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新奇书网(   《公主逗驸马(穿越) 》作者:乐池   文案   ──听说,穆锦不爱珍宝爱胭脂,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疑似断袖。   ──听说,穆锦勾引了良家妇男,公主知晓后强颜欢笑,可怜公主要守活寡咯!   然而事实是━━━   穆锦面色微红:“殿下可以放开我了吗?”   上官h松开:“锦儿真是无趣。”   穆锦:“无趣还逗我?”   上官h双眼哀愁,单手支撑下巴,身躯柔弱无骨靠着桌沿,“长夜漫漫,除了逗锦儿,本宫也想不到其它趣事可以打发时间。”   穆锦:“我要是喜欢上你怎么办?”   上官h:“那就生猴子!”   俩女的生个球!   本以为这唱的是一场简单的女驸马戏,婚后才发现,这唱的是一出宫心计,一波波刺杀,随着穆锦一步步调查发现,似乎全世界的人都想要她的命,唯有她的亲人不离不弃。   上官h:你是不是漏掉了我?   纵使风雨晦暝,你依然挺身引领着我。   因为有你,我的路不在鲜血淋漓。   【简单来讲:无聊公主逗弯女驸马的日常趣事】   食用指南:架空朝代,无厘头请勿考究,甜文,爽文,打脸文,小虐怡情,结局he~(晋江独家发表,谢谢支持正版!)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婚恋 甜文 女扮男装   搜索关键字:主角:穆锦×上官h ┃ 配角:其他 ┃ 其它:年下穿越时空婚恋甜文爽文打脸虐渣性别转换情有独钟欢喜冤家强强一见钟情穿越时空驸马公主朝堂争斗系统   一句话简介:驸马总是在搅基 第1章   玄黄大陆上,四国鼎力且实力相当,其v国帝王上官凌,有一长女,天资聪慧,才貌无双,可性情却阴晴不定,故而无人敢惹。   v国皇城之中人山人海,这里的人们大多生活很悠闲,只因此地皆为富有之人,可人一旦得闲,八卦也就成了富人们一道趣事。   “哈哈哈,你们听说了没,这穆家小子第一次看见和煦公主,竟吓得晕了过去,都躺床上好几天了。”   “听说了,你说这小白脸胆小如鼠的,可姑娘家的怎得都喜欢他?”   “那又怎样,也得那小子有福享,昏迷几天都未曾醒转,八成是醒不过来了。”   “对对……就算醒了,那小子也得去了半条命!”   茶楼里,许多文人雅士聚集在此地,闲聊着皇室八卦,而这八卦的主人,此刻正躺在铺满锦绣的床上。   “唉,造孽,儿啊,快睁开眼睛看看为娘・・・・・・清儿,清儿快来看看锦儿。”   磅礴大气的房屋中,聚满了男男女女,其中一身穿白裳,蒙着白色面色的窈窕女子走上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俊美少年,伸出莹白的纤手把了把脉,皱着眉宇,仔细观察着少年苍白的脸色。   “恩~奇怪,半刻前脉搏还极为虚弱脸色苍白,本以为活不过半盏茶,可现在脉搏已经强而有力,脸色红润,还请娘宽心,锦儿已然渡过难关,无甚大碍,休息片刻就好。”穆清确诊后起身对着中年女子轻声宽慰。   “好好好・・・・・・老爷,我就知道你会保佑咱锦儿,没事就好,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美妇人激动双手合十,不断对着天空祈祷。   “娘,既然锦儿已无事,您也下去歇息吧,您已经几日未曾合眼了。”   美妇人摇头,“不,为娘不累,反倒是你这几日劳心劳力,你赶紧先歇着,等锦儿醒了还需你照料着。”   “也行,那娘你多注意点。”穆清揉了揉眉心,缓步离去。   床上的少年突然微微动了指尖。   好疼,头好疼,身体似乎也使不上尽,胸口也很闷,就像得了一场大病。   缓缓地睁开了眼皮,看着眼前华丽又陌生的床幔,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   “锦儿,锦儿你醒了・・・・・・”   顺着声源望去,是一位美艳女子,女子身穿华丽的红裳,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新款式,旁边站着一青年男子,男子身着鹅黄色锦缎,但比起女子的衣着始终差了些许。   但,他们是谁?   自己应该在手术室里才对!   她用力撑起身体,美夫人上前拖着,担忧道:“锦儿,你才刚醒,别乱动。”   男子附和一声:“对,躺着。”   锦儿・・・・・・是在喊自己吗?   她顿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这位姐姐,感谢你们救了我,可我・・・・・・”   声音,有些嘶哑,但这似乎不是自己的声音,她伸出双手看了看,这也不是自己熟悉的婴儿肥,这双手骨节分明,有些干瘦。   “锦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唬娘!”   男子显然有些震惊,指着自己说道:“少爷可还曾记得我?”   她有点楞,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可在女子眼中,还以为她沉睡太久而睡傻了。   美妇人惊得大喊:“快,快把清儿叫回来。”   男子转身跑出门,“我这便去。”   “儿,你看看娘,好好想想,我是你娘白浅溪,你叫穆锦,可还记得?”白浅溪显然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想要一股脑说完。   不认识,怎么回事?   对了,她想起了她好像在手术室昏迷,一时有些语塞。   她只不过是一名妇产科的实习医生,第一次进入手术室,可当她听着孕妇一声声痛苦呻.吟,看见鲜血淋漓时,脑子就陷入了昏沉。   可是自己明明不怕血才对!   小斯将刚离去的穆清带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下人,白浅溪见穆清一来,立马起身让开了位置。   穆清见穆锦的眼眸一片茫然,全然不似开玩笑,当即便凝重起来,上前把脉,“我见过类似的情况,可那都是伤及脑部所致的失忆,锦儿现在的情况,着实有些怪异,兴许是长时间昏迷所致,但身体已无大碍,娘请放心。”   “身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白浅溪总算舒口气。   “和煦公主驾到。”   穆清一惊,“她怎么来了?”   白浅溪摇头,“行礼吧!”   可就在此时,穆锦因为突如其来的陌生记忆而晕厥了过去!   因此产生了误会。   所有人都以为,穆锦就算失忆了,但她的潜意识还是惧怕和煦公主的,只因她听见了公主名号才晕了过去。   “很好,看来是本宫忧虑了,回宫。”女子虽是面带微笑,可却令人胆寒。   所有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女子有着寒厉的眼眸,使得人们自行忽略了她的相貌,不敢与之对视。   她淡淡扫视一眼床上的穆锦,勾唇一笑,这才转身离去。   白浅溪松口气,摇头叹息:“唉,这该如何是好?”   穆清跟着叹气,看向床中昏迷的穆锦,“顺其自然吧!”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她醒来时,夜已经黑了,旁边只有白浅溪与婢女守候在一旁。   白浅溪是靠在床边小鼾一会,一旁站着的婢女见状,欣喜道:“夫人,少爷醒了。”   白浅溪睁眼,眼眶微红,似乎是没睡好,又似乎因为哭泣过,“锦儿,你没事吧?别在吓娘了。”   穆锦抿了抿唇,她的脑子多了一些零碎的陌生记忆,应该是原身的记忆。   现在她才确定,自己莫名其妙穿越了,还是未知的架空朝代。   “我・・・・・・我没事。”   可怜她好不容易熬过了学习阶段,好不容易开始实习工作,连个帅气男朋友都没来得及谈就穿越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突然的昏迷,她的爸爸妈妈一定担心死了。   “没事就好,饿不饿?你都昏迷这么多天了,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小圆,把粥端来。”白浅溪对着小圆吩咐。   小圆将粥端给白浅溪,她轻轻勺了一下,粥的温度显然有些高,她吹了吹,才喂到她唇边道:“这粥啊,每隔一刻,我便让下人热一热,就怕你醒了,喝不到热乎的。”   穆锦喝了一口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伸出微抖的双手道:“我自己来吧!”   “你・・・・・・好吧!”白浅溪显然想说什么,但她还是咽了下去,将粥递给了她。   穆锦缓缓的喝着粥,她从来都不知道,清粥也可以这么香的,她平常很讨厌喝粥,每次她妈妈熬粥她就抱怨怎么又喝粥。   但从来没想过,她妈妈的喜好。   可穆锦喝了两口便停了下来。   白浅见状,还以为粥不和她意,毕竟粥无甚味道,“是粥不合心意吗?”   “不是,没有,很好喝。”   白浅溪点头道:“那就好,等会喝完粥就在歇一会,你身体刚康复,万不可累着。”   穆锦心中有着疑惑,白天小斯喊她的那声少爷,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可原身明明就是女孩。   难道会是狗血剧?   穆锦语气疏离,将碗递回,“我饱了,谢谢!”   白浅溪闻言,接过碗的手微微一顿,笑容有些勉强道:“锦儿不必跟娘客气。”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我好像是・・・・・・”穆锦见白浅溪神色哀伤,小心翼翼地问。   白浅溪顿时明白她要问什么,便耐心解释道:“你是女儿身,娘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在你出生时,你爹便战死沙场,官场又如战场,如果你爹后续无人,那么那些被你爹得罪过的人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白浅溪说道这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无奈之下,娘才出此下策,好在圣上英明,追封你爹为镇北王。”   穆锦点头,古代女子地位低下,肆意被人践踏,如果无身份背景,那她们的路基本是一致的。   穆锦担忧,“可这要是被发现・・・・・・那我们就・・・・・・”   “为娘晓得的,本来还想将小圆嫁给你做掩饰,再把你姐姐的孩子过继给你,这样便天衣无缝・・・・・・”   穆锦眨了眨眼,这办法倒是不错,“那・・・・・・姐・・・・・・是否出嫁了?”   白浅溪苦笑着,“嗯,出家了!”   穆锦:“・・・・・・”   白浅溪无奈,“无论你姐是否嫁人,都已经帮不了我们了。”   “为什么・・・・・・”   白浅溪一字一顿说:“因为・・・・・・圣上将和煦公主许给了你!”   额・・・・・・真的是好狗血,女驸马耶!   “我知道了,那还有谁知道我的身份?”穆锦无奈,只能另想它法。   “小圆,你姐还有为娘,其余人等一概不知。”   接着,白浅溪将碗递给小圆,吩咐道:“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小圆,好好照顾少爷。”   小圆点头,“是,夫人。”   白浅溪起身,替她掖好被子,而她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沮丧,勉强笑道:“锦儿好生歇息,娘明日再来。”   “恩!”   穆锦叹气,白浅溪眼中的沮丧她明白,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唤她一声娘。   穆锦无看向一旁一动不动的婢女小圆,人很可爱,脸圆圆的,只是有个人盯着自己,她很不自在。   “你下去休息吧・・・・・・”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试水,本文慢更 第2章   “把蜡烛熄了吧,你也下去休息,我不太・・・・・・我想一个人睡。”   小圆皱眉,“不可以的,夫人吩咐我要照看少爷,那小圆就得寸步不离,万一少爷又晕了怎么办?”   大家人户的婢女都是这样子的?   穆锦可不想有个人盯着她睡觉,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你不去休息?就这么站着?那我也不睡了,反正我也睡不着。”   小圆闻言,顿时一慌:“不可,少爷才刚恢复,那・・・・・・要不小圆站门外,少爷万一有什么事,喊一声就好。”   得,是个倔脾气的主。   穆锦只得点了点头同意,“行吧,那我不喊你,你别进来。”   “是,少爷。”   穆锦伸头看了看,确定她离开后,便悄悄起身,扶着床沿站了起来,踮手踮脚地走到了铜镜台前。   她想看看这个原身长什么样,可当看到铜镜中的样子时,略感惊讶。   女孩儿长得和自己很像,苍白的面庞中有着炯炯有神的双眸,唯一不同的是太过消瘦了,瘦得连胸前的两团肉都干瘪了下去。   穆锦坐回床中,微微愣神看着房间里的一桌一椅,古朴的家具自带一股檀香之气,屋中还有淡淡残留的药味。   穆锦回想着记忆中的零星画面,这些记忆都是原身身前的记忆,但只残留一点点。   或许自己晚一点穿越,连这些残留的记忆都不会有,也就是说,原身已经死了。   可根据记忆来说,原身的身体其实非常好,更何况常年跟着军中将领习武的她,身体不可能差。   只能说是有人不想原身活!   穆锦揉了揉眉心,穿越对她来说很糟糕,她的生活非常好,父母疼爱她,还有一个弟弟鞍前马后。   而现在的情况,看样子是危机四伏,尤其是娶皇室的女儿,即使身份保住,可一朝入宫深似海,她一个刚入社会的实习医生,又怎么能斗得过这些整天背后算计人的古人呢!   “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穿回去,我可不想在鸟不拉屎的古代生活。”   穆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这里的一切似梦,但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这里是真的。   可越是真,她越是不安,陌生的环境其实还好,她的生存能力还是很强的,但问题这里是古代,一个只要有权有势就能将一切翻云覆雨的世界。   穆锦出神地看着床顶,时间过得越久,她越感觉回不去。   窗外的夜色渐渐淡去,露出来的晨光透着纸窗印射出一道白莹。   彻夜未眠的穆锦有些坐立不安,她刚站起身来,小圆便推门而入。   小圆一愣,手中端着的药放在桌上,“少爷,你的身体才刚好,不可乱动。”   穆锦举起手臂,拍了拍肱二头肌,却发现一点肌肉都没有,只得放下手臂笑道:“我好多了,房间里太闷,我想出去走走。”   小圆想了想,点点头说:“那少爷先喝了药,我去给少爷拿件衣物。”   穆锦看着桌上漆黑如墨的苦药,连同嘴角溢出的甜美笑容都不自觉成了苦笑,“我・・・・・・知道了。”   待小圆转身去衣橱寻衣物时,穆锦端起那碗药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她顿时翻了个白眼深呼吸。   “我去,这味道闻了就想吐。”   她不想喝,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药对现在的身体不一定有用,反而有可能有害。   穆锦环顾四周,却发现房间里没有盆景之类的,不死心的她转悠一圈。   “少爷,你是想找盆景将药倒了吗?”小圆突然出现,手捧一叠衣物,双眼笑眯眯。   穆锦背后莫名感觉一寒,转身笑道:“没有,我只是・・・・・・”   小圆依旧一副笑脸,“只是怕苦不想喝,少爷・・・・・・良药苦口!”   穆锦看着比自己略矮的小丫头,气势反倒比自己这个主人还强!   “少爷请放心,这药是我重头到尾亲自熬的,期间寸步不离。”   唉,话都到这份上了,不喝不行。   穆锦只好捏着鼻子,将其一口灌入腹,口中的苦涩味直冲鼻子,久久不曾消散。   小圆将衣物递给她,“少爷多穿一点,近日晨间天寒,万不可受凉。”   穆锦接过,伸手摸了摸其衣料,入手湿滑不刺手,清凉的面料里面却又非常保暖,上面的花纹刺绣也是栩栩如生。   小圆将一条长长的布条递给她。   穆锦一看就知道这是电视剧上用来裹胸的布,她低头看了看已经干瘪的胸部,“不用裹了吧,穿宽松一点就看不见了。”   再裹下去就真的没胸了!   小圆皱眉,“可是・・・・・・”   穆锦打着哈哈说:“别可是了,快给本少爷穿衣。”   “少爷你不是一直自己穿的吗?”   穆锦嘴角一抽,“那你出去。”   “是。”小圆行礼退去。   穆锦看了看两件长得差不多的衣服,也不知道哪件穿里头。   穆锦叹气,只得将淡色的穿里头,深蓝色的穿外头,将带子系好,她摸了摸散乱的发丝。   穆锦最后还是厚着脸皮求助小圆。   小圆的巧手轻松将穆锦的发丝盘起竖好,黛上发冠,“少爷着好妆容方能出门。”   哦!是化妆的意思吧!   穆锦看着台上的胭脂水粉,每个盒子颜色各异,还有类似现代用的眉笔。   可她却无从下手!   小圆拿起眉笔,“我来吧。”   穆锦点点头,抬着脸任其画。   “少爷可要看好了。”   小圆在穆锦的眉间勾画几笔,原本看起来还有着清纯的少女,顿时凸显出了几分英气。   小圆又在穆锦眼角出勾画,英气之中又透着一股淡淡的魅惑。   穆锦一愣,自己的一张脸现在只能用邪魅来形容了,不仅帅气还魅惑。   一瞬间,穆锦突然爱上了自己,忍不住露出花痴般笑容!   “好了・・・・・・”小圆放下眉笔。   穆锦回神,她站起身咳了咳,“嗯・・・・・・走,我们出去逛逛。”   穆锦站在房门口,停顿了几秒,当她踏出房门的一瞬间,一个崭新的世界印入眼帘。   清晨的阳光下到处都是鸟儿鸣啼。   “少爷,你怎么起了?”一名男子缓缓走来,他看向小圆一愣又道:“小圆,你一夜未眠吗?”   穆锦这才回头,注意到小丫头眼底的乌青,愧疚道:“你先睡一觉吧,有・・・・・・他陪着我・・・・・・”   小圆点点头,对着男子嘱咐:“武疯子,少爷先交给你了。”   武疯子拍着胸脯,“放心。”   待小圆离去后,穆锦才慢悠悠逛着穆府,整个府邸的下人大概不到百人,房屋也是纵横交错,面积极大。   穆锦转到一处书房时,她才停下了脚步,一旁的武疯子说:“夫人在里头呢!”   穆锦犹豫了一会才踏进房屋之中。   白浅溪端坐着,一脸深沉看着手中的信件,而信件一旁还有着一精致的木盒子。   穆锦就这么站在横梁处静静等了一会,直到白浅溪抬头,她才走近一问:“怎么了?”   白浅溪站起身,“你怎么不在房间待着,身子可好些?”   “没事,我好多了,这是什么?”   白浅溪打开盒子,“这是和煦公主送来的药,说是有解百毒的奇效,她还祝你早日康复。”   穆锦打开药品闻了闻,又是一股苦涩味,“她人还挺好的,您怎么还愁眉不展的?”   白浅溪叹气:“你好的越是快,婚事越是拖不得。”   这个还真是问题。   穆锦转了转眼珠子,笑了笑说:“要不・・・・・・我去青楼逛一逛?”   白浅溪皱眉,“这・・・・・・不太好,和煦公主这人性格阴晴不定,我怕她直接砍了你。”   穆锦摇头,“不会,皇帝不会轻易砍我脑袋,好歹我也是小王爷,先让我试一试吧,总比坐以待毙好。”   白浅溪沉思片刻,“可以,带上武林风,否则我不放心。”   “好・・・・・・”   青花楼边上的杨柳青青,枝条垂落摇摆着,好比女子的纤腰,盈盈一握,摇拽身姿。   而青楼一旁的茶楼此时也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人们一直都在闲谈最近的趣事。   “唉,听说了吗,据说昨日和煦公主去探望穆锦,谁知道他居然被吓晕了过去。”   “我听说了,这和煦公主相貌那可是惊为天人,不至于吓成如此吧!”   店小二给那俩议论纷纷之人上茶水,说道:“这穆锦也是个俊俏公子,想娶谁还不得就娶谁,三妻四妾的那都可以,可要是娶了和煦公主,这日子可就没那么逍遥喽。”   “也对,这要是娶了和煦公主,哪里还能三妻四妾・・・・・・”   二楼包间里,婢女放下门口的帘子气道:“殿下,这些人竟敢对您不敬,我去让人教训他们。”   “注意你的用词。”   上官h身穿素白色宫装,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线条优美的颈项被一缕青丝遮掩,不经让人想将其撩起,观一观那全景。   素净的纤手骨节分明,正缓缓轻揉着太阳穴,她眼眸紧闭着,神色有些萧冷。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婢女略微担忧,“是,奴婢知道错了,可是您已经求了您的父亲多次,可他始终不曾答应。”   上官h修长的眉宇微皱,蓦地睁开眼眸,清冽的眼眸并发出寒光,薄唇扬起一丝嘲意,“我又怎会不知。”   上官h说了一句婢女听不懂的话,而她的眼眸深邃得令其看不懂。   见上官h冷眸瞥了过来,婢女下意识地低着头道:“奴婢话多了,不该多问。”   上官h只是叹口气,并未责怪。   婢女叹气,瞥向窗外一愣,“这不是穆锦吗?”   上官h见人所去之地,冷眸一凝!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慢更 第3章   穆锦带着武林风站在门口,见门外或楼台之上的女子露肩露锁骨,放浪不羁地正招揽着途径男子。   绝大多数男子都被其女子的妩媚姿态给勾了去,只有少部分男子摆了摆手,迅速逃离了此地。   并不是他们不想进去,只是身无分文罢了,在这里消费一次,抵寻常人家里的半月开销。   当然了,也少不得为了美人倾家荡产的,只不过,这种人基本落不得好。   “少爷,我们进去吗?”武林风见穆锦僵硬着身躯凝带着不动,只得开口询问。   穆锦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亲身体验古代青楼,虽然好奇,但更多是不适。   可她必须留下一个好色之徒,都要成亲了还来烟花之地,这可是给和煦公主极大的羞辱。   如果皇帝喜爱这位公主的话,不管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还是别的什么,都会重新考虑考虑这桩婚事。   只希望此法能奏效了。   穆锦微微握紧手中的折扇,深呼吸一下,“疯子,开路。”   “是,少爷。”   武林风挺胸走在前头,门口的紫衣女子见状,上前就搭上他的肩膀媚笑道:“呦,爷长得可真结实,不知爷今晚可愿意怜惜奴家?”   “自然,不过我们可有二位。”   武林风后退一步,紫云女子妩媚的双眼顿时粘在穆锦身上。   穆锦身穿深如海的蓝裳,有几缕发丝紧贴着那细致如美瓷的肌肤,显得脸蛋略微幼嫩,可微挑的眉梢却又带着极致的魅惑。   而那美得让人窒息般星辰眼眸和那优美如樱桃的嘴唇,都让紫衣女子忍不住想上前咬上一口。   紫衣女子推开武林风,心脏止不住地跳动,如果能与此人共度良宵,哪怕要她倒贴都行。   紫衣女子缓步走到穆锦面前,一位久经沙场的情场老手成了怀春般少女,她轻声细语道:“公子好眼熟,不知该如何称呼?”   “姐姐叫我小锦便可。”穆锦不动声色后退一步道。   紫衣女子如遇雷击般,神色木然。   穆锦见状,有些莫名其妙,在她眼前摆了摆手,“姐姐可还好?”   “我没事・・・・・・这个,您是和煦公主未来夫君,来此地恐怕不合适,穆小王爷还是请回吧!”紫衣女子心痛。   共度良宵是不可能了,她要是敢碰一下眼前的少年,一定会被和煦公主砍头的。   与命相比・・・・・・她更惜命。   “啧!我是男子,带了钱来寻乐,与公主何关,你们怕得罪长公主,难道就不怕得罪我?”穆锦故作纨绔子弟,拿着折扇拍了拍手,满眼的威胁之意。   紫衣女子犹豫,觉得有些道理,况且她们背后同样有人。   穆锦见状,又上前附耳轻声说道:“姐姐,我与和煦公主八字还没那一撇呢,良宵苦短,你说呢?”   紫衣女子浑身顿时酥酥麻麻,差点没站稳,她定了定神,“小王爷说得有理,我们青花楼可没怕过谁,小王爷里头请。”   紫衣女子挽着穆锦胳膊,见她并未反抗,内心略微欣喜。   武林风跟在后头,不得不佩服他家少爷,“少爷好厉害!”   穆锦昂首挺胸走进,神情轻佻!   能在这里开青楼的,背景自然不会小,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就使得很多人忌惮。   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许多人都在醉生梦死,糜烂的气息尽显。   嘈杂的环境微微让穆锦不适。   “妈妈・・・・・・有客到。”紫衣女子一进门便大喊一声。   一肥胖的中年女子闻言,笑容满面迎来,可当她看见穆锦时,又瞬间垮了脸,“小王爷怎的有雅兴来此?”   穆锦将折扇一合,“寻乐。”   老鸨一脸纠结,就在此时,一名男子走到老鸨身边耳语,老鸨这才笑道:“好好好,小王爷里头请。”   老鸨带着穆锦去了三楼大房,就在穆锦途径二楼时,一名俊郎男子在楼道中侧目看了一眼。   男子皱眉,“这不是穆锦吗?”   穆锦不复一开始的潇洒自如,她一步步拘谨地跟在老鸨身后,一旦有莺莺燕燕的女子经过时,她不得不侧身避让。   因为这些女子,总会悄悄卡她油,她甚至被人摸了屁股都不知道。   “小王爷,您先在此稍后,我去唤人来服侍您,不管是高的矮的、瘦的胖的、妖娆还是清纯,我们这里通通都有。”   穆锦僵硬着笑脸,“好好・・・・・・都可以・・・・・・随便・・・・・・”   老鸨恍然一笑,“小王爷还是雏吧,没事,我这就去给您找两位有经验的,梓欣・・・・・・照顾好小王爷。”   穆锦尴尬一笑,“呵呵・・・・・・”   紫衣女子欣喜点头,“妈妈请宽心,我晓得的。”   房间里的桌上陆陆续续摆满了佳肴,梓欣给穆锦倒了一杯酒,身躯柔若无骨地靠着穆锦,“小王爷,让奴家敬您一杯。”   穆锦尽可能的躬身,以免紫衣女子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她接过女子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穆锦猛烈一咳,她没想到古代的酒这么烈,一时之间被呛到了。   梓欣捂嘴一笑,“小王爷的酒量还不如奴家呢!”   “见笑・・・・・・见笑・・・・・・”穆锦缓了缓,眼神示意一旁的武林风来解围。   可武林风这人似乎有些楞,硬是曲解了穆锦的意思,“要不,我守外头。”   守你妹!   穆锦咬牙道:“坐下,那么多菜,我可吃不完,浪费可耻。”   “唉,多谢少爷赐座。”   武林风一入座便大口吃喝了起来,一副饿狼样子看呆了一旁的二人。   “来来来・・・・・・姑娘们,这便是我们穆小王爷,你们可得好生伺候着。”老鸨带着一群环肥燕瘦的女子进来。   一群姑娘的相貌还来不及欣赏,穆锦就被花花绿绿的裙袖给蒙了眼,两名女子将梓欣给挤了去,包围了穆锦。   “来来来,小王爷如此骨瘦,可得多吃一点。”   “是呀,瞧瞧这屁股,都快瘦得没肉了。”另一名白衣女子伸手就捏了一下穆锦屁股。   穆锦一个弹跳而起,捂着屁股说:“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呦!小王爷这是害羞了・・・・・・”   白衣女子站起身,搂着穆锦的肩膀,饮了一杯酒含在口中,樱唇对准穆锦亲去。   吓得穆锦赶忙捂着女子的嘴,“姐姐说笑了,来此寻乐又怎会害羞。”   乖乖,要是在多待一会,她的晚节要不保,算了,见好就撤,反正她进了青楼,目的也就差不多达到了。   以后在找个时间多来几次就好。   穆锦伸手摸了摸口袋,想给些赏钱好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可她却发现自己的口袋里是空空如也。   地球上习惯手机支付了,她忘记带钱,好在古代人的大家子弟基本不带钱,都是下人们带钱支付。   穆锦看向一旁只知道吃,不知道享乐的武林风,只得挤开女子,走近他身旁悄悄问:“银两带了多少?”   武林风满嘴油腻,疑惑道:“不都是小圆带的银两吗?”   额・・・・・・这家伙要不要那么大声!   老鸨双眼狐疑地看着穆锦,“小王爷这是没带够银钱?”   穆锦欲哭无泪,“赊账行不?”   老鸨冷着脸,“青花楼概不赊账。”   穆锦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用这个抵押成不?”   老鸨摇头,“这玉佩典当会砍半价,也就值个五十两,可今天的费用至少得一百五十两。”   穆锦看向武林风,“我把他留下,我回家取钱赎人。”   老鸨笑眯眯,“可以,不过是您留下,他回去。”   穆锦苦着脸,她可不敢一个人独自呆在这里,就在她即将妥协时,一名男子走进来说:“他的账我付。”   老鸨顿时恢复笑容,“原来是厉公子,既然如此,那就请几位玩得开心。”   穆锦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她已经不想留下,赶紧摆手走上前,却被她身后的白衣女子拉住衣袖,导致她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抱住了眼前俊俏男子!   男子俊脸煞白,穆锦莫名其妙,她站好后露出笑容,“多谢厉帅哥,下次换我・・・・・・”   不等穆锦说完,男子尖叫一声,后退一步,双手抱着胸哆嗦,“穆锦・・・・・・我就知道你一直以来觊觎我的男色,难怪你今天忽然来了青花楼,肯定是跟踪我的,今天被我抓了个现行,看你还有何话好说。”   “啊?”对方说得太快,穆锦没有听清,整个人当场楞住。   “啊什么啊,你以为你装傻就可以蒙混过关,我告诉你穆锦,我厉子旭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你,以后你别在悄悄跟着我,哼!”厉子旭说完,转身离去。   穆锦瞬间反应过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厉子旭再次尖叫一声:“都说了别再纠缠我。”   穆锦心累,“不是,请你付完钱在走!”   厉子旭:“・・・・・・” 第4章   厉子旭摸了摸腰间,转身问身边的小斯,“你去把钱付了。”   小斯一脸为难,“少爷……”   厉子旭横眉竖眼,“少什么爷,我不是让你带够银两了吗,去把穆锦的账结了,从此以后我和他两不相欠。”   小斯满额汗水,他擦了擦额头说:“不是的,刚刚少爷你不是赏了柳姑娘三百两吗?我这里……”   厉子旭:“……”   穆锦忍不住夸赞:“好阔气。”   厉子旭冷哼一声,看向一旁已经没了好脸色的老鸨,“这样吧,就把我给柳儿的赏钱当做这顿饭钱结了。”   穆锦:“……”脸皮也够厚的。   老鸨脸上的肥肉渐渐堆积成鬼一般笑容,“二位是来唱双簧的吗?”   穆锦叹气,转身拉着武林风的衣领,“快跑……”   门口无人看管,房间里的几名女子被撞开后,穆锦顺利逃出。   厉子旭一愣,下意识跟在穆锦身后逃出了门,只留下呆愣的小斯还未来得及反应。   梓欣疑惑,“妈妈不派人追吗?”   老鸨并未回答,她看向小斯,“还不回去取钱。”   小斯如释负重,立马溜出了门。   老鸨无奈摇摇头,走出房门,回头嘱咐说:“今天的事不准外传。”   “是……妈妈……”   老鸨出了门后,转身去了隔壁房间,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味,周围的景致粉纱飘逸。   看不见人影,却听见正倒着茶水声,每一滴都直入心脏,跟着滑落。   老鸨神情恭敬,向着纱幔后的女子行礼,“主子,按照您的吩咐,我让手底下的姑娘去试了试穆锦,穆锦这人或许真如传言那般有着断袖之癖,不爱美色。”   上官h纤手素净,指尖圆润,她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老鸨退下。   一旁的婢女疑惑,“殿下,干脆把今天的事告知圣上,圣上如此喜爱于您,定不会看着你往火坑里跳的。”   上官h摇头,放下茶杯,平静说道:“天子无情,即便本宫是他最爱的女儿。”   女人,自古以来都是牺牲品或礼品,还被冠上牺牲小我的大义,想要摆脱这种束缚,女人就要付出比男人双倍的努力。   上官h站起身,“回宫。”   婢女始终不太明白,既然殿下知道反抗无用,为何知道穆锦来了青花楼还要找人试探。   穆锦成功脱逃,她微微弯腰气喘,虽然知道吃霸王餐不太好,但她也成功给她自己又添一道臭名。   穆锦缓了缓,“我说疯子,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身为护卫的你应当带着我逃。”   武林风不解,“为什么要逃,我回去取钱不就好了?”   “算了,以后我说啥你照办就好。”穆锦懒得解释。   武林风:“哦。”   “穆锦……你等等……我……”   厉子旭紧随其后,可他全身软绵绵奔跑的样子,看起来随时得一命呜呼。   穆锦上前扶着他,“你肾虚,体能都不如我一个大病初愈的。”   “你才……虚……小爷我……我可以大战……一回合……”厉子旭气势虚弱,可徒然间,他气势飙升,甩开穆锦的手,激动说道:“都说了你别碰我,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穆锦:“……”   厉子旭声音高昂,吸引了来来往往街道上的人群,人群里有人认出了穆锦。   “是穆王府的小王爷,原来他真的有断袖之癖。”   女子们双眼冒星,又瞬间熄下星火,“长得真俊,可惜了。”   男子点头附议,“是挺俊的,如果他喜欢我,说不定我……”   众人嘲讽:“就你……我觉得小王爷宁可当太监。”   “哈哈哈……”   穆锦摸了摸鼻尖,倒也没有不好意思,现代人的她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厉子旭却挂不住面子,“晦气,跟你站一块准没好事。”   穆锦忍不住回怼:“我又没让你跟过来,是你自己来找晦气,怪谁。”   厉子旭被噎得无法反驳,只得瞪着眼,想用眼神戳死穆锦。   “驾……让一让……”   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行来,众人纷纷散开给马车让了路。   马车虽然很普通,可整个车身却用上好的紫檀木所造,车帘上的山水刺绣也是惟妙惟肖,马儿更是孔武有力。   车夫也不似一般平民,他脊背挺直,眼神锐利,周身气势给人一种道不明的压抑感。   马车的窗帘被掀起,一名相貌甜美的女子恶狠狠地瞪了穆锦一眼。   穆锦眨了眨眼,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当马车略过时,她看见马车里头另一女子的侧脸。   虽然只有一瞬间,可那女子的侧脸却深深刻在穆锦脑海中,女子的侧脸有着非常优美的线条,低垂的眼眸似乎有着许多的忧愁,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厉子旭疑惑,“那不是小桃么!”   穆锦好奇车中女子,“你认识?”   厉子旭嫌弃地瞥向她,“我说你是睡了几天睡傻了吧,那是和煦公主的贴身侍女。”   穆锦一愣,“那车里的是……”   厉子旭摸了摸下巴,“应当是和煦公主,只是她怎么出宫了呢?宫中也没人报和煦公主出宫的消息。”   原来,那位女子就是原身的未婚妻,不对,八字都还没没一撇呢!   只是那人愁眉的样子,穆锦也能想像得到,皇室的儿女其实也很不好当。   厉子旭一副看戏心态,“和煦公主向来讨厌你,现在知道你是个断袖,说不定她火急火燎赶回去是求圣上收回成命呢!”   穆锦无所谓笑了笑,“但愿如此!”   厉子旭的浓眉一皱,“果然,你就是个断袖,和煦公主可是大把人求娶,也只有你这个断袖才看不上。”   对哦!   穆锦忽然坏笑一下,上前勾住厉子旭的胳膊,朝他抛了个媚眼,“被你看穿了,那我也不必在掩饰,小王我……就是断袖。”   “啊……你别碰我……我喜欢女人……”厉子旭尖叫,推开穆锦后转身就逃了。   穆锦哈哈一笑,“这人很有趣。”   武林风见四周指指点点的人群,“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穆锦摇开折扇,“走,回家。”   ……   森严的皇宫占据了整个皇城的十分之一大小,皇宫外古色古香的红门,除了庄重感,更多的是华丽精美的囚牢。   可即便是囚牢,依旧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哪怕是穷尽一生,只为讨圣颜欢。   守门士兵见古朴的马车疾驰而来,纷纷跪地,马车便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红门内。   宫廷之中层层殿堂均有侍卫把守,平坦的路边雕刻了许多活灵活现的石龙,整个皇宫尽显朝气。   上官h下了马车后,就命小桃先行回寝宫,而她自己则独自漫步在宽阔高严的门墙之下。   “皇姐你这是刚从宫外回来吧,唉……我可真羡慕你,也就只有皇姐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出宫便出宫。”   一名身着淡蓝色宫装女子,头戴玛瑙簪,形态柔美,步伐轻盈地走来。   而女子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宫女和太监,他们一个个低着头走路,哪怕是一个眼皮也不敢抬起。   上官h只是微微停顿便继续向前走着,似乎将女子给当成了空气。   女子见上官h的姿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讥讽道:“上官h,你以为父皇是真的宠爱你吗?还不是想把你嫁给有名无权的断袖王爷。”   上官h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冷眸只是淡淡一瞥,周身的威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原本趾高气昂的女子瞬间蔫了,可她还是挺着胸膛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看看皇姑还有二皇姐,哪个不比你嫁得好。”   上官h勾唇,“燕儿,有时间来讥讽本宫,倒不如考虑考虑你自己将来又该会何去何从。”   上官燕冷哼,“不用,即便我嫁得再差也不会比皇姐差!”   “是么,那本宫便祝你好运。”   “唉……你……”上官燕指着上官h离去的背影,却开始害怕了起来。   上官燕想了想,决定回去找母妃问问,有哪家公子比穆锦强的。   呸呸……任何人都比穆锦强。   上官h回头看了一眼上官燕,她摇摇头自语:“边境战乱,下一个被牺牲的又会是谁呢!”   上官h抬头看着屹立的高墙与浩瀚的蓝空,她的眼眸渐冷,“鸟儿在金笼困久了,就以为世界只有金笼这么大,但本宫决不做那金丝雀。”   上官h徒步走到大殿,单薄的身子站在殿前,大门就如血盆大口一般,想将她吞入腹。   上官h低垂着眼帘,不等门外的太监通传,便踏入那令无数人向往又畏惧的大门。   大殿内金碧辉煌,殿内每个圆柱都盘旋着金龙,这也是历代帝王精心打造的囚牢。   一名中年男子身穿一袭明黄色的龙袍,龙袍上的金龙冰冷而又威严,男子的眼神更是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上官凌放下手中的奏折,神态柔和道:“h儿来了。”   上官h微微躬身行礼,“父皇,儿臣已经想清楚了。”   上官凌展颜一笑,“哦,同意了?”   上官h面对人人敬畏的上官凌,气势丝毫不弱,“是,还请父皇将时日定下。”   “哈哈,好……择日不如撞日,还有半月便是良辰吉日,h儿以为如何?”   “但凭父皇做主。” 第5章   次日清晨,穆锦正学着化妆,穆清便踏门而入,“锦儿,你的身体已经恢复,明日我便回青山道馆。”   穆清依旧蒙着面纱,但可以从她的眼睛中看出淡淡的无奈与不舍,这样的人明明还存着世俗情义,又为什么会出家呢?   穆锦放下眉笔,站起身说:“那・・・・・・姐姐还回来吗?”   穆清沉默不语,她细细打量着穆锦,过了一会才说:“不知,如果我能做到心中所想便会回来。”   穆锦疑惑,“那你・・・・・・”   穆清摇摇头,“莫问,你好好照顾娘,她为了你一直劳心,爹去世的早,这个家还得靠你撑起来。”   乖乖,这个担子可真有点重了。   可目前她也只能硬撑着,穆锦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姐姐还缺点什么吗?”   穆清笑了笑,“不必,我・・・・・・”   小圆突然闯进房门,一副焦急的样子,她气喘说:“不好了・・・・・・圣旨・・・・・・圣・・・・・・”   穆锦内心咯噔一下,迅速跑出门。   穆王府的前门庭院,已经有着许多下人聚集,他们一个个跪在地上,而为首的白浅溪同样跪地。   一群金甲侍卫冷漠注视着。   其中一位太监虽然是站着的,但确是卑躬屈膝,他手中拿着圣旨,见到穆锦时顿时眉飞眼笑相迎,“恭喜小王爷,圣上已经下旨,半月后的良辰吉日与和煦公主完婚,还请小王爷接旨吧!”   穆锦楞了一会,只得跪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孤之爱女和煦公主与镇北王之子穆锦,郎才女貌,德才兼备,逐半月后良辰吉日完婚,并赐黄金万两,孤念穆家军功,特封世袭镇北王穆锦为西北大将军,钦此!”   “吾皇万岁・・・・・・”   太监将圣旨递给穆锦,“恭喜小王爷,还请小王爷早日做装备,奴才这便告辞了。”   穆锦苦笑,“公公慢走。”   手中的圣旨如千斤般重,穆锦也知道天下没有美差,娶个公主得来这么多好处,只能说是又一场阴谋罢了。   “唉・・・・・・计划还是失败了,这皇帝还真是无情。”穆锦惆怅。   穆清缓缓走来,“现在怎么办?”   白浅溪摇头,抬手让下人们退去,“锦儿都已经传出了断袖之名,即便同和煦公主完婚,亦有理由不同房。”   可这又能坚持多久,而且这么绑着一个无辜的人,穆锦内心也是抗拒的。   想起马车中的那惊鸿一瞥,穆锦也是于心不忍,让一个女子活寡一生是何其残忍。   穆清拍了拍她肩膀,“锦儿不必忧虑,现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穆锦心不在焉地点头,她现在越发想回家了,这里的一切她都不喜欢,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圣旨刚传下,皇宫大殿之中,一名男子冲冲闯入质问,男子的身份显然不一般,门外的太监竟无人阻拦。   “父皇,儿臣不明白,您为何将好不容易收回的西北军又给了穆家?”   男子神色英武,一身杏黄色锦袍端托出傲气,可他的眼神却少了丝锐气,多了丝优柔。   上官凌摇头,放下手中的笔,抬手示意奴才们退下。   上官凌有些很铁不成钢,但还是耐心讲解:“泓儿,你是太子,也是将来v国的帝王,也当晓得制衡之道,如今边境战乱,国库空虚,林家不仅富可敌国,林安又协同林天佑在边境屡立战攻,虽然其子在边境生死不明,可边境战士只知道林家军而不知孤这个帝王,若在令其成长,孤的江山危已。”   上官泓还是不解,“那为何要选穆家,父皇可以扶持其他人。”   上官凌叹气,“西北军只服穆尚,如今穆尚已亡多年,其子自然容易服众,你妹妹从小聪慧,你们兄妹二人当齐心协力。”   上官泓闻言,也只能点头附议,可当他离开大殿时,一脚踹开一旁的小太监,“上官h有什么好的,总是夸她,到底是个女人。”   小太监跪地附议,哆哆嗦嗦道:“太子所言极是。”   “听说穆锦有断袖之好?”   小太监立马点点头。   上官泓舒心一笑,“看来本宫的好妹妹是要守活寡了,到底是本宫的妹妹,本宫这个哥哥也该有所表示。”   上官泓对着地上的小太监吩咐:“起来,给本宫备好礼物,本宫要去给妹夫道贺。”   “是・・・・・・太子殿下。”   小太监第一时间去了太子私库,看见琳琅满目的珍宝,他没有觊觎之心,反而有些发愁,摸不定太子的心,不知道该选什么。   小太监挑挑拣拣,无意间瞥见摆放在桌上的胭脂水粉,这款胭脂是紫烟阁送给太子妃用,盒子极为精美,用黄金打造,上面还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白珍珠。   小太监想也不想,就拿了胭脂交给了太子,果然,太子大喜之下赏了小太监银两。   “皇兄送此物怕是有些不妥吧?”   上官泓看向来人,“上官飞,本宫送何物何须你多言。”   上官飞好声相劝:“皇兄,穆锦这人我们还有用,将来他也是我们这一边的人,我们当安抚才是。”   上官泓不屑,“穆锦有断袖之好,送他胭脂水粉也无不妥,难道你要本宫送男子去?”   “这・・・・・・不如我们在送点其它的,把胭脂水粉夹在里头,也不至于令人误会了去。”   上官泓想了想,虽然他有羞辱人的意思,但还是不能太过明目,也就同意了上官飞说的话。   几人便浩浩荡荡带着礼物去了穆王府,当上官泓到了穆王府时,只见原本清冷的穆王府热闹非凡。   朝中许多大臣都来到了穆王府恭贺,穆家的下人应接不暇,导致他们忽略了上官泓。   “恭喜穆夫人”   “恭喜・・・・・・令郎真是气宇轩昂,相貌像极了镇北王。”   白浅溪僵着脸相迎,而此时的上官泓则皮笑道:“这圣旨刚下,诸位大臣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恭贺,这消息可比本宫这个太子都要来的快。”   大臣们闻言,个个矮身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穆锦侧头一看,眼前一亮!   眼前的太子五官分明,柔和的眼神似乎含情脉脉,仅仅是看一眼都叫女子心化了去。   没想到皇室的儿女都这么好看。   上官泓主意到了穆锦的眼神,身躯一震,他拉着一旁的小太监挡住了目光,“还不快点把礼物给了。”   小太监点头,抱着大盒子放在穆锦脚边,“这是太子给小王爷的贺礼。”   穆锦眯着眼看着上官泓,“哎呀,太子殿下太客气了。”   上官泓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原本准备的台词突然噎在喉,他晃了晃手打算离去,却被穆锦拦住路。   “太子殿下远道而来,不如留下吃顿便饭?”   上官泓惊吓,他后退一步,“不必,你们王府的菜,本宫吃不惯・・・・・・回宫。”   穆锦摸了摸脑门,“太子人真好,送了东西人就走了,下次再来啊!”   上官泓一个踉跄,带着人就跑了。   “跑那么快!”   穆锦好奇地打开箱子,里头有许多玉器珍宝,她拿起胭脂盒看了看,还将其打开闻了闻。   一股淡淡的玫瑰香传来。   穆锦很喜欢古代人的胭脂,他们会在花开之时被整朵摘下,然后放在石钵中反复杵槌,纯天然没有任何添加剂,可以放心涂抹。   一旁的大臣见穆锦不爱珍宝爱胭脂,一个个打定主意,回家后让自家小子远离穆锦。   太子离去,大臣们也不敢逗留,“穆夫人不必相送,我等告辞。”   白浅溪淡淡笑道:“好・・・・・・”   送别大臣后,穆锦才卸下笑脸,“这些人假笑不累吗?”   白浅溪叹气:“官场便是如此。”   何止,应该是社会都如此。   穆清走到白浅溪身边,“等锦儿顺利成婚后我在回道馆吧!”   穆锦摇头,“不必了,这场婚事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姐姐难道还想祝福这段姻缘?”   穆清犹豫,“可她是公主。”   白浅溪笑了笑,“没关系,都知道你已经出家,即使不在,圣上也不好追责。”   穆清点头,“好,那明日我便离开,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白浅溪看着穆清的背影叹气:“如果穆家有什么万一,青山道馆至少还能保住清儿。”   穆锦闻言,也被白浅溪的忧虑感染,“听您的意思,怎么感觉我们即将大祸临头。”   白浅溪闻言,眼神黯然,强笑道:“还不至于,只要林家未倒,我们就是安全的。”   哦,电视剧中的帝王制衡之道,古代帝王还真是没新意,难怪没几代人就会更新换朝。   “锦儿・・・・・・”   “嗯?”穆锦疑惑看向白浅溪。   白浅溪张了张嘴,“你・・・・・・可唤我一声娘?”   “娘・・・・・・”   这一声娘,穆锦只是随意喊的,在她心里,这个世界始终是梦,她始终得回去。   白浅溪自然听出穆锦敷衍,但她还是强颜欢笑,“好,今日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哦。”   穆锦转身离去,在转角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白浅溪,只见白浅溪眼角处微微含有泪水。   那一刻,穆锦的心跟着一揪。   穆锦又反身走回至白浅溪身边,抿了抿唇,心诚实意说:“娘,我刚醒来还没出去转过,您陪着我可好?”   白浅溪笑颜逐开,“好・・・・・・” 第6章   夜晚的皇城挂满各种彩灯,夜色的到来,人们非但没有回家入眠,反而结伴逛着街。   街道边上摆满了各种小摊,摊主极尽地呦呵着,其中最为热闹的便是小吃摊。   各家女子结伴围着小吃摊,男子反而逛着首饰摊,似乎是想将其赠送给心爱的女孩儿。   这和穆锦想像中的不一样,她一直认为古代很无聊,没有任何娱乐设施,人们的生活状态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熄。   而且这里的古代,也不似她所认知的古代,一般古代的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迈的,一来是古代比较乱,女子本身力量不如男子,很容易受的伤害,二来则是位高者视女性为私人资产。   白浅溪见穆锦双眼充满了好奇,便拉着她往城西中心走去,越是往西走人越是多,其中不乏有着杂耍。   人多了,自然也会有不安好心的,武林风紧紧跟着二人,警惕着周围的宵小之辈。   “好・・・・・・”众人鼓掌欢呼。   穆锦闻声,好奇地挤开人群,只见一名纤瘦的男子脚踩高杆,在空中做着翻滚动作,难度极高,还没有任何保护设施,当真是拿着命去赚钱了。   “咚咚咚・・・・・・”   不远处又一杂耍摊位敲锣打鼓,将此处的人群吸引而去,而拿着铜锣的小男孩正准备讨钱,此时见人群散去,面色有些黯然。   穆锦拿了几两银钱丢给小男孩,“拿去买点吃的。”   “谢谢哥哥・・・・・・”小男孩连声感谢,几两已经够他们生活一段时间了。   平常都听惯了美女称呼的穆锦,一时之间听见被叫哥哥还真有点不习惯。   “穆锦!”一声男高音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群。   穆锦侧目,见来人一身华服,可周身却连一丝佩戴物品都没有,“厉大帅哥,你为何如此恼怒?”   厉子旭愤恨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我爹把我赶出了家门。”   此刻,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均以为二人有一腿,所以男子才被其父认为败坏家风给赶出了门。   穆锦疑惑,“我干嘛了?”   “青花楼去了我家要银两,我爹知道后便将我赶出,你说是不是因为你,你该不该为我负责!”厉子旭细细道来缘由。   “我的天,穆小王爷真的同厉尚书之子有一腿。”   “太好了,让他们互相祸害去吧!”   “呜呜・・・・・・枉我还喜欢厉子旭,原来也是断袖・・・・・・”女子们略感伤心。   白浅溪听明白后,无奈摇了摇头,“是我儿的不对,厉贤侄不如先行回去,我会派人同你父亲说明缘由。”   厉子旭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白浅溪,他一改常态,恭敬道:“穆夫人,这件事其实也和穆锦无关,是我爹不喜我常年逛青花楼,只要我死皮赖脸回去,我爹也是奈何不得我的。”   穆锦:“你确实不该去。”   厉子旭冷哼:“为何不去,我又不是作奸犯科,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穆锦摇头,“不是,我观你面色苍白,眼底乌青,有肾虚之象,少去是为你好。”   “呸呸・・・・・・小爷我身体好着呢!”厉子旭摸了摸脸颊又问:“我的脸色有那么差?”   穆锦点点头,“真的差,这种事还是少行为妙,肾虚可以补,可一旦过度使用肾会形成不可逆转的肾衰竭,到时你再想行房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穆锦谈起房事丝毫不见羞涩,这令一旁的白浅溪很是疑惑,即便再如何装作男子,但到底还是个女儿家。   “那我不去了。”厉子旭见穆锦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担心起自己的身体来,“不行,我得回家补肾去。”   待厉子旭离去后,穆锦才注意到白浅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了想说:“娘・・・・・・我青花楼逛了一圈,有些事情自然懂,我不是小孩了。”   面对穆锦的成熟,白浅溪虽然会欣慰,但也不可避免的会难过,有谁家的娘亲不想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呢!   穆锦见白浅溪依旧愁眉,她抱着她的胳膊,“娘,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白浅溪无奈一笑,“好。”   城西有家出名的酒楼,除了菜肴味道好,更多的是因为这家酒楼有位琴艺高超女子,会在不定的时间里弹琴。   有许多富家子弟为了见美人一面,不仅常时间蹲楼,更甚者有人要买下酒楼。   穆锦见人山人海的酒楼里,除了嘈杂外,空气中还有着淡淡菜肴的香味,导致她一踏入门,肚子就“呱呱”叫了起来。   穆锦环顾四周,“这里人满为患,还有位置吗?”   “傻孩子。”白浅溪摇头。   店小二走来,见来人时恭敬说:“穆夫人,楼上请。”   穆锦跟着白浅溪大摇大摆上了楼,她第一次感觉自己有着超然身份,太有面子了,这是在现代感受不到的。   包间无大门,有着屏风格开了外界,没有窗口,但却有着很宽敞的阳台,透过阳台可以看见对面的溪湖,景色宜人又清幽。   店小二如常问:“不知穆夫人想吃些什么,还是照旧?”   “锦儿想吃什么?”   穆锦想了想,“除了芹菜,其它什么的都可以。”   白浅溪闻言,舒心一笑,“那就照旧,虽然锦儿忘了许多事,但依旧讨厌吃芹菜。”   穆锦咽了咽口水,没想到吃个菜也会有陷阱,以后说话真的要三思了。   没多久,店小二便将菜肴上齐。   穆锦一看这些菜,菜型和现代很像,不过是烹饪方法不一样。   她一口青菜入腹,菜的爆香味充满整个味蕾,叶嫩根脆,口感极好。   还有里脊鱼,用生粉煎炸,皮脆肉嫩,上面浇灌了一层淡淡的菠萝汁液,香甜可口。   “好吃・・・・・・疯子,你也一起・・・・・・”穆锦忍不住夸赞,还顺手给白浅溪夹菜。   武林风摇了摇头,依旧守在门外,这倒是和自己去青花楼时,完全判若两人。   白浅溪笑了笑,“进来吧!”   “是,夫人・・・・・・”   三人安静的吃饭,与外界的吵吵闹闹截然相反,穆锦挺喜欢现在的感觉,至少不用想太多。   一边吃着美食,一边看着美景,这里的景色偏向自然,空气也比现代清新,人们的生活状态也很悠闲,不似现代的快节奏,年轻一代人的生活压力是极大的。   酒楼下的人群人来人往,可却有一人吸引了穆锦的注意力,此人便是和煦公主。   即使在人山人海的人群里,她那华贵又淡漠的气势显得鹤立鸡群,想不注意都难。   只是这位公主似乎是独自一人出来的,现在这个时间段,宫门已禁,对方却轻松出门,可见其帝王的宠爱程度。   穆锦见人同样进了酒楼,忍不住升起好奇之心,但也仅仅只是好奇,对于这位公主,她还是敬而远之的。   上官h步履轻盈,不似一般大家闺秀走碎步,而是大步一迈,三两下便上了楼。   上官h同样来到了雅间,这里坐着一名女子,女子身着红色流裳裙,清秀的相貌自带一股高雅之气。   上官h坐在女子对面,直奔主题,“找本宫来何事?”   “小h,你知道我哥哥有多喜欢你的,为了你他直奔战场,现在生死不明,你却即将嫁给他人为妻,如果我哥哥・・・・・・”   上官h脸色渐冷,“够了,你大半夜找本宫就是想说这些?”   女子一愣,对于上官h无情的态度有些不可置信,“你明明也・・・・・・”   上官h站起身,“林天熙,等你哥哥能够活着回来,你再来斥责。”   林天熙苦笑,“皇家果真无情。”   上官h抿了抿唇,转身离去。   穆锦吃饱喝足,“娘,我们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好・・・・・・”   穆锦刚出雅间,却意外碰到同样出了雅间的上官h,她微微一怔。   二人面对面,上官h的五官清晰的印入眼帘,除了那双忧郁的眼眸令人心疼以外,轮廓精致的五官与樱花般红唇更具侵略性。   尤其是周身的气势,直逼人心脏,令人畏惧却又想靠近,明明站在眼前,可即使伸手也是难以触及的存在。   白浅溪率先反应过来,“和・・・・・・”   上官h抬手,摇了摇头说:“穆夫人唤我小h便可。”   白浅溪摇头,“这怎么能行。”   上官h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无妨,穆夫人可是要回府?”   穆锦闻言,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白浅溪一点头,上官h又道:“那本・・・・・・那我可以借住一晚吗?”   果然!   白浅溪一愣,上官h解释说:“现下宫门已禁,即便我在受宠,也不可坏了规矩。”   “和・・・・・・小h既然不嫌弃我府中简陋,那住下便是。”   “多谢・・・・・・”   穆锦撇嘴,三人外加一人,成了四人行,在回府时,穆锦都是独自一人跟在后头的。   而白浅溪自然不敢冷落了和煦公主,一直跟在她身边,尽可能的缓和气氛。   突然,上官h放缓脚步,来到了穆锦身边,二人并行着,穆锦侧目一看,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对方身高上!   是的,穆锦不得不佩服古代人发育真好,不仅身材比自己好,身高还比自己高。   穆锦她・・・・・・妒忌了!   “今日看见我・・・・・・不晕了?”上官h如是说道。   上官h的语气之中似乎透着嘲笑,至少穆锦是这么认为的,“不,我更晕,你长那么高,以后走你身边的我就没脸了。”   上官h:“・・・・・・” 第7章   “春去白了华发落寞了思量,剪下一缕愁丝遮目让人盲,今人断了肠今天各一方,今生与你相见无望,繁华落幕离人难敢诉衷肠・・・・・・”穆锦一起床便哼着歌,画着眉。   她放下眉笔,拿起铜镜是左看看右看看,“小圆,怎么样,本公子帅不?”   一旁的小圆捂嘴一笑,“嗯,少爷不仅帅气,唱的歌也甚是好听,不过眉还是没画好。”   穆锦闻言,仔细朝铜镜看了看,“哪呢,这不挺好的嘛!”   “你们主仆二人倒是有闲情逸致。”上官h丝毫不避讳男女有别,直径闯入穆锦房间。   穆锦一愣,站起身行礼,“公主怎么来我这了?”   上官h眯着眼眸,打量了穆锦一会,“怎的,本宫不能来?”   穆锦汗颜,“没,能来。”   上官h身着白沙流群,每踏一步自带威势,随着她的一步步走近,穆锦的心脏也随着加速跳动,越是接近,穆锦的气势越是低弱。   穆锦感觉这样很不舒服,她挺起胸膛,“你干嘛?”   上官h突然伸出手,纤细的指尖轻轻抹了抹穆锦眉梢,“眉画歪了点,本宫帮你。”   穆锦呆瑟片刻,整个人变得僵硬无比,这倒也方便了上官h替她画眉。   只见上官h先是擦拭着穆锦的眉宇,而后用眉笔轻轻在穆锦眉梢勾画着,画得很浅,仅仅几笔,这也让看起来魅惑的穆锦添了丝清新感。   上官h白皙的脸颊近在咫尺,她肌肤极为细腻,只能隐约看见一些细绒,她的眼眸不再忧郁,而是认认真真,还能从如墨的眸中看见自己清晰的倒影。   这倒影,仿佛便是眸中的一切!   上官h放下眉笔,对于自己的杰作她还是非常的满意的,“嗯,不错,锦儿当真是可塑之才。”   一声“锦儿”,不仅令穆锦回神,也令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微微后退,“公主还是喊我全名比较好。”   上官h敛去眼中笑意,脸色渐沉,穆锦见状,赶忙改口:“哎呀,公主一声锦儿太过亲昵,人家会害羞的啦!”   穆锦僵笑着脸,可上官h依旧沉默不语,即使如此,上官h周身低压的气势越来越强。   小圆上前,躬身道:“殿下,早饭的时辰到了,夫人还在等着您。”   上官h瞥了一眼躬身的小圆,勾唇笑了笑,她转身离去之际说:“锦儿的丫鬟倒是挺机灵。”   穆锦气势瞬间蔫下,她拍了拍胸脯说:“这和煦公主真吓人,以前还觉得她楚楚可怜,一定是我脑子抽了。”   小圆点头,“少爷以后面对和煦公主,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我知道了・・・・・・你说这和煦公主奇怪不奇怪,寻常女子见未来夫婿像女子一样着妆,她不但不生气,还帮着我画眉,真是奇葩。”   小圆皱眉,“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许是公主心中没有少爷,所以无所谓罢了。”   那倒也是!   经过这一遭,穆锦也不敢去吃早饭了,因为和煦公主也在,可是小圆却极力反对,“少爷,您都快和公主成婚了,这点小事就将您吓成如此,以后您要是去了公主府,可没有家里人帮着您了。”   穆锦妥协,“好吧,有点道理,你也别老是您的您的,我还年轻呢!”   “是,少爷。”   穆锦忽然好奇问:“对了,和煦公主今年多大?”   “年芳十八。”   十八就结婚,在古代算晚的,在现代算是早的,皇室的女儿看似高贵,其实还要看帝王爱不爱,不爱的话连个平民都比不上。   穆锦指着自己,“那我呢?”   “少爷刚过弱冠之年,二十一。”   感情自己穿越后还年轻了几岁,穆锦这么一想,自己还不如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厉害,顿时感觉自己的书都是白读的,饭也是白吃的。   忧伤的穆锦来到大堂,见白浅溪同和煦公主都未动筷子,她坐下后不好意思说:“哎呀,让你们等我怪不好意思的。”   穆锦坐在白浅溪旁边,尽可能的远离上官h,她拿起碗来就喝了一口粥。   白浅溪摇了摇头,“殿下莫见怪,锦儿向来如此,请殿下用膳。”   白浅溪说完,一脚踩向穆锦。   因为桌子有点大,这些早饭摆中间,有些菜是需要站起身夹或拿,对于一位公主来说,这是很不雅的行为。   穆锦皱着鼻尖看向冷眼的白浅溪,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将面前的一叠咸菜放到上官h身边,还伸手拿了个包子递给她。   可穆锦见上官h依旧一动不动,心里认为上官h肯定是嫌弃自己用手拿过包子了。   现代人的她,会憋气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穆锦走到上官h身边,弯腰笑道:“殿下这是想要我喂……您吗?”   拒绝就硬塞,穆锦如是想。   上官h抬眼,“本宫不吃肉包。”   额・・・・・・原来如此!   穆锦刚打算给她换菜包,门外的奴仆便侯着说:“殿下,您的侍女来接您了。”   上官h站起身,“本宫先行回宫,穆夫人不必相送。”   穆锦手拿菜包,自己咬了一口,“公主不吃完在走吗?”   “不必,本宫怕锦儿食不香。”   穆锦又咬了一口,待上官h离去后才说:“不会啊,挺香的。”   白浅溪无奈,“你呀你,也就你敢佛了和煦公主的面。”   穆锦毕竟是现代人,思想与这里自然是格格不入,自身的傲气也是很难磨灭的,“我下次注意・・・・・・娘,吃饭吧!”   白浅溪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还有几日就是你的婚期,为娘这心中始终提着。”   “没事的,看和煦公主的样子,其实她也并不喜欢我,等成婚的那天总会有办法的。”   穆锦虽然语气轻松,可她的内心却是沉重的,尤其是刚刚上官h帮她画眉的时候,总觉不似她想的那么简单。   穆王府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上官h一上马车,小桃便哀怨着脸说:“殿下,昨晚您为何在宫禁之时去见林天熙啊,还不带侍卫,住到了穆王府里。”   马车被缓缓拉动,上官h掀起帘子,最后看了一眼穆王府,“小桃,宫中的生存法则是什么。”   小桃一愣,“可看可听,但不可说,奴婢不问便是了。”   上官h回头,见小桃神色黯然,她叹气说:“小桃・・・・・・”   小桃疑惑抬头。   “本宫饿了。”   小桃顿时欣喜,“那殿下您等会,我去给您买些吃食。”   上官h点头,小桃便开心下了马车,而马车外的男子这时掀开帘子,将一叠纸递给她,“殿下,您要属下查的穆锦,属下将她从出生起的一切都查了个遍,包括当时的接生婆。”   “嗯!”   上官h看着纸上面写的所有内容,眼眸忽然一凝,她摸了摸指腹,“原来如此,难怪锦儿的肌肤比寻常男子都要细腻。”   上官h展颜,开怀的笑容令男子一愣,随即男子迅速低头,不敢在乱看。   上官h收起笑意,“有意思,真有意思・・・・・・你去撤了穆王府的监视。”   男子不敢多问,“是,殿下。”   小桃带着一些酥软的糕点给上官h,但上官h就吃了两口便没在吃了,她的目光一直瞥向车外,虽是未曾笑过,可却不再令人有压迫感。   当上官h一回到宫中,就有太监传话,“殿下,圣上要见您。”   上官h衣裳都未来得及换,又冲冲去了前殿找上官凌。   此刻的上官凌正看着地图,上面叉了几根旗帜,“h儿,东南边境的蛮夷屡次侵犯,现在国库空虚,你的婚礼,孤恐怕・・・・・・无法大办。”   上官h笑了笑,“无需大办,简单点便好,父皇当知儿臣不喜这些繁文缛节。”   上官凌满意点头,他的女儿就该如此实大体,“婚姻虽不能大办,但h儿可是孤的女儿,自然不能亏待。”   上官凌想了想,“原本在你嫁及笄之年该有公主府邸,可当时孤不舍,现在孤思来想去,决定将皇城下的檀溪县都划分给你,那里的一座宅院地处偏静,溪水环绕,又靠近皇城闹市。”   上官h躬身,“谢父皇。”   因为上官凌的一句“孤不舍”就一直拖延至今,上官h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丝嘲讽。   她出了殿门,紧了紧身上的衣袍,“檀溪县林家么・・・・・・呵呵!”   一直侯在殿外的小桃见状,将手中学白色披风给她披上,“林家又怎么了?”   “无事,回寝宫,本宫累了。”   “是,殿下。”   寝宫里的小太监一直等候着,他见到上官h后便递给她一封信件,“殿下,南朝来的信。”   上官h将其打开。   这封信是她皇姑寄来的,她的皇姑极为疼爱她,因为相貌出众,南朝太子来求婚,聘礼是三座城池,两国可以达成贸易,并且永不侵犯。   利益是诱惑的,父皇自然是同意的,可皇姑嫁了过去其实日子并不好过,南朝太子也是图一时新鲜,皇姑又是异国人,很快便遭受了冷落。   好在她的皇姑也不是一般女子,即使过的不如意,上官h也相信,她的皇姑可以逆转困境。   “皇姑知道本宫近日要大婚,只能送来一封贺信。”上官h将信件收在盒子里。   小圆皱眉,“南朝的皇帝身体越来越差,长公主独自一人在南朝会很危险。”   是的,太子能不能继位不好说,即使继位成功了,那么皇姑就得面临新一轮的宫斗。   上官h不放心,“影卫。”   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殿下请吩咐。”   “派三名影卫去南朝,要全女子,让她们混进后宫,去帮皇姑一把。”   上官h说全女子时,声音是冰冷的,似乎对于这三位女子的命运丝毫不在意。   “是,殿下。”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歌词节选自《离人愁》 第8章   “宣,镇北王穆锦觐见!”   大殿外,随着小太监一声高吼,穆锦便踏入殿内。   龙椅上的上官凌威严端坐,穆锦躬身行礼,“拜见圣上,不知圣上唤微臣来所为何事?”   上官凌抬手示意穆锦起身,“锦儿不必拘谨,明日你便和h儿成婚,是否该改改口了?”   这・・・・・・要真的不拘谨,上官凌会第一个砍了自己,历代帝王说的话都不能全信。   穆锦低头微笑,“臣不敢。”   上官凌无奈摇头,“也罢,孤今日唤你来,自是给你赏赐。”   一旁的大太监高喊:“圣上赏镇北王穆锦,赐玉腰带、赐尘笏、赐红罗一百匹、赐银器一百对・・・・・・”   随着大太监高歌,殿外的小太监将赏赐的物品一个个端进大殿,这令穆锦有些瞠目结舌,回想起前几天自己送去公主府的聘礼,相比之下・・・・・・她太寒酸了。   难怪那天的上官h全程都是笑眯眯的,一定是在嘲笑自己。   “谢圣上・・・・・・”穆锦拜谢。   上官凌笑了笑,朝穆锦招手,“锦儿你过来。”   “是。”穆锦站起身,上前。   上官凌将桌上精美的盒子一推,“这是西北军的兵符,你的父亲一身都献给了西北,现在孤把西北交给你,相信你的父亲一定会欣慰的。”   穆锦接过,打开一看,西北军的兵符为圆型,上面雕刻了几条蛇,入手冰冷,也不知其材质。   与此同时,还有一块东南军兵符在林家手中,但帝王也不会因此无了兵权,因为还有一块虎符是牢牢握在上官凌手中。   穆锦惆怅一叹!   她只是妇产科的实习生,带兵打仗她是真的不行,只能希望这里永远太平了。   “西北军将领并非只有你一人,西北现在安定,锦儿也无需忧虑。”   但愿如此。   穆锦拜别上官凌后,站在大殿门口显得有些彷徨,她深呼吸一口气,回头说:“劳烦各位公公,将这些御赐物品送去我府上。”   “是,小王爷。”   穆锦刚离开大殿,经过一处花园时,看见一名衣着奢华的女子在责骂宫女,宫女跪地拼命磕头,而宫女面前还有打碎了的瓷器。   女子周围的太监与宫女均跪着地。   “你这个贱婢,打碎了我最爱的瓷器,一句恕罪就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吗?”女子气得浑身发抖。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穆锦见宫女的额头磕出了血,而宫女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大,如果换成她自己,现在这个年纪应该还在开心读书。   穆锦虽然于心不忍,想帮帮那名宫女,可她不确定今天帮过之后,这名宫女以后的日子能不能好过。   “恕罪?我今日若不打死你,难消心中怒火・・・・・・”   穆锦这时缓缓走向前,“咦,这是彩瓷吧,上面画的孔雀画得真好・・・・・・连我这种不懂瓷器的人都觉得可惜。”   女子闻言,整理好仪态,“不知这位……”   穆锦行礼,勾唇一笑,“穆锦。”   女子因穆锦的笑容晃了下神,“哦・・・・・・原来是小王爷。”   穆锦看着地面的瓷器摇头惋惜,“可惜了可惜了,这贱婢的确该死,多好的瓷器。”   宫女再次磕头,“请娘娘饶了奴婢一命・・・・・・”   穆锦冷笑,“你个贱婢死死十次都不够,也不看看你打碎的瓷器多好,一般人岂能原谅。”   女子理了理发丝,“算了,瓷器碎了,我在换新的就是。”   穆锦一愣,“娘娘也太大度了吧,就如此饶恕了这贱婢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女子眼神目中无人,冷傲说:“杖责二十,以后若在犯,绝不饶恕。”   宫女扣头,“谢娘娘・・・・・・”   两名太监将宫女带下,二十板子对于经常挨打的人来说还算好的。   穆锦一连串夸赞,“娘娘实在是大度,想必这种瓷器娘娘有的是,真是令人羡煞。”   女子笑了笑,“小王爷若是喜欢,不如随我回寝宫,送小王爷几件便是。”   女子走近穆锦身边又道:“小王爷想要多少,我那便有多少。”   穆锦内心一惊,不动声色后退一步,“不敢不敢,岂能夺人所好。”   乖乖,古代女人都这么饥渴吗?   不对,后宫都是太监,真男人就帝王一人,自然无法满足后宫佳丽,那些被冷落的女子也就会寻求另一种满足。   所以,宫里会有对食,也会有断袖分桃,至于那些个娘娘,有能力的甚至还能偷腥。   这帝王还真是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小王爷,我・・・・・・”女子再次靠近,可徒然间,女子又后退行礼,“三公主。”   上官燕的排场不小,一群群小太监与宫女紧随,她脸上带笑,缓步走来,她眼眸盯着穆锦,“我未曾见过你,不知是・・・・・・”   “臣这也是第二次进宫,三公主不认识臣也是应当的,臣名穆锦。”   原身第一次进宫也是弱冠之年那天,入宫是去成袭位的,只是帝王并未给封地,因此原身也是有名无权的王爷。   上官燕闻言,态度顿时转变,“你就是那个断袖王爷,长得倒是还行,只是作为男子来说,你的个头也太矮了些。”   呵呵,她怎么说也勉强170,虽然作为男人是矮了点,但也轮不到眼前的矮冬瓜来嘲讽!   穆锦满脸堆笑,“公主说的是。”   上官燕横眉竖眼,“要不是知道小王爷喜欢男子,我都要以为你们二人有一腿。”   女子脸色一变,“三公主说笑了,臣妾还有事,便先行回寝宫。”   上官燕冷哼一声,看向穆锦,“长姐嫁给你,真是鲜花插牛粪。”   行,牛粪,她忍。   穆锦一直微笑,坚决不开口,她就看着上官燕一直“吧啦吧啦”,她就不信对方可以吧啦到天黑。   “我还听闻,厉尚书之子厉子旭也同你一样,也是喜欢・・・・・・”   穆锦摇头,“这是误会。”   上官燕一改常态,和颜悦色问:“真的是误会?”   穆锦点头,“有断袖之好的男子毕竟是少数,厉子旭只不过站在微臣身边,所以才叫人误会了去。”   “多谢小王爷解惑,我还有事,小王爷请自便。”上官燕闻言,脸上的笑容溢出。   穆锦见状,也就明白这位三公主对厉子旭有意思,只是看她的样子,似乎还不理解,皇室儿女的婚姻都是身不由己的。   儿子还好一点,娶了一个不爱的,下一次依旧可以将所爱之人迎娶。   穆锦摇头叹息,缓步出了皇宫,原本压抑的心情顿时舒畅无比。   穆锦看见熟悉的马车停在宫门一旁,马车的帘子敞开,可以看见里头之人正静静看着书。   穆锦原本的缓步不自觉加快,三步并一步到了马车前,“殿下怎么不进去?”   上官h合书,“本宫不放心你,上车,送你回去。”   哦,原来是来找自己的。   穆锦摸了摸脑袋,“这不太好吧,按照规矩,大婚前我们还是少接触的好。”   上官h勾唇,“本宫向来不喜这些规矩,锦儿看着也不像守规矩之人。”   穆锦自然不会守规矩,她只是纠结上官h的气场太强,和她同坐,自己会不习惯。   可是穆锦因为想要感受古代的轿子,所以一路被人抬过来,走了多久她不记得了,只知道她被癫了路,差点把她的胃给癫了出来,无奈之下,穆锦让这些人先回去了。   “怎的,怕本宫吃了你?”今天的上官h似乎很有耐心,她坐在马车里淡笑着。   穆锦最终还是乖乖上了马车,但她是靠着马车门口坐的,尽可能的远离上官h。   “锦儿与本宫即将成婚,为何还如此惧怕本宫。”   穆锦撇嘴,“殿下明知道我喜欢男子的,就别再打趣我了,有什么话殿下就直说吧!”   上官h脸上的笑意渐深,“锦儿真是聪慧,本宫此次来是知会你一声。”   上官h站起身,坐到了穆锦身边,突如其来的气息,导致穆锦不得不蜷缩着躲避。   “锦儿喜欢男子也无妨,本宫并不在意。”上官h逐渐压低身躯,“本宫知道父皇已将西北军的兵符给了你,倘若本宫想要,锦儿该如何……”   “什么?”穆锦惊呼一声。   上官h冷眸微眯,周身的气势越来越寒,被压抑的穆锦赶忙推开她,将盒子递给她,“你早说嘛,给你就是。”   上官h错愕,“你・・・・・・”   穆锦舒心一笑,“这东西对我来说就是烫手的山芋,殿下放心,兵符给你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圣上。”   上官h出神地摸了摸盒子,周身的气势逐渐柔和,她低低笑了笑,“锦儿当真是有趣,本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穆锦赶紧摆手,“别别,殿下要真的喜欢上我,可就真得守活寡了”   上官h将盒子收起,“听锦儿的意思,是想让本宫与你在人前作一对假夫妻?”   “不是,这样有损殿下声誉,殿下与我成婚,其实就是为了兵符吧,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这婚・・・・・・”   上官h冷声打断,“必须成婚,v国百姓皆知你与本宫明日成婚,岂能儿戏。”   “那以后你随便找个理由,把我给休了呗!”   上官h冷笑,“停车・・・・・・”   穆锦:“??”   这场对话不欢而散,就这样,穆锦被上官h给丢在了半路上。   穆锦对着疾驰而去的马车竖起中指,“你妹的!” 第9章   秋季夜晚阴凉,原本此刻该是百姓们熟睡时间,可现在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氛围令人褪去了瞌睡之意。   “今日便是断袖小王爷的成婚之日,可怜了和煦公主如此的美人儿,怕是要守一生的活寡了。”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咱们的驸马爷男女通吃呢!”   “对对・・・・・・我前几日在青花楼里见过小王爷,我就说和煦公主怎么又突然同意成婚了,原来小王爷男女通吃啊!”   “你家夫人・・・・・・在你身后・・・・・・”   一名肥胖的女子举着菜刀,目露凶光,“老娘要阉了你・・・・・・”   “啊・・・・・・夫人我错了,救命!”   人群中无人帮忙,因为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以往太子与二公主成婚,那是各国番邦都前来恭贺,可怎么到了和煦公主这,就只宴请了朝中大臣呢?”   “的确怪异,圣上不是最宠和煦公主了么?”   “嘘・・・・・・小声点,皇室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议论,要不然传到圣上的耳中,咱们可都没好果子吃。”   “对对・・・・・・我们看戏就好・・・・・・”   穆王府内,到处贴满喜字,门梁上挂满了大红花布,下人们东奔西跑忙碌着。   穆锦站立着,闭着眼睛打着瞌睡,任凭小圆帮她穿戴喜服。   “锦儿,为娘和你说的规矩可都记住了?”白浅溪操心一整天,就怕穆锦不懂规矩,唐突了和煦公主。   穆锦无精打采地点头,“嗯嗯・・・・・・知道了,记住了。”   今天去公主府迎亲,三日后还得同和煦公主进宫谢恩,这场婚礼才算正式结束。   穆锦可以说是一夜没睡,从昨天晚上一直折腾到现在,可以说她是人未出门就已经快不行了,她现在好想睡觉。   白浅溪见穆锦穿戴好,又见外头的天空蒙蒙亮起,“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去公主府迎亲,路上还有什么繁文缛节,媒婆都会替你做,无需忧心。”   穆锦点头,睁开微红的双眼便出了府,府外的迎亲队伍约有数十人。   白浅溪催促,“快上马。”   穆锦虽然不会骑马,但慢速骑马还是没有问题,况且还有武林风牵着马。   迎亲队伍离开后,穆王府内也陆陆续续迎来了宾客,因为穆家没什么亲戚,所以来的都是邻里与朝中官员。   队伍浩浩荡荡,人群围或观着,或恭贺着,一旁的媒婆路边撒着喜糖,众人欢呼,“驸马可真俊・・・・・・”   “对对,气宇轩昂!”   “你们看那边,那不是厉子旭吗?他怎么在这?”   厉子旭拦在队伍前,贼笑兮兮,穆锦挥手,“厉子旭,你让开,挡了小王的道。”   厉子旭一笑,“那不行,想要过去,你得给些好处。”   众人恍然大悟,厉子旭这是借着索要好处,变相阻止小王爷成婚。   穆锦一愣,只听厉子旭说:“我要的不多,就上次在青花楼的那顿饭钱・・・・・・”   穆锦鄙夷,将怀中为数不多的银票丢给他,“行,给你。”   厉子旭只得走向一旁,弯腰一捡,队伍顺利前行,他定眼一瞧,怒道:“十两?穆锦・・・・・・你打发叫花子呢!”   穆锦背对着他摇手,“错,你可比叫花子高级一点。”   是的,五两一张银票,一共两张。   穆锦连现代轻飘飘的钞票都不带,身上又怎么会放沉甸甸的银两,而大额的银票在古代用起来不方便,所以她特意去了钱庄换小额银票。   可是小额银票不多,她也就带了十两,没想到还没捂热就没了。   当迎亲队伍到了公主府门口时,穆锦因为长时间骑马已经骑得腰酸背痛,尤其是她的屁股,在马上一直癫,感觉屁股都麻了。   小桃在门口见状,依旧摆着一副臭脸,“公主在里头,按照规矩,驸马爷得背公主上娇。”   穆锦下马一笑,“好・・・・・・”   小桃冷哼一声,原本还想给穆锦出难题,不想让穆锦如此轻松背出公主,可公主嫌麻烦,硬是不让,真是便宜穆锦了。   小桃领着穆锦,公主府可比穆王府要大了许多,每一条岔开的小径如迷宫一般,若无人领着走,穆锦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上官h的闺房。   “恭喜皇妹夫,本宫的妹妹以后就交给你了。”   穆锦见到太子,眼眸又一亮,眼前的男子精心打扮,不仅帅气,更是凸显出一股淡淡忧郁。   上官泓被穆锦的眼眸看得内心直发毛,他后退两步,指着身边几人说:“这是本宫的二皇妹,还有二皇弟,本宫就先行回宫复命・・・・・・”   穆锦见太子逃走,无奈行礼,“拜见二皇子,二公主。”   二公主点头,柔声说:“大驸马进去吧,可别让皇长姐久等了。”   “是・・・・・・”   穆锦踏入房间,这里只能用奢简来形容,简单的桌椅,书架上放着一些玉器,床边用了一道屏风隔开。   看似简单,但每一件都是极其贵重的,尤其是这道屏风,上面的刺绣只能出自宫中的宫女,而且功底很厚。   穆锦走到屏风之后,上官h面上带着红色丝巾,而非她所认知的红盖头。   见上官h的目光瞥来,这令穆锦内心有点胆怯。   “驸马这是要本宫一直端坐着?”   小桃这时走进来,“驸马爷,快别楞着,不可耽误时辰。”   穆锦走上前,弯腰!   当背起上官h的那一瞬,穆锦鼻尖里顿时充斥着花香味,在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怡人心脾的清香。   而后软玉贴背,穆锦脑海里浮现出三个字“很有料”,女人,果然不能相互攀比,不然太扎心了。   “怎的,本宫很重?”   上官h清亮的声音在穆锦耳旁响起,声音很酥,酥得头皮发麻,差点腿一软跪地。   “还好・・・・・・不重。”   上官h勾唇打趣,“那为何驸马走路的样子似行将枯木的老人?”   此刻的穆锦腰弯得很低,一步步走动的样子就像没了电的机器人。   “不・・・・・・我是一整天没吃饭。”   穆锦只是悄悄吃了个糖果,可只能减少一些饥饿感,上官h个高,但她纤瘦,也的确不重。   可穆锦也是女孩,背着比自己高的女孩也会吃力的。   二公主见二人离去,终于噗嗤一笑,“这个皇姐夫还蛮有意思的。”   上官飞眯着眼,语气不明,“是挺有意思的,但如果皇妹知道林天佑还活着,或者会更有意思。”   二公主一愣,“林天佑还活着?”   上官飞点头,“嗯,边境那边刚传回来的消息,不过他受伤很重,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二公主若有所思,“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先回宫。”   公主府本就大,穆锦本就劳累一整夜,当她将上官h背上轿时,基本已经大汗淋漓。   穆锦摸了摸脸,好在她也没化多少妆,不然就糗大了。   穆锦拿出衣袖中的几粒糖果,硬塞给上官h,“路上吃,垫垫肚子。”   小桃见状,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鼓着腮帮自个生气。   上官h愣神间,穆锦便上了马,队伍敲锣打鼓开始返程归家。   上官h打开油纸,看着躺在里面晶莹剔透的糖果,她拿出一颗放入唇,糖果甜而不腻。   安规矩来说,现在是不能吃的,但上官h与穆锦均不喜这些规矩。   上官h轻笑,只说一句令人难以明了的话,“似乎,也挺好的。”   返程的队伍更大,约有二百人,其中半数多为公主的卫兵,还有一部分则抬着公主的嫁妆。   午时,队伍终回到了穆王府,在二人拜堂的那一刻,穆锦的内心无疑是复杂的。   自己连恋爱都没谈过,就莫名其妙娶了个女孩子回家,要是自己又穿了回去,上官h又该何去何从呢?   一声“送入洞房”,将穆锦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轻轻摇头,不在多想。   待媒婆送上官h离去,酒席上的人便一个个来敬酒,可怜穆锦实在喝不了古代烈酒,好在她早有装备,让小圆在她的酒里兑了水。   “恭喜大驸马!”   “以后在朝中,我等还得仰仗大驸马。”   穆锦一愣,“我还得上朝?”   “驸马是喝糊涂了,您是镇北王,又是一品大将军,怎会不上朝。”   “是啊,前几日,圣上不都将大驸马的朝服一并赏了嘛!”   哦,是吗,东西太多,她忘了。   穆锦瞬间苦脸,这里上朝好像是五、六点就得起床,好在只上半□□,而且假期也多。   穆锦草草应付大臣,待夜晚来临方才离席,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去闹洞房?”   “咳,和煦公主的房,谁敢闹?更何况大驸马是断袖,这要是去闹了,不是添堵吗?”   众大臣:“……”   穆锦晕晕乎乎地往后院走,小圆一路搀扶,“少爷,您可千万不能醉,记得自己的身份・・・・・・”   穆锦脚步虚浮,“身份・・・・・・”   小圆点头,“千万要记住了。”   穆锦比了个手势,“OK・・・・・・”   小圆:“??”   小圆忧心忡忡,但也只能止步于房门口,一旁的小桃翻了个白眼,“担心什么,说到底吃亏的还是我们家殿下。”   小圆淡笑不语,二人站在房门口侯着,以备主子需要时便于传唤。   至于房间里・・・・・・ 第10章   烛光映照着火红色房间,将穆锦的身影照射在纸窗户上,在跳跃的烛火下显得摇曳生姿。   穆锦拍了拍胸脯,打了一个酒嗝,她揉了揉模糊的眼眸,见上官h摘下面纱,性感的薄唇勾起淡淡笑意,直径走来。   穆锦双手护胸后退,“干嘛?”   一旁的桌面上摆放着食物与酒杯,上官h拿起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穆锦,“驸马,该喝交杯酒了。”   穆锦突然反胃,“唔・・・・・・我不想喝了,下午喝太多。”   上官h向前迈一步,“驸马,婚事对于女子来说极为重要,本宫不想留有遗憾。”   穆锦脑袋晕乎乎,什么重要不重她不在乎,她累了一整天,现在只想睡觉。   上官h再次向前一步,与穆锦相隔仅一尺,她将酒杯强行塞进穆锦手中,双手交叠,她先喝完自己手中的酒,而后拉着穆锦的手将酒杯送往穆锦唇边。   上官h勾着穆锦肩,眼眸不自觉透着一丝媚态,然而晕头的穆锦却错过了这一刻诱人的上官h。   “驸马乖・・・・・・喝了。”   穆锦想不乖都不行,因为酒已经被强行灌入腹中,导致穆锦撑不下去,终于倒入上官h怀中。   上官h勾唇一笑,轻松将穆锦抱起,将人放在床上,转身便向门口的小桃吩咐:“去打一盆热水。”   小桃:“是・・・・・・”   一旁的小圆有些焦急,可她却也无可奈何,直到小桃将水端来,开门的那一刻她才看见穆锦已经躺在了床上,衣裳半解。   小圆一着急,跟着小桃入了房,“殿下,这种粗活让我・・・・・・让奴婢来吧!”   上官h白皙的面庞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必,都出去吧!”   小圆不敢造次,只得失魂一般出了门,一旁的小桃疑惑,“难不成你喜欢你家少爷。”   小圆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小桃撇嘴,“你已经没了魂。”   喜欢吗?   小圆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说:“我已经有心仪之人。”   小桃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上官h用温热的毛巾替穆锦擦拭了面庞,将穆锦脸上的粉妆擦去,眉宇间的媚态淡去,多了丝简单易懂的单纯。   紧接着,上官h的手又向穆锦的锁骨处,轻轻向里探了探,她挑了挑眉,用指尖抬起穆锦的下巴,“也难为你装了那么久。”   穆锦皱起眉,上官h突然有不好的感觉,立即起身后退,穆锦突然“哇”的一声,将下午喝的酒全部呕吐在地。   酒精混合着胃液散发出令人不适的味道,上官h忍不住又后退一步。   小圆与小桃闯入,见上官h满脸嫌弃说道:“罢了,今晚本宫睡偏房,你们二人把这里收拾好。”   “是,殿下・・・・・・”   见上官h离去,小圆总算是舒了口气,提着的心暂时落地,一旁的小桃也很是嫌弃说:“我去照顾殿下,这里交给你了。”   人都离去,只剩小圆与醉鬼穆锦。   小圆无奈笑了笑,“少爷这吐的还真是时候。”   小圆弯腰开始收拾,她也没有任何一点嫌弃或不适的样子,仿佛擦的不过是水渍。   上官h刚进隔壁的偏房,白浅溪便冲冲而来,上官h侧目,白浅溪便歉意说:“抱歉,穆锦下午喝太多了,她・・・・・・”   “无妨。”上官h摇摇头,随即又笑道:“对着本宫,娘不必如此拘谨。”   白浅溪一愣,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但又不好拒绝,只能点点头,“好・・・・・・那・・・・・・”   上官h叹气,“本宫的身份令人畏惧,但本宫不想因此与你们产生距离。”   白浅溪释然一笑,“好,h儿给为娘一些时间,今晚你们都累了,便好生歇息。”   上官h点头,“好・・・・・・”   白浅溪离开偏房,直径去了穆锦房间,见穆锦醉得不省人事,“怎么样,锦儿的身份可有被和煦公主发现?”   小圆摇头,“应该没有,少爷一进屋没多久就吐了。”   白浅溪点头,“那就好,今晚就在辛苦你一夜守着锦儿。”   小圆笑了笑,“夫人放心,小圆不辛苦的。”   白浅溪蹲下身,帮着一起收拾,却被小圆拦下,“夫人,我来就好。”   白浅溪只得随她,“小圆,以前我想将你嫁给锦儿好掩饰她的身份,如今已经不需要,你可有想过以后该如何?”   小圆一愣,缓缓说道:“夫人,我只想待在穆家,我哪也不想去。”   白浅溪叹气,“可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有个一儿半女才不会孤寡一生。”   小圆低头,眼眶微红,“我知道的,可我宁可孤独一生也不想离开穆家。”   白浅溪扶起小圆,摸了摸她脑袋,“也罢,顺其自然,若小圆将来有意中人,可得第一时间同我说,我一定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   小圆点头,“谢谢夫人。”   这时,穆锦突然坐起身,摇摇晃晃下了床,扶着周围的家具行走,小圆上前扶着她,“少爷想做甚?”   穆锦整个人有些迷迷糊糊,“奇怪,我家的洗手间哪去了?”   白浅溪皱眉,“洗手间是何物?”   穆锦捂着小腹,“我要尿尿。”   小圆一愣,“少爷等等,我扶你去茅房。”   见二人匆匆离去,白浅溪无奈扶额,“这孩子。”   半夜,穆王府里的宾客全数离去,使得热闹喜庆的穆王府沉寂了下去,可这种沉寂之中却又透着胆寒的杀气。   十几名黑衣人悄悄翻进穆王府,他们身轻如燕,即使有公主府的巡逻侍卫,他们也能轻松躲避,就像黑夜中的幽灵一般。   穆锦上完茅厕,整个人都趴在小圆身上,“我们家的洗手间什么时候般那么远了?”   小圆这才听明白,所谓的洗手间便是如厕,可是她从来没听过这个词,她皱眉思索,“少爷,以后别再夫人面前胡言乱语。”   穆锦正疑惑,突然被小圆用力一推,摔倒在地,紧随着一支箭羽从中飞过。   小圆大喊:“刺客,有刺客。”   十几名黑衣人从房顶一跃而下,个个手握寒刀,刀面的寒光反射至穆锦眼中,“好逼真的电影・・・・・・”   黑衣人刀指穆锦,“杀・・・・・・”   黑衣人直奔穆锦,小圆站在穆锦身前,寒刀直径横劈而来,小圆弯腰,反身抬腿一踢,第一名黑衣人进攻失败。   第二名黑衣人紧随着一刺,被小圆抓住手腕后,她用弱小的身躯撞向黑衣人,将其后的两名黑衣人撞离穆锦。   黑衣人踹开小圆,小圆捂着小腹倒地,电光火石之间,武林风带着侍卫匆匆赶来,“拿下刺客。”   侍卫:“是。”   武林风轻轻跃出好几米,坐在地上的穆锦见状还不断拍手叫好:“666・・・・・・”   侍卫与黑衣人扭杀在一块,但侍卫人数较多,且配合默契,即使黑衣人身手好,也抵挡不了这么多侍卫。   白浅溪也闻声而来,武林风斩杀一名刺客后退至白浅溪身边,“夫人,这里危险。”   白浅溪摇头,跑到穆锦身边,一旁的小圆扶起穆锦,“夫人不必担忧,少爷无事。”   其中一名黑衣人见刺杀不成,从怀中掏出黑夹子,朝穆锦一射。   一根漆黑的银针直径射向穆锦,遽然间,银针又被一个小石子打落。   躲在暗处的上官h收回手,一旁的影卫问:“刚刚那是千机家的匣子,难道是千机家派人来刺杀?”   上官h摇头,“只不过是个匣子,有点能耐的人都可以弄到,以后你负责暗中保护锦儿,若性命无忧,你不必出手。”   影卫点头,“是,殿下。”   战斗到了尾声,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周围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武林风将仅存活的一名黑衣人活捉。   白浅溪缓步上前,好声询问:“若你肯说出你的主子是谁,我不但可以放了你,还给你两千两白银,帮你离开此地。”   黑衣人哈哈大笑,武林风一怒,直接上手,给了他一拳,力道之大,使得黑衣人嘴角破皮流血。   黑衣人冷笑一声,只见他涨红了脸,嘴中流出黑血而亡。   白浅溪摇头,“唉・・・・・・林风,你把这些人都埋了,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不能惊扰了公主。”   “是・・・・・・夫人。”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百度查了许多古代官职,QAQ但是我还是没看懂,所以小伙伴请将就点看吧 第11章   煞白的房间里空空荡荡,里充满了淡淡防腐剂的味道,一群人穿着黑白,围绕着仅有的担架床抽泣,床上躺着一人,其中的二男一女尤为哭得撕心裂肺,“呜呜・・・・・・我的女儿・・・・・・你怎么就死得那么莫名其妙・・・・・・呜呜・・・・・・”   “姐・・・・・・你怕血早说啊・・・・・・现在好了,你以后躺一辈子・・・・・・再也・・・・・・呜呜・・・・・・指挥不了我了・・・・・・”   咦!   她穿越回来了?   太好了!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周围的人注意到后并未感到惊喜,反而一副惊恐模样。   她突然坐起身来,欣喜说:“爸妈,我回来了・・・・・・”   众人脸色煞白,争先恐后逃出房间,只留一句:“妈呀!诈尸啦!”   “唉・・・・・・你们・・・・・・”   她伸出手略感疑惑,可当她看见手背上的尸斑,整个人身躯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她动了动僵硬的手,移动着身体。   这里没有镜子,但担架床上的不锈钢映照她那微微发紫的脸,清秀甜美的面庞不再,只留无神的双眼与即将腐烂的脸颊。   她回来晚了?   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脸,已经没了任何触感,寂静的周围只有她一人,连她的父母都害怕逃走,惊慌失措的恐惧感使得她无助。   她害怕得张嘴呼救,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股淡淡的防腐剂液体从口中流出,“啊・・・・・・”   “啊・・・・・・啊・・・・・・我不想死・・・・・・”   后背被轻轻拍打着,鼻中全是淡淡优雅的檀香,可耳中传来的柔声却充满着戏谑,“驸马这么大的人了,怎的还和孩童一般。”   穆锦心神渐渐回笼,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抱着某人,脸颊上的触感全是一片柔荑。   穆锦缓缓抬头,见上官h并无怒火,只有戏谑,而一旁的白浅溪也无声保持着僵笑。   “驸马还想抱多久?”   穆锦脸上渐红,梦中的心惊不再,余下的只有恼羞,她紧了紧双手,反而将人抱得更紧,“你是我媳妇,多抱一会又怎滴!”   白浅溪闻言,连僵笑都失去,“公主莫怪,自从锦儿鬼门关走一遭后,她就没正常过。”   上官h失笑,“无妨,只是现下已经到了中饭时间,驸马若再不起,恐怕只能等晚间在用膳了。”   穆锦这才发现现在是大中午,身上的衣服也是昨天的喜服,上面还残留着酒味。   穆锦不好意思地松开上官h,“那个,你们先去吃饭,我换件衣服马上来。”   上官h突然靠近,穆锦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只听她轻声说:“驸马的胸比一般男子要软很多。”   穆锦呆若木鸡,上官h站起身,拉着满眼疑惑的白浅溪说:“娘,让锦儿换衣吧。”   白浅溪只得点头,带着上官h离去。   穆锦赶紧下床关上门,“上官h那句话什么意思,难道我的身份被发现了?”   随即,穆锦又摇头说:“不对,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像上官h这样。”   穆锦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若有所思。   而后,她翻箱倒柜,将裹胸布找出来后,低头望一眼说:“委屈你一会了!”   穆锦脱下衣服后,把自己的胸里三层外三层裹了个严严实实,直到摸不出什么异常,她方才换好衣服出门。   穆锦到了大堂,上官h刚好放下筷子,“锦儿换衣需要如此久?”   穆锦潇洒一甩头,“我怎么说也成了皇亲国戚,当然要化好妆,穿好漂亮的衣服才能出门,不能给公主您丢脸嘛!”   此时的穆锦身着白色锦衣,里衣为红,既显得端雅翩翩,又显得邪魅妖娆。   穆锦抬手捋了捋发丝,“帅不?”   白浅溪无力扶额,她站起身说:“我府里还有其它事,你们二人慢慢吃。”   上官h一直保持着微笑,穆锦坐到她身旁,抓起她的手来放在自己的胸上,“你仔细摸摸看,看看这里是不是比一般男子软。”   上官h笑容化作无奈,她收回手说:“驸马・・・・・・本宫只是随意一说,你不必・・・・・・如此。”   不早说,害她老脸都没了。   “逗我很好玩吗?”穆锦冷哼一声,不在理会上官h,转而开始消灭食物。   “嗯,本宫闲来无事,只能逗着驸马来打发时间。”   穆锦不再回答,口中塞满食物。   穆锦正吃得香,腰间突然被搂着,她鼓着腮帮,一脸懵地看向近在咫尺的上官h,不自觉屏住呼吸!   上官h用指腹轻轻擦去穆锦嘴角溢出来的些许油渍,亲昵的举动令穆锦手足无措。   “驸马当真绝色,若是换上了女儿装,定叫那些男儿移不开眼。”   穆锦回神,推开上官h,“亲爱的公主,如果您想讽刺我,请不要拐弯抹角。”   上官h叹气,无辜的双眸令人忍不住想呵护,“驸马,本宫明明是在夸你。”   穆锦翻了个白眼,“谢谢,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不需要你夸我也知道的。”   上官h嘴角微抽,“呵,驸马脸皮够厚。”   穆锦心想,在厚都没上官h厚,连男子的胸都袭。当然,这话她可不敢说。   “驸马・・・・・・”   穆锦侧目疑惑,只见上官h伸出手来,指尖轻轻在她心间上一点说:“驸马可是在心中,正拿着本宫与你对比测量脸皮的厚度?”   即使穆锦胸口上裹着布条,但那轻轻一触的感觉依旧是鲜明的,心脏遽然一跳,体内的热气腾腾。   穆锦拿下上官h的手,细若蝇声:“没・・・・・・没有,不敢。”   上官h勾唇,“驸马心口不一的样子全写在了脸上。”   穆锦羞红了脸,“你・・・・・・还请公主别在逗我了。”   “好,本宫不逗你了,说正事。”上官h的笑容瞬间严肃。   上官h变脸的速度令穆锦结舌,“什・・・・・・什么事?”   “昨夜的刺客・・・・・・”   穆锦惊呼:“刺客,什么刺客?”   上官h破功,莞尔一笑,“锦儿还真是无忧虑,本宫倒是羡慕起你来了。”   现代人的她唯一的忧虑就是赚钱,但来到古代后,她也在渐渐习惯勾心斗角。   回想起昨夜的梦,她又开始担心梦境成真了。   “本宫已经派人去查,后日的谢宴人多眼杂,锦儿在吃食需多注意。”   穆锦心不在焉地点头,她也该好好想想怎么回去了,记得她是在生产室,一名孕妇在生产半途之中休克,又不得不改剖腹产,当孩子血淋淋出生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意识。   难道要她去给孕妇接生?   “锦儿在想什么,怎的如此出神?”   “没想什么。”穆锦低头吃饭。   “那・・・・・・驸马可想好,与本宫该如何度过今晚的春宵?”   啊・・・・・・天呐,上官h要不要每次开玩笑就喊驸马,她真是怕了。   穆锦苦着脸,“公主说笑了,我乃断袖,这春宵还是留给公主的心爱之人吧!”   上官h抿了抿唇,“锦儿还当真不爱美人爱英雄,可曾想过今后该如何?”   穆锦摇了摇头,“不知道,其实我是无所谓了,只是我不想拖累你。”   上官h笑了笑,“也不算是拖累,本宫这也算是得到了自由,至少不会在因为无聊的大义而被逼迫嫁给其他人。”   穆锦眼眸一亮,“既然你我算是共赢,那我们能不能・・・・・・”   上官h忽然沉下脸来,“怎么,锦儿想与本宫做什么约定?本宫不妨告诉你・・・・・・想得美!”   穆锦一愣,“不是,有约定没什么不好,这样一来,以后・・・・・・”   上官h站起身,冷笑道:“锦儿,这世上没有如果,谁也不能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那么约定还有什么必要吗?”   穆锦不明白,有约定其实更有利双方,至少将来有什么喜欢的人,心里才不会有什么疙瘩。   见上官h踏出房门,穆锦下意识问:“你去哪?”   “本宫不像锦儿如此悠闲,公主府中还有许多事物等着本宫去处理,这两天本宫就不来了,等谢宴那天会接你一同进宫。”   穆锦朝上官h的背影做了一副鬼脸,“有什么了不去,我也很忙的。”   但她・・・・・・似乎真的很闲。   穆锦看着桌上的碗,端起来说,“我洗碗总可以吧!”   “少爷说笑了,洗碗让我来就好。”一直侯在门口的小圆进门说道。   穆锦:“那我帮你。”   小圆摇头,“不需要的,厨房还有其他人会帮着洗。”   穆锦瘪嘴,有些好奇穆家到底多有钱,“小圆,我们家里的财政收入是哪里来的?”   小圆如实说:“以前是靠着朝廷每年给的俸禄,可是我们没有封地,不够用,后来夫人知道不可一味依靠他人,所以自己经营了几家酒楼,其中就有上次少爷去过的酒楼。”   穆锦讶异,“什么,那家酒楼是娘经营的?那为什么府中的饭菜没有酒楼好吃?”   小圆:“因为人手不够,都调去了酒楼,酒楼每日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厨师根本来不及做,夫人已经在找人,但一时半会不可能找到。”   穆锦指着自己问:“那我好歹也是将军了,是不是也能拿钱?”   小圆点头,“除每年一千两俸禄外,还有米、布、盐・・・・・・等等各种补贴。”   自己这是成了年薪百万的富翁啊!   只是一千两对于一个硕大的王府,只够日常开销,而那些小官员则不必说,根本不够他们大手大脚。   那么没钱的官员会自己经营一些店铺,没经商头脑的官员,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收入来源靠的什么了。 第12章   皇室的谢恩宴可谓是盛大却并不隆重,因以往会有各国番邦的使臣前来贺礼,而这一次,却只有朝中大臣。   “太子太傅曹大人,贺礼,金丝蚕甲一件。”   “刑部尚书宋大人,贺礼,山河图一副。”   “礼部尚书厉大人,贺礼,吉祥如意一对……”   穆锦见厉子旭的父亲献完礼后,冷眼瞥了她一眼,而宴席下的厉子旭也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估计还为上次的十两记仇,她颇为无奈一笑。   众人的贺礼是琳琅满目,但是总数加起来,确是一笔巨款。   穆锦眼眸明亮,一旁的上官h忽然开口,话语如一盆冷水浇灌,“这些礼,都是充国库的。”   穆锦一顿,疑惑问:“这些不是送给我们的?”   上官h低垂着眼眸,意味不明说:“是,也不是。”   感情这皇帝嫁女儿是在赚钱!   穆锦真的有些同情上官h了,爹不疼娘不爱,“对了,你的生母呢?”   穆锦对于上官h还有很多不了解,宴席首位上有许多嫔妃,可却没有一位对上官h有什么母女情。   “本宫刚出世,母妃便难产而去,虽然本宫是在皇后身边长大,却同皇后并不亲。”   上官h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表情,似乎难产去世的女子并不是她的亲人一般。   面对这样的上官h,穆锦连一句“抱歉”都说不出口。   上官凌抬手,“开宴吧!”   每个席位边上站立的小太监拿出银针,将每种菜一一试了过去,众大臣方才食用了起来。   一旁的乐队开始吹奏,歌姬扭腰摆臀而来,大殿内顿时歌舞升平。   穆锦对这些漫舞没什么兴趣,相比之下,她更喜欢现代的机械舞,视觉冲击力很带感。   众大臣面对歌姬的妙曼舞姿,都极为沉醉,其中也不乏欣赏与目露□□的,当然,还有那些关注点偏离的大臣。   “唉,你们看大驸马,面对如此妖娆的歌姬,竟然无动于衷。”   “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可惜了,我家那混小子一心一意想娶・・・・・・”   一旁的厉子旭喝着酒,打断说:“诸位,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说这些话合适吗?”   “呵,不就是一个小进士,若不是有你父亲,你有资格进来这里吗?”   “就是,厉子忠和吏部尚书的陈大人交情不错,说不定他连这个进士都是……名不副实。”   厉子旭放下酒杯,“怎么,羡慕我啊,老子就是有个好爹,你们又能怎样。”他眼神轻蔑又道:“像你们这种长舌妇,一辈子的成就也就那样了。”   “唉,你・・・・・・”   门外的小太监这时大喊:“四皇子到!”   随着太监声落,一名身着素衣的男子踏入大殿内,男子全身没有佩戴任何物品,他面容白的有些憔悴,整个人都透着与世隔绝的气质。   “这四皇子上官濡不是多年未出过成华宫吗,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嘘,小声点・・・・・・”   所有人静声观看着。   上官濡手中持画,他直径走向穆锦,毫无皇子般架子躬身行礼,吓得穆锦赶忙站起身回礼。   上官濡将手中的画打开,上面画了一对鸳鸯,它们在碧蓝的天空中自由翱翔,“这是我花了数日时间画的,希望妹夫与我妹妹能够琴瑟和鸣,恩爱白头,还请妹夫莫要嫌弃。”   上官濡不仅长得帅气,又毫无架子,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令穆锦眼眸闪闪发亮。   上官h站起身,接过画,“多谢四皇兄,来人,给四皇兄赐座。”   上官濡摇头,“不必了,若不是妹妹成婚,今日我也不会来此。”   上官濡向皇座上满脸不悦的上官凌行礼后便离去,他轻轻的来,在众人疑惑的心湖中投下一颗石子又悄悄离去。   穆锦坐下后,一脸花痴,“好帅・・・・・・你到底有几个哥哥,妹妹?”   上官h侧目,神情略微不悦,“本宫有四位哥哥,两位妹妹,女儿之中,本宫为嫡长女。”   穆锦环顾四周,“那三皇子呢?”   上官h叹息,“死了,秋猎之时,据说是被四皇兄误杀。”   原来如此,难怪上官凌没有好脸色,穆锦又问:“据说?那你没有去秋猎吗?”   “未曾。”   穆锦疑惑,“你为什么没去?”   上官h并未回答,她冷眸一瞥,“驸马,你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   穆锦微微张嘴,“对不起,我不问就是了。”   面对上官h忽冷忽热的态度,使得穆锦心理不是滋味,或许她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穆锦,从明日起,你便要同诸位大臣一般来上朝,若有何不懂之处,可要多学习。”上官凌向穆锦举杯说道。   穆锦起身行礼,“是圣上。”   这时,一旁的上官燕借着喜庆之时,走到上官凌身边悄悄说:“父皇,孩儿求您件事。”   上官凌微微一笑,眼眸之中的笑意不达底,他低声说:“燕儿,有什么事日后在说,今日是你长姐的喜日,该好生庆祝。”   上官燕抿了抿唇,“可是・・・・・・”   上官凌摸了摸她脑袋,“燕儿乖,你先下去,不管何事,先等宴会结束后说。”   上官燕只得点头回到自己的席位,她目光眺望向最后头的厉子旭,嘟着嘴很是不开心。   穆锦见状摇头,“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白费力气。”   “驸马可是在说给本宫听?”   穆锦一愣,“额・・・・・・也算是吧!”   至少自己还是想和上官h打好关系,可她却摸不透对方的想法,这样其实很累的。   上官h勾唇,“那谁是那落花?”   穆锦捋发,“那还用说,我是那有情有义的落花,你是那无情无义的流水。”   上官h冷脸,“锦儿这是在骂本宫无情无义?”   穆锦见上官h一摆脸色,只得低声嘀咕:“我实话实说而已嘛!”   上官h未在多言,二人之间一个低头吃饭,一个抬头冷视全场,吓得众大臣也不敢在看歌姬,一个个都低头吃着饭。   “这大驸马若哄不得和煦公主,以后我等见着和煦公主,还是绕道而行吧!”   “对对・・・・・・绕道・・・・・・”   这场宫宴基本到了夜晚方才谢幕,众大臣的轿子停放于南门口,他们纷纷向南门而去。   “这次的宫宴,武大人送的礼着实厚重。”   “柳大人的那颗夜明珠,不也厚重!”   “没办法,圣上多次在朝上提及东南边境战事吃紧,宫宴又如此大费周章,我等若再不有所表示,恐怕圣上会拿人开刀。”   “哼,战事固然吃紧,可有林将军镇守,问题不大。”   “林将军表现越勇猛,圣上就越是忌惮,等林将军班师回朝,我等又要苦恼了。”   “确实如此・・・・・・”   上官h的轿子停放在只有帝王才能坐的马车过道上,也可见当今帝王对上官h的宽容。   穆锦徒步走着,她本该也有轿子坐,可她拒绝了,上一次坐轿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穆锦侧目看向一旁的轿子,严严实实的轿子显得死气沉沉,上官h似乎不打算理人,也不像来时那般爱捉弄人。   穆锦合十的双手,一对拇指不断相互打转,她在道歉与不道歉之间纠结着,直到回了穆王府也仍在纠结。   白浅溪出门相迎,“锦儿,你怎么一脸消愁,是宴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上官h下轿,缓步上前,“宴会很顺利,娘无需忧虑。”   白浅溪点头,“好,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二人也累了一整天,先去歇着吧!”   “好。”上官h点头朝后院而去。   穆锦见一旁的白浅溪眨眼使眼色,还没等她弄明白,上官h回头道:“驸马,还楞着做甚?”   穆锦这才明白,今晚二人似乎要同床共枕了,她小跑上前,“公主,要不我睡偏房吧?”   上官h侧目,眼眸中的寒冷迸发,“驸马,你若睡偏房,想让世人如何看待本宫?”   “我・・・・・・知道了。”穆锦秒败。   穆锦跟在上官h身后,内心有点坎坷不安,身边也没人帮她,现在只能随机应变。   “锦儿很怕本宫?”   闻言,穆锦摇头又点头,“有时候有点怕,其实你该多笑笑的,我是说,真心的笑。”   “那锦儿的意思是,本宫一直在假笑?”上官h微微放缓脚步,与穆锦肩并肩。   穆锦摇头,“倒也不是,就是感觉你不是很开心。”   上官h轻笑,“锦儿错了,至少本宫逗着你玩,很・・・・・・开・・・・・・心!”   后面三字,上官h咬字很重。   穆锦眯眼假笑,“哦,那您慢慢逗。”   穆锦率先走着,与上官h拉开距离,待回到房间后,她才又开始苦恼,直到上官h指着旁边的软榻说:“驸马如此正人君子,那以后便睡这里。”   穆锦欣然同意,独自找了条棉被铺在塌上,可当她躺上去试着睡,却有些后悔答应得太早了。   太硬太硬,即使她找了两条被子垫在下,依旧硬邦邦的。 第13章   因为床太硬,穆锦是到了后半夜才睡着,忽然,鼻尖之处飘来一股清淡的香味,还未来得及仔细品鉴,鼻尖便被捏住。   窒息感袭来,穆锦不得不睁开惺忪的双眼用嘴呼吸,“你干嘛?”   上官h松开手,“锦儿若再睡下去,可就要错过上朝的时间。”   对哦,还要上班。   穆锦看向窗外,顿时垮脸,这天才刚亮,外头还灰蒙蒙的。   “驸马,需要本宫为你更衣洗漱?”上官h的眼中全是笑意。   穆锦摇头,“不需要,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来。”   上官h挑眉,“也罢,早饭在桌上,朝服在床上,马车也已经在府外备好,第一日上朝,难免会有老臣欺辱你,锦儿可得随机应变。”   穆锦起身洗漱,“我是驸马,还有人敢欺负我?”   “巴结你的人会有,但本宫毕竟不是男子,更多的人,还是看不上你的,他们自然会想着法子,拐弯抹角欺负你。”   确实,上官h是女子,不可能继承皇位,即使有人想巴结她这个驸马,那也是小官小吏,那些重臣可是看不上她的。   还有一种人会来巴结,那就是几位皇子,因为她手中有兵权。   “本宫不能陪同锦儿上朝,但朝中自然也有本宫的人,他们会对锦儿照看一二。”   穆锦一愣,下意识点头。   一位公主既有兵权又朝中有大臣,在古代中像这样的女子,要么一飞冲天成为万人之上,要么尸骨无存。   “锦儿别楞着,赶紧换上朝服。”上官h将朝服递给穆锦,又勾唇坏笑道:“还是说,驸马想让本宫帮你更衣?”   穆锦接过朝服,将上官h推向门口,“不用不用,怎敢劳烦公主,还请公主回避一下。”   将人推出去,穆锦立马关上门,满脸怨气,“整天没事就知道逗着我玩,哼!”   “唉,驸马真是不解风情。”上官h在门外叹息   穆锦边换衣边小声嘀咕:“老娘是女人,能解你的风情才怪了。”   “罢了,本宫先行回公主府,驸马下朝后也一同回公主府,本宫亲自为驸马下厨,慰劳驸马。”   穆锦换好衣服,打开房门,上上下下打量上官h,“府里下人多的是,公主没必要亲自下厨吧?”   上官h杨起的嘴角透着一丝诡异,“驸马昨日不是说本宫无情无义吗,本宫这不是在学着如何有情有义。”   不是吧,这么记仇!   穆锦陪笑,“公主,昨日・・・・・・”   “驸马。”上官h打断穆锦,她伸手帮穆锦整理一下朝服,“莫不是要负了本宫的一片心意?”   穆锦苦脸,“不敢,那就有劳公主亲自为我下厨了。”   “嗯,那锦儿吃完饭就去上朝,本宫就先行回公主府等候。”   穆锦脑海里已经勾画出一副场景,上官h露出魔鬼一般笑容,而她的面前摆着“饕餮大餐”。   穆锦随手拿了个包子吃,急匆匆就出了府,门口驾车之人是上官h的车夫,她上车后不客气说:“麻烦快一点。”   男子点头,扬起鞭子猛得一抽马儿,“驾・・・・・・”   马车突然疾驰,穆锦重心不稳向后一倒,在马车内一滚,“哎呦・・・・・・我去・・・・・・”   看来外面的侍卫,对她这个驸马也是有怨气的,她这个驸马实在是太难了。   大殿内的官员已经整整齐齐站立好,而穆锦则是最后一名,好在帝王这时候还没来。   穆锦下意识的站在最后的左排,前面的官员指了指右边,“大驸马,前面。”   穆锦只得往右挪动,想往中间插队,被人指着前方提醒,“大驸马,您要去前面,您站二驸马前头,二皇子后头。”   穆锦摸了摸脑袋,位置太前也太显眼了,但她没的选。   穆锦见太子一直盯着自己看,便友好地挥手,却迎来了太子一记冷眼。   随着大太监一声“上朝”,上官凌穿着橙黄色金龙袍缓缓踏上那令无数人向往的宝座。   上官凌看向穆锦,“锦儿昨夜是没睡好?眼底怎的一片乌青?”   穆锦点点头,“是没睡好,还望圣上见谅。”   上官凌哈哈一笑,“看来大驸马也并没有如传言那般,h儿为人虽是冷淡了一点,但孤相信,你们二人会适合对方的。”   “谢,圣上!”   上官凌点头,“议正事,还有半月便是三年一考的科举,朝中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吏部尚还有礼部,试卷准备得如何?”   “启禀圣上,一切安妥。”二人行礼。   上官凌又道,“边境战乱,这一次的武考便放低一点笔试要求,着重考验个人的武力,判断力和领导力,这一点便由兵部尚书武安俊负责。”   “是,圣上。”   后方一名臣员站出,“启禀圣上,林将军之子林天佑身受重伤,一直躲在一处山间,直到前几日方才被找到。”   另一名臣员补充道:“启禀圣上,林天佑在被找回后,林将军为了报仇,竟不顾我v国边境安危,率领数万将士直奔蛮夷军地,目前还未有确切消息传来。”   上官凌一笑,“哦,林安该不是莽撞之人,对于这件事,诸位又如何看?”   众人点头,无人敢回。   上官凌叹气,“看来这次科举,孤得好好物色能人了。”   这帝王是在□□裸的威胁啊!   穆锦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启禀圣上!”   上官凌抬手,“太傅请说。”   “自古以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林安的行为太过激进,我等也不能将v国边境的安危压在一人身上,臣以为,此时正是培养年轻一代将领的好时机。”   上官凌点头,“那太傅认为该怎么培养?”   “这・・・・・・臣已经老了,即使想出办法也是漏洞百出,不如听听年轻人的意见。”   上官凌看向太子,“泓儿可有想法?”   上官泓一脸为难,“父皇,这不是马上要科考了嘛,等考试过后,我们好好培养他们不就行了。”   上官凌一记冷眼,上官泓顿时不敢在说话,“锦儿可有什么想法?”   “啊!”穆锦一愣,见四周众人望来,只得硬着头皮说:“臣以为,仅凭科考这些人是不够的,更何况科考过后,上榜的也是寥寥数人。”   穆锦脑子飞快运转,“其实,民间高手大有人在,但是他们会因为穷而读不起书,会因为自身才能不够全面或未被发觉而被忽略,圣上可以以某个地方先试着设立一座幼儿学院,凡是12岁以下皆可免费上学。”   上官泓冷笑,“12岁以下?大驸马是在开玩笑吗?且不说国库空虚,等这些孩童长大了,那还得数年时间。”   穆锦无语,都收了一堆的礼,国库空虚个屁!   “就是・・・・・・太不现实了・・・・・・”众人议论纷纷。   太傅突然一笑,“太子此言差矣,以长远目光来说,若v国人人都有着学识,他们就能自富自强,而国之根本,不就是民富则国强嘛!”   另一名臣员说:“太傅大人,可这也太过耗时了,当下我们就需要能够领兵的将才。”   穆锦又道:“那就先设立成年人的军事学院,分为男女院,所有参与的人,不仅可以每年拿饷银,将来更是可以报效国家,不过因为是初次设立,所以在人选上得严格,先从体能进行基本测试。”   “哈哈哈・・・・・・女人能打什么战,乖乖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了。”   穆锦刚想开口讥讽,便被上官凌打断,“嗯,想法不错,但女子不适合上战场,即使这些人无将相之才,但亦可以成为很好的士兵。”   太傅点点头,“现在征兵难,学院的设立倒也解了征兵的难题。”   上官凌若有所思,“学院的建立便由工部负责,至于如何选拔,又如何训练,大驸马,这件事能否以书面的形式呈现给孤?”   这可就有点难为穆锦了,她又不是军校毕业的,这些东西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她也只能复述一个轮廓。   虽然上官凌是笑着问,但他的眼神却令人不寒而栗。   “能・・・・・・”穆锦只得硬着头皮接下。   “好,孤心甚慰,泓儿,待学院建立后,你与大驸马一起负责人选。”   上官泓不情不愿地看了一眼穆锦,“是,儿臣知道了。”   “退朝・・・・・・”   穆锦忧心忡忡离开大殿,有几名年轻的官员向她走来,“大驸马可真是才思敏捷,如此秒想,我等这辈子也是想不出的。”   “还行吧・・・・・・只是我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也得向诸位大人学习。”穆锦勉强应付。   “大驸马真是谦虚。”   上官泓缓步走来,笑容很是逞强,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皇妹夫,你与本宫也算是一家人,不妨提醒你,这次学院的事情,也会将你同本宫一起退至风口浪尖。”   穆锦皱眉,怔怔看着上官泓背影,“太子他是什么意思。”   “大驸马有所不知,这学院好是好,可也会有一些人安排自己的心腹入学院的。”   原来如此,难怪上官凌会让她与太子一起选人,看来得好好想想才是。 第14章   穆锦离开皇宫,看着大红门一旁等待着的马车,这才想起还有一场“饕餮”大餐等着她去享用。   穆锦走到马车跟前,笑道:“这位大哥,不知怎么称呼?”   “属下名阿达!”   穆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阿达只得主动询问:“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嗯嗯・・・・・・就是想问问,和煦公主她有什么喜好?就是特别喜欢东西。”   阿达摇头,“不知。”   穆锦皱眉,“那小桃知道吗?”   阿达又摇头,“也不知,殿下每日除了处理事物外,便是学习枯燥无味的琴棋书画。”   琴棋书画算枯燥无味?   穆锦有点头大,不知道该怎么哄人,“难道公主就没什么兴趣爱好?”   “不知・・・・・・习武算不算?”   这爱好真特别,难道要她买刀剑或武功秘籍送人?   无奈之下,穆锦命阿达带她去集市,这里即使到了午饭时间,人依旧不会少,她逛了好一会,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呦,驸马爷,您这是来买物件送公主吗?”一旁摊位的中年男子呦呵一声。   穆锦侧目,见这位摊主上的物件均为美玉,而玉的雕刻也是奇形怪状,至少是她没见过的。   穆锦来了兴趣,“嗯,我不知道该送什么好,你这些玉看起来很奇特啊!”   “驸马爷,这些都是我从藏区带来的,这些玉也都是那边特有的雕刻,您看这块玉的镂空,基本都是靠人一点点挖出来。”男子举着一块玉说道。   穆锦指向一旁雕刻着两只飞鸟的玉佩问:“这是什么鸟?”   “回驸马爷,这是双鹤,买这个送给公主既能表达您的心意,又不失了体统,若驸马爷喜欢,小的便宜点卖给您,只要四十两。”   穆锦仔细摸了摸白玉,“四十两说贵也不贵,只是这玉的材质看起来普通了点,能在便宜点不?”   中年男子一脸为难,“驸马爷,玉虽是普通了点,但雕刻这玉佩的手艺可不是人人可以做到的,小的也是混口饭吃,   穆锦倒也不是为了钱犹豫,只是不知道送这个给上官h合适不合适。   男子又道:“驸马爷,公主也不缺美玉,主要的还是传达您的心意不是?”   穆锦点点头,“也对。”   穆锦从怀中取了八张五两的银票递给摊主,“帮我包好。”   “好嘞・・・・・・”   穆锦手拿精美的盒子,内心七上八下回了公主府,府外的侍卫行礼,“驸马爷,殿下在偏厅等候,属下给您领路。”   “好・・・・・・”   穆锦跟着侍卫走,见许多工匠与侍卫正运着泥土,“他们在干嘛?”   “回驸马爷,府邸有处小温泉,殿下嫌小,便命工部将其改大。”   有温泉!   可惜在公主府里,只能看却不能用。穆锦惆怅,这里洗澡靠浴桶,可一旦天冷了,浴桶也是靠不住,即使有碳火也没用。   温泉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但v国的地势只有一处极远的火山,地表温度很难发热,即使有也是被达官贵人给霸占了去。   “驸马爷,殿下在里头・・・・・・”   上官h端坐着,即使她什么都不做也不说,可她周身清冷的气息在配合一身白沙裙,始终令人窒息。   一旁的小桃是满脸怨气说:“驸马爷,殿下为了您可是破例下了厨,还请驸马爷好好享・・・・・・用。”   桌上的四菜一汤看起来很正常,只有鱼稍微焦了点,没有想像中的“饕餮”大餐。   穆锦踌躇间,最终鼓起了勇气坐到上官h身边,将盒子放在她面前打开,“我在路上看见这玉雕刻的蛮特别的,所以买来送你。”   穆锦送出去的时候其实是紧张的,但看见上官h脸上的笑容,她才放松了下来。   一旁的小桃噘嘴,满眼嫌弃。   “锦儿不替本宫戴上?”   穆锦见上官h眼中的喜意渐浓,总感觉对方又要作弄自己,但现在要哄人,也只能顺着。   穆锦拿着玉佩再次靠近上官h,熟悉的香味又充斥着鼻尖,这一刻,穆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穆锦赶紧替上官h戴好玉,微微拉开距离,拿起桌上的筷子,尬笑说:“我饿了,我先吃饭。”   穆锦先扒两口饭,可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听上官h调笑说:“驸马可知,这双鹤等同于鸳鸯,是男子送给女子的定情物。”   “咳咳・・・・・・”   她是真的不知道,穆锦拍了拍胸脯,刚想开口解释,上官h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又道:“本宫知道驸马是无意的,因为驸马只喜欢・・・・・・男・・・・・・子。”   穆锦顺气点头,“对对・・・・・・”   上官h嘴角上扬,拿起筷子给穆锦夹了鱼肉,“锦儿尝尝本宫的手艺如何?”   穆锦低头看着碗中的鱼肉,如慷慨赴义的勇士,闭着眼睛将鱼肉送入口中。   味道不咸不淡,不但没有腥味,反而还有一股淡淡鱼肉的焦香味,“还不错,公主也吃点。”   穆锦见上官h淡笑着,却没有动筷的意思,略感疑惑,“公主不饿吗?”   一旁的小桃解释说:“殿下为了做好这顿饭,每次做完都会自己先尝一口,做的不好就会倒了重做。”   原来如此,试吃都能吃饱,那上官h到底重做了多少次?   穆锦放下筷子,“公主・・・・・・”   上官h抬手,“感激的话,锦儿不必说,本宫问你,今日的朝议可还算顺利?”   穆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将今天的朝议一五一十都诉说了出来。   穆锦愁眉道:“圣上要我写什么计划书,可我只是提议,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执行。”   “锦儿的提议倒是特别。”   “有什么特别不特别的,现在我都愁死了。”穆锦着苦脸看向淡笑不语的上官h,伸手拉了拉她衣袖,“公主帮帮我嘛!”   上官h不禁莞尔一笑,指尖轻点桌面思考着,“锦儿不是同厉子旭私交甚好?”   “厉子旭,他能帮我?”   上官h摇头,“本宫也不确定,厉子旭之所以只是个进士,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才能,只是他的许多奇思妙想并不能被人所接受,就像锦儿说的,女子亦可顶了那半边天。”   “行,我知道,我现在就去找厉子旭。”穆锦已然没了吃饭的心思,站起身就向外跑去。   小桃忍不住点头,“以前奴婢还觉得驸马爷不似男子,娘里娘气,现下看来,还是殿下眼光好,驸马爷与其他男子相比,当真是特别。”   上官h眼眸中的笑意随着穆锦离去而消散,她意味深长叹息一句:“男子吗?”   小桃一开始不明白公主为何叹息,但转而一想,这驸马爷在特别,他也不喜欢女子啊!   ・・・・・・・・・・・・・・・・・・・・・・・   穆锦差人将她送到厉家,她在门口时便被下人拦住问:“不知驸马爷来此是有何事?”   “我找厉子旭。”   下人们面面相觑,“驸马爷,少爷他现在在祠堂被老爷罚跪,您这时候进去恐怕也是不合适的。”   穆锦疑惑,“他为什么被罚?”   “是因为这一次的科考,老爷让少爷文考,可少爷偏喜欢武考,老爷现在还在气头上呢!”   穆锦摆手,“没事,你们带我去。”   “这・・・・・・好吧,驸马爷里头请。”   厉家并不大,目测上千平米,下人也就十几名,而祠堂内,厉子旭正对着他家列祖列宗的排位跪着,一旁的厉子忠也是满脸怒气涨红了脸。   厉子忠见来人,这才收敛脾气,“大驸马怎的来此了?”   厉子旭回头,满眼的求助之意。   “额・・・・・・是这样的,我是因为学院的事情来找厉子旭。”   厉子忠冷眼瞥向厉子旭,“他・・・・・・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能帮上大驸马什么忙?”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往往那些奇人所想所做都是不被常人所能理解的,至于厉子旭能不能帮到我,大人不妨让他试一试。”   厉子忠不好佛了穆锦面,“可以,不过得这小子同意文考,我才能放了他。”   厉子旭这时说:“爹,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我不喜欢,考了能有什么用,只会纸上谈兵,武考有什么不好的。”   厉子忠怒火直冲,还没发泄出来,就被穆锦抢先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虽然个人的兴趣爱好很重要,但是文官才是令国家不断改变,武官是保家卫国,你想去考武官,是想将来上战场保家卫国吗?还是仅仅瞧不起文官才想考武官?”   厉子旭被噎,“这个・・・・・・”   穆锦走向厉子旭,蹲下身拍了拍他肩膀,“你在想想,若你成了文官,将来你的一句话要是被圣上采纳,整个v国都将因你而改变。”   厉子旭低头思索,他抬眼打量着穆锦,“我怎么感觉你像神棍?”   “呸・・・・・・你才神棍。”穆锦站起身,“我已经向圣上提议建立学院,所有成年男子均可参与,只可惜女子的参与被驳回,不然一旦成功,就能实现全民皆兵,还能提高女性地位,令她们不在受约束。”   厉子旭眼眸一亮,他站起身说:“没关系,这一次被驳回,下一次再接再厉,我决定考文,我要解放全v国的女子。”   穆锦:“??” 第15章   “今日朝议上,圣上已经明确表示,学院的建设的面积以及训练场地,我估算了一下,应该可以收纳二千余人,只是教师暂时还没头绪。”   “确实,学院建立收人不难,可若没有好的教师,这一切都是白费力,要不・・・・・・我们广而招之,v国这么大,总会有能人异士的。”   穆锦摇头,“不行,不了解对方背景,万一招过来的人有异心怎么办。”   穆锦与厉子旭二人蜗居在一间茶楼里不断探讨着方案,二人坐得极近,又看似亲密,引得路过茶间之人频频注目。   上官泓缓缓踏入门,不情不愿坐到二人对面,“你们二人都商量了好几天,办法到底想出来没有?”   厉子旭放下手中宣纸,“这件事,大少爷您也是负责人之一,可您什么都不做合适吗?”   上官泓无所谓倒着茶水喝,“那又如何,替我分忧,是你们的份内事。”   这人还真是会坐享其成,穆锦转了转眼珠说:“大少爷,您的父亲其实非常看好您,将来您还得继承家业,可若这件事您什么都不管不问,万一要是您的父亲问起,岂不是一问三不知。”   上官泓闻言,这才端正态度,“那你们说说,需要我做什么。”   穆锦笑了笑,“不知大少爷可认识些什么厉害的武将,那种不那么刻板的。”   上官泓不解道:“厉害的武将要是有的话,还轮到林家耍威风嘛,依我看,不如就你们二人亲自教导,反正这些训练计划也是你们定的。”   厉子旭眼眸一亮,“好好・・・・・・”   “好什么好,我们既不会排兵布阵,又不会骑马射箭,去了也是难以服众。”穆锦摇头。   况且和一帮男人混一起,她怕自己的身份会穿帮。   上官泓思索着,“实在不行,妹夫就找h儿,h儿的娘可是当年武林盟主的女儿,只可惜,在h儿出生那日,武林盟主肖洛天一家被尽数屠杀,只有一些肖家子弟存活并且跟在h儿身边,那时候父皇震怒之下,便令那些个门派全数解散,赴欧顽抗者,格杀勿论,也从那时起,v国再无江湖门派。”   穆锦一愣,没想到上官h还有这样的身事,只是会不会太巧合,上官h一出生,肖家就全死了。   穆锦:“好,我回去问问,待教师人选定下后,我们就得将学院的事情散播出去,宣传的力度越大越好。”   厉子旭点头,“只是筛选的方案虽定下,到时一定会有许多富家子弟参与,他们的体能肯定是不过关的,但我们也不能拒之门外。”   穆锦笑道:“这好办,成立一个特优班,只考验富家子弟的品行,但是收费,若品行还不过关就坚决淘汰,至于能留下下的,到时候就多给一些特殊关照喽。”   厉子旭佩服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特优班听起来就有面子,还能收钱维持开销,至于这些富家子弟的体能,日后多关照不就上去了嘛,穆锦,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一旁的上官泓闻言,眼眸暧昧地在二人之间来回瞥。   突然,一位小斯跑进茶楼间,“大少爷,林将军他・・・・・・他打了胜战,不日便班师回朝。”   上官泓立马站起身,“穆锦,导师的人选你回去找h儿尽快定下,我还有事,就先行回去。”   穆锦点头,“大少爷慢走。”   厉子旭舒展身躯,“哎呀,这外患解决了,这内忧也就随之而来。”   穆锦鄙夷一笑,“你也别幸灾乐祸了,马上就要科考了,这几天你就好好准备考试。”   厉子旭苦脸,“我有点后悔了,其实我也可以去参加学院,又何必苦兮兮的回家看书呢!”   穆锦拍了拍他肩膀,“等以后你就会庆幸没有选择去学院了,光是体能训练就能累死你,还没有美人看,整天面对一大帮男人。”   厉子旭想起二人定的训练计划,打了个寒颤,“你就不怕他们受不了,一个个退出?”   “没关系,他们可以退出,可一旦退出了,他们这辈子也别想再受朝廷重用,而且被打上逃兵的标签,他们的祖祖辈辈也是抬不起头的。”   厉子旭竖起大拇指,“小弟佩服。”   穆锦站起身,“行了,你去工部令他们把这些训练用的物品建造出来,我回公主府问问导师的事。”   “好・・・・・・”   穆锦回到公主府后直奔上官h所在的院落,可她没找到人,好在下人同她说人在书房,于是她又气喘吁吁跑向书房。   “唉・・・・・・家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书房外院门沿处,两名下人拦住穆锦,“驸马爷,殿下在会客,还请稍等片刻。”   穆锦一愣,皱了皱眉,“什么人,连我都不能进去?”   “这个・・・・・・”   穆锦也不是莽撞之人,她也不会为难他们,摆手说道:“算了,我等等就是了。”   房间内,一名白袍男子透过窗户缝见到庭院动静,“你的相好来了。”   上官h蹙眉,“无妨,林家打了胜仗,v国暂时能够安稳一段日子。”   “是能・・・・・・但是林天佑恐怕会因此生恨,我怕林家会因他误入歧途。”   上官h叹气:“父皇本就忌惮林家,只希望林天佑能够想清楚。”   “他是倔驴,我看难・・・・・・”   秋季的天气使得午后渐凉,穆锦等了一会也不见人出来,无聊的她干脆和两名下人攀谈起来,“你们一个月的饷银有多少?”   “回驸马爷,每月二两,若表现的好,自然还会有额外的赏钱。”   穆锦点点头,“如果有一家不仅可以免费学习的学院,还能够每月领钱,只是将来得上战场杀敌,换作是你们,你们会去学院吗?”   “这个・・・・・・小人家中有妻儿……”   穆锦又试探说::“可是入了学院,将来说不定可以封候拜将,即使不能,那从学院出来后最低也能成为什长,你们会愿意吗?”   二人神情动摇,可他们随即摇头说:“嗨,驸马爷说笑了,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穆锦见状,心中了然,神秘说道:“那可不一定。”   “何事不一定?”   穆锦侧目,只见上官h白皙的面上浅笑着,而她身边除了小桃外,还有一穿着白袍,戴着兜帽的男子。   待人走近,穆锦才看清男子,“四皇子,您怎么来了?”   上官濡淡笑,食指放在唇边,“我这次是悄悄来的,还请妹夫替我保密。”   穆锦点头,“放心吧,我不是大嘴巴的人。”   上官h吩咐一旁的下人,“你们二人,送四皇兄回去。”   “是,殿下。”   上官濡的背影依旧带着与世隔绝的感觉,可穆锦知道,身在皇室,又怎么可能与世隔绝,都是表象罢了。   “锦儿在想什么?”   穆锦摇头,“没想什么。”   上官h伸手,轻轻捏了下穆锦,笑道:“锦儿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还说没想什么。”   穆锦侧头,揉了揉脸,“好好说话,好歹您还是位公主,别老动手动脚的。”   上官h眼眸透着一丝没落,“想必驸马来此是有事找本宫,若非如此,恐怕驸马早就忘了公主府中还有位美娇妻。”   穆锦:“・・・・・・”这个戏精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我这不是忙么!”   上官h挑眉,“说吧,何事。”   “就是学院导师的人选,公主能不能帮我找几个可靠的?”   上官h轻笑,“还以为是什么事,好,本宫可以帮锦儿,那么锦儿是否也该帮帮本宫呢?”   穆锦诧异,“公主还要我帮你?我还以为你是万能的,行吧,大家互相帮助。”   上官h闻言,眼眸中的笑意渐露出不怀好意,她一伸手,便将穆锦拉进身边,“本宫只需要锦儿做好驸马,所以从今日起,锦儿便要乖乖住在公主府。”   极近的距离,鼻尖的呼吸,耳边的声音满满都是上官h,这令穆锦有些透不过气,但她又无法逃离。   “可・・・・・・可是・・・・・・”   上官h挑眉,见穆锦犹豫的样子微微不满,“可是什么,本宫好歹也是公主,锦儿成天住在穆王府,这让他人如何看待本宫?”   穆锦叹气,“公主敢同我成亲,又怎会怕他人议论是非。”   上官h抿了抿唇,神色放柔和,“今时不同往日,锦儿是应还是不应?”   穆锦点点头,“应应,不过我得回去取些衣物成不?还有・・・・・・我要带小圆一起。”   上官h松开她,同意后,穆锦就磨磨蹭蹭出了公主府。   小桃撇了撇嘴,“要不是这林家人阴魂不散,殿下何须委曲找驸马爷。”   上官h眼眸泛着阴冷,但很快便散去,她嘴角杨起一丝,“本宫倒不委屈,倒不如说,本宫很开心,以后的时间也不会无趣了。”   小桃也知道,最近公主的笑容是越来越多,而且她的笑也全是因为穆锦,她看的出来,公主是很喜欢穆锦的。 第16章   穆锦的行礼并不多,她带着小圆入住公主府,本以为会单独给她一间房,可没想到上官h并没有给她准备房间。   看着上官h的闺房,不似上次那般极简,这一次房间里添加了许多鲜花,连同空气之中都带了丝甘甜。   可是房间里只有一张楠木床和软榻可以睡人,穆锦真心不想睡软榻!   “公主,我都住进公主府了,为什么还得和你住一间房?”   上官h抬手示意穆锦小声,“本宫也不是锦儿口中万能之人,你以为公主府中会没有他人耳目?”   穆锦一愣,但转眼一想也就明白了上官h的意思,“那……你府中会有什么人敢安插眼线?”   上官h愁眉不舒,她缓步走向软榻坐下,“很多吧,其他人其实无所谓,本宫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林家可不好糊弄,本宫只是不想被林家烦。”   穆锦见上官h又恢复以往的忧郁眼眸,内心不免一软,“林家为什么会来烦你?”   上官h并未回答,“总之,就当本宫欠锦儿的,他日若锦儿有何需求,本宫定竭尽所能。”   穆锦摇头,“不用啦,公主帮我把导师的人选定下就好。”   “嗯,锦儿倒是容易满足。”上官h从袖口中拿出一本册子,“这里有几人,本宫已经将他们的特长,脾性,家事等等都写在了这里,你自己看看。”   穆锦接过,打开一看,这些人年纪其实不大,基本不超过三十,而且每个人都各有所长,只是这些人似乎都是上官h的人。   “公主,上面这么明目张胆写着是你的下属真的合适吗?”   上官h轻笑一声,而这笑声之中,似乎透着一丝鄙夷与不屑,“锦儿且宽心,父皇的性子本宫了解,只有明明白白写着,他才能放心选人。”   穆锦收好册子,“明明都是一家人,干嘛搞得像仇人。”   这一句话似乎刺痛了上官h,只见她不断轻笑着,虽是隐忍着笑,可却给人一种疯狂的感觉,穆锦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   “呵呵・・・・・・仇人吗?也许吧!”上官h收敛笑意后又不怀好意看向穆锦,“驸马・・・・・・今夜是想同本宫同榻而眠,还是徒留本宫独守空床?”   “额・・・・・・”   穆锦虽然知道上官h又想逗着自己玩,但是每天这么被逗着,她也是会反击的。   穆锦抿了抿唇,深呼吸一口气,豪情壮志道:“我要和你一起睡!”   “哦?”   上官h起身,一步步走向穆锦,穆锦下意识后退半步,“我告诉你,打死我也不睡软榻。”   穆锦见上官h丝毫不退步,当对方靠近时,熟悉的气息与威势又令她的雄心壮志褪去,“除非・・・・・・除非软榻上多铺几层棉被,不然我不睡。”   “啧,出息!”   穆锦内心也是悲哀,自己好歹也是二十几的人,还是现代人,竟然处处被对方压。   算了,上官h毕竟是老古董!   “锦儿好歹是在帮本宫,又怎会让你睡软榻,今夜便同本宫同寝。”   上官h伸出手,指腹轻抚着穆锦唇边,引得穆锦一阵颤栗,容颜近在咫尺,二人目光交汇,上官h性感的薄唇上始终挂着微笑,这不仅令穆锦脑海有片刻的空白,更令她产生了窒息。   穆锦的呆瑟似乎让上官h极为欢心,令她唇边的笑意扩大,“若是锦儿一直同本宫朝夕相处,不知是否会能令锦儿喜欢上女子?”   穆锦闻言,脑海里纷乱,一时之间分不清上官h是在逗自己玩,还是对自己有意思。   “我・・・・・・我不知道。”   穆锦避开上官h柔荑的指腹,转身跑出了房间,双手撑在门口的沿廊下不断深呼吸,这才使得她好受一点。   一直守在门口的小圆自是目睹了一切,她眼眸透着担忧,走到穆锦身边拍了拍她后背。   分桃断袖虽然在宫中不多,但也算不得稀奇,而和煦公主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华,都是万里挑一的,长此以往,小圆担心穆锦会深陷。   小桃上前拉开小圆,“你家少爷有那么金贵吗?行了,跟我一起把你家少爷的行礼收拾了。”   小桃拉走不情不愿的小圆,上官h踏出房门,“锦儿这是怎么了?”   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   穆锦挺直腰,垂着眼,敷衍说:“没什么,就是出来透透气,今天的晚饭我想出去吃可以吗?”   “可以,锦儿想去哪吃?”上官h注意到穆锦的情绪变化,下意识收敛了气势,放低姿态。   “当然是去我家开的酒楼。”   一想到吃,穆锦的烦恼就暂时被抛开,二人同乘马车往穆家的酒楼“一樽酒楼”而去,原本小圆也是想跟着的,却被硬拉着不让走。   无奈之下,穆锦只得留下小圆。   这一次与上次来的时候不同,人还未进门,便听见淡雅的琴声悠扬传来。   而酒楼内也不再嘈杂,委婉连绵的琴声使得大厅里的人群一脸陶醉,沉浸其中,忽然・・・・・・琴声转变,亦扬亦挫,令沉浸的众人惊醒,激昂的琴声让人欲血沸腾。   众人鼓掌,“好・・・・・・”   大厅之中的戏台上,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端坐着,她气质如兰,红色的衣裙鲜艳夺目,指尖不断在琴上飞舞着,形成了一道残影。   店小二上前迎接,“少爷,少夫人,楼上请。”   回神的穆锦略尴尬地看向上官h,见对方神色淡漠无异常,“那个・・・・・・你想吃什么?”   上官h眨了眨眼,俏皮道:“锦儿太过生分了,在人前不如唤我h儿。”   “不敢・・・・・・”   “那夫人・・・・・・”   “这个・・・・・・”   “锦儿自己选其一。”上官h语气渐冷,明显不悦。   “别闹了,你到底想吃什么?”   上官h眼眸瞥向穆锦,薄唇一张一合,“想吃你。”她故意停顿,见穆锦脸色微红才接着说:“喜欢吃的。”   如果穆锦身边有榔头,她肯定毫不犹豫敲向上官h,想看看对方脑子里面到底想干嘛。   上官h莞尔一笑,“只是开个玩笑,锦儿何故如此怨气冲天?”   穆锦瘪嘴,看向小二,“红烧肉,爆浆鱼丸,青椒鱼头……”   总之,穆锦全点的荤菜,店小二记下菜单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上官h眨了眨眼,提示一句:“本宫不喜肉。”   呵呵,刚刚还不准喊你啊你的,现在就摆起了架势,还“本宫”长短的自称。   穆锦点头,微笑道:“我知道,所以我点了一堆海鲜给殿下,这些东西可是穷苦人一辈子都吃不到的,殿下爱民如子,想必不会浪费的。”   上官h:“・・・・・・”   海鲜,上官h不太讨厌,但一直吃海鲜,也只有海鲜吃的话,是很容易腻味的。   上官h看着满满一大桌的荤菜,虽是色香味俱全,可她却没有任何食欲,“本宫以后不逗锦儿便是。”   “那可不行,能让殿下欢心,是小人的福分。”穆锦用筷子窜了颗鱼丸,她递到上官h唇边,大有硬塞的架势,“殿下,我来喂你・・・・・・啊!”   上官h面无表情地看着穆锦,面对唇中的鱼丸是无动于衷,穆锦贴靠着她,伸手环住她的腰间,浅笑嫣然的样子似青楼中的女子在蛊惑着。   而上官h似那恩客般,受不住蛊惑,她鬼使神差般吃下了那颗鱼丸,“嗯・・・・・・味道尚可。”   穆锦见上官h淡定自若,不服气的她又倒了杯酒,“殿下,海鲜吃多了会腻味,喝杯酒水解解腻。”   上官h被迫仰头喝下,白皙细腻的颈间顿时露在穆锦眼前,线条优美的颚骨透着极尽的诱惑力,让人想要连骨带肉吸入腹。   穆锦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她放开了上官h,独自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可不但没能缓解,反而令她体内热气渐升。   上官h见穆锦一口接一口喝着酒,伸手挡住酒杯,“别,本宫可不想带着醉鬼回府。”   穆锦眼角看向浅笑的上官h,柔和的明目令人舒适,不知怎的,自己的心中总觉得有些瘙痒。   “碰・・・・・・”楼下响起一股骚动。   上官h蹙眉,她起身走向楼道,见楼下一群男子围在戏台下,嘴中的污言碎语不断从口中蹦出,而台上的红衣女子冷着眼,似豪没有惧怕。   上官h靠着柱子饶有兴趣地看着。   一群男子冲上台,可被随后赶来的打手拉下台,其中一名醉酒男子口中还不断发出警告,“你们可知道我爹是谁,我告诉你们,这女子本少爷看上了,你们若是乖乖奉上,本少爷今日就原谅……你们的无礼。”   打手无视着男子,将他硬是拖拽下了戏台,导致男子重心不稳而跌倒。   男子一怒,“给我砸了这里。”   顿时,大厅里纷乱起来,一些人被迫逃离,大厅里的桌椅被砸烂,打手们最终也发了怒,开始下了狠手。   男子一拳被人打坏两颗牙,他醉意褪去,捂着流血的嘴,“给・・・・・・我打・・・・・・给我打・・・・・・”   好在,这时候的官兵即使赶到,为首的是一名年轻的什长,他向男子弯腰赔罪,“华少爷,您・・・・・・没事吧?” 第17章   醉酒男子摇了摇头,微微醒了醒酒,他见救兵及时赶来,指着打手趾高气昂,“你们这群狗东西,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爹是谁,敢打我。”   男子揉了揉红肿的脸颊,“嘶・・・・・・疼死我了,你们还楞着做什么,给我砸了这里。”   领头官兵略感为难,“这・・・・・・华少爷,能在此开办酒楼的,都是有背景的,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呢?”   “化什么化,我爹可是刑部侍郎,我姐更是获得圣上宠爱,他们背景在大,能大得过我?少废话,我让你们砸你们就砸。”   领头官兵进退两难,早知道他不来这里好了,现在好了,要是砸了,那肯定得自己背黑锅,不砸,又得得罪眼前的主。   男子嗤笑,“若是你乖乖听话,我会在我爹面前美言几句,到时候,你岂会是小小的什长。”   领头官兵微微心动,他努力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向上爬吗?   “你们几个,给我砸!”   楼上的上官h见场面越发混乱,她摇了摇头,回身说道:“锦儿不怕自个的家被砸得稀烂?”   穆锦耸了耸肩,“既然许多人不知道这里是我家开的,还能开的安安稳稳,想来会有人来处理,何须我来操心。”   “连你也知道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上官h坐回桌,倒了杯酒水轻饮着。   穆锦微楞,“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的?”   上官h放下酒杯,“不确定,但・・・・・・看下去就知道了。”   如果上官h说的是真的,那么对方那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穆锦单手支撑着脑门揉了揉,随后她站起身,打算去制止,不管对方什么目的,只要她制止了就能消除。   上官h同样站起身,轻拉着穆锦胳膊,未曾用力,穆锦便被拉入坏中。   索性,上官h拥住穆锦,“就算锦儿制止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不如按兵不动。”   穆锦内心急剧跳动,看着近在咫尺的上官h,坏笑的嘴角很是吸引人,红润的嘴唇就像抹了一层蜜。   穆锦推开上官h,她低着头又坐回,心脏依旧狂跳,就连她的双手都在微颤,全身更是有些轻飘飘。   “锦儿看来是真的怕本宫。”上官h对于穆锦每次避自己如蛇蝎的样子略感不满。   “没有・・・・・・我只是・・・・・・”   上官h挑眉,“只是什么?”   穆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就是・・・・・・”   就是,好像有点喜欢!   这个念头一蹦出来,穆锦自己吓了自己一大跳,她甩了甩头,“反正我没有讨厌你。”   上官h显然是不相信的,她坐在穆锦身旁,可见穆锦猛得站起身,迈开腿向桌对面而去。   上官h冷笑,伸手再次将人拉入怀,穆锦跌坐在她腿上,心脏顿时露了一拍。   这种姿势,实在是太危险。   穆锦试图站起身,可却被上官h用双手锁住,被包围的穆锦,感觉呼吸困难,只得侧头避开她的目光。   “你如此反应,说不讨厌本宫,你认为本宫会信?”   穆锦深呼吸,回头冷声道:“不然呢?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令你满意。”   上官h习惯了别人言听计从,习惯了别人的溜须拍马,面对不一样又特殊的穆锦,她的确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满意。   上官h蹙眉,可见穆锦微红的脸颊,又将难题抛之脑后,不经莞尔一笑,“锦儿生起气来也是如此可爱。”   穆锦鼓着双颊,面对答非所问的上官h也是无可奈何,二人便如此搂抱着,即使不言不语,也意外的很和谐。   “谁在闹事・・・・・・”又一队官兵闯进酒楼,这一次来了数十余人,且领头的官兵无论是穿着还是气势,都比前一队的什长高级。   什长停下手,向来人行礼,“大人,是一樽酒楼带头闹事。”   楼上的穆锦闻言,忍不住冷哼一声,“还真是会反咬。”随即,她又瞥向上官h,“殿下可以放开我了吗?”   上官h松开,“锦儿真是无趣。”   “既然无趣,殿下为何还要逗我?”穆锦语气略带鄙夷。   上官h双眼哀愁,单手支撑下巴,身躯柔弱无骨靠着桌沿,“长夜漫漫,除了逗锦儿,本宫也想不到其它趣事可以打发时间。”   穆锦满脸鄙夷!   此时,楼下男子一副谦和的态度,“这位大人,我乃刑部侍郎之子华邵峰,原本我在此吃酒,不慎喝醉,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但那毕竟是醉话,当不得真,可他们却让人打我,还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将领冷眼一瞥,“刑部侍郎之子又如何,你们就能随意打砸他人物品吗?”   华邵峰皱眉,“这些东西我们会进行赔偿,可是他们把我打成这样,又该如何说?”   这时,酒楼的掌柜才从后门冒出头,他的身高并不高,年纪不大,行走时有种鼠辈感觉,“呵呵,这赔偿就不用了,就当做给您请大夫的费用。”   华邵峰冷笑,“你想的美,若是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老子要告诉我姐姐,我可警告你们,我姐姐可是华婕妤,圣上极为宠爱的。”   掌柜呵呵一笑,“华婕妤前些年不是小产吗,据说・・・・・・圣上已经很久都未曾去过华清宫了,又何来的宠爱一说?”   华邵峰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你敢・・・・・・你敢诋毁我姐,大人,你是不是该将此人拿下,敢对娘娘不敬,这可是大罪。”   将领正当犹豫间,门外又几人闻声而入,“呵呵,我当什么事,大家各退一步岂不美哉?”   将领弯腰行礼,“二驸马。”   华邵峰可不怕他,“不行,一般贱民,拿下便是,敢打我・・・・・・不出了这口气,我誓不罢休。”   掌柜眯了眯眼:“可是华公子若不调戏诗音姑娘,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一步。”   华邵峰侧眼看向台上的之人,女子端坐着,双眼很是淡漠,丝毫不为所动,可越是如此,越是能激起男人的欲望。   华邵峰指着她,口气狂傲道:“不就是一低贱的歌姬,本少爷我就算要纳了她又如何!”   二驸马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且不说你爹会不会同意,这里可是大驸马家的酒楼,你爹敢向大驸马要人?”   华邵峰一愣,手缓缓放下,气势也随之一弱,“一樽酒楼是穆王府开的?”   见二驸马点头,华邵峰立马向掌柜赔笑,“呦,这还真是误会,我若是知道这里是大驸马家的,打死我也不敢闹。”   华邵峰环顾四周,伸出两根指头又道:“这里打烂的一切都算我的,我双倍赔偿!”   此时,楼上的穆锦疑惑,“这二驸马怎的也来此?”   上官h蹙眉,“锦儿还是警防着点好。”   “警防二驸马?”   上官h摇头,“不,是你们家的台柱・・・・・・诗音,此人无论是气质还是临危不乱的应变能力,都不是一般歌姬可以做到的。”   确实,来做歌姬的女子,家境并不会有多好,那更不可能教出这样的人来。   “我娘也不糊涂,为什么会把这人留下?”穆家百思不得其解。   “你娘也有你娘的苦衷,穆家有名无权,想要立足可并不容易。”上官h站起身,“闹剧结束了,回府。”   上官h说的对,即使这位诗音是别人安排进来的,白浅溪也不得不收,只因为这位诗音也确实有实力。   穆锦跟在其后,楼下之人已然离去,只剩一些下人打扫着残局,穆锦对一旁的掌柜吩咐:“今日之事不准外传。”   掌柜陪笑,“少爷放心,小人在此做了这么久,这些事情还是晓得的。”   这掌柜虽然贼眉鼠眼,但却挺机灵,陪笑的面庞却丝毫不给人低人一筹的感觉,难怪白浅溪也放心将这里交给他打理。   回府路上!   马车上的气氛略微沉闷,穆锦瞥向车窗外,看见不久前,出了一樽酒楼的二驸马搂着一女子,二人似乎不惧他人眼光,旁若无人的做着亲昵举动。   “殿下,二驸马此人怎样?”   上官h略思索,“好色之徒。”   “就这样?”   上官h一瞥,“怎的,锦儿认为好色只是小事?”   穆锦打着哈哈说:“没有啦,男人嘛,哪个不好色的,这没什么好稀奇的,只是二驸马不怕二公主知道他外头有人?”   上官h闻言,似乎被勾起了什么往事,她惆怅一叹,“二人半斤八两,不必理会他们。”   穆锦秒懂,看来这位二公主身边不缺暖床的人,皇室之人还真是开放!   忽然,穆锦额间一疼,她捂着额揉了揉,“你干嘛?”   “并非所有皇室都如此。”   “我了勒个去,你有读心术吗?”穆锦将内心所想,下意识说出口。   “是锦儿太好猜。”   那怎么可能,自己的老妈都不一定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只能说上官h弯弯绕绕的心思太多了,很难有人不被她看穿。 第18章   午夜的月光洒在公主府邸的路径上,一长一短的影子并行而游,连阴寒的冷空气也令人感觉到一丝暖流。   穆锦其实有点不自在,一想起刚刚吃晚饭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蹦出的“喜欢”两字就更不自在了。   她内心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胡思乱想,上官h这人只是因为好玩才会打趣自己,而自己也只是单纯的欣赏上官h,要是被对方知道自己的女儿身,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好说话,或许自己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驸马,你看地上的两影子,是否极为般配?”   上官h巧笑倩兮地指着地面,可她的眼眸之中除了恶趣味便再无其它,这令穆锦莫名有些抓狂。   穆锦认真打量地面上的影子,“般不般配我不知,我只想问问你,你整天这么逗着我,万一哪一天我真的喜欢上了你,想同你生娃怎么办?”   上官h只是微楞,不以为意道:“哦?如此甚好,不如驸马今晚同本宫试试生娃?”   天呐!   快来个人收了此妖孽吧!   上官h见穆锦抓耳挠腮的样子,终是忍不住捧腹轻笑,银铃般的笑声在寂静上院落中是显得那样的妮足珍贵,现在的她也不像皇室位高的公主,更像是无忧无虑的孩童。   这样的上官h,也本该是无忧的年纪,可惜,穆锦知道这只是昙花一现。   好一会,上官h才恢复常态,“好了,本宫也不逗你了,在有两日,林家也该归来了,锦儿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又是林家!   穆锦点头,“知道是知道,不就是人前秀恩爱嘛,可是大家都知道我是断袖,有用吗?”   “无妨,只要林家当真便可。”   这一句话,使得穆锦莫名有些在意起了林家,可她又没什么资格去问,只得自己闷着。   走在前头的上官h见穆锦迟迟未曾跟上,她转身一看,穆锦独自一人低着头行走,甚至连走错了道都毫无所觉,那样子,看似被抛弃的小奶猫。   “锦儿很在意?”   穆锦闻声,茫然抬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惊觉后又立马摇头,“没有。”   上官h抿了抿唇,“其实・・・・・・本宫与林天佑有过一段情缘,算是本宫欠他的。”   情缘?   穆锦听见这两字,忽然感觉内心有点堵,很难受,就像心脏中的血液不能畅通流动,似得了心脏病一般。   这么说,上官h喜欢林天佑?   穆锦勉强一笑,“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拿我当挡箭牌。”   穆锦内心虽然还是有很多疑问,但她现在不想知道,她只想静一静,躺在大床美美的睡一觉,第二天就可以忘却一切烦恼。   上官h见穆锦一股脑的向前冲,只得咽下接下来的话语,紧随其后。   风秋的夜月,小圆小桃二人身穿得很单薄,可依旧尽忠职守的守在房间外等候着。   小圆见到来人时,这才松口气,“少爷,你还好吧?”   一旁的小桃翻了个白眼,“驸马爷同公主出去的,怎么可能有事。”   上官h入了房门,对着二人说道:“你们二人也累了,下去歇着,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小圆瞥向一旁的穆锦,小桃二话不说,拉着小圆离去,“行了,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膈应谁呢,回去睡觉。”   穆锦入房,见上官h拿着衣物便出了门,她略感疑惑,“公主这是要上哪?”   “自是泡温泉,驸马要一起吗?”   玛德,能一起就怪了!   穆锦微笑,“不必了,公主慢去慢回。”   好走不送,最好泡死过去!   目送上官h离去后,穆锦挠了挠脖子,虽然也想洗澡,但古代秋冬季洗澡需要用浴盆,小圆不在,没人给她准备,只能先忍着。   好在秋天也不需要天天洗澡,穆锦简单洗漱后,在软榻和大床之间稍作犹豫,便直径扑向大床。   “舒服・・・・・・好软・・・・・・”   被褥散发着清淡的香味,就像上官h本人一样,一旦被吸入,就很难忘却。   穆锦看向窗外,也只是躺了一会就起身,“唉・・・・・・悲催的我,还是得睡软榻。”   穆锦环顾四周,走向唯一的橱柜,除了各色名样的衣物未曾找到被褥,她看向大床,贼笑一声,将床上的被褥搬到软榻上。   “冻死你丫的,让你泡温泉。”   穆锦心安理得裹着被褥入睡,丝毫不怕上官发怒,香味扑得满鼻,时间一久,她便迷糊起来,入睡时,似乎瞥见上官h身披轻纱,略湿的发丝贴着双颊走进房。   上官h无奈一笑,轻轻走向橱柜,这才发现所有的被褥都不见,“小桃还真是会・・・・・・画蛇添足。”   夜色以晚,上官h也不打算唤人准备,她看向熟睡的穆锦,见她勾着嘴角傻笑着,似乎是在做着什么梦。   上官h伸出指尖戳了戳穆锦脸颊,“醒醒!”   穆锦拍开她的手,转身照睡。   “还挺能睡。”上官h嘴角上的笑容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显然是又想要作弄穆锦。   ・・・・・・・・・・・・・・・・・・・・・   次日清晨,阵阵的凉风呼啸着,使得人们加了衣,一大早便出来摆摊卖着早餐,热腾腾的蒸汽也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穆锦感觉自己就像睡在一团棉花上,是又软又暖又香,睡饱的穆锦难得早醒,可还未等她睁开眼,耳边就响起上官h的戏谑声。   “锦儿・・・・・・你可要迟到了。”   穆锦猛得睁开眼,上官h细腻的脸庞清晰的映入眼帘,吓得穆锦向后仰,“碰”的一声栽下了床。   “哎呦・・・・・・我去・・・・・・”   穆锦揉着屁股,回头看了一眼远在天边的软榻,她怒目而视着眉欢眼笑的上官h,原本想要破口大骂,声音刚溢出喉咙又突的戛然而止。   此刻的上官h衣裳半解,微凸的锁骨散发着令人炫目的莹白,目光微微向下,隐约能够看见一抹沟渠。   微凉的早晨感觉不到一丝寒冷,穆锦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羞愤与燥热使得她移开目光,双手捂着眼睛,“你・・・・・・你你不成体统。”   在这么下去,她恐怕真的要弯了。   上官h将里衣整理好,用一副无奈的口吻说:“这话本宫可就不解了,这夫妻二人在房间之中・・・・・・衣衫不整乃人之常情,怎就不成体统了?”   阿西吧!   穆锦捏紧拳头,指着她,“行,你是公主你最大,怎么说都对,我去上朝总行了吧!”   虽然穆锦是一副笑脸出了门,但敏锐的上官h还是感觉到穆锦生气了。   “好像玩过头了。”   小桃进门时,眺望着穆锦背影,又见房间里的被褥洒落在地,顿时眉飞色舞道:“殿下昨晚可是与驸马爷同床共枕?”   “未曾。”   上官h将事先藏在床角的外衣取出,重新穿戴好便下了地,而她脚上愕然还穿着白色长靴,显然是匆匆上了床,来不及脱下。   “小桃,以后莫要擅作主张。”   小桃闻言,显然有些不情愿,还不断小声嘀咕:“奴婢这还不是为了殿下的终身幸福,总不能真守活寡一辈子吧?”   上官h耳聪目明,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冷声道:“小桃!”   小桃一颤,“奴婢知道了。”   小桃回到自己的小院落,见小圆正在打水洗衣,委屈的她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小圆,却得来小圆的一个白眼。   小桃不服,“我这也是为了你主子,想我们家殿下如此优秀,能与殿下白头偕老,那是你家主子的服气。”   小圆洗着衣,敷衍道:“嗯!”   小桃不满,她拉住小圆洗衣的双手,“洗什么洗,驸马爷的衣物可以给其她婢女洗。”   “我习惯了。”   小桃无意间瞥见一块布,她将其拿起,疑惑道:“这不是女子用的月事布吗?”   小圆立马将其抢下,“我的月事快来了,想着这是新的,所以就和少爷的衣物一起洗,以备不时之需。”   小桃皱眉,语重心长说道:“那怎么可以,这种东西以后不可以洗在一块,要知道,男子可是最忌讳这种污浊・・・・・・哎呀,反正就是不可以,知道了吗?”   小圆舒口气,“嗯,我晓得了。”   晨议的大殿上,上官凌对着穆锦询问:“学院导师的人选可定下了?”   “是的。”   穆锦将名册呈上,上官凌或许是早有所料,对于名册只是粗略扫一眼,便又兴致缺缺让大太监递还给了穆锦,“此事交给锦儿办,孤可宽心。”   穆锦接过,“圣上放心。”   穆锦皱眉,搞不懂这皇帝想什么。   “孤听闻,昨夜刑部侍郎之子为了一女子,差点砸了锦儿家的一樽酒楼,可有此事?”   穆锦一脸为难,“这・・・・・・”   昨晚才出的事,今天一大早就被皇帝知道,显然是有人故意传到皇帝的耳中,那对方想做什么呢?   “圣上恕罪,是臣管教无方,回去之后,臣定当严家管教,请圣上恕罪。”刑部侍郎跪在地上哭求着。   上官凌叹气,“念你有功,就罚俸三年,禁足三月,呆在家里好好管教你儿子。”   “谢圣上。”   上官凌看向穆锦,“孤好奇,究竟是何奇女子,竟令众人大打出手?”   穆锦正想措辞间,一旁的二驸马便抢先回答,“启奏圣上,臣那晚恰巧便在,有幸目睹那位女子的风采,此女名诗音,当真是清新脱俗,就连一手琴技也令人叹为观止,请恕臣用言语实在是难以形容那位女子的好。”   上官凌来了兴致,“哦?竟有如此美妙的人儿,为何在半年前的选秀,未曾参与,锦儿这是想自个藏着?”   穆锦顿住,“这・・・・・・”   上官凌笑了笑,“这样也好,至少证明了传言有误,只是h儿是孤的爱女,锦儿需顾虑一下h儿的感受。”   “圣上误会了,臣对和煦公主自是一心一意的,之所以没让诗音参与选秀,只因她是歌姬,身份着实难登大雅之堂。”   上官凌摇头,“锦儿前段时间不还因学院的事,为女子辩护吗,今日怎的又在意起了身份?”   穆锦语塞,“这・・・・・・”   “换言之,英雄不问出处,这样吧,锦儿明日带上她来给孤瞧一瞧。”   “是・・・・・・” 第19章   穆锦下朝后直径回到穆王府,将此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白浅溪,“诗音这人,娘到底从什么地方请来的?”   白浅溪摇了摇头,“并非我请来,是她自己寻来的,当时一樽酒楼刚开张,确实需要一些特色来吸引人,所以为娘也就同意了。”   穆锦皱眉,“看圣上的样子,这人明日若进了宫,十有八九会被纳入后宫,那她与穆王府可就强行绑在了一条船上,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也逃不了责。”   白浅溪笑了笑,“锦儿也不必过于忧虑,你能晓得的事,和煦公主自然也晓得,你回去让公主派人盯着点。”   一提到上官h,穆锦就想起每次被对方耍着玩的逖,她莫名来气,“娘,什么叫我晓得的事她也晓得,好歹我是你亲闺女,说得我好像有多么不如她。”   白浅溪一愣,“娘这说的也是事实,和煦公主天资聪颖,手段与魄力丝毫不输给男子,而且她有足够的耐心,光是这一点就让圣上有所忌惮,好在和煦公主只是公主,懂得收敛,否则圣上步历代帝王的后尘去杀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穆锦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嘶……那帝王还真是够心狠手辣的。”   白浅溪若有所感,“可不是,世上又有几人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后,还能保持着原本的初心呢!”   穆锦闻言,脑海里浮现的人是上官h,不知道上官h会不会与其他人有所不同。   “昨日你住在公主府中,可有漏出什么马脚?”   上官h虽然衣衫不整的睡在自己身旁边,可是自己掉下床的那一刻,并没有看见鞋子,穆锦又想起那一抹春光,她赶紧甩头,“没有没有。”   白浅溪依旧满脸担忧,“可是和煦公主如此聪慧,我怕她早晚会发现。”   “我会小心点的。”   白浅溪:“哦对了,你王叔叔明日会过来探望你,到时你同和煦公主一起来府里吃饭。”   穆锦疑惑,“王叔叔不是西北边关的副将吗,他能随意离去?”   白浅溪笑道:“你王叔叔听闻你成亲后,就每日派人给圣上递奏折,圣上是被烦得不行,才特许他回皇城一趟。”   “好,我知道了。”   穆锦离开王府,根据白浅溪提供的地址去找诗音,途径一处大宅时,见其中一人带着妇女行色匆匆而入。   “快里头请,我们家夫人已经疼了半个时辰,可却还未生下,还请您快看看・・・・・・”   二人对话声渐行渐远,穆锦也未曾多想,转身继续走着,直到她来到一座小别院,见别院大门敞开,穆锦便直径走入。   见诗音正喂着白鸽,穆锦稍微多注意了一下,一共两只白鸽,而且都是信鸽,一般信鸽都会进行训练,会来回往固定的两个地方飞。   穆锦脑海里忽然闪过一星画面,画面之中,也是此刻的场景,一人弹琴一人饮茶。   这记忆应该是原身的,所以两人是认识的,看样子感情还不错。   这就有点尴尬了。   穆锦咳了咳,“诗音姑娘。”   诗音未曾回头,依旧味着白鸽,“听闻你醒转后便忘却了许多事,看来此事是真的。”   “额・・・・・・可能是昏迷太久,脑子长时间处于停顿状态导致的吧!”   诗音拍了拍手,回身坐在石凳上,倒了杯茶水,推至穆锦面前,“找我何事?”   穆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个・・・・・・其实,就是圣上想见你,明日你随我入宫一趟。”   “恩。”   穆锦见诗音似并无意外之色,“圣上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确了,一旦你进宫,就没有退路了。”   诗音付诸一笑,“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想入后宫,我也不例外的。”   撒谎!   “既然如此,那我就祝你一路高飞。”穆锦又指着信鸽说道:“反正你都要进宫了,这两只鸽子不如送我呗!”   做烤乳鸽吃!   信鸽似有所感,“咕咕”地叫着,在笼子中扑腾了起来。   “即使你将这两只信鸽带走,依旧会有无数信鸽往我这边送,何必做这些无用功。”   “哇・・・・・・”穆锦摸了摸脸蛋,“我的意图有那么明显吗,这么容易就被你看出来了。”   诗音被逗笑,“姐姐我阅人无数,就你那点道行还是省省吧!”   穆锦收起嬉笑,“唉,说真的,你整天被人视奸不难受吗,不如投靠我,我们强强联手。”   “我不会投靠任何人,我也不信任何人,我的路,我自己走。”   “随你吧!”穆锦并不强留,离开小院,倒也轻松了许多,至少从诗音的回答中可以确定,她有反叛原主之心。   穆锦再次途径大院,见大院的大门敞开着,无人守门,而里头的下人正焦急来回走动。   其中一名女子大喊一声:“夫人难产,孩子头太大了,现在血流不止,还请老爷做好心里准备。”   男子双手合十,“还请产婆一定要保他们母子平安。”   “我尽力而为。”   穆锦闻言,眼睛一亮,她走进大门,拍了拍男子肩膀,“可不可以让我进去,对于孕妇难产,我也是略知一二的。”   男子一怒,“哪里来的小毛孩,赶紧给我滚。”   穆锦摆手解释,“不是,真的,你听我说,婴儿头大,可以在孕妇产道口剪一刀。”   男子不给予理会,穆锦不死心,从怀里取出几十张银票塞入男子怀中,“我给你一千两,你让我进去,我就看看,什么都不做行了吧?”   男子忍无可忍,他不仅把银两丢还给穆锦,还多给了几张银票,他怒吼一声:“我给你三千两,现在,你立刻,马上给我滚。”   穆锦就这么傻呆呆的拿着几千两站在门口,途径的路人认出了她,“驸马爷怎的在此发楞?”   对呀,她是驸马,看谁敢拦她。   穆锦又昂首挺胸走回,听见产婆又大喊:“夫人不行了,只能保小。”   男子闻言,脸色煞白,他看见穆锦反身回来,顿时抓住她的手腕,“你说的那个方法真的能行吗?可是剪开后伤口如何愈合?”   穆锦点头,“能行,把伤口缝合起来就好,不过针头还有针线必须消毒,最好用高浓度的酒,最次也得用火或者沸水煮。”   “针头还有线?我这就命人准备,还请医师救我夫人一命。”   穆锦拍了拍他肩膀,走进房间,却被产婆呵斥:“男子不可进。”   穆锦无所谓道:“人都快死了,还讲什么规矩,既然你是产婆,你就站我旁边看着,以后有类似的情况,你可以效仿。”   产婆虽然恼怒,但见男子不语,她也不好说什么。   穆锦看着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她脸色煞白,全身被汗水打湿,尤其是空中飘着的血腥味,令人微感不适。   穆锦将剪刀放在火上烧烤,又等剪刀凉了些许,才走向孕妇旁边,撩起她的裙摆。   产婆鄙夷地看着,“那有男子会让其他男子接生,还是自己的妻子。”   男子充耳不闻,他瞪着眼睛,紧张的看着,见穆锦一刀剪下去,他自己反倒先晕倒。   “老爷,老爷晕了,快抬回房。”   穆锦看向产婆,“快来帮忙。”   产婆只好坐到床边,穆锦摸着孕妇的肚子,当感觉到孕妇肚子变硬,她立马说道:“用力・・・・・・”   孕妇:“啊・・・・・・”   “好,深呼吸,放松・・・・・・用力。”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当房间里听见婴儿的啼哭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他们透着喜悦,“恭喜夫人。”   产婆抱着婴儿,将婴儿打理好后,见穆锦正缝合伤口,好在孕妇已经晕厥,感觉不到了疼痛。   穆锦每一针都会巧妙的打上一个节,产婆好奇问:“那这线以后该如何处理。”   “这个我等会教你,待几日后伤口愈合,你按照此法剪开便是,在此之前,伤口要注意清洁。”   “唉,好。”   穆锦离开大院,摸了摸怀里的银票,“接生一次赚三千两,我太牛了,只是怎么没有任何反应呢?”   是的,穆锦还以为接生什么的,或许可以帮助她穿越回去,可惜,不但没有任何反应,而且她压根不晕血。   “难道要我进行剖腹产?”   穆锦摇摇头,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里的没有任何医疗设备,即使成功剖腹产,孕妇也很可能因此感染。   突然,一股臭香味袭来,穆锦空空如也的肚子顿时呱呱叫,“臭豆腐!”   穆锦顺着味道走在大街上,见一老夫人正油炸着豆腐块,而周围之人却远远避开,只有三人正坐在一旁吃着,她一副馋嘴模样上前问道:“大娘,这臭豆腐怎么卖?”   “一文钱三块。”   额,她没铜钱。   穆锦掏出五两银票递给老夫人,“大娘,先给我来二十块。”   老夫人一脸为难,“这・・・・・・公子爷,我没那么多银钱找。”   “那就不找了,多给我来几块。”   穆锦待臭豆腐上桌后便迫不及待大吃了起来,“好吃,现代的臭豆腐真是没法比。”   这时,一队四人官差走来,“吕大娘,这个月的摊位费可是该交了。”   吕大娘爽快拿出三十文,“给。”   官差掂了掂手中的银钱,“这么爽快,看来这个月赚的不少。”   吕大娘陪笑着,给几人打包了几份臭豆腐,“官爷说笑了,小本买卖,养家糊口而已。”   几人接过后才缓缓离去。 第20章   从吕大娘口中得知,这些官差是皇城巡府张大人手底下的,穆锦不解,“这皇城可是天子脚下,他们怎么敢明目张胆的收费?”   吕大娘摇头叹气,“圣上在宫中,哪里知道那么多,况且这些摊位费本来就是得缴纳的,不然人人都来摆摊,这皇城得乱成什么样,只是这费用被张大人抬高了几倍。”   穆锦撇嘴,即使圣上知道,他也不一定去管,皇城人多,若是费用少了,摆摊的人照样多,现下这也不是她能管的。   穆锦吃不完臭豆腐,还打包了一大袋回公主府,或许是因为吃饱的缘故,她心情极好,哼着歌儿蹦蹦跳跳走在小径上。   小桃见来人,挥手说道:“驸马爷,殿下准备了很多好吃的,等你很久了。”   “嗝・・・・・・”   穆锦摸了摸肚子,她已经很饱了。   小桃耸动鼻尖,用手捂着,“哇・・・・・・什么味道那么臭?”   穆锦扬起手中的袋子,“臭豆腐,很好吃的,要吃一点吗?”   小桃被熏得翻了下白眼,后退几步,“这种像屎一样的东西,也就市井小民才会去吃。”   额,以前她确实在网上看见有人用粪水制作过臭豆腐。   “唉呀・・・・・・你在骂我吃屎?”   小桃用指尖堵住鼻孔,“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驸马爷还是把这个给我奴婢吧!”   “干嘛给你,你不是嫌臭吗?”   “殿下在里头,这东西带进去熏到殿下了怎么办?”   穆锦侧身避开小桃,直径往里走,“我偏要带进去。”   “唉・・・・・・等等,驸马爷・・・・・・”   穆锦一踏入大厅,便见桌上摆满了许多佳肴,而且荤菜偏多,很显然是为她准备的。   穆锦手提袋子,坐到上官h身旁,“公主,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弄的?”   上官h紧皱眉头,她侧身,用手轻掩鼻尖,“不全是,小桃和小圆都有帮忙。”   穆锦自然注意到了上官h的小动作,她坏笑一声,挪动小凳坐近,“公主这次又为何亲自下厨呢?”   上官h起身,坐到隔壁的小凳上,“今日早晨,本宫确实是思虑不周,有些过头,算是给锦儿赔礼。”   哄人还这么高傲的姿态,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算赔礼道歉?   穆锦一副心疼的模样,“哎呀・・・・・・公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这个人其实很好哄的。”   紧接着,穆锦又坐近上官h,将手中的臭豆腐袋子递在对方面前,“这是我刚刚在街上买的,味道很不错,公主不如尝一尝,我会很开心的。”   穆锦见上官h冷着脸,反而靠着她勾着肩,“有福同享嘛,我都吃过了,不会有毒的。”   一旁的小桃看不下去,伸手想要抢过,穆锦反应快,缩手避过,“去去,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调,别来瞎参合。”   上官h侧头,一记冷眼如同利剑飞射,“驸马的盛情,本宫实难拒绝。”   穆锦吓得咽了咽口水,只见上官h伸出两指,从袋子中夹出一块臭豆腐,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就像品着昂贵菜肴。   不像穆锦的吃相,如狼似虎!   待上官h吃完,小桃立马递上帕子,她拿在手中轻轻擦拭两指,“驸马可满意?”   穆锦干笑,“满意・・・・・・满意・・・・・・”   上官h将手帕丢在桌上,她嘴角勾起的笑容令穆锦背后微微寒凉。   穆锦眼睛瞥向别处,“内什么,你父皇明日要见诗音,十有八九会将其纳入后宫了,你可要又多一个娘。”   “本宫习惯了。”   穆锦:“除此之外,明日中午你同我回王府吃饭,王叔叔从边关回来了。”   上官h这才缓和了神色,“你王叔叔可有什么喜好?”   穆锦摇头,“他就喜欢练武,你该不会想送什么武功秘籍吧?”   “驸马想多了。”上官h拿起碗筷,夹了许多肉,将其递给穆锦,“驸马,同甘共苦哦!”   额!   穆锦摆手,“不行,我已经饱了,在吃下去,我的胃会炸的。”   上官h放下筷子,惆怅说道:“本宫可是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做的,驸马当真想辜负本宫的心意?”   穆锦看着油腻腻的大肉块,有点犯恶心,双手合十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穆锦拿起筷子,夹了道青菜,递向上官h唇边,“殿下忙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我来伺候您用膳。”   一旁沉默许久的小圆也上前给上官h成了一碗汤,“殿下先喝一点汤暖暖胃。”   上官h看一眼穆锦,又瞥向小圆,“你们主仆二人倒是会一唱一和。”   穆锦赶紧接过小圆的碗,眼神示意她退下,“公主请用膳。”   “嗯!”   上官h这才满意一笑,享受着穆锦的服侍,“锦儿如此乖巧,房间中的软榻本宫会命小桃多给你铺几层被褥。”   穆锦僵笑,“那我谢谢您嘞,如果您以后不逗着我,我更感谢您。”   “这当然・・・・・・”上官h瞥向穆锦,勾唇一笑,“不行。”   穆锦放下筷子,站起身,“那你自己慢慢吃,本少爷不伺候了。”   小圆见穆锦负气离去,犹豫一会便紧跟其后。   小桃噘嘴,略感不满,“哼,浪费了殿下一片心意。”   上官h收起笑容,“无妨,你先下去,把软榻上的被褥铺好。”   小桃不情不愿,“奴婢知道了。”   待小桃离去,上官h对着虚空说道:“影卫,上次那批刺客查得如何?”   房梁之上的的影卫落地行礼,“回殿下,这些人没有任何身份,没有相关的亲朋好友,看他们的身手与行动一致,应该是死侍,而能培养出死侍的就只有・・・・・・皇室。”   “此事便到此为止,你去查一查诗音这人背后的主子是谁。”   “是,殿下。”   上官h见影卫未曾离去,“还有何事?”   “是・・・・・・据阿达所报,驸马爷今日下朝后做了一件怪异举动。”   上官h疑惑,“说。”   “驸马爷今日作了回接生婆。”影卫神色迤疲不知如何用言语在公主面前形容,用手比划,“就是・・・・・・驸马爷在女子那里,用剪刀剪了道口子,那婴儿才会顺利出生。”   “哦?”上官h略有所思,“自古以来,女子生产都是拼着命硬生,其中大部分女子便死于产后大出血,就连宫中的御医也从来没想过这种法子。”   上官h紧蹙着眉,眼眸渐冷,“本宫竟不知,锦儿还通晓医理。”   “可能是属下查漏了,需要属下重新去查一下吗?”   影卫等待良久,见她始终不下令,他便越是难安,心脏扑腾地跳着,直到听见一声“查”,他方才如释负重。   ・・・・・・・・・・・・・・・・・・・・・・   “少爷何必同公主怄气?”小圆紧跟穆锦身后,见她生气也是很纳闷。   穆锦漫无目地走在小径上,惆怅道:“你不懂。”   她并不是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她只是有点害怕,如果上官h一直逗着她,万一真的喜欢上上官h怎么办。   上官h的心太难猜,喜欢上这样的人会很累,所以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该保持点距离。   小圆皱眉,看着穆锦纠结的侧脸,内心也隐约知道些什么,“不管怎么说,公主始终是公主,而且公主对少爷也算是有求必应了。”   什么有求必应,不过是相互间的利益关系而已。   “嗯,我知道了。”   夜幕降临,点燃的烛火让黑幕多了丝暖阳,穆锦躺在软榻上,看着空旷无一人的房间,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她,令她莫名感觉孤独。   上官h入了房,并未看向穆锦,外头的小桃关好了房门,上官h直径走向屏风的另一端褪去外衣。   烛光将上官h玲珑的身躯印在屏风上,穆锦只是一瞥,便赶忙侧身移开目光,紧接着,烛火便熄了两根。   “锦儿,熄了烛火便歇着。”   虽然上官h的言语像往常一般柔和,但穆锦依旧听出了一丝不同,似乎有些疏离。   “哦!”   虽然不明白上官h为什么突然冷淡,但这样也好,她不必去纠结。   第二日的朝议上,上官凌果不其然,在朝上见到诗音本人后,当场便将人纳入后宫,只是令穆锦没有想到的是,诗音被封为了贵嫔,不管朝中大臣如何反对,这件事最终还是被一锤定音。   穆锦因此也受到了许多赏赐。   宫殿外,穆锦皱眉思索,“这人该不会就是想让圣上误以为诗音是我的人,好借我的手抬高诗音的封位?”   “穆锦。”上官泓双手别于身后,缓步行来,“本宫提醒你,后宫之事还不是目前的你可以伸手的。”   “如果我说・・・・・・诗贵嫔并非我的人,不知太子殿下可会信?”   一旁的上官飞笑道:“大驸马说笑了,诗贵嫔的事已定音,不论是谁的人,日后自会知晓。”   上官泓点点头,“对了,今日王副将归来,大驸马记得帮本宫问声好。”   “好・・・・・・” 第21章   “碰。”   一名身着鹅黄色宫装女子,气得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什么,那个贱人一入宫便被封了正三品的贵嫔,宫位还在我之上?”   其余几名宫装女子阴阳怪气说道:“可不是嘛,像她那种低贱的身份,若不是小王爷,岂能一步登天。”   “可不是,我们姐妹跟了圣上这么些年,却被一只山鸡给压了一筹。”   门外这时传来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立马端正姿态,只见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领着诗音缓步而来,女子脸上有着不太起眼的细纹,显然是有些年纪了。   而一旁的诗音一身雪白,虽是放低了姿态,但那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感觉却丝毫未减。   “拜见皇后娘娘。”   “都免礼吧!”皇后抬手,“这位便是诗贵嫔,你们以后当好好相处。”   “是・・・・・・”   皇后拉着诗音,对着一名神态谦和的黄裳女子介绍说:“这位是淑妃,也是林安长女林天音,说来你们二人的名字里都有个音,还挺有缘。”   诗音弯腰低头,“不敢。”   皇后又笑着带诗音走向另一人,“这位是华婕妤,也是她的弟弟一番胡闹,才有了今日之缘。”   华婕妤一脸鄙夷,“是啊,我这个好弟弟还真是会给我找姐妹。”   诗音勾唇一笑,“那我还真得找个时间,好好谢谢妹妹的弟弟。”   “你・・・・・・”   华婕妤指着诗音,却说不出狠话来,毕竟她的宫位可要低了对方一筹,她只得收回手,向皇后僵笑,“嫔妾身体偶感不适,便先行跪安。”   “好,那你便回寝宫吧!”   ・・・・・・・・・・・・・・・・・・・・・   “踢踏,踢踏・・・・・・”   一队千人骑兵整整齐齐在街道上走着,他们一个个身穿铠甲,雄壮磅礴的气势引得周围许多百姓驻足。   “那是西北军旗,是西北军!”   “领头的是西北副将,太帅了。”   “这西北军怎么这时候回皇城了?”   “谁知道呢,我们这些百姓就只有看看的份。”   “哎,我知道,明日不是林将军归来日嘛,估计是千里迢迢来庆贺林将军凯旋而归的。”   “对呀,还是你们读书人聪明。”   上官h同白浅溪等人均在穆王府门口等待着,而穆锦也因为这等待的氛围而忘记昨晚的冷漠。   浩浩荡荡的铁骑犹如草原上的雄狮,其中为首的王副将脚踢马腹,率先到了王府门口,他双脚一跨,潇洒落地,向白浅溪行礼。   “末将拜见夫人。”   白浅溪虚扶他的手臂,“快快请起。”她又对着武林风说道:“林风,将士们一路舟车劳顿,你去安排一下。”   王副将起身,摆了摆手说:“哎,夫人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这群糙老爷们现在只想回家探亲。”   王副将又向众将士挥手,“你们还不快点过来拜见少将军。”王副将看向一旁的上官h,又意味不明说道:“还有,少夫人。”   将士到了门口便齐齐跪地,“拜见夫人,拜见少将军,拜见少夫人。”   穆锦是第一见到这种大排场,而且看王副将的样子,是对皇室没什么好感,否则不会一上来就给上官h一个下马威。   白浅溪无奈,赶紧打圆场,“富贵,别闹。”又给武林风使眼色,“还不快去安排众将士去休息。”   “是,夫人。”   穆锦这时也哈哈一笑,“对对,王叔叔您也走大半天,肯定是饿了,我娘可是给您准备了许多下酒菜。”   “末将谢过夫人。”   气场缓和,穆锦看向一旁豪无异色的上官h,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下。   对方并不需要安慰,不是吗?   白浅溪:“来,吃饭。”   王富贵坐下后便意有所指道:“哎呀,这要不是明日林将军归来,末将指不定就得老死在西北边境。”   穆锦笑了笑,“叔叔,这说明圣上重视您,这西北边境不能缺了您是吧!”   “呵,少将军倒是会护着。”   额!   她只是想缓和气氛而已。   几人虽然同坐在一张饭桌上,可却因为王富贵对上官h心存芥蒂,所以使得气氛总是时不时凝滞。   王富贵喝了一口酒,叹气道:“说来也惭愧,穆将军临终托孤,可是少将军都长这么大了。”他又掰着手指头,“末将才赶回来一共六趟。”   穆锦赶忙摇头,“没关系,您看我这不长得好好的,身体健康。”   王富贵用力放下酒杯,“好什么好,看看你现在长成什么样了,跟个娘们似的。”   王富贵又用手推了推穆锦肩膀,就似穆锦如暴风中即将被吹倒的破瓦房一般,“身娇体软,一推就倒。”   穆锦:“・・・・・・”   一旁的上官h闻言,终究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锦儿确实过于柔弱。”   王富贵闻言,又护犊子起来,“少将军以前可是一人能打三位壮汉。”他又扭头看向穆锦:“怎么回事,末将以前不是教过少将军练武吗,怎么几年不见就荒废了?”   白浅溪正想着措辞,上官h便直言说道:“锦儿前段时间生过一场大病,不过据本宫所知,应该是有人不愿本宫与穆家结亲所下的手。”   “什么,此事夫人为何不告知于末将?”   上官h轻轻抿了抿一口酒,“王副将若是知道此事会怎么做?是悄悄跑回来,好让人截杀吗?”   “这・・・・・・”   以他莽撞的性格的确会如此,王富贵这才正眼看向上官h,见她周身虽是透着一股凌厉之势,可却并不会傲慢无礼。   王富贵站起身,握拳行礼,“殿下所言极是,方才末将多有得罪,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本宫并非小气之人。”   “谢殿下。”   王富贵见上官h精气神十足,显然是有点功夫,又见穆锦一副蔫样,当下便拍向穆锦肩膀,导致穆锦手中的筷子掉落,“不行,身为西北大将军,怎可如此羸弱,反正末将要在此呆上一段时间,从明日开始,少将军卯时三刻起床,同末将一起习武。”   穆锦一脸懵逼,卯时三刻是几点?   不纠结,反正没有懒觉睡就对了,她满眼祈求看向王富贵,“叔,我这样也挺好的。”   “那可不行,必须练武。”   穆锦又看向白浅溪,“娘。”   白浅溪无奈,也有些心疼自己的女儿,“明日林将军将归来,锦儿还得同圣上去迎接呢,要不改后日?”   穆锦笑容僵硬:“・・・・・・”   王富贵点头,“也好,明日末将也去会会那姓林的。”   穆锦叹气,一旁的上官h见状,眼神示意小桃,小桃上前,将手中捧着的精美盒子递给王富贵,“王副将军,这是公主特意从名匠手中购得。”   王富贵一愣,“这・・・・・・”   上官h笑了笑,“王副将请打开看看,本宫也不知此物是否合你心意。”   王富贵看着盒子,就知道是什么礼物,还是他最喜欢的礼物,他将其缓缓打开,只见一柄长刀静于盒内,散发着幽冷的寒光,刀身是一体锻造,上面还留有名匠一锤一锤打下的纹理。   王富贵将其拿在手中,他反复摸了摸,爱不释手的样子看起来似一名普通的中年大叔,“好刀,好刀。”   王富贵拿着刀挥了挥,而后向上官h道谢,“多谢殿下,让殿下费心了,此物甚是合末将心意。”   上官h站起身,凌厉的眼眸迸发出强烈的战意,“仅是拿在手中把玩又如何能尽兴,王副将若不介意,你与本宫不如切磋一番?”   王副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而上官h又是皇室公主,可当他看见她眼中的冷芒,略犹豫,“好,就让末将试试殿下的身手。”   王副将抽出腰间的刀,抛给了上官h,屋内所有的人都出了门,徒留反应不急的穆锦。   穆锦放下手中的筷子,“这好好的一顿饭,怎么就打起了架。”   “殿下,刀剑无眼,末将恐会伤了殿下,自会有所收敛。”   “不必,王副将尽全力便是。”   门口的场地极大,上官h与王富贵面对面站着,原本安静的二人,气势徒然爆增,二人同时出手。   王富贵在靠近上官h的一瞬间,反身一转,双手握刀柄,借住旋转加持的力度向上官h横劈而去,这第一击的力度他心中自是明了的,一般常年练武的男子都接不住,更别说是女子。   王富贵顾忌上官h的身份,不敢真伤了对方,只能用这招让她明白二人之间的力量差距。   “哐R・・・・・・”   王富贵错愕,上官h不仅格挡住,她一个后仰顺着方向直径卸去了他的力道,反身向他背后砍来。   王富贵只得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他眼眸同样燃起了战意,提气脚下一跺,身躯瞬间拔高。   看得一旁的穆锦心有余悸之下,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她见到王富贵至少蹦了有三米的高度,“我去,电视剧诚不欺我。”   白浅溪闻言,“电视剧是何物?”   穆锦吞吞吐吐道:“就是市集上卖江湖书籍的小摊贩,他就叫电视剧。”   “姓电的倒是很少听闻。”   “是是・・・・・・”穆锦干笑着。   王富贵无论用什么招试,却始终不得近她身,反倒是累得他内劲不足,他缓步停手,恭恭敬敬说道:“末将拜服,肖洛天也算是后继有人。”   上官h闻言,原本勾起的唇角被抚平,“王副将若是信得过本宫,锦儿练武的教导不如便交给本宫如何?”   “殿下言重了,你们二人本是夫妻,若是少将军由殿下来教导,自是极好的。”   G?   闻言的穆锦瞬间在风中凌乱! 第22章   “咚咚咚・・・・・・”   远在皇城之外响起了一阵阵脚步与马蹄声,而地面就像鼓面,被踩踏出震动。   万人将士的回归,而这万人自然也是战场杀敌最多的,其余数万人便被留在了边境中。   许多百姓纷纷挤在城门口处欢呼雀跃,v国打了胜战,也意味着百姓会有一段时间的安宁。   高墙之上,上官凌携众臣出宫迎接,还带了穆锦意外之人・・・・・・诗音。   现在的诗音看起来不在那么清高,但对待人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包括上官凌在内。   按理来说,后宫之人不可干政,也不可随意出宫,可上官凌却只带了诗音一人,这会让她被推至风口浪尖。   就连穆锦,也不可避免被波及。   大军停留在城外,为首的中年男子骑着马儿上前,中年男子便是林安,他身穿厚重的铠甲,身上的雄威丝毫不弱于上官凌。   林安仰头朝高墙处望了一眼后,才下马跪地,他身后的将士也随之跪地。   “臣不负众望,携众将士凯旋而归,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穆锦向下看了许久,也没看见任何一位疑似上官h的老相好。   “都平身吧!”   “谢圣上。”   上官凌笑容满面,“各位将士都辛苦了,孤已经命人在皇城东营备好了酒席,今晚便犒赏众将士。”   “谢圣上。”   上官凌抬手示意,“林安,你先上来,孤还有事问你。”   “是。”   林安带了千人入城,其余人则去了皇城外的东营,上官凌朝林安身后看了看,“这林天佑人呢?”   “回圣上,小儿受伤重,边境的环境太过恶劣,微臣找到小儿时,便命人连夜送回家中调养,臣擅作主张,还望圣上恕罪。”   穆锦摸了摸下巴,原来上官h的老相好早就秘密送回来了。   “人之常情,孤岂是如此不通情理之人,此次你又立了大功,孤定会好好赏赐。”   林安恭谦道:“不必了,这是臣的职责所在,只是臣的小儿已经到了成亲的年龄,可却迟迟不肯成婚,着实令臣头疼不已。”   上官凌皱眉,“你容孤想想。”   一旁的大臣闻言,接机攀附,“林大人,我家的闺女还待字闺中,若是不嫌弃,您看是否让二人见上一面?”   林安只是笑了笑,不一会,又有其余家中有女的大臣前去攀附,只有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未曾上前,因为他们注意到上官凌不悦的脸色。   “呵,不就是打了一场胜仗,你们这群读书人就知道贫穷富贵,想当年我王某人凯旋而归时,也不见你们如此待我啊!”王富贵终于憋不住说道。   “太无礼了。”众人窃窃私语。   “一介莽夫,诸位不必在意。”   林安笑了笑,“王副将这是吃了林某的醋。”他走近林富贵身旁又道:“可王副将你至今都无儿无女,众大臣又如何攀附呢?”   王富贵闻言,当下就撩起袖子,“哎呀,你个龟孙,骂老子断子绝孙呢!”   众大臣赶忙拦住他,穆锦也抓住他的手臂,“唉・・・・・・叔你别生气,现在的你可是身强力壮,想生白胖小子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正好诸位大臣家中都有待字闺中的女儿,你刚好可以选一个娶回家。”   “呃・・・・・・”   众人闻言,立马散开,全都缩头缩颈,生怕王富贵选中他们家的闺女。   “哈哈・・・・・・”上官凌无奈一笑,“锦儿莫要胡闹,来来,林安,孤来介绍一下,这便是孤的长女婿穆锦,别看人弱不禁风,锦儿可机灵得很。”   林安笑了笑,“原来是大驸马,臣在边关就听闻了大驸马的名头,今日一见,这传闻也不尽实啊!”   上官凌:“哦,都是何传言?”   林安摇摇头,“这・・・・・・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不说也罢。”   “爹!”   穆锦闻声望去,一名身着艳丽,容貌姣好的女子领着家奴快步走向林安。   林安一笑,“熙儿怎的来了?”   “知道爹爹今日回来,女儿自当来接爹爹回府。”   “你哥哥如何了?”   “爹请宽心,哥哥已经能下地了。”   “那就好。”林安又向上官凌躬身说:“还请圣上容臣先行告退,回去看看小儿。”   上官凌点头,“也罢,你的赏赐等朝议上再赐,现在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多谢圣上。”   林天熙转身离去之际,侧眼瞥向穆锦,虽然穆锦少了男子该有的气概,可阴柔的面孔却又莫名能够吸引女子的目光。   见穆锦投来友好的笑容,对方的目光也是温柔似水的,不似其他男子一般的目光,令人不适。   林天熙心脏忽的一跳,她撇开头,一想到家中的哥哥顿时冷哼一声,“未曾想到,和煦公主竟喜欢这样的男子。”   林安摇头,“你错了,公主下嫁不一定得是喜欢这个人,皇室的婚姻可是透着许多的无奈。”   林天熙一顿,“那哥哥他・・・・・・”   林安抬手,“回去在说。”   上官凌拉着诗音的手,指着城下,“孤难得出宫一趟,诗音不如同孤一起逛逛?”   诗音一脸淡漠,“臣妾打小在皇城之中长大,这里的一切都厌烦了,若和圣上一起,臣妾怕扰了圣上的雅兴。”   “呵呵,诗贵嫔,本宫的父皇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上官泓略感不满。   上官凌一甩袖,神色略不悦,“行了,既如此,那便回宫。”   穆锦皱眉,靠近诗音询问:“你这是干嘛呢?为什么故意惹圣上生气?”   “怎么,你关心我?”   穆锦瘪嘴,见对方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自己的关心也是多余,自讨没趣,“谁关心你,只是你以穆王府之名入的宫,不希望你因此影响到我。”   诗音眼眸中透着自嘲,“放心,对于男人,我见太多,不会影响到你的。”   “那你・・・・・・”穆锦犹豫道:“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告诉我,我尽力而为。”   诗音勾唇一笑,“好,我记住了。”   穆锦:“・・・・・・”好像给自己挖坑了。   待人都离去,穆锦才回到公主府,见家仆们又在搬运货物,还有一些刀具。   而上官h则在一旁监督着,她见穆锦便问:“一切可还顺利?”   超顺利,就连你的老相好都平安无事,这话穆锦可不敢说。   穆锦点头,“嗯,顺利,这些东西该不是给我准备的吧?”   上官h挑眉,“你说呢!”   “练武也行。”穆锦讨好一笑,“能不能打个商量,不要那么早起床?”   “一日之计在于晨,习武也是修心,你身体自从大病后便大不如前,若不加强锻炼,以后遇上什么歹徒,岂不是坐以待毙?”   穆锦反驳,“但是充足的睡眠才能保证日常的工作和学习,才是健康的根本。”   上官h咂嘴,“啧,锦儿还真是大懒虫,也罢,本宫不逼你,但习武时,锦儿一切都得听本宫的。”   “可以啊!”穆锦欣喜,“那・・・・・・我用心学习,将来能不能像你一样飞檐走壁?”   “呵,飞檐走壁是不行了,最多强身健体,不至于被人欺负时会毫无还手之力。”   穆锦垮脸,对习武瞬间失去了兴趣。   ・・・・・・・・・・・・・・・・・・・・・・   第二日朝议上!   上官凌封了林安为平定王,又命名东南边境的沿县为平定县,赐给林安做封地,正当穆锦疑惑上官凌什么时候这么大方时,上官凌又册封了林天佑为御前禁卫军侍卫。   “谢圣上・・・・・・”林安叩首谢恩。   这是变相囚禁林安的儿子,还真是老狐狸,穆锦又忽然意识到,上官h岂不是时常能和这位老相好见面了!   “锦儿・・・・・・锦儿・・・・・・”   上官凌喊了几声,穆锦才回过神,“圣上何事?”   上官凌无奈一笑,“待殿前考试结束后,你和h一同随孤南下游玩去。”   穆锦想也没想,“好啊好啊!”   虽然不知道上官凌为什么突然想离宫,但对她来说出去看看是件好事。   一旁的太傅反对,“圣上,这刚打完战,着实不宜南下啊!”   “是啊,圣上,国才刚安定,不宜南下,朝中不可一日无君。”   “更何况南下需要大比费用,请圣上三思。”   上官凌没了好脸色,穆锦这时说道:“不一定,现在的v国看似安定,实则不然,v国如此大,可每年v国的国库却始终空虚着,百姓看似能吃饱喝足,可却没有一分银钱多余,那么这些钱去哪了呢?”   “大驸马,你这话我就不赞同了,这钱不是拿去给你建立学院了吗?”   穆锦冷笑,“那以前的钱呢?”   “这练兵打战都需要钱,救济灾民需要钱,现在战事平定,灾民减少,臣相信百姓富足也是早晚的事。”   穆锦结舌,只得向太傅说道:“太傅大人,正是刚结束战争,圣上才更需体察民情,这南下可以改做微服私访减少费用,既能南下避寒,也能彰显圣上的亲民之举。”   上官凌闻言,赞赏一笑,“太傅以为如何?”   太傅略作思索道:“这南方的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圣上去看看也好。”   上官凌点头,“好,那就南下,到时便由太子监国,二皇子与太傅从旁协助。”   上官泓原本还想反对,可是听见上官凌的话后,眼眸微闪,嗓门洪亮一声:“是・・・・・・” 第23章   门外寒风侵肌,早晨的阳光迟迟方才透入纸窗户之中,穆锦整个人缩进温暖的棉被,怎么也不肯起床。   而屋外的上官h,此刻正坐在院落中饮着茶,一旁的小桃撇嘴,“殿下,容奴婢去叫醒驸马爷吧?”   小圆闻言,赶忙说道:“还是我・・・・・・奴婢去吧!”   上官h摇头,“不必,本宫既然允了锦儿一觉睡到自然醒,便不会食言。”   小圆嘴角一抽,她很想告诉对方,要等穆锦睡到自然醒,至少还需要一个时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穆锦在棉被里左翻右滚,许久之后才将脑袋露出,可当她感受到空气之中的寒冷时,她又缩进了棉被之中。   又过了许久,穆锦才闷闷说道:“不行了,起床吧,越躺浑身越酸痛。”   穆锦穿戴洗漱好,她神清气爽,打开房门时还伸了个懒腰,见到上官h阴沉的笑脸还不知死活的打招呼。   一旁的小圆也甚是无奈。   “早啊,公主!”   小桃一脸生无可恋,“驸马爷,都快午时了,不早了。”   穆锦一本正经,“刚刚好,刚好赶上午饭,不算太迟。”   “哦?”上官h冷哼,“锦儿未曾习武便想吃饭?”   穆锦意识到上官h的怒气,她咳了咳说:“吃完饭在学呗!”   上官h冷笑,“锦儿不是略通医理吗,这饭后便习武可是对胃不好,你应该是晓得的。”   穆锦皱眉,总觉得上官h有点怪怪的,“那我听你的,练完在吃饭总可以吧!”   上官h站起身便向练武场而去,步伐生风,穆锦只得小碎步紧跟着。   穆锦见练武场上的水桶,银针,沙袋时,眼眸一瞪,小声嘀咕:“扎马步,这些东西连电视剧都不这么演了好嘛!”   “锦儿在说甚?”   穆锦摇头,“没什么,我先从什么地方开始学?”   “学基础,练体能。”上官h指着地上屹立的银针,慢条斯理道:“扎马步。”   啧,太老套了!   穆锦走到银针处下蹲,上官h走到她身旁,伸脚踢向她的小腿,使得她整个人下沉一寸。   “唉!”穆锦两腿的弯曲快达到直角,大腿上的肌肉也酸胀了起来,她不得不翘臀换姿来减少酸胀感,“我要蹲多久?”   滑稽的姿势令小圆与小桃憋笑着,就连寒脸的上官h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上官h并未回答,“伸手。”   穆锦一脸不情愿地伸手,上官h坐向一旁的椅子上,小桃则上前,将沙包放在她的肩膀,头顶和双手上。   小桃捂嘴笑道:“驸马爷,可千万别让沙包掉了,掉一个可是要加罚一盏茶的时间。”   “啊?”穆锦傻眼。   小桃又般了一个架子,架子上放了一本书籍,“殿下说了,驸马爷今日睡懒觉浪费太多时间,所以驸马爷得一边扎马步,一边看书籍学习一些简单的招式。”   穆锦用眼珠子瞥向悠哉的上官h,“内啥,我以后不贪睡,早一点起床,能不能给我减少一点点训练度啊?”   上官h拉起长音,“不・・・・・・行。”   穆锦翻了个白眼,才仅仅蹲了一会,她的双腿便开始发麻了。   小桃翻起书页,“驸马可要看好了,这些都是一些简单的基础招式。”   每页书纸上都画了个小人,阿达一步跃上台,小桃讲解着,阿达则在一旁比划着动作。   “驸马爷,一般人攻击后不可停手,需要连续不断刺,劈,挑一连串的动作,因为驸马爷忘记以前所学的招式,所以需要不断死记硬背,先用身体习惯这些招式。”   穆锦僵笑着,即使小桃细心讲解,她也没听太明白,至于阿达比划的动作,在她看来,就像杂耍,花里花俏的。   更何况,现在她腰酸腿胀,微微低了身体,屁股就会感觉一阵阵刺痛。   她甚至幻想,如果自己坚持不住,一屁股蹲下,一定会被刺到怀疑人生。   这时,穆锦闻到一丝飘香味,她侧眼一看,只见上官h身旁的小桌上摆放着许多美味佳肴,色彩斑斓的菜式令她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驸马爷,奴婢讲了那么久,您到底记住了多少?”   穆锦盯着美味,心不在焉回答:“记住一半半吧!”   小桃气急,只听穆锦又道:“公主,我饿了,我早饭都没吃呢!”   上官h先喝了一碗汤,又夹着菜缓慢吃了起来,似乎当穆锦为空气。   穆锦咽了咽口水,“公主?”   见上官h不搭理自己,穆锦便提高嗓门,“公主・・・・・・殿下・・・・・・亲爱的・・・・・・宝宝・・・・・・宝贝・・・・・・我饿了。”   因为晃动,导致头顶的沙包掉了,她一傻眼,小桃将其捡起重新放在她头顶上,“加时一盏茶。”   天呐!   她再也不羡慕古代人飞檐走壁了!   “殿下,亲爱的媳妇,我第一天复健不用那么严厉吧?”   见上官h始终不为所动,穆锦凄苦般唱起了歌谣,“世上只有娘亲好,自家的媳妇不疼我,离了家的孩子啊,幸福哪里找!”   小圆与小桃闻歌,是直翻白眼。   上官h无奈叹气,她端起一碟糕点走向穆锦,拿起一块递到她唇边,“吃吧!”   穆锦一口吞入,舌尖不小心舔到上官h的指腹,心脏蓦地一跳。   同一时间,上官h缩回手,她捏紧指腹,将糕点递给一旁的小桃,“你来喂。”   小桃接过,“哦!”   上官h抿了抿唇,回到座位后神色略显呆愣,一旁的小圆见状,还以为她因穆锦的不上进而生闷气。   小圆夹了几道菜,“殿下用膳。”   “嗯!”   上官h心不在焉地吃着。   相比上官h的异常,此刻的穆锦是心跳加速,脸色微红。   完了完了,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腹黑又狡诈,心情更像天气预报般的上官h了。   不行的,自己不能喜欢对方,更不能暴露身份,得掐掉火苗。   可是,该怎么办呢?   “驸马爷,还吃不吃了?”   小桃举着递给穆锦的糕点,一脸的不耐烦,“若是不吃,奴婢可就收走了!”   “吃吃,给我喝点水。”   ・・・・・・・・・・・・・・・・・・・・・・・   宫殿里,华婕妤愤愤不平,“皇后娘娘,您可是圣上的结发妻,可这次南下的随行名单中只有诗贵嫔,您心中难道就不气吗?”   皇后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哎・・・・・・本宫年纪大了,即便同圣上南下,本宫这身子也经不起折腾。”   皇后放下手,见华婕妤依旧满脸哀怨,便提醒一下,“华婕妤,圣上已经冷落你多时,你该看清楚形势。”   “何止冷落臣妾,圣上这两天可只传唤诗贵嫔侍寝,想来要不了多久,她的肚子就该有好消息了吧!”   皇后皱眉,“如此就更没你什么事,这圣上即使不宠幸诗贵嫔也不会宠幸你,这左右都轮不到你,你便安分守己的待在寝宫,少惹事。”   “娘娘・・・・・・”   皇后摆手,不耐烦说道:“好了,你下去吧,吵的本宫头都疼了。”   华婕妤满脸不甘心离去,一旁的大宫女问:“娘娘难道真的不担心诗贵嫔的肚子若真有动静,岂不是会威胁到太子!”   皇后笑了笑,“一切都是未知,现在动手还太早了,即使诗贵嫔真有喜,生的也不一定是儿子,就算是儿子,宫中早夭的幼儿还少吗?”   “娘娘所言极是。”   皇后站起身,走了两步略作思索,“走,去圣上那。”   “是,娘娘。”   皇后命大宫女带着衣裳去了上官凌所在的书房,可这人还未踏进门,便听见上官燕嚷嚷:“父皇,您为什么只带长皇姐却不带我,我也要去。”   上官凌神色无奈,“孤这是微服私访,人多了还私访什么?”   “那您就多带一个我嘛!”   上官凌揉眉,“不行,你天生爱闹腾,孤没时间照看你。”   上官燕摇晃他的手臂,“父皇,我保证会乖的。”   皇后进门,“好了燕儿,你也不小了,该懂点事,你先下去,别在烦着你父皇。”   “哼!”上官燕只得跺跺脚离去。   皇后露着温柔的微笑,“圣上,臣妾为您准备了几件便服,南方虽暖,但毕竟快到了大冬,还是得多带几件。”   上官凌拉着皇后的手,欣慰道:“还是孤的皇后贴心。”他见大宫女手中其余几件衣裳,略疑惑,“这几件是女子穿的,怎么放一起了?”   “这是给诗贵嫔准备的,她是女子,比不得男子身强体壮,圣上该多顾着些才是。”   上官凌满意一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孤离开的这段时间,后宫还需皇后多费心。”   “圣上宽心,臣妾会看好她们的。” 第24章   茶楼里,穆锦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她用大腿靠坐在板凳上,尽可能让臀部上的两片肉远离着。   小桃泡茶,小圆洗杯。   上官h勾唇,喝了一口茶,“这才几天,锦儿便受不住了?”   “公主,咱们能不能・・・・・・”   上官h打断穆锦,“锦儿是怕v国百姓不知道我这个公主吗,不妨换一种称呼。”   “上官h!”   上官h冷眼一瞥,“太生疏。”   穆锦撇嘴,“本来就生疏。”   “嗯?”   穆锦感觉到周围的气压,立马开口,“哎呦,好妹子,咱能不能别用银针,我发现那根针都歪了,我的屁股更是千疮百孔。”   上官h放下茶杯,“可以,反正再有几日便是南下之日,马步就暂时停一停。”   穆锦眼眸一亮,“我不用练了?”   “自然不是,还有几日便训练你的反应和这段时间学的招式。”   穆锦瞬间蔫了!   上官h低垂眼眸,长长的睫毛下布上一层阴影,“习武是辛苦了点,但关键时刻你才不会毫无反击之力。”   “我都知道,可是我的天赋实在是・・・・・・差强人意。”   上官h摇头,“又不是要你成为绝世高手,无天赋就当强身健体。”   但问题是强身健体不会用针扎人!   “穆锦。”   厉子旭摇着折扇,一进雅间就坐在她身旁,他见穆锦撅着屁股,“坐没坐相。”   “啪!”的一声。   厉子旭下意识就拍向穆锦屁股,疼得穆锦站起身,直叫唤:“嗷・・・・・・你干嘛!”   穆锦捂着屁股,厉子旭疑惑,“你屁股怎么了?哦,你被家暴了?”   二人互动着,并未注意到对面的上官h,冷栗的眼眸似要将人拖进无尽的深渊之中。   穆锦缓缓坐下,“什么家暴,没有的事,我就是练武的时候,屁股受了点伤。”   厉子旭嗤笑,“哈哈,那你伤的地方也是够可以的。”   穆锦撇嘴,“话说,今天是放榜日,你不去看榜,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厉子旭摆摆手,“不就是一个状元么,你放心,会有人给我敲锣打鼓去我家的。”   穆锦没好气,“那你在家呆着啊!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在家多无聊,我好不容易考完试,当然得出来放松放松,喝喝小酒。”   穆锦鄙夷,“这里是茶馆。”   厉子旭从怀中将小酒壶拿出,“我自带一壶酒,怎么样,陪小爷喝两杯。”   “我不喝酒,谢谢!”   厉子旭一脸无趣,鄙夷道:“要不要那么扫兴?”   上官h满脸寒霜,她微微捏紧茶杯,忍无可忍道:“你二人可是说够了?”   厉子旭这才一本正经,用手肘顶了顶穆锦,“喂,你媳妇生气了。”   穆锦翻了个白眼,上官h莫名其妙生气的时候多着呢!   厉子旭眨眨眼,见穆锦如同死鱼一般趴桌上,只得站起身行礼,“少夫人,刚刚子旭同穆锦打闹,忽略了少夫人,还请少夫人莫怪。”   上官h松开茶杯,“无妨。”   厉子旭感觉心头的压力褪去,这才坐下,“你媳妇还挺好哄的,我都开始羡慕你了。”   穆锦笑了笑,“放心,你长那么帅,想娶媳妇是分分钟的事。”   更何况,还有一位公主芳心暗许呢!   “少爷・・・・・・少爷・・・・・・”   一位小斯跑进雅间,气喘吁吁,“少爷・・・・・・少爷您・・・・・・您高中了。”   厉子旭前一刻还气定神闲,下一秒便站起身,兴奋地指着小斯,“我就说,本少爷天资聪颖,一个状元还不是手到擒来。”   小斯的笑容瞬间垮塌,“不是啊,少爷您是榜眼。”   “啊?”厉子旭一愣,面子有些挂不住,他咳了咳,“那状元是谁?”   “是一位姓柯的公子。”   厉子旭:“柯木梁?”   “是的少爷。”   穆锦疑惑,“你认识?”   厉子旭摇头,“不认识,就是一个考场的,只是给我的印象极为深刻,所以就记住了。”   “印象深刻?”   厉子旭贼笑,翘起兰花指,细声细气说道:“恩,因为他跟你一样,不像男子!”   穆锦皱眉,正思索着,便听见窗外街道上一阵阵的敲锣打鼓声。   她走向窗外一看,街道上,每隔一段路就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庆祝,一群衙役显然是要通知那位柯状元。   穆锦有些好奇这位状元郎,上官h这时便说道:“想去看便去。”   穆锦回头,“那你呢?”   “人多口杂,我不方便去,让小圆跟着你一起。”   “那我去了。”   穆锦和厉子旭跟着队伍来到一处客栈,因为人多,她只能伸长脖子。   柯木梁迟迟从客栈走出,对方的个子不高,身材也偏娇小,眉宇清秀,也有点小帅气,尤其是那双大眼睛,似乎会说话。   穆锦目光瞥向柯木梁的胸处,是一片平坦,喉咙被衣领遮掩,又看对方的脸确实有点雌雄莫辨,也是有点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是女扮男装,又或者是真男子。   “恭喜柯状元,还请明日入宫待圣上册封。”一名太监将手中的卷纸交给柯木梁。   “多谢公公。”柯木梁接过后,拿出几两递给了太监。   待队伍离去后,欢喜的掌柜才道:“哎呀,小的真是替柯状元开心,从今日起,柯状元在本店所有的费用一律免费。”   柯木梁躬身,“多谢。”   “柯木梁,恭喜啊!”厉子旭上前恭贺,可是他的表情却并不怎么开心。   “厉兄!”柯木梁依旧谦和。   “恭喜你啊!”厉子旭指着穆锦又道:“这是我友人,也是和煦公主的夫君,穆锦,旁边是他贴身侍女小圆。”   “你好。”   柯木梁看向穆锦,“原来你便是大驸马,久仰久仰!”   穆锦尬笑,“一定又是他人说我同某位男子的风流事,实在是见笑了。”   柯木梁摆手,“不是不是,是大驸马建立学院,不论贫富与功名,广而招能人的事迹已经传遍了v国。”   “是吗,消息传的可够快。”厉子旭摸了摸下巴,“不过学院这个提议前无古人,传播快也是可以理解的。”   “确实,许多人闻声,都是极为期待学院建成的那一刻。”柯木梁又小心翼翼问:“在下还听闻,大驸马还曾提议让女子一同入学院?”   穆锦一愣,看向一旁抬头望天,正吹着口哨的厉子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穆锦气笑,“是厉子旭告诉你的吧,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啊!”   厉子旭一本正经解释,“你可别乱说,我和柯兄只有同窗之谊。”   穆锦翻白眼,“你紧张什么。”   厉子旭:“我没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紧张了。”   柯木梁笑了笑,“我与厉兄确实是同窗,许是厉兄有如此优益的好友,自然会忍不住夸耀,这也无可厚非。”   厉子旭讨好一笑,“对对,无可厚非。”随即他又赖皮,“哎呀,我肚子饿了,咱们进去吃点东西吧?”   柯木梁:“我刚获得免单特权,若二位不嫌弃,今日我来请客。”   厉子旭:“好好!”   “你们吃吧,我刚吃饱就先回去了,咱们明日朝堂上见。”   “唉,穆锦・・・・・・”厉子旭想挽留,可见人已经快步离去,只好放弃。   “小圆,你可觉得这位新科状元是位女子?”穆锦若有所思。   小圆点头,“极有可能是女子。”   如果是,那她也算是有了一位同伴,至于自己的身份会不会被对方揭穿,她是丝毫不担心的。   相反,二人以后会相互帮助彼此做掩饰。   “少爷你等等。”   小圆进了一家药店,购买了一包膏药,“这是抹伤的,回去后让我帮你在患处抹一点。”   穆锦摸了摸屁股,“不用了吧,我这个位置还挺尴尬的,给我吧,我自己抹。”   “可是・・・・・・”   穆锦拿过膏药,“没什么好可是的,我还不至于够不着自己的屁股。”   回到公主府,穆锦直径回房,见上官h不在,她关上门,“小圆,替我看着点。”   “好。”   穆锦打开袋子,里头的膏药是乳白色,她嗅了嗅,有股药香味,将其放在软榻边,她缓缓解开腰带,褪去裤子。   臀部有着许多红点,这些都是刚扎出来的新伤口与旧伤口。   穆锦抹了一点,“嘶,上官h你个挨千刀的,心也忒狠了点。”   此时,门外上官h突然到来。   “殿下您回来了。”小圆大喊。   穆锦一惊,赶紧拉上裤子,还未来得及系好腰带,上官h便推门而入,“你们二人退下。”   “是。”   小圆无奈,只得同小桃离去。   “驸马这是在上药?”上官h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笑盈盈又道:“这种市井上的药膏效果不大,用本宫这个。”   “谢谢!”   穆锦一手拉着裤子,另一手伸出,可上官h手一缩,戏谑道:“不如,让本宫替驸马上药,毕竟这伤,本宫也是难辞其咎。”   “不用不用,殿下都是为我好,应该的应该的,我自己来就好。”   上官h勾唇,缓步靠近,吓得穆锦连连后退,一个踉跄坐上了软榻,屁股疼得她直抽气。   上官h缓缓弯腰,整个人压向穆锦,令穆锦难以呼吸,她将药瓶放在穆锦身旁,“驸马不怪本宫,嗯?”   “不・・・・・・不怪的。”穆锦胸口起伏。   “那便好,上药的时候记得不要碰水,本宫就不打扰锦儿了。”   待上官h离去,穆锦才重重吐出一口气,她看向一旁的药瓶,心中微微苦涩。 第25章   “着命探花为史馆修撰。”   大殿上,前三甲都跪在中央,等待着上官凌的册封。   上官凌看向厉子旭,“至于你,孤听闻你为了学院一事替锦儿出谋划策,可有此事?”   厉子旭:“回圣上,在下只是从旁协助而已。”   上官凌点点头,“恩,那就命你为工部侍郎,辅佐锦儿建立学院。”   “谢圣上。”   上官凌这才细细打量着柯木梁,“孤的v国还真是人才辈出,竟想不到如此瘦弱之人会是新科状元。”   穆锦赶紧附和,“确实如此,这也能够说明圣上治理有方。”   上官凌大笑,“锦儿也会溜须拍马了,看来孤得好好赏赐这状元郎。”   “臣可没有拍马屁。”穆锦微微皱眉,感觉小腹略有所不适,她这才想起近日会来例假。   柯木梁赶紧低头说:“圣上,草民不想要什么官,草民想入学院,学习本领,将来好保家卫国。”   穆锦侧目,小腹一阵阵疼了起来,好在还能忍受,面上也看不出异样。   上官凌疑惑,“若想入学院,待学院建成后你可自行报名参与,何须科考来绕那么大一个弯子。”   “回圣上,草民自幼体弱多病,好在家中有些银钱,靠着药一直调理,可前年,草民的家人在南境路途中北南蛮人所杀,草民已经心中无牵挂,只想杀敌保国,可草民的身体不好,当兵不会有人要,所以便想着借由科考面见圣上,希望圣上念草民一片孝心,特许草民入学院。”   穆锦摸了摸下巴,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真假,但是一个女子单独入学院,暴露身份的可能性极大,那么自己也会变得危险。   上官凌思索,“诸位以为如何?”   穆锦一手捂着小腹问:“但文官同样可以为圣上出谋划策,为何你非要上战场杀敌?”   柯木梁直起身,双眸炯炯有神地看着穆锦,“在皇城之中任京官,偏安一偶的话,草民又如何能甘心。”   穆锦抿了抿唇,总觉得柯木梁的眼睛与话语都有另外一层意思。   太傅摸了摸胡须,“柯状元虽是文弱了一些,可他的雄心壮志却令臣等佩服,臣以为,柯状元有勇有谋,开一项特例倒也无妨。”   上官泓:“父皇,儿臣也认同太傅所言,特例特办嘛!”   上官凌眼眸微微一冷,“也罢,便如太子所言,特例特办,待学院建成后,免去柯状元的各项检查,直接入学。”   柯木梁叩首,“谢圣上。”   “若无事便退朝吧!”   穆锦闻言,刚想跑出殿,林安这时上前行礼,穆锦满脸糗着。   “圣上,还有几日您便南下,臣请求一同前往,好护圣架。”   上官凌摇头,“不必,林将军在边境辛苦了那么多年,该好生歇着才是,此次南下,王副将会随行。”   林安依旧直言,“那让臣的儿子随圣上一起吧,毕竟他也是圣上身边的禁军。”   穆锦皱眉,这么说上官h的老相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哦?林天佑已经好了?”   林安:“谢圣上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请圣上让天佑随架。”   “好,那今天便到这,退朝。”   大太监一声“退朝”,众人解散,穆锦如释负重,厉子旭转身刚想上前搭话,便见穆锦火急火燎地走了。   柯木梁眯了眯眼,厉子旭冷哼一声:“还兄弟呢,跑那么快。”   柯木梁:“许是大驸马急着回家,毕竟家中有位不能惹的存在。”   “也对。”   大太监上前,“请二位大人随奴才前去领朝服,至于柯状元,还请先住着原客栈,所有的费用均由皇室出,直至入学为止。”   “好,有劳公公。”   ・・・・・・・・・・・・・・・・・・・・・・・   穆锦腹中越来越疼,心情也跟着焦躁起来,感觉到一阵阵翻涌,她只得夹紧双腿。   离公主府还有一段距离,穆锦掀起马车的帘子,看向街道上的铺子,原本想去买月事布,可她怕露馅。   穆锦吩咐阿达,“快点,我肚子疼,想上茅房。”   “驸马爷,附近就有茅房,要不您先上,小的在一旁等待。”   穆锦摇头,“不要,公共茅房太脏太臭,你快一点就好,我还能忍一会。”   “是・・・・・・”   阿达快马加鞭,一路疾驰,一刻钟便到了公主府,穆锦捂着小腹飞奔,刚好撞见上官h。   小桃并未注意穆锦的异常,“驸马爷回来的刚刚好,新的训练项目已经准备好了。”   “等一会吧,我肚子不舒服。”   上官h瞥向穆锦的小腹,“既然不适,这几天便好好休息,不必训练。”   “谢谢!”   穆锦跑向房间,她来不及多想今天的上官h怎么那么好说话。   “奴婢去看看。”小圆紧随其后。   “唉・・・・・・你・・・・・・”小桃满脸堆气,“殿下,您看看这两人,整天黏糊在一块,您怎么就不担心呢?”   “锦儿好男风,又何须忧心。”   小桃噘嘴,“可是驸马爷他去过青楼,可见他不一定只好男风。”   上官h蹙眉,“好了,随她去,你去收拾行装,还有几日便要南下,本宫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与阿达看好公主府,若有事便命影卫通知本宫。”   “是・・・・・・”小桃低头,眼眸瞥向穆锦与小圆离去的方向,那是小圆同自己的房间。   小桃退下后越想越不对劲,她没有去收拾行装,而是悄悄回到了住房。   她左右观望着,躬身来到窗口边。   小圆:“这样会舒服点吗?”   穆锦:“还行。”   小圆:“那这样呢?”   穆锦:“哈哈,别乱摸,痒。”   小圆:“我可没乱摸,是少爷你太敏感了,舒服点了吗?”   穆锦:“嗯,舒服,可是这个弄脏了怎么办?”   小圆:“没关系,给我吧!”   门外的小桃听着二人的对话是羞愤不已,她气冲冲推开房门,怒指二人,“你们这对狗男・・・・・・男・・・・・・”   房间里有股熟悉且怪异的味道。   预想的场景没见到,小桃没时间多想,只见穆锦趴在床上,而小圆正在给穆锦按着腰,“你们・・・・・・成何体统。”   小圆迅速站起身,立于一旁,穆锦缓慢坐好,“这几天的训练,令我腰酸背痛,我命小圆帮我揉下腰又怎么了。”   小桃语塞,“这个・・・・・・这个,可以让其他人来。”   穆锦失笑,“让谁,你还是公主?似乎更不合适吧?”   小桃无措,“奴・・・・・・奴,奴婢还得收拾行装,这种小事让小圆来就好,奴婢先走了。”   待小桃离去,小圆这才将藏在床底下,染了一丝血迹的亵裤拿出,“少爷是怎么知道小桃在外偷听的?”   穆锦捂着小腹站起身,“小桃不是一直怀疑你我之间有什么私情嘛,所以我特意往你这里跑,她一定会按捺不住心思过来看看的,如此一来,以后省得她整天盯着我。”   “少爷真聪明。”   穆锦看着小圆手中的亵裤,“幸好有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少爷严重了,即使小圆不在少爷身边,少爷也能逢凶化吉的。”   穆锦摇头,不在多说,她扶着桌边坐下,“我可没那么厉害。”   小圆见穆锦不适,“我去给少爷弄个热水袋,再煮碗红糖水。”   “哎,不必,这样太明显了,上官h看见一定会怀疑的,我忍忍就好。”   “可・・・・・・好吧,那我去洗衣服。”   晚饭,穆锦的小腹一阵阵涌动,导致她很是不舒服,上个月来例假时没什么感觉,她便不以为意,可没想到这次会这么难受。   上官h盛了一碗热汤递给穆锦,“肚子不舒服便多喝点热汤。”   “谢谢。”   穆锦喝了一口,暖暖汤顺着喉咙流进腹部,令她的不适微微减轻。   汤中有股极淡的药香,她看向其余菜肴,才发现今晚吃的是药膳。   上官h柔和道:“锦儿的身子太虚,该用药膳来调理,不过一次也不能吃太多,以免补过头。”   穆锦怔神,第一次见到这么温柔的上官h,可对方越是温柔,她越是挣扎害怕,害怕沾染上上官h的好,便再也戒不掉。   上官h又递给穆锦一把匕首,“随身携带,以防不时之需。”   穆锦接过,“我现在都不知道赞同这次南下到底对不对了。”   “锦儿只需要知道,此次南下于百姓来说,是利大于弊。”   穆锦沉思着,又听上官h说道:“本宫还有许多事物需要交代,今晚就睡偏房,免得扰了你。”   穆锦还未来得及感谢,上官h突然靠近,耳语道:“驸马今晚可以睡在软床上,被褥上可是还残留着本宫身上的味道呢!”   “噗!”   神啊,救救她吧! 第26章   南下随行的队伍约十几人,共两辆马车,四匹马,一名御医、一名御厨、上官凌、上官h、王富贵、诗音、柯木梁、八名禁军护卫,其中就有穆锦最在意的林天佑。   或许是因为伤刚好的缘故,林天佑的脸色略显苍白,可配上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反而俊美吸眸。   每一次,林天佑无神的双眼望向上官h时,总是会多了一丝色彩。   穆锦掩下心中的不适,看向身旁正架着马车的柯木梁,“你怎么会跟着一起南下呢?”   柯木梁挥动马鞭,“老爷说了,我这样的人才可不能丢在客栈中,反正学院建成还需要些时日,索性就带着我一起咯!”   “你和厉子旭一样,好自恋。”   柯木梁摇头,“我这叫自信。”   这时,上官凌掀开马车帘,“还有多久到闲城?”   柯木梁看了看天色,“回老爷,按我们现在的脚程,恐怕得明日早晨。”   里头的诗音问:“爹爹可是饿了?”   没错,诗音在此次南下的行程中扮演上官凌的女儿,可见上官凌的恶趣味,一想到夜晚诗音“爹爹”的叫唤,穆锦就浑身不舒服。   王富贵则扮演管家。   至于穆锦同上官h,反而扮演丫鬟与小斯,二人依旧是以夫妻相称。   上官凌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周围的花草树木,“这附近也没什么人家,老爷我吃大饼都吃腻了。”   骑马的林天佑闻言,“老爷,这附近该有一些禽兽,不如让属下去狩猎,我们可以就地做一顿野味吃。”   柯木梁:“可是如此的话,我们的行程又要拖慢了。”   上官h:“既是旅途,无需如此赶时间,老爷想吃野味,那便停一停。”   “是・・・・・・”柯木梁停下马车。   此时的上官h穿着朴素,一身米白色衣裳令她少了一丝清冷,多了一丝谦和,她率先下车,转身便伸出手,恭敬道:“老爷,请下马车。”   “恩,还是h儿懂我的心。”   上官凌扶着上官h下马车,而后手又伸向诗音,诗音勾唇,直径跳下,“不需要,女儿自己可以下的。”   穆锦嘴角微抽,没想到这几个人都这么能演,还一个个乐此不疲。   林天佑的眼睛一直粘在上官h身上,穆锦见状,内心中的火气顿时冒出,“你还不去狩猎?”   林天佑冷眼静看,毫不在意穆锦,宛若一团空气。   上官h蹙眉,“林护卫,莫要让老爷久等。”   “是,你们两个随我去狩猎。”林天佑眼眸透着喜悦,转身便带着两名护卫进了树林。   柯木梁捅了捅穆锦手臂,“你的情敌似乎很难缠。”   穆锦撇嘴,“什么情敌,你可别乱说,我可是喜欢男子的。”   柯木梁嗤笑,“那你为什么不开心?瞧瞧你现在的,够绿!”   穆锦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柯木梁,你找死!”   柯木梁拔腿就跑,穆锦挥舞着拳头穷追不舍,可长腿的穆锦却怎么也跑不过短腿的柯木梁。   上官凌见状,摇了摇头,“这两人倒是相见恨晚,h儿也不怕锦儿同他跑了去?”   上官h眼眸瞥向追逐的二人,“老爷放心,她不会,亦不敢。”   “这可不一定,感情可是最忌讳一人高高在上,一人卑微如尘埃。”诗音突然开口,她的眼眸饱含深意。   上官凌皱眉,又忽然一笑,“行了,你们小两口的事,就自己解决,这里不是吃野味的地,我们在往里走走看。”   “是・・・・・・”   穆锦气喘吁吁停下脚步,指着马车一旁仅剩的两名护卫,“别跑了,他们人都走光了。”   柯木梁这才停下,“我们也进去,顺便找点吃的。”   穆锦不解,“我们干嘛要找吃的,林天佑不是已经带人去狩猎了么?”   “情敌的东西你会吃?”   “怎么就不会吃。”穆锦见她耸了耸肩便往林子而去,“你等等,都说了不是情敌。”   “咕咕・・・・・・”一只鸟儿空中略过。   在秋冬的森林里,空气中自带一股甘甜与清凉,地面上的泥土被枯黄的树叶覆盖,似给大地盖了一层棉被。   穆锦小心翼翼跟着柯木梁,生怕地面窜出一条蛇,半空中落下一只蜘蛛,可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柯木梁回头一看,见穆锦像偷窃的小偷一般畏畏缩缩,她噗嗤一笑,“你干嘛怕成这样?”   “我怕有蛇突然窜出来咬我。”   柯木梁嘴角抽搐,“现在的蛇都进入冬眠了好么!”   额,对哦!   穆锦咳了咳,“那我们找什么?”   柯木梁神色忽然凝重,缓步靠近穆锦,穆锦见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整个身体僵硬着。   柯木梁伸手,在穆锦后脑处隔空一抓,当穆锦看见一只硕大的蜘蛛正露出恐怖的獠牙时,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地。   穆锦快速后退,“天呐,好大的蜘蛛,你赶紧扔了啊!”   柯木梁笑了笑,拿出一个小袋子将其装了进去,“扔了干嘛,可以吃的,油炸后在撒一点盐巴,那味道是极美的。”   穆锦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呵呵,您慢慢找了吃,我可不吃。”   “那你想吃情敌弄的食物?”   穆锦看着蠕动的袋子,抖了抖身体,“我宁可吃林天佑找的食物。”   柯木梁笑了笑,“随便你吧!”   队伍选择在一处小溪边停歇,当穆锦归队时,林天佑也带着许多野味回到队伍。   他与两名护卫手中均抓了几条蛇与几只鸟,蛇与鸟的身上已经血淋淋,显然已经死去。   上官凌:“这些蛇你是怎么找的?”   “回老爷,蛇冬眠的地方也就几处,想找到也并不难。”   上官凌点头,食欲大动,穆锦小声问道:“老爷不怕吗?”   上官凌哈哈一笑,“有何可惧,蛇也是怕人的,况且在我小的时候,也是跟着我父亲打过战,饿的时候树皮都吃,已经见怪不怪了。”   “等会锦儿也吃点,蛇也是大补之物。”上官凌注意到穆锦不喜蛇,故意提了句。   “不不不,老爷多补补就好。”   “哈哈哈・・・・・・”   林天佑亲自操刀,同御厨一起烹饪,一旁的柯木梁也拿着满满一袋的蜘蛛加入烹饪队伍。   穆锦见林天佑熟练地扒蛇皮,而蛇的身躯还在扭动着,似乎还残有一口气,看得她汗毛竖起。   至于柯木梁那边,就连见多识广的御厨看见这群蜘蛛时,都吓得丢下了手中的刀,“这都是有毒的。”   “没关系,把毒去了就能吃。”   穆锦双眼一直没离开过林天佑,看一名古代男子熟练烹饪,确实是很少,而且还很加分。   女子会喜欢这样的男子也是情理之中的,既然自己与上官h没有未来,就不该太过在意。   “锦儿。”   上官h坐在穆锦身旁,递了包肉干,“先吃点这些垫垫肚子。”   穆锦接过,“谢谢。”   上官h见穆锦未吃,便耐着性子问:“怎的,锦儿不开心?”   穆锦抿唇,“没有。”   上官h蹙眉,倾身凑近,“那为何不与我亲近?”   额,她不是不想亲近,只是不敢。   穆锦笑了笑,“我哪有啊!”   上官h眯眼,“哦,没有吗?”   “没有。”   这时林天佑端着烤肉走来,见到言行亲密的二人,他眼眸泛冷,脚步一顿,走向上官凌,“老爷,尝尝小的手艺如何。”   上官凌接过,鼻尖闻了闻,浅尝一块蛇肉,“嗯,不错,就是蛇肉经过火烤后就没多少肉了,不够吃。”   “小的在去多烤一点。”   上官凌:“来,音儿也来吃些。”   “多谢爹爹。”   穆锦对现在发嗲的诗音实在是有些接受无能,小声嘀咕:“明明上次见她的时候还冷冰冰,这几天变化也太快了点。”   “你不是同我说过,老爷提议在皇城之中逛街,被诗音以无聊给否决了么!”   穆锦侧目,小声问:“你是说,老爷这次突然想南下,很可能是诗音推动的?”   上官h颔首,穆锦看向浅笑嫣然的诗音,“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且看着吧!”   柯木梁端着炸好的蜘蛛走向上官凌,“老爷,尝一尝我做的油炸蜘蛛,很好吃的。”   纵使是见过大场面的上官凌,看见这些黑乎乎的蜘蛛,同样会毛骨悚然,“不・・・・・・不必,我喜欢吃蛇肉。”   “哦,好吧!”   柯木梁转身便坐到穆锦身旁,吓得穆锦向上官h靠拢,“我是不会吃的。”   “我也没说给你吃。”柯木梁自己先咬上一口,含糊说道。   穆锦就直瞪着,只见柯木梁怒嘴,顺着方向一看,林天佑正直径走来。   林天佑将鸟肉递给上官h,“h儿,尝尝味道如何。”   林天佑的眼眸里只有上官h,穆锦虽然有气,但也只能这样了,可让穆锦心里不舒服的是,上官h接过了!   明明说好了人前秀恩爱的,骗纸!   上官h又递给穆锦,“吃吧!”   林天佑见状,双手紧拽着,穆锦无视他的死亡射线,美滋滋啃咬一口,“没想到林护卫还能下厨,女子若嫁给你可就幸福死了。”   “你・・・・・・”林天佑憋气。   气氛越来越沉,好在王富贵这时抹着油嘴走来,“林家小子,蛇肉不够吃,你再去烤一点。”   林天佑气极反笑,“好。”   “这小子挺能忍。” 第27章   夜里,队伍行至一处小村庄,村庄不大,约有百户人家。   队伍转了一整圈,并没有发现客栈,而村中之人似乎早已入睡,街道处也未曾见到人影。   村里的房屋有些老旧,基本用木与石所建造,而附近的田地基本已经枯黄。   感受到与皇城繁荣的落差,上官凌略感疑惑,“我们v国还有如此穷乡僻壤之地,为何朝中无人上报?”   柯木梁抢先回答:“回老爷,这里的情况其实算是比较好的,没有上报的必要。”   上官凌皱眉,其中一家村民的狗吠了两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村民闻声,点燃了烛火,纸窗亮起,村民打着哈欠出门,见到一群人时顿时清醒,“几位这是从外地来的吧!”   林天佑走向前,礼貌问:“这位小哥,我等是要去闲城,可夜已深,途径此地,可否借宿一晚?”   小哥倍感为难,“我家小,只有一张空床,恐怕住不下这么多人。”   林天佑给了一定银子,“无妨,我等也可以住柴房,只需要避过夜晚的寒风即可。”   “哎呦,您瞧您,太客气了,几位里头请。”小哥接过银定,满脸堆笑。   “好!”   林天佑回身,“老爷,您与小姐睡一房可好?”   “可是h儿・・・・・・”上官凌皱眉,看向一旁的上官h,毕竟是皇室公主,怎么能同一大帮男子睡柴房。   “老爷无需忧虑,有夫君同我一起。”上官h握紧穆锦的手,双眼含情脉脉。   真能演!   穆锦回她一个假笑。   小哥闻言,“你们二人是夫妻啊,那正好,我去叫我爹娘起床,你们二人就睡我爹娘那屋。”   林天佑闻言,双手握拳,紧咬牙关深呼吸。   穆锦摇头,“那怎么行,让你爹娘好好休息,不必叫醒他们。”   “嗨,我们这些大老粗可不比你们城里人金贵,起早贪黑都是常事,若不是今年收成不好,我们现在还在田里干活呢!”小哥说完,便向他爹娘屋里跑去。   穆锦踌躇,真要和上官h同床共枕的话,她怕是睡不安稳。   “好了,夫妻二人住一间并无不妥。”上官凌拉着诗音,“都早些歇着吧!”   “是・・・・・・”   “二位里头请。”中年男女起床后,便将二人带进房。   房间里很朴素,只有桌椅床,男女夫妇将被褥换过,“寒舍简陋,希望二位别嫌弃。”   穆锦摆手,“没有,挺好的。”   “那就好,我们就不打扰二位,先出去了。”夫妇将换下的被褥带走。   穆锦伸手,想让这对夫妇留下被褥打地铺,却被上官h一把握住手腕,直径甩上床“碰”!   “哎・・・・・・”   穆锦弹跳而起,“你干嘛?”   上官h仅褪去外衣,抛在床上,“当然是睡觉,不然・・・・・・还能作甚?”   “睡觉就睡觉,那么粗鲁。”   穆锦空荡荡的环顾四周,只得躺在上官h身侧,不大的床使二人肩并着。   紧张的穆锦一动不动,甚至不敢侧眼看向身旁,她紧闭双眼默数着绵羊。   “锦儿很紧张?”   “没有!”   上官h睁开眼,侧目坏笑,“是吗,那我接下来的所为,锦儿是否依旧从容!”   “什么?”   穆锦愣神间,上官h蓦地翻身而上,随手一掷,烛火灭,黑暗之中,依稀看见交叠的人影。   此时的穆锦脑袋失去了思考能力,满脑子逐渐被各种小黄人替代,隐约看见上官h近在咫尺的红唇,顿时感觉口干舌燥。   她的心,已经管不住了!   “你・・・・・・”   “嘘!”上官h捂着穆锦嘴巴,冷眼看向窗外晃过的人影。   穆锦侧目,顿时回神,内心失落的同时也有了一丝怨气。   凭什么,每次都是自己七上八下的,而对方就什么事都没有!   人影徘徊,仅一瞬便悄然离去。   上官h一松手,穆锦内心充满失落,她脑子一热,便双手环住她的后颈,趁人不备之际将其拉入怀,直径吻上,唇中的柔荑令人沉醉。   她不满足于此,她想更放肆!   可她只能点到为止。   穆锦松开上官h,可惜在黑暗之中看不见对方的神色,沉默许久,无疑是煎熬的。   穆锦鼓足勇气,“其实我・・・・・・”   “穆锦,以后若在如此放肆,本宫绝不轻饶!”   一声冷斥浇灭了心头一团火,穆锦自嘲,“不会有下次,对不起。”   心里虽然难受,但穆锦不后悔,至少她以后不会在因为上官h的一举一动而胡思乱想着。   二人虽是同床共枕,心思却各异。   屋外,大娘端着两碗粥路过,“这位小兄弟,外头冷,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林天佑笑了笑,“我守夜。”   大娘闻言,觉得城里人就是事多,但她也不好说什么,“那小兄弟喝碗粥暖暖身子吧!”   “唉,谢谢大娘。”   林天佑见大娘离去,用银针试了试,确认无毒后方才喝了起来,他眼眸看向穆锦所在的房间,满满的妒忌与不甘。   第二日一大早,这对夫妇便杀了三只大公鸡,熬起了汤。   穆锦闻香,早早便饿醒,她瞥向一旁闭眼熟睡的上官h,眉宇间的凌厉褪去,多了丝柔和,就像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   可穆锦知道,上官h是装睡的。   或许因为昨夜那一吻,她想疏离自己吧!   穆锦出了房,见灶台那边的夫妇正忙活着,凑上前询问:“大娘,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们来就好。”   “没关系,让我搭把手,饭菜才能煮快一点。”   大娘见穆锦细皮嫩肉,冬天的水可是刺骨的,她略感为难,“那麻烦小兄弟打些井水。”   “好,没问题。”   穆锦见井边只有一个绳纤着的桶子,全得靠蛮力提水,她将水桶丢入井内,摇晃水桶,奋力提拉。   有点重,但前段时间的体能训练也出现了效果,穆锦扎稳马步,提起来并不吃力。   她一桶接一桶将水倒入大水桶,干活令她内心舒适,可接下来她提大水桶时就悲剧了。   穆锦提不动,即使勉强提起,水也会洒下,好在柯木梁及时接过手,“行了,就你那不沾阳春水的十指,只能握笔。”   不远处的林天佑一直盯着二人。柯木梁提水很轻松,穆锦赞叹:“没想到你人娇小,力气却不小。”   “那当然,我可是男人!”   穆锦:“・・・・・・”这是在讽刺自己?   林天佑听见“男人”二字,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眼睛来回审视柯木梁与穆锦,勾着唇便回了柴房。   穆锦刮着鱼鳞,一刀干净利落将其破腹,一旁正洗菜的柯木梁见状便问:“你会做饭?”   “一点点吧!”   “你不开心?”   “没有,就是失恋了而已。”   柯木梁疑惑,“失恋?你和你家那位吵架了?”   穆锦一刀劈在案板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多问题,我想安静一会行不行?”   “好好,我不说话。”   上官凌这时出了房门,他伸了个懒腰,“好香,音儿,快起了。”   诗音踏出房门,走向灶台,“还有多久可以吃饭?”   大娘:“快了,还有两道菜便好,各位先入座吧。”   诗音率先入座,上官凌环顾四周,“h儿还没起?”   “额・・・・・・快起了吧!”   上官h这才打开房门,“老爷。”   “嗯,都别忙活了,坐下吃饭。”   一行人陆陆续续入座,上官h虽然坐在穆锦身旁,但二人零交流,明显感觉有一层隔膜。   上官凌未曾动筷,柯木梁见状,率先陈一碗鸡汤喝了一口,“哇,好鲜啊!好喝!”   上官凌见柯木梁无异色,这才吃了起来,“嗯,不错,我已经许久未曾吃到热乎的饭菜了・・・・・・很好,该赏。”   王富贵闻言,拿出一定银子抛向小哥,小哥喜出望外,“多谢爷。”   上官凌笑了笑,“没想到这里虽然看似穷,却有如此丰厚的美食。”   小哥叹气,“爷您说笑了,这些东西是我们全村仅有的,都是小人从他们手中买来的。”   上官凌一愣,“那你们平时吃什么?”   “今年虽然收成不好,但只要有田,我们还是能勉强糊口的,问题这税收,实在是令我们不堪负重。”   上官凌:“怎么会,这有田地的税收不是按照收成来算的吗?若是今年收成不好,税收不会多才是。”   “那些当官的哪里会看我们收成好不好,都是按地大小收,像我们家那两亩地,每年就要交五百文,相当于我们一家人半年的吃食。”   上官凌闻言,怒气填胸,“那为何不上报皇城?”   “爷,这皇办事都得按规章制度来,我们报了也会被赶回来的,得当地官员上报才会受理。”   上官凌一拍桌,“这些混账东西。”   穆锦:“老爷不必生气,待我们吃饱后去闲城逛一逛便是了。”   “嗯,都快吃吧!”   柯木梁筷子一伸,一只大虾入了口,“嗯,穆锦,你做的这茄汁大虾也太好吃了吧!”   “这是锦儿做的?”上官凌消气问。   穆锦点头,“我也只会这一道。”   “哦,那我得尝一尝。”上官凌吃完,止不住地点头,“好好,下一次,我一定要去一樽酒楼看看。”   “好。”   穆锦见上官h沉默着,便夹了道芹菜给她,“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你别生气了。”   上官h抿了抿唇,丝毫没有要动筷的意思,穆锦见状,便不再言语。   王富贵大口吃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有点夸张,一口一个虾连壳都不吐,柯木梁同他一起抢。   王富贵见状,长叹一声:“年轻人,我老了,多吃一年便少一年,你就不能让着点我?”   柯木梁愣神间,王富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大虾,将最后几只尽数入腹。   “无赖!”   “这叫兵不厌诈。”   上官h突然站起身离去,“你们慢慢吃。”   穆锦看向未曾一动的碗筷,顿时恍然大悟! 第28章   马车奔驰在离开小村的路上,仅半日的时间,队伍即将抵达闲城。   柯木梁小声问:“还不开心呢?”   穆锦摇头,“没事,过几天就好,刚刚对不起啊,对你发脾气了。”   “没事,不过你和上官・・・・・・你妻子不是夫妻吗?何来失恋一说?”   穆锦叹气,飞奔的马车使得冷风迎面吹,冻得她小脸微红,“御赐婚姻,你懂的。”   柯木梁一甩鞭,飞驰的马车一震一震,“那你也不能轻言放弃,该死皮赖脸追着才是。”   穆锦扶着马车框,稳住身形,“她都明确拒绝了,我干嘛要热脸贴冷屁股。”   “你是怎么和她说的?”   穆锦回想起昨夜,冻红的小脸顿时又添一分红润,“没说,就是亲了一下。”   柯木梁憋笑,但想到上官h就在马车内,又压住笑意,怕被听见,她细若蝇声说:“你这算什么告白,我问你,你既然喜欢人家,可有用实际行动追过人?”   穆锦眨了眨眼,摇头道:“好像没有。”   “你既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还耍流氓亲了人家,会答应你才怪。”   穆锦一愣,觉得好像有道理,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又有些担忧,想了想措辞,“可是如果我有一件秘密,一旦被她知道一定会将我千刀万剐,我还有必要追求她吗?”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柯木梁又顿了顿,“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去尝试,即使粉身碎骨,也比将来后悔一辈子强。”   穆锦皱眉,但看昨晚上官h的态度始终令她有点胆怯。   最前的林天佑拉着缰绳,来到马车边,“老爷,前面就是闲城了。”   说完,他还不忘瞥向穆锦,目光透着一丝阴沉,穆锦不自觉蹙眉。   马车缓慢停下。   闲城门口来往的人并不多,上官凌掀开帘子,“进城后找个歇脚的地方,先住个几天。”   林天佑恭敬道:“老爷,闲城里有一家出名的四季客栈,客栈是建立在温泉之上,里头可是一年四季如春的。”   穆锦闻言,总觉得对方有目的,她不得不提起警惕性。   “好,去看看。”   “是。”   闲城之中人虽多,可这里看着并没有比皇城富有,这里的高楼基本集中在中央,边缘地带显然是平民楼较多。   而四季客栈自然是在繁华的区域,客栈有两层楼,二楼为住房区,一楼则是泡澡吃食区,面积是极大的,但去四季客栈的人却不多。   王富贵询问了门口的小二,才知道这里一间房住一晚需要十两,而泡温泉以及其它吃食的费用是另外算的。   穆锦:“难怪来这里的人不多。”   上官凌思虑一会,“先付三日房费。”他看了看其他人,“就五间房即可。”   “是。”王富贵付钱后,店小二才热情接待众人。   一踏进门,迎面便扑来了热气。   众人褪去外衣,穆锦感受着这里的暖气,较为潮湿,不似现代空调的干燥。   林天佑眯眼一笑,“老爷,这里的温泉除了可以缓解疲劳外,还有着强身健体的功效,我们不妨泡完温泉后在回房间歇息。”   上官凌环顾四周,这里的人虽然不多,但让他一个人和一群人泡澡还是有些勉强。   他摇了摇头,“晚点再说吧,你们先去泡,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歹人。”   林天佑皱眉,眼睛瞥向穆锦,“不如我们一起去?”   穆锦眼眸一沉,同样摇头,“赶了一天的路,我想休息一会,还是你们先去吧,毕竟一路护卫我们的安全也是挺辛苦的。”   上官凌点头,“锦儿言之有理,你们先去,晚点我们在去也不迟。”   林天佑只得放弃,点头同意。   穆锦和上官h带着行礼回房,好在这一次房间里有两张床,倒也不会让二人尴尬。   而且,自从昨天晚上后,上官h就没在拿自己开过玩笑。   “锦儿该小心点林天佑,他似乎想算计你。”沉默的房间中,突然回响着上官h的银铃声。   穆锦躺在床上,“我有什么好算计的,我们家比起林家算是穷人了,难道他想要我手中的兵符不成?”   “林天佑不蠢,自然不是兵符……总之你多提防些。”上官h欲言又止,最终叹气一声不在多言。   “知道了!”   刚刚柯木梁的话还言犹在耳,穆锦侧头看着上官h的背影,看着她整理床铺,重新更换自带的被褥。   穆锦忍不住问:“昨天那么旧的被子也不见你换,今天的被子明明崭新的,为什么还要换呢?”   “因为客栈里的被褥人人可睡。”上官h回身,见穆锦翻着白眼,又补充说道:“这小孩拉屎尿床也就罢了,可有些成年男女同塌的话・・・・・・”   “停停・・・・・・您还是慢慢整理,刚刚就当我什么也没问。”   上官h又整理一下,顿了顿道:“我累了,先休息一会,你要是饿了便自行去吃饭。”   累?   可现在才刚过中午,怎么会累呢?   可能上官h是想避开自己吧!   穆锦站起身,“那我下去吃饭了,等会给你带点。”   “嗯!”   穆锦出门前见上官h早早躺下,伸长脖子看了看,这才看见她眼底略淡的乌青,想来是因为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相反,穆锦亲过后反而呼呼大睡。   穆锦轻轻关上房门,无奈一叹,“怎么感觉我有点没心没肺・・・・・・呸呸・・・・・・是心太软。”   “穆锦,你也下楼吃饭吗?”柯木梁踏出房门,王富贵紧随其后。   定了五间房,穆锦倒还好,可是柯木梁就惨了,势必要和其他男人睡一间房。   “恩,我们一起吧!”   王富贵指了指,“你家媳妇不一起?”   “她累了,我等会带点给她。”   王富贵诡异一笑,“难怪今日你媳妇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你小子看着弱不禁风,这一方面倒是状了我穆家男儿的雄风!”   穆锦一脸懵,好一会才恍然大悟,“叔,你为老不尊,瞎想什么呢,赶紧下去吃饭。”   穆锦拉着柯木梁扭头就走,“对了,今天晚上你帮我个忙呗,对你也有好处。”   柯木梁想也不想地点头,“没问题,到时你叫我就是。”   几人刚一下楼,便见楼道下的一位妇人正大吵大闹着,她以泪洗面不断苦苦哀求,“求求你们,把我女儿还我吧,我求求你们了。”   掌柜不耐烦,“昨日官差翻遍了整个四季楼,连你女儿的影子都没有,我劝你还是上别处找找看,我这里的客人都喜静,你快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妇人死死抱着掌柜大腿,一旁的打手不断拉扯着妇人。   “不……不,我看见她被带进了这里,我不会看错的,我求求你们了,她还小,什么都做不了,求你们还我吧!”妇人声泪俱下,模样憔悴又凄苦。   掌柜不耐烦,抬起脚来不断地踢着妇人,许多下楼的客人见状,一个个都极为冷漠。   拉扯之中,妇人不小心将掌柜手中的玉扳指摔下地,混乱之中,妇人还不忘捡起递还给掌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掌柜夺回,重新戴上,语气极怒,“贱妇,看老子不打死你。”   王富贵最见不得男人欺辱女子,飞身而下,直径踹飞掌柜“碰”,掌柜捂着胸口站起身,“你们这是何意?”   “哼!欺负女子算什么好汉!”王富贵扶起妇人,“没事吧?”   妇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没事。”   穆锦紧跟着下楼,“怎么回事?”   妇人缓缓道出原委,“我的女儿前不久跟着一位陌生男子来此,我本想跟着进来的,可是我没银两是进不来,谁知道我的女儿便再也未曾出来过。”   掌柜见看戏之人越来越多,“几位客官,且不说这事是妇人的片面之词,无凭无据之下,我也好心让官府的人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别说她女儿了,连她说的陌生男子也未曾找到啊!”   穆锦疑惑,“这位大娘,他说的对吗?”   妇人无奈之下点头,“可我真的看见她进来这里。”妇人拉住穆锦,神情激愤又道:“一定是有什么密道没被发现,她是我最爱的女儿,几位帮帮我可好。”   “这・・・・・・恐怕我们也无能为力。”   “是吗?我不会放弃的・・・・・・”妇人喃喃自语,失魂落魄地离去。   掌柜叹气,“抱歉,今日给各位带了不便,便免去一日的伙食和住宿费。”   穆锦摇头,“这倒不必,不过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的厨房?”   掌柜:“自然可以,里头请。”   四季客栈的厨房很大,所有的食材都整齐摆放,而且都是极为新鲜的,以此看来,这掌柜倒也是实在人。   穆锦挑选了几个番茄,一回身,这才发现柯木梁同王富贵双眼正直勾勾看着她,“你们干嘛?不去吃饭吗?”   柯木梁笑了笑,“你这是还想再做茄汁大虾吧,上次我都没吃够。”   “想吃就帮忙,你们负责剔虾筋。”   “行,没问题。”柯木梁想了想又问:“你明明挺爱管闲事的,刚刚那位大娘怎么不帮帮她?”   “什么叫我爱管闲事!”穆锦翻了个白眼,“这些事情会有官府去管,我瞎操什么心。”   “那这你这次下厨,是为了谁?”   “你管我,反正不是为了你。”   “呀,害羞了。”   “羞你妹,想吃就闭嘴。”   “唉・・・・・・锦兄何必发怒・・・・・・这男欢女爱也是・・・・・・”柯木梁见穆锦冷眼一扫,立马闭嘴。 第29章   穆锦端着热乎乎的大虾跑回房间,她小心翼翼关好房门,将其放在桌上,见上官h蹙眉,缓缓睁开眼,穆锦又顿时紧张起来。   上官h坐起身,揉了揉眉心,“我睡多久了?”   “没・・・・・・没多久,大概半个时辰。”穆锦欲言又止,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又道:“我・・・・・・我给你做了大虾,要不要尝尝?”   “嗯?”   上官h侧目,“为何要给我做?”   “你今天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我怕你饿。”穆锦见上官h蹙眉,紧接着又补充道:“这也算是我的一点点歉意。”   上官h挑眉,“锦儿反复提及昨夜之事,是有意还是无意?”   “你什么意思啊,阴阳怪气的,你这不还没说原不原谅我,我也只能旁敲侧击了!”   “这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上官h沉着的眼眸又忽然染上一丝明媚,“罢了・・・・・・我原谅你便是,以后莫要提。”   “不提不提,那你还吃不吃?”   “吃!”上官h抿唇一笑。   穆锦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吃饭,慢条斯理,实在是令人心痒难耐。   明明自己半天都没吃过东西,可却莫名出现果腹感,穆锦咽了咽口水,“怎么样,好吃吗。”   “锦儿的手艺倒是比我强。”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所缓和,穆锦忍不住又坐近她身边,“那・・・・・・如・・・・・・如果你・・・・・・你・・・・・・”   上官h用手绢轻轻擦拭唇边,“你什么?有话不妨直说。”   “那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教给小桃,让她天天给你做着吃。”呸,她根本不是想让小桃学。   上官h点头应允!   穆锦见状,内心流泪,自己的脸皮还是太薄・・・・・・啊!   穆锦单手支撑下巴,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上官h,似因目光炯炯,反倒令上官h不自觉避开她的目光,不敢回视。   “你・・・・・・”上官h放下筷,“你以前可有喜欢过何人?”   穆锦一愣,不明白上官h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说到喜欢的人,谁都有懵懂青涩的青春,她自然也不例外。   高中时代她特别喜欢一位学霸,不仅帅气,打篮球时更是有种特别吸引人魅力。   但她不能如实说。   穆锦挠了挠脸颊,“没有吧!”   见上官h蹙眉,眯着的眼眸极其锐利,穆锦略心虚说道:“一点点喜欢,不过他不知道,现在我不喜欢了。”   现在只喜欢你!   穆锦喉咙动了动,始终未能说出。   上官h蹙眉,“那你・・・・・・”   “扣扣・・・・・・”敲门声响起。   穆锦叹气,她没追过女孩子,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何况这位女孩子不是一般人。   诗音推门而入,“h儿,我们一块去泡温泉可好?”   “夫人请稍等。”上官h抿了抿唇,对穆嘱咐一句,“你待在这,别乱跑,等我回来。”   “好。”   穆锦单手托腮,一人沉思着,这时,林天佑则不请自来,他入房后将门关好,一步步走向穆锦。   “你有事?”穆锦冷眼相待。   “我来劝你早日离开h儿。”   穆锦噗呲一声,“你脑子没病吧?”   “离开她,对你和h儿都好,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在这个世上,不会有我比对她更好的人。”   穆锦嗤笑,“现在不是有我了嘛!”   “你?”林天佑气势汹汹,“你能给她什么?手无缚鸡之力,恐怕还得靠h儿保护你。”   “那也只能证明,我娶了个好媳妇,有本事,你也可以娶一个能保护你的媳妇!”   “你・・・・・・”林天佑冷笑,“你以为你娶了h儿,你就赢了?我告诉你,一但你没有了利用价值后,你会成为第二个我。”   “赢不赢的我不知道。”穆锦站起身,虽然矮了林天佑半个脑袋,但她气势丝毫不弱,“我只知道你在妒忌我,每时每刻都在抓狂,上官h前脚走,你后脚就到,想必也是心有不甘,无时不刻都在关注我吧!”   “是又如何,我不仅妒忌,更想将你碎尸万段,所以你要小心了,只要有我在,你同样也会寝食难安。”   穆锦付诸一笑,“不会啊,我每天晚上搂着美人儿,睡得・・・・・・不要太香哦!”   林天佑咬着牙关,一步直径靠近穆锦,二人相互瞪着眼,没一会,他又后退一步,“呵,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一直如此嚣张。”   “跑来我房还说我嚣张?”穆锦见林天佑转身离去,气得手指着他,“明明是你嚣张,你全家都嚣张。”   穆锦皱眉,“这这林天怎么看都是直男癌,上官h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不行,他太烦人了。”   夜幕降临,上官h衣着整齐回了房,穆锦见她头未湿,略感疑惑,“你没泡温泉吗?”   上官h回想起温泉里雾水朦胧,女子的躯体令她无法坦然直视,更无法在诗音面前褪去衣裳,只因那夜点水般一吻,令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上官h摇了摇头,眼眸闪烁,言语支吾,“我・・・・・・我伺候夫人,今日有些乏了,明日再泡。”   嗯?   怎么感觉上官h奇奇怪怪的?   难道诗音男女通吃?   看上了上官h,而上官h为保清白,抵死不从?   穆锦赶紧甩头,不再胡思乱想,她言语试探说:“你下午走后,林天佑就来了。”   上官h一顿,“他是否怀疑你我之间的关系?”   “应该没有吧,倒是被我气得跳脚,我怕他报复我。”   “莫要忧心,明面上,他不敢如何,怕就怕・・・・・・”   “怕什么?”   上官h叹气,“林安其实也算是一位良将,就怕林天佑将整个林家葬送。”   穆锦闻言,内心一阵欢喜,“你能和我说这些,是不是说明对我多了一点信任呢?”   上官h哑然失笑,“我没有不信任锦儿,只是朝堂争斗不适合你,反之・・・・・・”   “反之什么?”穆锦微楞。   上官h摇头,走向床沿,“没什么,早些歇着吧。”   话说一半最让人讨厌!   穆锦只能躺在床上静心,她挠了挠后颈,左右反复翻身,直到夜渐深,她才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向门口而去。   “锦儿这是作甚?”   “额!”穆锦直起身,“我・・・・・・我去泡温泉啊,身体痒。”   “明日一早再去,现下已经很晚了。”   “这个・・・・・・”穆锦转了转眼珠子,“大白天人多,你知道我喜欢男子的,这白天去也不合适,对吧?”   穆锦未曾听见回答,就知道上官h默许了,“那我・・・・・・就走了。”   穆锦悄悄下楼,见柯木梁早已等候一旁,她勾唇一笑,“怎么样,没有人吧?”   柯木梁同穆锦一起进入温泉,“放心吧,这个时间点,人都已经熟睡了。”   “我还是不放心,你先在一旁给我守着点。”   “行,没问题。”   角落中,林天佑阴沉沉的眼眸透着一丝笑意,他转身便不急不慢地上了楼,他敲了敲房门,面庞露出一丝阴笑。   四季客栈外,寒风阵阵,单薄身子的上官h站在其中显得弱不禁风,林天佑褪去披风,想为她披上。   上官h抬手一挡,“不必,你有话直说便是。”   林天佑眼神黯然,“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生分?是因为你我之间身份?还是因为你重头到尾都在利用我?”   上官h眼眸依旧寒冷,“抱歉。”   林天佑眼中含泪,“即使被你利用,我也甘之如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上官h并未回答,而是转身预离去,被林天佑拦下,“我们重新开始,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无情无义,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林天佑。”上官h呵斥,“你想多了,本宫心中从未有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林天佑哈哈泪笑,“是吗,那你为何要嫁给一位女子,难道不是为了我守身?”   上官h寒眸中燃烧着怒火,“本宫日夜与锦儿同寝,是男是女本宫比你清楚,至于守身,你更是臆想。”   “呵呵,是男是女,你和我一道去温泉便知。”林天佑顿了顿,冷笑一声,“哦,对了,忘了和你说,我来找你之前,便让圣上去了温泉,想来・・・・・・”   林天佑见上官h面色如常,后面的话他便说不下去了,他怕事败,赶忙跑向四季客栈。   上官h不急不慢随后而去。   林天佑面若死灰,因为他看见穆锦与柯木梁衣着略湿,显然刚刚泡完温泉,而一旁的上官凌则与二人说说笑笑。   “怎么会?”林天佑喃喃自语。   上官凌疑惑,“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休息?”   林天佑行礼动作缓慢,“我・・・・・・我自然是来护卫老爷安全的,老爷这是同穆锦一道泡温泉的?”   上官凌皱眉,见一旁的上官h在此,只得点头,“嗯,一起的,怎么了?”   “没・・・・・・”林天佑灰败。   穆锦目光瞥向上官凌,“老爷真的不再多泡一会吗?”   上官凌摇摇头,“不必,都回去歇着吧,明日大家就各自逛各自的,后日我们便离开。”   “那就,谢谢老爷了。”   待众人一个个离去,柯木梁才戳着穆锦手臂问:“你怎么知道老爷会帮你?”   穆锦摇头,“他不是帮我,刚刚我们浑身湿漉漉,衣衫不整,又独处一室,世人又知我喜男风,老爷自然喜欢我这种毛病一堆,又好掌控之人。”   柯木梁点头,“刚好上官h又在一旁,他也刚好可以当个慈父,看似心疼女儿,其实他是巴不得你沉迷男色或者美色。”   穆锦叹气,“是啊,自古皇帝不都如此吗?他们要的不是父慈子孝,而是好掌控之人。”   柯木梁后知后觉,“那我岂不是・・・・・・和你・・・・・・成为了・・・・・・地下情人?”   穆锦噗呲,“是啊!”   柯木梁捂着心脏,“可怜我的人生,还未开始灿烂的生活,就已经看见将来的不堪入目。”   “得了吧,我又没有限制你的自由,再说了,你我的身份注定没有光明的未来。”   “那可不一定!” 第30章   一睁眼,穆锦打开房门窗口,阳光的照射令冬季多了丝暖意,她神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这么好的天,不去逛街就可惜了,你要不要一起。”   上官h揉了揉眉心,神色似乎很疲惫,这令穆锦有些不解,“怎么你・・・・・・昨晚又没睡好?”   上官h点头,“隔壁太吵了。”   昨天晚上隔壁确实有些响动,一点点奇怪的声音,古代房间隔音不好也能理解,但不至于吵到人睡觉。   “这都能吵到你,你睡得太浅。”   上官h摇头,“不是,是我常年习武,耳朵也比一般人敏锐,今天你自己去逛吧,带上王管家。”   穆锦没辙,“那好吧,我去给你买个耳塞。”   穆锦找到王富贵,一旁的柯木梁也跟着,只是临出门前,有位店小二带着一名女子敲了敲西厢房间的门,女子看着不大,惴惴不安的样子似乎是第一次来此。   女子衣着单薄,但却华丽,可女子的面肤却是蜡黄,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更不可能穿得起这件衣裳。   “客官,这是我们店里刚到的货,您看看成吗?”店小二轻声细语。   房间里的男子衣襟敞开,露出胸膛,发丝凌乱,他上上下下打量女子,“凑合吧,进来。”   王富贵同样是习武之人,自然也是耳聪目明,他将店小二说的话原本告诉二人。   穆锦恍然大悟,昨晚,上官h听见的响动或许就是一些在做不可描述之事,也真为难上官h听了一晚的墙角。   柯木梁冷眼静看,“将人当货物卖,可恶至极。”   穆锦皱眉,“还记得昨天那位大娘说的吗?可能她的女儿真的在此也不一定。”   柯木梁叹气,“那又如何,听大娘的描述,可能她女儿是自愿的。”   穆锦摇头,“一开始可能是自愿,可后来应该发生了什么,导致大娘寻不到人,事情没那么简单。”   柯木梁笑了笑,“我们要不要当一回江湖侠客?”   王富贵反对,“不行,你们二人手无缚鸡之力,万一有什么事,我很难保你们周全。”   柯木梁:“我们就偷偷摸摸观察,有事撒腿就跑,再说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有穆锦一人。”   “・・・・・・”穆锦瞪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柯木梁回瞪,“那你们去不去?”   “去!”   几人悄悄尾随店小二,见他出了四季客栈,便紧跟着,二人借着街道边的小摊做遮掩,只有穆锦是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   柯木梁小声呼唤,“过来呀!”   穆锦翻了个白眼,不给于理会,她一边跟着一边逛街,丝毫不像一名跟踪者。   “哎,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耳塞,就是晚上睡觉堵耳朵用的?”   “抱歉,没有这个。”   “那好吧!”   店小二回头看一眼,也不以为意,柯木梁与王富贵偷偷摸摸的样子反而令附近几人侧目。   穆锦叹气,“大大方方不好吗?”   柯木梁不断挥手,王富贵拉着人也站到大街上,“别挥手了,快跟上。”   弯弯绕绕,跟着人来到一处空旷之地,这里有处宅院,门口愕然是掌柜。   掌柜环顾四周,三人立马躲进灌木丛中,店小二弯腰低声说:“老板,那妞还算乖巧。”   掌柜点头,“昨日那人搞定没?”   店小二点点头,“搞定了,我给了五十两,那人以后不会再来烦我们。”   “也不知倒什么霉,人弄丢了,还倒赔几十两,你继续让人找,不然亏大发了。”   “是,老板。”   穆锦皱眉,三人缓缓蹲下,“听掌柜这口气,应该是不知这位大娘的女儿去向才对。”   王富贵:“那我们回去吧!”   柯木梁摇头,“我们进去看看。”   “不行,回去。”   王富贵拽紧二人预离去,而就在这时,一名打手冲冲跑出,“老板老板,那女的・・・・・・女的死在井口里了。”   掌柜一惊,转身跑进去,几人这才冒头,穆锦提议,“直接报官吧!”   “等等。”   柯木梁拍着穆锦肩膀,几人再次蹲下,一队官兵恰时而来,包括昨日的大娘也在其中,门口几名打手想拦都拦不住。   柯木梁:“看来这位大娘不蠢。”   穆锦摇头,“奇怪,连掌柜都不知道的事,这位大娘又是如何知的?”   王富贵站起身,“去看看。”   由于门口的人都紧跟着官兵进了宅院,此刻并无人看守,三人顺利进入。   所有人围在大宅后院的井口边,周围还有几名惶惶不安的女子,此时的大娘正抱着一具湿哒哒冰冷的尸体痛哭着。   尸体虽然被水泡得浮肿,但从腐烂的程度来看,不会超过四十八小时。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们这群没人性的畜生・・・・・・官爷啊,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领头官兵一挥手,“全部带走。”   “是。”   掌柜摆手,赶忙从袖口中拿出银票,悄悄递给领头官兵,“官爷,这件事小人不知情啊,您可一定要查清楚啊!”   领头官兵收下,他冷笑一声,眼神轻蔑,“放心吧,一定查清楚,都带走。”   众人转身之际,见到穆锦等人,“你们是干什么的?难道和这件事也有关系?”   穆锦摇头,“啊・・・・・・不是不是,我们是住在四季客栈,这位大娘也是知道的,无意途径此地,见热闹便来看看,对不住,您先请。”   官差看向大娘,见她点头后才大喊一声,“走,回衙门。”   一群人浩浩荡荡,吸引了来往的路人,其中也包括正在逛街的上官凌,他看见穆锦也是倍感疑惑,便跟在其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穆锦将事情的原委告知,“我想跟过去看看,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上官凌点头,“也好,反正大家逛也逛得差不多了,正好过去凑个热闹。”   衙门围满了人群,侍卫挤开一条通道,方便几人观看。   “升堂・・・・・・”   掌柜跪地,“县令大人,这人可不是我们杀的,请大老爷明见。”   闲城的县令为中年男子,有着小胡须,他摸了摸胡须,“仵作,看看人是怎么死的。”   “是。”   仵作一番勘察,甚至掀起死者的裙底,大娘的哭泣渐渐放大。   “启禀大人,死者身前被人奸淫,有挣扎的痕迹,指甲盖上有一点血肉,想来是挣扎时从凶手身上挠下来的,后脑有被钝器重击的痕迹,显然也是凶手恼羞成怒所致,但最终的死因是昏迷后窒息而亡。”   县令点点头,“你叫什么?”   掌柜低头,“草民许治安。”   县令拍了拍案板,“来人,脱他衣服,看看有没有抓痕或者伤痕。”   “是。”   “不用不用,我自己脱。”掌柜站起身,在大冷天中奖衣物一件件脱下,他双手紧抱着,可是身上并无任何抓痕,“县丞大人,您看我什么伤也没,真不是我干的。”   “可人死在你这,也是和你脱不了干系。”县令的眼眸隐晦瞥向大娘,“把其他人也检查一遍。”   “是。”   掌柜带来的人被迫一件件宽衣,他们冷得直打寒颤,其中一人身上有伤,那人见县令眼眸一瞥,吓得跪地说道:“不关我的事啊,我就是一跑堂的,这伤是前两天不小心摔的。”   “行了,本官没说是你。”   县令看向一旁的县丞,小声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县丞看向大娘,挑了挑眉,“这人死在许治安的地方上,他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大娘这时突然扑到尸首边上不断哭泣,“儿啊,你死的好冤,为娘可是最疼爱你的,没了你,为娘可如何是好啊・・・・・・”   穆锦眯着眼,“你们看见没?”   上官凌点头,“嗯,看来的确有蹊跷,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判。”   大娘一抽一抽地哭泣着,周围的人群不断指指点点,“哎,张大娘可是有四个女儿,一直想要儿子,可就是生不出,她的小女儿何曾被疼爱过,死了也好。”   穆锦借机询问:“这位大哥,您难道和这位大娘是邻里?”   男子点头,“对,张大娘的大女儿被卖给他人做小妾,二女儿干农活,三女儿会拍马屁就还好一点,而且这张大娘的夫君嗜赌成性,估计这会还在赌场里赌博呢!”   穆锦同上官凌相视一眼,这时,大娘忽然从尸首怀中拿出一小块碎玉,“大人,您看,这是我女儿怀中发现的。”   县令眼眸一亮,“哦,呈上来。”   妇人递给县令,掌柜注意到这小小的碎片,他赶忙捂着手,低头不语。   县丞见状,指着掌柜,“把他的手掰开。”   “是。”   衙役上前掰着,掌柜死命捂着,可是力量微薄的他不一会便被衙役抢走,他苦苦哀求,“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县令接过来一对比,刚好吻合,“看来,凶手就是你,证据确凿,你可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掌柜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这个玉扳指昨天被这贱妇摔坏了,一定是那个时候被她拿了这碎片。”   “住口,现在已经人证物证聚在,容不得你狡辩,来人,许治安杀人,逼良为娼,罪不可赦,逐令封店,三日后问斩,退堂。”   “退堂・・・・・・”   掌柜面如死灰,“冤枉啊!”   “慢着。”上官凌一抬手,侍卫推开人群,几人便入了府。   县令见状,一拍案板,衙役便将人拦下,“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   王富贵拿出金牌,“我们是皇城来的钦差,这位是我家大人。”   掌柜不管真假,立马磕头,“求大人救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第31章   县令见状,皱起眉头,一旁的县丞低头说:“大人,这是真的。”   县令闻言,不得不起身恭迎,“不知钦差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钦差大人海涵。”   上官凌直径走向首座书案坐下,“行了,我们此次是奉命私访,县令不知也无甚大碍,不过这件案子疑点重重,你身为父母官,怎可如此草率。”   县令弯腰奉承,“大人说得对,是下官不对,可是这人证物证聚在,下官实在不明白这案子还有什么好查的。”   穆锦走上前,“当然还得查,杀人总得有理由,死者虽死,但根据昨日大娘的说法来判断,第一,死者是自愿来到四季客栈,那么许治安是没有杀人理由的。第二,带死者进入四季客栈的人可是未曾查到。第三,昨日大娘的确碰坏了许治安的玉扳指,所以这条证据是作废的。”   县令冷眼,“你又是何人。”   穆锦行礼,“在下是书童。”   上官凌冷笑,“怎么,本官的书童说的不对?”   县令低眉垂眼,“没有,只是下官认为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让下官带大人稍作歇息,我们明日再审如何?”   王富贵冷哼一声,“等明日,黄花菜都凉了,现在就审。”   县令有些挂不住面子,“大人,您不管管您的下属吗?”   “他说的没错。”上官凌看向大娘,见她不断哆嗦着,“你・・・・・・你刚刚说你很疼爱你的女儿?”   大娘点点头,“是。”   “堂下可有人认识她?”上官凌目光向外看,见无人上前,便一拍案板,“你们一个个当缩头乌龟,日后有何事若再次错判或误判,那也别指望有他人来助你们。”   男子这才缓慢上前,“大人,小人乃张大娘的邻里,张大娘其实对这小女儿并不太好,有一日,我刚下完田,便见张大娘收了一男子的钱,那人便将小女儿带走,至于去哪里,小人不知。”   张大娘愤怒,“你胡说,空口无凭,你又有什么证据。”   男子一愣,“好,我没有证据,但是你常常打骂你小女儿,这些事情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   “你・・・・・・你・・・・・・”张大娘逐渐冷静,“她不听话,我难道就不能打?再说了,我是心疼才会打她,我做娘的,我也心疼啊!”   上官凌又拍案板,“好了・・・・・・那名男子如果在你面前,你可能认出吗?”   男子想了想,“脸看不清,虽然离得有些远,但是那人嘴角有颗大黑痣我还是看清的。”   县令闻言,低垂的眼眸透着一股寒光,“既然看不清,也不能因为一颗大痣就下判断,说不定那个痣是假的,又说不定因为他脸上有什么东西才令你看错了。”   男子摇头,“不会看错的,我还见那人摸了摸嘴角上的痣,不像是假的。”   上官凌瞥向县令,“不管真假,先找一找再做判断也不迟。”   县令咬牙,“是,下官这就命人去寻,今日就先到这吧,下官做东,为大人接风洗尘。”   上官凌点头,“把他们二人都压下去,明日再审。”   大娘闻言,神色一惊,“为什么,明明是民妇的女儿遇害,为什么还要关我?”   上官凌站起身,“此案疑点重重,而你・・・・・・应当是知晓些什么,待你明日想清楚点再来同本官说吧!”   衙役将人压下,县令低眉顺眼,“大人请,下官带您去本地最盛名的酒楼用餐。”   上官凌摆手,“不必,不如去你府上坐坐如何?”   “那当然是极好的,蓬荜生辉啊!”县令走在几人后头,他冷眼看向县丞,小声嘀咕:“你快回去,让我儿在外头待几天,等此事了结再回。”   “是!”   县令府邸虽不大,确很是奢华,就连客厅中的简单摆放的茶具,都是极强昂贵的紫砂壶,上面雕刻的文字也是极具一些功底的。   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未曾想到,大人此次出行就带了这么些人,万一遇到歹徒该如何是好。”   上官凌将一行人都带至县令府中,大有一副要宰人的势头。   王富贵冷哼,“不用县令操心,我们自会用命护着大人。”   县令笑了笑,“是是,那各位请入座,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众人一次入座,上官凌嗤笑,“未曾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县令,生活过得不比皇城京官差么!”   县令干笑着,他拿出一个木盒子,放在桌上推给上官凌,“这是紫玉观音,保平安的,下官便将它赠送给大人,预祝大人一路高升。”   上官凌打开,将观音紫玉润泽,水种十足,眼眸露出满意之色。   县令又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诗音,“这是下官一点点小心意,还请夫人收下。”   上官凌咳了咳,“是本宫小女。”   县令一拍额头,“抱歉抱歉,还请令媛收下。”   诗音接过,将盒子中的手镯带上,“爹爹,好看吗?”   “极好看。”   呕!   穆锦翻了个白眼。   “好了,这次有劳县令破费。”上官凌一顿,“不过,一码归一码,这次的案子,还是得查清楚的。”   县令皱眉,“自然。”   上官h将大虾一个个剥壳,还将其摆放整齐,看着令人赏心悦目,“老爷请用膳。”   县令瞥向她,因为突出的五官,令他多看了两眼,这令穆锦略感不爽,干脆同上官h调换了位置,还瞪了一眼县令。   县令收回目光,“大人此次寻访,不知何时归,下官好送一送大人。”   “不必,我们还得接着南下,不过得等这件案子结束后才会启程。”   县令:“一件案子哪有那么快破,这会耽误大人的行程,不如・・・・・・”   “是吗?那刚刚为何判案如此快?”   县令咽下怒气,“这是下官的疏忽,这件案子还是交给大人来判最为合适。”   上官凌未在言语,待众人用完饭后离去,县令冷哼一声,看着他们的背影,压下怒气,“该死的,这臭小子怎么不办干脆点,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   上官凌:“你们可有发现什么?”   穆锦摇头,“没有,如果人是县令藏起来的,那我们还真不好找。”   上官h:“不一定,若我们不走,多等一会,他自会露出马脚。”   上官凌抬手示意,“先回去。”   黄昏时间,四季客栈十里之外。   “你来找我,说明已经想通了。”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正与林天佑对话。   林天佑眼中满满的不甘,“是,我已经想通了,与其被动,我们不如主动出击,争取自己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林天佑忽然大笑起来,“我只要上官h,即使我得不到,我也不会将她拱手相让。”   “好,我已经为你找到除掉穆锦的机会,在你们离开后,我就递了封信给县令,你自己好好把握机会,一旦回了皇城,再想找机会可就难了。”   林天佑眼眸阴沉,“信?”   黑袍人点头,“你们这次南下除了朝中大臣,并无他人知晓,信上写了你们为假钦差,该怎么做,不用我多少吧?”   “放心,我定叫他回不去。”   穆锦躺在大床上,舒适一叹,“你父亲可能不是合格的父亲,但却是好皇帝。”   上官h眼眸略出神,她自嘲道:“好皇帝吗?你还是太不了解帝王了,一旦有人触及到他的利益,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帝王。”   穆锦坐起身,见上官h似乎陷入某种回忆,她走向她身边,“其实・・・・・・其实你可以给我多一点信任,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会尽所能帮你。”   上官h抬眼,如镜的目光似透着一缕忧愁,她摇了摇头说:“曾经你不是想同我合离吗,以前我不应,是因为我的自私,现在若你想走,我绝不拦着,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并不想你再参与太多。”   “你是要赶我走吗?”穆锦眼眸黯然,“如果我说不呢?”   上官h哑然,“那你别后悔。”   穆锦冷哼一声,“有什么好后悔的,哪里像你,嘴上赶我走,其实你巴不得我留下,好给你当牛做马。”   上官h抿唇一笑,“原来我在锦儿心中是口是心非之人吗?”   女人不都是口是心非么!   “我口是心非行了吧!”穆锦见上官h拿剑,“你是要去找刚刚作证的小伙吧!”   上官h:“嗯,你在此等我。”   穆锦:“不要,我也想去。”   上官h:“不行,县令一定会派人暗杀他,到时候我怕顾及不了你。”   穆锦:“那也不用你亲自去吧?”   上官h神色柔和,想了想措辞,“这件案子不能耽误太久,我们还得继续南下,所以我会趁机去县令府上探查一番,争取短时间结案。”   穆锦撇嘴,但她也明白自己是个累赘,“就你一人去吗?”   上官h摇头,“王副将会同去。”   穆锦泄气,“好吧!”   待上官h离去,穆锦无聊得躺在床上,仰望窗外的星空,对于未来,她有一点点迷茫,但一想到上官h,这种念头又淡去了些许。   忽然,穆锦看见窗外屋顶上有几个黑影,还未曾反应过来,一支利箭朝她脑门极射而来! 第32章   穆锦下意识向后仰倒下床,利箭朝她头顶恰巧划过,落下几缕发丝。   ・   有人要杀她!   穆锦趴在地上大喊:“有刺客。”   话音刚落,隔壁房间传来了打斗声,显然刺客人数不少,护卫一定都会去保护上官凌,不会有人来顾她。   穆锦额头留下冷汗,紧握上官h送她的匕首,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虽然有一点不知所措,但她还是强自镇定。   有三个黑影翻入窗户,穆锦悄悄后退,躲在床沿后头,房间内气氛透着阴寒,冷上心头。   黑衣人一步步靠近,穆锦屏住呼吸,见其中一名黑衣人靠近,再侧头的一瞬间,她揪住时机,紧握匕首向他突刺。   黑衣人后仰,被匕首划伤肩膀,穆锦反手拽紧被褥朝他一抛,黑衣人只觉得视线一暗,颈部一疼,身体便不受控制倒地不起。   另外两名黑衣人见状,举起刀来向穆锦杀去,一刀横劈,她躲过第一刀,紧随而来的第二刀一个倾斜一刺,手臂被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疼得穆锦“闷哼”一声!   “上,杀了他。”   黑衣人紧随,二人同时落刀,穆锦捂着受伤的手臂连连后退,电光火石之间,柯木梁破门而入,袖口中射出几道银针,黑衣人用刀格挡,可银针接二连三激射而来,他们避之不及,双双被银针刺入体内倒地而亡。   柯木梁上前拉住穆锦手腕,“我们快走,这些刺客似乎是两批人,一批人身手一般,一批人训练有素。”   穆锦点头,跟着柯木梁跑出门,林天佑一脚踹飞其中一名刺客,他眼角瞥见穆锦离去的背影,回头询问:“老爷,我去穆锦那边看看。”   “好,你且去看看锦儿如何了。”上官凌一剑将黑衣人抹脖子,“哼,连孤也敢刺杀,这个县令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穆锦同柯木梁不断向外跑,因为是夜间,此时并没有多少行人,几名黑衣人一个跳跃,从屋顶而下,不断追赶着二人。   柯木梁见状,反手又射出几枚银针,却被黑衣人侧身避开,“这些人比刚刚那一批人强。”   好在之前的穆锦受过训练,此时奔跑起来还算有余力,“这么说有两波人想杀我们?”   “不知道,现在得想个办法甩开他们。”柯木梁拉着穆锦不断奔跑。   穆锦回头看了一眼紧随的黑衣人,她想起上官h说过的话,“我们往县令府方向跑,上官h应该在那边。”   “好。”   途径打更的小哥见状,吓得反身逃走,却被其中一名黑衣人一箭射穿心倒地而亡,穆锦闻声,回头一看,只见一支箭羽破空而来。   她抱着柯木梁向地面一滚,避过箭支,可随后又一支箭羽贴面而来,柯木梁手腕转动,一个金属小盾展开,“碰”的一声格挡住。   射箭的黑衣人见状,“千机盾。”   柯木梁拉起穆锦再次开逃。   “追!”   二人一路狂奔,可黑衣人速度更快,他们脚尖一点,身躯拔高飞跃而来,拦在二人身前。   穆锦不得不停下脚步,紧握匕首的手微微发抖,“怎么办?”   柯木梁护着穆锦后撤,“等会你自己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躲起来。”   穆锦欲言又止,只能点点头,只见黑衣人提刀杀来,柯木梁推开穆锦后便同他们扭打在一块。   屋顶上的林天佑观察着这一切。   穆锦不断后退,其中一名黑衣人朝她而来,柯木梁见状,又射出一枚银针,企图阻止对方脚步,可却被突如其来的石子打飞。   黑衣人顺利贴近穆锦,林天佑收回手,冷笑一声,“今日你必死。”   穆锦知道自己跑不过黑衣人,只能硬着头皮对抗,黑衣人甩刀,精神高度集中的穆锦侧身避开,刀尖直入她身后墙内。   黑衣人拔出腰间短剑,跨步一跃,寒剑直逼穆锦,她下意识用匕首格挡,可还未来得及反应,肚子便被黑衣人一踹,她便不受控制倒飞,撞碎了一边的摊桌。   穆锦只感觉肚子里的肠子都似打结一般,疼得她一时间站不起身。   “穆锦!”柯木梁想反身营救,可却被几名黑衣人缠住,有些分身乏术。   林天佑眼中透着喜悦,可仅是一瞬间便被熄灭,他咬了咬牙,只能飞身而下,趁其不备将黑衣人一刀斩杀。   穆锦一愣,“你・・・・・・谢谢!”   林天佑冷哼一声,转身便去帮柯木梁,而此时,上官h恰巧飞身而来,她未曾理会黑衣人,直径奔向穆锦。   “你怎么样?”   穆锦捂着肚子摇了摇头,“就被踹了一脚。”   上官h扶起穆锦,见她手臂留着血,将人用力揽住,“抱歉,若是我早点来你便不会受伤。”   见上官h心疼之余又带着自责,穆锦心中其实是欢喜的,这种被在乎的感觉令她腹中疼痛减弱,浑身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穆锦稳住身形,“我没事,你不用自责的,快去帮他们。”   上官h仅是一瞥战况,便扶着穆锦靠墙休息,“无事,他们可以对付这些人。”   林天佑一剑刺去,被黑衣人用剑横挡,他神情略焦急,手腕一转,手中的剑便高速旋转,震得黑衣人手中剑脱落,被他一剑穿心。   穆锦揉了揉肚子,见黑衣人快死伤殆尽,“你还是去帮一下,留下活口。”   “那好,你在此等我。”   “嗯!”   上官h一转身,柔和的眼眸突然迸发出冷冽的杀意,她一步便跃进战场,矫捷的身形犹如一抹白色烟影,剑未出窍,在黑衣人身上几下一敲,人便如同失去提线的木偶搬倒地不起。   柯木梁用手中小盾上的尖刺,敲死最后一名黑衣人,“你们在晚一点,我们就得一命呜呼了。”   林天佑看向倒地的黑衣人,预动手时,黑衣人便自己咬舌自尽,他松口气,审视柯木梁,“你是千机家的人?”   柯木梁耸肩,“不算是,我是千机家外姓族人。”   林天佑冷眼,“封赏大典上,你说你死了父母,又未曾说过你和千机家有关系,是有何目的?”   柯木梁笑了笑,“林兄,在大典上也没人问我啊,况且我爹娘的确死了,我想为国出力这有错吗?”   林天佑被噎得只能瞪眼,上官h却蹲下身,检查着黑衣人,可却什么线索也没,不过,这批黑衣人肤色比v国人白,五官也较为突出,不太像v国人士。   上官h站起身,“先回吧!”   几人反身回了四季客栈,局面已经被控制,黑衣人尽数被杀,而侍卫仅二人受伤。   上官凌冷哼一声,“这县令着实该死,明日便免了他的职,押入大牢候审。”   柯木梁拍着马屁,“老爷没事就好,明日就将这县令碎尸万段。”   上官凌压下怒火,“h儿,县令家可有什么发现?”   “县令本该有一子,可是我搜了县令全府也未曾找到,想必是躲在了外头。”   上官凌冷笑:“那这个脸上有大痣的人十有八九便是此人了。”   上官h环顾四周,皱眉问:“王副将还未回?”   上官凌愣神片刻,“快去看看王副将,县令要杀证人,杀手定不会少了去。”   “不必了・・・・・・”王富贵身上的衣服全是鲜血,而他脸上也被砍了一刀,血口很大,想必会留下疤痕,“这群狗崽子,身手还不错,只可惜没能留下活口。”   穆锦惊呼,“叔,您的伤・・・・・・”   “没事,死不了。”   上官凌:“御医,快给王副将看看。”   御医点头,手拿药箱给王富贵查看,“不碍事,都是皮肉伤,只是会留疤,除非有雪露膏方可祛除。”   “无事,有疤的男人才够气概。”王富贵丝毫不在意,“锦儿,你先回房歇着,放心吧,叔没事。”   穆锦犹豫间,上官h便拉着她回了有些乱的房间,穆锦将被褥重新整理好,回身一看,这才发现上官h似乎心情不太好。   穆锦疑惑,“你怎么了?”   上官h摇头,“这次的刺客看似刺杀老爷,实则目的是杀王副将,对方预意砍了西北军将领。”   穆锦眨了眨眼,脑子有些转不动,“要不我们结束此次的南下,或者告知老爷?”   “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老爷不会信,反而会令幕后人警觉。”   “好吧!”古代人脑子太复杂。   “锦儿,以后无论我去哪,不会在独自留下你一人。”   穆锦心头一跳,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情人之间的承诺,但她知道,上官h只是单纯的不想她再遇袭。   穆锦苦笑,“我还是多习武吧!”   “锦儿是信不过我?”   “你・・・・・・不是・・・・・・你明知道我对你・・・・・・”穆锦欲言又止,最终她叹气,“好吧好吧,以后我就像502一样粘着你总行了吧!”   “502是何物?”   “就是狗皮膏药,即使你能撕下来,还是会残留一层黏糊糊像屎一样,洗都洗不掉的味道。”   上官h:“・・・・・・”   第二日,县令便被拿下,对此次刺杀的事情供认不讳,包括陷害四季客栈的掌柜。   原来,是县令之子玩过头,不小心弄死了那名女孩,当时的县令又对四季客栈眼红许久,干脆就联合女孩的母亲演出戏,至于刺客刺杀,也只是他想先下手为强。   无论柯木梁如何逼问,县令依旧一口咬定,一切都是他一人所为,随后县令被判死刑,至于他的儿子,众人寻找几天未果,只得下通缉令交给衙役去寻。 第33章   南方的安澜城有着秀才之乡的美名,皆因此地人杰地灵,男才女貌,许多有学识之人皆出自安澜城。   众人褪去厚重的披风,行走在热闹的街道上,穆锦目不转睛看着来来往往的俊男美女,“这东南之战似乎并未影响到此处。”   柯木梁摇头,“再往南走可就不一定如此繁荣了。”   “那我们在此停留几天为好?”   忽然,诗音揽着上官凌,浅笑道:“爹爹,我听说这附近有座青山道馆,里面有位法号妄念的道姑,不仅医术精湛,还有奇特的本领。”   穆锦皱眉,青山道馆是穆清所在之地,也不知这诗音想要干嘛!   “嗯,我也听说过此人。”上官凌看向穆锦,“听闻,还是你姐姐的师父?”   穆锦点头,“是的。”   上官凌:“既然音儿有兴趣,那就让你姐姐引荐一番,我们多逗留几日也无妨。”   “是。”穆锦无奈。   青山道馆位于安澜城外的青山上,山体不高,但却极为宽广,山上有个弯曲的石梯直通道馆。   这里偏离安澜城,可却依旧有着许多信徒,但看这些人的衣着,都是一些穷苦老百姓。   上官凌好奇之下,问其中一名阿婆,“这位老人家,您年纪那么大了,还去道馆不累吗?”   阿婆摇了摇头,“不累,我家孙儿在干活时不慎从高处摔落,多亏了妄念道长,才保住小命,道长心善,分文未取,我这上山去上香祈福又算得了什么。”   上官凌点头,“有点意思,去看看究竟是何方高人。”   道馆之中,许多人正上香,而门口外,穆清身穿蓝裳笑盈盈地看着穆锦,她向上官凌行礼,“师父她已等候多时,诸位里头请。”   亭亭玉立的穆清令上官凌眼前一亮,“你师父怎的知道我们会来拜访她?”   穆清笑了笑,“师父神机妙算。”   “哦,那就请道长带路。”   穆锦欲言又止,见上官凌一副色胚样,暗道一声不好。   上官h拉着穆锦手腕,“放心吧,他要面子,也就过过眼瘾,不会怎样。”   穆锦点头,跟着穆清身后来到一处小院,妄念道长侧坐,仅仅只是一个侧脸轮廓,便让人心生好感,她手腕上有一串极长的佛珠缠绕着,佛珠颜色各异,仔细一看,上面还有淡淡的纹理。   妄念出神地看着佛珠,直到穆清喊了一声“师父”方才回神,当穆锦看清妄念面庞时,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穆锦悄悄问穆清,“姐姐,我以前有没有见过妄念道长?”   穆清疑惑,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   妄念抬手,“诸位请坐。”   众人一一坐下,上官凌见石桌上沏着茶,杯子数量刚好是他们一行人的数量,他笑了笑道:“早就听闻妄念道长有着通晓未来的本领,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妄念摇头,“非也,我没有通晓未来的本领,只不过世间万物的生长会有一些规律,而我刚好可以捕捉一些蛛丝马迹,仅此而已。”   “那也足以令我等敬畏。”上官凌喝了其中一杯茶,“道长可知我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又是否会顺利?”   妄念摇头,“不知。”   上官凌冷哼一声,“是不知还是不想说?”   妄念叹气,“不管圣上信不信,我的回答只有不知。”   上官凌冷笑,“看来你是知道我想问什么,道长当真不怕惹怒我?”   穆锦疑惑,只见上官h同样摇了摇头,疑惑不解问:“老爷究竟为何事?”   上官凌:“北境安山上有位喇嘛,h儿应当也是听说过,此人可知自己命数将近,从而进行转世,在转世前还会嘱咐门下弟子去往何方寻找转世之身,我派人寻访过,这名孩童竟知前世种种一切,可惜这种奇人的境界非常人所能企及,从那日以后,我便注意着民间奇人异事。”   上官h皱眉,“老爷注意这些作甚?”   上官凌眼眸凌厉,他站起身来,抬手指着一片天空,“世人都逃避不了一个死字,喇嘛尚能转世延续生命,孤身为天命帝王,为何不能得长生!”   穆锦恍然大悟,原来上官凌此行的目的不是为百姓,而是想探访能不能得到长生不老,她心中略叹气,果然帝王都想要长生不老,可那些帝王却没有一个能尚终的。   妄念站起身,“我的道号妄念,曾经我也想拥有一些常人轻易可得的东西,可惜一切皆是我的妄念,圣上・・・・・・听我一劝,修身养性方才是长生之道。”   上官凌冷笑,“不管如何,我还是要去试一试,若不然,我又怎能甘心垂垂老去。”   妄念叹气,“罢了,各位行了一路也是累了,不如在此歇息几日在启程。”   穆锦赶紧打圆场,“好,那就多谢道长了。”   “各位,请随我来。”穆清带着众人离开小院。   诗音见上官凌满脸不悦,“爹爹无需恼怒,一切随缘便好。”   上官凌拿起诗音双手,“算了,音儿陪我去散散心。”   “咕咕・・・・・・”   这时,一只鸽子飞来,侍卫将鸽子上的书信递给上官凌,“老爷,皇城来的书信。”   上官凌接过,“你们陪着音儿逛逛,我先回房处理事物。”   穆锦点头,待他离去后才发问:“诗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诗音恢复以往的冷淡态度,“没想做甚,只是投其所好,赢我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   上官h冷眼审视,“你想要什么?”   诗音勾唇一笑,转身之际说道:“不过是一点点的自由,一份小小的心安罢了。”   穆清目送诗音离去,略感慨,“才半年不见,她的变化竟会如此大。”   穆锦闻言,忍不住调侃,“姐姐的变化不也很大。”   穆清一愣,“我有什么变化?”   “额・・・・・・”穆锦刚想说,可见一旁的上官h,又改口说道:“我和姐姐许久不见,有很多话要说,就不陪你了。”   “嗯!”上官h颔首。   穆锦拉着人往小道走,“姐姐,你离家时不是说过,若是能做到心中所想便会回家对吗?”   穆清点头。   穆锦又问:“你心中所想是一个人,你的师父对吗?”   穆清眼眸略荒,“你怎么知道的?”   “在家里,姐姐愁眉不展,可在妄念道长面前,姐姐却像孩童一般欢乐,眼睛又一直盯着妄念道长,而姐姐一直待在道馆之中,甚少和他人接触,所以我就大胆猜测一下喽!”   穆清抿唇,“我是否很奇怪?喜欢上一名女子,还是比我大了二十三的女子。”   穆锦结舌,比穆清大二十三,那妄念道长有五十岁了,乖乖,完全看不出来。   穆清失神,“我不该动了这份心思,可我却总是忍不住奢望,或许师父她心中也是有我的。”   “你师父如果真的那么神,或许她早该知道你的心思,可她依旧留你在身边,也许对你也有意呢?”   穆清苦笑,“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的一次次试探,却换来一次次失望,罢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穆锦支吾,“我有什么好说的。”   穆清掰了掰手指,“你不说,是想要我严刑逼供吗?”   “真的没什么要说的。”穆锦试图转移话题,“我想单独见见妄念道长,我总觉得我见过她的。”   “算了,今天就暂且放过你。”   穆清带着穆锦回到小院,待二人离去后,上官h才从树后现身,她垂眸哽咽难言,“你曾说过,希望我多给你一点信任,可你又何曾信任过我呢!”   妄念道长似乎知道穆锦会回来寻她,一直坐在院落中未曾离去,“清儿,你去守着院门,莫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穆锦直奔主题,“我们是不是见过?”   妄念道长点头,摸着手中佛珠,“对,不过不是这个世界而已。”   穆锦震惊,不是这个世界那就是她原来的世界,一时间,她的脑海里纷乱,快速闪过一些情景,最后定格在一副鲜血淋漓的画面。   穆锦指着她,不可思议道:“你・・・・・・你就是那・・・・・・那个难产的孕妇!天呐,你跟我一起穿越了?”   妄念道长点头,“是的,我叫落水溶,不过我不是穿越,我只是一名旅途者,在各个世界各个时间点,不断的旅途,时间一久,我已经忘了我最初出生的世界了。”   穆锦呆愣地坐下,“旅途者,是快穿的意思吗?”   落水溶摇头,“快穿者,他们至少有任务,有盼头,累了可以停下脚步歇一歇,而我,只能被迫去往一个又一个世界,不知何时才是头。”   “那你……不对,那我姐姐喜欢你,你也知道,即使你被迫去其它世界,你也可以每个世界自由恋爱,上一个世界你不就结婚生娃了么,哪有你说的那么凄苦!”   落水溶笑了笑,“那只是人工授精,我只想看看能不能改变命运,可惜还是失败了,再则,你姐比我小那么多,在我眼里就是孩子,又如何相恋,若有一天我早离去,年轻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穆锦仔细观察她的神情,见她眼中闪烁着,“骗人,二十一世纪差二十几岁又不是没有,你这只是借口。”   落水溶:“若换做你,你还会如此轻松说出这样的话来?”   切,反正上官h比自己小几岁。   穆锦点头,“当然。”   落水溶深邃地说一句,“是吗,那将来我可拭目以待。”   “什・・・・・・什么意思?”   落水溶起身,“我是旅途者,而你只是被我无意间卷进来的偷渡者,或早或晚,都会被反遣回国。”   什么! 第34章   或早或晚,她最终都会回到她原来的世界,穆锦略失神,“即使我不想回去,都得回去吗?”   落水溶点头。   “那,我会怎么回去?”   落水溶摇头,“不知,抱歉。”   穆锦起身离开,穆清见她失魂样,原本想问怎么回事,却被落水溶拦下,“让她自己静一静吧!”   回去了,那么和上官h最终会分开,她们只能是彼此一辈子的过客。   穆锦喜欢上官h的心渐冷,好在,现在的上官h并不喜欢她,即使分开了,她的心也能好受一点。   穆锦喃喃自语,“至少,在离开前,能帮就多帮她吧!”   “什么离开?”   上官h突然从她身后冒出,她见穆锦此刻无神的样子蹙起眉头,“妄念道长和你说什么了?”   穆锦心中略乱,她强制镇定道:“没什么,就是问她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长生不老药。”   上官h挑眉,显然不信她这番说辞,“哦,锦儿也想长生不老?”   穆锦勉强扬起笑容,“谁不想长生不老,但这是天方夜谭。”   不过,落水溶旅途多个世界,说不定还真有奇怪的法子令人长生,又说不定对方还去过传说中的修仙界。   上官h问不出所以然,只得暂缓,“罢了,不问你便是,我还得和王富贵出去置办一些日用品,你可要同行?”   穆锦哪有心情,她摇头,“不了,我想回房睡个懒觉。”   “那好,你先回去吧!”   上官h目送穆锦离去,她的眼眸才冷冽起来,转身便往小院而去,穆清见状,身躯一震,“等一下,你……”   “滚!”   一声冷斥,透着一股心悸般威压,令穆清心口不断起伏着,她见上官h直闯小院,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落水溶无奈出了房门,“和煦公主为何如此恼怒。”   “你同锦儿说了甚?”   “不可说,让她自己告诉你吧!”落水溶又摸了摸手中佛珠说道:“不过,将来有一天,你若寻不到穆锦,便来此地找我。”   上官h皱眉,“锦儿要去哪?”   落水溶:“一个你无论如何也去不了的地方,只有我可以帮你去。”   上官h闻言,态度缓和,“抱歉,刚刚多有得罪。”   “无妨。”落水溶看向穆清,眼中似有话要说,但最终她只是说:“清儿,送公主回去吧!”   穆清点头,跟着上官h漫步在小道上,周围偶尔有路过的道姑会与她打招呼。   上官h突然问:“喜欢一个人是何种感觉?”   穆清不自觉笑起,眼中透着憧憬,“大概就是会很开心吧,她的心情会变成我的心情,只想她安好。”   上官h见穆清神往的模样,原本还想多劝说一句,因为她看得出来,妄念道长心志坚定,一旦决定的事轻易难改。   上官h叹气,“我大概能体会。”   穆清回神,神色略紧张,“你・・・・・・你是否喜欢锦儿?”   上官h摇头,“没有。”   二人之间的对话,恰巧被林天佑听见,他内心止不住欢愉,“h儿,我们一起去上柱香,为老爷祈福如何?”   上官h眼眸泛冷,刚刚她略走神,竟没注意到林天佑,“下次吧,我还得和王管家一起去置办用品。”   林天佑一跨步,拦住想离去的上官h,“这些东西,可以交给其他人去办,还是说,老爷在你心里,连这些用品都比不上?”   一旁的穆清咳了咳!   上官h倾城一笑,只是这笑容却令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林护卫的意见,看来我是无法拒绝了。”   林天佑让路,“请!”   待二人离去,穆清方才喃喃自语说:“不喜欢也好,只是苦了锦儿,这身份到底还要瞒多久!”   ・・・・・・・・・・・・・・・・・・・・・・・   “扣扣・・・・・・”   穆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没多久就听见一阵敲门声,她起身开门,“叔,你不是去置办物品了吗?”   王富贵冷哼一声,生气的他,使得脸上那道疤有些狰狞,“我在道馆外头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你媳妇,我一个大老爷们哪里晓得要买什么,既然她不来,那你陪我去。”   穆锦忍不住一笑,“叔,你是怕你脸上的疤吓到人,所以才不想一个人去吧,可如果你一个人去,说不定对方不要你钱呢!”   王富贵爆粗口,“放你娘的屁。”   穆锦噗呲一声,“叔,这里离皇城可是有十万八千里远,连我娘放屁您也知道?”   王富贵怒指穆锦,“你个臭小子,吃错药了吧,到底去不去?”   “去・・・・・・我去。”   穆锦跟在王富贵身后,淡去了笑容,路经香堂时,巧遇上官h与林天佑双双而出,心中的难过一转而逝,想起落水溶的话,她的心便回归了平静。   林天佑以高傲的姿态走向穆锦,“你们这是要上街吧,刚好我与h儿得空,便同你们一起。”   王富贵刚想拒绝,穆锦便欣然同意,“好啊,那就一起吧,人多才热闹。”   上官h眼眸直盯着穆锦,穆锦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有花吗?”   上官h摇头,“走吧!”   人在失恋或者陷入负面情绪期间,总是会通过一些行为来宣泄或转移注意力,有些人会暴食贪睡,有些人不断喝酒,有些人疯狂工作,也有一些人会花钱买开心。   而穆锦,就是花钱买开心一类的。   此时,林天佑与王富贵手中捧着许多物品,这些东西基本已经盖过他们的头顶,其实这也没什么,可重要的是,这些东西对于出行的队伍来说,基本无用。   比如,胭脂水粉,木匠做的小玩意,漂亮的夜壶,亮晶晶的珠宝首饰……等等。   现在,穆锦又扭头看向一旁的泥人,她大方的给中年男子丢去一两,“这几个泥人我都要了。”   男子一乐,“好嘞!”   “等等!”   男子正准备打包,穆锦伸手制止,她将泥人一个个全捏成一团,最终才舒心一笑,“好爽,好了,打包吧!”   男子:“・・・・・・”   林天佑终于忍无可忍,他丢下手中的包裹,“穆锦,你够了,尽买些无用的东西想干嘛?”   穆锦一脸无辜,“我出来逛街,是你要跟着一起来的,而且花我自己的钱,买我自己喜欢的东西,有错吗?”   “你・・・・・・”林天佑气得胸口起伏。   “王管家,将东西放下吧!”上官h拉着穆锦手腕,“你们二人负责去置办,我配锦儿散散心。”   “好!”   林天佑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可王富贵丢下包裹,强拉着他离去。   上官h命其他人将东西送回,拉着穆锦往另一处方向走,她的力道有些大,即使穆锦想挣脱也是有心无力。   “你先放开我。”   上官h松开手,“我是被林天佑硬拉着去上香,你别恼了。”   “我没生气。”   上官h低头凝眸,凑近穆锦,忍俊不禁说道:“哦,那你刚刚在作甚?”   穆锦微微拉开距离,“买东西。”   上官h挑眉,“是吗?可那些东西没一样有用,你买这些东西想做甚用?”   “怎么就没用了,我爱美,买胭脂水粉,珠宝首饰这没错吧,路上无聊,我玩一下泥人也不行吗?”   上官h失效,“那夜壶呢?”   “额・・・・・・这个。”穆锦手指不自觉相互打转,脑子飞速运转,”有些地方偏僻,没有如厕,随地大小便太不文明了,即使用不到,那也可以装水,而且材质那么好,用来煮开水也是没问题的。”   上官h捂着心口泛恶心,她缓了缓道:“别说了,我们先去吃饭。”   “你确定你吃得下?”   上官h终于恼怒,她大声冷斥,“穆锦,你给我闭嘴。”   “遵命!”   “师父,我给您炖了您最爱喝的香菇粥。”穆清小心翼翼,将粥端入房。   落水溶背对着穆清,她摸了摸佛珠,转身说道:“以后别做这些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你我之间只有师徒情,再无其它。”   穆清僵笑,“我知道的,为师父做这些,只是想尽孝。”   “你该尽孝的不是我,而是你娘。”   穆清眼眶湿润,“师父为何・・・・・・为何突然说这些?”   落水溶叹气,“你该回家了。”   “师父,你赶不走我的。”   “为何要如此倔?”   “倔的不是我。”穆清一脸坚定,她转身离去之际又强调,“总之,我是不会走的。”   落水溶看着手中佛珠,她摸了摸那一颗黑色的珠子,珠子上有一抹白丝,“也不知你的到来是否会改变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至于我,也该停下脚步歇一歇。”   “只是・・・・・・清儿。”落水溶眼中落下一滴泪珠,“我却舍不得你了。”   而另一处房间中,上官凌冷冷看着手中信件,“泓儿这个监国太子,倒是挺受朝中大臣爱戴啊!”   一旁的侍卫见他情绪不对,“老爷,您心情不好?”   上官凌撕烂信纸,“南蛮战败,派了使者和谈,他擅自做主和亲,要求南蛮公主下嫁,他这是当孤死了吗?”   侍卫跪地,“圣上息怒,我们若是现在赶回,应该还来得及。”   上官凌沉思,“不,继续南下,孤得先去一趟古道城。”   上官凌坐下,书写一封信,要求和亲暂缓,一切等他回皇城再做打算,信为两份,一份给了太子,一份给了二皇子。 第35章   众人再度出发,这一次是和一个小商队合道南下,穆锦和上官h同乘一辆马车,颠簸一路,二人均未开口说过话。   上官h摸着裙角,第一次感觉无所适从,但见惯风浪的她很快便调整了情绪,起身坐到穆锦身旁。   “锦儿为何避着我?”   穆锦咧嘴,“哪有。”   上官h眯着眼眸,身子缓慢压向穆锦,想看清眼中是何感想,可穆锦却如同惊弓之鸟般抵住她。   上官h紧握穆锦手腕,眼眸中的寒芒直入穆锦心脏,“还说没有?”   穆锦语塞,她重新坐好,单手比划一个小小的距离,“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安全范围,你刚刚超越这个范围,这才导致我下意识的行为。”   “好。”上官h见穆锦比划的间距,无奈后撤一寸,“那这样,可否合你心意?”   穆锦颔首,“真乖!”   “锦儿。”上官h迟疑片刻,“我很想知道,那日妄念道长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穆锦微楞,“就是我姐姐喜欢妄念道长,看她那么辛苦,我就去问了问,可惜,这人心思难猜。”   上官h语气渐冷,“是吗?”   穆锦自然听出她语气间的改变,显然是不信这番说辞,可有些真相,自己也只能永远埋葬在肚子里。   “嗯,我总觉得妄念道长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她一直在找借口,我真不知道该让我姐姐不要放弃,还是劝她另寻新欢好。”   “另寻新欢?”上官h嗤笑,“锦儿倒是看得开。”   现代人,可不就是看得开么,难道要一个人活活守着活寡,孤苦无依么。   “没有啦,我这不是在烦恼么。”穆锦见上官h面色如冰,“你难道不觉得两女子在一起很奇怪吗?”   上官h侧目,以为穆锦在试探她的口风,“皇宫之中也不是没有,无需大惊小怪的。”   穆锦伸出两指,“可是她们相差二十几岁啊,这么一算,等我姐四十年华的时候,妄念道长就六十几岁了,皮肤都皱巴巴了。”   上官h噗嗤一笑,“你呀,这话要是让你姐听到,等着扒皮吧!”   “你不说,她也不知道。”   这时,柯木梁掀起帘子,“我听见了,你是不是得给我一点封口费?”   “没钱,有本事你去说。”   “小的可不敢。”柯木梁掏耳朵,“不过,在马车外就一直听你们叨叨,我这耳朵,麻得呦!”   穆锦闻言,意识到和上官h太过亲近,她当下便调整状态,冷着脸,“我也就说了几句话,好了,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柯木梁:“别,您继续,否则路上太无聊。”   穆锦:“无聊就捏泥人。”   柯木梁:“那是小孩子玩的。”   穆锦:“那就唱歌。”   “我不会。”柯木梁努嘴示意,“不过有人会,你看那边,有人可是望眼欲穿了。”   穆锦顺着看去,只见林天佑眼中有着红血丝,看起来像暴怒的狮子般。   穆锦笑了笑,“唉,小林子,听说你是才子,不如唱首歌来听听。”   林天佑冷哼,“凭什么。”   “不是我要听,是上官h要听。”   上官h冷眼一瞪,见穆锦无视,她平息怒意,“锦儿,你喊我全名,是否太过生疏了。”   “我一直都是喊你全名的,习惯了。”穆锦一顿,又改口说道:“哎呀,别纠结这些了,我以后慢慢改就是。”   上官h张嘴,为来得及说,便被林天佑一嗓子高歌给淹没,他唱得是极为抒情的情歌,磁性的嗓音引来周围人群频频侧目。   穆锦感慨,“我发现你还真好使,只要一提你的名字,让林天佑干啥他就干啥。”   上官h愠怒,“你可以再试一试。”   穆锦见状,不敢再吱声。   商队行至一处小林里缓慢停下,商队队长大喊:“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商队开始忙活着开小灶,上官凌闻香,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嗯,好香。”   商队队长笑了笑,“这些只是汤底,几位需要稍等一会。”   “好好。”上官凌一抬手。   王富贵见状,递给商户一定银子,“这一路多谢照顾,小小意思,还请收下。”   商户摇头,“不必,这行走在外,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这时,诗音也下了马车,她捂着心口说:“爹爹,我有点不适。”   上官凌闻言,赶忙让随行御医把脉,御医边把脉边扶须,他眼眸一亮,弯腰恭贺:“恭喜老爷,这夫・・・・・・额,这小姐她是喜脉。”   上官凌一乐,“真的?”   御医点头,穆锦眨了眨眼,看向上官h,见她也是一副始料未及的样子,“这下好了,这路上以后就得多注意点了。”   商户赶忙递给她一碗汤,“孕妇需要多喝点汤,只是令媛的夫家怎么不在身旁?”   上官凌语塞。   诗音喝了一口汤,“夫君忙。”   穆锦顺口一接,小声嘀咕:“忙着怎么爽呢!”   一旁的上官h侧目,穆锦捂嘴,忽然,上官h拉着穆锦撤至王富贵身旁,“这附近太安静了。”   王富贵环顾四周,安静的林中,却只有一丝凉风吹过,“确实,连一只鸟都没看见。”   几名侍卫顿时警戒起来。   上官凌皱眉,“音儿,锦儿,你们几个先上马车。”   “哦。”   几人刚上马车,箭雨便四面八方射来,穆锦赶忙趴进马车内,几支箭羽穿过马车窗,刺入木板。   穆锦看着离自己一公分近的箭,咽了咽口水,“大家都趴下。”   外面的杀喊声四起,穆锦透过帘子,见一群黑衣人不断砍杀,这一批黑衣人数量不少,而外面一群商队护卫身手一般,场面很快就一边倒。   淡淡的血腥味随着微风四处飘荡。   上官h雪白的衣襟上被溅射上一丝鲜血,但凡有靠近马车的刺客,她都将其斩杀。   她挥舞的剑,似活物一般,如毒蛇,只要被触碰,便不会再有命活下。   上官凌被护卫紧紧守护着,高空之中树梢上还有一批射手潜伏,他们瞄准时机,射出一支又一支箭羽。   射手瞄准上官h后背,弓箭拉至极致,箭羽成螺旋式激射,速度极快,威力极强,若是命中,定将穿心而过。   穆锦见状,已然来不及呼唤,她面色苍白,浑身僵硬,只见上官h凌身旋转,剑身勾住旋转中的箭头,回身一掷。   不可思议的一幕,箭羽竟调转回头,“噗嗤”一声射中树上的黑衣人,他瞪着眼睛,自由落地。   回神的穆锦下意识拍起手来,“这哪里是武侠剧,明明是玄幻剧。”   柯木梁用银针射向射手,可仅一会,手腕上的机关便射不出银针,只得躲进穆锦的马车之中。   上官h武艺高强,可她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人的,且刺客太多,总会有力竭的时候。   商队人群一个个倒下,己方人数逐一减少,上官凌见状,他无情下令,“撤。”   侍卫护着他上另一辆马车,上官h一跃,架着马车紧跟着撤离,留下一群苦苦挣扎的商队。   部分黑衣人见状,骑马追杀。   马车在森林里颠簸,不断倒腾令穆锦反胃,至于刚怀孕的诗音,脸色更是苍白。   马车轮撞击一颗小石子,令马车悬空摇晃,众人重心不稳,穆锦下意识紧抱诗音,以防碰撞,马车落地再次疾驰。   冰冷的箭羽一阵阵袭来,朝上官凌马车身后乱射,一支支箭羽射入马车,使得马车后尾看起来像刺猬一般。   林天佑与王富贵身躯探出马车,他们手持带血的箭羽,提起内劲,将手中染血的箭掷向追杀而来的黑衣人。   几名黑衣人被射中倒地,还有几名黑衣人穷追不舍,他们瞄准穆锦的马车,奋力一射。   “咻咻・・・・・・”   箭支飞入,射中反应不及的御厨,他的颈脖被射穿,鲜血喷薄而出,溅射到御医脸上,御医吓得腿软,跪坐在马车上。   穆锦一声尖叫!   上官h闻声,“柯木梁驾车。”   “是。”   柯木梁接过缰绳,一阵猛甩鞭。   上官h直径跳下马车,穆锦下意识大喊:“小h,回来。”   上官h一顿,她唇角上扬,目送马车离去,黑衣人不得不停下马儿,抽出弯刀,上官h见刀的形状,便知道这群人不是v国人。   “杀!”   黑衣人骑马杀去,马儿近身一瞬间,上官h倾身拔剑,矮身旋转,剑气一闪,马儿四肢尽断,黑衣人倒地翻滚。   黑衣人站起身,“听闻v国大公主为武林盟主肖洛天的外孙女,武功卓越,相貌无双,今日有幸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上官h眼眸中杀意凌然,黑衣人还不依不饶说道:“只可惜你的母亲肖静怡,生下你的时候便死了,你母亲怎么说也是武林盟主的女儿,难道你对你母亲的死一点都不怀疑吗?”   上官h逐渐平静,“母妃的事,本宫早已查清,你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等援兵。”   黑衣人见被识破,提起弯刀杀去。   “杀!”   上官h面色虽平静,可她挥出的每一剑都能感受强劲的剑风,似暴怒的死神,一剑收割一命。 第36章   马车停在一处小溪边,上官凌下了马车,一名后背插满箭的侍卫被抬下,原来,是他用后背挡住了箭羽。   上官凌叹气,“就地葬了吧!”   “是!”   穆锦下了马车,冲冲走向上官凌,焦急道:“圣上,公主她还在那里,我们得回去救她。”   上官凌拍了拍穆锦肩膀,“h儿身手不凡,她既然选择断后,便有把握全身而退,锦儿在此耐心等候便是。”   唉?   哪有这么当父亲的!   上官凌走向诗音,“可还好?”   一旁的御医依旧白着脸,“老爷放心,小姐无事。”   “那就好。”   御医转身又去帮受伤的王富贵包扎伤口。   穆锦欲言又止,只得看向林天佑,寻求帮助,“林天佑,你那么喜欢公主,是不是该和我一起去救人?”   “救人?”   林天佑冷笑,“你还是太不了解h儿了,亏你们还是夫妻。”   林天佑见穆锦负气离去,又拉着穆锦肩膀说:“算了,看你如此可怜,我就当一回好人,随你去救人。”   “不必。”   穆锦刚想感谢,就被柯木梁拉开,“你疯了,和林天佑走一块,什么时候被他杀了泄愤都不知道。”   “可是・・・・・・”   柯木梁安慰,“你听我的,先在这里等上一会,养精蓄锐,若是你媳妇不来,我们在想办法行不行?”   “在等,黄花菜都凉了。”   “不然呢,你打得过谁?”   穆锦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而上官凌又一副铁定没事的样子,她也只能隐下焦急的心情。   王富贵腿部被砍了一刀,他一瘸一拐走来,“放心吧,若你媳妇不来,叔陪你去找。”   穆锦笑了笑,自我安慰,“连您都打不过她,一定没事的。”   等待期间,侍卫清点了部分物资,可这些东西有一大部分落在商队那,只剩一些衣物以及干瘪瘪的烙饼。   随着时间推移,穆锦越发焦虑,只听不远处传来马蹄声,众人立即警备,当见上官h平安归来时,穆锦的心方才落地。   “你没受伤吧?”   上官h摇头,下了马儿,她盯着穆锦的眼眸透着一股喜悦,“刚刚你叫我小h了。”   穆锦疑惑,“有吗?”   上官h冷脸,“有。”   刚刚太急,穆锦还真不记得有没有喊,“有就有吧。”   “那你再喊我一声。”   额!   这种情况,穆锦也喊不出来啊!   上官凌打断二人,“你们夫妻二人间的情趣可以私底下在讨论,这群刺客是什么来头?”   上官h将弯刀递给他,“好像是南蛮人,但也说不定是有人要嫁祸。”   上官凌沉思,“一路上,我们都是小心翼翼,尽可能低调,这些人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行踪的?”   一旁的林天佑闻言,低垂的眼眸微微闪烁着,他下意识去侍卫那边打点物资。   上官h摇头,“不知,不过这些刺客一时半会是找不到我们的,先暂时在此地休息一番在启程也不迟。”   上官凌摸了摸肚子,“也好。”   物资大量丢弃,上官凌吃着干巴巴的烙饼如同嚼蜡,口干舌燥的他可是一整天滴水未进,“有水吗?”   “老爷,请稍等。”只剩几双碗筷,侍卫拿着碗去溪边,“老爷,这溪水里有鱼。”   上官凌虽然很想吃,但他摇摇头,“刺客可能还在附近,不能生火烤鱼,弄点水就好。”   “是。”   穆锦将烙饼递给上官h,“吃一点,已经不多了。”   “好。”上官h接过。   穆锦坐在她身旁,上官h的衣裳上沾了许多血渍,就像堕落的天使一般,凑近一点,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等回去后,我要好好习武。”   上官h侧目,她笑盈盈说道:“锦儿是受刺激了?想保护我?”   穆锦迤疲“什么呀,你根本不需要人保护,我就是想自保。”   “哦。”上官h叹息,语气失落。   穆锦见状,“你别装了,很假。”   “你方才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   穆锦摇头,“不啊,一点也不。”   上官h捂着心口,神色哀伤,“也对,若是锦儿真的担忧我,刚刚见我平安归来时,该扑进我怀里才是。”   穆锦:“你脸皮啥时候变厚了?”   上官h轻笑,“锦儿,在你面前,我的脸皮又何曾薄过?”   此刻的上官h似乎对自己放下了一些隔阂,又恢复以往爱打趣穆锦的模样,可多多少少,穆锦还是能能感觉上官h细微的变化。   似乎,更肆无忌惮了!   穆锦不清楚上官h想干什么,只能尽可能保持一点距离,她站起身,“你自己慢慢吃吧,懒得理你。”   穆锦走向诗音,途径林天佑身旁,只听他隐忍说道:“你以为,h儿是真心待你吗,前些天在道馆,我可是亲耳听h儿说……她不喜欢你。”   穆锦无所谓笑了笑,“我知道。”   诗音身体虚弱,即使上官凌递水给她,她也未曾喝,穆锦一来,她更是呕吐了起来,因为未曾进食,呕出的基本是胃液。   穆锦拍了拍她后背,“喝点水,不管多反胃,你也得逼自己吃,等到了城里,买点开胃的酸梅含在嘴里。”   诗音点了点头,将水喝下,上官凌这才定心说道:“我已命人去找援兵,应该快到了,音儿在忍忍。”   诗音点点头。   柯木梁这时抓了几只毒蜘蛛,将其毒液抹在银针上,上官凌见状便问:“你是千机家的,对吗?”   柯木梁摇头,“回老爷,我只是外姓族人,在我爹娘死后,他们就赶我离开千机家。”   “为何?”   柯木梁嗤笑,“因为我太聪明,千机家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不能容忍我一个外姓族强过本家。”   上官凌:“那你的机关术是否可以用来制造成,上战场用的杀敌利器?”   柯木梁摇头,“不能,机关术讲究的是防身,所以千机家外人难进,但也难有所为。”   上官凌略感失望,“罢了。”   穆锦悄悄问了句,“真没有?”   柯木梁摇摆指尖,“确实没有,但不代表我不会,这种东西可不能用在军队中,太危险,我自己也会很危险。”   说的也是。   穆锦未在多问,吃了两口烙饼,喉咙干得难受,她去小溪边喝了一口水,清爽甘甜,小溪清澈见底。   天空渐渐暗下,树林里的夜晚较为寒冷,众人身穿薄衣显然不能抗寒,他们只得多加几件薄衣。   可林中夜间的低温快赶得上北方冬天,这些衣物显然是难以锁温的。   穆锦身体冻得发抖,上官h将她抱在怀里,不断搓手,“好些了吗?”   不但好些,且穆锦身体温度不断上升,温暖的双手就像握紧她的心脏一般,感受着强而有力地跳动。   很纠结,不知是否该推开。   柯木梁搓着双手凑近,“大家凑一起取暖。”   上官h冷眼,柯木梁无奈远离,穆锦一把将其拉近,“取暖就得靠近点。”   “这!”柯木梁见上官h上扬的嘴角,略感寒冷,强笑一声:“那好!”   上官h闻言,嘴角渐平,眼眸颇有深意地看向柯木梁,“看来锦儿交到不错的朋友。”   柯木梁一笑,“过奖。”   额!   穆锦眼眸闪烁,装作听不懂。   这时,御医搓手,双唇颤抖道:“老爷,现在还未到后半夜,即使刺客寻不到我等,我等的身体也会受不了的。”   上官凌搂紧衣物,沉思一会说道:“恩・・・・・・罢了,生火。”   侍卫高昂一声:“是!”   有了火,就能烤鱼,侍卫起火捕鱼,但因没有厨师,他们也只会祛除内脏直接烤。   闻着香,可是吃起来味道却欠佳。   穆锦咂嘴,起身便去翻弄包裹,去了小溪边,寻找树枝。   上官h与柯木梁均对穆锦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   当穆锦反身回来时,便将树枝架着夜壶放在火上烘烤,众人见状,阵阵反胃,差点呕吐。   “锦儿!”上官h满脸黑线。   穆锦回头,“干嘛,这个是我新买的,没有用过,是铁质的,而且我洗干净了,没问题的。”   “呕!”柯木梁捂着嘴巴,“不管怎么说,这是夜壶。”   “我也没让你们吃。”穆锦想了想,又坏笑说道:“而且人在极度脱水,周围又没有水源的情况下,喝尿才有机会活下去。”   “呕・・・・・・”   穆锦耸肩,待汤熬熟,她倒了一碗缓慢喝了起来,只有王富贵,丝毫不介意,他也倒了一碗喝着。   王富贵的表情舒适又享受,“好鲜的鱼汤,喝了全身都暖了,不过・・・・・・你哪里来的盐?”   “烙饼是咸的。”   “哈哈哈・・・・・・原来如此。”   柯木梁这时也道:“我也来一碗。”   柯木梁从一开始的浅尝到后来的豪饮,喝完后对穆锦是大加赞赏,同时还隐晦朝上官h递出挑衅般眼神。 第37章   次日清晨,上官凌见支援迟迟未到,“算了,不等了,我们回商队那里取些物品,想必刺客应该走远了。”   “是!”   一整晚被上官h搂在怀的穆锦终于感受到了自由,被松开后她直径上了马车。   林天佑与上官h紧随其后,还有两名侍卫,柯木梁见状,只得负责驾马车。   两辆马车,一匹马,十几人显然有些拥挤,就连马车所过之处都留下了深陷的车轮印。   林天佑冷冷地盯着穆锦,上官h则眼眸柔和地盯着,令她坐如针灸。   车内的两名侍卫也感觉不妥,他们纷纷钻出马车,挤坐在外头。   穆锦僵笑,“二位,我脸上没花。”   林天佑冷哼,上官h收回目光,“林护卫,我与你之间的事已经说得很清楚,也请你以后,对我夫君放尊重一点。”   穆锦眨了眨眼,对于这种夫君称呼略有所不适,她抿了抿唇,开始意识到上官h或许对她真的有了一丝情谊。   回想起昨日种种担忧与害怕,她彷徨无助,心情大起大落,一切的一切,都只因害怕失去。   可是,穆锦更怕上官h真的喜欢上自己,若有一天迫不得已离开,即使回到以前的世界,也不会安心。   林天佑知道上官h是在警告,他紧了紧双手,强笑道:“好。”   上官h将一旁的穆锦拉至身边,“都已经是老夫妻,锦儿同我为何还如此生疏?”   穆锦故作敷衍,“哪有。”   上官h一松手,穆锦便坐离她,上官h见状,抿了抿唇,终究未在言语。   林天佑还以为刚刚那翻话影响到穆锦,暗自得意窃喜。   穆锦见上官h低垂的眼眸,想起第一次见到上官h那惊鸿一瞥的情景,眼中的哀愁如此刻,她已经许久未曾见到了。   这并不是穆锦的初心,纠结许久,穆锦定了定心神,她掀开马车帘,命外头的两名侍卫入内,即便侍卫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命令。   侍卫见上官h凌厉的寒眸,心中一颤,均低头不敢喘气。   穆锦长叹,柯木梁跟着一叹,二人相视,她伸出手来,柯木梁犹豫一会,无奈相握,“我若是哪天被大卸八块了,做鬼也会与你抵死缠绵。”   “夸张!”   柯木梁假笑,“夸不夸张,你自己心里清楚。”   穆锦不敢说太多,只能笑了笑,上官h指尖一弹,一小块碎银子打中穆锦手背,吃疼的她松开手。   穆锦揉了揉微红的手背,回头怒斥:“你个败家娘们,就不能用铜钱吗?”   众人:“・・・・・・”   一路沉默,马车缓缓停下,地面上许多厚重的血迹未曾干涩,商队的尸体横七竖八躺着,有些人甚至头颅被砍去,唯一幸存的几匹马儿还在吃着血草。   上官凌下马车,仅淡淡瞥一眼,“带上粮食,我们往南走。”   冷漠的上官凌并不太在意商队的尸体该怎么处理,穆锦看着商家尸首略出神,明明是一次善举,却惹来杀身之祸。   队伍带上粮食与马儿接着赶路,而上官h则挤在二人中间,她握着穆锦手,“等到了城里,我会找人将他们安葬。”   “恩!”   柯木梁忽然指着前方,“快看。”   前方的一棵树上有几支箭羽,上官h吩咐一旁的侍卫,“你去探路。”   “是。”   车队的速度减慢,警惕着。   上官h紧拽着穆锦,车队行驶许久都未见探路的侍卫返回,上官凌下令,“加快速度,穿过树林。”   车队再次疾驰,途径一处花丛,见探路的侍卫已经被射成刺猬,而他身旁,还躺着昨日寻找救援的侍卫。   上官凌隐忍怒意,知道周围全是埋伏,他不得不再次下令,“两辆马车散开,我们古道城会面。”   侍卫闻言,犹豫片刻,便骑着马儿向上官凌靠拢,林天佑见状,咬了咬牙,紧随其后,穆锦见状,大致也是知道又被留下来断后了。   柯木梁拉着缰绳,马车往另一处方向使去,穆锦嗤笑,“我现在知道你父亲几个儿女之中,为什么只带你。”   上官h垂眼,“木梁,等会你负责照看锦儿,莫要让我分心。”   柯木梁举起手腕小盾,“放心。”   马车越过高耸的树林,树上几十名刺客拉起弓箭,上官h感觉到一股杀气,她接过缰绳,“你们躲进去。”   穆锦与柯木梁趴在马车里头。   密密麻麻的箭雨同一时间射来,上官h翻身跃上马车顶避过,可其中两支箭射中马屁,马儿一吃疼便狂野飞奔。   马车剧烈震动着,令穆锦重心不稳,柯木梁单手扶着她,百箭齐发,上官h一回旋,双掌之中一股透明的气流形成一道防护,箭羽尽数被打落。   上官h单手抓住几只箭,反手朝树上激射,几名黑衣人瞬间掉落,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为首刺客见状,他一抬手,前方树梢的几名黑衣人待马车经过时,抛下大网,上官h拔剑一挥,剑气将大网一分为二,马车顺利前行。   为首之人又一抬手,黑衣人便解下腰间圆球,圆球似乎为瓷器所铸造,他们将圆球放在布条里不断挥动手臂画圈,而后朝马车方向抛掷。   上官h一剑斩下,圆球空中炸裂,巨大的火焰与气流将她炸下马车,好在她反应及时,拉住了马车边框,反身又上了马车顶。   只是,上官h的右手流淌着血液,似乎被碎片炸伤,其余圆球摔在地上从而引爆,吓得马儿开始乱窜。   马车轮子撞上树杆,轮子飞出,马车倾斜,穆锦与柯木梁在里面翻滚一团,马车速度却不减,不断被拖行。   又一轮圆球袭来,上官h只得用左手拿剑,当圆球靠近,她用剑身将其拍打,圆球被反踢回去,在空中与其他圆球相互碰撞而炸裂开。   浓烟滚滚,灰尘飘荡,遮掩住了马车,黑衣人跃下树梢追寻,仅一瞬,马车冲出浓烟。   “追!”   黑衣人又甩出钩绳,钩子钩住马车,他们用力一拉,马车框碎裂,上官h落在穆锦身边,穆锦见她手臂,心中隐疼。   上官h拔出马车边的箭支,掷向追逐而来的黑衣人,同一时间,柯木梁射出银针,又几名黑衣人倒地。   刺客首领见追赶不上,便抬手示意停止追杀,“没想到狗皇帝竟然不在,本以为他们会故意让人重点保护一辆马车,好让我们误以为狗皇帝在那辆马车里,从而选这一辆逃跑。”   黑依人:“这v国皇帝还真是贪生怕死,好在我们分头追杀。”   刺客首领冷笑,“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贪生怕死,今日算是无功而返了,我们兵力分散,那边也难杀了上官凌,先回去,再找机会吧。”   而另一边,上官凌车队同样遭到追杀,侍卫死了两名,王富贵受轻伤,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射向上官凌,诗音用身躯替他挡下。   箭支穿进她的肩胛骨,血流不止,上官凌第一次感觉自己是真真实实被一个女子爱着,他也第一次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上官凌眼中含泪,大声一吼,“快进城,务必要保我夫人还有我儿。”   “是。”   甩掉刺客,马车疾驰,御医只能先捂着诗音伤口,诗音这时却牢牢握着上官凌手,脸上苍白,虚弱说道:“夫君……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上官凌点头,“好,你说。”   诗音凄凉一笑,“其实我一直有个秘密想告诉你。”   “是什么,你说。”   “那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好,不生气,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只要你好好的。”   诗音缓慢说:“其实・・・・・・其实我一直是北牧细作,我从小被训练,然后被送来穆王府,穆家不知我身份。”   上官凌震惊,“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诗音摇头,“我好累,我真的好累,直到遇上你,我总算知道什么是安心,可是我愧疚,更不想欺骗你,可我若不听话,我的身份就会以其它方式被你知,我不甘受控,有好几次,我都想告诉你,可是我害怕,我不敢说,不过我现在不怕了,因为我知道,你心中有我。”   上官凌握紧她的手,“不怕,以后有我,不管是谁,若敢伤害你,孤定叫那人付出代价。”   诗音勾唇一笑,疼痛感使得她晕厥过去,上官凌越发心疼,“再快一点。”   “是!”   穆锦几人安全后,便寻了一处涯壁下的洞口休息。   穆锦撩开上官h衣袖,见雪白的手臂上有几片碎片钻入肉,血液虽然止住,可依旧是触目惊心。   穆锦眼眶微红,她强忍心中涩意,“必须把碎片取出,否则伤口会感染。”   上官h笑了笑,“锦儿帮我取。”   没任何消毒工具,也没有止疼或者麻药,穆锦无疑是没有信心的,可上官h眼中确实十足的信任,她自然也不能退缩。   穆锦用匕首对着伤口,她手微抖,强制定住心神,割开她的伤口开始提取碎片。   上官h嘴唇发白,额间全是汗水,可她却依旧保持不痛不痒的笑容,眼眸柔和地看着穆锦专心致志的样子。 第38章   伤口里的碎片虽是取出,可上官h手臂上划开一道道的口子却令穆锦怵目惊心,鲜血侵湿了整个衣袖。   穆锦撕下里衣袖口,替上官h包扎着,她紧抿唇瓣,“你都不疼的吗?”   “怎会不疼。”上官h轻笑,“可看着你担忧的模样,若我疼出声,锦儿岂不心疼死?”   呵,受伤还能贫嘴。   穆锦微微用力收紧,上官h闷哼一声,“看来锦儿是当真不会心疼我。”   “咦!”柯木梁抖着身体,“你们两真是一点都不害臊,我算是服了,穆锦,你的忙我看来是帮不了。”   上官h侧目,“什么忙?”   穆锦赶紧插嘴,“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万一刺客又追来,你一人真的很难护着我们。”   上官h审视的目光似能透人心,这令穆锦很不自在,隐约感觉到上官h的改变,她就找了柯木梁演戏,谁知道柯小妹这么没用。   上官h动了动右手,确认没有伤到骨,可穆锦却紧拽她手腕,呵斥一声:“不准乱动。”   上官h勾唇,“好。”   柯木梁眼眸透着鄙夷,她撇嘴说道:“可以走了吗,二位?”   穆锦松开手,“走。”   上官h白皙的面庞上一直挂着微笑,显然心情是极好的,似连此次追杀受伤,都变得微不足道。   上官h越是这样好,穆锦越是徘徊犹豫,越是想自私一回。穆锦略烦躁道:“不准笑。”   上官h收起笑容,“好。”   三人徒步往古道城而去,短短两日,这片林子里就死了数十人,似乎林子都成了阴森森,令人刺骨,可见古代之人生存的残酷。   穆锦环顾四周,到处都是茂密的丛林,很容易隐藏,她生怕刺客追杀而来,“你们说,还会不会有刺客过来追杀我们?”   上官h摇头,“若老爷成功脱逃,他们便不会追来,一是怕援兵,二是和谈在即,他们怕事败。”   “既然要和谈,还敢拍刺客来,他们也够胆大的,不怕圣上震怒,一气之下灭了南蛮吗?”穆锦撇嘴。   柯木梁回头说:“灭一国可没那么容易,况且v国还有北牧人的威胁,只要圣上没有证据证明是南蛮人所为,也只能忍气吞声。”   “皇帝也太不容易了。”穆锦感慨。   上官h冷眸染上一丝迷茫,“确实,即使有些事情他做错了,伤害到他人,可却对v国来说,并不一定是坏事。”   穆锦注意到上官h神情恍惚,“你怎么了?”   上官h摇头,“没事,就是想到我那未曾见过一面的母妃。”   柯木梁闻言,“我也听说你的母亲难产去世,当天你外公一家似乎还被仇家灭门,这是真的?”   上官h沉默片刻,她自嘲一笑,“真又如何,不过是他人利益的牺牲品。”   穆锦听出其中的深意,上官h外公一家,应该都成了某人利益的牺牲品,而这个人,或许就是当今圣上。   穆锦:“你不恨吗?”   “恨又能如何?”   也是,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上官h确实有点为难,也不知这些年她是如何长大的。   穆锦不好深究,她试图转移话题,“那个,这里离古道城还有多远,我两条腿走累了。”   上官h侧目,“尚有一些路程,若是锦儿走不动,不如让我背你?”   “你现在是伤患,要背也是让柯兄背我。”穆锦哼哼唧唧。   柯木梁:“你好意思吗?”   “特别好意思。”   这时,森林不远处有队百人官兵正快步走来,为首的将领下马,“恭迎和煦公主,属下救驾来迟,还望公主恕罪。”   柯木梁:“看来圣上是安全了。”   上官h未多言,“回城。”   “是。”   上官h潇洒上马,她向穆锦伸手,“锦儿,上来。”   穆锦略犹豫,自己马骑得并不好,她看向柯木梁,谁知这货自己骑马率先离去。   无奈,穆锦只得乘上上官h的马儿,本想坐后,却被上官h拉至前,被紧紧搂抱住。   穆锦强行定心,无视柔软的怀抱。   上官h轻笑,“驾!”   古道城是南境边与南蛮的交接处,这里自然会被战火所波及,按理来说,这里的百姓应该是非常困苦的。   可现在的古道城看来,除了人少一点,是一点也看不出被战火波及的样子。   城外,有另一队官兵相迎,而为首的便是守着古道城的营千总,男子年纪较大,可见v国并没有太多将才,所以林家才会被忌惮,可却又不能除之。   “属下恭迎和煦公主,圣上在知州大人府中,还请公主移驾。”   上官h挑眉,“带路。”   “是。”   城里,人烟稀少,但人们还算富足,街道上该有的摊位基本都有,可这些人的神色却木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有些百姓好奇驻足,也有些人知道圣上亲临,自然也知道眼前冷艳的女子是v国公主,他们卑躬屈膝,强颜欢笑欢呼着。   穆锦疑惑,“千总大人,为何城里的百姓都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千总僵笑,“回大人,都是受到战火的影响,许多人因此失去了亲人,有些人接受不了,就背井离乡,都离开了这里。”   穆锦点头,“难怪这里的人少。”   “好在林将军骁勇,战事已经平息,百姓得以喘息。”营千总笑了笑,他低下头,隐藏闪烁着的眼眸。   许多冥纸纷飞,一队抬着灵柩的人群走来,他们哭声阵阵,千总见状,冷声呵斥,“何人敢惊扰公主,拿下。”   上官h侧目,抬手制止,“无妨,让他们先过。”   冥号前吹,后头一排排的人群身穿白衣丧服,他们低着头前行,上官h的队伍让路,可这些人却并没有离去,而是一个个跪在她面前。   一名男子低头哀求道:“求公主为我等做主啊!”   “求公主为我等做主!”   千总闻言,冷声道:“一群无知刁民,殿下给你们让路已经是天大的富赐,尔等还敢在此放肆!”   “公主,我等有诉求,求公主听草民一言。”   上官h:“但说无妨。”   “公主,曾经还未起战火之时,我们这里便有人陆陆续续失踪,即使报官也是石沉大海,后来,因战乱的祸及,失踪的人数更是多不胜数,公主,您一定要为我等做主啊!”   “求公主做主。”   上官h冷眸瞥向营千总,“他们所言可是事实?”   营千总额间冒汗,“殿下,吴要听信他人佞语,这战火蔓延,这些人的亲属上了战场死去,我们未有银两发放抚慰金,他们便到处闹。”   “你胡说,公主,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这些人为了掩盖这件事,还将失去家人的穷苦人给赶出了城。”   千总一怒,指着男子说:“若如你所言,那些被赶出城的百姓,为何无一人去别处上报官府?”   “这・・・・・・”   男子噎住,他跪着走向前,“公主,草民没有说谎,请相信草民。”   上官h面色淡然,“依你所言,你应该也是有家人失踪,可你为何还会留在城内,又为何冒险?”   男子凄然泪下,“因为草民的姐姐前不久寻回,可是只剩一具躯壳,官府说是被南蛮人所害,我们便假意信了,因此才未被赶出城。”   穆锦推开上官h的手,翻身下马,“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姐姐?”   男子点头,“当然可以,我抬着家姐来,就是想让大人一探究竟。”   千总皱眉,他紧捏双手,回头朝下属使了个眼色,那名下属便悄然离去,上官h侧目,勾起一抹冷笑。   抬起棺盖,里头的女子静躺着,毫无血色的面部未做任何化妆,面部成浅紫色,显然如男子所言,是想等人查看。   有点臭,穆锦捂着鼻子,她的内心其实是恐惧的,毕竟她又不是那种天天面对死人的法医。   穆锦探头,定心仔细查看。   女子手腕有绑痕,也有挣脱的痕迹,四肢均被割脉放血,衣裳凌乱,有几处刮痕,上面还残有一些泥土,显然是逃跑时被一些树植给剐蹭到的。   看尸体腐烂和尸斑情况,再结合近日的低温,该是死了有三到四日,但穆锦也只能大致判断。   虽然还想看看尸体有没有别的伤痕,但是要脱衣检查还是有点为难她了。   “你姐姐何时失踪,又是在哪里发现人的?”   男子拱手,“回大人,家姐半月前失踪,我们到处寻人,后来是在草民家附近的一条街道上找到的,可家姐逃跑过程中,失血太多,无法坚持回到家。”   穆锦又问千总,“你们又是为何判断人是南蛮人所害?”   营千总迟疑片刻,“这南蛮人虽战败,但也有部分人未能撤回南蛮,这些人自然对我们v国人有怨气,死者死得凄惨,不能排除南蛮人为了泄愤。”   上官h冷笑,“怎么,所有死得凄惨之人,都可以归咎南蛮人所为了?”   营千总低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人心刚定,属下想先安抚他们,而后在私下查探。”   男子怒气冲冲,“你放屁,那么些年了,你们知州大人又可曾查到什么了。”   营千总辩解,“贼人狡猾,失踪的人一直寻不到,知州大人只能先安抚后寻人,又何错之有。” 第39章   最终,上官h将人带回知州府里,当面与其对峙,可上官凌身边却突然多了一名中年男子,男子全身着黑,发丝散漫披落,眼神谈不上傲慢,但却也不太恭敬。   周身的气息也很阴沉,给人的感觉是不太舒服的,很压抑。   房间之中,诗音虚弱躺在床上,上官凌的态度也很是温和,丧服男子跪地不敢抬头。   上官凌握紧诗音的手,“身子可些?”   诗音虚弱一笑,点点头道:“臣妾无事,圣上无需忧虑。”   怎么感觉上官凌变温柔了?   穆锦见状,无奈出声问:“圣上,该如何决断?”   上官凌松开手,替诗音盖好被子,“先出去说,莫要扰了音儿歇息。”   众人应声出了房门,丧服男子远远站着,他不敢贸然靠近,“圣上,草民并无半句虚言,还望圣上明察。”   上官凌皱眉思索着。   知州眼眸瞥向黑衣男子,男子这才出声说:“你姐的遭遇确实令人同情,可现在v国才刚安定,若在出了这么个连环杀手,只会人心惶惶,事情先不要声张,我等暗中调查便是。”   上官凌点头,“大师言之有理。”   知州笑了笑,“你先回去,圣上都允诺暗中调查,便一定会查个清楚。”   大师?   穆锦欲言又止,王富贵悄悄拉着穆锦后退一步,低声说道:“此人名泰杰儿,已有一百五十四岁,圣上大老远而来便是为了此人。”   什么!一百五十四岁?   还真是看不出来,如果是真的,那么上官凌觊觎长生不老也是能理解的,哪个位高权重之人会不想长久活下去,好继续他们的统治。   “是。”   丧服男子闻言,紧了紧双手离去。   上官凌这才扬起笑脸,“大师,不如同孤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再做详谈?”   泰杰儿点头,“请!”   上官h与穆锦面面相觑,“看来,此事还得我们自己查。”   一旁的知州闻言,弯腰恭敬说:“公主,这种事交给下官来查便好。”   “无妨,本宫也是无所事事,就当找个乐趣了。”   知州点头称是,“若公主有需要下官的地方,下官定全力以赴协助公主。”   “嗯,你先下去吧!”   知州行礼后退,“下官告退。”   柯木梁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怪怪的,你们说,那位大师真的有一百多岁了?”   上官h:“早些年,本宫也曾听闻过,想来父皇应该是调查清楚才会来此。”   穆锦侧目,“所以是真的。”   上官h点头,“十有八九。”   柯木梁:“若是真的,那就有点麻烦了,这人看起来很阴郁,令人不寒而栗,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穆锦点头,“我和你一样的感觉。”   上官h:“我们先去查查这些人口的失踪,至于这人是魔是仙,日后再说。”   “好。”   而此时,房间转角突然出现一道黑影,上官h见状,蓦地侧头说:“何事?”   穆锦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黑影现身,她吃惊道:“阿达,原来你一直带着影卫,那刚刚那么惊险,为什么不叫影卫出来?”   上官h勾唇一笑,“未及生死,不需要影卫,况且本宫得在锦儿面前展示本领,如此才能吸引锦儿的目光。”   穆锦竖起中指!   阿达将一叠书信交给上官h,“殿下,府里来的信件。”   上官h打开看了看,徒然凝固笑容,“你给上官泓飞鸽传书,就写・・・・・・若敢应了,待本宫回去后就削了他脑袋。”   “是。”阿达迅速消失。   “拿来我看看。”穆锦好奇是什么事让上官h那么生气,她伸手,想看看里面写什么。   上官h抬手,“即便给你也是看不懂的。”   穆锦一怒,“你侮辱我的智商。”   她上前就去抢,上官h个高手长,抬起来的手穆锦是怎么也够不着,看得柯木梁直摇头。   穆锦眼珠一转,伸手就去挠上官h腰间,她轻笑一声,无奈将信件给她。   穆锦定眼一瞧,上面是一些线条还有点,看起来像摩斯密码,但又不太像。   以前她看侦探类的电视剧还特意上网查了查,对此也是略有所知。   穆锦指着第一行,“和亲!”   上官h媚眼一跳。   穆锦指着第二行,“北牧公主!”   穆锦又指第三行,还未曾细看,便被上官h抢了去,直接撕成碎片。   “哎,你干嘛撕了它?”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官h眯眼,伸手轻抚着穆锦脸颊,“未曾想,锦儿如此聪慧。”   无关紧要?   呵呵!   “和亲?”穆锦侧眼,“还是北牧的公主,那她和亲的对象是谁,竟令你恼羞成怒撕了信纸。”   上官h冷眼,“怎么,你好奇?”   “当然好奇,到底是谁啊?”   “本宫偏不告诉你。”穆锦愣神之际,上官h转身又道:“先去府衙查一查有多少人失踪。”   “哎?等等我!”   路上,不管穆锦如何询问,上官h均是笑而不答,直到三人进了府衙,穆锦方才放弃。   府衙知县亲身相迎,“恭迎殿下。”   上官h颔首,直径坐上公堂书案,“你去将近几年失踪人口的案件一并拿给本宫。”   县令低头,“是,快去拿。”   穆锦与柯木梁搬了椅子,围绕书案而坐,“统计失踪人口后,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上官h随手拿起书案上的案卷查看,“不急,人口统计尚需时间。”   “要什么时间?”   上官h解释,“失踪案也是有分类的,要找,也是找有关死者相似的失踪案。”   穆锦回忆,“具那名姓王的男子所言,他们一家是靠山中采药为生,那天他姐姐清晨去采药时便再也未回,直到半月后发现她躺在街道上,因失血过多而亡。”   上官h点头,“就找类似的失踪案件,我们整合一下,看看有多少人。”   “好。”   没一会,县令便带着一大叠案卷而来,两名衙役将厚重的案卷放下,“公主,这是近三年的失踪案,您请过目。”   “恩,都下去吧!”   “是。”   穆锦拿出一卷,“此人为男性,因智力有所缺陷,在庙会时走散,不太像,可这么多,这得看多久。”   柯木梁:“哪有人家会天天失踪,可能这些案卷,基本都相同。”   上官h拿起一卷,“恩,确实相似,都是独自一人时,无缘无故便失踪,且都是年轻人。”   “真是可惜了,大好的年华。”   穆锦接着看下一卷,三人基本看了一下午,大致可以确定一共失踪一千多人,她活动颈脖,“这么多人,这官府几年都在干嘛?”   上官h揉了揉眉心,对着一旁守候的县令问:“几年了,你可有查到些什么?”   县令迟疑一会,“这・・・・・・下官并未查到什么,而且这些案卷,都被知州大人压下,下官还有老小,也未敢多问。”   上官h蹙眉,“那知州身旁的泰杰儿,你可知是什么来历,平日他又在做什么?”   县令低头,“这人是本县人,性格孤僻,不被邻里喜爱,尤其是一百好几的人,看起来还像青年男子一般,所有人也都怕他,据上一任县令所言,当时有人扬言他是妖孽转世,故而集结一群人,要烧死他,后来被人救下,才成为现在知州大人的座上宾。”   “至于平日里,下官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喜欢研究一些毒物,用这些毒物制药,说可以以毒攻毒。”   上官h又问:“听说有大批穷苦百姓被赶出城,你可知道他们去哪了?”   县令眼眸闪避,上官h见状,冷斥一声:“如实说,若有虚假隐瞒,你的一家老小依旧不保,若破案有功,便免去你的失职之罪。”   “是,下官一定知无不言。”紧接着,县令摇头叹息,“但下官着实不知这些人去处,应该上别处地方安置了吧!”   柯木梁:“可其余城里,未曾听说有难民。”   县令思索着,“这・・・・・・哦,对了,下官想起一件事,虽不知道这些人去何处,但城外以南的百里之处有座山,而后山腰上有一大片土似乎被抛过,这也是下官在餐馆里,听他人说的,当时也只是觉得奇怪,并未多想。”   上官h站起身,“走,带上人,随本宫去看看。”   县令向外头看了看,“这天色以晚,殿下还是明日一早再去吧?”   “不必,带路。”   “是。”   后山腰,夜间清凉之余,被一层浓雾覆盖,看似阴间一般,就连周围的火把,看着也像鬼火,穆锦紧跟在上官h身后。   这里有许多树木被砍伐,想来是有人靠砍树为生,也正因为这里的树木稀少,野兽也会离去,自然也不会有其余人来此。   柯木梁摸了摸地面的土质,在观其周围的土色,“是被抛过。”   上官h下令,“挖。”   “是。”   衙役举着铲子开始挖了起来,穆锦搓了搓双臂,“这里阴森森的。”   柯木梁忽然装鬼脸,“可能还有冤死鬼・・・・・・呜呜・・・・・・”   “幼稚。”穆锦翻了个白眼。   大约挖到一人高时,依旧什么也没看到,正当县令询问要不要放弃时,上官h冷声说:“挖深一点。”   “是。”   衙役不断扩大范围挖掘,而且越挖越深,直到一人腐烂的手露出,衙役惊呼,“有死人。”   县令惊惧,“快挖。”   直至半夜,一个巨大的千人坑才渐渐露出全貌,一堆尸首正奋力向外攀爬,他们面容扭曲,年纪也偏大,月光的照射下,令人内心剧震! 第40章   “大人,不好了,和煦公主带着人去了后山腰。”千总气喘吁吁跑来。   知州闻言,确是一丝慌乱都没有,“去通知他们,按照原计划行动,即使败了,为了主子的大业,我等也是死而无憾。”   “是。”   彻夜未眠,穆锦几人均顶着熊猫眼侯在上官凌门口,待他一开房门,吓了一跳,上官h将事情原委告知。   上官凌一怒,“何人竟敢将几千人活埋,孤的v国怎会有如此歹毒之人。”   上官h摇头,“这些都是被赶出城的百姓,他们均上了年纪,也是家中有儿女失踪的。”   上官凌转身吩咐县令,“去把知州给孤带来。”   县令略为难,他府中衙役加起来也就六十余人,可知州大人却有千人护卫,哪里说带便能带的。   “不必了,下官亲自来给圣上解释。”知州昂首挺胸,眼眸透着藐视。   他身后跟来一群士兵,而这些士兵,显然是只听知州命令,“下官一生碌碌无为,眼看晋级无望,又闻得圣上亲临,可这里因为战火波及,百姓苦不堪言,邃想将那些孤寡老人赶了去,好掩罩成繁荣的假象,待圣上来此,指不定会给下官一丝晋升的机会。”   知州叹气,“可惜了,你们为何要为那些低贱的人鸣冤呢,他们的命轻于鸿毛,死不足惜。”   上官h皱眉,“后山腰只是被赶出城的百姓,而那些失踪的人在哪?”   知州笑了笑,“他们贪生怕死,不肯为国效力,我杀了,有什么问题吗?”   上官h冷笑,“这些说辞,你以为本宫会信?”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没有必要撒谎,因为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知州面容冷酷,“给我杀!”   “杀!”   上官凌后撤,“莫要恋战。”   穆锦看向房间,上官h拉着她便紧跟着撤离,穆锦惊呼,“诗音还在房间里。”   上官凌回头说:“她不在,快撤。”   千人士兵追杀,几人不断逃离后撤,就在转角之处,王富贵与林天佑带着另一队士兵杀来。   知州见状,不可思议道:“怎么会,难道你们一早就发现了?”   这时,泰杰儿从后头缓缓走出,“你将我软禁在你府中,不就是为了长生药么,圣上一来,你一定会动手,我只是给圣上一个提醒而已。”   知州怒极,“你该死,给我杀。”   “杀!”   几千人,在府中燃起一阵阵杀喊声,就连府外路过的百姓,也是驻足围声。   上官h将穆锦护在身后,士兵虽然在前杀敌,可偶尔也会有几名叛乱士兵杀过来。   他们眼中通红,似乎杀上了瘾,即使身中数刀,也全然无觉。   几名叛乱士兵刺向上官h,她单手搂着穆锦,转身一剑,一个上挑,叛乱士兵手中刀落,她再反手一劈,血喷人亡。   知州眼眸一冷,“擒贼先擒王,杀皇帝者,赏银千两。”   上官凌冷笑,“孤的命竟只是千两,给孤活捉刺客,赏金千两。”   “是。”   “老贼,休要猖狂,杀。”   知州带人直径杀向上官凌,王富贵带人拦截,知州与他战在一块,二人相互厮杀,可知州明显敌不过上战场杀敌千人的王富贵。   知州被一步步击退,王富贵一剑又一剑,连贯的剑锋划伤知州,他衣襟血淋淋,可他却放声大笑,解开衣襟,而他腰间愕然绑着一排排竹罐。   穆锦一惊,高声大喊:“快趴下。”   知州打起火折子,点燃引线,其余反叛士兵也撩开衣襟,跟着点燃,他们不要命地,一个个向上官凌扑去!   “快,护驾!”   上官h掷剑,飞剑将两名反叛士兵砍断腿,他们倒地不起,知州奋力一跃,直径飞向上官凌,王富贵见状,同样跃起。   穆锦目光一凝,只见王富贵将人踹飞,知州反手拉着他的脚腕,“叔・・・・・・”   王富贵一剑斩下他的一只手腕,鲜血直飙,可知州却直径抱紧他,王富贵见导火线即将燃尽,他反手抱着知州推走了他。   穆锦踏出一步,却被上官h压下身躯,她只感觉胸口气闷,一声震耳欲聋哄响,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炸裂声。   硝烟弥漫,一声声哀嚎四起,上官凌被人紧紧护着,穆锦也被上官h护着,她咳了咳,带爆炸声停下时,她缓缓站起身来。   穆锦见烟沉之下躺着许多尸首,有些已经四分五裂,她的恐惧心渐起,但还是四处寻找,“叔!”   穆锦步步走着,直到看见王富贵已经血肉模糊的躺在血泊之中,眼眸中的泪水无声落下,她哽咽,跪坐在他身旁轻微摇晃,“叔・・・・・・叔,你醒醒。”   穆锦略感无措,第一次以这种极端的方式体验熟悉的人离去,王富贵已然没了呼吸,他连一句交代的话都未曾留下。   “叔・・・・・・你醒醒啊!”   上官h蹲下,无声搂着穆锦。   上官凌叹气,“唉,v国又少了一员大将,好生安葬了吧!”最主要的是,少了王富贵,穆王府实力也是大减,难与林家抗衡,只能希望这一次学院可以招收到人才。   这时,躲在后头的泰杰儿露出一丝笑意,“任务完成的很好。”   午后,大火纷飞着。   王富贵无子嗣,穆锦充当儿子给了他一个风风光光的火葬,她收好骨灰,预将其带回穆王府安葬。   而知州则被灌上叛国之名,跟随知州的千人均以死亡,至于那些失踪人口与活埋的百姓,上官凌为了安抚民心,也均按在了知头上,还让县令暂代知州一职。   上官凌嘱咐县令,“虽是暂代知州,可是那些失踪人口是何人所为,该查的必须给孤查清楚,若是有功,知州这职位便是你的。”   县令感恩,“多谢圣上。”   上官凌回身,态度随和,“这一次,若不是有大师提醒,想来孤也不会安然无恙。”   泰杰儿拱手,“圣上洪福齐天。”   “那里是洪福齐天,孤可不信天庇佑。”上官凌抬手,“若孤想让大师一同回皇城,不知可否愿意?”   泰杰儿迟疑,“承蒙不弃,泰某原为圣上效力。”   “好好・・・・・・哈哈!”   上官h蹙眉,但也未曾多少什么。   几人在返回的路途中,有着士兵护卫,城中的百姓见状,还不断高呼圣上万岁。   上官h朝车窗外瞥一眼,“知州那批人,与穆王府婚宴上的刺客该是同一批,都是一群死侍。”   穆锦手抱着骨灰,“这么说,这些人的背后,或许是皇室子弟了?”   柯木梁疑惑:“太子亦或者是二皇子?还是那甚少露面的四皇子?”   上官h摇头,“不可能是四皇兄,太子也不像,至于二皇兄,本宫不清楚。”   穆锦疑惑,“为什么不能是四皇子?”   上官h迟疑片刻,“四皇兄与本宫是同一阵线的,许多事情,是因为本宫,他才不得不参与进来。”   柯木梁好奇,“难道四皇子真对皇位不感兴趣?殿下又怎知道他不会另起二心?说不定他是在利用你。”   上官h叹气,“没有,四皇兄一直在保护本宫,其实,当年三皇兄的死,也是因本宫而起。”   上官h缓缓回忆,“三皇兄一直对本宫不喜,父皇明面上的疼爱其实将本宫至于皇室内斗的风口尖,当年的秋猎,四皇兄并非误杀三皇兄,他是之前得知三皇兄想对本宫动手,所以设局先下手,为了不牵连本宫,当天便想着法子支开了本宫。”   原来如此。   穆锦对于四皇子的做法很是钦佩,也感叹上官h在皇家之中,还是有人真心待她如妹妹的。   穆锦抿了抿唇,“既然你信四皇子,那我也信,不过我们在南下的路上,一直有另一批人想杀我们,又却没有赶尽杀绝。”   柯木梁:“似乎是想杀王副将,现在他一死,圣上对林家便越忌惮,可现在v国又需要林家,不能动。”   上官h抬眼,“西北边境此刻无将领,势必要派去新的将领,那这人或许是・・・・・・”   二人目光看向穆锦,穆锦恍然大悟,她摸了摸手中的骨灰,也意识到王富贵一身都在保护她,“我不行的,我了解自己,若让我带兵,西北难保。”   穆锦又想到自己命中注定要离开这个世界,又改口说道:“不过我可以试着,试着学习兵法。”   上官h无奈,“莫急,父皇知道你不会带兵,不会冒险让你这么傻呆呆去西北上任,容本宫再想想应对的办法。”   如此,返程队伍浩浩荡荡,上官凌因为找到他想要的,对于王富贵的死也是冲淡了许多。   因为人数较多,虽是安全有保障,可队伍行进的速度却耗费了三个月,每次在一处地方停留,消耗的银两也是不少。   诗音的小肚子也微微隆起,泰杰儿更是被奉为了国师,后宫与皇室又必不可免的掀起暗争。   待队伍顺利回归,学院也是建立完成,招收人才在即,可随之而来的事,却令上官h头疼起来。   和亲被上官泓拒,上官凌看似微笑,可却透着寒冷,好在北牧公主一直未曾离开,当北牧公主当众提出要求时,是震惊了整个v国,也令穆锦有些不知所措。   可随后,穆锦便释然了。 第41章   穆王府灵堂门口,此时跪了许多将士,他们一个个沉默着低头。   穆锦将王富贵的灵牌,设立在自家灵堂里,同穆锦的父亲摆放在一块,她向其跪拜,“叔,您为穆家戎马一生,而我却连幕后之人都不知道,只能为你立起一块牌位。”   “就连当今圣上,也仅是哀叹一声,我也知道,叔你想保护的并不是圣上,而是我。”   “唉・・・・・・”白浅溪拍了拍她肩膀,“未曾想到,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你叔为了我们一家,付出了所有。”   穆锦抿了抿唇,其实要说感情,应该是白浅溪同王富贵的感情深,毕竟算是半个兄长,可穆锦不知该如何安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浅溪见状,摇了摇头,勉强一笑,“好了,不必安慰,富贵其实也算是解脱,他以后都不会再为我们烦恼了。”   穆锦站起身,眼眸第一次闪过杀气,“若有一天知道幕后主使之人,我定要杀之。”   白浅溪抿了抿唇,“锦儿,莫要如此,你叔也不希望你因此遇险。”   穆锦抹去眼角泪痕,“娘请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乱来的。”   “好。”   穆锦点头,走出门口,一群将士高喊:“请少将军节哀。”   穆锦抬手,“都起来吧,王副将见你们如此哀默的模样,他可要生气了,西北边境还需要你们,你们先回去吧。”   “我等谨遵少将军号令。”   将士起身,一个个有条不紊地离去,穆王府大门口还停着辆马车,穆锦紧跟着出门后,转身说道:“别送了娘,你回去吧!”   白浅溪迟疑,“你・・・・・・北牧公主看中和煦公主,锦儿是怎么想的?”   穆锦无所谓笑了笑,“没什么想法,这样也挺好的。”   白浅溪不忍,自然看出穆锦强颜欢笑,“当北牧公主提出下嫁和煦公主以此换取和平时,朝中大臣并无人反对,若你喜欢和煦公主,不如・・・・・・”   穆锦打断白浅溪,眼神示意自己身后还有阿达在,“娘,我与北牧公主不一样,没事的,我先回公主府了。”   “这・・・・・・那好吧,若不开心,便回来,这里至少还有我。”   “好。”穆锦一笑。   穆锦上了马车,往公主府而去,至于府里,还有一位北牧公主,也是她硬要住进来,奇怪的是,上官h竟未曾拒绝。   穆锦紧了紧双手,“也好,没什么好难过的,反正我早晚都会离开这里。”   忽然,马车行至半路而停下,阿达呵斥:“林家小姐在此拦路是为何?”   林天熙一袭红裳,笑容如她衣裳一般灿烂,“我找小王爷。”   穆锦掀开车帘,“我和你们林家不熟,你还是让一让。”   “我想请你吃顿饭,小王爷该不会如此不赏脸吧?”   穆锦下了马车,“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林姑娘,请吧!”   “好,请!”   阿达见人离去,只得紧随着。   二人选了一家普通小店,点了一点小菜,林天熙倒了杯酒,递给穆锦,穆锦摇头说:“不必了,我不喝酒,有话直说就行。”   林天熙独饮,“我知道,你对我们林家有意见,可那都是我哥哥和你之间的恩怨,不必牵连我吧?”   “你别绕弯子。”   林天熙笑了笑,自顾自夹菜吃着,“我就想和你交个朋友,不过看小王爷的样子,今日我怕是白跑一趟。”   “是不是你哥让你来的?”   林天熙抬眼,“你真聪明。”   “平时你我无交集,除了林天佑,我想不到别人。”穆锦皱眉,“只不过,他让你来干嘛的?”   “交朋友啊!”   穆锦冷笑,站起身来,拱手冷哼,“如果是交朋友,那就不必了,告辞。”   “唉,等等。”林天熙拉着穆锦衣袖,令其坐下,“其实我哥让我来,是看看你有没有哭鼻子,顺便在冷嘲热讽一番,可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没什么事。”   “那你哥可是要失望了。”穆锦笑了笑,“小王我喜好男子,怎么可能会难过。”   林天熙摇头,“说实话,你看起来不太像,那些谣言都是来自坊间,不可信。”   穆锦皱眉,林天熙如果这么想,那么其他人也可能会注意到什么。   穆锦笑了笑,倒了杯酒喝着,挑着的眉头透着一□□惑,“不信便不信,虽然我喜好男子,但是,女子我亦喜欢的。”   林天熙一愣,心中一跳,穆锦一摸她手背,她立刻一缩,站起身来边退边说:“你・・・・・・你你不知廉耻,荒淫无度,死淫贼,臭流氓。”   穆锦同样起身,摇了摇手中酒杯,向她抛去一个媚眼,“小王这叫风流。”   林天熙受不了,转身逃离。   周围百姓低头吃饭,其实他们已经忍不住想宣泄心中的八卦,林天熙边逃边回头,见穆锦未曾跟来,便进入一处小巷之中。   一直等候的林天佑拉着她手腕问:“怎么样,穆锦什么反应?”   林天熙甩开林天佑的手,“哥,你都出的什么馊主意,为什么要我勾引那色魔,他就是淫贼,臭流氓。”   林天佑摇头,“不可能,南下的时候,穆锦表现得很体贴。”   林天佑又拉着她手腕说道:“妹妹,就当哥求你,你只需要接近穆锦,看看是否是女儿身便可,你想想,如果是女儿身,你也不会被怎样。”   “胡说,女子也危险,这北牧公主不就喜欢女子,哥,别理那淫贼行吗,反正北牧公主一人也够闹腾的了。”   林天佑不自觉捏紧手,“不行,穆锦若是女儿身,我定要将其千刀万剐,若是男儿身,那更该死。”   “你弄疼我了,放手。”林天熙猛踹他小腿,林天佑吃疼撒手,她揉了揉手腕又道:“你找别人,反正我不去。”   林天佑见她转身要走,便上前拦住,“妹妹,难道要哥给你跪下吗?”   林天熙一顿,她神色纠结,“行,我帮你还不行吗,不过我可说好,若他再想对我动手,我不会再帮你。”   林天佑欣喜,“好,谢谢妹妹。”   一折小插曲,穆锦不以为意,但也提醒了她一件事,林天佑始终在怀疑自己的身份。   回到公主府中,下人一见到她,都下意识低头,不敢与之对视,待穆锦离去,他们才忍不住纷纷议论。   “驸马爷怕是要失宠。”   “不一定,这北牧公主虽是住这,可咱家殿下也不理会她啊!”   “殿下的史记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身边一位美驸马,后头跟着俊公主,享尽齐人之福。”   “瞎说什么呢,这圣上可还没同意呢!”   “可是也没反对,更何况这位异国公主都住了进来,显然是来争宠的。”   “那你们说,殿下是被驸马爷这位美男子魅惑住,还是拜倒在北牧公主的石榴裙下?”   “这个,我赌驸马赢。”   “那我赌北牧公主。”   “我赌通杀!”   北牧公主名瓦尔思晴,是北牧王唯一的女儿,而瓦尔思晴有着八位哥哥,可以预想得到这位公主在北牧是有多受宠。   因为北牧公主的到来,穆锦主动搬去西厢偏房,在所有人眼中,似乎是驸马爷生气了,不想同和煦公主同房。   穆锦回到房中,活动了下脖子,一旁的小桃与小圆面面相觑,尤其是小桃,一副气难平的样子。   穆锦侧头,“小桃,我的训练什么时候开始,这一次南下,也坚定了我要练武的想法。”   “驸马爷。”小桃声音逐渐拉高,“都什么时候了,还练什么武,殿下都快被那狐媚子抢走了。”   穆锦无奈一笑,“你急什么,公主毕竟是公主,你我皆做不了主,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不能强求,做好自己就行。”   小桃瘪着嘴,一副倔样,小圆跟着一叹,“小桃,你我还是听驸马爷的话,先去准备准备。”   “知道了,奴婢去准备。”   小桃跨步离去,步伐重重落下,抒发内心的不满,小圆这才问道:“少爷真的不难过吗?”   “有一点吧,其实也还好。”穆锦忽然笑眯眯,“我发现,小桃很听你的话,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小圆回想一下,摇摇头说:“没有,最多是觉得她烦,所以我骗她,说我喜欢女子,让她离我远一点。”   穆锦噗呲,眼眸透着暧昧,“那・・・・・・效果如何?”   小圆摇摇头,“比以前更烦。”   感情的事,穆锦也是爱莫能助,看小圆的样子,似乎也没多想。   她拍了拍小圆肩膀,“小圆,你也该为自己想一想,你的人生,不该只围着我转。”   小圆一愣,“少爷想赶我走?”   穆锦翻了个白眼,“你平时很聪明,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笨了,我没有要赶你走,这辈子都不会赶你,我只是想你活得更开心一点,找自己喜欢的事做,是与我无关的事情。”   小圆不在意地点头,“知道了。”   穆锦无奈,她看得出来小圆敷衍的回答,只得改天再提醒,“算了,我们去演武场。”   “是。” 第42章   “这一次,依旧进行身体体能训练,考验驸马爷的反应,也看看驸马爷有没有记住那些招式,若是记不住,就用身体记。”小桃将木剑递给穆锦,退下演武台,“阿达,下手轻点。”   阿达同样手持木剑,他跳上演武台,“驸马爷,得罪了。”   穆锦严阵以待,阿达踏步一进,木剑直刺而来,她侧身避过,却被阿达用木剑抽打中胸口,疼得她两眼含泪。   可她来不及缓解疼痛,一连串的攻击朝她袭来,一招突刺,她反手侧挡,不敢大意,顺势一划。   阿达收剑一挡,“驸马爷反应不错,但缺少杀气。”   阿达语闭,他紧握木剑轻轻一震,穆锦被弹开,见阿达眼眸阴狠,她内心一颤,紧接着便是如风一般的攻击,令她应接不暇,后背、大腿、手臂或者肚子,常常被击打。   小圆一脸担忧,小桃见状,赶紧大喊:“阿达,都说了下手轻一点。”   阿达充耳不闻,一次次攻击如闪电,反倒越来越凶猛。   另一边小院中,树木开出了嫩叶,这些叶子摇摆着,似乎有凋零之象。   上官h正舞着剑,每一招都带着一股气劲,院中树木的嫩叶随着气劲摇摆着,她眼眸中透着怒气,每一招每一剑都能带落几片嫩叶,嫩叶跟随着寒剑一起舞动着。   上官h一个回身横扫,嫩叶激射而出,刺向一旁女子身后的房柱上,女子眉目自带英气,肤色莹白,五官大气。   女子丝毫不惧,反而拍了拍手叫好:“真不愧是v国人人称赞的大公主,看你的实力,应该已经达到了锻体八境,也算得上是v国第一高手了吧!”   上官h收起剑,“瓦尔公主谬赞,v国人才济济,本宫也不是什么第一高手,第一高手另有其人。”   “谁?”   上官h冷眼未答。   瓦尔思晴走向上官h,大眼扑闪地盯着上官h,“你别谦虚,能到达八境之人寥寥无几,即使有,那也是一群老不死的,哪里会像你这般貌美。”   上官h蹙眉,略感不适,她后退一步,“瓦尔公主,你怎么也是北牧的公主,稍微注意你的言辞。”   瓦尔思晴哈哈一笑,神态落落大方,“我们北牧可不像你们v国,女子足不出户,事事依靠男人,男人在我们眼里,只不过多了样我们没有的东西而已。”   上官h一愣,过了一会才明白她所谓的东西是什么,“你・・・・・・罢了,本宫没时间同你闲扯。”   “等等我。”瓦尔思晴见她要走,便紧紧跟随着,寸步不离,“你们v国女子就是太害羞,其实在我们北牧,女子之间相恋也是常事,我长得也不差,只要你同意,我还能保证,北牧百年之内,绝不侵犯v国,并且我们还能展开贸易往来,一举多得・・・・・・”   “闭嘴,本宫对这些不感兴趣,那些都是朝廷的事,对你,本宫那就更没兴趣。”   对于上官h的寒冷的态度,瓦尔思晴不是特别在意,“胡说,你若对我不感兴趣,为什么让我住这里?”   “你是北牧公主,v国岂能怠慢你。”   瓦尔思晴不信,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她笑了笑,指着不远处被阿达欺负惨的穆锦说:“可你的夫君如此软弱,他根本比不上我,若不是我们北牧来求亲,说不定此刻他已经被派去北牧镇守边关,再说了,我都同意当小,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上官h无力扶额,又见不远处的穆锦被打得连连后退,刚上前想呵令阿达停手,可瓦尔思晴却跃上演武台。   抢过了阿达木剑,指着穆锦冷哼一声,“你也太软弱无能了,一个侍卫都打不过,难道你还需要女子保护你不成?”   “嘶!”穆锦脸颊有一处青色,她揉了揉,“对啊,你怎么知道,小时候,是我娘在保护我,现在长大了,有媳妇保护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有本事,你和我比一场。”瓦尔思晴恼羞,“我要好好教训你。”   穆锦笑了笑,“我就不比。”   “你,你比不比?”   “不比不比就不比。”   “你是不是男人!”   “我不是男人啊!”   瓦尔思晴丢下木剑,转身对着上官h冷朝,“你父皇怎么把你嫁给这种人。”   上官h未曾言语,而是紧紧盯着穆锦被阿达打伤的小脸,她最终无奈一叹,“今日训练便到此,你去把伤处理一下。”   穆锦点头,转身便离去,毫不留恋的样子令上官h眼中渐冷。   瓦尔思晴挽着上官h手,“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就去一樽酒楼,那里的东西可好吃了。”   “小桃。”上官h抽手,“你陪瓦尔公主去,费用本宫出,莫要怠慢客人。”   小桃点头,“是。”   瓦尔思晴不愿,“不,我要你陪。”   “本宫还有事处理,不便多陪。”   上官h不再理会她,转身便出了公主府,她身子一跃,转瞬便消失在门口,瓦尔思晴是想追都追不上。   小桃追出门,“瓦尔公主,奴婢这就命人准备马车。”   “不必了,我不去吃了。”   而上官h所去的地方,便是穆锦曾经去过的青花楼,她从后门而入,直径去了后花园一处密室。   老鸨早已等候多时,她弯腰跪拜,“殿下。”   上官h抬手,“查得如何?”   老鸨起身,“回殿下,南下路途遇的刺客,都是北牧人,他们肤色白,五官立挺,北牧人爱吃羊肉,他们汗腺发达,腋下会留有膻味,至于南蛮弯刀也是北牧仿造的,目的尚未明确,而古道城那批刺客,暂时还未有头绪,这些人的身份都是假的,查到皇城便没了消息。”   “北牧人,瓦尔思晴。”上官h闭上眼睛,“北牧刺客不必再查了。”   “是。”老鸨略迟疑又问:“殿下,诗音传递信息时,为何不让影卫拦下?。”   上官h睁开眼帘,眼中的阴沉令老鸨不寒而栗,她低下头说:“属下知错。”   上官h一叹,“你继续查古道城那批人,但无需再查他们身份,就去查那些火药,看看皇室之中,有谁大量购买。”   “是,属下这就去查。”   上官h缓缓坐下,倒了杯茶,轻轻抿了抿一口,“可惜,若父皇你死在古道城中,太子继位也未尝不可,可惜啊可惜。”   ・・・・・・・・・・・・・・・・・・・・・・   穆锦躲在房间里,小圆解开她的外衣,见她脖子手臂全是淤青,抿了抿唇道:“我去拿药酒。”   穆锦摇头,“不用了,一些小伤,你去帮我准备热水,我想洗个澡,今天出了很多汗,我身上粘得难受。”   “不回穆王府再洗吗?”   穆锦苦恼,“总不能天天跑回家。”   “好吧。”小圆:“少爷其实可以借助瓦尔公主的事情,直接搬回穆王府的。”   穆锦笑了笑,“我若这么走了,正合林天佑的心,况且上官h不会放我离开的。”   小圆似懂非懂,“那我去煮热水。”   “恩,去吧!”   北牧公主此刻在大堂吃饭,一旁的侍女也坐在她身旁吃着,可见瓦尔思晴是极其好相处之人。   瓦尔思晴越吃越不是滋味,她一拍桌子,“我怎么说也是北牧公主,这里一个个的人怎么都不理我。”   侍女点点头,“就是,v国太傲慢了,回去告诉大王,让大王好好教训一下v国人。”   瓦尔思晴双眼一瞪,“吃你的,这种事要是被父王知道,我面子往哪放。”   “有道理。”侍女又点点头,“那不如让那位驸马知难而退,和煦公主若没了夫君,自然会寂寞,到时候公主再趁虚而入不就好了。”   “这好像也是个办法。”瓦尔思晴摸了摸下巴,“不错啊,总算给我出了个像样的注意。”   “嘿嘿,我还是有用的。”   瓦尔思晴思索着,她站起身嘱咐,“行了,你慢慢吃,本公主去会一会那位不似男人的驸马。”   “哦!”   瓦尔思晴哼着歌儿向穆锦房间方向走着,她怎么也是北牧公主,像穆锦这种身份地位的,完全没法和自己比,她还是有信心让对方知难而退的。   她见小圆守在门口,神色慌张,便略起疑心,难道穆锦也在算计自己?或者上官h在里面!   她直径大步走去,小圆拦住大喊:“瓦尔公主,这里是少爷的房间,男女有别。”   穆锦正舒服泡澡,听见小圆的话顿时一惊,她好不容易洗个澡,咋还有人来打扰,实在是太难了。   瓦尔思晴笑了笑,手搭在小圆肩膀上,直接推开她,用脚奋力踹门。   此时的穆锦刚刚出浴,还没来得及穿衣,她赶紧伸手拿衣服,打算躲回浴桶里,可一切都太迟。   瓦尔思晴绕至屏风后,仅一眼,她转身便跑出房,撞倒了小圆。   瓦尔思晴靠着房门口柱子,心脏一直扑腾,她摸了摸脸颊,似火烧一般,她感觉浑身似乎没了力气,靠着柱子缓缓滑落坐在地上。   脑海似乎也停止了思考,定格在刚刚的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出水芙蓉的穆锦肌肤似能捏出水,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显得楚楚可怜。   胸前的一抹春光・・・・・・想到这,瓦尔思晴忽然捂着口鼻,“竟然是女的,我的天。”   瓦尔思晴忍不住笑了起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穆锦披着湿发走出,站在瓦尔思晴身旁,“还请公主为我保密。”   瓦尔思晴站起身,“好,不过嘛,你以后得听我的。”   “可以!” 第43章   第二日午后。   穆锦乖乖坐着,瓦尔思晴则不断为她夹菜,“多吃一点,你看你那么瘦,应该多长点肉才结实。”   穆锦笑了笑,端起碗来大口大口的吃着,就连平时不爱吃的芹菜,也照单全收。   一旁的厉子旭与柯木梁面面相觑,而上官h的脸色则越来冷。   厉子旭轻声问:“这怎么回事?”   柯木梁摇头,“不知道,昨天还挺正常的,今天早上开始,这两人就这样了。”   上官h扶着袖子,也开始给穆锦夹菜,二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毫不示弱,不一会,穆锦碗中便堆积如山。   穆锦一脸懵,生无可恋的小脸股股,机械般上下合着嘴巴吃饭。   忽然,上官h与瓦尔思晴二人眼露寒芒,二人忽然以筷为剑,在饭桌上开始搏斗最后一只鸡腿。   你来我往之间,将饭桌上其余菜肴全部打乱,桌上溅满了油渍,柯木梁与厉子旭微微后退,以免被波及。   鸡腿被抛至上空中,二人起身应战,鸡腿在穆锦头上左右横飞,有几滴油渍偶尔落在穆锦头顶上。   穆锦终于忍无可忍,她怒拍桌子,“够了,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二人停手,鸡腿落在穆锦头顶上,穆锦缓缓拿下鸡腿,欲哭无泪,“干嘛呀,你们这是要干嘛!”   瓦尔思晴一笑,“帮你夹菜。”   上官h挑眉,“我也是。”   穆锦叹气,“这还怎么吃。”   厉子旭倒了杯酒,“没事没事,喝酒一样的,你们继续。”   他闻了闻杯中酒,皱了皱眉,“小二,你过来。”   小二问声,屁颠屁颠跑来,“公子有何吩咐?”   厉子旭指着酒说道:“你们这酿酒用的酒曲材料,是不是有些发霉的?”   小二一愣,眼眸闪烁,“公子说笑了,我们这里用的酒曲那可都是上好的大麦和豌豆,怎么可能发霉。”   “小爷我平时就爱喝酒逛青楼。”厉子旭一拍桌子,“我这鼻子是不会闻错的,你若不老实交代,信不信小爷我掀了你这店!”   穆锦摇头,“我说厉子旭,你也不缺钱啊,何必为了一壶酒降低身份。”   厉子旭冷哼一声,“我堂堂工部侍郎,怎么可能撒谎,若是不信,我这就带人抄了这家店里的仓库,让你们看看我有没有胡说。”   小二一慌,“别别,爷,若您真这么做了,我这工作也就到头了。”   “那你是说不说?”   小二弯腰,“爷,这前几天天不好,这大麦还有豌豆确实有点发霉,您可千万别声张,这顿饭钱给您免了,发霉的大麦和豌豆,我们都会丢了,您看如何?”   “罢了,我也不是小气之人,你给我重新换几壶上好的女儿红。”   “好嘞!”   厉子旭昂首挺胸,“如何?”   “可以啊,厉子旭,你这鼻子比狗都灵。”穆锦竖起大拇指。   厉子旭一瞪,“你说我是狗!”   “当然不是,我在夸你呢!”穆锦摇头,又好奇问:“你这项特异功能,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嘿嘿!”厉子旭整理衣襟,“常年逛青楼无意间发现的,我不看人,光靠闻,也知道是谁。”   穆锦指了指自己,“我是什么味道?”   “清晨初阳的味道。”   这是什么鬼?   穆锦又指瓦尔思晴,“她呢?”   “玫瑰味!”厉子旭看向上官h,“您嘛,就像寒冬腊月天,当人打开门窗的那一刻,冷风迎面而来的味道。”   穆锦:“・・・・・・”完全没听懂。   柯木梁指着自己,“我呢?”   “一股子木屑味!”   这时,小二将酒端来,一一摆放上桌,穆锦眼神示意柯木梁,“捂着他眼睛。”   柯木梁起身,双手紧紧捂着厉子旭眼睛,穆锦倒酒,将几粒米丢入其中,放在厉子旭鼻尖下,“闻闻看,酒里我放了什么?”   “米啊!”   “我去,你这鼻子也太牛了。”穆锦略惊讶,随后不怀好意地看着厉子旭。   厉子旭捂着胸,“我以前就说过了,我不会喜欢你的。”   穆锦翻了个白眼,“我突然想到一个词特别适合你。”   厉子旭放下手,“什么词?”   穆锦笑了笑,“二哈!”   厉子旭好奇,“什么意思?”   穆锦未曾解释,“总之很适合你,可以为众人带去欢乐。”   “无妨,那以后我的外号就叫二哈了。”厉子旭满意喝了一口酒,“不错,这才是好酒,入口香浓棉柔。”   真的像二哈,狗鼻灵敏,但很二。   上官h打断几人,“还有几日,学院便开始招收人员,你们可想好如何筛选了?”   厉子旭:“想是想好了,就是怕有些权贵派人潜伏进来,到时还请小姐将入选之人都查上一查。”   “好!”   瓦尔思晴略好奇,“你们这学院倒挺有创意,等开院那天,我也得好好看看。”   穆锦摇头,“恐怕不行,毕竟你可不是本国人,学院刚开,现在还不到开放的时候。”   瓦尔思晴不屑,“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希望一切顺利。”上官h站起身,“你们先回去好好准备,开院那天,我会命兵部调些人手。”   “好。”   柯木梁与厉子旭二人离去,行至饭店门口时,二人一同回望。   厉子旭:“唉,这穆锦喜好男子,怎么偏偏有女子主动投入怀抱呢,想我一堂堂大帅哥,还比不上一位娘娘腔。”   柯木梁似乎想到什么趣事,忽然笑了笑,“你和锦兄不一样。”   “哪不一样?”   柯木梁捂着低声说:“你是玩女人,锦兄却是被女人玩。”   厉子旭:“・・・・・・”他也想被玩。   ・・・・・・・・・・・・・・・・・・・・・・   瓦尔思晴挽着穆锦,一蹦一跳地走在街道上,显然心情是极好的,“我们接下来去哪玩?”   穆锦郁闷道:“回公主府。”   “为什么,现在还早,我们再玩一会,唉・・・・・・那边抛箭壶,我们去玩一玩。”   上官h挤开她,拉着穆锦手腕,快步离去。   瓦尔思晴一愣,“等等我。”   忽然,林天熙从小巷中窜出,拦住二人,一副偶遇的样子,“呀,好巧,你们也是逛街吗?”   未等穆锦回答,上官h直径推开林天熙,林天熙重心不稳,撞向随后而来的瓦尔思晴,二人抱作一团,又迅速分离追赶。   林天熙踉跄地追着,“你们要去哪,不如以一起如何?”   “进宫!”   上官h冷声冷眼,几人闻言,便不好再跟随,只能眼睁睁看着。   瓦尔思晴看着林天熙,“林家幼女林天熙,你们跟穆家不是不合吗,不好好在家待着,跑来这里做甚?”   “再怎么不合,至少我也是v国人,至于你,北牧的公主,提出和亲的对象是v国大公主,其心值得我等深思。”   瓦尔思晴笑了笑,“本公主仰慕v国大公主,故而想嫁她。”   “呵呵,自古以来,未曾有女子成亲之说,你应该知道圣上不会同意的。”   瓦尔思晴摇头,“那可不一定,这利益摆在这里,你们v国皇帝拒绝不了。”   “巧舌如簧。”林天熙冷哼离去。   瓦尔思晴笑叹,“这v国也真是够乱的,幸好上官凌没有死在古道城,否则这皇位尘埃落定,就没有好戏看了。”   皇宫后院中。   穆锦:“我们进宫干嘛?”   “见皇后,目的本宫也不知,且看吧!”上官h恢复以往的冷态。   穆锦不以为然。   中宫为v国皇后居所,在这里的宫女太监身份也是高于其余人,能留在这里的,自然也会察言观色。   宫殿里,皇后正喝着茶,待上官h入门后,她方才放下茶盏,站起身拉着穆锦手,“来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被拉着手,穆锦也不知道该不该下跪行礼,好在上官h行礼说道:“不知母后唤儿臣来,有何事?”   皇后笑了笑,“你们成亲这么久,本宫一直未能有机会同你们亲近,所以让h儿来此聚聚。”   “额・・・・・・呵呵。”穆锦尴尬一笑。   皇后拍了拍穆锦手背,“傻孩子,你也该同h儿一样,唤本宫一声母后。”   穆锦:“母后。”   “好。”皇后拉着穆锦坐下,“你这孩子可真瘦。”   穆锦低头,“儿臣吃不胖。”   皇后浅笑,“你和h儿成亲都大半年了,怎的h儿肚子一直没报喜。”   穆锦大澹见上官h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只能含糊其辞,“顺其自然,急不得,急不得的。”   “怎能不急,难道锦儿还喜欢着男子?本宫可跟你说,外面玩玩便可,妻子始终是妻子。”   穆锦咽了咽口水,“知道的。”   “那你是不是身体不好,如果不好,便传御医瞧瞧,本宫可等着抱孙子呢!”   穆锦尬笑,“身体没什么问题,不需要御医,回去后儿臣多努力努力便是。”   “那就好。”   皇后松开手,和了口茶,房间寂静无言,略显尴尬,她放下茶盏,“瞧本宫这记性,来人,备茶。”   “多谢母后。”   待宫女上好茶,穆锦大口地喝着。   “太子虽是心高气傲,但心眼不坏,你们又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事,该互相帮着才是。”   穆锦一顿,这是拉拢来了。   她也放下茶杯,“应该的。”   “本宫也教训过泓儿了,以后他若再敢惹你,锦儿便告诉本宫,本宫定会好好教导一番。”   穆锦略敷衍,“好。” 第44章   穆锦出了中宫,尴尬的心情才渐渐淡去,“皇后也太热情了。”   上官h走在前头,“只是想拉拢你,朝堂的纷争从来不会断。”   “那我要选择太子吗?”   上官h停下脚步,“无论你选择谁,又或者谁都不选,你的生活都不会太平。”   “是因为我手中有西北军吗?”   上官h点头,“父皇给你这只军队,实则也是将朝堂中的刀剑对准了你,即使你想丢,也很难。”   穆锦似乎有些明白,“所以,学院是个突破口,也是我在朝堂立足的机会。”   “是,你的身份不允许你平凡,那就放手去争取。”   穆锦点头,其实争不取争的,她是无所谓,她只是想在离开前,为上官h多做些什么。   二人途径后花园,见到一些蝴蝶翩翩起舞,太监宫女正打理着路边花,蝴蝶正围着这些花飞舞。   穆锦见状,若有所感,“这宫墙就是一座豪华的囚牢,连蝴蝶都流连忘返。”   上官h笑了笑,“可却困不住你。”   “什么意思?”   “你与我们都不一样。”上官h摇摇头,“算了,没什么。”   穆锦总觉得上官h话里有话,想张口问问,可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二人行至花园中央,见二公主上官云身旁有几名小太监围绕着她,太监模样俊俏,正同二公主打闹着,有些没大没小。   只见二公主搂着一名太监耳语,惹得小太监低声轻笑,上官h走近,“二皇妹,好歹这里是皇宫,你还是多注意下言行。”   上官云松开小太监,扶了扶袖子,有些不在意说:“父皇又不是不知道我得行,他要管,早就管了。”   小太监跪地,“拜见和煦公主。”   “不管如何,你都该注意些。”   “知道了皇姐,你们都下去吧!”小太监领命,立马起身离去,上官云笑了笑,朝穆锦招手,“好久不见啊,皇姐夫。”   穆锦行礼,“二公主好。”   “皇姐夫太生分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上官云走近穆锦,“叫我二皇妹便可。”   “不敢。”   上官云闻言,略感失望,“本以为皇姐夫会是有意思的人,现在看来和那些马屁大臣没什么两样。”   穆锦想吐槽,“二皇妹说笑了。”   “皇姐夫可真害羞。”上官云轻笑,“难怪皇姐会喜欢你。”   穆锦:“额・・・・・・”   上官h清了清嗓子,“时候不早了,本宫与驸马便先行回府。”   “等等。”上官云迟疑片刻,“我有件事,能不能请皇姐夫帮忙?”   穆锦疑惑,“何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的驸马,虽是户部侍郎,可他平时也做不了什么主,便整天不务正业,我想让他去学院磨炼下,所以能否请皇姐夫行个方便?”   穆锦侧眼瞥向上官h,见她没有任何提示,也就知道上官h想让自己做决定,“这个・・・・・・二驸马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擅离职守恐怕不妥吧?”   “这个没事,到时候我同父皇说一声便是,皇姐夫该不会想拒绝吧?”   穆锦谦逊,“不敢,那就请二驸马参加三日后的初选测试。”   “皇姐夫,你不是有设特优班吗,不如,就让他去特优班,否则一个简单的体能测试,驸马他也是过不了的。”   穆锦眯眼,看来这位二公主是打定主意要送二驸马进学院了,“若二公主肯出三千两白银,自然是可以进的。”   二公主一愣,“三千两,这么贵?”   穆锦笑了笑,“特优班嘛,特例特办,否则其他人很难服气。”   二公主点点头,“好吧,三千两便三千两,还请皇姐夫明日去我府上取。”   “好,那下官便告辞了。”   二公主微笑着,目送二人离去,她笑容渐渐冷去,“三千两,胃口倒不小。”   ・・・・・・・・・・・・・・・・・・・・・・   二人回府途中,上官h一直闭着眼睛,相对无言,穆锦便静静看着她,似乎想记下些什么。   晚饭时,瓦尔思晴依旧粘着穆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才是一对,小桃看得怒气冲冲,就差指着穆锦鼻子骂渣男,指着瓦尔思晴骂贱女,小圆则一声不吭。   “你那个学院基本是你在管对吗?”瓦尔思晴依旧替穆锦夹菜,就差直接喂她嘴边。   穆锦摇头,“不全是,太子才是主事人,我即为臣子,理当替太子分忧。”   “可我看太子,好像不喜欢你。”   穆锦淡淡一笑,“很多人都不喜欢我,或许是我太耀眼了。”   “・・・・・・”瓦尔思晴夹菜的手一顿,“你好自恋,不过我喜欢。”   上官h抬眼,“食不言寝不语。”   瓦尔思晴挑眉,“吃饭不就是为了聚在一起说话吗,若食不能言,那干脆自己一个吃好了。”   穆锦见上官h冷眼瞥来,她赶紧低头开吃,瓦尔思晴转身挽着上官h手臂说:“别生气嘛,你若娶了我,咱们三人幸福美满的一起生活,那多好啊,你说是吗?”   上官h睁开瓦尔思晴,“v国人,可没有北牧如此豪放,瓦尔公主,本宫奉劝你想想其他条件为好。”   瓦尔思晴不急不慢吃了起来,“不着急,你们皇帝可不敢拒绝我,南境刚刚打完战,可还没有稳定下来。”   上官h冷眼,“北境又无将领,所以你才敢肆无忌惮,提出如此荒谬的要求。”   穆锦恍然大悟,可瓦尔思晴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不会就是为了玩吧?   瓦尔思晴无辜眨了眨眼,“我不觉得荒谬,我提的要求可是一本万利啊,你明日不如劝劝你父皇应下的好。”   上官h揉了揉眉心,“不可能。”   瓦尔思晴冷哼一声,转头又挽着穆锦,“不知道你开的学院,我可不可以加入?”   “现在不可以,但我希望在和平时期,做到人人都可入学。”   瓦尔思晴一愣,“这・・・・・・你的想法很特别,但很难实现。”   “试试吧,反正我也无所事事。”   上官h突然站起身,“吃饱了,东西都撤了,没吃完的都丢给狗吃。”   “是。”小桃一乐。   瓦尔思晴不悦,“我还没吃饱!”   小桃端起剩菜,“不好意思,殿下吩咐,奴婢不得不遵从。”   “哎・・・・・・”   瓦尔思晴见状,只得拉着穆锦衣袖,“你陪我出去吃。”   穆锦见上官h神色越来越沉,略为难,“可是我饱了。”   “我没让你吃,你陪我就好。”瓦尔思晴眼神透着一股威胁,穆锦只得遵从。   待二人离去,上官h一掌震碎了桌,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吓得小圆跪地,“殿下息怒。”   “你出去。”   “是。”小圆如释负重,起身跑出。   “影卫,昨日本宫不在,瓦尔思晴是否做了什么,怎的一夜之间便换了态度。”   影卫出现在上官h身后,“回殿下,瓦尔思晴昨日闯入驸马爷房内,当时・・・・・・驸马爷・・・・・・在・・・・・・”   “在什么?”   “在沐浴。”影卫跪地,“属下也是事后才知道驸马爷在沐浴,还请殿下降罪。”   上官h瞳孔一缩,周身气势徒升,“这么说,瓦尔思晴知道锦儿的身份了?”   “是的。”影卫压力增大。   上官h闭上眼睛,神色疲惫,她长叹一声,“锦儿,若本宫不戳穿你,你是否一辈子都不会同本宫讲真话。”   “你下去吧,继续盯着她。”   “是。”   穿梭在街道之中,瓦尔思晴选择吃路边小吃,她左手拿糕,右手拿串烤肉,“你们v国就是美味多,不像我们那边,大草原里只有肉。”   穆锦敷衍,“嗯。”   “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是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风景,五彩斑斓,喜欢这里的吃食,酸甜苦辣。”瓦尔思晴瞥向穆锦,“更喜欢这里的人,柔情似水。”   见穆锦笑而不语,瓦尔思晴又问:“你的身份,上官h真的不知吗?”   “应该吧!”   可瓦尔思晴却觉得上官h是知道的,她笑了笑,也不打算说破,“不打算告诉她?”   ”不打算。”   瓦尔思晴将糕点塞入口,指着一处青楼,“看那边,好像是二驸马。”   二驸马一手搂着纤腰女子,一手拿着酒壶,旁边的上官泓还在说着什么。   穆锦走向前,上官泓见来人,开口先质问,“大妹夫不在府里好好待着,跑来这里做甚?”   “你身为当朝太子,来此处才是不妥吧!”穆锦瞥向二驸马,“二驸马,你自己一个玩没人管你,可你不能带着太子一起。”   周围的人闻言,顿时议论纷纷,尤其是青楼里的女子,吓得花容失色。   二驸马笑了笑,“这公主要我进学院,我不得在入学院前,好好玩玩,放心,以后不和太子一起便是。”   “穆锦,你说你讨厌不讨厌,真扫兴,算了,走吧!”   上官泓拉着二驸马转身就走,他还回头看一眼,“不知道会不会被穆锦发现什么。”   二驸马神色从容,“放心吧,穆锦最多以为我们喝花酒,您回宫后也顶多被圣上训斥,不会有事的。”   上官泓心神不宁,眼神阴沉,“但愿如此,若是穆锦多管闲事,本宫不介意除了他。” 第45章   这一天,学院招收处是人山人海,士兵守在两边维持着秩序,许多儿郎身旁还有女子正嘱咐着,鼓励着。   一群青年男子一个个报名,进入内院房屋进行体检,而这些体检的项目基本与现代相似,身高、体重、视力,听力・・・・・・等等,当然,还多加了一项特长。   这第一项测试,合格的人数较多,重点是第二项体能筛选,因为名额有限,体能这一项要求极高,光是长跑便让许多人受不了,那些人便在此项目之中落选,而落选的人则可以选择去参军,当然,大多数人始终不愿意参军,但又不甘心落选,或多或少只能选择去参军。   这第三项便是查这些人的身份,只有身份干净的,方可获得最终入选资格,若入选人数较多,便从个人能力与特长之中再次淘汰一批人,而这批人被称为备选人。   只因穆锦留了后手,怕这些入选之人不服管教,那么备选人随时随地可以顶掉他们的位置,从而给他们制造压力。   “昨日圣上特地给你封了个叫什么・・・・・・院部尚书,这个还真是太稀奇了,我也托你福,兼任院部侍郎。”厉子旭站在院子里头观察人群秩序,“我以后该称你为穆尚书好呢,还是大将军好呢?”   穆锦叹气,“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以后你可以叫我院长,而你就是副院长。”   “副院长,听起来还挺有面。”厉子旭用折扇拍了一下穆锦手臂,“你有没有觉得,圣上昨日发丝乌黑,声音浑厚,好像年轻了许多。”   穆锦点头:“注意到了。”   “你说,这国师是不是真的有长生之法?v国将来是否真能永垂不朽?”   “也许吧!”穆锦其实也不太肯定,毕竟她自己就很特殊了,“我等会去一趟二公主府上取银两,你在这里看着。”   厉子旭疑惑,“你前两天不是去了吗,没给你?”   “我去的时候,二公主正和他人翻云覆雨,明显是让我知难而退,二驸马已经入了特优班,这钱必须拿到手,否则其他富家子弟也如此效仿,特优班便会搞砸。”   厉子旭点头,“你放心,这里有我,待日后,我可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位二驸马,若他不能听话,特优班其他人也不会听话。”   “恩。”   穆锦离开招收处,乘坐马车往二公主府上而去,她指尖轻轻敲着膝盖思索着,蹙眉的眼眸像极了上官h。   下了马车,穆锦命阿达跟随,好给她撑场子,二人入门是昂首挺胸,一名下人上前阻拦,“大驸马,容小人去通报二公主,请二位先去大堂等候。”   “好,我不为难你。”   穆锦转身去大堂,两名下人已经准备好茶与水果,穆锦坐下,大大方方吃了起来。   二公主府邸可不像大公主府那么大,但却很高调,该用奢华来形容,到处摆放着瓷器字画,就连桌椅上雕刻的鹰,也都是栩栩如生。   穆锦吹了吹茶,抿了一口,“茶不错啊,你们二公主该不会还在房间里会客?”   下人低头,“真・・・・・・真在会客。”   “二公主若真没空,我也不好再多打扰,不过这学院开院在即,要用的钱也多。”穆锦放下茶杯,“如果二公主没钱也没关系,这里这么多宝贝,我随随便便拿几样也行。”   下人一惊,“不可,这些都是二公主最喜欢的,大驸马请稍等,小的再去看看那人走了没。”   穆锦静坐着,另一名下人又准备了些瓜子便也退了下去,她慢慢嗑着瓜子,等了许久也不见一人。   阿达低头询问:“不如闯进去。”   “这么等也不是办法。”穆锦将瓜子丢弃,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走,去看看这位二公主精尽人亡了没。”   穆锦入了后院,不紧不慢地散步,几名侍卫拦住去路,“大驸马,公主随后便来,还请大驸马回去耐心等待。”   阿达站在穆锦身前,气势高涨。   穆锦冷着脸,“你回去告诉二公主,若再不交上银两,我可不介意让圣上替二公主交钱。”   “皇姐夫何必着急。”上官云身着华丽的锦衣缓步而来。   侍卫与阿达让路。   穆锦伸手,“给钱,不给的话,也只好请二驸马离开学院了。”   上官云摇摇头,无奈一叹,“好歹我夫君也是户部侍郎,学院开设哪里都需要用钱,你若同他交好,对你百利无一害啊!”   呦呵,这是在威胁么!   穆锦:“听说,二公主与太子交好,那二公主也当知道,若二公主不交钱,其他特优班的子弟也如此效仿,出了事,对太子更是无利,还是说,二公主只是表面与太子交好?”   上官云失笑,拿出银票交给穆锦,“好了,我只是试探一下大驸马,未曾想到大驸马不畏权贵,刚正不阿,如此一来,父皇才能放心将学院交给你来打理。”   穆锦接过,“原来如此,有劳公主费心,穆锦没有别的本事,唯有为国的一腔热血。”   哼,恶心死你。   上官云点头,“那就好。”   穆锦行礼,“今日招收处还有的忙,下官得回去看看,便先行告退。”   “去吧!”   二公主目送穆锦离去,笑意渐浓,“这样的男人才有意思,我可得好好玩玩,呵呵!”   ・・・・・・・・・・・・・・・・・・・・・・   穆锦回到招收处,第一项测试已经接近尾声,许多人已经离去,可厉子旭身旁却站着三公主上官燕和林天熙!   上官燕一直粘着厉子旭,弄得他头疼不已,他看见穆锦时如同看见救星一般,“穆锦,你来了,怎么样?”   “搞定。”穆锦见林天熙走来,她后撤一步说道:“明日第二项测试准备的如何?”   “放心吧,明天绝不会有意外。”   上官燕撇嘴,“现在都这么晚了,我们不如去吃顿午饭,这些事你们可以边吃边聊。”   厉子旭为难,穆锦更是不想待着,上官燕冷哼一声,“怎么,你们想抗命?”   早知道林天熙在,她就不来了。   穆锦无奈,“但凭公主吩咐。”   四人选择一家不大的面馆,穆锦让小二在面中多放肉与海鲜,小二虽不解,但还是照办。   但面呈上后,只有穆锦那一份是最特别的,林天熙疑惑:“你这样吃面,好吃吗?”   “大杂烩,这样面汤才会鲜美,好吃的。”穆锦先喝一口汤,那满足的表情令他人也欲欲跃试,“面也挺劲道,好吃。”   “小二,我们也要多加肉和海鲜。”   “好嘞。”   至此,这家小面馆便多了一道杂烩面,来此吃的人络绎不绝,有些人则效仿着传扬开。   林天熙也喝了一口面汤,她眼眸一亮,“哇,好鲜。”   “确实好鲜。”厉子旭吃了一大口。   上官燕感叹,“比宫中的好吃。”   林天熙放下碗,迟疑道:“穆锦,求你件事呗!”   穆锦挑眉,“如果是你哥哥想入学院的事,那就免谈。”   “你・・・・・・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林天熙因为被穆锦猜中心思,面子略挂不住。   “不・・・・・・能,我就是那么小气。”学院里已经有为二驸马了,碍于二公主,穆锦才没办法,只得同意,可林家穆锦可是不惧的,更何况让林天佑入了学院,她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林天熙一拍桌,“行,即使你不同意,我们林家也可以找太子帮忙。”   “你找太子也没用,太子殿下可不敢违逆圣上。”   “你・・・・・・你就那么讨厌林家?”   穆锦点头,“是的。”   林天熙眼眶微红,抿了抿便默不作声吃着面,那模样,似乎穆锦是十恶不赦之人,只会欺负人。   上官燕在桌子底下踹了穆锦一脚,“穆锦,其实熙姐姐为人不坏,你不能因为林天佑就把林家人都恨上了吧?”   穆锦一顿,移开了脚,“我没恨,我只是不想和林家人打交道,这对我们大家来说更好。”   上官燕:“什么好不好,你们这些人脑子里想的就是多,在朝堂中,多一个朋友不好吗?”   问题是有林天佑在,和林家就不可能成为朋友。   穆锦叹气,不作回答,林天熙又改口说:“行吧,你不想帮我哥,讨厌我哥,我都能理解,但请别拒绝我的好意行吗?”   厉子旭赶忙打圆场,“行了,大家都快点吃,不然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面,回到府中,穆锦还得接着训练,依旧与阿达对练着,剑招也熟记了许多,至少能和阿达对上几招而不落在下风。   练得多,出汗自然也多,穆锦又不能每次回穆王府洗澡,只能拜托小圆还有瓦尔思晴当几次看门狗。   瓦尔思晴虽然鼻孔朝天,但并未拒绝帮忙,她蹲在门口,“我堂堂的北牧公主,竟然也会有给人看门的一天。”   小圆笑了笑,“多谢公主仁厚。”   瓦尔思晴站起身,“不过我不能每次都帮忙,上官h会怀疑的。”   紧接着,瓦尔思晴脸色一变,“坏事,人还真来了。”   上官h缓步而来,她神色平淡,令小圆猜不透,小圆跪地,“殿下。”   “起来吧。”上官h冷眼瞥向瓦尔思晴,“你一个北牧公主待在男子门口恐有不妥。”   瓦尔思晴装傻充愣,“怎么不妥,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早晚会大被同眠,其乐融融嘛!”   “你是回还是不回?”   一句疑问,口气确是不容置疑,瓦尔思晴敢说个“不”,她敢肯定,上官h一定揍她。   瓦尔思晴用衣袖扇了扇面庞不存在的汉珠,“好热,我回去洗个澡。”   穆锦打开房门,小圆松口气,她湿漉漉的发丝被盘起,有几根鬓发紧贴脸颊,“有事?”   上官h点头,“明日朝议,父皇有可能将云儿许配给南蛮王。”   穆锦一愣,“你想我怎么做?”   上官h略感意外,因为穆锦不问原因,“毕竟是本宫的妹妹,若是有可能,便促她与厉子旭成婚。”   这个有点难度啊! 第46章   朝议上,南蛮使者跪地,请求将v国未出嫁的公主下嫁给他们的王,并且南蛮与v国从此以后缔结同盟关系,不仅每年向v国朝贡,且v国若有难,南蛮也愿意出兵顶力相助。   上官凌笑了笑,其实他也想过将女儿嫁去,说不定燕儿将来可以为后,就像他姐姐上官v,现如今虽不能成后,可上官v在南朝后宫里,也是仅次于皇后的。   而南蛮便是南朝分裂出去的,因为哥哥同弟弟的不合,将一个大国一分为二,v国至此才得以喘息,日渐强大,四国鼎立也由此而来。   这一次,率先站出来反对的竟是太子,上官泓硬着头皮说:“父皇,儿臣反对,v国好歹打了胜仗,哪有反送公主去和亲的道理。”   朝中大臣议论纷纷,太傅附议,“确实,和亲,也该是南蛮送公主下嫁v国才是。”   使者冷笑,“南蛮毕竟是南朝所割裂出去的,即使我王在怎么同南朝圣上不合,但到底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上官凌皱眉,他最讨厌有人威胁,但送燕儿去和亲,也确实可以令v国有时间培养人才。   穆锦站出,“臣也反对,知女莫若父,以三公主的性子,若非她所愿,定会闹得鸡飞狗跳。”   使者笑了笑,“v国圣上嫁女儿,难道还要他人说三道四不成?”   穆锦无视使者,自顾自又道:“南蛮从南朝分裂,近几年也时有摩擦发生,且不说南朝会不会助南蛮,就我所知,南蛮战败,第一个欢呼的该是南朝才对,否则,怎么不见南朝援兵?”   “你・・・・・・无知小儿,不到关键时刻,南朝圣上岂能轻易出兵。”   穆锦颔首,“也对,最佳出兵时机应该是南蛮即将灭国时,届时,可将南蛮一并收腹。”   “你・・・・・・”使者怒指穆锦,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上官凌闻言,忍不住笑了笑,“锦儿,来者是客,说话注意些。”   “可是客人哪有反客为主的道理。”穆锦拱手,态度强硬,“圣上,v国将士拼死打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保家么,若此刻将公主下嫁,岂不是寒了将士的心?”   太傅点头,“大驸马有理。”   使者冷哼一声,“若不同意我们的条件,那就没什么好谈了,我们虽败,可不代表我们打不起战。”   众大臣闻言,态度又减弱。   穆锦一笑,好在昨晚上官h提醒,枢密院是皇室专门培养暗探的部门,穆锦不能直接说结果,否则会引来上官凌的猜忌。   “打不打得起战,我们v国从来都不怕,圣上,不如让枢密院调查一番,便可知晓南蛮是否在虚张声势。”   使者闻言,额间渐渐冒出大汉珠,“我们南蛮也并非不讲理,战争对于老百姓来说,都是不愿看到的,义和的具体内容,我们可以再商讨一番。”   上官凌向穆锦递去赞赏的目光,“既如此,那具体内容由礼部负责重新商讨,今日便先退朝吧!”   “退朝・・・・・・”大太监一声高喊。   众人散去。   太子临走前还莫名说了一句,“穆锦,昨夜的事,你最好谁都别提及,否则,莫要怪本宫不客气。”   太子的反常,也倒提醒了穆锦,一位户部侍郎与未来储君走得进,或许不一定是交好那么简单。   穆锦出了大殿,伸了个懒腰,一群小臣还围着她拍马屁,什么年少有为,什么少年英雄。   穆锦打断他们,“诸位,我还得去招收处,便先行一步。”   就在穆锦临出宫门前,上官燕找到穆锦,“今天谢谢你了,以前我还挺讨厌你的,现在看来,你比大多数男子强多了。”   “公主就是这么感谢人的?”   上官燕抿了抿唇,“你回去告诉长皇姐,今日的恩情我承了,他日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让长皇姐尽管吩咐。”   “好。”   穆锦转身离去,却又被上官燕拦下,“反正你都帮了我一次,不如再多帮我一点。”   “帮你撮合厉子旭?”   上官燕略害羞地点点头。   穆锦苦恼,“这感情的事我也是有心无力,不过俗话说的好,女追男隔层纱,只要三公主有心,死皮赖脸的话,想必很快就能抱得美男归。”   上官燕神色为难,“可我好歹也是公主,哪有女子追求男子的。”   “公主,厉子旭喜欢自由,定不会想与皇家之人有牵扯,若公主不主动,那你们二人基本没戏。”   上官燕点头,“有道理,那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出宫,昨日也是我软磨硬泡,父皇才让我出宫的。”   “公主还有一月便到了及笄之年,届时圣上自会为你在宫外准备行宫的,在忍忍吧!”   这时,阿达跑进宫门旁大喊,“驸马爷,不好了,招收处出事了。”   穆锦一惊,转身留下一句,“公主,臣先告退。”   招收处训练场所,人数相较昨日少了许多,而一处宽广的场地之中,正有许多人围着。   穆锦一来,人群纷纷让开一条路,而厉子旭则蹲在一旁查看着,尸体面容安详,额间还残留着汗水。   穆锦蹲下,摸了摸尸体体温,余温尚存,可尸体颈脖处有极为细小的针孔,厉子旭站起身,抬手示意,“行了,此人死因会让仵作来查,今日先到这,明日第二项测试会重新测。”   “啊,重新测?可我已经通过了,也得重新测吗?”   厉子旭冷声,“对,接受不了的,大可以自己退出,想成为人上人,连这点苦都受不了,就趁早回家种田去。”   那人高傲抬头,“明日我会在来,能过一次,我就能过无数次。”   待人群散去,只留一些士兵候在一旁,穆锦环顾四周,泥地里有着许多脚印,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   厉子旭蹲在穆锦身旁,指着针孔说道:“这人应该是死于千机家的毒刺,当时人太多,我没留意到。”   “死者什么身份?”   厉子旭:“二皇子的门客!”   “二皇子的门客,看来这些皇室之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穆锦皱眉,脑门略疼,“学院也会成为皇室的第一个战场。”   厉子旭点头,“要不,我们先将第三项测试提前,先查一查这些人的来历。”   穆锦摇头,“不行,人太多,查起来费时费力,也定会有人从中捣乱,况且能混进来杀人,说不定连身份都没,而这些没身份的人可不在少数。”   厉子旭:“那咋办,不查清楚,对学院名声有损,以后在想招人可不容易了。”   “去找柯木梁。”穆锦站起身,吩咐侍卫,“你们几人看好现场,再去找仵作把尸体里的银针取出来给我,记住,银针用干净的布包裹,不准用手碰到。”   “是。”   二人去往柯木梁所居住的客栈,而此刻浑然不知的柯木梁还在摆弄着一直利箭的箭头。   穆锦入门后,便将事情原委告知,柯木梁一愣,“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吧?”   穆锦一拍柯木梁脑袋,“你傻吗?”   柯木梁揉了揉脑袋,“这千机家也没和皇室扯上,为什么要破坏学院收人呢,对他们也没好处啊!”   “若千机家和皇室扯上了呢?”穆锦假设性提问。   厉子旭点头,“若和皇室扯上,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柯木梁放下箭,“那也不一定是千机家所为,说不定是有人用了千机家的千机盒,这东西只要有点能耐的人,还是能弄到手的。”   穆锦点头,“也对。”   厉子旭无奈坐下,“那怎么办,这毫无头绪的,怎么查。”   穆锦又问:“柯木梁,你们千机家毒刺抹毒的时候,都是用手拿针亲自抹的吗?”   “废话,不用手拿针抹用啥?”   穆锦拍了拍厉子旭肩膀,“查还是能查,不过得靠你了。”   厉子旭疑惑,这时,仵作送来了毒刺,他用新布包裹的严严实实,“按照大人的要求,小的手未曾碰过针。”   “下去吧。”穆锦接过,小心翼翼打开布,放在厉子旭鼻尖下,“二哈,嗅嗅。”   厉子旭闻了闻,“一股子木屑味,跟柯兄身上的味道很像。”   柯木梁一惊,“真不是我,我一整天都没出过门,都在研究这个穿甲箭。”   厉子旭摇头,“没说是你,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是用番红花与沉香制作的熏香,这味道好像在哪闻过。”   番红花可是非常名贵的,想制止成香料,全株花卉只有雌蕊部分可用,且花期短,每年十月方可采摘。   “那能闻出是什么毒吗?”   厉子旭摇了摇头,“闻不出。”   “闻不出?不可能啊,我们千机家用的毒都是有股刺鼻的味道,且中毒者面色呈暗紫色。”柯木梁摇头不解道。   穆锦皱眉,死者中的银针并非在致命地方,那就说明针的确有毒,“可死者看不出异样,会不会是那人用了别的毒。”   “也许吧!”   “无色无味的毒,谁能制作?”穆锦疑惑不解。   二人均是摇头。   “那先从这种熏香入手吧,能用得起这种熏香的,非富即贵。”穆锦思来想去,也恐怕只有皇室人所为。   厉子旭站起身,“说道熏料,这好像是北牧那边送来的,不过后来到了太子手里。”   柯木梁挠了挠后脑,“不会吧,这学院太子也有份,他这么做没好处啊!”   “也许太子不知情。”穆锦拉着厉子旭出门,“走,去太子府蹲点看看。”   “唉・・・・・・你慢点。”   厉子旭被一路拖拽,有些路人频繁侧目,拉拉扯扯的二人又被误认为有染。   二人躲在小巷中,见太子府偶尔有人出入,穆锦嘱咐,“二哈,一旦有人进出,就好好发挥你的狗鼻子。”   厉子旭点头,又忽然一顿,指着自己问:“你把我当狗?”   “怎么可能,你比狗强多了。”   “这还差不多・・・・・・不对,你还是把我当狗了!” 第47章   第一天,穆锦无功而返,并未找到人,因为事件特殊,圣上让刑部暂时压下,命穆锦调查清楚,因为还需要厉子旭帮着查案,所以招收处便交给柯木梁暂时看管。   第二天一大早,穆锦被小圆拖起床晨跑,沿着公主府内跑了几圈,穆锦渐渐体力不支,可接下来还得去演武场练招。   穆锦坐在武场边,上官h递杯茶,她将其饮尽,“我说,你难道没有什么内功心法教给我吗?”   上官h坐在她身边,“内功心法讲究一个静字,你心不静不坚,不太适合学。”   “可是光练这些,效果也不大。”   上官h低垂眼帘思索着,“有一本内功心法你可以试试,这本功法同本宫的内功心法相反,比较霸道,但能学会多少,还是看个人天赋。”   穆锦兴奋伸出手,“没关系,拿来我看看,哪怕只学会一丢丢,那也是好的。”   “心法在本宫脑海里,你在此等候一会,本宫为你量身绘制。”上官h站起身往书房而去。   量身定做,恩,那一定适合自己。   穆锦还梦想有一天自己可以飞檐走壁,可美梦很快就被厉子旭打断,他冲冲而来,气喘说道:“柳巷街道・・・・・・我闻到那股味道了。”   “走,去看看!”   穆锦紧跟着,来到柳巷后,厉子旭皱鼻猛嗅着,他靠近一处停放的手推车,指着说道:“这人经过这,只是这味道怎么变臭了?”   穆锦环顾四周,她拍了拍厉子旭肩膀,指着不远处一扇门道:“那边是太子府后门。”   厉子旭摸了摸下巴,“那这人可能真是太子的人,只是太子没理由这么做啊!”   穆锦与厉子旭对视一眼,二人忽然一笑,一口一声说:“偷偷溜进去看看。”   穆锦撩起衣摆别在腰间,指着墙角说道:“蹲下。”   厉子旭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穆锦想踩自己的肩膀爬上去,“为什么不是你蹲下,我先上。”   “我官比你大,快蹲。”   厉子旭鼻孔朝天,眼白一番,乖乖下蹲,穆锦后退,一个助跑猛得一踩,轻松翻上墙。   厉子旭肩膀略疼,他拍了拍泥土,助跑拉手也顺利翻上墙,二人落地潜入,“没想到你体力比以前好多了。”   穆锦疑惑,“你怎么知道?”   “以前你抱我的时候,感觉你全身软绵绵,好像没有力气,现在你如此轻松拉我上墙,说明和煦公主教导有方。”厉子旭又摸了摸穆锦臂膀,“不对呀,还是软的。”   穆锦一脚踹向他小腿,“不准动手动脚,快用你的鼻子嗅嗅。”   “翻脸无情。”厉子旭略委屈,见穆锦抬手想揍人,他立马讨饶,“我嗅就是了。”   太子一般住在东宫之中,而太子府则是宫外为太子专门建立的,上官泓偶尔会住在太子府。   上官泓不在府邸时,巡逻的侍卫较少,这也方便了二人悄悄探查着。   府中幽静的湖面如镜一般,当鱼儿露出脑袋时,水面荡出一圈圈波纹。   一名白衣女子正静立于湖边撒着鱼苗,女子相貌娇美,气质出挑,周围还有几名小丫鬟环绕着。   厉子旭躲在树底下,内心蠢蠢欲动,手还扇了扇,将空气往他鼻尖里送,“这美娇娘看着好温柔,还有股淡淡的・・・・・・的・・・・・・”   穆锦踹了一脚他屁股,低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看美女。”   “不是,那女子身上有熏香味。”   穆锦皱眉,“这女子看着有身份,能在太子府来去自如,还有丫鬟伺候,可能是太子妃,若是如此,她身上有那香味并不稀奇。”   厉子旭:“那这人可不好找。”   “不一定,若真是有人想嫁祸给太子,那这名凶手就一定和太子有关,而他也一定活不了。”   厉子旭恍然大悟,“杀人灭口。”   “是,所以我们得先找到这个人,这个人身份不会太高,可身上又番红花这种熏香味,必然与太子经常接触。”   “你脑子什么时候开窍了?”厉子旭见穆锦说得头头是道,心中对其渐渐改观。   “宫斗剧看多了。”   厉子旭疑惑,“宫斗剧是什么?”   穆锦一掐厉子旭手臂,疼得他紧抿唇瓣,“废话真多,快嗅。”   “遵命!”   厉子旭鼻尖不断的嗅着,偶尔有经过的下人,他都会伸长脖子嗅一嗅,最终,厉子旭似乎确定了什么,他低矮着身躯,或嗅墙壁或嗅地面,一步步前进。   “有一点点番红花香味,很淡,可是为什么有点臭?”厉子旭自言自语,又低头认真嗅了起来。   “可能那名下人几天没洗澡了。”穆锦如是回答。   厉子旭翻了个白眼,内心略恶心,但穆锦说的没错,下人又不是主子,哪能天天洗澡。   可是厉子旭越走,他就感觉越臭,就连香味也渐渐被掩盖,可他还是硬着头皮不断嗅着。   厉子旭有时候也在想,可能上辈子他是狗投胎,这辈子来给穆锦当狗。   嗅着嗅着,来到一处井口边,厉子旭不断低头,越来越贴近地面,攀爬的姿势十足十的狗样。   最终,厉子旭移开一旁的水桶,愕然有一小坨稀碎的屎混着水散发着恶臭,厉子旭鼻尖差点碰到,他迅速站起身,捂着心口干呕了起来。   “呕・・・・・・”   穆锦差点没心没肺笑出声,她强忍着笑意,拍了拍他后背,“你的鼻子到底行不行?”   “你・・・・・・你・・・・・・呕・・・・・・”   厉子旭被扎心了,他红着眼眶,怒指穆锦,“你才不行,想我堂堂的工部侍郎,竟然沦落至此,苍天啊!”   “不就闻了一坨屎,我们天天上茅房,天天闻,有时候还会朝自己拉的屎看一眼,这没什么的,习惯就好。”穆锦安慰一声。   “我心脏疼。”厉子旭闻言,捂着心口下蹲,可看见地上的一坨屎,顿时加剧疼痛,他又不得不后退起身。   “让你心脏等会疼,先找人。”   厉子旭:“・・・・・・”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太子府!”一名下人见状,呵斥一声。   周围几名侍卫闻声而来,他们拔刀对准二人,吓得穆锦高举双手,“等等,我是穆锦,和煦公主的夫君。”   这时候,上官h的名头最好用。   侍卫相视一眼,“不知大驸马悄悄潜入太子府作甚?”   穆锦依旧举着手说:“是这样的,学院死了一个人,这人和太子有关,所以我们悄悄来查探一番,若这人不是太子府里的,我们也省得骚扰太子了。”   事关重大,侍卫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得将人请去大堂,派人入宫找太子,太子妃闻言,则亲自接待。   厉子旭见白衣女子,眼光贼亮,他用手肘顶了顶穆锦,“我想娶媳妇了。”   穆锦闻言,眼眸闪烁,一本正经说:“我认识一名不错的女子,身份不凡,配你绰绰有余,就是性格单纯了一点,若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好啊好啊!”   太子妃抬手示意下人沏茶,“诸位,太子与学院也算是密不可分,定不会做对学院不利之事。”   穆锦喝了一口,“这一点我也知道,所以来此查清楚,好排除太子的嫌疑。”   太子妃:“你们要如何查?”   穆锦放下茶杯,“把太子府里所有人集结,不管男女老幼,身份尊卑,我们一个个查。”   “这・・・・・・”太子妃迟疑。   这时,一名侍卫冲冲进入,在太子妃耳边耳语了几句,太子妃皱眉,抬手示意侍卫退下,穆锦见状便问:“不知是何事令太子妃愁眉不展?”   “罢了,你们随我来。”   太子妃带人前往一处院落,这里都是下人们的房间,其中一间房门口聚集了几名侍卫,待几人进去一看,才发现有人上吊自尽。   这人脚底还有被水清洗的水渍,显然是误踩狗屎后去井边清洗。   “这人平时都负责太子房间里的打扫,今日不知为何上吊自尽,平时太子对自家下人还算温和。”   厉子旭朝穆锦点了点头,一切便不言而喻,此人便是学院当日的杀手。   侍卫将人放下,穆锦便问:“太子房里可有番红花与沉香制作的熏香?”   太子妃点头,“平日里,即使太子不再,这熏香也会点。”   “此人背景如何?”   太子妃闻言,神色略担忧,“此人是被家人卖来当仆人的,那家人前几年有小偷入室偷盗,那家人发现后被其灭口,还是邻里报案才发现的。”   “凶手抓了吗?”   太子妃点头,“抓了,还是再次犯案才被当场抓获,那人如实交代了一切,最后被判斩首,死了。”   穆锦摸了摸死者颈脖,身体尚有余温,显然是刚死不久,又翻了翻死者衣服,却未曾发现可疑之处,厉子旭则检查着房间,发现房间里有许多千机家的机关盒,有大有小,奇形怪状,不过这些都是半成品。   以此来判断,此人或许来自千机家,这些半成品也是这人自己制作的。   穆锦查看死者颈脖,上面的痕迹有些乱,手指弯曲,有挣扎的痕迹,在根据鞋上的水渍判断,杀手刚离去不久。   穆锦站起身,“你快搜索府内有没有可疑的人。”   “是!”   侍卫闻言,立马散开搜寻。   这时厉子旭拿着其中一种匣子,“一个下人,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这・・・・・・”太子妃语塞,“我也不知,毕竟是下人,我不可能连这些也管。”   另一名下人回答,“回大驸马,小的时常见他捣鼓这些东西,偶尔还会卖些钱,有时候还请我们吃饭。”   卖钱?那范围可就广了。   “都卖给谁了?”   下人摇头,“这个小人不知,不过他经常出去与一名公子吃饭,曾经小人问过是何人,可他没说过。”   “是吗?”线索一断,穆锦便毫无头绪,但能来去太子府,此人身手应当极为了得。   侍卫匆匆入门,“回禀太子妃,府中未曾发现可疑人物。”   二人闻言,只得告辞离去,回到公主府后,她沉闷在房间之中唉声叹气,能力有限,若破不了案,对学院有损。   上官h这时拿着书籍进门,她见穆锦模样,心中自然有所明了,“怎么了?”   “杀手可能来自千机家,人死了,线索一断,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本功法里面有人体穴位图,你需将所有穴位背熟后方能修炼心法。”上官h将书籍递给她,“至于学院杀手一事,便暂时如此定案吧!”   穆锦接过,神色呆愣,“就这么定案?那对太子不利,可这件事太子似乎是无辜的。”   “锦儿,听本宫的,如此定案便可。”上官h眼帘下的阴影遮去了目光中的一切。   穆锦内心莫名升起一股寒冷,“你想让太子背锅?这件事难道你知道什么?还是说……你也有参与?”   “你便是如此看待本宫的?”上官h抬眼,她捏紧双手又松开,“本宫未曾参与,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古代人,都这么可怕吗?   可穆锦转念一想,毕竟是皇室,女子能自保已经实属不易,“好,我知道了!” 第48章   皇宫书房之中,上官泓正跪在书案前,穆锦将调查的结果写成折子汇报给了上官凌。   上官泓见他面色如寒霜,咽了咽口水,拱手解释,“父皇,这件事不是儿臣所为,来人一定是想栽赃嫁祸,还请父皇明察。”   上官凌放下折子,“人已死,在想查又谈何容易,学院开院在即,你告诉孤,这件事该怎么办?”   上官泓沉思了一会,“父皇,反正都要人来背黑锅,不如就让那名杀手背,就说是二人有仇怨,都是他个人所为。”   上官凌冷眼,他捂着嘴,被气得咳了咳,“一个谎言便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一旦东窗事发,学院定会成为皇室的累赘,v国需要将士,孤不能赌。”   上官凌内心一震,也明白上官凌定要惩治与他,他磕首求饶,“父皇,儿臣冤啊!”   上官凌怒拍书案,又咳了咳说道:“行了,你下去吧!”   上官泓还想争取,上官凌抬手一挥,声音洪怒,“下去。”   “是,儿臣告退。”   上官凌闭上眼睛缓了缓心情,“锦儿认为该如何办?”   穆锦低头,“臣也不知。”   “你不是不知,你是不想说,不想管。”上官凌眼眸似能透人心,穆锦略感压力,好在他挥了挥手又道:“也罢,你也下去吧!”   穆锦巴不得离去,“是。”   上官凌叹息一声,拍了拍折子,神色略疲惫,一旁的大太监递上一杯茶,“圣上,学院这个时候出事,不得不追究到底啊!”   “孤也想,但此事牵连皇室,手心手背都是肉,孤也是难以抉择,好在这次事闹得不大,先暂且压着吧!”上官凌喝了一口茶,无奈一叹。   上官泓一出宫殿,便直奔上官飞府中,他直径闯入,下人们想拦却又不敢拦,而上官飞此时正在院落之中独自一人下着棋。   上官泓一把将棋子推翻,冰冷的黑白棋子洒落一地,“你为什么要陷害本宫?”   “皇兄说的可是学院死人一事?”上官飞一愣,他站起拱手说道:“皇兄,是我派入的门客死了,这人为什么偏偏是我的门客?很明显是有人要让皇兄误以为是我所为,好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上官泓冷眼,语气不善,“你以为本宫会信?”   “皇兄,若我真要害你,可以杀别人,没必要杀我自己的门客,这不但引人怀疑,还寒了我门下人的心。”   好像有点道理。   可也从这件事情上,上官泓也开始对这位二皇子有了防范之心,“那皇弟不如提点一下为兄,谁会如此做?”   上官飞摇了摇头,“现在看来,我的嫌疑是最大的,可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皇兄还是多提防一点我们那位妹妹,她的心思可没人能猜透。”   上官泓眯眼,“不管她怎么做,终究是女子,又能有何作为?”   “可皇兄别忘了,h儿是与上官濡为一体的,他们二人感情可是比任何人都要亲,而我们都是局外人。”   上官泓:“你是说・・・・・・”   上官飞点头,“若猜的不错,上官濡很快就能被放出来了。”   “若你所言是真,那本宫绝饶不了他们,本宫辛辛苦苦为学院周旋,岂能为他人做嫁衣。”上官凌说完,便气愤离去。   “如此蠢笨,又岂能为君。”上官飞冷眼一笑,又迅速转而温和模样。   一名侍卫走来,“殿下,二公主邀请你府上一叙。”   “不去,这时候最好待府中,我可不想被人当靶子。”   ・・・・・・・・・・・・・・・・・・・・・・   另一边,上官燕跑到书房之中,上官凌见人,又心烦道:“孤今日心烦得很,燕儿若还是为了南蛮的婚事来,那便回你寝宫去,孤不会将你嫁去,大可安心。”   “不是,我是为了皇兄来的,听说学院的事情是皇兄所为,真的吗?”   “怎么,想为你皇兄求情?”   上官燕闻言,下意识静声。   上官凌指着奏折,“假又如何,学院若想开下去,假的也得是真的,孤不能袒护,这样方能彰显皇室的威严。”   “可是皇兄不像这种人。”   “孤心中明了。”   “那父皇打算如何做?”   上官凌愁眉,“孤想革了太子学院监察一职,可如此一来,学院便失去了皇室的监控,因此得换人,可换谁・・・・・・孤都不满意。”   上官燕疑惑,“为何?”   “你二皇姐疯疯癫癫,更何况又是女子,至于你二皇兄,宫中许多大臣不喜,他们更倾向于太子,若学院给他监察自然也可,可是飞儿为人太难揣摩,和她太像了。”上官凌说到这,便停顿一会,转口又问:“燕儿,你觉得谁来负责为好?”   上官燕见上官凌眼中的寒芒直逼内心,她内心微微害怕,虽然不知父皇口中的“她”是何人,“我也不知道。”   “无妨,燕儿未曾参与朝堂之事,看事情或许更通透,说说你心中的想法。”   上官燕脚尖点了点地面,故作思索,“恩・・・・・・长皇姐如何?”   上官凌挑眉,“你不是向来与你长皇姐不合吗,今日怎么想起她来了?”   “是父皇你让我说的啊,那二皇兄二皇姐都不行,就只有长皇姐了。”   上官凌闻言,脑海之中想起另外一子,他笑了笑道:“燕儿所言极是,孤心中明了,为了奖励你今日所言,说吧,想要什么,孤都送给你。”   “真的吗,那把厉子旭送我。”   “・・・・・・”上官凌咳了咳,“燕儿,这厉子旭是个人,送不得,况且他是厉尚书之子。”   上官燕耍无赖,“我不管,父皇您可是一言九鼎的,再说了,这天下都是父皇的,那厉子旭自然也是父皇的,父皇怎么就不能送我呢!”   “什么叫厉子旭也是孤的。”上官凌被气笑,“罢了罢了,若你喜欢,孤赐婚便是。”   “真的吗,太好了,父皇万岁。”   上官凌无奈摇摇头,“好了好了,你先回寝宫。”   “恩。”   上官燕蹦蹦跳跳离开书房,在一处拐角树后,她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还好长皇姐提醒我,千万别提四皇兄,以后可千万不能再欠长皇姐人情了。”   穆锦将上官h给的武功秘籍整本背完,时间用了三天,别看她背的快,光是七百二十个穴位,她基本用了两天,一个也没记住,只因这些穴位叫法与她所学的叫法不一样,太容易混淆,剩下的只有几千字心法口诀倒是背完了。   但这些心法口诀仅仅也只是背下来而已,因为穴位总是记错,所以她对口诀不理解。   穆锦坐在演武场,看着这些穴位图脑壳特别疼,她必须得忘记先前学的才行。   “天呐,我突然不想飞檐走壁了。”穆锦捏紧书籍,双手抱头,很是狂躁。   “飞檐走壁有何难。”   路过的瓦尔思晴手拿鞭子走来,她将鞭子甩开,“看我的。”   只见她将极长的鞭子甩向一旁的柱子,用力一拉,整个人临空飞起,当她接近墙壁时,脚上一踏,人又拔高几米。   瓦尔思晴回身落地,收起鞭子,“怎么样,是不是很容易,要不要拜我为师?”   “不用了。”穆锦展开书籍,指着上面的图册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准确无误的记住这些。”   瓦尔思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这些什么玩意,我们练武为什么要背这些?”   穆锦疑惑,“你是怎么练武的?”   瓦尔思晴举起臂膀,“当然是不停的练,我们北牧男子,各个都是雄伟壮观。”   “额・・・・・・雄伟壮观不是用在这的。”   瓦尔思晴一挥手,“我用这四个字,才能真正体现我们牧北人的雄壮。”   这时,侍卫跑来,他躬身道:“驸马爷,林家小小姐找您。”   “怎么又是她,有完没完。”   穆锦无奈,毕竟是林家小姐,身份有些敏感,一直等在门外也不是个事,“让她进来吧!”   “是。”   林天熙依旧身穿火红色长裙,颜色也如她此刻的步伐一样风风火火,“我还以为你会避而不见。”   “不敢,你可是林家小姐。”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林天熙见穆锦愁眉看着手中的图册,指着又道:“这不是穴位图么,你看这个作甚?”   “背啊,可是我总是记不住穴位的正确位置。”   “这个好办,我有办法。”   穆锦这才正眼看向她,“什么办法?”   林天熙看着周围,在树底下捡了许多碎石子,这些石子略比小拇指指甲盖小,“你站远一点。”   穆锦乖乖站远,只见林天熙拿着其中一个石子,用母子一弹,石子击中穆锦小腹,“这是气穴。”   穆锦弯腰捂着,“我去,用这种办法记完,我全身都没有好的地方了。”   “这叫痛的记忆,这种方式速度快,身体的疼痛也能让你记忆犹新,你站直了。”   穆锦放下手站直,紧接着,沿着小腹逐渐往上不断被石子击打着。   “这是关门、四海、石门……”   一旁的瓦尔思晴看得目瞪口呆,这v国人学武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穆锦弯腰捂着小腹,伸手叫停,“停,我记住了,但有些部位脆弱,改用小碎纸行吗?”   林天熙勾唇一笑,“好。” 第49章   穆锦全身酸疼回了房间,一旁的小圆见她脸上都有了一丝淤青,用软绵沾了点药酒替她轻揉着。   小圆叹气,“少爷,练武也不能伤了自己,否则公主找御医来,你的身份岂不是要暴露了。”   “嘶・・・・・・疼,轻点。”穆锦吸口气,“我知道,心里有数,放心吧,只是我没想到,这位娇小的林家小姐,使得一手好暗器。”   小圆卷起穆锦的袖子边上药边说:“这林家上一代本就是武学世家,后来江湖再无肖家后,便改经商,没想到短短二十多年便富可敌国。”   穆锦想起上官h娘家便是肖家,她好奇问:“这当商人总比卷进皇室争斗好,可他们又为什么当官?”   小圆一顿,“我也不清楚,但我听武疯子说过,林家先辈本就与皇家交好的,当官也不奇怪。”   穆锦嗤笑,“先辈在怎么交好,到了后辈也不会有什么感情,亲人尚且如此,又更何况是无情的皇家呢!”   “少爷所言极是。”   穆锦站起身,快到夏季的天气也开始沉闷起来,她刚练完武,身上有些黏糊糊,“今日便回家洗澡吧!”   小圆点点头,“可少爷不能每次都回家洗澡,这样会惹人怀疑。”   “是啊,所以这次回去,我打算把武疯子带上,以后在这里洗澡,有武疯子把门,安全有保障。”   小圆摇头,“不行,那夫人就没人保护了,而且武疯子不知道您的身份。”   “也对。”穆锦略苦恼。   “算了,先回去洗澡。”   “好。”   ・・・・・・・・・・・・・・・・・・・・・・・   “公主,圣上将四皇子给放了出来。”一名小太监匆匆来报。   二公主抹胭脂的手一顿,“真像长皇姐的性格,本以为我那位皇姐夫会继续追查,真是令我失望。”   小太监垂头不语,二公主放下胭脂,拍了拍肩膀,“过来给我按按肩。”   “是。”   小太监绕到她身后轻轻按压着她的肩膀,上官云一脸享受,“太子怎么样了?”   “回公主,被免去了学院监察一职。”小太监低声,声音中透着一丝魅惑。   “恩,那二皇兄可有回我?”   小太监一顿,“未曾。”   二公主眼眸透着阴寒,一把打翻桌上的胭脂,“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当我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小太监跪地,“公主息怒。”   二公主平复心情,转身对着小太监而坐,脚尖轻点着他的肩膀,“那二驸马现在在何处。”   小太监状着胆子轻轻摸着她脚背,“二公主放心,驸马爷今日不回。”   二人相视一笑,紧接着,小太监便抱起上官云往床边而去。   穆锦午后回了穆王府,她一进门便展开双臂大喊一声:“老娘,我回来了啦!”   白浅溪问声,无奈从屋中走出,“又是回来洗澡的吧!”   穆锦在白浅溪面前停步,展开的双手放下,“还是娘亲理解我。”   “小圆,去给锦儿放水。”   “是。”   白浅溪拉着穆锦双手,“那位瓦尔公主在府中可有欺负你?”   “额!”穆锦欲言又止,尴尬一笑,“我在府中洗澡时・・・・・・”   白浅溪焦急,“怎么样了?”   “被看光了!”穆锦腼腆。   白浅溪惊呼,“什么,她知道你是女儿身了?那和煦公主是不是也知道你的身份了?”   “娘别急,瓦尔思晴答应帮我隐瞒,在府中,她也没欺负我。”   白浅溪依旧担忧,“可是・・・・・・”   “别可是,放心吧,她不会说的,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反倒是一直待在公主府中,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也不知她想干嘛。”   白浅溪还是心慌,“不行不行,你还是想办法般回来的好。”   穆锦叹气,“哪有那么容易,先不说上官h应不应,圣上那边也不好交代。”   白浅溪抿了抿唇,这时小圆来道:“少爷,水放好了。”   “娘也别太忧心,我先去洗澡。”   “恩。”白浅溪点点头。   穆锦转身时,眼眸微微一黯,即使真能离开公主府,她自己大抵也是不愿的。   房间里缭绕的烟雾如轻纱弥漫着,大水桶里漂浮着的玫瑰花瓣似嫁衣一般,当穆锦沉入时,又似她殷红的唇瓣一般,透着无尽的诱惑。   穆锦鼻腔里全是玫瑰花香,她忍不住摇摇头,“太奢侈了,实在是太奢侈,不过我喜欢。”   穆锦哼哼唧唧洗着澡,一旁还备好了果盘,还都是刚上市的荔枝,荔枝壳都已经剥好,白白嫩嫩的样子也如她的肌肤一般。   一口下去又香又甜。   因为是在穆王府,小圆也不复往常那般死守门口,她改道回房,帮穆锦取些干净的衣裳。   也因为在穆王府里,穆锦渐渐放松,她舒适一叹,靠着木桶闭目养神泡着澡,渐渐打起瞌睡。   而此时,上官h忙完府中事物后,却突然到访穆王府,她的目的也很明确,是来接穆锦回府的,似乎是怕人不回家。   白浅溪见状,赶忙说道:“锦儿在泡澡,h儿不如等一等。”   白浅溪以为这么说,上官h便会碍于他人在场而不好意思自闯,可令她结舌瞠目的是。   上官h仅是低声一笑,“无妨,本宫去看看。”   说完,上官h便往浴房而去,她步伐极快,看其样子,似乎因为某事心情极好,而白浅溪紧跟后头是想拦也拦不住,“等等,h儿,这不妥。”   上官h语气欢快,“有何不妥,锦儿可是本宫的驸马。”   “哎・・・・・・是,但是・・・・・・等等・・・・・・”   白浅溪瞪着眼,上官h推门而入,转身关上房门时说道:“娘还是在此等候为好。”   白浅溪就这么呆愣地看着上官h关上房门,听见关门声响才回过神,“糟了,这可如何是好。”   紧接着,白浅溪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她悄悄附耳贴着门偷听着,“怎么没声啊?”   上官h脚步极轻,似乎怕吓着人,她渐渐走近穆锦,眼前的一幕也第一次令她心悸着。   渐渐的,她绕到穆锦身前,看着熟睡的穆锦仰头张着嘴,嘴上还留着哈喇子,上官h忍不住轻笑一声。   而这一声也惊醒了穆锦,她眼眸微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你・・・・・・怎么・・・・・・”   穆锦语言难以组织,她眼眸向下一看,见花瓣将脖子以下遮掩的严严实实,便略定心神,“你突然闯进来特别不礼貌。”   “礼貌?”   上官h围绕穆锦缓步走着,“你我可是夫妻,本宫入不得你房吗?”   “我说过了,你得和我保持安全距离,更何况夫妻之间也是有个人隐私的,我不想让你进来,你就不能擅闯。”   “哦?”上官h挑眉,指尖摸着木桶边缘,“个人隐私,这个本宫还是第一次听见,挺新奇的。”   “那・・・・・・那现在你知道了吧!”   “知道。”上官h颔首,不怀好意又道:“又如何?”   “那你出去啊!”穆锦见上官h的指尖摸着木桶边缘,心中是又急又怕。   “锦儿需知晓。”上官h勾唇一笑,指尖逐渐往里探入,“本宫是公主,驸马又如何能左右得了本宫的意图。”   穆锦瞪着眼睛,见她指尖探入水面,红颜的鲜花随着转动起来,她翻身将心口紧贴木桶做遮掩,结巴问道:“你・・・・・・你什么意图。”   “恩・・・・・・意图嘛・・・・・・你的・・・・・・”   “你的什么?”上官h的衣袖被侵湿,渐渐的・・・・・・穆锦感觉到后背被轻轻触碰,她颤抖一叫:“你・・・・・・你干嘛?”   “你的肌肤可比一般男子要好!”   fuck!   穆锦后背尽可能躲避着,“说的你好像摸过很多男人的肌肤一样。”   上官h一愣,“的确没有。”   “那不就得了・・・・・・”穆锦想哭,怎么还没人来救她?   门外,白浅溪听着对话,心中是起起落落,既希望被发现,省得以后提心吊胆,可又害怕被发现,万一上官h无情,直接砍头可就完了。   “咳・・・・・・咳・・・・・・”阿达突然出现,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人・・・・・・上官濡!   白浅溪迅速直起腰,整理仪态,“你・・・・・・你有事?”   阿达点点头,“殿下可有空?”   “有空,她就在里面,你在此大声点说就好。”   阿达又点头,“殿下,四皇子已经被圣上放了出来,太子被革职,由四皇子顶替・・・・・・”   上官濡拍了拍阿达肩膀,接着说道:“皇妹,你在里面干嘛呢?”   上官h冷眼,收回手,“水凉了,锦儿还是赶紧穿衣。”   穆锦见人离去,她重重舒口气。   上官h一打开房门,上官濡便感觉到了深深的寒冷,他略不解,“我出来了,你不为我高兴?”   “高兴。”上官h敷衍。   “那我们出去庆祝一番,哦,对了,记得叫上妹夫。”   上官h闻言,周身的气势越发阴寒,上官濡只剩尴尬微笑,好在白浅溪及时解围,“在我府上吃晚饭吧,我这就去命人准备。”   “多谢穆夫人!”上官濡抹了抹额间不存在的汗水。   穆锦这时也穿戴好出门,还不忘给上官濡递去感激的目光,“皇兄・・・・・・你能来穆王府,实在是・・・・・・蓬荜生辉・・・・・・对,蓬荜生辉。”   上官濡恍然大悟,可惜太迟,因为上官h的目光已经记恨上他了! 第50章   太子府中,上官泓暂时被禁足半月,他整个人略显烦躁,喝了一口刚泡的茶,却被烫了一下,气得他将茶杯摔碎。   “碰・・・・・・”   二公主刚踏入房门,茶杯恰巧砸在她脚边,“只是禁足半月,皇兄何须恼怒。”   “你怎么来了?”上官泓收起怒气。   “自然是来帮皇兄出谋划策。”   二公主直径坐在软塌上,温和的笑容透着一丝阴沉,“皇兄难道想这么算了?”   “那不然呢,连幕后主使者都不知道,本宫找何人去报仇出恶气?”   “皇兄,这次的事情,你认为谁得了好处?”二公主不急不慢说道。   “四皇弟。”   二公主摇头,“那四皇兄又是站在谁的身边?”   “上官h!”   上官泓摇摇头,“不可能是她,毕竟是女子,h儿如此做又能如何?”   二公主叹气,她站起身缓缓走近他,“皇兄,皇姐不能为皇,可不代表四皇兄不可。”   上官泓蹙眉,二公主紧接着又道:“事件疑点重重,可大驸马却草草定了案,很明显是想将皇兄踢出局。”   上官泓闻言,眼眸一冷,“穆锦!”   “对,就是他。”二公主又靠近他一步,轻声说道:“我们不如将他除去!”   上官泓一惊,后退一步,“你疯了,穆锦要是一死,父皇一定彻查,到时候就会牵连本宫。”   “怕什么,成王败寇,父皇难会狠心将你送去陪葬不成,再说了,只要我们做的干净,别人不知道,父皇一人知道话,也会压下来。”   上官泓见她越来越近,他不自觉后退,“你要干什么,离本宫远一点。”   二公主一愣,后退一步,嗤笑一声:“怎么,皇兄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上官泓略嫌弃,“你整日与人乱来,本宫想歪也是情有可原。”   二公主强笑,“罢了,话已至此,皇兄若还是如此无所作为,这太子之位也早晚会让贤。”   上官泓冷笑,“你真当本宫傻?强当出头鸟,皇室最大的敌人不会是穆锦,而是林家。”   二公主踏出门的脚略顿,“皇兄需知,一朝天子一朝臣,除掉林家其实不难,可穆王府有皇姐和四皇兄在,想除才难。”   上官泓愣住,他呆呆坐下思索着,许久之后,他摇了摇头迫使自己清醒些,“来人,去查一查府中死者最近同谁来往。”   “是!”   ・・・・・・・・・・・・・・・・・・・・・・・   穆锦约了林天熙在酒楼,她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作为感谢,而一旁的厉子旭不解问:“锦兄,你想要感谢林家小姐,叫上我干嘛,我这两天忙得很。”   穆锦并未回答,慢条斯理倒了杯茶,“我呢,以茶代酒,敬林小姐一杯。”   林天熙笑了笑,“不必,小事而已,若你真想感谢我,以后就叫我天熙吧!”   “好。”   穆锦将茶饮尽方才说道:“我叫上你,自然是有事,前几天我不是答应给你介绍位姑娘么!”   厉子旭疲惫的神情瞬间褪去,他挺胸抬头,“哦,今日那位姑娘要来?”   穆锦点点头,满面的笑容除了有一丝不怀好意外,还有一点点愧疚。   厉子旭见状,他扶了扶发丝,又理了理衣襟,“你看你,若早说,我便穿得不会如此草率。”   “红色挺好的,喜庆。”穆锦眼眸向外一瞥,正好见人匆匆而来,“人来了。”   厉子旭伸长脖子,“哪呢?”   “厉・・・・・・穆锦,抱歉,我来晚了。”上官燕姗姗来迟,坐在了厉子旭对面,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穆锦见厉子旭呆愣的模样,赶忙踢了他一脚,“没事没事,菜也刚刚上齐,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厉子旭回过神后,咬牙说道:“三公主,穆锦・・・・・・你就不能给我找成熟一点的?”   穆锦一愣,本以为这货不想和皇室有太多牵扯,感情这货喜欢御姐的。   上官燕抿了抿,强笑吃着饭。   穆锦倾身附耳,“三公主是没长开,你仔细看看她的脸,高鼻梁大眼睛,眼神干净透彻,长大之后会是清纯女神,你在看看你自己,花花公子一枚,睡了一堆女人已经是残花败柳,也不知道有没有染病,三公主配你可真是糟蹋了,你爱要不要。”   厉子旭:“・・・・・・”   林天熙替上官燕盛汤,试图转移话题,“还有半月便是你的及笄之礼,到时候那些官宦子弟会一个个排着长龙找你。”   “可我也不喜欢他们。”   “你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厉子旭叹息摇头,毕竟是女孩,他拍了拍穆锦肩膀,“换个位置。”   穆锦自然乐意,二人换位后,厉子旭笑容满面问道:“不知三小姐可有什么喜欢礼物,到时我送你。”   上官燕闻言,面上溢出笑容,“我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不过你送的我都会喜欢的。”   “这样啊,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穆锦见二人似乎聊得不错,心中略安,“等会吃完饭,我还得回去练武,你们不如先随意逛逛。”   “好。”   午饭过后,厉子旭将穆锦拉至一旁,“这顿饭我请,不过你还是别乱牵红线了,至于三公主……我暂时还没任何想法,反正大家都年轻,日后看缘分吧!”   穆锦摸了摸鼻尖,“放心,我可没当红娘的志愿,太尴尬了,那等会你・・・・・・”   “放心,你回去练武,我不会怠慢二位大小姐的。”   “那就谢了。”   厉子旭看着穆锦离去的背影,眼眸略黯,内心惆怅,可他一转身便又换上了笑脸,带着二人逛街。   穆锦对上官h给的心法渐渐掌握,只是她与阿达练习的时候,还不能招式与心法相结合,不是忘了心法便是忘了招式。   “锦儿,如此练剑恐难有所成就,剑法招式需用身体去记忆,用身体做回击,你先别急着记功法,好好练剑招。”上官h带着上官濡缓步来到演武场。   穆锦收剑,“我记住剑招了,就是还不够熟练。”   “这个多练习即可,不过像这种过家家的练习已经不适合你了,得生死磨炼一番。”说完,上官h不怀好意瞥向上官濡。   “生死磨炼・・・・・・不至于吧?”穆锦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说是生死磨炼,还不如说是送上门给人打。   上官濡见状,清了清嗓子道:“这个,皇妹夫・・・・・・不如我们二人切磋一番?”   “好,我试试。”   上官濡接过阿达的木剑,上场时见到上官h递过来警告的目光,他无奈苦笑,跃上演武台。   穆锦缓口气,神情略紧张,她率先提剑刺去,上官濡侧身避开,穆锦横扫,上官濡下腰,穆锦又竖着劈砍,上官濡脚尖一点,人便窜出。   穆锦意识到上官濡只防不攻,她便大着胆子接连进攻,想怎么砍、刺、劈、挑皆随她意。   也因此,脑海中的招式早被她忘却。   穆锦的进攻却碰不到上官濡,她也不管什么皇子不皇子,一个劲的将人逼至角落,她持剑横扫,一个跳跃又来了个飞踢腿,紧接着便是又一个后旋踢。   上官濡猝不及防之下被穆锦一脚踹中心口,他身躯直径倒飞,被踹下了台,地面上一翻滚,黄色锦衣就这样包裹上一层泥土。   穆锦见状,这才意识到自己下了死手,而对方还是皇子,她扔下木剑,跳下台扶起他,“对不起,我脑子一时转不过弯,不是故意的。”   “无妨。”上官濡拍了拍灰尘,瞥向上官h,“皇妹夫的剑招已经熟记,缺的便是实战运用,就是力气小了点,待与功法相融合后,此问题便不攻自破。”   见上官h颔首一笑,他便知道这位好妹妹是消气了,“我现在代替了太子监察一职,但我不会过多干涉。”   “也好。”掌权人太多,意见不一样会乱,穆锦点头,“学院一共收了多少人?”   “两千三百八十二,明日学院便正式开院,皇妹夫可别迟到了,你可是院长。”   “放心,定准时到。”   皇宫中,上官凌服用了丹药后,萎蔫的精神已然恢复许多,他揉了揉太阳穴,略感不解,“国师,为何孤一旦停止服用丹药,便觉得浑身乏力呢?”   “此丹药不可停用。”,泰杰儿收起盒子,嘴角勾一丝诡异的笑容,“圣上,想要长生,首先得有好的体魄,圣上的身体实在是太差,只能先靠丹药调理一段时日,待身体恢复后,方能进下一步。”   上官凌咳了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那孤还得服用多久?”   “圣上,莫要操之过急,强身健体并非短时间便可为,况且圣上操劳国事,劳心亦会影响药力。”   上官凌疑惑,“难道孤还得弃了这皇位不成?”   “圣上误会臣了,臣只是想让圣上多歇息,毕竟您的身体可是v国之本。”   “行了,少来拍孤的马屁。”上官凌笑了笑,“只是让濡儿当学院监察一职,孤也不知对否。”   “毕竟是皇子,也是您的儿子,圣上且宽心,顺其自然便好。”   上官凌点点头,眼神无悲无喜,“也罢,当年孤也是从众兄弟之中杀上皇位,孤的这几个儿子也是时候该展示他们的手段,只有走到最后,才有资格继承孤的皇位。” 第51章   次日。   学院外场地上站满了两千多人,他们衣着基本为白,只有几十人白衣外头披着一层红色纱衣,他们便是特优班成员,柯木梁自然也在其中。   他们眼神好奇,似乎并不清楚接下来的日子会有艰苦的训练。   厉子旭进行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什么保家卫国、什么人中龙凤、什么封候拜将,这些都听得穆锦是昏昏欲睡。   厉子旭也意识到这些人对他的陈词不太感兴趣,“看来你们都想听一些实际的,那下面有请我们的穆院长来讲解学院接下来的规则,听不见的人,学院门口有小册子,自己可以去领,让我们欢迎穆院长。”   厉子旭鼓着掌,底下却无人附和,他虐尴尬后退。   看着场上一群雄壮的男子,穆锦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而自己还是领导。   她站向前说道:“除了特优班,其余人按照教师门口贴的名册分班,因为教师有限,一共分四个班级,班级分完后会进行一个月的训练,每个月月底进行一次考核,到时四个班级会分为优秀班级,天、地、玄,最差的班级为黄,除了黄班,天班一共可容纳一百人,地班为三百人,玄班为六白人,如果你们不想低人一等,就给我拼死训练。”   其中一人举手问:“那天地玄黄的班级,有什么差别呢?”   穆锦温和一笑,并未解答,“到时你们便知。”   又有一人举手问:“为何特优班除外,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穆锦深吸一口气,语气森冷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没那么多公平可言,若你们不服,也可以上缴三千两白银入特优班。”   二驸马闻言,一声冷笑。   众人闻言,开始窃窃私语,穆锦又冷声说道:“入院时,我们就说过,绝不可退出,否则你们的祖祖辈辈便会打上一辈子的逃兵标识,即使现在后悔,也晚了。”   又一人问:“那第一次考核是什么时候,我们要训练多久才能离院?”   “月底之后进行天地玄黄的分班,因为学院是第一次成立,所以你们目前的训练为期一年,期间不合格的学员会有淘汰的风险,你们若受不了,可以试一试被淘汰。”   众人又私语着,“淘汰了那多没面子,穆院长是料定我们不可能接受被淘汰的。”   “安静・・・・・・”穆锦抬手示意,“我自然不希望有人不合格,我甚至希望你们可以安安稳稳度过这一年,若你们足够优秀,学院会迎来第二批学员,你们可以选择师资考核留下来教学,可以选择当官当将,也可以选择留下来成为高年级的师兄师姐继续深造学习。”   特优班里的二驸马忽然笑着问:“那敢问穆院长,若一年以后我们完成训练了,是不是都可以封候拜将,这难道不需要圣上亲封吗?”   看来二驸马这人以后得看紧一点。   “我身为将军,封一些士卒本就可以不必过问圣上,若你们当中有人杀敌立功,即使我让出这西北大将军之位又何妨。”   众人闻言,顿时高呼!   “行了,现在开始分班。”   众人一一散去去寻自己的班级,穆锦看向特优班,“下午开始进行热身训练,明天开始正式训练,你们先回班级。”   二驸马冷哼一声便离去。   柯木梁走向穆锦,“谢了。”   厉子旭疑惑,“你谢什么?”   柯木梁笑了笑,“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只是单独给她还有二驸马一个单人房间,这也是为了减少他人怀疑。   穆锦:“对了,古道城那边的失踪人口查的怎么样了?”   厉子旭摇摇头,“一无所获。”   柯木梁:“要不,你回去问问公主,枢密院里应该有她的人。”   穆锦略犹豫,因为上官h若想告诉她早就说了,何必等她亲自问。   “你先去问问,要是公主不肯说,我在想想别的办法。”厉子旭拍了拍穆锦肩膀。   “那行,这里先交给你们。”   穆锦转身之际,上官濡姗姗来迟道:“抱歉,我一直被关在宫中,一时不慎睡过头了。”   “拜见四皇子。”   根据上官濡平日一声不响的作为,穆锦可不认为上官濡会睡过头,恐怕是他故意的,这样才能披上一层无所为的面纱。   上官濡抬手,“无需多礼。”   “殿下,我还有事,便先行告退。”   “好。”   穆锦回到公主府,上官h正在书房画着画,她拿着毛笔飞舞,专注的神色令人不自觉跟着注视着,她笔尖停顿,嘴唇勾笑,紧接着又开始画了起来。   穆锦特别好奇她在画什么,竟然还能自乐,她快步走近,见画中是位女子,女子长发如丝绸随意披散,身着艳丽的彩裳,只可惜女子的脸部未曾画出来,留给人无限的遐想。   “你画的谁?”穆锦出声提问。   上官h放下笔,将画拿起放在穆锦身侧进行对比,“不如,锦儿猜猜。”   穆锦又仔细看了看,认真思考着,紧接着便恍然大悟说道:“我知道!”   “哦?”上官h挑眉,也不枉费自己旁敲侧击告诉穆锦,自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这是你娘吧!”   上官h嘴角僵硬,眼眸一眯,“为何如此说?”   “这女子身着艳丽,很明显是艳压群芳的绝世女子,可女子又无脸庞,想必你也是不知你母亲的长相所致。”穆锦见画中除了女子外便是一副空白,她略感叹:“你出生时母亲便去世,对她也是一无所知,会好奇、会思念、会感恩,所以这里是一片空白,思念母亲也是人之常情嘛!”   穆锦其实很同情上官h,想多给她一些关爱,可上官h蓦地收起画,重重摔在桌面。   上官h冷眼,“找本宫有何事?”   穆锦意识到自己猜错了,她戳着上官h手臂,她略感抱歉,语气支吾道:“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古道城失踪人口的事?”   “怎的突然问这个?”   “毕竟那么多人命,而且我也想知道幕后主使,叔的仇我也不能不报。”   上官h移开目光,“这件事……本宫也不清楚,你若一直追查下去,恐会有杀身之祸。”   穆锦一愣,没想到上官h会这么说,“我不傻,会小心的,你只要告诉我那些失踪人口调查的怎么样了。”   上官h并未回答,“你可知父皇为何让一名小小的知县去调查这件事,而不是让刑部或者枢密院去查。”   穆锦内心微凉,“你是说,圣上可能猜到和皇室有关联,所以他并不希望此事闹大?”   “是,这件事你就先别查了,学院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处理,你的重心该放在此处。”   穆锦未曾多言,她大致也知道上官h和上官凌是一样的想法,“你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本宫怎会如此想!”   “那你帮我查。”   上官h揉了揉眉心,“好,本宫查便是,几日之后,会有人告知你。”   穆锦略感意外,似乎自己想差了,她有点不好意思说道:“谢谢。”   “谢谢?”上官勾唇,走近穆锦,伸手勾着她,鼻尖在她鬓角之处轻轻一嗅,“锦儿便是如此感谢人的?本宫的劳动力竟如此廉价?”   穆锦大口吞咽口水,内心剧震,双腿感觉到一丝酥麻,“你想・・・・・・我・・・・・・我没啥值钱的东西,下次我也当你免费的劳动力好了。”   上官h松开手,“行吧!”   穆锦差异,没想到上官h这么轻松放过自己,“那……我还有事,就先行告退。”   上官h颔首,见穆锦匆忙离去,她忍不住笑了笑,“免费的劳动力・・・・・・本宫得好好想想让锦儿做甚好。”   ・・・・・・・・・・・・・・・・・・・・・・   皇宫中一处房间里,泰杰儿正端坐在丹炉前,这个丹炉有半人之高,正徐徐冒着烟,而他身后,缓缓走出一名黑衣人。   泰杰儿闭着的双眼徒然睁开,“是主人让你来的?”   “是。”黑衣人走近丹炉,伸手摸了摸,“这便是长生不老药?”   泰杰儿笑了笑,“不是,长生不老药可没那么容易练,这只是我特制的壮阳药,圣上服用后自然感觉精力旺盛。”   黑衣人嗤笑,“难怪他最近看起来亏损严重,你也不怕御医查到?”   泰杰儿站起身,“放心,又非毒药,且圣上身体一旦亏损后,我会监督他服用丹药,御医也是查不出的,反而只会说圣上龙体旺盛,理当发泄一通。”   黑衣人围着丹炉转着,“学院死的那人,银针上抹的毒药是国师特制的吧!”   泰杰儿点点头,“放心吧,人又不是我杀,我只是送了点试验品而已,此毒无色无味,不会被厉子旭那狗鼻闻出异样。”   黑衣人放下手,“主子要想要虎符,还望国师可以想些办法弄到手。”   “我还以为主人想杀穆锦呢!”   黑衣人摇头,“穆锦可是主子的玩偶,无需急着杀,况且不能留下痕迹,得细细斟酌。”   “我明白了,你回去转告主人,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弄到虎符的。”   “有劳。”   待黑衣人离去,泰杰儿才坐回原位,他喃喃自语说道:“虎符・・・・・・黑铁骑!” 第52章   学院训练从简单的长跑正式拉开序幕,普通班学员被安排往地面崎岖的山间里进行长跑,且速度慢跟不上的是没有午饭吃的。   普通学员里有一名导师是上官h的人,这人现在正陪跑。   至于特优班,除了柯木梁跟着普通学员上了山间,其余人,因为二驸马的存在,导致特优班的学员懒散又傲慢。   他们跟着厉子旭活动筋骨,可以长跑却不愿往山间里跑,甚至有些人累了还在地面铺上布坐下歇息。   “二驸马,您渴不渴?”   几名男子围绕二驸马献殷勤,“二驸马,我这还带了点肉酥,您要是饿了,便先吃一点。”   “二驸马,我扇的力度如何?”另一人还奋力扇着衣袖。   厉子旭指着二驸马,“鲁沛军,你够了,快点训练,否则我便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鲁沛军吃着肉酥喝着,端的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随便!”   “你・・・・・・”厉子旭拿他没办法,可紧接着他贼笑一声,“现在的天气确实热,二驸马渴了也正常。”   几人附和,“对嘛,这才对。”   “子旭兄若令二驸马舒适,也就是令我等舒适,我们在学院也只是走个过场,待一年后你我的仕途自然一片坦荡,前途似锦啊!”   厉子旭未曾回答,他看了眼太阳说道:“二驸马毕竟皇亲国戚,我身为小官,又能如何呢!”   “所言极是,还是子旭兄看得透。”   厉子旭冷笑一声,反身坐在树荫底下,一旁的侍卫给他递了水果,他不急不慢地吃着,“穆锦也该来了。”   果然,穆锦没一会便到场,她见到这一群人不但不怕她,反而还用眼神挑衅着,她走向厉子旭。   一些人见状,原本还犹豫不决着,顷刻间便往二驸马这边靠拢,鲁沛军笑了笑,“不过如此。”   穆锦吩咐士兵去抬水,她瞥了一眼厉子旭,“你就不管?”   “我又不是你,你不怕贼惦记我可怕,第一天,你总得先给我撑腰,后面我才能肆无忌惮嘛!”   穆锦目露鄙夷,“借口。”   没一会,士兵便抬过来二十几缸水,看得一群人是感慨万分,“大驸马知道我等又热又渴,竟然抬了这么多水。”   “是啊,多谢大驸马。”   “多谢・・・・・・”   一群人跑到水缸边洗脸的洗脸,喝水的喝水,有的人直接拿起瓢子往脑门上倒。   厉子旭见状,“这水哪里来的?”   穆锦耸肩,“厨房的。”   厉子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那我们的饭有的吃吧?”   “放心吧,除了学员,其他人都有饭,现在厨房可是忙得不可开交。”穆锦笑了笑,就看着他们自由自在玩起水来,这里毕竟不是现代,厨房打水不容易,学院建立在偏皇城的郊区,只有两口井一条小溪,打二十几缸水可是需要百人半天的时间。   况且两千多人不算导师和士兵,做一顿饭二十几缸水也是不够的,一般需要厨房里的人边用,士兵边打水才行。   厉子旭见他们甚至泼起了水,语气幸灾乐祸,“现在玩的开心,等会就该哭了。”   穆锦又看了看天空,“再有一个时辰便到正午,以免意外,你让御医吃完饭先候着。”   “好。”   穆锦命士兵拿了份烧鸡,她看着脆油油又香喷喷的烧鸡,都想自己啃了吃,可她仅一笑,便将其拿给二驸马,“吃点吧,等会训练的时候才不会没了力气。”   二驸马挑眉,将其接过,还极为友好的行礼,“多谢大驸马,那鲁某便不客气了。”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我知二驸马喜辣,这只烧鸡我可命人放足了辣。”   鲁沛军闻言,当下便撕开鸡腿一咬,辣味与肉香味充斥着口中,酥脆的鸡皮口感极好,“恩,够劲・・・・・・好・・・・・・好吃。”   “好吃便多吃点。”   原本还不在意的鲁沛军,见穆锦的笑容略诡异,内心总觉得不妥,可仅一瞬,他又摇头自语:“呵,大驸马没下泻药吧?”   “怎么会,我若行此事,以后可没人服我了,所以接下来一段日子,希望二驸马能够安分些。”   “好!”鲁沛军敷衍回道。   穆锦坐回树荫底下喝着水,而水缸里的水有些已经没了,有些渐渐污浊,他们又恬不知耻的问穆锦索要吃的。   穆锦只说一句,“怎么,在你们眼里二驸马是驸马,我便不是驸马了?”   众人闻言,这才意识到穆锦恼羞了,他们开始卖弄人情,可见穆锦面色越来越寒,便悻悻然躲在别处树荫底下。   穆锦深呼吸一口气,“所有人站在我面前,一个个排好队。”   见这些人不听令,她大手一挥,士兵便一个个架着他们站好,“唉・・・・・・别碰我。”   “干嘛・・・・・・你们放开我。”   “我自己会站。”   穆锦见他们站姿东倒西歪,“全体人,抬头挺胸收腹,都给我站直了。”   一人看向二驸马,希望他可以反驳,穆锦见二驸马边吃烧鸡边向她走来,她率先说道:“我奉劝二驸马别当出头鸟。”   鲁沛军笑了笑,“我们就不听你的,你又能耐我何,我告诉你穆锦,特优班的人那个没有身份背景,信不信一人参你一本,圣上会直接将你革职。”   穆锦笑了笑,“你可以试试。”   二驸马摇头,他低头靠近,又温和说道:“穆锦,v国是块大饼,分不完的,你我没必要斗。”   穆锦疑惑,听对方的意思似乎只认钱和利益,而鲁沛军又是户部侍郎,难道对方将手伸进国库了?   未等穆锦理清,第一位学员便跑了回来,这人便是柯木梁,这令穆锦略感意外,毕竟柯木梁是女孩,武功在许多人当中不算高。   此时,柯木梁瘫倒在地面上,全身都被汗水侵透,一脸的污泥显得狼狈,紧接着,其余人也陆陆续续跑了回来,均瘫倒在地上。   “我・・・・・・我不能再跑了。”   “我也是・・・・・・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跑步。”   “我啥都不想,我就想吃口热乎饭,然后躺着睡觉。”   柯木梁见一旁有水缸,便缓慢爬了起来,见水已经污浊,只能用来洗脸降温,其余人也迫不及待用水洗脸。   有一人洗着洗着,他用手肘顶了下柯木梁手臂,“你看那群特优班,待遇果然不一样。”   柯木梁擦了擦水珠,“你不必羡慕,因为你也可以选择不听令,至于以后会怎么样,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我就是说说。”   穆锦见太阳高挂正中央,学员也陆陆续续集合了起来,她这才大声说道:“今天中午的饭不多,你们可能得去食堂那边抢饭了。”   众人闻言,顿时爆发出不满,“穆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明明都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为何饭会不够?”   “就是・・・・・・我们现在好饿。”   “这不能怪我。”穆锦抬手示意安静,又指着鲁沛军道:“是特优班的人,娇生惯养不听号令,我便罚他们站在太阳底,可是依旧不听话。”   穆锦一步步走向他们,“要知道,即使是特优班,你们也是一个团体,一人不听话,集体受罚,但念你们是初犯,所以我便给了特优班一次选择。”   穆锦指着水缸,“这些水都是厨房里做饭用的水,特优班若是不糟蹋,你们中午也不会缺饭,可是特优班只考虑到自己,他们用了水,厨房自然没多少水做饭了。”   众人惊呼,“什么!”   “凭什么用厨房的水。”   “就是・・・・・・凭什么。”   “我们要吃饭。”   鲁沛军冷眼,“穆锦,你可没说过这些水来自厨房。”   穆锦无辜道:“我想说,可你们给我时间说了吗,二驸马,我可是好心给你们端的水,要知道这些士兵抬水也是不容易的。”   鲁沛军:“你想怎样。”   穆锦伸出两指,“你们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除了普通学员,特优班的学员集体去挑水,这样,你们至少还能有晚饭吃,第二么,就是集体去食堂抢饭,而后集体去挑水,两千多人,水很快便会挑满的。”   鲁沛军摔下烧鸡,“凭什么,明明是你故意将厨房里的水缸端来,要挑水也是你去挑。”   穆锦噗呲一声,“你要弄清楚,这是对你们不听军令的惩罚。”   “我若两条路都不选呢!”   穆锦无所谓耸肩,“你当然可以不选,因为你已经吃饱了啊!”   众人闻言,顿时怒火中烧,柯木梁这时大喊:“各位,若我们去食堂抢饭,必然有许多人吃不饱,大家都听我的,我们一个个排好队去食堂,看看还剩多少饭菜,到时候大家都少吃一点,先垫垫肚子,然后我们一起去挑水,只要大家团结起来,挑水最多半个时辰便能搞定。”   “对,大家都团结起来,我们先排好队。”有人顿时附和,大家开始排队。   一个个排好,两千多人对于初学者来说有些乱,但好在厉子旭及时加入指挥,将这些人群进行分队。   很快,厉子旭与柯木梁便带着人有条不紊离开,只剩特优班的人面面相觑,穆锦提醒一声:“你们可是一个集体,还不过去,别指望坐享其成,否则晚饭都没得吃。”   特优班学员立马紧随离去。   鲁沛军见状,他拍了拍手,怒笑一声:“好・・・・・・好得很,大驸马果然有勇有谋,不但令我颜面扫地,还令众人团结一致,当真是好得很。”   鲁沛军冷眼,指着穆锦又道:“你以后可得小心点,下次颜面扫地可能会是你。”   穆锦仅一笑而过。 第53章   瓦尔思晴一个回旋鞭甩出,穆锦侧身翻滚避过,鞭子紧随着抽来,她用木剑回击,鞭子顿时将其缠绕住。   二人相互拉锯着,瓦尔思晴眼眸透着赞赏,“不错,短短几日便能接住我三招,说你没天赋,我还真不信。”   穆锦笑了笑,“承蒙夸奖。”   这时,上官h匆匆而来,她见二人有说有笑,将渐寒的眼眸隐去,“锦儿,父皇宣你入宫。”   “怎么突然让我进宫。”穆锦放下木剑,“我去换件衣服。”   上官h点点头,“此次入宫需谨言慎行,许是你这几日所为令父皇有些意见。”   “好。”   待穆锦离去,上官h冷眼又道:“瓦尔公主,本宫劝你同锦儿保持些许距离,本宫可不想令她为难。”   “什么为难,是你吃醋吧!”   上官h勾唇,“南下之时,你派了两波刺客,于情于理,本宫都该告知锦儿。”   瓦尔思晴神色洒脱,“告知便告知,反正这王副将也不是我们所杀,反而是你们自己人杀了,穆锦该为难的是,她效忠的v国皇帝就像不记得有这人一样。”   上官h嘴角抚平,“你敢说你派的刺客不是想杀王副将,若是人没有死在古道城,想必你还会派第三波刺客,对吧!”   “是又如何,但事实是人不是我们北牧人所杀便可。”   上官h冷笑,自顾自又道:“只要王副将一死,你来v国的谈判便会顺利许多,你也心知如此荒谬的条件父皇不会答应,但也无法拒绝,所以・・・・・・你还留在此处的目的是什么?”   瓦尔思晴转动手中的鞭子,“我能有什么目的,当然是玩啊,再说了,你们v国越乱对北牧来说便越有利。”   上官h嗤笑一声,“本宫善意提醒你一句,v国皇室争斗只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可没人会顾及你的身份,你最好趁早离去,若真有什么事,这里无人会保你。”   “你放心,我好歹也是一国公主,若无利可图,自会离去,不会厚着脸皮赖着不走的。”   上官h冷声:“如此,甚好。”   ・・・・・・・・・・・・・・・・・・・・・・・   “拜见圣上,不知圣上宣微臣来所为何事?”穆锦行礼的同时暗自观察着上官凌。   此刻的上官凌精神虽饱满,可面部却无血色,唇瓣也略苍白,这令他看起来失去了些威严,多了丝垂老。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上官凌放下手中的书籍,咳了咳道:“学院的事,孤也听说了,锦儿做的不错,只是这学院虽然收了特优班学费,但一年下来的费用远远不急开销。”   穆锦皱眉,“圣上说这件事,是否因资金出了问题?”   上官凌点点头,他揉了揉眉心,语气略疲惫说道:“南方刚平定,现在又闹干旱,孤已经命户部拨了十万两白银去救济灾民,学院这边恐怕・・・・・・”   这个抠门老狐狸!   穆锦笑了笑,“圣上莫急,学院还能撑一段时间,到时定能想出万全之策。”   上官凌指着穆锦笑道,“恩・・・・・・锦儿倒是贼了许多,万全之策倒是有一个。”   “圣上请讲。”   上官凌拿起几张纸递给穆锦,“近日孤听闻,你同林家幼女走得很近。”   “是有这么一回事。”穆锦抬眼瞥了一眼上官凌,有看了看这些纸张,全是林家的家底,有饭店有米店,但主要的是卖盐。   看来这上官凌时时刻刻都在视奸自己,她也渐渐理解上官h为什么一开始就对自己献殷勤秀恩爱。   “年轻人走近一点也无妨,可孤怎么听闻,这林家幼女对锦儿有意啊?”   原来这才是宣她进宫的目的,这是在意有所指啊!   穆锦放下纸张,“没有的事,感情这种事,很难说清楚。”   “说不清那就不说了。”上官凌指着这些纸张,“可看出写什么?”   这老狐狸是眼红了,穆锦低声说道:“人们日常所需的柴米油盐,虽是利不多,可基数一大,便是日进斗金,尤其是盐,成本低且利润高。”   上官凌叹气,“v国财政收入单一,所以才入不敷出,锦儿向来鬼点子多,不知能否改善这种局面。”   “确实单一,一旦百姓遇灾,朝廷不但得免税,还得拨款救灾,可富人则不同,他们基本不会受到影响,可是缴的税却也不比穷人多多少。”穆锦想了想,试探问道:“林家富甲一方,圣上是想拿林家开刀?”   “哦?锦儿为何如此说?”   “米与油都需要百姓用田地种,这些收的是田地税,可盐是需要用海水或者咸湖水高温蒸煮,海与湖这都是属于v国,可我看这盐的税收却并没有什么特别规定。”   上官凌点点头,“没错,所以孤打算设立盐官令,派人监管起来,以后想卖盐,也必须争得朝廷同意。”   果然如此,上官凌盯上了林家的盐,只是穆锦不明白,这件事毫无征兆,他怎么会忽然提及,不像是临时起意,“圣上的意思是,只能卖官盐?”   “对,锦儿认为可行否?”   穆锦点头,毫不栗色夸奖,“圣上才是真奇人,此法自然可行,还能解决国库空虚等问题,只是这林家是最大的盐商,林将军能甘心吗?”   “锦儿不是同林家幼女交好吗,若锦儿去劝说一翻,想来林安也是能谅解的。”   穆锦暗中翻白眼,她还想说,您后宫还有位林家长女呢,咋不去找您老婆说道去。   反而几句话便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一想到林家,穆锦便想到了林天佑这讨厌鬼,他一定会从中阻挠的。   “微臣尽力而为。”   “恩,没别的事便下去吧!”   “是。”   穆锦出了书房,压抑的内心顿时舒展,这时一位小太监迎面走来说道:“穆小王爷,太子邀请您明日去太子府上一叙。”   穆锦疑惑:“公公可知,太子找我所谓何事?”   “太子原话是这么说的。”小太监模仿说道:“本宫被禁足,还望皇妹夫可以来府上一叙,本宫也知上次学院的事不怪你,若皇妹夫肯来,本宫便告知学院杀人的真凶。”   真凶?   穆锦思虑了一会,“你先回去吧,告诉太子,我有空便会去。”   “是,奴才告退。”   穆锦摇摇头,“真是烦。”   但一想到上官凌想将盐控制起来,她的眉宇便皱得更深了,“算了,还是问问上官h。”   穆锦的世界,在古代确实有官盐一说,而且利润极大,但那边世界和这边的世界不一样,盐没有管控,任何一国都是无人管控的,若是v国突然管控起来,一定会遭到众人反对,包括他国商人。   搞不好,会有人重金聘刺客来杀她,上官凌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或许上官凌也开始防着自己了。   回到公主府,见上官h在书房作画,而那副无脸女子的画已然被画上了脸庞。   穆锦无心观看画,将事情原委告知了上官h,“我该如何办?”   上官h头也不抬,认真画着,“无妨,林家那边,你明日去一趟,但态度不必强硬,就将圣上的想法告知便可。”   “哦,是拖着吧!”穆锦恍然大悟,“圣上没有在朝议上明说,只对我说了,一来是警告我,二来是想借我的手打压林家,若我输了,就以此来打压我。”   上官h勾唇,“算是吧,既然父皇没明说,那这件差事便名不正言不顺,你敷衍对待便可,若父皇当真想管控盐,一定会等待时机,而并非匆匆忙忙让你去游说。”   “什么时机合适?”   上官h耐心解释,“林家对于父皇有恩亦有功,只要林家不犯天大的错,父皇便不能动林家,否则会落人口舌,父皇可是爱面子的人,等林家自个犯错,又或者等新帝登基,新帝可不会顾念林家恩情。”   “新帝登基?”穆锦点头,“这么说,林家肯定会扶持一名皇子咯!那我们和林家也没差别,岂不是也得扶持一名皇子,所以四皇子便是我们的不二人选。”   上官h眼眸透着赞赏,“对。”   穆锦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想当女皇呢!”   上官h闻言,放下笔,认真看了眼穆锦,“锦儿认为本宫是什么样的人?”   “初见时,感觉就是冷,现在嘛・・・・・・感觉・・・・・・还是冷!”穆锦如实回答,其实她更想说的是,琢磨不透。   上官h无奈一笑,又重新执笔作画,“冷便冷吧,至少锦儿不再说本宫无情无义了。”   “额!”穆锦尴尬一笑,“陈年往事,你还记得呐!”   “本宫可是记仇得很!”   穆锦心情舒畅,便认真看着画,重觉得画中人似曾相识,“你・・・・・・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小时候?”   上官h笔尖一顿,“小时候没什么可说的,若无事,你就去多练练武,习武非一日之功,切莫懈怠。”   “知道了。”   她勉强一笑,对于上官h的回避,她也装作不甚在意。当穆锦转身离去之际,又多嘴问了句:“你这画中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莫不是我与你娘在前世有缘一见?”   上官h抿了抿唇,捏紧手中笔杆,尽可能抑制情绪,低声道了句:“滚!”   “开个玩笑。”穆锦闻言,撒腿就溜,“动不动就生气,莫名其妙,小心你提前到了更年期。”   上官h叹气,看着熟悉的画着人,“这个蠢货。” 第54章   林府门口有着四名侍卫把守,他们身躯挺拔,面色如同门口的石狮子威严,还未等穆锦靠近,四人的眼眸便死死盯着人看。   林家光是一个门庭,都比穆王府高,里头所窥探的景色都是极为将就的,石径两边花草对称而立,颜色统一,且都是名贵之花。   穆锦递去友好的目光,“几位大哥好啊,我是穆锦,今日特来拜访林将军,还劳烦通知一声。”   四人闻言,态度反而越差,理都不理穆锦,她无奈又道:“我找林天熙,劳烦通知一声。”   穆锦见几人依旧纹丝不动,无奈一笑,正打算离去时,林天佑的冷嘲热讽声传来,“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穆大院长吗?”   穆锦侧目,林天佑身着禁卫军官服迈步而来,他解下腰间佩刀,递给侍卫,“来我家何事?”   穆锦疑惑,林天佑的态度似乎平和了许多,“我有事与你父亲说。”   “那就进来吧,我带你去见我父亲。”林天佑满面的笑容略}人。   穆锦想了想,还是打算等林天佑当值的时候再来拜访,“还是算了,我下次再来。”   “怎么,胆怯了?”林天佑转身,伸手拦在穆锦面前,阿达见状,直径跳下马车,紧拽他的手腕冷斥一声,“放肆!”   林天佑放下手,“放心吧,h儿知晓你在这,我们林家可不敢做什么。”   说的也是,算了,横竖都是一刀,将圣上的原话说清楚后,林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阿达,你在此等候。”穆锦理了下衣襟,伸手示意林天佑,“请吧,林护卫。”   这个词,令他极为不爽,林天佑隐下怒气,微笑说道:“穆王爷,里头请。”   林府上各色花很多,即便在空旷的场地上,穆锦也能闻到花香,“这么多花,你们林家倒也会陶冶情操。”   林天佑装听不懂,他诡异一笑,带着穆锦七拐八拐,穆锦意识到不对劲,她停下脚步问:“你一直带我兜圈,是又想耍什么阴谋?”   “呵,你的护卫还在外头等,我岂敢耍阴谋,父亲在前面的书房,跟我来便是。”林天佑率先走在前头带路。   穆锦又跟了两步,感觉脑袋有些晕,她后退几步,林天佑顿时捏紧她的手腕,“可别走错了,书房在前面。”   穆锦胸口发闷,气息不稳,见林天佑气息缓慢且绵长,她环顾四周,顿时明白林天佑故意带着她绕弯,为的就是让她闻这些花香,各色花香混在一起,其中有几种她见都没见过,估计闻多了会使人晕眩。   “太子邀我去一趟太子府,我还是改日来拜访。”穆锦无奈般出太子。   可林天佑好不容等到机会,又怎么能放穆锦离开,不验明正身,他决不罢休。   “就差几步而已。”   林天佑拉着,穆锦铁了心想离开,她毫不犹豫踹向他的薄弱之处,“放开。”   林天佑松手后撤,差一点被踹中命根子,他心中一怒,不管不顾便伸出双手,想扒开穆锦衣服。   穆锦见状,转身就跑,林天佑一个飞跃,又拦在穆锦面前一伸手,穆锦手肘格挡,一脚又踹向他腰间。   二人相互后退一步,林天佑拍了拍腰间鞋印,他冷笑一声,“不错啊,武功有进步,我倒要看看你今日如何脱困。”   “林天佑,既便你再如何针对我,上官h始终不会喜欢你,你有大好的前尘,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   “哈哈哈,这些・・・・・・我又何尝不知。”林天佑仰天长笑,他失神说道:“h儿接近我,只是想要获得我们林家的庇护,可我一直还在痴心妄想,或许・・・・・・她心中也是有一点点我的位置,为此,我甘心被利用。”   穆锦一愣,想起上官h曾经说过,她的内心对林家是有所亏欠的。   林天佑自嘲,“你什么也不知道,可就是你的出现,我苦心经营的平衡便被你打破了,穆锦・・・・・・我与你只能是不死不休。”   “即便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代替我的位置,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那又如何,h儿・・・・・・我是不会放弃的。”林天佑冷笑一声,他捏拳功来,“今日,定要叫你脱层皮。”   林天佑功势强劲,拳法极快,一左一右令穆锦难以招架,即使用手臂格挡住,但他的每一拳都含有暗劲,挡一次,手臂便被震得生疼。   就像是穆锦一拳打在墙壁上,手臂的疼痛钻进骨髓之中,三招下来,穆锦双手发颤,连握拳都难。   这便是真正的实战,没有任何放水,要不是林天佑只想验明正身的话,穆锦估计已经是个死人了。   林天佑眼中的杀意暗涌,即使双手颤抖得难以握拳,这一刻的穆锦,第一次产生不服输的怒火,她硬是捏紧双手,“你可知我今日来是同你父亲说什么的?”   “呵,那不重要。”   “今日圣上宣我入宫,原本我是想告知你父亲,现在看来,告诉你或许更合适。”穆锦深呼吸,“圣上想要设官盐,而你们林家,则是v国最大的盐商。”   林天佑闻言,怒火逐渐平息,虽然他恨穆锦,但不会因此昏了头,“你没骗我?”   “没必要骗你,圣上的脾气,你父亲也是了解的,与其等圣上开口,倒不如你们林家提前做准备。”穆锦因为和林天佑大打出手,吸入太多花香,导致她脑袋越来越沉重,“你自己好好想想。”   语闭,穆锦打算快速离去,林天佑见状,再次拦住,“多谢你的提醒,可今日你若不脱衣,休息离开。”   林天佑一步步靠近穆锦,他伸出双手,穆锦的脑袋沉重,无力反抗,可她内心是极为焦急的。   “哥,你干什么!”   林天熙忽然出现,她急急忙忙跑向穆锦,推开林天佑,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放在穆锦鼻子下,“感觉如何?”   清凉的味道令穆锦舒适许多,“谢谢,好多了。”   林天熙这才怒瞪林天佑,“哥,你怎么可以带穆锦到处逛,你又不是不知府中养了许多情花。”   林天佑将林天熙拉至一旁,“你别捣乱,你哥我不会伤害穆锦,我就是想扒开他衣服看看。”   “哥,该放下的就得放下,无论穆锦是男是女,上官h也是不会回头的,相反,两家制衡才是长久之道。”   林天熙说完,就转身拉着穆锦离开府中,林天佑咬了咬牙,只得眼睁睁看着人离去。   “今日谢谢你了。”   林天熙将人送至门口,“不必谢我,你若在林府里出事,我们也难辞其咎的。”   穆锦:“不管如何,还是要谢的,下次我请你吃饭。”   林天熙撇嘴,小声嘀咕:“又是请吃饭,没新意。”   “啊?”   林天熙虽然声小,但穆锦还是听到一点,除了请客外,她也想不到别的,略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   林天熙叹气,“算了,你回去吧!”   “哦。”穆锦脚步一顿,转身又问:“你家的情花我怎么听都没听过?”   “那是我去世的姥姥种的,她极爱花,这花也是她自己培养出来的,情花花香能令人头晕目眩,闻多了甚至会晕倒,花芯的汁液可以制作成强力的麻沸散・・・・・・俗称蒙汗药。”   穆锦点点头,不经意又问:“那你们府中有没有种番红花?”   林天熙点了点头,“种了,这花说难养其实也不难,只是需要些时间看护,你若喜欢,我送你一盆。”   穆锦点了点头,最后离去时,她拿着林天熙送的翻红花坐上马车。   穆锦摸了摸花叶,“用翻红花制作成熏香,没有上万朵是做不成的。”   刚刚林天熙取花的时候,穆锦跟在后头看得清清楚楚,林家可真是能用花海来形容了。   穆锦低头思索着,待回到公主府后,她抱着番红花直径去找了瓦尔思晴,见人在练剑,她便将花放在一旁静等。   瓦尔思晴的剑道明显缺点力道,她不一会便收了剑,“看来剑是不适合我的,改日我练刀法试试。”   瓦尔思晴见到番红花,“平日里,你可不会来找我,今日却带着花来,莫不是想送我,以此表达爱慕?”   穆锦翻了个白眼,“我不会养花,送你养不行吗?”   “我也不会啊!”   穆锦抬手指着她一旁的侍女,袖口微微滑落,“让你侍女养啊,反正无聊也是无聊嘛!”   “行吧,养就养,我确实也无聊,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肯理我,真伤心。”瓦尔思晴见她手腕有些青紫,便知道她受了伤,想起上官h的话,只得隐下关切的心情。   “那下次我带你出去吃饭!”   “不去。”瓦尔思晴无精打采,“你有话便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我就是问问,你送那么多礼给圣上,那其中有没有一种用番红花制作的熏香?”   瓦尔思晴摇头,“没有,这种熏香是林家送我的,我们北牧用不惯这种东西,我便丢在一起送了。”   “送给圣上?”   瓦尔思晴挑了挑眉,并没有回答,她站起身来,媚眼一眨,“出了一身汗,我要洗澡了,你要不要一起呢!”   对于瓦尔思晴的回避,穆锦也就没继续追问,“不必了,男女授受不亲。”   穆锦转身之际,瓦尔思晴叫住她,“等一下,我这里有一瓶雪露膏,就当迟来的见面礼,送你了。”   “这个很珍贵吧,据说可以修复疤痕,涂抹后,肌肤如同出生的婴孩一般。”穆锦未曾接过。   瓦尔思晴硬塞给了她,“拿着吧,虽是珍贵,但以我的地位想再弄一瓶并不难。”   “那就谢了!”   待穆锦离去,一旁的侍女才问:“公主不怕他查到?”   “无所谓,反正与我无关,看好戏便是。”瓦尔思晴用袖子扇风,“只是这里我们也呆不久了。”   侍女见状,立马拿着扇子摇晃,“为何?”   “派去宫中查探的人都死了,看来v国还有一名锻体八境的高手在宫中,待上官燕及笄之礼时再试一试,若还不成,我也得及时抽身而退。” 第55章   穆锦命小圆帮忙查了许多香料铺子,但大部分铺子里的香料都是同一名贾姓的商户进货,而这名贾家商户便是皇城之中最大的香料制作商。   穆锦站在门口略晃神,门口的小斯见状顿时欣喜大喊:“这不是大驸马吗?”   “恩,是我。”穆锦点头,“你们老爷在府中吗,我有事问他。”   “当然在,大驸马里头请。”小斯带着穆锦往大堂而去,“大驸马的恩情,老爷一直记在心中,您稍等,小的这便去通知老爷。”   “好。”   这位贾姓商户便是自己曾经为其接生的人家,她可没想到会再次光临。   男子迅速赶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女子则抱着约大半岁的孩童,“没想到恩人会大驾光临,贾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别叫恩人,感觉怪怪的,我也是举手之劳。”穆锦见孩童脸蛋肉嘟嘟,忍不住戳了戳孩童脸颊,“一晃就是半年,孩子都这么大了。”   女子一脸幸福,“托驸马爷的福,我家茵茵才能健康成长。”   男子跟着一笑,“别傻站着,都快坐下,来人……看茶。”   “不用麻烦,我此次前来便是询问一件事。”穆锦摇了摇头。   “不知是何事?”   “你府中可有制作过一种熏香,是用上万朵番红花制成的?”   男子点了点头,“我一直有去林家为其制作香料,当时我记得作了两块熏香。”   “那你可知,这块熏香可有送人?”总算有线索了。   男子闻言,眼眸闪烁着,他摇了摇头,“不知。”   穆锦察觉到男子的变化,她抿了抿唇,不太想用权贵压人,但有时候却不得不用上。   穆锦语气渐冷,“你不是不知,而是不敢乱说话,这块香薰送了瓦尔公主对吗?”   男子略感为难,“大驸马,我们只是平凡商户,有些话自然不敢乱说,否则林家也不会看中我,让我进府制作香料啊!”   穆锦闻言,态度反倒强硬,“这块香料,剧我所知,最后到了太子手中,我只想知道,这期间,有哪些人经手。”   男子脸色冷下,“这些我着实不知,我只负责制作香料,确保香料没有任何问题,大驸马・・・・・・还请回吧!”   “哇・・・・・・”男子的声音似乎吓到了孩童,使得孩童啼哭起来。   女子哄着孩童,她拉着男子衣袖,男子这才缓和面色,抱着孩童,“茵茵不哭,爹爹可不是凶你。”   穆锦见状,只得告辞离去,但已经确定,这块香料的源头便是林家,且林家应该不是参与者,否则不会送给瓦尔思晴,因为谁也不能保证瓦尔思晴将其送他人。   “看来,我还是得去见一见太子。”穆锦无奈一叹。   穆锦乘上马车吩咐道:“阿达,我们去一趟太子府。”   “是,驸马爷。”   “驾!”阿达挥动鞭子。   穆锦坐在马车中一直在思考,虽然上官h让她别查,但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惦记着,她没有说为了那名死者那么高尚,只是因为这幕后主使可能是害死王富贵的凶手,即便不是,对方也是冲着皇位去的,那自己最后还是会和幕后人碰撞。   主动权,当然还是自己握紧比较好,即便查明幕后主使,一时半会可能不能拿对方如何,但至少得知道对手是谁。   “吁・・・・・・”阿达突然停下马车。   穆锦疑惑,她掀开帘子,见一名带剑的男子拦路,男子面无表情,周身气势凌厉,他拱手说道:“拜见大驸马,我乃二殿下的护卫,二殿下见大驸马途径,便想邀请您去香溢阁一叙。”   穆锦抬头一看,只见阁楼里的窗户边上挂着粉色纱帘,当微风一吹,纱帘便飘逸飞舞,二皇子探出脑袋,他笑着招手,“上来吧!”   无奈,穆锦只得先拜见二皇子。   香溢阁是聚集许多文人雅士的地方,一开始有着许多有才的平民百姓参与琴棋书画的比斗,可时间一长,慢慢演变成了达官贵人显摆的地方。   里头的吃食极贵,文房墨宝更是难得又昂贵的珍品,久而久之,穷人自然不敢再来此。   “二公子怎的有此雅兴。”穆锦上了楼,见二皇子正书写着字画。   上官飞放下笔,拿起纸张,“什么雅兴不雅兴,都是装个样子,你看我的字写得如何?”   “我也不太懂,不过这些字看着挺霸道的,劲道足。”穆锦看着这些字,她其实想说这些字很具侵略性,都说一个人人品如何,看字也能看得出。   所以上官飞温和的表面下,可能是一头食肉的野兽。   “是吗,难怪父亲说我的字缺少柔和。”上官飞将纸张放下,“大妹夫不如也来写几个字,让我品一品。”   “不了吧,我的字见不得人啊!”   上官飞:“放心,我不嘲笑你。”   “好吧!”   穆锦执笔,思考着写哪个字,又不能太敷衍,所以她写了个人字,简单。   只是这简单的一瞥一那,墨水是大小不一,两条腿还一长一短,很是难看。   “一个人写的字可以看出品性。”上官飞见状,第一次感到词穷,“你写字是真难看。”   “二公子还以为穆锦在撒谎?”穆锦总觉得上官飞是特意在此处等候自己。   “怎么会。”上官飞拍了拍穆锦肩膀,“我看你往太子府方向去,自然认为你对我避之不及。”   上官飞这是认为自己投靠太子了?   “二公子说笑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避不避的,我此番去太子府也只是问点事。”   “哦?”上官飞来了兴致,他挑起眉宇,“是何事?可否道来听听?”   “哦!”穆锦顿了顿,只是说道:“是这样的,太子那边有一块香料,不仅味香,还能令心情舒畅,我就是想问问太子哪里得来的。”   上官飞闻言,眯着眼眸,“不就是一些香料,我那有的是,若你喜欢,要多少我便送多少。”   “难道二公子也有用番红花制作而成的熏香?”穆锦试探一问。   “番红花?”上官飞摇头,“那倒没有,你喜欢番红花吗,那我命人去制作便是。”   “不必麻烦二公子,我还是去问太子,自己去买的好。”穆锦拱手又道:“太子有约,请二公子容我先告辞。”   “呵呵,刚从我这里走,又去了太子府,你让他人如何想?”   穆锦挺直身腰,眼神清澈,“他人想法,与我何干。”   “倒是附和你的性子。”上官飞无奈一笑,“罢了,你去吧,若有何需要帮忙的,大妹夫尽管来找我。”   “多谢,告辞。”   二皇子目送穆锦离去,他冷笑一声,吩咐门口的侍卫,“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走吧!”   “是,殿下。”   穆锦离开香溢阁,乘坐马车继续往太子府而去,对于此次二皇子相邀,也第一次感觉这位二皇子的锋芒,以前二皇子一直跟着太子,她一直都没感觉到。   看来,皇室的争斗真的越来越严重了,她只希望不要波及到无辜的白浅溪。   马车行驶的速度并不快,途径一处巷子时,阿达却皱起了眉,这里应该有些人来往,可现在却无一人,他警惕着四周。   其中一名硕状的男子在一户平民家的井水旁,他拎着水桶大口大口地喝着水,男子光头,满脸络腮胡,身上的衣服不似v国人,衣料皮质且暴露,敞胸露背,手中护腕为铁制。   当马车经过时,一道肉眼级难看见的银丝在马儿经过时划断了前肢,马儿痛苦一叫,瞬间倒地,马车倾斜,穆锦一个重心不稳,翻滚而出。   喝水的光头男猛得将水桶甩向穆锦,阿达抱着她跃下马车,“快跑!”   二人迅速奔跑,光头男冷笑,硕大的身躯轻轻跃过墙,一瞬间便堵在二人面前。   “不好,这人可能是七境强者。”阿达取出信号弹,朝空中一射。   光头男见状,便迅速袭来,阿达推开穆锦,拔剑独身应战,他一剑朝男子心头刺去,男子轻松用护腕夹住,一用力,剑身便被折弯。   “我去,这肥猪好生厉害。”穆锦静等一旁,等待护卫来救援。   阿达弃剑,运起内劲,一拳直接打在男子肚皮上,男子被击退两步,却毫发无损,他冷眼一笑。   男子直径抓向阿达,阿达一边避开男子双手,一边左右攻击男子肋骨,反观男子,对于阿达的攻击如同挠痒一般。   最终,阿达被男子捉到,轻轻将人提起,男子将阿达横着,抬起脚来,穆锦见状,暗道一声不好,这一击要是命中,阿达的腰椎就得报废。   穆锦手握匕首,直径迈向男子,用弱小的身躯撞向他侧面,男子重心不稳,抬起的脚落地时将阿达抛出。   阿达撞墙而落,体内气血翻涌,见男子追逐着穆锦,他又强忍着迅速站起身,捡起地面的小石头砸向男子脑袋。   男子脑门被击中,他脚步一顿,阿达拉着穆锦就往回跑。   期间,穆锦边跑,边悄悄和他说:“把人引至马车旁。”   “是。”   男子追了两步,见二人始终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便借着墙面一踩一跃,又到了二人身前。   阿达率先出手,这一次他利用自身的灵活,缠绕在男子周围,引诱男子逐渐后退至马车附近。 第56章   二人不断缠斗,可阿达渐渐处于下风,光头男更是恼怒,他不再玩闹留手,一拳击中阿达腰间。   阿达整个人凌空侧飞,而后重重落在地面,口喷鲜血,男子再一脚踩中阿达后背,阿达闷哼一声,气血翻涌的他连同脑门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不好!”穆锦惊呼。   她用匕首刺向男子,阿达见状,怒喊一声:“大驸马,别过来。”   阿达话音刚落,男子便钳制住穆锦,感受到手腕的疼痛,手一松,匕首落地,阿达顺势握紧匕首,反手刺中男子脚腕。   男子吃疼,轮起穆锦便砸向阿达,二人猛烈相撞,穆锦心口一疼,如同被车撞击一般,瞬间抽干了力气。   男子犹如野兽般怒吼一声,而后用手肘重重砸向二人,阿达迅速推开穆锦,心口被重击,他再次口吐鲜血,脑袋出现晕厥,眼帘渐渐下垂。   穆锦心中焦急,她勉强站起身,试着运行内功心法,感觉体内气血渐热,她捡起一旁的碎木棍,直径跑向男子砸去。   男子翻身一滚避过,他站起身来,嘴角勾起嗜血的冷笑,穆锦大呵一声,以木棍代替剑直刺向男子。   男子极有信心,他不逼不躲,木棍顶在他胸口上纹丝未动,穆锦再次运气,奋力推着男子,她使劲力气,男子终于后退几步。   可男子却面露无尽的嘲笑。   穆锦冷眼,她舍弃木棍,近身一脚踩中男子受伤的脚腕,男子吃疼弯腰,穆锦一拳打在男子颈脖处。   男子捂着喉咙,满眼怒火,可紧接着穆锦便抱着他,用脚一掰,他受伤的脚使不上劲,便向后倒去。   他想,他一定要要让眼前瘦弱的男子付出代价,可他听见一声“噗”,便感觉不到身体,脑袋更是不受控制翻滚一圈,他看见奇艺的一幕,他的身体静静躺着一动不动,而他的颈脖一旁,有根血淋淋的银丝将他的脑袋与身体分割开。   “没事了。”穆锦全身软绵绵坐在地上,她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人了,只是心有余悸。   公主府的护卫犹如事后官员一般姗姗来迟,“驸马爷,您没事吧?”   若有事,他们人头不保。   穆锦摇头,见阿达心口起伏,还有口气,便松了口气,“没事,你们赶紧带阿达回府医治,他受伤很重。”   “是!”   几名侍卫带走阿达,还有几名侍卫处理尸体,穆锦被侍卫扶起,“你们查查刺客什么来历,查到后通知我。”   “是,驸马爷。”   穆锦被侍卫互送回府,小圆得知她被刺杀,一脸担忧的等待着,直到看见穆锦无性命之忧,方才定心。   “伤哪了?我看看。”小圆预想解开她的衣襟查看伤势。   穆锦避开,“放心,没伤到骨头。”   因为自己喜欢女孩,现在弄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在其她女孩子面前宽衣解带了。   小圆心急,“少爷,有些大家功法不会伤及骨头,反而会伤及五脏六腑,留下暗病。”   “我真是皮外伤。”见小圆伸手想解开衣襟,穆锦果断转移话题,“对了,上官h人呢?”   小圆无奈收手,“去四殿下那了,应该快回来了。”   “上官h去四皇子那里干嘛?”   “本宫自然去同四皇兄商议如何将二驸马赶出学院。”上官h提起雪色裙摆,踏门而入,“锦儿若有疑问,不妨直接来问本宫。”   小圆见来人,便告退离去。   “那你们可有法子?”   上官h点头,“二驸马乃户部侍郎,以他的性子,必定偷偷挪用库银。”   挪用国库!   “那可是大罪,圣上不会饶了他。”穆锦蹙眉,“而且挪用库银,并非他一人之力便能做到的。”   上官h勾唇一笑,“此事不急,想查也不容易,且父皇生性多疑,若贸然去查,反而对本宫不利。”   “所以你想等二驸马惹事,然后找借口去查?”穆锦恍然大悟,可这件事不是小事,牵连也甚广,所以上官h的目的不单单只是二驸马本人。   “是!”上官h走近穆锦,见她捂着衣襟,不经莞尔一笑,“锦儿如此提防本宫,是怕本宫吃了你?”   “没・・・・・・没有!”   “还说没有。”上官h伸出手,指尖轻触穆锦锁骨,有些流连忘返,“说话都结巴了。”   心痒难耐,穆锦只有这一个感觉。   “你・・・・・・你・・・・・・自重!”   上官h勾唇,充耳不闻,指尖似有向下探的趋势,穆锦吓得用力捂着,不经意按压到了被揍青的伤处,疼得她一咧嘴:“嘶・・・・・・”   上官h收回手,神色一变,“怎的,你受伤了?如何受伤的?又是何人所为?”   穆锦见她紧张的样子,内心一暖,可随后又纠结着,不希望她如此温柔,“没事,皮外伤,今日本想去太子府,途中遇到刺客,阿达为了保护我,身受重伤,刺客的身份我已命侍卫调查。”   上官h抿了抿唇,她坐在穆锦身侧,“伸手,本宫看看你的伤势。”   穆锦乖乖伸手,上官h纤细的指尖轻压她的脉搏,感受着有力地跳动,“未伤及五脏六腑,修养几日便无事。”   “都说没事了。”穆锦站起身,“你陪我去看看阿达的伤势。”   “好!”   府中的医师为阿达救治,阿达断了几根肋骨,脾脏也被损伤,但好在保住一条命,只是三个月内是不能下地了。   “阿达的实力也有五境,竟会被伤得如此,那刺客的实力至少有七境。”上官h侧目,紧盯着穆锦,“本宫会给你安排其他护卫。”   穆锦点头,并未拒绝,这时一名侍卫寻来,他拱手说道:“驸马爷,属下查到那名刺客是北牧人,曾经是瓦尔公主的护卫,名格勒目瓦,后因此人好色,以下犯上而被瓦尔公主免了职。”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上官h蹙眉,“刺客应该与瓦尔思晴无关,她若想杀你,不会派身边的近侍。”   穆锦点头,“我知道,对方就是想明目张胆的刺杀我,用北牧人,不仅可以混乱视听,还能来一起挑拨离间。”   “确实,若那人并非故意引导,即使是瓦尔思晴所为,现在的v国,也不能对上北牧。”上官h负手,眼眸微垂,“你去太子府的事,还有谁知道?”   “我在香溢阁遇到了二皇子,他也知道我要去太子府,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可能安排刺客埋伏吧?”   上官h失笑,伸手捏了捏穆锦脸颊,“傻,凡事都不一定,说不定二皇兄邀请你去香溢阁便是在拖延时间,部署刺杀,不管如何,二人皆有嫌疑。”   若如此,那二皇子也太能装了。   离去的侍卫又突然匆匆返回,“驸马爷,今日早晨您去的贾家商户,被人・・・・・・被人屠了!”   “什么!”   穆锦震惊之余是满腔怒火,那一家人皆是无辜人,为何要牵连。   上官h带着人前往贾家,而贾家门口也聚集了许多刑部官兵,穆锦内心略感难受,这家人面色安详,他们死前似乎并不知晓即将到来的死神,男子端坐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女子则抱着孩童一动不动。   穆锦缓步上前,想看看孩童是否还活着,可刑部的人拦住说道:“大驸马,听闻晨间,您来过这,可待你走后不久,这家人便尽数死亡,对吗?”   “你们怀疑是我杀的人?”穆锦声线高昂,神情略激动。   “大驸马莫急,我等只是例行公事。”男子身着的官府与他人不一样,显然是高职位者,男子拱手说道:“我乃刑部右侍郎钟山w,皇城出了如此大案,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件事我们刑部会全力调查的,还请大驸马配合我等。”   “我是来过,可我没杀人。”   穆锦始终难以平复心情,尤其看女子怀中的孩童,在如此吵闹的环境下却一动不动,显然已死亡。   上官h握紧她的手,语气柔和道:“莫急,本宫了解你的性子,但你需冷静下来。”   穆锦点点头,逐渐平复心情。   钟山w见状,又问:“不知大驸马来此作甚?”   当穆锦准备如实回答时,上官h忽然捏紧手,穆锦一顿,“你应该也听说过,我曾经来过此家,帮人接生,当时产妇因为胎儿头过大,导致难产,是我帮忙接生的,这家主人感谢我,邀请我来此做客。”   “原来如此,那驸马早上可见这家人有何异常,又与何人结怨?”钟山w点点头,拿着本子一一记下。   “不知,我不太了解他们。”   上官h看着这些人亡人面色,突然问道:“可知其死因?”   钟山w摇摇头,“暂时不知,我等还在调查。”   上官h淡淡“恩”了一声,“若查出原因,告知本宫一声,毕竟此事恐会牵连驸马。”   “殿下放心,待下官查出死因,会第一时间告知。”   “如此,甚好。”   上官h拉着穆锦离去,穆锦失魂回府后才敢问:“为什么不让我说实话?”   上官h叹气,她轻抚着穆锦脸颊,“说了实话,你的嫌疑更大,林家也会被牵连,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这件事让刑部去查便可。”   “你知道我去贾家干嘛?”   上官h眉宇寡淡,“恩,知道。”   原来她一直知道,也对,阿达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她又怎会不知。   穆锦捏紧双手,“那你是不是知道学院事件的幕后主使?”   上官h并未回答,她拉着穆锦的手,眼帘低垂着,放低姿态,“锦儿,这件事先别急,本宫自会处理好。”   穆锦紧咬下唇,自己是越来越不懂上官h,可见她低眉下首的样子,最终只能点头,“我可以不急,但刑部调查的结果我有权利知道。”   “好!” 第57章   学院里,穆锦看着场地里的学员训练,一旁的厉子旭更是昂首挺胸,副院长的架子十足,他暗自喜悦说:“幸好当初听了你的,没有进学院当学员,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累得像狗,一年内都不得离院,连女人都碰不到。”   穆锦神色厌厌,“恩!”   厉子旭问声,这才侧头看了一眼,“听说你前几日遇到刺杀,还把那名七境高手给杀了,当真是神勇。”   “运气好。”穆锦回想到当时贾家的情景,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一家三十几口人,没有一人活命。   且他们的死状一样,都很安详。   等等,安详?   厉子旭不以为意,“运气,那也是实力的一种,习武本就靠三分天赋七分努力一分的运气。”   “等等。”穆锦抬手打断厉子旭,“当时学院死的那人,面色是不是很安详,看起来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对,怎么了。”   穆锦蹙眉,“贾家三十几口人全是这种死状,两者都是同一人所为。”   “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那我们去刑部停尸间看看,看看有没有银刺。”   “我一人去便可,你留在此处看着他们,尤其是二驸马。”   “那好吧,你小心点。”   穆锦离开学院,门口的马车旁有两人等待着,这两人是上官h派给她的护卫,名阿森和阿志,二人皆为五境高手。   “去刑部。”   “是,大驸马。”   可穆锦到了刑部时,刑部侍郎钟山w却告知,三十多具尸体均被枢密院的人给抬走了,他甚至连这些人的死因都没查到。   “怎么会被枢密院的人带走?”   钟山w摇了摇头,“这・・・・・・下官也不知,枢密院直属圣上,他们要将尸体带走,下官也不敢拦。”   “是圣上的意思吗?”   钟山w:“他们来抬尸体的时候,未曾言明,但能驱使枢密院的人,也就只有圣上了吧!”   这刑部侍郎也是个怕麻烦的主,听他的意思,对方来抬尸体时,连问都不问一下便放行。   穆锦无功而返,她直径回了公主府找上官h,将事情告知,“枢密院的人介入了,圣上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h放下手中书籍,“这件事本宫已知晓,父皇的意思或许想大事化小。”   “大事化小,这么多人死了,怎么可以不了了之。”穆锦神色气愤。   “这幕后主使无非便是皇室之人,以父皇的性子来说,只要事不危急到他的利益,那么为了皇室的颜面,只会不了了之。”   穆锦捏紧双手,“好,那贾家人可以不管,那我呢,我遇到了刺客,圣上该不会也想不了了之吧?”   “自会有替罪羊。”上官h抬眼看着穆锦眼眸,接下来的话她没有再说,因为从眼中,她看出来穆锦也是心中有数。   “难怪・・・・・・难怪刺客会是北牧人,最好的替罪羊便是瓦尔思晴,这样和谈会对v国有利,而瓦尔思晴身在v国,还没办法反驳。”   上官h点头,她站起身,伸手想抱着穆锦,可顿了一下便又负手而立,“所以本宫才说,事情急不得,静观其变吧!”   “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学院了。”   上官h在穆锦踏出门槛之际说道:“枢密院有本宫的人,过几日便会传回消息。”   “谢谢。”穆锦一顿,便踏步离去。   上官h无奈苦笑,“傻,何必说谢谢,本宫要的可不是谢谢。”   ・・・・・・・・・・・・・・・・・・・・・・・   “公主,格勒目瓦一死,和谈必定处处受制,我等该如何办?”几名北牧谈判官围着瓦尔思晴,神色略焦急。   瓦尔思晴一叹,“我也没想到对方能令格勒目瓦乖乖听话,更没想到对方会下这一步棋,是我小瞧了,也是我大意了,本以为和那人合作会受制与我,现在的形式完全反了过来,即便我告知v国皇帝我们之间的密谋,对方不但可以圆回来,反而还立了功。”   瓦尔思晴眉宇紧紧粘着,况且,她根本不想透露这个人,到希望此人可以将v国搅个天翻地覆,“现如今,只能在上官燕及笄之礼时,派人再去探查一次,前几次探查,虽然折损人手,但大致确定在寝殿,这次若还是寻不得虎符,便命v国的暗探撤离。”   “那和谈?”谈判官为难。   “v国皇室,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阴险,格勒目瓦伤了穆锦,若不应,我等恐难脱身,罢了,和谈的内容对于双方都有利,便按照v国的要求来吧!”瓦尔思晴勾唇一笑,“这样也好,v国内斗越厉害,我们北牧便可闷声发展,即便最后偷不到虎符,问题也是不大的。”   谈判官得到答案后便告辞离去,一旁的侍女则愤愤不平,“这次和谈,就不该带格勒目瓦这种人,不但好色,还背叛了我们北牧,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瓦尔思晴活动肩膀,“即使格勒目瓦不是随行人员,若想和对方合作,也一定会要求带上的,不必纠结于此。”   侍女噘嘴,“我就是替公主不平。”   “没有什么好不平的,格勒目瓦的死只是掩饰,对方的目的就是杀鸡儆猴。”   侍女歪头,“是何意思?”   瓦尔思晴坐下,倒了杯水喝着,润润嗓子,“v国学院前段时间死了人,太子被罚,此事本该不了了之,可穆锦去的贾家是林家人,显然还在暗中查探,格勒目瓦的刺杀无论成败,对v国都有利,那么贾家人的死,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侍女恍然大悟,“所以这家人的尸体被枢密院带走,就是因为此次立功,v国皇帝在保护那人,也是在告诉众人,此事莫查。”   “是,但不全对,以穆锦的性子,不会如此善了,再则・・・・・・对方也一样,这两人不败,v国有的乱。”   “嘿嘿!”侍女奸笑一声:“难怪公主就是不告诉我对方是谁。”   “你这张嘴,岂能守得住秘密。”瓦尔思晴无奈一笑,“我说的这些,上官h也是明白的,可穆锦不会明白,从一开始,我就觉得穆锦和我们有些格格不入。”   侍女挠了挠脸颊,显然是不明白,她有些期期艾艾说道:“公主,我看得出,您是将穆锦当朋友了吧,若让他知道此事您也有间接参与・・・・・・那您・・・・・・”   瓦尔思晴闻言,神色颇为无奈,“是啊,那我又能怎么办呢,终究是异国人,只是希望她能理解,即使不能・・・・・・算了,我在说什么。”   “学院会在三公主及笄之礼后,开始考核分班,再此之前,你们得好好训练,考核的内容有,攀爬、骑术、射击、体能长跑、格斗等个人综合水平进行筛选,这些均为初级阶段,还有一些类似野外生存、排兵部署等暂时不会进行考核,待日后导师会对你们进行长期观察,选择出团体能力最强的,会作为各班班长。”   厉子旭站在烈日炎炎下的讲台,说得那是口干舌燥,而穆锦则在树荫底下观察着这一切。   二驸马又忽然抬手打断厉子旭,“我说这些东西,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也学不会,还有・・・・・・我们可是特优班,即便不合格,也不会把我们丢去黄班吧?”   穆锦皱眉,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多事。   “此言差矣!”一声洪亮的男高音从两千之众身后传来。   只见上官濡身着红艳的锦衣,带着众随行侍卫缓步走向演讲台,穆锦见状,这才起身行礼,“拜见四皇子。”   “拜见四皇子。”   二驸马一同弯腰,他抿了抿唇,不敢再多言,可他的眼中,明显是极为不甘心的。   “免礼。”上官濡抬手,“这些考核短时间别说你,换做是任何人都是学不会的,既然大家的起点都是一样的,那就优胜劣汰,取其精。”   二驸马笑了笑,又换作一副马屁脸,“四殿下所言极是,那我们特优班?”   穆锦回道:“若不合格,到时便知,总得留个悬念,如此尔等才不会懈怠。”   二驸马冷眼静看,厉子旭忽然拍了拍手,“好了,大家都去西场集合,开始训练攀爬。”   如此,众人缓缓往西场集合。   穆锦:“四殿下来得真及时,不然这二驸马都不知要作到何时。”   “警告二驸马只是顺手而为。”上官濡拍了拍穆锦肩膀,“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皇妹,你该多给她点信任。”   厉子旭闻言,便默默退去。   “我没有不信任她。”   “我知道。”上官濡笑了笑,“我说的信任是・・・・・・怎么说呢,就好比你有什么小秘密之类的,其实告知她也是无妨的,不然就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婉转表达。”   穆锦目光一凝,“我听不懂。”   “你回答的是听不懂,而不是没有什么小秘密。”上官濡勾唇的样子像极了上官h,他诡异道:“不知你的小秘密是什么,我非常好奇。”   “我没有秘密,四皇子莫要再打趣我了。”穆锦微微后退,拱手又道:“殿下既然来了学院,不妨去看看学子们如何训练吧!”   “唉,好吧!”上官濡自讨没趣也不恼,“带路。”   穆锦跟在上官濡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渐渐与上官h重叠,她心中后知后觉意识到今日上官濡的话。   可是・・・・・・ 第58章   皇宫书房中,上官凌的神色飞扬,即使面容苍白,嘴角也是一直带笑,一旁的泰杰儿正给他沏茶,而这些茶叶的颜色呈暗红色,穆锦是从来也没见过。   “哗啦・・・・・・”当水冲泡,茶壶里面更是漆黑一团,直到水流至水杯之中,方才变幻成淡红色。   泰杰儿将茶递给上官凌,当他饮下时,他略苍白的唇瓣红润得如同抹上唇膏一般,这一幕莫名令穆锦心悸。   上官凌身心舒畅,放下茶杯,“锦儿伤势可好些?”   穆锦垂首,“多谢圣上关心,臣已经好多了,只是臣心中有郁结解不开,还望圣上解惑。”   “你是想问,孤为何让枢密院接管贾家命案对吧?”上官凌勾唇说道。   “是!”穆锦神色不变。   上官凌未曾言明,但语气明显不悦,“锦儿,这为官之道就和做人的道理是一样的,需看清时局,不必事事追求结果,你啊・・・・・・还是太年轻,得多学学。”   穆锦不认可,抬起头看着上官凌,眼神透着不屈,“圣上,若如你所言,那朝中是不是只要有势力的官员便可为所欲为,一群朝臣若只会穿凿附会,这难道便是圣上所想吗?”   “锦儿何必执拗。”上官凌皱眉,“你为官快有一载,也知官场便如战场,不可心软。”   “战场之中难道包括孩童吗。”穆锦捏紧双手,神色愤怒,“即使要贾家性命,但一名未足岁的孩童懂什么,为什么这人连孩子都不放过?”   上官凌闻言,态度缓和,无奈说道:“这件事,孤知道委屈你了,可毕竟因为此事,才令北牧和谈退一步,瓦尔思晴不会再要求嫁给h儿,北牧与v国百年内互不侵犯,西北边境的安危亦可缓一缓,听孤的・・・・・・这件事便到此为止。”   “可是・・・・・・”穆锦心有不甘。   “好了。”上官凌抬手打断,“学院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此事日后再议,你先退下吧!”   “是!”穆锦最终拱手退离。   上官凌摇摇头,又喝了一杯茶,“国师,你认为穆锦此人如何?”   泰杰儿笑了笑,“虽是不能审几度势,但确是良臣无疑。”   “恩!”上官凌点点头,“锦儿为官不久,还是得多锻炼才是。”   “圣上,林安求见。”大太监从门口进入内房通传。   “呦,看来林安才是审几度势之人,不愧是老臣。”上官凌一乐,气色也好了不少,“快传。”   “传・・・・・・林安。”   林安匆匆入内跪地,“臣・・・・・・林安,拜见圣上。”   “恩,起身吧!”上官凌拿起书,端起架子,“小德,快给林将军看座。”   大太监端了一张小椅子,林安起身入座,“谢圣上赐座,臣此次来是听闻圣上想立盐官令?”   上官凌挑眉,眼眸始终盯着书籍,“孤只是突发奇想,当不得真。”   一旁的泰杰儿倒茶水的手一顿,内心冷嘲一声“老狐狸,难怪不让查,贾家可是林家香料师,这才是他真正目的”。   林安低首,“圣上,臣认为此法可行,盐官令开设,而这官可由朝廷来指定私人售卖,官盐立渠道进行宣传推广,其卖出的盐均以税收制度纳税,若其他人也想售卖,只需获得朝廷认可,向朝廷缴税便可。”   “哦?”上官凌放下书籍,“如此一来,林将军岂不是损失甚大?”   “圣上所言差矣。”林安笑了笑,“并非是损失,而是共赢。”   “恩?此言何意?”   “林家是v国最大的盐商,自然掌握了许多销售渠道,圣上只需将盐官令这一职位给小儿,如此一来,v国整个盐运便掌握在圣上手里,而林家也会成为最大的皇商。”林安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无论是销售还是宣传,林家自然有优势,只要林家带了头,其他人自然禁声,笼统了私盐,这利润又怎会少,还能助圣上充盈国库。”   上官凌点头,“林将军此言不无道理,只是・・・・・・会损了那些小盐商利益,孤恐他们会闹事。”   “闹自然会闹,但他们近些年来也获利良多,税又缴不齐,即使闹,那也是小打小闹。”林安思虑一会,“不如这样,若此法开行,便给那些小盐商免税入皇商一年,若他们对官盐利益满意,第二年若还想卖盐,自然会缴税。”   “如此甚好。”上官凌终于一笑,不过林安行便,自己也得有所表示,“孤会命太傅与礼部具体商讨,届时,便免去林天佑禁卫军一职,封为盐官令,还望林将军辅佐天佑揽下官盐。”   “臣・・・・・・领命。”   林安离开书房时,长叹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压抑的书房,最终拂袖而去。   ・・・・・・・・・・・・・・・・・・・・・・   “圣上自从南下归来后,便再也没来过我这里。”华婕妤端坐着,长叹一声,语气明显有所不甘。   “何止是没来过姐姐这。”陆婉仪倾斜身体,附耳悄悄说道:“妹妹听说,就连皇后娘娘那也没去过,圣上不是去诗贵嫔那,便是去国师那,早就已经忘记我们这群姐妹了。”   “又是诗音这个贱人。”华婕妤闻言,怒拍桌,因为用力过猛,疼得她又揉了揉手心。   陆婉仪赶紧拉过她的手,“姐姐何必为了那狐媚子伤了自个儿。”   “皇后娘娘那可有说什么?”华婕妤收回手,不经意问了句。   “还能说什么。”陆婉仪神色哀愁,“皇后娘娘不以为意,整天说什么要和睦相处,可我们是和睦了,圣上也不见得来啊!”   华婕妤冷笑,“皇后娘娘当然如此说,她都已经是皇后了,一宫之主,即使圣上去不去她那里都不能撼动她的地位。”   “姐姐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是自保?”陆婉仪略微不理解,“可是诗贵嫔眼看肚子渐大,万一要是生了儿子,以圣上对她的喜爱和太子如今的处境,说不定太子之位不保。”   “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华婕妤食指触唇,轻声又道:“生儿生女都是未知数,皇后娘娘应该是在等她人出手,到时候,不论成败,她都可以摘得干干净净。”   “这么说・・・・・・该着急的是皇后娘娘才对。”陆婉仪笑了笑,“姐姐看得真通透,那我们静静等着便是,反正我们又没儿子。”   华婕妤闻言,反倒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些无儿无女的嫔妃,就得向有儿子的嫔妃靠拢,想在后宫之中保持中立的下场便是这幽幽冷宫。”   陆婉仪皱眉,“可皇后娘娘也看不上我们,不然也不会整日说什么和睦相处。”   华婕妤展颜一笑,“后宫之中,可不是只有皇后才有儿子。”   陆婉仪恍然大悟,“珍妃娘娘。”   “没错,我们不但要除掉诗音,还能借此向珍妃娘娘投诚。”   陆婉仪心优,“那我们・・・・・・万一要是失败了呢?”   “富贵险中求,我们做干净点,只要能确保万无一失便可。”   “好,那依姐姐所言。”   陆婉仪欣喜点头,低头的瞬间,眼帘下的阴影令人窒息。   穆锦心不在焉地看着场地上的学员训练,他们身手大多敏捷,厉子旭与她一起设计的障碍物基本难不倒他们,毕竟是古代人,一个战乱以武的世界,不是她那和平靠脑的世界可以比的。   柯木梁算是众人之中的佼佼者,无论是跑步、跳高、跳远,对方弱小的身躯被一群虎背熊腰的大汉淹没,可依旧阻挡不了柯木梁的优秀。   厉子旭戳了戳穆锦手臂,“在想什么呢,一直盯着柯兄看,难道你・・・・・・又看上他了?”   “你脑子天天就想这些。”穆锦回神,见厉子旭低落的神情似被抛弃的小良狗,“我在想今早圣上同我说的话。”   “圣上说说什么了?”   “圣上说,贾家的事情到此为止。”   “既然圣上都发话了。”厉子旭摸了摸下巴,“那便不查了。”   穆锦冷眼侧目,厉子旭心肝一震,“我是说,我们私底下查,先确定嫌疑犯,日后有机会再一并拿下。”   “这还差不多。”穆锦仔细一回想上官凌态度的转变,“或许圣上也是这个意思。”   “什么这个意思?”   穆锦:“圣上毕竟是一国之君,一开始是说到此为止,但最后又说日后再议,显然不会一直包庇此人。”   “那是自然,哪有父母能一直纵容子女败家的。”厉子旭环顾四周,又小心翼翼附耳说道:“况且这位父母视家业堪比自己的性命。”   “所以我要找个机会,见一见太子。”穆锦负手而立,“我得听一听太子所言,是否真的知道凶手,还是故意给我下套。”   “那我陪你一起去,免得你半路又被截杀。”厉子旭斩钉截铁说道。   “不必,这一次我会多带些护卫。”   穆锦话音刚落,训练场上便出现了骚乱,二人迅速赶往,士兵拉开人群,只见柯木梁在障碍墙处坐在地上捂着腿。   “快,去叫医师。”   穆锦蹲下,“你怎么样?”   柯木梁摇摇头,“没事,扭伤了。”   一旁的鲁沛军双手交叠,语气嘲讽,“哎呦,希望柯兄这扭伤,别影响了几日后的考核才行。”   穆锦压着怒气,站起身来对着鲁沛军,“你不惹事,心里是不是不舒服。”   “哎・・・・・・他摔伤与我无关。”鲁沛军冷笑,大声说道:“你可是院长,不能以权谋私,冤枉了我。”   “你・・・・・・”厉子旭努指。   “算了。”柯木梁扶着墙壁站起身,“我没事,小伤而已,考核之前,我会好的。” 第59章   “太子殿下已经好几天都没出过房间了。”守在门口的几名下人议论纷纷。   “可不是么,每天也只吃一顿饭,时间长了,这身体可吃不消。”   “连太子妃也入不得房内,也不知太子在想些什么。”   “我听说大驸马被刺杀,很多大臣都在怀疑太子,有些大臣甚至……”   “嘘!小声点,在门口议论太子就罢了,太子懒得和我们这下下人计较这些,可你们连朝政都议论,是嫌命太长吗?”   几人顿时不敢再言语。   房内的上官泓坐在书案前,他闭眼似在养神,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门口静声后,上官泓方才睁开眼眸,看着手中的书信来了解外界目前发生的一切,他无奈叹气,“外面可真是够精彩,四皇弟重获自由、紧接着便是刺杀、灭门……还有盐官令,父皇啊父皇,曾经您为了坐上皇位,不惜屠杀兄弟,现如今您又坐视不理。”   上官泓双手抱头,眼眸渐冷,房间里的气息如同高庭内院一般压抑。   “殿下,大驸马求见。”门外一名奴仆轻声说道,生怕惊扰到反常的太子。   “让他进来吧!”   穆锦入内,见房间里窗户紧闭,光线暗淡,令人感觉压抑,“拜见太子殿下。”   上官泓仅看了一眼,“大妹夫来此,是想问本宫有没有派刺客刺杀你,对吗?”   穆锦点头,“殿下您还说过,知道凶手是谁,是否如实?”   “刺客不是本宫派过去的。”上官泓抬眼,“本宫若说,幕后主使是二皇弟,你可信?”   “这……”一上来就说是二皇子,穆锦自然是不信的,尤其是现在的太子看起来有点怪,“不知太子殿下可有证据。”   “证据!”   “哈哈!”上官泓忽然大笑,“哪有证据,本宫那位二皇弟可是像极了h儿,不……二皇弟始终比不上h儿。”   穆锦疑惑,“此言何意?”   “你可知h儿为何会同林天佑有过一段情缘?”上官泓平复笑意,“本宫告诉你也无妨,h儿小时候无依无靠,父皇根本不疼爱她,h儿能安全长大至今日,也多亏了林家庇护,可惜翅膀硬了,她便想飞离。”   穆锦晃神,难怪上官h曾经说,这是她欠林家的,从一开始,上官h就在利用林天佑的感情,“那太子为何说,二皇子像和煦公主?”   “他能默默同本宫示好多年,至今本宫都不曾了解二皇弟,你说二人像不像?”上官泓摇摇头,自嘲一声,“当然,伦隐忍,谁也比不上h儿,说到底,皇室又何来的亲情。”   穆锦倒不认同,上官h同上官濡二人不就感情特好么,“可即便如此,那也说明白不了凶手是二皇子。”   “本宫命人查了一下府中死者行踪,将近几年与他接触的人都查了遍。”上官泓将名单递给穆锦,“上面有一人,是二皇弟的近侍,此二人常相邀青花楼寻欢作乐,你自己看吧!”   “都常风。”   穆锦看着上面的名字,眉宇皱得极深,“多谢殿下,这份名册我能带回去吗?”   “随你!”   “穆锦。”穆锦临出门前,上官泓又突然说道:“h儿虽然心思深沉,可却重情义,本宫虽不喜她,但不可否认,这么多兄弟姐妹之中,也唯有h儿,本宫是真心当成妹妹的,这么说有些矛盾。”   “确实矛盾,公主是什么人,我心中自然明了,无需殿下提醒。”穆锦认为太子是想拉拢自己,“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知殿下房中的熏香是何人赠送?”   “是……二皇妹,怎么了?”   穆锦一顿,熏香是二公主赠送,二皇子又派人与太子府中之人接触,总总迹象表明,二人均是有可疑,“那太子可知,二公主的熏香是从哪里来的?”   “本宫不知,怎么,这熏香有何不妥?”太子紧锁眉头。   “没什么,就问问,告辞。”或许,她得去二公主府中问问,可一想到二公主如狼似虎的样子,穆锦顿时又胆怯。   穆锦话落,转身便离开了太子府,拿着名册回了公主府,她翻看着名册,上面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奇怪……即使记得再清楚,也不可能记录这么完整啊,就像刻意写的。”穆锦心中疑惑顿起,“难道太子故意引导我?”   “若名单是真的,那有可能千机盒都卖给了二皇子,且都常风是近侍,那也一定是高手。”   穆锦回想起那日太子府被杀的嫌疑人,若真是千机家的人,或许千机家也有可能投靠二皇子。   “有点奇怪。”穆锦仔细回想斟酌,“太子府死去的那人,颈脖上的勒痕虽是凌乱,手指弯曲有挣扎的痕迹,可为什么衣服还有鞋子是整整齐齐的?”   一想起这些,穆锦下意识拍着脑袋,“天呐,脑秃,我不应该去妇产科,去当法医还差不多。”   “什么是妇产科?”上官h踏门而入,“法医又是何意?”   “额……就是稳婆和仵作。”穆锦心中一跳,赶紧将名册递给她,“你看这个,我从太子那拿来的,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青花楼!”上官h挑眉,也不为难她,将其接过一看,“应该是真的。”   穆锦正沉思着,上官h又忽然说道:“以后和父皇说话,圆滑些,莫要再执拗。”   沉思被打断,穆锦神色不变,“你怎么知道我和圣上之间的对话?你连圣上身边都敢安插眼线!”   “并非本宫的眼线。”上官h摇头,“是四皇兄安排的,至于是谁,本宫也不知。”   穆锦想到太子所言,内心深处有着疑惑,“四皇子刚出来不久,短时间内不可能安插眼线,这人要么一开始就被安插好,要么就是……”   “四皇兄虽一直被关着,可不代表会坐以待毙。”上官h间接回答了穆锦的疑惑。   原来如此。   “你放心,以后在圣上面前说话,不会再像昨日那么冲。”   上官h稍作犹豫,“太子府半路被截杀一事,本宫查到这名刺客时有去二皇妹府中,格勒目瓦本性好色,或许二皇妹……”   上官h蹙眉,似乎不太愿意有这种猜测,但穆锦听出大概意思,二公主或许用身体换取了利益,不说,是怕损人名节,更怕损了皇室脸面。   “你说的若是真的,那就是二公主想杀我?”穆锦脑袋似乎不够用,“可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与二驸马不和?又或者是她想替太子出气?若是如此,那她知道我的行程也就不足为奇。”   一连串的问题塞满脑袋,穆锦坐下,烦乱地揉了揉脑门,上官h绕至其身后,伸手替她轻揉着。   仅一瞬间,穆锦浆糊般的脑袋里,似乎有根棍子被搅了一下,导致她现在晕乎乎。   难得静心,希望此刻永恒。   “本宫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与二皇妹保持些距离,二皇妹这人从小爱捣乱,及笄之年出宫后,更是疯疯癫癫,对此,父皇也是极为头疼。”   穆锦闻言,思绪回笼,明白上官h和上官凌是一个意思,有时候她特别想问“自己的命在她心中重不重要”,她侧头避开说:“你放心,圣上都金口发话不准查,我不会去找二公主的。”   上官h抿了抿唇,双手垂落,只是笑了笑说:“如此甚好,近几日你待在府中好好练武,待燕儿及笄之后,本宫便带你出去散散心。”   穆锦点头,“恩。”   “那你好好休息。”   上官h刚出房门,深邃的眼眸渐渐散发出一股寒霜,她直径去了青花楼,命老鸨调查了死者与堵常风在青花楼来往进出,发现与太子给的名单一摸一样。   上官h紧锁眉宇,“太子不可能有如此清晰的名册,除非青花楼有他的人。”   “这不可能,楼中的姑娘可是属下精心培养的。”老鸨压低身躯,“殿下,是否需要再考验她们?”   “不必,这名册应该是有人故意透漏的。”上官h摇摇头,“太子府那名叫安的人查得如何?”   老鸨闻言,便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她,“殿下,这名叫安的人,既不是太子的人,亦非二皇子的人,此人明明懂千机术,可却查不到他的身份,即使是父母死了,那也不可能连邻里都不认识他。”   “赚到银钱不知去向?曾经还与一名太监接触过。”上官h看着纸条上写的,蹙着眉,“四年前入的太子府……倒是和……”   上官h一顿,她捏紧纸张,似乎因为想到了什么,她脸色渐渐难看,双眼略无措,“告诉枢密院那人,安与宫中接触过的一名太监,不可透漏给她。”   老鸨不敢多问,“是,殿下。”   “但愿是本宫想多了!”   ……   上官凌进了练丹房,见房间内热气腾腾,而泰杰儿正对着鲜红色的粉末进行调配,顿时满意地点头说道:“近日国师炼丹甚少出门,孤心中着实愧疚。”   “圣上无需愧疚,除了炼丹,臣也不懂别的,况且这是臣的个人兴趣。”泰杰儿放下手中的粉末盒。   “这是什么?”上官凌好奇,伸出手将盒子拿起闻了一下,“没什么味道。”   “不可!”泰杰儿赶紧用手捂着粉末,“这粉末有毒,吸入鼻中那就无药可救了。”   “毒!”   上官凌惊呼,赶紧放下,“为何国师要制作毒粉?”   “圣上,臣本就是喜好制毒,甚至长期服毒,身子才会与旁人不一样。”   上官凌略后怕,“以前孤问你长生药的丹方,可你始终不曾透漏,难道丹方中有毒!”   “圣上莫怕,若我想害死你,刚刚便不会制止了,是药都是三分毒,人本身就有极强的调配与适应性,吃多了,身体就会渐渐适应,最终圣上就会像臣一样得长生。”泰杰儿叹口气,“这也是臣不愿告诉圣上丹方的原因,圣上是不会信我的。”   “不……孤信你。”上官凌展颜一笑,“孤一直忙国政,武功一直卡在四境,可因为服用国师给的丹,孤莫名其妙突破至五境,孤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   “那就好!”泰杰儿舒口气,“圣上也请宽心,这些毒药我都会自己先尝一遍,确保不会伤了您,药效又能正常发挥改善您的龙体。”   “哈哈……如此甚好。” 第60章   泰杰儿望着上官凌离去的背影冷笑着,他将房门关好,“出来吧!”   黑衣人缓缓从一旁的屏风后走出,声音更是雌雄莫辨,“莫非你真将延年丹给了他?”   “是的,否则老狐狸很难信任我,昨天问我对穆锦的看法,可不就是在试探我么。”泰杰儿沉笑,“不过那丹里,我加了点特别的东西,服用久了,可是会上瘾的。”   “罪恶之花・・・・・・罂粟!”   “没错,一旦成瘾,想戒可不容易,且食多了,即便是延年丹也救不了他的身体。”泰杰儿走向一旁的柜子下,打开暗格,取出一本书递给黑衣人,“这是延年丹的丹方,你帮我送到主人的手里,至于长生丹,我会继续改良,你让主人再等等。”   “好・・・・・・我知道了。”黑衣人收下书籍,递给他一张纸条,“主子有新的任务,倒时,你只需装作不知情便可。”   泰杰儿打开纸条看了看,“好。”   ・・・・・・・・・・・・・・・・・・・・・・   陆婉仪在院中乘凉,她一边吃着瓜子,一边将瓜子壳丢向一名跪地的宫女,而这名宫女,就是穆锦当初救下的。   宫女脸上被粘上许多瓜子,却一动不动,可她颤抖的双手说明她此刻的心情是极为恐惧的。   好在陆婉仪今日心情似乎不错,除了向那名宫女扔瓜子壳,并未在做些什么。   “你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华婕妤带着几名宫女太监踏入庭院。   “有吗?”陆婉仪摸了摸脸颊,笑容止不住溢出,“那也是姐姐的到来,令我心中欢喜。”   “唉!我们的计划恐怕得缓一缓了。”华婕妤却心情并不怎么好,她经过跪地宫女时,无意间踩到她的手,令宫女疼得冷汗直流,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跪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陆婉仪闻言,直径抓了一把瓜子丢向那名宫女,“还楞着作甚,把这里收拾干净滚下去。”   “是!”宫女斗着手收拾。   “你们去外头等候。”华婕妤支开跟随的太监宫女,坐在陆婉仪对面,唉声叹气,“皇后娘娘最近对那贱人百般呵护,我找不到时机。”   陆婉仪闻言,眼眸微微闪烁,“那・・・・・・不如・・・・・・我们换个办法。”   “哦?愿闻其详。”   陆婉仪瞥了一眼地上正在收拾宫女,“行了,别收拾,滚下去。”   “是。”宫女起身离去。   “在有几天,不是三公主的及笄之礼么,到时许多皇亲国戚都会参与,人多口杂,没人会注意到诗音的。”陆婉仪诡异一笑。   “可行却是可行,我得从长计议。”事到临头,华婕妤略心忧,人多虽口杂,可事情败露一定会闹大的。   “不急,还有几天,足够我们部署。”陆婉仪到了杯茶水,“姐姐,你可听说明日珍妃娘娘要在清殿开设茶宴?”   “听说了。”华婕妤苦恼,“珍妃娘娘未曾邀请你我二人,即便知道了又如何。”   “姐姐,你可错了。”陆婉仪靠近华婕妤,轻声说道:“不是未曾邀请你我二人,而是娘娘说了,想参与的都可以过去,娘娘的意思很明显了。”   “你这么一说,珍妃娘娘这是在拉拢人,难道二皇子开始・・・・・・”   “嘘・・・・・・姐姐,等会你我去问问其她姐妹带了何礼物,明日我们一起去赴宴。”   “好!”   学院住宅处,穆锦带了些水果看望柯木梁,“脚伤如何了?”   此时的柯木梁挽起裤腿,脚腕上裹了一层纱布,只是让穆锦略感意外的是,柯木梁腿毛有点多。   一般来说,女孩子腿毛不会那么多的,但说不定柯木梁汗腺比一般女孩发达也不一定。   “还是有点疼,不过比昨天好很多了。”柯木梁刚想感谢,却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的腿看,顿时不好意思放下裤腿。   柯木梁一副娇羞模样,嗓子放尖细,“你这样盯着人家的腿看,会让人家不好意思的!”   “你什么时候跟厉子旭那二货一样了。”穆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柯木梁咳了咳,“谁让你一直盯着我腿看,好歹我是个男人,众所周知・・・・・・咱们的大驸马可是有断袖之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穆锦皱眉,不明白为什么柯木梁在自己面前还装,“算了,今天我来是问你件事情。”   “何事?”柯木梁松了口气。   穆锦搬凳子坐下,“我发现,我每次遇到什么事,都与千机家有关,所以我想了解一下千机家。”   柯木梁眼眸闪躲,“我一个外姓人,其实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千机本家基本与世隔绝,甚少离开武缶城,喜好各种机关术,对于自己武学要求不高,强身健体便足以。”   “千机家一直以来都如此?”穆锦想了想,换了种问法,“你有没有觉得千机家忽然变得不一样之类的?”   “我想想。”柯木梁仔细回想,“那时候我还小,七年前我大概只有十二岁之时,发现本家来往进出一些陌生人,可千机家向来不喜外人的。”   “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柯木梁摇头,“不知,不过后来我听本家人解释,说是做了一些买卖,好解决千机家日常所需。”   “千机家缺钱?”   “不啊,千机家虽不是富可敌国,但是千机家好歹是大家,也是武林唯一幸存还保留下来存武学世家,怎么可能缺钱。”   穆锦点点头,“千机家之所以能保留下来,或许就是因为他们的机关术吧!”   “的确如此。”   穆锦心中略明了,如果皇室有人想要千机家的机关术,能保留下来实属正常,况且,这些人可都是基建人才,朝廷也不可能灭杀他们。   “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去一趟武缶城,会一会千机家。”至少,穆锦想弄清千机家背后有没有皇室,如果有,那人就有可能是这段时间事件的幕后主使。   但这些也仅是没有证据的猜测。   “那我和你一起去,千机家我比你熟。”柯木梁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穆锦摇头,“不行,任何学员都不得擅自离院,放心吧,我不会一个人去的。”   “那好吧!”   “行,你慢慢休息,我去看看那边学员训练得怎么样。”   “好!”   武场训练场所位于学院西郊处,这里场地宽广,泥土松弛,地面上的石子已经被清理干净,方便众人对练时,防止摔伤。   而武术训练的导师便是上官h所举荐,这人不仅擅长格斗,更擅长暗杀。   男子身材偏中等,步伐轻如点水,显然轻功极佳,场地上的学员均负重走着木桩,因为人数较多,大部分被分开分批训练。   所以,另一处场地,特优班的人围绕在一起相互对练,厉子旭则在一旁评头论足,“就你们这懒散样,考核那日定是垫底。”   没错,特优班虽然是对练,可却像似杂耍一般,无力无杀气,若是上了战场,肯定会是逃兵无疑。   鲁沛军眼角瞥见穆锦,他心头起意,顿时不怀好意说:“众所周知,师者应当以身作则,要做到言传身教,不知厉副院长可否言传身教一翻?”   厉子旭吃瘪,他自身武艺平平,还是他爹硬逼着学的,要真得言传身教,恐怕会闹了笑话,彼时就失去了威信。   可若什么都不做,这些人又怎能服气,厉子旭想到穆锦让他看管学院,便不能出了岔子。   他看着这帮特优班的人群,一个个面露不善,既然想看戏,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好啊,那你们谁来?”厉子旭撩起衣袖,将衣摆别在腰间,丢下官帽,“就让我好好教教你们。”   即使败了,那也得树立起威严。   “让我来。”一名肥硕的男子率先站出,“拳脚无眼,若是小的不小心伤了厉兄,还望不要记恨才是。”   “既然拳脚无眼,我自然不会记恨。”厉子旭冷笑,“来吧!”   众人散开,绕成一圈,留给二人足够的空间,当二人踏步进攻时,众人情绪顿时高昂呦呵起来,“上,打他。”   胖子一拳重击而出,目标直指厉子旭帅气的脸庞,他头一歪堪堪避过,抬腿直捣黄龙,一击命中胖子小弟弟,胖子撕心裂肺一声惨叫,倒地翻滚。   一回合直接结束。   “这・・・・・・”众人一脸懵逼,显然都是始料未及,“你太无耻了。”   厉子旭拍了拍衣服,撩了撩发丝,“我这么帅,脸自然也是我的命根子,朝我脸打,难道就不无耻了,咱们都是彼此彼此。”   “玛德,歪理・・・・・・我来・・・・・・”   “呦呵!”厉子旭更无耻说道:“看来你们比我还无耻,想用车轮战。”   “我・・・・・・”那人哑口无言。   “算了,谁让你们比我无耻。”厉子旭笑了笑,指着那人霸气道:“就再战你一回。”   那人愤怒出击,脚步一踏,沙土飞扬,身躯跃向厉子旭来了一个飞毛腿,招式明显又简单,厉子旭侧身便能避开。   可紧接着,男子便接二连三抬腿侧踢、横扫,腿部极有力,下盘极稳,厉子旭应接不暇,被其踹中心口。   厉子旭刚倒地,心口沉闷着,还来不及喘口气,便见男子抬脚一个重击,他下意识翻滚,耳旁响起似鼓一般的敲打声,他起身一瞥,直见地面的泥土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好・・・・・・”一群人拍手。   厉子旭心头一跳,这要是被命中,一脚就能干翻自己了。   热闹的情景也吸引了其他学员目光,他们纷纷驻足观看,却被导师一声呵斥,人群又不得不散开继续训练。   男子矮身横扫,故意将尘土弄得满天飞,视线受阻,男子借机靠近厉子旭,预想来一招猴子偷桃,还治其人之身。   可他还未来得及出手,眼睛便被厉子旭抛出的一把泥土而进入沙子,导致他睁不开眼。   厉子旭飞身压倒他,接二连三拳打男子脸庞,誓要将人打成猪头,男子连连哀求,“别打了,我认输。”   厉子旭充耳不闻,依旧一拳拳打着,“让你们不听话,让你们挑战我,看老子不打死你们。”   男子哀嚎着,众人反应过来后迅速拉起厉子旭,这才见男子已经如猪头一般鼻青脸肿。   厉子旭挣脱束缚,揉了揉心口,“现在你们服了没?”   厉子旭的狠劲显然还是能震慑住一部分人,他们也只敢小声嘀咕:“这么卑鄙,服什么。”   “就是,卑鄙小人。”   “上了战场,敌人可不会和你们谈君子。”穆锦站在人群身后,“一个个的,都不想过考核了吗?”   众人这才散开,鲁沛军笑了笑,“你真能忍,看大驸马如此娇柔,一直当缩头乌龟也挺好的。”   穆锦冷笑,丝毫不在意,“乌龟是挺好,命长!” 第61章   “你最近习武可有进步?”   “当然。”穆锦勾唇,“怎么,想与我比试一番?”   “别,你这么弱不禁风,我要是输给你岂不没面子。”厉子旭摆手,“说正事,二驸马毕竟是户部侍郎,每次朝议时他也得参与,如此自由往返学院是不是不太好?”   “当初也是因为二公主言语引导,使我未思虑周全,好在只有二驸马一人。”穆锦垂眼沉思,“等吧,一有机会就将他请离学院,彼时所有朝中在职官员均不可入院。”   一名士兵突然翻墙进入院中,厉子旭见状,神情紧张,刚想开口大喊,士兵便抬手说道:“等等,别声张,小人乃枢密院二处参谋部的,是和煦公主让小人转交几样东西给驸马爷。”   男子将一个小包裹递给穆锦,他神情腼腆,苦恼说道:“公主让小人弄这些东西,着实令小人头疼不已。”   穆锦将包裹打开,里面愕然是几根银针,银针被完好的保存着,“这些针,是否是贾家尸体中取出的?”   “正是。”男子笑道:“小人可是观察了好几天,冒着被处理的危险才将其偷出来的。”   “多谢!”穆锦将银针收好,“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拱手,“小人陈飞是也。”   “陈飞是吗?”穆锦见人一副贼笑的样子,心中略了然,“古道城那批刺客,还有那些失踪的人口,你们枢密院可有查到什么?”   “驸马爷。”陈飞左右而言它,“这枢密院偷情报可是大罪,弄这些着实不易啊!”   厉子旭冷哼一声,“你都偷了一次,再偷几次都是一样,反正你就一条命。”   “是・・・・・・厉侍郎所言极是。”陈飞叹气,神□□泣,“可怜我那老母亲,将无儿为其送终。”   “行了行了,只要不被发现,你便安然无恙。”穆锦递给他一张银票,“给你老母亲买些补品。”   陈飞见状,眼眸一亮,拿起一看,笑容冷冻,“五两?”   厉子旭闻言,想起了过往,忍不住噗嗤一笑,“你爱要不要。”   “要,怎么不要。”陈飞小心翼翼折叠好,收进袖口,“驸马爷,古道城那批失踪的刺客,暂时还未能查清,还有那些刺客的身份也极难查明,可我们查了他们所用的火药,都是从四处购买收集,多次分批分人运送,虽查得困难,可我们还是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陈飞又拿出一张图纸,指着其中画着的线路说道:“虽然是从各地购买,可是您看,这些基本集中在皇城之中。”   看来,的确是皇室的某人。   奇怪!   穆锦将图纸转了过来,见这些线条虽然往皇城之中聚集,但这些线条或多或少会经过武缶城,“可查出皇室之中,有何人接触了这些人?”   陈飞摇头,“驸马爷,私购大批量火药可是死罪,皇室都是聪明人,不可能自己接触的。”   穆锦又问:“购买的量这么大,应该需要一大比银子,几位皇子中,谁最有钱?”   “除了四皇子一直被关成华宫外,其他人的财政应该都是差不多的,都会有下级孝敬上级,各人显各家本领嘛!”   “不对,你还漏了一个林家。”穆锦皱眉,“你可知林家是支持哪位皇子的?”   “这个・・・・・・枢密院并未有此记录,否则圣上会有所行动。”陈飞略感为难,“小人只知道这林安其实还算看得透,轻易不会站队,但这林天佑与驸马爷不合,一切都很难说。”   “最后一个问题。”穆锦将图纸收起,又将一个名册递给他看,“你看看这个名册有没有漏掉什么。”   陈飞见安二字,眼眸闪烁,翻看时还悄悄瞥了一眼穆锦,“这名册未曾遗漏。”   “怎么,枢密院也有在调查安的事?”穆锦总觉得陈飞没说实话。”   “不,是和煦公主命小人私下查,至于这名册,是太子命亲信,府中的管事去查的,应当不会有假。”   穆锦闻言,总觉得漏了什么。   陈飞拱手,“若驸马爷无事再问,小人便先行告辞了,小人离枢密院太久,会被各处察觉的。”   “好,你回去吧,对了,古道城那些失踪的人口基数较多,想在城内藏人不容易,你命人在城外搜寻,尤其是一些荒郊野外。”   “是,驸马爷。”   待人离去,厉子旭方才问:“这事你真要一查到底吗?”   “不是我非要查。”穆锦走向院中长椅坐下,拿出银针摆放着,“从一开始,对方就在针对我,若我不查,敌在暗,总有一天我会防不胜防。”   “这感觉不对啊!”厉子旭跟着坐下,“若是太子或者二皇子想除掉你,似乎没有必要吧?一旦漏出破绽,被人落下把柄,以圣上的性格,二人除非做得干净利落,否则势必同皇位无缘。”   “但百密总有一疏,又岂能做得干干净净,且圣上的心思亦是难测。”穆锦进锁眉宇,“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还有一种可能。”厉子旭摸着下巴,“你忘了火药,或许他们二人当中,有一人想用非常手段抢夺皇位,那么你便会是障碍。”   “对,若是如此,那我得将此事告知圣上。”穆锦拍桌起身。   “等等,枢密院既然能查到,圣上应当是知道的,可他未曾声张,要么是想给对方一次机会,要么枢密院也没查到更多消息,这件事你先缓一缓,况且你也没证据。”   “也对。”穆锦又失望坐下,看着这些银针略出神,“那我自己暗地里慢慢查吧!”   “放心,我会帮你。”厉子旭拍拍胸脯保证道。   “谢了。”穆锦笑了笑,心情好上不少,“这银针上的毒,有没有人可以将其提取?又或者解了此毒?”   “有一人,你也认识。”   “谁?”   “你姐姐穆清!”   穆锦一愣,她差点忘了她姐姐会医术,且是落水溶的徒弟,即使穆清不知,但落水溶多多少少会有办法弄明白。   “行!”穆锦当即一拍手,将银针包裹好递给厉子旭,“那拜托你,找个可靠之人送给我姐姐,还有太子府那边的银针,一并交给她。”   “没问题。”厉子旭接过。   ・・・・・・・・・・・・・・・・・・・・・・・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公主府厨房之中,小桃支退了下人,独自生火炒菜,热腾腾的油烟逐渐覆盖着厨房,没一会,一盘绿油油可口的青菜便出了锅。   紧接着,小桃举刀剖鱼,剔除鱼鳞洗干净后,在鱼肚子里塞满了辣椒,小圆见状,拉着她的手腕,“小桃,怎么说瓦尔公主是客,我们如此待客不妥。”   “妥什么妥。”小桃心头莫名一跳,避开小圆,“你没看见这个狐狸精,现在又开始勾引你家少爷了,长此以往还得了,我这算是客气的。”   小圆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确是愁眉苦脸,可见小桃的样子,明显是听不进的。   她无奈一叹,最后再劝解一句:“如此有损殿下威名。”   “损什么损,你以为咱们家殿下是君子,我可告诉你,咱家殿下阴险得很。”小桃手上动作极快,不一会鲜鱼便下了锅,“放心吧,即便殿下知晓了,明面上骂一声,私底下,殿下指不定在暗自窃喜呢!”   小桃开始得意哼歌,油烟味混合了刺鼻的辣椒味,呛得小圆不得不先出了厨房,见上官h静静伫立在一旁,内心莫名一忧。   好在,上官h只是笑了笑便离去。   小圆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返身回了厨房,忍着呛人的辣味,拍了拍小桃肩膀。   小桃一转身,小圆便忍不住噗嗤一声,此刻的小桃眼睛与鼻尖通红,眼角还挂着一丝泪水不断打喷嚏。   “啊切!”   “啊切・・・・・・早知道・・・・・・就不放那么多辣椒了・・・・・・啊切・・・・・・”   小圆勾唇,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告诉她上官h刚刚就在门口的事,以免吓坏她。   “辛苦都是值得的,走!”小桃看着这些菜肴,还是极为满意的,她端起来便往瓦尔思晴院落而去。   小桃一路贼笑,小圆提醒一声:“你这么殷勤的笑容,任谁都觉得有问题。”   小桃收起了笑容,仰起了臭脸,“这样如何?”   “恩,挺好。”小圆停下脚步,“你便如此保持着,我就不进去了。”   “为什么?”小桃转头又道:“算了,我一人去便可,即使挨罚,那也是我一人的事。”   “你如此言语,说得我好像挺狼心狗肺的。”小圆眼神无奈,“算了,一起吧!”   “吃饭啦!”   小桃一进院落,便大声嚷嚷着,“瓦尔公主,快出来吃饭,免得说我们待客不周。”   瓦尔思晴闻言,抬手示意房中的男子离去,她起身打开房门,“放桌上吧!”   小桃放下后未曾离去,瓦尔思晴不解,“你们可以退下了。”   小圆轻声说道:“瓦尔公主先用膳吧,我等待会收拾,省得跑来跑去。”   小桃给小圆一个“棒棒的”眼神。   瓦尔思晴只得坐下吃着,她率先夹向辣鱼,在小桃期待的眼神中,她夸奖道:“不错,够味!”   “・・・・・・喜欢・・・・・・就好。”小桃指着一旁的青菜,“瓦尔公主,不如尝一尝这个。”   瓦尔思晴见她殷勤的模样,又见青菜清汤寡水,便笑道:“不必,我甚爱这条鱼,吃这个便足矣。”   小桃瘪嘴,失算了。 第62章   一剑繁花落影,半空之中的白衣倩影身形单薄,轻如云雾,脚尖蜻蜓一点,倩影徒然袭来,周身更是缠绕着令人窒息的阴寒,一旦接近,人似将永恒冻结。   穆锦手忙脚乱持利剑后退,即使上官h手持木剑,她亦难以抗衡。   “哐R・・・・・・”   穆锦错愕,明明自己用锋利的剑格挡,却依旧被木剑震得手发麻,紧接着,上官h一个回身,眼前的倩影又突然绕后。   速度之快,在穆锦眼中紧紧只是一抹影子,未曾反应过来,木剑便架在她的颈脖上,“你还是无法自如运用心法口诀,日后当加强口诀的记忆,争取自如运用。”   “这也太难了。”   “调整呼吸,不能急亦不能慢,当你的呼吸一乱,敌人便有可乘之机。”上官h收回木剑,“接着练。”   “和你对练就是自虐。”   穆锦小声嘀咕着,上官h自然听清,她仅是一笑,突然便出手,木剑敲中穆锦额间,“本宫只防不攻,锦儿看可好。”   “甚好!”   穆锦被虐两小时,正气在心头,她直径用手拍开木剑,利剑突然一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   上官h干脆双手负背,繁乱的步伐生风,左闪右避,不急不慢,穆锦一剑向她颈脖刺去,她一个潇洒的轻跃,半空之中踩着穆锦肩膀。   “踩我?”   穆锦双手一个回旋,却未能捉住上官h,只见对方轻巧的身影落在不远处,回身便勾唇一笑,似乎是在嘲笑着穆锦的不自量力。   穆锦反倒因此平静了下来,闭上眼睛,渐渐平缓呼吸,试着运用口诀“气入丹田,心动意动,中海翻涌,势如破竹”。   穆锦再睁眼时,顿时感觉身体灼热,当她跃向上官h时,明显感觉步伐轻松,就连她挥剑的一招一式,似乎都生猛了许多。   一步、两步、三步。   穆锦双手握着剑柄,用力挥砍,上官h挑眉,脚尖一点便跃下了武台,她一剑砍中武台上的边缘柱,柱子有半人粗,却如同豆腐一般被切断。   当柱子倒下时,穆锦才后知后觉刚刚的危险,若是一个失手,上官h便成了这根柱子,一尸两段。   上官h见穆锦愣神,看出来她的忧虑,“还不错,可以你现在习武的速度,恐怕练上百年,也休想碰到本宫的衣角。”   “那可不一定,瓦尔思晴还夸我是天才呢,说不定我后来者居上,来年便能压着你。”穆锦皱起鼻尖,因为上官h的话语,也因为这一丝感悟,她自然也得争口气。   “哦?”上官h戏谑一笑,跃上武台,一步步走近穆锦,“那・・・・・・本宫来年可得好好期待・・・・・・不过・・・・・・”   “不过什么?”穆锦泄气,步伐踌躇,后退半步。   “锦儿是否忘了什么?”   穆锦疑惑,“什么?”   “本宫可是免费当了锦儿一回劳动力,锦儿是否该还回来了?”   穆锦气如泥鳅,“你想我干嘛?”   “很简单,本宫不为难你。”上官h俏皮地眨眼,“今日本宫同你对练,出了一身汗,锦儿只需帮本宫沐浴更衣便可。”   “啊?这・・・・・・这不妥吧!”穆锦顿时结巴,双手与心脏均感觉无处安放。   上官h冷脸,“有何不妥?”   穆锦:“公主,你知道我的。”   上官h欲言又止,抿了抿唇,似乎在做着决断,“锦儿,你与・・・・・・我也相处了一段时日,你也该知道我的・・・・・・”   “驸马爷・・・・・・”小桃打断了二人。   上官h顿时泄气,瞥了一眼小桃。   穆锦提起的心脏落地,“何事?”   “门外二皇子的侍从,说是珍妃娘娘邀请您今日入宫去赴茶宴。”   穆锦看向上官h,“我该去吗?”   上官h沉思一会,“躲是躲不掉的,让阿森阿志二人随你一同入宫。”   “你不陪我去?”   “怎的。”上官h勾唇,伸手捏了捏穆锦脸颊,“锦儿这是离不了本宫吗?”   “才不是。”   穆锦侧头避开,当她转身之际,上官h又道:“记得早些回来,本宫等着你。”   穆锦脚步一顿,飞快逃离。   “小桃,去备辆马车。”上官h笑容淡去,她自然是同穆锦说笑的,也心知不能急,“本宫许久未同四皇兄下过棋了。”   “是!”   上官濡长期被关成华宫,皇宫外并没有自己的府邸,因此他是居住在一处别院,而别院则在学院百里之外。   别院不大,却幽静,上官h人未到,琴音却悠然传出,一声声琴弦拨动出低沉优美的旋律,可琴音虽低,却暗藏着高亢咆哮的杀机一般。   上官h踏入别院,上官濡正弹得兴致浓郁,一旁的小斯忽然出声打断,“拜见和煦公主。”   上官濡停下,脸上扬起笑容,“你四哥我待在此处,都快无聊死了。”   “无聊即是安逸。”上官h坐到他身旁,“身为皇室中人,能有这份安逸实属不易。”   “h儿说得有理,今日你得闲,不如陪陪你哥我,过过手瘾。”上官濡吩咐小斯,“看茶备棋。”   “皇兄不问本宫是否愿意作陪?“   “你有何不愿的。”   几名小斯迅速上茶备棋。   “皇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中棋艺更甚。”上官h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同皇兄下棋,纯属自虐。”   “自虐你也得陪我,我不管,你不陪我下棋,就不准离开。”   上官h放下茶杯,笑道:“本宫若想走,皇兄也拦不住。”   “是・・・・・・皇妹武艺高强,可你不陪我,那就把你家小桃留下陪我,不然我就向皇妹夫告发你小时候,一个人躲在房里哭鼻子。”   “是吗?”小桃闻言,下意识顺嘴问:“原来殿下小时候会哭鼻子。”   “恩?”   上官h一瞥,小桃顿时低下头,“奴婢刚刚什么也没听到。”   上官濡笑了笑,将棋摆放好,伸手示意,“皇妹先请。”   第一局,二人你来我往地下着,上官h从一开始的从容不迫,到现在的犹豫不决,许久方才下一颗。   “皇妹的棋艺退步了很多。”上官濡摇了摇头,一颗棋子直接堵住她的退路,“看来皇妹心中有牵挂。”   “是人,都会有牵挂。”上官h只得往其中一个方向,试着打开缺口。   “皇妹说得有理。”上官濡又一堵,围攻之势成型,“可你若想寻找生路,便不得不舍弃一些人。”   上官h抿了抿唇,上官濡指着另一处说道:“以往的你肯定会舍弃这边的棋子,从另一处布局构成反杀之局。”   上官h轻轻一叹,“输了,重来。”   “好吧!”上官濡无所谓耸了耸肩。   第二局,上官h始终优柔寡断,似乎她手中的棋子都是沉重的石子,如同人的生命一般。   上官濡叹气,“皇妹有话但说无妨,你四哥可不是小鸡肚皮之人。”   上官h蹙眉,欲言又止,可见上官濡关心又宠溺的眼神,她最终摇了摇头说:“无事,下棋。”   “恩!”上官濡点点头,手刚落又抬起,“哦!我晓得了,肯定是因你对妹夫爱而不得而苦恼,需要哥哥给你支招否?”   上官h冷眼,“棋不想下了?”   “下下・・・・・・刚刚我什么也没说。”   ・・・・・・・・・・・・・・・・・・・・・・   泰华宫,许多宫女太监正摆放精致的茶点,为了让气氛和睦,茶宴在后院花园之中举行,许多后宫妃子已然入座,正闲聊耐心等待着珍妃娘娘入席。   “今日可是你我两姐妹在珍妃娘娘面前露脸的时候,姐姐可千万要沉住气。”陆婉仪握着华婕妤的手说道。   “我晓得的,只是你看其她嫔妃,准备的礼物都是金银玉器。”华婕妤瞥向她们二人准备的礼盒,“可你让我准备的茶叶真的可行吗?”   “姐姐放心,珍妃娘娘又不缺这些首饰,我们送的东西特殊,才能让娘娘记住你我二人。”   华婕妤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中略感不安,可见穆锦一来,顿时抛之脑后,“穆王爷怎的也来了?”   陆婉仪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穆锦看,低声敷衍说:“一个大男人能入后宫,只能是珍妃娘娘邀请而来,看来我们猜得没错,这二皇子也开始争皇位了。”   “嘘,小声点。”   穆锦见一群女子目光投来,顿时有些不自在,她入座后尽可能直视前方,可那些人又怎会放过如此亲近的好时机,二话不说,几名女子款步而来。   “没想到穆王爷也会来此。”   “对啊,我家兄长一直都夸穆王爷乃青年才俊,不仅俊俏,更是才华横溢。”   穆锦嘴角一抽,“各位娘娘谬赞,小王可不是什么青年才俊,最多是个青年,靠脸吃饭而已。”   “咯咯・・・・・・穆王爷还真是幽默。”   “穆王爷,家妹可是一直都很仰慕您的,若有时间,还望王爷可以到我娘家中一叙。”   穆锦露出礼貌一笑,虽然很尴尬。   “叙什么叙,你如此露骨的要求,若王爷进了你娘家门,岂不是羊入虎口。”   “呵,你这是妒忌我,谁让你家没有姐妹,只能干瞪眼咯!”   “错,穆王爷,我家虽然没有姐妹,可是我有一位俊俏的弟弟,他现在就在学院之中,王爷不妨・・・・・・”   “肃静!”   一名大宫女冷声一响,几名女子顿时退下,“珍妃娘娘到。” 第63章   “拜见珍妃娘娘。”   雍容华贵的女子身着罗裳,头上戴了几支宝钗,娇柔的眉目含情,珍妃坐下后缓缓抬手,轻柔说道:“都免礼吧!”   “谢,娘娘。”   这珍妃还真是和二皇子极像,温文尔雅,太子的母妃是皇后,表面看起来也是平易近人,至于四皇子,穆锦则不太清楚。   “今日开展茶宴也没别的意思,主要这宫中,实在是沉闷得很,诸位无需太过拘束,都喝喝茶,聊聊天,若是兴致依旧索然,那就谈诗作画亦是可以的。”珍妃笑了笑,率先举起茶杯慢慢喝着。   一名嫔妃率先拿着一盒礼物递给一旁的大宫女,“珍妃娘娘,这件玉镯色泽饱满,晶莹剔透,嫔妾见它极为称娘娘的肤色,故而送与娘娘。”   “肖贵人有心了。”   众人见珍妃娘娘收下,一个个顿时送上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可穆锦见这位珍妃娘娘的笑容有些敷衍,显然对这些东西不怎么上心的。   陆婉仪始终盯着穆锦看,华婕妤自然注意到她的目光,用手肘顶了顶她,“该我们送了。”   “对。”   陆婉仪将她的那一份递给她,“姐姐替我一同送吧!”   “为何?”华婕妤低声询问。   “姐姐。”陆婉仪笑了笑,“您若是被珍妃娘娘看重,难不成还会舍了妹妹不成?”   “自然不会。”华婕妤心中了然。   华婕妤将盒子捧在手中,脸上露出的笑容矫揉造作,似乎练习了一段段时间一般,“听闻娘娘每每雨季来临时,这膝盖便会隐隐作痛,嫔妾心忧,特意从北寒之地带了一盒雪莲茶,不仅可以缓解疼痛,还能强身健体。”   珍妃闻言,不复方才的敷衍,“华婕妤还真是心思玲珑,天山雪莲成长不易,即便是如此小的两盒,想必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只要娘娘身体安康,嫔妾费点心思又何妨,若娘娘喜欢,下次嫔妾多带上一点。”   “有心了。”   大宫女接过,取出一点开始泡茶,手法极为轻巧繁杂,显然是珍妃喜茶,长年泡出来的经验。   珍妃浅尝一口,“恩,好茶。”   她放下茶杯,看向穆锦,“本宫在小王爷成亲之时见过一面,可却从未同小王爷交谈过,今日特意请小王爷来茶宴,不知可唐突?”   “不唐突,能受娘娘邀请,臣的内心也是・・・・・・受宠若惊,欢喜得很。”穆锦礼貌一笑。   “你这嘴还真是甜。”珍妃捂唇一笑,“倒是和飞儿一个样,整天就知道哄本宫欢心。”   “那说明二皇子与娘娘亲近。”   “那倒是。”珍妃抬手,“大家都放轻松点,来本宫这也别太拘束。”   “谢娘娘!”   陆婉仪顿时起身,华婕妤一脸疑惑,只见她走向穆锦,腼腆地打着招呼:“小王爷,还记得我吗?”   穆锦想了一会,“哦,原来是你啊,不知那位小宫女如何了?”   陆婉仪闻言,脸色不悦,穆锦见状,赶忙改口说:“不知您是哪位娘娘?”   “这位是陆婉仪――陆文静。”珍妃见二人相识,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陆文静。   “小王爷,我是眉贵人。”   “我是良嫔。”   穆锦见人逐渐围绕,无奈说道:“各位娘娘有礼了,我们不如坐下来喝茶如何?”   “好啊!”   “行了,你们且静一静。”珍妃摇摇头,抬手示意宫女沏茶,众人端坐,“这诗贵嫔身怀龙嗣,还有两月便足月,在此期间,本宫希望诸位莫要惹是生非。”   华婕妤皱眉,若是不想动诗音,那自己岂不是计划落空了,且穆锦也在,显然珍妃娘娘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陆婉仪捏紧双手,略紧张问:“娘娘难道想保诗音?”   陆婉仪话刚问完,皇后便带着人徒然闯进,“是本宫不希望诸位惹是生非。”   众人闻声,皆跪拜在地,而紧张的陆婉仪,这时却松了口气。   珍妃眯着眼,“妹妹这里可尽养了些废物,怎么连皇后姐姐来了,也无人通传?”   皇后一笑,“不怪他们,是本宫不请自来,妹妹不会不欢迎吧?”   “怎会,姐姐能来,妹妹这里也是蓬荜生辉。”珍妃让座,“姐姐请上座。”   皇后坐下后,慈目望向穆锦,“锦儿,怎么说诗音都是你带入宫的,有时间便多去看看她,圣上忙于政务,哪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臣谨记于心。”穆锦行礼。   “本宫是一国之后,诗贵嫔待产在即,若是谁这时候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就莫怪本宫翻脸无情。”皇后又端起架子,“只要诸位安守本分,那国师练的丹药,自然也有你们份。”   穆锦挑眉。   这消息一出,众人顿时炸开,纷纷倒戈皇后,“皇后娘娘请宽心,嫔妾定会安守本分,不会给娘娘添乱的。”   皇后勾唇,“恩!”   “姐姐可真是好大的手笔,妹妹甚是佩服。”珍妃眼眸不悦,咬着一个个字说道。   “放心,妹妹也有份。”   “不必,圣上既然能想到姐姐。”珍妃冷笑,“自然也能想到妹妹我。”   “如此说来,娘娘亦有国师的丹药?”陆婉仪借机一问:“听说国师的丹药不仅可以保青春,更是能强身健体。”   “不错,此次设茶宴,便是想将此等神药与诸位一同分享。”珍妃一抬手,宫女便又端着一盒粉末倒入茶叶之中。   穆锦好奇,“娘娘可否解惑?”   “这些粉末便是国师练丹所需一份药引,直接服用可助身体排毒,多食还能使肤色光滑。”   许多人当即便饮用了起来。   穆锦举起杯子闻了闻,除了茶叶的清香味,还有一丝丝花香味,她脑海中飘过一个念头,从南下开始,许多事情接踵而来,一切都被精心安排好,其中,这位国师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她一直都给忽略了。   “妹妹才是大手笔,姐姐也是自愧不如。”皇后一挑眉,“罢了,本宫还是去瞧瞧诗贵嫔去,摆驾。”   珍妃勾唇,“恭送姐姐。”   “恭送皇后娘娘。”   陆婉仪附耳,对着华婕妤轻声说道:“看来皇后娘娘想保诗音,以免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华婕妤点点头,“若诗音被除,不仅令我解气,还能令皇后颜面扫地,更能获得珍妃娘娘的青睐。”   “对,不过计划还得万无一失,回去后我们再好好斟酌一番。”   “恩!”   “不知娘娘可否送臣一些药粉?”穆锦举起茶杯,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却并未喝下,“臣想带些送给公主。”   “自然可以。”   大宫女递给穆锦一个小盒子,“穆锦代公主谢过娘娘。”   “都是一家人,无需言谢,本宫的飞儿年长你几岁,对小王爷也是极为欣赏,你二人当多走动走动。”   “娘娘所言极是。”穆锦起身告辞,“臣想尽快将药粉献给公主,便先行告退。”   “好・・・・・・”   穆锦索要这种药粉,自然是为了看看这东西是什么,可她刚离开泰华宫,便偶遇了大太监,他身后的小太监端了许多木盒子。   大太监笑道:“呦,大驸马。”   “公公有礼,你们这是要干嘛?”   “哦,里头都是南方上好冰镇水果,圣上听闻珍妃娘娘设茶宴,便命奴才送些水果,给诸位嫔妃尝尝鲜,解解暑。”德公公指着穆锦手中的盒子,“这可是国师炼丹残存的药引?”   “是的,承蒙珍妃娘娘的赏赐。”   “大驸马人缘真好,讨得各位娘娘的喜爱。”大太监笑了笑,眼眸中并未贪婪之意。   “我帅嘛!”   “哈哈,大驸马挺幽默。”德公公拱手,“奴才还得给诸位娘娘送水果,便先行告退。”   “公公慢走。”   当大太监与她插肩而过时,莫名感觉一丝心悸,她回头望一眼大太监离去的背影,“错觉吧?”   穆锦摇摇头,将盒子收好,离开皇宫直径去了学院找厉子旭,将盒子递给他,“你闻闻。”   厉子旭左右一看,粉末鲜红,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花香,“有股花香,好像还有一丝极淡的怪味。”   “什么怪味?”   “不清楚,太淡了,就连这花香也是蛮奇特的。”厉子旭摇头,“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国师练丹的药引。”穆锦自己闻了闻,“那这是什么花?”   “不知道,从来没闻过这种花香。”厉子旭摸了摸下巴,“不如问问林天熙,她们家院子那么多奇特的花,说不定她会知道。”   “也好。”   穆锦将盒子里的药粉分成两份,“那我去一趟林家问问,还有一份你带给我姐。”   “恐怕不行。”   穆锦一愣,“为何?”   “上次派出三名四境护卫,我命他们每日午时准时传回信鸽,确保他们的任务还在进行,可是他们离城后,便再也没了消息。”   穆锦心惊,感觉时时刻刻都被人盯着,“你是说,他们被杀了?那东西呢?”   “十有八九死了,东西也不见了,近日你最好不要出皇城,有和煦公主护着,暗处之人不敢贸然出手,出了城可就不一定了。”   “罢了。”穆锦抿了抿唇,“送不出去也好,免得连累我姐姐。” 第64章   夜里。   房间中的烛火摇曳,暖人的火光照亮寒冷的房间,却多了半丝阴嫠只感。   “烦!”   林天佑龟闷在房中,对于突如其来的盐官令这一职自然是排斥的,若是作得不好,圣上便又有借口剥削林家了,为此林家不仅得起带头作用,自己更是得花时间游说那些盐商入官盐,期间遭遇的困难自然是重重,白日更是差点被人打,好在带了许多护卫,事情并没有闹大。   “才三日便困难重重,现在只能等礼部出台新的盐官令律法,否则我寸步难行啊!”   林天佑为了官盐一事,基本没空理会穆锦,对于穆锦被刺杀一事,他特别想走到穆锦面前拍手称好,只可惜,人没死,这也更令他烦恼。   “如此迂腐又心疑猜忌之人,你认为还有效忠的必要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带着沙哑又尖锐的违和感,不似人声,反倒像地狱里刚出土的死尸,不仅分不清人影下的真实面目,更是令人心生胆寒。   虽然声音伪装过,林天佑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但他还是下意识惧怕。   “谁?”   林天佑自从南下回来后,这人便没在寻过自己,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这人别来的好,毕竟对方找自己做的事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窗外黑袍之人将窗户缓缓推开一丝细缝,林天佑或许是因为南下时的通风报信,有些后悔,不敢正眼瞥向窗口。   “怎么,不想见到我?”   林天佑好歹是大将之子,他定了定心神,“有何事,你直说便可。”   “我需要一处安全的地方,最好是不容易被人找到的。”   “就这事?”林天佑皱眉,“你本事那么大,找地方还用得着我?”   “我的身份不方便随意走动。”   找安全的地方,这种小事令林天佑的心暂时落地,总比又要他做什么杀头之事来得强,“既然我在帮你做事,那我总得知道自己在替谁做事吧?”   黑衣人勾唇一笑,似乎就是在等林天佑问话,他毫不犹豫回答:“二皇子。”   什么,二皇子!   林天佑不太明白,“二皇子不是想拉拢穆锦吗,明知道我和他八字不合。”   “穆锦遭遇刺杀,幕后主使至今未曾查明,二殿下只是为了让自己排除嫌疑。”   “原来如此。”得到答案,林天佑终于放宽心,替二皇子做事,那就得想办法帮二皇子上位,“最后一个问题。”   黑衣人似乎知道林天佑想问什么,率先堵住他的嘴说道:“那个问题你最好别问,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我就是问问你们要这安全的地方做什么,若是做什么杀头大罪,牵连了我怎么办?”林天佑挑眉,他的心顿时又提起,不知对方要安全的地方做什么事,很明显二皇子还不够信任他。   黑衣人沉默片刻,忽然阴森森笑起,“放心,只是用来种一些名贵的花,以前的地方不能用了,所以需要你帮我寻找新的地方,其余的,你最好不要再问。”   种花?   得到保证,林天佑顿时宽心,“好,我不问,你要的地方三日后给你。”   “如此甚好,你的能力不输给穆锦,又能看清时局,这也是二殿下看中你的原因。”黑衣人勾唇,这句话说完后方才离去。   “又是穆锦。”林天佑心中不是滋味,他一拍桌,“他哪点强,若不是h儿,老子早让他见阎王去了。”   林天佑被黑衣人的话堵了一夜,即便躺在床上,诸多琐碎之事也令他辗转反复,难以入眠。   他顶着熊猫眼勉强坐起身,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看着窗外的天刚亮起,驱散黑夜,令许多生机焕发。   当然,除了他自己以外。   更何况,林天佑一大早在大堂见到穆锦同林天熙“拉拉扯扯”,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穆锦,你还敢来!”   这句话说出口时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林天佑因黑衣人一夜未眠,此刻的他中气不足,说话自然有气无力。   穆锦收起盒子,见林天佑的样子,第一次觉得他挺惨,“你眼眶黑成这样,是一夜没睡吧,啧啧・・・・・・盐官令不好当,你加油吧!”   “还不是你的错!”林天佑将怒火全发泄在穆锦身上,“若不是你建议,圣上根本不会想到盐官令。”   穆锦内心有些同情他,同样也有些同情自己,不管穆家还是林家,其实都是圣上手中敛财的棋子。   但穆家比林天佑稍好的是,自己有上官h作后盾,而林家即便扶持新君继位,按照“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例子,林家日后的情景是好是坏,也犹未可知,更何况圣上身体健康,新君也是没影的事。   “哥,你胡说些什么,既定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与穆锦无关。”林天熙站在穆锦身前,双手叉腰,那神情,像极了护崽的老母鸡。   “我是你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林天佑拉开林天熙,指着穆锦说:“总之,林家不欢迎你,快滚。”   在林天熙这未曾得到答案,穆锦本也不打算留,她起身拱手,端得是一副大度样,“林兄不必如此恼恨,穆某这便告辞。”   林天熙看着穆锦潇洒离去的背影,转身便臭脸说:“哥,你干嘛呢?”   “什么干嘛,我让你离这小子远一点。”林天佑愤然。   “是你让我接近他的,现在又让我远离他,我凭什么都得听你的。”林天熙脾气一上来,自然是极倔的,“总之不准你欺负他,哼。”   林天熙不想在理会他,转身便离开了大堂,林天佑气得一脚踹碎一旁的椅子,“穆锦……都是因为你。”   ・・・・・・・・・・・・・・・・・・・・・   此次林家,也是无功而返,连林天熙常年与花接触的人都未曾闻过这种花香,很显然这是国师特意栽培的新种。   “阿森阿志,带我去药房。”穆锦想看看这药粉对人体的作用,若连药房老先生都不知道,她就打算自己做个小实验。   “是。”   二人驾车往药房方向驱赶,药房门口自然的人口聚集地,许多百姓会来此抓药,可穆锦还未进门,一名乞丐便伸手,凄苦说道:“这位爷,行行好吧!”   穆锦掏出一张五两银票给他,转身便进了药房,里面集满了人群,许多小徒忙着抓药,而一旁的老者正在给一名男子把脉。   她直径找到老医师,将盒子还有银票递给他,“有劳大夫帮我看看,这里面的药粉是否对人体有害。”   医师收了银票,接过手后便打开盒子,他先是用手摸了摸粉末,而后又闻了闻,似乎不太清楚是什么,最后他轻轻用舌尖舔了一丝,在嘴里搅动,而后吐了出来。   “恕老朽医术不够精湛,此类药粉从未见过,闻着味道似花粉,应是对人体无害的。”老医师将银票与盒子递还给穆锦。   “谢谢大夫。”穆锦收回盒子,银票自然未取。   老医师满意地点点头,捋了捋胡须,似乎在说此年轻人很懂事。   穆锦打算回府,用药粉给老鼠做实验,可她刚踏出门槛,那名得钱的乞丐便领着许多乞丐而来,他指着说:“就是这位爷,出手慷慨又阔绰。”   乞丐们闻言,纷纷朝穆锦挤来,将她围得水泄不通,“大爷行行好吧!”   “大爷,求您打赏一点,小的一定会记得您的好。”   有些乞丐趁机伸手,穆锦护着心口,生怕被他们摸到什么不该摸的,阿森阿志二人见状,想要赶走乞丐,可他们似乎红了眼,死也不离开。   “放肆,你们赶紧起开。”   阿森阿志见乞丐不为所动,便拉着乞丐后领,用力一拽,乞丐便被甩了出去,二人毫不留情,双手齐上阵,不一会便拉着穆锦坐上马车,疾驰而去。   “这算不算典型的好心没好报。”   穆锦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感觉鼻尖有一股异味,她撩起袖子闻了闻,“呕,好臭。”   这群乞丐常年不洗澡,身上的奇艺臭味都沾到穆锦衣服上,就连她的手背,也是臭烘烘的味道,“阿森阿志,我们回府,我要洗澡。”   “是,驸马爷。”   穆锦感觉浑身不舒服,无意间摸了摸腰间,惊觉盒子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那群乞丐!”   穆锦后知后觉,可能那些乞丐都是被安排好的,为的就是抢夺这盒子,好在她昨日留了半份在厉子旭那边。   另一边,乞丐将盒子交给一名男子,男子拿着盒子马不停蹄回了二公主府中,将其交给二公主。   上官云打开盒子,略感疑惑,“这盒子里的药粉怎的只有这一点?莫不是你偷吃了?”   “属下不敢。”男子跪地,“就是给属下天大的胆子,属下也不可能违逆公主的。”   “不是你,那穆锦更不可能自己吃了。”上官云赤脚漫步在地面上,丝毫不觉得冷硬的地面刺脚。   “算了,你拿去还给国师,就说・・・・・・盒子里的药粉全在这,剩余的不知去向。”上官云失笑,“还有,告诉国师,人情还了,以后莫要找我。”   “是!”   男子拿起盒子,又匆匆忙忙换上太监服离开二公主府。   “呵呵,有意思,国师真是好计谋,让我利用格勒目瓦刺杀穆锦,逼迫瓦尔思晴让步,期间杀了贾家一族,父皇借机将贾家事情压下,林家迫于父皇在此做文章,又不得不同意盐官令。”   “你的双手倒是干干净净,我却满手鲜血,只是我好奇,你的背后究竟是谁?”   “可提议盐官令的并非是国师,而是父皇身边的・・・・・・难道・・・・・・”上官云静幽幽在房间走动,原本自嘲的嘴角顿时露出苦涩,“父皇,即使我做得再多,您都不曾正眼看我,我做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什么?”   “有意义吗?”   “没有任何意义,那么幕后是谁,想要做什么又与我何干呢!”   “呵呵・・・・・・我倒是更期待,我的那位皇兄会怎么做,当所有的事情昭然若揭时,你们的脸一定会很精彩。”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在此期间,你们可得多挣扎一会,戏・・・・・・还没看够呢!” 第65章   “驸马爷,属下逮到那名乞丐,询问下得知,是有人给了几两银子命他拦着你,那名乞丐不知雇主身份,不过属下根据他的描述,画下那人的相貌。”阿森将图纸递给穆锦,“请驸马爷过目。”   穆锦沉思一会,总觉得人有些眼熟,“阿森,你是不是也见过这人?”   “回驸马爷,此人正是二公主府中侍卫。”阿森言语简单,并未多加揣测来影响穆锦的判断。   “二公主?“穆锦紧锁眉宇,“乞丐看见近侍的面貌,却不杀人灭口,反而还任其游荡。”   穆锦有些想不明白,这位二公主在想什么,以二公主的地位,不可能说绕乞丐一命,更不可能出现如此纰漏,况且自己前脚出宫,对方后脚就得知消息。   一盒药引,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却没有一人想探究药引是什么。   “穆锦・・・・・・穆锦・・・・・・”   厉子旭匆匆闯入院子,“你昨日留给我那半盒药粉不见了。”   “什么!”穆锦惊异,“没想到对方这么快。”   “现在怎么办?东西都没了,线索也断了,我们还怎么查?”厉子旭略懊恼,他是万万没想到,会有贼人偷东西。   “药粉没了,可国师那里却有。”   “你是说・・・・・・偷?”   穆锦摇摇头,“不是偷,是光明正大去国师丹房参观一下,顺便讨要一些药粉。”   “你现在就去吗?”   “当然不是现在,没有圣上准许,我贸然去参观,岂不是给他人落下口舌。”穆锦思虑了一会,“你先回去吧,此事急不得。”   “那行,有事你叫我。”   穆点点头,看着手中的画,实在弄不清二皇子的想法,或许,她真该去二公主府上亲自询问熏香是何人赠送,又是何人给她传递自己身上有药引的事。   “阿森阿志,备马车。”   “是!”   ・・・・・・・・・・・・・・・・・・・・・・・   穆锦来到二公主府门口,内心其实是有些忐忑的,总觉得一入府门深似狱,“阿森阿志,你们寸步不离跟着我。”   “是。”   本以为,门外的守卫会拦着她,可意外的是,守卫直接放行,还很有礼貌说道:“大驸马,二公主正在等着您,小的为您带路。”   穆锦微顿,未来得及细想,门口侍卫便催促道:“大驸马,二公主耐心有限。”   穆锦便再次踏入大门,好在阿森阿志二人紧随着她,内心安定许多。   只是侍卫并未带领她去大堂,而是府内后院中的一处僻静园子,这里景色流水桃花,倒也像极了上官云的性子。   “大驸马,公主在里头等着呢!”   门窗紧闭,穆锦想了想,“我还是在大堂等着吧,以免绕了二公主。”   这时,门却突然被打开,里头粉色纱幔微微飘拽,宽敞的房间里只有上官云一人,“进来吧,今日我心情好,有什么问题,我一次性都告诉你。”   “难怪二公主命乞丐偷我身上的东西,不遮不掩,是有意让我自觉送上门吧?”穆锦一动不动,未曾踏入半分。   上官云未曾回答,她关上一扇房门,笑嘻嘻说道:“我耐心有限,你若不入门,我是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   穆锦垂眼,现在都踏入公主府大门了,若不随对方意,可能会来硬的,与其畏畏缩缩,倒不如大大方方随机应变。   “阿森阿志,你们在外守着。”   “是。”   上官云侧身,穆锦入内后,便闻到房间里一股淡淡的香味,案桌上的熏香正徐徐冒着香烟。   上官云关上房门,走到案桌边,将熏香盒子打开,把燃尽的灰剔除,又重新关上盒盖,“这熏香是林家送给瓦尔思晴,随后又转送给了我。”   这么说,这熏香根本不是寻得幕后之人的突破口,穆锦还未想明白,上官云又说:“我与瓦尔思晴从未接触过,她突然送我熏香,想来是受到一些人人的提示。”   “熏香是为了干扰我的判断!”穆锦心惊,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真是太恐怖了。   上官云自顾自泡着茶叶,“并非是干扰你,而是干扰长皇姐的判断,论心思论权谋,你都比不了皇姐。”   上官云见穆锦呆呆坐下,便将手中的茶杯推给她,“你真不适合这里,其实你该同长皇姐和离,带着你娘远走高飞,或许还能保住你的小命。”   “和离?”   穆锦回神,摇了摇头,她穿越的点就不允许自己和离,随后想到,原身本就中毒,或许从一开始,对方就常年在布局。   穆锦惊得一身冷汗。   上官云勾唇,“怎么,不愿?”   “是,我不可能和离,且不说如今和离会造成什么局面,皇室的婚姻本就身不由己,圣上第一个不会同意的。”   上官云闻言,似乎想到了自己,她轻声一笑,嘴角略苦涩,“是啊,都是身不由己的,无论我怎么努力,父皇都不曾正眼看我。”   穆锦讶异,没想到上官云如同青春期得不到父母重视的孩童一般,想通过某种方式吸引父母的注意力。   上官云抿了一口茶,“我这么努力,却什么也得不到,累了也倦了,是时候该想想我自己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   上官云抬手示意,穆锦看着眼前的茶杯犹豫,可刚刚对方喝了一口,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她举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上官云见状,这才说道:“你知道当初派人在太子府半路刺杀你的人,是谁吗?”   “还请二公主解惑。”   穆锦皱眉,心脏忽然高速跳动着,总有着不好预感,只见上官云起身走近,单手捏紧穆锦肩膀,诡异一笑,“就是我啊,而我想要的,自然是你。”   穆锦闻言,当即想起身与她拉开距离,却发现身体有些无力,这才惊觉茶里有问题。   上官云压低身躯,深冷道:“格勒目瓦好色,我只是稍微引诱一番,他便深深迷恋上了我,想让他杀你,自然轻而易举。”   “你・・・・・・你・・・・・・”   上官云起身,“别挣扎了,茶里有迷药,不过你放心,药性不强,应该可以坚持到长皇姐到来。”   “你・・・・・・你想干嘛?”   穆锦有气无力,上官云扶着人走向一旁的软榻,二人滚作一团。   穆锦心凉,浑身更是堕如冰窖,可这个时候,她必须强制镇定,如若不然,身份被发现,又或者清白不保,都不是她能承受的,“即便我与你真的如何了,吃亏的又并非我,怎么说你都是女子。”   “只是要了你,又怎会好玩呢!”上官云起身拿着酒壶走来,“刚刚我不是说了,药性应该可以撑到皇姐到来,我已经派人通知皇姐,告知她你现在在我这,想必快到了,不知她看见你与我翻云覆雨的情景时,她那冷硬的面庞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你这个疯子。”穆锦闻言,反倒静下心,只要拖延时间便可。   “这句话我听得太多了。”上官云自饮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溢出,流向颈脖,滑至锁骨,她略疯癫自语:“你这个疯子,离我远一点,不自爱,不知廉耻。”   穆锦努力动着身体,试着运行内功心法,看看能不能驱散迷药的药性,可上官云这时突然快坐在她身上,钳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开口,将酒水灌入她口中。   “咳咳・・・・・・”穆锦被呛,她赶紧顺其意问道:“那么,贾家人也是你杀的?”   上官云一顿,“不是,我只对你感兴趣,他人生死与我何干。”   “不是你,那会是谁?”   上官云压低身体,媚眼露笑,“你求我啊,你求我,我便告诉你。”   “疯子,来人啊,救命啊!”   “别喊了,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上官云轻笑,想要扒衣服,“你的护卫现在也被迷倒,只能等长皇姐来救你了。”   穆锦赶紧求饶,“别别,我错了,求求妹妹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贾家一家?”   上官云见穆锦狼狈样,倒是有些心花怒放,因为此刻的人儿,看起来楚楚可怜,反倒令自己心中瘙痒,“告诉你也无妨,就是我的好皇兄。”   “哪位?”   “说得太多,日后便没戏可看。”上官云食指抵着唇,“今日你我之乐,就不谈这些无趣之事。”   上官云又饮一口,可是她喉咙未动,显然是将其含在嘴中,穆锦见她一吻袭来,心中一急,气息猛然迸发,她侧头避开,一吻不中。   上官云冷眼,双手捧着穆锦脑袋,可她未曾料到,穆锦恢复了一些力气,直径被推开,导致口中的酒忽然流入腹,被呛了一口,“咳咳・・・・・・你・・・・・・很好!”   穆锦滚在地上,慢慢向门口爬去,上官云几步追上,一脚踩在穆锦背上,“你往哪跑呢?”   这一脚力道很大,穆锦略疼,“公主,上官h不爱我,不管你如何做,她的心都不会因此撼动一分一毫。”   “呵呵,你当我傻么,一直以来,皇姐只对四皇兄上心,可现在却多了个你,就连四皇兄都比不上。”上官云边解开外衣边说:“你说・・・・・・皇姐心中到底有没有你呢?”   穆锦抿唇不语。 第66章   上官云身上只剩遮羞的肚兜,来回在穆锦面前走动,见穆锦依旧无动于衷地向门口爬去,“大驸马还真是不爱美人,不如・・・・・・我唤一名俊秀男子来,我们二人一同伺候你如何?”   啧啧,重口味。   “不必,我这人口味刁钻,为人更是无情趣,倒不如二公主早些放我离去,你我之间也并非有不可解的仇。”   “也对!”上官云指尖轻点唇瓣,略作思索,“格勒目瓦没能杀了你,也没能杀了你身边的近卫。”   “是啊,这件事咱们就此揭过。”穆锦勉强支撑起身体,感觉力气有所恢复,“您若想得到圣上的关怀,可以试试其他办法的。”   “呵呵,我的母亲只是个婢女,因为有几分姿色,父皇方才宠幸了她,我母亲本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了。”上官云释然一笑,蹲下身注视着穆锦挣扎,“谁知,这只是噩梦的开始,面对其他嫔妃的冷嘲热讽,我母亲选择忍,待我出生后,她还是忍,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死了,她也是忍,所以我讨厌她,我想获得父皇的关注,哪怕只有一点点,所有人都会因此谦让我惧怕我。”   “可惜,帝王之心生来便是冷的,什么办法我都试过了,除了一开始的关怀,剩下的便是冷眼相待。”上官云似乎想到什么,低低一笑,“这一点,四皇兄倒是和我很像,但他命比我好,即便母亲出生平凡,但好歹是位皇子。”   “还好!”上官云支撑着下巴,“如此懦弱无能的娘亲,都死了。”   “可是即便如此,你们的出生也比那些平民百姓强。”穆锦接着转移对方注意力,“你说四皇子和你一样的出生,并非他是男子而命好,是你一开始就认为自己是女子,天生不如男才步步走错。”   “对啊!”   上官云忽然嬉笑颜开,似乎因为穆锦的话而想到了些什么,“谁说女子不如男,对对对・・・・・・”   穆锦见对方的癫笑,很显然二人理解的意思根本不一致,但现在主要的目的,便是先脱身,“对,所以二公主,不如您先放了我,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说,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您说是吗?”   “是吗,你想和我做朋友?”上官云眨了眨眼,“那如果我告诉你,格勒目瓦刺杀你,其实为的就是让贾家一家人的死亡变得・・・・・・恩・・・・・・不那么重要呢?”   上官云见穆锦面色僵硬,又无辜一笑说道:“如果我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皇兄的计划,却还是积极配合,你还能和我做朋友吗?”   “若你以后可以改邪归正,并且告知我・・・・・・”穆锦捏紧双手,咬牙切齿说:“究竟是你的哪位皇兄,我便同意和你做朋友。”   “改邪归正?”上官云垂眼思索一瞬,“可是我突然想自己当女皇呢,不然就当个权势滔天的长公主,彼时,我的双手只会浸泡在鲜血当中。”   “你・・・・・・”穆锦对这人实在无语,感情对方认为女子和男人平等,所以要去当女帝,真是无药可救。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是谁杀了贾家人哦!”上官云笑了笑,“我说是・・・・・・四皇兄,你信吗?”   “你都想自己当女皇了,说不定是想嫁祸呢,借机除掉这些皇子。”穆锦自然是不信的,因为没有任何动机。   “也对・・・・・・”上官云点点头,“其实・・・・・・是二皇兄做的,一开始在香溢阁,二皇兄是在拖延时间,我布局杀你,他就去杀贾家人,你说这计划是不是天衣无缝,即便最后你知道答案了,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明白你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二皇子怕我查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该对学院里的人出手。”穆锦愤怒,“除非,他想拉太子下位,那么古道城的那些刺客,也就不难理解,只要王副将一死,现有的平衡便会被打破。”   “呀,生气了?”   上官云拿着茶杯,锁着穆锦嘴巴,“没事,喝点茶降降火。”   这茶有迷药,若是喝了,那穆锦拖延的时间可就白费了一大半,除非上官h能快些来。   穆锦用尽全力,打翻茶杯,上官云耐心渐失,一把锁喉,“真是奇了,既然你说此事男子不吃亏,可你为何如此抵触?说你不喜女子,看着也不像,莫非・・・・・・”   正当穆锦想着借口,门突然被人猛得踹开,“碰・・・・・・”的一声,上官云迅速抽身而退,捡起地面上的衣裳披好,似乎一点都不惧来人。”   上官h沉着脸,似初寒霜冻,并未去扶起穆锦,她发丝微乱,显得风尘仆仆,而门口外的一些侍卫均倒地不起,如此悄无声息,可见上官h的武功有多强,若仔细一看,这些侍卫心口无起伏,颈脖扭曲,显然已死亡。   “皇姐的功夫似乎更上一层楼了。”上官云拍了拍手,看着穆锦扶着桌沿缓慢爬起,“真可惜,今日只能到此为止,大驸马,我们改日再约出来好生讨教一番。”   讨你妹!   没看见上官h现在的脸色吗,这次虽然安然无恙,可回去后指不定要受一番刻骨铭心的教育。   这时,一些府兵随着小桃与小圆匆匆赶来,二人入门后一左一右扶起穆锦。   “上官云,你平日里胡作非为无人会理会,可你若将主意打在锦儿身上,那便莫怪本宫日后不留情面。”上官h双手紧握拳,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上官云闻言,反而笑了起来,“呵,皇姐这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吗?说得你平日里好像很关心我似的,除了四皇兄,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在你眼里,连普通的陌生人都不如。”   “情谊也是要自己去经营的。”上官h抿了抿唇,“罢了,今日过后,你好自为之吧!”   上官h不想在和她废话,这么多年上官云越来越放肆,所有的错她自己看不到,旁人说再多也无用。   上官云冷眼看着人离去,过了好一会,一些下人才敢偷偷冒出头,看着自家公主的脸色,没有一人敢上前找晦气。   “来人!”   一声轻柔的两字,却透着无尽的诡异,可下人不敢不遵从,只得折腰走近,只希望这位诡异难测的主子不要在想什么奇怪的点子。   “你去告知二皇兄,穆锦已经知道是他杀了贾家一家,现在我与他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上官云勾唇一笑,“还有,若二皇兄无动于衷,你便说・・・・・・我有太子的把柄。”   “是!”下人转身就跑。   上官云看着地面上的尸体,“你们几个,将尸体都埋了吧!”   “是”   许多人心中一喜,他们是宁可当苦力,可紧接着,上官云又问:“驸马是不是总找学院麻烦?”   “这个・・・・・・好像是的。”   “那他・・・・・・还和太子一起寻花问柳吗?”上官云不甚在意。   “公主,太子正在禁足呢!”   “呵!什么禁足,只是做个样子罢了。”上官云看着身边的下人摇摇头,“唉!真是没一个有用的。”   几人一听,心都凉了半截,跪地求饶道:“公主饶命,小人没读过书,实在不明白公主之意。”   “公主饶命。”   “行了。”上官云略烦,挥挥手说:“你去告诉驸马,他闯祸与我无关,若得罪穆锦,让他自己擦屁股去。”   “是,公主!”   ・・・・・・・・・・・・・・・・・・・・・・   穆锦的力气还没完全恢复,但至少可以行动,马车里,上官h一直一言不发,沉默的气氛既压抑也尴尬。   “哪个!”穆锦想了想,干脆自己先求饶讨个好,“今日多谢你,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   “你的确自以为是。”上官h的眼眸不见怒火平息,反而愈演愈烈,“总是那么自我,许多事为何不同本宫商量,你以为你是西北大将军,别人就得让你三分吗?”   “是是是,我的错,我改。”   “你!”上官h未曾气消,反而因为这句话被堵得更难受,“你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改什么?”   “我以后什么事都告诉你,行了吧!”穆锦自知理亏,总之顺着上官h的话说准没错。   马车外的小圆与小桃是面面相觑,小圆笑了笑,“没事,夫妻吵架都很正常。”   小桃点点头,“说明感情好。”   “你什么事都告诉本宫?”上官h冷笑,她的耐心已经失去,“包括你是女子之身的秘密也告知吗?”   小桃一惊,眼眸略无措,小圆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一刻的来临,对穆锦来说,似乎并不突然,从上次上官h画的画,自己就已经略猜到了,况且所有人都说上官h聪明,又或者一开始她就知道了。   “是不会说,可你呢?”穆锦轻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才忽然决定和我成亲,不仅让你摆脱了林天佑,还方便控制我,若我不给你兵符,你应该会用我的身份威胁我不是吗?”   上官h一顿,怒火平息一大半,可反观穆锦,却有燃烧的迹象,她语气柔和,放低姿态,“一开始,我确实想利用你达到笼权的目的,这一点是我的不对。” 第67章   暖风轻轻拂过。   本是不确定的猜疑,可得到预想的答案后,穆锦心中并不难过,反而起了丝丝胆寒,“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是在打趣我,看我出糗你很开心吗?”   说是打趣,倒不如说是上官h想利用自身的魅力,令自己为其折腰罢了。   “我・・・・・・”上官h语塞。   “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古道城那些刺客是谁的人,我叔到底是谁杀的?”穆锦盯着上官h看,希望能从对方表情上读懂一些。   “略有眉目。”上官h垂眼,“但还不确定,我需要更充足的证据。”   穆锦大失所望,“什么更充足的证据,你就是不想动二皇子对吗?”   上官h蹙眉,觉得穆锦有些无理取闹,“是谁和你说是二皇兄?”   “什么谁,还不是你的二皇妹。”   上官h无奈一叹,“她就是个疯子,莫要听她胡言乱语。”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亲口承认,是她派的格勒目瓦刺杀的我,贾家命案也是二皇子所为。”   “此事已经不便再追究。”上官h抿了抿唇,握紧穆锦的手,沉思说道:“不过,二皇兄之所以阻碍你查案,是因为都常风与安接触,购买了大量的千机盒,可安如此的人才,若非刻意隐瞒,太子又怎会不知。”   “安既然能卖给二皇子,说明此人功利心极重,可能也会大量卖给太子,那么贾家人的死,也有可能是太子所为,不仅可以嫁祸给二皇子,自己也能抹去安这个痕迹。”穆锦心惊,真是只有自己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太子这么做应该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不确定,我通过询问德公公或知,官盐是二皇妹的提议,她会这么做并不稀奇,而太子・・・・・・或是二皇兄,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动手。”上官h松开穆锦,迟疑半会,“・・・・・・亦・・・・・・或是・・・・・・”   “什么?”穆锦一愣。   “没事。”上官h摇头,“总之,二人相斗,必然还会出手,你我耐心等待便是。”   可是穆锦总觉得刚刚上官h没有把话说完,未待细想,上官h又柔和说道:“锦儿,我的事日后可以慢慢告知你,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对我有何想法?”   穆锦自然知道上官h在问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不能久留,即便不忍,她也只能装傻充愣,“什么什么想法・・・・・・我对你可没任何想法。”   “是吗?”上官h眼眸沉了沉,只能换一种问法,“可是我却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曾经林天佑问我喜不喜欢你,我的回答是不喜欢。”   “那你还说什么?”   上官h顿了顿,语气略涩,“可是我想说,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喜欢・・・・・・而是・・・・・・是・・・・・・爱・・・・・・”   徒然告白,穆锦就怕这一刻的来临,是应也不好,不应也不好,此刻的纠结,令她小脸紧绷着。   上官h等了许久也不见穆锦回答,“锦儿,我能感觉到你也是喜欢我的,虽不知你为何逃避,但请你公平一点・・・・・・告知我原因,让我自行斟酌可否?”   公平一点吗?   穆锦一直认为将上官h拉入火坑,是对对方的不公平,原来都是自己一直胡思乱想所致,真正的公平,不就是让对方自己选择吗?   “好,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穆锦看向马车帘外,示意小桃小圆都在,不方便告知。   上官h蹙着的眉终化开,“好。”   宫中膳房,一名宫女端着许多吃食往陆婉仪院中而去,她便是穆锦所帮的那名小宫女,她没有名字,她的爹爹一直叫她大丫头。   大丫头手中端的吃食有些沉重,她一人端两份,步伐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摔了,那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大丫头有个弟弟,因为家中穷苦,而她尚有几分姿色,爹爹便顺利将她送入宫中,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山鸡成凤。   只可惜,宫中地位低下的宫女能活着出宫已经不宜,更别提被圣上看中,又或者被那些地位较高的禁卫军看中。   大丫头每日省吃俭用,每年的俸禄均给了她爹爹,可也仅换来一句“这些钱,还不够你弟弟娶媳妇”。   行至院门口,几名宫女拦住大丫头,将她手中的吃食端过,“谢了。”   另一名宫女笑嘻嘻又道:“对了,我们房中有几件衣物,劳烦你帮我们洗了。”   “可是・・・・・・我还没有吃饭。”大丫头面对一群人的咄咄逼人,亦是无可奈何。   “洗完了再吃,不行吗?”宫女拍了拍大丫头肩膀,“放心吧,我会帮你留些,不会饿着你,有来有往・・・・・・对吧!”   大丫头只得点头,若不同意,恐怕她没得饭吃,好在宫中的宫女都是比较爱干净的,洗起来并不费力。   夏日正是闷热之时,洗着衣服倒也挺清凉,大丫头的心情原本不算太糟,可当她去吃饭之时,宫女只留了两个冷硬的白馒头给她。   大丫头的心情无疑是难受的,她拿着馒头,躲在一处僻静的角落,背靠着树独自伤心。   这一切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是从大驸马帮了自己后,是的,大丫头能感觉到大驸马的善意,可也却因此在宫中反而处处受人践踏,只要她一日在陆婉仪身边,日子便会过得凄苦。   大丫头咬着馒头,眼中的泪水打转,她用衣袖擦了擦,便大口大口的吃着。   树荫底下,静下心的大丫头听着蝉鸣声,只有这一刻,她才能感觉到外面的世界。   即便宫墙内在如何奢华,她亦是不喜,还不如宫墙外破败的老旧房里,听着爹爹唠叨,看着弟弟打闹,尝着娘亲厨艺。   “妹妹,你看!”   大丫头闻言,思绪被断,熟悉的声音令她下意识害怕地躲起来,她微微探着头,露出一只小眼睛,只见华婕妤协同陆婉仪慢步着。   “这是・・・・・・国师那份药引!”   陆婉仪眼眸明亮,自从那日食用过一次,第二天皮肤都光滑了许多,可惜这药引并不多,只有圣上、皇后、珍妃还有大驸马才有。   “没错!”华婕妤笑了笑,“这便是我们用来对付诗音的利器。”   陆婉仪一愣,“这也太浪费了。”   华婕妤收起盒子,“可这是最安全的办法,这东西・・・・・・孕妇可吃不得,会影响到胎儿,只要诗音吃了,胎儿定当不保,她人活着也是痛不欲生,即使被查,也不会查到你我头上。”   陆婉仪皱眉,这跟她们事先说的不一样,“姐姐是如何得到的?可有其他人知道?”   “妹妹放心,我是无意间见到有位太监手持此物,我见他在国师院外等候许久,邃上前询问,方才知道这是驸马爷所遗失的,便将此物私自拦下。”   陆婉仪:“姐姐不怕是假的?”   华婕妤:“我已命人查过,大驸马的确被乞丐拥堵,遗失了此物也不足为奇。”   陆婉仪:“可是・・・・・・那太监・・・・・・”   “放心,那太监我已经・・・・・・”华婕妤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陆婉仪眼眸闪烁,“万一牵连珍妃该如何是好?”   “不会,待三公主及笄之日,皇后定会有所松懈,到时・・・・・・我们利用皇后的宫女,亲自将补药端给诗音。”   陆婉仪摇摇头,“不妥,届时,皇后的药粉还在,这里原不过去,最多是宫女被锅。”   “那妹妹认为该如何是好?”   “一切皆因大驸马而起,这盒药粉又是大驸马的,倒不如利用大驸马的手端给诗音。”   躲在一旁的大丫头捂着嘴,害怕得蜷缩着,尽可能不被二人发现。   “可是大驸马没有害诗音的理由。”   陆婉仪挽着她,“怎么没有,诗音曾经是北牧细作,在穆王府多年,谁知道穆王府是不是早以通敌卖国,小王爷为了灭口,如此做合情合理。”   华婕妤点点头,“即使诗音想为大驸马辩解,可在痛失孩儿的情况下,哪里会有理智。”   陆婉仪:“就是这个理。”   华婕妤:“可是,我们该找谁接触大驸马呢,总不能你我让大驸马送汤药吧?”   陆婉仪正思索着,华婕妤却突然又道:“不如,让你身边那位傻丫头去。”   陆婉仪自然不会同意,“她・・・・・・不行,人笨手笨脚的,再说了,大驸马不喜她。”   华婕妤冷笑,语气透着压迫说:“不会,那丫头老实得很,在则,你我都清楚,大驸马并不讨厌那丫头,否则不会出言相救,还是说・・・・・・你不愿她去,是怕被牵连?”   陆婉仪强笑,暗自咬牙切齿地骂一声老狐狸,以为这样自己就没办法脱身了吗,“怎么会呢,我与姐姐可是同舟共济,既然姐姐非要用她,那容我想个万全的法子。”   华婕妤这才满意点头,即使二人手挽着手,相谈甚欢,依然是离心的。   待二人渐行渐远,大丫头方才敢露出头,“不行,到时陆婉仪一定不会让我活命,我得想办法自保。”   狗被逼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第68章   当一行人回到公主府时,上官h仅仅一瞥,小桃腿一软,跪地指天发誓说:“殿下・・・・・・您放心,这件秘密奴婢会烂在肚子里的,若有违背,奴婢不得好死,孤独终老。”   穆锦一愣,内心一暖,刚想扶起她,上官h便冷声打断说:“记住,包括四皇兄,亦不可告知。”   小桃浑身一震,“是,殿下!”   这一幕,令穆锦备感疑惑,“你・・・・・・不信任四皇子?”   “信任,不代表所有的事情都得告知四皇兄。”上官h见小桃神色委屈,语气微柔和,“即便四皇兄关心本宫,你也不必事事具透。”   “奴婢知错了。”   “起来吧,你们都下去。”   “是!”   上官h屏退左右,目光投递向穆锦,“锦儿,现在可否告知我你的焦虑?”   “你觉得・・・・・・人会有灵魂吗?”   上官h一愣,对于穆王府的问题有些始料未及,“我曾听闻,民间有位阿婆,死后附身在其外甥身上,叨念着儿媳与儿子的不孝,虽是未曾亲眼见过,但我相信有。”   穆锦这才缓缓说道:“如果我・・・・・・我说我・・・・・・我的灵魂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呢?”   上官h眼眸瞪着,又一次始料未及,可很快,她便非常人般理清了思绪,“原来如此,这么说・・・・・・原来的穆锦可能已经被毒死了。”   穆锦点点头,“至今不知是何人所为,我都没办法替她报仇。”   “能够悄无声息下毒,还不被察觉,只能是你身边之人。”   不可能!   穆锦震惊,白浅溪是穆锦的娘,她是不可能的,穆清当时不在王府,是在穆锦中毒后才回的府,也不可能是她,难道是小圆!   不,不会是小圆,小圆关心自己的眼神不是假的,不可能!   “别胡思乱想,可能是我猜错了。”上官h亲昵的拍了拍穆锦脑袋,“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冯果果!”   “果果!名字很可爱,听起来令人食欲大振。”上官h挑眉,故意舔了舔唇瓣,“若你说的焦虑是这个,我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   此刻的上官h看起来异常吸引人,晶莹剔透的唇瓣令人目光难移。穆锦强制撇开目光,“可如果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还是会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你,徒留你一人,你还会如此轻描淡写吗?”   这倒是令上官h想起落水溶说的话,她沉思片刻,“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刻的甜,哪怕日后需要尝尽千万般思念,我亦是无悔。”   甜言蜜语,总是恋人中的一颗蜜糖,哪怕蜜糖之中包裹着苦味黄连。   答案是意料之中,只是穆锦没有想到上官h会如此干脆,感觉这段时间自己的纠结都是自讨苦吃,她的内心欣喜是自然的,或许还有一点感动。   紧接着,上官h忽然坏笑道:“自然,感情是双方的,即便我日后需要尝尽思念之苦,你亦然逃不掉。”   “呵呵哒・・・・・・谁怕谁。”   上官h无奈一笑,“和我讲讲你的世界吧,我想了解你更多。”   “你听好了。”想起自己所在的家园,穆锦自然是骄傲的,她眉飞色舞道:“我的世界上有飞机如鸟儿般自由飞翔,下有汽车跑得比马儿还快,海里更是有潜艇如鱼儿一般灵动。”   “那里基本人人平等,女子不再相夫教子,男子不再自命不凡,百姓不再因各国纷争流离失所・・・・・・”   如此自信自豪的穆锦光彩夺目,不似以往那般维诺,她的眉宇轻轻上扬,眼眸如黑夜星辰般璀璨,厚薄适中的唇瓣勾起的笑容更是能魅摄人心。   这一刻的心动令人想品尝,想看看少女不一样的姿态,心动便意动,上官h忍不住出声打断她,“锦儿・・・・・・我能亲亲你吗?”   “啊?”   穆锦无措,听了自己一番慷慨陈词,不应该对这样的世界好奇,心生向往吗,没想到上官h不安常理出牌。   上官h上前一步,“可以吗?”   上官h睫羽长而浓密,期盼的眼眸似讨糖的孩童,轻起的薄唇微微一抿似委屈,若是讨不到糖似会哭泣一般。   穆锦面对美色,自然是拒绝不了的,她羞涩的点头,如小鸡啄米,上官h见状,又上前一步。   轻盈的脚步连尘埃都未能扬起,却似沉重的千斤,一步便踏入心房,紧张的穆锦连呼吸都开始错乱,上官h眼中的倒影越来越清晰,一抹冷香渐渐萦着鼻尖。   这也导致穆锦忽然想到,午饭自己吃过鱼,口中一定有异味,“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在意形象的穆锦泪流满面,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不你亲脸好了。”   上官h莞尔一笑,“好。”   正当二人即将贴合时,瓦尔思晴忽然说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二位了?”   穆锦内心捉急,“你怎么来了?”   瓦尔思晴翻了个白眼,“我暂住此处,能去哪?”   “何事?”上官h不耐烦。   “这天都没黑,你二人也办不成好事,不必如此冷眼吧!”瓦尔思晴耸肩,“我是来提前告别的,和谈完毕,过几日我便回北牧。”   “你要走了?”穆锦这才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异国人,很难未曾真正的友谊,如此来去匆匆,一时自然适应不了。   瓦尔思晴见穆锦不舍的眼眸,自己内心其实也很纠结,可自己是北牧公主,必须狠心,“恩,或许下一次再见,我们会是敌人。”   穆锦抿了抿唇,“不管你信不信,我永远不会成为你的敌人。”   “信不信,不是我能决定的。”瓦尔思晴笑了笑,转身说道:“算了,我还是不打扰二位,就当我没来过,你们继续吧!”   兴致都没了,办什么办!   “回房吧!”上官h转身,似乎同样没了兴致。   “唉?回・・・・・・回哪间房?”二人现在在一起了,分开住还是住一起自然是穆锦心中的问题,于是便下意识问出口。   “锦儿想住哪?”上官h回眸勾唇,似要将穆锦魂儿勾出。   “这个・・・・・・我・・・・・・”   才刚刚决定在一起就那啥,会不会太快了,可是也认识上官h快一年,住一起应该没什么问题!   上官h见穆锦纠结的样子,也不为难,“好了,我逗你呢,快回去歇着,明早随你回穆王府。”   “去穆王府干嘛?”穆锦现在只能用“飞流直下三千尺”来形容此刻的内心,只不过犹豫片刻,咋成了分开住呢?   “怎的,你我之事难不成见不得光?不想令你母亲知道?”   “当然不是,那我先回去了。”   “恩!”   穆锦同上官h一分开,内心顿感不舍,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上官h轻轻一笑。   一笑似三月暖冬,冷却温暖。   穆锦心中一甜,向她挥了挥手,转身便回了房,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导致穆锦直径跃向床,在上面滚作一团,痴傻的笑容透着一股天真,“我有女朋友了,嘻嘻!”   这股喜悦,自然要和他人分享。   ・・・・・・・・・・・・・・・・・・・・・・   另一处院子。   小桃闷在被窝之中不肯吃晚饭,无论小圆如何拖拽,就是不肯出来,“不就是被主子训了一顿,你何至于如此?”   “殿下重来没有这么凶过。”小圆死死捂着,“我难受不行吗?”   小圆摇摇头,颇为头疼道:“将主子的事情告知他人,本就是大忌,你以后守口如瓶便可。”   “四皇子也是关心殿下,况且都是问的饮食起居,这有什么不可说的。”   小圆无奈,想了想说:“所以殿下未曾责罚你,说明殿下心中还是看中你的,以后别说便可。”   “你说的也是。”小桃这才慢吞吞探出头,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小圆,“你家少爷・・・・・・和殿下都是・・・・・・恩・・・・・・你不觉得・・・・・・有违人伦吗?”   “不觉得,喜欢便好。”   小桃掀开被窝,眼神亮晶晶,“那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小圆一愣,仅一熄间便摇头,“抱歉,我只当你是朋友。”   小桃嘟嘴,不管不顾抱着小圆,“我不管,反正我喜欢你,你家少爷也和殿下分不开,你也走不了,就是死皮赖脸我也要缠着你。”   小圆叹息,“何苦呢!”   “不苦的。”小桃美滋滋一笑,看着房间里两张床,平时二人都是住一起,“要不,今晚我们两个睡一起。”   小圆:“不要,太热。”   小桃:“冬天暖啊!”   小圆:“现在还没冬天。”   小桃:“那,你的意思是冬天我们可以睡一起喽?”   小圆:“好好的干嘛睡一起。”   小桃眼眶如轱辘一转,松开手,“那好吧,你先去吃饭,我等会来。”   小圆皱眉,但没多说什么,转身便出房,小桃贼笑一声,紧跟着出门,不过她却拎着一桶水来,一把泼向自己的床。   “哼,我就不信你不心疼我。”小桃得意,干脆把冬季备用的被子全部拿出打湿,“我真是太聪明了。”   “果然!”小圆突然回房,将小桃逮了个正着。   “手滑了。”小桃丝毫不惧亦不慌,“看来今晚,只得和你同寝。”   “不必,你睡我床,我睡地上,席子湿了不打紧,反正很快就干。”   “小圆,你很好。”小桃怒指,“今晚本姑奶奶睡定你了!” 第69章   穆锦本以为,只是回穆王府告知白浅溪二人的关系,可未曾想到,一大清早,上官h便准备了许多礼物,不・・・・・・应该说是聘礼也不为过,除了一些金银首饰外,什么布匹绸缎、茶、花,果物是应有尽有。   就差一件十里红妆的嫁衣了!   “你・・・・・・”穆锦实在不喜欢出门被围观,“这太夸张了,除了花茶和果物留下,其余全都不带。”   搬运货物的几名侍卫顿住。   上官h还未来得及开口,穆锦便冷哼一声,“都耳聋了,给我般回去。”   “是!”侍卫又往回退。   “锦儿,这些都是给母亲的礼物,平常你我二人不在身旁陪伴,多送些礼以表你我的歉意,况且・・・・・・我也得在母亲面前好好表现不是!”上官h一抬手,“般上马车!”   “是!”侍卫再次前进。   “什么歪理,想表现不一定得送东西,既然你愧疚,那这几日我住回穆王府便可,再说・・・・・・这些东西我家不缺,我可不想一上街就被人围观。”穆锦大手一挥,“不准般,退回去。”   “是!”侍卫只得又往回退,此刻他们呼吸急促,步伐极快,恨不得直接将东西塞回库房中。   上官h轻抿唇瓣,还未来得急开口,穆锦便威胁说:“你非要带,那我就不回去了。”   “好,不带。”上官h无奈一笑。   一旁的小桃捂着嘴,靠着小圆小声说:“我可是第一次见殿下如此不得章法,当真是一见媳妇方寸乱,一物降一物。”   小圆耳朵微痒,略感不适,“恩。”   小桃昨夜抱着她,死活不肯松手,最终二人便如此一夜至天亮,导致现在的她变得有些紧张兮兮。   “出发吧!”   上官h同穆锦乘坐马车,虽然东西减了许多,可这一次的马车不是以往那般低调,马车顶部镶嵌一颗硕大的红宝石,车帘用上好的锦绸外加精美的刺绣,马车框架更是用上好的楠木所打磨。   “你阵仗弄那么大,回去后我都不好意思开口,就不能低调一点吗?”穆锦轻轻掀开车窗帘。   “好,以后低调点便是。”   百姓目不转睛盯着马车看,有些人则羡慕说:“这辆马车,少说也得五百两。”   “我要是有那么多银两,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那你也得有公主命,这可是和煦公主的座驾,我已经很久都没见这辆马车了。”   “如此说来,和煦公主今日可是大阵仗啊,看他们行走的方向,莫不是去穆王府?”   “去就去呗,有甚稀奇。”   “不是,你想想,瓦尔公主住在公主府中,扬言下嫁和煦公主,说不定这位殿下被美人迷了心智,正大张旗鼓去和离呢!”   “怎么可能,咱们穆小王爷俊俏又有才华,虽然有点小癖好,但那也不是瓦尔公主可以比的。”   “说的也是,不过小王爷有点癖好也挺好,他那白嫩小脸,别说女子喜欢・・・・・・我也喜欢!”   “去去,有你什么事!”   穆王府门口,侍卫将礼物搬进府,白浅溪闻声匆匆赶来,“来就来,带那么多东西干嘛,府中不缺这些。”   “无妨,只是些果物。”上官h瞥向穆锦,眼眸中的催促意味极其明显。   “那个・・・・・・”穆锦挽着白浅溪,“娘,我有事同你说。”   二人往小院而去,上官h勾唇一笑,嘱咐一旁的侍卫,“将一些果物分下去。”   “是!”   分果物,就当分喜糖了。   穆锦将房门关好!   “何事?”   “就是・・・・・・”穆锦有些吞吞吐吐,脸庞微热,“就是・・・・・・我和上官h・・・・・・恩・・・・・・在一起了。”   “在一起?”白浅溪迟钝片刻,“你是说・・・・・・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你的身份被发现了?”   “恩!”   白浅溪怔神间,穆锦摇晃着她的手,“娘,你会祝福我的吧?”   “我曾经有一丝念头,想着你们就此过完这一生,也是极好的,没想到却成真了。”白浅溪一声叹,“如此也好,娘不希望你有多出息,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h儿平时有心事,只会藏着,你既然要和她在一起,便要学会足够信任她。”   “恩,我知道的。”   穆锦紧紧抱着白浅溪,心中对于这位温柔的娘亲也是不舍,如果将来自己离开了,白浅溪一定会难过死的。   白浅溪拍了拍穆锦肩膀,“为娘这心中的石头算是落地了,也不必因为你的女儿身每日提心吊胆・・・・・・”   “碰!”门口走廊出的盆景被碰倒。   穆锦心中一紧,立马出去开门,白浅溪跟出门口,略感无奈,“林风?”   “抱歉夫人,我总是这么笨手笨脚的。”武林风看着破碎的盆景懊恼,他将手中的果盘放在一边,蹲下身去清理破碎的盆景。   “无妨,让下人过来收拾吧!”白浅溪倒是不怎么在意。   穆锦看着武林风背影,原身对他的记忆也仅仅是不错的护卫,“林风,你来我府中已经多少年了?”   武林风一愣,回头说道:“十年了吧,怎么了少爷?”   穆锦对他的印象是有些愣头愣脑,但对白浅溪确实十分顺从,而这份顺从感,总感觉不像主人与护卫之间的,“我就是在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心仪的姑娘?若有的话,少爷我帮你备聘礼。”   武林风脸色一变,摇摇头说:“没有,我武林风只对武术痴迷,少爷可千万别乱点鸳鸯谱。”   白浅溪则回道:“怎会是乱点,锦儿所言不错,若你有心仪的姑娘,告知我们也无妨,痴迷武术虽好,但总不能同武术过一生不是!”   穆锦眯着眼,将武林风煞白的脸色以及慌乱的眼眸看在眼里,“好了,只是问问而已,你紧张什么?”   “嘿嘿!”武林风扬起笑容,摸了摸后脑,神色端的是一副憨厚样,“我这不是怕少爷非要给我娶个劳什子媳妇么。”   “放心,我才没那么多精力。”穆锦勾唇,露出一丝冷笑,侧头又对白浅溪问:“娘,还记得我以前昏迷不醒,中毒的时候吗?”   武林风眼眸微垂!   “怎么突然・・・・・・”白浅溪一愣,“记得,那时为娘日日夜夜向天祈祷,好在你平安无事。”   “那娘还记得,我昏迷期间的样子吗?”穆锦心中顿时起了一种猜测。   “恩。”白浅溪点点头,“看起来就像睡着了,只可惜,此毒到现在也未能查清。”   “前段时间不是死了很多人吗?”穆锦偷偷瞥向武林风,“我怀疑这毒和我当时中的毒是一样的,只不过我服用的计量较少,因此才未能一命呜呼。”   “什么!”武林风惊呼,“那少爷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穆锦勾唇一笑,撒起谎来是脸不红心不跳。   “何猜测?”   这时,上官h带着人缓缓而来,穆锦摇了摇头,“没有啦,我想在这里住几天好不好?”   “好!”   上官h眼眸中的柔和似乎只是面对穆锦才会有,二人旁若无人般双眼对视,看得一旁的小桃内心一激动,便捏了捏小圆手心,“好・・・・・・有爱!”   一旁的武林风闻言说:“那我去吩咐下人整理好房间。”   待武林风离去,穆锦方才收回对视含情的眼神,望着他的背影略感复杂,“娘,林风此人的背景如何?”   白浅溪疑惑,“林风是灾民,父母双亡,身在恶劣的环境却还会为他人着想,我见他身手矫健,便心生惜才之心,所以将他带回了府。”   小圆却听出了其中的异味,“少爷是怀疑・・・・・・林风・・・・・・背叛了穆王府?”   白浅溪皱眉,可事关穆锦生死,她也不好贸然否认。   “只是怀疑。”穆锦摇头,“小圆,在我昏迷期间,疯子可有什么异常?”   小圆仔细回想,“似乎很紧张,变得话少,可那时候所有人都变得沉默寡言。”   “不急,不是他最好。”   上官h莞尔,“看来锦儿心中自有计较,倒是成长了许多。”   穆锦冷哼,“什么成长,论年龄,你还得叫我一声哥!”   “是,哥!”上官h顺嘴接话,双眸明亮似纯白的纸张,模仿着纯真的小朋友,可依旧难掩那绝世容颜。   扑通扑通!   “得,你是哥。”心脏跳动得是那么明显,穆锦捂着心脏撇过头,“今晚帮我守着疯子。”   上官h恢复常态,“恩!”   ・・・・・・・・・・・・・・・・・・・・・・・   夜晚,武林风提心吊胆,偷偷摸摸翻墙离去,而早已等候的上官h轻巧跟随,她怕被发现,所以行走的脚步即便同武林风一致。   无人烟的街道寂静一片,月光落在地面上是阴冷冷,武林风行至一片废墟之中,他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无人方才喊:“你快出来,我好像被怀疑了。”   过了许久,武林风不见人影,举着手中的小药包,焦急喊道:“你若是不帮我洗脱嫌疑,我就将剩余的毒药交给少爷。”   “唉,何必呢!”   黑衣人的嗓音雌雄莫辨,可却和林天佑那名黑衣人的嗓音如出一辙,“若当初你下狠手,又怎会有今日的麻烦。”   “我帮你,是因为你说过,只要穆锦一死,就保证其他人的安全,可她毕竟是夫人的。”武林风一顿,“的儿子,我就想着让他沉睡一辈子,或许夫人还有些盼头,不至于太难过。”   “呵,愚昧。”   “是,我确实愚昧,否则又怎会被你利用。”武林风自嘲,当初他被夫人救的那一刻,他就深深喜欢上如此温柔又刚毅的女子,可惜,这一点却被人利用了,当时的他一心只想保护白浅溪,却不曾想,若穆锦死了,白浅溪将会生不如死,“总之,我需要你帮我洗脱嫌疑,我不想离开穆王府,更不想令夫人失望。”   “洗脱嫌疑?”黑影摇摇头的一瞬间,突然向武林风迸近,抢走他手中的药包,“太迟了,既然你被怀疑,穆锦又怎会放你离开穆王府。”   武林风闻言,顿时堕如冰窖,转瞬间,上官h突然向黑衣人杀去,更是印证了他的想法,他眼眶打泪,“我・・・・・・我・・・・・・怎・・・・・・会如此?”   上官h目的明确,直抢黑衣人手中的药包,二人交手几个回合,她失踪未曾抢到,可却发现,对方似乎未尽全力。   上官h冷眸微微一眯,拔剑不在留手,试图逼迫对方用尽全力,一剑刺向喉,招招带劲,黑衣人不断后退。   “拿下黑衣人。”   “是!”   穆锦带着侍卫冲冲而来,她见武林风无措的神情,却一点都不同情,“即便你喜欢我娘,也不该走这条路。”   武林风回神,“你・・・・・・怎么知道?”   穆锦:“我和公主大婚之夜遇刺客,我虽喝得伶仃大醉,但依稀记得,你第一时间冲去保护我母亲,却对我不管不顾。”   武林风低下头,沉默着。   穆锦看着黑衣人渐渐被包围,“你走吧,穆王府不需要你保护。”   武林风浑身一震,他沉着眼睛,说了句“对不起”,紧接着,抽出匕首便是对着心脏一刺,鲜血顿时喷涌。   穆锦一愣,随即长叹,“何苦呢!”   黑衣人跃向破败的瓦房顶,弯腰拱手,诡异一笑道:“殿下当真进步神速,我暂时不便暴露,这下便抱歉了!”   黑衣人腰间取出圆铁铅,直径朝穆锦方向掷去,上官h见状大喊:“趴下。”   不用上官h说,穆锦率先躲在树后,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爆炸,将本就摇摇欲坠的外墙炸得粉碎,尘烟滚滚,当烟雾散去,黑衣人早已失去踪影。   侍卫一个个爬起。   上官h冷眼,穆锦挥着手,将烟尘扇去些许,“怎么样,有没有拿到药包?”   上官h摇摇头,“此人一直不敢与本宫正面交锋,可能此人的实力已有八境,可在皇城之中有八境实力的只有父皇身边的德公公,以及武缶城千机家家族千机陌。”   “德公公这么厉害,难怪上次从我身边经过时,感觉冷嗖嗖的。”穆锦蹲下身,摸了摸灰烬以及一些碎片,“谁有能力做这个?”   “千机家,工部以及兵部。”   看来,真的得找时间去一趟武缶城了,穆锦站起身,拍了拍手,“不可能是兵部和工部,千机家嫌疑最大。”   “哦?何解?”   “因为我发现,上次查古道城那批火;药时,虽然都是分批运送至皇城,可那些火;药,全都经过武缶城。”   上官h笑道:“不急,日后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先回府吧,莫要让娘担忧。”   “恩!”   穆锦离去时,命侍卫葬了武林风,回到家时,她也未曾和盘托出,只是说武林风为了保护她死了! 第70章   穆锦这两日一直与阿森阿志二人对练,虽说武学进步许多,内功心法也能逐步同剑法招式相结合。   可穆锦心中总是惦记着与上官h亲近,错过上次的机会,她一直有些懊恼,导致这几日她连鱼碰都不碰一下。   上官h一直静坐一旁,看着手中的兵书,一页页翻去,全神贯注的样子根本不见穆锦此刻朝思暮想的眼眸。   “驸马爷,莫要分心。”   阿森一剑直指穆锦眉心,虽是气势凛然,可因为是练习,出剑的速度自然慢了半拍,她一剑挡开,掷下手中的剑。   “不练了,休息半刻!”   穆锦直径坐到上官h身旁,拿起杯子倒水,夏日闷人又闷心,更何况练了那么久,喝口水解解渴,休息片刻也是可以的。   可穆锦一口水还未入口,上官h翻下书页,声音淡淡说道:“一上午的练习,锦儿都是心不在焉,如此练法,你何时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穆锦一顿,将水喝下,“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书,一上午连个眼角目光都没给我。”   “书是书,你是你。”上官h侧目,这才看向穆锦,“锦儿莫不是连书的醋都吃?”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吃书的醋,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哦!”   上官h仅是一笑,便又专心看起了书,小圆递给穆锦一条毛巾,她拿着擦了擦汗,眼眸目不转睛盯着上官h。   这才发现,如此炎热的天气,即使在树底下乘凉,有这小桃帮着扇风,人也不可能不出汗,可上官h的确没有出汗。   穆锦就连手上也全是湿哒哒的手汗,反观上官h双手,指尖红润,手背莹白,细长又骨节分明,确是清爽无一丝汗液。   上官h伸手端起茶杯,穆锦眼眸随之飘动,当见对方的手垂落桌上,单手捧着书看时,穆锦便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看那双手是否真的不曾出汗。   一入手,确实不似自己的掌心那般粘稠,可却带了一层薄薄的,微不可察的茧子,显然是常年练武所留下。   可即便如此,上官h的手心依旧是柔夷的,当真是玉软花柔般的女子,肤质入手似软糖,穆锦忍不住轻轻捏了捏。   若是十指紧扣又是何种感觉?   穆锦顺着上官h手背,指尖逐渐与其贴合,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余光一瞥,才发现上官h一直在看着自己。   “好玩吗?”   上官h地眨了眨眼,不似以往那般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但如此俏皮的样子恐怕也只有对着穆锦才会表现出来。   “一般般。”倒是令穆锦放轻松了许多,二人是伴侣,本该如此才对,她干脆松开手,般起椅子坐近上官h身旁,挽着手,“我知道想杀我的人必定是你的亲人,若将来有一天你抓到人,无论你如何处理,我都能理解。”   上官h一愣,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籍,她也未曾想到穆锦会如此说,可是一想到某种可能性,她其实也是不确定自己会如何做,只能淡淡回应一字“恩”!   “你说,如果世界和平了,我们能不能去世界各地旅游,体验当地不一样的文化生活。”穆锦其实就是随口说说,这个世界最终能和平,但绝对不是她能看到的。   “恩,好!”   这时,阿志匆匆忙忙走来,他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上官h,“殿下,剧枢密院来报,南朝使者今日抵达,说是长公主派人来祝贺明日三公主的及笄之礼。”   “不可能,若是如此,姑姑定当会通知本宫。”上官h颦蹙着,“南朝使者这时候突然到访,绝非庆贺,你派人去探探他们的目的。”   “是。”阿志缓退。   穆锦见她愁眉思索,松开手宽慰说:“来得太突然,现在只能等着。”   “恩!”上官h一声叹,“南朝这时候过来,恐怕燕儿婚事有变,只希望父皇莫要轻易改变。”   有点难啊!   如果南朝提出有利的条件,上官凌很可能会松口,古代皇室之女,不过是利益的牺牲品,“南朝的皇帝听说已经近七十了?”   上官h点头,“姑姑二十嫁去,在南朝十年是如履薄冰,姑姑说,南朝帝王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除了五皇子,其余四位皇子的地位相互制衡,此刻应是为了皇位起了争端。”   “你姑姑没有诞下一子或一女?”   “南朝皇帝不可能让姑姑怀孕。”   穆锦蹙眉,没想到这南朝内乱还会祸及v国,“你觉得四位皇子,谁有可能继位?”   “不清楚,但本宫已经派人去协助姑姑,希望姑姑能扶持五皇子继位吧!”   “你是想扶持一位傀儡皇帝?”   “不,若是扶持傀儡皇帝,恐日后遭受反噬,本宫是认为这位五皇子性子软,无甚权利,此时便是雪中送炭的好时机,最重要的是,本宫的姑姑发现她的身份。”上官h一顿,语气极具轻柔,“是同你一样的。”   一样,那不就是位真公主咯!   如果上官h的姑姑成功帮扶这位五皇子,想来日后对方的生活会比自己还要小心谨慎,不然一个不慎,就得被那些皇子与大臣直接推翻,说不定还会被处死。   “我好像还挺幸运的。”   “恩!”上官h勾着穆锦指尖,“你同本宫邂逅相遇,历经种种,当彼此笃信,若将来你将本宫无情弃之,定当不会轻饶你。”   “不敢不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穆锦抱紧上官h,不顾旁人与其亲昵。   上官h被紧抱,原本还略思愁的心顿时散去,见怀中的人儿浅笑嫣然,眼眸中全是自己的倒影,穆锦的唇瓣仅仅是一抿一笑,诱泽的唇似邀人品鉴。   上官h的眼眸渐渐含雾,凝望的目光令穆锦一滞,似乎能直透人心,与之共识,当对方低首的一瞬间,心脏更是不听使唤得猛跳。   这一刻的来临,穆锦期盼已久。   渐渐的!   穆锦双眼微垂,探出脑袋……   小桃蹲下身,与二人平视,双手紧捏着,双眼更是光芒四射,当见二人即将亲吻时,她无疑是最激动的,眼看仅有一丝丝薄纸之距,她差点忍不住尖叫一声。   目光是火热的,也是□□裸的,实在是想忽视都难,穆锦与上官h均是撇过头,看向一旁徒自激悦的小桃。   小桃见状,还不忘说道:“亲啊,你们倒是快亲啊!”   “殿下勿恼。”小圆赶紧拉开小桃,小桃似乎脑子满满的亲亲,根本不想离开,“奴婢这就带她走。”   亲亲暂时没了,心中自然是瘙痒难耐,但来日方长,二人心中各有盘算,反倒对此并不焦急。   穆锦看着二人背影,露出姨母般微笑,“你觉得小桃和小圆,二人之间有没有奸情?”   “有不是更好,你我一对,她俩一对,以后你也当同小圆保持些许距离才是。”   穆锦一愣,“怎么聊着聊着,还要和小圆保持距离,我当她是朋友,况且你不也得同小桃保持些距离,起码日常起居就不需要她伺候了。”   “不让小桃伺候。”上官h挑眉,勾唇一笑,“不如……锦儿同本宫住一起,以后便由你来伺候……如何?”   感情是在挖坑呢!   穆锦自然是乐得往里跳。   “好啊!”   ……   “喂,今天天气不错,记得替我们清洗席子。”几名宫女又一次围堵着大丫头,“对了,上次你洗的衣服特别干净,以后我们的衣服就都交给你洗了。”   大丫头自顾自扫地,不去理会他们,其中一名宫女显然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悦,伸手直径推到她,“和你说话呢,耳朵聋了?”   大丫头眼眸微红,死死盯着那名宫女看,就是不说一句话,自己因为偷听到陆婉仪的话快烦死了,哪有时间理会这群人。   “小莹,要不就算了吧!”其中一名宫女显然被大丫头的眼神吓到了,不想再与其纠缠。   “找她帮忙洗衣服,你们可是也有份的。”小莹冷哼一声,蹲下身看着大丫头,“我再问你一次,好与不好?”   大丫头想起前日种种,一口怨气如鲠在喉,心中的郁结令她头脑发热,捏紧双手想反抗之时,陆婉仪款步而来。   几名宫女顿时跪地,“娘娘。”   大丫头闻声,浑身一颤!   陆婉仪挑眉,扶起大丫头,还一反常态拍了拍大丫头身上的灰尘,“你们既然在一起共事,便莫要如此欺人。”   “是。”几名宫女吓得三魂掉了二魂,双手更是抖动着。   陆婉仪神态纤柔,端得是一副人畜无害,她的温柔相待,令大丫头提高了警觉。   陆婉仪轻声一唤:“大丫头!”   “在,娘娘有何要事吩咐?”大丫头眼眸慌乱,到底是却少了气势。   “明日三公主的及笄之礼,你便伴随我左右。”陆婉仪拍了拍大丫头肩膀,附耳说道:“我知道大驸马有意救你,我只不过送个顺水人情,但说到底,你的生死还是在我手里。”   陆婉仪见她一动不动,浑身僵硬的模样显然是六神无主,“明日你只需帮我个小忙,我便提前给你一道离宫的通行书,并且给你两百两白银,有了钱,你弟弟可以娶媳妇,你也能找个好人家嫁了,这笔钱可是你们一家人当牛做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富贵险中求,你自己考虑考虑。”   大丫头一愣,即使自己能出宫,没钱的话,自己的命运依旧改不了,如果有了这两百两,爹爹一定高看自己,而自己亦能抬起头来做人。   可是,陆婉仪明显要陷害大驸马。   大丫头神色挣扎,最终点了点头。   陆婉仪见状,这才满意离去,至于那些跪地未起的宫女们,则一个个抬头看着大丫头,不知是谁……率先起身,开始恭维大丫头。   “前些天欺负你,是我的不是,这个给你,希望你大人大量啊!”   其中一名宫女甚至拔下头簪,送给了她,大丫头拿着头簪定定看着,第一次心中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愉快。   “各位姐姐,前几日的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大家都在宫中不容易,理当互相帮扶。”大丫头收下头簪,话又峰回路转说:“只是我父亲年迈,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家中赏有一弟,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一名宫女脱下手镯,“这个给你,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我们该互相帮着不是?”   陆陆续续,几名宫女或多或少送了礼,只有小莹是冷眼旁观。 第71章   皇室的及笄之礼说大也不大,主要是各个皇亲国戚的参与,三公主是皇后所出,及笄之时需要皇后亲手帮着结发。   而行礼之地,自然是正殿,那里基本已经准备妥当,除了不便的诗音外,各宫娘娘以及皇子公主均等候在一旁。   太子禁足时间结束,他侧目看了一眼二皇子上官飞,二人脸色冷硬,显然不在留有表面的要好。   除了太子携手太子妃参与大典外,其余两名皇子均未曾带妻妾,穆锦低声询问:“你二皇兄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成亲?”   “算不得成亲,只是纳了几名妾室,没有资格参与大典。”   乖乖,真是够封建的!   穆锦一直搞不懂古代嫡出与庶出,正妻还有小妾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自己的孩子,不都是自己的老婆么?   “大典开始!”礼部侍郎一声呐喊。   众皇子皇女逐一入座,皇子为左,皇女为右,以长幼排序依次坐,其次便是各宫低位的嫔妃,因为此次大典由礼部操办,又因上官凌有意将上官燕许配给厉子旭,故而厉子旭与厉子忠也被邀请参与。   还有南朝、南蛮以及北牧各国使臣,他们一个个面露笑容,可却各自暗暗打着算盘。   瓦尔思晴喝了一口酒,看着殿前缺席的德公公,按理来说,大太监该寸步不离伺候在帝王身边的。   一旁的侍女轻声说道:“公主,人已经潜进来了。”   瓦尔思晴点点头,“此次不论成败,我们都得离开v国了。”   “是!”   陆婉仪瞥了一眼焦虑的华婕妤,又隐晦瞥向忙碌的皇后娘娘,她是带了大丫头与小莹两名宫女,她偏头侧目说道:“大丫头,待大典结束后,随我去探望诗贵嫔。”   “是。”大丫头点头,她捏紧双手,看了一眼与和煦公主说说笑笑的大驸马,犹犹豫豫的心中始终难以下决断。   可失去了这次机会,自己又该何时才能出头,又何时才能得到重视。   乐师缓缓奏起欢愉的音乐,上官燕身着采衣采履,方才缓步踏入正殿,她的目光忍不住扫视殿内,待见到心想之人时,方才定下心来,珍妃轻轻牵着她,将人一步步带上殿前,转交给皇后。   一旁的小太监端着及笄所需的发笄、发簪与钗冠,上官凌眼眸慈爱,“孤的燕儿真的是长大了呢!”   上官燕含蓄一笑,此刻的她自然是万众瞩目,许多人眼露赞美,想必厉子旭的目光也是如此。   “笄者就位!”   上官燕行于蒲团前,之后便是一流程的盥洗、祝词、加笄、换衣等等一系列繁琐的礼仪。   最终弄完,估计得累死人。   上官濡朝穆锦眨了眨眼,勾唇一笑,举着酒杯饮尽,穆锦回敬一口,“你四皇兄的生母是不是很早就走了?”   “恩!”上官h回想一下,“小时候,本宫也是听闻一些老宫女说的,四皇兄的母妃是父皇南巡游玩所带回来,一开始是极为受宠,可在诞下四皇兄后,便渐渐受到冷落,在四皇兄四岁之时,他的母妃便疯了,还因此毁去自己的容貌,次年自缢身亡。”   “我的天,那四皇兄的身世也太可怜了。”穆锦对于上官凌也是渐渐失去好感,娶了老婆却没能力保护,真是世纪渣男,“那后来呢?”   “后来被送给三皇兄的母妃寄养,本宫依稀记得,四皇兄过得并不快乐,或许正因如此,本宫与四皇兄倒是情同手足。”上官h说着便皱起眉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随即她又摇摇头说道:“应该是巧合。”   “什么巧合?”   上官h细思,“本宫小的时候,三皇兄待人算温和,有时也会对本宫照看一二,可在三皇兄母妃病逝后,性格不仅大变,还处处针对本宫。”   “可能是悲伤无处发泄。”穆锦见她愁眉紧锁,便握紧她的手,“人都死了,你想再多也没用。”   “也罢!”上官h虽是轻松的语气,但心中大抵是有散不去的迷雾。   及笄之礼最后,上官凌还正式封了上官燕为玉珠公主,寓意掌上明珠,而行宫亦是位于厉子旭宅院附近,这也是上官燕自己选的。   穆锦略感疑惑,“你和三公主都有封号,那二公主有吗?”   上官h摇头,“未曾有。”   那这二公主的确不受待见啊!   穆锦余光瞥见上官云目露凶狠,显然是对于这件事颇有怨言,以对方疯疯癫癫的性格,可能又要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上官h自然也是注意到上官云的狞狠眼眸,心中暗生警惕。   南朝使臣突然站起身,“恭喜v国圣上,真是儿女才貌俱全,不如圣上同下臣在来个喜上加喜如何?”   上官燕闻言,心中忽然一慌,看着上官凌不动声色的面庞更是倍感惶恐。   “哦,请使臣详细道来。”   南朝使臣一笑,“我南朝原用南境渡城与辽城为聘,预娶玉珠公主!”   “什么!”   厉子旭一顿,目光投向上官燕,只见她面色发白,紧咬下唇。   上官燕顾不得礼仪,眼眶含泪说道:“父皇,我不嫁。”   上官凌冷眼一瞥,上官燕顿时静声。   “唉――两座城为聘,诱惑太大,父皇恐会同意。”上官h心忧,可面色上依旧如霜,令他人难以揣测。   上官凌坐下,寻思着说道:“南朝如此大的手笔,不知是哪位皇子看中孤的燕儿?”   南朝嘴角一勾,隐去眼中的嘲讽,“自然是当今圣上!”   “什么!”众人惊呼。   这南朝也太不要脸了,让一个刚及笄的小女孩去嫁一个老头,且这位老头还是皇帝,说不定死后还要点名某人陪葬呢!   “咳咳……”上官凌忍不住怒拍香案,心中一气,胸腔之中顿感不适,他咳了咳,可一想起自个的身份,又缓缓压下情绪,“你这是在羞辱孤吗?”   “下臣岂敢。”南朝使臣拱手又道:“吾皇身体不适,大皇子心忧,便想替父寻一八字相契且为贵命之女为之冲喜,而此女恰巧还是天子之女,八字又与吾皇相配,此人非玉珠公主莫属。”   皇室生子产女的日子基本各国的百姓都是知道的,只要有心去查,生辰八字这种事并不难知。   穆锦见上官燕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发表任何一言,当即便站起身来说道:“两城想换v国皇女,你们南朝着实嚣张……”   上官h当即拉着穆锦,“莫冲动。”   接下来的话,穆锦不得不咽下。   “还请贵国听下臣说完。”南朝使臣又拱手说道:“贵国这些年征战连连,国库定当空虚,我们赠送的二城皆是富饶之地,每年的农产亦是丰富。”   南朝使臣取出一卷轴:“若贵国同意这门亲事,我们南朝原提供一万匹精良战马,十万旦粮草,并且同贵国签订同盟协议,若两国有难,可相互帮扶。”   条件一出,众人哗然!   “这南朝也真是够大手笔了。”穆锦见上官凌摇摆不定,无奈一叹,“你父皇可能会同意。”   “是!昨日预感看来很准。”上官h抿了抿唇,“这南朝怎么可能为了女子放弃两城,冲喜不过是掩人耳目。”   “你是说……”   “嘘,安静。”上官h静声。   南朝使臣静静等候,他知道条件诱人,但不足以让一位公主嫁给即将入土的之人,否则会成为百姓的笑柄。他如此咄咄相逼,只不过为后面打基础而已。   上官凌一声长叹,上官燕的心顿时凉半截,这时,厉子旭忽然站起身说道:“圣上,南朝可是有着豺狼之心,我朝已经嫁了一位长公主,若再将玉珠公主嫁去,她们二人该如何自处,世人又该如何嘲笑我等?”   上官凌对这些又何尝不知,南朝看似以丰厚的战略物资为聘礼,实则是在告诉他,南朝人马、粮草皆充足,这是一种威胁。   南朝使臣皱眉又道:“只要圣上同意,签订了协议,我朝便可立即奉上马匹与粮草。”   上官云这时忽然“咯咯”笑了起来,笑声满满的嘲讽与幸灾乐祸。她举着酒杯,向南朝使臣敬了一杯,“父皇,南朝开的条件很好,三妹嫁了过去会有姑姑照看一二,身为皇室公主,本该为国民献身。”   “二姐!”上官燕捂着嘴,有些想不通她的二姐怎么会所这番话,“你……你怎么能……”   “怎么能什么?”上官云摇晃酒杯,“我说的不对吗?”   “够了!”上官凌被二人气到,嗓子一痒,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厉子旭看了一眼穆锦,最终咬牙,跪在地上说道:“圣上,微臣心悦玉珠公主,请圣上莫要将公主嫁出!”   南朝使臣闻言,当即不在和睦低首,气势顿时强硬,“贵国若不同意,我朝不介意出兵亲自迎接。”   “咳咳……”上官凌捶了捶心口。   上官濡怒拍桌,“欺人太甚,尔等当真认为我辈无能吗?若是战起来,v国没有一个孬种。”   穆锦点点头,极为认同。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南朝使臣勾唇一笑,“两城我们不送,以马匹粮草为聘礼,为五皇子求亲如何?”   穆锦同上官h面面相觑!   “这……”上官凌明显松动。   南朝使臣不急不慢解释,“五皇子尚未娶妻,又同玉珠公主一般大,二人能够成亲,亦是冲喜。”   “倒是好算计。”上官h轻轻一笑,“这也未尝不是好事。”   确实,如果五皇子是女子,那么上官燕嫁过去;不但会受到长公主照顾,还会得到五皇子庇护,至少v国不倒,她就是安全的。   “那厉子旭怎么办?”   “本宫看得出,他并不喜欢燕儿。”上官h侧目盯着穆锦,“倒是你,以后也得同他保持距离。”   “是是是,夫人。” 第72章   南朝使臣将同盟文书呈递给上官凌,“两国同盟互助有利自然也有弊,但利大于弊,具体还请贵国圣上裁断。”   上官燕已经面如死灰,她虽知道皇室公主的婚事身不由己,可真要是轮到自己,想接受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当下便跑回了房,关在房间里闷声不出。   “见笑了。”   条件其实是不错的,目前南朝强于v国,一旦建立同盟,其他各国势必针对,但有着南朝庇护,其实问题也不大。   上官凌愁的是,燕儿毕竟是外人,若嫁给了五皇子为正妃,那么南朝皇帝不会考虑让五皇子继位。   “使臣不妨随孤进御书房详谈。”上官凌思虑许久,拿着文书站起身,“厉尚书随孤一道。”   “是!”   厉子忠嘱咐厉子旭,“事已成定局,你先回府,莫要再插手。”   “是!”厉子旭一声叹,但好在上官燕不必嫁给老头,也算是之幸吧!   陆婉仪见圣上一走,便递了个眼神给华婕妤,带着两名宫女转身出了正殿。   皇后满脸愁容,对着一旁的珍妃说:“本宫担心燕儿,剩下的事便交妹妹你了。”   “姐姐放心,此处便交给我。”   皇后笑了笑,紧跟着出了正殿,可当她踏出门口时,却露出一丝令人胆寒的笑容,她对身边的大宫女问:“照顾诗贵嫔的人都撤了吗?”   “回娘娘,奴婢昨日撤了人,珍妃娘娘后脚便派了人去。”   皇后一笑,“本宫这位妹妹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么急着想表现。”   “所以珍妃娘娘才会永远低了娘娘一头。”大宫女适当怕马屁。   “恩,去看看燕儿。”   “是!”   主角一跑,众人自然陆陆续续散去,珍妃还得接待这些人,一个个送离,端足了当家主母的范,这半天,也着实令大家忙忙碌碌,更何况这位南朝使臣从中一插手,简直是乱上加乱。   上官濡眼眸略沉,穆锦拍了拍他肩膀,他转眼露笑,“三妹虽不能嫁得如意郎君,但总比嫁给一位即将入土的老人强。”   人在最坏和较坏的选择下,自然会选较坏,南朝也正因如此,才会从一开始就咄咄逼人,以最低的代价为嫁妆。   “确实,希望三公主可以想通吧!”   这时,德公公匆匆走入正殿,他的衣裳有些凌乱,气虚微喘,“这……圣上人呢?”   上官濡冷哼一声:“书房!”   “多谢四殿下高知。”德公公抬眼,眼眸瞥向一旁瓦尔思晴,“刚刚宫中寝殿有\人闯入,人以死,奴才还得回禀圣上,便退下了!”   瓦尔思晴闻言,当下便带着人离开。   “寝殿?”上官濡眯眼,他一抬手,直径驱赶,“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   太子一声冷笑,“四皇弟好大的微风,这才刚出成华宫没两个月吧,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穆锦闻言,确实感觉四皇子对德公公态度有些奇怪,更像是对下属说话,虽然四皇子也的确算是德公公的上司。   上官濡眨了眨眼,他双手摆正,一副知错模样,“皇兄教训的是,臣弟不敢了。”   二皇子又横插一脚说:“对于一个太监何须客气,倒是皇兄你,才刚解禁就摆架子,若说微风,似乎也轮不到四皇弟。”   珍妃注意到几人争吵,可她自然是护着自己的儿子,便也指桑骂槐是道:“飞儿,不得无礼,你皇兄既是太子,亦是未来储君,若是没有架子,又如何镇得住底下之人。”   “是!”   穆锦摸了摸鼻尖,见一群人吵吵闹闹甚是烦,便悄悄退至上官h身旁说:“这大典也结束了,我们不妨开溜吧?”   恩?   穆锦见上官h有些楞神,便拉着她的衣袖说:“我们回去吧!”   “恩,走吧!”   二人转身之际,却被华婕妤拦在身前,她自然是硬着头皮上的,毕竟穆锦身边有位超冷的主,“等等……我……我……”   必须引穆锦去诗贵嫔那!   上官h冷脸,更是对华婕妤不耐烦,只因后宫中的女子皆是不怀好意,“不知华婕妤拦路有何事?”   华婕妤语塞,她一时间脑子空白,不知该找何借口,只得拖延时间等陆婉仪,“我……我就是……就是问问大驸马还记得大丫头吗?”   “大丫头?”穆锦顿惑,“谁?”   “就是陆婉仪身边那名宫女,总是被欺负的那位!”   “哦,是她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人过得不太好……”   ……   另一边,陆婉仪故作姿态带着糕点已经孕妇爱食用的酸梅去探望诗音,她见皇后以将人撤走,此刻这里显得有些冷清,陆婉仪将大丫头留在门口,带着小莹入门。   “姐姐这里怎的无人候着?”   此刻诗音身旁,只有两名宫女伺候,还有一名则是珍妃派来的,此刻正在后厨煎药。   诗音未曾多解释:“大典需要人手,皇后掉走了一部分人。”   陆婉仪见她的大肚子,挑了挑眉,自顾自坐在一旁,小莹将糕点与酸梅放在桌上,“我听闻姐姐食欲不好,特意带了点开胃的酸梅来,姐姐莫要嫌弃才是。”   此刻的诗音面庞依旧清瘦,怀孕似乎未能带给她太大的改变,诗音扶腰站起身,一旁的侍女将她扶至陆婉仪跟前。   “东西你带回去吧,我这里有。”   陆婉仪嘴角的笑容僵住,“看来姐姐不想看见我,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知道……那你还不离开?”诗音虽是孕妇,可盛气凌人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姐姐,你也太不给面子了。”陆婉仪侧目,大丫头见状,悄悄后退一步,“若我就是不肯走呢?”   “自是奈何不得你。”人被调走,现在又忙,自然无人顾及她这里。   珍妃派来的宫女自然听见吵闹声,她转身便跑向正殿,打算通知珍妃娘娘。   门口的大丫头见状,悄悄钻入后厨,将粉末倒入煎制的安胎药中,紧接着,又若无其事的站在门口等候着。   上官h脸上越来越寒,逐渐失去耐心,华婕妤正词穷之时,珍妃则来询问:“你们为何堵在门口?”   “抱歉……”华婕妤不得不让路,见穆锦踏出门口,转而又道:“珍妃娘娘,前些日子送的雪莲茶可还行?”   珍妃皱眉,“华婕妤有话直说。”   穆锦好奇这位华婕妤一直吞吞吐吐,似乎是想拖延时间,反而留下看着她耍戏,可还未等华婕妤回答,一名宫女便匆匆而来说:“娘娘,陆婉仪带人去了诗贵嫔那。”   珍妃闻言,脸色一变,“快走。”   华婕妤见状,内心暗道一声不好,看珍妃的样子,明显不想对诗贵嫔动手,而自己做了蠢事,若是失败,打死也不能承认。   众人匆匆忙忙,穆锦也担心诗音,可她不知该不该跟着去,纠结的眼眸展露无遗,上官h叹气一声:“走吧,跟着去看看。”   “恩!”   ……   “唉!我可是好心好意来提醒你。”陆婉仪站起身,“珍妃要害你。”   “无凭无据,你认为我会信?”诗音挺着个肚子,她神色柔和地摸了摸,一直以来,她都是小心翼翼的,自然不会让人害了她的孩子。   “若是有证据,我便去皇后娘娘那里邀功了。”陆婉仪笑了笑,“你可得小心珍妃派来的人哦!”   诗音的肚子被踢了一脚,似乎是小东西感受到了母亲的害怕,用笨拙的方式安抚着。   珍妃带着人直径闯入,大丫头都未来得及行礼,她见诗贵嫔完好无损,心暂时安定。   里头自然传来珍妃娘娘的质问声,但大丫头依旧耐心等候,直到看见穆锦与上官h紧随而来,她莽撞走近,步伐不稳,有些跌跌撞撞,穆锦也未曾设防,单手稳住对方。   “拜见和煦公主,拜见小王爷。”大丫头重新站好,“奴婢太过冒失,实在该死。”   “没事!”穆锦见她浑身颤抖,以为吓到她,便拍了拍她肩膀,“都说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穆锦倒没当一回事,越过大丫头,上官h冷眼一瞥,吓得大丫头不敢再出声,直到视线离去,她浑身冒着虚汗,感觉自己的伎俩似乎被看穿了。   上官h忽然勾着穆锦腰间,穆锦只感觉腰间一痒,顿时眉眼一瞪,“你干嘛?”   “手感甚好。”上官h率先踏入房门,还不忘回眸抛了一记媚眼。   死妖精,整天勾引人。   自从昨日答应睡一屋时,上官h就恢复往常爱捉弄人的心态,着实气死穆锦,所以她一定要找个机会捉弄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珍妃脸色极其难看,瞪大的眼眸恨不得戳死陆婉仪。   华婕妤也是一头雾水。   陆婉仪指着华婕妤,“华婕妤心中对诗贵嫔不满,预想同我加害皇嗣,无奈之下,我只好暗中潜伏,谁知连娘娘你也想谋害诗贵嫔。”   “你胡说!”   “放肆!”   二人显然被陆婉仪的谰言气得不轻。   “你可有证据。”穆锦询问。   “呵呵,当然有证据,不过我一人势单力薄,待皇后娘娘到来。”陆婉仪一副盛气凌人模样,“我再一一揭晓。” 第73章   屋内的气氛极为紧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之意,尤其是华婕妤,一双眼睛直刺陆婉仪。   皇后是最为悠闲的,她不急不慢问:“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回皇后娘娘的话。”陆婉仪指着华婕妤,“华婕妤向来对诗贵嫔有所不满,她便邀我与珍妃娘娘合谋暗害诗贵嫔。”   “陆婉仪!”珍妃怒不可遏,“你可知此等污蔑的罪名,若没有证据乃是死罪!”   “陆婉仪,你若无凭无据。“皇后拍了拍诗音手背,以作安抚,“本宫可是要治你的死罪。”   “自然是有的。”   “哼!”上官凌突然而至,他脸色沉沉,跨门时脚步极重,显然心情很是不好,几位皇子以及上官云紧随其后,“孤倒要听听你如何解释。”   皇后迎上前,“圣上不是在同南朝使臣商议盟约吗?怎的突然来此了?”   “呵,孤若再不来,这后宫得乱成什么样。”上官凌冷眼,并未理会皇后,直径走向诗音,将人揽入怀,“怎的又瘦了。”   “吃不下,总想吐。”诗音虚弱地靠在上官凌肩上,“圣上匆匆赶来,将使臣丢下恐有不妥,此处自有皇后娘娘秉公处理。”   上官凌欣慰,“无妨,孤已经交代了厉子忠,具体事宜会由礼部去谈的。”   皇后紧捏双手,咬着牙关忍着脾气。   穆锦则摇了摇头,感觉这皇帝就是十足十的渣男,如此偏护一人,势必引得其她嫔妃不满。   二皇子站在珍妃身前,指着陆婉仪恶狠狠说道:“你快说,有何凭证证明我母妃想害诗贵嫔。”   “去把诗贵嫔的安胎药取来。”   陆婉仪一个眼神传递,太子转身便去取药,他将药倒入碗中,看了看药渣,“传御医。”   “是!”   “不必了,药渣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碗药,里头可是加了国师所炼制的一份药引。”   二皇子一愣,“什么?你说清楚。”   陆婉仪组织言语,不急不慢说道:“华婕妤前些天拿到了国师的药引,而这味药引目前只有珍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圣上以及大驸马等人拥有。”   “而药引是针对青年人所配置,若是孕妇服用,那孩子定当不保,至于华婕妤手中的这份药引,是属于大驸马的,大驸马的那一份,则是珍妃娘娘所赠。”陆婉仪眼眸瞥向珍妃身旁的宫女,“熬制安胎药的,可是珍妃娘娘身边的这位,当然,大驸马亦不能排除嫌疑。”   “来人,传国师。”上官凌蹙眉,又看向穆锦,“锦儿,你手中的药引怎的到了华婕妤手中?”   穆锦一愣,怎么这事还扯到自己了,“回禀圣上,珍妃娘娘赠送臣的那一份被人偷了,所以此事不是臣所为。”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大驸马是自导自演呢?想让人误以为药引不在你身上。”陆婉仪提议,“圣上,药引的盒子有工部印制的印记,寻常人可不敢偷,若大驸马与珍妃娘娘合谋,身上定会带着盒子,且盒子里一定是空的。”   遭了,若是被搜身,身份定藏不住,“你这逻辑不对,你说我的那份在华婕妤手中,不该去查她吗?”   众人看向华婕妤,见她惊慌失措地摇头,“没有,我身上没有这些,圣上可以命人搜身。”   “搜!”上官凌一声令下。   几名宫女将人带至屏障后,不一会,宫女便率先走出,摇了摇头,“没有。”   “说不定华婕妤给了大驸马,想让帮其销毁证物呢?”陆婉仪神色坚定道:“圣上,不妨也搜一搜吧!”   不能被搜身!   穆锦略无措看向上官h,而这一份无措,上官凌则误以为陆婉仪所言属实,他当下便冷脸道:“来人,给大驸马搜身。”   “不必了,皇姐夫身上的药引,是我让人偷了去。”上官云媚眼含笑,向穆锦眨了眨眼,似乎在传情一般。   上官凌皱眉,搞不懂穆锦怎会和他二女儿纠缠不清,他斥责一句:“胡闹。”   “父皇,这药引有养颜功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自然也不例外,国师那边没有多余的药引,我就想着偷皇姐夫的,日后再还嘛!”   穆锦松口气!   虽然她不喜欢这位二公主,但此刻她还是非常感激这位性格奇怪的二公主。   上官h不动声色掐着穆锦腰间细肉,“眉来眼去的,当本宫瞎的?恩?”   人太多,不好发作,穆锦憋得脸色微红,轻声说道:“姑奶奶,你这飞醋吃得我无言以对。”   “呵!”   “那如此说来,盒子在二公主身上?”陆婉仪想不通,这位二公主怎么不怕惹麻烦,此刻不该避嫌吗?   “没有。”上官云摇头,“我用完了,就扔了。”   “怎么可能,一盒药引的计量,至少可以使用三个月,怎么可能那么快用完。”陆婉仪见上官云从中捣乱,这才紧张起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身边那么多人,送给他们用,不行吗?”上官云眯着眼,一字一字不怀好意道:“不过……你怎么对国师的药引知道这么清楚?”   华婕妤闻言,借机报复,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楚楚可怜说道:“圣上,臣妾冤枉啊,陆婉仪无凭无据,这是在污蔑臣妾。”   上官凌冷眼,陆婉仪吓得跪地,“圣上,华婕妤曾对臣妾说过,她在国师院子处遇见一名太监,手中拿着大驸马那份药引,是华婕妤杀了那名太监,拿走了药引。”   华婕妤自然清楚,药给了陆婉仪,自己身上不可能有,“圣上,臣妾觉得所有人都不能排除嫌疑,应当一视同仁,全部搜身。”   皇后怒斥:“混账,你这是认为本宫也有嫌疑,要谋害诗贵嫔对吗?”   华婕妤语塞:“我……”   上官凌揉了揉眉心,心情低落至谷底,他甚至都不想知道结果,只想将人通通关了去,“行了,等国师来吧!”   上官凌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疲惫,似乎总想睡觉,穆锦见状,拉着上官h衣袖询问:“你不觉得你父皇……看起来有点萎靡不振?”   “有吗?”上官h仅一瞥,便不再关注上官凌,“可能药吃多了,又或者……女人太多。”   也许吧!   这是,泰杰儿入门行礼,“圣上传臣来,不知有何吩咐?”   上官凌指着桌上的药,“劳烦国师看看,这安胎药中,是否有国师配置的药引。”   “是!”   泰杰儿端起碗来嗅了嗅,而后浅尝了一口,“恩,确实有,而且还是……”   还是什么?”上官凌见泰杰儿犹豫,“但说无妨。”   “还是……微臣给珍妃娘娘配置的那一份。”泰杰儿跪地说道。   “你这个妖人,胡说些什么!”二皇子一怒,忍不住踹了泰杰儿一脚,好在珍妃及时拉住人。   “放肆!”上官凌气得心口起伏不定,“啪”的一巴掌甩向二皇子。   “圣上,臣所言句句属实。”泰杰儿重新跪好,“臣分别为圣上、皇后娘娘以及珍妃娘娘配置的药引均是不相同,圣上平日操劳国事,所以圣上的那份有安神的功效,皇后娘娘的那份有着补气功效,而珍妃娘娘这份是因药引不足,所以药效最为温和,见效也最为慢。”   感情这药引还分上、中、下三种档次,珍妃脸色极为难看,不仅因为被冤枉,更因为这份排位。   “珍妃啊!”上官凌一声叹,“你还有何话想说。”   珍妃看着皇后脸上扬起的笑容,内心深处颇为不甘,她冷眼瞥向身边的宫女,那么宫女脸色一白,抖着身体跪地说道:“圣上,此事与娘娘无关,是奴婢看不惯诗贵嫔,自作主张下的药。”   太子冷笑:“怎么,东窗事发了,就可以随随便便找人顶替?谋害诗贵嫔岂是一名小小的宫女就能做到的?”   二皇子眼眶微红,他松开双手,已经不打算继续隐忍,既然要闹,就再闹大一点。   上官飞突然跪在上官凌面前,“父皇,母妃若想害人,定不会用身边人,此事疑点重重,极有可能是太子与皇后娘娘反咬一口。”   上官濡双手环住,似乎极为有兴趣看着眼前的这一出闹剧。   “呦,二皇弟这是狗急跳墙了吗?”太子勾唇。   上官飞不予以理会,“父皇,这些年国库一直空虚,只因太子与户部侍郎鲁沛军勾结,挪用了库银,儿臣近日在收集佐证,定是太子得到风声,想先下手为强,嫁祸给母妃。”   太子闻言,脸部顿时僵住。   “这么说,你没有证据?”上官凌看着两位儿子,是越看越心烦。   “父皇,此事涉及二驸马,不如问问二皇妹。”二皇子挑眉看向上官云,“或许,二皇妹手中有证据,会大义灭亲。”   上官云一笑,“何须我大义灭亲,父皇命各部核对账目,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户部的账目自然是假的,若是彻查,定会败露,这个时候,倒不如主动承认。太子亦跪在地上,“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定会将账目补上,请父皇原谅儿臣吧!”   上官凌捂着心口,有气无力问:“你……拿了多少?”   上官濡犹豫片刻,上官凌顿时怒斥:“给孤老实交代。”   “大概……有……六百万两!”   “你……”上官凌气得浑身发抖,“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笼……笼络朝臣!”   “你……气死孤了。”   诗音拍了拍他心口,替他顺气。   “父皇,儿臣知错,若是受罚,儿臣无怨,可是二皇弟他如此污蔑,很明显是在包藏祸心。”太子从袖口之中拿出一份名册,“父皇,二皇弟的侍卫都常风,屡次接近儿臣身边的一名小斯,儿臣心中顿感疑心,便暗中调查这名小斯,发现他是被千机家逐出家门的,随后儿臣发现,二皇弟之所以接近他,是为了购买大量的千机盒,再此之后,这名小斯便死了。”   “还请父皇明鉴,二皇弟私自采购这些东西,明显意图不轨!”   上官凌闭眼!   上官飞见状,顿时急眼,“父皇,太子才是真的意图不轨,我既然能查到此人是千机家的人,太子怎会不知,他私吞库银,定是养了一批私军啊!”   “你放屁。”太子勾唇一笑,拱手说道:“父皇,儿臣的私库与帐本,您大可派人查看,若是儿臣赶私下养兵,便不得好死。”   “你……”上官飞恍然大悟,既然他发毒誓,说明的确没养私兵,所以那名小斯,是太子故意让自己接近的,“你……故意的……你在框我!”   上官泓抿唇,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已经证明了上官飞的猜测。   “够了!”   “咳咳……”   上官凌剧烈咳嗽,他捂着嘴轻轻缓气,待手放开时,掌心愕然留下一丝血迹,诗音见状,大喊一声:“快传御医!”   泰杰儿取出一枚丹药,往上官凌嘴中一塞,他吞咽后,面色顿时红润,仿佛刚刚咳血的事都是幻觉一般。   “真的够了。”上官凌隐忍着怒火,“太子私吞库银,即日起,偿还六百万两之前,不得踏出太子府半步,若是还不清,你这个太子之位,还是趁早让贤,而与你同谋的鲁沛军,革职查办,皇后管理后宫无方,斋戒半年,珍妃毒害诗贵嫔未遂,将为珍婕妤,其合谋者华婕妤因妒休之。”   “什么!”几人一口同声,显然均未想到挨了罚,可见上官凌冷眼,他们又不得不低头领罚,“谢圣上开恩。”   华婕妤满眼凄凉!   上官凌又注视着二皇子,“至于你,孤会命枢密院去查,若你敢私立军队,孤绝不轻饶!”   二皇子浑身冒着冷汗,“是!”   此刻,最大的赢家应该是陆婉仪,可是上官凌并未给予任何奖赏,反而留下一句“今后谁不安分,孤就砍了你们脑袋”就离去了。   好戏结束,安然无恙的穆锦自然不会留下,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何陆婉仪一口咬定她身上有空盒子。   几人一出皇宫,太子便朝二皇子挑衅道:“二皇弟,你可得把你的私军藏好了,哈哈!”   “哼!”二皇子拂袖,转身回了皇宫,被囚禁期间,只能指望二皇妹了。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我又得回去发呆了。”上官濡伸个懒腰,“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   穆锦:“出去放松放松。”   “真羡慕你们。”上官濡眼珠一转,神色顿时转换成委屈模样,“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玩啊,待在府里我真的要闷死了。”   “这……”穆锦侧目,见上官h未曾反驳,便点头说道:“好啊,到时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妹夫真好,那我先回去了。”   告别一行人后,穆锦方才同上官h回府,途中路过一条溪水,上官h取出盒子,将其丢进溪水中。   “这……不是我丢的盒子吗?”   “恩。”上官h勾唇一笑,转而倒入穆锦身旁,柔若无骨地揽着她,“在那名宫女倒入你怀中的一刻,她便将盒子悄悄放在你腰间,可你却蠢不自知。”   “你才蠢,刚刚我差点被搜身,你也不帮我,哼!”   “啧,盒子在本宫这,若是真搜你身,到时再亮出来便是。”   “借口!”   “恩?”   “你干嘛?别乱摸,痒啊!” 第74章   上官凌回到寝殿,沉默地走至床边坐下,德公公见他一脸愁容,便小声询问:“圣上,您刚刚咳血了,需要唤御医诊治吗?”   “那班庸医,除了说孤积郁成疾,需精心调养外,还能有别的话吗?”上官凌一想到这,心头又一恼,他不得不静下情绪问:“今日偷入宫的贼人,可知是哪伙人?”   德公公摇头,“这些贼人看着像土生土长的v国人,可却查不出这些人的来历。”   “那些人可有入寝殿?”   “奴才遵圣上旨意,静守在此处,贼人一进宫便直奔寝殿,其中一名贼人武功不弱,一直缠着奴才,导致另一名贼人入了寝殿。”德公公见上官凌脸色阴沉,又赶忙说道:“不过这两名贼人都被奴才击毙,他们带不走何物。”   上官凌这才放松神情,转而又问:“厉子忠同南朝使臣谈得如何?”   “回圣上,南朝使臣帝王有意同v国联盟,因此谈得很是顺利。”   “恩,你下去吧,孤要歇息了。”   “是!”   待德公公缓缓退去,上官凌伸长脖子看了看门口,见德公公紧闭大门后,他方才站起身,绕至屏风后边上的烛台,他将烛台轻轻旋转,整个屏风便缓缓移开,露出了暗格。   暗格里有一把钥匙,他拿出钥匙,走向床边,撩开床垫,打开钥匙孔,将钥匙插进,左右各转三圈,一面白墙方才缓缓打开,里面有个拖台,台上便是一个老虎形状的玄铁,老虎身上雕刻了繁琐的纹路,轻易是难以仿造的。   上官凌这才定下心,又重新关好机关,放回钥匙,可他并不知道,此刻屋顶正有一人将全程看在眼里。   德公公唇瓣勾起,阴沉的眼眸透着一股喜悦,他将瓦片轻轻放回,脚尖轻点,便跃下了房屋。   他若无其事地走在廊道里,几名太监掌灯经过,还同他打了招呼,德公公笑了笑道:“圣上就寝了,你们莫要打扰。”   “是!”   ……   回到公主府,穆锦按照约定,自然是搬回去和上官h同住一间房,只是令她郁闷的是,每次和上官h对视,她就紧张得不得了,一紧张就不停地喝水,一喝水就不停地上厕所。   为此,上官h还笑话了她许久,好在上官h比较贴心,并没有再作弄穆锦,转而找了个借口又让穆锦睡软榻。   穆锦压根没想睡软榻,她是想抱着香香软软的美人睡觉,奈何实在过于紧张。   紧张,也是因为自己想干坏事。   “唉!”穆锦一起床,便苦恼地挠了挠头,“今晚再接再厉,定要拿下她。”   “拿谁?”   上官h手中捧着新衣裳踏门而入。   “额……我说啥了?”穆锦装傻。   上官h挑眉,到也不为难她,转而将衣服递给她,“给你做的新衣裳,看看合不合身。”   衣服偏紫色,穆锦下了床,因为是夏日,又因为无需隐藏身份,所以此刻的穆锦只穿一件里衣,极为单薄,就连平日里看不见的小荷包都撑起了一丝。   上官h惺忪的眼眸转而神采奕奕起来,递给穆锦的手徒然收回,她将衣服展开,紫衣上的暗纹也如同鲜花一般绽放,“本宫来替驸马更衣,可好?”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自己会穿的。”穆锦下意识回答。   上官h当即冷脸,将衣服抛掷,挂在穆锦脑袋上,“不知有没有人说过锦儿,当真是无情趣得很。”   穆锦眨了眨眼,摇了摇头,方才后知后觉试探道:“要不,你再问我一次刚才的问题?”   “想得美。”上官h踏出房门,“快穿吧,瓦尔思晴要走了,我们且送一送。”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公主府门口,瓦尔思晴已经整装待发,她抬头仰望着和煦府牌匾,心中也是五味交杂。   上官h:“若是不舍,可以再多住几日,皇城这么大,本宫都没好好带你逛一逛。”   瓦尔思晴摇头,“不必,该散的始终会散,倒不如走的潇洒一点。”   穆锦身着紫衣,凸显出她那莹白的肌肤,竖起的发簪令她看起来干净清爽,当得一副奶油小生。   “没想到你走得如此冲忙,我都还没准备礼物给你带回去呢!”   瓦尔思晴笑道:“不必,v国与北牧几十年内不会再有战事,日后你有时间,不妨来我北牧,我带你逛一逛大草原,带你策马奔腾如何?”   “好啊,有时间我一定去。”   瓦尔思晴神色稍作纠结,“我……”   一旁的侍女见状,赶忙催促道:“公主,我们该启程了。”   瓦尔思晴最终说:“保重!”   “保重!”   北牧使臣浩浩荡荡从皇城北门而去,侍女这才询问:“公主,刚刚你不会是想提醒穆锦小心某人吧?”   “这时候你倒是聪明得很。”瓦尔思晴无奈一笑,“罢了,还是不说的好。”   直到看不见北牧使臣的背影,穆锦方才转身回府,“总觉得有些冷清。”   “不是还有本宫在吗?”上官h挑眉,极为不满意穆锦的这句话。   “是是,还有你在。”穆锦顿感好奇,“以前你一个人是这么过的?”   上官h一愣,仔细一回想往日的生活,除了勾心斗角外,其余的似乎都很模糊,只因为每日的作息千篇一律,毫无特色,连周围的景色对她来说都是灰的。   “记不得,亦不想记。”上官h流转的眼波看向穆锦,语气轻柔又暧昧说道:“不过以后的日子,恐怕本宫得日日夜夜劳心劳力,想忘都忘不得。”   “啥意思?”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穆锦翻了个白眼,“不说就拉到,猜个毛线。”   “唉!”上官h一声叹,似是自问又似嫌弃一般,“你如此无情趣,本宫究竟看上你什么了?”   “你不就是看上我的美色么!”   上官h:“……”   “话说,我们何时去郊游?”   上官h:“恩……”   “不如等学院考核之后吧,我也好嘱咐厉子旭接下来训练的内容,腾出点时间来。”   穆锦见上官h神色不耐烦,转身便走,“唉,你去哪?”   “只许你有事忙,本宫就不忙吗?”上官h留下阴沉的背影,快步离去。   穆锦对于上官h突然生气的点有些搞不懂,她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问:“难道我真的没情趣?”   “这不可能啊,我双商虽不高,但也不至于惨绝人寰吧!”   穆锦抬头看了看时辰,便不甚在意的去了学院,在门口,刚好看见德公公带着侍卫压着鲁沛军出了学院。   德公公见来人,便拱手说道:“呦,大驸马午安!”   “公公无需多礼。”   鲁沛军抬眼一瞥,“穆锦,你我皆为他人手中的棋子,终有一日,你也会成为丧家犬。”   “此人着实无礼。”德公公面色一变,指尖一弹,鲁沛军顿时哑口无言,“压下去。”   “是!”   德公公的小动作,以穆锦目前的实力,自然不会注意到,“公公慢走!”   “好!”   目送人离去,厉子旭方才从门后走出,“这下好了,鲁沛军落台,学院里以后就是我最大!”   “恩?”穆锦一记冷眼。   “不,你最大,我老二。”   “这还差不多。”穆锦迟疑片刻问道:“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没情调?”   “啊?”厉子旭恍然大悟,“哦,一定是公主嫌弃你功夫不到家,这还不简单,咱们去青花楼观摩一二,这情调不学自通啊!”   “啊,不好吧!”去这种地方,还不得气死上官h。   “怕甚,只是让你观摩学习,你脸皮薄,多看看脸皮就厚了,况且又不是让你和人家姑娘……”厉子旭不知该怎么形容,于是他双手相握,掌心以极快的速度对撞,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仅是一个动作,穆锦便忍不住脑补,顿时羞涩道:“你……好污!”   “污什么,男欢女爱,这是天经地义。”厉子旭指着穆锦红扑扑的脸颊,“你摸摸你自己的脸,我就说两句,你就受不了。”   穆锦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感觉自己丢尽了老脸,厉子旭一拍手又道:“你该不会……”   “不会什么?”   “不会没和公主……恩……内个……”厉子旭又“啪啪啪”拍手,还不断挤眉弄眼。   “我也想……但每次和她一对视……我就蔫了。”   “所以啊,咱们更加得去青花楼观摩学习,看多了保证你身经百战。”厉子旭昂首挺胸,直指天空,气势高昂说道:“定叫公主臣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哈……哈……哈!”   “不行,被发现了,我就惨了。”即便自己是女儿身,可若被上官h发现,自己一定又会被整。   “难道你想做一辈子的苦行僧?”   “自然不想。”   “不想那就走吧!”厉子旭抓着穆锦手腕,将人强行往青花楼方向拖拽,“我也好久没去找我小红,好像是小柳,不对,是小兰。”   穆锦鄙夷,感情是这货狗改不了吃屎,自己想去,不对,怎么感觉被厉子旭这二货带偏了?   她明明只是想问问自己有没有情调,并没有要去青楼啊! 第75章   青花楼,这里也是穆锦第一次认识厉子旭的地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这人也确实变了许多,比以往可靠了些许。   楼里虽是吵吵闹闹的,但每个姑娘都是极为淡雅风趣,这也是青花楼长久屹立在皇城,颇受男子流连忘返的原因。   厉子旭一入门,整个摇身一变,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还略带些痞气的流氓感,他抬手一招,一声呐喊:“老鸨!”   声音洪亮,远在二楼招待的老鸨闻声便下了楼,“来啦,如此洪亮如虎之声,想必只有许久未来的厉少爷了。”   老鸨扭腰摆臀地下楼,虽然身体肥硕,可不得不说,那么胖还能灵活扭腰,也是一门技术活。   可当老鸨看见穆锦时,脸色一僵,浑身哆嗦着,“大……大驸马怎可来此!”   “我怎么不能来?”穆锦疑惑,可见老鸨的样子到不是不欢迎,而是惧怕。   “大……驸马,您这……是不是……我……万一……公主……她……”老鸨显然有些语无伦次。   “行了,我们来此就是观摩学习,不碰你的姑娘。”厉子旭抛去一定银子,老鸨下意识接住,“此事你不说,公主不会知道的。”   “这……”老鸨汗颜,和煦公主想不知道都难,因为这里的主人就是她啊!   这时,一名紫衣姑娘下了楼,她直径跑向穆锦,气息略喘,“是你啊,上次一别,你就再也没来过了。”   穆锦一愣,有些记不清这人是谁。   “我是梓欣,咱们就见过一回,小王爷不记得也实属正常。”梓欣语气虽是轻松,可心中大抵是有些难过的,谁让自己是风尘女子,又有哪个男人会惦记着。   女子的失落,穆锦看在眼里,她摸了摸脑袋,“记得的,当初还是你领我进的门。”   梓欣顿时欣喜若狂,拉着穆锦兴高采烈说道:“小王爷,楼上请,这里太嘈杂了。”   “好!”   如此,三人便顺利上楼。   “这大驸马要是失身,我脑袋不保!”老鸨顿时风中凌乱,楼里的姑娘可是不知这里背后的主子是和煦公主,所以她也不好做什么出格的事,只得返身回房,命影卫迅速通知上官h。   梓欣的房里简谱,并没有太多装饰之物,她沏着茶,“不知大驸马怎会忽然来此?”   “额……”穆锦语塞。   厉子旭则简言意骇说:“小王爷对于房事太过害羞,我带他来观摩学习一下。”   梓欣闻言,噗嗤一笑,“不会吧,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纯情的男子。”   哼,她又不是男人,害羞才正常。   “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男子愿意让你们观摩吧,来此处寻乐之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身份的。”梓欣泡完茶,将茶杯递给二人。   厉子旭左右扫视二人,“你们二人今天都穿的紫衣,如此有缘,不如梓欣你辛苦一点,教教这位害羞的小王爷?”   梓欣闻言,脸色一红,她倒是不介意同小王爷风流一回。   穆锦冷眼一瞥,“想死啊你。”   “说笑嘛,何必那么认真呢!”   梓欣心中倍感失落。   “不然,我们就偷看两眼。”厉子旭想了想,似乎也不会为难人家,“不然……你把小兰唤来,我亲自上阵!”   “小兰?”梓欣疑惑,“我们这里没有叫小兰的,厉公子是否记错名了?”   “不是小兰?”厉子旭想了想,“就是身上有股栀子花香,眼角有颗泪痣的女子。”   “她叫阿碧。”   厉子旭一拍手,“对对,阿碧,你去把她叫过来,嘻嘻,我都快想死她了。”   “好,公子稍等。”   穆锦无语,感情厉子旭记了那么多名字,竟没有一个是对的,“你该不会真想让我看现场版?”   “现场版?”厉子旭眼眸一亮,“这词不错,你就看两眼学习一下,等会阿碧一来,你注意好她是如何讨人欢心的。”   穆锦也就想看看别人是怎么讨人欢心的,至于现场版,自然不会看,要是厉子旭□□焚身的话,自己会先行离开。   “你这样一副色中俄鬼的样子,会有哪家姑娘想嫁你?”穆锦面对此刻如猥亵大叔的厉子旭颇为嫌弃。   “呵呵,我自诩风流倜傥,想嫁我的姑娘那可是排成了长龙。”厉子旭捋了捋法丝,“我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踏烂了。”   “我呸!你要点脸成不?”   二人如此说说笑笑,似乎并没有考虑过上官h贵为一国公主,又怎么可能没有眼线,不知二人的去向呢!   厉子旭吃了一口糕点,“话说,这梓欣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来?难道阿碧气我这么久不来看她?”   “她气个啥,你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也许是觉得你丑又薄情寡义,不如和他人欢好!”   厉子旭双手叉腰,“我呸,我如此重情重义,甚至不惜冒着被和煦公主责罚的风险帮你开窍,你竟然说我薄情寡义,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我才呸。”穆锦一拍桌,“你自己被憋坏了,想来这里嫖,关重情重义啥事。”   二人撩起袖子,似乎有要打架的趋势,好在这是梓欣领着一位白衣女子走了进来,“莫吵,人来了,那我先下去了,你们随意。”   梓欣说完,飞快跑出门,还不忘将门关上,似乎遇见了洪水猛兽一般。   厉子旭张大嘴巴,哈喇子一点点留下,眼前的女子半遮面,露出诱人的红唇,一双清冷的眼眸带着笑意,可却不达底,女子的衣型为紧身束腰款,将婀娜的身姿勾得淋漓尽致,高挑的个子配合清冷的气质,给人一种压迫感。   穆锦总觉得眼熟,可当女子出声时,穆锦又打消了念头,因为如此轻柔细腻之音,她是没听过的。   ”阿碧见过二位公子!”阿碧轻轻顿首,一个目光尽展妩媚风情。   厉子旭闻言,抹去嘴角上的口水,忍不住靠近两步,满面的笑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阿碧啊,可还记得我?”   阿碧勾唇一笑,“厉大公子俊逸神勇,奴家自然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厉子旭朝穆挑眉,“怎么样,我就说我很受姑娘家欢迎吧!”   “切!”穆锦翻个白眼,可不知为何,看见阿碧如此对着一个男人展现风情的时,内心略感不爽。   “阿碧,今日我带好友来,是想让他见识见识我的神勇,你可得好好伺候着本公子。”   “好!”阿碧柔情的眼眸闪过一丝寒芒,但仅一瞬而逝。   厉子旭戳了戳双手,猛地张开扑向阿碧,阿碧一个侧身长腿一伸,厉子旭便被绊倒在地,扑了个狗吃屎。   “哎呦!”厉子旭服在地上,神情略尴尬。只是,刚刚一抹冷香如鼻,总觉得有些熟悉。   呸――当然熟悉,都春风一度了。   他打消疑虑,迅速支起身体,潇洒地拍了拍衣襟,“看来本公子这段时间没来,阿碧心中有怨。”   阿碧轻笑一声,直点头,“恩,奴家心中是有怨,不知公子可否让奴家先出出气?”   “好,你想如何出气?”厉子旭站直,眼眸一转,想到女子娇羞模样捶着自己的胸膛,“不如……就打本公子两下如何?”   “可是……伤了公子该如何是好?”女子犹豫。   “无妨,本公子皮糙肉厚。”厉子旭拍了拍心口,“来吧,宝贝!”   呕!   这厉子旭真是色令智昏。   可是咋那么不爽呢?   “那……奴家就来喽!”   “来吧来吧!”   阿碧一声冷笑,一个回身旋转踢,一脚便将厉子旭踹飞至床上,“碰”的一声重重摔落!   穆锦目瞪口呆,却莫名暗爽!   “哎呦……我去”好在身后是床,不然真是要来个二重伤了,厉子旭捂着心口,脸色发青,咳了咳两声,看向这位暴力女,略心有余悸说道:“好……脚法!”   “多谢公子,奴家气顺了许多。”   经过这一脚,厉子旭可不敢再打暴力女的注意,转而将目标对准穆锦,“阿碧,不如你还是亲自教教我这位朋友如何讨人欢心吧!”   总之,厉子旭是怕了,但他也不想穆锦完好无损,所以脑子里便幻想出穆锦被揍的情景,当下便露出了一丝奸笑。   “奴家乐意效劳!”   “别别……我觉得你的方式不太适合我。”穆锦脸色一变,当即摇头又摆手。   “驸马……爷,可是嫌弃奴家?”阿碧抿了抿唇,神色倍感委屈。   “没……没有。”讲真,穆锦面对这样楚楚可怜的女子,心很容易就软。”   阿碧展颜一笑,扭着腰一旋转,一步一个舞姿,一颦一笑吸引了穆锦所有的注意力。   女子走向穆锦身后,衣袖扶过穆锦脸部,残留的香味令穆锦脑袋晕眩,喉咙顿时干涩,便忍不住举起茶杯喝起水来。   女子一个侧身,便坐到穆锦腿上,勾着穆锦,当真是万种风情。这与厉子旭想的情景不太一样。   鼻尖全被女子身上的香味包裹,女子附耳在穆锦耳旁轻轻一吹,“驸马爷,可觉得奴家美?”   穆锦如同提线木偶,一点一点地点着头,阿碧接过茶杯,将其含入口,直吻上穆锦,将茶水递入。   厉子旭瞪大双眼,暗道一声不好,感觉这是要完真的,若是被和煦公主知道,他一定会被扒皮。   现在能做的……就是自己开溜。   只是……会不会太没义气呢?   柔软香玉,茶水饮尽,却似饮酒一般令人晕厥沉醉,女子轻轻咬着,轻轻勾着,轻轻啄着。   一吻似天荒!   穆锦不仅面红耳赤,气息更是喘不匀,直到脑海里闪过上官h的冷眸,穆锦方才回神,更是唾弃自己和陌生女子相吻。   感觉自己就是渣女一般。   穆锦抓紧女子探寻的手,唇分,想推开女子,却发现自己的力气不如人,还未来得及缓过气,一吻便再次袭来!   所有的话语均被堵住,穆锦只得发出“呜呜”的声音来抗拒,内心更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上官h。   此刻的自己,真是糟糕透顶。   女子闻声,这才与之分开,二人唇间还残留着一丝水泽,“怎的,驸马爷是讨厌奴家?”   这个,好难回答,倒不如说是讨厌自己。穆锦摇摇头,“放开我吧,我该回去了。”   “怎的,吃完就想走?”这一句话清冷又低沉,嗓音透骨寒冷。   穆锦一惊,只见女子摘下面具说:“锦儿真是薄情郎,瞒着奴家来此吃偷吃,就不怕伤了奴家心?”   厉子旭见状,吓得飞了魂,他悄悄落地,向门口而去,极轻的脚步似怕打搅二人。   “去哪?”上官h冷眼一瞥。   “额……下官……”厉子旭哆哆嗦嗦着,早知道这样,刚刚就不该犹豫,“下官还有要务,学院临考,得回去督促他们勤加练习。”   “哦?”   上官h眼眸一眯,厉子旭吓得腿一抖,好在穆锦及时皆为问:“你怎么来了?”   上官h收回目光,厉子旭拔腿就跑。   “怎的,驸马爷是不想奴家来,好和其她女子翻云覆雨?”   穆锦卖笑,“你知道我不会的。”   “是不会还是不敢?”   “当然是不会!”   “哦?”上官h的指腹轻抚着穆锦唇,“驸马爷刚刚同奴家那一吻,应当是极享受的,奴家怎么觉得是驸马爷不敢?”   穆锦感觉跳进黄河洗不清,苦笑一声:“如果我说,我把阿碧误认成你,信吗?”   “如此说来,只要她人与奴家有三分相似,驸马爷都会与之欢好?”   穆锦语塞,实在想不到该如何解释,干脆放弃拯救,“姑奶奶,我错了,我躺平任嘲行不?”   上官h歪头,“何意?”   “就是任你罚的意思。”   “随便怎么罚?”   “对,随便罚,只要你开心。”   “这可是你说的。”上官h解开穆锦腰带,起身勾在穆锦脖子上,将人一步步拉向床边,伸手轻轻一推,人便倒入大床之中,“可别再哭着求饶。”   穆锦一呆,上官h欺身而上,还未反应过来,双手便被绑在床头上。   “你干嘛?”穆锦见上官h眼神轻佻,心情是极为紧张的。   这人该不会有s/m的癖好吧?   完了完了,也不知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上官h的鞭打。   上官h抿唇一笑,伸手便突袭穆锦腰间,房间之中回荡起“哈哈”的小声,颈脖、脚底、腰间……只要能令人发笑的地方,上官h是一个也没放过。   “哈哈哈……”   “快停……哈哈哈……”   “会……笑死了的……哈哈……”   “我真的不行了……哈哈……”   “我要死了……哈哈……我真的要……死了……哈哈……”   穆锦笑声越来越小,气息越来越弱,上官h这才放过她,穆锦余声还透着笑,紧接着眼睛便被腰带蒙住。   穆锦喘着气求饶,“别……别……挠了……再笑……我真的会死……”   过度发笑,是真的会笑死的!   “恩,不挠。”   上官h勾唇,指尖一动,穆锦衣襟飞解,俯身便吻下,余韵的笑声中染上一层春声。   夜色缓缓降临,今夜注定难眠! 第76章   三日后,学院终于引来了第一次考核,为了鼓励这批新人,上官凌亲自观赏着这一次的筛选。   宽广的场地之中,划分为团队骑射以及个人能力的比武场,骑射分成十组人,每组人派出十人骑着马,一炷香的时限,以竞赛的方式围绕场地射靶心,落马者则失去参赛资格,其分数归为零,最后由综合得分进行每组排名,竞赛期间可以相互干扰,但不得伤人亦不能伤马。   又或者让所有人落马!   至于个人能力比武,时间不限,但同样不可伤人性命,两项测试完后,由各个导师进行估选分班,当然,如果个人特别优秀,还能获得上官凌的额外嘉奖。   特优班没了二驸马后,混得风生水起的不是厉子旭,而是柯木梁,因为大家都知道,柯木梁可是跟随大驸马的,有些人自然会跟着拍马屁。   当然,也有些人看着很不爽,毕竟柯木梁只是江湖草莽,又怎么能和他们世代为官的高官子弟相比。   此时,一些人围绕着柯木梁,希望能够一起上场,而柯木梁的实力自然是极好的,同柯木梁组队不仅可以打好关系,或许还能拿较高的分数。   因特优班人数较少,即使全员组队依旧比其它组少一半,因此,每次派出五人,如果配合得好,他们依旧可以得高分。   “啧,不过是低等贱民。”其中一名男子很是看不惯,他环抱双手,鼻孔朝天,眼眸阴沉。   “杰少就消消气吧,现在可是在考核,咱们可不能拖后腿。”另一名男子劝解。   杰少冷眼一瞥,“骑射不缺他一人的分,只要我们拿下高分即可。”   “这……”   “害怕的话就乖乖躲着,你也就这点出息,一辈子寄人篱下的命!”   男子脸色略显难看,可对方的父亲是兵部的太仆寺卿,专为圣上驾车,自己可是得罪不起。   士兵开始发放弓箭,每组弓箭的箭头处用不同的颜色做记号,有些人则对这种特殊的箭头感到好奇。   高台之处,德公公将这支箭递给了上官凌,“圣上,这支据说有穿甲的效果,您请过目。”   “哦?”   上官凌摸了摸箭头,打磨得极为光滑,箭头有着特殊的弧度,“真有穿甲效果?”   “场地上的靶子都是铁制,圣上且看便是。”德公公收回箭。   “呵,好!”上官凌侧目,见一旁的穆锦有些心不在焉,便疑惑问:“锦儿,你是否有何忧虑?”   穆锦依旧神游天外!   厉子旭赶紧踹了穆锦一脚方才回神。   “恩?”穆锦眨了眨眼。   “锦儿如此心不在焉,是否有心事?”上官凌眯着眼眸。   “没有,我这几天就是太累,待考核过后,我正想着去哪郊游呢!”穆锦嗓音略嘶哑,她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累,也确实累!   初尝禁果后,上官h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害得自己累得半死,虽然自己是下面的那一个。   回皇城之后,穆锦遭遇很多事,上官凌自然能理解,但身在高位,有时候也必须承受这些,“那正好,你去玩的时候,随便去一趟淮水县,那边当地官员上奏,说是有些人不知所踪,你去那边调查一下。”   “是!”穆锦只得应下。   “去玩还得查案,真没意思!”上官濡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无所谓了,顺便嘛!”反正此次出游也是幌子,调查完后在去一趟武缶城好了,“那你还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   “各组人员准备!”   柯木梁第一个上场,杰少紧随其后,他们身着红衣,箭支同样偏红,待全组准备好,一声“开始”,所有人便飞奔起来。   场地上每二百米一处靶心,每一处靶心的颜色对应每一队,每人只能射一箭,一共十处靶心,柯木梁再接近第一处靶心时,搭弓拉弦,一气呵成,箭支势如破竹,穿透钢板,定在正中心靶位。   上官凌见状,一声“好”脱口而出,“这小子不愧是千机家出来的,呵呵。”   德公公露出诡异的笑容,“还是圣上慧眼识珠,当初那小子坚持入学院,还是圣上当机立断送进去的。”   “呵呵!”马屁,上官凌自是受用的,况且德公公说的也没错。   第一处靶心,许多人都射中,可接下来才是关键,因为这些人不可能安安静静简简单单的如此骑射。   果然,蓝队骑着马靠近绿队,这时,谁的马上功夫好便立刻显现出来,蓝队其中一人站在马背上,直径跃向绿队,将其中一人踹了下去,落马者顿时失去资格,分数为零,同样给绿队带去了压力。   绿队领头者开始反击,他见蓝队一人靠来,果断轻拉缰绳,放慢速度,绕至蓝队背后,夺走了那人身后的箭支,将其抛得四处皆是。   “该死!”那人不得不反身捡。   柯木梁队伍人数比别人少一半,同样也是别队目标,只见黑白两队人马左右分势夹击,白队领头人说:“虽然你们是特优班的,但是对不起了,这可是比赛,我们可不想输。”   柯木梁低头看着马鞍边上箭支的数量,一共有三十支,用了两支,只要留下八支即可。   黑队:“嘿嘿,反正你们特优班如果垫底,亦不会分到黄班,所以就让让我们吧!”   “各凭本事。”柯木梁取出两支箭羽,同时搭弓拉弦,对准了黑队。   黑队一惊:“喂,你干什么,若是伤人伤马可是犯规的!”   柯木梁一笑,手一松,两支箭顿时朝着马儿眼部飞过,射中地面,两匹马儿受到惊吓,一个急停后立,二人顿时被甩出,同时身后三人的马儿亦是受惊,纷纷将人甩出。   一回合下来,黑队直接淘汰五人,即便剩下来的五人均得满分十分,可他们的综合得分也不过是五分。   黑队:“该死,别管柯木梁了,敢快射靶,争取得分。”   蓝队一箭射向靶心,十箭齐发,即便靠近靶心中央,柯木梁同时射出,再次命中红心。   蓝队见状,伸脚踹向柯木梁的马屁股,马儿吃疼,再次加速,前方蓝队又踹向马儿,柯木梁捏紧马鞍,一脚踩紧马镫作了个下马动作,转身抬脚踹了回去。   蓝队那人被突如其来的攻击踹下了马儿,“该死!”   “上!”   还剩九人开始围攻,他们射出箭,确保靶心无露,紧接着向柯木梁队伍靠拢,杰少学着柯木梁,朝对方马儿脚下射去,奈何他箭法没有柯木梁那么好,离马儿始终有些距离。   杰少咬牙切齿,不认为自己差。   柯木梁又搭弓,直射蓝队靶心,但却偏离,射中杆子,靶心顿时歪斜。   “糟了,快射靶。”   蓝队见状,已经顾不得柯木梁了。   目前红队虽人少,但总体分却高,最后一处靶心,红队同时拉弓,就在箭射出的一瞬间,一支红箭擦过腰间,柯木梁吃疼,一箭射歪。   柯木梁捂着受伤的腰,回头一看,只见杰少下了马,伸出手,“对不起,我射偏了,我看看你有没有事。”   “不必,小伤而已。”柯木梁避开他,“你若不喜我,可以离我远一点,不必假惺惺。”   “你这是什么话,我都说不是故意的。”杰少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规定不能伤人,我若是故意,岂不是要失去参赛资格。”   “是啊,算了吧,若杰少失去资格,那他之前的得分就不算数了。”   “对对,下次让杰少送点补品。”   “不必。”柯木梁冷哼一声,转身便往场外走去,打算处理一下伤口。   杰少立马拦住人,眯着眼说道:“是我伤的你,我有药,我来帮你。”   “都说不必。”柯木梁略感烦躁。   “你这是瞧不起我?”杰少想起二驸马被抓之前说过的话,说柯木梁就像个女人,和大驸马挺像。   “还是说,你有何隐情?”他一勾唇,伸手往柯木梁腰间探去,“不如让我看一看。”   “碰!”   杰少未碰到人,反而被柯木梁一脚踹飞,以极不雅的姿势趴在地上,杰少站起身,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你干踢我,找死!”   杰少预动手反击,好在有名导师及时赶来,他怒斥一声:“你们都是一个队的,不好好比赛,反而闹内讧?是想退出学院吗?”   “抱歉!”杰少收起脾气。   这里的骚动,穆锦远远便看见,自然也注意到那一箭,杰少是故意射偏的,“看来,又有人开始不老实了。”   厉子旭疑惑,“哪呢?”   穆锦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二货,要不是他硬拽自己去青花楼,这几日也不会因为自己理亏,一直被上官h压着。   也不知上官h何时消气。   骑射的比拼很快便到了尾声,即使柯木梁表现良好,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能有优益的表现,更何况特优班一直懒散训练,导致这次的骑射成绩为倒数第一!   有些人甚至怪起了杰少,若不是拿一箭射偏,说不定可以拿个倒数第二,也不至于太丢脸。   个人比武以二人为一组,看个人能力,若是比武输了,只要表现得优秀,同样会得到优秀的评价。   因此,选择和谁比武能够展现自己的实力,亦是很重要的,宽广的场地可以同时容纳五十组人同时比斗。   此刻众人开始相互询问。   有些人比较熟,很早便组队,第一个上了场,他们赤手空拳搏斗,不仅考验拳法,更考验下盘功夫。   杰少勾了勾唇,一直盯着柯木梁看。   见到有人与其交谈,他便上前拍了拍那人肩膀,“柯木梁已经和我组一队了,你去找别人。”   “额……好吧!”   柯木梁蹙眉,“我没说和你一队。”   “呵,那又怎样,只要我站你身旁,他人就不敢找你,到最后你只能和我打。”杰少的马上功夫虽不如柯木梁,可是这□□功夫,可不会输给眼前这位疑似女子的人。   柯木梁未曾理会他。   看台上,上官濡指着下方,“你的朋友好像遇到点麻烦了。”   穆锦望去,只见柯木梁身旁站着的男子,是刚刚刻意伤人的那位,“这人想干嘛?”   “需不需要我帮忙赶走此人。”上官濡侧头,眯着的眼睛似乎极想耍微风。   “不必了,圣上可在看着呢!”   “那好吧!”上官濡耸肩。   第一批学员的比斗,总体较为优秀,等第二批学员上场时,柯木梁依旧无人寻找着组队。   过了一会,柯木梁方才说道:“你真想和我打?”   “当然!”   “行,等会你可别后悔。”柯木梁还想报刚刚的一箭之仇呢。   “第三批准备!”   柯木梁与杰少上场,二人相互抱拳。   杰少神色极为兴奋,因为这样就可以近距离接触柯木梁,确认对方的身份。   他率先出手,先是一拳朝脸被避,再是一拳朝对方心口而去,可却又被柯木梁挡住,而后抬腿直踹命根!   柯木梁迅速用双腿夹住他,语气之中隐藏怒火与杀意,“你找死。”   柯木梁双腿死死夹住,一拳重重打向他的膝盖,这一拳,只听见“咔嚓”一声,疼得杰少当场嚎叫起来,“啊……我的腿……啊……”   惨叫声吸引众人,杰少捂着腿疼得满头大汗,嘴唇泛白抽搐着,导师与御医上前查看,“腿断了,还是伤的膝盖,恐怕日后这……腿……”   这句话,无疑是压垮杰少心中的一根稻草,他指着柯木梁怒道:“我要杀了你!”   导师摇摇头,“柯木梁,比赛规则是不可伤人,可你废了人一条腿,此次成绩作废。”   柯木梁抿了抿唇。   杰少不服,“怎么只是成绩作废,我的可是废了一条腿。”   “爹……你要帮我……”   一名男子怒冲冲走来,见杰少腿扭曲着,怒火怎也隐不下,指着柯木梁说:“给我拿下。”   “这……”   “拿什么拿,□□本就无眼,况且上一场比试,柯木梁受伤也未见你们有所表示。”穆锦忍不住下场帮忙。   而上官凌亦是紧随,“怎么回事?”   “拜见圣上!”众人行礼。   杰少指着柯木梁,“圣上,柯木梁蓄意报复我,将我的腿打断了。”   柯木梁:“没有,是他妒忌我,想废我命根子,我才一怒之下下了重手。”   “什么命根子,你明明就是个女人,怕我泄露消息,所以你想杀人灭口。”杰少一怒之下,便将猜测一股脑说出。   众人哗然!   穆锦心中一凉。   上官凌侧目,见柯木梁小脸白净,个不高,身材纤细,看着的确像女子,又侧头看向穆锦,脑袋一根弦崩的一声,“此言当真?”   上官凌想起南下时,二人在浴室内虽然调笑着,衣裳虽也凌乱,可却并未敞胸露背,若柯木梁是女子,那穆锦也极有可能是女子,那上官h不可能不知道,那可是欺君之罪。   “自然是真!”   遭了,上官凌的眼神明显开始怀疑。   柯木梁跪地,“圣上,此人明显是想污蔑我,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又怎么可能是女子!”   “圣上,小人句句属实。”杰少见人如此紧张,内心深处是极为奠定的。   厉子旭眨了眨眼,悄悄同穆锦说道:“你还别说,柯木梁真的挺像女子。”   穆锦真想用臭袜子堵他的嘴,烦!   太仆寺卿跪地,重重磕头祈求,“求圣上为小儿做主,只要让柯木梁解开上衣,便知是男是女!”   “这……”上官凌犹豫,大庭广众之下被迫脱衣,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一种侮辱,“你可知,若柯木梁并非是女子,会有何后果?”   太仆寺卿一愣,转头看向杰少。   杰少微犹豫,可见柯木梁的样子怎么也不似男子,便笃定地点头,“自然知晓,还请圣上下令,让柯木梁宽衣。”   众人议论纷纷:“不是吧,女子?”   “看着还真相。”   “而且柯木梁是住单人间的吧,难道大驸马知道柯木梁是女子?”   “大驸马这是在故意包庇吗?”   “嘿嘿,我看不一定,你们看大驸马,红唇白齿,媚眼如丝,若是女子,或许可比咱们的v国大公主。”   “嘘!”   穆锦紧张之余,注意到柯木梁似乎并不紧张,反而很从从容,这令她费解,但答案很快揭晓。   只见柯木梁站起身来,神色悲切,“不必如此羞辱我,既然你们想看,那便给你们看!”   穆锦瞪大双眼,柯木梁神色意愤地敞开衣襟,只见平坦瘦弱却壮实的心口根本不是女子该有的。   怎么可能,柯木梁竟是男的!   所有人哗然,又看向呆瑟的杰少。   “竟然是男子,杰少这下完蛋了。”   “我的天,男人长得如此妖娆,让这世间女子情何以堪!”   太仆寺卿跪地磕头,“圣上,小儿年幼不懂事,冲撞了柯木梁,还请圣上念在老臣只有独子的份上,宽恕小儿吧!”   虚惊一场,若柯木梁是女子,上官凌还真会命人再当场扒了穆锦衣服,就连上官h同样会受到一顿责罚,如此被人愚弄,他又如何能忍。   “罢了,你儿子断了一条腿,孤便不重罚了,退出学院吧,回家好生安养。”   “谢圣上!”太仆寺卿重头一磕。   只有杰少还阴沉着脸。   上官凌见状,冷哼一声,“怎的,对孤的判罚不服?”   “服服!”太仆寺卿一记冷眼。   杰少这才低下头。   待柯木梁整理好衣襟后,上官凌这才笑道:“孤果然没看错人,柯状元真乃人才,你的穿甲箭,孤会命工部大量打造,你立了一功,告诉孤想要什么奖赏,孤都会满足你。”   “回圣上,小人不要奖赏,若是将来有一天战场需要人,还请圣上让小人一展宏图。”柯木梁抱拳,语气昂扬。   “哈哈……好,孤记下了。”上官凌翻身回看台,“比赛继续。”   穆锦目光复杂地瞥了一眼,便也回了看台,她总算明白那日在浴池里,柯木梁为什么遮遮掩掩不肯讲明。   又明白那日受伤时,柯木梁回避的眼神,一切都是因为对方想让自己误认他是她。   所以,他是在博取自己的信任吗?   一些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接下来的比赛,最后的成绩是,特优班垫底,可特优班并不会因此被分到黄班。   而是会受到黄班同样的待遇,厉子旭将黄班待遇公布后,众人这才明白一直以来为什么都不明说。   因为无论是吃的、用的、住的全是都是最差最低等的,包括以后见了其它班,都得低人一头。   许久,比试结束后,穆锦去了柯木梁房间找他,她看着柯木梁的背影收拾被褥,跟其他学员般去南区。   “你为什么骗我?”   柯木梁一顿,并未回头,“骗你什么?我一直都告诉你,我是男人。”   “那你知道我的身份?”   柯木梁点头。   “什么时候知道的?”   柯木梁抿了抿唇,这才回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第一次见到你。”   “那你是什么人?”   “柯木梁。”   穆锦闻言,这才缓和情绪,“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吧,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做的?”   “是千机家家主千机陌。”柯木梁坐在床沿边,“一开始我不明白家主为什么选我接近你,可当我看见你时,我就明白了,因为我像女子,在这个时间段能遇见一样的人,更容易博取信任。”   “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柯木梁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负责将你身边发生的事情写下,将纸条放在城南庙一处石缝里,还有就是入学院,争取圣上的信任。”   “这么说,一直有人监控我。”穆锦皱眉,“这人不是千机陌,而是千机陌背后的人。”   柯木梁点头,“所以听你想去武缶城,我大抵也知道家主背后有人,这人应该是皇室的。”   “那你有没有把我要去武缶城的事情说出去?”   “没有,我一直心存愧疚,这几天我都写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可我发现石缝里的信从前段时间便无人来取,想必是不在信任我了。”   千机家,究竟是皇室的哪一位皇子。 第77章   德公公走进炼丹房,见国师正坐在丹炉前闭目养神,他轻轻走近,“虎符已经确认位置了,真没想到,我稍稍言语激一翻,上官凌便忍不住去查看了虎符。”   国师这才睁开双眼,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想我怎么做?”   “和煦公主今日离了皇城去淮水县调查当地人口的失踪,殿下命你将人撤离。”   国师点头,“好!”   “虎符的位置虽是知道,但上官凌身边还有死卫护着。”德公公看向丹炉,“上官凌服用的药量应该够了,趁和煦公主不在皇城,我会去找林天佑,利用二皇子的名义让他去救人,到时宫中一乱,你便借此控制住上官凌。”   “可是有林安在,林天佑未必会听你的。”泰杰儿不放心地摇摇头。   “主子已有对策。”德公公阴冷一笑,“只就需要你,在圣上面前提议让林安互送三公主嫁去南朝,我自会从旁协助。”   “原来如此。”泰杰儿转身往柜子里拿出一本书籍以及一个盒子递给德公公,“长生不老丹我已经做成了,不过只有一颗,此丹练制着实麻烦,再练亦可以,就是死太多人了。”   德公公并不避讳,直接翻书看了看,他眼眸一缩,“生命之花……呵呵……倒不如说是死亡之花更合适。”   “古道城的据点弃了,淮水县刚刚定下的地方又得撤离,所以我这边暂时弄不出第二颗,若公公也想要,恐怕得等上一等。”   “我老了,不怕死,死了倒是可以去陪一陪我姐姐,未尝不是件好事。”德公公收起东西,“主子跟着和煦公主离宫,我暂时离不开这里,东西交给其他人我也不放心,待主子回来后我亲自交给主子。”   “恩。”泰杰儿对于德公公还是很放心的,毕竟是主人的舅舅,“对了,二皇子购买的千机盒是藏在二公主府中,德公公倒是不妨告知上官凌,而后在去通知二公主。”   德公公一笑,“好!”   ……   穆锦坐在马车外,翘着腿,撑着下巴,上官濡则亲自驾车,那鞭子是甩得一个潇洒,马车后头跟着阿森阿志二人。   要问穆锦为何没同上官h待马车里头,那是因为这位四皇子邀请了林天熙作陪,美名其曰成双成对。   “你好像不太开心?”上官濡侧目。   “没有。”穆锦咧嘴一笑,但笑容一瞬间隐没,只剩干巴巴地瞪眼。   “额!”   林天熙掀开车帘,看着风景的两眼是满满的喜悦,“多谢四公子邀请,我很早便想出来郊游,可惜我哥哥一直没时间。”   “无妨,我邀请林姑娘也是因为自己的私心,父亲要穆锦去查案,彼时我便孤零零一人,岂不无聊死。”   “查什么案?”林天熙好奇问道。   “就是淮水县最近有人失踪,我们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穆锦一回头,便见林天熙身后的上官h递来一记媚眼。   穆锦翻了个白眼。   上官濡注意到二人的小互动,他摸了摸下巴,并未多言,“快到淮水县了。”   “恩,四哥先寻客栈安定下来,我同锦儿去一趟府衙。”上官h这才恢复正色,看着远处渐渐放大的小镇。   “恩,好!”上官濡眯着眼睛。   淮水县的出入口之处有着许多士兵把守,因为最近不断有人失踪,他们严谨认真地检查着每一位行人。   士兵拦住众人,“下车检查。”   穆锦下了马车,出示腰牌,“带我去见你们的县令,我是奉命来此协助县令查案的。”   “原来是钦差大人。”   穆锦点头,命阿森阿志二人跟着四皇子,结果上官濡眨了眨眼说:“不必了,我有林姑娘保护。”   “额!”难不成四皇子看上了林天熙,所以才会邀上她?穆锦虽是疑惑,但林天熙的功夫不弱,应该不会有事,“那好吧!”   穆锦与上官h前往府衙,上官濡则带着林天熙逛街。   街道上有着戏班子街头表演,林天熙便往人群之中挤了进去,忽然迎面一串火焰喷射而来,吓得林天熙惊呼一声,一转身便不小心撞到了上官濡。   “哎呀!”林天熙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男子,抬头一看,上官濡分明的五官似画中仙,勾起的唇角又令人感觉似狐媚子,“对……对不起……”   “无妨。”上官濡眼眸瞥向另一处,见一名男子缓缓靠来,他若无其事般低头柔和道:“林姑娘最好别乱跑,毕竟人多口杂,还有许多人贩子就爱拐卖你这种美丽的女孩。”   “唉?”林天熙听得一愣一愣的,过了一会,听见人群的呐喊声方才回神,见二人相拥的姿势顿时羞了脸,推开了上官濡,“我……我又不是弱女子……刚刚只是没防备……被吓了一跳而已。”   “是吗?”上官濡含笑。   啊……这位四皇子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对她有意思?   林天熙想起上官濡要求她郊游的原话,就是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挤在穆锦与上官h身旁,所以干脆叫上她,成双成对。   成双成对?   难道四皇子对她真的有意?   林天熙双手捂着脸颊,对于戏班子的精彩表演根本看不进去,一直站在那里胡思乱想着。   男子悄无声息地靠近二人,林天熙分了神,并未注意有陌生人的接近,忽然,林天熙被撞,男子转身便跑。   她回过神,腰间一模,发现银两被偷,还包括林家腰牌,“敢偷姑奶奶的东西,找死。”   林天熙顿时成了泼妇一般,不顾形象地追了上前,上官濡紧跟在后头大喊:“你别乱跑……等等我……”   上官濡虽然聪明,可他的功夫是真的一般,或许现在的他连穆锦都打不过,“等等……啊……林天熙……”   一转眼,林天熙入了拐角,待上官濡追去时,便没了人影,他往里头又追了几个巷子,到了岔路时却已经分不清人往哪去了。   “嘛……还是去通知h儿一声吧!”上官濡并不焦急,反而慢慢往回走了去。   林天熙见贼人奔跑的速度总与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才意识到对方的目的可能并不简单,她掷出几根银针,速度极快,银针纤细难见。   尽数刺入贼人小腿,人顿时倒地。   林天熙上前,想取回钱袋与腰牌,可是贼人回身,将钱袋向她丢来,伸手接过的一瞬间,贼人单腿站起身,向天撒出了粉末。   林天熙下意识用手臂捂着嘴,粉末纷飞,遮住了视线,后颈一疼,人便昏迷了过去。   另一名男子丢下棍子,看了看女子面庞,“不错……这次引来的姑娘还是个极品。”   “别说了,小心点,这姑娘会些功夫,差点废了我一条腿。”男子将小腿上的银针拔出,可是他的腿却使不上力,“这针里有麻药,我的腿动不了了。”   “那怎么办?”   “等麻劲过去了就没事了。”男子指着地上的女子,“银两归我,这姑娘归你。”   “可以。”男子又将钱袋丢还给男子,抱起地上的女子转身便离开了小巷。   ……   “恭迎钦差大人,下官有失远迎。”   淮水县的县令年纪看着也就三十左右,算是比较年轻的县令,“没事,带我看看失踪人的名册。”   “里头请。”   县令的名册早就备在书案上,他将其递给穆锦,“有一十三人失踪,且全是良家女子,下官搜寻许久未果,一开始猜测是采花贼所为,可这些女子相貌一般,谈不上出彩,采花贼似乎也看不上眼。”   “你都搜了哪里?”   “城外山林,城内大街小巷。”县令叹气,“说来惭愧,下官无能,又怕事情闹大,只能上报皇城。”   “将县里的地型图拿来。”上官h合上名册,冷眼命令。   “是!”   将地图展开,上官h拿着毛笔,分别在地图上画了一十三个圈,穆锦这才发现,这些人的失踪,都是围绕一处偏远的山林里。   “此处下官搜寻过,山间里的几户人家都没什么问题,并未有何发现。”县令摇摇头,“不过有人说,附近总有女鬼在哭。”   “什么意思?”   县令刚想解释,上官濡这时匆匆忙忙跑来,却被衙役拦住,他只能在门口大喊:“h儿……林天熙不见了……”   几人闻言,跑出府衙。   上官h:“怎么回事?”   “我同林天熙正在街道看着杂耍,忽然就有人抢了她的钱袋,我跟着追过去,可是跟丢了人。”上官濡略自责,“我应该让阿森阿志跟着我的,若是林天熙出事,我一辈子不会安心的。”   “县令大人。”穆锦皱眉,总觉得太过巧合,“麻烦调人,同我一起去寻人。”   “是,请大人稍等片刻。”   上官h沉思,疑心顿起,抬眼盯着上官濡看,“四哥可看清贼人面貌?”   上官濡点点头,“恩,看清了,我去给你画下来。”   “好!”   有了画像,寻人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根据四皇子后来的描述,穆锦感觉这贼人并不是偷银钱那么简单,估摸着不是一个人。   为了方便寻人,林天熙的画像也一同画下。   穆锦带着人四处寻找,小县说大也不大,但想找个人一时半会没那么快,询问了街边许多人,他们均是摇头说没见过。   上官濡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周围的人也是逐渐减少,“我们还是分头找吧!”   上官h点头,“阿森阿志,你们二人跟着锦儿,我同四哥一道。”   “是!”   穆锦带着人往西寻,衙役往东,上官h等人往北。   上官濡拿着二人画像一个个耐心询问,上官h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似乎并不打算帮忙的样子。   没一会,上官濡方才感觉不对劲,一回头见到对方的眼神,心中略涩,“h儿这是怀疑我布的局?”   “没有,只是太过巧合了。”   “是很巧合。”上官濡抿了抿唇,勉强一笑,“先寻人吧!”   “恩!”   一转身,上官濡的眼眸便沉了沉,紧一瞬又恢复常态,二人询问多人后,刚好有位从青楼出来的男子指着画像说:“男子我不认识,但这位女子我见过。”   上官h收起画像,“人在哪?”   男子看着眼前冷到骨子里的女子,微微打了个寒颤,压根不敢有邪念,“就在前面的青楼,我上完茅房无意间看见一男子架着她,因为长得不错,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走!”   二人相视一眼,赶忙往青楼而去。   看着眼前客流量越来越大的青楼,二人亦不敢贸然闯入,上官濡摸了摸下巴,“刚刚那人说是在茅房里看见的,我们从后院进去看看。”   “我去找,四哥去将那帮衙役寻来,有官府在,这帮人不敢造次。”   “好!”   在青楼里找人,以上官h的身手,哪怕将青楼逛了个遍,也不会有了发现她。   柴房里,林天熙被绑着手脚,无论她如何喊救命,门口外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你们这群混蛋,我可是林家小姐……有没有人啊……”   门被打开,走进来两名大汉及一名中年女子,大汉卷起袖子,显然是打手,而女子色衰,自然是老鸨。   “呦,这位林家小姐想必更能得男人的心啊,口气倒不小。”   “我真是林家小姐。”   老鸨冷笑,“是吗,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的身份?”   林天熙语塞,腰牌被偷,能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我……我有钱,我朋友更有钱,你去悦来客栈里找位穆公子,他会给你钱的。”   “呵,刚刚还说自己是林家小姐,现在要叫我的人去悦来客栈找人,那岂不是告诉你人在我这吗?”老鸨失去耐心,“你当我傻?”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   “我呸,甭管你是真是假。”老鸨蹲下身,摸了摸她小脸,“这小脸,啧啧……真是滑,我就问你,明日接不接客?”   “不接!”这对林天熙简直是侮辱,面对此刻的困境,她虽然有些害怕,但不至于乱了方寸,只要想办法解了绑,她自然有办法逃脱。   老鸨站起身,“给我打,记得别伤着,也别伤了脸。”   “是!”   打手拿起柴,一脚将林天熙踹倒,一下下打着她的后背。   “啊……你们找死……等老娘出去好,一定要扒了你们的皮……”   “嘴还能硬。”老鸨冷眼,“看来打还不够力,给我用力打!”   “是!”   打手用尽力气打着林天熙,她疼得嚎叫起来,从小到大,她都没被人打过,更别说被木棍打。   一棍棍下去,都能听到闷响声!   或许是惨叫声够大!   上官h一入门便将两名打手踹飞,直径撞至墙壁上,“碰”的一声重重摔倒。   老鸨指着来人,还未发怒,便自己先吓傻了,“来……来……人……”   上官h蹲下身,在林天熙呆瑟的眼中,解开了绳子,“没事吧?”   这一刻,上官h的身影如高山般壮阔高大,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令人暖心的关怀,林天熙呆呆地摇了摇头。   上官h这才扶着人站起身,十几名打手闻声,纷纷堵在门口,老鸨吓得躲在他们身后,哆嗦道:“给我把她们两个都拿下。”   “是!”   打手均双手持长棍,向二人攻去,可这些虾兵蟹将又怎会是上官h的对手,她游走在众人之间,一掌便是拍飞一人。   仅一息,十几人便倒地哀嚎着。   老鸨吓得瘫软在地,“你……你们私闯民宅……我……我要到官府告你们!”   “呵,像你们这种人,当真该死。”林天熙冷笑,一脚踹向老鸨,一下不够解气,她踹了许多脚,直到老鸨“嗷嗷”喊求饶为止。   上官濡这时领着官兵闯入,将人团团围住,县令命人拿下老鸨问:“最近失踪的一十三名女子是不是都被拐卖到你这?”   老鸨闻言,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冤枉啊大人,那些失踪的女子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是吗?”县令一抬手,“搜。”   官兵顿时四散开搜寻。   “都怪我没跟紧你。”上官濡走到林天熙身边,关切地问:“你可还好?有没有哪里受伤?”   林天熙看着上官濡同上官h略似的面庞,心跳徒然跳动,她脸感微烫,摇摇头说:“没事……幸好你们来得及时。”   “没事就好,否则我一辈子不会安心。”上官濡这才笑了起来。   不一会,官兵搜查完后便一一汇报,“禀大人,这里有部分女子被强卖入,可并未发现那一十三名女子。”   “大人,你听见了,真与我无关。”   县令冷哼一声,“即使无关,你强买名女,依旧难逃罪责。”   “大人冤枉啊,那些女子都是家人卖来的,并非强买强卖。”老鸨指着林天熙说:“还有她,是被她哥哥卖来的。”   林天熙一怒,“你放屁,我都晕了过去,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县令点头,“林姑娘乃林家小姐,她的哥哥林天佑在皇城,又岂会卖了妹妹,你还是去了府衙,好好在里面呆着吧!”   “不……大人……我不知道她是林家人……不知者无罪……大人……”   “带下去。”   ……   另一边,穆锦寻了许久,终于有名刚收摊的阿婆认识画中男子,便领着三人前往城西而去。   这里人烟不多,百姓的住处都是用泥石简单的砌成,田地上种满了油菜花,显然他们生活条件只够温饱。   天越来越暗,阿婆指着不远处的小屋,“人就住在里面,平日这小子游手好闲,整天就知道偷东西。”   “谢谢阿婆!”   屋内昏暗的烛光亮起,穆锦三人小心翼翼走近,透过破损的窗户纸看见那名男子躺在床上,正数着银钱。   阿森阿志二人踹门而入,吓得男子翻身下床,“你们干嘛?”   阿森阿志未曾多言,二人直径围堵男子,男子取出匕首,刺向阿森,阿森一脚踹中男子手腕,匕首顿时脱手。   男子直径跳窗,地上一圈翻滚,起身就跑,守候在外的穆锦抓住男子手臂,脚一勾,便将人压在地上。   “快说,追你的那名女子在哪?”   男子右手被死死压住,他只能伸出左手,够向腰间的袋子,“我把人交给别人了。”   “谁?”   他刚摸到袋子,可还未来得及取出粉末时,便被随后而来的二人踩住左手,“啊……疼……是我兄弟,现在人应该被卖进青楼了。”   最后,穆锦根据男子的描述,将人抓获,因老鸨买的女子是林家女,她的青楼自然被县令封锁。 第78章   第二日,县令查找的方向顿时往青楼而去,一大早便让衙役分路去搜查。   上官濡待在府衙内院一直打着哈欠,“话说,你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不会太久。”穆锦看着昨日上官h在地图上画的圈,心中很是在意。   “哎,本以为可以玩我才跟来的。”上官濡又打了一个哈欠。   林天熙在房间里擦完药酒后走出房门,她的目光忍不住瞥向正翻阅名册的上官h,又瞥了一眼上官濡。   昨日夜晚,上官h英姿深深刻在她脑海里,不知怎的,她总是会有意无意拿上官h和上官濡做比较。   二人长相其实并不相似,只是那一笑的薄唇极其像,都是自信之中又透着勾魂夺魄。   “你没事吧?”上官濡见林天熙出门,方才精神了起来。   “没事,四公子不必介怀。”   林天熙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他的眼睛,转而走到穆锦身后,看着其画稍做沉思,“这不是我们林家祖宅嘛!”   三人均看向林天熙。   她指着一处高地,“就在这里。”   “祖宅?”穆锦收起地图。   “恩!”林天熙点头,“我也是小时候来过一次,自从我们林家改经商后,这里我们很少回来了。”   “哦?如此巧合。”上官h合上名册,“劳烦带我们去看看。”   “好!”林天熙楞神间,心中略感不安,总觉得将来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林家祖宅位于一处山林间,曾经林家在此开立门派,许多武林人士慕名而来,为了防止Y之辈贸然闯入,祖宅周围也是有着机关的。   防止误伤,祖宅外围有着高墙,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这地方不可闯入。   “等会进去的时候,不要踩到地面的白石。”林天熙打开门时,还不忘记嘱咐一声。   林家大院里的地面用五颜六色的鹅卵石所铺,横七竖八,就和皇城里林府的路一个样。   穆锦每走一步,尽可能避过白石。   只是这里废弃许久,却不见尘埃。   “有血腥味。上官h蹙眉,“阿森阿志,你们二人守着门口。”   “是!”   林天熙一愣,“怎么可能?”   上官濡拉着林天熙,“我们俩还是乖乖呆在后头。”   周围的景色没什么问题,只有一处池塘,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成了黑池水。   打开大堂大门,眼前的一幕令人惊悚,里面没有任何家具,可房柱上,地面上均残留着血迹,尤其是房柱上面,还有许多残留的孔,看孔的距离,应该是某种固定人的刑具。   房间里有些深冷!   穆锦刚想踏门而入,却被上官h拉着手腕,“小心脚下。”   穆锦低头一看,因为光线较暗,倒是没能注意到脚底下有根银丝,她一抬头,只见横梁上隐藏着一把闸刀,吓得她冒出一身冷汗。   上官h取出几两碎银,往房间四处一掷,只听“绷”的一声,几支利箭射出,钉在墙上。   “我还是不进去了。”穆锦咽了咽口水,心中打了退堂鼓,“还是你去吧!”   “不行。”上官h坏笑,轻轻勾住穆锦,“你我可得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哎!”穆锦未来得及反应,身体便被拽入房,“你……慢点行不?”   “好!”   穆锦查看这些箭,想看看是否是工部所制,可透过光亮隐约的反光之下,她看见几根钉在角落处。   穆锦拔出一根,顺着反方向找到了黑暗之下的千机盒,盒子的形状倒是与太子府里的死者制作的极为相似,二皇子又购买了大批量千机盒,“应该不会是二皇子,哪有人那么傻。“   穆锦又环顾四周的血迹,有些是一摊,有些成拖拽的痕迹,有些是被打扫过,“看来这些人提起得到消息撤离了。”   “看他们走的匆忙,淮水县又严查,尸体应该是带不走的。”上官h收起另一处的千机盒,往门外走去,穆锦紧跟着。   林天熙脸色煞白,穆锦拍了拍她肩膀,“别着急。”   “恩!”   “阿森阿志。”上官h环顾四周。   “属下在!”二人进门。   “你们下池水看看。”   “是!”   池水很脏,二人毫不犹豫跳入,渐起的水花令臭味飘荡,不一会,二人便抱上一具具女尸。   尸体被水泡了好几天,穆锦忍着臭味,蹲下查看,尸体四肢被割脉,心口也被割开,“这……感觉像古道城被割脉的女子,难道是同一人所为?”   上官h不确定地摇头。   上官濡捂着鼻子,“这些人,可能就是那失踪的一十三人。”   刚好一十三具女尸,穆锦心生惋惜,都是花样年华的女子,“难怪县令说,附近的居民听见女鬼嚎哭,可能就是她们在哭吧!”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确实令人绝望,“这是……”   穆锦注意到,女尸心口被割开的口子有片叶子,她徒手用力掰开,发现里面有颗幼苗,且尸体的血被放得干干净净,但胸腔里却有残留的血迹。   林天熙忍不住呕吐起来,她太佩服穆锦,如此面无表情,淡定验尸。   “这是什么?”   众人探头看去,均是锁眉不解。   上官h:“看着像花。”   “确实像。”上官濡摇头不解,又看向林天熙,“林姑娘,你可知歹人怎会选你祖宅?更何况外头有机关,看样子并未被触动,显然是了解这里的。”   “我……”林天熙闻言,辩无可辩。   上官濡叹气,“我说这些不是怀疑你,只是父皇不会信你们林家是无辜的。”   林天熙低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县令带着官兵而来,可刚踏入门口,穆锦便大喊一声:“不要踩白石。”   可已经有几名官兵踩上白石,未来得及反应,路径上的石灯一个旋转,面向踩白石的官兵,打开石口,激射出一阵箭雨,前排官兵顿时被刺成了千疮百孔。   县令吓得瘫倒在地,“啊!”   一阵阵哀嚎,官兵退出门口。   上官h蹙眉,“这是千机家的石墨阵,为何林家会有?”   林天熙:“我听父亲说过,早些年,一些大家族都会寻千机家帮忙布置机关,我家祖辈自然也出了大价钱找千机家布置的石墨阵。”   看来,得先去一趟千机家了。   官兵绕开白石,县令远远站在一旁,看着眼前一十三具尸体,又被刚刚的箭雨吓得浑身哆嗦着,“大人,此事还是上报朝廷吧!”   “等等。”林天熙心中咯噔一下,“事情还没查清楚,现在上报岂不是太过草率?”   “此事牵连甚广,必须上报,让圣上自行斟酌吧!”上官h将千机盒递给林天熙,“你回去将此物呈上,若此事牵连二皇子,圣上定会派枢密院彻查。”   林天熙接过,上官h的意思她也明白,是想让自己先回去,争取一下时间,也顺便问问林天佑,看看他是否知道些什么,“谢谢!”   上官濡递给县令一袋银钱,“将这些尸体暂时葬了,联系她们的家人,尸体不能带走,这些银钱就当补偿。”   县令接过,深深一拜,“下官代这些死者,谢过大人。”   “不必。”上官濡抬手,“妹妹,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你同林天熙一起回去。”上官h看着他的神情。   “哎?”上官濡一愣,“为什么?”   “接下来我还有事,会和锦儿一起去,你回去后尽可能帮林家拖延时间。”上官h并未多做解释,显然是不想让他知道,“阿森阿志会保护好你们的。”   “我还想跟着你们去玩的。”上官濡一声叹,满眼失落,“既然你们二人有事,想必会有危险,阿森阿志还是跟着你,否则我不放心。”   “不必,我的本事四哥最清楚。”   上官濡无奈一笑,摊手说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臭屁,你的功夫我自是知道,可双拳难敌四手,你不可能一边对敌一边保护妹夫吧?”   上官h语塞,的确如此。   县令拱手说道:“这样吧,下官多派些人手,互送林姑娘与大人。”   “也好。”上官h松口,又见上官濡关切的眼神不似做假,也便不做探究。   “那我们立刻启程。”   ……   中宫佛堂里,皇后按照上官凌的要求吃斋念佛,她跪在一尊小佛像面前,闭目念着佛经,当然,是否是真心念佛,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这时,陆婉仪端着斋菜踏入门槛,将斋菜一一摆放上桌,“皇后娘娘,该用膳了。”   皇后睁开眼睛,“你来做何?”   “自然是来探望娘娘。”陆婉仪走近皇后,跪在她身旁,“珍妃娘娘……哦,不……应该是珍婕妤,娘娘不打算乘胜追击吗?”   “急什么,该怎么做,本宫心中有数。”皇后站起身,“倒是你,没事就别来此处。”   “娘娘难道想过河拆桥?”   皇后冷眼一瞥,“想多了。”   “那就好。”陆婉仪行了个万福礼,“那嫔妾先写告退。”   皇后是连正眼都不瞧一下,陆婉仪冷笑,缓缓褪去,她横眉竖眼地走着,宫女太监见状都是退避三舍。   “呦,这是谁惹了陆婉仪?”   陆婉仪一回头,见到德公公时脸色顿时缓和,“原来是德公公,没事,就是我家的大丫头,想要出宫文书。”   德公公一笑,“那就给呗,不过得让她做完最后一件事。”   出宫文书哪里是她一个婉仪可以说弄就能弄到的,必须得圣上点头才行,德公公如此说,想来大丫头亦是活不久,想离宫,尸体便可以轻松离去,“什么事?”   德公公走近陆婉仪身边耳语,陆婉仪闻言,神色讶异,“大丫头不会那么蠢,她又怎会同意?”   “无妨,以利诱之,若金钱权利满足不了她,便告诉她,若能成功,长生药也有她的一份。”   “好,我知道了。”陆婉仪眼波流转又问:“不过,德公公答应我的那份,何时才能兑现?”   德公公觑着眼一笑,“上次你差点拖了大驸马下水,还好意思要丹药?待这次任务完成后再说吧!”   陆婉仪一副天真样子说:“唉――可是我们的目的达到了不就行了,现在太子还有二皇子都已经反目。”   “即便如此,这件事依旧错漏百出,要不是我从中周旋,你认为圣上会想不到有人故意捣乱。”德公公贴近林天熙,从中而过,留下一句:“药自然会给你,但不是现在。” 第79章   黄昏的太阳火红火红,如此暖人的色调却驱散不了林天熙焦虑又恐惧的内心。她手中紧紧拿着千机盒,生怕丢了会没命。   马车疾驰在路上颠簸不断,可即使在急,日夜赶回皇城也需要三日。上官濡侧目,在林天熙未注意的时候,嘴中噙着一抹冷笑。   他觑着眼抬头望着天空,若有所思着,声如蝇自语:“淮水县的附近便是武缶城,h儿这是开始防着我了呢!”   有意思,h儿真是聪明。   可是……   如此匆忙去了武缶城,正合他意。   “四公子在说什么?”上官濡地喃喃声、林天熙听不太清楚,于是小心翼翼问了句。   “哦,――没什么,前面有处村落,今晚就在那儿歇息。”   林天熙疑惑,“不赶回皇城?”   上官濡眼眸染上一层柔和,直视着林天熙,似深情的模样,“傻,如此早回去,你让你哥如何应对?”   林天熙心脏“噗噗”直跳,她撇开头说:“四公子的意思是?”   “今晚你飞鸽传书,将淮水县的事情告知,早些通知他,让他早做准备。”上官濡见林天熙耳廓轻轻染上红色,便弯了下嘴角。   林天熙怔神,这才转头又看向他。柔和的夕阳撒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明明该令人感觉安心,可夕阳照射不到的地方留下的一层阴影却又叫人心生胆寒。   “怎么了?”上官濡被林天熙的变化弄得一愣一愣。   “恩?”   林天熙摇摇头,“没,――就是觉得四公子如此做,是不是不太好?”   “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别人又敢说三道四么?”上官濡眼眸轻描淡写地一瞥,官兵顿时低下头。   “谢谢!”   林天熙自然是由衷的感谢,“四公子如此信赖林家,日后若脱困,定当相报。”   “言重了,我相信你,自然也替你急的,况且v国还需要林将军,不能因为此事而令v国损失一员大将。”   上官濡的急,自然是时间紧迫,并不是因为林天熙,而是林将军还在皇城之中,希望这两天内,那两人能够支走林安。   ……   第二天一大早。   一名宫女冲冲闯入上官燕闺房中,气喘吁吁说道:“公主……您……圣上今日便会将您送去南朝,由林将军互送。”   “什么!”   上官燕原本还坐在窗口边看着自由高歌的鸟儿羡慕不已,下一刻便站起身惊呼一声:“怎会……如此快?”   “奴婢也不知。”宫女摇摇头,“公主还是早些做准备吧,南朝使臣等会就来接您了。”   没有任何预兆,就面对突如其来的事实,其实嫁去南朝也无妨;只是上官燕想不通,为何如此草率焦急,照理来说,公主外嫁也需按照礼程一步步来的。   如此草率,显得自己在圣上心中没有任何地位,唯一的价值便是用作拉拢他人。   “公主?需要奴婢们准备什么吗?”   “不必了……南朝该有的都有。”上官燕又想到自己的嫁妆,“对了,我的嫁妆……父皇是如何说的。”   宫女犹豫间,吞吞吐吐说:“并未有嫁妆,按照南朝的要求,也无需提供嫁妆。”   上官燕自嘲:“是吗,倒是省了不少,父皇还真是‘爱女心切’。”   “公主……”宫女欲言又止。   “既然要走,便早些走吧!”   “是!”   上官燕眼眶含泪,“我现在算是知道二皇姐心中不平的感觉了,当真是天家无情。”   不!   难道真是皇室无情吗?   无情的只是人心不足而已!   虽说上官凌没有许诺什么嫁妆,但该有的金银珠宝以及嫁衣还是应有尽有的,只是没了封地。   “都小心点。”   德公公从头到尾督察着这些太监,生怕碰坏了一件珠宝首饰。而林安这时已然带着三千兵在宫门外等候。   德公公挑眉,见事情办得差不多,他轻轻咳了咳,“都弄好了,便去通知使臣与公主吧!”   “是!”   德公公又咳了咳了,他身旁的太监见状,便小心翼翼问:“公公是哪里不适吗?”   “没事,老毛病,我年纪有些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身强体壮。”   “既然德公公累了,不如先行回去歇着,奴才自会看着他们的。”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   “等等吧,至少得送一送玉珠公主。”德公公一笑。   “是!”   人如潮涌的宫门外,林安接到人后,便带着士兵出发。上官燕所坐的抬轿需要二十人合力抬起,抬轿的轿夫都是肌肉发达的壮汉,可见娇子有多重。   人群踵趾相接着看着公主出嫁。   士兵一声声、一阵阵敲锣打鼓。   上官凌站在城墙上,目送的眼光略显不舍,德公公慢吞吞走到他身边说:“圣上莫要难过,儿女终究会成家立业的。”   “但愿燕儿莫要埋怨孤。”   一旁的国师暗自鄙夷,“圣上,这也是玉珠公主成长的一部分,通过这件事,想必公主会成熟许多,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上官凌点点头,他打了个“哈欠”,神色厌厌,“孤的丹药吃完了,国师那可还有?”   泰杰儿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只有一颗了,药引不够,暂时练不出。”   上官凌接过盒子,打开后便将药丸一口吞入,“不知国师的药引为何物?”   “是一朵花,不过此花生存不易,臣正在寻找新的种植之地,圣上莫要忧心。”   “想要什么地方,国师但说无妨。”   “这个,――不如就刑部死狱吧,那里阴暗潮湿,花朵好生长一些,也正好让里面的死囚帮忙种花,不过……”泰杰儿拱手,“还请圣上莫要让任何人进入死狱,当然,除了死囚以外。”   “好,孤应了。”   ……   夜晚降临,心绪不宁的林天佑来回在房间里走动,在他父亲互送玉珠公主公主时,他的心便开始不安了起来。   摇曳的烛火令他的身影不断晃动,宛若他的情绪,他侧头看向桌面上的一张图纸,那里画着他的祖宅,“二皇子要地方种花,什么花需要偷偷摸摸的?”   “自然是极其名贵的。”   黑影突然出现在窗口边,这一次,林天佑因心中的顿惑不在恐惧来人。他走出房门,冷眼盯着来人,“你来此,又有何事?”   “自然是希望你领兵救人!”   林天佑心中警惕,“什么意思?”   “圣上已经查到那批千机盒在二公主府上,二皇子还按照圈养者一批死侍,到时候二公主会带着人去营救二皇子。”黑衣人第一次朝林天佑拱手低头,“还望林公子救出二殿下。”   “你们想要造反?”二皇子被拘押在皇宫、也就是珍婕妤那,若是要救人,岂不是要闯皇宫。   “成王败寇,若是成功,二殿下便是当今天子,而林公子便是开国功臣。”黑衣人豪情壮志。   “不可能,若是帮了你们,成还好,败则万劫不复,我不能成为林家的罪人。”林天佑想也不想便拒绝,“你以后别来寻我了。”   “迟了。”黑衣人走近林天佑,森然一笑,“你我皆是一条船上的,船若沉,你我都得死,倒不如随二殿下一起、放手一搏。”   “你……”   林天佑还未来得及问话,天空中飞来一只鸽子,稳稳落在他脚旁。捡起鸽子,打开信封,见到林天熙写的字时,他瞳孔一缩,愤怒地拽紧黑衣人衣领,“你到底做了什么?”   林天佑心中的愤怒很快被隐去,因为他看见黑衣人的脸,倍感惊异,“德公公!”   德公公仅是轻轻捏紧林天佑手腕,他疼得不得不松手。德公公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用来种些花,但这些花需要用尸体作盆、以鲜血作养料,所以――就不小心弄死了几个人。”   “你们……”林天佑心生寒冷,忍不住一抖身躯,指着德公公怒道:“你骗了我!”   “没骗你,说了是用来种花。”德公公压下林天佑的手,“林公子,现在你我只能救出二皇子、别无选择,你放心,我会在宫中接应你。”   林天佑跟魂不守舍,手一松,纸便落了地,他无法轻易下决定。德公公捡起纸张,“林公子,你的时间可不多了,四皇子正带着令妹赶回皇城,若是圣上得知此事,你猜圣上会如何对待你们林家?”   林天佑自然知道,会进一步剥削林家,直到林家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便会被毫不留情踢出皇城。   林天佑捏紧双手,眼神逐渐锐利起来,“我长姐还在宫中,我怕牵连她。”   “放心,你我还需同二公主商讨一番,最迟后日晚上动手,彼时――我会支走淑妃娘娘。”德公公一笑,其实二公主也不过是棋子,之所以二公主会帮忙。   一、是二公主也是帮凶。   二、是这个疯子想自己当女王,与其说是救二殿下,倒不如说是借机杀入皇宫,除掉二皇子与上官凌。   而此刻的皇宫里,只有五千禁卫军,一万守城军,即使守城军敢过来,也需要三刻的时间。   “好……” 第80章   武缶城的千机家可谓是人人皆知,毕竟是大家族,也是自江湖门派覆灭后唯一存活的武学世家。   穆锦随意打听,便寻到了千机家门口。这里偏郊外,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从远处观望,便能隐约看见千机家的外貌。   整个千机家的建筑分里外两层,外层的房屋被高墙环绕,统一只有两层高,而里层有三座四楼的大宅竖立着。   “千机家也忒大了点。”穆锦忍不住感慨一声,但比起公主府,还是略小了点。   “毕竟有几百年的底蕴。”上官h走一步便停顿下来,她伸手拦住穆锦,“小心周围。”   “恩!”   千机家可是基建天才,周围的冲林简直就是天然设立陷阱的好地方。   “主子,让我二人走前吧!”阿森阿志主动请缨。   “恩!”   阿森阿志二人小心翼翼走在前头,一人观望树梢,一人低头探索,如果脚边遇到银丝时,二人会用断支插在泥土上以作警示。   “我们要悄悄潜入吗?”虽然想查一下千机家,可穆锦不知该如何是好,又该如何入手查。   “恩,等会你在外边等我。”   穆锦知道自己的功夫不怎么样,硬是要跟着只会连累上官h,只能点头同意。   可蓦然间,一声“咔嚓”,阿森脚底地面陷落,树梢上突射出许多箭雨,几人迅速后撤,箭雨随人而动。   上官h单手抱着穆锦跃上树梢,阿森阿志紧随其后,箭雨方才停下。   “暴露了。”穆锦见不远处有几名千机家弟子寻了过了。   “莫慌。”   几人又下了树。   几名弟子见状,倒是很有礼貌询问:“不知极为来千机家、所为何事?”   穆锦眼珠一转,“我家小姐府中需要设立一些机关,听闻千机家精通千机术,便前来求教。”   “原来如此,几位里头请。”   咦!   这么轻易就过关了?   “走!”上官h率先走在前。   穆锦一直注意着千机家弟子的脚步,一开始看着很正常,可当经过门庭时,他们便前前后后地走着。   看得穆锦是一愣一愣的。   “他们这是行的九宫格步伐。”上官h轻声解释。   当他们停下步伐时,门庭墙边的凸起木方才归位抚平,“里头请。”   几名弟子领着她们去里层大堂,这里时不时便会看见一些弟子研究自己的作品。穆锦甚至看到、其中一名弟子正摆弄似飞机的模型。   该不会是穿越者?   “请稍等。”   这些人似乎都沉醉自己的研究,并没有在意突然闯入的几名陌生人。   穆锦走近那名摆弄飞机模型的少年,见他正对着机翼打磨着,便静静站在一旁观看。   可这机翼打磨的太过平整,会给飞机带来不小的阻力,可正因为这样,可以排除眼前的少年并非穿越者。   穆锦忍不住提醒:“你这样打磨,机翼会产生阻力,飞机飞不高的。”   不远处的上官h闻言,略感差异,毕竟飞机这个词,她也是第二次听说,便产生好奇,走近一看。   少年抬头,“阻力是什么?”   “就好比风筝,风吹在上面产生阻力,人力反方向一拉,风筝才能飞起,你的机翼侧面太平,打磨成椭圆试一下。”   话虽简单,可这飞机没有发动机,最多只能简单的飞起降落,就连滑翔都做不到,不过少年日后可以改良,能不能成功也只能看其天赋了。   嘛!   反正穆锦不懂这些就是了。   “呵呵!”一名男子笑声传来,“小友的想法挺新奇,不知想不想入我千机家?”   男子虽年过半百,可气势却压迫人,尤其是犀利的眼神,总感觉有些不怀好意。   “额,我其实也是胡……一知半解的。”穆锦尴尬一笑,“不知您是……”   “在下千机家家主――千机陌。”   他便是八境高手千机陌,难怪气势压人,估计一来就想好了给几人一个下马威了。   “久仰大名。”上官h拱手礼待。   “听闻姑娘想要千机家帮忙布置机关?”千机陌扶着小胡须问。   上官h:“是。”   “这里人太多,不妨去我后院详谈。”千机陌眯着眼睛,很明显居心叵测,似乎并不打算掩饰。   上官h注意到后,方才意识到是羊入虎口了,“千机家主,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我等身份。”   不会吧!   他是如何知道的?   “恩――聪明。”千机陌侧身礼让出一条道:“所以――请吧!”   上官h留下一句“既来之则安之”,便带着人,顺着千机陌往后院而去。   千机陌并没有带上弟子,而是独自一人领着四人,似乎对他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并不担心众人逃跑。   千机陌的后院可以用迷宫形容,以茂盛的花圃为界点,七拐八拐地走着。穆锦留心一回头,原本的路口成了死路,显然这些花圃会移动着。   周围有着水声,花圃底下仔细一看,是开辟了水槽,每条水槽都有阀门,或许是借着水的推力移动着这些花圃。   千机家,当真是奇才。   想要破这些迷宫,其实很简单,上官h功夫好,只要跃过花圃就行。   “请坐!”   千机陌领着几人出了花圃,这里有间小屋,屋子前有着竹桌竹椅,桌子上已然摆放好热腾腾的茶水。   很显然,千机陌早知道几人要来。   可会是谁通知的他?   上官h坐在千机陌对面,“高墙、迷宫,千机家主这是想困住本宫?”   “唉――不愧是和煦公主,你们既然来了,那便住几天再走,我保证不拦着。”千机陌斟茶,“殿下也别想着探究我身后之人了,在你们来之前,我们便开始准备撤离此地了。”   阿森冷哼一声:“敢囚禁殿下,你以为般离此地就能安然无恙了?”   “呵呵――富贵险中求。”千机陌将茶水推至上官h面前,“况且我所求的,并不是富贵。”   “你所求何物?”   “这可不能说。”千机陌摇头,他站起身来又道,“殿下便再次歇息几日,莫要叫我为难。”   “好!”上官h不动声色。   千机陌拱手离去!   “留下来是想调查吗?”穆锦见千机陌的身影被花圃掩盖,这才出声问道。   “不!”上官h摇头,嘴角上的一抹浅笑显得有些苦涩,“千机陌既然提前得知我们的到来,自然会将所有证据销毁。”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上官h沉思一会,忽然眼眸一凝,“不好,千机陌之所以想困住我们,恐怕皇城近日会有变故,我们得赶快回去。”   阿森请命,“属下先行探路。”   说完,阿森扒剑,飞跃向花圃,身后的屋檐顿时激射一阵利箭,试图阻止阿森从高空中逃脱。   阿志见状,二人合力斩下箭支,落地后,阿森又一件横扫向花圃,一剑便将花圃上的花丛斩了个一干二净。   “噗――”   花圃底下顿时冒起阵阵白烟。   阿森阿志捂鼻后撤,扇了扇说:“这烟雾有麻痹的作用。”   迷药而不是毒药。   穆锦想不明白,既然决定不让走,那势必要被上官h盯上,为何不干脆弄死,以绝后患?   想不明白。   她用衣袖捂着口鼻。看了看桌上的茶水,她将衣袖扯下,沾了茶水后将碎布绑在脸上,“快沾水。”   二人闻言,便也照猫画虎,跟着穆锦扯下衣袖,只有上官h一动不动。   穆锦犹豫一会,上官h是古人,还是皇族,像这种扯袖露肩是属于不成体统的,反正自己左手衣袖没了,干脆成对好了。于是她左袖扯下,沾了水递给上官h。   上官h接过,可是看着穆锦两条白白的胳膊,忍不住想起夜间的欢愉。   阿森阿志二人一愣,眼眸眨了眨。有些想不通大男人的胳膊为什么又细又白,难道男人长得像女人,连身体也像?   忽然,二人感觉一阵阵刺骨的寒凉,吓得赶紧撇开脑袋,还忍不住摸了摸脖子,确认是否完好无损。   上官h拦腰抱起穆锦,闯入花圃,路线笔直,遇上阻碍的话,阿森阿志二人便劈荆斩棘,斩得越多,烟雾越旺。   上官h眯眼看着不远处,“调整呼吸与步伐,莫要吸入白烟。”   “是!”   很快,几人便离开了后院,这才一跃上了房顶,打算高空逃离。可千机家的弟子见状,取出千机盒便是一阵突突!   这些千机盒里的银针同样会有麻痹效果,要是被射中,那几人可真的跑不了了。   千机家弟子不少,一人一个千机盒,银针的数量是极为密集的。   阿森阿志二人脱下外衣,挡在上官h身前,将衣服抖动起来,拦住银针,“殿下先走,我二人断后。”   “好!”   上官h毫不犹豫便带着穆锦离开。   “等等,不管他们了吗?”穆锦知道二人只是护卫,在皇室人的眼里,这些人的牺牲是应该的。   “锦儿!”上官h现在得立马赶回皇城,没有办法多做解释,“有些牺牲是必须的。”   穆锦一震,但并未反驳。   这个世界上残酷的,自己的力量微薄,根本改变不了,“对不起,是我……”   “不用说对不起,锦儿做好自己便可,剩下的交给我。”   上官h在丛林溪边停下,千机陌双手负立,一声无奈:“何必为难我呢!” 第81章   千机陌与上官h二人一动不动,可周身的气势汹汹,就连神经大条的穆锦都能感觉到二人的实力相当,不可用常理形容。   “锦儿……退下。”   穆锦闻言,躲在树后。   二人拔剑!   千机陌捋了捋小胡须,“听闻和煦公主剑法卓绝,今日正好讨教一番,若是误伤,还望和煦公主莫怪。”   “本宫又怎会同一个死人计较。”   霸气!   上官h一剑回旋,扬起的尘土如同锋利的利器,剑身一甩,尘土激射。千机陌回身飞跃避过,一剑格挡,直刺而来。   二人激烈的战斗,每次都会毁去周边的景色,上蹿横飞的模样就像仙侠小说里的修士一般,地拆天崩。   “哐R――”   “好剑法,但和煦公主终究还是太年轻,内力又怎比得上我。”千机陌语落。运气一震。   上官h被弹开,后退了几步,“本宫还未发力,千机家主言之过早。”   上官h手腕轻转,剑便飞快在她手中旋转起来,反手一拍,剑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弹射出去。   千机陌下意识后退半步,剑身横在身前,飞剑刺在剑身上依旧飞快旋转着,“崩――”的一声,剑身断裂,飞剑速度不减,他只来得及倾身,可却还是被飞剑划伤心口,刺入身后的树干上,还将树干刺了个对穿,可见其威力。   大片大片血迹染红了衣襟,“和煦公主言之有理,是陌某太过轻敌了。”   千机陌丢下断剑,双手一震,衣袖飞裂,露出了厚重的臂铠,“刚刚只是小孩过家家,陌某现在可要拿出真本事了。”   臂铠用钢铁所铸,周身全是尖刺,显然极为沉重,可刚刚千机陌耍剑的时候,压根看不出来有被这副臂铠影响到。   “不是吧!千机陌竟然没尽全力。”而且看千机陌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最难杀的大boss。   原本还对上官h充满信心的穆锦,霎时变得愁容满面,担忧不已。她将自身的佩剑掷给上官h,“接着!”   上官h接过,再次出手,一剑对准千机陌眉心,他仅是抬手格挡,便轻松挡下,反手一击,向她捶去。   上官h剑身横挡,却被沉重的一击碎了剑,眼看就要被击中肩膀,她抬腿踹向千机陌,借力与其拉开距离。   千机陌一拳挥空,又一拳接上。没有武器的上官h连连后退。穆锦见上官h被压制,也不想再继续躲着。   她环顾四周,见树上被订住的剑,便蹲下身,双手抓了一把泥土,趁其不备,朝着千机陌脸上招呼。   千机陌反应很快,下意识闭上眼,双手进行防御。上官h掉动内劲,踩向他的脚背,力道极大,将地面都踩凹陷了下去。   “啊――”   千机陌疼得面容扭曲,反手一拳挥去,上官h后退,可遽然间,臂铠上的尖刺突射,她飞速跃向千机陌,徒手捕获几根铁刺、反手一震。   铁刺反向射向千机陌,他只能单腿站立,用臂铠挡着,视线跟着上官h向后转,当上官h侧身一避,遽然出现穆锦的身影。   一剑刺入腹部,穆锦迅速后撤,千机陌怒火中烧,将另外一只的臂铠对准穆锦,在射出铁刺的一瞬间,上官h聚齐浑厚的气劲,一掌震碎臂铠,部分铁刺反射,刺入千机陌身体之中。   此刻的千机陌浑身是血,却依旧不倒,他丢下另一副臂铠,气喘说道:“陌某心服口服,和煦公主当真是天才,可是再聪明,你终究是女子,心还是太软。”   上官h虽是拦下千机陌;可是也有几根铁刺刺中了她。穆锦这才注意到上官h腹部渐渐被血色晕染。   “你怎么样了?”穆锦扶着她,眼眶似乎不受控制的积蓄着泪水,整颗心跟着提起,生怕对方有个好歹。   上官h笑了笑,“无妨,死不了。”   “你要是死了,我绝饶不了你。”   “年轻真好啊!”千机陌轻笑一声,“我还不想死,今日看来是留不住你们了,就此别过。”   千机陌不恋战,转身便撤离。   上官h蹙眉,“我们先走。”   “恩!”   没想到,千机陌受那么重的伤都还能行动自如,八境高手真是太恐怖了。   穆锦扶着上官h一路小跑,可是见她腹部的血迹一直流,当下便拉着人,“行了,别动了,得先止血,不然你会血尽而亡。”   “还有腹部里的铁刺,若不取出,伤口会化脓感染病菌的。”穆锦略苦恼,“可是我身边没有利器了。”   “无妨!”   上官h推开穆锦,呆愣的她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上官h沉气闭目,抬手运气,一声娇呵,腹部里的铁刺便被震出。   “好――厉害。”这是开挂了吧!   但也因如此,穆锦的心方才落地。撕下布条简单地包扎好。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基本已经破破烂烂,“拜托你别再受伤了,否则我衣服都要被撕没了。”   “好!”上官h轻声一笑。   ……   夜幕逐渐来临,林天佑神色不动,可内心中的紧张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悄悄调动城外驻军,拍引起骚乱,所以让人假扮百姓,偷偷混入城,他们人数不多,约三千余人。   加上二公主府中的卫兵已经私养的死卫,足够他们短时间控制皇宫。   二公主带人埋伏在东门,而他则守着北门,静静等待德公公支走北门的守军。   门口时不时便看见灯火移动着,林天佑越等,内心便越焦躁。直到他看见德公公缓步而来,同守军说着什么,守军似乎不肯离去,直到德公公亮出令牌,守军方才撤离,只留几名士兵守门。   待守军全数撤走后,一旁的士兵不解问道:“德公公,圣上为何会下撤军的命令?”   “你问的太多了。”   德公公一个闪身,掐住毫无防备的士兵,他手腕轻轻一转,士兵的颈脖“咔嚓”一声断裂。   另外几名士兵见状,下意识拔刀,“德公公,你……什么意思……是想造反吗?”   “舌燥。”   德公公一笑,身影在几人身边穿梭,待他回到原位时,士兵尽数倒地断了气。   林天佑站起身,“走!”   几千人便毫发无损进了北门,并且他们将门关上,“我们直接杀去寝殿吗?”   德公公点头,“你们的声音尽可能大一点,吸引东门守军的注意力,好让二公主带人进了。”   “那西门和北门呢?”   “西门和北门自有二皇子的亲卫吸引注意力,到时候控制住上官凌后,我们再去迎接二殿下。”德公公提醒一句:“记住,只许成功,我会助你们杀进寝殿的。”   “好……兄弟们,我们杀进去,营救二殿下,让上官凌这个老东西下台。”   “杀!”   几千人的杀声彻响四周,禁卫军闻声,纷纷拔刀,“不好,有刺客,护驾。”   最进的东门,守军同样听见声音,他们赶忙跑去,支援北门。而等候在一旁的二公主见状,便带着几千人杀了进去。   北门守军回头一看,几千人顺利闯了进来,又不得不掉头杀了回去。   二公主带的可都是高手,还是不怕死的高手,前进的速度可比林天佑他们快了许多。   数百人北门守军,不一会便被杀光。   混乱的场景之中,林天佑并未注意到德公公那诡异的笑容,且德公公杀禁卫军时,并未紧全力,反而显得有些悠闲。   而寝殿之中。   上官凌身边的死卫都已经隐藏在四周,他双手负立,静静等待着。   一旁的鲁沛军拱手问:“圣上若再不下令,林天佑便杀进来了。”   上官凌一叹,“毕竟是孤的儿子和女儿,林天佑又是林安之子,再等等吧,希望他们可以回头,孤便既往不咎。”   “圣上真是宅心仁厚。”鲁沛军抿了抿唇,只能静静等着机会。   此时,上官濡和林天熙刚刚赶回皇城,见皇城上并无守军,便疑惑道:“人呢?”   大门紧闭着,一行人入不了城。   上官濡一抹笑容隐去,下了马车大喊:“有没有――人――啊,我――是――四皇子。”   静静的夜晚响起蝉鸣,却无人回应着他。林天熙也下了马车,她的内心惶惶不安,便问身边的官兵,“你们谁身上有绳索?”   “林小姐,我们身上都没有。”   城墙太高,以林天熙的功夫是上不去的,“你们搭人梯。”   “唉?”   官兵们面面相觑,但是他们不敢违抗,便下了马,怕在墙上搭起了人梯,最底下有三人撑着。   他们一个个往上爬,底下的人憋着气说:“你们――好重――该减肥了。”   “闭着,和你比,我瘦多了。”   即使所有人搭上,依旧离城墙上有一段距离,但对林天熙来说是足够了。   只见她后退几步,快速奔跑,几下一踩,便到了人梯顶端,她直踩那人头顶,顺利跃上城墙。   而官兵此时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纷纷摔倒在地面上,“哎呦――喂――”   “你们快起开,我要被压死了。”最底下的几人是最惨,成了免费的垫子。   紧接着,林天熙打开了城门。 第82章   “杀――”   寝殿外充满了杀喊声,上官凌的心渐沉,不是他不忍心让人拿下这些叛军,而是v国人才不多,若是杀了这些人,又得浪费心思去培养人才。   这时,德公公从后窗之中翻身入了寝殿,他见周围的死卫静静守着,“圣上,林天佑还有二公主都带人杀到了门口,您还是早做决断吧!”   上官凌一声叹,“将叛军拿下。”   “是!”   死卫一字震天,瞬间消失。   泰杰儿走到门口瞧了瞧,见死卫同林天佑的人杀作一团,可有二公主在,双方的实力也是势均力敌,谁输谁赢也犹未可知。   上官凌侧目,“小德。”   德公公躬身,“奴才在。”   “你也去帮忙,趁早结束这场闹剧吧!”上官凌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颓废。   “是!”   德公公勾唇一笑,刚走两步,转身便擒住了上官凌,导致上官凌重心不稳,单膝跪地。   “小德,你这是作甚?”上官凌惊愕的同时,想不明白小德什么时候叛变了,“难道连你也想背叛孤?”   “呵――错了。”德公公冷下脸,一掌拍中上官凌后背,导致他口吐鲜血,“我可从来没忠与你,莫要自作多情。”   泰杰儿同样笑了笑,上官凌这才明白。指着二人说:“你们……是一伙的,都是上官飞那小子的人?”   “啧。”泰杰儿点头,并未正面作答,“我们从你一开始的南下,就知道你这次的行程不会顺利,所以我们一直都在等你自己来。”   上官凌缓缓坐在地上,心口开始发闷,口干舌燥,“古道城那些刺客,是你们的人?”   “恩,他们的牺牲,不过是为了让我接近你而已。”泰杰儿蹲在上官凌身前,“是不是感觉心口闷,透不过气?”   上官凌这才惊觉,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吃丹药,顿时怒不可遏质问:“你给孤吃了什么?”   “延年益寿丹,此丹可保你身体健康。”泰杰儿拿出一颗黑色的丹药,“不过我额外加了点东西,吃多了会上瘾,但请圣上放心,只是上瘾,没有别的。”   “你……”上官凌气得一口闷气堵得心脏巨疼,他死死地捂着,额头满是大汉。   德公公走到屏风边,上官凌见他打开机关,瞳孔顿时一缩,气得一口鲜血喷出,“你们――放肆!“   德公公冷笑,一脚推开碍眼的上官凌,走向床边,打开机关拿出了虎符,“黑铁骑、总算到手了。”   上官凌缓缓站起身,他不允许有人如此□□他,更不允许这二人活着离开,他大喊一声来人。   泰杰儿反手掷出药粉,上官凌本就大口喘气,这一下,导致他吸入大量粉末而咳嗽起来:“咳咳……咳……你撒……了什么?”   “哦!”泰杰儿笑了笑,“放心,是药引,不会伤你身体。”   毕竟每具身体可都是养生命之花的好肥料。泰杰儿可舍不得毁了去。   “你们……到底是不是飞儿的人,还是泓儿的人?”上官凌着实气得不轻,整个江山未来都是的,何必如此着急。   “别套话了,我们什么也不会说。”   紧接着,上官凌开始抽搐着,他如得了羊癫疯一般抽搐,抽得失去了形象,连皇帽都丢了去。   “好……疼……好难受……”   这种疼,似乎就像将平日里积累的病痛一股脑爆发了出来,这种疼,是疼到了骨子里。   不一会,上官凌又大喊:“好痒!”   他开始挠着皮,“国师,救救孤!”   泰杰儿蹲下身,将丹药递给他,上官凌刚一伸手,泰杰儿便收回手说道:“给你可以,不过你要做两件事。”   “好……好,孤都听你的。”   泰杰儿这才笑了笑,将丹药递给他,上官凌抢了过来,一口吞服。他眯着眼眸,顿感舒适,还忍不住长叹一声。   “第一、林天佑反叛,必须处死。”   “第二、我们要你废了太子,退位让贤,另立新君。”   上官凌这才明白,这二人的目的,那么――这位新君该是他们的主子了吧,不管这人是谁,他都佩服,他的儿子,没想到一直不声不响,此刻却成了一头食人的凶兽。   可当他看见圣旨上写的字时,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不是他……怎么会是……”   “盖章吧!”德公公走近上官凌身边,拿出盒子将其打开,里头一颗血红色丹药顿时呈现,“还望圣上莫要生事,乖乖听话一些,这些权利又怎比得上长生不老呢!”   “这是……长生药?”   德公公收起丹药,“正是,圣上明白该如何做了吧?”   泰杰儿紧接着又道:“都说仙人无欲无求,圣上又何必如此操心,还是在子女面前留下好印象,当个好父亲,该退则退,丹药自然会有你的一份。”   威逼利诱,况且上官凌还得靠泰杰儿炼丹吃,虽心有不甘,可他更想长生,更怕对方毁了长生药。   “好……”   林天佑总算带人杀进寝殿,上官凌整理好衣物,不急不慢转过身,“天佑,这次你爹也保不了你了。”   林天佑一愣,可看见一旁微笑的德公公时,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可二公主一进门,却自嘲说道:“唉――原来我们都成了棋子,输了――不玩了。”   二公主丢下手中的剑,神态是轻描淡写,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大罪。   “你们……你们……”面对眼前的状况,林天佑有些无所适从。   他眼眸沉了沉,而身边的士兵同样不知所措。既然都是死,不如搏一搏,“给我杀!”   几百人面面相觑,但没一会,纷纷举刀杀向上官凌。林天佑眼见还有几步便能接近上官凌,可窗户外突然射出一支箭,从他面前插过。   一批黑甲护卫从四面八方跳闯入,他们面带护甲,看不清面庞,手持各种不同的兵器,可每个人的眼神都是毫无波澜,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但林天佑知道这些人,黑铁骑!   他们都是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因为没有家人,后来又被选进黑铁骑训练,在里头训练,据说连自己都杀。   可以说,他们是为了杀人而生。   但他们――只听令持虎符之人。   黑铁骑被隐藏在四处,据说有万人之多,可抵十万大军。   几百人与黑甲士兵战作一团,寝殿内到处飙射出鲜血,染红了墙壁与地毯,血腥味填满了整个房间。   不消多久,林天佑毫无反抗被擒,他被压着跪地。上官凌走近他,看着他一脸不甘,内心也是同情着他,或许是有些同命相连的感觉吧!   虎符在德公公手里,黑铁骑只会听命德公公。上官凌苦笑一声,“将飞儿带过来。”   黑甲兵抱拳,“是!”   上官凌看向无所谓的上官云,“云儿,孤虽知道你平时疯疯癫癫,可却未曾想到,你会想杀孤。”   上官云笑了笑,“从小到大,你关心过我吗?每次我做什么,你可有看在眼里?就连燕儿都有了封号……那我呢?你可想过我?”   “不――你没有,因为我没有利用价值,既然我有父亲和没父亲一个样,那你死不死又有何妨?”   “你――”上官凌不知该如何回答,“你死不悔改?”   “改什么?”上官云耸肩,“大不了你就治我个死罪,让你尝一尝亲手杀女的滋味,应该会很好玩吧!”   上官凌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变得冷漠无比,“二公主谋逆不轨,是孤管教无方,从今日起,剥夺上官之姓,幽静冷宫,终身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上官云一愣,便被士兵架住,“等等……我不要被幽静,老东西,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带下去!”   “是!”   上官云被拉走之时,怒吼一句:“老娘不死,早晚弄死你!”   这时,上官濡带着林天熙匆匆忙忙赶到寝殿门口,见到上官云被压走的一幕。他入了房,见到眼前的情景问:“父皇……您没事吧?”   上官凌神色柔和,摇了摇头,“无事,林天佑造反,现已被拿下。”   林天熙闻言,跪在上官凌面前不断磕头,“求圣上明察,我不可能谋反的,一定是有人设计陷害。”   德公公一笑,将纸条递给上官凌,“那可不一定,淮水县的事情隐瞒不下去,所以你哥才想一不做二不休,就连你――也逃不了罪责。”   林天佑见状,知道那张纸条是前些天林天熙飞鸽传书的纸条,当时被德公公拿去,他也没在意,“圣上――此事与我妹妹无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这时,闻讯而来的林天音跌跌撞撞跑进来,林天熙见状,哭着抱紧她,“姐……你帮帮我们,哥不会谋反的。”   林天音抿了抿唇,“圣上,此事还请枢密院彻底调查,臣妾清楚自己的弟弟妹妹,绝不可能谋逆。”   泰杰儿摇头,“林天佑带兵杀进宫已经是死罪,不――是诛九族的大罪。”   林天音语塞。   珍婕妤与二皇子被黑甲兵压了过来,他们二人一脸懵地跪在上官凌面前,“怎么回事?”   林天佑冷哼一声,但此刻看二皇子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情,又见四皇子默不作声。脑袋忽然灵光一闪,他的妹妹为何恰巧在这个时候飞鸽传书,除非有人特意推动。   可是二皇子在皇宫,林天熙身边除了四皇子便别无他人。   “怎么回事?”上官凌一口怒气直冲脑顶,要不是这个蠢货,他也不会受制于人,“你与林天佑谋逆,此刻事情败露,以为装作不知情便可了?”   “父皇……您想怎么惩罚儿臣都可以,但是儿臣决计不可能谋逆啊!”   上官凌指着林天佑,“你说实话,孤可以免去你家人的死罪,若敢欺瞒孤,便让你家人一起去团圆。”   林天熙摇摇头,“哥!”   “圣上……”林天音跪地求情,“圣上……事情还没查清。”   林天佑抬头看了眼四皇子,见他诡异一笑,顿感心中的猜测被验实,可他又想到了林家,着实难以决断。   况且只是猜测,他无凭无据。   二皇子焦急,“你说啊,我什么也没做过,要是你隐瞒详情,幕后之人逃脱,你以为以后的林家便能高枕无忧了吗?”   是啊!   林天佑紧了紧双手,他打算赌一把。昂起头说道:“圣上,指使我的人并不是……”   话未说完,德公公一场击中他的天灵盖,只见他的脑门落下血淋淋的鲜血。林天熙与林天音惊呼一声。   德公公的出手,更是验证他的猜测。   “不要――哥!”   林天熙抱紧林天佑,他抓紧她的衣襟,语气断断续续,显得奄奄一息说道:“是……是……是……”   “是……什么……”林天熙抽泣着。   “是……”林天佑头一歪,眼眸瞪得很大,显然死得很不甘心。   “哥!”   “天佑!”   二皇子指着德公公,“你怎敢私自动手,父皇……您不管管吗?”   这个,上官凌还真是没法管,不过倒是确定此事上官飞毫不知情,“来人,二皇子谋逆,刑拘在……泰华宫吧,以后你们二人,都不得离开泰华宫。”   “父皇……”   “好了飞儿……”珍婕妤拦下上官飞,伸手想要扶起他。   可此时德公公却笑着说:“圣上,谋逆可是大罪,二公主尚且被剥夺姓氏,那二皇子仅是刑拘又如何能服众?”   “这……”上官凌捏紧双拳,“即日起,二皇子上官飞贬为庶人,逐出皇城。”   “什么!”珍婕妤满脸不可思议,“圣上,您这是被奸人蒙蔽了双眼,飞儿明明……”   “够了,你下去收拾收拾东西,同飞儿一起走吧!”   “你……”个无情无义的老东西。   后面的话,珍婕妤咽下,黑甲兵这时开始驱赶二人,即便上官飞如何求饶呐喊,二人依旧被逐出门。   德公公朝其中一名黑甲兵使了眼色,那名黑甲兵便悄无声息隐去。   上官凌看着林天熙以及林天音,“至于你们……”   “父皇……”上官濡跪在地上,“父皇,林天熙从头到尾不知情,她是无辜的,还请父皇放林天熙一条生路。”   “一人谋逆,万人诛之。”上官凌冷哼一声,更何况林安死了儿子,岂能善罢甘休。   “父皇……儿臣求您了。”   上官濡一遍遍磕头,林天熙看在眼里,感动至于却并不想连累他,“够了,四殿下不必为我求情,生死有命。”   林天音拉着上官凌衣服,“圣上,处死我吧,看在我妹妹还小的份上,饶恕她吧!”   “父皇……”   “罢了,将林天熙以及林天音二人,压入刑部大牢。” 第83章   “驾――”   “你慢一点,小心伤口裂了。”   上官h带着穆锦骑马急驰,马儿颠簸着,很容易崩裂伤口。穆锦捂着她的腹部,感觉掌心有些湿润,抬手一看,晕染了一丝鲜血。   穆锦抿着唇,张了张嘴却并未言语。   她又默默捂着她的腹部。   皇城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未知,此刻自己再如何心疼,也不能表现出来。   皇城开始戒备,即便离皇城十里之地,亦有着士兵巡逻。   士兵远远开始拦路。   上官h拉紧马绳,马儿停下脚步,“皇城之中发生何事?”   有士兵认出了她,倾身跪地,“回公主,前天晚上林天佑带兵行刺,现已被伏诛。”   “什么!”穆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天佑这人看着也不像胆大包天之人,“那林天熙她呢?”   “林天熙与淑妃娘娘被压入刑部大牢。”士兵悄悄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和煦公主。   上官h注意到士兵的目光,淡淡一瞥,士兵便吓得低下头,“林安呢?”   “对啊,林安呢?”穆锦疑惑,林天佑脑子不好,林安不可能跟着胡闹,而且儿子死了,也不知林安是否会带着东南军叛变。   “林将军不在皇城,他负责护送玉珠公主去南朝。”   上官h闻言,一甩马鞭,“让开。”   士兵们赶紧让路,目送二人离去。   “和煦公主真是漂亮。”   “是漂亮,不过也不是你我可以妄想的。”士兵摇摇头。   上官h未曾回府,而是骑马直径去了皇宫,宫门守卫见状,亦是不敢拦着。   此刻的时间段,圣上应该还在上早朝,上官h所去的方向是太和殿。穆锦出声提醒:“不要急,你这么贸然去大殿恐有不妥。”   “无妨!”   上官h行至半路便下了马儿,一旁的太监替她牵着。   上官h的步伐很快,穆锦不得不小跑跟着,“你打算怎么做?”   “让父皇放了林天熙与淑妃。”   “你父皇不会同意的。”   “事在人为。”上官h停下脚步,“她们二人被关,林安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独自带领东南军自立为王,逼迫父皇放人。”   “二、以东南军兵权换二人平安。”   上官h回身,眉宇上的愁容化不开,“无论是哪种,都不是我想看到,若是幕后之人想收腹兵权,那么他下一个目标便是你。”   “好,我和你一起去。”   上官h露出浅浅的笑容,与穆锦紧紧相握,二人一同前往太和殿。   ……   上官凌坐在龙椅上,看着朝中俯首的大臣,着实有些不舍自己的皇位。   德公公咳了咳,“圣上,上朝了。”   上官凌点点头,一名大臣便走出说道:“圣上,太子殿下已经偿还了一半库银,现下广义城正直旱灾,还请圣上……”   “先不议这些。”上官凌抬手打断他,“孤有两件重要的事宣布。”   众臣议论纷纷;虽然前天林天佑刺杀圣上,但毕竟已伏诛,还有什么事会比百姓重要?   “这第一件事、孤思来想去,太子不仅仅是贪污,还犯了大忌,与尔等结党营私,孤本该连同尔等一同惩戒。”上官凌指着众人,不急不慢说道。   “但朝中还需尔等,况且这领头犯错的是太子,是一位储君在毁v国根基,偿还库银,本就是他私吞在先,算不得惩戒。”   大臣额间冒汗,“那,圣上……”   “一位储君坏国之根基,这样的人又如何能为君,所以――孤决定废了太子。”   众臣一愣,尤其是太傅,“圣上,万万不可,这人会犯错,总得给一次机会改正,况且国不可没有太子。”   上官濡点头附议,“父皇,废太子可是大事,不可如此草率。”   “行了,孤又不是只有太子一个儿子。”上官凌一拍龙椅上的扶手,“犯了错,为何不能废之?”   太傅皱眉,“圣上,您如此……”   “太傅,这事孤的家事,也是孤在选定继承人,孤也知皇后与太傅交好,但太傅是否坏了规矩?”   太傅闻言,顿时不敢再言语,“圣上……臣逾越了。”   “宣旨吧!”   德公公展开圣旨,宣布太子无德无能――废之。   “这圣上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宣布废太子。”   “就是,这二皇子被贬为庶人,太子又被废,看来圣上是有意立四皇子了。”   “真是万万想不到,平日里不起眼的四皇子,竟然成了最终赢家。”   “嘘……别说了。”   上官凌清了清嗓子,“这第二件事嘛、便是孤因为太子的事,深感自己的无能,这是孤管教无方,亦是孤的管理无能,故而……故而……孤决定……禅位。”   “啊?”   “不会吧,圣上还年轻啊!”   “对啊,怎的如此突然?”   众臣着实不理解,可这天下都是圣上的家业,他们这些外人又能说什么。   “父皇为何突然禅位?”上官h与穆锦踏入大殿,此刻的上官h衣裳还带着血迹。   “怎么回事?”   “和煦公主这是受伤了?”   上官濡回头一看,顿时心疼说道:“皇妹受伤了?快宣御医。”   “是!”   “不必。”上官h摇头,走到殿前,“父皇身体健康,此时禅位过早。”   “孤意已决。”上官凌见到她,完全没了好脸色,他站起身来一甩袖,“退朝。”   “父皇……”上官h跟在上官凌身后,见一旁的德公公寸步不离着,“父皇,这几日究竟发生何事了?”   “何事?”   上官凌眼中冒火,“你还有脸问。”   德公公咳了咳,上官凌态度这才好了一点,“孤当皇帝当累了,想禅位不行吗?”   穆锦见德公公笑了笑,莫名想到宫斗剧中,皇帝总会被身边的奸人控制。   “父皇看着并非心甘情愿禅位。”   “在你心里,孤是不是冷漠无情,只会嗜亲的恶人?”   上官h并未否认,“我的母妃,可不就是您亲手杀的吗?还有我外公一家。”   “孤这是为了天下,你母亲你外公一死,孤便有借口血洗武林,将全力统一收拢。”上官凌回想起以往,心中并不后悔。他略慷慨说道:“孤知道你心中有狠,所以你也不必假惺惺,德公公,三日后便宣布新君吧!”   “是!”   上官h在上官凌转身之际,又立马说道:“我未曾假惺惺,我是一直是狠你的,可林天熙与淑妃是无辜的,还请父皇放了她们二人。”   “会放的。”上官凌说完便走了。   “皇妹,你还是想看看伤吧!”上官濡见衣裳上的血越来越多,神色极为担忧。   “多谢皇兄关心。”上官h这才拉着穆锦的手,虚弱说道:“回家吧!”   “恩,回家。”   上官濡见二人离去,这才无奈叹息,“泰杰儿,计划便定在大殿之时,穆锦不可活。”   “是!”暗处的泰杰儿笑了笑。   上官濡咂了咂嘴,“锦儿,你可别怪我心狠,谁让你是女子,又让h儿动了真心。”   ……   回到公主府,小桃与小圆见上官h受伤,原本想宣府里的医师救治,却被穆锦拦下,“去拿伤药,我来就好。”   “是。”   穆锦轻轻解开上官h的衣襟,她全神贯注着,并没有其它不良想法。紧接着,里衣、肚兜一一被她解开。   上官h腹中有几个细小的血洞,虽然结痂,但还是有些裂开来了,鲜血一直往外溢。   穆锦重新清理伤口开始包扎,“这几天你就别下水了,我这里有瓦尔思晴送的雪露膏,若是留疤了,就用这个涂一涂。”   “好,不会留疤让你不喜的。”   “都什么时候……”穆锦一愣,一抬眼,两眼顿时发直。   这才意识到对方已经□□了。   紧接着,两眼一暗,被上官h遮住,“锦儿双眼如此露骨,我可受不了,况且我的身子未好,看不得。”   “有……有什么看不得……我觉得……好看就行……”穆锦顿时成了结巴。   “真的好看?”   “恩……好看的……”   温热的鼻息徒然而至,唇间相契,因为看不见,此刻的吻是前所未有的清晰热烈。   仅是一会,穆锦便感觉燥热。   可现在的上官h受伤,即使再想,亦不能为所欲为。穆锦勉强克制着情绪,这时,上官h不在蒙住她双眼,双手捧着她的脸轻啄着。   穆锦感觉腿软、手软、浑身发软。   动情就是这么简单。   “扣扣――”   “殿下,阿森阿志回来了。”   穆锦回神,红着脸推开上官h,“你个伤患还这么不老实。”   上官h穿上衣襟,红润的唇瓣一勾,“是你先勾引我的,我若还老老实实,岂不是说明锦儿无魅力。”   “歪理。”穆锦嘟囔一句,见她穿戴好后,方才打开房门问:“他们人呢,有没有受伤?”   小圆撇开头,“在大堂。”   “恩!”   上官h与穆锦赶去大堂,或许是因为千机陌只想拖延时间的关系,即便二人受伤,但不致命。   “拜见殿下。”   “回来就好。”上官h点头,“给你们新的任务,你们二人即刻动身南下,去一趟广湖镇,将父皇二十五年前南下的事情都要调得一清二楚。”   “是!”   穆锦疑惑,“广湖镇调查什么?”   “没事,只是看看当年父皇做了什么,好印证我的一些猜测。”   ……   “娘娘,不好了……”   一名宫女匆匆跑进中宫的佛堂,“娘娘……太子殿下他……”   “唉!”皇后睁开眼,停止了颂念,“从前日起,宫里便乱糟糟……有何事直说。”   “圣上……废了太子。”   “什么?”   皇后双手一用力,佛珠顿时掉了满地,“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废太子?”   “奴婢不知,只是听闻圣上想禅位,三日后便会宣读新的储君。”   “泓儿!”   皇后撩起衣裙站起身,宫女上前扶着,“摆驾寝殿。”   “是!”   即便被罚吃斋念佛,但皇后娘娘倒地是习惯了前呼后拥,出门的座驾一如既往的高调。   当一行人匆匆至寝殿门口时,禁卫军便拦下了众人。   皇后一怒,“给本宫闪开。”   禁卫军统领无奈拱手,“皇后娘娘,圣上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擅入。”   “本宫可是一宫皇后,是v国之母。”皇后下了座驾,走近禁卫军统领,“本宫现在就进去,看你们谁敢拦。”   皇后迈出一步,统领伸手拦着,“娘娘,莫要令属下为难。”   “让开……”   “呦,娘娘好大的火气。”德公公挥了挥手,统领这才退下,“奴才给娘娘请安。”   “本宫要见圣上。”   “娘娘,圣上谁也不见,这新君已定,谁也改变不了。”德公公伸手,“娘娘还是请回吧,您可还在禁足期间呢!”   “你一个狗奴才,本宫还轮不到你教训。”皇后伸手去推德公公,却未能推得动,“你……”   “娘娘……莫要让奴才为难。”   皇后身边的宫女劝解,“娘娘,二皇子被贬,太子被废,显然圣上意已决,我们不如先回去吧!”   皇后闻言,这才不甘离去,“去看看泓儿,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第84章   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走在路上,掀起了一片片尘土,人影被包裹在沙尘之中。   远在去往南朝的路途之中,一名士兵快马加鞭赶上了和亲队,他直径跑向林安,将一封急信递给了他。   林安打开信件后,看着里头的内容差点没晕厥倒地,他撑扶着马鞍稳住身形。   “我的……儿啊……”林安捂着心脏,悲痛欲绝地哭着,“我和你说过多少遍……莫要和皇室扯上……你怎么不听呢!”   上官燕掀开车帘,见林安满眼泪痕,骑着马欲言又止的样子,“林将军,发生何事了?”   林安看向上官燕,女孩的眼中清澈,不像是知情者。他眼中存着一丝挣扎,一旁送信的士兵说:“德公公说了,新君继位在即,彼时会大赦天下,还望林将军三思而后行。”   一瞬间,林安似乎苍老了许多。   他擦干眼泪,重新挺直腰杆,“做了那么多年臣子,为了v国我也仁至义尽,你回去告诉德公公,谁娶了我的小女儿,兵符便归谁。”   “好!”士兵骑马,转身快马离去。   这也算是保熙儿的一道符。   “林将军,究竟发生何事?”   林安冷漠摇头,“无事,出发。”   ……   穆锦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这太子被废,二皇子被贬,继位的就只有四皇子了,种种事情联系在一起,似乎都是四皇子获利最大。”   似乎,从学院死的那人开始。   “对啊,学院死的那人,看似二皇子和太子反目,但实际受益者不是四皇子吗?”可是,上官h说四皇子可信的。   穆锦思来想去,决定入宫一趟。   皇宫之中的冷宫,这里不仅偏僻,太监宫女亦无几人,且这里的落叶灰尘均无人清理。   上官云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与一张梳妆台便无其它,若想添置些什么,需得贿赂那些宫女太监。   所以,冷宫虽凋零,确是太监宫女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这里曾经的主子比他们这些奴才都不如。   不仅可以敲诈一笔,甚至可以贬低这些曾经的主子,想怎么样圣上都不会管。   一名肥胖的太监见门口几名守卫,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往远处抛制,士兵闻声去查看,见到地面的银子已经习以为常。   冷宫之中的主子是生是死。   已经不会有人关心了。   更何况还是臭名昭著的二公主。   肥太监虽然胖,但身手倒挺矫捷,他几步一跨,便悄悄溜进冷宫,此人贼眉鼠眼,显然不安好心。   上官云正坐在梳妆台上仔细装扮着自己,哪怕只是眼角少了一笔,她都会仔仔细细刻画上。   肥胖的太监溜进门,反身便将门关好,他搓了搓双手,看着上官云的背影目露淫光,“呦,二公主即便被关冷宫,风采依旧不减。”   上官云放下眉笔,微微侧头看去,“谁让你进来的?”   “二公主,您都已经入了冷宫,就别摆一副臭架子了。”胖太监撩起衣袖,一步步靠近上官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二公主将我伺候好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呵,当真以为什么狗都可以碰我?”上官云站起身,眼眸迸发出杀意。   “嘿嘿,看我碰不碰得到你。”胖太监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她看,他摸了摸嘴角,直径扑向上官云,“来吧,宝贝!”   上官云回身避开,围绕着房柱转,胖太监一往左,她便顺着左转,来来回回几次后,胖太监一急,“小美人,还挺能耐。”   “没关系,我看你能转到几时。”   上官云勾唇一笑,“我可不像其她软弱的嫔妃,她们是娇花,我可是带刺的野花。”   “野花好,够味。”   胖太监又来来回回转,跑着跑着,反倒自己先没了气。他大口喘着气,一拍腹部,气息顿时提起。   上官云见状,手腕一转,一根发簪握进手中,“呦,看来有点功夫。”   “那是自然,没本事的人可不敢来。”胖太监这次明显跑得比刚才快了许多。   几圈一下来,胖太监追上上官云,他奋力一跃,扑倒了她……   穆锦来到冷宫门口,被侍卫拦着,“驸马爷,您……”   “怎么,冷宫只是用来关人,圣上可没说不能有人进。”穆锦一记冷眼。   侍卫顿时让路。   穆锦见冷宫门外树叶灰尘均无人清理,一个人被关这里,时间越久,想不疯都难。   她推开大门,见一名太监趴着一动不动,紧接着,上官云推开太监,而此人的脖子上被刺入一根发簪,人显然以死。   “这……”穆锦一愣。   “没什么,这人就是想侵犯我,可惜功夫不到家,死了。”上官云领口上染了血迹,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大驸马来此,难道也想对我做点什么?”   “额……不是。”   穆锦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上次被整的阴影还深深记在心里,“我这次是来问问你,是谁鼓动你刺杀的?”   “是德公公。”上官云叹气,“本来还想借机杀了上官凌,然后除掉德公公自己当女皇的,但我未曾想到黑铁骑也参与了。”   “黑铁骑?”   “恩,只有手持虎符,黑铁骑便听那人号令。”上官云神态潇洒,“算了,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好抱怨。”   “那你上次说,四皇子杀的贾家人,是真还是假?”   “假的,是太子杀的,为了嫁祸二皇兄嘛。”上官云轻轻笑了笑,“可惜可惜,太子哥哥也输了,到是便宜了四皇兄。”   “真是太子杀的。”穆锦紧紧盯着上官云看,想看出她有没有撒谎。   上官云走近穆锦,双手轻轻搭在其肩膀上,“想听真话就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救我出去。”   穆锦摇头,“你知道不可能的。”   上官云叹气,“那各退一步,你每个月都要派人来一次,我不想一个人呆着,只要每个月有人来一次,若我缺什么,都得帮我添置。”   “这事不难,没问题。”   上官云捋顺发丝,这才缓缓说道:“当初是国师给我意见,让我像父皇提议官盐,德公公则在一旁推波助澜,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他们二人一唱一和,似乎早已认识。”   “再后来,便是你查到了贾家,国师突然提议让我利用格勒目瓦杀了你,那时,我多留了个心眼,命格勒目瓦活捉你,谁知你运气如此好,竟杀了他。”   “至于贾家人,不是二皇兄杀的,因为只要你一死,贾家生死都不重要,况且贾家知道的不多。”   “一开始,我是怀疑太子做的,目的就是想嫁祸二皇兄,可是我后来一想,贾家死几个人,这也奈何不得二皇兄。”   穆锦听到这,顿时怒火冒头,“什么叫贾家死几个人,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呦,这便生气了?”上官云勾着穆锦吐气如兰说:“若是听到后面,你岂不是想杀人泄愤。”   “你继续说。”穆锦无视着对方。   “太子给了你一个名册,我也好奇名册里写了什么,所以去要了一份,你不觉得这份名册写得太过详细了吗?”   穆锦点头,“我怀疑有人故意给我的,但我不确定这人是谁。”   “就是有人故意给你的,太子将府中的管家严刑拷打,这人到时死都说,是一名蒙面男子塞给他的。”   “太子没理由这么做。”穆锦蹙眉。   “是,阿是太子故意安排给二皇兄的,所以他手中不可能有千机盒,而二皇兄偷偷购买的千机盒,其实都藏在我这。”   “什么?”穆锦呆愣,“这么说……不是太子也不是二皇子?”   上官云点头,“所以我好奇,阿制做的千机盒还有谁买了,可是我却查不到他身后的买主。”   ”那这么说,你也不确定是四皇子?”穆锦越来越疑惑。   “是不太确定,不过我却有了另一个发现。”上官云挑眉,看着穆锦的表情,“我想知道答案,所以让人偷偷去了趟枢密院核对名册……发现名册里还漏了一人。”   “谁?”   上官云又靠近,“德公公!”   穆锦避开,如果上官云可以查到,那么上官凌不可能不知道,一个太监私自出宫与千机家的人接触,其心必异,“若是德公公,那圣上不可能不知道,为何放任不管?”   “许多事情都需要经过德公公的手呈给父皇,而这份名册,你认为德公公会送到父皇手中吗?”   上官云后退,见穆锦眉头紧锁着,忍不住嗤笑一声,“你怎么如此迟钝,德公公现在控制了父皇,他是谁的人我不清楚,可你那份名单少了一人,我的皇姐不可能不知道。”   是啊,陈飞不就是在枢密院里吗,上官h又这么会不知道,可她刻意不说又是为了什么?。   “多谢告知,告辞。”   穆锦转身,上官云轻笑说:“大姐夫,若是皇姐弃了你,我要你,记得回来找我啊!”   “不,想必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上官云摇摇头,“唉,虽然被关,但每个月有次机会听听你们的趣事,倒也可以打发时间。” 第85章   穆锦回了府中,一脸茫然的样子被小圆看见,她拦着路问:“少爷这是怎么了?”   “小圆,如果你最在意的人有事瞒着你,你会如何做?”   小圆一愣,紧接着笑了笑说:“既然是我在意的人,那么我会相信,相信对方的好,相信对方同样也会为此苦恼。”   “是吗?”穆锦低头沉思。   “少爷是因为殿下苦恼吧!”   穆锦沉闷地点点头。   “少爷有心事不妨去问问殿下,殿下面冷心热,若有事瞒着少爷,想必也有殿下的难处。”   “你说的对。”穆锦这才舒展眉宇,“话说,你和小桃是不是好上了?”   小圆闻言,耳畔一红,“少爷胡说些什么呢,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少爷一样喜好……喜好女子……”   “咦!”穆锦觉得这位总是洋装老成的小圆,害羞起来的样子甚为可爱,“那你耳红个什么劲。”   小圆似乎恼羞成怒,她捏紧双手,目露警告,“少爷!”   “好嘛,不说就是,不过你得珍惜眼前人啊!”穆锦说完,便开心的去找上官h。   此时书房里,阿达接过上官h给的盒子,“殿下放心,属下定会小心谨慎。”   穆锦闻言,跑进了书房,左右看了看阿达。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恢复的不错嘛!”   阿达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头,“多谢大驸马关心,属下已经好了。”   “那就好。”穆锦面向上官h,“阿达才刚好,你要让他去干嘛?”   “去西北边境,放心,不会有危险。”上官h媚眼一台,阿达便告辞离去。   “怎么,锦儿如此关心阿达,就不怕本宫吃醋。”上官h拉着穆锦手,忍不住刮了她一下鼻梁。   感受对方的亲昵,穆锦脸色微红,自己才刚刚调了小圆,要是被其看见,定要嘲讽,“别闹,我……我有事问你。”   上官h见穆锦不吃这一套,便又恢复往常生人勿近的模样,“何事?”   穆锦一时跟不上,呆瑟问:“就是……名单……对,名单上漏了一人,是德公公,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上官h闻言,沉寂片刻,眼眸审视着穆锦,“你如何晓得的?”   这种目光,穆锦不喜。   就像自己不被信任一般,被防着。   “上官云告诉我的。”   上官h见穆锦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真是恨不得扒了裤子打她屁股,“本宫说过的,你也应下不再去招惹二皇妹,为何就是不听?”   “谁让你骗我的。”穆冷哼一声。   “罢了,不在此事上与你计较。”上官h吸气,“本宫之所以瞒着你,是因为德公公一直暗中关照四皇兄,事情没差清楚,本宫拍误会四皇兄。”   穆锦侧目,“那后来呢?”   “后来发生许多事,本宫也不得不猜测四皇兄用了点手段想自己登基为皇,所以才派阿森阿志二人南下去查一查二十五年前的事。”   穆锦明白,上官濡同上官h情同手足,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指明上官濡的所作所为,是不会轻易下判断,“那你早说,我又不是不能理解。”   “你的心事都挂在脸上,四皇兄如此聪慧,若你知道了,岂不是告诉他我们已经怀疑他了?”   穆锦气鼓鼓,“哪有,瞎说。”   上官h伸手一戳,“噗”的一声,穆锦脸蛋瘪了下去,“是,都是本宫臆想的,锦儿神秘莫测。”   “明日,就要宣布新的储君。”穆锦避开上官h捉弄的手,“若新君是四皇子,你该如何办?”   “等等……”穆锦后知后觉,“你让阿达去西北边境,该不会是去调兵?”   “不算太笨。”上官h一笑。   “你想来硬的?”穆锦有些担心,“一旦动手,输了不仅v国元气大伤,就连我们也会万劫不复。”   “那你怕吗?”   穆锦摇头,“生死与共。”   上官h拥住她,眼底尽是柔情,“若所有的事都是四皇兄所为,本宫绝不会让他成帝。”   确实,这种人成帝,定是危害。   “锦儿……”   “恩?”   二人四目相对,穆锦读懂了上官h眼中之欲,心中不免一羞,结结巴巴说:“你……你干嘛……现在可是大白天……”   “不干嘛……玩玩而已……”上官h一副痞气模样。她一掌拍向门口,大门顿时紧闭。   事已至此!   穆锦推着上官h,“等等……”   “恩?”上官h坏笑。   穆锦扭捏着,“这段时间都是……我……内啥……我想……换个位置……”   “可以。”上官h低头吻下,唇齿间含糊说:“不过你得赢得了本宫。”   赢个屁,穆锦现在就腿软了。   房间内升温,二人衣裳尽,指尖入水流,欲念千里泻,再攀一层楼。   ……   皇城之中许多百姓纷纷闻声,今日要另立新君,他们早早便等候在自家门口。   一旦宣旨,会有士兵专门通告。   至于宫中,所有的大臣都已经到齐,身为皇室成员的上官濡则站在最前方,其次才是上官h。   宫中一些嫔妃也忍不住派着身边的宫女等候在门口,虽然大家都认为继承者不会有任何悬念。   陆婉仪看着大丫头打扮成太监模样,将手中一瓶药递给她,恶狠狠叮嘱她:“记住,你若赶逃走,必死无疑。”   “若是成功,服下假死药,三日后王送你离宫,银子都已经准备好了。”陆婉仪露出嗤笑,她给的可是毒药,正真的假死药在她手里,“你记住,若是成功,四皇子便是我们的靠山,你若想告发,最好还是想想你的弟弟。”   大丫头紧紧拽着药瓶子,她怀疑药是假的,“这真是假死药吗?”   “我没有必要骗你。”陆婉仪见她磨磨蹭蹭,又拿回瓶子将其打开,“放在你牙槽里,事成之后咬碎它。”   大丫头这才害怕了起来,“娘娘,我还有弟弟,这事能不能换其他人来?”   “你说呢?”陆婉仪冷笑,“你我已经是一条船,上次的事情,你可是也帮忙了。”   大丫头眼眶微红,陆婉仪掰开她的口,将准备好的药塞了进去,“你哭什么,若是成了,你我便能得长生。”   大丫头擦干眼泪,陆婉仪拍了拍她肩膀,“镇定,不要怕,你若出事我也得死。”   大丫头这才定下心,往大殿而去。   陆婉仪冷笑,“真蠢。”   大殿之中,所有人静静等待着。   上官凌一步步踏上龙椅,他的步伐较慢,显然很是不舍这个宝座,可最后他还是坐了上去。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他最终闭眼抬手说:“德公公,宣读吧!”   大丫头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德公公身上,悄悄入了大殿。   门口外的陆婉仪紧张等待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德行不佳,废之。二皇子谋权篡位,贬之。孤管教无方,深感痛心,故退位让贤――禅位于长皇女上官h。”   “什么!”所有人惊呼。   就连上官h与穆锦都呆愣着。   尤其是门口的陆婉仪,她极速回神,暗咒一句:“德公公,你敢诓我。”   不行,现在阻止大丫头已经来不及。   陆婉仪看着手中的假死药,当即反身回宫,打算交代一下,装死避过一劫。   “圣上……不可……女子继位……怎么可以……”太傅第一个反对。   上官濡眨了眨眼,倒是没说什么。   上官凌摆手,“太傅,北牧亦有女子继位,我朝怎就不可以?”   “这……可是先帝祖训……”   “行了,人是死的,规矩是活的,h儿聪明伶俐,心思细腻擅用人才,人品心性不输男儿。”上官凌卸下担子,反而轻松了许多。   “可是……”太傅迟疑。   上官凌站起身,“半月后举行继位大典,由礼部厉子忠负责,龙袍由造办处的秀芳负责。”   上官凌看着眼前极像其母的上官h,他招了招手,上官h见状,心情略复杂地走近。   “h儿……不管你恨也好,想报仇也好……孤的v国,就教给你了。”   “小心……”厉子旭惊呼。   穆锦回头,大丫头一刀刺入厉子旭心头,她整个人楞在当场。   厉子忠悲痛大喊:“旭儿!”   上官h反身拿下大丫头,“厉子旭……快……御医……”   小太监里面跑出大殿,“是!”   穆锦扶着厉子旭,见他心口上的匕首阴冷刺目,眼眸留下泪水,“你干嘛……干嘛挡……啊……”   厉子旭虚弱地笑着,“是……啊……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你这个白痴。”穆锦捂着血泊处,鲜血管不住溢出,“你不会有事的。”   这话,算是自我安慰。   厉子旭勾唇,伸出颤抖的手握紧厉子忠,“爹……对不起……我……我……不……”   “儿……啊!”   厉子旭最终断了气,即便御医匆匆而来,亦是无力回天。   上官h眼眸阴沉,手腕一用力,还未质问,却发现大丫头一动不动。她伸手探了探,又探了探她颈脖,人已经没了气。   “此事,定要彻查。”上官凌虽怒,但他也是没了权利的君王,无可奈何。 第86章   陆婉仪慌慌张张跑回寝宫,小莹正擦拭着桌椅,她见状后放下手中的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陆婉仪神情紧张,她的时间不多,只来得及说:“小莹,我平时待你不薄吧?”   小莹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她真挚说道:“娘娘有事尽管吩咐。”   “是这样的……等会德公公会来捉我,彼时我会进入假死状态。”陆婉仪将手中的镯子塞入她手中,“你记住,不论我被埋在何处,你三日后记得把我挖出来。”   小莹一愣,她没想到会是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稍作犹豫了会。陆婉仪便摇晃着她说:“只要你三日后挖我出来,我自当重谢。”   利益,的确让她冒险一试。   小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好……好,你先出去。”   小莹关上房门。   陆婉仪始终心神不宁,她就是害怕三日后被困住,可她现在只有小莹可以信任了。   陆婉仪看着手中的假死药,时间来不及令她犹豫,德公公一来,一定会借口除了自己的。   陆婉仪当即服药,没一会,她的神智出现了模糊,药品脱手,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人缓缓倒地不起。   渐渐的,陆婉仪心口不再起伏。   德公公领着禁卫军快步而来,小莹假装不知情的样子,正默默扫地,“拜见公公,娘娘正在里头休息,不知公公来此有何事?”   德公公瞥了一眼,勾唇一笑,“没你的事,老实待着。”   “是!”小莹退下。   德公公推开门,见陆婉仪躺在冷冰冰的地上,他踹了踹,又伸手探了探她脉搏,“恩?”   “没理由死的那么干脆啊!”德公公略感疑惑,他捡起地面的碎瓶子,放在鼻尖里嗅了嗅。   “原来如此!”   德公公挑眉,不得不说陆婉仪还是有点能耐的,只可惜她太小瞧自己了,这么做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陆婉仪畏罪自缢,你们几个准备好棺材,虽是罪人,但好歹是位主子,就葬入陵园。”德公公瞥了一眼外头的小莹,“你将陆婉仪的死告知圣上去……哦……不,是v国的新君和煦公主。”   “是!”小莹立马出了庭院。   德公公笑了笑,“你们记住,棺材用钉子封死,人还是葬在皇陵里的好,让陆婉仪陪陪先皇。”   “是!”禁卫军面面相觑,但他们只能照办。   ……   厉子旭的尸首最终被厉子忠带了回去,因为上官h是新的储君,所以她近日得住在皇宫里,逐渐接受上官凌的职位。   至于穆锦,自然名正言顺成了女帝的皇夫,待上官h登基那日,她也是得陪同身旁,所以绣房同样得给穆锦制作新衣。   穆锦将厉子旭送出宫,心中久久不能平复,她更是想不明白,若幕后主使是四皇子,那登基的为什么不是上官濡。   反而是人人反对女子登基的上官h。   穆锦反身回宫,一般宫女紧紧跟随着,她略反感道:“别跟着,我想自己静一静。”   宫女们唯唯诺诺,生怕惹恼了未来皇夫,一个个吓得不敢出声。   穆锦一叹,“我没有要凶你们的意思,你们别跟着我了。”   穆锦独自往正清殿走,那里已经成了上官h的寝殿,即便宫中周围有着灿烂的花朵,她亦是提不起任何欣赏。   反而觉得很嘲讽,宫外明明长得更好,偏偏要关在这红墙之内养着,明明都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却偏头想往这里栽进来。   “锦儿……陆婉仪自缢了。”   穆锦踏入门槛,对于这种答案,自己也无甚意外,“之前陆婉仪和谁接触过吗?”   “德公公,可是德公公人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并没有留下证据。”   穆锦仔细盯着上官h,“那……对于储君这件事你怎么看?”   上官h拉着穆锦,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锦儿……储君这件事,我也是一头雾水,你要信我。”   真挚的眼眸不似作假。穆锦选择相信她,“你放心,我不会怀疑是你所为,既然你会继位,那就好好做着这个位置。”   上官h脸色顿苦,将人抱在怀里,埋在穆锦颈间,“我不想当女帝。”   穆锦一愣,第一次看见如孩童般的上官h。忍不住怕了拍她后背说:“别闹,圣旨下了,你就当一回v国第一女帝呗!   “恩!”   一名小太监入门,怯生生说道:“殿下,枢密院陈飞在殿外求见。”   “宣!”   “恭喜殿下继承大统,成为v国第一位女帝。”陈飞一进门,便“嘿嘿”一笑行了礼。   上官h对于陈飞的态度习以为常,但并不代表对方可以没大没小,“陈飞,日后见了本宫,注意礼节。”   陈飞一愣,这才收起嬉笑,“是下官逾越了,下官此次来,是想将古道城探查的事情汇报一下。”   “说吧!”   陈飞拱手,“按大驸马的建议,下官秘地里让古道城县令向城外探查,在一处荒废的村落发现有大量的尸首,这些尸首大部分已经腐烂严重,而且……”   上官h蹙眉,“莫要吞吞吐吐。”   “下官一时说不清,还请殿下移驾枢密院,亲自去看看。”   穆锦当即拉着上官h,“走。”   陈飞一笑,“唉!”   枢密院,周围是一片平地,寻常百姓的住所离得,只有枢密院的人时常走动,他们身着黑衣。   内部大门也是沉重的黑色,让人一进门便感受到了森严,似冰冷的一把刀子悬挂高空。   “拜见殿下!”   上官h成了未来储君,枢密院的人自然全听她调遣。他们一个个让了路,而陈飞反倒气势昂扬的走在前。   “殿下,古道城那边尸体太多,下官只能命人抬了两具过来。”陈飞领着路,到了一处空旷的房间,这里有着许多床铺,有些停放着尸体。   “您看。”陈飞指着尸体,“这已经是最新鲜的尸体了,其余基本化成了白骨。”   尸体腐烂确实严重,血肉掺杂了泥浆,上面长满了青苔与嫩叶,尸体胸膛出有一朵艳红色花朵。   花朵无叶子,只有一片片细长的小花瓣,且尸体无臭,反而散发着淡淡花香。   “这……像不像在淮水县林家的那具尸体。”穆锦语气虽是疑问,但心中却笃定。   “恩!”   上官h弯腰,轻轻嗅着花香,“确实香,这是什么花?”   陈飞摇头,“下官让御医也来看过,可惜都没见过这种花。”   如果厉子旭在就好了,有他的狗鼻子在,说不定能知道写什么。   等等……   “厉子旭曾经说过,国师给的药粉有着淡淡花香,这香味他是重来没闻到,连林天熙都不知。”穆锦脑海中将线索串联,“你说……国师的这份药引,会不会是这朵花?”   上官h蹙眉,“国师现在在哪?”   陈飞:“在刑部死牢。”   “刑部死牢?”该不会在拿死囚养花吧。穆锦摸了摸下巴,“既然你要继位,那泰杰儿练的丹,你会吃吗?”   “你说呢?”   “既然用不到此人,那不如趁早将人赶走吧,省得将来背后被捅刀。”   上官h点头,“陈飞,带上人。”   陈飞欣喜,恭恭敬敬拱手,“是。”   ……   刑部死牢之中,阴暗潮湿,一声声哀嚎似人间炼狱,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牢房深处的一名男子被架在十字架上,他身旁放着一个火盆,他的手有道伤口,鲜血正“滴答滴答”往火盆里滴。   男子前方有张床,床上躺着一名女子,女子身体的血已被放干,胸膛被剖开,泰杰儿正检查里头的幼苗。   “求求你……杀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强……民女……了!”   泰杰儿向男子走去,他端起火盆,充耳不闻的回到尸体旁。他直径用手沾了点血,小心翼翼撒在幼苗上。   随即又低头嗅了嗅,这才满意地点头,“成色不错……味道够香,果然还是用女人做载体更合适。”   死牢外头,上官h带着上百名禁卫军,牢房外的士兵见状,是拦也不好,不拦也不是。   “殿下……”士兵试图阻拦,“殿下……圣上吩咐过,任何人不得……”   穆锦见上官h怒意,顿时拦在前,“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吗?你们就当看不见,让路。”   士兵面面相觑,不得不让开。   一行人进了大牢,一开始还挺正常,可是越往里头走,死囚就拼着命求饶,“求求你们……直接杀了我吧!”   “这里太恐怖了……我不想呆着……就算死也不要呆……”   “有鬼……这里有鬼……我能听见人的哭声……有鬼……”   穆锦皱眉,越发觉得泰杰儿这人留不得,“泰杰儿什么时候掌管的死牢?”   陈飞躬身,“三天前。”   远远的,泰杰儿便听见外头的动静,他不慌不忙地擦拭着双手,“唉……看来今日便是我的命数。”   “无妨无妨,只要除掉穆锦即可。”泰杰儿眼眸露出残忍的笑意。   一行人将牢房包围。   众人见眼前的残景,倒吸一口凉气。穆锦一声呵令,“拿下。”   “是!” 第87章   泰杰儿勾笑的唇角似乎重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即使面对困兽之局,他亦无悔改之心。   禁卫军冲入牢房,此时一旁被架着的男子已然断气,似乎因为得到了解脱,他面露笑容。   上官h一声令下,“不必活捉。”   禁卫军得令,拔出寒刀,左右蜂蛹杀去。泰杰儿手腕一抖,双手撒出粉末,不仅遮掩了视线,还令禁卫军咳嗽不已。   “咳咳……”   他们捂着鼻口,却发现喉咙如火灼烧般疼痛,紧接着轮到眼睛,又干又涩又疼,其中几名侍卫因为太过痛苦而倒在地上。   上官h身旁的侍卫见状,不断护着后撤,“殿下还是远离一点。”   穆锦曲眉,这些粉末的香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她一时间想不起来。   “啊――”   吸入粉末的侍卫痛苦嚎叫,他的身体渐渐枯萎,似被吸干的尸体,不一会人开始抽搐,渐渐没了生息。   其余侍卫见状,恐惧的内心止不住爆发,他们下意识护着上官h与穆锦后退。   泰杰儿深然地笑着,他展开双手,模样似痴狂的信徒,“瞧……这便是长生的秘诀……让人的身体不断繁衍出新的生命,待种子成熟……新的生命之花将带来无尽的寿命。”   侍卫死后,从他们惊恐痛苦的双眼中渐渐冒出了嫩芽,对于这种超出科学解释的范畴,穆锦也是惊异万分。   泰杰儿用匕首直刺尸体心口,尸体却无一丝鲜血流出。他在尸体心口摸索了一会,取出一颗种子,“生命的种子,将会接着延续。”   泰杰儿看着恐惧的众人,“难道你们不想长生不老吗?”   “知道长生药为什么可以让人长生吗?”泰杰儿一步一步走近不断后撤的众人,“因为人都会老,我们的生命会枯竭,只要让我们的身体不断复刻出新的种子,我们就可以一直一直存活下去,与天地共存亡。”   禁卫军面面相觑着。   穆锦忽然“哈哈”笑起,“什么嘛,原来就是让人身体里的细胞不断分裂重组,就像植物一样,花开花落,待春季一来,又能生机勃勃。”   “细胞?”泰杰儿捂着头,表情略疯狂,“对,就是细胞,所以我才能活一百五十年。”   “穆锦……你才是我的知音啊!”   “我呸。”穆锦犯恶心,“谁和你是知音,你杀了那么多人,还是去地狱找你的知音吧!”   “地狱……哈哈哈……”   “这里不就是地狱吗?”泰杰儿嗤笑,“只可惜,珍婕妤送你的药引你没吃,可惜啊可惜!”   “这话是什么意思?”穆锦一愣。   上官h神色一变,“不好,宫中嫔妃以及父皇都服用过刚刚的粉末。”   这不就是珍婕妤送她的药引!   穆锦惊异,轻声对一旁的陈飞吩咐:“我们引他出去,粉末在空旷的地方容易散开。”   “是!”   泰杰儿见他们只退不进,顿时明白他们的用意,他双手各持一包粉末,迅速向他们冲去。   “退!”   泰杰儿奔跑的速度很快,众人慌乱一退,顿时被打乱节奏。   穆锦被人挤着,见泰杰儿直径朝她而来,下意识先捂着狗鼻。紧接着感觉身躯拔高,她回头一看,上官h搂着她跃出了乱区,向门口跑了去。   “蠢货,学了那么久的功夫,都被你吃进了肚子里了吗?”上官h虽是呵斥,可眼眸中却隐含着担忧与后怕。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坐以待毙了。”穆锦心中倍感歉意。   “没有下次。”   穆锦点头,“对,没有下次。”   上官h带着穆锦率先出了死牢,门口的士兵见状,疑惑询问:“殿下……里头发生何事了?”   上官h未答,“你们几个,去拿些布匹过来,要快。”   “是!”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往附近最近的一宫娘娘奔跑着。   有些禁卫军退的速度快,约二十余人率先退出,可其余禁卫军则还在里头,恐怕凶多吉少。   “啊……”   死牢里头,逐渐传出哀嚎声。   “这粉末的药性好强。”穆锦听着里头的惨叫,心知泰杰儿给各宫娘娘的药是真的稀释过的,“也不知他身上还有多少。”   “他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泰杰儿踏出牢房,穆锦见他完好无损,还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粉尘。她心中倍感疑惑,“为什么他没事?”   上官h蹙眉,也是不解。   泰杰儿张开掌心,几颗血色种子静静躺着,“唉……真是浪费。”   泰杰儿握拳,再一展开时,种子便成了粉末,红色的粉末看着比白色更}人。   穆锦大喊:“撤。”   泰杰儿冷笑一声,抬手挥洒向天空,血色粉末随着空气飘散开,所有人都捂着口鼻后撤。   但最近的一名禁卫军却被粉末沾上了些许,他的皮肤开始腐烂,随后开始发芽,吓得他不断挠着肌肤。   即便血都被挠出,他依旧锲而不舍,“这是什么……啊……”   穆锦心肝一颤,这尼玛真是穿越到了一个玄幻世界,武侠世界不带这么玩的。   “殿下……”士兵带着布匹及时赶来,将布匹远远向上官h掷去。   上官h接住后顺势将布匹铺展开,用利剑割裂,飞身一跃,迅速旋转着布料,将粉末尽数吹散。   泰杰儿见状,却并未理会,反而接着向空中撒着粉末,他不停地撒,禁卫军根本不敢靠近。   上官h用布料一抽,粉末被抽散,她转动着剑,回身便掷出,寒剑如雷一闪而去,泰杰儿功夫平平,根本躲不了。   他也不想躲,当剑刺入他心口之时,他反手又取出两颗血色种子,直径朝穆锦丢掷。   上官h见状,不敢用内力击打种子,她心慌大喊大:“快躲!”   来不及!   泰杰儿倒地,面露疯狂的笑意,可随即见穆锦脱下外袍,一个回旋便轻轻松松接住两颗种子,他顿时瞪大双眼咽下了气,似乎心有不甘。   “呼……好险!”   穆锦朝上官h杨眉,想要个夸奖。   可却见她眉头一皱,捡起剩余的布匹披在她身上。上官h沉着眼环顾其余人,见他们均低头不敢言语,这才起唇说道:“将泰杰儿的尸体烧了。”   这种人,烧得干干净净才最安全。   上官h指尖弹了一下穆锦,“蠢货,你里头就着着单衣,也不怕他人看了去?”   “我没想那么多。”穆锦将布匹系好,当做披风,“抓个泰杰儿死了这么多人。”   “此长生之法,当需毁之。”上官h又吩咐一声:“所有死去的侍卫发放抚恤一百两黄金,并且烧毁全部尸体。”   “是!”   “殿下……殿下……宫中各位主子……”德公公匆匆忙忙跑来,见混乱的场景愣神问:“这是……怎么了?”   “发生何事?”上官h未曾回答。   “各位主子……不知怎么回事,身上出血,经脉上似乎还有着植物的根。”德公公神色焦急,“情况最严重的便是圣上,殿下……您快去看看吧!”   “先去看看。”虽然德公公有嫌疑,但目前更重要的是救人。   太医院的御医尽数调动。   宫中各殿现在是哀嚎连连。   上官濡与上官泓闻讯,均赶到了寝殿,见上官凌与皇后身旁围着许多御医。上官泓当即跪在皇后面前哭泣:“母后,您这是……”   皇后摇了摇头,现在的她全身都是紫斑。她虚弱说道:“我也不知今日为何会变成这样。”   上官濡眼眸复杂地看着上官凌,他的身体基本被生命之花包裹,已经奄奄一息,见他伸出虚弱的手,上官濡第一次握紧。   上官h赶来,便是看见这么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御医,情况如何?”   上官凌闻言,忍不住咳了咳,发出一声冷笑,“h儿,你的计划非常完美,这个江山将都会是你的,你为何还不放过孤?”   赶来的穆锦一愣。   上官h眼眸布上一层怒火,“你在说什么,这件事与我无关。”   “还说与你无关,那孤问你,若不是你威胁,孤又怎会传位与你!”上官凌气得一咳,吐了口鲜血。   “不就是皇位,我不稀罕。”   上官濡见上官h负气,当即拉着她,“h儿,莫要恼怒,救人要紧。”   “去找我姐姐的师父吧,或许她会有办法。”穆锦突然开口。   “落水溶。”上官凌又咳了咳,“对……h儿……快去请落大师。”   上官h心口起伏着,转而吩咐禁卫军,“你们快马加鞭去安澜城请妄念道长。”   “是!”   上官h又瞥向上官凌,冷眸如初冬寒凉,“上官凌……若我真想杀你,不会用如此卑劣手段。”   “呵呵……咳咳……”上官凌缓气说:“孤知道……孤可是你父亲……亲生父亲……你不能杀孤的。”   上官h闻言,甩袖离去。   一旁的上官濡冷下脸,见上官泓一直跪在皇后身边哭泣,他这才定定看向上官凌,倾身附耳说:“父皇……您真误会h儿了……想杀你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上官凌瞪大双眼,“你……”   上官濡一笑,反手塞了颗种子,堵住了上官凌的话语。 第88章   次日,v国皇帝殡天,全国各地披上白绫,各宫嫔妃却无心情送殡,只因她们开始暴瘦,全身血液极具减少,已经无暇顾及。   因国不可无君,待灵柩出殡后,太傅建议上官h提前继位,众臣附议。   这时,慕清与落水溶快马加鞭赶来了皇城,事情紧急,二人被直接带入皇宫,而宫中的嫔妃基本被统一关在中宫。   目前最为严重的便是皇后。   她已经躺在床上一动未动,皮肉里的根茎已经撑破表皮长出了嫩叶,她的呼吸极轻,人更是瘦成了干。   上官泓一直陪伴在她身旁,已经三日未曾合眼,他的眼眸布满血丝,眼底乌青,却依旧倔犟地睁着眼。   穆锦领着二人进门,“妄念道长,您快给看看,不知是否有办法救人?”   落水溶发誓微斜,风尘仆仆的样子;却依旧不减清冷的面容,反观穆清,神色明显疲惫不堪。   落水溶查看一旁症状较轻的嫔妃,她先是轻轻按了按手,那名女子疼得直叫唤。   上官泓心烦意乱,上前拉着落水溶的手腕,“先救我母后。”   穆清反手钳住上官泓的手腕,轻轻一捏,他这才松手。穆清呵斥一声:“莫要妨碍我师父。”   “抱歉。”上官泓微楞。   落水溶这才走向皇后,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简简单单地观察着。随后她眉头一皱,“这是……血蔷薇,不应该是这个世界该有的。”   “你说什么?”上官泓问。   落水溶摇摇头,“血蔷薇喜好吸食鲜血,生长在阴暗潮湿之地。”   只是这个世界没有灵力,所以需要人体为载具生存,以鲜血浇灌养之;只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血蔷薇?   穆清:“有办法救人吗?”   落水溶沉思片刻,”血蔷薇入体便生根,花落人亡,无法医治。”   更何况还是普通人。   “什么……”十几名嫔妃围绕着,神态悲切,语气惊锐:“那我们不是死定了!”   “呜呜……我还年轻,不想死。”   “我也是……”   穆清拉着落水溶衣袖,“师父……真没办法救人吗?”   落水溶摇了摇头,并未回答。其实方法是有的,只不过太残忍,需要用另一个人做媒介,将血蔷薇引入。   如此一来,被引入者必死。   还有一种方法,只不过更残忍!   上官泓见状,眼眸顿时沉下,“罢了,你们且都退下吧,让我和母后好好待一会。”   “不要……妄念道长,求求您……再想想办法……救救我们……”   一名嫔妃脱下金银首饰,硬是塞入落水溶手中,“大师……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还请大师再想想办法。”   好脾气的落水溶丢弃金银首饰,冷冷说道:“没有任何办法,尔等还是留着办身后事吧!”   “大师……”   穆锦一叹,跟在落水溶身后,“还是多谢妄念道长能来,皇城近日不算太平,二位暂住几日后便感觉回去吧!”   “无妨,至少得等我们v国的新君继位后再离去。”落水溶眼眸透着柔和,尤其是看着穆锦时,仿佛有种同类家人的感觉。   “那好,你们便住在清殿吧,反正地儿大,人多热闹。”   “恩!”   穆锦安顿好二人后就回了清殿,见阿森阿志二人回了宫,上官h坐在书案前,正认真看着二人带来的讯息。   “阿森阿志,你们回来啦!”穆锦对于上官h身边几名誓死跟随的护卫,是非常有好感的。   “是……”二人相视一眼,均是笑了笑,异口同声说道:“多谢穆皇夫关怀。”   穆锦一愣,脸色羞红,“这个……咳咳……还不是呢……”   二人憋笑,“属下二人就不打扰殿下与穆皇夫,告退。”   上官h收起纸张,站起身来,拉着穆锦的手问:“如何?”   “救不了。”穆锦沉目,“对了,阿森阿志二人带来了什么消息?”   “四皇兄的母妃“蓝青玉”,是父皇南下之时强行带回宫中,蓝青玉无父无母,但有个弟弟,当时因为外出跑货,人并不知安澜城,而这人便是德公公“蓝德玉”,此人便是四皇兄的舅舅,蓝德玉得知自己的姐姐被带回皇宫,便隐姓埋名成了一名小太监。”   “我去……这么曲折?看来德公公与姐姐的感情很要好。”   上官h点头,“似父似母,蓝青玉不容易,十四便父母双亡,将十岁的弟弟拉扯大,待蓝德玉好不容易长大开始做生意,姐姐却又被当今圣上强行带走,不管换作谁,心中都有不甘的怒火。”   “那后来呢?”   “后来蓝青玉怀孕,皇后便用了点计策,在其生产四皇兄之时,引父皇入了房,至此父皇便厌倦了蓝青玉。”   穆锦摸了摸下巴,“只不过看了生产过程,就对蓝青玉厌恶,当真是无情又渣。”   但确实有许多男人看了自己老婆生产后就产生了阴影,甚至是提不起兴趣,这也是为什么孕妇生产时,家人不得入产房的原因之一。   上官h未曾附议,接着又道:“再然后便是蓝青玉被打入冷宫,后面本宫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有个大致猜测……”   “什么猜测?”   上官h摇摇头,神情疲惫,她环抱着穆锦,“只是猜测……本宫想找四皇兄问清楚……若……若真是他……本宫自不会轻饶。”   “恩。”穆锦拍了拍她后背,“没事,我一直在的。”   ……   上官濡在府中厨房蒸着糕,没一会便将其取出,卷起袖子一下下揉搓着热膏体,他嘴角上扬,似乎心情极好。   林天熙寻来,闻着香味忍不住夸赞,“好香啊!”   上官濡侧目,“你怎么来了?”   林天熙脸色顿红,“我是来谢谢您的,我姐姐已经被特赦放出了宫,多谢四殿下帮忙。”   “别谢我,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是锦儿提议,h儿才同意放你姐姐出宫的。。”上官濡接着专心制作着糕点,“对了,宫中嫔妃都得了怪病,你姐姐她没事吧?”   林天熙走近,见他虽是满头大汗,却杨着夺目的笑容,一位皇子能下厨房,这是所有人都不敢想的事,“多谢殿下关心,姐姐平日不争不抢,或许上天庇佑吧,没见有何不适的情况。”   “那就好。”   林天熙见上官濡亲和无架子,便鼓起勇气问:“殿下……您这是干嘛呢?为何不让下人做这些?”   “别一口一个您,听着怪老。”上官濡开始将糕点定型,摆出一个个可爱的花型,“这些都是送给锦儿的,就当谢礼吧!”   林天熙点头,“确实该谢谢他。”   这时,德公公忽然到访,他眼眸透着隐晦的目光,“殿下,和煦公主要见您。”   上官濡一愣,但却从德公公眼中读懂其中的状况,“好,等我先送了糕点再去见h儿。”   “殿下……和煦公主要立即见您。”德公公摇摇头。   林天熙举手,“不如我去送?”   “也好,那就麻烦林姑娘了。”上官濡忽然倾身,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待穆锦馋过滋味,若她说好,就说是我亲自动手做的糕点,若她说不好吃,就说是……你做的吧!”   林天熙耳根子发热,略害羞退步,“四殿下这是对自己的手艺没信心?”   “对啊……不想丢人现眼。”上官濡双手合十,“拜托拜托。”   林天熙见上官濡苦脸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将糕点一一放在盘子里,装上篮子,临出门时转身说道:“四殿下,不管好不好吃,我可不背锅。”   上官濡见她开心离去,似含春待放的花朵,无奈摇摇头,“无妨……先让她吃下便好。”   “走吧,去会一会我的皇妹。”   ……   “大人,林天熙求见。”   穆锦闻言,将这段时间所整理的事情收好,“快请。”   林天熙领着篮子进门,将糕点摆放好,“我今日来,是想谢谢你帮忙。”   “客气什么。”穆锦走到桌前,鼻尖嗅了嗅,满鼻的各种花香,“好香啊。”   “嘻嘻……尝一尝。”   穆锦拿起来便咬下一口,花香充满了整个鼻尖与味蕾,“这都用的什么花制作的糕点?”   “各种各样。”林天熙目露期待,“怎么样?好不好吃?”   穆锦见状,又吃下一口,笑着不回问题,“怎么,是你亲手做的?。”   林天熙一急,“到底好不好吃?”   穆锦无奈一笑,“好吃好吃,特别好吃,香糯而不粘牙,足够酥足够味。”   “真的吗?”   林天熙听见穆锦如此夸赞上官濡,自己比本人还开心,尤其是她的星星眼,满满的崇拜。   “恩,真的。”穆锦吃完一块,又伸手拿上一块,“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手艺。”   林天熙心中欢喜,也拿起一块,“没想到四殿下的手艺如此好……”   “什么!”   穆锦浑身僵硬,手中糕点顿时脱手,见林天熙手中的糕点即将入口,立马将其拍掉,“不能吃!”   林天熙一愣,不知为何,见穆锦面色苍白的样子,心中莫名一慌,“怎么了?”   穆锦来不及回答,她第一时间扣着嗓子眼,神色极为痛苦,呕得双眼含泪,好不容易呕出一点,又大口大口喝着茶水,接着扣又接着喝水。 第89章   “皇妹如此急匆匆寻我来,该不会是想找为兄下棋吧?”上官濡神清气爽,精神特别好,看着很开心。   上官h沉了沉眼,并未跟着笑,反倒似极北冰川之寒,不动自沉。她将手中的一叠印有枢密院的记录甩给他,“皇兄……从父皇南下开始,你便一直在布局是吗?”   上官濡捡起翻看,怡然自得的神情丝毫不慌,上面记载了他五年前被关陈华宫之时,有一次出宫记录,而他所去的地方,便是古道城。   随后又一项项记录着他与千机家有过好几次接触。上官濡笑了笑,合上记录,“准确来说,我从母妃死后,便开始一步步计划。”   上官濡一声叹,缓缓道来:“虽然那时我还小,可是却已经知道利用自己的年幼,反而事半功倍。”   上官h听见答案,抿了抿唇又问:“三皇兄其实没想杀我,是你故意设的局,对吗?”   上官濡点头,“对啊!”   “为什么?”   上官濡笑容略疯狂,“因为他们都该死,皇后设计,父皇冷落了我母妃,其实也算好事,至少我们可以获得清静,可是……她们却不想放过我们,就因为我是男子,三皇兄的母妃故意设计,污蔑我母妃偷人,事情未曾查清,父皇便将母妃打入冷宫。”   上官濡怒指门外冷宫的方向,声音尖锐道:“你可知什么是冷宫,就是无人问津,甚至落井下石,连畜生都不如!”   我母妃每日都要受到骚扰,甚至还有大胆奴才想要……”上官濡说到这,不得不停顿,似乎并不想回忆,“母妃从那时候起,便决心毁去容颜。”   “可惜,正好落人口舌,说我母妃疯了,即便被人杀了,也能说是……自杀的。”上官濡又缓和了气息,“后来我被送给三皇兄的母妃抚养……呵呵……倒是正合我意。”   上官h心凉,“是你杀的……”   “对……我那么小,谁都不会想到是我在茶叶里悄悄给她下毒。”上官濡回想起当年,似乎非常解气,语气都欢快了许多,“看见三皇兄和你那么要好,我就说茶叶是你送的。”   上官h心中顿时明了,难怪三皇兄突然换了性子,“你……”   上官濡摆手,接着说道:“本来大仇得报,我该收手的,可我却发现,人若没了权利,没人会怕你,甚至会踩你一脚。”   “所以,其他人自然也成了我的阻碍,可我势单力薄,便想除了三皇兄,以父皇的性子,定会将我关禁闭,彼时便无人再关注我,无论做什么都方便了许多。”   “德公公待在父皇身边,为我提供消息;阻拦枢密院的情报,因此我发现,古道城有位神人,活了一百多年却依旧面若青年,找到他不难,再用情意感动他,他便傻傻的成了我的棋子。”   上官濡拿出盒子,放在上官h面前,“这里面便是长生不老药,用了千人性命才得意炼制成功。”   上官h蹙眉,小心翼翼打开盒子,里头的血色丹药静静躺着,“你这是何意?”   上官濡眼眸染上一丝兴奋,盯着上官h说道:“h儿,为兄性格疯狂,自知不适合成帝,但是你不同,你聪明又有耐心,善于用人。”   上官濡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轻轻摸摸她的头,“更是我的好妹妹,现在所有的阻碍都被我清楚……让我们一起缔造……不朽……”   上官h直径拍开他的手,“够了,来人,拿下上官濡!”   禁卫军冲进门,一个个拔刀对准上官濡。他忽然笑了笑,“h儿,莫要胡闹,皇宫的一切可是被我控制了。”   语闭,一群黑甲兵将此处围堵,德公公手持虎符走近门,“四殿下,奴才说过的,和煦公主不会听您的,这个江山还是您自己来缔造为好。”   上官濡摇摇头,眼眸柔和,语气更是轻柔,生怕吓到上官h,“h儿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我最喜欢的……h儿……放弃抵抗,你也不想身边人受到伤害,对吗?”   穆锦!   上官h挑眉,寒冷的眼眸杀意显出,“皇兄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h儿……我虽做错许多事,但我不仅仅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你,只要你我携手,这世上无人可以撼动v国。”   “为了我?”上官h轻笑,“为了我,那你为何从一开始就想杀锦儿?”   “因为她是女子,你不该爱上一名女子,不……你是帝王……不该有儿女私情。”   上官h隐晦看向窗外,一群黑压压的黑甲兵,都将弓箭瞄准了自己,外头里正午还有半个时辰,“从三皇兄死后,我便无人庇护,所以你料定林天佑将会成为我下一个利用目标。”   上官濡点头,“对,林天佑与穆锦不同,他会对你唯命是从,甘心被利用,穆锦只会影响你的心,导致你有错误的判断。”   上官h捏紧双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锦儿的身份?”   “你们成亲之后,一开始知道她的身份,我也很惊讶,可她既然成了你的夫婿,便不能让父皇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我让柯木梁接近穆锦,好让部分人的视线转移到柯木梁身上。”   “再后来,学院的建立让我对她刮目相看,也正巧可以利用学院,让我重新走出成华宫。”   上官h:“所以,二皇兄的门客是你派人杀的,大皇兄身边那位阿,是你的人,也是他刺杀二皇兄的门客,而后用自杀伪装成他杀,就连贾家人也是你杀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他们二人。”   上官濡拍了拍手,“皇妹好聪明,只是知道得太晚了,人都死了,我们还是和好吧!”   “你好可怕……父皇,还有那么多人的性命,在你眼里算什么?”   “他们?”上官濡神色疑惑,“不就是一群畜生吗?皇妹,父皇可是杀光了你娘家人,他难道不是畜生吗?””   上官h并未回答,又看了一眼窗外。上官濡见状,笑道:“皇妹是在等救援?”   上官h点头,“是又如何。”   上官濡摇头,“没关系,既然你想等,那为兄就多给你时间慢慢等,在此期间,皇妹还是考虑清楚,只有与我合作,我们才是无人能敌的。”   上官h眼眸一沉,看着桌上血淋淋的丹药发楞,忽然意识到对方可能也在拖延时间,“遭了……锦儿。”   “咦,看来皇妹已经意识到为兄的目的了。”上官濡极为满意地点头夸赞。   “你……”上官h浑身一抖,心中顿感不安,她拔出剑来,“闪开!”   “皇妹……迟了,穆锦现在应该吃了我给她特质的生命之糕,我怕她闻出生命之花的香味,还特意掺杂了各种鲜花。”上官濡哈哈一笑。   上官h尽可能平复起伏的心脏,脑海里闪现出穆锦曾经问的问题:为何泰杰儿会相安无事。   她下将长生药收入怀里。   上官濡见状,眼眸一亮,“h儿这是想通了,打算与为兄合作?”   “是……所以请皇兄让路。”   上官濡摇头,“不行哦!”   上官h不在废话,脚踩书案,身躯直径朝上官濡跃去,一剑对准他的眉心。   德公公爆起,拔剑横档。   黑甲士兵与禁卫军顿时扭杀在一块。原本宽敞的书殿,顿时狭小无比。   “上官h……我妹妹快不行了。”穆清与落水溶从后突然带人杀来。   侍卫人数极多,就连阿达也在其中,“殿下,属下来迟了。”   上官濡皱眉,“西北军!”   德公公护着他后撤,“殿下,你先撤,这里交给我。”   “不,我就差一点点。”   德公公怒斥,“殿下,上官h不属于你,你快走。”   上官濡紧盯着上官h的冷眸,“不……h儿,你我才是天下的霸主。”   德公公一咬牙,上官h必须死。他紧握虎符,一声令下,“杀了上官h!”   黑甲兵齐齐呐喊:“杀!”   “保护殿下!”阿达带人从外杀入。   一声厮杀混合着哀嚎。   黑甲兵□□齐齐发射“咻咻”,西北军一个个应声而倒。   德公公持剑缠住上官h,二人一掌相拼,震得周围起风,令人难以靠近。   又几掌对上,几剑相挡,一阵阵气息拨动着周围,即便有黑甲兵靠近,瞬间被震出。   外头的黑甲兵抛下□□,手腕一翻,千机盒上的银针齐雨发射,西北军难以靠近。   “盾兵!”   “踏踏……”盾兵绕前,一个个进行防御,缓步前进着,银针难以突破。   后排黑甲兵甩着大锤,一个个甩相空中,重重砸在护盾上,防御裂开一道道口子,银针破空射入。   “啊……”   “箭手预报……”阿达一抬手,“放!”   西北军一箭齐发,黑甲兵被正面短距离射中,他们干脆扛着队友尸体进行防御。   “杀……”   上官h耐心渐失,开始焦躁起来,她招招很辣,完全不顾自身安慰,不要命的相搏。   德公公同样舍命相搏,二人一剑对上,难以承受住二人内劲,双双断裂,二人齐齐将断剑甩出,齐齐双掌相对   “碰!”   二人周身气势汹汹,脚底地面碎裂,上官h双眸赤红,又闻落水溶大喊一声:“上官h……穆锦时间不多。”   她周身气势暴涨,强行突破九境,掌心选择一吸,德公公顿时控制不住身躯,被暴涨的气劲死死吸附住。   “没想到……竟然有人到了九境。”德公公一声喃喃自语,随即解脱一笑。   上官h一掌势不可挡,当触碰到德公公心口之时,“咔嚓”一声,能看见他的后背突出隐隐的手掌。   ……   “咳咳……”   此时此刻的穆锦全身被根茎刺破表皮,阿森阿志二人束手无策的陪伴在一旁。   林天熙已经明白上官濡是想借她的手除掉穆锦,她悔不当初,更恨自己识人不清,哭得梨花带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别哭,不是你的错。”   穆锦一笑,似乎明白落水溶说过的话,自己是外来人,终究会被反潜回国,只是她没想到会以生离死别的方式来告别。   即便自己躲过这次,指不定还有下次未知的危急,只是好不舍……真的不舍……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时,上官h浑身染血地走了,她全身颤抖,跪在穆锦身旁,眼眶含泪却始终不肯掉落,“没事的。”   上官h即便心中疼痛,亦不敢表现出来。门外禁卫军压着上官濡而来,将虎符交给了她,“殿下,该如何处置叛军?”   上官h紧握着虎符,却未曾言语。   落水溶这时才说:“有两种办法救人,一是将血蔷薇转寄他人身上,可能需要两人以上。”   穆锦虚弱一笑,“不需要,小hh若是敢如此做,我定不会安心活着。”   “第二种方法,用千人的性命提炼血蔷薇,服用后便不再收血蔷薇影响,反而会得长生。”   上官濡闻言,他瞳仁一缩,“不可……那是留给你的……”   果然,上官h拿出血色丹药,穆锦见状,内心略触动,“小hh……不必了……千人命换我命……我这辈子不会安宁……将药毁去吧!”   “不可以毁……”上官濡怒喊。   “对不起……”若要背负千人性命的因果,上官h愿意独自承担,“我不想失去你……”   丹药塞入穆锦口中,上官h印上唇印,轻轻一推,无力的穆锦被迫咽下。   上官濡呆瑟,“你……蠢……”   根茎缓缓褪去,穆清激动得抱着落水溶,“太好了……没事了……”   唉……何必如此!   落水溶心有所感,“诶!”   上官h抿唇,“四皇子谋逆不轨,邃贬为庶人,发配边疆,一生一世都不准踏入v国半步。”   “哈哈哈……皇妹……”上官濡眼眶留下泪水,“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啊……”   上官h轻轻将穆锦扶起,小心翼翼搂着,“对不起……对不起……”   许多话未说出口,穆锦忽然一僵,整个人便陷入了昏迷。在上官h惊恐的眼中,看着穆锦一寸寸化为植物人,开满了血蔷薇。   远处的上官濡见状,终于大笑。随着他的声音渐行渐远,上官h陷入了无措的焦急,“锦儿……为什么?”   落水溶摇头,“命运难改。”   穆清错愕,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   上官h死拽着落水溶,“妄念道长,你说过,你有办法将我送去锦儿的世界的。”   穆清回神,有些听不明白。   “v国你放得下吗?”   上官h点头,“我会禅位给皇兄。”   “罢了……命运如此。”落水溶取下她的佛珠,将其中一颗水蓝色柱子轻轻取下,“世界之珠,我所去过的每一个世界都会留下一颗珠子,这串佛祖伴随着我出生,现在该放手了。”   “待你交代完事情好,将此珠吞下,我自会送你一程。”落水溶将其递给上官h,“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   落水溶笑道:“我不能保证将你送回穆锦同一个时间点,可能是一年后,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她成亲后。”   上官h闻言,情绪收拢,“好!”   不管是何种情况,她都要去着她。   穆清愣神,“这到底怎么回事?”   落水溶眼眸黯然,一瞬间便恢复,“容我慢慢道来。” 第90章   “嘀嘀……”   雪白的房间里响着心电图一跳跳的声音,单人房间狭小,有玻璃相隔,一张冷冰冰的床上躺着一名女子。   女子面目苍白,且消受无比,但清秀的的五官却令人心生惋惜与同情。   玻璃前时不时会有护士来回走动,其中一名护士推开房门,来到床前查看一下女孩的状况。   确定没什么事,方才绕至床头,拿起板子记录着每一天的身体情况。   “真是……果果你怕血就早说啊!”护士语气抱怨,却眼生惋惜,“你说你这么一趟就是一个月,你爸妈天天急得团团转。”   “医院又查不出病因,还得天天为你掏钱。”护士日常碎碎念念,她放下板子无奈一叹,“再不醒,你地位不保咯,你爸妈可是有了新欢。”   护士见人不醒,习以为常,转身便离去,接着记录下一个病房。   “嘀嘀……”   心电图机无情重复地响着。   忽然,果果手指动了一下,紧接着眼眶中的眼睛转动着,眼帘一开一合,似乎极为睁开。   朦朦胧胧,冯果果看见雪白的天花板,用着熟悉的油漆砌成,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她黏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下意识便抬起手,想看看手是不是腐烂了,结果,连抬手都极为艰难。   当看清自己的手苍白又枯瘦,她这才定下心,睁大双眼,猛然意识到自己回家了。   浑身有些酸痛。   冯果果想起身,却因为无力的胸腔而咳了咳,她看向一旁,伸出颤抖的手按下呼叫的按钮。   没一会,护士便走了进来惊呼,“冯果果……你居然醒过来了!”   什么意思,是希望自己死吗?   冯果果勉强一笑。   “你等等,我去通知你的家人。”护士转身离去。   等等……她想坐起身……   冯果果无奈看着护士匆匆离去,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眼中忍不住留下泪水。   似乎……真见不到了。   上官h!   你一定很难过吧?   冯果果的心揪,上官h嘴角噙笑,冷眸泛着一抹温柔在她面前挥之不去,眼前回放着曾经的种种,相识、戏弄、相怼、相帮再到相爱。   “姐……”一男子重重推开门,嗓门大喊:“我去,老姐你真的醒了!”   男子长相与冯果果三分相似,大眼浓眉,刚毅的面庞透着成熟男子的味道,可行为却幼稚得很。   冯果仁随即被门口护士怒斥,“这里是医院,安静知道吗?”   冯果仁歉意一笑,轻轻关上房门,坐到冯果果身旁,“姐,你都不知道,你昏迷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老爸老妈差点吵架离婚。”   有那么夸张么!   冯果仁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周围没有任何食物,他不好意思挠头,“抱歉啊,姐姐一直昏迷,别人送的东西你又吃不了,所以我一人替你吃完了。”   冯果果微笑,真是她的好弟弟。   “话说……姐你是不是昏迷太久……成哑巴了?怎么都不说话?”   冯果果冷眼,这才虚弱的呼着气,声若蝇道:“扶我……起来……”   冯果仁掏耳,“姐你说啥?”   “扶我……”   冯果仁耳朵贴近她唇瓣,“啥?”   “我想揍你!”   冯果仁捂着心脏,一脸茫然,“姐姐,我得知你醒来,第一时间冲刺过来,结果你一醒就想揍我?”   冯果果翻了个白眼。   这时医生走近门,“真醒了?”   怎么感觉全世界都希望她醒不了?   医生检查着冯果果身体,先是探照眼睛,看了眼五官,又摸了摸手臂,“有力气吗?”   “一点点……”冯果果用尽力气。   “一个月没运动,没进食,肌肉有些不适应。”医生转而看向冯果仁,“你姐已经没什么事先给她喝点水,熬点清粥一点点喂,不能吃太多,胃会受不了。”   “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无奈摇头,“果果,你要有心理准备,你晕血的话,是不能成为医生的。”   冯果果点头,经过这次事件,她到不想成为医生了,反而有了另外一个目标。   “姐,我扶你起来走动一下?”冯果仁这才一本正经起来,“妈妈在熬粥,马上就来。”   冯果果点头。   冯果仁搀扶着她,一点点下地,一点点的挪着步伐,她指着窗口,“去那边。”   脚步抖得很厉害,好在肌肉没有萎缩,通过运动就可以渐渐复原。   “哦!”   冯果仁慢慢扶着她走近窗口。   冯果果看着窗外景色,看着底下人来人往,心中略感复杂,这里不复梦中瓦房,再也没有梦中熟悉之人。   清风徐来,冯果果闭上眼睛感受。   又张口双手细细感受着。   “姐……你没毛病吧?”冯果仁怀疑她脑子沉睡太久,整个人不似以往活泼开朗,反而给人一种伤感沉重的感觉,说不定有自杀倾向。   冯果果失效,若自己有力气,一定拿棒子揍他,“帮我办出院手续吧,我不想待在医院。”   她想回家,只有那样,才不会有空臆想梦中人。   “过两天吧,家里暂时没你的位置。”冯果仁语出惊人。   “什么意思?”   “啊……就是……”   冯果仁未来得及解释,她就听见房间外传来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冯爸爸抱着婴儿进门,不断哄着婴儿。   冯妈妈则拎着保温壶,她见自己的女儿真醒来,眼眸顿时留下欣喜的泪水,“果果……你真醒了……”   “……”   冯妈妈放下保温瓶,张口双手想抱抱自己的女儿。可冯果果直接一句:“妈,你才一个月就不爱我了?还生了个小孩?”   冯妈妈噗嗤一笑,“什么呀,一个月怎么生孩子,这是我们领养的孩子,心想着你要是一辈子不醒,你妈妈我至少还有个慰藉。”   呵呵!   果然不爱了才是。   冯爸爸见她脸色沉沉,便抱着婴儿走到她面前,“你看看你妹妹,是不是比你小时候可爱多了。”   一刀扎心!   冯果果冷眼一瞥,仅一眼,却莫名对这个小屁孩生出好感,小屁孩面色粉嫩,眼梢长,睫毛浓密纤长,小小的薄唇正打着哈欠。   “咦!不哭了耶!”冯爸爸感觉新奇,“看来我们家宝宝很喜欢果果呀!”   冯果果好奇,忍不住伸出指尖,小屁孩顿时紧紧握着,“这小不点叫什么?”   “没起名呢,不然你想一个?”   “就叫冯小h。”冯果果想也不想,眼眸充满温柔,“小hh。”   “这名字可以。”   冯果仁不满,“取得那么文艺干嘛,照我说就叫冯果园。”   “……”   冯妈妈翻了个白眼,随即略犹豫问:“可是这孩子的妈姓落,要不还是让她姓落吧?”   “什么,姓落?”冯果果想到了剖腹产的那名孕妇,“是不是叫落水溶?”   几人点头,“对呀,就是你第一次实习时,落水溶最终没能挺过来。”   冯果仁摸了摸下巴,“更奇特的是,这位落小姐在进产房时,给主刀医生留下一张纸条,上面明确写了,希望我们一家领养这个孩子。”   冯爸爸眼睛贼亮,接话说:“并且只要我们领养这个孩子,还能得到一千万抚养费。”   “真是神奇。”冯果仁点头,“这孩子可是落家唯一继承人。”   冯妈妈气笑,“我都差点怀疑你爸出轨,所以我们吵了很长时间,后来才知道这位落小姐是人工受孕的。”   一个个惊人的消息爆出,令冯果果措手不及,没想到落水溶连这个都算到了。   “我看还是叫落h好了,毕竟这孩子是落家唯一的继承人。”冯爸爸摇了摇睡着的小屁孩。   冯果仁无所谓点头,“没事没事,记得拿了这一千万抚养费。”   冯妈妈闻言,随手一个拳头送上,“想什么呢,你妹妹的东西不准碰。”   冯果仁苦脸,“我就想做一次高富帅,然后泡美眉,早点结婚生子,你们就能早点抱孙子。”   “别别……两个孩子你想累死我们吗?”冯爸爸后怕,“还是等你妹妹长大再说吧!”   “等等……等妹妹长大,我不就成猥琐大叔了?还怎么找女朋友?”   “那是你的事。”   小h!   冯果果轻轻捏着小屁孩的小手,总觉得这孩子像上官h,但大抵是自己太想对方了,所以看个孩子也觉得像。   “先吃点东西。”   冯妈妈打个保温壶,暖暖的蒸汽徐徐冒着,香味渐渐飘来,勾起冯果果的腹欲。   一碗稀饭配青菜,简简单单的青菜粥,又让冯果果想起了白浅溪。她端着碗,哽咽的一点点喝下。   “妈,我想回家。”冯果果放下碗,嘴中的清香味回味无穷。   “啊,不行,你的房间留给妹妹了,家里在装修,你过几天在回去。”   “……”   天呐,她好想嘤嘤哭泣,“让妹妹和你们睡不就行了?”   “不行,你爸睡姿太差,怕压死你妹妹,而且我每晚带着小h睡,再和你爸挤,我就真别想睡觉了。”   说到底,冯果果一醒来就成了有家不能回的可怜虫。   冯果仁悄悄附耳,“姐……现在能体会我的痛苦了吧?”   “不能,你以前被我压,现在又多了一个人,你只会更痛苦。”   “……” 第91章   回到现实世界半年,冯果果基本已经习惯安逸的生活,似乎曾经的凶险都随梦飘散,但上官h的面庞却永远牢刻在她心中。   哪怕几十年,冯果果亦不会忘却。   看着小家伙独自抖着小腿,玩得不亦乐乎。冯果果看向窗外,看着街道上的车来回疾驰。   一闭上眼睛,脑海便是挥之不去的梦境,似乎时间一长,这些就正成南柯一梦了,所以她总会闭眼回想着。   上官h的一颦一笑,教过的一招一式。冯果果努力回想着一切,渐渐的,她感觉腹部有股热气,顿时讶异的睁开双眼,眼中透着欣喜。   “不是梦……我竟然在这个世界也能习武。”上官h教过的功法,已经能熟练运转。   冯果果惊喜万分,或许只有做好这件事,才能感觉到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不自觉,冯果果坐在椅子上开始练习功法,从前难以心静,此刻却因为分别而静如湖水。   “啊……啊……”   落h的哭闹,打断了冯果果。   她上前本想哄着,却嗅到一丝丝臭味,“拉粑粑了啊,真是小鬼头。”   无奈,冯果果嫌弃又熟练的开始换尿不湿,将沾满屎的尿不湿解开,莫名的,冯果果拿出手机咔咔一照,“嘿嘿……你的黑历史我先保存下来。”   冯果果收好手机,放热水洗屁屁,再换上新的尿不湿,结果落h还在哭闹着,“饿了吗?”   “你等等,我去泡奶粉。”   冯果果对于这种日常已经习惯。   “啊……啊……”   “行了,马上好。”冯果果闻声,手上泡奶粉的动作加快,她摇晃奶瓶,滴了一点奶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   落h已经有七个月大,大致可以翻身爬行,且这个孩子就喜欢粘着她,看不见冯果果就会哭。   最后一家人一致决定,让冯果果带孩子,反正她也已经辞职,不如安心当一回奶妈,提起预备。   冯果果无奈,她本想靠法医的。现在只能待在家里独自带孩子,独自学习着。   奶瓶一如嘴,冯h这才停止吵闹。她的瞳仁黑又大,光泽打在上面显得水润有神,尤其是当她一瞬不瞬盯着冯果果看时,冯果果总会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抱起落h,红扑扑的小脸煞是可爱,她忍不住亲了亲她小脸,拍了拍她小屁股,颠了颠笑道:“小屁孩……又重了。”   落h专心致志喝奶,只有这个时候她是不会粘着冯果果,甚至还讨厌被抱着;这不,落h挥着小手手使劲拍打着冯果果。   “啪啪……”   冯果果无奈放下,“奇奇怪怪。”   “姐……”冯果仁拎着一堆吃食进门,“当当……我买了好多零食……还买了玩具……”   “小朋友不可以吃零食。”冯果果气笑,无奈接过手。”   “不……零食是我吃的。”冯果仁就递给她一袋玩具。   “啧!”冯果果接过。   打开一看,手铃,手鼓各种各样的小玩具都有。冯果果拿着手鼓,想逗一逗落h。   “当……当……小hh……”   冯果果轻轻在落h拍着,可意外的是,落h除了喝奶,对手鼓一点兴趣都没。   冯果仁拿着娃娃在她面前挥了挥,“小hh……这是魔法公主……还会魔法变身……”   “我变……我变变……”   冯果仁自娱自乐,给娃娃换上了新衣。   然鹅落h依旧没反应。   冯果果不气馁,拿着玩具钢琴弹着,“米搜拉米搜……小hh……”   落h喝完奶,打了个哈欠便翻滚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自己闭眼睡觉了,似乎当二人是傻逼一般。   “姐……你觉不觉得小hh有点奇怪。”冯果仁放下娃娃,见这么吵的环境说睡就睡,总觉得有些不正常。   确实,几个月前落h也是如此,似乎对声音反应很慢。   冯果果用小棉被包裹着落h,“确实奇怪,我们带她去医院看看。”   即使二人抱着落h下楼打车,依旧不会吵醒她,冯果果安慰自己,或许小朋友睡得太死。   冯果仁负责领号。   冯果果直径去了儿科,这里挤满了人,大大小小的哭声此起彼伏,落h依旧睡得香甜。   有些儿童被打了针,惊天的哭声依旧吵不醒落h。   待轮到落h检查时,冯果果将事情描述清楚。医生先是检查了耳朵,见无异常,又检查了心跳。   最后再落h耳畔打着响指,医生摇摇头,“去拍一张颅内ct。”   盾着要求一步步检查,最后连医生都是摇头说:“奇怪,颅内正常,耳朵正常,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   哪怕验血,落h也仅仅哭闹一会便又睡着了,最后医生无奈摇头,“一开始以为是脑瘫,可是检查结果是正常的,要不你们去国外试试?”   “好,谢谢!”   几人无功而返,冯果仁问:“不会真要去国外检查吧?万一真是脑瘫怎么办?你说落家知道会不会派人灭了我们一家?”   冯果果冷眼一瞪,“就你话多。”   冯果果皱眉,哪怕回到家后依旧紧锁着。冯果仁嘲笑一声:“姐……你不合适演苦情戏,太丑了。”   “滚!”   冯果果将落h塞进冯果仁怀抱,“我躲起来,你看看她会不会醒。”   “啊?”   冯果果躲进房间。   冯果仁一脸懵逼,他眼眸一亮,贼笑一声到:“小hh啊,你家姐姐要被人拐走咯!”   “哇……哇……”   果然,落h惊天动地哭了起来。   冯果仁束手无策,“假的,骗你的,姐……小hh看来是认定你了。”   冯果果无奈,接过手后,落h方才渐渐停止哭闹,然后接着睡觉。   她低头楞楞地看着落h,小小的嘴唇嘟起,香甜甜熟睡的模样似乎很安心,尤其是那冷眉,轻轻挑起的样子似上官h正诉说着不满。   冯果果因为脑海中突然蹦出的想法吓一跳,她甩了甩头,自言自语说:“不可能吧,千万别。”   “姐,你说啥呢?”   “没事。”   “叮咚……”一声门铃响起。   冯果仁挠了挠后脑,走到门口,“爸妈这么早就关店门了?”   当门打开的一瞬间,冯果仁眼眸贼亮,他捋了捋发丝,“两位美女找谁啊?”   冯果果走近一看,顿时惊呼:“小圆小桃,怎么是你们!”   陌小桃略感疑惑,“你这么知道我们二人的名字,是管家通知了你们?”   “什么管家?”冯果果心渐渐冷却,很明显不是她认识的小圆与小桃。   陈小圆很有礼貌弯腰说道:“我们是落家派来照顾小小姐的,我负责小小姐的日常起居。”   陌小桃挥舞着拳头,“我负责保护小小姐,我们俩就住对门,以后请多指教。”   冯果果心中渐暖,虽然二人不在是自己熟悉的二人,但性格还真是没怎么变化。   她刚想张唇感谢,冯果仁便抢先回答:“二位美女,请多指教啊,如果没什么事,咱们就经常走动走动。”   “有你什么事。”陌小桃一脸嫌弃,推开冯果仁走向冯果果,看着她手中抱着小小姐,当下破功尖叫:“呀!小小姐太可爱了。”   乃萌乃萌的落h砸了咂嘴,不太舒服的扭着小脸蛋,嘟着嘴诉说着想翻身。   “太可爱了!”   “么么哒……”小桃想要亲亲。   小圆拉着人往外拽,“我们先回去收拾屋子。”   “等等嘛……先让我亲亲……”小桃一脸不情愿,“我的小小姐……”   “碰!”门被关上。   冯果仁比冯果果还开心,他顿时挑起,“耶,对门邻居来了两好可爱的妹子,我脱单有望!”   “呵呵……你还是先等毕业找工作吧,就你一穷二白的样子,跟着你去乞讨吗?”冯果果毫不留情打击着。   “哼哼……姐姐,咱们彼此彼此,现在你没工作,只能靠脸去嫁高富帅。”冯果仁理了理发丝,“不过嘛……幸好你有个聪明绝顶的弟弟,只要我辉煌腾达了,姐姐不就有底气了!”   “呵呵!”   ―――――――――――――――   冯果果哼着歌儿的回家,她一关门,落h便抱着她的小腿,她低头一看,小家伙眼眸贼亮,就是无神。   冯果果抱起小家伙,摸了摸她脑袋,“小hh……叫姐姐。”   小家伙嘟嘴不语,似乎不太开心。   五岁了,落h至今不太会讲话,曾经送去幼儿园,还有小朋友欺负她说话不利索,结果被暴揍一顿。   至此,幼儿园死活不肯再接受落h,好在这孩子很聪明,基本讲一遍就懂。   小圆煮好饭,卸下围裙,“小小姐可是一直在等你呢!”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冯果果放下包,抱着落h坐到餐桌前,“吃完饭,姐姐带你去逛街。”   小桃举手,“我也去。”   “行……一起。”   小圆端来一碗汤,“看你心情这么好,是不是考过了?”   “嘿嘿……我是谁。”冯果果昂首挺胸,臭美说道:“老娘一出马,考个公务员不算事。”   “切……也不知是谁,去年没考上天天哭,就连小小姐都嫌弃你。”   “咳咳……”冯果果不好意笑了笑,“陈年往事,过去了就不提了,吃饭。”   小圆与小桃相视一笑,小圆坐在小桃身边,二人在桌底下相互牵手,而她们二人的食指上,戴了一模一样的戒指。   “哇……你们吃饭不等我……呜呜……”冯果仁一进门,便挤在冯果果身旁。   此时的冯果仁一身名牌西装笔挺,名表上的钻石闪瞎众人眼,发丝还一丝不苟打上了蜡。却毫无形象抢着饭吃起来。   “我说你好歹也是天涯集团的总经理,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冯果果略嫌弃。   冯果仁闻言,返讥讽一句:“切……我形象怎么了,不要太帅,那像你,都快四十的老女人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   冯果果一听年纪就上头,一拍桌说道:“老娘是三十一,怎么就快四十了,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给老娘闭嘴。”   “狗嘴本来就没象牙啊!”   小圆小桃二人对这对姐弟已经习以为常,二人默默将落h拉了过来,低头静静地吃饭。   但还别说,自从冯果果醒来后,她的样子失踪没有太多变化,反观小四年的弟弟,观看外貌,冯果仁可以算得上是哥哥了。   冯果果指着他,熄火道:“行,老娘忍你,下次再敢提我年纪,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呀,我好怕怕哦。”冯果仁拍了拍心口,“不过姐姐在不嫁人,爸妈就要急成白头了。”   气死!   冯果果站起身,转身抱起落h,“小hh,这里有只狗乱吠,我们出去吃。”   “我去,你骂谁狗呢!”   “碰!”门一关上,世界清净。   落h拍了拍肚子,神色委屈,冯果果顿时好心情,“好啦,知道你饿,带你去吃蛋挞好不好?”   落h眼眸一亮,砸了咂嘴。   “噗,好可爱。”   冯果果抱着五岁孩童轻松走在街道上,有些大妈看见她手抱如此软萌的小家伙,都忍不住回头夸赞着。   冯果果感觉自己带着着小屁孩也是备有面子,连走路都不自觉走成了猫步,若是她屁股后面有条尾巴,一定是一只傲娇的猫咪。   来到餐饮店,冯果果点了许多份吃食,还有落h爱吃的蛋挞。   因为人太多,所以只能打包带走。   在餐饮店另一处拐角里,一名阳光帅气的男子背着大包小包,而这些包均为女士小包,男子跟着一位扭腰翘臀的妹子。   妹子个不高,却有对凶器。   走在路上那是一个百分百回头率。   “看啥……这是我女朋友。”男子一瞪眼,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顿时收回目光。   女子回头一瞪,“小心我的包。”   “是是……小的会小心,保证人在包在……不对,是包在人在。”男子顿时势如小鸡,唯唯诺诺。   女子面容却不似身材那般火辣突出,反而小家碧玉,看起来很清纯。   “我饿了,前面的餐饮店歇息。”   “唉……小的领命。”   二人未曾注意到,一名带着兜帽的猥琐男一直跟着他们,就在男子分散注意力的一瞬间,猥琐男突袭向女子。   一把抢走了女子手中的包包。   女子惊呼:“我的包!”   男子丢下包,拔腿去追猥琐男,“站住……包在人在……老子打你哦……”   女子大喊:“你把包丢了谁背?”   女子叹气,只得自己拿上一堆包包慢吞吞追赶。   猥琐男似乎锻炼过,一瞬间便跑了老远,即使遇上栏杆,他轻轻一跃便过。身后的男子喘气紧跟,笨拙地过着栏杆。   “站住……包在人在……”   许多市民围观,但看见猥琐男穷凶极恶的眼神后,无人敢上前阻拦。   猥琐男眼眸凶狠,他不断奔跑着。   “快来……帮我……抓……抢劫……包在……人在……啊……”男子跑得气喘吁吁,越跑越慢。   这时,冯果果刚好领着吃的出了餐厅门,见一名兜帽男拿着昂贵的女士包奔跑,很明显是抢劫犯。   冯果果放下吃食,挡在兜帽男身前,猥琐男见状,怒吼一声:“他妈的给老子滚开。”   猥琐男直径撞向她,周围的群众吓得捂上眼睛、或下意识闭上眼睛。   冯果果轻巧的侧身伸腿,猥琐顿时被绊倒在地,他回头看一眼,眼中迸发出杀意,“别多管闲事。”   猥琐男站起身,冯果果抬腿,脚跟猛得一击,直中他后背。猥琐男闷哼一声,再次倒地。   所有人拍手叫好,甚至拿出手机。   猥琐男迅速起身,他双眼赤红,从口袋中掏出水果刀,“这是你自己找死。”   群众惊呼:“快报警。”   猥琐男手中的水果刀自由旋转,他左右一刺、直刺、横刺,却均被眼前的女孩躲避。   猥琐男开始焦躁,警察很快就来,他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啊……去死吧!”   猥琐男扑向她,冯果果一脚中他手腕,水果刀顿时脱手,猥琐男还未来得及反应,冯果果一招横踢侧踢,再来一个回旋踢。   几下便将人踹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栏杆上而晕厥了过去。吃瓜群众目瞪口呆,“我去……大师……”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刚刚一个娇弱的女孩踢飞一个成年男人!”   “真不愧是我们华夏功夫!”   至此,一段真正华夏功夫上了热搜,冯果果潇洒帅气的身影给所有人留下深刻印象,并且取名――旋风少女。   忽然,一名男子死死抱着冯果果的大腿,哭泣说道:“师父,请你收我为徒。”   冯果果一愣,低头一看,顿时错愕,“厉……厉子旭!”   为什么那个世界的人,在这个世界也存在,那么冯果果是不是可以大胆认为――上官h或许也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师父……不……大师……你好厉害……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大师师父……你一定要收我为徒。”厉子旭哭泣着,“师父不同意,我就一直哭。”   冯果果:“……”   “我教不来人,你先起来。”   厉子旭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师父答应收我为徒就起来。”   冯果果略感为难,她正打算哄骗一下,谁知道又出现令她更错愕的人。   “厉子旭……你出息了是吧,抱着别的女人痛哭流涕,是不是想死!”女子领着一堆包包,气喘吁吁追了上了,最终她没了力气,丢下所有包包。   厉子旭依旧死抱着,“不……柯宝贝儿,这是我师父,不是女人。”   “……”冯果果嘴角抽搐。   果然对方是柯木梁,而且还是童颜大凶器的真女子。   柯木梁一声河东狮吼:“给老娘捡包,坏了老娘要你命。”   “遵命,夫人。”厉子旭站起身,迅速弯腰捡包。   看着二人相处的模式,不得不令冯果果惊掉大牙,很明显二人是一对了,且厉子旭还是妻管严。   “师父……留个号呗!”厉子旭背上所有的包,还不忘索要手机号。   冯果果笑了笑,将号留个了他。   柯木梁歪头看着她,刚刚打斗的场景,她其实都看见了,“看你柔弱的样子,没想到身手这么厉害。”   “过奖过奖。”冯果果不好意思挠头,这也多亏上官h严厉教导。   对了,落h。   冯果果环顾四周,只见地面一袋吃食孤零零的躺着,落h却不见了踪影,“小hh。”   冯果果顿时晃神,双手比划着询问周围的人,“你们有没有看见这么高,身穿蓝衣,很可爱的小女孩?”   “额……没有注意。”   柯木梁闻言,让厉子旭放下包包,“我们帮你找……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落h!”   警察这时也赶了过来,一同帮忙寻找着,冯果果焦急的四处寻找,甚至边找边哭着。   “小hh……你在哪?”   “不要丢下我!” 第92章   再怎么阳光的城市,总避免不了有着阴暗之地,这里路面欠缺修葺,有着积水,两名女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不断打脸面前粉雕玉琢的女孩。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落h不言不语,双眼无神却清澈见底,她双手捧着最爱的蛋挞却并未吃。   两名女子相视一眼,“看来这孩子是走丢了,她的家人一时半会找不来。”   “可是这孩子不会讲话。”   “怕什么,长的漂亮,有的是人想出钱买,看这小丫头,若是长大了还不得迷死人。”   “也对。”   二人商议一番,小孩子不说话正合她们意,其中一人用外衣兜住落h,抱起身来便完街道上走,她们所去的方向便是车站。   只要离开这里,不管这孩子的父母再有本事,全国那么大,就是大海捞针,根本找不着。   “这孩子真安静。”   “走,小心一点。”   二人神色轻松,脚步却很快,到了街道上,二人也不打算打车,因为怕司机发现二人异常的行为。   不远处,冯果果焦急地寻找着,她嘴唇泛白,都已经急得眼眶通红,可是一条条街道寻找下来,她失声痛哭:“小hh……你在哪?”   落h眨了眨眼,抬起拿着蛋挞的双手,冯果果腚眼瞧见,疯狂得追赶过来,“站住!”   两人闻言,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冯果果气极,顺手抢了路人的矿泉水瓶,朝前一抛,准确无误猛得一踢,矿泉水瓶直射,巧妙避开路人,击中其中一名女子后脑,人便应声而倒。   另一名女子见状,丢下手中的孩子独自逃,冯果果追上落h,将人紧紧抱着,“没事就好……”   路人眼眸亮晶晶,将矿泉水瓶递给她,“还有一个人贩子子呢!”   “谢谢。”   冯果果接过,又来一招飞踢,那名女子同样被矿泉水瓶砸懵了过去。   路人顿时拍手叫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女足队?”   冯果果一愣,摇了摇头,“抱歉,我想当法医。”   “原来如此,那加油哦!”   这件事虽然有惊无险,但从此以后,冯果果对于落h的注意力基本高度集中,生怕再把人弄丢。   她可不想在品尝这种痛苦的滋味。   可越是关注,冯果果越是不安,因为她发现落h越来越像上官h,这就真应上落水溶那句话。   “若是爱上比自己小二十几年的人,还能如此洒脱接受吗?”   ―――――十五年后―――――――   “刚刚接到通知,全员赶往新巷,那里发生一起离奇命案。”一名青年男子匆匆跑来,男子年纪很轻,带着眼镜,一副书生模样。   冯果果当即起身,拿上挂在轮椅上的小西装,干净利落的穿上身,“走!”   “是!”其余人等紧跟在她身后。   冯果果通过这些年不断努力,成功实现自己的梦想,她带领的二队一共有三人,收集罪责的小陈、拍照分析的小时以及领队的冯果果。   几人上车后,由小陈负责开车。   小时坐在后头带着工具箱,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不自觉放在冯果果身上。   高扎的马尾显得很精神,眼眸犀利沉稳,喜欢开玩笑,人也很好相处;但就是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性,他人都说已经四十六岁,这完全看不出来。   他很想问问冯队是怎么保养的,免得他的女朋友天天买各种保养护肤品,导致皮肤过敏差点烂脸。   可他纠结,问了感觉没礼貌。   “到了!”   车停下,冯果果挂上工作证,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现场。见到熟悉的背影微微一愣,平静的心脏开始快速跳动。   眼前的女孩穿着女士衬衣,发丝轻轻挽起,袖子卷起露出莹白的双手,修长的指尖被白色手套衬托出高贵感。   冯果果压下悸动的心,不急不慢走近女孩,“什么情况?”   “你自己看。”落h站起身,她胸前挂着一张工作证――刑警队。   “这是!”   冯果果眼眸透着一丝惊异,躺在地上的女子被血蔷薇包裹着,面部扭曲,死状凄惨又痛苦,她伸出手来明显是想求救,“怎么会!”   小时与小陈直接楞住。   冯果果蹲下身,带上手套,轻轻按压使者肌肤,这并不是人为掩盖,是真正的根茎从体内生长出,“果然是血蔷薇。”   小时定了定心,推了推眼镜,开始拍照,“冯队,什么是血蔷薇?”   “一种吸食人血的花,沾者必死。”只是,冯果果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血蔷薇。   小陈眨眼:“这么玄乎?”   “你看看附近有没有监控,有没有留下指纹。”冯果果站起身。   “是!”   冯果果并不敢看向落h,她双眼瞥向其它地方又问:“死者是什么身份?”   落h递给冯果果一个袋子,里面装了皮夹子,“汤洛洛,单身女性,x县人,我们已经通知家属。”   冯果果看了一眼,“恩,麻烦你告知家属,希望她们能同意尸体留在我们那里进行验尸。”   “好……”   现场引来许多群众,连记者都赶了过来,只不过被警察拦住。   “请让我们进行一下采访。”记者自然有耐心且脸皮厚。   落h蹙着眉,见冯果果始终不敢正眼看来,她无奈一笑,转身走向记者进行解释,同时疏散人群。   ……   法医解剖室,冯果果轻轻按压着尸体,却发现尸体腹部硬邦邦的,“难道是……”   她小心翼翼解开腹部,当看见里面的情景时,气愤说道:“真的是孕妇。”   又解开胸腔,却并未发现种子,“是因为没有鲜血浇灌,所以枯萎了吗?”   “冯队!”小时拿着文件进门,“附近并没有录像机,只有超市的后门有一个,只不过那是坏的。”   “有目击证人吗?”   小时将文件递给她,“没有,不过我们发现墙上有脚印,根据鞋印大小,判断出是一名男性,身高暂不明确。”   冯果果翻看着,“这鞋印?”   “恩……我也觉得奇怪,墙面附近没有任何着力点,不存在用绳索的痕迹,这人是怎么去那么高的位置。”   冯果果心中略感不安,将文件递还给他,“将死者送过殡仪馆,继续跟进。”   “是!”   冯果果洗完手,换好衣服回家。   墙面的高脚印,或许只有像她一样,来自其它世界的人就可以做到,“该不会……世界都是相通的?”   冯果果顿住脚步,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她迅速奔跑起来,速度比世界级短跑冠军还快,转瞬便进入拐角。   冯果果停下脚步静静等待。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冷声质问:“为什么跟着我?还是说死者与你有关?”   “锦儿连我也不认得了?”   “姐姐!”眼前之人,竟然是穆清,而且还记得自己曾经的一切。   穆清穿着很休闲,神态有点疏远,她的手腕上系着一颗木珠,“师父说你在这里,没想到这一切是真的。”   冯果果眼含泪水,紧紧抱着来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穆清一叹,举起手腕,“师父用她的生命将上官h送来这个世界,而我……则继承了师父,成为新的旅行者。”   “什么!”冯果果脑子不够用。   这么说,落h可能就是上官h!   穆清眼中透着柔和的笑意,她摸了摸木珠,“师父到死,都不肯说一句真心话,我现在只想走一走师父留下的足记,看一看师父曾经说的美好景色。”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那……娘她……”   穆清摸了摸她脑袋,“不用心怀愧疚,因为有你,娘她很快乐,知道你还活着,娘是真心替你高兴的。”   “是吗……那就好……”冯果果始终忍不住,留下了泪水。   “莫哭!”穆清轻轻擦拭她的眼泪,“锦儿是不是该带我见见你的家人?”   对哦,旅行者没有家人的。   “恩,姐姐跟我来。”冯果果紧紧拉着穆清,“我家就在前面。”   因为冯果仁赚到钱,也因为落h是落家大小姐,所以他们的家早就换成复合式楼房。   门一开,落h便冷眼一瞥,呆愣一瞬,冯果果捕捉到她这一瞬间的表情,心中大致确定,对方就是上官h。   “哇……美女……”冯果仁比以往成熟不少,他知道姐姐不一样,后来再也不提年龄,“姐姐身边全是美女。”   冯果果翻个白眼,“得了,都有老婆还朝三暮四,渣男。”   “我呸,我这是合理性欣赏。”冯果仁打包饭菜,“我叫冯果仁,是不成熟姐姐的弟弟。”   “我叫穆清!”穆清礼貌一笑。   “行了,带着你的便当滚蛋。”   “哼!”冯果仁带走许多。   好在小圆小桃二人做了许多饭菜。   冯果果一笑,“姐姐,别管这二货,就知道天天来蹭饭。”   “挺可爱的。”穆清看向落h,伸手说道:“好久不见。”   落h倒是大大方方握紧她,“是许久不见,未曾想到你也会来到这个世界。”   冯果果捂着脑门,一副不可置信。   纳尼!   落h真的是上官h,为毛都不说!   “我始终会离开这里的。”   落h松手,“无妨,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缺什么和我说,不必客气。”   “多谢!”   小桃小圆二人面面相觑,显然听不懂,“吃饭咯各位。”   “恩!”冯果果一时难以平复心情,“我去洗个手。”   她转身溜进洗手间。   穆清疑惑:“她不知道你的身份?”   “是她蠢,我都暗示过好几次了。”落h依旧是以前的上官h,毫不留情的进行打击。   “为何不直说?”   “因为她别扭。”   穆清坐在餐桌前,“对了,你吞下的珠子对你有没有影响?”   落h摸了摸腹部,“不知,就是感觉有点冷,时常梦境自己身处一片水世界。”   “师父离别前说过,那串珠子都是一个世界,怎么来的师父也不清楚,但是师父每次离开一个世界,珠子就会增加一个,而且从来没人吞过珠子,所以你自己注意点,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   “恩!我会的。”落h看向洗手间,“我还是去看看那个蠢货。”   冯果果用冷水洗脸,想要冷静清醒一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容颜不变,她下意识摸了摸脸颊,“难道因为我吃过长生药?”   可不应该影响到这个世界。   “我倒是第一次发现你如此自恋,照镜子照那么久?”落h倚靠在门边,坏笑说道。   冯果果一紧张,转身结巴说:“我……我……本来就漂亮。”   落h靠近她,将人圈住,“驸马确实漂亮,有点蠢,但是我喜欢。”   咚咚……   落h轻轻抵着她心脏,“跳得很快,是不是想我了,毕竟让你守身如玉二十年,想也正常。”   “你……你……”冯果果羞红脸。   “果果,我也想你!”   落h见女孩儿小脸通红,甚是诱人,忍不住便吻下,一瞬间相触,便想要更多,一下下亲吻,唇舌交缠着。   冯果果当即被吻到腿软,落h松开她,极为满意她的反应,“若不是时机不对,真想现在就吃了你。”   “去吃饭。”   落h拉着娇羞的冯果果入座,穆清略羡慕,“提前祝福你们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桃小圆二人率先惊呼。   “我就说……她们两有奸情。”   小圆一咳。   小桃摸了摸下巴,“不过……你们可是差了二十六岁,真的没问题吗?”   小圆又一咳!   “小桃,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冯果果怒塞一条鸡腿给她。   “哈哈!” 第93章   “师父师父・・・・・・”   厉子旭手捧一堆礼物,疯狂按着门铃,“师父・・・・・・快开门呐!”   冯果果打开门,一脸一沉,因为前段时间的血蔷薇,她一直都没能睡,此刻的她眼底乌青,“我就想睡个懒觉,你就不能别来烦我吗?”   厉子旭满脸委屈,“这是落h让我送来的,说好东西要学会分享。”   “啧・・・・・・又不是小孩子。”   冯果果接过手,见袋子里装了许多蛋挞,她嘴角忍不住一抽,“行了,东西我收了,你也可以滚了。”   “等等・・・・・・师父在教我一点武功呗。”厉子旭杵在门口,就是不让冯果果关门。   冯果果微笑,“去扎马步。”   “我都扎马步扎了几年,该升级一下新教学吧?”厉子旭死皮赖脸。   冯果果反身入房,将袋子放在桌,“行吧,那我来检查检查。”   “好嘞!”   厉子旭关好门,见屋里多了一陌生人女人,他略羡慕说道:“师父,你让我也住这里呗!”   “你住这里,你老婆还不到削了你的弟弟。”冯果果指着一处空地,“扎好马步,我看看你有没有认真学。”   厉子旭气沉丹田,双腿弯曲,双手前伸,“来吧!”   冯果果围着厉子旭转了两圈,虽样子摆得很正,但是厉子旭肚子有些大,很明显这几年被柯木梁养胖了。   冯果果摇摇头,伸出指着抵着他额头,一步步推进,厉子旭一开始还能撑,可很快他的身躯开始摇晃。   冯果果又一推,厉子旭终于蹲不稳,无奈站起身,他两眼泪汪汪,“师父・・・・・・千万别逐我出师门,我回去一定好好锻炼。”   “那还不回家继续练?”   “是・・・・・・”厉子旭灰头离去。   冯果果摇摇头,坐到穆清对面,打开袋子吃着蛋挞,“姐姐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   “没多久。”穆清也拿起一个吃了起来,“一开始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着实吓得不轻,街道上全是铁马,天空还有巨大的铁鸟,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适应,又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找到师父说的地址。”   “v国呢?”   “上官h将皇位给了太子,随后按照师父的吩咐,送她来到你身边,但师父也因此失了性命。”穆清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蛋挞,有些食之乏味,“我看着师父瞬间苍老,即便如此,我亦想知道她爱不爱我,可是师父到最后始终不肯开口,弥留之际,说了许多你的事。”   穆清举着手,摸了摸手中的木珠,“师父去了后,所有的佛珠碎裂,只留下这一个木珠,当我带上之时,我便成了新的旅行者。”   冯果果握紧她的手,“姐,这里就是你的家,别难过,你师父也不希望你难过,所以才什么都不说。”   穆清点头,“恩,我知道的。”   冯果果松手,穆清又突然说道:“对了,我在来这个世界之时,一直在走一条奇怪的通道,那里一片黑暗,只有一片片碎裂的画面,每个画面都很独特,直到我找到师父说的画面,通过它,我就来到了这里。”   “通道?”越来越玄乎。   穆清点头,“这个通道错综复杂,其中有几个画面粘连在一起,两个画面即是两个世界,它们重叠了。”   冯果果立马站起身,“世界重叠?会不会因为这样,所以血蔷薇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穆清并不否认,“可能,若是如此,不但是血蔷薇,或者连其他世界的人,也会悄悄来到这个世界。”   “不会吧!”   穆清宽慰,“不过你放心・・・・・・通道不是谁都可以通过,若是凡胎□□,通道会进行碾压,只有意外闯入的魂魄可以通行。”   “□□凡胎?”冯果果心中一顿,“魂魄还好,至少不会太过变态,但通过通道的人不是□□凡胎的话・・・・・・”   “应该不会吧・・・・・・”   冯果果穿上外套,“我出去一会,姐你别乱跑。”   “好。”   冯果果驱车赶往落h身边,通过电话得知,落h正在血蔷薇案发现场,她方向盘一打,拐弯而去。   落h身边跟着两名刑警,她抬头看着高处的墙面,看着鞋印略出神。   两名刑警一直寻找周围的蛛丝马迹,却什么也没发现。   “嘿・・・・・・真是奇了,这没有着力点,人是怎么上去的?”   “会不会爬梯子?”   “你傻啊,还爬梯子,那有必要在墙壁留下脚印吗?”   冯果果一到,便下了车,她直径跑到落h身边,“我事和你说。”   落h回神,对着两名刑警吩咐,“你们两个先回局里。”   “是!”   冯果果这才说道:“你们都能来到这个世界,我怀疑其它世界的人也来了这里。”   落h点头,“确实,墙面上的鞋印脚力很强,墙壁轻微裂开,只有轻功了得的人才能做到。”   “你能上去吗?”冯果果顺口问。   落h笑盈盈,单手勾着冯果果,将人拉入怀里,“怎么,果果莫不是认为我换了个躯体,功夫便不如从前?”   “没・・・・・・没有。”冯果果顿时结巴起来,想远离,却又忍不住靠近。   “怕我?”落h感觉到她的抗拒。   “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冯果果一叹,“你有没有发觉,我的样子几十年如一日?”   落h冷脸,“怎么,是嫌我将来老了,你看不上眼?”   “什么啊・・・・・・”冯果果无力扶额,“我认真问你呢!”   “可能是受到长生药的影响。”落h紧紧握着她的手,“若我真老了,果果可会嫌弃我?”   “不会。”冯果果犹豫一会,闭眼便吻上她的唇。   落h眼眸灼灼,拥紧人儿,带着她的唇舌回舞,并不满足轻吻,她贝齿并用,轻咬着对方。   偶尔有路过的行人,看见后都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因为是美女,他们甚至还拍了照,发了朋友圈。   【百合大法真好!】   【一对百合,势必要多一对基。】   【美女都去自消,我等势必光棍。】   冯果果推开落h,唇间感觉有一丝丝的疼痛,她忍不住摸了摸,“嘶・・・・・・你属狗的吧?”   落h却眯着眼,露着笑。   冯果果甜了甜破损的唇边,“用血蔷薇的人肯定会再次出手,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恩。”落h眼眸暗了暗,“我听你说,种血蔷薇的女子怀有身孕?”   “是的!”   落h眼眸一沉,“恐怕是孕妇有不一样的药性,所以这人的目标可能会是孕妇。”   “世界上孕妇可多的是,我们怎么查?”冯果果略感头疼。   “发现死者死亡的时候是三日前,而死者的死亡的时间和我们赶过去的时间差不多,由此推断,此人应该还在本市。”   冯果果恍然大悟,“那你赶紧回去让人筛选单身孕妇,这类会比较好下手。”   落h点头。   这时,二人手机同时响起。   “队长・・・・・・大西园・・・・・・”   二人一同赶往现场,大西园小区,四幢一单元,这里的小区相对豪华,各个地点都有着监控。   二人一进门,各个小组正忙着采集。死者依旧是女性,她躺在地板上,双手挠着咽喉,眼睛瞪得极大。   身体因为血蔷薇的生长而扭曲着,花开得极为艳丽。冯果果带上手套,开始逐一检查死者。   身体僵硬,腹部鼓胀,尸斑较多,显然死了有段时间,“初步判断,这是第一名死者,我们三天前发现的应该是第二名死者。”   一名刑警有些害怕,当场呕吐。   “落队,局长来的电话。”   落h接过,她听着电话,眉宇皱得极深,挂断后她说:“局长让我们俩成立专案小组,限我们一个月内抓住凶手。”   “必须快点,可能在我们未发现的地方,还有其她人中了血蔷薇。”冯果果点头。”   “恩!”   “队长,监控有发现。”一名男子推门而入。   “走,去看看。”   监控室里,只有一男一女不间断的寻找着可以的画面。   男子指着屏幕,拉着进度条,“队长你看,这人身高体重与平常男子差不多,但是・・・・・・”   画面中的男子每次经过一处摄像头时,总会背对着,但恰巧有工人正搬运一面镜子,从而照到了他的正面。   男子拉进画面,将可疑男子的面庞发大,画面虽然有点模糊,但大致可以看见一个轮廓,“这人长得有点像你。”   “该不会是・・・・・・”   落h拿着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小圆小桃,你们回一趟落家,让管家将本市落家名下所有的酒店、餐厅、服装店・・・・・・掉出监控,找到一名与我相似的男子。”   “是!” 第94章   朦胧昏暗的房间,冯果果睡得深沉,此刻的她是趴着睡的,光洁的后背裸露在外,脊背之间优美的曲线滑至腰间。   仔细一看,后背上还有点点红痕。   落h伸出手拽着被子,将一抹春光掩盖着,见冯果果嘟着嘴,忍不住留下一吻,随即才轻轻掀开被窝。   肤如玉珠,令人心跳不已、红艳般的樱桃转眼被衣襟遮掩,叹息不能多瞅一眼,她赤脚落地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的一角。   晨间微光透过玻璃窗,驱散房间里的一丝昏暗,冯果果顿时皱起眉头,不满嘟囔一句,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啧・・・・・・懒猪。”   落h无奈,又将窗帘拉好,她挽起秀发,去往洗手间洗漱,看着镜中的锁骨处留下的红痕,便忍不住回想起昨夜的旖旎。   指尖下的女孩儿身姿柔若无骨,令她忍不住想品尝更多。   落h用冷水洗脸,微微浇灭了心中的火热,她唇角上扬,转身又去了厨房。   客厅里,穆清正喝着咖啡,调换着电视剧,“早上好。”   “早!”   穆清见她去了厨房,略感惊异,放下遥控器跟着进去,见她打开冰箱拿着鸡蛋,的确是要做早饭的样子。   穆清由衷替妹妹开心,“看来果果等对了人,你从来不会令她失望。”   落h挑眉,“只是做顿饭,没必要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   “堂堂一国公主,又是落氏集体继承人,能够亲自下厨已经说明了果果在你心中地位。”   落h笑了笑,“过奖,不过做饭这件事,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给果果吃了,在我看来,这件事很平常。”   “那不如・・・・・・”   “不行哦,想吃自己动手。”   穆清一叹,“在这个世界我无依无靠,我只有果果这么一个亲人・・・・・・唉・・・・・・”   “结果你・・・・・・”   呵!   落h抿了抿唇,第一次被人拿住软肋威胁,偏偏她还没办法,“行了,你想吃什么?”   “三明治,面包要烤脆,要多加鸡蛋,多加火腿,还要加甜酱或者番茄酱,不要青菜,外加一杯热牛奶・・・・・・谢谢!”   “知道了,我会多做几份。”落h心中有气,第一次被人如此使唤,“对了,你去喊果果起床。”   “行!”   落h见她转身进房,忍不住一笑,果果的起床气可是很重的。她打着鸡蛋,心中气消不少。   随即她抬头,疑惑说道:“好像忘了点什么。”   穆清摇了摇果果,见她没什么反应,“果果,起床吃饭了,你家媳妇给你做早餐呢!”   “我在睡一会。”冯果果转身不理。   “果果・・・・・・”   穆清摇晃几下,实在头疼没办法,当即掀开她的被窝,此刻落h刚好跑进们惊呼:“等等・・・・・・她没穿・・・・・・”   “啊・・・・・・”穆清捂着眼睛逃走。   被吵醒的冯果果坐起身,见落h目瞪口呆的样子,顿时怒火蹭蹭往上冒,当即将被子罩住她,裸着身子骑在她身上开揍,“都说了不准吵我睡觉・・・・・・”   “昨晚就没完没了,害我睡眠不足,今天一大早又来吵・・・・・・吵你妹・・・・・・”   “停・・・・・・果果我错了。”   冯果果停手,睡意全无,她干脆去衣橱找衣服,慢条斯理地穿着,“这个月不准再碰我,快被你搞死。”   落h拽下被窝,无奈苦笑一声,“好!”   二人一出房门,穆清忍不住瞥向落h,万万没想到,此人表面一本正经,实则内心是个禽兽。   忽然,落h手机响起,她一接听,手机那头说道:“小小姐,人查到了,现在正住在水溶酒店。”   落h挂断,“走,人找到了。”   “好。”   冯果果披上外套,二人直径出门。   “唉・・・・・・我的三明治・・・・・・”穆清无奈摇头,“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冯果果开车,落h打电话通知了局里,“若真是四皇兄,我很好奇,他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你该担心的是,如果这两起命案是你四皇兄所为,你该怎么办才对。”   “法不容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曾经给过他一次机会,我不会再心慈手软了。”落h眼眸中的坚决,已经说明了她不会再在意上官濡了。   水溶酒店外,已经有许多便衣警员将其围堵住,带落h一到,便带着他们往大厅去,通过询问得知,嫌疑人没走,还在三楼104号房。   “一队封堵楼梯,二队乘坐一号电梯,三队守住后门以及后窗,其余人跟我乘坐二号电梯。”   “是!”   队伍展开抓捕行动。   冯果果跟着落h身后,“万一人不承认,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第一,可以实行24小时监控,第二,若真是是他,他反而不会隐瞒,大抵见到我后会更加疯狂。”   冯果果摇头,“如果真是他,我反倒认为他看见我才会疯狂。”毕竟一直以来,四皇子都是想杀她的。   落h闻言,当即按下二楼按钮,电梯缓缓停下,“你去楼下等我。”   “不能,就怕他不够疯狂,若是被他反应过来,以他的聪明才智,想再抓他把柄不容易。”   落h抿了抿唇,冯果果拍开她的手,按下三楼按钮,“行了,有那么多人在,你怕什么,还是说・・・・・・你对自己的功夫没信心?”   “恩!”落h垂眼,“只是不想再失去你,这种感觉太难熬了。”   落h――上官h通过那个世界,整整用了十年时刻,在此期间,这种面对黑暗的寂寞以及患得患失的心情,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冯果果见到她面色异常,紧紧握着她的手心,“我一直在,不会离开。”   “恩!”   “叮――”电梯门打开。   所有人从四面汇聚在104房门口。   落h拿着房卡,比了个手势,所有人静声等待・・・・・・当房门嘀的一声响起,众人迅速闯入门。   房间里昏暗无光,男子正喝着一杯水,他裸着上身,身体已经被根茎缠绕;却行动自如。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早到我了。”男子放下水杯,一回头,平静的眼眸顿时迸发杀气,“是你们・・・・・・穆锦・・・・・・你真的还活着!”   “对,所以你来杀我吗?”   “哈哈哈・・・・・・你必须死。”   上官濡踏进一步,警员拔枪警告,“不准动,将你的手举起来。”   “呵呵!”   上官濡扭动脖子,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踹飞向他们,警员一愣,有两人些人反应不急,被直径砸中晕了过去。   他们吃惊:“怎么做到的。”   “快开枪。”落h一声令下。   警员犹豫,“可是・・・・・・”   “所有责任我来负。”   “呵呵!”上官濡冷笑,转瞬接近冯果果,他双手呈利爪,誓要杀了她。   冯果果这几十年的锻炼可不是白费的,她紧拽他的手腕,抬腿踹向他的膝盖,“碰!”   上官濡完好无损,警员一枪朝他头部射去,却被他巧妙避过,反手锁住警员脖子,“咔嚓”一声,人便断气。   “啊・・・・・・混蛋!”   众人开/枪,上官濡迅速躲进厕所。   落h转身跟着进去,上官濡一拳袭来,她避过,双指并拢,直直点中他的肋骨,气劲一使,指尖推入三分。   上官濡疼得一甩手,二人拉开距离,落h见他转身出逃,却被冯果果拿着菜刀砍中胸膛。   上官濡一怒,“贱人!找死。”   落h紧从后方偷袭,二人配合默契,借助四周墙壁不断躲避上官濡攻击,她们身轻如燕,众人惊呆。   “菜刀给我。”落h跃向房顶,冯果果准确无误将菜刀抛给她。   落h身躯落向上官濡,一刀横砍,竖劈,菜刀灵活旋转,上官濡手脚被砍落,他行动不便,跪地后便被警员牢牢锁住。   上官濡想动,却发现使不上力气,“呵呵・・・・・・别以为抓住我,你们就高枕无忧了。”   “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落h蹙眉,问出心中的疑惑。   “自然是有人送我来的,不妨告诉你,这个人是神,生命之花就是他给国师的,我本想利用生命之花达到长生,然后去找你,却没想到穆锦也活着。”上官濡眼中含着泪水,“h儿,为兄只想照顾你,保护你而已,你根本不需要穆锦。”   “闭嘴,死不悔改。”落h也懒得理他,“带下去。”   “是!”   “看来这个世界混入了高手。”冯果果担忧,如果来人是很厉害的世界,那么这个世界,可能会被毁。   “莫担忧,抓住此人便是,我会向上级反应,交代我们的事,希望能成立特殊小组。”   “恩,到时我也加入。”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