖颈,空出一只手,好笑的掐了一把他的俊脸,坏笑着望着他慌慌乱乱的眼神,故意调侃一句:“刚才你怎么不脸红耳赤,现在又这么紧张?”   眼神躲躲闪闪,但是他却很老老实实的任由她掐脸,随便鼓起勇气,伸手揽住纳兰夙玉的腰间,好让她挂着他身上不那么吃力。   掐了一把端木Z恒那滑滑嫩嫩的俊脸,纳兰夙玉惊奇的发现居然感到手感还不错,不由就多掐了几下,才不舍的收回手。   食指和拇指的指腹微微磨蹭了一些,那滑嫩的感觉,她好像有些回味无穷,不得不说好像年龄小一点人,皮肤就水嫩水嫩的。   当她回味结束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挂在端木Z恒的身上的姿势,实在有些不雅观。   抬眼望着端木Z恒,她却发现他一直深深的凝望着自己,甚至眼里还闪过一丝掩盖不住的宠溺???   就像老父亲宠溺的看着一个调皮的小女儿,这种眼神,令她想起了一千年前,记忆中她的父亲。   一想起来亲人,纳兰夙玉心情顿时就沉重了不少,叹了一口气,转头躲避着他的视线,清冷的说:“放开吧。”   虽然不知道纳兰夙玉态度变得那么快,但是端木Z恒还是没有挺话的放开她,而是招出陌上剑,双手轻而易举托着腰间,将她托举到剑上。   在最后,端木Z恒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好想伸手摸一摸她的头顶,用自己的方式安抚着她那些令她不悦的心情。   心里这般想,他就不由自主的去做了,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放在她的发间,在纳兰夙玉不解的眼神中,缓缓地摸了摸几下。   然后在纳兰夙玉脸色一变的瞬间,他又眼疾手快的缩回了自己胆大妄为的右手,紧张兮兮的双手置后,端正的挺直腰板巴巴的看着她。   背后的双手紧紧握紧拳头,眼神闪躲的不敢直视眼前冷着脸的纳兰夙玉,心里暗暗地在想:他,他,他好像搞砸了……   看着紧张兮兮的端木Z恒,纳兰夙玉都可以清晰看见他额头上都在冒出一些细细的冷汗了,顿时便板不住脸了,她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含笑着对他伸出自己右手,温和的看着他:“把手给我。”   看见纳兰夙玉并没有生气,心里松了一口气的端木Z恒,虽然不解她其意,但他还是乖巧的伸出自己的右手递给她。   一把拉住端木Z恒的手,将自己的手和他的手重叠一起,十指相扣,这时,纳兰夙玉才无奈的对他摇了摇头叹息:“刚才抱上时你的不曾娇羞,现今你又娇羞什么?”   听了她的这句话,端木Z恒愣了愣,定眼看了好一会儿那十指相扣的两只手,这时才后知后觉的笑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宛然一笑置之,一切心意尽在不言中。   两手交握,十指相扣,一时间他们都不舍得就这样松开。   这时,纳兰夙玉突然想起旁边那个碍眼无比的‘棺材’,便伸手凭空对它轻轻屈指一弹,‘棺材’就被翻开了。   盖子与盒子分离,露出一个空空如也的空间,比较窄小,最多就可容纳一个人躺下。   纳兰夙玉照样借力轻轻跃到‘棺材’边沿侧着坐下,一脸嫌弃的望着里面的空间,不是说里面什么都没有,而是有一块玉枕,弄得真真像是‘棺材’而不是法宝。   低头望了一眼盒子里面的玉枕,端木Z恒的脸色顿时不是很好,就算是法宝,但也不至于作成那么不详‘棺材’的样子。   侧手一翻,纳兰夙玉就轻飘飘的翻身躺上了那块玉枕上面,而因为她和端木Z恒的手是连着的,只好也顺便扯了一把端木Z恒踉跄弯腰,直直的望着自己心仪之人主动躺好‘棺材’了……   这一幕的确让端木Z恒感觉不好,毕竟入目有些晦气,他可不想看着刚追上心仪之人被他亲手送入‘棺材’。   头枕着玉枕上,纳兰夙玉突然大笑,直指着紧锁着眉头的他,觉得从她这个角度往前,好像看到他成了一个皱巴巴都老头儿。   笑了一会儿,纳兰夙玉就坏心眼的在右手一用力,趁端木Z恒不备之时,一把拉住他,受力站不稳了,他便顺着力,直直的倒头扑向她。   两人被再次近距离的相视着,一人撑住手在上,一人安详的躺在下面。   被她这么一扯,端木Z恒也说不出什么话了,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你啊,你。”   纳兰夙玉抬手向着盖子一指,那盖子“咔”的一声,便迅速的盖上了。   这片窄小是空间里一片黑暗。   在黑暗中,两人之间顿时气氛便有些暧昧不已。   端木Z恒的呼吸声开始有些急促,在这片空间里尤为明显,虽然纳兰夙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她感觉到自己和端木Z恒的距离似乎靠得太过近了,她有些不自在。   感到迷之尴尬的纳兰夙玉,突然抬手敲了敲他的脑壳,淡淡说了四个字:“你想多了”。   说完,还没等端木Z恒反应过来这四个字的意思,就见到纳兰夙玉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敲了一下旁边的壁上,发出“咚”的一声。   “咔嚓”微微的一声便响了起来。   窄小的空间顿时放大好几十倍,本来黑暗,也变成了光明一片。   茫然不知的抬眼望了一下四周,这时候端木Z恒发现自己和纳兰夙玉现在正在一间竹子建成的屋子,而他们躺的地方便是屋子里竹床。   缓缓地站了起来,他回头懵懵的看着纳兰夙玉问:“这里?”   坐直身体,靠在旁边的玉枕上,纳兰夙玉淡定从容的为他解惑:“这个法宝唤:内有乾坤,是我师兄几百年前就为我打造的法宝,里面复刻了我在Z洪仙门的洞府,不过,上次见面才记得赠给我,这里布置了不少的聚灵阵,此次我便在这里恢复灵力。”   听完她的解释,端木Z恒顿时不好意思四处张望了,垂着头看着纳兰夙玉,脸微微一红,按照礼数,他不应该随意踏入女修的洞府,而且更不应该不问过主人,便到处张望。   不知道端木Z恒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纳兰夙玉大致也猜得到,这位小古板好像又在别扭着了。   随手将靠着的玉枕换成松软的玉蚕丝靠枕,好让自己靠得舒服一些,这才慢悠悠的笑着看着他:“你去四周看看吧,听说这里风景还算可以。”   点了点头,端木Z恒便退出去了。   一步出竹屋,端木Z恒便被入眼一片满满当当竹子惊住了,眨了眨眼睛,这里除了郁郁葱葱的竹子,他好像就没有看到别的东西???   游走于竹林之间,偶尔袭来一阵阵清风拂面,倒真的和外面现实中竹林一般。   安详的站在竹林深处,轻轻闭上眼睛,端木Z恒心里一片宁静,他感觉这片挺拨青葱的竹林就好像纳兰夙玉一般,永远都可以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改了,可以放心食用啦() 第51章   当端木Z恒逛完了整个内有乾坤, 眼里除了竹子还是竹子,虽然单调,但绝不缺乏安逸氛围。   回到最初的地方, 轻轻踏上竹屋的台阶, 听着耳边被风拂过的细细的竹叶发出的“沙沙沙”的响声。   举起单手缓缓地叩响紧闭着的竹门,“吱呀”竹门便被一股微风轻轻的推开。   踏入竹门, 端木Z恒便看见纳兰夙玉一如他离开之时那般, 靠坐在床沿,唯一不同的是她那紧闭着眼睛。   在他站定之后,她才悠悠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平淡如水一般, 无悲无喜,虽在眼前,却感觉他和她的距离甚远。   就如一个神明,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芸芸众生,眼里没有一丝正常人的情绪。   端木Z恒不动声色的静静地望着她,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后, 最终还是等到纳兰夙玉重新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睛只是,眼里情绪便恢复正常了。   每个人都有两面,有人一面是善良,一面是邪恶,也有人一面是正常,一面是扭曲, 而纳兰夙玉属于另外一种,她一面是如正常的七情六欲,另外一面却是毫无七情六欲。   说是另一面,但其实就是每个人的心障,最深地处的渴望,就如同纳兰夙玉一般,她觉得嬉笑哀乐太过厌恶,所以她的心底便出现了没有七情六欲,无忧无愁的一面。   恢复正常一面的纳兰夙玉宛然一笑,淡淡的看着他,拍了拍床板说:“我就在这里恢复灵力了,你出去之后,便赶往妖界的入口,到了便敲一下内有乾坤的盖子即可。”   他从来没有推辞过纳兰夙玉的请求,所以端木Z恒含笑着点了点头:“好。”   从内有乾坤出去之后,那内有乾坤便重新化成一方小小方盒,主动的飞到端木Z恒的掌心之中,安安静静的待着了。   抬手轻轻拂过小方盒的盖子,然后慢条斯理的将小方盒放在最接近自己的心膛处。   浅浅的低笑着,抬手轻轻捂着心膛处的小方盒,似在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说了一句:“心如磐石无转移,希望你可常驻在此。”   本来刚闭上眼睛修复灵力的纳兰夙玉,猛然的被呛了几下,她刚才分了一丝灵识覆盖在盖子上面,却不曾料到端木Z恒心眼儿那么多。   故意装作不知晓,然后不知羞的在撩拨她,伸手拂过她的灵识,然后还,还,还故意说那句话……   双手盖在脸颊泛红的脸上,她微微上扬着嘴角,透过指缝不敢直视屋内的山水画中石头。   恼羞成怒的纳兰夙玉,此时心里暗暗地想着:真看不出这个端木Z恒,说的话还好听,不过磐石这些东西可不能随意说说,颇为有些轻浮?   在收回灵识之后,她耳边似乎还清晰地听到端木Z恒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平复了片刻,她耳边还萦绕着这心跳声。   羞恼的敲了敲自己脑壳,过了一会儿,她干脆就自闭五识,陷入最深层次的修炼。   而外界赶在路的端木Z恒,心里有两个心思,一是怎么拨出纳兰夙玉双足的龙息,二是怎么快速提升自己修为,尽快升至练虚期,完成纳兰夙玉当日锦囊的要求。   想着想着,端木Z恒不由感叹一下:归根结底始终还是他修为低微,若是他像修为如祖父一般,或许这些便不是问题了。   妖界是三界和仙灵大陆人修关系不坏也不好,维持在平衡点,可容人修入妖界。   妖界的入口处是一片森林,唤:隽郑里面有一个法阵,法阵外面有看守的妖将。   想入妖界,要不是就是妖界之人带着入内,要不就便是有妖界之人的信物,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法子。   几百年前,纳兰夙玉便有了小莲所赠的信物,所以想入妖界反而轻而易举。   赶往妖界,端木Z恒便用了十八年。   即将到隽种前,便会路经一个城池,这个城池妖修与人修共存,此地商贸甚盛,妖修把自家特产推销,人修也把把外面的特产推销。   有来有往,倒是热闹不凡,尤其是某些行业油然而生,例如酒楼,勾栏花楼等等……   二十年前,这座城池来了一个女修在街上开了一间酒楼,不卖饭菜,只卖酒,各种各样的的酒。   虽看似是正个八经的酒楼,但是却引来了很多的不正经的,只因为酒楼的老板娘是个不正经的。   酒自己取,酒钱自己算,但还是客似云来,只因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   酒楼的老板娘妩媚多娇,行事风格放浪形骸,若是看谁上眼了,便会坐在哪个男人怀里喂酒,眉来眼去的调情不断。   而老板娘自称名为:雪娘子。   没有人会想知道,在深夜无人之时,雪娘子都会揽镜自嘲,眉梢间的嘲弄,眼里黯然神伤,以及时不时抬手看着白皙的手腕上被隐藏的深深的伤痕。   酒楼傍晚时分准时开门迎客。   好色之徒纷纷涌入酒楼,借着喝酒的名头,心里打着不入流的心思。   雪娘子也照样依靠在酒楼的正中央的酒柜旁,提着一酒壶,自饮自酌着。   不经意的抬眼环视一圈酒楼喝着酒的客人,雪娘子挂着自嘲的笑容,双眼迷离恍惚,缓缓伸手顺着客人,从外到内的数着,嘴里小声的嘟囔着:“一,二,三……十一,今天心情不好,选十。”   一共十一个客人,雪娘子选到了第十位客人,于是,她便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迈着醉迷迷的步伐走到第十个客人面前,然后轻佻的单手挑起第十位客人的下巴。   弯腰盯着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看到他样貌还算不错,便大大咧咧的躺入了那位客人的怀里。   两人便在满堂哄笑之中,眉来眼去的喝着一杯又一杯的交杯酒,甚至口中渡酒,这些亲密无间的动作。   夜越深,天色就越暗,乌云密布,盖住了星月,不一会儿,天上便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这夜雨声烦,仿佛似在预兆着什么大事情要发生。   冒雨前行的人,还是心不在焉的人,他们之间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君T^T 第52章   在离城池还有几里路之时, 纳兰夙玉闭眼端坐在内有乾坤里,静静地修炼着。   而端木Z恒也如常一般极速前进,冒雨前行, 丝毫不敢怠慢。   这时, 变异突生。   纳兰夙玉右手的手背突然出现一枚发着金光的符咒,她本来紧闭着的眼睛缓缓地一睁开, 皱眉低头看着手背上的符咒。   这符咒是她特意放在纳兰雪柔身上, 作用无它就是一种子母符咒,可以追逐到子符的距离,这距离的限制在方言几里。   所以这母符一旦亮了起来,那么便是喻示着子符便在这几里之内。   至于纳兰夙玉为何皱眉, 只因在她心里,纳兰雪柔此时应该在Z洪仙门中静心修炼,而不是在这妖界的边域之地。   她静静地看着手背上的金光越发的明亮, 直到它开始有些黯淡之时,她便招出青枫剑,借力跃上去坐着。   心头一动, 她便骤然间出现在外界端木Z恒的眼前, 事发突然,但幸好端木Z恒还是及时稳住了脚下的陌上剑。   正好与纳兰夙玉硬生生保持在半米的距离,端木Z恒惊疑的望着她问道:“纳兰姑娘?”   纳兰夙玉脸色冷凝,低头望着手背上的符咒,沉声指着他身后的城池问他:“那里可南渡城?”   虽不解她所问,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示意:“正是南渡城。”   收回手指头, 纳兰夙玉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的南渡城,便手一动,便随手扯住了端木Z恒的衣角,只是淡淡的来了一句:“先随我去见见我的一位故人吧。”   两人速度并不慢,一盏茶的功夫都不用,直接便站在南渡城的某一处半空中之上,而此时纳兰夙玉手背的金光也甚是灿烂夺目。   停在半空中,纳兰夙玉脸色脸色更难看了,原因无它,就是母符所指的地方正是南渡城的花楼街道,这不正喻示她那位侄女纳兰雪柔现今居然出现在花楼之中?   不过她细寻起来,子符虽不在花楼之中,但是也离花楼甚近,就几步路罢了,而且她还在半空俯视了片刻。   雨渐渐收了,直剩下湿润的空气,以及湿漉漉的街道,屋檐滴落着的雨滴。   缓缓地降落下来,他们站在酒楼的正门口前,她冷眼透过门口望到里面旖旎风光无限,几个大汉围着一男一女在起哄着,而唯一的女子姿色上佳,她躺在男人怀里,顶着醉眼朦胧,眼波溢彩,嬉笑喝着酒。   那一刻,纳兰夙玉心里极为愤怒,但是片刻之后,她又深舒一口气,此时,眼里闪过一丝冷漠。   果然,不是流着纳兰家族的血脉,就绝对不是纳兰家族的女子,外人血脉,现今看来她绝对配不起纳兰这姓氏。   那一刻,纳兰夙玉心里是杀气腾腾,手指微微一动,指尖被酝酿出一股浓郁的剑气。   时刻注意着身边人一举一动的端木Z恒,愕然的看着她指尖的剑气,这剑气若是让他来受了,估计他也绝对会重伤。   尤其是他知晓里面的酒楼里的男女修为大部分都是金丹期和元婴期,这一股剑气要是真的释出去,估计纳兰夙玉便会多了杀孽。   急忙忙的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小小的摇晃了一下,看到她手中动作一顿,端木Z恒这才敢迈前一步。   以身挡住纳兰夙玉的视线,关切的望着她眼睛温声劝道:“纳兰姑娘,修士不宜多造杀孽,不然对日后的修行之道不利。”   居高临下凝视了片刻端木Z恒的眼睛,最终还是她妥协了,收回指尖上的剑气,叹息一声:“罢了,人各有志,或许她有苦衷呢。”   不过,纳兰夙玉心里还是不舒服,她冷着脸,缓缓地并肩着端木Z恒踏入酒楼之中。   酒楼众人,像丝毫不察觉到,酒楼里骤然间多出了两个人。   即将靠近人群之时,纳兰夙玉突然拍了拍端木Z恒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示意:“就在这里等。”   迟疑的看着她,端木Z恒心里尚还有一些不放心。   纳兰夙玉伸手指了指他的耳朵,在他耳旁结下一个防护法阵,这才慢悠悠的转头,半眯眼看着不远处的人群,眼神闪过一丝危险。   食指轻轻的点了点柜台上,发出三声“咚,咚,咚”的响声,这三下的响声不似往常的响声,而是随之生成三下无形的声波。   看似平淡无奇的声波,却瞬间传播到人群中,他们耳朵被这三声震荡着他们耳膜,然后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刺破他们脆弱的耳膜。   一阵刺痛感,他们便会发现他们再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听识便被生硬的封闭起来。   茫然无措的对视了一下,痛感袭来后,他们纷纷双手捂住耳朵滚在地上,痛不欲生的在来回打滚着。   就连抱着雪娘子的那个男子也一样,耳朵疼痛难忍,反手一推,将怀里的美人往地上狠狠一推,然后自己就捂住自己的耳朵在地上打滚着。   一时间,原本热闹非凡的酒楼依旧热闹非凡,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热闹非凡,遍地都是在哀嚎着,打滚着的男人。   以及坐在地上,手里还不忘提着一壶酒的雪娘子懵懵的看着眼前奇怪的一幕,惘然若失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就这一眼,雪娘子惊恐万分,瞬间醉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连滚带爬的爬到纳兰夙玉的身前,浑身发冷着对她长跪不起,嘴里哆嗦着一句:“雪柔给姑姑请安。”   俯视着跪伏在地上不敢动弹的纳兰雪柔,纳兰夙玉神色不明,凝视着她冷声问道:“你为何出现在此?”   听着熟悉的声音,纳兰雪柔便不由得红了眼眶,喉咙哽咽难言,这两百年不见,姑姑依旧风采依旧,而她却成了自甘堕落浪荡风尘酒家女。   心里既是羞愧难当,又是窘迫不已,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就像小时候一样,姑姑就像一位仙女一般出现在她眼前,拯救改变了她的一生。   越是这样想,纳兰雪柔眼泪终于掉下来,打湿了地板。   纳兰雪柔的沉默不语,终于消磨殆尽了纳兰夙玉的耐心,手一伸出,准确的扯住了纳兰雪柔的后衣领,就像抓住了一只狗,轻而易举的高举起在眼前,冷漠如水的看着她的眼睛再一次问道:“你为何出现在此?”   纳兰雪柔似乎被纳兰夙玉这般简单粗暴的动作吓唬住了,被生生的扯着她的后衣领挂悬在半空中,干巴巴的挂着泪珠儿恐惧的看着她慌慌张张的小声说:“我说,我说,姑姑且先放我下来?”   随手将纳兰雪柔往地上一丢,纳兰夙玉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似乎只是丢了一样微不足道的东西。   被这么一丢,纳兰雪柔是脸先着地的,被砸到鼻青脸肿了,头发凌乱不堪,瞬间好看的美人,便成了疯疯癫癫的疯婆子?   虽然端木Z恒知道此时,他不应该笑出来,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两姑侄的举动怎么格外的有趣??? 第53章   纳兰雪柔乖巧的跪在纳兰夙玉的前面, 虽然没有哭哭啼啼的,但是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对于她们两姑侄的事情,端木Z恒不会多加评价, 而是在姑侄们对持着的时候, 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打扫混乱的现场。   一手揪一个耳膜震破了的男子衣领,两个一个来回, 轻而易举的信步往门口走去, 然后手腕一动,“啪”的一声,便将那些嘴里还哼哼唧唧的痛呼着男子,往街道上一砸。   力度并不小, 一个男子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个坑,十个男子就是十个坑,而且除了“啪”的一声的砸地板的声音, 还隐约可听到“咔嚓”的一声。   咔嚓一声,这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他们被砸得骨折了, 然后, 他们更是疼,之前是耳朵疼,现在是骨头疼……   待端木Z恒彻底将酒店的闲人丢出门之外,他这才慢悠悠的从门板上翻出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闭店勿扰。   这才转身看向纳兰夙玉微微一笑,走到她的背后站好, 这才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的仔细着擦洗着双手。   伸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尽量在压抑着自己愤怒,表面上看似镇定下来了,但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这表示她并没有真正的平息愤怒。   纳兰夙玉冷着脸端坐在青枫剑上,沉默不语,只是阴阴沉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纳兰雪柔。   怯怯的抬眼偷瞥了一眼纳兰夙玉,她一时间竟不知从何处说起,情绪低落了低着头沉默了一下。   一盏茶功夫过去了,纳兰雪柔这些勉强理清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万千,开始缓缓地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在开始说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隐藏着的深深的伤痕,黯然神伤沉声道:“当年,羊师伯将我带回Z洪仙门,潜心修炼了几十年,本以为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直到,我到了筑基的瓶颈期……”   一百年到筑基期瓶颈期,虽然速度不算太快,但也不算太慢。   不知道为何,纳兰雪柔的筑基期的瓶颈期尤其的漫长,足足卡住她十几年,进一步是金丹期,退一步是原地踏步。   着急的她到处去向那些师兄们去经验,但是意见却都一致得出奇,那就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突然,她叛逆的心理就出现了,她不想呆在这个Z洪仙门,她想出去闯荡一翻,到处游历。   可惜,当她气势汹汹的携着自己身家,想要下山门的时候,她才茫然了,原来以她的修为是不可能出得了Z洪仙门护门法阵。   不死心的她绕着护门法阵转了一大圈,居然都没发现什么漏洞,当她垂头丧气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法阵出现了一个小洞洞,一只雪白色的白狐,从外面钻了进来。   然后,可怜兮兮的瘫倒在地上,身上的雪白色皮毛上,还有不少深深浅浅的伤口,白色的皮毛和鲜红色交织,格外的显眼。   它瞪着两个明亮有神的双眼,似乎苦苦哀求着纳兰雪柔。   当时的她并不知道,她和那只白狐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成了一件孽缘。   不懂事的她,并没有选择将它抓住上报Z洪仙门,而是偷偷摸摸的将它抱在怀里,将它带回自己的洞府之中,好生的为它疗伤。   白狐很乖巧,而是很通人性。   所以那段时间里,她和白狐相处的很开心。   甚至,心情舒畅的她,终于也突破了筑基期的瓶颈期,到了新的门槛,金丹期。   御剑飞行,这是纳兰雪柔最喜欢的事情,她怀里偷偷摸摸的装着那头白狐,然后肆意横行在Z洪仙门内。   两年过去了,白狐身上的伤口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纳兰雪柔不舍得将它送走。   越想越烦恼的她,干脆就偷了羊师伯埋在竹林下的几瓶竹香酿,然后自饮自酌了起来。   待她醒来后,她突然发现自己出现在自己床上,身边还躺着一个看起来嫩得像十八岁的美男子。   雪白色的长发,白皙得快透明肤色,五官俊美无双,一双尖尖的白色长耳朵,而且身上的妖艳和清纯两种气质混合一起,尤其的吸引人。   细细打量了一下那美男子,纳兰雪柔不由暗暗地吞了吞一口口水:她敢说,这是她有生之年见过最俊美的男子。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衣服尽褪,而那美男子身上也是如此,当时她慌乱的一逼,以为她和那个美男子醉里乱性了。   连忙穿好衣服,然后她就连忙找出一条捆灵绳,将美男子五花大绑了起来。   后来,她才知道那美男子就是那只白狐。   好端端的一只白狐变成了一个美男子,也就是明晃晃的大变活人的把戏了,可是这也更让纳兰雪柔更加胆颤心惊。   若只是私藏一只白狐,或许还情有可原,但是若是让那些师门所有人知道,她就不仅仅只是私藏一只白狐,而是私藏一个妖族之人了,那么估计她的姑姑纳兰夙玉都罩不住她了。   之后,在偷偷摸摸的日子里,她和那只白狐互生爱慕。   在一次机会之下,他们甚至已经行了周公之礼,互赠定情信物。   然后,赠完定情信物之后,第二天早上,纳兰雪柔懵懵的看着身边空荡荡的被褥。   她不敢置信的到处寻找,可她在Z洪仙门里却再也寻不到了,情急之下,她就公然的将有妖族闯入Z洪仙门的事情报了上去。   羊三思暴怒,将Z洪仙门翻来覆去找了一遍,依旧没找到,不过,在最后一次排查之下,寻到了护门法阵的一处纰漏之处   不过巴掌大小,虽然不能容纳一个人穿过,但是穿过一只小小的白狐,却轻而易举。   而隐瞒了妖族之人闯入Z洪仙门的纳兰雪柔,更是被定下了大罪,要沉入玄冰冰潭的囚牢之下,受一百年的苦楚。   一百年之后,纳兰雪柔出了玄冰冰潭囚牢之后,心中依旧忿忿不平,一时冲动,便到了羊三思的面前,立下心魔誓约,她要离开Z洪仙门。   Z洪仙门的门规:女修,不至化神不得下山门。   羊三思虽然不想放行,但是在种种原因之下,他无奈的只能将纳兰雪柔逐出Z洪仙门。   一路的盘查,纳兰雪柔只知道,那白狐是妖族之人,而且已经返回妖界了。   她徘徊与隽种外,却不得法子入妖界。   黯然神伤的她,只能在这个南渡城里流浪徘徊,后来因缘开了一家酒楼,便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十年。   十年后的今天,她浑浑噩噩的日子,就被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两人彻底打破了,迎来新的转折。   当然,纳兰雪柔不可能一五一十的详细的将这经历全部托盘而出,她挑挑拣拣选出了大概内容。   听完纳兰雪柔的这些经历之后,纳兰夙玉的第一反应就是眉头一皱,然后下一刻她脸色变得铁青。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的纳兰雪柔,她的手被气得一颤一颤得,恨不得一巴掌就拍死不成器的纳兰雪柔。   可能纳兰雪柔也知道自己这些经历甚是不堪的,但是要是让她从头再来一次,她也依旧会想要不顾一切的去寻那人要一个明白。   “啪”纳兰夙玉高举的手还是落了下来,重重地打在纳兰雪柔的右脸上,纳兰雪柔被打得瘫坐倒在地上,右脸顿时印出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喉咙铁腥味突然冒了出来,纳兰雪柔狼狈的趴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液,鲜红的血液与地板混合成一副红色的字画。   打完这一巴掌的纳兰夙玉依旧面不改色,冷眼看着眼前吐血的纳兰雪柔,声线低沉的说:“这一巴掌是我替你父亲,也就是我哥哥打的。”   听到这句话,纳兰雪柔抬手轻轻的碰了碰红肿着脸上的巴掌印,双眼布满血丝,一言不发的低头望着地板。   她很生气,但不是生气纳兰夙玉这一巴掌,而是生气自己的无能,也恨自己走到了这一步。   气极反笑,她缓缓地抬起了脸,露出自己另一面完好的左脸,苦笑道:“雪柔也辜负了姑姑期盼,请姑姑也打一巴掌吧。”   冷哼了一下,纳兰夙玉冷漠的凝视着她,冷冷淡淡的说:“你没什么辜负没辜负我,你只是辜负了你自己,若是你愿意一错到底,我就权当没了你这个侄女,从此这世间便再无纳兰雪柔这个人,而你也永远也只是雪娘子。”   决然的说了这句话,纳兰夙玉便不愿再多看一眼纳兰雪柔多一眼,转头看向端木Z恒说了两个字:“走吧。”   说完之后,纳兰夙玉便带着端木Z恒准备起身离开这个酒楼,从此与这个雪娘子老死不相往来。   纳兰雪柔含着眼泪,长长跪伏在地板上,嘶哑着大声喊着:“不孝侄女送别姑姑,愿姑姑日后长盛无忧……”   虽然没有回头看,但是她听着身后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心中始终还是放不下纳兰雪柔,她的亲人就这么两个了,第一个是渺无音讯的弟弟,第二个是自甘堕落的侄女。   就在两姑侄从此便要诀别之时,一只沉默不语的端木Z恒,突然伸手拉住了纳兰夙玉的右手,蹙眉望着她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纳兰姑娘你难道不觉得有一处很奇怪吗?”   回头望向他,纳兰夙玉冷凝着脸:“何处奇怪?”   淡定从容宛然一笑,端木Z恒侧身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长跪不起的纳兰雪柔说:“那妖族是拿了定情信物便消失不见的,可见那定情信物一定有什么珍贵之处,或许那妖族的目的原本就在你侄女的身上。”   若有所思的低头思索了一下,纳兰夙玉迅速在脑海里寻找,突然脸色一黑,想起了一件事情,她曾经因缘得到了一块凤髓玉。   传说,凤髓玉是上古凤凰在涅重生失败的时候,上古凤凰的死体历经数千年后,才会风化成一块块玉石,功效作用巨大,传言中长期佩戴会改善修士的体质等等。   而纳兰夙玉得到的那块凤髓玉体积不大,但是极为珍贵,当初她为了让纳兰雪柔改善灵根资质,便特意送到她的手上。   若是那妖族是为了凤髓玉而交缠纳兰雪柔,那么纳兰雪柔至今的遭遇,她也需要负责。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纳兰夙玉无奈的对端木Z恒点了点头:“凤髓玉。”   端木Z恒惊愕的看着她,不敢置信的艰难的问道:“真的是凤髓玉?”   凤髓玉就算对于财大气粗的紫云仙门来说,也是一件至宝,虽然他也听曾祖父端木邢宇说过,紫云仙门里也有一块凤髓玉,但是只是指甲大小而已。   指甲大小的凤髓玉便可以支撑紫云仙门的护山法阵几千年的灵力支撑,可见凤髓玉珍贵。   那凤髓玉只有婴儿拳头这般大小,是纳兰夙玉在虚无之海战役中,从一个奇奇怪怪的小结界里寻到的。   当时她忙于杀敌,只是急急忙忙的丢入乾坤袋里,后来又是急急忙忙的将它送给纳兰雪柔。   归根到底,她也是有一份锅的,至少她不应该将这么珍贵的宝物给纳兰雪柔,不然她便不会经历这些种种,这也相当于一场无妄之灾,那么这一切也不会发生了。   可是,细细捋清,纳兰夙玉便觉得疑点依旧重重:那妖族怎么会知道凤髓玉在纳兰雪柔身上?而且它们又是怎么钻入Z洪仙门?他们要拿凤髓玉去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我不是挖坑不填,只是最近卡文了T^T 第54章   冷静下来从头到尾一想, 纳兰夙玉也清晰的知道其中的蹊跷之处,不是说她不信任纳兰雪柔的话,而是她总觉得她肯定有隐瞒之处, 现今她只需知道纳兰雪柔交换的定情信物到底是不是凤髓玉即可。   她无奈的回头望向纳兰雪柔, 心里的愤怒也消了不少,说到底, 她也是一个不称职的姑姑, 不曾细心教导她识人心。   而纳兰雪柔的性子过于良纯,不懂世间的尔虞我诈,不由就被一块长得一副好皮囊的男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纳兰夙玉越是看纳兰雪柔,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总觉得纳兰雪柔骨子里有一种倔气,不然也不会不管不顾走到这一步。   跪伏在地板上的纳兰雪柔,听着渐渐消失的脚步声, 心里酸涩不已,狼狈的瘫坐在地上,巴巴的低头用手背擦拭自己的眼泪和鼻涕, 失落的暗暗想着:这下好了, 她真的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两人正准备回头的时候,便同时看到纳兰雪柔狼狈不堪的一面,两人愣了一下,相视一看,心里不由有些无语。   可能是纳兰雪柔哭得太投入,一时间没有听到细细的脚步声缓缓向她迈来, 直到她模模糊糊的见到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玄色的长靴,以及抬头看见的浅青色的长剑。   这时,她不禁的停住了泪流,愣愣的看着这一男一女,心里不合时宜的在想:突然觉得他们好般配?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到姑姑对她问了一句:“你的凤髓玉可还在?”   一听到凤髓玉这三个字,纳兰雪柔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姑姑怎么问起了凤髓玉,不对,难道姑姑猜到了凤髓玉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不用纳兰雪柔回答了,看她这个脸色纳兰夙玉便已经猜到了结果,无奈的曲指在青枫剑上轻轻敲了几下后,才缓缓的瞥了一眼她:“凤髓玉极为珍贵,我估计你那个情郎儿就是为了骗取你身上的凤髓玉而来。”   愣了一下,纳兰雪柔不禁回忆了一下,细细回想到了一些以往没有注意的地方:原本她是不打算将凤髓玉当作定情信物,只因当时她顾虑到凤髓玉是长辈所赐,根本没打算拿出来的、   后来,还是无意间,他一直在提及他喜欢红色,而且也最喜欢收藏了一堆红色的玉,就连他时常穿的衣服都是大红色。   为了投他其所好,纳兰雪柔也就将凤髓玉拿了出来,果然交换信物的时候,他看见了凤髓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变了许多。   当时的她,并没有多想,但现在细细想来,从前她想不明白的事情,现今终于被姑姑掀开了这一幕。   越想越觉得难堪的纳兰雪柔,气得可不轻,脸上咬牙却齿盯着地面,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猛的一下重重地捶了一下地板,原来,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而他只是一直在演戏。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咬牙切齿的纳兰雪柔,纳兰夙玉的脸色依旧淡淡的,不悲不喜,似乎陷入了深思,有些犹豫不决的意思。   好一会儿,纳兰夙玉方才轻叹了一声:“罢了,我要去一趟妖界,也顺便带你去,不过,这凤髓玉,你要用自己的手来拿回来,这是你将功赎罪的唯一机会。”   被愤怒冲上了心头的纳兰雪柔,自然不会说不,立刻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向纳兰夙玉说:雪柔谢过姑姑,这一次我必将亲手将凤髓玉夺回。”   处理好了纳兰雪柔的事情,纳兰夙玉就不由觉得有些心烦气躁,便决定今晚就在这间酒楼里休憩一晚,明天再启程。   在深夜时分,月亮早已藏入乌云之中,没有一颗星星在天空挂着,看着便觉得明天的天气必定不好,甚至还会感觉到莫名的压抑感。   就像此时的纳兰夙玉心中的情绪一样,沉闷压抑,有一块大大的石头压在她心上。   随手搬了几坛酒,心思低沉的坐在酒楼的屋顶之上,对着茫茫夜空自饮自酎,时而自嘲地低言几句。   对于修为高的修士来说,就算再多这些普通美酒,也依旧不会醉,所以这么多的酒,丝毫都醉不了纳兰夙玉,反而越喝越精神。   就在纳兰夙玉准备喝完最后一坛酒的时候,旁边就多了一个人坐下来了,正是端木Z恒,他刚才一直注意到纳兰夙玉的心绪不宁的样子,在纳兰夙玉搬了这么几坛酒上屋顶的时候,他就一直担忧的站在不远处的屋顶,遥遥的注视着她。   最终还是按捺不住了,这才主动过来坐在她的身边,深深的侧头凝视着她,也是一言不发,默默地守着她。   纳兰夙玉喝完了最后一坛酒,依旧清醒万分,就连脸颊都不曾红过一分一毫。   她惆怅的轻笑了一声后,幽幽的侧头望着端木Z恒的眼睛问:“你在看谁?”   眨了眨眼睛,端木Z恒含笑地看着她,不曾迟疑过的出声回了一个字:“你。”   “我?”歪着身靠着身边的酒坛子,纳兰夙玉一脸迷惑的伸手指了指自己追问。   端木Z恒肯定的也伸手指了指她,一脸认真的回答:“回纳兰姑娘,是你。”   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他,纳兰夙玉继续问:“为何是我?”   无奈的耸了耸肩,端木Z恒依旧十分的果断的回答:“两百年我就确定过了心仪之人是你,那么以后也不会改变,除非纳兰姑娘你身边出现了其他人。”   听了这句话,纳兰夙玉心脏突然猛然的跳了一下,但表面上她还是不动声色,只是淡然的转头遥望着远处的夜色。   见到纳兰夙玉不出声了,那么端木Z恒也静静的坐在她身边,顺着她遥望的方向遥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夜风微微抚过他们的发丝和衣角,他们就像两座雕像一样安安静静的,直到天的东方,开始泛白。   泛白的天,带来微微凉凉早晨的秋风,动了动僵住的脖颈,纳兰夙玉微笑着伸手顺着风向,缓缓的感受着秋风,慢慢的闭上眼睛,心情愉悦的接受风的洗礼,不由得感慨了一声:“今日竟是八月的中秋节,估计今晚的月亮一定很圆。”   看见纳兰夙玉动弹了,端木Z恒这才歪头盯着她的侧脸笑了笑:“是啊,今夜的月亮一定很圆。”   纳兰夙玉猛的回头深深凝视着,这个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端木Z恒,有时候,她真的觉得:不是他配不上她,而是她配不上他......   越是这样想,纳兰夙玉就越觉他的可贵,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然后反手同样的点了点端木Z恒的唇上,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撑起腰,缓慢地向端木Z恒靠近,然后迅速的伸头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端木Z恒目瞪口呆,干巴巴的盯着纳兰夙玉的眼睛,身体僵硬得像一根柱子,双手不知道改放在哪里,整个人都不知所措。   好笑的看着眼前僵硬的端木Z恒,纳兰夙玉得意的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出其不意的伸手亲昵的掐了一把他的俊朗的脸颊,故意将他的脸糟蹋得不成样子。   不在意纳兰夙玉对他的脸作什么,但是端木Z恒嘴角眉梢的笑意一直都挂着,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神采非凡。   犹豫了一下,端木Z恒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将纳兰夙玉拥入怀里,轻轻地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长舒了一口气地感慨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被拥入怀里之后,纳兰夙玉也是释然的笑了笑,有时候,修为越高,心防就越高,所以,她现在正在试着去接纳着这个小后辈,或许,他能带给她一丝久违的温暖。   一起上的屋顶,自然也一起下的屋顶,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两人之间出现了淡淡的暧昧的气氛,似乎在不经意间,他们就会用着眼神甜甜的交流着。   而目击这一幕,默默地吃狗粮的旁观者纳兰雪柔,心里是复杂不已的,她是万万没想到的,眼前这个才三百岁多的端木Z恒,竟然还能入了一千多岁的姑姑纳兰夙玉的眼,如果顺利的话,再过一两百年,她就能改口唤他一声:姑父......   不过,虽然不解姑姑怎么会看上端木Z恒,但是纳兰雪柔还是愿意真心祝福他们,毕竟她也希望自己姑姑身边能出现一位如意郎君,在这漫漫的岁月之中,能相守相知,倒也不枉浪费了这些时光。   唉,看了看自己姑姑和未来的姑父,纳兰雪柔不由就想起了她家的负心人,那只天杀的白狐,指尖紧紧陷入掌心,印下一道道似月牙的指甲印,此时她暗暗在心里发誓:她一定要亲手剥了他那层狐狸皮。   短暂的休憩了一夜,在早上的时候,他们就要出发了。   在出发之前,纳兰雪柔神色不明的望着眼前的酒楼,眼眶泛红,最后坦然一笑置之,手指一动,就看到一张普普通通的真火符轻飘飘的向酒楼飘去,瞬间,这间酒楼就被点燃了。   看着大火中的酒楼,她终于释怀了,或许,将一切都燃烧寰〔攀亲詈玫囊磐方式...... 第55章   隽, 是一片广袤的森林,由一个庞大的法阵笼罩着,林子每隔十里就设下一个小站, 妖将和妖兵将这块森林重重围绕着, 而森林的入口只有一个。   入口也不大,但却有众多妖将和妖兵紧紧围住, 想进隽秩胙界, 那么还需要盘查和确认身份,排队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妖界,只有一小部分才是人修, 他们手里都是有着信物。   三人跟随着队伍,不久终于轮到他们了。   信物是妖小莲之前赠来的那片花瓣,纳兰夙玉将它转手递给端木Z恒, 让他再转交于盘查的妖兵。   妖兵修为大约也就是金丹期,它们接过信物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 连忙仔细地将花瓣放在手中, 用妖灵细细地反复的查,确认身份后,他们这才收下信物。   妖兵笑眯眯地对三人说:“你们一家三口来妖界所为何事?”   纳兰夙玉眉头一蹙,不解其意的重复了一遍:“一家三口?”   身后的纳兰雪柔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也是懵了一下。   端木Z恒也是愣住了,回头望了一眼纳兰夙玉后, 这才表情微妙地转头对妖兵说:“我们不是......。”   话还没说完,耳朵灵敏的妖兵却已经听到了这几个字,然后不可置信地打量了一下他们说了一句:“这可是百子莲妖的花瓣,一般它们送出的信物只会送给夫妻,喻示百子千孙呀,难道这信物是你们抢来的?”   “......”   原来如此,这下纳兰夙玉明白了妖小莲送这花瓣的时候,脸色奇奇怪怪的原因,现在她可算知道了妖小莲的本体是什么了。   无奈的抬手按了按脑壳,此时纳兰夙玉只想静一静,不想面对现在这一幕。   重新拿出那花瓣,这次妖兵的脸色就突变了,严厉地冷声再问了一句:“这信物可是百子莲花瓣,它们一族只会将花瓣赠予夫妻,若你们不是,那么请你们立刻离开。”   “......”   端木Z恒犹豫了一下,低头快速的思考了一下,抬头之后便笑盈盈的望向纳兰夙玉,缓缓的伸出右手向她笑道:“卿卿,你快下来罢了。”   卿卿???   听到了这两个字,纳兰夙玉猛的被呛到一口气,脸色微变,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缓缓的过来把手放在端木Z恒的手上,有些无奈的瞥了一眼他:“闭嘴。”   握住纳兰夙玉的手,他还顺便将纳兰夙玉亲昵的揽入怀里,宠溺的望着她:“那唤你玉儿?”   玉儿,这熟悉的小名,突然从端木Z恒的嘴里听到,纳兰夙玉愣住了,一时间也没有计较端木Z恒刚才的所言所行,乖乖的靠在他的怀里。   妖兵半信半疑的望着他们,重复的盘问:“你们可是夫妻?”   回神过来的纳兰夙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终于出口说:“现在尚且不是,我们只是定了情,这信物是百子莲赠予我们贺礼。”   这次妖兵倒是相信了,他又恢复笑眯眯和善的对他们点了点头:“这倒是合理了,那么请各位自报家门作一个记录。”   纳兰夙玉缓缓的抬头望了一眼端木Z恒,她有些无奈报:“Z洪仙门小长老纳兰夙玉。”   低头看了一看怀里的纳兰夙玉,端木Z恒随后接着报:“紫云仙门弟子端木Z恒。”   纳兰雪柔犹犹豫豫地望向纳兰夙玉,想要出口,但又说不出口,她还记得姑姑说过不认她为侄女了,所以她吞吞吐吐的硬是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这时候,纳兰夙玉便冷冷淡淡的出声:“纳兰雪柔,是我的侄女。”   听到这句话,纳兰雪柔温婉的笑了笑,点头对妖兵说:“是,她是我姑姑。”   妖兵记录好了,便递给他们三只手环,普普通通的草环,然后解释道:“这是月草,你们一旦戴上,我们就会知道你们的位置,若是你们在妖界闹了什么事儿,我们自然会找得到你们。”   将手环戴上,月草手环自然就贴贴服服捆住手腕上,然后缓缓的融入手腕,淡化颜色,成了一条青色细细的绳子。   然后,便会有妖兵引路,他们顺着一条路走到一个石阵前。   石阵中央是一块庞大的石门,石门的另一头便是妖界的真正的入口。   妖界是另外一块庞大空间,而这块石门便是通道。   踏入石门,他们便会感觉到眼前一黑,但下一刻眼前就一亮,伴随着的还有一种晕眩感,修为越低就会感到越晕眩,修为高的晕眩感便会很轻微。   所以一踏入妖界的那一刻,纳兰雪柔就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晕眩感,昏昏沉沉的倚靠着身边端木Z恒的手臂,幽幽吐了一句:“这么这么晕?”   脑里只是微微不适一秒,纳兰夙玉就恢复了正常,她回头面无表情的回头盯着依靠着端木Z恒手臂上的纳兰雪柔,眼神有些微妙的瞥了一眼她:“是吗?”   女人的第六感,或者说是求生欲满满的纳兰雪柔立刻脖颈一凉,抬眼便看到自己姑姑那微妙的眼神,顿时脑子清醒了,她猛的一下快速倒退一步,双手高高一举以示清白:“姑姑,我没有。”   被倚靠的端木Z恒原本想要推开纳兰雪柔,但却没预料到纳兰夙玉会这么快就看到了,他顿时清咳了几下,也开始倒退了一步,和纳兰雪柔保持两米远的距离,这次小心谨慎的望向纳兰夙玉解释:“刚才有些晕,这才没躲开,你莫要多想。”   刚才得确有些不悦,但是她很快就收拾好了,但是看到他们两人的这般动作,心里不由感到好笑,看着端木Z恒,嘴角微微一勾:“过来。”   端木Z恒一听到这两个字,就连忙用着他最快的速度狂奔了过来,拘谨的笑了笑:“来了。”   歪头望向端木Z恒,纳兰夙玉笑了笑:“你倒是挺快的。”   见此这一幕,纳兰雪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姑父还挺听姑姑的话。   走在妖界的城镇中,一切都是和凡间的城镇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当主的是妖族,客人是人修。   说是妖界,但其实也属于仙灵大陆,只是分离于仙灵大陆的空间。   妖界有妖王,一个妖族分为一脉,支脉就是大妖族分出来的小族类,一共有十六脉,四十六支脉,其余的便是实力排不上号的野脉。   纳兰雪柔惊奇的望着街道上各种各样的妖族,当她看到一只杂色的花狐狸在摆地摊,她眼神一变,瞬间便想起了曾经出现在她眼前的白狐,她还记得那白狐身上毫无杂毛,第一眼望去更是令人怜爱。   现在看来,她还真的是眼瞎了,居然会看上一只心思狡猾的狐狸。   注意到纳兰雪柔在看到一只狐狸之后,整个人都黯淡了,纳兰夙玉便知道她可能是在睹物思人了。   到了一间客栈,里面的掌柜是一个身形庞大的黑熊,它一看见有客人来了,就连忙张开血盆大嘴,声音娇媚的喊:“客人,可是要打尖?”   纳兰夙玉眨了眨眼睛,很是有些不习惯,感觉有点辣眼睛,那黑熊妖身穿着一件粉嫩的衣裙,头戴金步摇,外表虽然粗狂,但是声音却真的是一位娇媚的姑娘的声音。   不止是纳兰夙玉感到眼前画面不适,纳兰雪柔也是如此,她被惊吓到猛的在咳嗽,唯一能强行镇定下来的却是端木Z恒,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表情僵硬的出声:“暂时住一晚。”   黑熊抬起手掌娇羞的笑了几声,对着端木Z恒公然抛了一个媚眼:“公子挺俊俏的,何不多住几晚?”   这次,纳兰夙玉都忍不住清咳了起来:“咳咳咳。”   端木Z恒的表情顿时冷凝住了,嘴角一抽一抽的,一时间说不出话了。   纳兰雪柔无奈的挠了挠头,感到还是她出面才最好,于是她连忙踏前一步,挡在端木Z恒的面前:“店家,我们住一晚,三间房间。”   看到面前是一个小姑娘,黑熊妖不满的咧了咧嘴:“好,下等房两百妖币,中等房四百妖币,上等房八百妖币。”   妖币和灵币一样,但是在妖界里就唤成妖币。   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纳兰雪柔真心觉得这价格真的死贵死贵,她开了十年的酒楼,身上的灵币也不过一万多灵币。   端木Z恒面不改色心不跳,随手掏出一袋灵币递到黑熊妖前,淡定的说:“二千四百妖币,三间上等房。”   纳兰雪柔被出手这么阔绰的端木Z恒吓唬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袋子的钱落入黑熊妖的掌心之上,感慨万分:这个姑父,真有钱啊......   不过,当端木Z恒回头的时候,便看见纳兰夙玉双手怀臂于胸前,看着虽然依旧冷淡,但是她眼里似乎有些不悦,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后脖颈一凉,心里忐忑的想着:可是他刚才做错了什么?   但是,纳兰夙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坐在青枫剑上,看似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黑熊妖,但是黑熊妖却浑身一僵,全身的黑毛瞬间直直的竖立起来,毛骨悚然猛然的倒退一步,惊恐地望着那个看似冷淡,却实际上给人一种不好招惹的感觉。   黑熊妖呲牙咧嘴对纳兰夙玉大“吼”了一声,但是在纳兰夙玉再次瞥了一眼它,它又瞬间安顺的裂嘴卖萌,恭恭敬敬的弯腰:“客官请慢走。”   “......”   纳兰雪柔敢发誓,这是她见过最怂的一头黑熊。 第56章   住了一夜便离开了。   妖界只有一颗凰鸣树, 而且就位于妖界的中央,所以想要寻找并不困难,在去寻凰鸣树之前, 纳兰夙玉决定还是先去一趟白狐族。   纳兰雪柔遇到是一个白狐, 所以想要寻到它,大概就需要去到白狐族里寻找, 而且按照纳兰雪柔之前的形容, 这个白狐身份一定不低。   白狐自称:白七,是家中的第七子,前面有七位哥哥姐姐。   顺着白狐族的族地方向前行,用了十天, 终于赶到了白狐族地。   此时的白狐族地却热闹不凡,听了几声路人的闲言碎语,他们知道了白狐族为何这般热闹的原因, 那一刻,纳兰雪柔心神不宁。   不是什么,而是那路人的那一句轻飘飘的话:白狐族族长的第七子明天娶妻。   或许纳兰雪柔已经试着慢慢放下了他, 只是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心神不宁了一会儿, 自嘲地笑了笑之后,便也就将眼中的悲哀在心底里藏好了。   在一旁的纳兰夙玉若有所思地侧头瞥了一眼她,心里不由的感到欣慰,若是这件事能让纳兰雪柔放下心结,她倒是觉得这个白七娶妻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 有些事情还是要找他算一下账,例如:他骗了纳兰雪柔的身心,再加上她的凤髓玉......   而此时的白七突然感觉后脖颈一凉,猛的一下打了一个喷嚏,惆怅的望着手中一条淡紫色的发带良久,直到他的房门被敲响,他的追忆被打断。   缓缓地将发带藏入自己的胸前,白七这才起身,一步步地走向房门,缓慢的将房门打开,抬目一望,外面入目皆是红色的肿帧   茫然地愣了一下,白七这才缓缓想起:哦,明日便是他的大喜之日了。   几个丫鬟捧着一张红色的肿旨糇郑笑盈盈的向他行礼:“七公子,我们是来装饰喜房的。”   白七黯然的点了点头,侧身让出路,然后他就抬脚离开了这一片令他心烦的地方,躲在了外面的一颗大树之上。   躺在树枝之上,又拿出刚才藏好的发带,缓缓的将发带盖在自己的眼睛之上,望着透过发带入目朦朦胧胧的光,他似乎看见了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子,在他面前回眸一笑。   他心里知道,他还欠着她的债,似乎这一生都还不完的债。   一日的时间很容易便过去了,在天空泛白之时,便是白七的成亲之日。   白七不想娶妻,但是他若是想要继承白狐族主之位,他就必须在今日迎娶一个素不相识的一个女子,只因为这位女子身份足够高贵,是红狐族族主的女儿。   他一步一步的牵着一个陌生的女子,伪装出含笑喜悦的样子,每一个瞬间对于他来说都是折磨,如履薄冰的他,活得像一个合格的傀儡。   就在他要和新婚的妻子举杯共饮的时候,变故突生。   一把浅青色的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精准的刺破他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插入墙壁之上的肿郑墙壁被剑尖刺破,一个大大的肿种醒胗采生被一把剑分开两半。   当众人惊愕地望着那本来者不善的剑,这时,一个淡紫色衣裳的女子轻飘飘的出现在了喜堂的中央,随后,一个悬浮于空中的白衣女子和蓝色男子也缓缓的穿过人群出现在她身边。   手指一动,青枫剑便被纳兰夙玉重新召回手中,她看着眼前这对看似郎才女貌的新人,冷笑了一声,便不出声,而是和端木Z恒静静的站在纳兰雪柔的一旁。   白狐族主大为震怒,猛的拍了一下桌面,愤怒地看着不请自来的三人说:“来者何人?竟敢在白狐族捣乱!!!”   浅紫色的女子深深的抬眼望着,眼前这个她曾经最爱的男子,那一瞬间她思绪复杂万分,但最后她也只是红着眼眶,启唇对他说了两个字:“恭喜。”   白七在见到熟悉的脸庞的时候,脸色伪装出来的笑脸瞬间崩塌,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想要上前一步确认,但却在听到这两个字,狼狈的倒退了一步,双手紧握成拳头。   同一时候,纳兰雪柔也倒退一步,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到两米之外,这才轻笑着对他说:“放心,我不是来打扰你们,而是来讨回一件东西,当日的情分已断,那么我们之间便要算清楚。”   她抬手直接从发间抽出一支白玉发簪,单手递到他的面前,不紧不慢的说:“这时你当日送的发簪,那我的凤髓玉呢?”   痴痴的望着纳兰雪柔手中的白玉发簪,白七不由想起了那天,他亲手一点一点的的雕刻出这白玉簪子,雕刻的是她最爱的梅花,当初多喜悦,现今就多惆怅。   白七尚且还没出声回答,他身后的白狐族主在听到凤髓玉那三个字之后,就再也淡定不下来了,他皱眉着望着纳兰雪柔冷声说:“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和犬子之间有什么过往,但也要好聚好散,今日你要是来这里喝一杯喜酒,我们自然欢迎,但若是来此捣乱,那么今日我必定不轻饶了你。”   纳兰雪柔没有理会白狐族主的话,还是静静地将白玉簪子递到白七的眼前,一言不发。   这时候,站在白七身边的新娘子不悦了,原本她也不情愿嫁给白七的,但现今这一幕实在是令她失了脸面,随手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砸在地上,她冷笑着回头望着白狐族主说:“我好歹可是红狐族主的女儿,现今出了这事,你们白狐族要是给不了我一个交代,那么白狐族和红狐族的联姻便到此为止。”   说完之后,新娘子板着脸便转身便离开喜堂,白狐族主想挽留却也来不及了。   黑着脸的他,立刻招出他的法宝,毫不犹豫的就想砍下纳兰雪柔的手,就在这时,他手中的剑被挡住了。   端木Z恒淡定的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但是手中的剑还挡住了白狐族主的剑上,他没有出声,但是他身后的纳兰夙玉出声了:“孩子事情孩子解决,但是我们长辈也有事情要解决,就比如你怎么知道凤髓玉?”   用力抽回剑,白狐族主一脸正气凛然的举剑指着端木Z恒:“我不知晓你说什么,但是你们不请自来捣乱,我们白狐族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们。”   冷哼了一声,纳兰夙玉微微半眯眼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讽刺的角度反问:“哦?你果真不知晓我在说什么?”   眼里闪过一丝狡猾,即便如此,白狐族主更是不肯承认什么凤髓玉,反而想反口咬一口纳兰夙玉他们,于是便怂恿起观礼的宾客们:“诸位,这三人来捣乱我犬子婚礼,实在是恶劣,请各位出手相助,此时过后必有答谢。”   宾客犹豫了一下,之后纷纷拔剑出来指向纳兰夙玉他们,用意已经很明显了,他们是妖族,自然是要帮妖族。   一时间,气氛很是严厉,眼看着便要开始一场打斗,一场几十人对持三个人的场面。   随手将青枫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纳兰夙玉淡定的反手将青枫剑重重地插入地板,剑锋间的剑气凛冽,剑气将地板瞬间一分为二,裂出一道深深的地裂。   在旁边的宾客纷纷躲避,生生将围在一起的宾客分成两半,隔着一道地裂,惊恐地望着纳兰夙玉手中的剑。   他们刚才在躲避之间,感觉到的剑气甚是恐怖,不是他们这些妖婴期可以承受的,如果他们没有感受错的话,刚才那一剑只有妖将以上的大人物才可以接下。   不由之间,他们便生了退意,面面相觑了一会,便纷纷倒退了好几米,举着剑遥遥的和纳兰夙玉他们对持。   拔起手中的剑,纳兰夙玉不经意间环视了一圈那些宾客们,挑了挑眉不在意的地对他们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放心,我不会牵涉无辜。”   宾客心头一紧,瞬间又倒退了好几米。   “......”   我有那么恐怖吗?   纳兰夙玉撇了撇嘴,不满地转头看向端木Z恒问:“我很可怕?”   “...不。”情人眼里出西施,端木Z恒自然不会这么觉得。   看到宾客们都不愿意帮忙,白狐族主心里更是不满,但是他还是不肯放弃挣扎,他怒目瞪向纳兰夙玉威胁:“你们不要太嚣张,这里是妖界不是你们人界,妖王才是这里的王!”   不忍再看到两人长辈们相争,白七终于动了,脸色苍白,颤抖着接过纳兰雪柔手里的发簪,双手紧紧的握住,轻叹了一声:“始终是我负了你。”   收回手,低头幽暗不明的看着已经空荡荡的手,过了一会,纳兰雪柔便也习惯了这种失落的感觉,释然地看着他的脸低笑了一声:“不,这是两清,你不再是当初的白狐,我也不再是当初的女子。”   这时候,白七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都是徒然,不忍再多看纳兰雪柔一眼,躲避着侧过身,无奈望着自己还不肯松口的父亲。   嘴唇动了动,终于,他直接跪伏下来了,抬头苦涩的望着父亲哀求:“父亲,请您将凤髓玉还给孩儿吧,孩儿甘愿退出族主继承权。”   当初,白狐族主曾有一令:谁能寻到凤髓玉,谁就继承族主之位。 第57章   妖界之主是一只拥有上古凤凰血脉的青鸾, 她的道侣是一只混血凤凰,在一万年多前出了事故,她的道侣战死在战场之中。   因为血脉不够纯正的凤凰,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涅重生, 无奈的永远的消失在天地之间。   青鸾心有不甘,她发誓她要寻来这仙灵大陆之中的所以凤髓玉, 然后要在世人的面前演示一遍, 就算血脉不够精纯,他们也是可以拥有一次涅重生的机会。   为此,她当上了妖界之王的第一条命令就是:谁能上供凤髓玉,那么谁的一脉就可以免去终生上供税赋。   所以妖界中便席卷了一阵寻找凤髓玉的热潮, 可惜,能够寻找凤髓玉的人却不多,这么多年过去了, 妖界只有两脉妖族寻到了。   眼热这个契机的白狐族主的一直盘算着这件事情,后来他惊奇发现凰鸣树树枝能过感应到凤髓玉,但是在这个偌大的仙灵大陆之中能寻到凤髓玉更是谈何容易。   每次到了他孩子成年之时, 他都会习惯的布置一条命令:谁寻到凤髓玉谁就能当白狐族主。   却不知到了第七子去成年历练的时候, 真的寻到了一块凤髓玉回来,这让他怎能不兴奋,当下便决定将凤髓玉上供给妖王换来那一句:永远免去白狐族赋税。   不过,妖王公务繁忙,一时间抽不出身,便派来了妖使, 来确认这凤髓是真是假。   同时,他也想趁着妖使还没来到之前,帮第七子白七娶一门得力的婚事,稳固地位,也算是完成了他的承诺:谁寻回凤髓玉谁就当白狐族主之位。   人算不如天算,一切的如意算盘却被不速之客打破了,直到看见自己的第七子跪在他面前哀求着,让他将唾手可得的凤髓玉交还给原主。   这怎么不让他愤怒,但更多的还是对白七的失望,他以为自己这个儿子能顾全大局,能够看长远,知晓这凤髓玉对他们白狐族的前程是多么重要。   其实,他不在乎这凤髓玉是不是来历不明,是不是白七从别人的手里骗来的,只因为他知道真相并不重要,他只要结果。   白狐族主冷哼了一下,恼羞成怒得抬脚毫不留情的对着白七的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白七便被这猛然的力度被踢飞,直接倒退了好几米,后背撞在坚硬的墙壁之上,感到内腑一阵剧痛,“噗”一声,他便一口喷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液。   见到吐血不至止的白七,纳兰雪柔瞳孔瞬间放大两倍,脚下一动,下一刻,她便半跪在白七的面前,担忧的抬手抚上他苍白的脸颊,轻声问他:“你,没事吧?”   感觉到脸颊上的一丝温暖的触感,在那一刻,白七仿佛看到了曾经记忆中他和她,不由间他便定定地望着纳兰雪柔的眼睛晃了神。   就在白七还沉溺在自己的追忆之中的时候,纳兰雪柔却也已经恢复了理智,惶恐地收回自己的手,起身快步跑开了几步,不忍再回头望一眼白七。   背对着白七,她苦涩的自嘲的笑了笑,在心里暗暗的想:纳兰雪柔啊,你还在自作多情了呀,不要忘记他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事。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烙印出一个个月牙印,那一刻她决定:从此,她要和他断了任何牵扯,老死不相往来。   回过头之时,纳兰雪柔脸上其他多余的表情便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漠然,她平静地看了眼地上白七,然后又很淡定的将视线从他身上转移,转移到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对持着的白狐族主的身上。   白狐族主根本就不是纳兰夙玉的对手,而且身边还有一个端木Z恒虎视眈眈着,没过多久就被压制住了,但是他却死活不肯再多说一句话,紧闭着嘴巴瘫坐在地上。   这时候的喜堂的宾客早已散去了,只剩他们几个人在此。   其实白狐族主在拖延时间,他已经在算着时间,知道没过多久必定出现转机,只因他认定妖王派出的使者马上就会赶过来了,只要他将凤髓玉交到妖使者的手上,那么其他的事情就不关他事情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白狐族主在等谁,故意在拖延时间,但是纳兰夙玉也丝毫不惧怕,炼神之下绝无她对手。   她没有耐心在此耽搁下去,于是危险的眯了眯眼眼,抬手举剑直指着他的眼睛,挑了挑眉头邪魅一笑:“交出凤髓玉,否则我就先挖了你的双眼,然后一点点的砍掉你的手脚,把你作成人彘。”   自认自己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白狐族主,在听到人彘两个字的时候,不由狐躯一震,双手一抖,差点没撑住自己。   “......”   端木Z恒愣了,眨巴眨巴眼睛,原来自己的心仪之人居然是那么心狠手辣之人?   不过,他知道纳兰夙玉只是在吓唬白狐族主,所以他不是很担忧她真的会动手,只是觉得装作凶巴巴的纳兰夙玉整个人的变了一个人,充满着生气,不再像以往冰冰冷冷,难以接近。   目不转睛地看着纳兰夙玉的一举一动,越是看心里就越是欢喜,他愿意这样宠溺的放纵她胡闹。   说是将他作成人彘,但是纳兰夙玉肯定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在恐吓敲打一番之后,她这才暗暗的拿出一张幻符,悄咪咪的贴在他的后背。   陷入幻符之中之后,白狐族主差点没被吓死,幻符放大了他心中的恐惧,他似乎真的看见了自己被制成人彘,然后被族人嫌弃,妻儿纷纷离开,他一个人孤独的生生的饿死。   浑身冒着冷汗,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下来,他顿时就再也不想经历这些事情,不由得主动投降了,捂住自己的脑袋,有气无力的说:“放了我,我就给,你凤髓玉。”   剑尖轻触他的眉间,幻符瞬间就被破了。   白狐族主颤抖着手,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双手捧给纳兰夙玉。   接过他手中的盒子,打开一看,看见里面的确是她那块凤髓玉,纳兰夙玉这才满意的合上盒子,便想着东西既然已经拿回,那么他们也该离开了。   随手将装有凤髓玉的盒子放到端木Z恒的手上,纳兰夙玉淡淡一笑:“让你开开眼界。”   端木Z恒无奈的笑了笑,但还是听话的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那块凤髓玉,果然那凤髓玉比紫云仙门的那块凤髓玉大了不少,只是简单的瞥了一眼,他就合上盒子,转手便将凤髓玉还给纳兰夙玉。   将凤髓玉丢进乾坤袋里,纳兰夙玉这才注意到纳兰雪柔也在看着她,两人四目相视了一眼,纳兰夙玉倒是没什么反应,倒是她有些心虚的转开了头,不敢直视。   跃上青枫剑上,稳稳的坐在上面,这才转头望向纳兰雪柔说:“你要留在这里?”   纳兰雪柔听了这一句话,心里一紧,连忙摇头示意:“当然不是。”   接着她也招出自己的剑,跃上去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偷瞥了一眼白七,这一刻,她心里无比的清楚,这一次是真的断了这份孽缘了。   他们刚刚离开的时候,突然喜堂里出现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环视了一圈这狼狈不堪的喜堂,重点关注着还残留一丝熟悉的剑气的地裂,他们也是懵懵的。   他们便是妖王派出来验证凤髓玉真假的使者,一个是妖王的重孙女妖小莲,一个是重孙女婿木玄越,身份在妖界中还是颇为贵重的。   多年前,纳兰夙玉救了他们之后,他们便去了妖界,在妖界里生活了下来。   这此妖王很重视白狐族主说寻到的凤髓玉,所以这次派出他们夫妻来当使者,去确认那凤髓玉的真假。   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忙的从妖都里感了过来,但是途中遇到了意外,便耽搁了几年,今日才得以赶来到达白狐族。   看见妖王派来的使者到了,白狐族主立马精神抖擞了,快速的添油加醋的描黑刚才的一幕,然后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懊恼自己没有守住凤髓玉,竟然被三个贼人夺取了。   在一旁的白七想要插嘴说什么,但是却被白狐族主一手刀砍在他后脖颈,他便昏迷了过去。   他热心慷慨的给他们指路,说那三人朝着妖都的方向赶过去了。   木玄越夫妻也来不及鉴证什么真假,便又匆匆忙忙的按照白狐族主的指引,全速追上去。   顺着妖都的方向一直追赶,不一会儿终于看见了前方有三人行在御剑而行,遥遥看去,似乎一人坐在剑身上,旁边一男一女分别在一边。   速度不快,所以木玄越夫妇终于在一盏茶的功夫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纳兰夙玉似有所感,蓦然睁开了刚才在闭目养神的双眼,缓缓的转头望了一眼身后,定眼一看来人是谁,心里不由惊讶了一下:哟,还是两位故人......   在纳兰夙玉回头望的时候,木玄越夫妇自然也看到她的脸,那一刻他们也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竟然是她? 第58章   寒暄了一番, 木玄越夫妇就急忙忙的告辞,想要继续向前追寻的时候,突然他们意识到了纳兰夙玉他们三人恰好是要找的人。   妖小莲懵了, 抬眼望了望木玄越,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为好。   还是木玄越反应过来,低头抬手拍了拍妖小莲的头顶, 安抚地对她笑了笑说:“没事。”   纳兰夙玉注意到他们夫妇之间的小互动, 若有深意的挑了挑眉头问:“你们有事情?”   到底还是木玄越主动出声解释一切的来龙去脉,包括刚才在白狐族主那里听说三个人修抢走了凤髓玉,他们夫妇身上的使命等等。   听木玄越解释完了,端木Z恒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 虽然不知道他们夫妇想要怎么做,但是他整个人都主动站在纳兰夙玉的身后,默默地守护着, 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他一定会站在纳兰夙玉的那一边。   看着情况有些不对劲,自认为修为不够的纳兰雪柔也暗暗的靠近自己姑姑纳兰夙玉的身边, 以防有什么意外, 她也可以出一份力气。   所以纳兰夙玉还没有什么反应,其他的两人却早已神经兮兮地紧张的围绕着纳兰夙玉的身边,大有一种两大保镖护着一个娇弱的美人。   “......”   无语地瞥了一眼身边的两人,纳兰夙玉有一种好笑的感觉,虽然自己的双足现在不太行,但是并不代表她就真的变得娇弱。   她手指微微一动, 便掏出了乾坤袋中装有凤髓玉的盒子,一手轻而易举地的托在掌心之中,然后缓缓的抬起另外一只手掀开盒子,一块红色的凤髓玉便露出来了。   见到那块凤髓玉,妖小莲不由自主的踏前一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块金色和红色相间的树叶,那块树叶一接近凤髓玉立刻就闪烁着亮光。   用手中的树叶测试过得确是凤髓玉,她反而不是松了一口气,而是蹙起了眉头,神色凝重地回头望向木玄越点了点头:“是凤髓玉。”   随手点了点盒子的盖子,便发出一声清脆的“啪”的一声,盒子便合上了。   把盒子把玩在手中,纳兰夙玉微微一笑:“这凤髓玉的确是从白狐族主中拿回来的,但是,这凤髓玉的原主人却是我,所以我只是物归原主了。”   妖小莲嘴唇动了动,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但是转身用慌乱的眼神向木玄越求援,毕竟纳兰夙玉是自己夫君的义妹,这情面还是木玄越开口说最好。   对着急地妻子摇了摇头示意莫急,他这才信步缓缓走来,不慌不忙的对纳兰夙玉笑了笑:“其实凤髓玉主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纳兰妹妹愿不愿意,可否拿凤髓玉和我们交易,条件只要我们做到就一定会做。”   对于木玄越这句话,纳兰夙玉倒是认同了,停下把玩手中的盒子,将它重新托在手掌中,她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妖小莲手中的那块奇特金红色花纹相间的树叶,淡淡地问道:“你手中可是凰鸣树的叶子?”   妖小莲惊愕的低头望了望手中的叶子,迟疑的点了点头:“是。”   抬手将盒子打开,将凤髓拿在掌心中,纳兰夙玉这才笑眯眯的对她说:“可以交易,但是我交换的条件是一支凰鸣树的树枝。”   惊讶地深吸了一口,妖小莲整个都愣住了,之后便是一脸为难地看着纳兰夙玉说:“凰鸣树是我妖界的至宝,它一百年一叶子,一千年一树枝,一万年一开花,所以这交易我话不了主,必须当面和我曾祖母商议才可。”   五指收拢,将温热的凤髓玉压在掌心之上,纳兰夙玉坦然地答应了:“好,那就和你曾祖母当面商议。”   之后,三人行便成了五人行,三女两男,其中两对男女算是恋人关系,而纳兰雪柔时常孤独的一个人望着天空,幽怨的叹息。   “......”单身汪,伤不起。   没过几日,他们一行人终于出现在妖都之中的街上。   妖都的风光和人修的一样,唯一最大不同的就是:主角是妖族而不是人。   各种各样的妖族在妖都里和谐相处,反而人修就成了怪异的存在。   妖都大部分的妖族都认识妖小莲,就连木玄越也得到了脸熟,纷纷起身弯腰,将左手放在胸膛前,这是妖族同一的礼仪,示意敬意。   妖小莲和木玄越也都微微的点头微笑示意,而纳兰夙玉他们跟随在身后,但享受着却不是敬意的眼神而是奇异的眼神,仿佛在眼睛在示意:这三人修是谁?怎么跟在小女君夫妇身后?   一路的过去,倒也没有出什么事情。   妖王住的地方就叫王宫,亭楼玉宇,丝毫不比紫云仙门的派头小,但是唯一比较令人意外的是整个宫殿都是金色和红色相间而成,和凰鸣树叶的花纹很相似。   第一眼望去,纳兰雪柔都觉得眼睛都要亮瞎了,就算是地板都是金色,这着实在是太耀眼了。   妖小莲回头的时候恰好看到纳兰雪柔眼里的诧异,便觉得好笑的笑着解释:“我曾祖母他们可是有上古凤凰血脉,而听说上古凤凰他们最爱收藏珍宝,尤其喜爱红色与金色,所以曾祖母自然也有此喜爱。”   纳兰雪柔这才恍然大悟,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说:“原来如此,是我小见多怪了。”   介绍的兴致来了,妖小莲就领着纳兰雪柔介绍这宫殿的特色,一路上倒是有讲有笑,不算孤寂。   到了妖王居住的宫殿的前方,妖小莲的脸色顿时就凝重起来了,端正的走到守在宫殿前的女侍宫通报此事。   一番通传之后,他们顺利进入妖王居住的宫殿。   宫殿和人修的宫殿不一样,里面居然种着一颗巨大的梧桐树,高有百米,苍天耸立,看起来很是壮观,而树根在宫殿深不可见底的底下,梧桐树的枝桠中间架着一个由梧桐树树枝自然盘踞而成的宝座。   宫殿只有前方一片空地悬挂着,直直面对着宝座。   站在那块空地之上,纳兰夙玉他们看见了一只庞大的青色的大鸟瞌眼盘踞在宝座之上的树枝头,第一眼就给一种磅礴大气,令人生畏的气势。   青色的羽毛中夹缝着浅浅的金红色,尤其是那有力,尖锐似刀锋利的红色爪子,分分钟可以轻易的刺破人的肌肤。   头冠是金色的,尖嘴是红色的,还有那长长艳丽的拖尾,让人不禁向往可以看一眼它高翔于高空的绝世风华。   这就是妖界唯一的王,本体是青鸾,带有上古凤凰的血脉,实力深不可测。   它看似在梧桐枝头上休憩,但其实早就醒来了,在纳兰夙玉他们踏进妖都的那一刻,它便知晓了,淡漠的睁开了一只眼睛,但又很快慵懒的闭上了。   在它的眼前,除了于它实力相当的人,其他的人都不能入得了它的法眼,它睁眼的原因并不是其他,而是它灵敏的察觉到了有一个女修身上带有一丝熟悉的气息。   原本它是不需要亲自接见纳兰夙玉他们,是它破例要亲自接见的。   刚踏入看了一眼妖王青鸾,纳兰雪柔就觉得一阵窒息和庞大的气势狠狠的压抑在她身上,浑身冒了冷汗,她敢说,这个妖王想要弄死她就像弄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双膝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伏在地上。   端木Z恒还好一些,毕竟是化神期了,也感受到妖王身上的气势,但是还算能站得稳,但也只能说只是站得稳,气息早已不稳了,心跳猛然的跳着。   只能说这三人里,只有纳兰夙玉还算可以,她还能正常的面对着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妖王,但是身上也冒了不少冷汗,这种绝对的气势,她也在珠穆雪峰之巅上的黑龙身上见过,那时候比这个一比较,青鸾已经算是收敛了。   站了好一会儿,青鸾才蓦然睁开眼睛,眼中的气势凌厉,那时候在场的人都不由感到窒息,但很快青鸾就收敛起来了,一阵金光闪过,眼前的青鸾便消失了。   一个绝世美艳的美人便出现在梧桐树枝中间的宝座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纳兰夙玉他们,冷若冰霜,眼神也丝毫没有半分温度,脸上毫无表情,冷冰冰的。   比纳兰夙玉在珠穆雪峰巅上见过的雪灵族族长给人更加冷,但是多的是一种华贵,高不可攀的帝王风范。   妖小莲连忙行礼问候:“曾祖母安好。”   然后急迫的将来龙去脉交代的一清二楚,丝毫不敢隐瞒半点。   听完妖小莲的交代,青鸾微微的半眯了一下眼睛,饶有趣味的盯着纳兰夙玉看了一眼,良久后,这才听到她来自天边飘渺的声音说了一句:“你要与本座交易?”   纳兰夙玉点了点头,不俾不亢拿出凤髓玉,双手高举于头顶出,神色严肃的应答:“是的,我愿与您交易,凤髓玉换您一支凰鸣树树枝。”   青鸾低头望了一眼那凤髓玉,这才微微低敛眼皮,思考了半响后,这才悠悠的点了点:“可。”   听到青鸾这一个字,纳兰夙玉嘴唇不禁上扬了一下。   这时候,青鸾缓慢地又补了一句:“你欲拿凰鸣树枝作甚?”   抬手碰了碰挂在自己身前的仪盘,纳兰夙玉黯然失神了半响,但很快她又恢复正常,只见她眼神坚定抬头直直望着青鸾眼睛,一字一顿的认真的说:“制成寻亲仪盘,寻我失散多年的血亲。” 第59章   青鸾淡然地点了点头, 算是认同了纳兰夙玉的话。   她手指微微一动,新鲜脆嫩的凰鸣树树枝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前,这是青鸾刚刚从凰鸣树树上摘下的一树枝, 褐色的树枝上挂着十片金红色相间的树叶, 隐约中众人还能感觉耳边听一声清脆稚嫩的凰鸣声。   这便是凰鸣树为什么得名凰鸣树的缘故。   纳兰夙玉心头滚烫不已,痴痴的望着青鸾手指上的凰鸣树树枝, 眼眶微微泛红, 两手合拢起来成了一个虔诚的碗状,小心翼翼的接下这一支来之不易的凰鸣树树枝。   五行冰莲,凰鸣树枝,往生花, 赤冷石,四样材料,现今便终于收集了两样, 距离她寻到血亲弟弟的日子就越发的近了,这让她怎能不激动。   收好了凰鸣树树枝,纳兰夙玉就立刻将凤髓玉拿出来, 双手地奉上给青鸾。   青鸾拿到了凤髓玉, 第一反应不是去确认真假,而是饶有兴致地继续望着纳兰夙玉问:“你可还要什么材料?”   纳兰夙玉诧异地抬头望向青鸾,毕竟在她心里中,这青鸾绝对不是善茬,也不是什么热心肠,所以这青鸾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心里已经想了很多, 但是纳兰夙玉还是觉得以不变应万变,直接坦白即可:“还有魔界的赤冷石,鬼界的往生花。”   微微侧靠着宝座,不禁意间的抬眸间显出万种风情,青鸾嘴角一勾:“巧了,本座手里就有一块赤冷石。”   听到青鸾说她手里有赤冷石的时候,纳兰夙玉整个人都僵住了,回神过来之后,便是蹙眉看着青鸾反问:“当真?”   冷哼了一声,青鸾反手一动,手里便出现一块红色的石头,纳兰夙玉定眼只是一瞥,便敢确认那石头便是赤冷石。   她深吸一口气,虽然她很想得到青鸾手中的赤冷石,但是她还是能镇定下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凝视着青鸾问:“您希望晚辈怎么做?”   把赤冷石随意的搁置在宝座的把手之上,青鸾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然后缓缓伸出手指指向纳兰夙玉的双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只需将足中龙息的来历告诉本座,本座就将赤冷石赠予你。”   纳兰夙玉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双足,愣了一下,难道这青鸾和那条黑龙认识?   不过也没什么不敢说的,所以纳兰夙玉便三言两句就交代了龙息的来龙去脉。   手指一弹,宝座把手上的赤冷石便被青鸾弹到了纳兰夙玉的双足上,“啪”的一声,赤冷石就直接撞上了纳兰夙玉的足上,看似轻飘飘的砸下来,但实际上去似乎重似万斤。   附在赤冷石的青色的妖灵,瞬间化成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型青鸾,然后直接撞入纳兰夙玉的双足中,双足中游走中的龙息感觉到了来了不速之客,便化成小型龙形,张着血盆大嘴嘶吼着与闯入者缠斗。   小型青鸾自然不会被小型龙形吓唬住,而是也尖叫出一声类似凰鸣树树枝上的叫声,张着翅膀怒目着扑向它。   两者在纳兰夙玉的双足中缠斗不断,而纳兰夙玉是提供了场所,自然也遭了殃,脸色苍白无比,喉咙一阵阵腥甜味,终于“噗”的一声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鲜红血液。   缠斗不停,那么纳兰夙玉就不可能没事,一口一口的血液吐满了地板,分了神的她自然就支撑不住自己,从浮悬在半空中跌落下来。   端木Z恒急忙忙的伸手将纳兰夙玉揽入怀里,眉头紧锁,紧张兮兮地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纳兰夙玉暗自苦苦的忍耐着剧痛,眉头早就拧成一团了,看起来有些面目狰狞,而端木Z恒不会觉得难看,而是觉得心疼。   端木Z恒想要输入灵识入纳兰夙玉的双足查看,但是纳兰夙玉及时挡住了,咬着牙龈挤出两个字:“无碍。”   终于,就在纳兰夙玉满头大汗,痛不欲生的时候,龙息和青鸾终于出现了胜负。   青鸾强压龙息一头,在一次次的鸣叫扇动翅膀之中,渐渐地消磨了龙息,龙息带着不甘的嘶吼,一点点的消减了,不一会儿,纳兰夙玉足中的龙息便彻底消失了。   见到龙息已经消失了,青鸾形状的妖灵得意的长长的鸣叫了一声,然后轻快的展开翅膀盘旋了一遍战场,青色的妖灵缓和的降临在筋骨之上,它在减轻纳兰夙玉双足的痛楚,以及龙息之前摧残的痕迹。   一会儿过去,青鸾妖灵也在纳兰夙玉的双足中消失,只因为它使命已经完成了。   纳兰夙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再狠狠的吐了一口积压在喉咙的血液,这次她终于感到舒适了不少,双足的龙息被彻底清除了,而且因祸得福得到了青鸾的妖灵安抚,日后修为的道路都会更顺畅。   被摧残的筋骨在重塑,身上的灵力运转顺畅,甚至修为上还得到了一些突破,可以说现在她的修为达到了最顶峰的时期。   在端木Z恒的怀里躺了一下,纳兰夙玉就已经恢复了双足中的筋骨,轻轻推开端木Z恒手,她慢条斯理的撑着手,缓缓地站了起来。   看到纳兰夙玉站了起来的时候,纳兰雪柔眼眶早就湿润了,而端木Z恒也是含笑着,也终于收回了他想伸出搀扶她的双手,只因为他知道纳兰夙玉现在不需要她的双手了,她能站起来了。   诚心的向青鸾行了一个礼,纳兰夙玉很感激青鸾的出手相助。   不过,青鸾倒是不稀罕纳兰夙玉的道谢,反而还是一脸淡漠如水,仿佛刚才出手相助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其他人。   在临走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来一句话,于是就对纳兰夙玉坦然地说:“你不必感谢本座,本座只是和黑龙有仇,所以你与本座只是在交易。”   “......”   纳兰夙玉尴尬的抿嘴笑了笑,她觉得这个青鸾倒是个性情中人,若不是身份差距有些大,她倒是真的想和青鸾交一个朋友。   是妖小莲和木玄越夫妇送纳兰夙玉他们离开妖界的,一路上还介绍了不少妖界的特色风俗以及美食。   但是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始终会有分离。   就在妖界的出口处,纳兰夙玉他们和妖小莲木玄越夫妇告别之后,便踏出了妖界,重新回到了仙灵大陆之上。   分离的不止是这么一瞬间,而是还在继续。   回到纳兰夙玉寻到纳兰雪柔的酒楼,那间酒楼依旧在,但是已经易主了,又有新的主顾进驻了这间酒楼。   重新回到这间酒楼里坐下,纳兰夙玉便有些话想与端木Z恒和纳兰雪柔说。   举起手中的酒杯,她神色淡然地,但是在饮下那杯酒之后,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带着这温暖如春意的笑意,她却说着分离的话:“鬼界危险重重,此行我独行即可。”   纳兰雪柔眼神黯然,她低头望着手里的酒杯的酒水,心里暗暗的长叹一声:始终是我修为不够,会拖累姑姑。   倒是端木Z恒反应较大,第一反应就是惊愕地望向她,可是当他在心里想了想之后,不由又蹙起了眉头,踌躇了一下才出口说了一句:”那,你可有归期?“   轻笑了一下,纳兰夙玉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故意歪头望着他的眼睛,对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自然有,当你完成锦囊里的纸条,我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端木Z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的纳兰夙玉却消失不见,酒杯的酒却空了,只剩下那空荡荡的酒杯喻示着曾经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惆怅地握紧手中的酒杯,想要饮下这杯离别酒,但他终究是舍不得,这杯酒可是纳兰夙玉她亲手倒给他的。   长叹了一声,他将手中的酒杯收了起来,带着那杯酒也好好的封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入自己的乾坤袋里收好。   乾坤袋里那块被封存的石头和这个封存的酒杯,都是他偷偷的封存曾经的记忆,包括着次次的分离。   而纳兰雪柔没有注意到端木Z恒的动作,她还沉溺在自己是姑姑的拖累中神伤不已,但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心中更坚定了一个信念:她,纳兰雪柔,一定要成为一个修为高深的人,不然,她永远都保护不了姑姑。   ......   此时,纳兰夙玉已经出发了。   不是她绝情,不肯带上他们,而是她不敢带他们去鬼界。   鬼界是三界里最神秘,而且变化诡异的很。   就连入口都是飘忽不定,有些人寻找了几千年都不一定能遇到,但也有的人很快就能找到。   鬼界的入口出现的地方,必会出现一次天灾人祸,出现生灵涂炭的惨剧,然后鬼界就会引渡一些魂灵去鬼界。   比如:瘟疫横行无忌,普通百姓毙命的人数众多,那么鬼界可能就会出现在这附近。   再再比如:战场军队厮杀不断,死尸遍野,万人冢,那么鬼界的入口也有可能出现在那里。   再再再比如:出现什么能人大肆屠杀普通人,屠杀空城,血染满满城。   总言而之就是哪里死的人多,它便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从此鬼界的入口便被视为是不详预兆,而且鲜少有人知晓鬼界到底带走这么魂灵是想干什么。   面对这么诡异的鬼界,纳兰夙玉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 第60章   细细的寻找着鬼界的音讯, 但是往往都是当纳兰夙玉赶到了,鬼界入口却早已迁移,再次消失不见。   这比有固定的入口的妖界和魔界更为困难, 除非你很恰巧的就在一次很大的战役之中, 又很恰巧的碰上鬼界派出鬼士来收魂灵回鬼界,又很恰巧的混入那些魂灵之中被鬼士带路去到鬼界, 否则这一切都是枉然。   不过, 就算没有那么多的恰巧,纳兰夙玉也要人为制造出这么多恰巧。   花了一百年去收集着鬼界出现的踪迹,耐心地一个个的地点去察看地点,并且将这些记录在本子上, 甚至还要□□去收集仙灵大陆里的一些杂事。   深入探入仙灵大陆的普通凡间的人世,不由才发现近这一千年来仙灵大陆已经在慢慢的发生变化,原本一直由修士世家管辖的凡间, 已经出现小国度。   而本来的修仙世家也慢慢开始隐退到后面,在皇室的后面,接受着他们皇室的供奉即可。   整个仙灵大陆的格局就在悄然间发生了不少变化, 若是你不深入了解, 是根本不会发现凡人间会出现什么变化,毕竟对于那些修仙问道的修士来说,这些只是琐事罢了,他们早就不在意这些凡间凡人。   国家的出现必定会出现大大小小的战役,直到出现大一统的皇朝出现,但是也会有分分合合, 没有一个皇朝是可以长存。   这些的出现,纳兰夙玉一点都不觉得突兀,反而觉得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唯一觉得疑惑的事情是,随着国家的出现,战役的出现,鬼界在仙灵大陆上更加活跃了,基本上清点大战役的时候,总会发现鬼气的出现。   国家的战役,往往后面的是修士世家和门派在指挥,所以所谓的战役自然就会出现凡人的士兵和士兵在战斗,修士也会有修士的斗法。   记录了这些,纳兰夙玉已经大约掌握了鬼界出现的规律,接下来就是她要伪装身份融入,以一个散修的金丹期女修,投入了一个小国的皇室,当着一个国师的头衔。   这个小国是新兴的小国家,身后没有什么大修士世家和门派的支撑,唯一说得上的是这个小国的国家的大王是个胸怀大志,年轻有为。   他的祖父从草莽出身,集合了一些山贼开始发家,当到了一定程度,他便野心更大了,拨出山贼的名号,自立为王,国名号:钼。   选择钼国的原因是,钼国现在处境危急,四周有两个同样的小国在对它虎视眈眈,似乎在谋划着一次大型的侵犯。   所以纳兰夙玉刚一投入钼国,便被那为君主奉为国师,以求得到纳兰夙玉的庇护,能反败为胜。   但是当战役发生的时候,却突生了变故。   三个国家战役的地方,正好也是两个实力雄厚的大国靖国和泺国的战场,于是......整个战场便成了国家和国家博弈的场地。   钼国投靠如靖国的旗下,其他的两国归于泺国的旗下,一场大战正在快速的酝酿着,随时一触而发。   虽然身为钼国的国师,但是纳兰夙玉并没有出手相助过钼国,她只当自己是旁观者,借着一个虚拟的身份看着一场无谓的戏剧。   不是她冷血,而是修士修炼时间太久,眨眼百年过去,凡人就早已入土为安,若是你入情了,那么就要徒留你挂着那份情谊独自度过漫长的岁月。   在钼国的王宫里住下的一些日子里,纳兰夙玉唯一的烦恼则是钼国的国君一直在打着她的注意,总是想将她彻底收服在钼国里,帮着钼国卖命。   “......”   看着每日都来这里准时打点打卡的钼国国君,她不由衷心的感叹一句:“不愧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一国国君......真......烦。”   照例让人拒接了会见钼国国君,纳兰夙玉双眼一闭,便又重新投入修炼之中。   而在纳兰夙玉这里碰了壁的钼国国君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徒然的挥了挥长袖,转身黯然离开。   钼国国君此时低着头脸色黯然,离开纳兰夙玉居住的月华殿后,但是在踏出月华殿之后,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凝,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着拳头。   若不是他想要收服这个月华国师,他堂堂一个国国君又何必低声下气的讨好一个女人,可惜,都快一年了,这个月华国师依旧茶盐不进,高高在上的疏离。   不用钼国任何一物,也不吃钼国任何一食,空当着一个国师空名,无欲无求。   自她来到钼国王宫之后,便静静的在月华殿里修炼,若不是他知道这位月华国师实力非凡,不然他也绝对不会天天日日,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日晒风吹,都准时准点来求见。   月华,是钼国国君第一眼看到,脸戴着着一个雕刻着白玉兰花面具的纳兰夙玉,一身白衣长裙,显得气质飘逸不凡的仙人之姿,便心中突然冒出的月华两个字,取自:皎皎月华,夭夭之茗。   后来便有了月华殿,再到后来的月华国师。   不知不觉中,钼国国君便踏入了自己结发妻子,也就是当今钼国的王后的宫殿。   钼国王后正在和刚满一岁多的长皇子在铺满软软的地毯上嬉戏玩耍,整个画面给人一种温情脉脉的感觉,可是落入心情不悦的钼国国君的眼里,却是满满的碍眼和讽刺。   不为其他,就是在一年前,纳兰夙玉初次到达钼国王宫,在他封她为钼国的月华国师的时候,钼国王后突然派人来报喜她怀孕了。   本来是一件喜事,但是,这件事同时刚好落入纳兰夙玉的耳里,这下子,瞬间破灭了钼国国君刚萌生的念头。   以至于,纳兰夙玉在转身踏入月华殿的前一刻,回眸淡然的对钼国国君说了一句:“祝贺国君喜得麟儿。”   从那时候之后,钼国国君每次在月华殿碰壁,都会在心里暗暗的叱责自己不应该娶了王后,若是王后不在,那么可能这位月华国师就有希望成为他的王后。   一个不能帮助他雄图霸业的女人,一个是修为高深能帮助他的女人,这个选择题是个君王都知道该怎么抉择。   此次来到寻钼国王后,他也只是来看一眼自己的皇长子,并非来寻她。   但也真的只是来看一眼而已,看完一眼之后,钼国国君便冷着脸甩袖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决然离开的钼国君王,钼国王后就不由眼睛一酸,默默的就留下两行眼泪,她也不知道为何现今君主为何这般对待她,但是她知道,自从那位月华国师出现后,她的一切就变了。   这些因她而起的事情,纳兰夙玉一概不知。   不过,等了一年的时间,战役终于要酝酿好了,各方将士和修士已经在那片草原就位,就连各方身后的修士也到了。   代表着钼国国师的纳兰夙玉也融入了靖国的那群修士之中,一切最终到位。   两方对持,战鼓擂擂,气势汹汹的高举手中的武器,几万人齐声高喊:镜国必胜,靖国必胜......,而泺国也不甘落后,几万人也在高喊着:泺国必胜,泺国必胜......。   将士们在对喊,那么御剑在云层之中,十余名修士也正在肃穆的对持着,他们手里早早就捏着法决,和武器,就等开战的号角响起。   一声快要撕破长空的号角声蓦然间在战场中响起,两方将士长嘶吼一声,铁蹄声在这块土地上响起,他们在快速的奔跑着。   从上空俯视望去,就像两方黑压压的黑点正在快速的汇合,一眼望去还是十分震撼。   修士们也纷纷为了自己所代表的国家而战斗,各种五颜六色的符在变幻着,各种各样的法器也在碰撞着,电光四射。   身边的云层也被这些莫名奇妙的灵气,挥散去了。   而这些人之中,却寻不到纳兰夙玉的踪迹。   只因在开战之后的那一刻,纳兰夙玉就迅速敲晕一个敌方的金丹修士,扯着他就远离了战场,隔着远处的云端,在隔岸观火。   厮杀依旧在继续,原本褐色的土地已经被一股又一股的鲜红色血液点染着,血液浸入褐色的土地里,慢慢的变成了另一个褐色带着暗红色的妖艳色彩。   断手,断脚,甚至是一个个滚落的头颅,新鲜的尸体横放,而还生存着的将士依旧在忘我的厮杀着,他们可能是抱着爱国自愿而来,也可能是身不由己而来,也可能是为了贪图建功立业的钱权而来......   也纵然是那一句千古名言:一将功成万骨枯。   厮杀一直持续到昏黄色的夕阳映射在他们的身上的时候,能站在战场上安然无恙的人却不多了。   又是一声长长的收兵角号吹响,双方的将士便又缓缓的带着一身的伤口,以及满身的被染红的血衣,以及带着手中砍到刃上卷缩的刀,疲惫不堪的撤出战场。   血战一天,原本有五万将士的靖国和钼国,现今能收回来的将士只有两万余人。   这片战场可算是一个万人V,夜色笼罩之下,一阵微凉的夜风抚过满地尽是尸骸累累,拂去他们身上浓浓的血腥味。   修士也好不了那里去,打到力竭也死伤了好几个,没有一个不是身上带着伤口而归。   当然除了纳兰夙玉。   在漫漫的夜幕之下,她缓缓的踏入这个战场,一步一个脚印儿的走过,一身白衣长裙飘逸丝毫沾染不上那些还没干涸的血液。   这些战役死去的将士,多少人是无辜的,但是却生生的被卷入这个世间的轮回之中,可能只是为了那些君王永远填不满的野心欲念,他们只是被利用的工具。   亦悲亦可叹兮...... 第61章   夜深到半夜凌晨时分, 战场上依旧寂静,可是却在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一阵淡淡的薄烟从远处蔓延而来,缓缓的将战场笼罩起来。   若是寻常人, 那只会觉得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白雾, 并无任何的不适感,但是对于站在战场中央, 也就是白雾的最浓稠的中间纳兰夙玉来说, 这场白雾来头绝对不是一场白雾那么简单。   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中央,刻下一个最快捷的小型法阵,迅速将自己的五感关闭,静静的站立, 双手在眼前合拢成一个类似十字的手印,然后双手缓缓拉开,一道白光划过她紧闭的眼睛。   当纳兰夙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她原本黑褐色的瞳孔已经变成了完全的墨黑色,没有一点其他的颜色,要是让人看见, 必定会觉得毛骨悚然。   果然, 在她开了虚空之眼,可洞察万物之后,纳兰夙玉便看到眼前不仅仅不是一场白茫茫的白雾,而是铺天盖地灰褐色的鬼气。   鬼气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格外的明显,而且鬼气不是从那遍布战场的尸体上弥漫而出, 而是很诡异的从那泥土深处渗出,一缕一缕的积累,将整个战场缓缓的充斥着。   弥漫着整个战场鬼气,一眼望去格外的渗人,而且鬼气最浓密的地方就在纳兰夙玉的脚下,源源不断的输送出来,肉眼所看到的白雾,其实是伪装的鬼气,它真正的颜色只是被夜幕掩盖住了。   虚空之眼看透了这层伪装,自然就可以轻易的分辨出来,那白雾不是真正的白雾,而是鬼气。   不止是萦绕在战场的半空中,也在很诡异的渗入那些尸体的体内,一点点的将鬼气融入那些尸体的体内。   本来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苍白而发青的皮肤,正被那些鬼气沾染着,已经从苍白的肤色转变成了和鬼气一模一样的颜色,也就是灰褐色。   看着浓稠的鬼气大量的从她脚下的泥土里渗出,这不禁便令纳兰夙玉疑惑的蹙起了眉头,心中便大概有了定断。   弯腰俯身用指尖挑起一点带着褐红色的血腥味的泥土,轻轻地在指尖上彻底的捏碎,那泥土的粉末便一点点的从她指尖滑落。   这时候,纳兰夙玉的虚无之眼已经看到了泥土中藏着丝丝的鬼气,这鬼气看起来和战场上的鬼气一样,但是,这鬼气微微的带着一种发黑。   无疑是在证明了,她脚下这块泥土,不,甚至整个战场下面都可能有东西。   手指一动,青枫剑便出现在纳兰夙玉的手中,双手合拢紧紧的握住剑柄,轻轻地往地上一插,便可以看到从青枫剑尖碰到的地面,两边的泥土正在分开一条缝隙。   一条深有十米,直到裂不开,剑气似乎碰触到了异物,这地缝这才停止了裂开,露出深藏在地下十米的异物。   是一块灰褐色的五个棱角的小旗子,正在源源不绝的释放着灰褐色的鬼气,它,便是令整个战场弥漫着鬼气的罪魁祸首。   没有很鲁莽的去破坏这个小旗子,只因为纳兰夙玉看到旗子上面刻有一个很奇异的花纹,而且她也清晰的看到这旗子下面有四条灰褐色的长线汇集在旗子的顶端。   旗子的顶端是一颗泛着惨白色光泽的小珠子,而且四周还凝聚了不少鬼气,就像无数的骑士在很忠诚的保护着中央的珠子。   这个小旗子便是一个法阵的阵眼,若是纳兰夙玉没有猜错的话,那旗子下面的四条交叉纵横长线应该是联通着其他四个方位的旗子,也就是说这个战场的下面就是一个庞大的法阵。   惊愕地倒吸了一口气,纳兰夙玉万万没想到鬼界居然早就在此地设下这么大的法阵,要是细细的思索下去,恐怕这场战役的背后,有可能是鬼界的所为。   在背后暗暗的推动着凡人的战役,控制着他们自相残杀,然后鬼界渔翁得利,坐享其成,只需要在他们厮杀的战场上设下法阵,当战争结束之后,鬼界便来引渡这些惨死的魂灵。   而这法阵便是鬼界在此地设下的法阵,这个法阵能控制着鬼气腐蚀着这些凡人的尸体,然后潜移默化的将他们转化成鬼界的鬼灵。   当凡人战役结束之后,鬼界之门就会出现在战场上,然后派人作为使者引渡魂灵入鬼界。   虽然不知道鬼界为何会这么热忱于引渡魂灵入鬼界,但是最近的鬼界的行踪大肆的出现在这些战场上,或许,鬼界想要利用这些魂灵在酝酿着什么。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纳兰夙玉必须汇报给Z洪仙门,让羊三思早些做些防备,最好是能够重视这件事情,联合三仙门商议此事,派出弟子来阻止这无谓的牺牲,也顺便来打乱鬼界的谋划。   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那依旧在弥漫着鬼气的旗子,思索了片刻后,纳兰夙玉轻叹一声:“世事难料,日后,我再来处理。”   双手微微一用力,将青枫剑从地上拨起来,用指尖拭去剑尖上沾染上的泥土后,左手一反,青枫剑就被纳兰夙玉收好了。   在临走之前,纳兰夙玉回头轻描淡写的回头瞥了一眼那尚且还裂开的十米地缝,然后抬脚轻轻往地上一跺。   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跺脚,随着鞋底碰触到地面那一刻,一阵无形的灵力弥漫而出,分出两股灵力。   然后肉眼可见的那原本裂开足足有十米深的地裂,两边竟然在慢慢的靠拢,不一会儿,那地缝便彻底靠拢起来,没有一丝缝隙可见,宛如刚才一般完好无损。   抬眼望了望战场上铺天盖地的在弥漫着鬼气,纳兰夙玉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口的烦躁,若是从心而论,她现在最厌恶的便是鬼界的鬼修,就从当初在落之荒原里遇到那个鬼王一样,看到那一坑的尸体。   现今又看到这原本只是普通的战役,身后竟然又有鬼界的手笔,这些种种事例让纳兰夙玉从心底深处对鬼界产生一种厌恶感。   心里烦躁不定,但是为了大局着想她又不能破坏,为了能寻到鬼界的入口,顺利寻到往生花,再寻到自己的血亲弟弟纳兰敬辞。   所以这一切,纳兰夙玉现在只能选择忍耐,只能当作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个法阵,按捺着心中的厌恶,继续演着这一场戏。   御剑高高的飞入云端,离着最接近那一轮浅浅弯月的地方,双眼一闭,十指合一,在眼前一划过。   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的眼睛就恢复了正常,并且也解开了之前封闭的五感。   抬头深深的凝望着那轮弯月,片刻后,心中方才缓和了不少,她将这些事情先积压在心底,待到她寻到人之后,必定要让鬼界给一个说法。   她没有回去靖国的阵营里,而是选择坐在青枫剑上,在最接近弯月的空中,静静的闭眼静修。   此时的淡白色的月光覆盖在她的身上,给她笼罩上了一件美轮美奂的洁白外衣,就连乌黑的秀发中也调皮的晕染着银白色。   一直到了月亮消失在天边,而东方的天空也开始泛出一种浅浅的金色,一缕金色的阳光照在她的肩膀上,纳兰夙玉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眸,凝望这新出的阳光,嘴角也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人有生老病死,轮回不断,或许,凡人死亡后,便又是一次新生。   想到了这些,心中暂时释然了不少,纳兰夙玉的心境也重新恢复平常的淡然。   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营帐,纳兰夙玉便要开始自己的另外的一个计划。   拿出一个小木偶,在上面刻下替身傀儡的法阵,然后随手往地上一抛,小木偶便变成了另外一个和纳兰夙玉一模一样的人,她双眼无神的木讷的站在地上,身上没有半分的生机。   输入一些灵气,分了一丝灵识在她身上,那木偶的双眼立刻就染上了生机,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对纳兰夙玉笑了笑。   虽然是一模一样,但是毕竟是傀儡,不是真正的本人,所以脸上的表情都很僵硬,不够生动。   纳兰夙玉也是第一次用替身傀儡,不禁就有些好奇,便走前了几步,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和她一模一样的木偶,故意抬手去点了点木偶的脸颊。   软软的,带有一丝温度,手感如一匹上等的丝绸,滑嫩的肌肤和真人的皮肤几乎是一样的,这不禁就让纳兰夙玉觉得好玩。   故意歪了歪头,同时她也用灵识控制木偶也同样的歪头,她笑了,它也笑了。   就好像是照镜子一样,但是若是让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不是觉得好玩,而是惊悚得毛骨悚然的诡异。   替身傀儡已经弄好,那么纳兰夙玉也就可以离开了,她只需要分出一丝灵识去控制傀儡就即可,不需要近距离控制。   在纳兰夙玉悄然离开营帐的时候,替身傀儡诡异的裂嘴一笑,缓慢而僵硬的伸手拿起手中的面具,一点点的戴在脸上,然后就静静的屈膝盘坐在木床上,缓缓的闭眼。   从这一刻开始,它就是她,她就是钼国的月华国师。 第62章   按照已经设好的剧情, 在某一次的打斗的时候,月华国师就殒命于他人手中,在那片战场上彻底的失去了生命。   红颜薄命倒是令钼国的国君倍感惋惜, 但是也就只是惋惜了一下而已, 下一刻他就忘却了,一门心思去再想拉拢其他修士为自己卖力。   就这样, 足足对持了十天, 最终还是镜国以微弱的优势压倒了靖国,靖国兵倒如山,剩下的将士们就连夜逃离战场,回到边域的城池防守。   而镜国也没有得什么的优势, 但也气势汹汹,驻扎在城池外的三里,等候着时机继续推入深地, 获得最终的胜利。   半个月后,入夜。   荒无人烟的战场上一片死寂,当日在此厮杀的将士早已被敛尸, 埋入了一个个小坑之中, 一个个小土包也就在这片土地上屹立起来。   再过一个月,土包中的尸体依旧没有腐烂,身上的鬼气却越发的浓郁,一个个都保持着死亡的那一刻,唯有就只有肤色变得更加灰白色。   三个月后,镜国的大军还是没能将靖国彻底的击溃, 而且又由于大军压境那些粮草消耗太大,不得已中只能无奈退兵回去。   在回去的时候,他们路过这一片往日的战场的时候,颇有一种万般感慨,曾经的战友,还是曾经的敌人,现今都只剩下一堆黄土。   当他们离开的时候,都不由的回头回望了一次这片土地,眼眶虽红,但是不轻弹,哽咽着难以成句。   他们明白这或许也是他们日后的下场,从他们踏出家门的那一刻,他们就身不由己。   一阵萧萧的清风吹拂过,却带不动任何一物,徒留几分惆怅。   铁骑声声,混杂着的沉重的脚步声,他们开始归途。   一年后。   这片土地依旧难以生草,只因鬼气已经彻底笼罩着,灰褐色的鬼气已经不再多加掩饰,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眼前。   过路人见此便早早的绕路而行,宁愿绕路走多一天,也不敢招惹。   四月四号。   突然下起了一场蒙蒙细雨。   夜幕之下,从远处传过来了声声清脆的铜铃声,越离越近,越来越近,近在咫尺,但偏偏见不到任何一个人在摇在铜铃。   土地的中央,以及四方角落,微微一颤,“唰”的一声,埋在地下的五面小旗已经挣脱了土地对它们的束缚,高悬在半空。   一根一根的灰褐色的线缠绕在那几面小旗子的底端,一根线代表着一个死亡的魂灵,上万根的线缠绕,这个场景颇为壮观。   风雨飘零的时候,一扇古铜色的大门,突然出现在空中。   无声无息的在缓缓的打开,五个披着墨黑色的长袍的鬼士从里面迈出,手中还拿着五面小旗子,和战场那深埋着的小旗子一模一样。   分别站在五个相应的方位上,他们就很有默契的双手合十,紧紧握住手中的小旗子,然后心里默念着几句,然后双手合拢,两拇指向上,食指朝前,小拇指向向下的古怪手势。   下一刻,变化骤生,这片土地的气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埋在小土包中还算完整尸体,蓦然睁开了灰白色的眼眸,指甲疯长几寸,发疯一般用双手刨开埋在身上的泥土。   他们茫然地从土坑中站起来,双眼无神的朝着五个鬼士的方向双膝跪伏下来,顺服心中的那股声音,顺服眼前鬼士的所有命令。   他们已经被鬼气成功过渡成为半鬼物的鬼尸,一般来说,没有任何理智,只会一味的顺服眼前的鬼士。   而那些被四分五裂不完整的尸体,不能承载那些鬼气,也就不可能成为鬼尸,只能彻底的消失在这天地间。   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的踏空而行,一个接着一个的迈进那上古铜色的大门,门内是一片漆黑,就宛如踏入了一扇没有光的门,将他们吞噬入黑洞之中。   待这些鬼尸全部进入之后,五个鬼士依旧没有停手,而是转换另一个奇异的手势,心里默念着。   只见,寒风呼啸不断,阵阵风中都隐藏着“呜......”奇异的声响,不一会儿,风凝成几团,在地上凝出一个个人形,而这些人形正是那些在这个战场上死亡的修士。   死亡的修士不多,也就是六个,一女五男。   他们不比那些普通的人,而是修士,这是他们死亡之后,魂灵被阵法收敛,并且现在重新用鬼气凝塑出一个肉身。   由于他们魂灵尚未彻底清醒,所以现在的状态和那些鬼尸一模一样,空有一副躯体,却没有清醒地意识,只能顺服掌控他们的鬼士。   不过,当五个鬼士见到眼前这六个修士的时候,眉头同时皱了起来,反复的点了几次,心里有些疑惑,他们明明记载到一共有七个,本应该是二女五男。   正在他们举棋不定的时候,六个修士后面就出现了一团阴影,待它彻底显露出来的时候,便呈现了一个女子,一身白衣,肤色青白色,双眼无神,站在众人之后。   再重新清点了一下人数,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漏掉就好。   五个鬼士互相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那七个修士飞入那扇古铜色的大门。   大门又无声无息的关闭上了,也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空中,仿佛它根本没有出现过,毫无痕迹。   不止是大门消失了,这片土地也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再也没有笼罩着阴森森的浓雾,显露出战场上的原貌。   不过,唯一觉得幸运的是,这片土地要恢复它原本的葱茏了。   ......   对,最后一个出现的女子,便是纳兰夙玉。   她一直在战场外的几里外静静地等候着机会,等了一年多,鬼界才派鬼士来收魂灵。   混入那六个人中间之后,纳兰夙玉就按照着其他的六人的表情,一步一步的跟随着。   踏入鬼界的大门,眼前是一漆黑,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而已,转眼就恢复了正常。   出现在鬼界的土地,眼前就一条蜿蜒的长河,河水的颜色是浑浊不堪,呈现出一种泥黄色,水面毫无波澜,就如一片死水。   河的对岸不远也不近,对岸有一小小的台阶,河中央正在缓慢地驶来一艘破烂的木船,木船的上面有一个披着蓑衣的老船翁,脸色的表情淡漠疏离,虽然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修为,但是却能给人一种招惹不得的压迫感。   纳兰夙玉静静的凝视着河对岸上那红得格外妖娆的红色花,眉梢微微的动了动,看似脸色毫无表情,双目无神,但其实却在心里暗暗的想着:黄色的河,一个老船翁,一艘木船,妖娆红花,她是来到了黄泉?   黄泉河,摆渡人,彼岸花...... 第63章   仙灵大陆本无地狱, 地狱都只是虚妄之念,但是若是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也绝对不觉得讶异。   鬼界在外人看来是极为极端的诡异和凶险, 事实也得确如此。   黄泉河看似平静, 可是纳兰夙玉却敏锐的感觉到那片宁静的底下,隐藏着极大危险, 就算是她也不敢轻易去碰触任何一滴黄泉河水。   一艘木船在缓缓驶来, 一根细长的竹竿在河面上轻轻地摆动着,一个老船翁不紧不慢的的挥动手中的竹竿,画面极其淡雅,富有一点的宁静的气息。   不过, 要是将那一片红得妖娆的彼岸花作为画面的背影,那么,你就会觉得有丝丝的诡异。   看似不足十米的宽度的黄泉河, 那老船翁却足足用了两个时辰,这才终于将木船靠岸了。   不用鬼士再指挥什么,那些修士就主动迈步踏上了那艘木船, 一个接着一个, 而纳兰夙玉是最后的那一个。   踏上那木船的时候,原本静静在船头盘膝闭目而坐的老船翁,瞬间睁开了眼睛,若有深意地侧头回首望了一眼船尾的那一抹白色。   可能想要启唇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重新抿起了嘴唇,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以往一样的冷淡, 将手中的竹竿轻飘飘的插入黄泉河面,轻轻地一拨。   木船就慢悠悠的晃动了起来,重新开始新一次的渡河之旅。   那几个鬼士看见木船动了,这才快速的带着其他那些鬼尸,走了另外一个方向,不一会儿他们就消失了。   站在船尾的纳兰夙玉此时才恍然发现,在岸上她眼里看到的一点距离的黄泉河,原来并不那十米宽,只因她入目看到的是眼前这片浩浩荡荡河面。   在木船上,在黄泉河面上,纳兰夙玉更清楚的看到黄泉河的真面目,那是一片茫茫的水域,水域的岸边永远都可清晰可见到那些一朵朵妖娆的彼岸花,但是你却永远都不可能伸手可触到。   彼岸花总有都在对岸,看似在咫尺但实则远在天边。   正在纳兰夙玉入神的望着那茫茫的彼岸花的时候,老船翁突然轻叹了一声,手中的竹竿拨动水面的速度都放慢了一丝。   纳兰夙玉眉头一蹙,但是还是选择静默的站在船尾处,就当自己没有听到这一声叹息。   虽然纳兰夙玉没有动静,老船翁还是用着一种微微的嘶哑的老者声音淡淡的说:“老身在此摆渡几千年,还是能分得清谁是生人谁是死人。”   依然没有出声回应,不过,纳兰夙玉已经知道老船翁的话中的生人指的人必定是她。   沉稳了说了一句,之后老船翁依旧不紧不慢的说话,看似在自言自语,但实则却是在说给纳兰夙玉听:“鬼界什么都不多,多的多是心思狡诈的鬼,要想安然的在此地走动,就不要多管闲事。”   不回应,但是纳兰夙玉的脸已经微微朝着船头上的老船翁望去,但依旧静默着听着一个老者的自言自语。   悠然的抬眼望了一眼茫茫的黄泉河面,以及那一片彼岸花,老船翁又在说:“在几千年前,鬼界尚未改,但如今,就算是老身也不敢轻易上岸,宁愿在这片河面上摆渡。”   说到这里,老船翁的话停了半响,半响之后他又缓缓的说:“老身在此摆渡许久,终是寂寥不禁便多言了几句,客人,你莫怪。”   双手平和的交握于小腹前,娴静的站在船尾,纳兰夙玉朝着老船翁微微的一笑:“不怪,晚辈多谢前辈刚才的恩情,愿意倾耳俯听。”   老船翁脸上的表情不变,但是眼睛多了几份抚慰,整个的气度都平和了不少。   然后,一人说,一人听,时间便转眼即逝。   在靠岸的前一刻,老船翁突然说了一句:“入口既是出口,你寻到了所需之物,便来此等老身。”   听到这一句,纳兰夙玉心里一动,不由感到几份感激,在踏上岸的时候,郑重地回身向老船翁行了一礼。   不过,老船翁却没有接下这一礼,而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转身轻轻地用竹竿拨动水面,又重新开始他的摆渡。   他一生不得上岸,只能在黄泉河面上来来回回的摆渡,时间依旧那么漫长,但始终是难免在某一刻会觉得寂寥。   幸好啊,他的宿命快要完成了。   ......   拜辞了老船翁,纳兰夙玉就站着岸边,跟在那些修士的身后,踏上一条不知名的路。   行了一日一夜,终于来到了一座高耸入天际的城墙前,经历了一番盘查,纳兰夙玉侥幸成功迈入这这城门。   城门里,不是什么,而是纳兰夙玉最熟悉的人间街景,只是来回走动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个披着黑袍的鬼灵。   看起来有些诡异,但又有些莫名的融洽。   鬼灵是鬼界地位最卑微的,实力也最弱,可是人数却居多,繁衍的速度快。   同样的,他们不喜光,所以只好日日披着黑袍遮光。   日间,只有鬼灵在街道走动。   夜间,藏在暗处的实力更高的鬼士才会出来走动。   漫步于满是鬼灵的街道,他们这些修士就显得格外的刺眼,但是鬼灵们却似乎已经波澜不惊,一旦走近就连忙飘远一些距离。   谁让他们这些鬼灵很脆弱呢,嘤嘤嘤......   一直穿过这些街道,一直走到一座大一点的府邸前。   进入府邸,里面一片黑暗,沿着黑暗一直走,走到一个充满浓郁的鬼气的大厅,里面刻有一个定点传送阵法。   踏入,传送。   入眼之处一片摇曳的灰白色,只能看到眼前几个挂在墙壁上的亮点。   这时候,就出现几个鬼士带领他们一行人到了一处山矿石洞口,进入之后,纳兰夙玉就可以看见很多的人在麻木的用着最古老的方式采矿。   这里灰尘四扬,那些衣衫褴褛的人在忙碌,生前算得上过舒坦的人上人的修士,现在死后还要被鬼界奴役,说来有几分凄凉。   他们这些修士还能采矿,那么那些鬼尸的下场,估计下场好不了多少。   纳兰夙玉看到眼前一幕,心里虽然不愤怒,但是还是感到不适。   拿起分配到她手里的锹子,纳兰夙玉嘴里僵硬的扯了一扯,差点一不小心就捏碎这把所谓的工具,幸好,她还能勉强镇定下来。   采矿,采的是鬼界特有的阴溯石,是鬼界通用鬼币的前身,只需要将阴溯石加工就可以得到鬼币。   矿石十分坚硬,普通的人拿锹子敲十次甚至是上百次才可以,而纳兰夙玉就这么漫不经心的的抬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那矿石“嘭”的一声,全粉碎了。   粉碎的不止是那些普通的杂矿石还有阴溯石,所以......   纳兰夙玉一脸认真的蹲下身在那一堆粉末里翻找珍贵的阴溯石,翻来翻去,不过就算能分出来,估计监工的鬼士都不会想要。   徒劳无功的翻找了一下,她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她还得要很小心才行。   监工的鬼士一旦走出那个范围,纳兰夙玉就立即放下自己装模作样的锹子,随手挥了挥自己袖子上的一堆灰尘。   饶有兴趣的弯身捡起地上那颗小不啦叽阴溯石,半眯着眼睛盯着看了一会儿,半响之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她果然没有那个采矿天赋......   随手将阴溯石头望身后一抛,纳兰夙玉又兴致勃勃的继续刨矿石,这次她定能寻到大颗的阴溯石,当然被她刨坏的不算数。   就在她刨矿石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柔地脚步声,正在一点点的靠近。   她刨矿石的动作微微一顿,冷然的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但是她依旧假装自己没有发现有人在接近她,也假装不知身后这个人从刚才到现在都一直暗暗的在偷窥她。   就在那人自以为自己悄无声息,没有惊扰到正在刨矿石的纳兰夙玉,暗暗的俯身伸手捡起那颗被纳兰夙玉抛弃的小小阴溯石头。   就在他嘴角扬起兴奋的表情时候,他并没有发现眼前原本背对着他的人,现在早已转过了身,面无表情的举着锹子盯着他。   ......   一时间,整个气氛僵住了。   僵硬的眨了眨眼睛,他感觉自己可以再死一次了。   眼前来者披着一身黑褐色的长袍,其中还有不少小破洞,脸上看不出什么五官,只因被一层灰尘掩盖住了,头发散散乱乱的束缚在脑后,唯一可以看出他不一般的是,他的眼神比较清明,丝毫不似其他人死寂的眼睛。   那人看到纳兰夙玉高高举起手中锹子,他吓得紧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嘭”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没有感到到痛感,疑惑地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那锹子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后面的矿石上,轻而易举地镶入矿石上面。   被吓纳兰夙玉吓得一惊一乍的来人,脚一软,便瘫坐在地上,惊恐地盯着那镶入矿石的锹子,那那那矿石可是坚硬无比啊,要是那锹子砸在他头上,那画面......不堪设想啊。 第64章   看着那人的惊恐地眼睛, 纳兰夙玉突然愣住了,虽然从未见过面,但是她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 便不由就想起了她的弟弟, 也耳边也响起了一声“阿姐”的稚嫩的童声。   同样是一双桃花眼,同样的右眼角上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想到这些, 纳兰夙玉就仿佛一切都似乎就在昨日发生一般,一个小小的人儿在她面前站着。   但是,纳兰夙玉知道眼前这个人一定不是她的弟弟纳兰敬辞,只因为她胸前的那一块寻亲仪盘并没有亮起来。   望着这熟悉的眼眸, 心中也是酸涩不已,纳兰夙玉情绪便有些低落,转身望着一块块矿石在发呆。   一见到纳兰夙玉没有再追究自己手中的阴溯石, 那人就连忙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走了,跑到离纳兰夙玉最远的角落,然后背对着所有人, 满怀欢喜的仔细的观察自己手中的阴溯石。   心情不好, 所以纳兰夙玉也就没心情再拖延了,冷然地转身往着那群监工的鬼士走去,优雅至极的一步一步走近,手中的青枫剑轻轻地划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长长深深的长痕,与地板摩擦发出一道炫丽的火光。   鬼界的地狱只有七层, 一层是鬼灵,二层是现在的采矿场,三层普通的鬼界修士,四层和五层是修为高的鬼士,六层是鬼王们居住地,七层是鬼帝居住地。   而往生河就在最后一层,也就是第七层鬼帝居住地。   其实往生河本应该流贯整个七层,但是由于几千年前新旧鬼帝争斗不休的时候,两人一不小心就将往生河在第七层分割,使得往生河断流后六层,至今唯有鬼帝居住的第七层炼狱才保存好那条差点枯竭的往生河。   也就是说纳兰夙玉要是想要得到往生花,那么她就必须去到鬼界的第七层,也就是鬼帝的居住地。   鬼帝修为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合体期到渡劫期,和纳兰夙玉的炼虚期足足差了一个大阶段。   一步一步的提着自己的青枫剑,纳兰夙玉毫不犹豫的对着那守在矿石出口的监工鬼士轻轻提手一挥,那个鬼士连一声都来不及叫喊出来,就再也不能出声了,只因为他已经彻底消失。   他化成细细尘埃的鬼士,轻飘飘的飘下来,将原本灰蒙蒙的地板覆盖了一层层看不见颜色的尘埃,纳兰夙玉踏步踏过那片空地,裙角微扬带动了一丝丝尘埃。   尘埃飞,尘埃落。   守在出口的鬼士们更本拦不住纳兰夙玉,胆子大一点的都已经落在地上为尘埃,胆子小一点的都远远躲在远处,一声不吭的望着她离开的身影。   寻到传送法阵,往上面一站,瞬间她就消失在这一层。   矿石中那些侥幸恢复灵识的修士痴痴的望着那个白衣女子离开的身影,他们一直都向往完成的事情,现在居然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修轻而易举地完成了。   那守在入口的鬼士一共有三百人,随着她的离开,就足足杀了两百余人,剩下的不够一百人在矿石洞窟深处瑟瑟发抖。   终于,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决定不要错过这一可以逃脱的机会,于是,那几十个修士就结队跟随着纳兰夙玉消失的方向消失了。   当然,也包括那个捡了纳兰夙玉那颗小小的阴溯石的那人。   ......   鬼界的第三层是普通鬼界人生活的地方,修为普遍不高,相当于筑基期以下修为。   和第一层的街道一样,并无其他的变化。   鬼界第四层,第五层,都是一些修为一般的鬼士。   第六层是鬼王居住地。   在这一层,才是纳兰夙玉战斗的开始。   鬼王数量不多,大概也就是十位,但是个个实力都不差。   刚上第六层的那一瞬间,一阵阴风突然袭来。   纳兰夙玉灵敏的弯腰躲避,然后反手就握着青枫剑向着那股阴风挥去,剑气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雪白色的痕迹,隐隐间可见两边的空气被这剑气割破,露出一丝丝黝黑的空间。   阴风被纳兰夙玉躲过,但是并不代表着就此散去,而是从新卷土重来,从纳兰夙玉的背后猛烈的袭来。   剑气和阴风同时碰撞,发出猛烈的一声“嘭”,之后便是刺耳的摩擦的声音“嘎嘎”,随着刺耳的声音消失,阴风和剑气便同时消失于空中,消失的毫无痕迹,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看到这一幕,隐藏在黑暗处的袭击者不由发出诧异的一声:“咦,剑气竟然凌厉,竟能破本座的这一招。”   他饶有兴致的单手托着下巴,翘着二郎腿坐着一张满是雪白骷髅头组成的庞大的宝座上,另外一只手的食指轻轻地敲了几下坐下椅子的某个骷髅头,似乎在自言自语的低声说:“啧啧,许久没有动过手,手都有些生硬了。”   传送法阵就在这位叫巫暗的鬼王领地的中央,所以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鬼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刚才他只是试探的随手施出了一招,但见到纳兰夙玉这么轻而易举的破了,自然难免会觉得有些诧异。   十个鬼王,他实力排第六位,上面还有六位实力更厉害。   巫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想再试探一下纳兰夙玉的实力,于是接下来他就没有再出手,而是命令他手下的五大得力属下去拦截。   五个修为极高的鬼士以及带领着不少的鬼卫急速赶往,可惜,纳兰夙玉只挥出五道剑气,那些人便被重伤,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   这是纳兰夙玉微微手下留情了,她知道这第六层不是她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有几个鬼王的实力可是比她高上不少。   一把青枫剑压在领头的鬼士脖颈上,纳兰夙玉冷凝着脸色对他说:“带我去见你们鬼王。”   她必须要去找他们的领主鬼王,只因为这第六层十个鬼王手中掌握着去第七层的传送法阵,也是说无论如何她都要见一位鬼王。   当纳兰夙玉站在巫暗的面前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反而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因他知道自己属下和这个人之间的差距。   巫暗坐在宝座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眼前这个白衣女修,越看越是觉得甚是美貌不凡,心中就升起另外一个念头:或许,在杀她之前,自己可以乐呵一下?   纳兰夙玉一见到这个巫暗的第一眼,便感觉到厌恶。   虽然这个鬼王相貌不俗,再加上一身妖娆的大红长袍慵懒的披在身上,露出一半白皙坚实的胸膛,邪魅的半依靠着宝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但是纳兰夙玉还是觉得厌恶,就从踏入这个宫殿开始,她就厌恶了,整个宫殿的装饰物不是所谓的奇珍异宝,而是一个个骷髅头和骨头。   不止是如此,这些骷髅和骨架在宫殿里堆积如山,甚至纳兰夙玉还能隐约感知到这些骷髅死相极为凄惨,身上萦绕着一股浓浓的黑气。   即便纳兰夙玉不是什么心底善良的人,但是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丝怜悯之意,恐怕她此次可能不会这么轻易得偿所愿拿到去第七层传送法阵。   两者僵持的对视了半响,最终还是巫暗先出声,故意对纳兰夙玉嬉皮笑脸的说:“小美人,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本座?”   纳兰夙玉脸色更加冷漠,几乎等于面无表情的脸瘫,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瞬间,她忍耐不下去了,士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微微的左右歪了歪头,僵硬的拧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发出清脆“咯”的一声,纳兰夙玉冷笑了一声,眉毛往上轻轻一挑,邪气的嘴角一扬:“呵。”   她右手往后一动,青枫剑便出现在右手掌心之中。   偌大的一个宫殿,除了巫暗之外,其实宫殿门外就还有上百个鬼卫全副武装的等候,所以纳兰夙玉只是孤身一人而已,但她就敢以一己之力就敢面对千军万马,看似风轻云淡,但实则可以毁天灭地。   而巫暗轻笑,不以为然的拍了拍宝座上的某个骷髅头,这是上次挑衅他的人,现在也不过是他宝座上的一颗不起眼的装饰品而已。   看来,他的宝座要多镶上一颗精巧的收藏品了。   他看似无意的随意的转了转右手拇指上那颗硕大的指环,但是那颗指环上的墨绿色的宝石,正在熠熠的亮起了一股藏在深处的翻滚着庞大的力量。   只要他心中的念头一动,手指中的指环就涌出一股庞大的鬼气,足够将上千的鬼士毁灭成尘埃。   大战一触即发...... 第65章   青枫剑锋直直指着他, 运转着自己身上的灵气,将它运至手中的剑上,脚下一动, 瞬间她便已经悬在半空之上。   单手提剑在空中比划出一个巨大的无形圆, 剑气带动着四周的气流,带动着纳兰夙玉的发丝和衣裙, 逆风而面, 迎风反手将剑横在眼前,轻轻地向前一挥。   那一剑带着毁天没地的气息,一点点的扭曲着空间的壁垒,隐约可见眼前的空气已经被粉碎成一块块的无形的碎片。   面对着这一剑, 高坐在宝座上的巫暗眼神晦暗不明,眼前这个女子的剑气十分凛冽,若是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也是不敢直接接下这一剑的,可惜了,要是前几年来, 或许他还没治愈旧伤, 但是如今他已经彻底痊愈了。   优雅地抬起右手,在剑气来临之前,缓缓的将手背一翻,右手拇指上的指环便立刻闪出一道亮眼的光芒,浓郁的鬼气迅速的从指环中涌出来,在巫暗的身前结出一个巨大的盾。   这气盾轻而易举地将纳兰夙玉的剑气全部挡住了, 而且巫暗还抬起左手对着盾轻轻一挥,气盾便将那道剑气一五一十的全部反弹。   反弹的剑气重新顺着来的方向而返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剑气,瞬间就成为了反击自己的利器,不过,纳兰夙玉依旧不慌不忙,原本这剑气只是她简单的试探罢了。   将青枫剑往上一抛,纳兰夙玉翻身直接踏上剑上,顺着青枫剑滑动的轨道,翩翩如仙子一般双手置后,淡然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圆,直接与那到反弹回来的剑气擦身而过,不伤分毫。   她淡漠的站在青枫剑上,在半空上,冷眼看着巫暗,刚才她这么一试探,大概也就知道了这个鬼王的大概实力了,和她不分上下,但是还是能有机会将他击败的。   巫暗从宝座上缓缓站了起来,静静的凝视着纳兰夙玉半响,突然猛然抚掌大笑了起来,用着欣赏的眼光望着她说:“好,这么多年来,你是本座见过的第一个如此厉害的女修,倒是有几分稀奇,看来本座不需要怜香惜玉,那好,就让本座与你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他慢条斯理的抬手将右手拇指上的指环拿下,放在掌心之上,双手合拢,当他双手张开之时。   那个原本很华丽的指环瞬间转化成两把镰刀似的半月弯刃便出现在他手中,而那颗硕大的宝石已经分裂成两颗,分别镶在两把半月弯刃的把手之上。   见此,纳兰夙玉依旧波澜不惊,轻轻地往上一跃,右脚的脚底轻飘飘的踏在青枫剑剑身上,然后反身将剑往前一踢,青枫剑随着她的力度,被她踢向前方。   看似平平淡淡的一踢,实则纳兰夙玉已经施出身上的半成灵力,再加上自己的剑气,青枫剑虽然像是毫无力度的被踢出,但是青枫剑的剑锋上那点坚不可摧的灵力风刃,将空气分割成两半,形成一个半弧度的气场。   对于快速向他的额头飞驰而来的剑,巫暗这此不敢再轻视此次的威力,连忙双手合拢,将手中的两把弯月刀刃对接成一把,长长的弯月刃,握住中间的刀把,然后将身上的鬼气汇集于刀刃之上。   反手狠狠的将弯月刀刃向前一推,那把便带着无限的威力,逆风而去,顺着那把青色的长剑轨道,两把武器破风而行,终将会发生碰撞。   “锵”坚硬无比的两把武器在半空中碰撞,剑锋对刀刃,两者旗鼓相当,不分上下,一时间便僵持不下。   不甘于打成平手的巫暗自然不可能就这样僵持不休,他自知若是想要自己一定赢,那么就不能硬碰硬,必要的时候就要耍点手段。   眼珠子狡猾的转了转,巫暗心里便有了大概的想法了,空出一只手,迅速凭空在空中划下几笔,空中便迅速出现一个小型的法阵,他连忙对着法阵说了一句:“三哥,速速来支援。”   他手一收,传音法阵便已经完成了,就这样迅速消失于空气中。   纳兰夙玉就算想阻止也来不及了,或许她能击败眼前这个,但是未必还能其他的精力去对付另外一个实力比她更强的鬼王。   所以,她必须孤注一掷,要在其他鬼王来支援之前拿到传送到第七层的传送法阵。   传完音,巫暗就知道自己只需要拖住一会儿即可,他的援手便会及时赶到,到时候两人合力,这小小的女修就会成为瓮中之鳖,随手可得了。   将弯月刀刃收回手中,迅速将它拆成两把小弯月刀刃,然后将它们对口反过来一对接,两把断弯月刃便被他接成一把圆月,圆圆的。   刀刃向外,刀背向内,一把圆月刀刃便出现在眼前,这是防御式,而刚才的长弯月刃是进攻式,防御式的圆月刀刃,可以结出一个坚不可摧的刀盾,可以挡住绝对的攻击。   龟缩在圆月刀刃结出的护盾之下,巫暗就得意洋洋的重新坐在自己宝座之上,慵懒地半依靠这宝座,笑眯眯的望着半空还和他对持着的纳兰夙玉说:“虽然不分上下,但是本座想要赢还是轻而易举的。”   “......”   纳兰夙玉鲜少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徒,不免愣了一下,刚才还说痛痛快快的打一场,现在又龟缩不动,等援兵。   若是老老实实的打一场,或许纳兰夙玉未必能赢,但是若是这个巫暗要龟缩防御,那么纳兰夙玉还是有把握破开这个坚硬的龟壳。   这个自信来自于她前阵子领悟到一道破剑式,这个剑式虽不一定锋利,但是恰巧可以破开世间一些绝对的防御,例如:眼前的这一块刀盾。   左手无名指屈下,剩下四根手指微微靠拢,右手将青枫剑剑锋横于眼前,两手交横于眼前,右手微微往右边一动,青枫剑剑锋顺而划过她的中指指尖,划过中指的指尖流出一滴鲜艳的血液。   血液缓缓抹匀于青枫剑锋,属于主人的血液成功唤醒沉睡于青枫剑里的戾气,这些戾气是纳兰夙玉之前在虚无之海里杀过的魔积压,戾气和剑气合二为一,这便是破剑式。   闭眼与睁眼之间,纳兰夙玉的气势就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刚才还是冷淡如水的冰冷,现在是一种戾气的尖锐,像是一把被拔出剑鞘的利剑。   在悬在半空中的纳兰夙玉凭空接力,逆风而行,衣袂飘飘,带着坚定的信念,举着剑直直往巫暗眼前的刀盾刺去,剑尖直接毫不留情的直接撞击刀盾的中央。   “锵”一声响亮的金属的碰撞声响起,剧烈的摩擦令它们产生好几道火光电石,它们周围的两股气流也正在猛烈的相撞。   同时间,巫暗和纳兰夙玉分别受到弯月刀刃和青枫剑的反力,瞬间他们内腑受到反噬,他们便两败俱伤,纷纷被这猛烈的反力狠狠的推开好几步。   刀盾是破了,青枫剑也停了,但是他们的主人也受到相同的反噬。   腥甜的血液正在纳兰夙玉的喉咙里翻滚不断,可是纳兰夙玉硬是凭着自己狠狠的将那些涌上喉咙里的血液重新咽下去,她的心膛也是一阵阵剧痛。   当然巫暗也好不了到哪里去。   不过,巫暗倒是大大方方的将涌上喉咙上的血液给吐了出来,顿时感觉好上不少,不在意的抬手用手背抹去自己嘴边的血液,他冷笑讥讽对正在忍耐着疼痛的纳兰夙玉说:“忍不住就吐呀,你说是不是正道修士都像你这般死要面子活受罪。”   当然纳兰夙玉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而是她不擅长将自己的弱点呈现在敌人的眼前,她知道现在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若不能再支援前将巫暗击败,那么她真的就再无机会了。   来不及休息了,纳兰夙玉便瞬间又拾起落在地上的青枫剑,直接双脚借力一跃,青枫剑便直接朝着巫暗的脖颈而去。   可惜,巫暗反应也不慢,不顾形象直接在地上翻滚一圈,顺便捡起落在他不远处的弯月刀刃,反手挡住纳兰夙玉的青枫剑。   两人便直接开始了近身缠斗,你来我往,身上的伤口便渐渐多了起来,才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便已经来往了上百回合。   伤口留下的血液将纳兰夙玉的白衣染红,而巫暗的血液是灰褐色的,所以在他那一袭红衣上反而没有那么明显,但是他身上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不过就是愈合伤口也浪费了不少鬼气,他现在慢慢的落入下风了。   没有用灵力去愈合伤口,但是纳兰夙玉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身上流的血液越发增加,还有不少贱到了青枫剑上,添增了几分青枫剑的戾气。   最终,巫暗因为耗费了不少鬼气去愈合伤口,慢慢落入了虚弱期,最后被纳兰夙玉抓住了破绽,直接粉碎他的四肢,他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把青色的剑架在他的胸膛上。   这是他鬼元的所在地,也是唯一可以毁灭他的弱点。   额头上伤口仍然在流血,血液滑落下来,落在眉梢,然后划落在眼睛前,将纳兰夙玉的眼睛显得格外鲜红,现在的她狼狈不堪,满身伤痕,但是她依旧记得她的目标。   用着剩下仅有的力气,双手提着青枫剑,一点一点的架在巫暗的胸膛前,也就是鬼元的所在地。   她缓缓的启唇,可一张口那血液便涌了上喉咙,直接大口大口的吐了满地,将原本也就染红的白衣增添多几分褐色的暗红。   吐尽喉咙中的血液,纳兰夙玉这才重新用着自己有些嘶哑的嗓子再次问道:“通往第七层的传送阵法在哪?”   虚弱的巫暗有气无力的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反问:“你为何一定要去第七层?”   纳兰夙玉突然右腿一软踉跄的倒退了半步,但是她依旧执着的握紧手中的青枫剑,分毫不敢动摇架在巫暗胸膛上一分一毫,她毫不犹豫的回道:“我要一朵往生花,所以我定要去一趟第七层。”   巫暗听到往生花这三个字之后,眉毛紧紧皱了起来,有些为难的解释:“往生花现在只剩下几朵,十分珍贵,现今是鬼帝陛下的心头之宝,你去了第七层也是死路一条。”   这些纳兰夙玉自然知道,但是她就是想去试试,即便死了也无悔。   即便这样了,巫暗依旧不曾拿出传送阵法,他是在拖延时间,再过多一会儿,他的同僚自然就会赶到。   纳兰夙玉自然知道他在拖延时间,但是她真的不能等下去了,一切都走到了这一步。   就在她准备将青枫剑插进巫暗的胸膛,毁掉他的鬼元的时候,一阵狂风突然从纳兰夙玉身后袭来,风将她猛的一下吹起,狠狠的砸在地板上。   “噗”纳兰夙玉扑在地上又吐了一大口的血液。   她知道现在真的来不及了,巫暗的援手赶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可以去写武林了小说...... 第66章   纳兰夙玉半跪伏在地上, 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青枫剑,脸色苍白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第三人。   这便是巫暗之前招来的援手,十大鬼王之一, 实力比纳兰夙玉稍微高上不少, 若是一对一,她或许还有胜算, 但若是一对二, 那么她丝毫胜算也渺茫。   其实,这个鬼王早就已经来到,但只是没有出现罢了,直到最后一刻才出来阻止。   巫暗狼狈的坐了起来, 有些不满自己这个三哥居然在此看戏看了那么久,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出手,他气愤地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刻碎骨头砸向他, 一边气愤地叱责:“三哥,既然早就来了,就不要袖手旁观。”   那鬼王轻飘飘的回头瞥了一眼巫暗, 似笑非笑的对他说:“还好意思说本座, 你被一个小姑娘家家压在地上打,颜面何存?”   他瞬间被这句话打击到了,毕竟自己真的就差点就被一个女修杀,说出去得确令他颜面有损,可是他之前也实在不曾想过这个女修居然能打得过他。   十大鬼王实力第三名的鬼王,他就是白桀, 喜爱穿一袭白衣,面冠如玉,翩翩白衣公子,气质儒雅从容,也是鬼界出了名的美男子。   若不是他是鬼修,曾经叛出师门,然后屠杀全师门,被正道仙门追杀,最后逃入鬼界转修鬼修,或许他在仙灵大陆的正道之中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看似翩翩公子,实则也是一位心狠手辣之人,他脸上表情都是伪装出来的和善。   白桀漫不经心的的从袖子掏出一把纸扇,优雅的缓步走到纳兰夙玉前面,含笑对她问:“小姑娘家家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修为,定然在仙门之中地位不低,为何一定要来鬼界找往生花?”   没有直接回答白桀的话,纳兰夙玉而是艰难的用青枫剑尖插入地板,双手紧握着剑柄,缓慢但是坚定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即便是一身血衣,头发微乱,看上去狼狈不堪,但丝毫不影响到她的信念。   站直自己那看似单薄的腰板,她依旧敢淡定从容的直视白桀的眼睛,丝毫不像是落泊之人的样子,淡淡的轻笑着回答:“不为什么,我就是想要一朵往生花。”   听了这句话,白桀抚掌大笑,用着欣赏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她后,才饶有趣味的说:“为了一朵往生花,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值得?”   一股腥甜突然袭上喉咙,虽尽量压抑住了大部分的血液,可是还是有一小部分的血液从嘴角流淌了出来,纳兰夙玉轻笑了一声,似在自嘲自己又似在嘲讽白桀。   空出一只手,缓缓的抬起用手背优雅的抹去嘴角的那一丝血液,纳兰夙玉这才裂嘴笑了笑,但还是坚定的回答了那两个字:“值得。”   白桀惋惜的轻叹了一声,展开手中的纸扇,优雅的为自己扇了几下之后,才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说:“可惜,实在是可惜,虽然很欣赏你,但是本座还是不得不将你杀了。”   冷笑了一声,纳兰夙玉就倒退一步,用着微微颤抖着的双手举起自己的青枫剑,直直的指着白桀说:“挡我者死!”   这此白桀没有笑了,而是不理解的摇了摇头,叹息着说:“你这又何必再做挣扎呢,乖巧的等死不好吗?”   左手一动,纳兰夙玉左手里便出现了一瓶丹药,将它打开,将里面的丹药全部倒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药力就自然喷涌而出,流转与筋脉之中。   原本耗尽灵力的她,现在大概恢复了一半的灵力,但是缺点也很大,那就是可能对纳兰夙玉日后的修行不利,并且一个时辰后她就会陷入虚弱。   拼死一战,虽说是垂死挣扎,但纳兰夙玉并不畏惧。   可即便如此,纳兰夙玉还是没能近身打到白桀,白桀只是轻飘飘的扇了几下手中的纸扇,就涌出一大股阴风将她猛烈的吹远,毫不留情的直接砸在地上。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很多次,纳兰夙玉都摔断了左手,和几根肋骨,但依旧硬是压着身上的剧痛,提着青枫剑冲上去。   最后还是白桀自己腻了,终于想要给纳兰夙玉最后的解脱,慢条斯理将纸扇高举于头顶,然后缓慢地降下来,一阵带着数不清的风刃的飓风便出现了,快速的靠近纳兰夙玉。   对于这飓风迎面袭来,纳兰夙玉狠狠的将青枫剑插入地板,裂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双手紧紧握住青枫剑,逆风而立,那无数锋利的风刃刮过她的身上,一道道深深的伤口,原本已经凝固成褐红色血衣,又重新恢复鲜艳的红色。   身上微薄的灵力结出一个薄弱的护盾,但是依旧挡不住那些风刃,即便如此,纳兰夙玉也不曾退缩过半步,手脚已经酸软无力,全靠着心中那一股意志在作用。   在飓风中央的时候纳兰夙玉没有倒下来,但是在飓风吹过之后,她终究还是倒下了,单膝跪在青枫剑后,而且那把原本坚硬无比的青枫剑剑身上也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的碎纹,就像它的主人纳兰夙玉身上的伤口一般。   现在她和它已经很脆弱得不堪一击,但还是硬生生的挺过了那猛烈的飓风。   见此,白桀不由心低生起了一股淡淡的钦佩,他知道刚才他那一招之下,纳兰夙玉根本不可能生存下来,可是偏偏一个小小的姑娘家家还是倔强的生存下来了。   他终还是忍不住真心的惋惜了一句:“可惜,若是不执着于一朵往生花,或许这个小姑娘日后的成就必然不低。”   就算刚刚那一招没能将纳兰夙玉杀死,那白桀接下来的最后一招便能够彻底杀死她了。   抬手举起手中的纸扇,随意的向纳兰夙玉的方向挥去,同样的飓风便猛烈向纳兰夙玉迎面袭来,感觉到风刃猛烈的刺入她的眉间,她终是忍耐不住痛苦睁大了瞳孔,狠狠的咬着嘴唇,不留一丝痛苦声音传出。   就在在场所有人都在想,这一次纳兰夙玉终于熬不过去了,可是,就在飓风袭过之后,纳兰夙玉还是奇迹的生存下来了,只是这一次,她再也无法跪伏了,狼狈的她已经瘫软的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插在地上的青枫剑剑身上也出现更多密密麻麻的的碎纹,尤其是剑上中央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断痕,脆弱得就像一个孩童都能轻而易举地折断这把剑。   纳兰夙玉口中的吐出的血液将那块地板慢慢的染红,并且还在渐渐地流淌开。   即便心中尚是不甘心,可是纳兰夙玉不得不无力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   巫暗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心中都生了几分怜悯之心,眼前这个女修实在是令人钦佩。   就在他想出声阻止白桀的时候,突然一阵阴风从外面袭来,一直到了白桀身前,也是纳兰夙玉倒下的前面,两人的中间停了下来。   阴风散去,便出现了一个人形。   见清不请自来的人的脸,巫暗和白桀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立刻便收起其他表情,肃穆的将双手交叠放于胸前,弯腰恭敬的向来者行礼:“鬼子殿下圣安。”   鬼子伏晨是鬼帝一千年前收养的养子,与鬼帝关系甚好,而且最近这几年鬼子已经在处理着鬼界的杂事了,在鬼界中颇有些威望。   伏晨冷清的对两个鬼王点了点示意:“白叔叔,巫叔叔最近可也安好?”   巫暗和白桀连忙回答:“还好。”   伏晨回头疑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纳兰夙玉,轻蹙起眉头问:“两位叔叔,她是?”   巫暗和白桀互相对视了一眼,想想之后,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刚才发生的因缘。   听了巫暗和白桀的话,伏晨心中也是生起几分好奇,便不顾巫暗的阻拦,转身向纳兰夙玉走去。   微微弯身仔细的打量了那把插在地上的青枫剑,不由在心里暗叹一声:这是一把好剑,只是可惜出现了碎纹。   见到一把这般好的剑,伏晨便不禁想看看这把剑的主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别看平时伏晨冷清,不易近人的样子,但其实他心中的好奇心尤其的重,总是喜欢刨根问底儿的知道,看到他好奇的东西,这一次同样不例外。   伏晨轻轻地半蹲下,皱着眉头严肃,一本正经的凝视着那个满身伤痕的女修,还是很好奇的出声问了一句:“你为何一定要得到往生花?”   紧闭着眼睛的纳兰夙玉缓缓的睁开眼睛,冷冷的望向来人,但是下一刻,她就不能淡定得下来了,瞳孔迅速放大了一倍,满脸惊愕的望着眼前这个人。   瞬间,她眼眶就变得通红不已,满目的不敢置信,双手激动地都颤抖不已,挣扎着抬起右手想要碰触眼前这个人,心里不断地在重复着那三个字:太像了,太像了,太像了......   像极了她曾经幻想过的纳兰敬辞的模样,就连他眼角处也是那一颗泪痣,那双桃花眼和她的母亲一模一样,轮廓也和她父亲相似,一切的一切都和她幻想中一模一样。   傻看了一会儿,她就立刻回神过来,立刻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艰难的依靠在青枫剑身上,颤抖着用着唯一没断的右手去拿出藏在她胸前的吊坠,也就是那个简陋版的寻亲仪盘。   可是当她掏出那一块寻亲仪盘的时候,低头一看的时候,突然眼眶滑落下两行清泪,痛苦的将那块寻亲仪盘扯断,狠狠的砸出去。   纳兰夙玉失神地望着那块寻亲仪盘,原本的希望又一次被打断了,只因为在刚才猛烈的打斗中,那块仪盘已经被砸坏了,原本急于求证的她又一次迎来失望。   伸着手想要触摸伏晨的脸,但是下一刻,她双眼一闭,瘫软的重重地砸在地上了。   ......   伏晨看着眼前这个昏迷过去的女修的侧脸,心中总是不由得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可是,他不记得他曾见过她呀? 第67章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 伏晨始终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想要将纳兰夙玉带走。   巫暗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同意了, 虽然这一次他差点就凉了, 可,也算是痛痛快快的打过一场, 倒也算不上什么吃亏。   当然白桀更不可能意见, 毕竟他也只是当了一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根本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既然他们都同意,伏晨也就痛痛快快的将纳兰夙玉带走了。   看着鬼子伏晨带着纳兰夙玉离开的背影,巫暗心里也是好奇不已, 暗自揣摩了一下鬼子伏晨的心思,后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恍然大悟过来, 一脸坏笑的对白桀说:“三哥,你说鬼子殿下是不是终于要开女色了?”   “......”白桀无语的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可是,巫暗还傻乎乎的自以为自己猜得没错, 便更加得意洋洋的叉着腰, 对着白桀大笑:“看来,我们的鬼子殿下终于长大了。”   “......”白桀懒得再向他翻多一个白眼了,直接收起手中的纸扇,转身就要离开。   白桀离开之后,只留下巫暗还在得意洋洋的想着,自己算不算是当了一次红娘子, 以后要是那个女修成了鬼子殿下的枕边人,那他和鬼子殿下算不算是亲戚了?   事实证明,是他想太多了。   ......   将纳兰夙玉带回第七层,也就是自己居住的宫殿之后,伏晨突然又后悔了。   刚才他没有得到纳兰夙玉的解答,心中就一直痒痒的,好奇心也越发的浓厚,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女修到底是因何缘故一定要得到往生花?   越是想,伏晨就越想知道,所以他一时间就没有顾虑太多,直接就亲自带她回自己的宫殿,可是,当他看着昏迷不醒的她,伏晨又不由后悔不已。   虽然一张依旧清清冷冷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情绪,但是还是能隐约从他眼底深处看到几分懊恼,双手无措安放,只能巴巴的让侍女去伺候,然后自己就头也不回的跑去书房里面壁思过。   鬼界的第七层是他们两父子居住的地方,但是不巧的是鬼帝闭关了,伏晨一时间也不知道和谁吐槽。   于是,他只能苦逼的在书房里,自己罚自己面壁思过,毕竟自己为了一解自己的好奇心,居然公然带一个女修回寝宫,这说出去,实在是影响自己清誉。   面壁思过的时候,伏晨顺便将那些累积在他书房上的杂务处理。   足足过了一年,纳兰夙玉伤口和灵力才恢复了一小半,但是也足够她苏醒过来了。   听到侍女禀报那个女修醒了,伏晨立刻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瞬间觉得处理杂务的疲惫忽然散去,他看似面无表情,但是眼底还是可以看见一丝喜悦。   天知道,他等这个女修那个还没回答的答案,心里是多么煎熬......   迈着莫名奇妙的轻快的步伐,鬼子伏晨殿下快速的去看纳兰夙玉,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这个女修到底为何一定要往生花,甚至不惜以命相搏。   他去到的时候,便见到纳兰夙玉一身白衣,淡定从容的在他后院里赏花,没错就是那条流淌着鲜红色河水的往生河,现在的往生河水流贯他和鬼帝的寝宫,往生河河岸上也只有那么零零碎碎的几朵往生花。   看上去实在是有些窘迫,曾经的往生河水可是流贯整个鬼界,甚至还和黄泉河贯通,可是,他也不能抱怨什么,毕竟是他父皇鬼帝的杰作。   走近纳兰夙玉的时候,伏晨不由在心里惊艳了一下,这个女修相貌不俗,而且周身的气度的幽雅,给人一种高山雪莲不容人亵渎的距离感。   即便是惊艳了一下,可是伏晨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依旧只是感觉这个女修给他一种从心底的熟悉感。   似乎听到伏晨的脚步声,原本在赏花的纳兰夙玉蓦然间回首望向伏晨,脸上不再是清冷,而是浅浅的清笑,宛如他们不是只是初次见面陌生人,而是已经相视许久的故人。   看见伏晨的第一眼,纳兰夙玉就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轻声喊道:“敬辞你来了。”   听到敬辞两个字,伏晨愣了一下,懵懵的诧异的望向她问:“谁是敬辞?”   纳兰夙玉笑而不语,只是抿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亲阿弟纳兰敬辞。”   伏晨蹙眉沉默了半响,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又是谁?”   “......”   纳兰夙玉侧头笑了笑,温和的看向他说:“纳兰夙玉。”   伏晨对于纳兰夙玉的笑容总是有一种莫名触动,之前他从来不会在乎一个人的名字,甚至还深深的在心里记住了。   后来,在闲聊之后,伏晨从纳兰夙玉话里得到了所有问题的答案,那一刻,他倒是很是羡慕纳兰夙玉的弟弟纳兰敬辞,有一个甘愿为寻找他而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阿姐。   可惜,他不是,他是鬼界鬼帝的养子,也是鬼界的鬼子殿下。   对于纳兰夙玉想要一朵往生花的请求,伏晨只是犹豫了一下,下一刻他就答应了,亲手摘下那一朵往生花递给她,并且衷心的祝福了一句:“祝你早日寻到你的阿弟。”   接过那一朵往生花,纳兰夙玉嫣然一笑:“好。”   她这些年在仙灵大陆上四处奔波不断,很多时候都错过了很多的风景,如果可以的话,她有一个很简朴的愿望: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看看这仙灵大陆的美景!   四样主材料,纳兰夙玉已经收集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东风便是将这些材料带到阳翎仙门,再让曹戒戎炼制出来即可。   临走的时候,是伏晨亲自将她送到黄泉河河岸,并且还难得的和纳兰夙玉在那里等候着摆渡的老船翁从对岸过来。   老船翁看到伏晨和纳兰夙玉的时候,嘴里不由得惊叹一声:“这两人竟如此相像。”   或许在其他眼里会觉得伏晨和纳兰夙玉得确有几分相似,但是老船翁的眼光极其毒辣眼,他一下子便看透了那些迷障,立即便怀疑他们两人到底是有何关系?   不过,即便看破了,他也不会说破的,只是若有深意的笑了笑,便不再多说一句话,站在船头,悠哉悠哉的晃动着手中的竹竿。   跃上船上,纳兰夙玉回首对站在岸上的伏晨轻轻地点头示意,抬手右手随意的挥动了两下后,带着几分不舍之意对他说:“你先回去罢了,若是有缘,我们必定会再次相见。”   伏晨依旧神色淡然,可是他心里还是难得一见出现了一种微妙的失落感,他还是很欣赏这个纳兰夙玉这些年的惊奇经历,也尤其喜欢她分享的清荷杏稣,就连她那一抹温和的清笑都是那么令人眷恋。   一艘木船缓缓飘远,带走了伏晨心中的那淡淡,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   若有机会,伏晨还是很愿意静静的聆听她的故事......   ......   踏上归途的纳兰夙玉心中也是不由生出几分感慨,对着那一片茫茫的黄泉河水,以及那一片妖娆的彼岸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终还是缘浅。”   渡过了黄泉河,纳兰夙玉便一直走,走到尽头,用着伏晨所赠的信物推开了那一扇门,转眼间,她便彻底从鬼界踏出,回到仙灵大陆。   这一次落脚的地方,是一个荒无人烟的空地。   顺着北方的方向一直走下去,纳兰夙玉终于见到了一个小城池。   小城池真的很小,而且还是一座空城,没有任何一个活着气息。   诡异的白雾将它笼罩着,给它添上几分神秘和诡异色彩。 第68章   一座空城池, 不至于令纳兰夙玉关注太多,正当她准备绕路而行的时候,城池里突然传来一阵阵尖叫声, 尖叫中充满了恐惧。   若有所思的抬眼瞥了一眼城门上的匾额, 却意外发现上面的匾额居然被人设下了七绝六杀阵法,而匾额上的江城的江字就是阵法的其中的阵眼, 刻有大型的幻阵。   可以迷惑住那些修为和定力不足之人, 然后将他们一步步地引入阵法的中心,如果呆的时间长了,这阵法便能将修士身上的灵力吸为己用,而且还会惑乱修士的神识, 从此便成为阵中人。   纳兰夙玉疑惑地不是从城池里传出的尖叫声,而是疑惑眼前这个小小的城池,哪里值得令人大手笔在此地设下七绝六杀阵法。   既然觉得疑惑, 那么纳兰夙玉便不由得想进入看看,这城池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尚未走到城门,那扇原本紧闭的破旧的城门却提前的缓缓的打开了, 随着一声长长刺耳“吱呀”的声音, 一座空城就屹然出现在眼前。   不仅仅是城池的上空布满了白雾,就连那些街道,甚至屋檐上都挂着丝丝白雾,浓密的浓雾将整座城池笼罩,显得格外的朦胧的美感。   走在无人的街道上,空荡荡的石板上都在回荡着纳兰夙玉的脚步声, 一声又一声,鞋底和石板摩擦发出的细微的摩擦声音。   一直到了街道的中央,也就是这座城池的中央,一座古老的大宅突然出现在街道的尽头,上面写着偌大的两个字:李宅。   而纳兰夙玉听到的尖叫声就是从李宅里传出来的,所以她毫不犹豫的走到李宅的门前,一脚踏破李宅大门上阻拦着她的迷阵。   “咔”的微微一声,李宅里一个完整的迷阵突然被外界粗暴地破了,迷阵就瞬间消失,李宅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甚至整个城池的迷雾也瞬间消失,一切都恢复真实原本的模样。   空荡荡的城池,成了青苔处处布满的废墟,废墟之下是一片荒地,青色的野草之下隐约可见一丝白色,那是人的骨骼的颜色。   而那原本是一座半新半旧的府邸,瞬间就变成了一间荒草纵生的破旧不堪的废宅,处处都可见岁月的摧残,腐朽的木梁上还挂着几朵小小的木耳。   本来在李宅中被惊吓的到处乱转的那几个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四周的变化,嘴巴都惊讶地合拢不起来。   他们一行一共有三人,是紫云仙门内门弟子,领了师门的命令,下山历练,顺便除魔。   但不曾想过,进入这个诡异的城池之后,他们就找不到出口,一直在一间宅子乱窜,还被迷阵幻化出来的鬼魔吓唬,才不过几日,他们就差点就要开始自相残杀。   就在他们举起手中的剑直指对方的时候,突然眼前的一切就变了,原本站在对面的敌人,居然是自己的朋友,而身边不再是一件诡异的宅子,只是一间荒废的废墟。   慌忙将手中的剑收起来,一起望向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白衣女子,警惕的齐声问:“你是谁?”   白衣女子也就是纳兰夙玉,只见她面无表情的抬眸瞥了一眼他们身上的衣袍上熟悉的纹饰,便淡漠的收回了视线,启唇回了三个字:“过路人。”   那三个人中其中有一个是貌美的女修,她看见纳兰夙玉就要转身离开,就急迫的出声挽留:“且慢,刚才是你救了我们吗?”   纳兰夙玉不想回答,转身就准备离开。   这时,女修身后一个瘦瘦的男修看不惯了,他自认自己是紫云仙门的内门弟子,也算是天之骄子,骨子里有一份倨傲。   他冷哼了一声,故意出声嘲讽:“莫韵师妹,你莫要理会这些自以为是的散修,就算她不出手,我们迟早也会破了这个幻阵。”   莫韵,也就是刚才出声的女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眉头蹙了起来,但下一刻她又重新恢复正常,只是按捺着不耐烦地口气转身对那个男修温和的出声:“梓师兄,这位前辈救了我们,就是我们的恩人。”   梓,也就是刚才出言嘲讽的男修,他虽然不服气,但是面对温温和和的莫韵师妹,脸上不得不收起倨傲的表情,努力恢复正常,只是语气依旧很呛:“莫韵师妹,你可是师门里公认的好性子,但是也不能太过谦卑吧。”   莫韵轻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但是不经意的回眸一望时,却惊愕的发现刚才站在她们面前的女修早已经不见了。   这下莫韵更加敢确认,刚才那个女修的实力必然高深,少说也应该在元婴期之上,因为她就算元婴期修为,能在她面前悄无声息的离开。   一直站在两人身后,一言不发的微胖男修这才出声:“梓师兄,莫韵师姐,刚才那位前辈早就离开了,你们又何必争论呢?”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也只能作罢了,不再做无谓的争论,准备去找到大队伍汇合。   其实,这一次是紫云仙门,翎阳仙门,Z洪仙门,三大仙门组织的一次大型的历练,他们三人为一小队伍,虽然修为还算不错,但是由于涉世不深,这才陷入了这次的迷阵之中。   ......   纳兰夙玉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又停住了脚步,这次不是为尖叫声而好奇停下脚步,而是恰巧遇到了熟人。   看到那一个人的时候,她不由在心里暗叹一声:怎么每次都那么巧?   她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角,站在青枫剑身上停驻在半空之中,和那人对视着。   不同于纳兰夙玉的微微的无奈,那人却是在望见纳兰夙玉的第一眼,原本面无表情高冷的表情瞬间崩塌,惊喜不已的轻笑了起来。   刚才还在百米之外的他,下一秒就出现纳兰夙玉的眼前,目不转睛的笑着注视着她:“纳兰姑娘。”   纳兰夙玉突然有些羞耻的撇头不敢直视他,但还是缓缓开口回了一句:“端木公子。”   端木Z恒的笑意,从刚才就一直没有下过眉梢,恍然间又是两百年了,他今日竟然能恰巧的碰上纳兰夙玉,可谓算是天意。   为何说是天意呢,只因为原本带队领紫云仙门弟子去历练的长老因故没有空闲,所以这件事情便落在他身上,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在此地重遇纳兰夙玉。   从重遇的那一刻起,端木Z恒就一直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这令纳兰夙玉感到有些许的不适,看来时间并没有冲淡他对自己那份心意。   她心里是又是愉悦又是淡淡的无奈,只好无奈的抬起袖子微微遮挡住自己也泛红的脸颊,嗔怪地缓声说:“看甚?”   伸手轻轻地扯下纳兰夙玉挡住脸的袖子,端木Z恒一本正经的回答:“看你。”   失去了袖子的遮挡,纳兰夙玉不自在的侧头不再看他一眼,见此,端木Z恒也终于按捺住心中无限的思念,恢复了往常从容,只是却一直放不开纳兰夙玉的袖子,紧张兮兮的揪住那一点点的袖子的布料。   她低垂眼眸,这才看到那一直紧张兮兮揪住她袖子,颇为不安的大手,看着看着心中更是无限的感慨,岁月逝去那么快,他们两人看似变化得不多,但实际上还是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了不少的变化,但唯一不变的,却是曾经那个人少年郎,一直一直都在等着她。   纳兰夙玉缓缓的抬手,一点点的接近那只大手,在两只手接触的第一瞬间,端木Z恒整个都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紧张得手中的青筋都浮现了。   一把紧紧握住那只大手,将自己的五指伸入那只手的掌心之中,而它也悄悄的握紧那手的五指,看似你在握住我,但其实是我也握紧你了......   一只大手终于和一只稍微小一点的小手终于重叠了起来,那一刻,它们主人都心照不宣的对视着。   就宛如少年郎心中依旧记掂着当然出现在他面前,那位一眼就入了他眼眸深处的女子,多年的等待,岁月依旧抹不去他对她心意,反而更坚定了他的心。   幸好啊,她也还记得他,心里也还有他...... 第69章   两人并肩坐在一条小溪前, 漫无目的的在互相叙说自己分离的那段日子里一些细碎的事情,气氛很是融洽,若是没有人来打搅的话, 他们可以就这样一直待下去。   昏黄色的夕阳笼罩着他们, 背后映照两道长长的背影,如漆如胶的缠绵交织, 谱写出一段淡淡的情愫, 他们的双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细细看着眼前夕阳映照在小溪的水面上,渲染出淡淡的黄色的小溪,纳兰夙玉恍然有一种又回到鬼界的黄泉河上,站在一艘木船上, 静静的望着河水和永远都在彼岸的彼岸花。   当时,她心情是带着丝丝忧虑,前程未卜的渺茫, 但是如今,她再次看到类似黄泉河的小溪的时候,心情又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眼看着距离的目标越近, 她心中就会产生一些莫名的焦虑不安, 她不安的是当她真的得到了寻亲仪盘,就真的能达成所愿?   越是想到这些,她就茫然飘忽,纳兰敬辞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在哪里生活?他会不会愿意被她去打破平静的生活?   一想到这些,纳兰夙玉就反过来怀疑自己,这一切是否真的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越想, 纳兰夙玉脑子里就会产生一阵阵细微的剧痛,眼神迷离不定的望着眼前的景物,突然有一种喘不过气,一些不好的猜想就会接踵而来。   下一刻,她就不愿意去想了,直接抬起另外一只手紧握成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敲着自己剧痛的脑袋。   原本,还沉溺于两人之间难得安谧的端木Z恒被她这突而其来的变故,感到有些措不及防,但第一时间里,端木Z恒还是快速的将纳兰夙玉的另外一只手也握在自己的手中。   将纳兰夙玉肩膀拧了过来,两人面对面的对持,端木Z恒担忧的凝视她的眼睛,察觉到纳兰夙玉的眼神迷离恍惚,似乎有些走火入魔的痕迹。   他连忙将纳兰夙玉揽入怀里,而且还不忘记紧紧捆住她的双手,努力恢复镇定温和的样子,一点点的引导着她:“你怎么了?心里可是有什么忧虑?我可以帮得到你吗......”   听着端木Z恒一连串的问话,纳兰夙玉似乎有些感悟,木然的抬起头凝望着他的眼睛,无神的瞳孔缓缓的在聚焦,不一会儿,她眼睛终究恢复以往的宁静了。   纳兰夙玉轻叹了一声,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转头眼神清明的那条小溪,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在端木Z恒紧张兮兮的眼神中出声:“没事,恰才我自找苦恼了。”   举起一直紧握着纳兰夙玉双手的手,缓缓的放在自己的脸颊旁,轻轻地用柔软的脸颊蹭了几下纳兰夙玉的手背,含笑地望着她说:“虽然可能帮不到你,但是我永远都站在你身后,日后你可将心中的忧虑诉于我听。”   微微半眯着眼眸,用心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热的温度,纳兰夙玉不自在的侧头,但是嘴角却扬起了不可能掩饰得了的弧度。   虽然最后纳兰夙玉依旧没有说出心中的忧虑,但是也看开了不少,不再自己钻进牛角尖,而是坦然地面对即将面对的一切。   时间悄然而逝,刚才还昏黄色小溪,现在已经随着夕阳的离去也消失了,黑幕正在降临。   在黑幕的降临之下,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正在抬头望着夜空里最明亮的那一颗启明星,心里不约而同地的想:今晚星空格外的明亮。   观赏了好一会儿的夜空,直到夜空上已经铺满了大大小小的星星,纳兰夙玉这才缓缓的将视线从夜空中的星星上抽离,转移到近在身边的端木Z恒的脸上。   却不曾料想,在她看向他的时候,这才发现端木Z恒其实已经早早的不看夜空,而是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四目相视,两人同时轻笑了起来。   在明亮而美丽的星空之下,他们的距离正在一点点的拉近,直至他们的影子真正的,彻底的重叠了起来。   日后漫长的岁月,希望他们会永恒的相守......   两人相依偎度过了一夜,在东方泛白的时候,端木Z恒怀中的人儿也早悄然离开了。   在纳兰夙玉离开的那一瞬间,端木Z恒的双手其实一直紧握成拳头,但是却在下一刻,他还是松开了,没有挽留。   不为什么,只因为他知道此次的离别并不意味永久的离别,而是暂时的妥协,放手让纳兰夙玉去完成她心中的信念。   他相信,她会回来的。   在小溪独坐了良久,端木Z恒这才起身,信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才不急不慢的御剑离开。   在一片石林上降落,盘膝而坐与石林里最高的一块石头上,闭目而息。   不久后,石林上空便出现了不少的黑点,黑点降落下来,他们身上都穿着一身紫云仙门的弟子衣袍。   一共有二十人,十八个男修,两个女修。   他们纷纷向端木Z恒行礼问候:“端木长老。”   端木Z恒淡然的睁开眼睛,微微的点头示意:“此次历练结束,你们的功绩都记录在案,回仙门后自行查看。”   弟子们齐声应答:“是。”   然后端木Z恒便不多说一字,直接御剑带头离开。   在二十弟子行列中,莫韵痴痴的望着端木Z恒,一直期待着他能往她的方向看一眼,可惜,就算她再怎么期盼,端木Z恒也不曾看一眼她。   望着端木Z恒离开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但是也并没有失落太久,她又重新恢复正常,宛如刚才失落的那个人不是她。   只因为她心里还是有几分侥幸的,她是阳翎仙门门主的独女,但是不愿意留在阳翎仙门,而是毅然选择前往紫云仙门学习道术。   若是按照身份来说,她和端木Z恒也算是门当户对,阳翎仙门门主早就将她心意暗托紫云仙门门主,紫云仙门门主没有异议,而且紫云仙门门主夫人也认同于她。   现今唯一不同意两大仙门联姻的是端木Z恒,一力拒接。   即便莫韵有些难受,但是她坚信,只要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必定能感动他,成为能够与他比肩同行的妻子。   来不及多想些什么,莫韵就被旁人催促着出发了,于是她连忙急匆匆的御剑追上大部队,跟随他们回紫云仙门。   回到紫云仙门,端木Z恒便就准备去见见自己祖父母一面,但是端木邢宇没有空闲,所以他只好去见见自己的祖母罗素婧。   还没进入门内,隔着一些距离,端木Z恒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笑声,其中一个是他熟悉的声音,也就是祖母罗素婧,而另外一个女声,很陌生。   他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便打算转身离开,但是里面的罗素婧却早已察觉到他的到来,便出声唤了一声:“恒儿,既然来了就进来。”   眉头微微蹙了一些,端木Z恒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最后还是顺了罗素婧的意思,抬脚迈了过来,踏进屋内。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生气t_s,原本的三千字,被吞了一千字。 第70章   一踏入门口, 端木Z恒便不禁蹙了一下眉头,但是很快就松开了,若无其事的向前几步, 先是向罗素婧行了一个礼, 然后才淡淡的对那位女子点了点示意。   虽然那位女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是他还是没有多想些什么, 只是简单的将她当作是祖母的客人罢了。   面对端木Z恒的点头示意, 那位女子却是羞涩的起身行礼,脸上染上几分红晕,不敢与他对视,娇娇柔柔的屈身行礼:“端木师叔好。”   罗素婧一脸慈祥的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人, 心里更是满意不已,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若是两人真的成了,那么不仅是对紫云仙门好,也对端木Z恒好, 可谓是一箭双雕的美事儿。   那位女子便是莫韵, 她一回紫云仙门,便被罗素婧紧紧忙忙的唤来,一时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和端木Z恒见面,一时间不由有些懊恼:早知道来此会见到端木Z恒,她就应该好好的打扮一身了。   紧张兮兮的双手交叠身前,端雅的坐在椅子上, 时不时抬眼偷瞥几眼端木Z恒,若是一不小心和他对上了视线,她就又羞涩的低下头。   即便莫韵这些动作很小,但是却也逃不过罗素婧的双眼,她眼里心里都是已经开始将莫韵视为自己未来的孙媳妇了。   含笑着的抿了一口茶水,罗素婧才慢悠悠的转头看向端木Z恒开口问:“恒儿,此行可还顺利?”   端木Z恒转头望向她,微微一笑点头回答:“还顺利,劳烦祖母关心。”   见到端木Z恒认真的回答罗素婧的问题,莫韵便开始放大胆一些,抬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端木Z恒的侧脸,双手不由自主的揪住了自己的裙角揉虐了起来。   开始端木Z恒还能视而不见莫韵的视线,但是随着她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的时间越长,端木Z恒的脸便从还能带上微微笑意,慢慢变淡了,平淡的回答罗素婧的问话。   罗素婧注意到端木Z恒的脸色已经在变了,眉头便不由得挑了一下,终于按捺不住转向莫韵出口:“莫姑娘可是乏了?”   听到罗素婧出口,莫韵急急忙忙回答:“没有,没有......”   强行镇定下来后,她才羞涩的望向端木Z恒说了一句:“此次历练中,我也在内,端木师叔可有印象?”   端木Z恒很坦然地摇了摇头,淡漠的出声:“此次历练弟子众多。”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言简意赅极了,所以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去的弟子那么多,你算哪一位......   听完这一句,莫韵本来充满期盼的眼神,便瞬间晦暗了,心中苦涩的想着:他果然不记得我。”   当莫韵还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可是酝酿了一下,抬眼望了一眼端木Z恒淡漠的表情,她就不由得吞下了已经上嘴角的话,巴巴地望向罗素婧,用眼神发去求救的眼神。   看到这里,罗素婧心里暗叹一声:这孩子始终还是脸皮薄了一些,不过,恒儿也真是冷冰冰的,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简直就是不见风情的呆子,倒是和他爷爷端木邢宇当年一模一样。   她这才出面来调和气氛解释:“恒儿,这位便是阳翎仙门门主的女儿莫韵,现今还是我紫云仙门的弟子,日后你们年轻人可以多走动。”   端木Z恒点了点头,然后便起身便准备离开:“祖母,孙儿还有些事儿要处理,要先离开了。”   罗素婧没好气的对他叹了一口气,但是还是松口放他离开:“去吧。”   端木Z恒离开不久,莫韵也红着眼眶起身来要离开:“门主夫人,韵儿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罗素婧知道端木Z恒离开了,这个小姑娘自然也会坐不住,便也很痛快的放行了:“那你也去吧。”   望着莫韵离开的背影,犹豫了一下,罗素婧对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韵儿,万事开头难,只怕有心人,就看你愿不愿意当这个有心人了。”   莫韵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转头对罗素婧点头:“是,韵儿愿意。”   在看不见莫韵的背影之后,罗素婧怅然如失的望着前方,总是感觉这个莫韵和当年的她一般。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但放在端木家族男子的身上反而就不成了,成了男追女隔层纱,女追男隔座山。   纱和山的距离,是个人都知道距离有多大......   自此之后,莫韵就经常出现在端木Z恒的面前,一次又一次,事不过三,终于,端木Z恒不想让这件事继续延续下去。   他派人将莫韵招过来,招来的时候,有不少的弟子在外面凑热闹,纷纷聚在一起讨论纷纷。   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端木Z恒直接明了的说:“莫姑娘,本座已有心仪之人。”   莫韵沉默不语,但是眼眸里已经在酝酿着泪意,似要马上从眼里流出一般,整个人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可惜,再怎么楚楚可怜也敌不过端木Z恒不知风情为何物的直男,反而觉得这个女子格外的脆弱,更加不是他心目中那位能和他比肩同立的伴侣。   接下来,端木Z恒直接就送客了。   莫韵一脸难堪的面对那些旁观者的视线,即便如此,反而激起了她心中的斗志,心中暗想:就算如此,只要我一日见不到那个人,我就一日不放弃。   别人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是你若是能将它扭下来,那么那个瓜就永远都属于你的。   暂时消停了一段日子,之后莫韵便时常拿着更多的借口,而且这些借口大部分都来源于罗素婧。   不胜其扰的端木Z恒便直接闭关了,眼不见心不烦。   ......   纳兰夙玉此时已经到达了阳翎仙门,并且还顺利见到曹戒戎。   距离他们两人前一次见面还是在四百年前,现在一见,曹戒戎一脸蒙逼,他真是万万不曾想过短短四百年,纳兰夙玉就真的将那四样珍稀材料集全。   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曹戒戎拿过材料和灵币之后,便离开宣布闭关炼器。   又是十年过去了,纳兰夙玉依旧守在阳翎仙门内,并且闲着无聊,还被阳翎仙门的门主拉去干了不少细细碎碎的活......比如:教一些弟子剑术。   纳兰夙玉看着眼前一片的萝卜头一般小孩子,嘴角僵硬的抽了一下,她忽然觉得阳翎仙门的门主真的是太瞧得起她了,居然让她给阳翎仙门新弟子启蒙剑术。   虽然萝卜头们都很乖巧,可是耐不住他们好动心加好奇心特别多,喜欢动,喜欢问。   若是心软一点点,纳兰夙玉差点都快将“男票”身份的事情都抖出来了,但是若是强势一点点,那些弟子又一脸可怜巴巴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对此,她不由得明白了,初到Z洪仙门学习的时候,那些师兄们为何对他们视之如虎,一到下课时间,跑得比谁都快,原来是嫌弃他们烦......   也对,打不得骂不得,所以现在也唯有躲为上计,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装聋哑人。   天知晓,这十年里,她的日子到底有那么难熬。   幸好这十年的保姆期,纳兰夙玉她终于要熬出头了,只因为曹戒戎出关了。   将寻亲仪盘递给纳兰夙玉手里的时候,曹戒戎也是有一种解脱的释然感,就像欠了别人十年的债务一早就还清的感觉。   把血滴在寻亲仪盘上面,寻亲仪盘顿时开始疯狂的转动不停,转了好一会儿,才晃悠悠的停下来。   指针指着东南方向上面还显示着两个大字:鬼界。 第71章   鬼界。   此时的鬼子伏晨突然受到鬼帝传召, 便匆匆忙忙的赶往鬼帝的寝殿,但是在临近踏入的时候,他便与巫暗和白桀两人擦肩而过。   伏晨微微转头对他们两人颌首示意, 而他们也回头行礼回应, 只不过伏晨似乎察觉到巫暗脸上的微妙表情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而白桀虽看不穿有何变化, 但是他还是能看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   眉梢上挑了一下, 伏晨心里便有了大约想法,大约是这两位叔叔知道鬼帝出关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将十年前那件事禀报到鬼帝的面前。   对于十年前他私自放走那女修,并且还曾赠送了一朵往上花, 最后还亲自将她送出鬼界,伏晨倒是没有太大的后悔。   短短一瞬间之内,他心里就想到这些, 脚步顿了一下,但下一刻他又恢复了正常,淡淡的转头踏入殿内, 消失在巫暗和白桀的眼前。   巫暗和白桀两人驻足停了半响, 两对对视了一下,都看出各自的心里都似乎怀着什么,但是他们的目的却是相同的,他们好歹都是几千年的人物,怎么甘心以后要受一个一千多年的毛头小子驱使。   就算这次告状伤不了鬼子伏晨多少,但是纵然也可以坏一点鬼子伏晨的那些好名声, 让他在鬼帝面前受一点苦,也是极好的。   他们这次的算盘已经早就计划了不久了,为此,巫暗还特意没将身上大部分表面的伤口消去,而是只将体内一些致命的伤口恢复。   ......   踏入室内,看似庄严的宫殿,却是别有洞天,里面不是普通的宫室,而是一片荒芜的草原,草原上有一个格外突兀的小木屋屹立在那里。   出奇的是小木屋旁边是一片湖泊,有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衣仙人,半依靠旁边的石椅,一手拿着一壶美酒,一手拿着钓竿,自饮自酌。   特别有一种古韵的仙人钓鱼浓墨画卷,若是不相识的人看到了,多半是将这位仙人划分为善人。   可惜,他却偏偏不是善人,而是恶鬼。   鬼帝单名:柩,生来就是恶鬼,小小年纪手上已经杀死了上百,就连他父母也不曾放过。   一路厮杀,从默默无闻到今天的鬼帝,其中的过程可想而知。   他的一生很是心狠手辣,但是偏偏就去了一趟仙灵大陆之后,捡回来一个几岁的孩童,之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喜爱一袭玄色的长袍,而是改成一袭白袍,性子也从暴戾到温和,从外表上,几乎宛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不过,最最最大的变化还是,他对鬼子伏晨的态度,宠溺的程度就像一位真正的慈父,要啥给啥,大量的修炼资源,以及令人眼红的权力。   鬼帝柩随意提起鱼竿看了看,见到没有鱼饵了,便又慢条斯理的给鱼钩添上鱼饵,再将它随手往湖泊里轻轻地一抛。   做完了这些,鬼帝柩便慢悠悠的嘴对着酒壶,悠闲地喝了一口美酒,这才带着朦胧的醉眼望向来到他身边的鬼子伏晨。   伏晨恭恭敬敬的向鬼帝柩行礼问候:“帝父安好。”   颌首点了点头,鬼帝柩就不在意的撇开了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水面上的鱼竿。   伏晨不出声打扰,鬼帝柩也不会出声,两父子就这样静静的等候着,一分一秒就这样过去。   打破僵局的是鬼帝柩的鱼竿终于钓上了一条巴掌大小的银白色鱼儿,他将鱼儿解下放在自己的掌心上,这才抬眸望向伏晨说:“晨儿,你从不似是心慈手软的人,这一次为何会犯了这么多禁忌?”   伏晨没有说话,而是弯腰双手从鬼帝手中捧过那条银色的鱼儿,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回湖泊之中。   这看似宽大的湖泊,其实就只有这么一条鱼儿,但是这鱼儿偏偏每次都会主动的咬上鬼帝手中的鱼竿。   你若是说它傻,但其实却不傻。   看似傻乎乎每次都会主动咬上鱼饵,其实却是它讨好鬼帝柩的法子,以求生存,当然它也的确生存下来了,鬼帝柩钓上了又会放了它,一次又一次的。   得到了鬼帝柩的欢心最大的好处就是,这条鱼儿的寿命从短短数年,被延长了上千年。   将这条鱼儿放回湖泊之后,伏晨这才站起来,丝毫不胆怯的直视着鬼帝柩深似浓墨的眼睛回答:“帝父,您知道这世间又一次叫一见如故吗?”   鬼帝柩轻笑了几声,若有深意的抬眸看向伏晨片刻,突然加深了笑意,嘴角翘起了弧度,目不转睛的含笑盯着伏晨的眼睛,仿佛在说: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吗?   被鬼帝柩盯着看太久了,伏晨耳廓泛起一丝红晕,有些羞涩的侧头不敢直视鬼帝柩的眼睛,乖巧地双手交叠与身前。   鬼帝柩看到了,眼角都是笑意,宛如一个慈祥的老父亲,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啧,瞧瞧,耳朵都快红得冒烟了......   有些恼羞成怒窘迫的伏晨,更是打算直接转身抬脚离开,都不想解释他不是动了情,而是真的对那女修只是单纯的一见如故,就像亲人一般的感觉。   可是当他刚一抬起脚,就又不得不放下了,无奈的转身对鬼帝说:“帝父!您怎么还是这样。”   鬼帝柩一脸无辜的对他摊了摊手:“吾家有儿初长成,为父这是为你高兴。”   “......”伏晨无语的抿了抿嘴。   他向来嘴笨,就算想要解释,估计帝父也不会想听,无奈之下,伏晨只能干巴巴的站着。   玩闹了片刻,鬼帝柩的笑意又慢慢的消失了,他肃穆的盯着湖泊上的鱼竿,漫不经心的说:“晨儿,你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少了,处理事情手法尚稚嫩,日后要是想继承鬼帝的位置,更是难以服众。”   这时的伏晨也已经回复了以往的淡漠,默默站着不吭一声,但偶尔还是出声附和鬼帝柩几声:“是,晨儿此次处理不佳。”   此时鬼帝柩倒尽酒壶中最后一滴酒水后,便轻飘飘的将酒壶随手往湖泊的水面轻轻一抛,只听见微微的一声“噗通”,那酒壶就落在了湖泊的水面。   白色的酒壶晃悠悠荡漾在湖泊上的水面之上,一条巴掌大小的银色鱼儿好奇的萦绕在酒壶旁边,白色的酒壶和银色的鱼儿相得益彰,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雅意。   两人看着湖泊水面上良久,最终还是鬼帝柩出声:“晨儿,你总是要磨砺一番,暂时先去当一段子鬼使去收魂,之后再提及其他吧。”   伏晨没有反驳,直接应道:“是。”   就这样,堂堂鬼界的鬼子,不一会儿就从鬼子的身份掉落到最基层的鬼使,需要跟随其他的鬼使去仙灵大陆各地去奔波收魂。   初到鬼使聚集的地方时,伏晨便被一大群鬼使侧眼旁观,不敢走太近,只是两两三三的站着不远处,疑惑地看着那位明显是气质不凡的大人物,怎么突然想不开要来当鬼使。   统领这些鬼使的是鬼将,他们带着使命颁布到各个鬼使的手上,然后鬼使又私下各自分开一个个队伍。   而新来的伏晨,却成了无人敢靠近的刺头,单独领了使命,一个人行动。   其实鬼使的使命也很简单,就是:收魂。   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反正到了时间,你就必须带回来一定魂回鬼界来交差,不然将会面临严苛的责罚。   为了完成额度,一些鬼使便经常一起谋划一场战争或者打斗。   因为伏晨是初来,所以他手中的额度是一百条凡人魂灵,若是修士的魂灵则十条魂灵即可。   鬼使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可以亲自出手去杀人。   踏出鬼界,来到仙灵大陆的一处村庄,伏晨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来往的人们。   这是他第一次踏出鬼界,外面的一切都格外陌生,面对着一群群脆弱的凡人,他突然彷徨。   从村庄的头,一直走到尾,他站在村庄最偏僻的一间破旧的木屋前,清晰的感觉到屋内有一条新鲜出炉的魂灵。   伴随着魂灵的产生,屋内还传出好几个孩童的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缓缓的幻化自己的身影,踏步穿透过木屋的墙壁,便看到了屋内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躺在屋内唯一的木床上,而他身边还跪伏着三个几岁的孩童。   这一幕落入伏晨的眼里,心里不由感觉到一丝沉重感,刚拿出来的锁魂索,又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袖子里。   或许那三个孩童不曾看见伏晨的身影,但是站着他们身后的魂灵却看见了。   那魂灵屹然便是躺在木床上的男子,他一直沉默的站在那些孩童的身后,眼里尽是心疼。   他是这三个孩童的父亲,也是他们的顶梁柱,如果他死了,那么这三个孩童自然也活不了,因为在这个村庄里,没有人会收养他们。   所以,他在知道自己要死期将临的时候,拼命拿出了最后三个铜板,换来了三块桔黄色的小糖。   那三块桔黄色的小糖,很甜,很甜,但是却是包裹了一些白色的粉末,那是老鼠药。   将糖果分到三个儿女的手中,并且命令他们在他死去之后便吃了这些糖。   这是他能为自己三个儿女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他带他们来到这个世间,那么他只能又亲自将他们带走这个世间,脱离最后的痛苦。   他们哭了好久,天都黑了,三个孩童肚子饥肠辘辘,最后终于拿起来那颗桔黄色的糖,小口小口的吃着。   伏晨望着那男子,那男子也望着伏晨。   男子从容一笑:“您是来接我们的吗?” 第72章   伏晨没有回答, 而是依旧保持着沉默。   或许他现在出手,那么那三个孩童也就不会面对死亡,但是他却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权力, 毕竟让他们面临死亡的还是他们的至亲。   换一句话来说, 那就是这个男人不是一位仁慈的父亲,但是却是最负责的父亲。   接下来的画面惨不忍睹, 三个孩童都是七窍流血, 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谁在他们刚刚死去的父亲身边,等待着死亡。   短短一天,一家四口, 全部横尸,一时间竟无人来收尸。   伏晨面对着眼前整整齐齐的一家四口,更是沉默, 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沉重。   那男子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而是抬手一个个的抚过自己三个孩子的额头,在他们惊恐不安的时候, 微笑的对他们说:“不惊, 不惊,不惊。”   安抚好三个孩子之后,那男子这才抬头从容地望着伏晨说:“麻烦您了。”   伏晨浅浅叹了一口气后,便一言不发的抬脚离开,放弃收这一家四口的魂灵,只因为心中生了一丝怜悯之意。   见到伏晨要离开, 那男子连忙牵着三个孩子跟随上去,踏出门槛之后,有些茫然地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破旧的木屋。   就在那男子还想跟着伏晨的时候,伏晨回头了,对他摇了摇头:“入了鬼界,尔等便不可轮回。”   那男子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不懂其意。   伏晨定定地凝视他的眼睛片刻,依旧没有解释,而是抬手轻轻一点,那股淡淡灰色气体萦绕在他的指尖上,缓缓的向那男子以及三个孩童蔓延而去。   气体慢慢的笼罩在他们的眼睛,他们身上原本很单薄的魂体,瞬间便被增得几份浓郁,原本的单薄,现在变得比较稳定。   当他们眼前重新明亮的时候,伏晨早就离去了。   又过了三天,他们便被一股突然出现的黑洞,缓缓的吸了进去。   这是轮回之轮,入了轮回,方可有再世为人的机会,而且伏晨给他们添了一丝羁绊,下一世,他们便有机会再次相聚。   离开这个村庄,伏晨还经历了各种各样事情。   站在高耸的山巅之上,俯视着群山之下的林间,看到一个个生灵在拼命的在为了生存而奔波忙碌。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用手指感触山巅上流动的风,静静的站着。   直到昏黄色的夕阳的光芒照耀在他肩膀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天边出现一点黑点,下一刻那黑点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个女修一身白衣,御着一把青色的长剑,气质清冷,飘然如仙子,手中还攥住一个形状怪异的仪盘。   伏晨蹙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又平复下去,恢复自己的平静,与那女修淡然对视:“你在追踪我?”   纳兰夙玉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低头再重复看了一眼手中的仪盘,然后特意御剑绕着伏晨转了一圈,只见上面的指针依旧直指着伏晨,她这才停下来。   她紧张地扯了扯嘴角,双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仪盘,暗暗的深呼吸了几口气息后才说:“我并非是追踪你而来,而是寻我阿弟纳兰敬辞。”   虽然纳兰夙玉是这样解释,但是伏晨依旧半信半疑,你说是寻你阿弟,怎么就突然寻到他面前来了?   一个是不信,一个是紧张,又因为他们向来都属于那种冷清少话的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僵住了。   想了好一会儿,终还是纳兰夙玉先开口:“这是寻亲仪盘,它带着我来寻到了你,这就意味着......”   纳兰夙玉的话虽然尚未说完,但是大概的意思也就表达出来了。   原本面无表情的淡漠站在那里的伏晨,眉头终于皱了起来,心中升起一些厌恶之意,本来还对她印象较好,但如今纳兰夙玉在他心里的印象瞬间跌落到谷底了。   望着伏晨眼中掩盖不住的厌恶之意,纳兰夙玉的眼神瞬间晦暗了不少,心中有些踌躇不安。   叹了一口气,她站在伏晨身边,并肩和他站在望着那夕阳,在夕阳的笼罩之下,她缓缓的将自己的故事一一诉给伏晨听。   听到故事的最后,伏晨淡淡的转头瞥了一眼纳兰夙玉说:“故事编的不错。”   纳兰夙玉苦笑了一下,果然一切都没有顺利,但是她可以耐心地等待伏晨的回应,毕竟人已经找到了,她也就不需要盲目的找寻,这点耐性,她还是有的。   就这样两人一直站在山巅之上,静静的吹了一夜的山风,天亮的时候又欣赏了一次日出的美景。   太阳高照的时候,伏晨才转身离去,而纳兰夙玉也不紧不慢的跟随着。   来到了一座大城池,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府邸前停下了脚步,这是这个城池的城主府邸。   幻化了一下,他就如若无人的踏入门槛,不一会儿,又在一间几条白布的奠堂前停下,里面却很简陋,一个粗糙的牌位,用着一张草席裹着的尸体。   最令人不明白的是,这个奠堂就在华丽府邸的最中央处,与此作了极为讽刺的对比,尤其是那块牌位只有一个简陋的姓氏:陈氏。   或许其他人看不见,但是在纳兰夙玉和伏晨的眼里,这个简陋的奠堂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华发斑白的老婆子,一身洗得发白的麻衣,无神的坐在草席之上,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的麻木。   当听到脚步声的时候,老婆子缓缓的抬起头,但在看清了之后,眼里闪过一丝黯淡,然后就漠然的依旧坐在草席之上,恍若自己坐的草席里面的不是她自己的尸体。   迈步进入之后,纳兰夙玉有些不解的转头侧看伏晨的脸,只见伏晨不紧不慢的的走到草席前,也就是那老婆子前,一言不发的盯着那坐在草席上的老婆子。   原本老婆子还能旁若无人的在发呆,但是也顶不住有一个冷着脸的俊美少年郎,一直盯着她的脸,就宛如他能看见她一样,心里格外觉得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便皱眉抬头对他冷笑了一声,用着嘶哑的嗓子说:“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那么讨人嫌,干盯着老身的尸体干甚?”   本以为自己只是自言自语,没有人会听见她这句话,可却在下一刻,讶异的瞪大了眼睛望向伏晨。   只因为伏晨听到了老婆子的那句话后,突然启唇开口说话:“你有怨?”   老婆子虽然讶异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眼神复杂的望向他说:“你是何人?”   伏晨抿嘴沉默了片刻,这才出声回答:“收魂使。”   纳兰夙玉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静静的站在他们身后等待。   缓缓的从草席上站了起来,那老婆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嗯,那老身这就跟你走。”   没有回答老婆子的话,伏晨抬脚迈向奠堂的最前面,对着那块简陋的牌位淡漠的说:“你可是愿报仇?”   老婆子眼神闪烁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但片刻之后,苦涩的摇了摇头:“罢了,就算他不当老身为母,老身还是不愿怨他。”   伏晨冷嘲了一句:“好一位慈母,既然你不愿,那就随我离去罢了。”   说不上是生气,只是伏晨心中涌起了一些恨铁不成钢,也有些为自己多管闲事的感到恼怒,挥了挥袖子,手中便出现了锁魂索,就在他想挥过去的时候。   奠堂外出现了一个脚步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走走停停的,仿佛是踌躇犹豫,但在踏入奠堂之后,又毫不犹豫的快步走到草席前,一个衣着华丽俊朗的男子,脸色复杂的凝望着草席。   老婆子看到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男子,脸色顿时变冷了,眼神从一直变化着,时而恼怒,时而怨恨,时而苦涩,时而又坦然了,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声,转头不再望他一眼,大有一种心死的感觉。   此时,那男子出声了:“陈氏,你可后悔了吗?如今我与琪儿现今都有了两个孩子了,一切都美满,倒是这一切,可惜,你都看不见了。”   说完这句,那男子脸上又是笑又是哭,有些疯癫的弯腰的掀开草席,不顾那草席下的尸体已经生了尸斑,双手去摇晃着尸体的肩膀:“你起来看看,我现在过得那么快乐,而你又成了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这一幕,纳兰夙玉眼眶却泛红了,不忍心再多看一眼,转身背对着这一切,她不懂,世间为何如此多的人永远都不懂: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如果能有重来一次,纳兰夙玉宁愿重新选择一条别的路开始。   就在此时,那一直背对着一切的老婆子,突然裂嘴大笑了起来:“告诉你,我永远都不后悔,唯一悔的是将你生了出来,那个琪儿明明就是毒蛇,可你还心甘情愿,哈,哈哈......愚蠢至极。”   大笑之后,就是大哭,可惜,魂灵是没有眼泪的,正正所谓欲哭无泪。   就在此时,伏晨抬手点了一下那男子的眼睛。   原本还摇着尸体的男子,茫然地抬起头,望向突然传出声音的地方,不可置信的凝望着那个方向,片刻后,他惊慌的放开手,颤抖着抬手指向前方,嘶哑着声音说:“你,你,怎么......活了?”   老婆子茫然地抬眼望向他,虽然心里疑惑他怎么看到自己了,但是她很快就淡定下来了,估计是那位收魂使做的。   从地上缓慢地站了起来,她平静的凝视了一眼他,下一刻便转开了眼睛,转身背对他。   那男子就是那老婆子的亲儿子,也是这个城池的城主,可任谁也想不到这个衣着华丽的城主,对自己的母亲那么铁石心肠,走后,一张草席包裹草草了事。   两母子就这样僵持不下,始终没有缓和。   伏晨动了动手,那老婆子的身影便一点点的在那男子的眼前消失了。   那男子先是茫然,后是失落,无力地跌落在地上,双手合拢笼罩在自己的脸上,只听到一声声的哽咽声。   当他松开手时,早已泪流满面......   之后的事情,也与伏晨和纳兰夙玉他们无关了。   将那老婆子送去轮回之后,伏晨便继续走了下去,心里似乎多了一丝莫名的茫然。   纳兰夙玉也似有感悟,但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无论要再等多久,她也会等到伏晨真心接纳她,再唤她一声:阿姐。   ......   在他们离开之后,没过几年,那座原本繁华的城池突然迎来了变乱。   原来的城主被驱赶出去,成了阶下囚。   城主夫人为了能够逃脱阶下囚,便瞬间就投诚新城主,并且心狠手辣的将自己亲儿女溺水而死。   旧城主在囚牢之中听闻此事,先是麻木的裂嘴笑了笑,后是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当夜,撞死在囚牢的墙壁,据说,他死的时候,是跪伏在地上,面朝着墙壁,背对着所有。   就宛如他母亲消失的时候一样,背着面沉默的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起了一个的典故:不及黄泉,无相见。   出自《左传・隐公元年》。郑庄公因母亲姜氏支持共叔段谋反,一怒之下,将其安置到颖城,发誓说:"不及黄泉,无相见也!"事后,非常后悔。颖考叔知道后,机智提出"掘地及泉,遂而相见"的办法。在地道里,最终庄公与母亲姜氏得以相见。这是历史上著名的郑庄公"掘地见母"的故事。 第73章   一个四季轮回, 从春天到冬季,纳兰夙玉一直跟随着伏晨,便碰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心境也渐渐地发生了不少变化, 脸上的表情也从清冷淡漠,也缓缓的淡和了, 眼里颇有一种看破世尘。   收了最后一个魂灵, 伏晨手里便满了一百个魂灵。   满了,便意味着要离别。   在离开的时候,纳兰夙玉也想通了不少,并没有强留他, 而是把手中的寻亲仪盘递给了他,只说了一句:“若是想见我,便顺着仪盘的指引, 那时,我再领你去给亲人们见见。”   伏晨接过仪盘,先是沉默了半响, 后才在转身迈开第一步之后, 方才以微薄的声音说了一个字:“好。”   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纳兰夙玉嘴角的笑意便缓缓的变淡了,抬眼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神里映出几分失落以及哀伤。   她感到一阵阵从心底涌上心头的窒息,窒息的压抑使她快喘不过气,抬手紧紧扼住自己的脖颈, 直到真实的失重感从脚底蔓延上脑海中,那一刻是她感到了一种濒死的畅快感。   是释然,是解脱,这个时候她不需要顾虑太多,眼中闪过一闪而过的白光,天地间在她眼中不再是鲜明,而只是一片片白色。   当松开手的时候,新鲜的空气涌上心脏的时候,她突然眼中闪过一个人的笑脸,猛然的抬手想去紧紧握住,但是很快她清晰的看见自己只看到,她手里只是徒然无劳抓住了空中飘荡的渺小一些尘埃。   嘴角慢慢一翘,纳兰夙玉知道她现在想要见到谁了,是那个傻傻等了她几百年的呆子,这么久了,她总得去瞧瞧他了。   等我,端木Z恒。   有了目标的纳兰夙玉轻快的在原地一跃,轻飘飘的站在青枫剑上,直直的顺着她心中所向的方向前进。   像一只游鸟,时而停驻在高山峻岭之上的山顶俯视着群林中的鸟儿归巢,时而停驻在清风明月之下,悠然自得的卧躺在剑上自饮自酌,时而轻松自在的和鸟群比着速度……   就这样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往着目标前行着,眉宇间的忧愁,就这样消失在山林之间。   心境也受到了影响,就在半路上的时候,她的修为达到了练虚期的大圆满,就差那么一丝丝,就要达到合体期。   不紧不慢的赶往紫云仙门,在途中的时候,纳兰夙玉意外的遇到Z洪仙门弟子,问了一句才知晓原来近些年三仙门六灵山,经常举办了十年一次的万法大会,换句话来说也就是元婴以下的弟子比试。   万法大会由三大仙门轮流举办,这一次恰好轮到紫云仙门做东家。   哪个仙门弟子夺得魁首,那么那个仙门就可以得到一定的资源,不仅是为了光耀仙门,也为了自己名声,所以三仙门弟子都踊跃参加。   这次领队Z洪仙门弟子的长老是纳兰夙玉直系师弟宗霖,修为比她低一些,但也不差多少。   对于半路遇到师姐纳兰夙玉,宗霖是懵了一下的,当初他就是纳兰夙玉亲手带入Z洪仙门的,对于这个师姐,他是又爱又恨的。   不过,宗霖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这一路上都是他一个人在带领这群弟子,既然师姐来了,那也可以分担这一领队的职务。   他连忙对着弟子介绍纳兰夙玉:“这位就是你们传闻中的纳兰师叔祖,也是门内最强练虚剑修,你们可以多多向她请教,对了,接下来的路程,她也是你们领队长老。”   弟子们讶异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居然是仙门内最难遇到的纳兰小长老,纷纷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齐齐向她行礼:“纳兰师叔祖安好。”   纳兰夙玉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她这么快便被赶鸭子上架成了这些弟子的领队长老了。   在她对那些弟子含笑颌首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站在队列最后一位的弟子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那弟子是陈书鸣,天赋是这些弟子最好的,修为也是这些弟子最高的,最重要的是:他才五十年便到了金丹期圆满。   他倨傲不羁,不服气所以比他差的弟子,平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独来独行。   这一次,从第一眼看到纳兰夙玉,他心居然加速了不少。   然后......   每当纳兰夙玉回眸的时候,总会看到自己身后紧紧跟着一个一言不发一脸凝重的弟子,这样纳兰夙玉不禁好奇了一下,这个弟子怎么脸色这么严肃,尤其是和她对视的时候,这个弟子的眼神更加凌厉,让纳兰夙玉不由以为她是不是和这个弟子有仇???   但其实......   陈书鸣其实是在紧张,每一次和纳兰夙玉对视,他就背后疯狂冒冷汗,脖颈在发麻,嘴巴更是难以扯一下,口干舌燥。   在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纳兰夙玉的时候,陈书鸣只能板着脸,紧张兮兮的浑身冒汗,手脚不知道怎么摆放,僵硬的摆放着,但,给人第一印象看起来格外难以接近的疏离。   然后,纳兰夙玉也就不再回眸过了,只因她感觉再回眸一次,她就要忍不住回头问那个弟子:他是不是和她有仇?   陈书鸣:......不,纳兰师叔祖你还是再回眸看看我吧,我只是看起来凶而已!   最后,陈书鸣就真的再也没有见过纳兰夙玉回眸过了,只因为纳兰夙玉到了队伍最后面,慢悠悠的跟着队伍。   很快,纳兰夙玉和宗霖押送,咳咳,护送了这一群金丹期的弟子到了紫云仙门,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   就在进入紫云仙门的时候,他们和阳翎仙门的队伍碰上了,相互对视了一下,就简简单单的的寒暄了一下,就分别了。   在分开的时候,纳兰夙玉却听见了阳翎仙门一个弟子在询问领队的某个长老:“长老,今年Z洪仙门的金丹弟子居然只来了六个?”   阳翎仙门领队的长老听了一句,只是轻蔑的冷笑了一下:“那只能证明Z洪仙门现在是越来越不景气了,岂能与我们阳翎仙门相比。”   纳兰夙玉扯了扯嘴角,但是无奈一笑而过,她真的不知道这个阳翎仙门领队长老是不是瞎了眼,还是睁着眼说傻话,明明整个修仙界都知晓Z洪才是实力最强的仙门啊。   这点信心,纳兰夙玉还是有的,至少她一个人就信心秒杀和她同是练虚期的领队长老。   对于敢冒犯Z洪仙门者,总该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手指一动,一道青色的剑气飞速从空中消失了,但下一刻,原本走在路的阳翎仙门领队长老膝盖猛然传来一阵剧痛。   只听见“啪”的一声,他便身不由己的重重地跪在了地板,原本坚固的地板居然被砸出一道道网状的碎纹,可见他砸下来的力度有多重。   他懵了一下,下一刻立即意识过来,怒目回头穿过那些弟子,直直的盯着纳兰夙玉的背影。   此时,纳兰夙玉悠悠的回眸,嘴角微微一勾,从容地回应他的愤怒。   感觉自己被轻蔑的长老,怒火中烧,迅速从地上跃了起来,招出自己法器,直直的举着法器飞至纳兰夙玉眼前。   同样听到那句话的宗霖也是满怀不满,现在看到他不顾身份来找茬,他也是生气不已,迅速也招出自己剑,直直的和他对持了起来。   随着两仙门领队长老之间的对持,跟随他们身后的弟子也纷纷的举起自己的法器双方对持不下,一阵浓浓一触即发的硝烟味弥漫。   见此,紫云仙门负责招待的长老不由紧张不已,连忙将此时传达到主事长老,紫云仙门主事长老听闻后,眉头一紧,也立即赶往现场来阻止。   当他感到的时候,正巧看到了那一幕,脸色顿时变得凝重无比。   阳翎仙门领队长老刚举起了法器,正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但下一刻他的动作就僵住了,只因为他脖颈突然出现了一把浅青色的长剑,剑刃隐隐闪过一阵阵令人心惊胆跳的寒气。   在场感觉最真切的是被架上剑的那位长老,心脏猛然的收缩起来,呼吸也是紧紧的拧着,脸色苍白的小心翼翼的低目望着自己脖颈上的剑刃。   一种被绝对支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他感觉剑刃上寒气拧成一把小小的尖锐剑刃,剑刃虽没有碰触到皮肤,但是剑上的寒气却已经轻而易举的划破他的皮肤,传来一丝剧痛,他的血液顺着皮肤滑落。   紫云仙门主事长老连忙来当说事人,上前站在两人的中间,尴尬的清咳两声:“咳咳,两位长老,可否给紫云仙门一个面子,此事......,你们就化干戈为玉帛吧。”   轻笑了一下,纳兰夙玉慢悠悠的收起了青枫剑,漫不经心地说:“好。”   一是给紫云仙门面子,二是纳兰夙玉不想只是以自己实力碾压,而是希望Z洪仙门的弟子自己来证明自己。   阳翎仙门领队长老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虽然心有余悻,但是还是逞强的狡辩:“也好,我算是看在紫云仙门的面子上,不想与你这个女流之辈计较。”   纳兰夙玉含笑不语,但是手里却又招出了青枫剑。   “......”那长老见到那眼熟的剑,脸色又瞬间苍白了几分。   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心有不甘的冷哼了一声后,一言不发就转身离开。   阳翎仙门弟子们面面相觑,最后也只能灰头灰脸的跟随着自己家的长老离开了。   而Z洪仙门弟子则士气大振,尤其是陈书鸣,眼睛亮晶晶的紧紧盯着纳兰夙玉的后背,心中更是坚定了信念。   见此,紫云仙门主事长老嘴角抽了抽,无奈的颌首对纳兰夙玉告退了。   此次的万法大会结束之后......   之后,阳翎仙门弟子和紫云仙门弟子们心中便多了一个共同疑问,想来想去依旧想不明白:为何Z洪仙门“穷”得要命,而且人丁凋零,都凑不够十名参赛的金丹期弟子,但,为何他们Z洪仙门弟子却一个个都实力强悍得不像话―_―?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将Z洪仙门弟子在紫云仙门里安顿好了, 纳兰夙玉这才悄然离开。   漫不经心的漫步在紫云仙门,再次重新打量紫云仙门和她上次离开又有了哪些变化,似乎是变了些许, 但又似乎一点都不变。   有那么一刹那, 纳兰夙玉在紫云仙门看不到时间流逝,就仿佛时间已经停驻了, 千年也不曾更改了些许。   不过, 当她每次与一个个紫云仙门弟子匆匆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竟然看不到任何一个丝毫脸熟的故人,身上却依旧那专属紫云仙门的弟子服,心中这才恍然发觉时间还是在流逝。   在凡人的时间中, 百年光景就足以物是人非,而在修士的时间却格外的漫长,或许千百年后, 依旧是那副不曾老却的容颜。   她也就在心里稍微感慨了片刻,之后就加速了御剑的速度,不一会儿, 她就站在了一座浮空山岛的前面, 轻飘飘的跃下青枫剑。   缓步走到一块巨大的石碑前,含笑的看着石碑上面刻着一个个苍劲有力,不失灵气的字体,那是一副《天人合经书》,但令纳兰夙玉更在意的是那左下角处的落款着四个字:端木Z恒。   这估计是端木Z恒亲自刻上,虽然还没见到人, 但却已经令纳兰夙玉心生愉悦,古人曾言过:见字如见人......   盯着那端木Z恒的名字看了许久,纳兰夙玉突然轻笑了出来,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想让自己的名字和端木Z恒的名字并肩。   既然心中有所想,那么纳兰夙玉便想要实现它,于是她便抬起右手食指轻轻地在端木Z恒的名字旁边,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刻画着自己的名字:纳兰夙玉。   最后一笔落成,端木Z恒四个字的旁边便出现了四个字:纳兰夙玉。   退后一步,仔细端详了片刻,越看越是满意,一个是行云流水,矫若惊龙的行书,一个是娟秀不凡的楷书,虽然各不相同,但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妙,和谐若浑然一体。   看了好一会儿,纳兰夙玉心里很有做了一个恶作剧的满足感,抬手轻轻地向上一抹,那端木Z恒旁边的纳兰夙玉四个字便隐匿了起来,恍若那四个字从未出现过一般,但纳兰夙玉心里很清楚,不是彻底消失了,而是被她掩藏了起来。   不为什么,她只是希望,有那么一天,端木Z恒自己发现,发现她这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以及一道娇柔的女声:“你是谁?竟敢擅闯长老府邸禁地?”   听到这句话,纳兰夙玉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回眸望向来人,见到来人的样貌之后,她忽然感觉有些眼熟,似曾在哪里见过一般。   不止是纳兰夙玉有这样的感觉,那来人便是莫韵,她天天都会特意来此地,心心念念想等到端木Z恒出关的那一刻。   今日,她也依旧在同一个时辰来此地,但不曾想到竟会见到一个女修站在石碑前,一动不动的,看起来格外的怪异。   尤其是见到她站在端木Z恒四个字的前面良久,似乎还动了什么手脚,所以她心里便十分不悦,立刻出言问她是谁。   见到她回眸的时候,莫韵脚步顿了一下,疑惑地盯着看了许久,才不太确定再次出口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纳兰夙玉淡然地转身直视着她,脑子已经飞快的想起了她在哪里见过这个紫云仙门女弟子,似乎好像在一年前在一座叫做江城废城里见过,当时还顺手救了里面一行紫云仙门的弟子。   想起这些,她觉得有些好笑,突然觉得和这个女弟子倒是有些缘分,一年前顺便救了一次,没想到一年之后倒是还能在此碰见。   玩味的挑了挑眉头,纳兰夙玉直接承认了见过她:“是,一年前曾见过你。”   莫韵瞪大了一下眼睛,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不敢置信的指着纳兰夙玉说:“一年前,在江城......”   虽然,纳兰夙玉没有点头,但是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抬眸瞥了一眼她。   而莫韵半惊半喜,一时间愣住张着嘴巴,却似哑了一样,最后还是看到纳兰夙玉要转身的时候,连忙出声挽留:“前辈请留步,晚辈莫韵,是紫云仙门第两百七十代内门弟子。”   纳兰夙玉停住了,只是回头瞥了一眼莫韵,似乎在用眼神问:有何贵干?   吞了吞口水,莫韵连忙拱手向她行礼:“晚辈莫韵想在此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前辈及时出手,估计晚辈莫韵和其他弟子早已命丧与江城。”   纳兰夙玉勾了勾嘴唇,抬头随意而潇洒的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转头回了一句:“无碍,你不必谢我,只是随手而为罢了。”   莫韵不知为何,心里感到几分失落。   这一年多来,她时常都会想起江城的那一幕,脑子里更是深刻的记得救了她的那位女修,也会经常在心里默念着:若是有缘分再见那位女修,她想要好好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当真的当面感谢了,却得不到那人的重视,总感觉自己的心心念念的报恩,其实真的是被人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   但她也就只是伤感了片刻,下一刻,她眼睛惊讶地放大了瞳孔,脚下一动,她就挡在纳兰夙玉的身前,张开双臂挡在前面的路:“你怎么能擅闯端木长老的洞府福祉?”   纳兰夙玉抬手随意的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含笑着望着莫韵,只是轻飘飘的启唇吐出了两个字:“是吗?”   原本只是疑惑,但莫韵看到纳兰夙玉这般轻浮的态度,心中便更是愤怒,也顾不上眼前这个是不是救命恩人了,直接怒怼:“你休得放肆,此地乃是我紫云仙门端木长老的洞府福祉,若无端木长老允许,你怎敢擅闯!”   看着眼前这个怒火中烧的女弟子,纳兰夙玉收回了刚才踏出的一步,而是饶有兴趣的双手环臂,若有深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后才启唇出声:“你为何这般愤怒,这位端木长老与你又有何关系?”   面对着纳兰夙玉反过来质问她,莫韵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是在听到端木长老和她是有何关系的时候,她脸庞瞬间泛红了,有些羞涩。   “......”   纳兰夙玉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生硬的清咳了两下,纳兰夙玉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愤怒,而是有些意外的眯眼凝视了莫韵的容貌,这才发觉眼前这个女弟子,样貌不俗,偏向那种娇滴滴的嫩花朵,鲜艳欲滴,更容易引起男子的保护欲。   啧啧,若是她非女儿身,她估计也喜欢眼前这个娇花,而不是自己这个淡寡无味的白水。   若是端木Z恒真的改了心意,纳兰夙玉也不会太过伤感,而是有一种本应如此的感觉,说到底还是她心中还是藏着一丝不安感。   纳兰夙玉自嘲的笑了笑,略微带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如若真的到了那种情况,她还是想当面和端木Z恒面对面说开,而不是悄然无声的离开。   不过,纳兰夙玉还是对端木Z恒有信心的,她相信他会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的。   又见到纳兰夙玉仍然要往里面闯,莫韵脸色一变,肃穆地挡在前面,并且还招出了自己的法剑,直指着她沉声说:“虽你曾救晚辈一命,但是晚辈还是不能让你再踏进一步。”   纳兰夙玉抿了抿嘴,感觉有些复杂,不知是喜还是忧,最后她还是轻叹了一口气,手微微一动,她手上便出现了一块牌子,那牌子屹然便是端木Z恒身份令牌,可以随意出入端木Z恒洞府的令牌。   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块身份令牌,莫韵整张脸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她第一眼看到这块身份令牌,便确信那块是真的,这个事实,让她脑子乱成一团麻。   她暗暗在心中快速猜想了很多种原因,但又很快又一个个的否认,狠下心咬了一口嘴唇,恢复正常的嗓子问:“这身份令牌是?”   纳兰夙玉慢悠悠的将令牌收回与手掌心,低眸柔和的凝视着令牌上面刻着的四个字,好看的薄唇微微一勾:“你猜。”   震惊地倒退了一步,莫韵双手紧紧的握紧手中的剑,脸色发白,一言不发地望着纳兰夙玉手中的令牌,以及没有错过那一瞬的柔和视线。   抬眸瞥了一眼莫韵,突然纳兰夙玉无意再和莫韵再纠缠了,于是她就慢条斯理的绕过莫韵,头也不回地朝着里面走去了。   一时间,只剩下莫韵迷茫的转头望着纳兰夙玉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脑海一片空白。   但是,也只是迷茫了片刻,莫韵依旧不死心,心存侥幸想着:眼见为实,如果她没有亲眼见到,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于是,她也迅速追了上去。   果然,拥有了端木Z恒的身份令牌,纳兰夙玉便轻而易举地踏入了端木Z恒真正的府邸里面,而莫韵却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她进入,而她依旧被挡在了法阵外面。   踏入了法阵,呈现在纳兰夙玉眼前的便是一片茫茫的翠绿的竹海,而竹海的中央便是一座竹屋,看起来有些和她洞府一模一样。   但纳兰夙玉第一眼只是认为这里只是看起来有些熟悉,但当真正站在竹屋的前面,愕然发觉这不是看起来熟悉,而是根本就是和她的洞府的小竹屋一模一样,竹子的纹路和摆设屹然就和她的分毫不差。   抬手轻轻地点了点挂在屋檐下的白灵贝壳所制成的风铃,风铃上的白灵贝壳轻轻地碰撞着,发出一声声清脆悦耳的铃声。   纳兰夙玉笑着指着白灵贝壳,不由感慨了一声“啧,没想到这铃声听起来也和我家的一模一样呢。”   “吱呀”   本紧闭着的竹门突然被人从里面猛然的推开,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当屋内里的人望着还在摆弄着白灵贝壳风铃的纳兰夙玉时,整个人在原地快速愣住了。   原来,端木Z恒并没有在闭关,而是在这里专心致志的在复原,他见过的纳兰夙玉的竹林和竹屋,这才刚刚完成得差不多。   不曾想到,下一刻,他心心念念的竹屋和竹海的女主人就突然出现了,这一刻他有一种格外不真实的感觉。   端木Z恒眨了眨眼睛,然后迅速毫不留情的抬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在感觉到脸颊上传来的痛感的时候,这才感确认,眼前这个不是自己的妄想,而是真真的人儿。   踮起脚尖,轻轻跃起,轻而易举地将白灵贝壳风铃从屋檐上解下,挂在自己的手腕上,这才含笑的提着风铃一步步向端木Z恒迈去。   白灵贝壳的风铃,浑身洁白无瑕,发出的声音叮叮当当,听上去似乎毫无规律,但实际上却是一首很悦耳的乐曲。   伴随着这“叮叮当当”的风铃声,纳兰夙玉迅速的快步扑向了已将双臂张开的胸膛中,分别才分别一年多,她却仿佛已经上千年没见过他了。   不过,纳兰夙玉很庆幸的是:随着一次次的分离,她和端木Z恒的两颗星心却似乎越来越近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这一次相聚一刻能无限延长,直至他们“五衰”坐化与天地间,即便成为漂浮与飘渺天地间的尘埃,她也愿意陪伴着他......   所以,现在他们还有时间能相守余生,这难得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之中,何其幸有你的存在...... 第75章   相拥了片刻, 两人便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坐在竹屋前的石凳子,相依偎着静静的互诉衷肠,没有大喜大悲, 只是细水长流的细腻而平淡。   从上次分离的那一天起, 相互分享着各自有意思的故事,尤其是端木Z恒听到纳兰夙玉已经找到了血亲, 但是又不得不顺其自然。   端木Z恒心疼的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空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拨动她额前碎发,用着温和的语气来试着安抚她失落:“没关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若是他想开了,他定然会与你相认。”   无奈的叹息了一下,这些其实纳兰夙玉自己也很清楚, 而且也想开了,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带着自己弟弟到父母与诸位亲人的墓前好好相认一番罢了。   心头大事已经了却了,剩下的余生......一想到余生, 她便不禁抬眸深深的望着端木Z恒, 在心里暗暗想着:余生只是希望能够与眼前人相守罢了......   抬手轻轻地抚过端木Z恒棱角分明的侧脸,纳兰夙玉心中突然很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她现在很想将他们的关系公布于众,不管世人的眼光。   她蹙眉细细的思虑了一会儿,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和端木Z恒相识又已有六百余年,他们的关系至今为止尚未人知晓。   一想到这些, 纳兰夙玉突然觉得有些心虚,虽然不在意外人怎么看,但是她每每想到端木Z恒的祖父母,尤其是端木邢宇,她就心塞塞。   当年她差点就和端木邢宇订下婚约,现在......她和他的亲孙子在一起了,总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   纳兰夙玉越想就觉得越好笑,不禁便轻笑了出声。   端木Z恒一脸懵,低头望着笑得很开心的纳兰夙玉,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发笑,但是望着她的笑颜,他心里也不由跟着无理由的愉悦了,宠溺的跟着纳兰夙玉一起笑。   笑了好一会儿,纳兰夙玉无语的望着一脸迷之笑容的端木Z恒,有些嫌弃伸出双手毫不客气的拉扯着他的脸,随心意的扯着鬼脸。   被纳兰夙玉扯着脸皮,端木Z恒也不反抗,而是宠溺的特意低下头,好让她更好的玩弄他的脸。   玩了好一会儿,纳兰夙玉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轻轻地点了点被她扯得有些泛红的脸庞,窘迫的问:“疼吗?”   端木Z恒愣了一下,但下一刻就很快的摇了摇头“不疼”,说了这两个字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犹豫的接着说“如果,这能让你每次都让你笑起来,倒是愿意随时随地让你来出气。”   纳兰夙玉没有出声,只是若有深意的凝视着他的眼睛,而端木Z恒也丝毫不闪躲,只是将有些疑惑写在眼里。   话在喉咙,但是又不得不咽下去,最后只能幽幽的瞥了他一眼,好笑地点了点他下巴:“我们不能这样聚少离多下去,不然你就要被外面的小姑娘家家怪去了,所以......”   她故意将所以两个字拖长长,但偏偏就是不说出来,一时间端木Z恒还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盯着纳兰夙玉,见到纳兰夙玉故意卖关子,他不禁感到有点头疼。   以往纳兰夙玉可没有这般爱说笑,而是眉宇间一直悬挂着一些心事,不过,这次再见的时候,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直挂在她的眉宇间的忧愁已经消去了。   这样的变化,端木Z恒是觉得一件喜闻乐见的喜事,只不过,只是还没有习惯这么跳脱的纳兰夙玉,倒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端木Z恒配合她的话来问:“所以什么?”   纳兰夙玉抬袖掩面窃笑,眼眸里尽是愉悦,她笑够了才挺起腰,伸出双手揽住端木Z恒的脖颈,倾身附耳,故意用气声小声地说了几个字。   刚一说完,端木Z恒满脸惊愕,但下一刻,他的心脏再也按捺不住了,快速的跳动着,这一刻,他觉得没有什么比这几个字令他更兴奋了。   为了这几个字,他已经足足等了几百年了,这时候,他感到一种格外不一样的圆满,用凡间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小媳妇熬成婆婆的一种熬出头的感觉。   那就是,他终于等到了纳兰夙玉亲口对他说:“想带你去见见家人。”   这句话,意味着端木Z恒等到纳兰夙玉从心底承认他们的关系,他们可以以恋人的关系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   纳兰夙玉说完这句话,就被端木Z恒兴奋地抱着她从石凳子站了起来,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不怕会掉下来,但是还是下意识的抱紧他的脖颈。   感受到了他的兴奋,纳兰夙玉不由的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乐呵呵的被兴奋的端木Z恒抱着连着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好一会儿,端木Z恒才平复了些许,但是脸上依旧掩盖不住的笑意,虽然放下了纳兰夙玉,可是手还是紧紧的牵着她的手。   这一天,他等得太久,所以难免会有些失态了,想到这些,端木Z恒便有些窘迫的拧头,不敢直视纳兰夙玉的目光,整个耳廓都是通红的。   纳兰夙玉抿嘴一笑,用另外一只手的指尖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端木Z恒的耳廓,从指尖上传回炙热的温度,深深的感觉到端木Z恒对自己爱意。   此时,两人指尖都流淌着温情脉脉,这样的气氛十分美好,只是简简单单的两眼对视,都会觉得心里甜如蜜糖。   在这之前,纳兰夙玉还是决定先去见见端木Z恒的长辈,即便可能得不到任何的祝福,但是他们也绝不退缩半步,呃,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干一件千万年都很浪漫的事情,那就是:私奔......   也就是说,私奔是他们最后的妥协。   不过,就算是私奔,他们可能是光明正大的的跑,毕竟能挡得住纳兰夙玉的步伐的人,现在也已经不多了......   毕竟纳兰夙玉已经练虚期大圆满,就差一丝机缘,即可晋升到合体期,一旦到了合体期基本上不是大是大非,三大仙门就不会出手。   因为他们都知道合体期大能是如何的难得,千百年都难出一个,多一个都是仙门的荣誉,他们只会拼命的招揽而不会招惹。   以强为尊,一向都是仙灵大陆的法则。   相聚了半日,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才并肩携手踏出洞府,就在这时,端木Z恒突然停下来,疑惑地感应了一下,缓缓走到了洞府前面的石碑前。   纳兰夙玉似笑非笑的挑着眉,也不问原因,也任他牵着她的手走到石碑前,她倒是很想看看端木Z恒到底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   虽然端木Z恒感觉到一丝不妥,或许是一种来自直觉的感觉这块石碑有了一点变化,但是他站在石碑前,一个字一个字的用灵识去察看,可他最后却发觉整个石碑上没有一个字是变化了。   他疑惑地用手指点了点石碑,闭上眼睛,再次用灵识彻底的再来一次铺地式搜查,第二次,第三次,终于找到了。   找到了问题所在,端木Z恒刚皱起的眉头终于松开了,舒了一口气的他,第一反应不是去去看石碑,而是回头对纳兰夙玉腼腆笑了笑:“让你久等了。”   纳兰夙玉笑而不语,只是歪头对狡狯的他眨了眨,双手置后,看起来格外的明媚可人。   这不,端木Z恒都不由看痴了,便目不转睛的盯着纳兰夙玉,不舍得错过这一幕的美好。   看到端木Z恒这样傻乎乎的样子,纳兰夙玉觉得好笑,瞪了了一眼他后,便侧脸躲开这炙热的目光,但她脸颊上还是泛起了一丝淡红。   被瞪了一眼端木Z恒才有些遗憾的收回视线,幽幽的将头转向石碑,对着石碑一处轻轻地一抹而过,果然掩藏得很好的小型障眼法就被显示出来。   障眼法很简单,简单到端木Z恒用食指轻轻一点,被轻而易举地被破了。   下一刻,他看到障眼法掩藏的字,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懵懵地再次回头望向纳兰夙玉,眼神尽是疑问。   看出了端木Z恒眼里的疑问,纳兰夙玉依旧笑而不语,只是踏前一步,和端木Z恒并肩望着那石碑上的两条名字。   端木Z恒也就愣了那么一会儿,很快便就意味过来了,心里瞬间变得甜滋滋,就像是吃了很多很多蜜饯,小声地嘟囔了两个字:“般配。”   这句话自然没有逃过纳兰夙玉的耳朵,她抬起头,含笑地对端木Z恒回了四个字:“的确般配。”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都流淌着相同的暖流,这一刻,他们的心意是相通的。   在临离开的时候,纳兰夙玉便想要抹去自己的名字,虽然很般配,但是她不喜欢太过招摇,所以只想低调些。   不过,端木Z恒及时阻止了,急忙握住纳兰夙玉的手,对她摇了摇头,一脸肃穆认真的对她说:“既然般配,便就留下吧。”   纳兰夙玉犹豫了一下,想了想之后,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默认让自己的名字留在这里。   端木Z恒这才满意的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反复看了一会儿那两条名字,这次心满意足地离开。   临离开的前一刻,端木Z恒心里还惦记着:这么般配的名字他一定好好保存,日后便是他们关系羁绊的见证。   .   在见家长的前,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还是决定先去看看万法大会,只因为纳兰夙玉想知道Z洪仙门的那几个弟子有没有完成她交代的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万法大会 第76章   万法大会开始的时候, 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只是悄然的步入弟子队伍之中,突然漫步入热闹的两人,很有一种不一样的氛围。   各个门派的弟子都紧紧围着好几个擂台, 有点大声呐喊助威, 有点是正是紧张对持的时候,每人都在屏气紧张。   万法大会一共举行三天, 先是混战, 后是守擂台,最后是决赛时刻。   高层不会再初赛的时候出现,而是在决赛的时候才会出来观战,为前三名弟子赐予此次的奖品。   弟子们虽然用的招式很多, 但是落在高修为的人眼里,宛如一群小孩子在很认真的过家家,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花里胡哨。   第一个擂台上的是六灵山金丹期的弟子, 六个灵山,每人出五个人,他们各自为一团体, 抱团攻击或者防御,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已经有来有往的打了几个回合。   而此次比赛的规则就是混战,选出十五名胜利的弟子进入半决赛。   这样消耗了一会儿,镜灵山的弟子终于按捺不住,主动向月灵山弟子和花灵山递出橄榄枝。   镜灵山带头的弟子,先是踏前一步, 风度翩翩的先是对月灵山和花灵山两个灵山的弟子行拱手礼,脸带笑意朗声对他们说:“诸位可愿与吾们同谋此次名额。”   月灵山和花灵山弟子皆以女弟子为多,实战的实力不如其他灵山,现在看镜灵山要做这个拉团分派,她们还是很心动的。   两个灵山领队弟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便有了大概,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风,雪和离三个灵山弟子。   当然剩下风,雪,离三个灵山的弟子自然也不甘落后,虽然他们之间的确有仇怨,但是此时此刻他们还是愿意暂时放下那些恩怨,主动归于一团来对持其他三个灵山。   .   看到这里,纳兰夙玉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便伸出右手的食指,悄咪咪的在宽袖的掩盖之下,暗搓搓的戳了一下端木Z恒的腰间软肉。   端木Z恒表面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但还是眼暗含着宠溺的笑意,缓缓的抬手,迅速地抓住还在他腰间戏弄的手指。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的尾指在纳兰夙玉的手掌心里轻轻地挠了一下,轻飘飘地,就像一片羽毛轻抚而过的感觉,留下一种说不出的搔痒的感觉,给人一种回味余袅。   纳兰夙玉不由急速想收回自己的右手,可是扯了一扯,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包裹住了,大手包小手。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微微的缩了一下脖颈,感觉那轻飘飘的痒刚才顺着右手蔓延上了自己的后脊梁,顺着上了耳廓,现在清晰的感觉自己有些滚烫的耳廓。   正在这时,端木Z恒却似乎像是得寸得尺,故意俯身靠近她的耳廓说话,说了什么纳兰夙玉没有在意,在意的是他淡淡的檀香离她越发近,而且柔柔的风吹拂过耳廓,不由让她觉得不自在。   四周皆是围观的弟子,而他们却在此处如此亲密,难免不让纳兰夙玉生了几份羞涩,嗔怪的瞪了一眼端木Z恒,无奈地说:“好了,适当而止。”   端木Z恒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眼里闪过一丝狡狯,当然他也适当而止了,只是他没有松开手中紧握着的柔嫩的手,只是挺直腰,似乎目无旁视正直的盯着擂台上的战况。   晃了晃自己的右手,纳兰夙玉兴致满满的问他:“你觉得台上谁能赢?”   头虽然没回,但是端木Z恒还是开口回答分析着:“风,雪,离三灵山法术偏攻击性,而镜,花,月三灵山法术偏向符咒辅助,如若真的对上,还是风,雪,离三灵山赢面大。”   时刻分神注意着擂台上的战况,纳兰夙玉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未必。”   端木Z恒不解其意,疑惑地侧头望了一眼她。   纳兰夙玉挑了挑眉,挑衅地和对视了一眼,含笑着对他说:“可愿与我对赌一局,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一件事,你可敢?”   蹙眉再次转头望着擂台上的战况,端木Z恒更加不解,现在明明是风,雪,离三灵山弟子占优势。   即便,他也没对赌的心思,但还是愿意陪纳兰夙玉玩一把,于是便爽快的点了点头:“可,我选风,雪,离三灵山。”   纳兰夙玉似笑非笑地望着擂台,有的时候,远不止是表面这般简单,毕竟有的时候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转回擂台。   此时擂台上战况激烈,但也却是一面倾倒的画面,风,雪,离三灵山弟子的确是占了优势。   就在此时,花,月,镜三灵山弟子背靠背着防御着风,雪,离三灵山弟子的猛烈的攻势,正当众人以为结果将定之时,变异突生。   风和雪两个灵山的弟子居然反过来对打了起,此时已经是杀红了眼,面目狰狞的举剑反手刺去身边的战友,拼得你死我活。   离灵山的弟子愣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一顿,可花,月,镜三灵山的弟子就立刻抓住了这一刻,十五人齐齐举剑逼着离灵山那五位弟子。   人多势众之下,离灵山狼狈的被逼退出了擂台,只能含恨的盯着擂台上剩下的人。   逼走了离灵山后,擂台上的战况瞬息变了,花,月,镜三灵山合手之下,风和离两个自相残杀的灵山弟子们,自然也坚持不了多久。   就在擂台旁边的檀香燃尽之时,擂台上只站了花,月,镜三灵山的弟子。   旁观的弟子愕然哗然,茫然地望着擂台上剩下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还明明是风,雪,离三个灵山占了优势,但下一刻却反了过来。   端木Z恒眉宇间紧皱,他倒是看清了,也知道了缘由,不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意志不坚定者怎能得道,是我输了。”   当然后一句话自然是对纳兰夙玉说的,纳兰夙玉笑了笑,不在意的摇头说:“还是太年轻了。”   然后,他们便缓缓携手离开了。   无它,他们输的原因也很简单:风,雪两灵山的弟子,在一个弟子不小心划破花灵山的女弟子的衣裳,一抹浅红的肚兜系带和一抹白皙的肌肤,心神便不由生了摇曳。   花灵山女弟子虽然恼怒,但是意识还是格外清醒,居然立即抓住这一丝机会,直接施出了几张迷阵符咒,符咒迷住他们的眼睛,让他们误友军为敌人。   这才相互残杀了起来,即便领队的弟子立即清醒了过来,也来不及了,这才无奈被逼出擂台。   这败因,他们也耻于再回提,也便黯然的离开了。   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没兴趣再看其他的擂台了,便漫步与远离于擂台热闹之外一间高耸的楼台之上,两人倚靠一起。   气氛正是恰好,他们不由一点点的靠近,唇瓣相依,缠绵与唇舌之间,一切的烦扰似乎已经扫与脑海外,只剩下他们含情脉脉的眼神,如墨似漆的交织。   一轮圆月渐渐地挂在夜空之中,纳兰夙玉这才发觉今日竟是中秋节,凡人间一家团聚的美好时光。   往日都是她自己度过的,今日她终于不是一人,身边陪伴着端木Z恒,回忆起家人,她愣愣的望着圆月,双眼慢慢的延漫了泪水,泪水滑落于脸颊,留下两道泪痕。   端木Z恒抬眼望了一眼夜空中挂着的圆月,心中便大概知道纳兰夙玉必定是睹景思人,怜爱的掏出一张帕子,轻轻地擦拭她脸颊的泪痕。   他静静地陪着她,用沉默来陪伴,愿意用余生来陪她度过每一个夜晚。   纳兰夙玉神伤的望着圆月,无力和哀伤交织,突然心里生起了一股抒发的冲动,食指一动青枫剑便出现在手中。   她脚尖一动,便轻飘飘的跃上高楼屋顶之上,在月下提剑独自练剑,一勾一提,时而脚尖随着剑尖而跃动,腰肢摇曳,一身淡青色的衣裙袂飘飘与微风中。   剑尖一点一点的勾勒出她心中的愁丝,她的心随着手中的剑一招一式的舞动着,肆意的发泄着一直积压在心底的苦闷。   将自己学过的全部剑法,一个一个的用出来,就像一个不会累的木偶一样,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一直到东方泛白,朝阳徐徐升起,那一缕缕朝气蓬勃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   昨夜在银白色的月下映照下,她就像一位孤独的仙子,在今日以淡黄色的朝阳为投射下,她又像是一位带着朝气生机的仙子。   这恰恰就是她心中的转变,在漓淋尽致的剑法中挥发自己,这无意间缓和了她的心境,在刚才更是吸纳了朝阳的第一缕阳光,也就是所谓的紫气。   纳兰夙玉身上的灵力就一点点的外泄,形成了一层一层肉眼看不见的灵力层,一圈圈的弥漫与外界,就在正午时分,太阳直射下的阳光与她百会穴成一条线的时候。   一道白线从天而降,直直的落在她的百会穴的中央,一层巨大的雾气便瞬间席卷整个天地。   灵气疯狂的被她吸纳,她宛如成了一个巨大的风卷,鲸吞着这方圆百里的灵气。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住紫云仙门的上下。   修为不够的弟子疯狂的往外跑,他们感觉自己的灵力,甚至身上的灵力都有一种被吸纳感,那一瞬间他们感到真真实实的窒息。   上层的合体期长老,纷纷也被惊醒,飞至现任门主端木邢宇的面前,眉头紧锁,他们怎么不知紫云仙门哪位练虚期晋升合体期,而且居然还不会开启锁灵大元法阵,保持灵力场的平衡。   正在他们想谴责端木邢宇的时候,却茫然发觉这个在紫云仙门晋升合体期的修士居然不是自己家的,而是隔壁Z洪仙门的。   事在危急,端木邢宇不得不开启紫云仙门的锁灵大元法阵,一来保持紫云仙门的灵力场平衡,二来助这个Z洪仙门的女修一臂之力。   锁灵大元法阵一开,上千上万的灵石被投入法阵,通过法阵释放出肉眼可见灵气,灵气浓郁的集成水滴,一阵细雨便弥漫于整个紫云仙门。   开了法阵,紫云仙门弟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是狂喜,纷纷原地盘膝席坐,吸纳着难得一见的灵气雨水之中,沐浴着着机遇。   虽然紫云仙门弟子很欢喜,可是紫云仙门的上层长老却愁眉不展,甚至还叹了一口气,都快有两千年都不见紫云仙门出合体期的弟子,反而Z洪仙门的得了这机遇。   正所谓饿死自家,肥了别家,这投入浪费了上千上万的灵石,他们着实心疼啊。   纳兰邢宇叹了一口气,即便他不想计较,可是他乃是紫云仙门的当家人,这一笔,还是得记在Z洪仙门的账上。   不过,他心底还是欣喜的,为自己这位故人先他一步入合体期开心。   可是,站在他身边的罗素婧却心情复杂不已了,一个情敌却能比她丈夫先一步踏入合体期,这无疑给她一种威胁感。   她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她失败该有多好呀。 第77章   此时, 在锁灵大元法阵中央的纳兰夙玉正是最危险的环节,大量的灵气疯狂的涌入她的体内,灵气在她的筋骨脉络中肆意流动, 毫无章法, 就像一群漫无目的流民终于找到了容纳他们的住所。   痛,是她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   一天一夜过去了, 这痛便慢慢的褪去, 浑身只剩下一种虚脱的无力感,就在第二日的朝阳初升的时候,暖黄色的阳光投射入锁灵大元法阵之中,纳兰夙玉也到达了最关键的时候。   将灵力整整齐齐的顺服入体内, 她也得到了一次彻底的清洗,每一处的筋骨,每一处血肉都充盈着巨大的灵力。   此时的她将将踏入合体期, 但却已经脱胎换骨,今日的她能秒杀昨日的她,但昨日的她一定不能反抗得了她。   僵硬的舒展开自己的双手, 纳兰夙玉平静的抬眼望向天空, 明明她已经晋升成功了,但是心里反而还隐隐感觉到一种不安感。   果然,就在她拨动去笼罩在头顶上的灵力汇集成的雾气,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闪过一条条白光,带着毁天灭地的压抑感, 那是白光就是闪电。   一时间整个天空都快速变换,乌云快速地将这万里晴空笼罩,而不断孕育着的闪电也在缓缓的增加。   她脸色凝重的望着那些闪电,扯了扯嘴角,但又欲言而止,心中的不安感也在迅速的狂涨,这个天象,似乎是仙灵大陆传说中:天怒之雷。   传说,这天怒之雷只会出现在渡劫期大能晋升渡劫时的雷劫中,可天怒异象只是会出现那些凶残至恶之徒,十恶不赦之人的身上。   但,她只是晋升合体期,而且也非十恶不赦之人,就算有杀孽,也是之前在虚无之海战役中斩杀魔族。   这,到底是怎么了?   非但是纳兰夙玉想不透,法阵之外的诸人也想不透。   锁灵大元法阵外,众人见此天怒异象,都顾不上吸纳灵力,而是慌不择路的御剑往离锁远大元大阵最外面逃跑,就像跑迟一步,就会被天空的闪电劈到,从此就只能成为这仙灵大陆的一点尘埃。   端木Z恒心中感觉到不安,便逆着人流艰难的一步步向法阵走去,威压从法阵中央延漫出来,离法阵越近,就越寸步难移。   咬紧牙齿,他把剑招出,狠狠的插入石板,借力而行,可是他却始终无法靠近,每当只有几步距离,就会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准确的劈下,一个深坑便瞬间出现在他脚下。   就算再巨大的深坑,端木Z恒也一点点的迈过去,然后又会被闪电往下一劈,阻挡住他的脚步,甚至还在法阵外围处弥漫起飓风。   飓风疯狂的走动着,带走法阵外围的一切阻碍物,不一会儿,没有人添加灵石的锁灵大元法阵便被无情的撕破了。   原本的雾气也缓缓的消去,显露出一道白色的人形,就在端木Z恒在被飓风卷走的前一刻,纳兰夙玉淡漠的转头瞥了一眼他。   飓风卷着端木Z恒,正在迅速的往空中的孕育出的雷池输送去,但就在半途时候,一把浅青色的长剑划破长空,瞬间将飓风拦腰截断。   被解放出来的端木Z恒第一反应不是逃,而是眼神坚定的望着纳兰夙玉的身影,毅然还想向她靠近,飓风化作一道道风刃划破他的皮肤,才不过片刻,他已经成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袍。   他心里知道,或许他帮不了纳兰夙玉,但是他还是想要站在纳兰夙玉最近的身边,与她并肩面对这些雷电。   往日的点滴涌上心头,他更是不舍得让纳兰夙玉一人独自面对着危险。   纳兰夙玉用青枫剑救下了端木Z恒后,便收回了所有的注意力,失神的凝望着空中的天怒,看着天怒之雷孕育出的巨大雷池,雷池中隐隐出现一道巨大的雷电,电光雷鸣。   在雷鸣声中,她突然沉溺入追忆,浏览过她的前半生,也似乎找不出着天怒出现的原因,这个更令她感到愤怒和不甘。   是的,她没有错,那么这天怒又从何而来?   她不服!   愤怒冲上心头,一层红血丝便悄然的蔓延上了她的双眸,嘴角轻蔑的冷笑了一声,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天怒之雷能拿她怎么办,若是天要杀我,我比弑天。   紧握手中的青枫剑,冷眼看着空中的雷池在凝聚,回想了半生,走到了今日,其实她心中早已生了不满。   飓风涌动着,带动着她的衣袂,她的脊梁却丝毫没有被压低过,傲骨凛然,她今日便要逆天而行,即便在这天怒下粉身碎骨,她也要出这一口气。   一丝血腥味忽然从风中弥漫开来,纳兰夙玉有些茫然地朝着源头望去,转眸之间,她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血人,即使狼狈的趴在地上,但也一心往前爬,体无完肤,血液快速的落到地上,血滴落在地面上似一朵朵红梅花。   她感到一种不同于刚才的情绪,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奈交加,在天怒之下,她都不敢说还能否存活,而偏偏他却还是不怕死的向她走来。   启唇轻叹一声,纳兰夙玉抬袖一挥,灵力化作一股清风轻而易举地将端木Z恒托举着,快速的向外飘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端木Z恒已经无力挣脱这股清风,他带着恳求的望着纳兰夙玉的眼睛,嘴角微动着在风中艰难的说了四个字:“让我留下。”   纳兰夙玉沉默的看着他离开,在确定安全送他出去了,她才淡然的无声的回答了两个字:“不能。”   清风托举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端木Z恒送到端木邢宇的面前,端木邢宇紧锁眉宇,连忙用灵力治疗他。   罗素婧惊慌的半跪在地上,紧张兮兮的抬手轻抚着端木Z恒的额头:“恒儿怎么了?”   端木邢宇没有回答,而是在确认端木Z恒只是伤了皮肉之伤后,抬眸望着远方的雷池之下的那道身影,忧心忡忡。   这是“天怒之雷”,端木邢宇心中很明白天怒之雷下,纳兰夙玉难有存活,但是他还是希望她能渡过这一劫。   .   送出端木Z恒之后,纳兰夙玉继续抬头不知疲倦的注视着天空。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从雷池掉落下来,猛然的砸中了纳兰夙玉的双眼,一阵刺痛便迅速袭来,她不由的闭上了双眼。   一本古色古香的书籍便出现在她脑海里,那本书籍上印着几个金色大字:《我的冷情师叔》。   初初看到这六个大字,纳兰夙玉愣了一下,她许久没有看到过这么直白而肤浅的言情小说了,缓缓点开,里面的内容令她更是惊愕不已。   原来这本《我的冷情师叔》是上一本小说《我欲逆战成仙》的同人言情小说,故事的主角从端木邢宇和罗素婧变换到他们的孙子端木Z恒。   端木Z恒是男主,而女主便是莫韵,故事内容也很简单也就是莫韵倒追端木Z恒,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故事本来没有纳兰夙玉的,但是现在这本小说的主线和情节已经便纳兰夙玉改到面目全非了,自然这本小说幕后这个仙灵大陆的天道,自然是不满的。   所以,它便想要将情节修正,强行将端木Z恒和莫韵配对成功,在之前得除去最大的障碍:纳兰夙玉,只因为纳兰夙玉不但修为高,而且也是端木Z恒心仪之人。   天怒之雷便是这样来的。   纳兰夙玉嘴角抽了抽,原来如此......她倒是不曾想过,逃了一个男主端木邢宇,却还是逃不过另外一个男主端木Z恒。   这书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她倒是不想知道也不关心,因为里面的内容早就被她蝴蝶效应蝴蝶得面目全非,最重要的是,端木Z恒是她的!   再强调一次:端木Z恒是她的!!!   缓缓睁眼蔑视的抬眼望向空中的雷池,纳兰夙玉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该是我的便是我的,不是我的不稀罕,若是你硬是要抢夺,那我也必然不会主动投降。”   随意的挥了挥手中的青枫剑,反手将剑身横于眼前,纳兰夙玉冷哼:“来战吧,谁怕谁。”   脚尖轻轻地借力踏了一脚地面,她身形便似越空狂龙一般直接往还在孕育着雷池飞去,高举手中的青枫剑,用尽全力往雷池砍下一剑。   这一剑看似比之前虚无之海的那一剑更加显得轻飘飘,好像纳兰夙玉柔柔的用着砍棉花的力度砍下去。   看似柔,但实际上在孕育这一剑的时候,纳兰夙玉已经抽空了全身的灵力运于青枫剑锋之上,表面上看似没有一点变化,甚至砍下去雷池丝毫没变动过,而且还有越发浓烈的趋势。   砍完这一剑,纳兰夙玉便轻飘飘的无力往下坠落,手中的青枫剑也握不住,也随着它主人一样往下坠落。   在飘荡在半空的时候,“噗”的一声,纳兰夙玉猛然的向天空吐了一大口的血,血液先是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然后又快速的滴落在她的脸上和身上,鲜红的血色将她染红。   “嘭”纳兰夙玉迅速砸在地面上,狠狠的砸出了一个三米高的深坑。   无力地躺在深坑上的纳兰夙玉,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呲牙咧嘴挑衅对空中的雷池发出无声“嘣”。   随着这一声,原本在空中的耀武扬威的雷池突然发出一声剧烈响声:“嘣......”这一声余音袅袅在这百里内震荡。   一道长线一般缝隙忽然出现在空中,那是纳兰夙玉的剑气,她将划破了仙灵大陆的域外虚空,域外的一切是天道的不可控制的。   虽然是小小的缝隙,但是从域外的虚空中传来巨大的吸力,天道在顽固挣扎,想要将雷池的天怒劈下,可域外的吸力也不是虚的,直接加大吸力。   两者博弈之下,雷池中的天怒之雷受不这样的来回拉扯直接就原地被扯破了,一半在天道手中,一半被域外扯去了。   天道:......艹......   吃了这么大的亏,天道都想要紧紧抱住自己嘤嘤嘤了......   域外的虚空,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一半天怒之雷,吧唧吧唧的放进嘴里豪放的啃了起来,吃完了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满足的封了那道缝隙。   下次还有那么好的事情,请记得还要带上它~―-―~。   作者有话要说:  忙着毕业找工作,到处跑~,但是,我发誓:我不会坑了它! (-^^-) 第78章   吃了这么大的亏, 天道也只能含恨离开,在离开之前,它突然在天空中幻化出一双血红色的大眼, 带着怒意瞪了一眼躺在深坑之中的纳兰夙玉。   纳兰夙玉咧嘴一笑, 露出她那一排带着血液染红的牙齿,然后艰难但坚定的举起自己的右手, 缓缓的对着天空那颗巨瞳竖起自己的中指, 无声的变了几个嘴型:去你大爷的天怒之雷!   天道虽然不懂纳兰夙玉的手势和嘴里说了什么,但是它很清楚的知道这个该死的域外人将它原本完美的盘算打乱了。   而且它瞧见纳兰夙玉那N瑟和挑衅的样子,第一次懂得心肌梗塞的感觉,瞪了好一会儿纳兰夙玉, 最后也只能含恨离开。   至于为何要留下来瞪这么一眼恐吓纳兰夙玉,因为,嘤嘤嘤~这是它最后的倔强, 我就算弄不死你,但也要吓唬死你。   可惜,并没有达到它想要的结果, 反而被纳兰夙玉鄙视的翻了一个白眼, 漠视它的存在,在它没离开的时候,便已经闭上眼睛静养恢复灵力。   .   见到天怒之雷彻底消失在天际后,紫云仙门众人这才心有余悸的回来看看情况,一大群紫云仙门长老和弟子们涌上来,团团围住纳兰夙玉所躺的深坑, 甚至半空也密密麻麻的密布着御剑的弟子。   尤其端木邢宇带领几个长老首当其冲站在最前面,面面相觑的对视,眼里尽是疑惑,他们也是想不明白为何纳兰夙玉只是晋升合体期罢了,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天怒之雷”?   这些疑惑或许只有亲自经历过的本人才会知晓,他们便想着等到纳兰夙玉醒来之后,再盘问一番,但却迟迟都没有等到她睁开眼。   无奈之下,他们便只能散去了,去收拾满目疮痍的废墟,也就是刚才被飓风破坏的房屋,盘点一番后,紫云仙门一共损失总价值:三十八万九千六百七十三块等灵上石块。   端木邢宇看到这份清单的时候,整个都沉默了一会儿,有些郁闷的拿着清单对旁边的长老们说:“你们觉得Z洪仙门拿得这三十八万九千六百七十三块上等灵石吗?”   旁边的几位专管财务的长老,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Z洪仙门的穷,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识过,若是真让他们来赔,估计赔到几千年甚至几万年也赔不完。   毕竟他们可是亲眼见过Z洪仙门又多穷,穷到每次都只收个位数的弟子,穷到弟子们都每人负责一块菜地,穷到......   可以说Z洪仙门有两绝:一绝是闻名整个仙灵大陆的剑修,几乎所以Z洪仙门的弟子都是打架的一把好手;而二绝则是也同样闻名整个三仙门六灵山的“穷”!!!   一位长老思来想去之后,默默地补了一句:“要不抹几个零?”   在他旁边站在的另一位长老就不同意,立马出口驳回:“抹零之后也还有三十八万,Z洪仙门也依旧还不了。”   端木邢宇沉思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即便是抹去三十八万,Z洪仙门剩下的九千六百七十三块上品灵石也要还上一千年,还是罢了吧,就当Z洪仙门欠了紫云仙门一个人情,日后再讨回来便是了。”   两位长老听了这话,仔细的想了想后,觉得自己仙门也不缺这些钱,这次就当是破财挡灾,他们便也很干脆的拍板了:“罢了,门主说得很是道理,毕竟咱们还是先重建仙门为先,这件事便先记帐。”   有的时候变通一些也不是不可,毕竟他们也不想一直记着一笔债,要拖拉几千年都还不清的旧账。   这边刚讨论完债务,一直躺在他们不远处的端木Z恒突然睁开了眼睛,艰难的大口喘息了几口气,闭眼感觉自己身上的痛感已经消去,便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已经被人治愈了。   一直守在他身边的罗素婧忧心忡忡的抬手搀扶他起身,担忧的望着他温声问:“恒儿,身体可是好些了?”   端木Z恒点了点,晃了一些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刚一清醒一点,他便想起自己一直记挂着的人儿,顿时整个都瞬间清醒了。   急忙推开搀扶着他的罗素婧,狼狈跌跌撞撞的朝着一个方向跑,刚抬脚跑了几步,便脚下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下巴被一块石头磕碰到,一不小心咬破舌尖,铁腥味的血液立刻变弥漫整个口腔。   吞了吞嘴里的血沫,端木Z恒对跟着他身后的罗素婧摆了摆手:“祖母,孙儿无碍。”然后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出发。   他心里慌乱得很,都不敢细细思考,只想在醒来的第一刻能亲眼看到纳兰夙玉平安无事的出现在他眼前,因为他怕,他怕余生的他都在回忆中追思,生活在无尽的悔恨之中......   越想越是害怕,就越跑越快,衣冠不整,就连左脚的靴子掉落也没有注意到,红着眼睛暗含着一丝绝望。   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罗素婧和端木邢宇惊愕的看着他,心里更是惊讶自己往日风度翩翩的孙儿,今日竟然如此不顾一切的寻找着什么,两夫妇面面相觑。   是不是他们错过了什么?   他们连忙追上去,却不敢打扰端木Z恒,就是害怕会打扰到他,一个不慎让他入了魔,那样的结果不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   不过,即便他们不打扰,端木Z恒却在极度的焦虑中有了入魔的征兆,只因为他真的不想失去纳兰夙玉。   当他跑到废墟的尽头,穿过人群,站在巨坑的边沿上的时,端木Z恒所有的焦虑和绝望在看到那人的时候,突然尽然消失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带着血丝的双瞳死死的盯着坑里躺着纳兰夙玉。   脚下一软,颤抖着爬着,就算狼狈的跌落在巨坑之下,他也没有移开过眼眸,继续死死的紧盯着纳兰夙玉,就像少看一眼纳兰夙玉就会消失一般。   想要抬手触碰纳兰夙玉的脸,但又蓦然停住了,因为他看见自己的手指尽是尘土,收回手指急匆匆的掏出干净的帕子,一根一根手指仔细的拭擦干净,直到自己手指被他无心暴力拭擦出红痕,这才放下心。   轻轻地触碰到温热的脸颊,端木Z恒整个心终于安定下来,就像一艘迷失在无尽海洋中的小船终于看见了岸上的灯塔,温暖的灯光将漂泊不安的心安抚,终,他靠岸了。   他也终于知道了,原来他早已将纳兰夙玉放入心脏中,他眼里便只能容纳她一人。   感觉脸上突然多了一点陌生的触感,但在她嗅到熟悉的木檀香味道时候,她嘴角缓缓扬起,平静的睁开双眸,温和的和他对视着。   缓缓的抬双臂揽住端木Z恒的脖颈,毫不犹豫的亲上,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和侥幸的愉悦,她忽视所有的旁人,大胆的将自己愉悦用行动告诉端木Z恒。   被纳兰夙玉吻上的端木Z恒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嘴角也翘了起来,是那种掩盖不住的笑意,就连他笑弯了眼角都没有发觉。   轻柔地揽住纳兰夙玉的肩膀,毫不犹豫的用吻也来诉说着自己的愉悦,回应她。   世间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你心仪的那个人也心仪你,而且你们还有大片大片相守的时光......   坑内甜甜蜜蜜,坑外的诸人,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小,不知是惊讶纳兰夙玉居然在天怒之雷下生还,还是惊讶纳兰夙玉一个堂堂一千多岁的老牛居然和他们家嫩草小少门主端木Z恒居然相恋了~   一时间,居然无人反应过来,空气凝重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才能精悍,所以r(F′)q 第79章   众人有何感想, 纳兰夙玉倒是不在乎,在松开端木Z恒的时候才慢悠悠的抬眸瞥了一眼,脸色已经全变成铁青的罗素婧, 以及旁边脸色平静的端木邢宇, 或许前者被气到了,那么后者只是沉默了。   看似平静的端木邢宇, 其实内心却是万分感慨,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多年前曾放在心尖上的朱砂痣 静下心来思考了半响,端木邢宇心中便大致有了决定,若是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要是一定要成一对,他也是支持的, 甚至还隐约觉得自己的孙儿有些配不上,毕竟从修为,地位, 相貌等等来,现在倒是成了他的孙媳妇,也就是他的晚辈。   说实在的, 他倒是反而觉得纳兰夙玉是吃了亏......   虽然端木邢宇心中是这样想的, 但是他的老伴罗素婧则不是这样想的,而是怒气冲冲的瞪着纳兰夙玉还抱着端木Z恒的手,只觉得要不是心里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她早就冲上去扯开那碍眼的纳兰夙玉。   在她心里,端木Z恒才是那个万分皆好的好孩子,而现在却被一个老妖婆纳兰夙玉用了狐媚法子勾了过去, 手段着实高明,之前勾引端木邢宇,现在来勾引端木Z恒,她也太不要脸了。   一想到这些,罗素婧就觉得被纳兰夙玉气的七窍生烟,真的很想提起剑去和纳兰夙玉拼个你死我活,她怎么想不明白纳兰夙玉为何一定要和端木家的男人过不去。   越是想越是气,她气得手直接发抖,就差那么一点就真的拔剑刺了过去,得亏还记得纳兰夙玉现在是合体期的剑修,不是她练虚初期可以对付得了的。   打是打不过,但她就是不甘心啊......   纳兰夙玉突然抿嘴一笑而过,不知为何她瞧到罗素婧的脸色,她就很想笑出来,刚松手放开端木Z恒的脖颈,立马又将手抚上端木Z恒的腰,而且还故意迅速的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臀上。   端木Z恒脸上一僵,耳廓瞬间变得通红,羞涩的和纳兰夙玉对视了一眼,可又很快撇开眼眸,原本他就不是什么外放的性子,现在不但被祖父母们和其他同门见到他和纳兰夙玉亲吻。   虽是情不自禁地,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便觉得有些不敢回头看众人的眼光,强行镇定了好一会儿,回头望了一眼,然后迅速拧头回来,将头埋入纳兰夙玉的脖颈之处。   感到好笑的纳兰夙玉无奈的摇了摇,然后挥了挥手,下一刻他们便消失在原地,直接出现在远处没有人烟荒原上的一块大石头上。   疑惑地抬眼望了望四周,端木Z恒发现这里是荒原上,耳廓的红色也渐渐褪去了,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有些羞涩的撇开头也不敢和纳兰夙玉对视。   纳兰夙玉抬手揉了揉端木Z恒的耳垂,轻笑着靠近他耳廓吐着气的说:“怎么脸都红了?”   端木Z恒宠溺的对她笑了笑,扶了扶她的肩膀,温和的说:“别闹。”   但是纳兰夙玉并没有松手,反而变本加厉的双手攀着端木Z恒的肩膀,将自己紧紧贴近他的胸膛,就像一条美人蛇一般攀爬着他,魅惑的继续对着他的耳垂吹气:“你,真的舍得让我别闹?”   这下端木Z恒笑不出来了,只觉得自己浑身滚烫,尤其是脸颊和耳垂,情不自禁的感到喉咙干涩,猛的吞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的滑动着。   纳兰夙玉看到了那喉结,心里也是痒痒的,也就缓缓的移开端木Z恒的耳垂,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下一刻,他便身体一僵,感到一阵莫名的窒息。   原来纳兰夙玉转移了阵地,轻轻地啃了一口端木Z恒的喉结,这让他很是难受,心中再也忍耐不住了,迅速反手将纳兰夙玉揽入怀里。   他似笑非笑的挑着纳兰夙玉的下巴,眼眸尽是深邃如海一般,滑动了几下喉结,直接便抱着纳兰夙玉,朝着她白皙的锁骨咬了一口,看着她白皙的锁骨上出现一抹红色,他就很是难耐。   撩拨了几下端木Z恒便想要停下来的纳兰夙玉,在端木Z恒抱着她啃了一口自己的锁骨之后,便心里生了一个念头:啧,果然,年轻还是精力充沛的很呢......   放弃了其他的动作,纳兰夙玉轻喘了几口气,媚眼如丝的瞥了一眼他,看到端木Z恒眼中的沉迷,心里隐隐有些愉悦,这个小孩真的长大了,不知道自己这幅老骨头够不够他折腾。   在纳兰夙玉放任和默许之下,端木Z恒的手在她的身上肆意开发着自己以往没有见过的领地,就像一位君王意气风发的巡视着专属于他一人的领地。   在端木Z恒没发现的时候,纳兰夙玉悄然的抬起手指对着空气划了几下,一个简单的阵法便迅速出现,隐藏着他们的身影和气息。   .   良久之后,纳兰夙玉不得不软绵绵的推了推端木Z恒结实的胸膛,有气无力的吐槽:“好了,好了,来日方......”长字还没说出来,又猛的被端木Z恒用嘴结结实实的堵住了。   等端木Z恒彻底放开的时候,纳兰夙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他,原本以为只觉得自己只是招来一匹狼狗崽子,但却其实是是招来了一匹填不满的狼。   一时开荤之下,端木Z恒觉得自己全身精神抖擞,还要继续的时候,见到纳兰夙玉有些生气了,这才悻悻的收起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老老实实的抱着她的细腰,不敢动了。   感觉自己腰酸背疼的纳兰夙玉,越想越是不满,便报复性的抬头对着端木Z恒的下巴毫不留情的啃了一口,看着他下巴那一圈的牙印,这才满意的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屹然是深夜了,两人只是简单的披着一张薄褥被子,相拥着望着夜空中的星星,气氛甚是甜蜜,时不时贴耳窃窃私语,从天聊到地,从古谈到今,反正就是有说不完的话。   相比于他们二人,紫云仙门里的端木邢宇和罗素婧却意见不合,差点就大打出手。   气氛凝重,一旦他们意见相左便会僵持不下,没有人会先主动对对方低下头,以往都是由端木Z恒或者其他弟子来疏通两头。   罗素婧觉得自己被两个姓端木的男人欺负了,一个是自己的丈夫端木邢宇,一个是她的亲孙子端木Z恒,他们的心都向着一个叫纳兰夙玉的女人。   她一旦想到这些,便会觉得心酸,眼眶渐渐染上红色,一千年前她和端木邢宇的中间就是夹着一个纳兰夙玉,好不容易将端木邢宇变成自己的男人。   但却万万没想到一千年以后,纳兰夙玉还是夹在她和亲孙子端木Z恒的中间......罗素婧狼狈的抹了一把眼泪,她现在终于明白了,纳兰夙玉这个女人注定就是她罗素婧的克星。   见到罗素婧流泪了,端木邢宇心里也是无奈不已,他早已放下纳兰夙玉,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何她怎么就依旧放不下当年的事情。   轻叹了几声,他缓步走近罗素婧,半蹲在她的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后就沉默的等待着。   看到自己出现端木邢宇的手,罗素婧心里越是觉得气愤,一把扯过他的右手,拨开衣袖,然后直接对着他结实手臂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因为右手是被她出气的,所以他也不敢用灵力来防御,而是真正的露出自己的手臂被她出气,被咬得狠了,端木邢宇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这个妻子可能性子不太好,但是牙口倒是极好的。   将端木邢宇的手臂咬出血了,还没下气的罗素婧依旧不松牙,反而更用力的咬下去,吸入了好几口铁腥味的血液后,才慢慢的松开牙。   优雅的扯着端木邢宇的衣袖拭擦了带有血迹的嘴角,罗素婧心中的气恼也就下了不少,幽怨的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血还是一点都不好喝。”   被嫌弃自己血好喝的端木邢宇,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喝血的人是她,现在喝了之后又嫌弃味道不好喝,他这个当丈夫的也是太难了......   见她气消了不少,端木邢宇这才又继续和她商议端木Z恒和纳兰夙玉的事情:“素婧,放手吧,恒儿早已不是孩童,他已有自己的想法。”   罗素婧一听到这些,气又冒了出来,气急败坏的叉着腰像个泼妇一般直指着他:“恒儿再大,在我心中依旧是个孩童,现今他居然和纳兰夙玉那个老女人在一起,反正我是绝对不允许。”   很少叹气的端木邢宇,现在不得不叹出今天的第三个叹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是强词夺理,我知道你是想撮合恒儿和阳翎仙门的莫韵,但是你可曾想过恒儿也比她大上几百岁。”   狠狠的瞪了一眼端木邢宇,罗素婧气愤地对他的脸“呸”了一下,然后就理直气壮地叉着腰反驳:“那又怎能相提并论,从今往古,谁人不是男大女少才是天经地义,现在反过来就是违背常理。”   “......”端木邢宇迷之沉默了,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最后只能摇了摇头,继续叹出今天第四个叹气,好男不与女斗,他又何必和一个满脑子浆糊的妇女相争呢!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只能放手了,但愿恒儿能劝得住他的祖母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要准备考编制老师,复习进行中~ 第80章   渡过那甜蜜一夜的欢乐, 那么剩下了就必须面对现实的考验。   端木Z恒和纳兰夙玉并肩携手站在大殿之下,端木Z恒正式的将纳兰夙玉介绍给自己的亲人们,即便介绍完了, 看到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也不曾眼皮子抬起一下。   虽然表面上端木Z恒很是淡然, 但是只有也唯有纳兰夙玉清楚,端木Z恒有多么的紧张, 只因为和他和她交握着手满是冷汗。   纳兰夙玉嘴角扬了扬, 淡然的摇晃了一下端木Z恒的手,抬眸温和的望向他,似乎在用眼神来安抚他浮躁的心。   被她安抚的看了这么一眼,端木Z恒脑子忽然一片空白, 但很块他就恢复了正常,不过,他浮躁的心思倒是真的被纳兰夙玉用简单的一眼就安抚了。   当他内心真正恢复平和的时候, 便释然的送了一口气,心中也就是没有那些浮躁,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的亲人们不接受纳兰夙玉, 那他也绝不可能放开她的手。   他越发坚定的这份心思, 眼中便只容纳得下纳兰夙玉一人,晃了晃纳兰夙玉的手,示意他已经不紧张了。   在众人还在议论的时候,端木邢宇终于站了出来,威严的对着那些无关他家事的众人下驱散命令:“诸位,此乃是我端木家族的家事, 无关尔等,请散去吧。”   虽然很多人想留下,但是也不得不离开,毕竟端木邢宇可是他们的紫云仙门的门主,在众人心里早就积累下威严。   偌大一个大殿里,不一会儿,便只剩下四个人了。   两两对视,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一个是罗素婧,怒而不发的瞪着眼望着纳兰夙玉,觉得看到她和恒儿相互交握的手甚是碍眼,她恨不得立刻扯开他们,心里暗暗唾弃着想:呸,一千年前便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更甚。   一个是端木邢宇,感慨万千的看着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相握的手,终是不禁回忆了往事一次,他深深的记得他曾经和纳兰夙玉相结伴而行了好一段时间,那时候,越是回忆他就越感慨:唉,真的是世事难料,当年他和她有缘无份,倒是自己的孙儿得了这份。   而这些事情,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倒是没有太注意,只因他们童心一动,便就着交握的手,不断地变换着手势,玩了好一会儿。   “......”两个幼稚的孩子在开开心心的玩着两人对方的手,正是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   打破僵局的是端木邢宇,他尴尬的清咳几声对端木Z恒挥了挥手示意:“咳咳,男子汗便该与男子汗商讨,女子也亦然也是如此,恒儿你随我进内室下下棋。”   端木Z恒眉头一皱,倾身转头望向纳兰夙玉询问:“可?”   抬头望向端木Z恒关切的眼眸,纳兰夙玉笑而不语,只是点了点头示意。   即便想要多说些什么,但他细细思量了一番倒是觉得也无需担忧这些,他相信纳兰夙玉必然会有解决的方式,所以他只需要放手去信任她便即可。   之后,端木邢宇便带着端木Z恒缓步走进了大殿的内室,只留下纳兰夙玉和罗素婧大眼瞪小眼。   罗素婧是愤怒得不知从何说起,而纳兰夙玉则是以不动而动的态度,也就是自我放弃了,谁让她现在拐走了别人家的乖孙子,成了晚辈。   所以她要尊老爱幼,发挥民族优良传统美德,尊敬老人家......纳兰夙玉苦中作乐的笑了笑。   瞧见纳兰夙玉笑了,罗素婧心里就更不痛快,双手猛的拍了一下椅把手,发出两声沉闷的响声,这才居高临下用着轻蔑的眼神瞥向纳兰夙玉说:“我从未见过如此不知......”   后面的话罗素婧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下一刻她就说不出口了,话便戛然而止了。   惊恐地放大了瞳孔,木然的低头望着架在自己脖子上浅青色长剑,只觉得剑刃传来阵阵寒气,她的后背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缓缓弯下腰,纳兰夙玉嘴角更是一翘,眼里尽是冷漠,仿佛她剑下的罗素婧细嫩的脖子,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野草,她随时随刻都可以划下。   这,就是合体期修为,即便她杀了罗素婧,她亦可以全身而退,只需要躲个一千几百年,就不会有人责怪得了她。   轻轻地将剑尖放在她下巴下,一点点的挑动着她仰头和她对视,相比于罗素婧惊慌的眼神,纳兰夙玉反而出奇的平静。   平静的和她对视着,但是她眼里的却在凝聚着杀意,眼看着双眸渐渐生出一丝丝红血丝,无上威压下的气势在弥漫在大殿。   罗素婧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纳兰夙玉并非她可以讥讽,任意摆弄的小媳妇,现在她只需随意的动动手,她便可能消失在这仙灵大陆。   艰难的喘了好几口气,她也终于看清了这个事实,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的心理都消失了,罗素婧眼里也渐渐黯淡了下去。   见到她终于安静下来了,纳兰夙玉才缓缓的收起手中的青枫剑,转身一步步地走着,直到离罗素婧有五米远后,才站定下来。   冷似寒水的双眸,深不可测望着罗素婧,用着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当年,我不在意你的丈夫,便不屑与你争,但现在我想要的,你若是敢阻挠,我必然不会放过你。”   罗素婧木然的坐在椅子上,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原来在绝对的实力之下,她根本就反抗不了。   不在意罗素婧心里在想着什么,纳兰夙玉只是继续说下去:“罗素婧,你若敬我一分,我自然也敬你一分,但,你若是依旧执着与我相对,那,就莫怪我剑下无情。”   纵然如此,罗素婧还是不甘心的问出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你果真甘愿和恒儿相伴一生?”   纳兰夙玉蓦然间回首望了望身后门外的天空,坦然地笑了几声。   好一会儿后,这才轻快的回头望向她:“你快看,外面的天空多辽阔啊,可你,一直都只是深居紫云仙门,外面的世界太美了,但是我希望能有一个人相伴我看完这仙灵大陆的风景,而,“他”承诺过,他会一直陪我。”   沉默的看了一眼纳兰夙玉,又茫然地抬眸望了一眼门外的天空,罗素婧突然发现自己的目光原来一直那么狭窄,当年的她是那么鲜衣怒马,嬉笑怒骂,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的世界便只有端木邢宇一人,为他哭,为他笑,眼里一直都只是他一人,为他生儿育女,打理紫云仙门,快又有上千年她都没踏出紫云仙门一步。   现在仔细一想,罗素婧眼眶便染上了湿润,觉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   纳兰夙玉没有去打扰她,而是静静的倚靠这门槛,望着天空发呆。   等了许久,端木邢宇和端木Z恒两人笑吟吟的从内室步出,自然的各自分开,走到自己的伴侣身边。   罗素婧兴致不高的对端木邢宇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但是在快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回头向端木Z恒说了一句:“恒儿,你已经长大,你若是准备好了和她相伴一生,那你就自己决定,祖母也不干涉你。”   说完,她便真的离开了。   端木邢宇见罗素婧离开了,便也随着离开,同样的他也留了一句:“恒儿,珍惜眼前人。”   见端木邢宇和罗素婧离开之后,纳兰夙玉也想要离开,牵着自己选择好的伴侣,走上自己的路。   在离开紫云仙门之前,纳兰夙玉终于见到了一向神出鬼没的端木Z恒的亲生父亲,但也是见了一面罢了。   看到自己的儿子,他也是冷淡得像是一个熟悉的陌路人,挥了挥手,说自己知道了,便很快的下了送客令。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紫云仙门的那一刻,一个眼眶红红的女弟子,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目送他们离开。   莫韵也就是那个跟着他们身后女弟子,她从罗素婧嘴里知道自己和端木Z恒真的不可能了,心如死灰,带着悲伤目送着他们。   在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后,莫韵狼狈的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她暗暗的在心里决定:她要努力修炼,即便和“他”再无可能,但也想拉近他们之间的差距。   .   纳兰夙玉和端木Z恒两人御剑飞速从半空中划过,他们望着晴空万里的天空,心境阔然开朗,突然觉得他们就像仙灵大陆中的一对鸟儿,自由翱翔于天地间......   高山流水,岂不快哉?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