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新奇书网( 竹雾星灯 【软糯粘人白切黑受×偏执占有欲强攻】我们的目标是!把主角欺负到哭唧唧!系统:“愿愿上!干他!!呸,打他!”沈愿:quq系统:“让主角颤抖!!”沈愿:quq长煊:quq阴鸷学霸:你是我永远解不出的难题暴戾帝王:以爱为笼碾碎你全身傲骨卧底护法:最佳伪装是爱你假戏真做星系之主:宇宙为墓,星河为碑,与你永世长存。1V1!双洁!封面图源网络,侵联删。 软甜少爷派送中(一)   这是一间空气混浊,没有光的房间。   床的最角落紧紧团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系统D3注视着他,内心突然柔软起来,声音温柔到极点,生怕吓到那个小可怜。   “你好。”   角落里的少年动了动,迷茫的抬头看了圈周围,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出现,但出于礼貌,他还是软软道:“你好。”   系统D3内心快软化成一团水了,嘤嘤嘤好可爱,好可怜,想亲。   它连忙带着点诱哄道:“你想变成男子汉吗!”   少年愣了愣,空灵的瞳眸黯淡的垂了下去,“我不知道。”   D3一听,有门!   “跟我签订契约吧,一起出去做任务,就不用被关在这里啦!”   听到出去的字眼,少年小鹿般的眼睛一亮,褶褶生辉,让人忍不住想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D3在心里拿出小本本给欺负少年的人记了好几笔,又暗自窃喜幸好被它捡到这个小宝贝。   它毛绒绒的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可以出去?”   D3着急的点头,突然想到少年看不见它,连忙道:“是的!还可以当大反派欺负别人!”   少年腼腆的笑了笑,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那个,什么是反派,还有妈妈说过不可以欺负别人。”   捂着心口醉在酒窝里的D3一愣,失声道:“你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么?”   少年头垂了下去,声音满含失落,“没有。”   D3气的咬牙,不行!它今天!一定要!拯救小可怜!   “没事!以后你听我的,我教你怎么做!”   少年好奇的扫了眼声音的方向,虽然那里模糊一片,但他还是弯了弯眼睛,“好。”   “我是反派系统D3,你呢?”   “沈愿。”   随着他的话落,一道光柱将他包围,温暖的气息笼罩在四周,沈愿忍不住微微的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个满足的笑。   “好舒服呀。”   D3摇摇尾巴捏紧了小拳头,给自己插了个小旗,愿愿的笑容,我来守护!   而沈愿也终于能看到那一直跟自己对话的东西,圆圆的,毛绒绒的,短短的尾巴缀在身后,随着身体时不时摇晃。   他伸出手,D3会意嗷的一声飞进他怀里。   入手是想象中极好的触感,沈愿忍不住喟叹一声。   D3抬头,“我们穿越吧!”   面容姣好甚至漂亮到失真的少年眉眼弯弯,“好。”   【是他么】   沈愿眨眨眼睛,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少年,身姿修长,脸色却苍白的很,略长的头发盖住精致的眉眼,显出几分阴郁来。   D3点点头,摇旗子呐喊。   【没错!就是他!愿愿冲啊!!干他!!呸,打他!!】   沈愿清澈的大眼睛闪了闪看向沉默朝大门走去的少年。   【他才失去父母不久,我还要欺负他……】   沈愿捏着刀叉的手紧张的泛白,咬着唇神色纠结。   D3顿了顿,前期的主角确实比较惨,它挠挠头。   【可我们是反派系统!任务就是欺负主角吸收能量呀。】   沈愿心疼的看D3快挠秃的小脑壳,轻轻拨开它的魔爪,【除了欺负他就没有别的办法吸收能量了吗?】 软甜少爷派送中(二)   D3眼珠子一转,啪叽倒在桌子上,神情萎靡道:【愿愿,如果你,你不这么做的话,我会因为没有能量死掉的。】   沈愿一听,眼眶立刻泛起红来,晶莹的泪珠滴溜溜的打转,他慌忙的对那打开门的少年喊道:“你、你站住!”   许焉开门的手顿了顿,微微回首注视着餐桌上的小少爷,面无表情道,“做什么?”   D3面上浮起兴奋又连忙压下去:【快!欺负他!骂他!】   【啊?】   【骂他臭猪!】   沈愿吸了口气将金豆豆憋回去,声音还带了丝紧张的颤音,“你、你这只臭猪!”   许焉愣了愣,餐桌边的精致少年,眉眼如画,白皙的肌肤泛着瓷玉般的光泽。   大而圆的眼睛微微下弯,显出一副天生的无辜样,此刻微微泛着红,直让人生出想要将他揽入怀里好好安慰的冲动。   这样的指尖翡翠,合该捧在掌心。   千娇万宠。   许焉唇角微动,敛下眸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沈愿微微瞪大眼睛,有些恍惚的戳戳D3,【三三,他,他怎么没有生气啊?】   D3学着他一起瞪大眼睛。   许焉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身世坎坷,十七岁父母因车祸去世,被殷因的父亲殷善带回家,但是殷因的母亲夏含却不这样认为。   夏含爱惨了殷善,在上流圈子里是有名的妒妇,而且现在脑子似乎也出现了问题。   她视许焉为眼中钉,一口咬定这是殷善在外面的私生子。   而这具身体殷因,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直到许焉进入这个家庭,夏含有时候连殷因一起误伤。   所以原主一直致力于欺负许焉,最后做了什么不可弥补的坏事被失望的殷善送去国外。   去了国外后沾染了一身的坏毛病,最后在一次街头斗殴死了。   拥有完整剧情的D3告诉沈愿,原主在国外交的狐朋狗友,都是许焉安排过去的。   沈愿当时一听哪还得了,呆立在原地,脸上一副宛如晴天霹雳的样子,呐呐道:“我可以不欺负他吗?”   “为什么呀?”D3不明所以。   沈愿小脸泛着白,眸子已然朦上一层水雾,“男主会把我送去国外的,我会死的。”   看到沈愿被吓呆的样子,D3好心疼的伸出小爪子摸摸他的脸,嘴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趁他现在弱唧唧的时候,破坏他的计划!那样他就不会在以后掌控殷家,也不会把你送出国外啦!”   沈愿懵懵懂懂的点点头,悄摸摸的抹掉眼角的泪珠,“好!”   明明是这人叫住了自己,现在又自顾自的搁那发呆,许焉垂着的手动了动,撇下眉眼道:“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随着他的话落,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陶瓷摔碎的声音,还伴随着有人下楼梯的脚步声。   踩的地板咚咚作响。   沈愿瞳孔骤然紧缩,想起原主记忆里夏含那副恐怖狰狞的面孔,害怕的抖了抖。   他连忙扯过旁边的书包滑下椅子,就要朝门外跑去。   见许焉还立在原地。   沈愿声音含着焦急道:“你还不跑!”   【愿愿好机会!表情凶狠一点让他帮你拿书包!】   沈愿挺起小胸脯扬起小下巴。   【然后语气超凶那种!】   沈愿龇牙咧嘴道:“你帮我拿书包!”   【能量摄取1%】   D3眼睛一亮,捧着沈愿的小脸啵唧一口,“愿愿好棒!”   沈愿粉白的脸上立刻浮现一抹绯红,三三亲他了!三三怎么可以随便亲人!   许焉垂眸,粉雕玉琢的小少爷脸上带着骄纵的神色,白皙的手指因为提着颇有些重量的书包,指尖已开始泛起了紫,许焉眸子暗了暗,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竟也伸手接了过来。 软甜少爷派送中(三)   平常接他们上下学的司机正停在门口,见他们来了便打开车窗问好。   “刘叔好!”   沈愿是个懂礼貌的孩子,见此也弯了弯圆圆的眼睛,他一笑,两颗虎牙就露了出来,招人又晃眼。   白嫩的脸蛋上浅浅的盛着一个梨涡,总能在不经意间吸引人。   比如许焉。   没有注意惊愕的刘叔,沈愿快速回头看了眼一脸怒气冲冲的夏含,她身边跟着一个女仆,正低头哈腰的劝着夏含。   好凶,沈愿缩进车里,脑子顿时浮现这个念头。   外面飞速倒退的景物,每一样对于沈愿来说都是新奇物,他双眼亮晶晶的扒着车窗,D3趴在他软软的发顶上,随着沈愿的目光给他解释这些都是什么。   D3牌点读机,哪里不会点哪里!   许焉同样端坐在车里,只是目光不受控制的飘向不同以往的少年,眼里露出一抹深思。   等到了教室走廊,沈愿还不紧不慢的打量周围,D3一拍脑门,“哎呀!要迟到了!”   果不其然,他们到教室时,班主任也正好过来,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迷之尴尬。   沈愿紧张的攥紧衣角,原主的记忆里他知道迟到要受罚的!   可班主任只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停留在许焉身上时才稍微缓和些,对许焉道:“下次不要迟到了。”   许焉点点头,抿唇不语。   沈愿呆在原地,愣愣道:“三三,为什么老师没有理我……”   沈愿不是想被老师罚,只是那种明明目光从自己身上飘过,却把自己无视的感觉,就像在心口扎了一刀一样。   D3愤愤的捏起小拳头,“哼,偏心!许焉是好学生,你上课不听还爱迟到,所以老师只喜欢他!”   “这样吗……”沈愿的小脑袋失落的耸搭下来。   D3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不不不不,这是原主,不是愿愿,愿愿是好孩子!”   许焉没随老师进去,他试探的开口道:“你还不进去吗?”   沈愿眉头一皱,白嫩的脸顿时变成生气的包子,“要你管!”他抬起头径直略过许焉先一步跨进教室。   随着原主记忆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旁,没过一会儿许焉就拉开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原来是原主为了方便欺负许焉,特意跟别人换到他旁边。   桌子上有一条明晃晃的三八线,不,明显画成三七线了。   许焉只能拿出自己的东西紧凑的摆在小小的桌子上,侧着身听课。   【能量摄取2%】   D3开心的摇摇尾巴,“夸夸”   沈愿大眼睛里闪过一抹纠结,突然开口道:“你把东西放过来吧。”   许焉愣愣回头,仿佛不敢相信殷因说了什么。   被直勾勾的盯着看还是第一次遇见,沈愿耳尖染上淡淡的粉色,眉头一皱,超凶的那种!   “我让你把东西放过来!”   台上的老师见他们两个人OO@@,隐在镜片下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悦,翘着桌子道:“殷因,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啊?”半天反应过来是在点他名,沈愿瞪大眼睛跟老师对视。   班主任眸中不悦更甚,连声音都加大不少,“老师点名起立都忘记了吗!” 软甜少爷派送中(四)   其实班主任说完之后便有些后悔,那可是殷家的小太子,一中的小霸王。   能安安分分的来上课都算是给他面子,班主任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刚准备斥责一句上课不准讲话,就惊愕的瞪大眼睛。   殷家小少爷居然呼啦啦的拉开椅子站起来了!   班主任下意识的瞥了眼外面,今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   沈愿着急的在脑子里呼唤D3:【三三,三三快出来,这道题怎么解??】   正在厮杀突然被扯出来的D3:???   见沈愿不知所措小脸煞白的样子,D3连忙道:【别急别急,我算算。】   殷因站是站起来了,半天也蹦不出来个字,班主任脸僵了僵,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沈愿毕竟才接触外界不久,周围的人若有若无的视线略过身上,带着一股审视的味道,沈愿僵硬着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   【三三,你快点。】沈愿的原本绵绵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揪的D3心一抖一抖的。   【好好好】   许焉离的沈愿最近,自然能感受到沈愿紧绷的身子,更别说,他垂眸看到小少爷细白的手指紧紧的抠着桌子。   力道之大似乎要将那木块抠穿。   他抿了抿唇移开视线,隐在略长刘海下的眉眼变得微冷。   殷因什么时候会因为回答不出问题而紧张了?   【好了!】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清冽好听的声音。   “4”   D3和许焉的声音同时响起,仿佛一根救命稻草递到沈愿面前,也没发觉是谁,沈愿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4!”   班主任敛下眸光,颔首嗯了一声,突然转移视线道:“许焉上来给大家演示一下这道题的过程可以吗?”   “好的老师。”   沈愿支着头看许焉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动作流畅没有丝毫停顿。   沈愿垂下眸子,呆呆道:【三三,我是不是很没用。】   许焉写的一笔一划都很漂亮,周围的同学看得也很认真,时不时记着笔记。   只有他脑子里仿佛一团乱麻。   如果沈愿上辈子是只小动物,那一定是只小蜗牛,悄悄的伸出触角,碰到一点点苦头都忍不住缩回去。   又娇又贵   【不会的,愿愿第一次上学,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学习的概念,没事啦,下次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D3见不得沈愿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飞到他眼前抱着少年小巧的鼻尖蹭蹭,甜甜道:【不是每个人生来什么都会,愿愿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一起加油进步!】   沈愿眨眨眼睛,轻轻道:【好。】   话落他突然想起什么,催促道:【三三快去休息,不然又要因为能量不足进入休眠了。】   D3闻言身子一僵,沈愿自然也能感受到,疑惑的看向它,【怎么啦?】   D3摇摇头【那你好好听课哦,有事再叫我呀】   沈愿乖乖的点头,眼里露出心疼,【你快去回去吧】   D3红着脸咻的飞回沈愿身体里,脑子里的小恶魔和小天使狠狠的打了一架,最后D3一脸正色的敲敲D5。   【大五大五,在吗?】   【不在】   【打游戏!!】   【挂机狗滚!!!】   【我给你买皮肤!】   【憋说话,上号。】 软甜少爷派送中(五)   沈愿不知道有种催眠叫上课,更低估了数学老师的催眠能力。   起初他还聚精会神努力分辨老师的每一句话。   直到睡意猝不及防的上涌,呈不可抵挡之势。   沈愿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眼皮子仿佛千斤重。   偶尔惊醒就发现老师讲课跟听天书一样,上一秒灌进去的下一秒就对不上了,沈愿有些泄气的瘪瘪嘴,揉揉酸涩的眼眶小声道:“好难啊。”   软软糯糯的声音像只小刷子轻轻扫过心尖。   许焉微不可察的侧眸,自然发现他的小同桌从前半堂课的目不转睛到后来的时不时钓鱼。   当然也听到了那声小小的抱怨。   他的眼里带上些自己都没发觉的异色。   许焉忽的皱眉,压下心里泛起的涟漪将视线移回黑板上。   只是不知怎么的,老师讲的公式变成了小少爷黑黝黝的眼睛。   老师写的答案变成了小少爷皱成包子的小脸。   他恍惚了一瞬,这是病了么?   【三三我好累啊】   【撑不住了……】   埋头厮杀,数据链在键盘上舞出残影的D3一听,艰难的从游戏屏幕上抽回一点点注意力,随口哄道:【那愿愿睡觉吧。】   【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D3胡乱的点着头。   有了系统的纵容,沈愿毫无心里负担的摇摇晃晃投入地心引力的怀抱。   我就睡一会儿,真的,等我睡精神了一定可以跟上老师的思路。   后座的小跟班们原本还在为老大认真听课而惊悚,下一刻就胆战心惊的看着老大的头快要撞上桌子。   一只温凉的手迅速的垫在沈愿额头底下。   沈愿迷迷糊糊的觉得那温度好舒服,满足的蹭了蹭。   许焉咬了咬牙,有些后悔自己不过脑子就把手伸出去。   别看殷因人小,那一砸分量却极重,更何况压久了他手也要开始发麻。   许焉本想抽出来,但目光一触及到殷因那张睡的正香的脸,就有些不忍。   只好努力的将注意力集中在黑板上。   阳光随着时间缓慢移动,最后淡淡的撒在少年恬静的睡颜上。   似是被晒的不舒服,沈愿皱皱鼻子唔了一声,抱着许焉的手转了个方向,剩个毛绒绒的后脑勺顶着太阳。   许焉的手臂酥麻久了连他自己都开始无动于衷,因着小同桌的动作,他微微侧眸。   小少爷莹白的脸颊因为睡得久了有些红扑扑。   这个睡姿似乎不太舒服,殷因得微微张开唇瓣呼吸,   从许焉这个角度来看,正好可以望见露出的一点点艳红舌尖。   湿濡的气息撒在他的手上,麻木已久的手臂都似乎恢复了感知。   手心上的少年整个人就像块散发着香甜气息的软年糕。   许焉心尖颤了颤,抿着唇转移视线。   但也不能放着殷因不管,许焉想了想,拿起一本书打算挡在殷因后脑勺上免得他被晒的头皮发烫。   没想到刚举起手就被后座的小跟班眼尖阻止了,“你干什么!”   肩膀被蓦然一推,书本一角啪的砸在殷因头上,许焉愣了愣,手停在半空不知所措。   沈愿整个人自睡梦中一惊,捂着脑袋弹起来,声音忍不住含着一丝委屈,“谁打我呀。”   许焉收回手眉眼微垂,“抱歉。”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许焉眉宇微皱,忍不住抬头。   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软甜少爷派送中(六)   眼前的小少爷,分明没睡醒!   只迷迷糊糊的捂着小脑袋,头还在一点一点的钓鱼。   一双朦胧的黑眼珠子含着控诉看向许焉,那架势分明是认定许焉就是砸他的人。   许焉瞥过沈愿微微敞开的领口,那里露出了大片奶白的肌肤。一贯淡漠的琉璃眸子闪过一抹道不明的晦暗。   他嘴角微动,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后座的小跟班孔弘德抢先一步。   一中虽然是苏城最好的高中,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算半个贵族学校,只不过资助了很多贫穷又学习优秀的人。   一中基本分成贵族和平民两派,虽然令校方头疼,但长久以往两方相安无事,也不失为一种制衡的手段,校方也就放手听之任之。   可这一切都在殷因和许焉的转学之下打破了。   整个圈子,甚至苏城都知道空降的殷家是京城的老牌世家,虽然没人知道殷家为什么迁到了苏城,但不妨碍殷家一举跃为苏城第一世家。   殷家的小少爷理所当然一转进来就成了很多人腆着脸讨好的人,而孔弘德一定是舔狗中的舔狗。   孔家比上殷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因着家里的暗示,孔弘德从有意无意的接近,变成了唯一能围着殷因转的小跟班。   而且,大部分人更加憎恶孔弘德,殷少爷只是脾气不好但也不会平白惹事,那孔弘德才是仗着殷因的名头暗地里四处作恶的人,不仅恶心世家小姐少爷这边,还把手伸到家境贫寒的优等生身上。   偏偏没人敢跟殷因提,被欺负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吞。   许焉虽然跟殷因一同出入,但孔弘德察言观色的技巧简直出神入化,几下就从殷因的言语里扒出许焉的身世,也揣摩出他厌恶这个寄人篱下的人,所以常为了博殷因一笑给许焉下绊子。   反正殷因对于孔弘德明里暗里欺辱许焉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孔弘德眼珠子一转,又像以往一样打起了小报告,用手戳着许焉脊梁骨,恶毒的添油加醋道:“殷少,刚刚许焉拿书打你!”   沈愿其实没怎么听清孔弘德的话,半梦半醒间他只感觉耳边好多苍蝇在嗡嗡叫,偏偏许焉沉默着也不解释什么。   沈愿小脾气上来了,凭什么呀,他都还没欺负许焉,许焉怎么就打他了?他甩甩脑袋两条秀气的眉毛一皱,凶巴巴道:“把手伸过来。”   许焉怔了怔,现在把手伸出去,最轻的是被打一巴掌,他余光瞄到了桌子上的铅笔,眸子一暗,最严重的是殷因直接拿着笔把他手戳穿。   他不是危言耸听,他是亲眼见过殷因怎么把一个顶撞过他的人砸的头破血流。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许焉抿了抿唇,鬼使神差的把手伸了出去。   殷因咬牙切齿的扮凶,伸出白嫩的小手打算在许焉手臂上的软肉使劲旋转一百八十度。   没想到许焉手臂上满是薄薄的肌肉,任沈愿摸来摸去都找不着地儿下手,只好鼓起脸颊退而求其次的掐起一点皮肤狠狠的揪。   沈愿皱皱鼻子哼了一声,用最恶毒的手段对你!偏偏他皙白的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小梨涡,还要问问当事人什么感觉,“疼不疼!”   许焉快速的别开眸子,这点疼痛对于他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更何况小少爷软乎乎的手在他手臂上摸来摸去。   他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满满当当的充斥着肌肤相贴时的细腻触感。   像甜甜的棉花糖,渗入皮肤蔓延四肢百骸,一直甜到骨髓。   他琉璃色的浅淡眸子几欲翻涌上暗色,却又被泯灭在眼底,形状好看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线。 软甜少爷派送中(七)   俨然是一副不肯回答的样子,沈愿见状往前探身,呼出的热气几乎都要迎面扑上许焉的脸。   “你怎么不回答我?”   许焉不自在的往后也着身子,别开眸子不与殷因那双好看的猫瞳对视。   他怕从那双清澈的眼底印见自己的丑态。   沈愿顿时恶向胆边生,得寸进尺的再往前一步,伸出手掐着许焉左脸逼着他转过头来。   许焉敛着一双清冷的眸子看向他,因为这个姿势,沈愿得微仰着头,不知怎么的,反倒是沈愿先红了脸。   许焉他……生的可真好看。   许焉的母亲是四九城有名的美人胚子,还曾经是他老爹殷善的初恋,只是最后不知发生了什么,许焉的母亲嫁给了一个许姓的大学士。   要不然夏含也不会一口咬定许焉是私生子,可熟知剧情的沈愿知道,他们分手之后便如朋友般相处,从未有过越界,也就不存在什么私生子的说法。   许焉就完完全全的继承了他母亲的漂亮。   精致俊美眉目惊为天人,淡然如水的一双眸子看人时总会引起难耐的心悸,可他骨子里又透着说不出来的清冷直让人不敢接近。   少年正是长开之时,却已初具芝兰玉树的风姿。   而现在,那张白皙的脸蛋却在自己手里掐起了一点红印,似是被逼的急了,许焉眉毛轻拧,半晌才吐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疼。”   【能量摄取3%】   沈愿一惊,手上顿时如撩了火一般快速的抽回来,心里扑通扑通的像是十头小鹿在撞,他未见过这般阵势。   心脏不正常的跳动仿佛生了什么怪病,吓得沈愿紧张的攥着衣角,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关于这个的解释,想问问D3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幸好沈愿没忘了自己大反派的身份,大反派该做什么?当然是欺负人之后放句狠话!   他想了想顿时坐直了身子,圆圆的眼睛故意微眯,斜斜的瞥了眼许焉,殊不知在别人眼里,他的模样没半分威慑力,反而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哼了一句道:“记住没有,这就是招惹我的下场。”   随着少年的抽身离开,鼻尖缭绕的醉人气息随之消失,许焉的心里腾起些道不明的失落。   触及小少爷的神色,他垂眸抿着唇,动作缓慢的点头。   在沈愿眼里却被解读出几分委屈倔强的意味儿。   他呆了呆,仿佛看见恶霸界的新星沈愿冉冉升起。   不对!沈愿摇摇头甩出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明明是许焉先打他的!   “满意了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沈愿心里正小人打架,想也没想便道:“满意。”   “准备睡觉了?”   沈愿刚想点点头,就发现了许焉怪异和欲言又止的神色。   他再一看周围,全班四十五双看好戏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自己。   沈愿顿时如浇注了水泥一般,僵硬着身子一点一点的回头,班主任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就这么美妙的占据整个视野。   班主任冷笑一声,扫了这两个人一眼,极快的下了决定,“许焉殷因放学留下来罚扫一天。”   他顿了顿,声含警告的加了句,“再敢在课堂上讲话,你们两个都给我站到后面去! 软甜少爷派送中(八)   沈愿趴在桌子上,心不在焉的拿着笔在纸上乱画,他时不时撩起眼皮偷偷的看一眼许焉。   高挺的鼻梁,线条优美的下巴,毫无瑕疵的皮肤。   手中的笔缓缓停了下来,沈愿呆呆的想,许焉……真的好看。   许焉正在记笔记的手顿了顿,掩在发丝底下的耳尖正不为人知的泛起潋滟的绯色。   他看向小少爷无意识转动的笔尖,眸光闪过暗色。   就这么熬到放学,小跟班孔弘德有眼色的接过小少爷手里的扫把,还拿出了趁下课时买的一瓶可乐放到殷因面前。   许焉注意到他递过去的可乐,神色阴沉了一瞬。   孔弘德笑容谄媚道:“殷少,交给我就行!”   沈愿纠结的抿了抿唇,这多不好意思啊。   但小跟班盛情难却,沈愿只好坐在椅子上支棱着脑袋看许焉和孔弘德俩人打扫。   他好奇的看了眼桌子上的蓝色罐子,上面还冒着些快化掉的水雾,滚在桌子上晕出一片水迹。   D3这时也慢悠悠的飞出来了,应该是赢了不少,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滋滋的笑意。   它一眼就看到沈愿手里拿着的可乐,惊呼一声拽住他,【愿愿别喝这个!】   【为什么呀?】沈愿眨眨眼睛,因着这是夏天,放学后班长就关了空调,只留着一盏小风扇在头顶呼啦啦的吹。   但沈愿白嫩的脸上还是冒出了不少的小汗珠。   D3煞有其事道:【这个碳酸饮料喝多了对人不好。】   沈愿听后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落下来,眼巴巴的瞅着可乐,小心翼翼的跟D3打着商量,【我就喝一口。】   他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指摇了摇。   直把D3的心都摇到外婆桥,神志不清的答应了,【好好好,那就喝一口,喝一口。】   大而圆的眼睛立马笑成半月牙儿,沈愿迫不及待的扣开盖子,小小的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好舒服。”   没等D3反应过来,沈愿就快速的举起可乐吨吨吨的喝了好一大半,小巧精致的喉结随着他的吞咽上下滑动。   空添几分诱惑。   孔弘德使劲的撞向许焉,恶声恶气道:“你在发什么呆,想偷懒是不是!”   许焉被这一撞不得不收回目光,他弯腰捡起脱手的扫把抿唇不语。   孔弘德见状得意的哼了一声。   反应过来的D3气急败坏道:【愿愿,别喝这么急!!等下……】   它还没说完,就见沈愿顿了顿,突然咚一声放下可乐,眼眶红红的看着D3。   D3愣愣道:【怎么了……】   沈愿呆呆的一张口,满满的气体就溢了上来。   一声响亮的嗝顿时在空旷的教室回荡,沈愿余光一瞄,就见两个人愣愣的看着自己,他耳尖一红慌忙的转过身去。   !!好丢人!!   其实他们不过是条件反射的看一眼罢了,孔弘德转过身来,见许焉还在愣着,眉毛一扬,抬脚就要踹过去,嘴里臭骂道:“看什么呢?”   许焉反应极快的侧身,孔弘德踩了个空,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就哎哟一声趴地上,喂了满脸的灰。   孔弘德呸的吐出嘴里的灰,恨恨的抬头。   许焉一脸的淡漠继续扫着地,半分打算扶他的意思都没有。   孔弘德眸子闪过阴暗,肯定是这臭小子绊的!牙齿被咬的咯嘣作响,孔弘德狠厉的眯着眸子。   迟早给老子找着机会搞死你。 软甜少爷派送中(九)   “我、我先走了!”   不等孔弘德和许焉回答,沈愿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起书包离开课室。   孔弘德刚站起来,便看到殷少掠过去的背影,那架势仿佛身后追了条恶狗。   摸不着头脑的看了一会儿,就啪的丢掉手里的扫把,殷少不在,他也懒得装模作样。   孔弘德回头冷哼一声,拍拍手就打算离开,“记得打扫干净!”   只是刚伸出脚就被人拽着后衣领扯了回来。   孔弘德踉跄了两步回头,刚想发火就被许焉一双淡漠的眸子吓的咽了回去。   那张脸,冷的没有半分烟火味儿。   孔弘德恍惚了一瞬。   没、没见以前许焉长这么高啊?   现在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一放学大部分人都跑去寝室了,沈愿一个人出来后就稀罕的到处晃悠。   他一双黑眼珠子骨碌碌的到处转,也没注意路过三三两两的学生看他的眼神。   一个女生捂着绯红的小脸,等殷因过去后才激动的摇摇小姐妹。   “你看你看,他好可爱!!”   她双手做捧心状,眨着眼看小少年远去的背影。   “看,他皮肤比我还白呢,像牛奶一样,好想摸摸!”   旁边的女生咬着唇道:“可他是……是殷因呀。”   ……殷家的少爷,一中的校霸。   当事人心碎了一地,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太阳晒的沈愿小脸红扑扑的,D3使劲推着他去找片阴凉地方坐着。   “好吧好吧。”D3不说沈愿也要找的,正好也循着原主的记忆到了学生公寓门口。   他皱皱鼻子,举起手臂闻闻,小声道:“出汗了,臭臭的。”   D3凑上来也闻闻,“没有呀,愿愿香香的。”   沈愿不好意思的眯了眯眼睛,露出个小梨涡甜甜道:“三三也香。”   唔,这下可轮到D3捂着脸了。   等打开殷因的寝室,沈愿才瞪大眼睛哇了一声。   不愧是原主!一人霸占了一个寝室不说,里面设备齐全,就像一间小公寓。   沈愿忍住躺上大床蹭蹭蹭的欲望,抱着浴袍进了浴室。   D3连忙羞涩的躲进小黑屋,“愿愿有事叫我呀。”   “好。”   沈愿欢快的回应了一声便趟进了放满水的浴缸   慢吞吞的浮了小半个头在水面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倒映在荡漾的水纹上,他一张口,一串咕噜噜的水泡调皮的冒出水面。   等洗的差不多,沈愿便起身拿衣服,摸了半天才脸色一变,翻来覆去都没找到小内裤。   沈愿挠挠还滴着水的发丝,小声咕哝,“不对呀,我应该拿进来了的。”   没过一会儿他就放弃思考了,反正寝室就他一个人,这么想着,他直接披着浴袍边系边拉开了门。   却没想到床边正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沈愿泡的脑袋有些空懵懵,愣愣开口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许焉闻言抬头,视线略过少年白皙的胸膛,停顿了一瞬快速的别开眸子。   反应过来的沈愿顿时抓紧衣襟,面上升起一股绯红,凶巴巴道:“你怎么进来的?”   殷因皮肤娇嫩,一点摩擦都要发红,所以他的睡衣都是丝质的,这样就完全勾勒出少年令人遐想的身子。   更何况,刚刚殷因还未完全系好腰带,一大截诱人的腰线都让他看了去。   许焉藏在袖子下的手蓦然攥紧,莫名觉得喉间升起些许痒意。 软甜少爷派送中(十)   许焉以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低声道:“你……忘了前天晚上伯父说过什么了吗?”   沈愿哪里晓得自己已经被看光光了,听到许焉的话神色呆滞了一瞬,他昨天才穿越到这具身体上一时想不起来,于是下意识道:“伯父说什么了?”   “伯父?”   话一出口沈愿就反应过来了,连忙恶声恶气道:“我一时说错了不行啊,你说!”   他指着许焉的鼻尖,一戳一戳,“我爸说什么了?”   许焉收回讶然的目光,余光将门口的少年尽收眼底。   小少爷趁他转移视线,小巧的贝齿立刻咬上玫瑰色的唇瓣留下一道明显的牙印,唇红齿白,还泛着潋滟的水色。   秀气的眉毛微拧,明显是绞尽脑汁的在回想前天的事。   许焉忍住嘴角的笑意,总觉得那股子怪异的痒意又开始往四肢百骸蔓延,尤其是某个地方……   他眸子暗了暗,封印在眼底的泥沼怪物一寸一寸将甜美的祭品淹没。   与此同时揪起万丈高的心又被轻轻放下,许焉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殷因没有生气,只是想不起来了。   总好过把他赶出去。   许焉顿了顿,敛下眉眼遮住令人惧怕的神色,缓声尽量压住声音里的怪异以免吓着小少爷。   “伯父说过让我搬来和你一起住。”   沈愿一听马上瞪大眼睛,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行!”   许焉没想到殷因的反应这么大,愣愣道:“为什么?”   沈愿抽抽鼻子,有些委屈的想,前天原主答应了那是因为方便欺负许焉,可他不想呀!   房间里只有一张软乎乎的大床,沈愿理所当然的认为许焉来了就得跟他平分。   更何况,沈愿脸色惨白了一瞬,就是因为许焉住进来了,他们才结下了第一个真正恶劣的仇恨。   虽然这样能获得更多的能量,但一想到万一他失败了就得被送出国外,沈愿的身子就忍不住抖了抖。   D3给他看过原主上一世的画面,沈愿此时就不自觉的把自己的脸代入进去了,他仿佛看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吹着异国风,在月黑风高的时候被人拖进小巷子暗杀。   虽然有剧本,但D3也说过,主角都是有气运加成的。   可他,他沈愿什么都没有呀。   见小少爷许久都没有解释,还一个人勾着头,慢慢的脸色白到透明,只有鼻尖和眼眶是红红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发出小声的呜咽。   许焉呼吸一窒,心里慌乱起来,连忙起身走到沈愿身前。   “殷因?”   许焉一边轻柔的擦拭他眼角的泪,一边拍着他的背低声哄道:“怎么了?”   怎么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像只小老虎,现在却哭起来了呢?   沈愿打了个哭嗝,攥紧了他的衣角,声音软绵绵的一点也不像记忆里的嚣张跋扈,“我怕。”   许焉的手顿了顿,“殷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住进来了。”   沈愿摇摇头却不再说话了,只一个劲的咬着唇打嗝。   D3心疼的看着他却不知道从何安慰,它是想帮助沈愿才跟他签订契约的,却忘了沈愿的性格本就绵软。   心地又好,让他欺负男主时,D3可以明显看出沈愿眸子深处的愧疚。 软甜少爷派送中(十一)   殷因哭的一抽一抽的,声音软软糯糯,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话,讲的急了还断断续续的打着哭嗝。   许焉慌乱扯纸巾,小心翼翼的控制力道给他擦掉眼角的泪珠儿,心里哪还有什么旖旎想法,只一门心思的想要哄哄怀里的糟心宝贝。   他叹了口气,低声哄道:“殷因不哭了,我不住进来了,好吗。”   他捧起殷因哭的像小花猫的脸蛋,小少爷紧紧闭着眼睛,反而让眼角的一尾绯色更加艳丽,直让人想将他翻来覆去好好欺负一遍。   好让那漂亮的鸢尾停留的更久些。   许焉眼底渐渐满上一层薄雾,黑不见底。理智与欲望相互倾轧,终是克制又温柔的在沈愿红红的鼻尖上轻轻印了一吻,一触即分。   他凑在沈愿耳边温柔的低声道:“殷因不哭了,再哭就要变丑了。”   许焉的声音低沉有磁性,稍微溢出一点温柔都会让人忍不住为之沉沦。   湿热的气息顷刻在白皙的脖颈上吹起一片颤栗。   沈愿像鹌鹑一样缩了缩脖子,睁开眼恶狠狠的瞪着许焉,“你才丑!”   只是这一眼分明没带上真正的威慑力,许焉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殷因刚刚……应该是没察觉他做了什么吧。   许焉不晓得打开了哪里的开关,顺着他的话道:“好好好,是我丑。”   殷因顿了顿,缓缓低下头纤长卷翘的鸦羽不安的轻颤,呐呐道:“那你可以不要送我出国吗。”   许焉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殷因在说什么,但还是快速的温声答应。   他怜惜的抚开粘在殷因脸蛋上汗湿的额发,“只要殷因开心,我什么都可以做。”   许焉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他既然认定了,就一定会贯彻到底。   “我想喝水……”   “乖,你去床上坐着等我一下。”   D3在一旁纠结的搅着手指,脑内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终于下了决定。   行吧!业绩可以不好!愿愿必须开心!   D3在许焉离开后凑到沈愿身边,仰着头与他对视,它深吸一口气,【愿愿――】   【三三,我的演技怎么样!】勾着头的沈愿悄悄的张开一只眼,眨了眨笑嘻嘻的朝D3道,挂在睫毛上的一颗金豆豆顿时晃晃悠悠啪嗒掉下来。   虽然眼眶红红的,但不妨碍D3看出沈愿的窃喜和狡黠,它顿时反应过来了,举起大拇指,【愿愿,棒!】   【那可不,】沈愿喜滋滋道:【都说眼泪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武器,你看许焉可不就答应我不送我出国了吗?】   【说是这么说,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D3呆滞在原地,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半晌突然反应过来,【愿愿不是女孩子哇!!】   沈愿也呆住了,对啊,他好像不是女孩子诶。   但是哭也哭了,沈愿纠结的掰着手指,突然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东西。   余光瞥到床尾白色的小布料,沈愿长久以来的怪异感终于得到了解答!   他小脸顿时火辣辣的热起来,捂紧了睡袍,屁股一挪一挪的朝内裤前进。   许焉倒水的桌子离床不远,他一回头就看见像毛毛虫一样移动的殷因。 软甜少爷派送中(十二)   许焉眉微皱有些不解,直到看见床角的白色布料,再联系到殷因遮遮掩掩的动作,灿若星辰的眸子顿时闪过了悟。   垂眸掩去戏谑,许焉慢悠悠的开口道:“水倒好了。”   眼见着革命就要胜利,背后突然传来许焉清清冷冷的声音,沈愿吓的身子一僵,慌慌张张道:“你不许动,转过去!”   许焉迈出去的脚尖收了回去。   D3连忙安慰道:【没事的愿愿,他看不到的。】   沈愿松了口气,一把抓住内裤往腿上套,一边穿还一边抬头观察许焉有没有偷看。   面对镜子的许焉,“……”   小少爷探头探脑的样子像极了偷东西的小贼,可这贼偷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是许焉一颗扑通跳的心。   殷因分明是信不过他,许焉无奈又好笑的弯了弯唇角,面上却是一本正经。   “好了吗?”   “等等!”沈愿摸着手里的触感不太对,一低头就发现自己穿反了,顿时气急败坏的脱下来准备重新换上。   殊不知自己鼓着脸颊跟内裤较劲的样子被某人一清二楚的收入眼中。   许焉又道:“你在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沈愿头也不抬的回道,正打算滑下床提裤子,没成想一下子踩住了过长的床单,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倒。   【愿愿!】   沈愿一时连手里的动作都忘了,直愣愣的,眼看着与地板就要来场亲密接触,想象中的剧痛却没有传来。   视线里出现一抹黑色的身影,鼻尖缭绕起一股好闻的味道。   许焉揽着他的腰箍在怀里,垂眸安慰道:“没事了,我在。”   沈愿愣愣的抬头,就撞进一双淡色的眸子里,人在极度惊吓的情况下,语言系统便会紊乱起来。   沈愿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显然是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许焉眸子染上淡淡的笑意,手上微微一动,便传来了滑腻还有些肉嘟嘟的触感,他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颇有种罂粟般上瘾的感觉。   许焉愣了三秒迅速恢复平静,面不改色的帮小少爷提上裤子,令人尴尬的是,松紧带贴上肌肤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啪嗒。   “许焉!”   沈愿顿时如受惊的小动物一般挣开许焉的怀抱哒哒哒的窜到墙角,一边迅速的系好散开的腰带,一边眼神愤恨的盯着许焉。   许焉神色自若背过手,眼神疑惑的看着沈愿,似乎在问怎么了。   “你!”白玉般的耳垂渐渐漫上羞红,沈愿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绞尽脑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愤愤的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许焉。   像是慌不择路掉入猎人陷阱的小鹿,在无声控诉。   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又实在找不出哪里不对,D3只好安抚的摸摸沈愿的脑袋道:【没事啦愿愿,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   【不一样!三三,他,他刚刚趁机摸我屁股!】沈愿小小声的委屈道。   D3愣愣的瞪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许焉,它倒是没注意刚刚许焉的手放在了哪里。   D3挠挠快秃掉的头,不确定道:【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 软甜少爷派送中(十三)   【真的吗?】   D3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剧本里说过许焉虽然有仇必报,但也是个正人君子。   【对哒,幸好他即使赶到,不然愿愿就要摔疼啦。】   沈愿慢慢攥紧了衣角,悄悄瞥了眼立着的许焉,这一看之下沉愿就皱起了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许焉有些不对劲,不仅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站姿还颇有些怪异。   在沉默蔓延之前,许焉掩下眸中的异色,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沈愿愣了愣,连忙小跑了两步追上去,“等等!”   许焉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微微侧头露出半张精雕细琢的脸,“怎么了?”   沈愿攥着衣角的指尖泛着紧张的白,半晌才打定主意,别别扭扭的哼了一声,“你可以住进来。”   许焉似乎极为不可置信的抬眸,沈愿脸一红使劲瞪回去,声音却越说越小,“但、但你也别想得寸进尺!”   压根没想到自己是引狼入室的小少爷刚说完这句话,就快速的转过头。   只留着眼角的一丝余光悄摸摸的观察许焉的表情。   像极了明明想要亲亲抱抱,却偏偏不肯表达的猫咪。   许焉连忙抓住小猫施舍般伸出的小肉垫,简短快速生怕殷因反悔一样,“好。”   D3愣愣的飞过来,【愿愿不是说不想让许焉住进来吗?】   【三三,看我以后怎么欺负他!】沈愿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似乎是看到了情绪摄取的完成度不停往上跳的画面,沈愿圆溜溜的猫瞳眯成了半月牙,掰着手指开始数起了一连串的不平等条约。   “第一,你不许跟我睡同一张床!”   许焉几乎没有思考就点了点头,他有些可惜的看了眼柔软的大床,小心翼翼的藏住心底的蠢蠢欲动。   至于以后会不会睡在同一张床上……来日方长。   渴望的系统提示音没有传来,沈愿微不可察的皱皱鼻子,为什么许焉不生气,看来是他的要求不够恶毒!   他肚子里又开始咕噜噜的冒坏水,大大的眼睛转了两圈,沈愿伸出两根手指弯了弯,脆生生道:“第二,你得无条件当本少爷的仆人!”   许焉狭长的凤眸微微睁大,竟然让沈愿觉得圆溜溜的可爱极了。   “为……什么?”   沈愿秉着职业素养,瞬间换上恶狠狠的表情,上前一步想要揪着许焉的衣领。   却因为许焉的身高优势悻悻的放弃了。   他只好扬起拳头威胁的在许焉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想反悔,我跟你讲,你要是想反悔,我就不让你住进来了!”   许焉看着那白嫩的拳头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手指不自在的微动。   他有些窘迫的别开眸子,这么个细小的动作落在沈愿的眼里。   那就是被逼迫却又不得不屈服的倔强小可怜。   好你个许焉,都这么委屈了为什么还不生气,他有些挫败的垂下头,嘴里哼哼唧唧了半天,绞尽脑汁的想还有什么能激怒许焉的条件。   许久都没听见小少爷提出第三个条件,许焉轻咳了一声提醒他,“殷因?” 软甜少爷派送中(十四)   沈愿条件反射地抬头,突然发现有细密的汗珠从许焉额头上冒出来。   他愣了愣,伸出手想要贴贴许焉的额头,“你怎么这么热?”   许焉抓住他的手指,答非所问的反问道:“你热吗?”   沈愿呆呆的瞥了眼开着的空调,“不热啊,开着空调呢。”   许焉叹了口气,“我很热。”   沈愿一怔,有些搞不明白许焉在说些什么。   “要……要再给你开风扇吗?”   许焉摇摇头拉住小少爷准备抽离的手,沿着五指之间的缝隙缓缓摩挲。   小少爷的手温凉肌肤滑如脂玉,令人爱不释手的想要细心把玩。   如玉之瑾,几乎是没有思考的,许焉的脑海里就出现了这句话。   只有精雕细琢,加以小心呵护,才能完美的展露他的美。   许焉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他望着小白兔一样的殷因,眸色暗的深不见底。   好想,好想,藏起来,只有自己能欣赏。   沈愿寒毛一竖,小动物般的直觉让他迅速想要抽出手,却没想到许焉的力气大的很。   “你、你放开!”小少爷的声音又急又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带着一种气急败坏的害怕。   “帮帮我。”他声音低哑,含着令沈愿心悸的情绪。   沈愿只觉得攥着自己的手滚烫,而那滚烫的温度似乎顺着交握的手传达到他身上,奇怪,难道热也会传染吗,沈愿结结巴巴道:“怎、怎么帮?”   许焉的喉结上下滚动,半晌突然松开了沈愿的手,低声道:“我先走了。”   这次他没给沈愿再叫住他的机会,跨出门后便带上了门。   沈愿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软乎乎的拿手拍拍自己的脸蛋,   “奇怪,真的不热呀。”   D3有模有样的拍拍沈愿红红的脸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112寝室门咯吱一声打开,许焉刚踏进来一步,便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口,“哟,许大学霸这是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孔弘德的声音阴阳怪气,让人不自觉联想到吐着信子的爬虫。   许焉愣是没看他一眼,径直朝浴室走去。   被人赤裸裸的忽视,孔弘德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他不像殷家有权有势,只能勉强住好一点的四人间,在宿舍里也是最不受待见的人,平日里就逮着许焉嘲讽,可惜许焉每次都当他不存在一样。   宿舍其他两人,该看书的看书,睡觉的睡觉,没有一人陪孔弘德唱戏的打算,孔弘德的双眼腾起怒火,咬牙切齿的看许焉转身进浴室的背影,不一会儿便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呸,大白天的洗什么澡,有病!”   他没看到,带着耳机学习的舍友悄悄翻了个白眼。   下午的课依旧枯燥乏味,沈愿就在迷糊与清醒中来回横跳,期间就着许焉漂亮的侧脸竟也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沈愿原本以为许焉今天离开的匆匆,是不打算住进来了,没想到晚上他刚准备上床,就听见门被敲响了。   沈愿呆了呆。 软甜少爷派送中(十五)   许焉来了?   沈愿眼底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雀跃,蹭的一下滑下床,慌乱间连鞋也没顾得穿便哒哒哒的跑到门前。   小小的喘了口气后,他才拧开了把手。   许焉剑眉轻拧,有些纠结要不要敲第二次,他刚曲起手指,门便啪嗒一声被打开了。   殷因慢悠悠的捂着嘴小小的打着哈欠,一瞬间暴露在灯光底下的他肌肤泛着莹润的白,眼角红红的,慵懒又迷人。   许焉的手指蜷了蜷,轻声道:“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沈愿眼角上挑,娇里娇气的哼了一声,“行了行了,进来吧。”   许焉点点头,拖家带户的打算进来,沈愿伸头一看,大多是些书,有学校要的教科书,还有些装订精美的书,沈愿一看到上面印的花体英文脑子就开始乱糟糟的。   最神奇的是还有个卷起来的深灰色床褥!   察觉沈愿好奇的目光,许焉断断续续解释道:“今晚我先打地铺,床要明天才能到。”   沈愿怔了怔,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道:“那你可以先回自己的宿舍睡,明天收拾好了再过来呀。”   许焉脸色蓦然一白,琉璃般的眸子微颤看向沈愿。   纤弱的少年在暖橘的灯色下带着几分脆弱的潋滟。   怎……怎么了?睡床上不比打地铺好吗?为什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沈愿神色呆滞了一瞬。   D3趴在沈愿软软的头发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可能是又被宿舍其他人欺负了吧。】   【嗷!】沈愿这才恍然大悟,原剧情里说过,许焉呆的那个宿舍都排挤他,其中最可恶的就是那个孔弘德。   孔弘德是谁来着?沈愿咬着唇,这名字有点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   【就是你的小跟班,今天上课还见过。】   “你别走呀!”沈愿刚回神,就见抱着一堆书转身的许焉,他连忙追出去,跑的急了还不小心磕了一下门槛。   “好痛……”   沈愿倒抽一口冷气,委屈的停下来,看着自己的脚丫子,眼底很快就漫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他没穿鞋,撞上门槛后那极致的疼痛简直要钻的心里去。   许焉听到背后传来呜咽的声音,眸子骤然紧缩。   他连忙转身随意的放好手里的东西,朝殷因跑去。   一把抱起小少爷有些瘦弱的身子,沈愿眼泪大颗大颗往外冒,“疼。”   许焉眸色一暗,低声道:“你怎么不穿鞋?地上很凉。”   唔,沈愿脑子当机一瞬,想起了自己连鞋也不穿就跑去给许焉开门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许焉发现。   沈愿动动脚丫子,委屈的哽咽了一声,“忘记了嘛,撞的好疼啊,你还问我这些有的没的。”   好在许焉没有追问,沉默不语的把殷因小心放在床上,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的握着圆润的脚趾轻轻揉。   许焉有着不同于他清冷外表的掌心,他的掌心温热温热的,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沈愿觉得那锥心的疼痛好歹消下去了不少。   他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光着脚在地上跑,脚底很脏的,沈愿动了动想要抽出来。   小声喏喏道:“许焉……”   “别动。” 软甜少爷派送中(十六)   柔软的羽被上印着说不出名的卡通猫咪,调皮的歪着头可可爱爱,羽被下的小少爷睁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随着一道瘦长高挑的身影晃来晃去。   许焉怎么可以这么好,沈愿咬着下唇眼底亮晶晶,他有些不自在的动动脚,许焉掌心的温度似乎还有残留。   但是一想起许焉温柔和不容置疑的态度,沈愿的心底又忽得漫上甜丝丝的感觉。   就好像今早吃的蜂蜜蛋糕,细腻松软,一点一点占据他从未使用过的味觉。   那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这样的美味,想着想着沈愿眼前突然漫上一层雾气。   D3一出来就见它的心肝宝贝眼角红红的,连忙上前道:【愿愿怎么了?】   沈愿摇摇头,答非所问,【三三,蜂蜜蛋糕好甜呀,床也好舒服。】   他说话断断续续的,D3心底却突然充斥满满的心疼,它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愿愿的地方,那里很黑,床也是硬木板,它还能看到少年本该娇嫩的肌肤被硌出青青紫紫。   以及第一次见到小蛋糕时眼里闪烁的不可置信和小心翼翼。   愿愿说,在此之前他以为所有人都住在黑房子里,所有人都吃没有味道的食物,外面的人告诉他,那叫馒头。   D3抽了抽鼻子,缩进沈愿的脖颈间,【对不起愿愿,怪我没有早点找到你。】   沈愿动作缓缓的摇头,说出的话却乖的令人心疼,【不,三三,我好开心,会遇见你。】   对面的人影顿微微侧身,沈愿连忙合上双眼,中规中矩的躺好,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让他看起来像是已熟睡之人。   许焉刚整理好自己的书,转身便撞进殷因来不及收回的视线,他愣了愣,突然朝床边走去。   深邃漂亮的眼里闪过一抹暗色,许焉也不戳破,只把小少爷滑在肩上的羽被往上盖了盖。   指尖与小少爷的呼吸不过咫尺之间,骨节分明的手微不可察的停顿一瞬,才蜷起手指收了回来。   许焉嘴角微动,脚尖才缓缓转了个方向。   床边没了动静,沈愿悄摸摸的睁开一只眼睛,黑黝的眸子还未转上一圈便触及几步之外的许焉。   床头一盏暖橘小灯,照出少年有些模糊的轮廓,他正抿唇看着自己。   灯光透过许焉的睫羽在脸上映出几近透明的样子,原本就干净纯粹的眸子愈发剔透。   许焉还真是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每一刻都自带柔光特效。   沈愿脸一红,说不清是被美色迷失了双眼还是因为偷窥被发现后的羞意,他欲盖弥彰的到倒打一耙,凶巴巴道:“你吵到我了!”   许焉纤长细密的鸦羽颤了颤,细声细语道:“抱歉。”   许是他道歉的态度良好,小少爷的语气都软化了不少,用着小奶猫般细软的声音娇娇的哼了一声,裹着小被子翻身,剩个毛绒绒的脑袋瓜对着许焉。   许焉嘴角微微上勾,眉间常年盘踞的冰霜寒雪在无人知晓的时候渐渐化成一滩春水。   他想,世间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总能触动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小少爷根本不知道,他即便是一个赌气般的动作,对于许焉来说都是撩人的毒药。   许焉按下灯的开关,声音轻的像是羽毛划过心尖,“晚安。”   我的少爷。 软甜少爷派送中(十七)   苏城一中虽然是半个贵族学校,但其他学校该有的流程一个不少,毕竟家长送孩子来这里上学还是抱着成才之心的。   其中最令学生哀声怨道的就是早上七点的早读。   清晨六点半的时候,天地间已拢上一层淡淡的暖黄。   房间内到处是散落的光影,羽被下的纤弱身子紧紧缩成一团。   沈愿蜷着身子侧躺着,后背到肩膀绷成一道优美的弓形。   他的睡姿极为不安。   许焉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明之色。   明明是千娇万宠的小少爷,为什么会在睡梦中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就像是,没有安全感小兽,呜咽着蜷起身体将柔软的肚腹保护起来。   鼻尖传来淡淡的痒意,少年特有的清冽嗓音在耳边忽隐忽现。   “该起床了――”   沈愿微微睁开惺忪的双眼,眼角还含着潋滟的湿意,许是阳光有些刺眼,他顺手揉揉眼睛,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念着些什么。   “唔……到出去晒太阳的时间了吗?”   许焉微微一愣,“出去……晒太阳?”   沈愿软乎乎的点点头,摇摇晃晃的半坐起来,扯着许焉的校服袖子左右摇动,用着近乎撒娇又小心翼翼的声音央求道:“愿愿今天不想出去晒太阳,好不好?”   面容精致i丽的少年仰起白皙纤弱的脖颈,近乎讨好哀求的姿态。   大脑皮层在疯狂跳动,全身的每一个感官都舒展开欢呼雀跃,许焉眸子深处生出一丛暗色的火焰。   “好……”   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请求。   他手指微动,慢慢抚上少年白皙的脸颊,殷因立刻乖顺的贴着他的掌心轻轻蹭,轻轻地蹭,好似真的是一只乖巧软糯的宠物   D3见势不妙,连忙趴到沈愿耳边小声哄道:【愿愿快醒醒,男主在你身边!】   男主?沈愿呼吸一窒,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蓦然睁开了一双湿漉漉的瞳眸。   看到两人的姿势,沈愿啪的打掉许焉的手,皱皱鼻子,“你怎么站我床前?”   许焉也不恼,慢吞吞的将手背到身后,敛下眸子淡声道:“六点半了,我买了早餐看你还没起床,就来叫你了。”   他轻轻侧身,露出身后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   沈愿嗅到空气中荡漾的一丝香气,味蕾顿时耸动起来。他瞥了眼穿着整齐的许焉,抓着被子的手缓缓收紧,半晌才极浅的动动唇角。   “谢谢。”   许焉剔透的眸子微抬,注视着殷因走向洗漱池的背影。   许焉上辈子是家务机器人吧,沈愿呆呆的咬着筷子胡思乱想,跟许焉同住了两天后,他全面的认识到了许焉的好处。   地板干净的让人无处下脚,乱糟糟的桌子也被许焉细心的整理好。   早上还没醒的时候,桌边已放着还冒热气的早餐。   沈愿突然想到前晚看见的事,白玉般的耳垂漫上淡淡的粉红。   要不是,要不是那晚起夜,他都不知道许焉竟然连内裤都打算帮他洗了!   【唉。】身边突然传来一道小小的叹息。 软甜少爷派送中(十八)   沈愿侧着脑袋看向小毛团,【三三怎么啦?】   D3坐在沈愿的左肩上,两条线条一样细的腿晃悠悠的摇来摇去,双手托着大大的脑袋做沉思状。   闻言,D3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愿愿,我就要没有能量啦。】   沈愿脸上的表情一怔,筷子从指缝间滑落,噼里啪啦地掉在桌子上。   正在收拾书桌的许焉迅速转身,“怎么了?”   沈愿摇摇头,拾起筷子放在一边又拿了新的,有些魂不守舍的想。   摄取能量,就代表要欺负许焉。   沈愿抿起有些惨白的唇,突然想起这些天无论怎么使唤许焉,都没能摄取能量。   许焉自然没错过小少爷一闪而过的丧气,狭长的眸子微眯,思忖片刻后放下手中的书本转身出了寝室。   点的外卖不香了,沈愿干脆放下筷子双手撑着下巴,双眼放空,软声道:【我发现,无论我做什么,许焉好像都不会生气。】   D3看了眼许焉的背影,这么多天说是做仆人,可它看男主明明是乐在其中!   D3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摸摸沈愿的脸蛋,脆生生道:【没事啦,愿愿不想就不勉强。】   【不,】沈愿沉默了片刻,摇摇头将毛球合在掌心轻轻揉弄,声音绵软却不容置疑:【三三,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没注意D3黑黝黝的小眼珠子闪了闪。   D3挣扎着飞出软乎乎的小手,抓着他的指尖吧唧一口,甜甜道:【愿愿真好。】   无论沈愿下了什么决定,心都在那一盘小蛋糕递到眼前时变得动摇起来。   沈愿瞪大眼睛,端着蛋糕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一路往上。   是许焉俊美沉静的脸庞。   “给我的?”沈愿指指自己。   许焉有些羞涩的抿了抿唇,卷翘的睫毛微垂,“尝尝吗?我听说,不开心的人吃这个心情就会好起来。”   沈愿呆在了原地,反应过来的他眼眶很快酸涩起来。   许焉试探地往前推了推。   沈愿扬眉恶狠狠的哼了一声,“谁说我不开心了?”   张牙舞爪,只是鼻头红红的,变成了恃萌行凶的小奶猫。   许焉微不可察的微扬唇角,面上却是一本正经,“你没有不开心,是我想让少爷尝尝小蛋糕的味道如何。”   不知不觉,他就把心里对小少爷的称呼说了出来,好在小少爷忙着吃蛋糕,并没有发现异样。   许焉一瞬不瞬的看着殷因,掩在细碎刘海下的眉眼含着满满的宠溺。   一旁的D3把所有都收入眼底,越看越怪异!它一拍脑袋连忙跑去戳戳D5。   【在吗在吗?】   【有话快说?】   【如果一个人对一个人特别好,就是那种无条件的好……】   【喜欢。】   D3一愣,失声道:【可他们两个都是男孩子诶!】   D5这次沉默了很久,缓缓打出了四个字。   【爱信不信。】   D3原本脑袋就不太灵光,唯一一点脑容量还用在了游戏上,此刻就宛如遭了晴天霹雳,眼前就反反复复飘着一句话。   它的宝贝小白菜,要被别的猪拱了? 软甜少爷派送中(十九)   苏城一中最近出了三件大事。   第一,殷家小少爷居然肯好好学习,上课也不睡觉了!   第二,清冷大学霸许焉成功上位,挤掉孔弘德成为殷小少爷首席跟班!   第三,再过一个半个月学生就要迎来期中考!这时候无论是谁,都铆足了劲开始学习。   沈愿也不例外,虽然原主是留了一级,但原先半个高三啥也没学,沈愿现在脑子就空空的。   但不妨碍他一到上课就开始与周公展开拉锯战,结果常常因势均力敌而打成平手。   上午四节课,沈愿睡了两节课。   满是试卷的桌子下埋着一颗黑乎乎的脑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咖啡能提神,小少爷专门泡了一大杯放在桌角。   咖啡特有的浓烈香气淡淡萦绕于鼻尖,旁边传来细小的呼吸声。   许焉认真记着笔记的手微顿,剔透的浅色眸子扫过已少了一半的咖啡时,眉毛轻皱。   台上的老师不知道讲到什么兴奋的地方,大掌一拍桌子发出霹雳一般的巨响。   沈愿身子一抖,蓦然睁开的双眼瞳孔骤然紧缩。   条件反射的就要起身,幸好被许焉及时拦了下来。   压住肩膀的手轻柔却不容置疑,许焉柔声道:“别慌,没有叫你。”   “真、真的?”沈愿睡的有些迷糊,抬起迷蒙的双眼往讲台看,老师果然没看这边,一个人讲的唾沫横飞,前排的学生脸上清一色的猪肝色,纷纷往后也着身子。   D3心疼地摸摸沈愿压红的一半脸,【愿愿,你没有基础,学起来比较困难,反正我们只是来这里做任务,不会不要紧的。】   D3拍这胸脯保证道:【再不然,期中考的时候我帮你作弊,保证得满分!】   沈愿揉揉眼睛清醒了不少,用手撑住脸颊。   【不,三三,正因为我以前没有机会接触这些,所以我更要珍惜学习的机会。】   【这……】D3张了张口,像是被掐住嗓子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更何况,】沈愿缓缓攥紧了手中的笔,白嫩的指尖用力到发白,他总是带着潋滟雾气的眸子闪过一抹愧疚,整个人都变得颓然起来。   沈愿轻轻道:【我占了原主的身体,代替了他该有的宠爱,虽然我很笨,但也知道这是偷盗的行为。】   【所以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原身。】   D3慢慢睁大眼睛,可算知道沈愿为什么总会突然变得消沉,想起什么后它脸一红。   【愿愿,我忘了给你说个事,你不是白白占了原主的身体,这些身体都是原主等价交换的。】   沈愿愣愣地抬头,【你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后悔的事,有人明明有重来的机会却不愿面对,殷因就是这样,他交换身体的愿望就是,】D3顿了顿,【要成为爸爸的骄傲。】   沈愿狐疑的看了它一眼,【你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   D3连忙举起三根爪子连连保证,【我发四!】   话落它有些不好意思的绞着手,【对、对不起啦,我一不小心,就忘记了这件事。】   【那就好。】沈愿眉眼弯弯,嘴角的梨涡时隐时现,【那我就更要好好学习了!】   话音刚落,沈愿伸手就想端起剩下的半杯咖啡。   却在半道被一只温凉的手截住,沈愿疑惑地看着许焉。 软甜少爷派送中(二十)   许焉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直把小少爷皙白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绯色。   古有看杀卫d,今有看羞沈愿。   夭寿!灵动的双眼带上了些许血丝,可丝毫不影响他躲闪时流转的旖旎水色。   被这样灼灼的视线锁定,沈愿小脸红扑扑的好像人间盛开的桃花。   含苞欲放,任人采撷,一点点山风,就能让这娇弱的枝蕊受尽苦头。   早把自己大反派的身份忘到了九霄云外的小少爷缩着脖子像鹌鹑一样,结结巴巴道:“干、干什么呀。”   许焉松开手,慢吞吞的将自己的笔记推到小少爷的桌前,“咖啡喝多了不好,我帮你补习。”   哪有什么咖啡好与不好,想帮你补习才是真的。   许焉眼底沉着细碎诡谲。   沈愿愣愣片刻,嘴角微微上扬又连忙压下来,好歹捡回了点恶霸界的面子,扬起脑袋,眼角上挑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算你识相。”   D3咬着爪子看两人互动,自从沈愿严令禁止挠头后,它的爪子就开始秃没了。   难搞哦,D3纠结的想,它不知道该怎么跟单纯的愿愿解释,可能愿愿自己也没发现,他总是不自觉的亲近男主。   一看到男主,愿愿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就像久居陆地的人,误入了蔚蓝海岸。   它不知是好是坏,但总归不想看到愿愿不开心。   因为某人的一句打扰学习,孔弘德同学在某天莫名就被老师调到教室的最右角落,与殷因他们隔了十万八千里。   孔弘德:???   但是!就算距离再远,也拦不住孔弘德想要重新夺回第一号跟班的决心!   听说殷少最近开始学习了?做小弟的怎么可以不鞍前马后?   孔弘德现在就忙着埋头抄笔记,老师讲的什么写的什么,也不在乎哪些有用,都被他一股脑的抄本子上。   沉浸在美好幻想的孔弘德丝毫没注意到那边的三言两语就勾搭上的两个人。   下课铃刚响,孔弘德就一把抄起笔记本屁颠屁颠地跑去殷因桌子。   脸上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大喊道:“殷――”   下一秒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孔弘德被一道冷的能冻死人的视线钉在原地,脚底像浇筑了水泥一般一动不动。   不对啊?他怕个锤子?反应过来的孔弘德眼神一厉,“臭小子给我滚开!”   许焉神色漠然地看着他,连声音都带了股冰碴子味儿,“殷同学在算题,希望你不要打扰他。”   孔弘德探探头,果真发现殷少对着一道数学题满脸苦大仇深。   他愣了愣,收回脑袋举起拳头挥了挥,威胁道:“我警告你,殷少是我的!识相点,自己滚开!”   许焉蓦然抓住他的手,狭长的眸子微眯,黝黑深邃的眼地积压着蛰伏的野兽,薄唇微启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能量摄取13%】   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音,吓到沈愿笔都没抓住,他一扭头就见两个僵持的人。   惊愕道:“你们在干什么?”   D3若有所思的飞下来,趴在沈愿的肩膀上一同看好戏。 软甜少爷派送中(二十一)   孔弘德眼珠子一转,梗着脖子抢在许焉前头先告状:“殷少,他对您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沈愿绯色的唇瓣微张,呆在了原地。   “对!殷少,许焉他无缘无故帮您补习,肯定是有所图谋!”   孔弘德得意的扬起下巴,末了还眼含嘲讽的看了眼许焉,誓要把这脏水再泼他一身,“我看呐,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背对着沈愿,许焉的手蓦然一松,眼底闪过慌乱,复又瞬间恢复冷淡的样子。   他扭过头来微垂着眸子,薄薄的碎发挡住了少年精致的眉眼,让沈愿有些看不清这个人眼底的情绪。   许焉径直略过孔弘德,反而先温声解释道:“刚刚你在算题,我怕他打扰了你,就自作主张拦着他了。”   孔弘德冷笑一声,“殷少,这个人表里不一,你不知道的时候――”   “孔弘德!”沈愿不悦的打断他,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他是真的生气了,沈愿打心眼里就没觉得许焉会害他。   更何况,许焉只能给他欺负!   这个孔弘德,真是块臭臭的牛皮糖,哪里都有他!   没想到孔弘德丝毫没发觉沈愿的不悦,眼珠子一转,扭头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同学身上,扬起下巴,“你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神色阴狠,眼里满是恶毒之色。   真是躺着也中刀!天选之子・同学顶着孔弘德杀人的目光,话都不利索了,“当、当然,孔少说的自然是真的。”   想了想,他又讨好的朝孔弘德看了眼,加了句,“殷少,平常许大学霸跟咱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那见了都得绕道走,谁知道他帮您补习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孔弘德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许焉闻言脸色蓦然惨白,他缓缓的低下头,竟是一句辩解也不说。   沈愿磨了磨后槽牙,刚想说些什么,却错愕地看到许焉垂在身侧的手,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握成拳,皙白的手背上满是克制隐忍的青筋。   心里没由来的一慌,沈愿想也没想就伸出手。   接触到温凉的手背后该干什么呢?沈愿怔愣一瞬,没想到上课铃在这时打响了。   许焉轻轻的挣脱小少爷柔软的掌心,抿着唇坐姿端正,只是那握紧的拳头却始终没有打开。   沈愿咬着笔,一节课的心思都被许焉苍白的面容给勾了去。   手指悄悄的戳了下少年硬硬的肌肉。   没反应。   软乎乎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少年宽松的校服衣袖。   还是没反应。   沈愿眼眶一红,声音里的委屈都快冲出地球了,“你怎么不理我了?”   沈愿本以为又得不到回答,没想到清冷的嗓音却突然响起。   “你相信他们吗?”   沈愿一愣,脸上立刻挂起大大的笑容,悄悄的贴在他耳边软声道:“不用说,我都知道,才不会信他们呢。   许焉这么好,怎么可能对我图谋不轨。”他亮晶晶的眼底铺满了小星星。   水洗过的眸子如幼兽般惹人怜惜。   是吗?许焉睫羽微颤,缓缓的敛下眸子里的诡谲。   可我信他们,我……图谋不轨。 ㄈ硖鹕僖派送中(二十二)   “许焉,别生气啦好不好,”小少爷身上带着甜甜的奶香,说话时湿濡的热气清清楚楚的传至敏感的耳廓。   许焉的耳尖不可抑制的腾起热意。   台上是老师严谨而浑厚的声音,耳旁是软软的悄悄话,让人无端生出伊甸园偷吃禁果般隐秘的快意。   许焉也学着小少爷的样子压低了头,声色低哑。   一字一句郑重道:“我永远都不会生小少爷的气。”   沈愿似乎也得了这种背着老师说悄悄话的乐趣,时不时扯弯了少年挺直的脊背,压在他肩膀上说些细细的杂碎。   这就苦了许焉,一边要认真听课,一边还要回答小少爷的话,他本该制止的,可一瞧见殷因亮晶晶的双眼和绯红的脸蛋,就无法生出拒绝的念头。   讲台上的班主任抬了抬眼镜框,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下课铃在众人盼啊望啊中响起,老师啪的合上书本,突兀的看向后面的高瘦男生,“下课后,许焉你来办公室一趟。”   “是,老师。”   许焉侧头,轻声对不高兴的小少爷低嘱道:“你先回去吧,等下我帮你带饭。”   “好吧,”沈愿点点头,突然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还要带一块小蛋糕哦。”   “嗯。”   ……   “你怎么这么晚,我肚子好饿呀。”随着门咯吱一声被打开,沈愿艰难的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撅起嘴不开心的看着许焉。   或是灯光有些刺眼,沈愿竟觉得那一瞬间许焉的脸色不太好。   许焉晃了晃手里的饭菜,“去晚了,排的队有些长。”   沈愿张开双臂眨眨眼睛,许焉愣了片刻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他放下了手中的菜小心温柔的把小少爷抱下床   D3咬着被子:……   吃饭的过程中,沈愿刚张口,许焉就好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一样,摇摇头一副我没事不用担心的样子。   许焉眼角带了些暖意,轻声道:“放心吧,老师只是问了下最近的学习。”   “什么放心吧,老师训斥你关我什么事呀。”沈愿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扭过头,作气十足的哼了一声。   伸出桃色的舌尖将嘴角不小心沾上的奶油舔掉,咂咂嘴,沈愿圆溜溜的眼睛幸福的眯成半月牙。   还是蛋糕最好了。   许焉眸子微眯,眼里闪过一抹深色,配上他在灯光下明明灭灭的半张脸。   D3瑟瑟发抖的躲在沈愿的脑后,妈耶,这个男主,好可怕!!   天蒙蒙亮,许焉已熟门熟路的将被窝里的小少爷扒拉出来。   怀里的人还在打瞌睡时,许焉已经手把手帮他穿好了衣服换好了鞋,沈愿倒是没发觉这样有什么不妥,心安理得的享受小焉子的全方位服务。   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就着许焉挤的牙膏,对着镜子刷起了牙。   许焉瞧见他眼底的青黑,眸色暗了暗,“你昨晚又在被窝熬夜玩游戏了?”   沈愿耳根一红,悄摸摸的通过镜子偷瞄他一眼却不回答。   奈何这是许焉,薄唇一抿,眼神立刻就不一样了。 软甜少爷派送中(二十二)   “许焉,别生气啦好不好,”小少爷身上带着甜甜的奶香,说话时湿濡的热气清清楚楚的传至敏感的耳廓。   许焉的耳尖不可抑制的腾起热意。   台上是老师严谨而浑厚的声音,耳旁是软软的悄悄话,让人无端生出伊甸园偷吃禁果般隐秘的快意。   许焉也学着小少爷的样子压低了头,声色低哑。   一字一句郑重道:“我永远都不会生小少爷的气。”   沈愿似乎也得了这种背着老师说悄悄话的乐趣,时不时扯弯了少年挺直的脊背,压在他肩膀上说些细细的杂碎。   这就苦了许焉,一边要认真听课,一边还要回答小少爷的话,他本该制止的,可一瞧见殷因亮晶晶的双眼和绯红的脸蛋,就无法生出拒绝的念头。   讲台上的班主任抬了抬眼镜框,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下课铃在众人盼啊望啊中响起,老师啪的合上书本,突兀的看向后面的高瘦男生,“下课后,许焉你来办公室一趟。”   “是,老师。”   许焉侧头,轻声对不高兴的小少爷低嘱道:“你先回去吧,等下我帮你带饭。”   “好吧,”沈愿点点头,突然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还要带一块小蛋糕哦。”   “嗯。”   ……   “你怎么这么晚,我肚子好饿呀。”随着门咯吱一声被打开,沈愿艰难的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撅起嘴不开心的看着许焉。   或是灯光有些刺眼,沈愿竟觉得那一瞬间许焉的脸色不太好。   许焉晃了晃手里的饭菜,“去晚了,排的队有些长。”   沈愿张开双臂眨眨眼睛,许焉愣了片刻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他放下了手中的菜小心温柔的把小少爷抱下床   D3咬着被子:……   吃饭的过程中,沈愿刚张口,许焉就好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一样,摇摇头一副我没事不用担心的样子。   许焉眼角带了些暖意,轻声道:“放心吧,老师只是问了下最近的学习。”   “什么放心吧,老师训斥你关我什么事呀。”沈愿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扭过头,作气十足的哼了一声。   伸出桃色的舌尖将嘴角不小心沾上的奶油舔掉,咂咂嘴,沈愿圆溜溜的眼睛幸福的眯成半月牙。   还是蛋糕最好了。   许焉眸子微眯,眼里闪过一抹深色,配上他在灯光下明明灭灭的半张脸。   D3瑟瑟发抖的躲在沈愿的脑后,妈耶,这个男主,好可怕!!   天蒙蒙亮,许焉已熟门熟路的将被窝里的小少爷扒拉出来。   怀里的人还在打瞌睡时,许焉已经手把手帮他穿好了衣服换好了鞋,沈愿倒是没发觉这样有什么不妥,心安理得的享受小焉子的全方位服务。   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就着许焉挤的牙膏,对着镜子刷起了牙。   许焉瞧见他眼底的青黑,眸色暗了暗,“你昨晚又在被窝熬夜玩游戏了?”   沈愿耳根一红,悄摸摸的通过镜子偷瞄他一眼却不回答。   奈何这是许焉,薄唇一抿,眼神立刻就不一样了。 软甜少爷派送中(二十二)   “许焉,别生气啦好不好,”小少爷身上带着甜甜的奶香,说话时湿濡的热气清清楚楚的传至敏感的耳廓。   许焉的耳尖不可抑制的腾起热意。   台上是老师严谨而浑厚的声音,耳旁是软软的悄悄话,让人无端生出伊甸园偷吃禁果般隐秘的快意。   许焉也学着小少爷的样子压低了头,声色低哑。   一字一句郑重道:“我永远都不会生小少爷的气。”   沈愿似乎也得了这种背着老师说悄悄话的乐趣,时不时扯弯了少年挺直的脊背,压在他肩膀上说些细细的杂碎。   这就苦了许焉,一边要认真听课,一边还要回答小少爷的话,他本该制止的,可一瞧见殷因亮晶晶的双眼和绯红的脸蛋,就无法生出拒绝的念头。   讲台上的班主任抬了抬眼镜框,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下课铃在众人盼啊望啊中响起,老师啪的合上书本,突兀的看向后面的高瘦男生,“下课后,许焉你来办公室一趟。”   “是,老师。”   许焉侧头,轻声对不高兴的小少爷低嘱道:“你先回去吧,等下我帮你带饭。”   “好吧,”沈愿点点头,突然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还要带一块小蛋糕哦。”   “嗯。”   ……   “你怎么这么晚,我肚子好饿呀。”随着门咯吱一声被打开,沈愿艰难的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撅起嘴不开心的看着许焉。   或是灯光有些刺眼,沈愿竟觉得那一瞬间许焉的脸色不太好。   许焉晃了晃手里的饭菜,“去晚了,排的队有些长。”   沈愿张开双臂眨眨眼睛,许焉愣了片刻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他放下了手中的菜小心温柔的把小少爷抱下床   D3咬着被子:……   吃饭的过程中,沈愿刚张口,许焉就好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一样,摇摇头一副我没事不用担心的样子。   许焉眼角带了些暖意,轻声道:“放心吧,老师只是问了下最近的学习。”   “什么放心吧,老师训斥你关我什么事呀。”沈愿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扭过头,作气十足的哼了一声。   伸出桃色的舌尖将嘴角不小心沾上的奶油舔掉,咂咂嘴,沈愿圆溜溜的眼睛幸福的眯成半月牙。   还是蛋糕最好了。   许焉眸子微眯,眼里闪过一抹深色,配上他在灯光下明明灭灭的半张脸。   D3瑟瑟发抖的躲在沈愿的脑后,妈耶,这个男主,好可怕!!   天蒙蒙亮,许焉已熟门熟路的将被窝里的小少爷扒拉出来。   怀里的人还在打瞌睡时,许焉已经手把手帮他穿好了衣服换好了鞋,沈愿倒是没发觉这样有什么不妥,心安理得的享受小焉子的全方位服务。   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就着许焉挤的牙膏,对着镜子刷起了牙。   许焉瞧见他眼底的青黑,眸色暗了暗,“你昨晚又在被窝熬夜玩游戏了?”   沈愿耳根一红,悄摸摸的通过镜子偷瞄他一眼却不回答。   奈何这是许焉,薄唇一抿,眼神立刻就不一样了。 软甜少爷派送中(二十三)   “熬夜打游戏,对眼睛不好,身体也会吃不消……”   “你好烦呀,早知道就不让你住进来了。”沈愿瘪了瘪嘴,一只手摁下摇摇晃晃竖起来的呆毛。   许焉似乎被这句话震住了,愣在了原地,直到惨白慢慢覆盖他的唇瓣,黯淡的双眼才恢复了些色彩。   【能量摄取15%】   沈愿愣了愣。   “我……”许焉艰难的开口,却没头没尾的消了音,他抬头定定的看了一眼殷因,在上面发现不似作伪的厌弃后抿了抿唇突然转身离去。   少年清瘦的背影总是挺的笔直,走路也是,总有种倔强中带着失落的感觉。   他生气了?沈愿拿着牙刷的手凝滞片刻,以往自己半赌气的说出这样的话,许焉都会温柔的笑笑,或是一言不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次却毫无预兆的就走了?   许焉太温柔了,他从未想过许焉生气是什么样子,以后的某一天,他也会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就离开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样的画面,心里就好像被什么挖空了一般。   即便是看到原主惨死的画面时都没有过这种发怵的感觉。   沈愿手脚冰凉,慢慢的靠在镜子上,光滑的镜面映照出他瑰丽的半张侧脸。   【三三,许焉是大骗子。】   D3咬着爪子想了想,【愿愿,一个人再有耐心,被无数次糟蹋后也会消耗殆尽,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样的路数使多了也会惹人厌烦的。】   话一说完,D3就开始不住的懊恼起来,它明明就是过来欺负男主的!为什么要帮男主说话!!!   沈愿无助的垂下眸子,伸出手戳戳自己的心口,这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浅浅的声音含着一丝茫然,【许焉烦我了。】   沈愿眼眶一红,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在眼眶里打转转。   “说好的……永远不生我气呢……”   D3慌的手忙脚乱,一会给愿愿擦掉金豆豆,一会儿摸摸他的小脑袋,虽然不合时宜,但D3还是难为情的提醒道:【愿愿,等下就来不及上课了。】   沈愿闻言乖巧的嗯了一声,跑去洗了把脸希望眼眶不要太肿。   洗漱台的一墙之隔,许焉立在原地,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   沈愿一直挨到点才出门,去教室的路上,许焉再也没出现过,偏偏一到教室,清清冷冷的少年已坐在位置上。   神色漠然,又恢复了拒人千里的疏离。   沈愿咬着唇,书包咚的甩在椅子上,吵吵嚷嚷的教室诡异的安静一瞬,沈愿趴在桌子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臂弯里。   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酸涩又开始往上涌。   嘴上不说,D3一看就知道傻愿愿心底肯定又在胡思乱想。   小奶猫好不容易伸出的小爪子因为没人在意,又迅速的收了回去,蜷在肚皮底下保护起来。   【三三,我是不是对许焉太过分了。】   系统提示音始终没响起过,让沈愿潜意识里就以为许焉从来不会生气,可今天发生的事就像一颗深水炸弹,蓦然炸醒了他沉醉的梦。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无条件的一直对你好。 软甜少爷派送中(二十四)   D3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愿的问题,身为系统它自然是希望能恶狠狠的欺负主角,但D3心里也门儿清,沈愿肯定早早有了答案。   沈愿微微抬头,悄悄透过细碎的发丝瞄了眼许焉,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许焉冷的跟大冰块一样。   细白的手指故意在桌子上的敲打,发出咚咚的声音,淡淡的,毫无规律。   像所有试图引起主人注意的猫咪。   许焉浅色的眸子颤了颤,又若无其事的听课。   沈愿咬了咬唇又赌气似的换了个方向继续装死。   他本以为这样不合理的冷战最多持续一节课,却没想到整整一天,许焉愣是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明明那么近的两个人,中间却像横跨了一条深渊,谁也不愿踏出一步。   窗外的太阳渐渐落下,夕阳将橘黄的天空染成苍茫的色调,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走没了。   空旷的教室只落下他与许焉,磨磨唧唧了半天,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沈愿眼眶红了红,死死的咬着下唇,胡乱的把桌子上的书本往书包里装。   心里的委屈冒着泡咕噜咕噜的往上翻涌,他好想跟许焉说,你就哄哄我嘛,我特别好哄的。   但是一看到许焉冷峻的半张侧脸,他就开不了口。   少年的精致绝伦的脸庞一旦失去温柔的笑意,便变得冷漠疏离,不近人情起来。沈愿低头一看乱糟糟的书包,眼前就像蒙了一层水雾。   他一把拉上拉链,站起身时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是小奶猫最后挽留的信号。   许焉慢慢停下了笔,抬眸看了眼小少爷带着些赌气的步伐,眸子闪过一抹深色,骨节分明的手不慌不忙的收拾好书包。   他们学校实行的是一个月放两天假,就算再不愿面对夏含,沈愿也不得不回家一趟,这是殷父定下的规矩。   线条流畅却刚性十足的阿斯顿马丁停在路边,早已限量的款式引来不少人若有若无的驻足观看。   车旁的墨镜男子一身西装虽然称不上价值斐然,但明眼人一看也知道非普通人能接触的,更为这辆车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已有不少人心底有了猜测。   沈愿低着头,两只手扯著书包带子,他原本就生的好看,奶白的肌肤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更加细腻,配上手工定做的西式校服,就像哪家走出来的贵族小少爷,已然成了不少人眼中的风景。   没过一会儿,小小的广场已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只有沈愿低着头,对周遭毫无所觉。   “看,那就是殷小少爷吗,听说他脾气变好了。”   “对呀,以前见了他都躲的远远的,没想到殷因长的这么好看。”   “呜呜呜,这么好看的美人,就是被他欺负也值了。”   “小少爷,求欺负。”   【能量摄取16%】   沈愿蓦然转身,背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抹高挑出众的身影。 软甜少爷派送中(二十五)   【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人?】沈愿扫了一圈微微皱起眉,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不大的广场居然围了一圈人,见他的视线投来,有不少人一脸的做贼心虚往身后藏东西。   D3抽了抽嘴角,【愿愿,他们是来偷拍你的。】   沈愿呆了呆,不知道是谁忘记关闪光灯,沈愿毫无防备之下双眼刺痛一瞬。   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隐隐约约有骂声传来,“谁特么开闪光灯!”“有病啊!”   沈愿低下头揉揉眼睛,揉着揉着神色就不对了,他瘪了瘪嘴,扭头就小跑着朝路边的火红色超跑跑去。   【连他们都欺负我。】沈愿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那一小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将不善的目光放在那个开了闪光灯的小男生身上。   那个男生正不知所措的举着手机,顶着众多道可以射死人的怨念,脸色白的像刷过几层白漆,操着颤抖的两条腿一步一步后退,“我…我……”   “你什么你!就是你,害的我们什么都没拍到!”   司机刘叔早早等着车边,见小跑过来的少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迎上去拉开门,微微弯腰,“少爷。”   “谢谢刘叔。”沈愿坐上车可算喘了口气,车门一关将外面如狼似虎的视线隔绝。   发动机的声音蓦然响起,景物开始向后倒退,沈愿惊愕道:“不等许焉了吗?”   刘玉山一愣,脚下轻点刹车恭敬道:“少爷,您以往都不让许少爷上车的。”   沈愿抓着安全带的手一松,他抿了抿唇侧头贴着玻璃,黝黑的眸子凝视着外面越来越黑的天色。   刘玉山尽职的踩着刹车,引擎细微的震感源源不断的传达到身上,沈愿看着人群渐渐散去,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随着落日一同消失。   “走吧。”   “是,少爷。”   殷家住的是庄园,沈愿在这里仅仅呆了两个晚上便出发去学校,不知不觉,便一个月了。   沈愿远远地看着这座如城堡般豪华的宅院,眸子颤了颤,虽然过去了一个月,但是夏含那天狰狞的表情始终盘旋在脑海里。   一想到要两天都活在夏含眼皮子底下,沈愿自灵魂深处都在颤栗。   刘玉山将车开到大门处,刚想下车为小少爷开门,没想到后座便传来开门声,殷因朝他晃晃手,干干净净的笑容衬的小少爷礼貌又乖巧。   “刘叔再见”   刘玉山微微一笑,“少爷再见。”   等到火红色的超跑驶出视线,沈愿回头看了眼暗色的道路尽头。   “哟,你还知道回来?”   明亮宽敞,豪华奢侈都不足以形容这座城堡,外人眼中有着泼天富裕的殷家,清冷空旷才是常态。   刚一跨进门,餐桌尽头便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女音。   沈愿顿了顿,低着头有些怯懦道:“妈。”   夏含接过女仆递来的纸巾,一点一点优雅的擦掉嘴角不存在的脏污,她生的极美,经过岁月洗礼后,非但没有软化她的强势,眼角上挑时依旧带着天生的刻薄和咄咄逼人。   “难得殷少还认我这个妈,这……” 软甜少爷派送中(二十六)   果然来了,沈愿弯腰换着拖鞋的手不自觉收紧,心里忽上忽下,只能期望夏含的冷言冷语赶紧过去。   好在殷善也在,他淡淡的看了眼装腔作势的夏含,沉声打断她接下来的话,“行了,因因刚回来,先放下书包休息。”   【三三,名义上的爸爸,好像没有原主记忆中那么严苛冷漠呀。】   D3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保持赞同。   沈愿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对主座上的男人甜甜的笑起来。   他老爹殷善放小说里,就是个标准的霸总人设,因为混血,外表俊美深邃,记忆中的他因为常年在商界征伐,脸上总是不苟言笑和深不可测。   虽然年过四十,依旧不掩身上的魅力,看原剧情里,好像有不少女人想着法子要做殷因的后妈呢,就算做不成后妈,剜一块肉也够吃上好久。   眼角眉梢都充斥锐利的殷善,在接收到儿子带着倾慕的目光后,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这位一向在商战中无往不利的男人脸上第一次带了些窘迫的意味儿。   还是第一次,从殷因的眼里看到除了畏惧以外的情绪。   是继续当一位严父,还是……   殷善手指微动,目光恍惚了一瞬,是什么时候,会抱着他腿笑起来咯咯咯的奶娃娃,出落成了眼前俊秀的少年呢?   殷善试着软化自己刻板的脸部表情。   只是显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沈愿能从他僵硬的声音听出几分笨拙的柔和。   “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话一出口,殷善便微微皱了皱眉。   貌似自己的儿子,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   沈愿脸颊红了红,一步一步蹭到殷善旁边,揪着衣角怯懦道:“爸爸,我这次月考没有考好,但是、老师说过我有进步的。”   他边说,边时不时抬头偷瞄一眼殷善的脸色,末了认真的举起三根手指,昂首挺胸道:“我以后都会好好学习的。”   殷善愣了愣,他的手几乎是克制不住的微抬,最终却停滞在半空中,缓缓放了下去。   他淡淡地点点头,不咸不淡道:“有进步就好。”   沈愿抿着唇,腼腆的笑起来,【三三,这也算夸……】   殷善突然望了眼外面沉沉的暗色,沉声道:“许焉呢?”   沈愿脸上的笑凝滞一瞬,梨涡慢慢消失,“我也不知道。”   殷善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夏含挑着丹凤眼,不屑的冷嗤一声,“果然在你心里,许焉比你亲儿子还重要,一会儿不见就生怕谁欺负了他似的。”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低着头的殷因,嘴角的笑容愈发讽刺。   其中的意味是什么,在场的人都知道,连门口的保安大叔都知道小少爷与许焉少爷不和,欺负辱骂常有之。   沈愿蓦然抬头,一双透亮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含。   D3挥着拳头冲向夏含,对着她的脸就开始招呼,气愤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夏含这不明摆着往你身上泼脏水吗?坏女人!臭女人!” 软甜少爷派送中(二十七) 软甜少爷派送中(二十七)   触及那双微颤的眸子,夏含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谁知道那小兔崽子不是在外面玩疯了,忘记回来了呢?”   殷善眯了眯眼睛,已然勾起不悦,“许焉不是这样的孩子。”   “啧啧,那是怎样的孩子?有那么个不知羞耻的娘,能指望她养出什么好东西?”夏含不甘示弱的盯回去,眼中压抑的怒火几乎凝为实质。   “夏含,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泼妇!”   “泼妇?”夏含的声音蓦然拔高,哗啦一下站起身,大力拍向桌子。   沈愿眸子骤然紧缩,耳边渐渐只剩下喋喋不休的争吵声。他看向争吵愈烈的两个人,眼前的场景逐渐和遥远的记忆重合。   他颤着惨白的唇,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别吵……别吵了……”   这一点点声音很快就被掩盖下去。   女仆的劝架声,尖利的女音,暴躁的,愤怒的,毫无理智的。   沈愿的身子晃了晃,书包无力的滑落至地上,他捂着耳朵,跌跌撞撞的朝楼上奔去。   D3摸了把脑门上的汗,抽空看了眼沈愿,立刻吓得手忙脚乱起来。   【愿愿!】   沈愿仿佛没有听到D3的呼喊,连匆忙之间撞倒了名贵的瓷器也不曾发现,他脸上是少见的恍惚。   瓷器倾倒,破碎,发出噼里啪啦的一连串声响,客厅里争执不休的人俱是一怔,不约而同的看向被嘭一声关上的门。   夏含颤抖的指了指白瓷碎片上刺目的红。   D3急急忙忙穿过房门,入目便是沉沉的黑暗,与宽大的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缩在被子里拱成一团的身影。   D3懊恼的锤了锤头,小心翼翼的试探唤道:【愿愿。】   没有回应,D3抿唇看了眼紧闭的门,外面的动静已经小了下来,一道清越的声音隐隐约约响起,似乎是许焉回来了。   它又唤了一声,【愿愿宝贝。】   D3黑豆子般的眼睛里急的直冒眼泪,门却在这时咔哒一声开了,D3回头一看,高挑的身影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只能隐约辨出那是许焉。   门边的人站立片刻,没有开灯,而是借着月色摸到了床边,他缓缓伸出手碰了碰拱起来的被子,被子里发出一道不清不楚的呜咽,像是濒死的幼兽。   许焉的手愣在了半空,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一把将被子掀开。   D3的心高高揪起。   入目是紧紧闭着双眼,蜷在一起的小人儿,手下能清楚的感到他不安的轻颤。   许焉呼吸一窒,动作轻柔的像是捧着易碎品般将小少爷有些瘦弱的身子抱在怀里,顺着他的脊背上下抚摸。   他眸子闪过一丝晦涩,带着自责的轻吻少年汗湿的额发,“宝宝,对不起。”   “宝宝,我在,不要怕。”许焉嗓音低柔,想起回来时楼下的争吵,和满地的狼藉。   心底翻涌的憎恶向无边蔓延,让宝宝伤心的人……   “许焉。”沈愿没有睁开眼,许焉伸手能摸到他眼角湿润的痕迹。   “我在。”   沈愿侧了侧头躲开许焉的手,反而将头往许焉的怀里拱了拱。 软甜少爷派送中(二十八)   “许焉。”   “我在。”   沈愿一遍一遍的叫着他,许焉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回应。   低沉的声音总是带着坚定和沉稳,许焉是不是有神奇的魔力,沈愿恍惚的想,他慢慢的睁开眼,大片大片可怖的血色已经不复存在。   抱着自己的人,身上有股好闻的香味,沈愿微眯着眸子抽了抽鼻子,贪婪的追逐着熟悉的暖意,愈发黏人的往许焉怀里钻。   许焉任由沈愿在他怀里到处乱拱着,眸子闪过一抹怜惜,腰间死死环着的手一点一点收紧,像是抓住最后的稻草。   渐渐的,好像他也感同身受了一般,呼吸艰难的从胸腔里挤出来,可这都比不上许焉心里逐渐上升的戾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愿突然停了这一呼一应的游戏,空间又沉静谧下来,只有淡淡的月色撒进来,远方天空划过一抹紫色的闪亮,在许焉苍白的脸上割裂出一道脆弱的透明。   D3瞪大眼睛,呐呐道:“许焉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   许焉琉璃般的眸子看了眼被风吹起的窗纱,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他将被子殷因身上盖了盖,低头温声哄道:“宝宝乖,告诉我――”   “你叫我什么?”沈愿掐着许焉腰间的软肉。   许焉的话含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因……”   “许焉!你还叫过谁宝宝?”仗着暗色,沈愿脆生生的说出这句话后耳尖不出意外的腾起热意。   许焉愣了一瞬,迅速反应过来,连忙道:“只有你,以后也只有你。”   话一落,许焉就哭笑不得的发现腰间的小手转为轻轻抚摸。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软糯的声音犹带几分空茫,但好歹也有了点活力,没有像刚刚那样,掀开被子的一瞬间,许焉只看到了满满的死寂。   许焉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了平日小奶猫装腔作势的霸道行为,许焉嘴角微微扬起。   “宝宝……”   沈愿蓦然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许焉,我没有熬夜玩游戏。”从怀里传来的声音,绵软中带着委屈,许焉条件反射的低头,便撞进了一双嫣红的眼睛。   许焉一瞬间哑了嗓子,突然想起昨天的话,他低头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些,镶嵌在左胸的心脏带着疼痛。   许焉伸手抚开小少爷汗湿的额发。   “对不起宝宝,是我不对。”他扬头在沈愿的发旋上轻轻落下一吻,“是我错了。”   除了对不起,许焉丧失了组织话语的能力。   “许焉为什么不哄我。”沈愿嘴唇翘起,不悦的看着许焉,“愿……”剩下的愿在舌尖在打了个转,沈愿立刻状似无意改口道:“因因很好哄的。”   许焉嘴角微微扬起,月色不知什么时候渐渐消失。   沈愿被这浅淡的笑意摄住了心神,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许焉笑。   等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已被黑暗侵袭,看不见的时候,身上的其他感官便会变的更加敏感,澎湃的跳动贴在耳边,沈愿死死的攥紧了手中的衣角,惊恐的开口,“许焉……”   “唔……” 软甜少爷派送中(二十九)   沈愿怔了怔,尔后瞳孔开始涣散,全身的感觉似乎都集中在了唇瓣上,湿濡绵软的触感。   还夹杂着一丝过电般的酥软。   小少爷呼吸开始错乱,一双黑黝的眸子呆呆的睁到极致,暗色中闪着点点星光。   许焉眼底渐渐被铺天盖地的炙热染色,他试探的伸出舌尖。   下一刻却被沈愿大力的推开,许焉闷哼一声,勉强稳住身形。   黑暗中传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许焉顿了顿,就听见小少爷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许、许焉,有东西,在我脸上,还想往我嘴里钻。”   呸呸两声过后,小少爷又断断续续的呜咽道:“我呼吸不过来了,心也跳的好快,我是不是病了。”   捂着眼睛的D3:……我滴傻愿愿诶。   许焉忍了许久,终是轻轻的咳了一声,摸索着揽上小少爷的腰。   “很晚了,先睡觉吧。”   沈愿乖乖的躺好,一张被子盖到鼻子上,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睁到极致,哪里还有丁点害怕的样子。   没有诚意的小骗子……   掩在被子底下的声音闷闷的,沈愿小小声道:“你不走。”   “好。”许焉似乎是极浅的笑了笑,“晚安,小少爷。”   ……   许焉睡的极其不安稳,时而清醒,时而如坠泥沼泽。   是掉进冰窖了吗?残忍的冷意让许焉不得不醒来,他眉头紧锁,甩了甩有些沉重的头。   平复了不少眩晕感后,许焉试探的撑起半个身子,恍然片刻后,才看到是窗户没有关。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咆哮的冲撞摧毁所及之物,许多没有关上的窗门都在乒乓作响。   天空传来撕裂般的轰隆雷声,每一道响起,心尖都要颤上一颤。   白色的窗纱在风和闪电的作用下在墙上映出光怪陆离的姿态。   近日多地遭遇台风,许焉倒是没想到晚上居然没有任何通知就出现了台风。   他咳了一声,突然瞪大眸子,连忙伸出手朝身旁摸去,“宝宝?”   没有。   许焉愣了愣,以为是殷因在里面缩着,强忍着胃里传来的剧烈疼痛,许焉的脸色惨白的可怕,额头也冒出点点豆大的汗珠,他咬着牙试了两次,具是一空。   “因因。”许焉脸上的冷静自持变得支离破碎,声音带着他自己都不曾知晓的惶恐。   没有人回应,四周安静的可怕。   许焉挣扎的下床,踉跄的关上窗户,房间里顿时暖上了不少,许焉靠着墙平复了些许呼吸,借着闪电朝灯开关摸去。   啪的一声,房间亮堂起来,许焉顾不得一明一暗的视线,掀开了被子,低声呢喃道:“你在哪儿?”   “宝宝是不是怕打雷。”   “宝宝不要怕,我在这儿。”   衣柜,床底,不大的房间每个角落都被许焉找了个遍,过度的运动让他几乎撑不住已到极限的身体。   门一开一合发出腐朽的吱呀声,许焉满是血丝的眼睛一亮,他死死的抿着唇,捂着腹部,艰难的朝房门移动。   大厅留着一盏暖色的灯,许焉顺着楼梯往下走,脑袋里就像有口闷钟在使劲敲打。   许焉咽下口中的腥味,几次都差点从楼梯上翻滚下去。   殷因,在哪儿。   他死死的攥着扶手,眉眼终于毫不掩饰的露出狠戾。   只要一想到。 软甜少爷派送中(三十)   只要一想到殷因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蜷缩着。   就像他今天看到的那样,小小的,不安的抱成一团,死寂,被蛛网缠绕,在某个角落腐朽生灰。   他一定会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戾气无处释放,来自深渊的声音在耳边恶毒嘲讽。   “你真没用。”   许焉伸手抹掉嘴角的鲜血,眼神狠戾的可怕,他啪的打开大厅的灯,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一无所获。   偌大的客厅被翻的满地狼藉,仆人的房间在庄园的另一边,更别提外面还刮着台风,个个都缩在被窝里两耳装聋。   这栋房子的男女主人更是住在高高的三楼,如何能听见许焉无声的嘶吼。   面容惨白的少年喘着粗气,突然将手中的花瓶挥倒在地上,瓷片飞溅在他额头划出一道血线,毫无血色的脸颊因此显出几分妖冶的瑰丽。   意识越发沉着,许焉眸子微转,落在了一片锋利的白瓷上。   因为手在发抖,几次都是轻轻擦过,他面无表情的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左手手腕,如愿以偿的在大腿上划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猩红几乎是瞬间侵染了衣服,上瘾般的清醒立刻传达到神经末梢,许焉闷哼一声睁大眼睛,拖着沉重的步伐推开了大门。   视线落在打开的门锁上时,他的呼吸蓦然一窒。   外面的台风几乎教人站不住脚,许焉艰难的扶着墙壁,路灯在在风雨飘摇的夜晚散发着微弱光晕,许焉就借着这一点光亮,一寸一寸摸索。   “因因!”   “宝宝!”   嘶哑的声音若有若无的穿透雨幕,正束手无策的D3眼睛一亮,它看了眼沈愿,一咬牙松开了手中的衣袖。   反正叫不醒沈愿,当务之急是引导许焉过来才对,D3心一狠扭头朝外面冲去。   许焉突然停了步伐,他缓缓的转头看向一个地方,眸子涣散了片刻。   快过来……   在这里……   D3刚见到许焉,双眼就是一黑,它没想到许焉的状态居然这么差,要不是那双眼睛还隐隐透着野兽般的凶狠,它还以为见了一具行尸走肉。   “快去……玫瑰花圃。”D3顾不得扣扣搜搜,直接一股脑的把能量灌进许焉身体里。   完事之后D3整个球都缩水了不少,有气无力催促道。   身体被一股暖意包裹,好像有什么抵挡了刺骨的寒冷,许焉突兀的朝一个方向跌跌撞撞奔去。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告诉他。   他的宝贝,就在那里。   玫瑰花房里,泥土的腥味混杂浓烈的香味。   许焉顾不得划伤肌肤的碍人花刺,在丛中横冲直撞,猝不及防间,大片的血色突然闯入视野。   像是雨夜天里带有桃色的凶杀现场。   许焉眸子骤然紧缩,波浪纹的花瓣支离破碎的散落满地,在那之上,少年抱着膝盖坐着,安安静静的勾下头。   仿佛与身后的花圃融为一体。   是新娘玫瑰红的似黑,让许焉恍然生出殷因处于血泊中的错觉。   许焉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艰难的挪动步伐轻轻的唤了一声,“宝宝?”   细密卷翘的鸦羽微颤,玫瑰花上的少年缓缓地抬头,一双黝黑的眸子毫无焦距,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只消一点火星,足以让他消散在世间。 软甜少爷派送中(三十一)   许焉试探的伸出手摸上他的脸,指尖冰凉的温度像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心脏,殷因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想法让他几欲发疯,这一刻许焉比任何人都恨自己,对殷因的一无所知让他如坠深渊。   少年空无一物的眸子随着许焉的手缓缓转动。   许焉将他从满地的花瓣中拦腰抱起,哑着嗓子安抚道:“没事了。”   许焉侧头轻轻贴着小少爷的额头,仿佛这样就能让怀里人染上温度。   “没事了,乖因因,我带你回去。”   移动的过程,怀里的小少爷乖巧的令人心疼,许焉抽空低下头查看殷因的情况,有些失望的发现只有一双毫无焦距的眸子呆呆地与他对视罢了。   苍白的脸上微微扯出一抹笑容,许焉奖励似的吻了吻小少爷的眉心。   “小少爷,真乖。”   D3颤悠悠的跟在许焉身后,一口气提在嗓子眼里,每次瞧着许焉就要摔倒,D3几乎尖叫出声,偏偏许焉又站稳了!   小心脏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刺激的很,夭寿了夭寿了,D3两眼泪汪汪。   好不容易挨到进卧室,许焉一脚深一脚浅,挣扎着给小少爷换好干衣服,最后的力气仅够他滑坐在地上。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风一吹带着刺骨的寒意,许焉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嫣红。   似乎是累到了极致,许焉半阖着眸子,窝在被子里的殷因依旧安安静静的,睁着眼睛与他对视。   就像回到了睡觉前,许焉满足的笑了笑。   “快睡吧。”他趴在床边,许焉知道自己的手有些凉,不敢伸进被窝握小少爷的手,只好安抚的摸了摸少年柔软的黑发,低哄道:“乖因因。”   不知道是谁先进入了梦乡,沈愿醒来时,已是阳光明媚的早上。   沿海的天气总是这么奇怪,只有折断的树枝彰显著昨晚台风过境的罪证。   【愿愿,快醒醒,愿愿!】   沈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眼睛湿漉漉的D3。   【呜呜呜,愿愿快去看看许焉!】   【早上好呀。】沈愿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昨晚的事,白玉般的小脸漫上一层羞红。   他突然拉高被子盖住头,小声道:【三三,许焉昨晚好像亲我了。】   他没看到的是D3蓦然变得不可置信的双眼,【愿愿,你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嗯?嘴角甜甜的梨涡慢慢消失,沈愿一把扯下被子,疑惑道:【昨晚?昨晚怎么啦?】   D3抿了抿唇,看到愿愿清澈的目光后突然生硬的转了话题,急急忙忙的催促道:【你快看看许焉!他很不对劲!】   沈愿愣了愣,撑起身这才看到趴在床边的许焉,露出来的半张脸上满是不正常的潮红,沈愿连忙伸出手。   只稍稍贴上额头便被烫的嘶了一声。   黝黑的眸子写满恐惧,沈愿慌张地探出半个身子,哐地摔在地上。   这次却没有人能及时的接住他。   惊慌失措的少年颤抖的举起手。   那只手上,满是半干涸的血迹。   “快打120。” 软甜少爷派送中(三十二)   “病人前一晚慢性胃炎,不仅没及时就医还吹了一晚上的冷风,恶化成肠胃感冒,要是再迟来一会儿……”   沈愿握着杯子的手缓缓收紧,垂下眸子喃喃道:“为什么会得慢性胃炎?”   主治医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扶了扶眼镜,“病人的体质不能摄入过量的糖分,你们不知道吗?”   他的态度不算太好,任谁看到这么糟蹋自己身体的病人,都会不高兴。   尤其是这些仗着自己年轻,为所欲为的人。   沈愿呆呆地趴在病床前,视线移到许焉苍白的脸颊后又茫然地抿着唇。   D3安静的窝在他肩膀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愿涣散的眸子才开始有了丝焦距,他摸摸许焉冰凉的手。   【三三,昨晚发生了什么?】   D3一怔,支支吾吾地道:【昨晚刮台风,你突然跑出去了还怎么也叫不醒。许焉为了找你所以……】   剩下的话D3没有说完,沈愿的脸色却变得惨白一片。   听说犯胃炎的时候腹痛难忍,几乎走不动路,外面还刮着台风……   D3以为沈愿被吓到了,连忙安慰道:【愿愿别紧张,我查了查这个世界的病例,应该是梦游症。】   它瞧着沈愿神色不太正常,而且也有些伤口昨晚没处理好,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愿愿,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沈愿摇摇头,俯下身子趴在床上,下巴垫在右手上,一眨不眨的看着许焉紧闭的眼睛。   【我想等他醒。】   头顶突然传来温柔的安抚,   沈愿连忙回头,仰着脸朝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男人勉强露出个笑。   “爸爸怎么来了?”   殷善沉沉的嗯了一声,然后将目光转向病床上的许焉,淡声道:“许焉毕竟是为了找你才进了医院,我来看看。”   沈愿眸子黯淡一瞬,昨天路过客厅时的满地狼藉历历在目,殷善爸爸肯定会查看监控。   眼眶好不容易止住的的涩意又开始翻涌,沈愿垂下脑袋,浑身都写满了失落。   殷善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小脑袋,“你先回去吧。”   沈愿刚想起身拒绝,没想到眼前就是一黑,失重的感觉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一瞬间只感觉天旋地转。   在D3惊慌地呼喊,和殷善带着焦急的声音中,沈愿身子软软的向后倒。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沈愿只来得及抓住殷善的袖子。   “我要……和许焉同个病房。”   沈愿也跟着发了烧,没多大的事儿,只是左手手腕有些轻微的骨折,他早上醒来时只感觉钝钝的疼,一时也没在意。   一来到医院后更是一心扑在许焉身上,疼着疼着就麻木了。   这下一松懈,后遗症就明显起来。   D3心疼绕着沈愿固定着的左手,眼眶一红,啪嗒啪嗒的掉起了泪珠   【愿愿……】   沈愿抿了抿唇慢慢笑起来,轻声道:【没事啦。】   他侧头望了眼许焉。   两张床之间的间隔不算太远。沈愿心里又是甜又是酸,还带着一丝难过。 软甜少爷派送中(三十三)   不知不觉,已过了大半个早上。   沈愿抬起头揉揉眼睛,习惯地往许焉那里扫一眼。   “因因……”   入目是一双泛着温柔之色的眸子,沈愿手中的书滑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愿愿!】D3惊呼一声。   沈愿扒着护板探出半个身子,带着床都发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声音。   沈愿毫不在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道:“你醒啦!”   许焉眨了眨眼,刚准备开口,就被沈愿慌里慌张的打断:“你别说话,医生说过,你现在很虚弱的。”   许焉顿了顿,乖乖地闭上嘴。   等到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沈愿又坐不住了,掩在被子底下的小手不安分的抓了抓。   沈愿眼巴巴的瞅着许焉,突然道:“许焉,你是不是想看看我呀。”   许焉脸上露出一抹怔然,尔后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沈愿弯了弯眉眼,故作嫌弃的哼了一声,“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本少爷就勉为其难的满足你。”   嘴上说着嫌弃的话,沈愿却早已迫不及待的挪下床,蹭到许焉身边。   D3叹了口气捂着眼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到底是谁想。   许焉眼角带笑,看着小少爷一步一步的挪过来,嘴角还未来得及绽开一个苍白的笑容,便看到了那雪白皓腕上的纱布。   琉璃般的眸子暗了暗,许焉一开口声音还带着点点疲惫的沙哑。   “你的手……”   他慢慢的伸出手想要拉了殷因的手查看。   谁知小少爷会错了意,沈愿眼里亮晶晶的,偏偏娇娇的哼了一声,状似斥责道:“许焉怎么这么粘人。”   直把许焉唬的一愣一愣的,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少爷又开始哼哧哼哧往自己床上爬。   殷家的人生病,自然不能住普通病房,床够大,装两个人都没问题。   身边多了另一个人的体温,明亮洁白的房间顿时害羞地染上几分旖旎之色。   “好了,不能再近了。”   沈愿又悄悄的朝许焉那边靠了靠,想整个身体都贴着许焉。   但是顾及许焉会不舒服,沈愿微不可察的翘起了嘴,人又克制的往回缩,后背抵着病床护板。   “再近就会压到你腿上的伤了。”   做完这一切,沈愿勾着头,隔着被子摸摸许焉大腿上的受伤的地方,红红的眼底是满满的心疼。   “许焉你是大傻子吗!”   三三给他看过监控,自然知道这伤怎么来的,医生也说过,再深一点以后会影响走路的。   许焉突然低低的闷哼了一声,沈愿连忙抬头,“怎么了?”   许焉凭着感觉抓住腿上不安分的手,“别摸了。”   沈愿脸色一变,担忧道:“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去找护士姐姐。”   他说着竟要起身,却被许焉不容置疑的拉回来。   “我没事。”   许焉缓缓的摩挲小少爷纱布以外的肌肤,“宝宝,你的手怎么了。”   许焉……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眼底黑的像是藏了一头噬人的野兽!   沈愿缩了缩脖子,明明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小少爷,突然就结结巴巴起来,“就、就轻微骨折而已。” 软甜少爷派送中(三十四)   随着他这一声话落,沈愿明显感觉到捏着手腕的力气蓦然加大,他抬头,正好撞见许焉眉眼上毫不掩饰的阴翳。   许焉低声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沈愿心里跟吃了块小蛋糕一样甜,不,两块!十块!   明媚的眸子含着弯弯的笑意,沈愿摸索到许焉的五指缝隙,反客为主地融进去与之相扣。   举起两只握着一起的手,笑眯眯道:“你看,医生说过没有伤及筋骨,休息几天就好啦。”   仿佛是怕许焉不相信,沈愿还调皮的晃了晃。   许焉愣愣的看着相扣的十指,小少爷的手和他本人一样,又软又暖,总能化开心底不可言说的阴暗。   是河流汇入大海,滚烫炙热的血液破开冰雪。   耳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响声。   许焉蓦然惊醒,凝滞许久的心跳又开始鼓动,他劫后余生般喘了口气。   几乎要以为刚刚面临的是死亡,许焉沉沉地看了眼正一无所知的小少爷,剔透的琉璃眸子因为沾染了诡谲而变得深不可测。   沈愿没有注意到许焉的异样,笑着笑着就淡了下去,他低着头,不想让自己红红的眼眶给许焉看到。   “你不能吃甜食为什么不跟我说?”   许焉回了回神,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连生病也不跟我说,许焉,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沈愿有些委屈的想,许焉总是什么都憋在心里,久而久之,人怎么可能受得住。   反正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许焉明明白白敞开了来说。   “你对我好,又不告诉我……”   小少爷絮絮叨叨的数着他桩桩罪行,许焉好笑又无奈地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头上竖起的一撮揪揪随着小少爷说到激动处时颤悠悠的晃起来。   许焉心尖好像正被一只小刷子来回上刑,扫过时总是带着一丝撩人的痒意。   他一时没忍住,伸出指尖动了动小少爷头顶翘起来的一缕毛发。   头顶传来异样,沈愿一抬头就看到许焉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顿时气的鼓起腮帮子,整个人就像一只气呼呼的小河豚。   他伸手啪的将许焉手打开,将自己的一撮呆毛从许焉的魔爪里解救回来。   头发有什么好玩的?有沈愿愿重要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沈愿恶狠狠地掐住许焉的脸蛋,“许焉!你不听我讲话!”   许焉轻轻掀唇笑了起来,顺势含住了小巧圆润的指尖。   在小少爷抽出去之前,揽着他带进怀里,低头轻哄道:“宝宝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想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骤然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沈愿脸颊红了红,又怕乱动会扯裂许焉的伤口,只能缩手缩脚的被许焉抱在怀里。   “你、你快放开我。”   不能吃,那么要点福利总可以?许焉眸子一暗,蓦然翻身把小少爷压在身下。   沈愿还没来得及推拒,就被许焉轻而易举的捉住了坏事的手。   顾及殷因的手腕,许焉小心轻柔的拉到身侧十指相扣,身子往下压了压   这下沉愿可真成了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   大而圆的眼里被逼出氤氲水汽,沈愿眼角带着潋滟的嫣红。   沈愿空出来一只手攀着许焉的背,有些喘不过气,“许、许。”   焉字久久未出口,沈愿便被许焉沙哑低沉的声音吓的怔住软甜少爷派送中(三十五)   许焉安抚的捏了捏沈愿的腰,温凉的手顺便不安分的从衣衫下滑进去,薄薄的白衬被掀起一角。   一截白嫩的腰线暴露在空气中。   许焉手感极好的捏了捏,引起沈愿不自在的咯咯直笑。   “许焉!”眼睛挤出几滴生理盐水,沈愿脸上满是恼羞成怒,开始左右扭动试图挣开许焉的桎梏。   “宝宝,不要动,我会疼。”   许焉皱了皱眉,闷哼了一声,沈愿立马停下了动作,委屈的瘪着嘴,“你放开我,就不会扯到伤口了。”   许焉垂下眸子掩住阴暗,声音嘶哑的可怕。   “放不开了。”   也不会……放手。   高挺的鼻梁抵着精致的锁骨来回摩擦。   沈愿被迫扬起脖子,察觉到有些锋利的牙齿从脖颈侧的大动脉扫过后,不自觉的上下滑动了下喉结。   他心尖颤了颤,热气所扑之处均泛起一抹难言的酥软和暧昧的绯色。   落入狩猎范围的小鹿企图用眼泪软化猎人的心。   幼圆的眼里露出一抹害怕,沈愿委屈道:“许,许焉,你别咬我,我也怕疼。”   殊不知他这番被欺负的眼角含泪的模样,只能点燃许焉心底足以燎原的星火。   “宝宝,谁说我要咬你了?”许焉闷闷的笑了笑,小少爷估计不知道,原本的三分火生生被他哭成了十二分。   他亲昵地亲亲小少爷红红的鼻尖,松开了桎梏,“好了,不逗你了。”   虽然他们俩前不久就过了十八岁,但许焉并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做些什么。   沈愿立马像泥鳅一样滑下了床,风风火火的朝大门跑去,头也不回道:“我我我上厕所!”   “你别跑这么快。”   许焉注视着小少爷有些凌乱的步伐,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沈愿嘭的关上门,背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神情呆呆,让路过的护士姐姐没抵住诱惑。   她眼含关切的上去一步,“小弟弟,你怎么了?”   “啊?”沈愿眨了眨眼睛,压下心脏不正常的跳动,扬起笑脸露出个甜甜的梨涡,“护士姐姐我没事,就是刚刚跑的急了停下来休息会儿。”   “这样啊,”小护士眼睛眨了眨,伸手想要摸摸窥视已久的头发,“有事可以找姐姐哦。”   却被沈愿不着痕迹的躲了开。   “谢谢姐姐。”   他一说完便扭头就跑,不再给小护士追问的机会。   “唉!”小护士追了两步却被背后的冷喝钉在了原地。   “站住。”   她回头,一身贵妇之气的人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   沈愿两手提着东西,愁眉苦脸的站在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叫许焉来开门。   “我帮你吧。”旁边突兀的伸出一只手,搭在把手上轻轻一扭。   咔哒一声。   “谢谢叔叔。”沈愿礼貌的抬头朝好心人笑了笑,侧身用小屁股顶开门挤进去。   好心人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半晌才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去。   “许焉,猜猜今天杨阿姨做了什么好吃的!”沈愿关上门,声音欢快道。   “殷少!我来帮你!”   沈愿手一顿,愣愣地转头。 了。   “乖因因。” 软甜少爷派送中(三十六) 软甜少爷派送中(三十六)   孔弘德皱成一朵菊花的笑颜由远及近,手脚麻利的接过沈愿手里的东西。   “殷少先坐着休息。”   手上的重力骤然消失,沈愿得以喘口气,他先是揉揉了有些酸痛的手腕,再扫了眼靠在床上看书的许焉。   阳光撒在他精致的半张脸上,拢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沈愿看呆了不少。   半晌才回想起身边还站了个讨厌的人,他皱了皱眉抬头看着孔弘德,语气不太好,“你来干什么?”   孔弘德放下食盒后两只手贴着裤子擦了擦,拘谨的站好,笑眯眯道:“殷少,这不是您和许同学病了么,我来看看你们。”   【能量摄取26%】   沈愿揉着手的动作微不可察的顿了顿,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躲在身体里睡觉的D3倒是慢慢地飘出来,飞到半空中眼神诡异的盯着一脸岁月静好的许焉。   【三三……我刚刚没听错吧,一下子加了10%??】   【是真的。】   “殷少?”许久没有得到回答,孔弘德忍不住开口试探道。   沈愿看了眼正垂着眸子看书的清冷少年,从这个角度也看不出许焉什么表情,只好歪了歪头看向傻站着的孔弘德。   “看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沈愿说完,便径直的略过他,架好桌子,取出食盒里的午饭,他对孔弘德算不得厌恶,但也没有好脸色罢了。   沈愿才不会忘记孔弘德以前是怎么欺负许焉的!   孔弘德眸子闪了闪掩下一抹算计,以这么多天的情况来看,殷少明显是对这个许姓的臭小子态度变好了不少,要是他再不懂的变通,那就不是他孔弘德!   更何况这几天殷少就没拿过正眼瞧他,想要寻找突破只能从许焉这方面入手,既然要许焉身上下手,就要抓住每一个机会,不就是讨好两个人吗?   爸爸说过,只要和殷家谈拢最后一个合作项目,就不用他天天腆着脸去求这千娇万贵的小少爷。   孔弘德磨了磨后槽牙,眼里闪过一抹隐忍。   许焉虽然视线留在书上,一双耳朵却悄悄的动了动,他微不可察的抬起眸子看了眼满脸难堪的孔弘德,嘴角露出一抹残忍至极的笑容。   孔弘德后背一凉,毛骨悚然的回头,却只能看到许焉半张侧脸,和他手中翻到一半的书页。   沈愿扯掉许焉手里的书,板起脸一副训斥的模样,“吃完再看!”   许焉愣了愣,尔后眼角含笑的任由小少爷夺过他手里的书放在一旁,乖乖地倚进背后舒适的背靠上。   沈愿眯了眯眼睛,突然有些担忧的看着许焉的手,“今天能自己吃吗?”   许焉摇摇头,神情似乎有些颓然,“手还是疼。”   沈愿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撅起嘴不悦地哼了一声,“谁要你那天要逞强。”   前天许焉硬是要出院,结果他一个没注意,回头就见他就从台阶上摔下去了,现在他的手好了,反倒是许焉又摔坏了。   难不成他们天生不合? 软甜少爷派送中(三十七)   “不过。”沈愿凑近许焉,力道轻柔的碰了碰许焉手腕上的绷带。有些疑惑道:“医生也没说多严重呀,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好呢?”   掩在碎发之下的耳根浮起淡淡的绯色,许焉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轻声道:“因因,要不我还是自己吃吧。”   他说着,就要接过沈愿手里的勺子。   只是一抬手,许焉便脸色变了一变,似乎极为难受,沈愿小小的惊呼了一声,眼里满是着急,“你别――”   孔弘德眼睛一亮,天赐良机!他立马扬起灿烂的笑容,眼疾手快的从小少爷手里夺过勺子。   给了个安心的眼神,声音犹带几分讨好,“殷少,多大点事,我来就行!”不等两个人拒绝,他舀了勺汤,还贴心的吹了吹,递到面如土色的许焉面前。   “许同学,张口?”   【能量摄取43%】   【噗嗤哈哈哈哈哈。】   D3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笑的直打滚,笑累了歇会儿,继续笑。   沈愿虽然没笑出声,但也忍的难受,与此同时,一个念头从他脑袋里升起,渐渐化为可行政策。   沈愿眨了眨眼睛,掩下眼底一抹狡黠,在许焉的注视下慢慢接近孔弘德的手。   眼见着白皙细长的手就要搭上孔弘德。   【能量摄取45%】   许焉脸上的平静终于像蛛网一般破碎,迅速的捉住沈愿的手腕带进怀里。   侧身挡住孔弘德的视线,眉眼阴沉,冷喝道:“滚。”   沈愿的小身板抖了抖,许焉以为是被自己吓着了,冷厉的神情微软,安抚的拍了拍小少爷的背,低哄道:“因因不怕。”   沈愿窝在他怀里,捂着嘴乖乖地点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孔弘德瞪大眼睛,手里的勺子啪的掉在地上,汤汁撒在衣服上迅速形成一块明显的污渍。   孔弘德不信邪地使劲的眨眨眼睛,一定是他眼睛出问题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许焉和小少爷抱在一起呢???   “还不滚?”许焉压制突突直跳的额角,冷冷的看着他,周围的空气又低了几度,孔弘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种感觉。   好像那双剔透的眸子里装的只有已死之人。   孔弘德梗着脖子,不死心的还要说些什么,却见许焉不紧不慢的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   孔弘德一咬牙,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快速道了一声,“殷少,明天再来看你们。”   沈愿从许焉臂弯里探出颗毛茸茸的脑袋,嘴角的笑像只偷腥的小猫咪,声音仿佛沾了蜜一般甜,“再见~”   【能量摄取48%】   孔弘德能明显的感觉背后的视线几乎凝为实质,头一偏侥幸躲过呼啸而来的玻璃杯。   脚下差点没绊个狗吃屎,连忙扶稳了门槛,竟是连回答也没顾得上就冲了出去。   许焉垂眸沉默,半晌才无奈的捏了捏小少爷的脸蛋,“很好笑吗?”   沈愿哼哼的从他怀里起身,眼角还带着些许残留的泪意。   他不轻不重的推了许焉一把,扬起下巴,“你还好意思说。” 软甜少爷派送中(三十八)   许焉敛下眸子,好看的脸上第一次出现类似窘迫的微红,恍如醇香稠美的葡萄酒,倾倒时弥漫起满室的醉人芳香。   美色当前,沈愿定了定心神,气呼呼的想,装可怜也没用!   也不知刚刚一副凶巴巴样子的人是谁,还敢骗他照顾了这么多天,他这几天可是忙地团团转,才不要这么快原谅你!   绯色的唇角溢出一抹狡黠的笑,沈愿故意沉了声线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一双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许焉的动静。   “你的手明明好了,为什么不说?”   许焉心尖颤了颤,死死的抿着唇不说话,他慢慢的捋开自己的袖子,将手臂内侧展露出来,举到沈愿面前。   一双本该淡漠到极致的眸子带着无声的讨好,有点……有点像他见过的那只做了坏事的金毛,被杨阿姨训斥后,就是这样。   乖巧的坐在地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然后杨阿姨的声音就会越来越小,最后低低的叹口气放过了它。   简直百试百灵!   沈阿姨的眼神当即软了下来,他知道许焉的意思,手臂内侧的肌肤不同于许焉外表的清冷,而是柔软的触感。   这是他心甘情愿放出的弱点。   有次枕着许焉胳膊睡的时候,沈愿嫌弃过上面满是薄薄的肌肉,硌的他脑袋疼。   当时的夜色有点暗,没能看清许焉的表情,沈愿恍惚的想了想,那时许焉沉默了很久,久到他撑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醒来时才愣愣地发现许焉一夜未合眼。   后来才知道,许焉自父母去世之后身份一时之间落差极大,而捧高踩低一向是人性的卑劣之处。   曾经的阿谀奉承变为丑恶地明嘲暗讽,或是不大不小的捉弄。   只有被殷善接回来时才好转许多,只是曾经为了保护自己在心里竖起的高墙,早已坚不可摧,也无法打开。   许焉整个人都如一张拉满的弓,始终对外界保持高度警惕。   手臂上薄薄的肌肉就像他时刻绷紧的神经。   这才会出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浑身是刺,对任何东西都漠不关心。   沈愿咬了咬唇,眼里闪过几分心疼,他本就只是打算逗逗许焉玩儿,谁知许焉却当了真。   见他不言,许焉又将手递近几分,讨好的意思不言而喻。沈愿只好哼唧一声,伸出手在上面摸了一下,声音甜糯的不像话,“好啦好啦,原谅你啦。”   力道软软的,不像是惩罚,反倒像是撩拨。   许焉眼里极快地腾起一抹光亮,得寸进尺地抓住沈愿软乎乎的手,薄唇微掀,“宝宝真好。”   自那天晚上之后,许焉可就没叫过他宝宝了,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许焉的眼神灼灼。   简直……简直要了愿愿的小命!   沈愿脸颊晕染开一片稠红,晕晕乎乎地伸出手捂着许焉的嘴,小眼神躲闪来躲闪去,就是不敢面对许焉的眼睛。   磕磕巴巴道:“别、别叫我宝宝。”   许焉扬了扬眉,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口小少爷嫩白的掌心。 软甜少爷派送中(三十九)   掌心传来湿濡的痒意,沈愿一惊,垂眸就见许焉的眼底沉着不怀好意,他立刻恼羞成怒的放开手,“我不原谅你了!”   眼见着小少爷蹭的就要滑下床,许焉立马眼疾手快的将他拦腰抱回来,紧紧箍在怀里。   背后覆着一具身子,耳边是有些暧昧沙哑的音色,“小少爷……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许焉满打满算不过住院了一星期,加上他们转学本就留了一级,出来后毫不费力的就跟上了学习进度。   “许焉好厉害呀。”沈愿凑到许焉身边,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的满分卷子,亮晶晶的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夸赞和羡慕。   他又看了眼自己的卷子,小小的叹了口气,连明媚的眸子都失去了活力。   “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他的卷子也是满满当当的,只不过是满满的红叉叉。   沈愿托着小脑袋看讲台上老师又开始了长篇大论,有些哀怨的想,明明没到秋天,怎么就感觉到凉了呢?   许焉收回眼角余光,薄唇微掀,琉璃般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声音轻的像是在自言自语,“没关系,还有一年半。”   “我会……和你上同一所大学。”   ……   门打开时的咔哒声瞬间吸引了沈愿的注意,细长的眉毛微拧,沈愿抓了抓头发,有些泄气的放下笔,“你怎么才回来呀?”   “这道题不会吗?”许久才听到背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沈愿惊了惊,背后便覆上一具炙热的身体。   许焉扫了一眼,几乎是立刻就得出了这道题的解,他轻轻握着小少爷的手,在草稿本上写下大半的过程。   期间还伴随着细致的讲解。   笔在草稿纸上发出唰唰的声音,小少爷却没像平常一样问东问西,反而安静的诡异,许焉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疑惑,“宝宝……”   侧头一看,便发现小少爷的眼眶红的不像话,许焉心里一慌,捏着他的下巴面向自己,“怎么了……”   “许焉。”沈愿嘴一瘪,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偏偏倔强的不掉下来,一双沾了水汽的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你晚上都去做什么了?”   许焉手里的动作一顿,继而动作轻柔的擦干小少爷眼角的金豆豆,低哄道:“你先别哭了。”   “我才没哭,”沈愿挥开他的手,抽了抽鼻子,委屈道:“你是不是自己在外面找工作?”   许焉眸子暗了暗,他知道瞒不了多久,以小少爷的能力肯定能知道他每天出去做了什么。   见他沉默不语,沈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水雾又开始往上翻涌,自从上了高三后,许焉就借口跟学校推掉了晚修,偏偏他成绩好,老师也放心。   只是许焉总是很晚才能回来,每次还带着一身的疲惫,直到那天他不小心听到几个人的窃窃私语。   一想到许焉受到那些刁难,沈愿心里就生疼生疼的,抓着许焉的皙白手指不住的收紧。   “许焉,以后我养你啊,我……”   “……我可以拿整个殷家养你。 软甜少爷派送中(四十)   “只要你别送我出国……”   小少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仅前言不搭后语,中间还带着小小的哭嗝,偏偏还倔强的非要说完。   东拼西凑,许焉总算听出了小少爷的意思,他一边拍着小少爷的背,一边柔声低哄,“宝宝……”   “不许说,”沈愿一把捂着许焉的嘴,摇着脑袋一副我不听的架势,许焉眨了眨眼睛。   沈愿脸一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立马抽回了手改为抓着许焉的袖子。   小少爷可怜巴巴地垂着脑袋,拽着袖子摇来摇去,声音细弱的几乎要听不见,“你别出去洗盘子了好不好?我以后不让你帮我买小蛋糕了。”   许焉愣了片刻,半晌才反应过来的他哑然失笑,大手一揽将自家的糟心宝贝带进怀里,亲昵地蹭蹭他哭红的鼻尖。   轻啄掉小少爷眼角的泪,许焉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因因,谁跟你说我在外面洗盘子了?”   沈愿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懵懵懂懂道:“他们说你在酒店里帮人洗盘子,还被人欺负。”   “他们是谁?”许焉眸子微眯。   沈愿摇摇头,窝在他怀里,像只爱娇的猫咪般蹭来蹭去,小手也不安分的摸着许焉脖子上裸露的肌肤。   “别管是谁了,许焉答应我好不好。”   沈愿眼睛突然一亮,扬起头看着许焉,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土豪气息,“许焉,要不我把那家酒店买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许焉抿着唇低低的笑起来,笑的小少爷蓦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脸一红,恶狠狠的按了把许焉的喉结。   许焉的笑声立刻化为一声闷哼,脸上出现了一种介于欢愉和痛苦之间的神色,他眸中暗色如潮,倏然抓住沈愿的手。   小少爷的手又小又软,许焉一只手就能合拢与掌中。   没了作案工具,沈愿又改为用毛绒绒的发顶拱着许焉的脖颈,翘起来的一缕调皮呆毛时不时擦过许焉的耳廓,有种猫抓的痒意。   沈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拱着拱着就变了味儿,嘴里发出软绵绵的无意识音节。   宝宝上辈子一定是只爱撒娇的粘人猫咪,不然为什么这么甜,这么乖,还让人不可遏制的泛起心疼。   呼吸浅浅的交织,许焉眸子含着宠溺,无奈地拍拍小少爷挺翘的小屁股,压着他乱动的身子。   “宝宝,听我说,首先,我没有去帮人洗盘子,也没有被人欺负。”   “第二,我终究不能依靠殷家过一辈子。”   他执起沈愿的手,狭长漂亮的眸子里含着满满的认真,和一股沈愿知道,却不敢直视的真挚。   “宝宝,我想跟你站在一起,殷家是庞然大物,而我就必须努力,直到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的跟你站在一起。”   “懂吗?”   沈愿小脸红扑扑的,嫣红渐渐蔓延至校服扣下的锁骨,再往下,便是令人遐想的地方。   这……这可让人如何是好,沈愿结结巴巴道:“懂、懂了。”   许焉唇角微勾,“乖因因。”   “唔!”气氛渐渐升温时,沈愿却突然一声惊叫,脸颊酡红的咬着唇从许焉怀里挣脱,抱着被子挪到了床角落。 软甜少爷派送中(四十一)   只露出一双眼角犹带潋滟的水色的猫瞳滴溜溜的看着许焉。   嘴里小声咒骂道:“坏许焉,你刚刚摸我屁股!”   “罚你今晚不能跟我睡!”   许焉背在身后的手,指尖微微摩擦,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沈愿瞧了眼他对面已经空置了许久的床,奶凶奶凶的哼了一声,“也不可以睡床,许焉今天打地铺!”   ……   刚入秋,沿海地区虽算不上太冷,空气中也泛起了凉意,沈愿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准备趁着下课小小的眯一会儿。   许焉一回来,就见到带着倦意的小少爷,这几天为了期中考,小少爷都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一考完,绷紧的神经便开始松懈。   “你回来了啊?”   许焉点点头,坐下来,沈愿条件反射的想贴着许焉,没想到许焉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顿时嫌弃的把他推开。   许焉也不恼,将手中的一杯暖暖的星巴克推到他面前,沈愿动了动鼻子,嗅到了空气中传来甜甜的味道,微微掀开眼皮子,好奇的握起来。   手上的热意顿时传至四肢百骸,沈愿眼睛一亮,“这是什么?”   许焉微微一愣,随即解释道:“奶茶。”   沈愿试着嘬了一口,甜香顿时炸开味蕾,不自觉的咕咚咕咚抱着一口气喝了好几口,D3又跑去打游戏了,这下可没人管着他了。   沈愿舔了口嘴角的奶渍,毫不吝啬的朝许焉露出个大大的笑颜,“夸夸。”   许焉摸摸他的头,轻声道:“慢点喝。”   随着上课铃一响,班主任那张刻板的脸便准时出现在讲台前。   班主任扶了扶标志性的半框眼镜,沉声道:“十一月份的校运会开幕式上,将会从我们班抽两名学生做护旗手,我准备选这次期中考前两名同学,大家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   护旗手诶,沈愿眼睛一亮,想起了那套军绿色的衣装,眼里带了点艳羡。   许焉余光便撞见他这副羡慕的模样,微微侧头,“你想当护旗手吗?”   沈愿立马收了脸上的表情,掐了他一把,皱眉凶巴巴道:“你不许让给我。”   期中考前两名,许焉无疑也在其中,这么问的意思不言而喻。   许焉乖乖的点点头,弯下腰道:“我都听你的。”   沈愿耳根一红,欲盖弥彰的捂着耳朵,“听课听课,上课不许讲话!”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男人刚说完,手机设置的特殊铃声便响了起来,他顿了顿,颔首示意助手给其他股东讲解剩下的章程。   “爸爸,我这次期中考进了前十哟,可惜没有进前二,老师说前两名可以当护旗手,不过我下次一定会努力哒!”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溢出来的欢喜,殷善嘴角微微扯出个笑,触及后两行字时目光一沉。   儿子想当护旗手,做老子的怎么能没点表示?   砸!必须用钱砸!   殷大总裁挥挥手,苏城一中悄悄进了施工队。   沈愿还在疑惑学校为什么多了栋善因楼时,就迷迷糊糊的被老师选作护旗手了。 软甜少爷派送中(四十二)   当护旗手这事儿对于沈愿来说是项极其新奇的事,刚拿到衣服时,沈愿就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   两只眼睛弯弯的笑成了月牙儿,小麻雀一样对许焉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许焉嘴角挂着和煦的笑意,耐心的给小少爷解释一个又一个问题,其他班选出来的护旗手视线都忍不住看着这个全年级第一。   心底生出几分怪异,是谁说,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许大学霸是个冰山大面瘫来着?   怪哉怪哉。   ……   “因因?”   “唔?”正从洗手间出来的沈愿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一只手还将将提着裤子,瞧见许焉刚从外面回来,乖软的朝他露出个甜甜的笑,“你回来啦?”   许焉剔透的眸子因为疲惫染着血丝,瞅见小少爷一副睡眼惺忪还没忘记朝自己打招呼的可爱模样,心里哗啦一下涌上无数的暖意,就连满身的疲惫一下子都驱散不少。   薄唇微掀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沈愿刚掀开被子,准备爬上床,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起,倏然悬空的失重感让沈愿的瞌睡一下子蹦到九霄云外,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双手条件反射的圈着许焉的脖子,声音颤抖道:“你干嘛呀?快放我下来!”   可今天许焉像吃错药了一般固执地抱着他不撒手,像大型犬一样在沈愿的脸蛋上嗅来嗅去,带着点胡茬的下巴时不时摩挲过沈愿娇嫩的脸蛋。   声音低沉,“还是宝宝最香。”   一点也不舒服,还扎人,沈愿动动鼻子,从许焉身上闻到了一点点浅淡的醉人的味道,只吸了一口,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上头。   许焉身上还混杂了些说不清的颓靡味道,沈愿眼里闪过一抹错愕,慌张地掐了许焉一把,“你去干什么了?”   许焉答非所问拍拍他的背,声音里含着几分笑意,“乖因因别怕,我没喝酒,陪别人而已。”   “真的?”沈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小眼神里写着满满的不相信。   “真的。”许焉肯定的点点头,最后亲亲沈愿的额头,将他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晚安,宝贝。”   沈愿眨着眼睛看许焉高大的背影,迷迷糊糊的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今晚好像有点不一样。。”   许焉正打算脱下外套去洗澡,闻言手顿了顿,转过身时,脸上还是一贯温柔的神色,剔透的眸子含着沈愿看不懂的情绪。   许焉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宝宝,不要乱想,乖乖睡觉,明天开幕式之后我带你出去玩,嗯?”   那一声嗯,尾音微微上翘,带上青年不知何时变得沙哑低沉的声音,像大提琴般醇厚,让人不自觉的沉醉其中。   精致的半边脸在灯光里若隐若现,沉迷美色的沈愿茫然了一瞬,便顺着许焉的话呆呆点头,   反应过来后的他咬着下唇,浅浅的皱起眉,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总觉得,许焉好像真的变了。   沈愿的手不安的蜷了蜷。   梦里有无数的黑暗从四周靠拢,而他赤着脚,毫无出路。 软甜少爷派送中(四十三)   开幕式一结束,沈愿换好衣服后就一蹦一跳的拉着许焉朝校门口走,门卫一眼就扫出这个小霸王,二话没说打开了校门。   许焉说要带他出去玩。   只有许焉和他一起出去玩。   四舍五入就是约会了呀。   沈愿白嫩的小脸因为亢奋染上淡淡的粉色,粉面桃腮,就像八音盒里随着音乐起舞的精致娃娃。   慢慢的就甩了许焉好几步。   余光已经瞥到有不少路人若有若无的视线,许焉嘴角的笑沉了下去,眸光一暗,放慢了步伐。   【能量摄取50%】   沈愿脚步一顿,疑惑地回头,哒哒哒地跑回许焉身边,揪着他的衣袖摇来摇去,甜糯的撒着娇,“怎么了呀。”   一连串的动作做的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平常没少干这事。   顾及着周围都是人,许焉克制想要牵着小少爷手的想法,转为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儿,抿唇轻笑道:“慢点走。”   沈愿翘起嘴,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不要老摸我头,会长不高的。”说完他还嫉妒的看了眼比自己高了不只一个头的许焉。   赌气的扭过头。   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许焉只比他大了几个月,凭啥抽条的比他还快。   许焉眸子闪过一丝晦暗,意味不明的轻声道:“宝宝多喝牛奶,就会长高了。”   沈愿眼睛一亮,“真的可以长高吗?”   许焉神色自若的点点头。   其实他也不算矮,一米七七,但在一米八近一米九的许焉面前,就显得有些娇小,一旦抱在怀里就像抱着小孩子一般。   但在外人看来就是最佳情侣身高,不对,路人甩了甩脑袋,看了眼那渐行渐远相携的两道身影,小声嘀咕了些什么。   “明明就是两个男孩子……”   “是游乐园呀。”   虽然不是周末,但这所新建的游乐园依旧吸引了不少人来,突破人类极限的尖叫与刺激的游乐设施,带给人强大的视觉冲击。   借着人潮涌动,许焉理所当然的紧紧牵着沈愿的手,美名其曰,怕宝宝走丢。   他看了眼前面的摩天轮,眼里闪过一丝柔色,轻声道:“宝宝,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他本以为小少爷很快就会答应,没想到沈愿瞥了眼慢悠悠的摩天轮,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不要,那个看起来就不好玩。”   “我要玩这个!”沈愿扯着许焉朝相反的方向走起,就差没跑步前进。   许焉顺着他的目标一看,木了木脸。   上一批从跳楼机上下来的人东倒西歪,纷纷脸色惨白。   他看了眼小少爷满脸的兴致勃勃,脸上闪过不赞同,坚决的否定道:“因因,这个太刺激了。”   “为什么,我看着不恐怖呀。”沈愿眼巴巴瞅着卖票区,不在意道。   许焉脸色微不可察的黑了黑,不死心地哄着他:“宝宝,听说摩天轮的最顶上……”   沈愿扭过头来,眨巴着一双微润的眼睛,开口打断他:“许焉你是不是怕呀,你怕的话就在下面看着我,我一个人玩嘛。” 软甜少爷派送中(四十四)   见许焉还是不太同意的样子,沈愿转了转眼睛,左看右看,最后眸光一亮,神神秘秘地拉着许焉跑到一个稍微偏僻的地方。   许焉不动声色,准备看他想要做什么。   少年比他低一个头,垫着脚都够不着自己的下巴,许焉垂着眸子,眉梢带着笑意。   看许焉不上道,沈愿噘着嘴,笨拙又生气地踩着他的鞋子。   用着绵软没有任何威慑力的语气命令。   “快点低头。”   温凉的小手圈在后脖颈上施压,许焉顺从的低下头。   因为主动,沈愿脸颊红了红,半闭着眼睛,卷翘浓密的鸦羽颤个不停,显示出几分主人的不安。   他仰着脸,一脸的视死如归,递上自己柔软的唇瓣。   本打算一触即分,谁知激烈的电流何止刺激了沈愿。   许焉眸色加深,一手托着少年柔软的臀,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顿免费的小点心。   “唔……许焉,答应我吧……”沈愿趁着换气的时候,含糊不清地提醒许焉。   他可是有目的的!   只把许焉气的好笑又无奈,惩罚似的咬了口小少爷柔软的唇瓣。   从跳楼机下来的时候,沈愿还好,白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不过很快就回过神,因为亢奋而变得红扑扑,两条匀称的腿打着摆儿发软。   反倒是许焉,一脸的淡然,连晃都不带晃一下,好像在平地上走了一圈似的。   沈愿喘了口气,见许焉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顿时崇拜的看着他,羡慕道:“许焉好厉害呀。”   许焉嘴角微微勾起,看了眼远处的摩天轮,不死心的最后抢救一下,“因因……”   “许焉!那是什么!看起来软软的,像粉红色的云朵!”   没想到刚开口,就被发现新目标的小少爷打断了,许焉只好叹了口气,任由他扯着自己跑来跑去。   D3一脸慈母笑地看着像个孩子一般到处穿梭的沈愿,心底因为那灿烂的笑容也好像沾了蜜似的一般甜。   【愿愿玩的开心呀。】   【我超开心!】   沈愿一手一个棉花糖,左舔舔右舔舔,看起来蓬松的棉花糖一入口就化为甜甜的汁水,小少爷顿时笑弯了眼。   “许焉你尝尝,”沈愿兴致勃勃的把棉花糖举到许焉面前。   书上说过,有好东西要给最喜欢的人分享的。   递到嘴边,沈愿手却往后一缩,有些可惜的提醒道:“只可以吃一点哦,你不能吃太多糖。”   许焉眸子含着笑意,象征性的舔了一口。   沈愿两眼发亮,本想问许焉感觉怎么样,没想到许焉竟然直接照着他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偏偏过程中还要盯着自己,那双璀璨的眸子里好像含着些什么让人羞涩的事。   沈愿顿时脸颊爆红,眸子躲闪的别过脸去,等他回过神时。   就见一张俊脸在眼前慢慢放大,许焉的声音轻轻滑过耳边。   音色低哑,暧昧旖旎。   “没有小少爷甜。”   “许焉!”沈愿不轻不重的锤了他一下,抽回棉花糖,略过他先走一步。   许焉见小少爷恼羞成怒的可爱模样,摸了摸鼻子,嘴角勾笑的追了上去。 软甜少爷派送中(四十五)   沈愿玩了一圈,这才想起了咕咕咕好久的摩天轮,连忙讨好的伸出一只手戳戳许焉,“我们去坐摩天轮呀。”   许焉微微一愣,尔后点点头,握着小少爷的手紧了紧,尽量挡住挤过来的人流朝售票处走去。   “唔!”沈愿突然僵了身子,圆溜溜的眼睛瞪到极致。   起初许焉被他这副可爱的模样看的一愣,直到那双明媚的眸子里泛上一层水雾,他才察觉到不对劲,连忙道:“怎么了?”   沈愿紧紧的攥着许焉的袖子,声音委屈又带着愤怒,“有、有人摸我。”   许焉手里一顿,脸色迅速的沉了下来,他回头,就见两三个吊儿郎当的人用手比划着什么,脸上挂着猥琐的笑意,时不时发出哄笑。   其中一个看到许焉狠戾的目光,笑嘻嘻的用手比了个圆,以口型道。   “一晚多少钱?”   沈愿悄悄回头就见这样的情形,顿时呆立在当场。他何曾见过这样轻浮的举动,捏着拳头就要冲上去。   那几个混混见沈愿这副模样,极其暗示性的勾勾手指。   许焉轻轻揽着沈愿的腰护在怀里,挡住那群人的视线。   沈愿见许焉都要拦着他,顿时气得拳头往许焉身上招呼,声音还带着令人心疼的哭腔,“你干嘛拦我啊。”   他埋在许焉怀里,没看见许焉眼里渐渐升起的戾气,那阴狠的目光几欲凝成实质,几个小混混见此倒是收敛了不少。   许焉安抚的拍拍小少爷的背,“因因乖,这里闹事会闹大的,我给你出气。”   他一边哄,一抹温柔的抹去沈愿脸颊上的泪珠。   沈愿打了个哭嗝,这才意识到这是游乐场,真要闹大了,指不定给多少人当猴子看。   只好点点头,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狠狠的瞪着那个几个小混混。   反像是被欺负狠的一种情趣。   “妈的,”染着黄毛的混混头子,被这眼神瞪的魂都快没了,朝旁边吐了口唾沫,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两个背影,阴郁开口,“跟上去。”   其余三人不约而同的发出猥琐的笑意。   本来去游戏场的大半好心情都没了,沈愿焉着脑袋。   “我们回去吧,我找爸爸把他们收拾一顿。”   许焉眸子抿了抿唇,没有答好也没拒绝,沈愿以为他同意了,拨完了号准备找个开阔的地方上车。   经过一段街道的时候,许焉顿了顿,扫了眼周围的景色后他突然弯下身捡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块。   沈愿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许焉摇摇头,将他推进一个拐角,借着阴影,很难发现这里有人。   “乖因因,在这里等着。”   沈愿看了眼他手里的石块,有些不愿意,“你干嘛呀。”却被许焉不容置疑的推进了角落。   “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人呢?”   街道后面出现四个鬼鬼祟祟的人头,其中一颗黄兮兮的极其――非主流。 软甜少爷派送中(四十六)   没想到就一个拐角人就没了?   老大狠狠的踹了一脚墙壁。   没想到下一秒身后就传来一声惨叫。   他连忙回头,眉头狠狠的跳起来,他一脚踢开捂着满头血惨嚎的小弟,冷嗤一声,“哟,看来今天遇到狠家伙了。”   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眉眼阴郁,手里还拿着滴着血的石块。   许焉面无表情,并不想跟这些蠹虫多说废话,石块挥的虎虎生风,一砸一个开瓢。   精准度Max   沈愿捂着嘴,除了震惊他已经做不出其他表情了。   他没想到,斯斯文文甚至有些瘦弱的许焉,打起架来这么凶猛,身手矫健,不仅把那群人砸的头破血流,自个儿半分都没伤着。   但是以一敌四,沈愿的眉间不可避免的染上深深的担忧。   这种担忧在黄毛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什么后达到了顶峰,沈愿惊恐的瞪大眼睛,“许焉,他有刀!”   “靠!别以为就你有家伙。”黄毛老大抹了把嘴角鲜血,骨子里的狠劲也激发出来。   许焉背对着他跟其他两个混混缠斗,听到殷因惊恐的叫唤,眸子骤然紧缩。   伸出修长的腿将一个混混踹开,与此同时手里被血染红的石块使劲朝另一个头上砸去。   许焉反应极快的躲过了扎向后腰的水果刀。   黄毛见一计不成,神色阴郁的看了眼暴露的沈愿。   因为他手里有刀,许焉打起架来受遏制很多。   沈愿焦急的团团转,几次三番的想要上去帮忙,却被D3厉声制止,【愿愿,你上去就是帮倒忙!】它不忍的看了眼许焉,【我已经报警了,剩下的……】   许焉很快就体力不支,被黄毛扎了左腿一刀,他那里本来就有旧伤,剧烈的疼痛传上脑门,许焉闷哼一声踉跄的背靠墙上,立刻被其余几个混混抓住机会冲上来摁在地上拳打脚踢。   大片大片的鲜血顿时不要钱似的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那颜色红的刺目,沈愿的眼里顿时蒙上一层血雾,他愣在原地。所视之处,皆是荒诞的红色。   D3除了报警却什么都做不了,它看了眼奄奄一息的许焉,最终还是存了私心。   【愿愿快跑啊!】   沈愿依旧是那副呆愣的样子,好像没有了听觉,他突然在D3惊恐的眼神中,跌跌撞撞的朝许焉扑过去,小小的身子压在许焉身上。   螳臂当车。   许焉朝着他无声嘶吼,一张口便有血液不断的涌出。   “因因,别管我,快……跑”   黄毛挑着眉,“啧啧,真是情深义重。”他抹了把着沾着血的水果刀,慢悠悠的朝沈愿过去,伸手就要抓住他的头发。   没想到下一秒脚上就传来了阻力,他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眼睛。   “别伤害他,我……我任你们处置。”   许焉翻了个身努力的将小少爷护在怀里,小少爷的眼神很空,好像没有色彩,重拳砸砸在背上。   许焉咬牙咽下闷哼,眸子含着惯有的温柔,他艰难地伸出一只手缓缓盖住小少爷呆滞的眼神。   断断续续道:“因因,不要怕,看不到,就……”   可他忘了,他的手上。   ……血 软甜少爷派送中(四十七) 软甜少爷派送中(四十七)   黄毛呸了一声,指挥几个人将他拉开。   “老子今天还就要伤害他了!”刚捅了人一刀子,他眼里的凶性还未完全消散。   许焉嘴角流出一片乌红的血液。   被他踢的翻了个身面朝上,半合着眼睛。   其余几个混混早就停了手,纷纷对视一眼,怕真打死了人。   “因因快跑,快……跑。”   许焉撑起身子,眼里翻涌着浓浓的憎恨   憎恨自己太弱。   憎恨自己没有考虑过后果。   他一定要,一定要杀了这些人。   “今天让我们乐呵乐呵,就放过你那个好哥哥怎么样?”黄毛满脸令人作呕的笑,举着刀靠近被吓呆的小美人。   【愿愿跑啊!!】   D3真的恨自己没用,使出吃奶的劲拉着沈愿的后衣领。   “为什么要跑。”   黄毛顿了顿,“什么?”   沈愿撑着墙,慢慢站起来,圆溜溜的眼睛微微弯起,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为什么要跑呀?”   D3顿了顿,愣愣的松开爪子,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沈愿,很陌生。   明明是一样容貌,就连声音也跟平常一样绵绵软软。   可D3就是听出了一身的陡峭寒意。   黄毛倒是没发现异常,被美色冲昏了脑袋的他咧开嘴角笑眯眯道:“没关系,小美人不跑,哥哥们疼你。”   沈愿歪歪头,无辜道:“为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黄毛连忙点头,“可以的可以的。”   沈愿伸出皙白的手指轻点绯色的唇,嘴角绽出个笑容。   “那多不好意思呀,我想要你的命。”   “什么?”   黄毛懵逼了一瞬,下一刻就发现精致的小少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朝自己走来。   “哥哥把刀给我,我们玩点不一样的怎么样?”   “好……好……”   这么主动?黄毛笑嘻嘻的把刀递给小少年,他可没思考过这细皮嫩肉的小少爷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许焉捂着左腰,眼里是不可置信,他强撑着一明一暗的视线,声音嘶哑:“因因……”   沈愿笑着笑着,突然面无表情的沉下脸来,攥着手里的水果刀把慢慢扭动。   黄毛一怔,动作缓慢的低头,泛着寒光的刀身已有大半没入左腰。   沈愿的脸上又挂起甜甜的笑容,“不是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吗?”   他一边说,一边抽出了手里的刀,在眼前人惊恐的眼神里又往右边捅下去。   刀身不紧不慢的深入,一点一点折磨着眼前的人,偏偏精致白皙的小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就在几小时之前,他还笑嘻嘻的说笑起来像小天使。   ――真想掰折了他的翅膀。   浑身血液逆流,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涌上了大股大股的血,彻底淹没了愤怒的嘶吼声。   D3愣在一边不可置信的看着仿佛换了个人的沈愿,【愿愿……?】   沈愿冷眼看着半死不活的人慢慢跪在地上,食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神神秘秘道:“愿愿在睡觉呢。”   身后三个混混这才反应发生了什么,连忙冲上来想要将老大救出来。   沈愿机械性的转过头来,舔了口嘴角飞溅上的血液,弯了弯眼睛,“呀呀呀,又来了三个小玩具。”   他举着刀疯狂的冲上去。   D3惊恐的看着沈愿,他的打法毫无规律,胜在每一次都跟不要命一样。   在它有限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这般疯狂的神色…… 软甜少爷派送中(四十八)   许焉意识模糊间,只能看到殷因小小的身影骑在一个人身上。   其他三个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细嫩的手拿着刀,在人脸上划出一道一道细小的血迹,沈愿的神情认真的像是在精心雕刻什么一般。   D3忍无可忍的出来劝阻道:【你这样……会被抓去坐牢的。】   沈愿手一顿,低声道:“这可真是个大.麻烦。”   话落他眼睛突然一亮,慢慢转头看向微微撑起半个身子的许焉。   拍拍手站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许焉身边蹲下来。   沈愿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在许焉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慢慢拉出他的手,一根一根掰开手指。   带着血迹的刀柄滑入许焉手中,小少爷带着他颤抖的手掌慢慢合上。   “因因不想坐牢,许焉哥哥帮帮我好不好呀。”   沈愿扯着许焉的衣袖,像游乐场那里一样撒娇,微微翘着嘴,面上显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飞溅的血色在他脸上盛开着艳丽到极致的荆棘玫瑰   许焉淡色的眸子微颤着与殷因对视,半晌慢慢地攥紧了手里的刀,他抿了抿唇垂下眸子,哑着嗓子道:“好。”   话落他便合上了眸子,似乎那一声好,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最喜欢许焉哥哥啦。”沈愿高兴地笑起来。   两颗小虎牙在太阳底下一闪一闪的,也不在乎许焉脑门上还沾着污血,啵唧一口亲了上去。   “不要告诉他哟。”   沈愿睁开眼时,是熟悉的房间,湛蓝色的床单,简洁温馨的摆设。   耳旁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疲惫之中还带着一丝喜悦,沈愿慢吞吞地转头,夏含那张憔悴的脸便占据了整个视野。   “许……焉呢?”他问。   夏含脸色一变,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半晌才轻声道:“你先休息吧。”   沈愿眸子骤然紧缩,突然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连鞋也顾不得穿,挣脱了夏含的阻拦后便跌跌撞撞的朝殷善的办公室跑去。   “爸,许焉呢?”   殷善从高高的文件中抬起头,脸上是一片淡漠,他看了眼面色惨白的殷因,声音毫无起伏。   “防卫过当致死,送医后收押。”   “致死?”沈愿的声音蓦然拔高,眸子微颤,声音却无比坚定,一字一句道:“不可能,那些伤全都避开了要害。”   殷善眸子晦暗,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全都避开要害?”   沈愿脑子刺痛一瞬,颤抖的伸出手捂住脑袋,细长的眉毛绞在一起,脑子里一团糟,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那些话。   “就算,就算他杀了人,爸爸也一定有机会把他带出来对不对?”   因为失血过多,沈愿的唇色白到几乎透明,摇摇欲坠的身子几乎只要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压垮。   他眼含希冀。   殷善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却让沈愿如坠冰窖,“法不可违,殷家的底线就是法律。”   沈愿不可置信的抬头,定定地看了殷善许久,久到沈愿的脑子开始嗡嗡作响,他咬了咬牙,扭头朝门外走去,“那我去顶罪,我会跟他们说人是我杀的,我去坐牢。”   他的手刚摇摇晃晃搭上把手,背后却传来殷善低沉的声音。   “回来。”   沈愿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软甜少爷派送中(四十九)   殷善注视着殷因神思恍惚的打开门,手里的鼠标微动,打开了那份恶意的监控。   他沉沉的目光定格在神色疯狂的少年身上,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拨开了一个号。   人流涌动的机场入口,一辆低调的奔驰悄悄的驶入一个隐蔽的地方。   车窗慢慢摇下,露出了一张精致苍白的脸颊,沈愿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抹高挑瘦弱的身影在三个人簇拥下进入机场。   沈愿注意到许焉缠着纱布的手和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道:“他的身体还没好……”   刘玉山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少爷放心,许焉少爷的伤请了最好的医生和资源,不会留下后遗症,只要修养一个月就差不多。”   沈愿咬着唇点点头,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爸爸叫住他之后才告诉他,那几个人没死,但是许焉必须要出国三年,他求过,换来的只是面无表情的一句话。   ……现在的他,不配跟你站在一起。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爸爸之前为什么要跟他说那几个人死了。   而且,出国也是许焉自己要求的,想着想着沈愿眼眶忍不住红了红,许焉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就这么把他丢下来了。   就连头也不回一下,沈愿就在你背后,你回一下头看看我……看看我……   许焉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拳,手臂因用力几乎痉挛。   贪婪的不放过每一个可以映出小少爷的玻璃镜面。   奔驰从机场入口追到到私人飞机停机坪。   剔透的眸子将少爷的每一个表情都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他不敢回头,他怕回头就再也走不出去,小少爷眼眶一红,他就要心疼。   他怕那天醒来后,殷善嘲讽的表情。   ……冲动,不计后果,没有强大的体格。   ……你什么都没有,太弱了。   ……我给你三年的时间,野蛮生长,要么死的远一点。   直到飞机起飞,海东青才真正开始了征程。   【能量摄取97%】   沈愿仰着头愣了愣,半晌才死死的咬着唇缓缓低下头,抓着车窗的手指尖绷的死紧。   许焉……还会原谅他吗?   后座传来压抑地呜咽,刘玉山总是淡漠的眼里闪过一抹怜惜。   他顿了顿,将纸巾悄悄的推到后座。   听到系统提示音,D3怔了怔,明明那个沈愿让许焉顶罪时。   能量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增加……   沈愿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唤道:【三三,三三你在吗?】   过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沈愿忍不住皱了皱眉。   【愿愿……】   沈愿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D3的声音有些怪异,还有些说不清的闪躲。   D3轻轻地碰了碰他毫无血色的小脸,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那个‘他’走之前警告过自己不可以去查,但它还是忍不住,结果发现少年的过去一片空白,就好像有什么人用了橡皮擦将痕迹完全抹去了一般。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没有过往。 软甜少爷派送中(五十)   【三三,世界剧情,不能改变吗?】   在原剧情里,原主和孔弘德失手杀人,栽赃给许焉。   许焉被迫潜逃国外,改名换姓,回来后将一切真相大白,令殷善对原主失望,送去国外。   可他尽量避免了与那个被害人的相遇,许焉为什么兜兜转转还是出国了呢?   沈愿攥紧了衣角,好像冥冥中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要将一切拨乱反正。   D3顿了顿,【愿愿,因为许焉是命运之子,在气运的加持下,一切都会回归正道。】   它安慰道:【我们扮演反派吸收能量,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维护剧情,至于剩下的……就交给世界吧。】   沈愿看了眼天空,飞机的影子只剩下了颗小黑点,动作缓慢的点点头,眸子晦涩。   ……   “喂,就是他吧?”   “看起来挺乖的。”   “嘻嘻,是弱不禁风,瞧着细胳膊细腿的,咱们一只手就能掰断。”似乎觉得光说说没有说服力,笑嘻嘻的青年抽出餐刀将牛排一分为二。   这里是航大的餐厅,消费水平相对比较高,到了饭点也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分散的用着餐。   本该静谧的空间被中间最显眼位置的一群人打破了。   一群四五个青年坐在一起,隐晦的目光时不时扫过角落里正在用餐的男生,其中不断有交谈和哄笑,音量大到毫不掩饰。   坐在中间的人,吊儿郎当的敲着二郎腿,带着痞气的脸也算俊美,右耳上还颇为不羁的带着一颗黑曜的碎钻。   这人似乎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他慢悠悠的掀起眼皮子打量了一眼角落里的男生。立马有人识眼色的停下了说话声。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立马有人争相伸出手,痞里痞气的脸上勾起一个笑,随意的选了个人摁下去。   烟在手心里被掐灭,伸手的人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狰狞,又转而换上欣喜若狂的表情。   宣翰的眼神落在少年低头时露出的一截脖颈上,皮肤奶白,脆弱又无害。   薄唇微勾,声音有些散漫,“有点意思。”   “宣少?放学把他搞来玩玩?”   立马有人迟疑的接道:“听说也是个千娇万宠的小少爷,我们这么做会不会……”   “这么做?你在想什么?那是学长,作为学弟刚入学,当然要找学长熟悉熟悉,对吧。”   宣翰的眼里闪过一抹兴味,也没说好,也没拒绝,有人觉得自以为摸透了宣少的想法,露出个不约而同的笑容。   【愿愿,再多吃一点好不好呀。】   D3抱着沈愿的手,开启360度花式撒娇,愿愿哪怕再多吃一口,它都开心。   撒娇之余D3又忍不住咬了咬牙,许焉人跑了也就算了,还害的愿愿一年来都过的不开心。   最初那段时间,要不是它熬夜打游戏跑出来放放风,都不知道沈愿凌晨四点居然还睁着眼睛。   那眼神空洞的可怕,整个人躺在床上就像没了生气的精致木偶,现在想想,都让它都忍不住为之胆寒。   偏偏到了早上七点的时候又跟个没事人一样,D3揪着心,看他会礼貌的跟同学打招呼,笑起来嘴角还盛着浅浅的梨涡。 软甜少爷派送中(五十一)   沈愿拿着勺子的手一顿,黑黝的眸子微敛,在D3期待的眼神底下又吃了一口。   【三三,我吃不下了。】   D3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清脆道:【那好吧,愿愿下午想出去玩吗?】   沈愿看了眼外面大大的太阳,摇了摇头抿着唇,下午没有课。   再说,这所学校也没人敢跟他玩。   D3愣了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瞬间转了副语气,【也对,美好的下午就应该补个觉!】   沈愿微微勾起唇角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伸手摸了摸D3毛绒绒的身子,【不用担心我呀,傻三三。】   D3两眼泪汪汪的扑进沈愿的怀抱,沈愿拍拍它蓬松的毛,抬头招来了服务员小姐姐,这里基本是兼职的学生。   过来的就是沈愿的一个品学兼优的同班。   沈愿并没有什么看贬之心,结过账后轻轻的道了声谢谢。   柯恬素净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对着沈愿眨眨眼睛,将手里的奶茶递给他。   “请你的。”   沈愿愣了愣,面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后在D3的怂恿下还是接了过来。   【在大庭广众下拒绝女生可不是绅士行为哦。】   沈愿知道D3是在开玩笑,但在这种情况下,耳尖还是微不可察的红了红。   看他接了过去,柯恬抿唇笑了笑,轻声道:“殷同学,小心那几个人。”   顺着她微扬的下巴,沈愿偏头瞥了眼中间那几个人。   察觉到他的目光,声音最大的那几个纷纷转过脸去,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反倒是中间那个显眼的人非但毫不不避让,只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宣翰扬了扬眉,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沈愿直觉他的目光有些令自己不舒服,皱了皱眉后便转身离去。   沈愿捧着手里的奶茶,漫无目的地走在树荫小道上。   【三三,许焉他现在这么样了?】   【唔,我查查……】   【他不见了!!】   沈愿握着奶茶的手倏然一紧,“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   孔弘德睁开半醉的眸子,视线随意的在灯红酒绿一片颓靡的人群中寻找目标。   他看到了一个女人,成熟,艳丽,不可方物。   几乎是瞬间,大脑皮层就将她列为今天的狩猎目标。   在众人的起哄下,孔弘德勾起个自以为潇洒的笑,朝猎物走起。   指尖搭上细滑的肌肤时,孔弘德心猿意马了一阵。   “能请你跳支舞吗?”   女子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随意将波浪般的长发拨开,露出大片诱人的肌肤。   “我可不想在酒吧里跳华尔兹。”   孔弘德轻笑一声,轻车熟路拦过她的腰肢,暧昧道:“但我们可以去华尔酒店跳其他舞。”   他眸子迷离,没注意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   “靠,谁他妈泼老子?!”   孔弘德蓦然睁开眼睛,浑身都醉意都被驱散了不少。   他动了动手,却慢慢瞪大了眼睛。 软甜少爷派送中(五十二)   孔弘德睁开眼睛时,却是一片黑暗,他感受到约是被一层布料遮挡。   咬牙挣扎了一下,才发现手被拉到椅背后紧紧的捆在一起,脚被两道铁环箍在椅子腿上,这让他的一举一动,都与椅子相连。   恐惧在心中无限放大,孔弘德突然意识到迟迟没有人回答,他试探的张了张口。   “喂!有人吗?”   自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回弹回来,孔弘德停下挣扎,有些颤抖的再次出声询问,“喂……有人吗?”   答案依旧是一片死寂,就在孔弘德屏住呼吸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滴答声。   那滴答声逐渐连成片,在孔弘德耳边越来越清晰。   像死亡的倒计时。   他脸色惨白一瞬,突然笑出声。   “滚出来,别用这些小伎俩。”孔弘德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并没有感受到湿润的痕迹。冷笑一声,“当老子是傻子吗?别拿这些虚的吓唬人,是汉子就滚出来跟老子谈判?”   孔弘德并不是狂妄,渐渐的找回了些冷静,他磨了磨后槽牙,将自己的筹码和盘托出。   “金钱?地位?还是什么?说出来?”   一墙之外的单透镜前,看着无头苍蝇般乱喊乱叫,毫无形象的孔弘德,有人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轻声对身边的人恭敬道:“先生?”   被称作先生的人,半张精致的脸在阴影之中若隐若现,浅淡的眸子剔透的不含任何感情。他微微颔首,漠然的看了眼房间里的男人后转身离去。   头上的黑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松了开,期待中的光明没有出现,面前似乎有隐隐约约的白色身影飘过。   孔弘德有些害怕的闭了闭眼,他呼了口气,悄悄的睁开一条缝隙,正前方有一只蜡烛燃着微弱的光。   迅速的打量了一圈四周,这里好像一个方形的玻璃罩内,只有头顶毫无遮拦,只是这个高度,他根本够不到。   孔弘德稍微转头,便看清了水声从玻璃的上方的一个小口出现,水已经漫过整个小脚,他却不着急,只要头顶有开口,会游泳的他就能借着浮力爬出去,孔弘德的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脚上的铁环的不知为何也开了,但手还绑在后面,孔弘德重心不稳,艰难的倚着玻璃缸站起来,真他妈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条金鱼。只是看清外面的摆设后,微不可察地愣了愣。   这是空旷的房间,窗户,不,应该是整个房间都飘着白色的帷幔,易燃的窗纱离蜡烛极近,似乎风轻轻一吹,便能沾上火星。   水流加速,不一会儿就漫过了腰间,照这下去迟早能盖过头顶。   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点微风,窗纱在孔弘德惊恐的眼神里轻轻舞动。   一只小勺子啪嗒掉入水中,浮在眼前。   似乎在无声嘲笑。   是选择溺水,还是火烧呢?   ……   【愿愿,后面有人跟踪你,四个,好像就是餐厅那几个人。】   自从发生之前那件事后,D3就格外的注意沈愿的四周。   沈愿顿了顿,有些怯懦地低下头,抓著书包带子的手慢慢收紧。   D3小心脏颤了颤,【没事愿愿,我已经打电话给刘叔叔啦,愿愿尽量往人多的地方去吧。】   皮肤白皙的少年慢慢停下了脚步,身后大大咧咧跟着的人手里开合Zippo的频率也慢了下来 软甜少爷派送中(五十三)   在小少年发呆的时候,其余四个人微不可察的将他包围。   中间的小少年被一群大个子圈在中央,瘦弱的肩膀显得无助又可怜。   这个时候道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见到之后也只是漠然的移开眼。   最左边的男生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刚准备开口,“学长……”   宣翰啪的一声合了手里的Zippo,慢悠悠的伸手打断他的话。   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诡谲,半晌低声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夹着一只烟递到小学长的眼前。   动作散漫慵懒,却不容置疑。“初次见面,学长交个朋友?”   “交……交个朋友?”小弟一号愣愣的瞪大眼睛,声音极为不可置信,还没说完一半便被小弟二号捂着嘴拖走。   【呸!哪有人拿烟交朋友!说不定里面加了什么料,愿愿不要接。】   沈愿听话的点点头,没有接,他侧眸好奇的瞧了眼青年手里一直发出咔哒脆响声音的东西。   宣翰挑挑眉,发现了小可怜的细微动作,嘴角挑起一抹痞气的笑。   “打火机,不会没见过吧?”   沈愿好看的眉眼闪过一抹怔愣,抿了抿唇,他并不想招惹什么麻烦,“抱歉,麻烦让让,我要回去。”   宣翰嘴角的笑消了不少,漂亮的丹凤眼下弯,露出几分不悦。   变脸之快令D3都忍不住咋舌。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小可怜眼睛蹭的亮了起来。   “刘叔叔!”沈愿举起手朝远处挥了挥。   几个人人朝他的视线望去,一辆限量版的劳斯莱斯幻影拉风至极的朝这里冲过来,见到路上有人也不曾减速,目标正是宣翰。   宣翰愣了愣,见劳斯莱斯真没有刹车的意思,暗骂一声狼狈的朝旁边的草地扑过去。   滚了几圈,没忍住嗷了一声,“老子的脚。”   D3瞪大眼睛,对下车的刘叔竖起一根大拇指,【刘叔,棒!】   刘玉山依旧一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的样子,见到小少爷时才软化了不少,他一下车就冲到沈愿面前查看有没有受伤,经过沈愿再三保证后,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不少。   刘玉山冷冷的扫了眼乱作一团的几个人,微不可察的扯扯嘴角,“此事我自会告诉总裁。”   沈愿眨了眨微润的眼睛,乖巧的点点头后上了车,愿愿不傻,才不会帮他们求情呢,刘叔是对他好,才会为他出气。   更何况他也相信爸爸的分寸。   殷善接到消息时,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正在讲解计划的一个员工瞬间僵直了身子,“总、总裁,是哪里有问题吗?”   不然为什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隔着几米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源源不断的冷气。   殷善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继续。”   除了地头蛇宣翰,反正其他人沈愿是再也没见过了,听说都去搬砖了?   “少爷,回家吗?”刘玉山透过后视镜扫了眼发呆的小少爷,声音轻的令人不敢置信是一个黑腰带大叔所出口的话。   “回宿舍吧。”   “好。”   ……   沈愿推开宿舍门,一边听着D3叽叽喳喳,一边低着头换鞋。454%-+-/-   “学长。” 软甜少爷派送中(五十四)   沈愿手里的拖鞋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有些不敢抬头。   床边的人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一声学长仿佛从舌尖缱绻滚动,慢慢溢出来,骤然化开在心口,如一道惊雷。   “学长。”   高大的人慢悠悠的从床边站起来,皮鞋的声音落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响声。   每一步,都好像踏在了心尖上。   许焉伸出手,将脱了鞋的小少爷拦腰抱起来。   直到身体悬空,手条件反射的圈上许焉的脖子,沈愿都没反应过来。   一双明媚的眸子晃着几分茫然,俨然一副呆傻的模样,许焉就这样看着他,剔透的眸子满是欢喜和宠溺,还有一些沈愿看不懂的东西。   沈愿这才发现自己被公主抱起来,脸一红,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   许焉闷闷地笑了一声,猝不及防的低头以吻封住小少爷喋喋不休的嘴。   舌尖微微扫过小少爷好看的唇角,许焉发出一道满足的叹息。   “小少爷,许焉很想你。”   ……   明明是只任人搓捏的小奶猫,偏偏要张牙舞爪当只大老虎。   许焉眸子一暗,手上便在小少爷白玉般的脸蛋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沈愿只是皱了皱眉,闻到熟悉的气息后,往许焉怀里团成一团。   D3早就被强制扔回小黑屋,也就没人注意到许焉眸子含着的阴郁。   沈愿有些难受的动了动,可那股窒息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不一会便开始四肢扑腾着,发出小奶猫般细弱的泣音。   许焉嘴角勾笑,挪开了压着小少爷鼻子的手。   俯身上去含住那两片柔软的樱唇又撕又咬。   两颗豆大的泪珠从沈愿紧紧闭着的眼角滑落,很快就形成一道泪线。   他蓦然睁开眼睛,就发现眼前放大的俊脸,沈愿用力将许焉推开,哇的一声哭出来。   “宝宝,怎么了宝宝不哭。”许焉心疼的将沈愿汗湿的小脑壳摁在胸前。   一下一下的啄吻他的发旋儿。   手上也不闲着,捏着小少爷的掌心帮他放松。   “宝宝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沈愿打了个哭嗝,断断续续道:“我、我梦见我掉水了,没有人救我,你也没来……”   许焉心疼的将他往怀里揽了揽,贴着他莹白的耳边温柔道:“宝宝不哭,许焉怎么可能不在你身边呢?”   温柔的声线渐渐平复了沈愿噩梦留下的心理阴影。   许焉的声音染上淡淡的诱惑,“宝宝,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好不好。”   沈愿泪眼朦胧的点点头,将头埋在许焉的锁骨上死活不肯挪动。   声音闷闷道:“你一定一定要一直陪在我身边,不许跑。”   许焉怜惜的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头,虔诚地将怀里人拥的更紧,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小少爷融入骨血。   沈愿没有察觉任何不妥,朦胧的双眼溢满了极致的沉迷。他耸动着鼻子,贪婪的嗅着许焉身上熟悉的味道,满手的罪孽和虔诚的梵香。   那种气息却让沈愿感到恍如被羊水包裹的温暖。   许焉低声道:“我一定一定不会。”   放你离开。 软甜少爷派送中(五十五)   太阳轻吻少年的脸颊,一排卷翘的睫毛投下蝶翼般的剪影。   “不要。”   被窝里的少年蓦然拉高被子,露出个毛绒绒的发顶,沈愿裹紧了被子往里滚了一圈,用实际行动向许焉表达拒绝。   许焉好笑又无奈地看着生闷气的小少爷,手上却不容置疑地攥住小少爷娇嫩的足腕拽出被窝,为他穿好裤子。   “小懒猫,已经十点了。”许焉以脸碰了碰小少爷的脸蛋,缓缓地摩擦。   凉凉的,还带着丝海上的咸风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沈愿的一举一动都有了许焉的身影,他想做的任何事,许焉永远都能立马猜到。   他和许焉毕业后就来了这座海岛度假,据说是许焉的私人海岛,一进来沈愿就发现这里的设施和服务,应有尽有。   大概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天堂,就是这样了吧。   白天玩游戏,晚上也玩游戏,不同的是白天玩海岛游戏,晚上玩床上游戏。   沈愿玩的乐不思蜀,丝毫没有想起殷善说过要回去继承家业的话。   不知不觉他们两个已经在这座海岛生活了两三个月了。   沈愿哼的一声睁开眼睛,推了他一把。   “你莫挨我,我还生你气呢!”   “莫挨我?”许焉只疑惑了一瞬,便伸出手刮刮小少爷的鼻梁,轻笑道:“宝宝真是小心眼。”   他不紧不慢的抱着少年去洗漱间,“不过我下次还会再犯。”   “毕竟我的小少爷啊,太可人了。”   被欺负的双眼通红却无力抗拒只能任人宰割时,无异于打翻了许焉心中的潘多拉魔盒。   沈愿脸红了红,伸出一只手指戳戳许焉的胸膛,声音小小的道:“哼,也不知道是谁小心眼,我可听说那个宣翰早就退学消失了,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厕所,被打的半死不活神志不清不说,嘴里塞满了点燃的香烟,要不是救的及时,怕是要被活活熏死……”   沈愿眼角上挑,娇娇的哼了一声,“见过的人,无不道一声惨不忍睹。”   他倒是没想到许焉居然只用了一年就回来,在殷善铁青的脸色下把自己带走,还混进学校成为了他的学弟,黏糊糊的走完了大学。   成为了航大一道亮丽的……大型撒狗粮风景线。   许焉低低的闷笑了一声,“乖因因,刷牙。”   ……   沈愿一只手撑着脸蛋,歪着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许焉,圆圆的眼睛含着满满的幸福。   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的穿梭于各类刀具,天蓝色的围裙上还印着一只调皮眨眼的卡通猫咪。   一穿上它,清冷稳重的男人就顿时变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滑稽。   【许焉真厉害。】   D3有些担忧的来回打量他们,斟酌地开口道:【愿愿,你有没有想过,这样是不对的?】   沈愿大而圆的眼睛眨了眨,【三三在说些什么?】   D3刚想说些什么,许焉却端着鱼片粥放在餐桌前,一双清冷淡漠的眼里满是小心翼翼的期待。   “好了。” 软甜少爷已签收(完)   沈愿脸上的崇拜一收,娇娇的哼了一声,“你怎么这么慢!”他摸了摸肚子,“我都快饿死了。”   眉眼俊美的男人微微一愣,继而薄唇微扬,乖顺低下头颅,“是我的错,宝宝怎么惩罚我都行。”   沈愿本来就逗逗他玩儿,大方的一挥手,“就罚你――”   话还未说完,便被许焉毫不费力的拦腰抱起来,长腿一屈,将小少爷分腿叉开坐在腿上。   手指不安分地从小少爷诱人腰线下滑,摁了摁小巧的腰窝。   “唔,那就罚我喂小少爷吃饭吧。”   被强制拉回小黑屋的D3:“……”   它看了眼97%的摄取度,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又是阳光明媚的下午,沈愿惬意的窝在许焉怀里,拿着手机玩游戏,许焉一只手轻柔的照着小少爷白嫩的肚皮按压。   中午吃了太多,小少爷闹着肚子撑,他只好一边帮小少爷揉揉肚子,一边翻阅最近堆积的文件。   这样的场景竟然分外和谐,许焉抽空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蛋,眸子刚染上几分笑意,又想起了今早的电话,又淡淡的消了下去。   他顿了顿,趁小少爷退出战局的时候,轻轻取过手里的手机。   啄了啄嘟起嘴的小少爷,轻声道:“宝宝,伯父想要见你一面。”   沈愿微微一愣,“爸爸?”   ……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殷善眸子定定的看着沈愿。   沈愿搅着咖啡的手顿了顿,黑咖啡的苦味弥漫在空气中,入口后更是在舌尖久久挥之不去,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被当做金丝雀圈禁在海岛,让一个外人无声无息的融入掌控你的生活。”   D3也慢慢浮了出来,有些担忧的看着沈愿,许焉对他的掌控欲太强了,已经达到了疯狂的地步,那天只是沈愿贪玩躲在礁石群里睡着了,许焉便发疯似地调了大批的人,几乎要将整个岛屿翻过来。   整宿都未合眼,泛红的眼眶和可怖的神色恍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沈愿醒时见到的却是一只披着优雅人皮的野兽,他会轻吻沈愿的眉心,温柔低哄说:“宝宝真贪玩,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凉了。”   它没有说在那之后,岛屿上几乎遍地是隐秘的监控器。   而愿愿,仿佛没有察觉一般,甚至是有些……心甘情愿。   每当它提起时,愿愿都会左顾而言他的揭过去。   殷善说话从来不带脸面,向来直面人心,他的话不可避免的让沈愿白了白脸,锐利的目光更是让沈愿有些不敢直视。   商人最忌讳从面部表情泄露心绪,沈愿有些摸不透殷善的态度。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愿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慢慢挪到桌底攥的死紧,扬起脸露出一个甜甜的梨涡,“对不起爸爸。”   他的话已经很明确了,殷善定定的看了他很久,什么话也没说便走向停机坪。   沈愿慢慢伸出手,朝离去的直升机挥了挥,肩上突然传来温暖的力量,许焉温柔的给他裹好大衣后拥入怀里。   “宝宝,回去吧。”   他看了眼已消失的直升机,嘴角慢慢咧出一道诡谲的笑容。   ……   你可以惧怕我,可以憎恨我。   唯独不可以离开我。   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我的影子,你所经过的地方都是我的土地。   这是独属于我的,温柔圈养。 矜贵国师派送中(一)   【愿愿,要是难受,可以哭的。】   灵体的沈愿愣了愣,他慢慢伸手,仿佛摩挲着许焉苍老的脸颊,火焰渐渐将两具身躯包裹,他怀里的殷因早已没了呼吸。   沈愿看见许焉微微睁开眼睛,里面满是炙热的爱意,一晃数十年过去,时间没有消磨这个男人的近乎疯狂的爱,反而如燎原一般愈演愈烈。   ……爱意如火焰般炽热,也会在灰烬里重生。   D3有些不忍抱抱他,【愿愿,该走了。】   沈愿最后望了眼渐渐弱下去的火焰,点点头。   ……   “你这个煞星!克死了你母妃,还害得父皇受伤!”   “快点学两声狗叫!爷听的高兴了,说不定能让你在冷宫多活几天。”   半大的孩子被一圈三四个华服少年围堵在墙角,面对众人的嘲讽,他面黄肌瘦的稚嫩脸庞显得呆滞又怯懦。   无论众人的言辞如何不堪入耳,小孩只是抿着嘴沉默,深深的勾着头,因为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反抗,只会遭到更为惨烈的镇压。   在这偌大的宫闱里,无非是今日死了一只小猫,明日死了一只小狗,生命的逝去激不起一丝浪花。   而他,正是这群人眼中不值一提的可以肆意欺辱的小狗,他的命运,正如身后的墙角一般,毫无退路。   见他迟迟不肯学狗叫,咄咄逼人的华服少年已有发怒的迹象。   “喂,你怎么不说话,不要命了是不是?”带着恶意的华服少年因为长久以来的养尊处优,有着明显的身高优势,使得他可以毫不费力的提起怯懦小孩的领口。   小孩再如何卑微,也是煜国的七皇子,敢对他动手的自然是身份比他还要受宠的四皇子。   毕竟四皇子是皇帝心尖上宠妃所出的皇子,而少年身上却有一半爬床宫女的低劣血缘。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   四周的人因为四皇子这一举动,响起了一片讨好谄媚的笑声。   因为领口被提起来,小孩高仰着脖子,呼吸艰难的从肺里挤出来。   瘦弱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无助的晃来晃去,求饶的声音就要惯性的从喉咙里溢出。   远远的却传来了一声宦官特有的抑扬顿挫的语调。   “国师大人入宫!”   四皇子顿时慌张起来,手一松便大力的推开了小孩,恶狠狠道:“等下再来收拾你!”   小孩因为这大力一推,被狠狠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哼后慢慢向下滑落,却立马被另一个眼尖的提溜着衣领粗暴的拽了起来。   “贱种,快站好。”   “【愿愿,这个世界一定要小心呀,这次的主角是个名副其实的暴君,一言不合就砍人脑袋的那种!】   沈愿一边好奇地摸了摸自己身上宽大的袖子,一边随意的附和着D3的话,视线扫过周围抬轿的人时微微一愣,道:【三三,为什么我看人的时候,他们身上都拢着隐隐约约的光晕,每个人都不一样。】   D3正给他讲解世界背景,闻言疑惑道:【光晕?】   沈愿乖巧的点点头,【嗯,每个人的颜色都不一样,有强有弱。】   D3没说话了,沈愿知道三三应该是去查了,便自顾自的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   途径一处时,轿子四周的白纱随风而起,沈愿本是惯性的侧眸,却惊讶地张了张口,【还有的……】   D3突然有些尴尬的摸摸脑袋,【等等我哈,这个世界背景没有提到,我去问问总部。】   沈愿怔怔地补完剩下的话。   【还有的人,黑乎乎的像煤球。】 矜贵国师派送中(二)   沈愿用力地眨眨眼,却发现这团黑煤球还是看不清面容,其他人虽然也拢着颜色各异的光圈,但好歹也能看清长什么样。   不像这黑煤球……只剩个轮廓。   沈愿只能隐约看到这小黑球被身边散发着绿光的人揪着后衣领,不等他看清,所坐的轿子便平稳的从这几个人面前掠过。   国师梵泠在煜国是神明般的存在,宫内有规矩,凡是进了神武门一律落轿禁马。   可国师大人是例外,不仅不用下轿,即便是皇子见了都要退避以示尊敬。   等那国师尊贵的车撵从面前经过后,四皇子这才敢悄悄抬头,似乎能透过那缥缈的白纱窥探其中风华绝代的身影。   小小的眼睛里装着大大崇敬,稚嫩的脸上满是兴奋道:“那便是国师大人!”   一阵激动过后四皇子似乎想起了身后还有个小麻烦精,他回头眉带厌恶的看了眼蜷在地上的小孩,刚想伸出脚把他踢开。   背后就传来一道平静无波的声音。   “四皇子殿下。”   四皇子眉头一跳,回头就瞧见一个面白无须的内侍面无表情的站着。   他立刻认出了这是负责接待国师大人的叶公公,也是皇帝眼前服侍的近侍大红人。   “四皇子殿下,国师大人说了,近日是祭祀的重要日子,宫里最忌讳这些腌H事,还望四皇子殿下和各位公子们慎行。”   叶公公说完一扬佛尘,面上端的是不卑不亢,行了个礼后便打算转身离去。   行至一半,他又顿了顿回头道:“更何况宴会就要开始了,莫要让别国使臣看低了咱们大煜国。”   在国师面前,四皇子又算得了什么?   四皇子强撑着笑容点头,转瞬便面色铁青地望了眼地上的人影。   小孩静静地蜷着,只发出微弱的呼吸。   ……卑微到尘埃里的可怜虫。   四皇子心里的郁气顿时消了不少,他冷哼一声,抬手示意几个公子哥儿拍拍手潇洒走人。   哄笑和讥讽的声音逐渐远去,得以喘息的少年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怯懦和呆滞闪了闪,又沉默不语的低下头。   D3久久没有出来,沈愿一个人看了一会儿便有些无聊地收回目光。   空气中慢慢地弥漫起一股香甜的味道,沈愿小鼻子微动,触及小桌上精美的糕点时眼睛蹭的亮了起来。   罪恶的小手刚捏起一块糕点递到嘴边,D3突然冒了出来,急急忙忙地抱住他的手指往后扯。   【愿愿,不能吃!】   可是已经晚了,沈愿没抵住诱惑快速地舔了一口,眼睛刚刚弯成个半月牙儿闻言立马呸呸呸的吐出来,捂着嘴惊恐道:【有毒?】   D3挠挠头,【不是不是,是你的体质不能吃人类的食物。】   怎么越说越糊涂了?可是……真的好吃呀,沈愿小小的吞了口口水,目光有些不舍地从糕点上移开,迷糊地看着D3。   【我刚刚回去总部调了资料,你集中注意力到眼睛上,那些人身上的颜色就会消失啦。】   沈愿懵懵懂懂地照着做,果不其然视线里的色彩变得正常起来,顺着D3的指导,来来回回试了几次后就能熟练掌握这个技能。 矜贵国师派送中(三) 矜贵国师派送中(三)   【这是原主的一项天赋,心眼,可以窥探一丝天机,你看到的色彩,代表着他们的气运。   赤橙黄绿青蓝紫,由低到高。】   沈愿突然想起刚刚的小黑球,疑惑道:【那黑色呢?】   D3眨眨眼睛,【那就肯定是主角,主角是天煞孤星,身负通滔天厄运。】   它又继续道:【说起来原主的本体跟主角有很大的牵连呢。】   它噼里啪啦一股脑的把刚刚得到的资料放出来,丝毫没有注意到神情越来越呆傻的沈愿。   我我我刚刚随手救的小黑球原来就是主角?   听到本体两个字,沈愿连小黑球都顾不上,急急忙忙的打断D3,【三三,那我呢?我是什么呀!】   【梵泠是千万年来汲取天地精华,结合天时地利孕育而成,世间仅此一朵的天山雪莲!】   【与主角相反,你就是天生的福星,运气爆表小白莲!】   沈愿眼睛蹭的一亮,【也就是说我身负通天的运气吗?】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心眼,举起手来看了看,本以为能看到浓郁的紫气。   却失望的发现一点颜色都没有,甚至连最低等级的赤色都没。   富贵堂皇的大殿上,有面容娇俏的侍女穿梭于宾客之间,素手轻轻托着酒盏或是佳肴。   大煜国皇帝高高在上,眼角的细纹依稀看出些许老态,却不掩眉眼中无时不刻夹杂的锐利,   帝王之相,不怒自威。   这场附属国的朝拜宴会,表面上风平浪静一片其乐融融,实际上却翻涌着诡谲无比的暗潮。   沈愿瞧着眼前各种各样,色香俱佳的食物。   但是,没有本体的他,根!本!不!能!吃!沈愿有些愤恨地盯了眼角落的少年。   那少年似原本勾着头缩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是察觉了有视线投来,抬起呆滞的双眼迷迷糊糊地看了一圈,接触到四皇子阴毒的视线后一怔,连忙低下了头。   沈愿气鼓鼓地哼了一声移开视线。   他的原身哪里是运气爆表小白莲,分明是可可怜怜小白菜!   千万年来寻得一丝契机,修出了一抹意识,刚伸个懒腰舒个花瓣就被风吹下悬崖。   幸运的是被浣衣女捡到,精心呵护起来,正当他羞涩地幻出人形告诉浣衣女自己是世间仅有的稀世雪莲,运道通天时。   本体却被这女人哄骗走了???   自此浣衣女进了宫,分走一半运气的她一路从宫女杀到贵妃,可惜天道好轮回,刚生了孩子册封皇贵妃当晚便暴毙而死。   留下个七皇子被前国师断言为天煞孤星后,也就失去了帝王的宠爱。   浣衣女死前做的最对的是把原身的本体留给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主角祁煊,压制了他的厄运。   做的最坏的也是把本体留给祁煊,   原身因为失去了本体,尝尽了世间百态,本该剔透无暇的雪莲内心早已沾染了人间世的丑恶,是以有入魔之相。   他循着微弱的联系,摸到了京城。   靠着最后一点运气,求来了几场雨,解了大煜国三年来民不聊生的旱灾,被举国上下奉为神明。   从此也将七皇子视为眼中钉,一心想要夺回融入祁煊体内的本体,为此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 矜贵国师派送中(四)   谁知祁煊是蛰伏的狼崽,竟也沉得住气,平日受尽欺辱,只为抓住一个机会将原身扳倒,听闻原身的遭遇后,虽未下杀手,却也终日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   D3捏了捏拳头,【愿愿不要怕!等我们把本体骗回来后,就按照原剧情走流程欺负他!】   它在心里插下一面小旗,这次绝对要看好愿愿,绝对不会出现上一个世界的情况!   虽然沈愿脱离世界那一刻后能量摄取就达到了百分百,可愿愿也过了很久都没缓过来。   在虚无一片的系统空间里紧紧蜷成一团,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叶孤寂的扁舟,毫无定所。   它也曾提议过要抽离愿愿的记忆,却被坚定的拒绝了。   “我想……一直记着他。”   沈愿想伸出手撑着脸蛋,却被D3急急忙忙的制止了,【愿愿现在可是国师,不要做出奇奇怪怪的事,让别人怀疑了!】   沈愿慢吞吞的哦了一声,面上一副乖乖的模样,掩在宽大袖袍下的小手却不安分的摸来摸去。   他对宴会上的你来我往和千篇一律的阿谀奉承没什么兴趣,更何况也早已知道这群使臣的目的,昏昏欲睡地听了朝臣们轮番上阵的花式夸奖,沈愿表面上撑着国师的光风霁月,其实早已腰酸背痛。   微不可察的嘟着嘴,小声抱怨:【做国师好累呀。】   他眼睛转了转,突然摇了摇脑袋,【三三,你给我放电视剧好不好?】   趴在头顶打瞌睡的D3差点没翻下去,抓着一缕头发摇摇晃晃地挂在沈愿耳边,闻言严肃地摇摇头,【不行,正在开会呢!】   【三三~】少年带着撒娇语气的声音娇软可人,微微上挑的尾音带着甜腻,这具身体的面容不同于上个世界的精致i丽。   而是清冷无双,芝兰玉树,姿态出尘仿佛九天之外的玄仙,多看一眼便让人自愧亵渎。   此时这谪仙般的人儿眨着一双湿润的眼睛,里面满是期待和央求。   D3手一松啪叽坠在桌子上:……   【你犯规!!】   沈愿虽然睁着眼睛,眼前却换成了3D投影,小脸喜滋滋,手里还不忘时不时给D3顺顺毛。   “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一跳,严肃道:“讲。”   “臣代表摇国恳请陛下允国师大人移驾摇国施法布雨!摇国两年未曾见过一滴雨,饿殍数百万,民不聊生,照这样下去,唯恐来年再也无力进贡!”   “求陛下看在我摇国多年来以大煜马首是瞻的忠心下,请国师移驾摇国降雨吧!”   使臣虽然上了年纪,但声音依旧铿锵有力,话音一落便满脸沉痛地颤抖向下跪去,皇帝微微颔首,立马有内侍将他扶起来。   “谢陛下。”老使臣膝盖还未着地,麻利地抓着内侍的手站直。   朝臣:“……”   皇帝微不可察地瞥了眼国师,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国师大人清冷的双眼微垂,姿态端庄,身上永远拢着一层疏离和出尘。   其余的表情全被隐在白玉面具之下,皇帝陛下顿时有些头疼。 矜贵国师派送中(五)   可看到老使臣时不时飘向盘龙柱的眼神,皇帝又浑身一凛,在此之前已有三个人撞死在那里了!   老使臣脚底打着飘,目光飘忽,有些犹豫该选个什么时机往上撞。   沈愿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戳了戳看得正投入的D3,【三三,你之前说原身用掉了最后一点……运气?】   D3义愤填膺的捏起拳头,暴躁道:【渣男!竟然让艾莉穿品如的衣服!】   沈愿叫它时,D3还气乎乎的鼓着腮帮子。   沈愿无奈地多戳了几下它,【三三,三三!】   D3喘了口粗气,声音又变回平常的脆生生,【对的,怎么啦愿愿?】   沈愿掩在面具下的脸倏然苍白,颤着声开口:【那我怎么帮他们求雨?】   察觉到沈愿的手都在发抖,D3立马将电视剧抛到九霄云外,心疼地抓住他冰凉的小手安慰:【没事没事,只要找到了本体就不怕。】   【不过主角很宝贵母妃留给他的本体,强抢恐怕会像剧情里一样强行与本体融合了,但是你蹭一蹭主角也暂时够用!他常年接触本体,身上也带着几丝雪莲的运气。】   沈愿眼睛蹭的亮起来,举一反三道:【那我把主角要过来带在身边,既可以吸几口运气,又可以欺负他,还能找机会把本体抢回来!】   D3挠挠头,小声道:【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可是……】   沈愿可没忘记D3提前给他上的补习,国师大人讲话要慢,声音要冷!   最好是那种两个字两个字,让人似懂非懂,摸不着头脑的那种!   一句话概括,就是要营造出高深莫测的感觉!   皇帝轻咳一声,“国师大人……?”   沈愿小小地呷了口茶压下紧张,眉眼微抬时,覆了半张脸的白玉面具透着一股冷漠疏离的气息,端的是一副高冷矜贵的模样。   在使臣和皇帝紧张的注视下薄唇微启,淡声道:“可,但要七皇子陪行。”   与此同时,D3也想起什么不对劲了,可是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老使臣静止片刻,看似激动,实则抢先一步落下实锤。   “多谢陛下,多谢国师大人!臣代表摇国叩谢陛下!”   皇帝威严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冷冷的目光扫过那瘦弱却难掩精致的小孩时,连一瞬的停顿都没有。   他早已遗忘了这个儿子,但脑海里还是恍惚地想起一个隐隐约约绰丽的影子。   “准。”   角落里的小孩面容瞬间变的煞白,接触到四皇子幸灾乐祸的目光时,眸子骤然紧缩。   他以口型道:“娈童。”   掩在宽大袖袍之下的手攥地死紧,指骨发白,溢出点点血迹。   小孩咬着牙尽力压制翻涌的怨恨,又迅速地平息下去,恢复怯懦且无力反抗的惊慌眼神。   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要……   祁煊垂下头,掩住满脸的漠然。   沈愿一说完,就察觉有些令人不舒服的视线集中在身上,他顿了顿,一头雾水的戳戳D3,【三三,怎么了……?】   D3有些惨不忍睹地捂着眼睛,【愿愿,传闻国师,好男色,尤其是十一二岁的男童。】   沈愿心里一个咯噔,果然一扫周围的人,除了激动的老使臣,其余都带着暧昧的神色,他心里一慌,连忙将视线移到角落里的小孩身上。   那小孩勾着头看不清模样,沈愿愣愣地张了张嘴,【可原身,并不好男色啊……我让皇帝收回刚刚的话。】   【别,就当顺水推舟吧,】D3叹了口气,【愿愿,就算你现在想要澄清也没用了,说的人多了,流言也会成了真,无论他做没做过。】   沈愿微不可察的扫了眼小孩,还未多想些什么,就感觉身体里蓦然传来一阵难耐的燥热,头也有些晕。   【愿愿,刚刚你把茶喝下去了?!!!】   沈愿缩了缩脖子,眼里含着湿润的水色,可怜兮兮的小声道:【我就,一点点……】   【快跟老皇帝说你要回去!!】   沈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宴会上离开的,只知道身体像提线木偶一般跟着D3的提示迷迷糊糊坐上了马车,短暂的休息过后,那股燥热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更加猛烈。   他微微伸出舌尖细细的喘着气,似乎这样就能平缓浑身的难受。   【三三……我……这是怎么了?】沈愿的话有气无力,像他现在一样四肢软绵绵无力。   【先回国师府!!】   沈愿下车时努力挺直了背,面上一副淡然拒绝了侍女的搀扶,屏退了所有人之后整个人像喝了假酒一样摇摇晃晃地进了卧房。   掀开被子的一瞬间,沈愿蓦然瞪大眼睛,他本以为自己回来的够快了,没想到宫里的人速度更快。 矜贵国师派送中(六) 偌大的雕花木床上,侧蜷着一具只着雪白里衣的身体。 红色的绸锻将他细弱的手腕绑缚在身后,披散的墨发之下,隐约可见双眼也被绸缎遮掩。 在绣着鸳鸯的翠色锦被映衬之下,旖旎又暖昧。 似乎察觉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掀开,体态秀美的少年发出一声呜咽,浑身以肉眼可见的弧度轻颤着。 他极力地想要摆脱现在的困境,却被迫呈现出一副待宰的模样。 沈愿现在已经是一脚深一脚浅,看什么都带重影的样子脑袋也晕晕乎乎的,他强撑着精神想要把这霸占他 床的人给推下去,声音又急又怒。 “你......你出去!” 含娇带嗔,温软诱人,D3―拍脑门,完球! 少年:“......” 祁煊慢慢地停止了挣扎的弧度,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我被绑住了。” 许久都没有听到身后传来动静,祁煊眸子暗了暗,试探地动了动手上的绳子。 没想到先前紧的狠的绳子已经松开了,祁煊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翼翼的唤道:“国师大人?” 他有些迟疑地掀开一点眼前的红布,却发现房内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抹极浅的清香还缭绕在鼻尖。 祁煊将红绸全部拆下,浅浅的皱起眉,刚准备爬下床,却发现身边传来了一道微弱的呼吸。 他顿了顿,扒拉开被子就发现床上背对着自己,高高撅起来的一个小屁股。 衣袍底下埋着一具小小的身体,平日里合身的衣物对于现在的小国师显然有些宽大。 月牙白的锦锻滑至肩上,露出大片奶白的肌肤,仿如上好的脂玉,让人忍不住诱惑细细把玩。 在D3惊恐的眼神里,祁煊慢吞吞地伸出手拨开了衣袍,露出了一张精致非常的脸蛋。 三四岁的年纪,眉眼稚嫩,却依稀可以看出未来的倾国倾城。 似乎是睡得极香,粉色的唇瓣上下开合砸了砸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银白色的发丝打着卷铺在脊背上,像是银色的浪花,还有一缕随着小孩一呼一吸,调皮的在嘴边起舞。 祁煊眸子闪过一抹错愕,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个想法,他急于求证似的在床上摸索了一阵子,意料之中,手 中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费力地举起来,白玉的材质在阳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祁煊手一抖,慢慢回头看向稚嫩的孩童。 这是......变小了的国师? D3使出吃奶的劲摇着沈愿,【愿愿快醒醒!再不起来就要被主角掐死了!】 祁煊一半脸溺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寂静半晌后,他伸出手缓缓探向小少年柔弱的脖颈间。 D3嗓子都快叫哑了,两只黑豆子一样的眼里冒出大颗大颗泪花,急的团团转。 “晤,好凉。”小娃娃双眼还闭着,神色似乎委屈的紧,细密的睫羽颤个不停,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祁煊怔愣一瞬,条件反射地就要抽回手,他天生体弱多病,手常年是凉的,难免娇贵的小娃娃会喊冷。 没想到手没抽出来,反而被小少年以双手紧紧环抱着压在肚子底下,娇娇的呜咽了一声,道:“真的 凉。” 一边叫着凉一边还想紧紧抱在怀里,是想帮他暖手吗? 祁煊眸子暗了暗,暖意源源不断从掌心传来,被小国师压在肚子底下的指尖微动,不出意外,是一片柔软 滑腻的触感。 小孩趴着睡,白皙的脸蛋已有些压的发红,祁煊心底的冰雪好像化开了一片,隐隐生出了一抹柔软,他有 些不明不白的心疼。 祁煊呼吸一窒,对这种情感有些惧怕又有些陌生,理智告诉他,应该趁现在杀了这个小娃娃,不然等国师 醒来发现自己的秘密暴露,死的就是他祁煊。 祁煊呆坐了半晌,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还是小娃娃一声鸣咽拉回了他的注意。 祁煊有些不明所以,直到看着小娃娃闭着眼睛,藕节一般白嫩的小手到处摸时,他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 地将手抽了出来。 D3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看着祁煊脸上的晦暗渐渐消失,长长的松了口气,只不过也没敢放松,抓住机 会就小声的唤着愿愿。 小娃娃许久没寻到祁煊的手,顺手抓住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捏了捏,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后,嘴一瘪,小 脸都皱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祁煊怔然一瞬,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一手穿过小娃娃的咯吱窝一手托着他肉嘟嘟的屁股,准备先帮小孩翻 个身。 只是他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罢了,抱起一个小娃娃颇有些吃力。 祁煊咬着牙憋了口劲,刚将小国师放在床上,下一刻就身子剧烈一颤,死死的咬着下唇才没发出一些奇奇 怪怪的声音。 盖好被子后,祁煊有些气恼的弹了弹小国师软软的脸蛋,立马被一双小手得寸进尺的抱起来,宝贝似的护 在怀里,小身板还灵活地滚进祁煊的怀里。 祁煊木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任由奶娃娃在怀里到处撒欢似的乱拱,咯咯咯的笑声仿佛就把他当做了什么好 矜贵国师派送中(六) 玩的玩具。 他叹了口气,翻身将小娃娃抱在怀里,循着往日的记忆,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小娃娃的背,声音带了丝别扭 的温柔,“乖一点,快睡觉。” 小娃娃似乎真的听懂了一般,抱着祁煊的手安分了不少,肉嘟嘟的小脸软软白白的搭在祁煊瘦弱的胳膊 上,神色充满了依赖。 祁煊一寸一寸细细端详着国师大人的脸。 原来一直以面具示人的他,其实是这副模样吗? 他伸出指尖,蜻蜓点水一般触了触稚童眼角下的一道红色纹路,漂亮的眸子暗了暗,这道纹路沿着眼角一 路蜿蜒到鬓边。 印在白皙的脸上晕染出一抹瑰丽的艳色,这样妖异和清冷的碰撞。 祁煊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国师大人真正的面容,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小沈愿的手劲不知轻重,D3吐着舌头,嘿咻嘿咻好不容易从被子里爬出来,就撞上祁煊胸前的水迹。 白色里衣上那一小撮的水迹尤其显眼。D3不忍直视地看了眼小沈愿嘴角,迅速仰头将鼻血逼回去,心里 默念了几遍清心经。 他们还是孩子!!! 谁知眼前一黑,D3就被强制拖进了小黑屋。 为什么连这个也要拖进小黑屋!!! 阳光撒在脸上有些刺眼,沈愿眯了眯眸子,适应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他揉了揉有些沉重的脑袋。 迷迷糊糊地往旁边摸,手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还夹带着一声浅浅的嘤咛。 眸子骤然紧缩,沈愿慢动作回头,就见一个小少年侧躺在自己身边,瘦弱的手臂还揽在自己的腰间。 而自己一丝不挂。 他惊呼了一声,立马伸手推开闭着眼睛的小少年。 “你快起来!” “晤,乖一点,快睡觉。”少年似乎困的紧,哄了一晚上,他熟门熟路地反手抓住沈愿的手,不容置疑地 压制在床上。 沈愿呆愣片刻,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 一秒,两秒.. 矜贵国师派送中(六) 身着白色里衣的少年迅速翻身揽着被子滚到了床角。 沈愿这才看清小孩洗干净之后,眉眼颇令人有些惊喜。 能从浣衣女晋升为贵妃,没有惊人的美貌那是不可能的。 沈愿依稀记得皇帝的面容偏周正,正气凛然的样子,所以祁煊应该是像母亲。 眉眼丽,精致不失女气。此刻眼眶泛着红,缩着被子里只露出一副被欺负的样子。 可这,都不能遮盖他在自己床上的事实! 沈愿愤怒地揪着被子往回扯,“谁允许你来的!” 祁煊眨了眨眼睛,微垂下头,声音轻的仿佛一碰就碎,“是,是国师大人您......” 少年还未说完便停了下来,呆滞怯懦的神色里带着一丝倔强。让沈愿不得不想起自己昨天做的糊涂事。 沈愿有些无措地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你别......我......” 我也想哭,沈愿微不可察地瘪瘪嘴,他想伸出手碰碰少年,没想到立刻被少年偏头躲开了。 沈愿的手就这么凝滞在半空中,他抿了抿唇。 “你先回去吧。” 虽然他的任务是欺负主角,但面对这么小的孩子,沈愿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少年从被子里悄悄探出个头,泛红的眼眶里含着不可置信,“真、真的?” 沈愿哼了一声,凶巴巴的别过头去,“本国师从不近男色!” 祁煊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见国师真没有一丝一毫想起昨晚的事后才动作快速地掀开被子。 刚刚探出个脚尖,又捏着衣角回过头,苍白的小脸露出一抹不好意思,“我,我没有衣服......” 沈愿皱了皱眉,扫了一后将自己的月牙白长袍扔给他,努了努嘴,“呐。” 祁煊极快的伸出手,小声的道了声谢。 等他穿好后,沈愿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他的长袍对于小孩来说显然有些不合身,衣摆长长的拖在地上。 有些滑稽和可爱。 祁煊咬着下唇,面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绯红。 他一言不发的推开了门,孱弱的身子磕磕碰碰,沈愿想起刚刚不小心瞥见的瘦弱腰身,几乎一只手就能揽 尽,眼里难免闪过些许不忍。 “诶,你等等......” 没成想少年跑的更快了。 矜贵国师派送中(六) 沈愿:“……” 【愿愿。】 【三三!你......】沈愿惊喜回头,猝不及防瞧见它眼睛周围黑乎乎的一圈,愣愣地瞪大眼睛, 怎么了?】 D3摇了摇头,并不想说它在小黑屋里担惊受怕一晚上没睡的惨痛经历。 它偏了偏头想要看清沈愿的床,【祁煊呢?】 “他回去了。”沈愿软乎乎的回答。 【傻愿愿!快把他追回来!!】 作者有话说 记得多来逛逛领粉丝包鸭(..'Wi )?谣崽爱你们!!么么么! 今晚有大量粉丝包哟 【三三,你 矜贵国师派送中(七) 沈愿原本没觉得是多大事,但看D3―脸的火急火燎,连忙摸了面具扣在脸上,慌里慌张地朝外追去。 刚跨出院子,就撞上进来的管家爷爷。 “国师大人。” 沈愿停下了脚步,平缓了急促的呼吸询问道:“刚刚出去的七皇子呢?” 管家爷爷慈祥的脸上露出一抹怪异,刚刚七皇子一路勾着头急匆匆地冲出去,像只慌不择路的小鹿。 身上还随意裹着自家主子的外套,一张精致的脸庞煞白煞白的,死死的咬住下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发生 了什么。 可作为国师府的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很快那抹怜惜也被压了下去。 即便七皇子,在皇宫里也是个可怜人。 管家微微弯腰,恭敬不失委婉道:“国师大人,我见七皇子神色匆忙,衣冠不整,便吩咐下人着了辆马车 送七皇子回宫。” “现在约是行出不远了。”他想了想,终究是有不忍,“国师大人,七皇子毕竟是宫内皇子,您......” 沈愿面具下的脸蛋浮现一抹尴尬,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巧的耳垂渐渐染上些许绯红,手指紧张 的蜷了蜷。 连忙被D3制止了,【愿愿!形象!保持高冷,瞥他一眼走开就行,什么都不用说。】 沈愿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板一眼地照着D3的话。 一拢衣袖,淡淡地瞥了眼垂着头的管家,转身拂袖离去。 留下一道高深莫测的修长背影。 管家其实一出口便后悔了,深深的勾着头,一把年纪浑身抖的跟筛糠似的,就怕国师大人那张金贵的口中 说出些诸如“管家年纪大了”“国师府该换换新人伺候”之类的话。 国师大人什么都没说便离开后,他才算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一回到房间,沈愿坐在床上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额角,【三三,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D3这才想起沈愿什么也不知道,只得把昨晚的事情细细讲给他听。 【所以我一吃人类的食物,就会变成三四岁的小孩吗?】云里雾里的听完全程,沈愿的嘴巴微微张开, 【那我们要怎么办?杀祁煊灭口吗?】 为了配合这话,沈愿还龇牙咧嘴的做了个凶狠的表情,漂亮白皙的手抬到脖子边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原本有些焦躁的D3见他这副搞怪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矜贵国师派送中(七) 【傻愿愿,我们杀不了主角的,不过应该没事,祁煊在宫里没什么存在感,就算传扬出去也没有人会 信。】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要把祁煊带在身边,等拿了本体后你就找个机会出宫远走高飞,剩下的发展 世界会自己圆回来。】 沈愿换了副乖乖崽的表情,时不时点着头。 手指却漫不经心地卷着胸前的一缕银发,视线猝不及防地飘到了一旁的铜镜上。 他眨了眨眼睛,拿过铜镜细细观看自己的模样,白玉面具心随意动,轻轻脱落下来,沈愿只一眼,便呆愣 在了镜前。 这个时候的铜镜其实并不能完美的照出人影,有些模糊,这却不能掩盖这具身体惊为天人的样貌。 眉眼恍若谪仙,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挑,薄唇微微抿出一道凌厉又不失矜贵的弧度,沈愿愣愣的张口,镜子 里的人也随着张口。 沈愿小脸满是兴奋,【这是我呀?真好看。】 沈愿微微侧头,将铜镜拿近了几分看,有些惊讶地摸了摸眼角下那道火红的纹路,好奇道:【这是什 么?】 D3绕着他飞了几圈,目带痴迷,听了沈愿的话后好半天才回过神。 那火红的纹理,瑰丽却也带着一股子诡异的感觉,使人看去有些许胆寒。 恍如凉风吹过后背,升起一股不敢直视的惧怕。 【这是魔纹,相由心生,初入世的梵泠心本剔透如无暇美玉,偏偏是这样白纸般的性格,稍有差池,便形 成极善极恶。 人间世的恶念无数源源不断的被梵泠吸收,这魔纹便代表梵泠心中的恶。】 D3怜惜的摸了摸沈愿的脸蛋,【你来之前,原身的魔纹已经蔓延至腰部。】 沈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轻声道:【如果全身都是的话......】 【入魔。】 沈愿抿了抿唇,目露一丝不忍,原剧情里梵泠被囚禁在暗室里后,便真正入了魔,余生浑浑噩噩,最终孤 独死去。 【很孤独吧。从独自开在空无一人的高崖,到在黑暗中孤独的苟延残喘,最后结束自己的一生。 他以赤诚之心待人,却被换来这副下场。】 沈愿声音没了平日的甜糯,透着一股淡淡的哀婉。 本是上天的宠儿,却没想到福兮祸所伏,除却梵泠之后做过的诸多错事,他的诞生更像是上天开的玩笑罢 了。 气氛陡然有些沉重,D3安慰地蹭蹭沈愿的脑袋,【没事啦,愿愿才不会是这个结局呢。】 话落它默默地叹了口气,面上不知该露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自那件事后,许焉将愿愿保护的太好了,就像捧在手心里的陶瓷娃娃,细心阿护着,即便已走过一个世 界,沈愿的双眼依旧清澈纯真。 正是因为如此,他身上的魔纹才会收敛起来。 D3真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了,又希望沈愿长大,又希望他永远像个孩子一般快乐,被所有人爱着。 【对啦,原身的交换条件是寻回本体,好好的活在这个世间。】 简单而温馨的愿望,沈愿眼里闪过一抹坚定,手握剧本随时可以走上人生巅峰的他握起了小拳头, 【嗯!保证完成任务!】 每年的祭祀是大煜国最重要的时候,宫里为了准备筹办祭祀,氛围都凝重了不少。 提前一天进宫的沈愿一路过来,都是朝他行过里后便急匆匆的走开的侍女内侍们。 沈愿突然停了脚步,嘴角抿了一丝调皮的笑,悄摸摸地往旁边拐角挪了一步。 小内侍尽职的在前边儿带路,丝毫没有察觉身后只剩下空气了,正当前面出现御花园三个字样的时候。 小内侍站住了脚步,恭敬回头弯下腰动作一气阿成。 “大人,前面就是御花园了。”许久没人回答,小内侍疑惑抬头,吓得脸色巨变。 哪里还有什么人影,他连忙扯着嗓子惊慌失措的大喊:“来人呐!国师大人不见了!” 负责往冷宫送饭的小顺子已经在冷宫门口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荒凉的冷宫常年带着一股子死寂,让小顺 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他心中睡弃冷宫晦气的同时又开始嘀嘀咕咕咒骂起七皇子故意为难自己。 丝毫没有想过本该亲自送到宫内的他,因为嫌弃杂乱的环境而每每迫使七皇子自己出来拿。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把食盒直接放在地上时,只见冷宫那破败不堪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七皇子小小的身 影慢吞吞地从里面走出来。 小顺子见此立即迎上去,把食盒使劲往祁煊手上一递,阴阳怪气的开口: “七皇子真让奴才好等,这饭菜 凉了可莫要怪奴才怠慢了您。” 祁煊只是侧了侧身接过食盒,看了小顺子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小顺子见祁煊没开口自觉没趣,当即准备离开,不甚恭敬的躬了躬身:“奴才告退。” 祁煊垂了垂眉眼,姣好的面上显出一抹不正常的嫣红,他有些迟疑地叫了声小顺子,“你......” 嗯?离开不远的小顺子脚步顿了顿,似乎听到了祁煊这道有气无力的声音,更加快了步伐离开,权当听不 见。 谁叫他?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 沈愿微微侧身,缩回了墙角,清澈的眼睛将小顺子的趾高气扬和祁煊瘦弱的身子全部收入眼底。 他瘪了瘪嘴,眼珠子一转,伸出指尖朝小顺子的方向弹了弹。 刚迈出几步的小顺子突然发出了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祁煊愣愣抬头。 刚刚还趾高气扬的人现在一只腿不正常的半弯着,小顺子不顾腿上传来的剧痛,挣扎的拖着小腿往前挪。 “有鬼啊!救命啊!! ” 祁煊眼里闪过一丝怔然,尔后极快的打量了一周围,余光瞥见一抹银色一闪而过。 他挑了挑眉,又若无其事的低下头,转身离去。 沈愿瞥见D3怪异的眼神,耳根子红了红,瓮声瓮气的道:【我、我就是路见不平而已......没使多大 力。】 D3似是而非的点点头,【哦~】 一脸的我不相信。 沈愿目光飘忽,连忙转移话题,扒着墙角往冷宫里面看,压低了声音轻声道:【你说祁煊会把雪莲藏在哪 里?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看他身上什么也没有。】 【要不我们进去找找?】 D3也趴在他的头顶,学着他压低了声音,【愿愿,其实你可以不扒着墙角的。】 沈愿顿了顿,眸子闪过一丝茫然,【为什么?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呀。】 D3指了指旁边的门,【因为祁煊刚刚出去了。】 沈愿连忙抬头,果然见祁煊的背影朝着宫道离去,远远的消失在红色宫墙之中。 他责怪的看了眼偷笑的D3,深吸一口气,提着衣摆跨过门槛,麻利的溜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下午好鸭(* w s 要注意保暖呀,感冒尊滴难受 查看全部〉 矜贵国师派送中(八) 刚跨进来一步,沈愿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冷宫如其名,到处都透露着萧条的荒凉之感。 房梁上摇摇欲坠地挂着一个牌匾,上面落满了灰尘,依稀可以辨认出冷宫二字,地上也是泥土和卵石的混 合,沈愿只试探的伸出一只脚,雪白的鞋靴便沾上了污泥。 他有些呆愣的睁大眼睛,呐呐道:【祁煊,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他想起了国师府的富丽堂皇,出行的马车也制造的美轮美奂,摆件被下人们擦的光滑油亮,就连细微的角 落也不放过。 皇帝更是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全送进来,只盼着他这位国师大人能保佑大煜国来年风调雨顺。 D3捏着鼻子点点头,【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还顶着天煞孤星的名号,活着就有一切可能。】 一阵刺骨的冷风穿透身子,沈愿打了个寒颤,暗处好像有毒蛇般粘腻的视线盯着自己。 传闻冷宫关押众多不受宠的妃子,而她们的下场大多都是疯癫致死。 也不知是风声,或是腐朽的窗户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沈愿仿佛听到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嘶哑的声音。 他瞪大眼睛,慌乱地到处乱瞄,脚尖一转直想往后退。 声音一颤一颤的夹杂着几分惧怕,【三、三,这里是不是有脏东西?】 【我......愿愿要相信科学!】 沈愿咬了咬唇,【要是相信科学,梵泠就不会诞生了!】 这年头,白莲花都成了精,还有什么不可能? D3似乎也想到了这个事实,脸上出现了些许尴尬,态度有些摇摆不定,【可是这是个好机会呀。】 【行......行吧!】 沈愿扫了眼屋檐下的蛛网,捏起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 外面都破败成那样了,里面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燃灯,还滚着朦胧的灰尘,沈愿呛的咳了几声,皱 着眉在有些昏暗的空间里摸索。 D3建议道:【愿愿,这样找比较麻烦,你可以使用心眼。】 沈愿面上显出几分纠结,但在D3的劝说下还是小心翼翼的将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是真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凑进来,沈愿呲了呲牙,露出一颗锋利的小虎 牙,愿愿今天就教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愿愿看到什么了吗?】 矜贵国师派送中(八) 【我、我现在睁开眼了。】 说是这样说,该怂的还是要怂,沈愿刚刚睁开一条缝隙立马又闭了回去,小脑袋像缩的像只鹌鹑。 看的D3颇有些不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要不然愿愿今天就先回去吧,反正机会还有很 多。” 沈愿屏住呼吸,慢慢睁开眼扫了一圈,摇摇头,【没关系。】 想象中奇奇怪怪的东西并没有出现,沈愿松了 口气,开始借着心眼模式下,搜寻D3说的紫运。 出人意料的,这不大的空间里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紫光,沈愿皱了皱眉,D3解释道那些都有可能是雪莲 存放后留下的痕迹。 沈愿环视了一后在床上看到了更为浓郁的紫色,他眼里一喜,【在床上!】 可惜兴奋的小手把整个床都摸了个遍,都没有发现雪莲的踪迹,沈愿脸上的欣喜一点一点消失,有些泄气 的道:【这里的紫气最浓郁,应该是存放的时间更久。】 正当沈愿拧眉半弯着腰,打算看看床底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阴森森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似乎含着冰碴子,沈愿吓的头皮发麻,回头就撞见了一个黑球团子。 沈愿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没成想左脚绊右脚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 危机关头,沈愿慌乱的随手抓了把黑煤球。 后脑勺猛然撞上硬硬的床板,沈愿发出了一道小小的痛呼,脑袋里晕晕乎乎的,胸口处也传来一股挤压的 力道和小声的闷哼。 温热的呼吸打在锁骨处,沈愿才想起身上还有个麻烦,他扬起脖子,伸出细白的手推开身上的人。 “你快起来,我、我喘不过气了。” 关了心眼后果然那黑煤球就是祁煊。 昏暗中,沈愿有些怨念的揉了揉腰,狠狠的看了眼祁煊,只是鼻尖还红红的,眼里含着委屈的水色。 【没想到祁煊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重量还不小。】 【摸摸愿愿,祁煊好歹也有十五六岁了,就算营养不良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但该长的也没落下 呢。】 【我以为他才十二岁!】 沈愿张了张嘴,恍惚想起祁煊也确实到他下巴。 祁煊愣了愣,半晌才扶着桌子整理好衣物,顺便将桌边的蜡烛点上。 矜贵国师派送中(八) 小小的烛火将这破旧的房屋染上暖意,灯光下的美人身段更显娇弱,祁煊的眸子闪过一丝可惜。 白玉面具遮住了国师大半张脸,更是让他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祁煊咬了咬唇,露出一副畏惧和胆怯的样子,“国、国师大人? ”他望了眼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床铺,垂下 眸子掩住一闪而过的异色。 “您怎么在这儿?” 沈愿身子一僵,极快的收回揉着腰的手,昂首挺胸,狭长的眼尾上挑,面上一副淡漠的样子,实则心里有 只小鹿在到处乱撞,手指不自在的抓了抓空气。 余光扫到一件月牙白的衣服时,突然福至心灵,沈愿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我来拿回自己的衣 裳罢了。” 话音一落,沈愿伸手就要拿走那长袍,却被祁煊轻轻地按住了。 沈愿眉头微蹙,抬头看着祁煊。 察觉到国师大人的眉眼有些不悦,祁煊有些害怕的顿了顿,鼓起勇气,磕磕巴巴道:“国师大人,衣服、 衣服在冷宫里沾了晦气,怕是不能穿了。” 沈愿微不可察的撇撇嘴,本来也是个借口,手一松让祁煊抢了回去,随意道:“那便不要了。” 他起身时绸锻般的银色长发轻轻擦过祁煊。 行至门□,沈愿突然顿了顿,头也没回道:“祭祀之后,你就搬来国师府居住。” 祁煊挑了挑眉,缓缓道:“好。” “记得把东西都收拾好,”沈愿眼睛转了转,嘱咐道。 “好。” 背对着祁煊的沈愿没有发现,小少年的神色渐渐变得意味深长。 【愿愿,不用紧张,这次不是求雨,只用上去做做样子就行了。】 沈愿乖巧的点点头,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一双眼睛悄摸摸地到处转。 祭祀的过程就如D3所说那般,除却繁琐的过程,便是帝王亲自上了祭祀台,将自己的登基数年来的丰功 伟绩向天地先祖汇报一番,祈求天地神灵降福免灾。 沈愿看的目不转睛,他从未见过这样浩大的场面,百官身着朝服齐跪。 就连他自己也换掉了平日常穿的月牙白,里三层外三层的套着黑红色的庄严祭祀服。 D3小声提醒着沈愿,【愿愿,差不多该你上场了,按我给你放过的视频,拿着那把剑,走七星连珠步法 就行了。】 沈愿点点头,眼见着明黄色的身影缓缓走下祭祀台后,便起身朝祭祀台走去,还没走两步,沈愿就敏锐的 矜贵国师派送中(八) 感受到左前方传来一道带着怨念的目光。 他微微侧头,便瞧见一个脸上画着奇诡妆容,衣着颇有异域风情的女子,目光疑惑一瞬。 萨满女巫察觉沈愿的目光投来,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渗人的笑。 【不用理她,她是萨满女巫,像这种祭祀一般都是她负责,不过今年皇帝突然下旨由你来主持,萨满女巫 应该是不满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沈愿点点头,路过萨满女巫时微不可察的加快了步伐,不知道为什么,他瞧着女巫的笑容无端的生出些不 舒服的感觉。 眼见那道黑色的身影上了高高的祭祀台,萨满女巫慢慢平了笑,本该面无表情的她脸上的妆容却奇异的形 成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脸。 除了萨满女巫怨念极强的目光,从一众华服少年中,有一人缓缓的抬头,剔透的双眼里看着那越行越远的 人,闪过一丝痴迷。 累死累活地上了祭祀台后,沈愿刚想弯下腰大口喘气,又想起下面还有一大片的目光注视着,只好叹了口 气又站直了身体。 【怪不得皇帝刚刚下去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 沈愿回头望了眼底下的人,连那抹明黄色也仿佛成了不值一提的蝼蚁。 祭祀本就有与天地相通之意,祭祀台便修的极高,好像他站在这里,伸手就能触碰到天, 心中顿时升起万丈豪情,沈愿深吸一口气,举起手里的剑,D3已经提前在地上用数据链画出了路线,只 要他走完就可以了! 只是脚尖还未点地,沈愿便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身子一歪,手里的剑也差点没拿稳, 【怎么了?】D3连忙飞出来询问。 沈愿咬了咬唇,大眼睛里含着些道不明的情绪,颤抖的伸手指了指背,【有、有东西在我身上。】 D3连忙绕到他背后,疑惑的挠挠头,【没有啊。】 作者有话说 萨满女巫:搞事情搞事情 皇帝陛下:累死了累死了 痴汉祁煊:好漂亮好漂亮 卑微谣崽:想要票想要票 查看全部〉 矜贵国师派送中(九) 沈愿倒抽一口冷气,【真,真的没有吗】” D3再三查看,坚定道:【真的没有呀。】 沈愿眉头浅浅皱起,可底下人灼灼的目光将他紧紧锁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深吸一口气,脚尖重重点地,走了几步后,便渐渐掌握了其中的技巧,手中随意挥出的剑竟有也像模像 样。 他半阖起眸子,身体好似轻飘飘地踩在云端,有风携带神灵的轻语擦过耳尖。 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度。 下面的人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祭祀台上的人,无论男女,眼里都流露出一丝痴迷。 那一手持剑,身姿轻盈灵动的人,衣诀翩飞间恍似九天之上的谪仙。 以黑色为底红色为辅,绣着日月星辰的祭祀服华贵又不失庄严。 白玉无暇的面具遮住了他大半的容貌,仅仅半张线条优美的下巴,便教人无限遐想。 让人生出将他圈入掌心的僭越之心。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燎原一般无法无天的滋长。 渎神! 所有人脸色一白,深深地低下头,慌张的掩下心中的丑恶。 他生来受人仰望。 祁煊蓦然攥紧了掌心的东西,牙关紧咬,渐渐溢出一丝血味,阴莺的目光扫过一圈或带痴迷或带贪婪的 人。 眸中暗潮涌动,戾气横生几欲凝为实质。 半阖着眸子的沈愿蓦然睁大眼睛,微仰起脖子,像是被掐住一般发出些许破碎的呻`,身子也僵硬的不成 样子。 D3眼尖的发现沈愿睁到极致的双眼闪烁着恐惧,露出的半张脸刷白刷白的。 连忙飞上前去,【愿愿,怎么了?】 随着国师停下步伐,好似惊雷炸响,祭祀台下的人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纷纷交头接耳。 “国师怎么了?” 矜贵国师派送中(九) “不知道,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无论他们做何猜想,奈何祭祀台太高,不能准确的看到发生了什么。 皇帝皱了皱眉,有些迟疑要不要派人上去看看。 萨满女巫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祁煊慢慢松开了手,小心轻柔地将掌心合拢,只从指缝中露出一抹莹白。 他看了眼台上的人,潋滟的眉眼露出一抹诡谲,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梵泠......” 沈愿骤然从那种被挤压的境地放了出去,微微垂下头平复急促的呼吸,听闻D3的声音,他眸子微颤,还 残留着一丝后怕,断断续续道:【我不知道,刚刚突然就动不了了。】 他闭了闭眼睛,有淡淡的湿意沾在眼角,呼吸急促,【就好像有一只手把我整个人抓住了一样。】 D3拍拍他的背,看了眼地上的痕迹,还有大半未跳完,但沈愿这会儿害怕的紧,只好道:【朝天地拜一 拜,就结束了吧。】 沈愿眼神还有些恍惚,看样子是没从刚刚的状况中回过神,听到D3的话后乖乖地点了点头,一拢衣袖, 准备完成最后的仪式。 谁知祭台上方骤然出现一道惊雷炸响的声音,沈愿手一抖,惊慌抬头。 前方不知什么时候迅速的凝结出一片阴云,其中时不时有紫光乍现,阴云渐渐扩大,遮挡了半数天空,天 地瞬间失色。 风也焦躁起来,吹的衣角猎猎作响。 沈愿听到下面隐隐传来一道夹带奇特韵律的女音。 “陛下,他是妖孽啊。” “神明显灵!妖孽祸乱!” 一瞬间百官脸色惊变,皇帝向后退了几步,在内侍的搀扶下才站好。 他回首狠狠的皱起眉,指着萨满女巫厉声道:“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若有半点虚言,便是欺君杀头之 罪!” 萨满女巫微微颔首,向下跪去,不卑不亢道:“回陛下,国师梵泠,实乃妖孽所化,大煜三年大旱之灾全 拜这妖邪的妖术所赐!” 皇帝眯了眯眼睛,“你是说,梵泠致使大煜旱灾,再行布雨之术取得朕的信任,将之奉为国师?” 萨满女巫点头,“不错,先祖有灵,看不过梵泠祸乱大煜,在人间为非作歹,所以请求上天降下这紫电刑 罚,以免妖邪再用邪术!” 四周的内侍连忙颤抖的跪了下来,就连大臣后背也出了一身冷汗。 将天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这萨满女巫要是所言非虚,那么......朝臣们相互对视一眼,天子一怒,必定伏尸 万里! “如何确定? ”祁煊眯着眼睛,沉声道,察觉四周讶然的目光后微微一愣,脸上重新染上几分惶恐,“父 皇 ” 萨满女巫淡漠的眼神瞥过祁煊,冷笑一声,“又是一个被妖邪蛊惑的人!” 她伸出手朝沈愿挥去,嘴里还念着神秘令人生畏的梵文。 “破!” 沈愿脸上的面具应声而破,条件反射的就要抬袖遮住脸,依旧没挡住大部分人的灼灼目光。 所有人都微微倒抽一口气,祁煊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萨满上扬的眼角露出一抹得意,“看到那妖邪脸上的妖纹了吗?本座有一日途经国师,从他身上嗅出一丝 罪孽的昧道。即便他再遮掩,也逃不过天道的追罚!” 碗口般粗细的紫雷逐渐成型,像一把刀盘旋在头顶,D3推着沈愿,【愿愿快走呀!】,可奇怪的是,沈 愿非但没有走,反而直勾勾的盯着那碗口粗的紫电。 神情有些疑惑,喃喃道:【三三,我感觉,这雷......】 毁天灭地的紫雷越压越低,随着一声咆哮朝沈愿冲了下来。 萨满女巫微抬眉眼,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 去死吧―― 有人不忍的闭上了眼睛,不愿看这美人香消玉损的样子,祁煊紧了紧拳头,一咬牙朝祭台冲去。 D3愣愣的张大嘴巴,本该劈天灭地的紫雷冲到沈愿眉间三寸后来了个高难度急刹,绕着沈愿小心翼翼的 转了几圈,将他环绕在一片紫光中。 沈愿愣了半晌,眼睛突然弯成了半月牙儿,试探的伸出手,巨龙一般的紫雷连忙分出小指大小缠绕沈愿的 手。 在D3怪异的眼神里化成一个小人,左扭右扭的像在跳舞,沈愿没忍住,弯了弯唇角,回头对D3道:【它 说它是被那个坏女人强硬召唤下来的。】 沈愿点了点小人的头,眉眼溢出些暖意,【它还说很喜欢我。】 似乎为了应证,小人亲昵的蹭了蹭沈愿的指尖。 D3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但看到沈愿置身于那散发着可怖气息的雷团中时,还是有些心惊肉跳,【愿 愿,问问它什么时候走?】 沈愿有些不舍地拍拍紫雷,询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呀?” 矜贵国师派送中(九) 没想到下一刻,雷云聚集到沈愿的脚底,将他轻轻托了起来,乍一脱离地面,沈愿捂着嘴小小的惊呼了一 声,下一刻又沉浸在了飞起来的感觉里。 雷云温顺的将沈愿送到地面上,沈愿站直身子,一抬头,就见一片闭着眼睛的人,神情很是紧张。 他愣了愣,有些嫌弃的撇开眉眼。 “咳。”还是慢慢回来地祁煊见到这样尴尬的场景后,轻咳了一声,“父皇?” 皇帝朝臣们慢慢睁开眼,便看到了浑身裹挟着紫电的国师大人,顾不得欣赏那张清冷精致的脸,被那摄人 的气势吓得直往后退。 萨满女巫震惊地伸出手,颤抖的指着沈愿,“梵、梵泠!” 《高冷国师养成手册》第一条!永远保持冷漠孤傲! 沈愿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精致的眉眼被紫电映衬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 背后的紫电在他转身后,一改温顺的面孔咆哮的朝萨满冲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劈成了焦尸,还保持着 张大嘴巴惊恐的样子。 “陛下,那国师大人......该如何处置?” 皇帝沉了沉眉眼,“先前萨满都说过,九天玄雷,只劈妖邪,究竟谁是妖邪,一看便知。” 他厌恶的看了眼萨满扭曲的尸体,一挥手让人将她收拾了。 沈愿只着白色里衣,温泉周围的雾气蒸的他脸蛋染上些许绯色,莹润漂亮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小巧圆润 的脚趾也调皮的动了动。 温度有些凉,沈愿打了个颤,利索地脱掉最后一层衣物,足背弓起一道优美的弧线,颇有些新奇的滑入水 池。 温度适中的温泉顿时将他包裹,沈愿舒服的发出一道喟叹,他一把捞过D3扯进水里。 笑嘻嘻道:【三三一起来。】 D3毛绒绒的身体瞬间被打湿了,整个球看起来都小了一圈,慢吞吞地浮出小半个头,视线里出现大片大 片奶白的肌肤,青年白玉般的脸颊也染上几丝旖旎的红色。 连忙害羞的往下沉,瓮声瓮气道:【愿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不知是水泡软了身子,沈愿的声音也带上几分娇软,绵绵的哼了一声,沈愿舒服的靠在专门供人休息的地 方。 【趁现在好好享受呀,过两天就要随着摇国使臣一起去摇国了呢,听闻摇国民风彪悍,很多习俗也同大煜 不一样,精致更是比不上。】 说罢,沈愿眉间染上些许担忧,【现在也没找到本体。】 矜贵国师派送中(九) D3安慰道:【没关系,祁煊已经住进国师府了,趁这两天去搜一搜他带来的东西。】 沈愿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同意了 D3的方法,他深深的出了口气,安抚紧绷的神经,将身体完全向温泉敞 开。 不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D3刚想催促他回房间,没想到眼前一黑就被拉进了熟悉的小黑屋。 作者有话说 (. ^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 D3: “.? ” 它眼睛倏然睁大,能被拉进这里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祁煊来了,而且!没穿!衣服! D3气扑扑的捏着拳头,回去一定要向总部投诉,为什么设定成宿主和老攻一脱衣服,就要进小黑屋的坑 爹程序。 不对不对,D3傻了眼,为什么它会认为祁煊是愿愿老攻...... 沈愿迷迷糊糊间察觉太阳穴传来轻柔的力道,他以为是进来侍奉的下人,头一偏,躲过了按揉的手,往下 沉了沉只露出一个头在水面上。 他早盼咐过不用任何人进来,眉眼中难免沾上些不轻快,“谁让你进来的,出......” 一个去字还未出口,沈愿蓦然瞪大眼睛,舌头跟打结了似的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干嘛呀,快穿 上!” 站在池子边上的漂亮少年解着腰带的手顿了顿。 抬起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沈愿,“国师大人......”手上的速度却是不减,很快,衣衫就滑至手 臂,欲盖弥彰的挂着。 少年裸露出的肌肤白皙如玉,精瘦的胸膛上点缀着两颗茱萸,随着风一吹,有些颤巍巍的发着抖,似乎在 诱人采摘。 沈愿连忙捂着眼睛,小脸酡红一片,嘴角催促道:“穿好穿好,像什么样子!” 说是这样说,沈愿却忍不住张开了一点点缝隙,目光悄悄扫过祁煊,全身已然红的像煮透的虾子。 随着一声扑通入水声,捂着眼睛的沈愿可以感觉到有物体正逐渐拨开水浪朝自己过来。 他只好一退再退,直到后背抵上坚硬的温泉玉壁,明明比祁煊要高上一个头,沈愿却像被逼至绝境的小兔 子。 祁煊稠丽的眉眼闪过一丝不怀好意,温热的身子贴上沈愿,在他耳边轻声道:“国师大人,我来服侍你好 不好?” “你!你在说些什么!我可不近男色!”沈愿死死的闭着眼睛,伸出手推拒着祁煊。 不知是因为祁煊身上滚着水珠,还是因为他肌肤本就滑腻,沈愿试了几次都失手滑过。 这样子与他所说的不近男色完全背道而驰,祁煊上上下下的便宜都被沈愿无意中占了个遍。 手底的肌肤滚烫,沈愿越急越推不开,眼底含着淡淡的惊慌。 祁煊唇角微翘,快速准确的攥着小国师惊慌失措的手,顺着五指缝隙暖昧摸索。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 哑着嗓子道:“国师大人,看看我,说不定就近男色了呢?” 沈愿梗着脖子,脸上的热意几乎要灼到了脖子上,不用想,也是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不看不看。” 祁煊似乎是极为可惜的叹了口气,带着小国师的手在自己身上移动,嘴里缓缓地溢出些破碎的低`。 直教沈愿面红耳赤,紧张的连这么站都忘记了,脚底一滑,呲溜的往下窜。 祁煊哪里能让这么可爱的宝贝逃出去,手臂瘦弱,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小国师搂着腰提了回来。 对着那双紧紧闭着的眼睛,祁煊低低的叹了口气,俯身上前。 唇角轻轻蹭过,还能感受到眼珠在眼皮子底下细微的颤抖。 “国师大人......” 音色沙哑,旖旎暖昧。 沈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剔透的琥珀色染上些许水雾,像极了倒映在水里的 星辰。 沈愿一咬牙,下了决心,这次却轻易的将少年推开几米远,脚尖一点飞身上了岸。 祁煊眼前一闪,小国师便将身子裹的严严实实。 沈愿的脸在满室旖旎的云雾中若隐若现,淡淡的声音穿透壁障到达祁煊的耳边。 “七皇子堂堂七尺男儿,怎可甘当雌伏之人!” 三三怎么唤都不出来,孤立无援的沈愿憋了许久,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句措辞。 听闻大煜最重男子气节,他这么说祁煊应该就会打消念头吧。 【能量摄取1%】 沈愿眸子一亮,果真如此! 没想到祁煊仅愣了片刻,咬了咬唇后缓缓绽出个意昧不明的笑,神情腼腆又带着一抹羞涩。 “国师大人......若是您愿意当雌伏之人,祁煊也不介意。” 简、简直无耻!沈愿气的眼眶泛红,哼了一声挥袖离去。 祁煊半晌没有听到回答,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沉默不语地站了一会儿,便回到了地上,慢慢的捡起地上 的衣服穿好。 空无一人的时候,他的脸上一片空白,祁煊的视线转移到身旁的铜镜上,有些淡漠地摸了摸自己。 唇角漫不经心的掀起一个笑。 继承母妃的......样貌吗?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 这张脸对于他来说,不过一张面具罢了,随时随地,只要他想,就能幻化出不同的面孔。 有人会看到怯懦,呆滞,也有人会看到腼腆羞涩。 究竟什么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七皇子在吗?” 祁煊从手中的书卷抽回目光,淡声道:“进。” 进来的是一名长相颇为讨喜的小厮,手里提溜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见祁煊疑惑的目光,小厮笑着道:“七皇子,这是国师大人吩咐送来的点心。” “国师大人吩咐的?” “对!”小厮藏不住话,边把点心摆出来边说道:“说起来以前我们国师大人也不怎么喜甜食,最近却特别 喜欢这金丝玉露芙蓉糕。” 祁煊的视线转到那金黄的糕点上,他听过,这是京城里的金玉酒楼特色,每日雷打不动,只卖三十份,贵 族百姓来了都得乖乖排队。 入口即化,甜腻的滋昧仿佛一路浸透心肺,听闻国师也喜这糕点后,金玉楼便打破规矩,特地给国师府每 日送上一份。 似乎觉得自己说了太多,小厮尴尬一笑,连忙住了嘴,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七皇子慢用。” 祁煊注视着那盘金丝玉露芙蓉糕,眼神闪了闪。 【三三,那药真的可靠吗?】 【保证没问题!广告上说了,绝对是居家旅行必备迷汗药,吸一口,倒头牛!】 沈愿半信半疑的信了它的话,轻手轻脚的推开祁煊房间的门,先是悄悄露出半张脸,小声唤道:“祁煊! 祁煊!” 没人回答,沈愿胆子大了些,将门缝又推开了不少,最后干脆整个人都挤了进来。 他摸索的向内室寻去,只能透过窗纱隐约看到被子凸起,还有着轻微地起伏。 沈愿伸长了脖子,“祁煊再不醒,我就来偷你东西了哦?呸,是拿回我的东西!” D3咳了一声,催促道:【愿愿快别玩了,快去找吧。】 沈愿吐了吐舌头,眨眨眼睛,周围就暗了下来换成心眼模式,比起冷宫大范围的紫色星光,这里倒是少的 可怜。 他头一转,床上果不其然的出现一大团黑色,只不过这次,黑色的中间却出现了一撮小小的紫色火焰。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 沈愿眼睛一亮,仿佛看到本体小白莲在跟自己招手。 他也顾不得轻手轻脚,哒哒哒凑到床边,伸出手掀开了被子,只是那团紫色的莲花被黑球包裹着。 沈愿试了几次都无从下手,他揪了把小黑球到处逸散的黑气,小声骂道:“你怎么跟许焉一样坏!” 黑气凝滞了一瞬,沈愿却没看到,他关了心眼,在床边燃了盏蜡烛,借着微弱的光,沈愿慢慢凑近祁煊, 小心脏提到嗓子眼上,掀开了祁煊的衣服。 脱到一半时,沈愿脸一红,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D3没听清,以为在叫自己,连忙关心道:【怎么啦?愿愿叫我吗?】 沈愿咳了一声,伸手将D3推出去,【没有没,你快转过身,非礼无视呀!】 D3摸不着头脑地转过身,想了想又问道:【还没找到吗?】 沈愿手一抖,有些不敢直视少年漂亮的锁骨,颤着声支支吾吾道:【没、没呢。】 温凉的手顺着少年的周身一寸一寸摸索,沈愿离祁煊极近,祁煊一呼一吸时的热气全扑撒在沈愿的脸蛋 上,让他有些不适的偏了偏头。 夜黑风高,无力抵抗的秀美少年,以及 “怎么这么像外面本子上所说的采花贼呢?”沈愿嘀嘀咕咕,没有注意到他所谓毫无抵抗力的少年,缓缓 睁开了眼睛。 祁煊微垂着眸子,视线落在小国师绸锻般的银色长发上,眉微挑。 勾了勾唇,轻声沙哑道:“国师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沈愿的手僵在了原地,就连身子也仿佛丧失了知觉,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三、三、你好像被骗了。】 沈愿艰难回头,就对上一双半眯着的眸子,琥珀色的瞳孔有些涣散,似乎没睡醒。 沈愿灵机一动,脸上的缓缓露出个不同于平常的笑容,“这是你的梦。” “梦? ”祁煊有些迟钝地直直望着沈愿,沈愿见状笑容愈发灿烂,带了丝诱哄道:“对,现实里,国师大人会 像我一样笑吗?”沈愿戳了戳自己嘴角的酒窝,看向祁煊。 眼里含着弯弯的笑意,惊了一室的芳华。 即便知道那是假象。 祁煊敛了眸子,低声道:“国师大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 说着说着,他缓缓的闭上了眸子,沈愿越瞧越不对劲,直到祁煊的头重重的向旁边一侧。 沈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慌,连忙凑近了看,才发现祁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也冒着大颗大颗的 汗珠。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 他试探的伸出手贴上额头后又极快的收了回来,神色怔然。 这样的场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你是说......他不能吃甜食? ”沈愿说完这句话便陷入了沉思,还是太医的多次唤道才回过了神。 作者有话说 睡觉啦睡觉啦,我这是定时发的章节,这么晚还看文不行的,要赶紧睡觉呀!晚安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一) 太医尽可能的低下头,让自己不那么注意国师大人那张脸,压低了声音恭敬道:“回国师的话,七皇子体 质特殊,经微臣观察,七皇子过多食用甜食,所以致使肠胃不适。” 太医迟疑了一瞬,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他瞄了眼国师,眸子闪了闪。 七皇子长期处于饥不饱食的境地,乍一食用大鱼大肉,难免会引起不适,这都是皇室秘辛,容不得他非议。 沈愿有些神不守舍,迷迷糊糊的听完太医一连串的医瞩后,便挥挥手让下人将他送了出去。 等到房间静悄悄的,只剩下躺在床上的祁煊一呼一吸间发出的微弱气音后,沈愿凝滞的眸子才轻微动了 动,看向祁煊泛着微红的脸颊。 他慢慢的趴到床边,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床上的少年。 【愿愿,别多想,说不定只是巧合呢?】 沈愿歪了歪头,喃喃道:【也对,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D3提起的心刚刚放下去。 【可是我......】沈愿话音一转,伸出手碰了碰祁煊的眉眼,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滑,眼里充斥着迷茫, 【三三,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D3深吸一口气,结结巴巴道:【什、什么感觉?】 沈愿突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骗你的啦。】 【坏愿愿。】D3转过身捂着耳朵,撅起屁股背对着沈愿表达自己的不满。 虽然D3浑身圆圆的,他也分不出哪里是屁股罢了,沈愿唇角微弯,将生闷气的小家伙揽回怀里揉了揉, 【三三,不气。】 D3撅起嘴,想了想还是认真严肃道:【愿愿,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沈愿给它顺毛的手顿了顿,敛下眸子轻声道:【他们都是主角,有着相似的遭遇。】 【傻愿愿,这可是逆袭流主角的标配。】 见沈愿勾着头不说话了,D3有些不忍,左看右看想着转移话题,看到床上的祁煊后灵机一动,【愿愿! 找回本体固然重要,但是不要忘记咱们的任务呀。】 【啊?】沈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上一个世界任务完成的太过顺利,乍然换了 个目标,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沈愿也不是毫无准备,他摸了摸D3,嘴角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意。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一) 一脸高深莫测,【放心吧三三,等我拿回本体后马上就能刷完任务!】 【愿愿有准备那我就放心啦。】 祁煊睁开眼睛时,已是日上三竿,他愣愣地看着房梁,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推门而进的小厮一看见睁开眼的七皇子,眼角立刻溢出几分笑意,端着茶放在桌子上,欣喜道:“七皇子 醒了!我去告诉国师大人!” “ 等等” “七皇子有何吩咐? ”小厮疑惑回头。 “......算了。”坐起半个身子的祁煊顿了顿,伸出手探上身侧还带着一丝余温的床褥,空气中仿佛还能嗅 到那一丝轻微的莲香。 琥珀色的眸子微暖,床上的少年淡声道:“去告诉国师吧。” 剩下个摸不着头脑的小厮告退后转身离去。 听闻小厮的汇报后,沈愿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盏,一挥衣袖背着手朝七皇子的房间过去。 皇子病重,国师大人哪有不去看的道理? 作为国师,沈愿每天都要学着原身早早起床,修炼冥想。让上个世界不睡到十二点不起床的沈愿着实有些 头秃。 更何况昨晚还熬了夜,今早也趁众人不注意悄悄溜进祁煊房里看了眼。 好险在祁煊睁眼前跑了出去。 困意一旦上涌,便一发不可收拾,沈愿刚想打个哈欠,紧要关头却生生的压了下去,两只眼睛憋的红通通 的,含着点点泪花,声音含着一丝委屈。 【三三,再也不要给我找这样的角色啦,愿愿起不来,现在特别特别想睡觉。】 D3连忙保证,【好好好,下次一定给愿愿选一个轻松的角色!】 【还是三三最好啦。】 一方青色的屋檐下伫立着一抹淡色的身影,远远看去身形单薄,还时不时蜷起手指抵着唇轻咳。 大煜入秋已久,风吹着落叶打着卷飘在他肩膀上,说不清是人还是物更萧瑟。 D3: “......”无耻!明明你只是肠胃不适,太医都说没什么大碍的!!为什么一副绝症晚期的样子!! “祁煊!”沈愿瞪大眼睛,连形象都顾不得了,加快了几步上前。 到嘴的斥责在看到祁煊苍白的脸色后又咽了下去,声音那是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就变成了软绵绵的催 促,“你快点回去,还生着病为什么还要出来?”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一) 祁煊苍白的唇角勉强挤出个笑,瘦弱的身子几乎风一吹就倒,沈愿看的心里一慌,伸出手扶了把,谁知祁 煊竟然顺杆往上爬,顺势倚上沈愿的肩膀。 宽大的袖袍轻动间,就好像小少年被国师揽进了怀里,沈愿全身都僵硬的不成样子,他感知敏锐,自然能 察觉四周投来的目光具是灼灼。 隔着一层衣物,都能感受到其中闪烁的八卦之光。 “你、你快下来。”沈愿舌头打着结,磕磕巴巴道,手也不忘推开手臂上挂着的人。 只是他越想推,祁煊就好像越缠的紧。 僵持不下,祁.狗皮膏药.煊剧烈的咳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歉意。 “抱歉,国师大人,煊......”话还未完,他身子摇摇晃晃的,最后整个人都倒在沈愿的怀里。 温热的身子紧紧贴着沈愿,呼吸间能感受到起伏的弧度。 “你你你你......” ......这下真是掉了黄河也洗不清了。 侍女和小厮忍不住红了红脸,连忙低下头,国师大人,真是强势! 沈愿耳根红了红,小眼神也不敢往后瞄,只好揽着祁煊的腰,加快了步伐朝房间里去,嘭的一声关上门。 沈愿恶狠狠的把祁煊推到床上,声音带着几分怒,又带着几分羞,“祁煊你无耻!” 只是小国师生来高洁,粗俗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不是无耻便是混蛋。 祁煊眸子一暗,微不可察地扫过小国师不经意间露出的脖颈,雪肌宛如上好的汝窑瓷,努力压下心中的躁 动。 嗯…… 某种情况来说,他也确实称得上无耻。 沈愿碎碎念,把毕生所学的骂人精髓全都朝祁煊招呼过去,祁煊刚刚肯定是故意的!这下他堂堂国师,高 风亮节的梵泠。 就要一屁股坐实沉迷男色的传言了!! 沈愿气呼呼的想,那天他悄悄溜到大街上,没成想却看到了满街的话本子。 什么《风流国师俏皇子》《国师大人和七皇子那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霸道国师娇皇子》 那些本子的内容......沈愿现在想想还有些面红耳赤,他知道大煜民风开放,思想较为前卫,可也没想到他 们能编到这些程度! 说的口干舌燥,沈愿坐下来抹了把额角的汗,看到旁边的茶盏想也没想便拿过来⒘艘豢冢清茶入喉,瞬 间解了干燥灼热的喉咙。 沈愿靠进椅背,舒服地眯了眯眼睛,下一刻又突然弹了起来。 【三三,出了新本子记得给我买一份,马上就要去摇国了,我都没办法溜到街上了......】 祁煊眉眼闪过一丝怔愣,“那......是我的茶。” 手伸出一半阻止不及的D3哑声了半晌,才大吼道:【愿愿!你又⒉枇耍  我 沈愿眉头跳动不止,艰难地看了眼手中的茶水,这次却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一阵浓郁的莲香过后,宽大的衣衫罩着脑袋,沈愿慌张地扑腾着。 还是祁煊忍俊不禁地上前一步把小国师解救出来。 眼前终于得见光明,沈愿拍着小胸脯喘了口气,一抬头就撞上D3疯狂暗示的眼神。 他一愣,回头就看见放大了的祁煊,正弯着腰好奇地看着自己。 白玉面具啪嗒滑落地上,就像沈愿的小心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头上的呆毛顺着呆呆傻傻的小国师歪歪扭 扭的竖了起来。 祁煊没忍住,弯了弯唇角,伸手戳了戳小国师的脸蛋。 “小国师? ”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诡密。 沈愿如同炸毛的猫,慌不择路地扯过衣服重新盖在头上,“鸣鸣鸣,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只要我衣服盖的够严实,祁煊就看不见我!” 躲在衣服底下的沈愿急的团团转,眼眶急的泛泪花。 【三三,怎么办怎么办?这次怎么不给我反应?】 D3也急的火急火燎,想到那天的场景后灵光一闪,【愿愿装可怜吧!】D3越想越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那天祁煊肯定是看到愿愿太可爱了,所以没能下手。】 装可怜?沈愿张了张嘴,还未说些什么,眼前的衣服便被人突然抽了开,身体也蓦然腾空,他两只小短腿 还凌空扑腾了两下。 “小国师不用怕。”少年的音色温柔,祁煊垂眸对上小国师圆溜溜的眼睛,手里麻利的将怀里的小娃娃裹 好以免着凉。 沈愿愣愣地睁大眼睛,“你......? ” 祁煊将他抱在腿上,抿了抿唇,神色似乎有些为难。 “其实,我想跟国师大人做个交易。”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二) 这是进入交易阶段了?沈愿一脸严肃地坐直身体,却发现自己还被祁煊抱在怀里,连忙挣扎地想要滑下 地。 还未适应新身体的他脚一点地就摇摇晃晃,还是在祁煊帮助下坐上了椅子。 瞧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的笑意,沈愿脸上腾起些热意,抿紧了小嘴拍了拍桌子,恶声恶气道:“不 许笑!” 只是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现在是个三岁稚童的事实,奶声奶气的音色,像猫爪一样挠的心里痒痒的,想制 止又触碰不到,只能任由这痒意蔓延。 祁煊立刻抿了笑,有些心疼的将小国师拍红的猫爪握在手里,凑到唇边轻轻地吹。 柔软的唇瓣擦过肌肤是带起阵阵酥麻。 沈愿被他这番大胆,甚至可以算得上僭越的举动给惊呆了,愣了三秒立刻抽回了手,肃容故作斥责 道:“谁让你碰本座了?” 掌中软乎乎的小手骤然消失,祁煊的手在半空凝滞半刻,才慢吞吞地放在膝盖上。 他看着小国师,温声道:“是煊僭越了。” 态度良好让人生不起责怪的话,语气再平常不过,仿佛刚刚的事是理所应当。 沈愿微微颔首,从喉咙里溢出一道低低的娇哼,他端坐在椅子上,圆溜溜的眼睛瞥了眼祁煊,“说吧,你 的交易是什么?” 祁煊抿了抿唇,从椅子上滑下来,慢慢挪到沈愿面前,沈愿摸不清他这是何意,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微 蹙起眉,看祁煊跪在自己面前。 “我想......用雪莲换国师的一句话。” 沈愿眸子微微张大,结结巴巴道:“什么、什么稀世雪莲就想换本座一句话!” 祁煊抬起头,脸上挂着温顺的笑容,很是疑惑的看着小国师,“难道国师大人不是为了本体而来吗?” 什么什么情况?!沈愿在心里疯狂摇着D3。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事情??】 D3急的满头大汗,【我查查我查查,愿愿你先别承认。】 想起祁煊还在等着自己,沈愿深吸一口气,板起脸沉声道:“你在说些什么?” 祁煊眨眨眼睛,歪头笑了笑,“国师大人说没什么,那便没什么吧。”他话音一转,乖顺地伏在沈愿的腿 上,手也不老实的圈着沈愿的腰。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二) 柔声道:“国师大人不必担心,外人早已将煊看做国师大人的人,煊断然不会做出伤害您的事,也会替您 保守秘密。” 一句话,在祁煊的嘴里出来时变的婉转缱绻,含着旖旎的心思,他抬眸,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真诚。 照进沈愿的眼底,只看出狡诈和伪装,一丝一毫都不见最初的呆滞和怯懦。 好你个臭祁煊! 沈愿气的直牙痒痒,他磨了磨后槽牙,憋了半天才伸出小肉手,指着祁煊的鼻子,奶凶奶凶道:“你简直无 耻!” 祁煊抿唇腼腆的笑了笑,毫不客气的抓住小国师的手贴在脸边,脸颊浮现一抹红晕,“国师大人过誉 了。” 他轻轻站起身,在沈愿的眼皮子底下从国师袍里摸出了代表国师的身份玉牌。 沈愿防备地看着他,伸手想要抽回来,“你干嘛!快还我!” 祁煊眉微挑,只微微举高了手,沈愿两只小短手便够不着了,就算跳起来也不过祁煊的下巴。 更别说祁煊眼里还闪烁的戏谑。 真是上头,沈愿气的脑子晕乎乎,转移阵地狠狠地揪着祁煊腰间的软肉。 祁煊可不是许焉,沈愿下足了狠劲,一张小脸气呼呼的鼓起来,满意的听到头顶传来倒抽一口冷气的声 音, 祁煊闷哼一声,宠溺地将小国师抱了起来,“小国师乖,明天就要出发去摇国了,您这样,怕是不便出 去,在国师大人变回原来样子之前,煊帮您准备好一切。” 沈愿向后也着身子,手扒拉着祁煊漂亮的脸,狐疑道:“真的?” 祁煊郑重的点着头,“真的。” 见祁煊认真的神色不似做伪,况且以自己现在的情况也根本不能出现在人面前,沈愿咬了咬下唇,有些不 情愿的点点头。 小国师虽然态度依然强硬,但已有些许软化,祁煊眸底凝起一抹暖意,手往上托了托,谁知下一刻脸上就 传来了紧绷感。 小国师龇着牙,两只手挤着自己的脸摆出各种奇怪的造型,圆溜溜的眼睛眯成半月牙儿,时不时发出干坏 事得逞的笑声。 不用说,祁煊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丑,可一看到小娃娃脸上灿烂的笑容,祁煊只好宠溺又温柔的让他为所 欲为。 这次托着小娃娃的手,却可以纹丝不动。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二) “七皇子,国师大人呢?” 到了出发的时间,管家左等右等,就是没有见到那一抹熟悉的月牙白,只好恭敬不失礼貌的询问踱步而出 七皇子。 祁煊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国师大人吩咐过,我等先走,他随后便来。” “真的? ”管家眯了眯眼睛,有些不相信。 祁煊平了嘴角的笑,不紧不慢的亮出手里的玉牌。 管家一眼就能瞄出那是代表国师的身份玉牌,躬身放行后心底又不自觉的浮起一抹怪异。 国师大人......何时这般信任七皇子了? 他余光瞥道七皇子怀里抱着的衣服,有些疑惑道:“七皇子,这衣服?” 掀开车帘的祁煊顿了顿,回首面无表情道:“国师大人上车要换的衣物罢了。”话落,不给管家过多的疑 问,祁煊刷的放下车帘,沉声道:“启程。” “晤,快把衣服拿开。” 一上车,被祁煊抱在怀里束手束脚的沈愿就迫不及待地从衣服里窜出头,只是他一仰头,就撞上祁煊坚硬 的下巴,一声痛呼后,白皙的额头很快鼓起了红红的一块。 祁煊闷哼一声,顾不得下巴传来的疼痛,把小国师抱好后,捋开他额前的额发,凑近了轻轻的吹了 吹。“吹吹就不疼了。” “骗人! ”沈愿眼眶红红地,挣扎的想要挣脱祁煊的怀抱。只是马车再好也难免有轻微的晃动。 沈愿挣扎过度一不小心就脱线了,还是祁煊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捞回来。 他身上还穿着自己大了几号的衣服,坐着也有些拖在地上,沈愿有些埋怨的看了眼祁煊,拍开祁煊伸过来 的爪子,自己揉着自己的脑门。 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三三去哪里了,为什么一晚上过去了,我还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 祁煊怔了怔,沉`片刻后轻声软哄道:“小国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沈愿这会儿正郁闷着,哪里提得起精神,嘴一瘪脸一扭,无声的拒绝了。 祁煊的手指不知所措的蜷了起来,他本以为一路上时间很长,总能找到机会跟小国师说话。 谁知小国师不是发呆便是望着窗外,每当他一开口,小国师就会扭过头去,祁煊这会儿才是真正的感到一 丝慌乱。 沈愿表面上看着窗外发呆,实际上眼前正播放着三三投影的电视剧。 三三在他出发的第二天就回来,一脸歉意的告诉他因为三千世界出了一些小问题,所以现在发生的跟原剧 情里可能有出入,大体上还是会被世界修正的。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二) 沈愿不晓得是什么问题,也不关心,他只知道一路过来不是看花就是看草,眼见着窗外的风景越来越荒 凉,这才哄着三三放电视剧。 至于身旁还坐着一个人,沈愿撇了撇嘴,他才不要理这个坏人,原剧情里可说过祁煊一直在韬光养晦,对 于这个心思深沉的人,简直是一句话都不能相信! 祁煊眸子颤了颤,突然轻声唤道:“国师大人。” 沈愿耳尖动了一下,还是装做一副没听到的样子,他本以为祁煊会像往常一样打退堂鼓。 没想到下一刻鼻间出现了一道浅淡的清香,灵魂好像被什么吸引,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兴奋的颤栗。 沈愿猛然回头,首入眼帘的是一抹莹白,祁煊微勾唇角,并没有错过小国师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琥珀色 的眸子里闪过过一抹势在必得。 沈愿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捧雪莲。 花色白到几乎透明,多重花瓣层层叠叠簇拥着中间同样为嫩白色的花蕊,即便离开土壤许久,花瓣却依旧 饱满。 与生俱来的联系和契合,沈愿不自觉地伸出指尖触了触那舒展开的花瓣。 似乎是感受到花灵的存在,雪莲立刻像重焕生机一般,周身慢慢缭绕起一圈淡淡的光华。 祁煊往前递了递,沈愿有些爱不释手的捧到眼前。 低声道:【有种家的温暖,很舒服。】 心里有一块地方终于被填满,兴奋慢慢褪却后,沈愿反手将本体收回体内,笑眯眯看着祁煊,语气都好了 不少,“你想我说哪句话?” 祁煊抿了抿唇低下头,沈愿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哦~你是不是想我跟皇帝说你并不是天煞孤 星呀?” 不说皇帝对他的信赖有多深,单是这句话一出,祁煊以后的命运肯定会因此改变。 沈愿思来想去,祁煊应该求的就是这句。 祁煊的身子以肉眼可见僵了僵,半晌才摇了摇头。 “说你是帝星转世?” 祁煊照旧摇摇头。 也不是?沈愿皱了皱眉,感受到体内源源不断的暖意后,又将疑惑抛之脑后。 拍着祁煊的肩膀,沈愿豪气万丈,“没事,你想我说什么都可以!” 祁煊怔然抬头,“什么......都可以吗?” 沈愿肯定的点点头,背对着时祁煊,眼底却露出了一抹狡黠。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三) 一路上,祁煊挑着些摇国的习俗风景,还有一些民间趣闻给沈愿解闷。 起初沈愿在电视剧上挪不开眼,慢慢地也被祁煊强大的讲故事能力给带进去了,听的津津有味。 “所以那书生才是狐狸所化的咯?” 为了寻求答案,不知不觉间,沈愿整个人贴的祁煊极近,狭长的凤眸瞪的圆溜溜的,一副不刨根问底不罢 休的架势。 祁煊抵唇轻咳一声以掩住脸颊浮起的嫣红,别开了眸子,轻声道:“是。” “哦~还是第一次听说男狐狸成精的故事呢,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呀。” 沈愿边说边坐直了身子,揪着眉一副思索的样子,清冽缱绻的淡香骤然消失,祁煊闻言轻笑一声,“民间 传闻,真假掺半,听过便罢了。” “可以啊,祁煊,没想到你知道的这么多呀,简直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沈愿冲祁煊挑挑眉,竖起了 个大拇指。 祁煊脸上的红晕瞬间退了下去,心脏也骤停一瞬,温声道:“宫中侍从闲来无事......” “祁煊!”谁知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小国师截了去。 祁煊抬头撞进小国师灼灼的目光中,“怎、怎么了?” 沈愿眨眨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脸蛋,脆生生道:“那你就不怕我吗?故事中,那姑娘听闻相伴之人乃是一 只狐狸精后,便被生生吓死了。”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祁煊,露出亮晶晶的小虎牙,一字一句认真道:“我也会吸人精气哦~” 祁煊漂亮的面颊浮起一抹红晕,顺势箍住小国师盈盈腰身,盯着那扑闪卷翘的睫毛,哑着嗓子道:“有道 是,雪莲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无耻下流!” 听得再多,也没亲眼所见来的实在,马车将将驶入摇国一些偏外围的城镇,便让沈愿惊奇不已。 如果说大煜是温柔的江南水乡,那摇国便是民风淳朴的异域,比起长袖翩跹,摇国的男子女子都穿着扎紧 袖子的干练短袍,身上和头上佩戴的银饰随着走动叮当作响。 看到沈愿标志性的马车驶入时,纷纷睁大了眼睛,尔后迅速的退到道路两侧驻足观看。 只是摇国连年大旱,一路看过来多是些面黄肌瘦的面孔,眼中都含着满满的希冀,沈愿有些不好受的放下 珠帘。 不多时,便到了摇国的主城。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三) “到了。”外面传来了一声请示,马车也慢慢停了下来。 祁煊先他一步下了马车撩开珠帘,沈愿微微低头,下车的时候故意别过头去略过了祁煊递过来的手。 祁煊也不恼,唇角微勾,自然地将手收回来背在身后。 摇国派来接待的官员难掩脸上的兴奋,紧张的躬身,声音都带了丝颤抖,“恭迎国师大人,恭迎七皇子殿 下!王盼咐过了,由下官带您进宫接风洗尘。” 沈愿微微颔首示意他带路,一路上都努力的压制自己想要到处乱看的欲望,毕竟摇国的王宫,对于沈愿来 说又另一种新奇的事物。 路过正在修建的祭台时,沈愿的脚步顿了顿,虽然比不得大煜那般奢侈壮阔,但也华贵无比。 沈愿想起来时所见的惨象,眉间染上一丝不赞同,想要开口,便被三三阻止了。 【愿愿,这是摇国百姓自发捐献的,他们将你视作希望,期盼你能成功求来大雨。】 话已到了舌尖,转了几转落了下去,身旁的祁煊明显的察觉到了小国师的心情不大好,脑子一转便知道是 为何。 借着宽大的袖袍,祁煊悄悄握住了沈愿的手,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 低声道:【国师大人,不必纠结,这是摇国百姓的心意,或者说是一种安心的形式,你若是拒绝,才会让 他们感到害怕。】 随行的摇国官员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祭台,使臣早已将大煜祭祀时的盛典提前传了回来。 此时一见这简陋的祭台,摇国官员脸上带了抹羞愧,躬身歉声道:“摇国近些年受大旱之灾,还望国师大 人不要介怀。” “无妨。”沈愿抿了抿唇,抽回自己的手顺带_怪地看了眼祁煊后转身。 “带路吧。” 求雨没有沈愿想象的那般麻烦,有了本体的他,往那里一站,便张大了嘴巴看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 乌云。 沈愿牌求雨器,简直百试百灵! 在摇国百姓的多次挽留下,沈愿又多呆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只要沈愿一上街,就能迅速被摇国百姓发 现。 从东街追到西街,其疯狂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上辈子见过的电影明星。 而且,自从他有了本体后便能食用人间的食物,一张嘴就没停下来过,更别提那些热情洋溢的摇国百姓, 三天两头的往他居住的地方送东西。 几大酒楼差点没为他去哪里吃饭打起来。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三) 一个个用尽了手段,短短半个月做的甜食几乎是过去十年的总和,这可能就是明星效应吧。沈愿小脸酡 红,据说他吃过的那家冰糖葫芦已经成为了富商权贵打卡地了。 睢一能阻拦的三三知道他未来的计划后,只叹了口气便放手了,反正沈愿高冷国师的形象早已垮的完完全 全了。 只是,摇国百姓非但没有嫌弃,反而更疯狂了? 沈愿有些苦恼地拍拍自己的脸,肉肉的,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原本平坦白嫩的小腹也悄悄地鼓起了一 道弧度。 【三三,我胖了!】沈愿蹭的一下站起来,对着铜镜照来照去,半晌才宛如晴天霹雳的呆在铜镜前,【三 三,我好像,连国师袍都穿不下了。】 打了个酒嗝的D3醉眼朦胧的看着他,胡乱地哄道:【没,没事,我们家愿愿,胖乎乎的也好看!】 【你不懂。】 沈愿一个人跟小肚子较劲,连门前何时站了一个人影都没发现。 背后突然覆上一具温热的身子,沈愿吓了一跳,铜镜只能隐隐约约照出个人影。 他连忙把身上的祁煊撕下来,捉紧了领口不泄一丝一毫风光,厉声道:“谁让你进来的!” 祁煊抵着他靠在墙上,沈愿猝不及防间被卡在了墙与祁煊之间,一呼一吸,都混杂了灼热的气息,分不清 是谁的。 祁煊敛着眸子柔声道:“国师大人,晚秋夜凉,床榻冰冷难以令人入睡......” “说人话。”沈愿恶狠狠的拍掉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祁煊立马改口一脸严肃道:“国师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去?” 沈愿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我不想回去。” 【能量摄取20%】 沈愿顿了顿,抬头奇怪地看着祁煊,【我不回去他委屈什么?】 三三晤了一声,模糊不清道:【祁煊不能吃甜食,所以你出去时从来没带过他。】 它伸出爪子数了数,罗列出沈愿的一条条罪行,【半个月来,你不是在酒楼就是在去酒楼的路上。】 祁煊暗地里咬了咬牙,丽的脸上却露出个真诚的笑容,“国师大人,父皇传信来催您回去,说是有要紧 事,况且有您保佑,摇国来年必定风调雨顺。” 沈愿心里还存了点疑,但看到祁煊一脸正经后又勉强压下去,撇了撇嘴极不情愿的答应了。 他本以为祁煊可以抽身离去了,谁成想还像个二傻子一样直直的杵在原地,真是推也推不开。 沈愿白了他一眼,“你干嘛呀,还不出去。”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三) 祁煊露出个标志性的腼腆笑容,素白的手指搭上腰间的盘扣,软声道:“国师大人,春宵一刻......” 翌日一早,祁煊张开眼睛,就看见头顶横着一只纤细手腕,他揉了揉带着抹乌青的下巴,尔后面无表情地 从地上爬起来。 小国师睡的极香,安静的睡颜乖巧温顺,梦里却不老实,早上还带着点凉,祁煊叹了口气,力道轻柔地攥 着他的手腕放进锦被里。 祁煊眸子含着柔色,略过小国师精致的眉眼时渐渐化为一抹暗潮,缓缓的沉入眼底。 怎么说,也算是与小国师更近一步。 察觉鼻子上痒痒的,沈愿打了个哈欠,将摊在自己脸上的三三丢出去。 揉揉眼睛,朦胧间就看见了祁煊的脸,昨晚他死皮赖脸的样子顿时涌入脑海,沈愿想也没想捏着拳头重重 的朝祁煊锤了过去。 祁煊不偏不倚地接住了送上门的小拳头,低哄道:“煊伺候您起床。” 态度好的挑不出一丝错处。 沈愿瞥了他一眼,哼哼唧唧的嗯了一声,声音还带着早起时懒懒的绵软,听的祁煊心底一软,细心地给小 国师一件一件穿好。 系腰带的时候,祁煊眸子闪了闪,向后挪了一步,双手拢住了小国师的腰,暖昧的姿势就像他将小国师完 全圈在了领地里一样。 野兽般的掠夺在他眼中渐渐成型,一种名为渎神的隐秘快感油然而生。 沈愿娇娇的哼了一声扒拉开祁煊的手,叽叽咕咕的小声嗔骂,“又想占我便宜。” 祁煊趁小国师发火之前先一步抓着他的手背在身后,贴着白玉般的耳尖轻笑一声,“据煊观测,小国师并 不胖,衣物也正合身。” 沈愿蓦然瞪大眼睛,瞬间反应过来的他,脸蛋气的羞红,咬着牙一字一句道:“祁!煊!” 祁煊时不时翻动着刚从河里捞出来的鱼,小心翼翼的撕了一片后眼睛一亮,连忙取了下来起身朝马车走 去。 小国师说想吃鱼。 马车就在不远处,原本是他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可现在远远的就有内侍一脸仓惶地跑了过来。 祁煊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还散发着香味的鱼也滚落在泥土里。 “国师大人不见了!” 【能量摄取56%】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四) “听说了么有,三年前那大煜国师的事儿。” 再平常不过的酒楼,再平常不过的对桌,两个武林人士打扮的青年。 三杯酒下肚,嘴里就藏不住话。 习武之人嗓门大,一嗓子下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纷纷竖高了耳朵。 最角落里那一身绛紫长袍的人捏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捻起一块精致的点心递到唇边。 又听那另一人接着话道,“三年前大煜国师凭空消失,这些年来大煜派出了多少兵力人力去寻,可这人海 茫茫,哪儿能寻的到呢?” “可李兄,这国师失踪,与我们江湖人士何干呢?” “害,你还不知道吧,新皇上任后立刻在武林人士中下了悬赏令,成功寻回之人,黄金万两!加官封 爵!” 周围的客人纷纷瞪大眼睛,脖子伸的老长。 有一位黑衣大汉耐不住性子,凑了过来,疑惑道:“小兄弟,此话当真?” “当真!怎么不当真! ”醉鬼哪来的理智,闻言大怒,蒲扇般的手掌将桌子拍的乒乓做响,酒水也洒出来 不少。 “只不过,这悬赏国师是秘令,只有我们几大门派才有资格接。”他睁着醉醺醺的眼,轻蔑地扫了眼凑过 来的人。 衣着普通,一看就是些散人,挥挥手道:“你这等小鱼小虾,哪儿凉快哪儿呆去!” 那询问之人尴尬地笑了笑,可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脸皮厚! 他连忙道了声歉,“兄弟说的是,我等只想知道究竟是何等风姿之人,能让朝廷动用那么多人力财力?” 酒鬼醉眼朦胧,身子也摇摇晃晃,他敲了敲杯子,立马有人手脚麻利的满上。 重点来了?青年耳尖微动。 “第一,眼大如铜铃!”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青年手里的鲜花饼啪嗒掉在桌子上。 “第二,脸大如玉盘!” 沈愿眯了眯眼睛,眸地已有丛丛小火苗。 酒鬼打了个嗝,随即不省人事地摊在了桌子上,周围眼巴巴等着下一条的人相视一眼。 一人没忍住嘴,脱口而出道:“横批奇丑无比?” 酒鬼立刻弹了起来,一拍桌子,嗓门震的人耳嗡嗡作响,“兄弟,好文采!” 好你个头!沈愿磨了磨后槽牙,啪的将手里的鲜花饼摁在桌子上,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解气,又较着劲拍成 几瓣。 【三三!我有那么丑吗?】 D3见势不妙,立刻向后退了几步,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声道:【没有没有。】 等桌子上只剩下些粉末残渣后,沈愿眯了眯眼睛,冷静下来脑子一转就知道祁煊打的什么主意。 菱唇微勾,沈愿挑挑眉,“小样儿,祁煊肯定是在用激将法!” D3眼睛一亮,麻利地抓住彩虹屁的小尾巴,【愿愿真厉害,连这个都能发现!祁煊肯定是故意抹黑你, 然后你一生气找他理论,就会被抓回去了!】 沈愿一脸傲娇的点点头,沉`片刻突然道:【不行,我得再跑远一点,大煜和摇国不能去了。】 说干就干,沈愿突然站了起来,一拍桌子,中气十足道:“老板,结账!” 立马有小二笑眯眯地跑了过来,“好嘞客官!” 沈愿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银子,噼里啪啦散落在桌子上,小二呆了呆,本是极其市侩的举动,可在眼前这仙 人一般的青年做时,却行云流水,一股说不出来地赏心悦目。 瞧见店小二眼中不自觉带了丝痴迷,沈愿这才满意的扬了扬下巴。 看到了吧,这才是大国师颜值的正确打开方式。 什么奇丑无比,简直胡说八道! “客官慢走。” 沈愿拢了拢衣袖,不紧不慢的朝门口走去。 路过那两个大着舌头吹牛的醉鬼时,狭长的凤眸微眯,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沈愿微不可察地朝他们弹了 一指。 不大的酒馆立马响起了两道杀猪般惨烈的嚎叫。 “嗷!” 自从那天从回大煜的马车上溜走后,沈愿就开始一个人在其他国家到处瞎晃悠,据三三说大煜国主知道他 消失后发了雷霆大怒。 酒鬼打了个嗝,随即不省人事地摊在了桌子上,周围眼巴巴等着下一条的人相视一眼。 一人没忍住嘴,脱口而出道:“横批奇丑无比?” 酒鬼立刻弹了起来,一拍桌子,嗓门震的人耳嗡嗡作响,“兄弟,好文采!” 好你个头!沈愿磨了磨后槽牙,啪的将手里的鲜花饼摁在桌子上,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解气,又较着劲拍成 几瓣。 【三三!我有那么丑吗?】 D3见势不妙,立刻向后退了几步,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声道:【没有没有。】 等桌子上只剩下些粉末残渣后,沈愿眯了眯眼睛,冷静下来脑子一转就知道祁煊打的什么主意。 菱唇微勾,沈愿挑挑眉,“小样儿,祁煊肯定是在用激将法!” D3眼睛一亮,麻利地抓住彩虹屁的小尾巴,【愿愿真厉害,连这个都能发现!祁煊肯定是故意抹黑你, 然后你一生气找他理论,就会被抓回去了!】 沈愿一脸傲娇的点点头,沉`片刻突然道:【不行,我得再跑远一点,大煜和摇国不能去了。】 说干就干,沈愿突然站了起来,一拍桌子,中气十足道:“老板,结账!” 立马有小二笑眯眯地跑了过来,“好嘞客官!” 沈愿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银子,噼里啪啦散落在桌子上,小二呆了呆,本是极其市侩的举动,可在眼前这仙 人一般的青年做时,却行云流水,一股说不出来地赏心悦目。 瞧见店小二眼中不自觉带了丝痴迷,沈愿这才满意的扬了扬下巴。 看到了吧,这才是大国师颜值的正确打开方式。 什么奇丑无比,简直胡说八道! “客官慢走。” 沈愿拢了拢衣袖,不紧不慢的朝门口走去。 路过那两个大着舌头吹牛的醉鬼时,狭长的凤眸微眯,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沈愿微不可察地朝他们弹了 一指。 不大的酒馆立马响起了两道杀猪般惨烈的嚎叫。 “嗷!” 自从那天从回大煜的马车上溜走后,沈愿就开始一个人在其他国家到处瞎晃悠,据三三说大煜国主知道他 消失后发了雷霆大怒。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四) 可惜派出来的人力兵力就算手再长,也伸不到一些偏远国家,不如江湖人士的消息四通八达。 【能量摄取70%】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沈愿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些年来,这个任务进度就时不时出现一下,让沈愿怀疑是不是祁煊忙着宫斗,偶尔想一下他这个逃跑国 师。 【新皇上任,是祁煊成功当上皇帝啦?】沈愿一边舔着小糖人,一边跟D3唠瞌。 甜丝丝糖总是会沾到唇边,沈愿吃一口,就得时不时伸出舌尖将它们舔掉。 麦芽的香昧一路化到心尖,他满足的咂咂嘴。 D3趴在他的肩膀道:【对哒,四年间祁煊以雷霆手段成功干掉了几个兄弟姐妹,逼的上一任国主禅位做 了个无用的太上皇。】 沈愿拿着小糖人的手顿了顿,敛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突然哼了一声,【祁煊得谢谢我,要不是我 给老皇帝托了那个梦,祁煊连竞争皇位的可能都没有。】 D3刚想附和,却发现沈愿神色有些焉焉的,【愿愿,怎么啦?】 沈愿瘪了瘪嘴,【所以祁煊四年来为什么没有找过我?】 【睢一发个悬赏令,也是为了激怒我自己去找他。】 【这】 D3挠挠头,神情也有些苦恼。 【我才不稀罕。】沈愿蓦然抬头,抽了抽鼻子,【好啦好啦,天色将晚了,我去找地方睡觉。】 他说着便迈开步子朝远处走去,D3慢慢地停在原地,看沈愿赌气似的踢飞脚下的石子。 大老远的还能听出些隐隐约约的声音。 “祁煊是臭猪。” “再也不原谅祁煊。” 心疼之余D3又有些好笑。 愿愿心里很难受吧,虽然他不说,它也知道,祁煊和许焉太像了,相似到让沈愿忍不住抱了一丝希望。 可他又怕事实揭开后,给予的只有失望,与其说是为了任务,不如说是愿愿自己在逃避罢了。 有些记忆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也有的会越来越清晰。 D3抿了抿唇,开始怀疑自己没有清除愿愿的记忆是不是正确的。 【三三,在干什么?】 矜贵国师派送中(十四) 沈愿蓦然回头,眼里含着弯弯的笑意,漂亮的脸溺在昏黄的落日里,风吹起他的衣角,让D3心里忽然一 窒。 走到一家看起来的不错的客栈,沈愿一拍腰包,刚刚还开开心心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完球,玩的太开心,荷包都空咯。 他回头看了眼街道,慢慢的都挂上了灯笼,行人也只有三三两两。 沈愿叹了口气,“只能碰碰运气了。” 他左看右看,最后从一个面慈心善的老伯的手里借了个小板凳,然后在行人惊奇的目光里,一脸淡然的从 袖子里掏了块布出来。 抖一抖,妥帖地铺在地上。 黄底黑字,“算命”! 这可是沈愿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来吃饭的家伙,他跟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可不一样,小助手三三,加上他自 己的心眼。 江湖人称小神仙! 况且他长的好看,随意的坐在那里便是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可信度Max! 沈愿瞧了眼天色,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可惜今天时机选的不对,这个时候街上都没什么人了。 眼巴巴地瞅了眼灯火通明的酒楼客栈,沈愿揉了揉小肚子,他身上只剩一块国师玉牌了,要典当出去,舍 不得不说,更容易暴露身份。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黑,渐渐有凉风撩起发丝。 “奇怪,以前就算是晚上,也没有这么冷清的呀。”沈愿的眼皮子越来越重,两只手拖着下巴。 头顶却突然传来一道清冽好听的声音,伴随着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算命吗?” 送钱的?沈愿精神说来就来,头也不抬顺势抓住那只手,“算算算。” “要算......”沈愿刚想打开心眼,却停了下来,他皱了皱眉,隐约听着那声音有些熟悉。 D3趴在他肩膀上惊讶地结巴起来,“愿愿愿愿......” 墨袍修身,眉眼邪肆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反手抓住沈愿的手,指腹暖昧的摩挲着青年柔嫩的掌心。 “小国师,可否帮朕算算姻缘?” 沈愿眸子骤然紧缩,像炸毛的猫一般开始往回抽自己的手。 谁知道攥着自己的大掌力道越收越紧。 男人眉眼未曾流露出一丝不悦,而是宠溺又温柔的看着小国师挣扎,像猫捉老鼠戏弄般一节一节顺着小臂 往上。 最后摁着肩膀在小国师无法抗拒之下一把揽入怀里。 骤然落入一个带着炙热气息的怀抱,沈愿没有半分旖旎心思,只知道鼻尖撞上硬邦邦的胸口后散发着淡淡 的疼痛,眼眶一红,他张口就咬上祁煊的脖子,声音含糊不清还带着一丝不自觉的软糯,“你滚开。” 沈愿真是气极了,舌尖淡淡的品尝到一丝血味儿。 祁煊用力箍紧了沈愿的腰,微垂着头,沉默半晌一把将日思夜想的人打横抱起来。 “朕的小国师。” 四年不见,当年那个只到沈愿下巴的小少年以澎湃的生机向上生长,四肢修长,覆盖着薄薄的肌肉,每一 寸都含着令人惊惧的力量。 沈愿抓着祁煊的衣领,将头死死的埋在他怀里。 黑夜寒冷一切波折都好像隔绝在外。 祁煊眸子暗了暗,脖颈间留下的不只一排细密的牙印,更有浅淡的湿意。 “四年不见,朕的小国师还是这么笨,今天是朝灯节,行人夜晚都聚集在东街放河灯。” 他顿了顿,低头蹭了蹭沈愿的发旋儿,柔声道:“如果我今晚不来,你便要在这西街吹一晚上的风么?” 作者有话说 “圣上有旨,全京城流传的话本子通通销毁了,一律换成......” “换成什么了?” “《霸道帝王强势宠》《暴戾帝王的金丝雀国师》《邪魅帝王俏国师》” “祁!煊! ”沈愿磨了磨后槽牙,“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 矜贵国师已签收(完) “就算吹一晚上冷风,我也不要跟你回去。”沈愿把头死死的埋在祁煊胸口,他怕一抬起头就彻底暴露了 红红的眼眶。 被祁煊看到了肯定要拿来取笑,多丢人啊,沈小狗只好咬咬牙,赌气似的把眼泪全蹭到祁煊的衣服上。 祁煊全身的感官都聚集到胸前的人身上,哪里不知道自己家小国师的动作。 含着笑意的眸子微垂,看小国师像只娇憨的小狗似的毫无规律蹭来蹭去。 蹭也蹭够了,沈愿想起这还在大街上,慢慢地停下了动作,小声的睡弃了一下自己,多大的人了,还学着 小孩儿撒气。 他揪紧了祁煊的衣服,瓮声瓮气地下命令:“你快放我下去,大街上搂搂抱抱,你不嫌害臊我还嫌呢。” 祁煊闷笑一声,震的贴在他胸口的沈愿耳朵嗡嗡作响,沈愿立马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急急道:“你别笑 了。” 唇上覆了一只温凉的手,祁煊眸子闪过一丝暗色,止了笑沉声道:“谁敢笑话你?” 只是刚说完这句话,他身子便僵了僵,微微侧头,淡漠的目光扫过身后一群眼观鼻口观心的御前侍卫。 见帝王锐利的目光扫来,这群侍卫立刻统一划齐地向后退了几步渐渐的隐没在黑暗中,但帝王知道,这群 侍卫并不会走远。 还算识趣,祁煊眯了眯眼睛,淡淡地收回目光。 窝在他怀里当鸵鸟的沈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半晌没听到头顶传来动静,只好试探的戳了戳祁煊的胸 口,“喂,你要这样抱一晚吗?傻不傻。” 祁煊似乎听了他的话,真松了手慢慢将他放下,脚下是结实的地面,沈愿一站稳身形想也没想便往后退了 好几步。 朝祁煊吐了吐舌头,“再见!” 话音一落,扭头就跑。 D3兴奋的攥紧小手,【愿愿,往西边跑!】 可惜天不遂愿愿,刚跑出没几步便被三四个侍卫打扮的人拦住了去路。 他猛然回头,祁煊正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嘴角的笑容侵略性十足,又带着一丝势在必得。 四面八方都是红色的飞鱼服身影。 他,无处可逃。 矜贵国师已签收(完) 沈愿眨了眨眼睛,眼前拢着一层薄雾的温泉池比起他国师府的,大了不止一倍。 更不提还有望不见的边际掩在了薄雾之下。 脚底是碧色暖玉铺就的地板,踩上去非但不凉,反而有一丝温热之意迅速布满四肢百骸。 沈愿想起来时的路上,所到之处全铺满了这样的暖玉,就算光脚在地上跑也不会着凉。 沈愿迫不及待地伸手解开腰带,呲溜一下滑入水中。 温柔的水瞬间将他包裹,就连赶路时身上泛起的酸痛都缓解了不少。 沈愿舒服的靠在白玉池壁上,娇娇的哼了一声,【建的这么漂亮,也不知道是给哪个小妖精呢。】 D3噗嗤的笑了一声,沈愿立马瞪圆了眼睛看着它,【你笑什么!】 D3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说是这样说,它原本就小的一对黑眼珠子快眯成一条缝了。 愿愿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语气酸溜溜的跟打翻了醋坛子差不多。 沈愿耳根红了红,恼羞成怒地捧水往它那里泼,D3刚想反击,却气愤的发现自己的爪子漏缝,只好捂着 头到处躲。 【愿愿,别泼我了。】 沈愿玩的正兴头上,温泉被搅的水波荡漾,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扑通入水声。 沈愿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像是被操纵的木偶人一般僵硬回头,磕磕巴巴道:“祁祁祁祁煊。” 眉眼俊美的男人嘴角勾笑,优雅的嗯了一声。 反应过来的沈愿连忙后退几步,“你怎么来了?” 祁煊挑挑眉,一步一步向沈愿逼近。 背后蓦然撞上温泉池壁,沈愿惊呼一声往后也着身子,被祁煊眼疾手快的捞了回来。 沈愿连忙伸出手抵着祁煊的胸口。 闭着眼睛有些难堪的紧抿着唇,他怎么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好像之前也经历过? 只不过这次祁煊却是真的不打算放掉这只浑身散发着香甜气息的软包子,他一手捉住抵在胸前的手,一手 拿开小国师捂着眼睛的手。 低沉的声音性感沙哑,不容置疑的命令道:“睁眼。” 又是这样的情景!这次他才不会坐以待毙!沈愿一咬牙,鼓起勇气,“睁就睁,谁怕谁!” 从上到下,是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比起几年前有些白斩鸡的身子,祁煊现在的肌肤有些偏蜜色,浑身充 满了力量却不夸张,少年原本偏精致的眉眼经过磨练,化为刀刃般的锐利。 矜贵国师已签收(完) 岁月的沉淀让这个祁煊有些陌生,又极具侵略性,散发着一股致命的强悍气息。 沈愿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有些泄气的瞧了瞧自己白皙的手。 软绵绵地抵着祁煊就像蚂蚁拦着大象。 只是腰间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疤,骤然破坏了这副充满美学的身体,沈愿大脑懵了一瞬,伸出小手轻轻摸了 上去,“这......” 祁煊一眼就能看出小国师在想些什么,极其愉悦的笑了笑,微垂下头,与小国师圆溜溜的眼睛对视,答非 所问道:“满意吗?” 沈愿刚刚升起的几分怜惜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反手拍了把那道伤痕,翻了个白眼,“怎么你们都喜欢问 这句话?” 祁煊眸子暗了暗,“除了我,还有谁?” 背后蓦然升起凉飕飕的感觉,沈愿搓了把手臂,笑眯眯的扬起笑脸,“你背过去。” “嗯?”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深色,音色慵懒,听的沈愿心尖又颤了颤,几乎快要被这无时无刻不存在 的荷尔蒙给挤压的呼不过气来。 他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一圈,软软的哼了一声,声音夹杂着撩人心弦的娇憨,“你转过去嘛,”他随手摸到 了盘子上托着的干净毛巾,“我帮你搓背呀。” 祁煊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半晌才缓缓转过身,沈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有一丝调皮的笑意悄悄溜出嘴 边,祁煊的耳尖敏锐的动了动。 沈愿连忙捂着嘴,踮起脚小心翼翼的朝后退,水流在他的动作下忽高忽低,祁煊的背也在雾气中若隐若 现。 直到那左下角渐渐露出一道金红相间的印记,沈愿突然顿住了脚步。 祁煊微微偏头,“还没好吗?” 沈愿眸子颤了颤,伸手几乎要触碰到那印记。 祁煊久久没有听到回答,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俊美的脸上渐渐拢上一层戾气。 薄唇抿成一道直线,祁煊面无表情地回头。 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溢满水意的眼睛,他愣了愣,见过很多种面孔的小国师,却是第一次见过小国师 哭。 祁煊曾在无数个夜晚幻想过那谪仙般的人在他身下承欢,眼角绯红,流出极致欢愉的泪珠时的样子。 却没想过真正看到他哭时,很难受。 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流泪,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矜贵国师已签收(完) 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是如此的艰难。 祁煊慢慢走到他面前,哑声道:“怎么了?” 沈愿突然抱住祁煊,把头死死的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告诉我,你腰上的印记怎么来的? 祁煊愣了愣,如实答道:“我一出生便有了。” 沈愿哽咽一声便没有说话,用力的将祁煊抱紧,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 肌肤与肌肤相贴,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祁煊顿了顿,伸出一只手向身后探去,那个印记对于他来说,其实是噩梦的开始。 他从一出生便被定为不详之人,上一任国师就曾断言这是天煞孤星的印记。 可若是他受尽折磨二十年只为换来独属于他的小国师。 祁煊唇角微勾,他想,那些苦痛并不算什么。 “国师大人,求您去前殿劝劝陛下吧。” 沈愿揉了揉额角,他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侍卫,微不可察的瞥了瞥嘴。 那天无意间知道祁煊跟他的本体早已签订契约,所以这些年来祁煊一只都能感应到他的行踪。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遇到的人到底有多少是祁煊安排的,不,应该是,有几个不是祁煊安排的。 所以一气之下从宫中跑到国师府。起初那些天祁煊每天都跑到他国师府,结果当然是吃闭门羹。 久而久之就堆了大堆的公务,屁股后面追了一溜串的大臣,就差没排着队撞盘龙柱。 祁煊被逼着回去处理公务时沈愿偷偷看了一眼,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整张脸臭的几乎可以吓哭小孩儿。 结果他不来了,换成侍卫隔三差五的过来哭诉,今天已经是第十二个,沈愿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他又 干嘛了?” 侍卫垂下头,恭敬道:“御史大臣们联名弹劾......”他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 沈愿哼了一声,“弹劾我对吧。” 侍卫的头压的更低了,微不可察的抹了把冷汗,“所以陛下大怒,要砍了所有御史大臣的脑袋!国师大 人,请您......” 沈愿叹了口气,“我等下就去。” “微臣替御史们谢国师!” 矜贵国师已签收(完) “等等! ”沈愿突然叫住了一只脚跨出大门的侍卫,有些狐疑的凑上去,“抬头!” “国、国师大人。”那侍卫脸白了白,颤巍巍的抬起头。 沈愿眯了眯眼睛,一股熟悉的感觉溢上心头。 【愿愿,他找你算过命!】 沈愿瞬间反应过来,阴森森道:“贾员外,小娇妻找到了没有呀?” 侍卫一听,眼珠子慌乱的到处瞄,最后重重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国师大人!再晚了,几位御史可 就真的没了命呀!” “陛下,臣只有以死明鉴啊!” 大老远就听见一道铿锵有力的苍老声音,抑扬顿挫带着一丝壮士断腕的决断,沈愿心里一紧,连忙加快了 脚步,“慢着!” 朝堂上的帝王瞧见那一抹月牙白,眉间盘横的戾气骤然消失,四周的朝官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沈愿瞥了那眼巴巴的男人,深吸一口,拢了拢衣袖一身风姿卓然的走进了进去。 解救御史的任务完成的很快,快到沈愿都懵了懵,等反应过来后,朝官们已经完全退了出去,那几个御史 走时还大摇大摆,哪里像要撞死的人!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现在那道身影一步一步走下阶梯,到了自己眼前。 沈愿抄着手,眉尖微蹙,“我怎么感觉你们串通好的?” 祁煊温柔地牵起小国师的手,抿唇讨好地笑了笑,“国师大人,不要走了,留下来陪朕。” 沈愿眨了下眼睛,别别扭扭的转过头去:“但我还是有点生气,你哄不好的那种。” 祁煊叹了口气,将糟心宝贝抱在怀里,“那我就用一辈子来哄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我宣布,本世界盘龙柱MVP! (#.'). )<■ 还要谢谢宝贝儿们的打赏催更推荐票票月票鸭!! 下一世界预警~ 查看全部〉 娇气博士派送中(一) “梵泠,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梵泠......梵泠……” 金玉铸就的大殿,铺满了玉石的地板,有无数珍宝散落在地。 可四周却没有窗户,只有无数的夜明珠镶嵌在宫殿上方散发着光晕。 位于大殿正中央,是一座水晶棺材,棺身上雕刻着日与月与星辰,一只巨大的水晶巨龙雕刻的栩栩如生。 龙身将水晶棺材紧紧缠绕,呈守护之势,微微俯下的龙头,正对着那棺材中的人。 水晶棺旁的男人双目痴迷地看着棺中的人,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与其说是穿在身上,不如说是挂在他身上。 男人的面颊消瘦,原本俊朗锐利极具侵略性的轮廓被深深的勾勒出来。 他的双手缓缓抚上水晶棺材,半晌嘴角勾起一道诡谲的弧度。 慢慢地推开了棺材的盖子,轻声呢喃道:“你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就算是你!也不行!”穿着龙袍的男人蓦然回头,看向一个莫须有的地方,深陷的眼眶布满血丝,夹杂 着偏执和疯狂。 嘶吼渐渐变得尖厉,长久环绕在耳边,震的嗡嗡作响。 秦宣逸猛然睁开眼睛,呼吸错乱一瞬。 “队长,怎么了?”旁边立刻有人关心的凑上前,瞧见男人额角布满的汗水,惊讶一瞬,连忙询问道:“做 噩梦了吗?” “没事。”秦宣逸抿了抿唇,原本就冷厉的眉眼显出几分淡漠,他微微扯将领口扯开了一些,顿时觉得空 气开始流通起来。 又将掉在旁边的枪捡起来,死死的攥在手里,才感受到心里有了几分安定。 今时不同往日,只有随时随地保持最高警惕,才能活下去。 容向阳不明所以地挠挠头,突然道:“队长是在担心这次任务吗?” 秦宣逸正在擦拭枪上沾染的灰尘,闻言顿了顿,半晌才给了容向阳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勾起嘴角似笑非 笑。 “丧尸没有你麻烦。”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饶是一向脸皮厚的容向阳都羞愧不已,连忙腆着脸保证,举起手做了个发誓 的动作,严肃道:“队长,我保证下次绝对不擅自脱离组织,绝不独自行动!” 秦宣逸低着头一遍一遍擦拭着枪,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娇气博士派送中(一) 正当容向阳还打算说点什么好让队长对自己改观时,外面突然小跑进来一个人,还算干净的脸上露出一抹 凝重,低声道:“有情况!” 一瞬间,不大的屋子里,十几个人瞬间肌肉紧绷,纷纷攥紧了手里的枪。 【三三三,主角什么时候过来啊!!】 “嘭嘭嘭!” “吼!” 沈愿捂着脑袋,紧紧的缩在角落里,瑟缩的样子像极了鹌鹑。 外面不断传来什么活物撞门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嘶吼。 沈愿刚说完这句话,门就好像发出了一道不堪重负的咔嚓声,他愣愣的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道:“完、完 了。” 随着门板碰的倒在地上,扬起的灰尘几乎要扑到沈愿的鼻尖。 他瞬间抿紧了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天地间除了微弱的鼻息,只剩下他如擂般的心跳。 地板上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仿佛折断的腿拖在地上艰难前行,肾上腺素在彪升。 沈愿呜咽一声,缓缓攥紧手心,大颗大颗的泪珠直往下掉,【三三,任务要完不成了 ......】 末世三年,人类数量急剧缩减,存活下来的人依靠自身觉醒的异能,相持互助建立了几大幸存基地。 共同对抗__丧尸。 三年前,有一种不知名的病毒突然在人群之中肆虐,传播速度极快,远远胜过人类研发出有效疫苗的速 度。 被命名为“苦厄” 城市变为废墟,社会结构遭到破坏,幸运的是这种病毒仅限于人类,暂时未在动物植物身上发现。 不过未来会不会进化另当别类,物竞天择,人类进化出了各种异能,并依靠丧尸脑内的晶核进行提升。 看着眼前面目丑陋的丧尸们,沈愿着着就觉得口中的食物变得索然无味。 他瞥了眼一群呆傻样的丧尸们,果断地转过身背对着它们。 身后的丧尸立刻小心翼翼地绕着他挪动,不出片刻又重新出现在沈愿眼前。 天知道沈愿是怎么从它们面目全非的脸上看出受伤这种人性化的表情。 试了几次,这群丧尸就会绕着他转,时不时发出些嘶吼,沈愿有些认命的坐着不动,他深深的勾着头,努 力不去看它们。 小口吃着甜甜的蛋糕,突然道:【三三,它们真的死了吗?】 娇气博士派送中(一) D3安静的趴在他脑袋上,闻言点点头,【对,它们已经算不上人了。】 【变不回去吗?】 【变不回去了。】 沈愿拧了拧眉,虽然这些低阶丧尸因为某些原因不能伤害他,还可以完成一些他的命令,可一旦遇到高阶 丧尸还是会小命不保。 沈愿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赶紧过来的主角团。 能让丧尸们听他话是有原因的,因为两次圆满完成任务,系统总部给他开了个金手指,能伪装成丧尸的同 类。 并且可以暂时控制一些低阶的丧尸,只有精神力提升的越来越高,才能控制高阶丧尸。 原主名叫林漾,是一名生物研究的博士,本该有着前途光明的人生,却没想到因为跟一个有背景的同事发 生了口角,被上司炒了,研究成果也被挂了其他人的名字拿了奖。 从此求职四处碰壁,父母染上重病却无力医治,暗恋许久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妈妈死前最后的一句话成了压垮林漾最后的一根稻草。 “我们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儿子,到头来却是这般无能。” 一个外表甚至有些柔弱,菟丝花般的林漾,却隐藏着反社会人格,一念之差,放出了曾经无意中发现的一 种病毒。 没错,他,原主林漾,现在的沈愿愿,就是这场劫难的制造者,一个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恶魔。 沈愿有些愁眉苦脸地垂下头,几乎不敢想象那些幸存者如果知道他是罪魁祸首,该会遭到什么样疯狂的报 复。 而主角秦宣逸,末世前曾是商业帝国年轻有为的总裁,末世后成为一名雷系异能者,是离这里最近的基 地,旭阳基地的一队异能小队队长。 现在的剧情已经启动,基地听闻他手里有关于“苦厄”疫苗的研究成果后,派了主角的异能小队过来。 途中意外失散,秦宣逸失去了记忆,成为了黑暗博士林漾的人体试验对象。 在经历无数次地狱般的折磨后,恢复记忆的秦宣逸将林漾扔进丧尸堆,并带着研制出的疫苗回到基地。 沈愿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小蛋糕,丧尸眼睛一亮,争先恐后地伸出手想帮他拿,却被沈愿眼疾手快的护在 怀里。 他嫌弃的看了眼丧尸枯败腐烂的手,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愿愿自己拿。” 丧尸似乎有些可惜,慢吞吞的收回手,嘴里发出些呵呵的声音,继续痴痴的盯着沈愿。 沈愿皱皱眉,【三三,我怎么感觉它们看我的目光,怪怪的?】 娇气博士派送中(一) D3瞥了眼丧尸眼里隐约闪烁着的母爱光辉,迟疑道:【可能把你看做幼崽了?】 沈愿一听,呛的不住咳嗽起来,连忙攥着水杯灌了一大口水,余光就瞥见一个个担忧的眼神,小声道: 【主角明天就到吗?】 再不来,他就要被这群丧尸逼疯了,沈愿抽了抽鼻子,早知道就不把全部精神力用来控制那个中阶丧尸出 去了。谁知道这金手指居然这么鸡肋哇。 D3点点头,【对啦,愿愿还要完成原主的愿望吗?】 沈愿顿了顿,慢慢放下水杯,脸上露出一抹纠结,【不想。】 原主为了一己之私,造成这么大的劫难,沈愿还是对原主存了一丝偏见。 D3没说什么,只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无论如何,只要能完成主线任务就好。 “切,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四五只游荡的低阶,哪儿有什么中阶丧尸,老叶,你怕不是太紧张,看花眼了 吧?”容向阳吊儿郎当的抗着步枪,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笑着锤了一拳被称作老叶的人。 老叶就是刚刚进屋放风的人,他挠了挠头,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对着蹲在地上的男人不好意思 道:“抱歉啊队长,说到底还是这异能时好时坏,用起来不顺手。” 毕竟这末世两年后人类才进化出异能,尚处于探索阶段,他们这些人对付丧尸还是较为偏爱热武器和冷兵 器。 “不,刚刚确实有中阶丧尸来过。” 老叶愣了愣。 容向阳低头一看,贼兮兮的凑过去,“队长发现什么了?” 秦宣逸微微侧头,躲过了容向阳的脑袋,手里捻起一袋塑料袋,倒过来一抖,便掉出来十几个黄色包装的 面包。 容向阳眼睛一亮,随手捡了一个,“夹心蛋糕啊,我喜欢。” 秦宣逸眸子闪过一抹深色,“一个中阶丧尸,为什么拿这个?” 容向阳喀啦一下撕开包装,想也没想就道:“丧尸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呗。” 秦宣逸扫了眼他手里沾着的黄色碎末,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转头对一群休息的人挥手,沉声道:“都休 息够了,准备出发!” 容向阳哀叹一声,“别啊队长。” 娇气博士派送中(二) 见秦宣逸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态度不像在开玩笑也看不出任何回旋的余地,容向阳幽幽的叹了口气,顺手 再拆了包夹心蛋糕囫囵吞下去。 笑嘻嘻的追上秦宣逸的步伐,“秦哥,等等我。” 剩下的老叶和另一个人无奈的对视一眼,伸手招呼了一下屋里的人,“兄弟们,跟好!” “前面就是实验室了?乖乖,这里看起来丧尸不少啊,那小博士还活着吗?”容向阳反手割了一只丧尸的 头颅,那可怜的丧尸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嘶吼,腐烂的头颅便滚落在地。 容向阳满脸厌恶,一脚将那不死心还想扒拉他的丧尸手臂踢开,回首朝秦宣逸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报告 队长,这里的丧尸已经清理完毕。” 秦宣逸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即举起望远镜观察实验室入口。 容向阳随手也拿了个望远镜,一看之下,瞬间惊奇地瞪大眼睛,据说这个实验室为了保密工作建在山体深 处。 而现在,本该人烟稀少的郊区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丧尸! 只是它们都漫无目的的游荡,并没有急于冲入入口。 容向阳没忍住爆了个粗口,“我靠,真他妈多。” 秦宣逸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群丧尸的奇怪之处,快速的扫了眼周围的情况,直觉告诉他这里很不同寻常。 末日丧尸的视力退化,虽未完全消失,但也聊胜于无,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依靠嗅觉和响声来判断人类的 位置。 所以接近实验室时他便下令使用冷兵器以免打草惊蛇,草草清理了这个废弃工厂当做根据地。 按理来说,那里面藏了个博士,实验室入口的丧尸不应该如此平静。 或许还有一个可能,秦宣逸眸子微眯,那个博士,已经死了。 见秦宣逸没空搭理自己,放下望远镜的容向阳漫不经心地用手肘顶了一下身边的人。 陈晨收回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疏离不失礼貌,“容少爷,什么事?” 容向阳扬起个笑脸,灿烂无比又透着几分亲和,“陈哥,说了多少次了,你是秦队长的好朋友,就不要叫 我少爷,叫向阳就好。” 陈晨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重新架起了手里的枪紧紧盯着实验室入口, 淡声道:“无论那个林博士生还是死,我们都要进去,基地需要的是他手里的研究成果。” 说这话时,陈晨的语气平淡的像是碾死了一只蚂蚁而已,无情冷酷,却也真实。 娇气博士派送中(二) 末世里,没有哪个基地愿意派出一只精英小队去救一个自称博士的人,陈晨眸子闪过一抹暗光,也不知道 那个博士到底有什么能耐才说服了基地。 “诶?你回来了啊?” 沈愿无聊的摆弄着实验室里的机器,他走一步,身后的一溜串丧尸就跟着挪一步,等他回头,这群丧尸立 刻跟没事人一样到处看,愣是不跟他对视。 真是打也打不得,赶也赶不走,沈愿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 正当沈愿愁眉苦脸时,面前突兀地出现了一抹粉红色的影子,粉嫩的夏季短袖,胸前印着一只粉色的吹风 筒,沈愿怀疑过很多次这只吹风筒长的像猪,还穿着衣服。 这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丧尸吗!沈愿眼睛一亮,急忙的跨前一步,“东西带回来了没有呀?” 出现在沈愿面前的丧尸,面容相比于其他丧尸来说要好上不少,至少干净整洁了许多,依稀可以看出之前 也是个俊秀的男人。 看到幼崽伸出来的小手和期待的大眼睛,丧尸不好意思地勾下头,低低的呵呵几声后伸出一只手摊开。 上面静静的躺着一袋面包,印着夹心蛋糕四个字。 沈愿欣喜地接过来,刚想拍拍他的肩膀,却敏锐的发现了丧尸那一瞬间不自然的举动。 沈愿皱了皱眉,这才发现叶南右手自进门后就背在身后,他抿了抿唇,“把手伸出来。” 叶南迟缓却坚定地摇头,顺便向后退了几步,反倒是周围的丧尸见状眼睛蹭的一亮,纷纷伸出手往他身前 挤。 沈愿无奈的叹了口气,板起小脸用着训斥的口吻对它们道:“我在问叶南,不是你们。” 之所以知道叶南这个名字,还是看到了它钱包里的身份证,沈愿顿了顿,上面还有一张全家福,弟弟也跟 林漾一般大,软乎乎的笑起来很甜。 他想,这也是他为什么可以操控这个中阶丧尸的原因之一吧。 “你、你、你、还有你,都收回去!” 被点到的几个丧尸可怜兮兮的垂下头,但是怕崽崽不开心,还是收回了爪子,哀怨的注视着沈愿的背影。 崽崽大了,连爸爸妈妈的话都不听了。 沈愿以精神力命令几只丧尸给他腾条道,不容置疑地拉出躲在后面的叶南。 丧尸青白色的右臂上,赫然有两三颗弹孔,只因血液不流通的关系,伤口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空洞。 “你受伤了?谁打的? ”他不可置信道。 叶南张了张口,外面却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随着这一声枪响,仿佛打开了战争的遥控器。 “炸死他们!” 娇气博士派送中(二) “哟吼!吃爷爷的枪子儿!” “发生什么了? ”沈愿呆了呆,反倒是刚刚还一脸哀怨的丧尸们瞬间张开獠牙,仰天咆哮地冲出大门。 【愿愿,主角的小队来了。】 沈愿蓦然睁大眼睛,反应过来的他脸色又惊又喜,赶紧上前一步想要拦住冲出去的丧尸大军,焦急 道:“你们快回来,不要打。” 叶南呲了呲牙,弯着脊背发出野兽般的低嚎,刚跨出门槛的沈愿后背一凉,一回头便对上一张凶狠嗜血的 面孔,叶南清秀的脸庞变得挣狞不堪。 “叶南! ”沈愿一瞬间全身血液倒流,寒毛直竖。 似乎察觉到沈愿的不安,叶南连忙停止低吼,飞速蹿过来,合起爪子小心翼翼推沈愿回去实验室。 等确认幼崽安全后,叶南扭头便朝传来打斗声音的地方跑去。 独自站在实验室的沈愿抿了抿唇,蓦然催动精神力。 D3眨了眨眼睛,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隐藏在低阶丧尸群蛰伏的叶南顿了顿,突然觉得浑身都动弹不得,浑浊的眼珠子怔愣一瞬,便身不由己的 借助丧尸群,摇摇晃晃的朝基地的另一个出口而去。 它焦急的发出低吼声,却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离开实验室所在的山体。 在它之后,所有咆哮的丧尸一瞬间都像中了定身符一般凝滞片刻,在异能小队惊讶的目光下如潮水般的逃 罔。 容向阳和陈晨几个背贴着背,死死的绷着浑身的肌肉。 刚刚还进行激烈争斗的实验室瞬间变的空空如也,虽然不知道丧尸们为什么这样做,容向阳还是微不可察 地松了口气,将自己使劲甩到墙上靠着,扬声喊了句队长。 本以为很快就能听到回答,没想到只有几个来时的兄弟相互搀扶,和隐忍的呜咽声。 陈晨身子僵硬片刻,向来云淡风轻的表情裂出一道缝隙。 外面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沈愿发了会儿呆,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愿愿,是秦宣逸。】 沈愿倒吸一口气,抹了把嘴,左看右看,触及角落里的柜子时眼睛一亮。 蹑手蹑脚的打开柜门钻了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就在休息室门口。 柜子里的沈愿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地攥紧小手,咬了咬唇:【三三,真的是秦宣逸吗?】 娇气博士派送中(二) D3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愿愿,我已经跟总部反馈过这个问题了,暂时没有给我消息,不过愿愿呀,你 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现在总部已经开始着手修复这些世界bug了。” 黝黑的眸子颤了颤,沈愿神色布满了茫然,蜷起的手指放开又收紧,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狭小的空间突然变的沉闷起来,三三的话如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头。 【到底是不是,一试就知道。】 沈愿小脸苍白,忽闪的眸色通通化为一抹坚定,一字一句道:“他说过我们会见面,就一定会见面!他从 来不会骗我!” “嘭!” 门被大力推开,又瞬间沉寂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沈愿感受到呼吸越来越艰难。 “出来吧,已经安全了。” 男人的声线沉稳低沉,却含着一抹化不开的冷冰冰。 左边传来了一道细小的鸣咽声,秦宣逸瞬间锁定了角落里半人高的储物柜,眸子微眯,他又重复了一 遍,“出来。” 只是这次男人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不耐和凌厉。 沈愿眸子慌乱的颤了一瞬,秦、秦宣逸怎么这凶!被宠坏了的沈兔子脑子短路了一瞬,就那么傻傻地缩在 柜子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不等他发懵,下一刻柜门便被人粗暴地拉开,沈愿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身子,惶然抬头。 脑门上抵着的是一杆黑洞洞的枪口,上一颗子弹擦过枪口时带起的火药味仿佛还未消散。 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美丽善良机智可爱聪明伶俐活泼大方,笑起来会铃铃铃铃,银铃般笑声的谣谣来 了!! 推荐我小姐妹的文鸭 《吃鸡哪有搞基好玩》 秋大王爷,又皮又骚走位天秀的受嗷,还有面冷心热大魔王攻~ 《[快穿]男主总是对我图谋不轨》落羽汀风 小白兔x大灰狼,鸣鸣鸣QAQ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完成任务,你这个人怎么...... 都超级好看嗷,快去看(参.'⑴4 )? 娇气博士派送中(三) 沈愿慢慢睁大眼睛,眼角好像有什么不受控制地往外溢出。 举着枪满脸戒备的男人愣了愣,从未遇过这样情景的他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一瞬间暴露在视线里的少年,睁到极致的瞳眸还带着几分惊恐,尖削的下巴,苍白的脸,无声的诉说着这 些天是怎样渡过的。 恐惧化作冰凉的液体滑落,手里的枪瞬间成了烫手的罪据,这是秦宣逸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落到束手无 策的境地。 沈愿像受惊的小动物一般慌张缩回柜子深处,将自己完全置身于黑暗。 秦宣逸攥着手里的枪,思考半晌,轻轻放在了柜子上。 “别怕。”天知道秦宣逸是怎么把自己的声音控制到可以称作温柔的程度,他半跪下来,微微探身,努力 的安抚这只受惊的小兔子。 “你是林博士吗?我是旭阳基地派来接应你的异能小队队长。” 怯懦又试探的声音从柜子深处传来,“你,你叫什么。” 秦宣逸一愣,尔后放缓自己的声音,试探地伸出一只手,“秦宣逸,我的名字。” 掌心蓦然被一只温凉的小手触碰,秦宣逸的眸子极快闪过一丝笑意,顺势抓住少年的手。 不容置疑却力道轻柔地将沈愿抱出柜子。 男人身上干净的昧道乍然钻入鼻腔,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沈愿没由来的生出念头。 不自在地动动散发热意的耳尖,沈愿不着痕迹地将头依偎着他坚实的胸膛,手也缓缓攥紧了秦宣逸的衣 服。 门口突然传来了杂乱的声音,沈愿吓了一跳,微微探出个脑袋,就见门口冲进一个头发染成金色的少年。 “宣逸哥,你原来在这里!” 乍一看算不上惊艳,但也清秀,天生上扬的笑唇不显突兀,反而充满了活力。 白皙的皮肤在末世里算得上是奇迹。 D3慢悠悠地落在了沈愿的头顶上,【愿愿,看来你的小情敌来了哦~】 容向阳,其父在丧尸爆发当天正与秦宣逸商谈合作,无意中救了秦宣逸一命,自己却被丧尸分食,死前最 大的希望就是能护他儿子容向阳。 三年来,秦宣逸便为了那个没有任何约束力的承诺,在人性冷漠的末世将容向阳纳入羽下。 如果他刚刚没听错的话,这个叫容向阳的称呼秦宣逸,“宣逸哥! ”沈愿眯了眯眼睛,危机感在心头一闪 娇气博士派送中(三) 而过,他委屈巴巴的蹭了蹭秦宣逸的胸口。 他都还没这样叫过呢。 像所有具有领地意识的猫咪一样,沈愿的手从抓住秦宣逸的衣领,变为圈上脖颈,虽然在他看来这是宣誓 主权的架势。 在秦宣逸的眼里却是小家伙依恋和信赖的表现,他低头扫过小家伙缩起来的脑袋,唇角微不可察的弯了 弯。 或许,在末世里多养一只小猫儿也不赖?不,想起小家伙躲在柜子里的样子,秦宣逸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应该算是小兔子。 特别怕生,声音大一点就会吓一跳,眼眶红通通的小兔子。 末日里多的是这样的菟丝花的漂亮少年少女,向他投怀送抱寻求庇护的人不在少数,本该厌恶的他此刻却 并不排斥这种感觉,甚至有些期待。 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在末世中寸步难行。 秦宣逸微不可察地扫过小博士漂亮的面孔,美丽是他的通行证,也是罪恶的开端。 没有人可以拒绝将少年庇护在羽翼之下,即便这个人,可能是带着荆棘的蔷薇。 容向阳张了张嘴,一脸的不可置信,“宣逸哥,这这是谁?” 秦宣逸撇下眸子,淡声道:“林博士。” “不可能,林漾的资料上显示足足有二十五岁,这个......”容向阳打量了一下露出半张脸的沈愿,“这明显 就是个未成年!” 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沈愿一听,说起这个他也气,原身一把年纪了居然是个娃娃脸,身高也只有一米七六 左右,出去应聘经常被认为是未成年。 沈愿声音闷闷道:“我是娃娃脸。” 容向阳顿了顿,似乎被哽到了,怪异道:“就算是这样,难得你就没有腿吗?不会自己下来走吗?” “容向阳! ”秦宣逸脸色黑了黑,沉声低,已然有些不悦。 “队长!我们是来找文件的! ”容向阳脸色苍白一瞬,气急败坏道。 沈愿稍稍抬头瞥了眼脸色难看的容向阳,又立马缩了回去,慢慢松开了圈着秦宣逸的手,轻轻推了他一 下。 秦宣逸眸子闪过一丝疑惑,眉峰微蹙。 沈愿抬头,水润的眼睛忽闪着看向秦宣逸,软软糯糯的声音像一块小甜糕儿,小心翼翼又带着一丝讨 好,“秦队长,我带你去找文件吧。” 娇气博士派送中(三) 他们跨出门外时,一个高大瘦长的男人斜斜地倚着墙,见到沈愿时只不咸不淡的掀了掀眼皮。 这个应该就是陈晨了,末世前秦宣逸的助理,他本就是孤儿,末日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扛着枪跟秦 宣逸干。 沈愿朝他露出个腼腆的笑容,陈晨愣了愣,也点点头算是回应。 房间门开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在外面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呐。” 沈愿将一份密封起来的文件档案递给秦宣逸,白皙漂亮的脸上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柔软的黑色发梢 搭在他白皙的脖颈上,整个人都乖的不得了。 秦宣逸接过后递给了身后的陈晨,视线落在了小博士斜挎着的一只包包,外型是一只雪白的毛绒兔子。 “这只兔子,跟你很像。” 沈愿瞪大眼睛,然后急忙捂着包往身后拨,耳根子红的像要滴血,极力想要藏起来,D3捂着嘴哈哈大 笑,沈愿气呼呼的看了它一眼。 D3打了个嗝连忙停下,一脸无辜地摊手,【我也没办法呀,我也不晓得乾坤包长这个样子哇。】 沈愿咬了咬牙,要不是看在这个包里带着空间,他现在就要把这小兔子扔出去! 谁是小兔子了,他沈愿愿明明是大老虎! 一口十个秦宣逸的那种,沈愿悄摸摸地瞄了眼满脸戏谑的秦宣 逸,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等你变傻之后,看我怎么欺负你!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少年毛绒绒的发顶,秦宣逸手心痒痒的,他突然想知道摸摸小兔子的头是一种什么感 觉。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沈愿晤了一声,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诉的看着秦宣逸,“不要揉我头啦,会长不高 的。”说完这句话,秦宣逸好像真的看到了小博士头顶长出长长的兔耳朵,随着主人的情绪焉嗒嗒的垂下来。 秦宣逸微不可察的翘了敲唇,意昧深长的扫了眼一无所知的沈愿,“这个高度,我很满意。” “宣逸哥,我们快走吧。” 容向阳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沈愿吓了一跳,抬头去看时却发现这个染着金发的少年仿佛又回到了正常。 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宣逸的身上。 沈愿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往前跨了一步扯住秦宣逸的一片衣角。 “快走吧。” 秦宣逸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手里却顺势抓住小兔子送上门的爪子。 落在两人身后的容向阳看见那交握的双手,脸色苍白一瞬,沉默片刻又慢慢恢复了原样。 离去时很奇怪,周围安静的没有一只丧尸出现,好像之前他们进来遇到的丧尸大军都是一场幻觉,直到众 人紧绷着神经,一路退到废弃工厂。 都毫无意外发生,秦宣逸朝后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深色,在看到身旁窝着的小博士时,那抹深色又渐 渐化为笑意。 沈愿原本认真地舔着嘴里的棒棒糖,舌尖转动之间,咖啡色的巧克力棒棒糖若隐若现。 可头顶传来的炙热视线没一会儿就勾起了他的注意,沈愿顿了顿,恋恋不舍的拿出棒棒糖,手伸进包里摸 出了颗糖果。 递到了怔愣的秦宣逸的眼前,沈愿眨眨眼睛,露出个甜甜的笑:“吃糖吗?” 秦宣逸眸子闪了闪,还未伸出手,沈愿便麻利地拨开糖果纸,一颗漂亮剔透的糖果递到了秦宣逸的嘴边。 小兔子亮晶晶的眼里满是期待,秦宣逸不疑有它,就着白皙的小手,舌头一卷将糖扫入口中。 尔后带着笑意看着沈愿,掌心传来湿濡的感觉,沈愿脸红了红,连忙收回手,一本正经的扭过头看向窗 外》 只可惜一颗并不能见效,一路上,沈愿抓住各种机会给秦宣投喂糖果,各种各样,都能从他那小小的兔子 包包里摸出来。 秦宣逸眸子含着戏谑,“原来不是小兔子,是只爱吃糖的小仓鼠。” 反倒是D3―脸同情的看着这个男人,啧啧了两声,【愿愿,要是他真的对糖过敏,怕是今晚就走不动路 了吧。】 沈愿翘起嘴,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谁让他今天敢拿枪指着我的,我可是大反派!】 饶是向来淡漠的陈晨,脸都黑了黑,更别提副座上的容向阳。 天色越来越黑,前面的人用无线电传来了扎营的请求,秦宣逸思考片刻便答应了。 作者有话说 抓好扶手,准备转弯了 娇气博士派送中(四) 晚饭很简陋,干巴巴的压缩饼干和大锅泡面,其他吃惯的人没觉得什么不妥,吃完的人自觉扛着枪去外面 放风。 压缩饼干的昧道......难以描述,上个世界吃惯了精细食物的沈愿根本咽不下去,苦巴巴的皱起小脸。 热乎乎的泡面他倒是挺想尝尝的,可惜他人小挤不进去,只能眼巴巴地看见泡面被人一拥而上抢完了。 沈愿象征性的咬了几口压缩饼干,趁没人的时候悄悄溜了。 秦宣逸端着泡面回来时,便是空空如也的座位,脸色顿时一沉,将泡面放好后便准备去找人。 “宣逸哥! ”容向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背后,见到他旁边两碗泡面时微不可察的怔愣一瞬。 尔后勾起笑,意昧深长的瞄了眼他身后,“宣逸哥,林博士应该是吃不惯我们这些食物。” 秦宣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薄唇抿成一道直线,径直的略过金发少年。 或许在他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搭理容向阳这个举动。 现在最让他担心的是小兔子。 落在背后的容向阳脸上的笑容瞬间沉了下来。 注视着男人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遵循了自己父亲临死前的请求,却对他没有任何怜惜。 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他以为这个人生来情绪内敛,不苟言笑。 直到那个名叫林漾的人出现。 秦宣逸抿着唇,一间一间挨着房间推开门,用于临时扎营的是一家酒店。 别的不多,就是房间多。 时间过去越来越久,秦宣逸眉间的凝重越来越深。 直到路过三楼,暗处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他浑身肌肉瞬间紧绷,条件反射的就要曲肘顶过去。 一道软乎乎的声音突然掠过耳道。 “嘘。” 与此同时秦宣逸也感觉一只温凉的手虚虚的掩在嘴上。 小兔子身上特有的甜奶香瞬间充斥鼻腔,秦宣逸的手指蜷了蜷,慢慢放下手肘。 娇气博士派送中(四) 沈愿慢慢挪开手,水润的眸子在黑暗中却越显发亮,声音轻的像是在分享什么小秘密。 “我有好东西给你。” “嗯?”秦宣逸挑挑眉,倒要看看小家伙在搞什么鬼。 沈愿没回答他,低头把手伸进可爱的兔子包包里,认真地摸了一阵子后突然拿出一块小布包。 借着手电筒的光,秦宣逸看得出那隐约是红薯一类的东西。 “当当当! ”沈愿笑眯眯地把还带着一丝热气的地瓜举到他面前。 饶是向来不动声色的秦宣逸,都睁了睁眼睛露出一丝讶然。 沈愿推着他,“你快点,好烫的。” 秦宣逸回过神,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而是快速的扫了眼他身后的暗处,“你吃吧。” 末日前没有人看得上这小小的一颗地瓜,可到了末世后,却是想见也见不着的。 植物稀缺,白菜在基地里炒成了天价。 秦宣逸回头确定没有任何人上来后,把傻傻的小兔子推回房间反手关上门。 “这是哪里来的。”秦宣逸摁着沈愿两边的肩膀,定定的看着他。 眸中是少见的沉重。 沈愿眨眨眼睛,刚想开口,却被秦宣逸摸了摸头顶制止了。 “算了,我不问了,”秦宣逸深吸一口气,又继续道:“你要记住,不可以把这些暴露出去。” 看见一脸单纯,眸子清澈的小兔子不解的看着自己,秦宣逸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加重了语气叮嘱道:“漾 漾,不要相信任何人。” 沈愿歪了歪头,“你也不能相信吗?” 秦宣顿了顿,郑重道:“是。” 沈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微垂下头,眼里却闪过一抹狡黠。 哼,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我帮你剥,你快点吃。”秦宣逸揉了揉他的毛茸茸的脑袋,接过沈愿手里的地瓜,温声道。 一个一米九几的男人摸着黑,细心地剥着手里小小的地瓜,神情小心翼翼,金黄色的地瓜在他手里像是什 么绝世宝贝。 沈愿后退几步打开灯,扬着小下巴,示意他看看背后。 秦宣逸惊愕转身,就看见一个无烟炉和一小袋地瓜。 娇气博士派送中(四) 上面还摆着几个半熟的地瓜,秦宣逸这才反应过来进来时闻到的一股味道是什么。 他一进来就闻到了,只是没在意,末世中闻到的怪味多了去,嗅觉早已麻痹。 沈愿戳戳他,“那个液化气我烤了一半就没啦。” “不过我已经吃过了,你快吃吧,我怕有人发现才关了灯。” 沈愿期待的看着秦宣逸,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秦宣逸快速的打量了这不大的客厅,凌乱,地上随意丢着食品包装袋,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窗帘也是不 透光的,茶几上还有一把磨钝的唐刀。 他唇角上弯,看着得意洋洋的小兔子,没忍住上手摸了摸他的脸。 “看来我们的小兔子运气不错。” 沈愿被掐着脸蛋,说话不清不楚还漏风。 “你......嗦谁四小兔叽!” 即便沈愿再三强调自己吃过了,秦宣逸还是硬分了一半给他。 沈愿揉了揉鼓起来的小肚子,想发脾气又不敢,他怎么跟秦宣逸说自己刚刚吃过烤鸡腿啦。 就这个‘运气好’的现场,还是他想秃了脑袋布置的,就为了给地瓜正名,好让秦宣逸不起疑。 “走吧,已经离开太久了。” 沈愿乖乖地点点头,自觉把手塞进秦宣逸的手掌心。 秦宣逸愣了愣,尔后眸子染上些许暖意,笑着握紧了掌心的小手。 看着两个下楼的人,D3幽幽的叹了口气,傻愿愿哦,这么破绽百出的现场。 也只有秦宣逸能不动声色地陪你演戏。 【三三,还在上面干啥。】 【来了来了。】 等他们下去后,原本的两碗泡面早已不见踪影,秦宣逸黑着脸的时候,沈愿还有些不明所以。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这群人都在一楼找地方睡下。 沈愿被秦宣推进了一间休息室,他坐在床上,两条细白的腿挂在床边晃来晃去,有些无聊地看秦宣逸事无 巨细地布置来布置去。 “还不错。”秦宣逸抱着一床被子,勉强探出个头,整个人像裹了一件雪绒被,傻里傻气的。 沈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便被恼羞成怒的秦宣逸一把按进了被窝里。 娇气博士派送中(四) 沈愿露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似乎有出去之意的秦宣逸,软声道:“你不睡吗?” 秦宣逸笑了笑:“轮到我守夜了。” 沈愿一听,连忙掀开被子滑下床,“那我也跟你一起。” 秦宣逸按住他,顺便弹了一下他光洁的脑门,轻轻的,跟挠痒痒一样。 “乖,回去睡觉。” 沈愿捂着脑门,倔强地仰着脸,“不。” “漾漾。”秦宣逸叹了口气,打算一把将粘人的小兔子打横抱起塞回被窝。 谁知小兔子不仅会卖萌,还会耍无赖,沈愿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上来张大手抱住秦宣逸的腰。 扒拉住腰还不算完,脚底一蹬就勾住了秦宣逸的大腿,像只无尾熊一样攀附在秦宣逸的身上。 勒得秦宣逸倒抽一口冷气,他怕摔着这小兔子,只好托着他的屁股往上颠了颠,小兔子的这点重量对他来 说完全不是事。 坐在他手臂上的沈愿几乎能感觉身下那流畅的肌肉线条。 秦宣逸哭笑不得地拍拍他,“哪有人觉都不睡,偏要跑去吹冷风。” 沈愿无赖地扭了扭,“我不管。” 秦宣逸闷闷地笑了一声,“真跟猫儿一样,才养了半天就会蹬鼻子上眼了。” 沈愿是如愿以偿了,只不过浑身裹的跟球一样,末日的秋天不同于之前,昼夜温差极大。 沈愿裹着棉被还打着哈欠,看着秦宣逸眼里真的是好笑又无奈。 沈愿揉揉鼻子,哼了一声,要不是为了等结果,谁愿意出来吹冷风。 秦宣逸揉了揉他松散的黑发,揽着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微微扬首,示意他看天上。 “看。” 沈愿懒懒地掀起眼皮,眸子微微睁大。 天空中布满了星子,一轮巨大的弯月高高悬在漆黑的夜幕之上,曾经闪烁着霓虹彩光的高楼大厦都沉寂下 来,在清冷的月光下像是寂寞无言的巨人。 无言的诉说着曾经的暄嚣和绚烂,而现在,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光源也是吸引丧尸的一种因素。 沈愿突然想起第一个世界,有限的记忆里只记得少年时期的许焉,充满血丝的眼眶和疲惫的脸色,哑着嗓 子道: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秦宣逸慢慢道:“有人说末日的到来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复,逐渐恶化的环境,失衡的生态,还有我们日 渐膨大的野心,最终化为‘苦厄’。” 娇气博士派送中(四) 这个话题有点敏感,罪魁祸首.沈愿摸了摸鼻子,决定不接话。 看出小博士不愿多谈这个话题,秦宣逸很快的换了其他话题。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后,便带着一丝历经磨练的沉稳,让沈愿渐渐的有些撑不住眼皮子。 凌晨一点。 “鸡腿! ”沈愿突然叫了一声,头便重重的砸在秦宣逸身上。 秦宣逸怔了怔,尔后温柔的将小兔子抱在腿上,视线从他精致的眉眼一路灼至若隐若现的喉结,琥珀色的 眸子闪过一丝深色。 沈愿蓦然从梦中惊醒,入眼便是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秦宣逸正看着远方幽幽的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揉了揉眼睛连忙起身,秦宣逸转过头,“才三点,回去床上睡吗?” 沈愿发了会儿懵,视线触及秦宣逸那没有任何不妥的脸时才想起今晚的目的。 他一把抓住秦宣逸的手,神色焦急,“你没感觉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秦宣逸摇头,轻声道:“并没有。” 看到小兔子因为自己的话瞬间变得呆傻,秦宣逸眉间闪过一丝不解,“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更新一下就好了 娇气博士派送中(五) “不应该啊。”沈愿咬了咬唇,不死心的伸手贴了贴秦宣逸的额头。 令人失望的是,毫无发热的痕迹。 秦宣逸不解地捉住沈愿的手,凉的惊人,连忙伸出两只手想要合在掌心暖热,沉声道:“怎么了?” 沈愿忽然觉得即便是再暖的手,也捂不热他哇凉哇凉的心,他抬眼瞥见眉眼间皆是担忧的男人。 心口间直闷闷的疼。 骗子。 倏然抽出手,沈愿眸子微颤着下垂,有些不敢直视秦宣逸剔透的琥珀色眸子。 “漾漾,有哪里不对吗? ”秦宣逸的手在半空中凝滞片刻,转为轻轻搭在他肩膀上。 他有些不明所以,林漾在求证些什么? 明明之前还一切正常,到底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 不对,有很多地方不对。 “抱、抱歉,今天的发生的事......对不起,我先回去了。”沈愿咬着唇,忍下眼里几乎控制不住的泪花, 撑起身随便选了个方向离开。 D3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愿愿虽然不说,但这半天来几乎是将秦宣逸当做了之前那两个世界的主角,满满 的依赖之色并不是作假,乍一接触真相后难免会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在刚刚......他还未开始便被甩了? 秦宣逸站在原地,仿佛与身后的黑夜融为一体。 “到我守夜了。”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秦宣逸回头,陈晨嘴里叼着根烟,漫不经心地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都没 看秦宣逸一眼,好像刚刚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秦宣逸微微颔首,“多谢。” 他看了眼小兔子隐在二楼的背影,长腿一迈,不过一会儿,就轻而易举的追上小跑的沈愿。 二话不说的揽着腿弯扛在了肩上。 沈愿惊呼一声,一阵天旋地转后就变成了肚子硌在秦宣逸肩膀上,头和手朝下的姿势,惊慌失措下沉愿胡 乱地用手使劲锤着秦宣逸的背,“放我下来。” 秦宣逸背后满是紧实的肌肉,任他怎么锤,锤的嘭嘭作响,这个男人愣是跟木头一样一语不发,丝毫不受 影响。 娇气博士派送中(五) 反倒是沈愿眼泪汪汪的甩着手,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改锤为挠。 效果明显比之前要好不少,秦宣逸闷哼了一声,沈愿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甩在了床上。 秦宣逸克制着自己的力道,虽然沈愿摔的晕乎乎的,但身下却是柔软的床褥,掉下来时还往上弹了弹。 不等沈愿缓过神,一道强壮的身躯便欺身而上,刚撑起半个身子就被不容置疑地压制下去。 这下好了,刚刚至少还能动动小手,现在整个人都被秦宣逸压在床上,真的是连呼吸都感觉到不畅。 黑暗中秦宣逸琥珀色的眸子亮的惊人,灼热的呼吸也微微扫过面颊,可沈愿完全感觉不到羞涩,心里只有 满满的憋屈。 秦宣逸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按理来说,以他的性格,从来不会强人所难,真的谈不来,也就放手了。 大家好聚好散。 可这次不一样,心底总有道固执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告诉他,如果他就这么任小兔子离开,会在不知道的时 候,失去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而林漾,就是他想要藏在怀里的珍宝,在这只无情的小兔子毫不犹豫转身的那一刻。 他就知道,这是他二十八年来第一次迫切,毫无缘由又必须要得到的人。 秦宣逸可以清楚的听到到心底那道声音冲破牢笼,在耳边咆哮,尖利嘶哑的噪声几乎要划开他的大脑。 他想,这只小兔子真的很无赖,明明是他先一蹦一跳的闯进来,现在却要说走就走,连门都不愿意关上。 如果五个小时之前他只把这只小兔子当做可有可无的物品,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这是该放在心尖尖上的。 如果没有见过光明,心就会甘愿沉寂在黑暗之中。 秦宣逸放低了声音,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去控制自己不要露出一丝戾气,“漾漾......” 沈愿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找着机会想要逃脱秦宣逸的桎梏,却忽略了秦宣逸总是平静的眸子渐渐染上阴 鸷。 “你干什么呀,我不想跟你玩什么霸道总裁的把戏,快从我身上下去!” 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连咒骂的话都像在撩人,秦宣逸气极反笑,笑自己居然轻而易举地踩进坑。 甚至是心甘情愿从猎手的身份转换为猎物。 “乖漾漾,看着我。”秦宣逸捏着沈愿的下巴,将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沈愿被这极其压抑的声音吓得怔在原地,眼眶一酸非要别开眸子,就是不看秦宣逸,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 的走完任务,再也不抱有任何期待。 秦宣逸低低的叹了口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他顿了顿,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还是没忍住开了 娇气博士派送中(五) 口,“为什么听到我没事后反应那么奇怪?” 沈愿闭口不谈,曲膝威胁的顶着秦宣逸的大腿根部,在往上挪一挪,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秦宣逸眸子一暗,在危险来临之前反应迅速的夹住沈愿作乱的腿,轻笑一声道:“漾漾,坏了的话可是你 下半生的幸福。” 纯洁的沈愿愿皱着眉,一脸的我听不懂你在嗦什么,他吸了吸鼻子,恶狠狠的拿头撞向秦宣逸。 “放开!” 一声沉闷的碰撞后,沈愿眼泪汪汪的用手捂住被撞红的脑门,反观秦宣逸,眸子含着明晃晃的戏谑,连红 也不见。 大手一翻,沈愿就像一张摊开的烙饼,被轻巧的翻了个面,整个人成大字型趴在床上,秦宣逸摁着他的手 放在两边。 “你欺负人。”沈愿呜鸣的从羽绒被里抬起头,侧着脸小口呼吸,避免被闷死的下场,这个姿势让他是动 也动不得。 浑身都压抑的不行,沈愿磨了磨后槽牙,“你给我滚。” “至少要让我知道原因,我们现在就解决。”秦宣逸不曾挪动一分,恢复了正色道,看来是非要弄个清 楚。 沈愿赌气的不说话,眼眶却又开始泛酸,秦宣逸的脸色沉了沉,“漾漾。” 我不想跟你解决问题,沈愿一头埋进雪绒被里,“你干脆闷死我算了。” D3忍不住扶额叹了口气,本以为这个世界的主角起点高,至少前期不用当小可怜,没想到也是个青铜。 还是个是全天下最可怕的生物一一直男,就算已经弯成蚊香,那也是蚊香里的战斗机。 以前只要沈愿哭一哭,掉两滴金豆豆,许焉祁煊肯定要缴械投降,哪里像秦宣逸,手段粗暴,还强硬。 不仅如此,还要一本正经的跟你解决问题,整理整理都可以出一本直男骚操作合集了。 它又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愿愿是吃软不吃硬的,这下主角可要完了,一想到很快能完成任务脱离这个乱 糟糟的世界,D3就觉得做什么都很美妙,脑子也转得飞快。 它转了转眼睛,坏坏地建议道:【愿愿,唤几只丧尸过来,我保证秦宣逸马上就不纠缠你。】 已经被秦宣逸放开的沈愿眼睛一亮,扬了扬眉,以精神力远远的驱动七八只丧尸过来。 原本担忧小兔子有没有受伤的秦宣逸乍一接触到他飞扬的神色还有些怔愣。 不等他反应,下面很快便出现了一阵骚乱,慌乱的脚步声掺杂着隐隐约约的叫喊,“有丧尸!” 秦宣逸眉间闪过一丝凝重,他望了眼睁大眼睛的沈愿,想摸摸那头柔软的黑发,却被沈愿头一偏躲过去 了。 秦宣逸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沉默片刻抿了抿唇便转身离去。 行至房门时才头也不回道:“你呆在这里,别乱跑。” 没有听到回答,眼见着骚乱声越来越大,他才推开门。 黑暗中似乎有一声枪上膛时清脆的声音。 【愿愿,接下来怎么做?按照原剧情把他推进丧尸群里,然后趁他变成丧尸失忆狠狠地欺负他吗?】 D3做了个凶狠的表情,飞到窗边,下面有三四只丧尸在慢悠悠的晃荡。 沈愿只唤了几只缺手缺脚行动缓慢的丧尸,毕竟为了吸引秦宣逸的注意罢了。 【不知道啊。】沈愿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也无意识的在床上摸来摸去。 【愿愿愿,你控制了多少丧尸?】 D3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沈愿愣了愣,【就五只好像。】 【可是两公里外有至少有上百只正在朝这里来啊!】 【确定吗?】沈愿连忙起身,下床时手不知道撑住了什么,硬硬的,硌得很,他本是随意的举起来对着月 光看了看,没想到却愣在了原地。 D3催促着他,【愿愿,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呀!】 【啊?哦。】沈愿一个激灵滑下床穿好鞋,哒哒的跑下楼,在人群中找到最为突出的秦宣逸后想也没想就 冲了过去,谁知半途却被一人拦住。 “让开! ”沈愿皱起眉,眼带不悦的看着眼前的容向阳。 没了秦宣逸,容向阳也没了阳光少年的外表,他沉着脸,眼中是满满的恶意,“林漾,你到底有什么目 的。” 【愿愿,还有一公里。】 沈愿喘了口气,一把推开他,只是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人扯住了衣角,沈愿回头一看。 容向阳一张俊秀的脸写满了阴阳怪气,“宣逸哥在商议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过去捣乱?” “你有病啊。”沈愿气的说不出话来,拽着衣服往回扯,三三报的数越来越近,沈愿又急又气,容向阳的 被他扯的踉跄也不肯收手。 “你生气啊,真想让宣逸哥看看,你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 沈愿皱了皱眉,半晌突然笑了,也不急着扯衣服,上下扫了他一眼,只把容向阳看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恼羞成怒的低吼,“你看什么!” 娇气博士派送中(六) 沈愿哼了一声,抄起手:“我看你要死了都不知道。” 容向阳愣愣松开手里的衣服,“你胡说些什么!” 沈愿趁机拽回自己的衣服,弯下眼睛笑眯眯的,一字一句道:“丑、死、了!” 不等容向阳反应过来,沈愿又继续道:“就算你伪装成什么样子,秦宣逸都不会看上你这种人!” 正中靶心。 这番话可谓轻而易举的戳中了容向阳的痛处。 这些年来,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得到秦宣逸的认可和正眼相看,一个微笑,即便是给陈晨都不愿给他! 他无数次的安慰自己是秦宣逸天生情感淡漠,直到这个叫林漾的男人出现。 秦宣逸会笑,会露出温柔宠溺的神色,会为了这个浑身疑点的林漾不顾其他队员的质疑,执意要将他留在 队伍里。 凭什么,凭什么! 他容向阳得不到的,林漾也别想有! “你! ”容向阳气极反笑,半晌弯了弯唇角,垂在两侧的双手微不可察地蜷起。 他没有告诉别人,自己其实觉醒了冰系异能,即便现在只能凝聚成针尖大小,也可以轻易的穿透钢板。 容向阳死死地盯着沈愿的背影,指尖微动。 他相信,人脑的硬度,是比不上钢板的吧。 D3眼尖的看到了他手心里闪过的一抹寒光,惊呼道:【愿愿快躲开,他是冰系异能者。】 沈愿还没反应过来。 秦宣逸早就注意了这边的情况,眉尖皱了皱,把后续交给陈晨处理后,便大跨步的朝这边过来。 “发生什么了?”秦宣逸将两人对峙的场景纳入眼中,下意识的把小兔子揽在身后,面色不悦地看容向 阳。 浑身似乎有凝结了的寒冰,周围注意到这里的人很明显能感觉到秦队的不悦。 容向阳愣了愣,卸了手里的力道,连宣逸哥都不敢叫出口,结结巴巴道:“队长......你听说我......” “他欺负我!”沈愿躲在秦宣逸背后,露出个头,声音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瞧见容向阳震惊的眼神,小小的哼了一声。 有靠山不靠,当秦宣逸是摆设吗? 娇气博士派送中(六) 沈愿点点头,把三三的话全给秦宣逸复述一遍,秦宣逸不疑由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安静。 陈晨坐上了驾驶座,秦宣逸把沈愿塞进车内后自己却迟迟没进来之意。 沈愿皱眉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不上车。” 秦宣逸抿了抿唇,“他们说找不到容向阳。” 沈愿愣了愣。 秦宣逸揉了揉他的头,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我很快回来。” 车内只剩下两个人时,气氛便有些沉闷,沈愿尴尬的挠挠头,就听前座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没油了,我 下去加个油。” “嗯。” 【愿愿,这群丧尸很奇怪,就像背后有人操控着,只是那个幕后操纵的人不知道你们已经上车了。】 【嗯,我发现控制不了那些低阶,也找不到那个幕后之人,对方要么是高阶丧尸,要么就是跟我一样的特 殊异能。】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愿心里揪的一上一下,旁边车窗突然发出小小的动静,沈愿呼吸一窒,慢 慢侧目。 “叶南?” 叶南艰难的扯了个笑,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有些毛骨悚然,但沈愿还是开心的趴过去摇下车窗。 “叶南,你怎么来了?那些丧尸是你操控的吗?” 叶南赶紧把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小点声,沈愿连忙回头,幸好陈晨并没有发现什么。 问题太多了,叶南只能简单的用手比划一些。 连蒙带猜,沈愿大概知道了这群丧尸不是他掌控的。 陈晨啪的一声合上了盖子,叶南停下了比划的手,克制的摸了摸沈愿的脑袋,便转身离去。 沈愿探出窗外,脖子伸的老长,“叶南,打不过就跑!不要硬来。” 拉开车门的陈晨顿了顿,“你在跟谁说话?” “没。”沈愿低下头,看着留在腿上的黄色包装的夹心蛋糕,眼眶有些发酸。 【三三,叶南是不是,已经进化成了高阶?】刚刚看到的叶南,脸上的肌肤几乎恢复到了完整,就连反应 也没有了迟钝,还会用肢体语言比划。 D3点点头,【对。】 娇气博士派送中(六) 不一会儿,秦宣逸就拖着一个人大步走来,随便拉开了一辆车,动作粗暴地塞进去。 沈愿连忙腾位置让秦宣逸进来。 他还没缓了口气,又迅速拿起枪。 顺便塞了一把递给沈愿。 瞧见秦宣逸脸色不太好,沈愿没敢说话,乖兔子一样接过枪紧张的握在手里。 秦宣逸的脸色何止是不太好,刚刚在三楼时,他的确看到了许多隐藏在黑暗中的丧尸,并且这些丧尸似乎 是人为操控的。 不仅会有序地将他们这栋假日酒店包围,还会利用车辆将街道出路堵死。 好在他们扎营时便大致摸清了周围的地形,西北方向是城乡结合部,有大片的乡村野道,能直接突围出 去。 无线电的另一边,是数十个屏住呼吸的队员。 秦宣逸一声令下,车子引擎启动的声音划破了长夜。 发现自己的食物居然打算溜走,愤怒的丧尸仰天咆哮一声,一呼百应,一会儿到处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渗 人嘶吼。 最先质疑的那个守夜人揉了揉眼睛,半晌爆了声粗口。 他们坐的悍马都经过改装,在一众丧尸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咆哮的冲了出去,偶尔有不长眼的,也被车前的 利刃切割成两半。 黑暗中,与两头扭打中的丧尸俱是一愣,其中一头愣愣的看着车辆离开的地方,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它用尽全力推开身上的丧尸,飞速的窜入黑夜中。 趴在地上的丧尸沉寂了很久,才慢慢地支起身子,挂在手臂上的粉色袖子摇摇晃晃,最终不堪重负的掉下 来。 听到最后一辆车也突出重围,秦宣逸才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他刚想回头看看小兔子的情况。 没想到沈愿抿着唇,突然朝他衣服兜摸去。 沈愿掏出了一包纸巾。 D3眉头跳动不止,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还未打开就闻到了一股糖果的昧道,他一打开后,果不其然里面都是拆开的糖果,用一层密封袋包着。 沈愿勾着头,小声道:“你都没吃,而是藏起来了?” 秦宣逸心里咯噔一声,尔后缓缓点头。 娇气博士派送中(六) 他抿了抿唇,揽着沈愿的肩膀,轻声道:“漾漾......” 前座突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秦哥不能吃太多糖。” 沈愿愣了愣,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秦宣逸微窘的脸。 “你是说......不能吃糖?” 秦宣逸点点头,“我的体质不能摄入太多糖分。” 他说罢,以手抵着唇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我不忍心拒绝,所以......” 陈.神助攻.晨,默默的补了一句,“以你那天的投喂量,我保证半夜秦哥就能猝死。” 沈愿的眸子颤了颤,“抱歉,是我太任性了。” 见不得他这副失落的样子,兔耳朵都要焉嗒嗒的垂下来了,秦宣逸将小兔子抱进怀里,柔声道:“虽然我 吃不来糖。” 他顿了顿,垂下头轻吻了一下沉愿的额头,“但是我已经知道了比糖更甜的是什么。” 沈愿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他,傻乎乎的冒出个疑问。 “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鸭! 娇气博士派送中(七) 秦宣逸轻笑一声。 深邃的眸子第一次以肉眼可见的弧度半弯下来,秦宣逸脸上的轮廓从来都是冷厉疏离,无论是凌厉的眉 峰,还是紧抿的薄唇,一笔一画都透露着极强的侵略性,琥珀色的眼睛犹如鹰隼。 还是第一次遇见前期就这么强势的主角,不是可怜兮兮,而是一个高大沉稳,举止间都散发着爆棚的荷尔 蒙的成年男人。 沈愿一时间有些怔愣,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眼睛便覆上一只手掌。 当视觉消失,其他的感官就会特别明显。 心砰砰直跳,像有十只小鹿一样到处乱撞乱跳。他好像可能或许在这一瞬间知道了要发生什么。 耳根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漫上热意。 唇上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略过,那酥软的快感只停留了一瞬,便极快的消逝,沈愿两只耳朵无措的动了 动,心里有些不明不白的空落。 下一刻却感觉炙热的气息蓦然铺洒在耳尖。 秦宣逸瞧着那颤个不停的耳尖,白玉般的耳垂像是未采摘的果实,眼热的不行。 即便有秦宣逸的手掌遮掩,沈愿还是羞怯地闭上了眼,缩了缩脖子。 “秦、秦宣逸、你要干什么。” 明知顾问。 秦宣逸嘴角勾笑,捏着小兔子不足一握的腰往自己怀了带,好让他不要有逃离的念头。 肌肤与肌肤相贴,秦宣逸几乎能在脑海里描摹出青年博士漂亮的腰线。 与他浑身紧绷的肌肉截然相反的,那是一截白皙,按上去软软白嫩的腰。 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一丝暗色,秦宣逸压低了声,音色沙哑暖昧,贴着他的耳朵道。 “干你。” ! ! ! 心跳在一瞬间突破极限,沈愿蓦然瞪大双眼,一把捂住秦宣逸的嘴,防止他再说出些奇奇怪怪惹人非议的 话。 “你小点声!”沈愿两颊酡红,一个没控制住把秦宣逸摁到了车门上,脸上满是做贼似的心虚。 娇气博士派送中(七) 悄摸摸的瞥了眼前座的陈晨,见没有什么异样后,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转而恶狠狠地鼓着腮帮子,揪了把 秦宣逸短短的头发。 “你在说些什么猪话。” 漂亮的眼睛还氤氲着尚未散去的水汽,又大又圆......真是让人无法自拔。 也不知道这么狭小的空间秦宣逸是怎么动作的,只见他一个麻利的转身,沈愿就晕乎乎的被压在皮椅上, 他人小,整个人都被牢牢的锁在秦宣逸的身下,最可恶的是秦宣逸一只手就能把他两只手抓着。 现在就被秦宣逸霸道地合起来压在头顶,仰着脖子被迫成了副待宰的模样。 “!!秦宣逸!” 秦宣逸闷闷的笑了一声,俯下身子亲亲他的额头,亲昵地相抵蹭了蹭,“宝宝不怕,陈晨懂得什么该听什 么不该听。” 说完,他还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后视镜。 陈晨:“……” 沈愿羞的哪里敢听他说了什么,又急又气,满心满眼都是想把秦宣逸踢下去,“我不管,你再不下去我就 生气了!!” 恶狠狠的威胁,“再也不原谅你的那种!” 秦宣逸叹了口气,捏捏他的鼻子,松开了桎梏。 将气红眼的小兔子抱在腿上,秦宣逸却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看小兔子气呼呼的样子。 眼眶泛红,鼻尖也红红的,想反抗却无能为力。 只能乖乖地露出长耳朵给他蹂躏。 沈愿作里作气的踢着腿,“放我下来,我还没打算原谅你!” 秦宣逸神态悠闲的看着他挣扎来挣扎去,双手硬如磐石,愣是不动一下。 你动归你动,我移算我输。 秦宣逸真是个大混蛋!车子来了个急转弯,无处借力的沈愿一个不注意撞进了秦宣逸的怀里。 鼻尖的红更加明显起来。 秦宣逸扬了扬眉,顺势把他抱进怀里,戏谑道:“嗯?投怀送抱?” 沈愿一听,揉着发疼的鼻梁骨,瓮声瓮气道:“呸,谁投怀送抱了,秦宣逸不要脸!” “撞疼了? ”瞧他小脸都皱成了包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秦宣逸也顾不得逗弄他,半哄半强硬的拉开 娇气博士派送中(七) 沈愿的手,凑上前轻轻吹,“乖乖,吹吹就不疼了。” 沈愿晤晤的摇头,“这样有用吗?” 秦宣逸沉`片刻,认真道:“吹的话我不太清楚,不过亲亲的话就一定不痛了。” 不等沈愿躲避,秦宣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在他鼻尖啄了一口。 眼里带着关切和期待,秦宣逸一本正经的看着沈愿,“还痛吗?” 脸上写满了“还痛我就再亲一口”。 沈愿连忙捂着脸,“不痛了不痛了。” 秦宣逸低低的笑了一声,他望了眼窗外的天色,轻拍着沈愿的背,“宝宝,天还没亮,先睡一会儿吗?” 瞌睡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原本精神无比的沈愿被秦宣逸这么一提,顿时就有了几分睡意。 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现在也不过才五点,车窗外的世界还拢着一层空茫的暗色。 瞧出他已有几分睡意,秦宣逸拍着他背的手移到后颈,轻柔的按压着他的脖颈,低声哄道:“睡吧,等下 我会叫你起床。” 沈愿真承了猫的性子,后颈传来了力道适中的按揉,他舒服地半眯起眼睛,也从来不是个委屈的主儿,枕 着秦宣逸的大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乖乖地闭上眼睛。 秦宣逸眸子染上一丝笑意,怜惜的捋开他落在额角的发,“乖。” 沈愿迷迷糊糊的抓住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梦呓不清的咕哝一声,秦宣逸眉间闪过一丝不解,压低了身子 去听。 听清之后脸上又满是哭笑不得。 “臭坏蛋,不许趁我睡觉占便宜。” 外面的世界诡谲波涌,这里却有秦宣逸为小兔子撑起一片宁静祥和。 杀回总部后又气喘盱吁地跑回来的D3, ―眼就看到两个人相处分外和谐的场景,它抿了抿唇,沉默地缩 回了沈愿的身体里。 “懒猫儿,起床了。” 沈愿呜呜的耍赖,抱着身上的被子不撒手,只是今天的被子有些短,他扯过头,脚丫子就凉飕飕的,他蹬 了蹬脚,脸又遮不住了。 还是秦宣逸忍俊不禁地拿掉他身上的风衣,把小兔子抱出来。 沈愿眉头皱巴巴的,浑身软绵绵,任由秦宣逸给他裹好衣服后抱去简单的洗漱。 冷冷的冰水扑在脸上,沈愿才清醒了几分,他甩了甩脑袋,小脸还红扑扑的,圆溜溜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前 方。 秦宣逸看的可爱,忍不住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惹来沈愿嫌弃的扭头。 “没看出来,你起床气居然这么大。” 沈愿哼哼唧唧的不答话,心想那可不是,前面两个世界哪一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他瞧了眼天,现在顶多 七点。 整个晚上他就断断续续地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秦宣逸也不恼,给他擦干净脸之后趁机偷亲了一口,压低了声音道:“等下我支开所有人,你去车里吃东 西。” 原本想揪他的沈愿顿了顿,眼神开始躲闪,艰难道:“你说什么?” 秦宣逸摸了摸他的头,“乖,吃不了那些食物就不要勉强自己,我们只剩下二十分钟了,他们吃完便启 程。” 沈愿低下头抿了抿唇,把秦宣逸亲手给他挂好的乾坤包慢吞吞的挪到身前,“你都猜到了吗?” 秦宣逸眸子闪了闪,半晌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很想收回昨晚的一句话。” 沈愿不解的看着他,“什么话?” 秦宣逸这次却没有回答他,搭在沈愿肩膀上的手缓缓上移,指腹轻擦过青年博士柔软的唇瓣,眸子含着一 些沈愿看不懂的晦涩情绪。 沈愿注视着他站起身离去的背影,半天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朝他昨晚坐的车走去。 刚靠近,沈愿就看见一道身影极快的闪开,他以为是叶南,怔了怔连忙小跑过去去。 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疑惑一瞬便打开车门钻进去,只当自己看花了眼。 沈愿揪着兔子包包上的毛,双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D3不紧不慢的浮出来,轻声唤道:【愿愿。】 【三三?你回来了啊,有什么结果吗?】 D3摇摇尾巴,【这事说起来有点难,秦宣逸这个bug总部根本找不出来源,暂时也无法修补。】 沈愿手指顿了顿,声音平静的诡异,【被修复的话,他就会消失么?】 D3没有注意到,有些为难的点点头,迟疑道:【可能吧。】 【愿愿,三千世界,你于他而言不过短暂过客,穿越的世界漫长,过程中总会经历一些人和事,可是天下 无不散的宴席。】 沈愿小小的哦了一声,随意地摸了根棒棒糖拆开糖纸。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觉得很甜很甜的东西突然变得尝不出昧道。 娇气博士派送中(七) 离开第一个世界的时候是这样,第二个世界结束的时候也是这样,昧蕾商量好似的一起罢工。 他只有吃很多很多糖,才能找回失去的味觉,心却像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 可是为什么,他们却吃不了糖呢? 沈愿无意识地舔了舔唇,有些怅然若失,昨晚的昧道早已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嘛,秦宣逸之前不吃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不会吃来路不明的食物。换句话说就是秦宣 逸不信任沈愿。 所以在愿愿悄摸摸的给他红薯的时候。 秦宣逸才会说那句话。 “就算是我,也不可以相信。” 娇气博士派送中(八) 秦宣逸回来时,沈愿已经收拾好了,只是这次陈晨却没有跟他们一起,车上只有他们两个。 沈愿问起的时候,秦宣逸还意昧深长的笑了笑,然后成功获得一只气呼呼的小兔子。 不过这样也方便沈愿时不时给秦宣逸投喂些东西。 有些食物明显就不是目前能出现的,但是秦宣逸并没有说什么。 天色接近傍晚时,四面八方渐渐有丧尸的鬼哭狼嚎此起彼伏,只是秦宣逸听不懂,D3解释道这是沈愿的 精神力提升了。 沈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确定周围没有异常后便以精神力驱逐了这些丧尸。 等这一片彻底干净后,沈愿扯扯秦宣逸的衣角。 正开着车的秦宣逸顿了顿,侧头疑惑的看着他。 沈愿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央求,“好累啊,我们找地方休息吧。” 现在距离基地还有半天的路程,但夜晚是丧尸出没最活跃的时刻。再加上连日来的赶路,许多人虽然面上 不说,体力却早已跟不上。 加上这一片的范围他们比较熟悉,秦宣逸没多想便点了点头。 只是他本想按照原计划的路线扎营时,却被沈愿胡搅蛮缠地改了另一处。 后面的车辆虽然疑惑,却也知道紧跟车头。 最后秦宣逸选了一座小镇的边缘的旅馆。 自从进化出异能后,末日里不乏出现一些单个或者成群的猎尸人,以挖取丧尸的脑核作为通用货币,来基 地换取物资。 这里距离基地近,成为了所有人的首选目标。 再加上基地里派出的搜寻物资小队,所以这座小镇基本算是清理干净了。 当然,不排除一些落单的。 陈晨随手削掉一只从头顶跳下来的丧尸,神色有些漫不经心,他耸耸肩转身离去。 “我去安排他们的晚饭。” 跟这对狗男男呆久了,陈晨感觉自己都可以媲美太阳了。 “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秦宣逸破天荒地露出个舒心的笑容,一松下来心底就痒痒的,想摸摸小兔子的头过把瘾。 娇气博士派送中(八) 一路上忙着开车和观察周围的情况,导致他都不能好好跟小兔子培养感情。 真不知道陈晨跑了是有益还是无益,秦宣逸苦笑一声。 没想到沈愿反手抓住他的手,一语不发的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秦宣逸愣了愣,瞧见青年博士眉间满是凝重后,想也没想便顺着他的力道走。 “怎么了?” 沈愿找了个比较偏的套房,将秦宣逸推进去后,反手关上门,背一靠堵在门前。 刚张了张口,余光却看见一道身影迅速朝秦宣逸的后背扑。 “秦宣逸!”沈愿睁大眼睛,电光火石间只记得一把将秦宣逸往旁边推,自己却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 丧尸长长的獠牙好像近在咫尺,沈愿吓的浑身发凉,连异能都忘了使,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呆呆的站在原 地。 一声枪响过后,秦宣逸抱着受惊的小兔子,一遍一遍的拍着他的后背,怀里的身躯颤个不停,秦宣逸眼里 闪过心疼,低声安慰道:“宝宝不怕,已经没事了。” 腐臭的气味不受控制地钻入鼻间,几欲作呕的味道一遍一遍洗刷沈愿的神经,不用想也知道是血浆迸发的 现场。 沈愿稍稍抬头,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他忘了自己还被秦宣逸在怀里,秦宣逸也装作没发现,只是揽着腰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几分,有些贪婪的 上下游移。 丧尸的血液早已变成黑色,沈愿忍下喉咙间的难受,一头扎进秦宣逸胸前。 瓮声瓮气道:“快快快,我们换个屋子。” 秦宣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一把将沈愿打横抱起推开门。 离去前沈愿回头看了一眼。 那只丧尸其实伤不了他们,一进门没有发现它的原因就在于它嘴上缠着的胶布。 四肢也被锁链捆着,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移动,沈愿还看见了沙发上的女人。 之所以能看出她是女人,仅仅因为她身上粉色的连衣裙和大片波浪般的卷发。 其余的地方都是面目全非,她手里还死死地攥着把刀,身上的皱巴巴的肌肉也坑坑洼洼。 曾经应该也是个漂亮的美人,波浪般的发丝在太阳底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能让她露出一个笑容的是身旁高大的男人...... 沈愿敛下了眸子,一路上遇见的丧尸们。 娇气博士派送中(八) 又是谁的儿子。 谁的妻子。 一切由林漾而起,却不该由秦宣逸承受。 沈愿仰起头,看着秦宣逸坚毅的下巴,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要想制造疫苗,就必须让秦宣逸感染丧尸病毒后利用他千亿分之一的体质生出抗体。 D3安慰的摸摸他的头,【愿愿,不用担心啦,秦宣逸成为丧尸后,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又会恢复意 识的。】 沈愿咬了咬唇,没有答话,但D3可以看出愿愿显然有些不想让秦宣逸受苦。 它幽幽的叹了口气,弱弱的提醒道:【愿愿,你忘记了,我们的任务进度还停留在百分之一呢。】 沈愿一听,白皙的脸颊迅速蔓延上大片绯色,漂亮的眼睛忽闪着,抿着唇露出一抹羞涩,磕磕巴巴道: 【我,我也没办法啊,你知道的,我做什么秦宣逸都不会生气。】 正好秦宣逸抱着他到了推开了另一间房子,沈愿泥鳅似的滑下去,拍拍袖子站好,瞧也不瞧秦宣逸一眼。 像极了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的渣男。 秦宣逸突然一指他身后道:“有丧尸!” “啊! ”沈愿惊呼一声跳起来,第一反应是往秦宣逸怀里钻,第二反应才是激活异能。 半晌都没传来回应,沈愿愣愣抬头。 哪里有什么丧尸!! 秦宣逸从喉咙里溢出一串低低的笑,“小怂猫。” “秦宣逸! ”沈愿恼羞成怒地戳着他的胸膛。 没啥用不说,手指头还戳红了。 沈愿磨了磨后槽牙,“快滚去洗澡,臭死了。” 秦宣逸抿了嘴角的笑,正色道:“不可能,我每天都有洗澡。” 秦宣逸有洁癖,别人都忙着逃亡的时候,他却能慢悠悠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 小姑娘似的娇气。 沈愿凶巴巴地竖起眉毛,端的是一副嚣张跋扈小霸王的架势:“我不管,我说有就有。” “小祖宗说什么都是对的。”说是这样说,秦宣逸却忍俊不禁的捏了把他白皙的脸蛋,眼角眉梢都是宠 溺,叮瞩道:“记住,不可以离开这座房子,不可以脱离我的视线。”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沈愿极力压下耳根腾起的热意,状似不耐烦的催促秦宣逸。 娇气博士派送中(八) 殊不知他心里打着什么小九九。 好在这家是太阳能热水器,勉强能用,秦宣逸折回车里拿了衣服顺便把沈愿粗心大意落下的乾坤包带回 来。 一张俊脸脸色却不怎么好,秦宣逸沉声道:“一定要随身携带。” 沈愿眨眨眼睛,“没事,除了我没有人打得开。” 秦宣逸微微颔首没说什么,一脚踏进浴室时,却又不放心的回头,“记住我说的话。” 沈愿超乖的点头。 “对了。” 沈愿歪歪头,“又怎么了?” “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秦宣逸想起他下车时急匆匆的模样,好像有什么要紧事,却被那只丧尸打断 了。 沈愿睫毛扑闪了几下,抿了抿唇,“没什么。” 秦宣逸点点头,关上门时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天知道他有多想把小兔子拴在裤腰带上。 好让他一刻都不要脱离自己的视线。 浴室门是玻璃制的,不一会儿就漫上了雾气,沈愿观察了一会儿,才做贼似的踮起脚凑近门前。 里面有晔啦啦的水流穿过,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 D3捂着眼睛,紧张道:【愿愿,一定要这样做吗?】 刚打开一条缝,就被热气熏的不行,沈愿往后也了也身子,然后继续往门缝里偷瞄,【嗯!我一定要最后 确认一下!】 D3结结巴巴道:【这样可行吗?】 它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愿满不在乎的挥挥手,【怎么不可行?】 只是浴室里到处水雾弥漫,一具高大的身体若隐若现。 修长白皙的身体,漂亮的背肌,每一寸皮肉下都隐藏着强大的爆发力。 往下是线条优美的人鱼线,沈愿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刚想顺着往下看,却发现那道身影一闪,又隐在雾 气之中。 D3扯扯他的衣角,【看到了没有哇。】 沈愿呆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目的,【没有哇。】 娇气博士派送中(八) 【好吧,你快点。】 强健却不显夸张的胸肌...... 好......好致命! 沈愿胡乱地点头,动了动有些痒的鼻子,扒着玻璃的手渐渐开始打滑,不知不觉间都探了半只脑袋进去。 D3见势不妙连忙扯着他的衣领往后飞,憋红了脸,【愿愿,不能再进去了。】 只是它系统小力量几乎可以忽略,沈愿伸长脖子,【我就再看一会儿。】 D3―听不对啊,再看一会儿?? 它松开手气急败坏道:【愿愿是不是已经看到了?他身上有没有那个印记!!】 【嗯……】 沈愿尴尬的嗯了一声,有些不舍地缩了缩脖子,刚准备关上门,却听见里面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过来。” 犹如暗礁上魅惑的海妖,性感磁性的声音染上水雾后带着淡淡的欲色。 沈愿几乎可以想象男人吐露这两个字时,薄唇上扬的弧度。 他双眼放空了一瞬,任由薄雾中穿出一只大手将他拉进去。 D3―拍脑门,完球,不等它叹上一口气,眼前一黑又回到了熟悉的小黑屋。 热水瞬间侵透全身,沈愿身上的白衬衫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到处都是黏糊糊的感觉。他好不容易从魔怔的 境地回神,就面临了现在的窘境。 浴室,湿身,以及眼神不善的男人。 这个不善自然不是指要杀人的目光。 而是一种......让人屁股疼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小黑屋:~嗨,听说你们都想我 娇气博士派送中(九) 沈愿被热气蒸的眼眶泛红,黑黝黝的眸子沁着点点水花。 秦宣逸挑挑眉,嘴角勾着少见的邪肆,霸道的抓着小兔子以免他临阵脱逃,“现在你可以看个够了。” 这,这可让人如何是好! 沈愿一吸鼻子,也不知中了什么魔咒,居然真的呆呆点头,小手有些害羞又坚定地按上秦宣逸手臂上的肌 肉。 这么主动的小兔子,倒是让秦宣逸有些讶然。 毕竟与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送上门的小兔子不知道自己落入了什么境地。 小手一会儿好奇的摸摸手臂,一会儿着迷的滑到胸前。 秦宣逸的身体完美的无可挑剔,宛如精心雕琢的古希腊雕像一般修长俊美。 沈愿红着眼睛央求道:“转过去,让我看看后面。” 秦宣逸的眸子暗了暗,乖乖地转身。 一道金红相间的印记在水洗之下愈发明艳。 纹路隐约像是一只竖起的眼睛。 细看之下又仿佛蕴含着淡淡的力量。 令人不自觉生出心悸。 可沈愿并不在意这道痕迹,也不在意秦宣逸的来历。 他只知道这个人曾经陪自己走过两个世界,将沈愿视若珍宝。 而他自己,也无法自拔的对秦宣逸着魔。 慢慢的,这不安分的抚摸开始变味起来,沈愿按在金红印记上的手倏然加大力道。 换来秦宣逸低低的一声喘。 秦宣逸垂着眸子,看着眼下这只脸上写满了着迷的小兔子,眸光流转间似乎有野兽一闪而过。 “孝孝 ” /永/永。 沈愿的手顿了顿,抬头眨眨眼看着这个男人,湿漉漉的眸子含着弯弯的笑意。 “秦宣逸。”他指了指自己嫣红的唇,忽而绽出个与平日里判若两人的笑容,恍如小鹿胆怯地朝猎人踏出 一步。 娇气博士派送中(九) 水不断的从半空降落,滚落在沈愿的额角,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划过唇瓣,没入精致小巧的锁骨。 湿透的白衬衫根本遮不住秀美的身体,丽的眉眼妖而不自知。 秦宣逸眸光暗了暗,大手一揽,轻松的将小兔子箍进怀里。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宝贝,知道你这样子在一个成年男子面前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沈愿歪了歪头,目露不解,手却抓着秦宣逸横在腰间的手慢慢往下挪。 剔透的眸子沁满了清澈纯真。 这样火辣与清纯的碰撞,没有人可以抗拒。 更何况这个人,是秦宣逸求之不得欲罢不能的珍宝。 “宝宝。” 沈愿耳根一红,还是乖乖的踮起脚,主动撅起嘴往秦宣逸身上凑。 谁知刚凑近没一半,沈愿就感觉一直以来有些不适的鼻间突然一凉。 下一刻便是秦宣逸忽然大惊失色的表情。 “发生什么了? ”沈愿懵懵的摸了把鼻子。 入目是鲜艳的红色。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刺痛也传达至大脑,顺着四肢百骸渗透。 三三也怎么呼唤都不出来。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沈愿瞪大眼睛抓住秦宣逸,忍住到了喉间的血腥味儿断断续续道:“小心,有高 阶丧尸。” “记住,千万不要……” 沈愿还未说完,身子一重便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秦宣逸眉毛狠狠的皱起,抱着湿哒哒的沈愿冲到浴室外,视线触及那床上的包,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没想到小兔子包包打开的毫不费力,只是现在不容他多想,心随意动,乾坤包乖乖地让秦宣逸摸了件衣 服。 沈愿是因为颠簸醒的,车子极速行驶,窗外的景物在飞速倒退。 他揉揉胀痛的额角,有些搞不清现在的状况,耳边忽然传来D3焦急的声音,【愿愿,你醒啦。】 【三三?秦宣逸呢?】沈愿扫了一圈,车内只有驾驶座的陈晨。 娇气博士派送中(九) 没有秦宣逸的身影。 三三咬着唇,面上似有为难之色,【他......】 沈愿顾不得几乎炸裂的脑袋,撑起身子焦急地朝驾驶座的陈晨询问:“他在哪里?” 陈晨抿着唇,神色是化不开的冰冷,车子在他的掌控下却猝不及防的拐了个弯。 沈愿身子不受控制地朝一侧偏移,脑袋与车门碰撞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他嘶了一声,皱眉强撑起身子, 又重复了一遍,“秦宣逸去哪里了?” 陈晨冷哼一声。 沈愿看向D3,【三三。】 【在你晕倒的这段期间,爆发了丧尸潮,由两只高阶丧尸控制,秦宣逸把你送上车后让陈晨先送你去基 地。】 【可是,就算我们脱离丧尸,去基地也是死路一条啊。】 【是......的。】 护送博士的任务本就是一场设计,设计铲除基地最高拥簇者秦宣逸。 基地外等待他的,不止是已经大换血的人员,还有天罗地网。 不知道为什么,沈愿的心很慌,几乎是颤抖着断断续续的挤出一个一个字,“那现在怎么样了?” 他用不了异能,先前那两只高阶丧尸其中一只应该是精神力丧尸,攻击了他的大脑之后无论之后怎么尝 试,都无法调动异能。 D3还未开口,沈愿便注意到了视镜里的场景。 四五只丧尸不死心的追着车子,挣狞的脸撞的车窗砰砰作响,逐渐开裂的缝隙肉眼可见,陈晨又是一个甩 尾,沈愿可以感受到车顶又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他们这辆车撑不了多久了。 后面跟着的车子只剩下了两三辆,没过多久也被铺天盖地的丧尸潮围攻失去了控制。 沈愿可以清楚的看见有丧尸挤进车里扯出嚎叫的队员,争先恐后贪婪的分食。 还有的因为打不开车门,撞碎了车窗后生生扯出肢体。 他们这队人像是蝼蚁汇入大海,被冲散的四分五裂。 沈愿睁大的眸子骤然紧缩,手无措地抠着身下的车座,【他,是在最后一辆车么?】 D3顿了顿,【嗯。】 “停车。” 娇气博士派送中(九) 陈晨没有理,从后视镜上可以看出这个男人面无表情。 沈愿眸子颤了颤,手指无意识的想要抓着什么东西,蜷起又松开。 “我再说一遍,停、车” D3瞧着沈愿有些不太对劲,就好像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有些担忧的劝道:【愿愿,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现在回去会分散秦宣逸的注意力,而且那两只高阶丧尸 精神力明显在你之上。】 它顿了顿,艰难道:【愿愿,你知道的,秦宣逸就算变了丧尸,也不会有事。】 陈晨一拍方向盘,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出来,破天荒的,他的声音第一次带着怒气。 “队长说过,要保证你的安全,只有你安全了,他才会心无旁鹭。” “所以我不会停车,懂?” 沈愿敛了目光慢慢低下头,轻颤的指尖渐渐趋向平稳,不紧不慢地伸进了乾坤包里,声音毫无起伏。 “哦?” “咔嚓” 是枪上膛的声音。 弹药已经消耗殆尽,体力也接近到极限,手腕般粗细的雷电渐渐消失在秦宣逸的手里,他身上只剩下最后 两把唐刀,站在车顶的姿态却高高在上,仿若不败的战神。 周围满是争先恐后想要爬上车顶的丧尸,有两只刚刚交过手的高阶丧尸没入丧尸群伺机潜伏。 秦宣逸俊美的脸上满是一片漠然,看到那辆车子成功突出重围后,冷厉的眉眼才化开一抹淡淡的暖意。 琥珀色的眸底含着一抹歉意,目光锁定了丧尸群中一道自以为隐蔽的身影后,嘴角勾起冷笑。 起身挥着唐刀削掉一个又一个面目全非的丑恶头颅。 正当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准备拉一个高阶丧尸当垫背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发动机轰到极致的音。 秦宣逸先是怔了怔,转身就看见一辆从未见过的改装悍马疯了一般冲入丧尸群。 起初是疑惑,等看清那驾驶座上的人之后,秦宣逸睚眦欲裂的低吼一声,“漾漾快回去!” 沈愿舔了舔嘴角,眼角眉梢都沾染着令人害怕的疯狂。 他抓紧了方向盘,一张白皙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听到秦宣逸的大吼后笑眯眯的弯起眼睛,朝他挥挥手。 对秦宣逸的嘶喊充耳不闻,脚底的油门一口气轰到底,不少扑上来的丧尸被马撞的飞离地面,有的直接 被切割成两半,手脚完整的打了个滚便继续疯冲上来。 沈愿疯狂的神色凝滞一瞬,原本带笑的漂亮眉眼拢上几分阴郁,冷冷道:“恶心的东西都该消失。” D3缩在驾驶座上瑟瑟发抖,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不少丧尸都被那辆疯狗般的悍马吸引了目光,放弃车顶上的秦宣逸转而朝沈愿飞扑而去。 就连秦宣逸一直注意着的两只高阶丧尸似乎也有改变目标的意思。 秦宣逸眸子一暗,径直跳下了车顶,直接冲向那还未反应过来的高阶丧尸。 源源不断的丧尸冲上来,有不少趁机爬到了车顶上,倒着身子爬在前挡风玻璃上。 D3惊呼一声,那只丧尸正好趴在驾驶座前,与沈愿来了个直击灵魂的面对面。 沈愿面无表情地抬头,凝视着它张大的嘴巴,有腥臭的黏液滴淌在挡风玻璃上。 手指扣动扳机,他极快的向后调整座椅才避免被淋了一身。 失去方向盘掌控的车子,毫无技术的甩尾,被开了瓢的丧尸便摇摇晃晃的飞了出去。 D3气急败坏的跳起来:【愿愿,你把这里打破了,车就报废了!】 沈愿好似没有听到它的话,举起枪好奇的转了一圈,圆圆的杏眼里满是惊奇,惊叹道:“原来这个这么好 用哇。,, 话音一落,他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像极了小孩子遇到喜爱的玩具时的笑容。 不少寻着机会的丧尸都争先恐后的往那开了个窟窿的挡风玻璃涌过去,无一例外被沈愿一个一个爆头。 手枪的子弹很快就打完了,似乎觉得这样不过瘾,沈愿翘起嘴不悦的哼了一声,“真麻烦。” 随着话落,手也伸到后排座上摸来摸去。 他记得扔了几把枪在这里来着。 几次擦过毛绒绒的D3,吓得它连忙往最角落飞,生怕这个小恶魔把自己扔出去。 沈愿不高兴了,扭头阴森森的看了它一眼,“躲什么呀,我是沈愿呀。” D3惊恐地摇头,【你骗人,愿愿肯定在睡觉。】 它慌张的指了指前面,结结巴巴道:【快快快,又有丧尸爬进来了。】 “爱信不信。”沈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摸到一把上好膛的步枪后笑嘻嘻的在D3惊悚的眼神里推开了车 门。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辽!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 【你你你不要命啦!】D3惊呼一声,跌跌撞撞的追上沈愿。 好不容易才拽住了他一缕头发,喘着粗气晃悠悠的坠着。 “抓好了哟。”尾音上翘,带着一丝特有的甜腻,沈愿调皮的眨眨眼,话音刚落。 漂亮的少年便端起与他形象大不相同的步枪。 四周是源源不断推挤过来的丧尸潮,犹如沸腾的热水。 而沈愿是下锅的鱼肉。 至少秦宣逸是这样认为的。 他一脚踹开一只高阶丧尸, 还未喘口气便看见被包围的林漾。 “漾漾! ”秦宣逸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一丝血液,他捂着胸口,一刀劈开身边的丧尸。 咬着牙想要冲到沈愿身边。 一心只有沈愿的他又如何知道,自己也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鱼肉。 最先被踹开的那只高阶丧尸仰天咆哮一声,捂着断臂滚到了一旁。 双目露着红光,凶狠地盯着人类的一举一动。 它敏锐的抓住人类暴露出的弱点,眼露精光,短暂冲刺后张开利齿纵身飞扑上去。 沈愿倒是满不在乎,一边慢悠悠的朝群嚎叫丧尸扫射,一边往秦宣逸身边挪。 如果忽略满是硝烟弹卖,还有拖着残缺肢体的丧尸。 分明就是一位优雅的贵族青年漫步于自家后花园。 绯色的唇瓣上下一碰,发出一道脆生生的拟声词。 “boom ~” 圆圆的杏眼微微下弯,沈愿心情愉悦甚至有些享受的看着一只丧尸为他表演脑袋开花。 “晤,让我猜猜,下一个节目是什么?”沈愿皱起眉,小小的纠结了一把。 裤脚突然传来一道微弱的拉扯,沈愿低头一看,捂着嘴小小的惊讶一声,往后跳了几步。 眯着眼睛看那极力想要爬到自己脚边的丧尸。 明明只剩下半个身子,苟延残喘地在地上拖行,浑浊的瞳孔却充斥着满满的贪婪和渴望。 真是..臭虫。 沈愿呲了呲牙,两颗小虎牙在太阳底下亮晶晶的煞是可爱。 “打扰别人思考是不礼貌的行为哦。”他点了点脑袋,灵机一动。 “那就由你表演冲上云霄!” 不知道他扔了什么,那只剩半具身体的丧尸懵逼地飞上半空,破碎的肢体稀里晔啦地抛了漫天。 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的D3尖叫一声,【啊啊啊啊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 早就躲开的沈愿闻言,舔了舔唇角,苍白的嘴角勾起一个略显病态的弧度,“不呀,简直令人愉悦极 了,” 他微微阖上眸子,耸动着鼻尖,似乎在捕捉空气中的兴奋因子。“听到了吗?大脑皮层在跳舞哦~” 疯子!这个人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D3拼命摇头,捂着鼻子准备找水源把自己洗干净,一溜烟的跑 远后不忘大骂,【变态! !】 “胆小鬼。”沈愿嫌弃了瞥了眼落荒而逃的D3,突然好久没听见秦宣逸的声音了,漂亮的菱唇撅起个不悦 的弧度,娇娇的哼了一声。 “那本少爷就勉为其难的一一”回头的姿势凝固在一半,便直直的撞进男人眼中的惊慌。 沈愿眸子骤然紧缩。 一把沾满血的唐刀插进地面,好歹支持了男人微弯的脊梁。 瞧见他看过来,秦宣逸眉间闪过一丝担忧和愤怒,太阳穴上青筋明显跳动,像极了暴怒的雄狮,秦宣逸喘 着粗气,挥着手低,“快走!”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只冲上来的丧尸。 咫尺的距离,丧尸嘴角裂开的弧度远远超过正常的范畴,几乎可以将一个正常男人的头颅完全包裹。 长长的獠牙下一刻便能贯穿皮肉,上面甚至挂着一些肌肉组织。 “秦宣逸,后面!” 破天荒的,沈愿的脸上第一次失了血色,有些惊慌的大吼。 眼见反应过来的秦宣逸躲闪不及。 大脑早早替他做了决定,沈愿迅速举起手中的枪瞄准那头丧尸。 高阶终究比低阶丧尸要灵活。 头一偏躲过了高速旋转的子弹,直直地钉进它的肩膀。 强大的冲击力让丧尸不得不改了方向。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 秦宣逸也乘机往一侧翻滚。 高阶丧尸扑了个空,惯性使它冲出几米远,獠牙在地上划出长长的刮痕。 可以想象,以这股力道足以将秦宣逸贯穿。 见一击不成,高阶丧尸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像野兽一般伏在地上。 邪恶的红色瞳孔死死的盯着沈愿。 D3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还有另外一个高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沈愿握紧了手里的枪,眉眼沉下来,里面逐渐上升着深深的戾气,冷冷道:“当然是__” “在这里。” 话音一落,沈愿极快的对准了一个隐蔽的方向快速地开了几枪。 隐在暗处的身影见自己暴露后咆哮一声,快速的移动着躲避子弹。 沈愿就像精密的仪器,子弹像长了眼似的追着那道身影不放。 直到咔嚓的声响起,沈愿才恍然的看了眼冒烟的枪口。 “没子弹了啊。” 那只高阶丧尸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如破布般瘫在地上。 可是很生气。 真的很生气。 把自己洗干净的D3―回来,就见那眉眼带煞的“沈愿”站在原地。 浑身缭绕着可怖的黑气。 它顿时屏住了呼吸,大气儿不敢喘一声,能明显的感觉到现在“他”终于肯脱掉沈愿的外卖,露出了真正 的獠牙。 来自深渊的魔鬼。 【那、那是什么?】 D3瞠目结舌,震惊的差点说不出话来,那股力量......根本不是来自这个世界! 更像是摧毁。 D3毛绒绒的脸上满是惊骇,这种力量,它只在本源世界里看到过,愿愿,到底怀着什么秘密? 沈愿眼中暗色一闪而过,黑雾在他手里乖顺的变成一道黑色的利刃。 “恶心的东西都该消失。” 随着这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沈愿冷着一张脸,机械性的挥刀。 周围不长眼的丧尸还未反应过来,便永远无法再爬起来。 那只攻击过秦宣逸的丧尸见势不妙,连滚带爬想要离正中央浑身散发着可怖气息的人类远去。 沈愿冷冷的注视着它跌跌撞撞的身影,半晌缓缓的勾起一个笑容。 “想逃?我同意了吗?” 他随手一挥,黑雾顺势而出形成一道盘旋的巨龙,一口将它拦腰咬断。 没了下半身的支持,那高阶丧尸惨嚎一声爬在地上,妄图用双手前行。 D3看了眼似乎没有杀它之意的沈愿,小心翼翼道:【不,不杀它吗?】 沈愿歪了歪头看着它,湿漉漉的杏眼眨了眨,同样以小心翼翼的语气,软声央求道:“再玩一会儿可以 嘛?” D3抖了抖身子,感觉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地,连忙挥手道:【您,您决定。】 身后传来微弱的咳声,一道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漾漾......” 沈愿顿了顿,低头看向这个浑身沾满血污的男人。 皱了皱眉,“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叫我......” 【别。】D3连忙飞到他眼前,眼带哀求的看着沈愿。 脱口而出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收回去,沈愿瘪了瘪嘴,注视着那双有些涣散的琥珀色瞳孔。 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些恶劣的想法,“叫......” 看见完好无损小兔子,秦宣逸动了动唇角,却只能艰难的勾出一个破碎的笑。 “宝宝,你没事......”话音一落,便再也支撑不住铺天盖地的昏沉,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沈愿神色一变,“秦宣逸!” 正当沈愿打算从包里掏出一辆车时,远处有一辆车歪歪扭扭的开了过来。 沈愿瞥了一眼,全当看不见,继续手里的事。 车子在距离沈愿三米处停下了车,车后门被大力推开,容向阳那张写满焦急的脸便露了出来。 “宣逸哥怎么样了?” 他问的时候,沈愿没有理,但容向阳想上手扶秦宣逸时却被沈愿冷冷的用枪推开。 “滚。”沈愿毫不客气道。 “林漾,”陈晨也下了车,目光有些担忧的看着秦宣逸。 沈愿挑挑眉,陈晨受秦宣逸之托带他先走的时候,沈愿就知道了容向阳早已趁机藏进了后备箱。 他跳车后,容向阳应该是跟陈晨起了争执,两个人现在鼻青脸肿的,差点没认出来。 D3弱弱道:【陈晨想开车回来,容向阳不肯,两个人就打了一架。】 也怪不得陈晨迟迟没有赶过来,沈愿冷嗤一声。 只是,这关他们什么事儿? 见容向阳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地上的秦宣逸,嘴里不停得唤着男人的名字,甚至还想伸出手。 沈愿眸中好不容易散去的戾气又有凝聚的趋势。 直接举起枪打穿了容向阳伸出去的手。 陈晨惊愕的瞪大眼睛,“你!” 容向阳嗷的惨叫一声捂着满是血的手,眼里挤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手,我的手!” 沈愿不耐与他们多说,直接摸了辆吉普,在车后系了道绳子后便弯下腰扯动男人。 陈晨倒是想帮忙,却被凌乱射在地上的子弹挡住了脚步。 那个兔子似的林漾举着冒烟的枪口,冷冷的看着自己。 “你再敢上前一步试试。” 连带着秦宣逸都被牵连了几分怒气,沈愿把他拖进车后座的动作着实算不上温柔。 D3有些同情的看了眼秦宣逸。 不知道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小兔子变成暴力狂是个什么滋昧? 启动车子前,沈愿摇下车窗,冷冷的朝陈晨扔下一句话便一脚踩下了油门。 陈晨怔了怔,容向阳自然也听到了那句话,颤着唇看着那被拖在车后面的半只丧尸。 从不停地挣扎,到慢慢地放下双手,绳子死死的勒进那丧尸脖子上的肉。 吉普车扬长而去,不仅留下了车轱辘印,还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怪物。 容向阳倒抽一口冷气,回头道:“陈哥,你不会真信他的话,不回基地吧?” 作者有话说 鸣鸣鸣,这章写的会不会有点可怕QAQ。 查看全部〉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一) 【你就这样拖真的没事吗?】 沈愿推门的手顿了顿,轻飘飘地看了它一眼,漫不经心道:“不然呢?” D3立马闭上嘴,示意自己不在多话,只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那被提溜着衣领,半死不活拖在沈愿身后的男 人。 路过转角时,男人的头部猝不及防撞上门框,那清晰的一声闷响连D3听了都要抖三抖。 房子里的原主人正好也在,见外人进来,二话不说张大利嘴飞身扑上来。 沈愿看都没看一眼,举起枪精准爆头。 嫌弃的挑着干净的地儿落脚,轻飘飘的看了眼地上的丧尸。 “借住。” 秦宣逸闷哼一声,幽幽转醒,只是下一刻又被铺天盖地的骨碎之痛拉入混沌深渊,他深深的抽了口气,便 看到了背对着他的沈愿。 秦宣逸眸子一喜,哑声道:“漾漾......” 沈愿顿了顿,缓缓转身,眨了眨眼睛,“哇,你醒了啊?” 秦宣逸艰难的露出个笑,咳了一声断断续续道:“嗯......这是哪里?” 他抬了抬手,示意沈愿抓住。 沈愿疑惑一瞬,却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男人,曾经充满了宠溺之色的眸子失神半眯 着,瞳孔在涣散的边缘徘徊。 破天荒的认真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随便找的地方。” 空气艰难的从肺里挤出来,大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每个异能者体内都会形成一个晶核,他在战斗中燃烧晶核的下场,便是身体不堪承重之负,慢慢耗尽而 死。 秦宣逸收紧了手,眼里露出一抹满足,还好还好,他还能见到小兔子最后一面。 他知道自己想说的话有很多,但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挑一些简短的话。 一些藏在心里的话。 秦宣逸咳了一声,嗓子因为沙哑而断断续续,握紧了沈愿的手:“漾漾,听我说,回旭阳基地找杨成业, 就说是,秦宣逸拜托他最后一件事,他会照顾好你。” 话音一落,秦宣逸便努力睁大了眼睛,一寸一寸的将沈愿的轮廓描摹,似乎要深深的刻进心里。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一) 沈愿缓缓俯身,与他贴的极尽,轻声道:“你要死了吗?” 随着他的话落,沈愿可以明显感觉到抓住自己手的力道蓦然加大,秦宣逸的脸上充斥着痛苦,还有不甘, 以及一些他特别着迷的阴暗。 沈愿歪了歪头,秦宣逸垂下眸子,哑声道:“抱歉,漾漾。”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漾漾,如果......” “等一下!”沈愿突然打断了秦宣逸的话,抬头看向D3,“你说他死了之后再感染丧尸病毒就没用了是 吧?” D3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沈愿哦了一声,然后握着秦宣逸的手举到眼前,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秦宣逸,郑重道:“你再撑一会 儿!” 随即便抽出手,哒哒哒的跑到刚刚爆头的丧尸身边。 秦宣逸强撑起一丝精神,“你在做什么?” 沈愿忙着呢,手起刀落,一只丧尸断指就滚落在地上,他小心翼翼的捻起来。 厌恶的看了一眼后就拿的离自己远远的。 瞧见秦宣逸不解的神色,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救你的命。” 秦宣逸自然瞧见了他手里的断指,嘴角绽出个苦涩的笑容,“漾漾,丧尸终究是丧尸,是没有思想的行尸 走肉。” 沈愿身子顿了顿,慢慢沉下了脸色,抿着唇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冰冷的神色让秦宣 逸有些猝不及防。 “我不会让你死。” 他微微扬唇,嘴角的笑容意昧深长,“你永远也无法离开我。” 就算是死亡。 秦宣逸眸子骤然紧缩,无力地张了张嘴,手上刚传来化开皮肉的轻微刺痛,下一刻便失去了神识。 迎接他的是比燃烧晶核还要痛苦一百倍的煎熬。 沈愿就静静地站在床边,床上的男人眉头因为剧烈的疼痛扭曲变形。 四肢也以常人不可想象的姿态扭曲。 他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从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转成丑陋的丧尸。 在周围浓郁的黑雾飙升到极致的时候,还是D3再三保证这是正常反应。 沈愿才稍微收敛了眼中的戾气。 阴森森地看了眼鹌鹑似的D3后笑了笑,“要是不成功,你们都要陪葬哦。” 明明是甜到腻的声线,D3硬是如坠寒冬,浑身动弹不得,结结巴巴道:【保证没问题,原剧情里也是这 个反应!】 不等它再解释,床上的男人也渐渐恢复了人形,只是肌肤还停留在丧尸一样的青灰色。 沈愿这才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弯下腰抱着秦宣逸的额头啵唧亲了一口。 “好乖呀。” D3刚恢复动弹的身子又开始结冰,它看了眼床上闭着双目的男人。 青灰色的皮下血管清晰可见,曾经俊美的脸上也因为爬满了血管而渗人无比。 真不知怎么下得去嘴。 也不知沈愿从哪里扒拉出一个摇椅,舒服的躺在上面,随着摇椅的弧度自然的晃来晃去。 神色慵懒似只猫儿一般,时不时撩开眼皮看看秦宣逸有没有醒。 摇椅慢慢静止了,沈愿刚皱了皱眉,D3连忙飞到后面使出吃奶的劲儿推动椅背。 沈愿挑挑眉,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沉默了半晌,才慢悠悠道:“是不是在疑惑为什么我这次可以停留这么久?” D3小心脏骤停了一瞬,结结巴巴,【没没有啊。】 沈愿微勾唇角,“唉,其实我才是真正的沈愿呐。” D3磨了磨后槽牙,【你骗人!】 “别不信,你看了我的过往还不明白吗?” D3―愣,【可是你的过去明明就是一片空白啊?】 话一脱口,D3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连忙捂着头窜到角落,【别别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 “哦?”沈愿半阖上的眸子慢慢睁开,捂着眼睛的D3没机会看清其中沉沉的黑。 他冷冷道:“我不是告诫过你,不要试图染指我的过往吗?” D3吓得两只小黑眼珠沁满了泪珠儿,整只毛球颤个不停,【对不起。】 呜呜呜,老大救我,大五救我!这个人太可怕了!!我要死了! 见毛球怕的不像话,沈愿突然散去了眼中的暗潮,翘起唇角,整个人都散发着暖意。 他招了招手,“过来。”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一) D3缩着脖子,诚实的傻乎乎,【我、我不敢。】 沈愿弯了弯眼睛,“放心,我不杀你。” D3―咬牙,【你保证!】 不等它说完,旁边的床上便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小魔王的注意力立刻被发出声音的秦宣逸吸引过去,呲溜一下滑下摇椅跑到床边。 D3见此长长的松了口气,整只球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小小的眼珠子里是大大的感激。 D3决定以后要对秦宣逸好一点,争取为他获得更多的人权! 沈愿眼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期盼,小声唤道:“秦宣逸?” 男人缓缓睁开了眸子。 并没有像D3所想那样,醒来的秦宣逸没机会知道眼前的大魔王曾经是温顺的小兔子。 沈愿与秦宣逸凑得极近。 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完全没有反应后才瞪大了眼睛。 【喂,D3,他真傻了?】 说着还举起一只手往男人眼前晃了晃。 D3隔着老远点点头,【对,这是丧尸病毒在他体内生成抗体的一段适应期。】 沈愿看见男人卷翘的睫毛,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拨了拨,闻言懒懒道:“多久?” 【原剧情里说是四个月,现在嘛......】它想了想秦宣逸是怎么感染上的病毒,有些迟疑道:【现在我就不 确定了。】 沈愿翘了敲唇,也不知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反正面上是一副嫌弃的模样。 轻佻地拍了拍秦宣逸的脸蛋,半是感慨半是无奈,“真是个大拖油瓶。” 男人空洞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些色彩,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漂亮的青年。 沈愿啧啧了两声,指指自己,“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歪了歪头,费力地做出不解的表情。 沈愿见此不禁起了逗弄之心,笑嘻嘻地弯下眼睛,指了指自己,“我呀,来头可大了,我是你一一” D3见此有些惨不忍睹的捂了捂眼睛。 没想到男人倏然抓住了沈愿的手腕,琥珀色的眸子溢满了认真之色,一字一句坚定道:“你是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 ”沈愿张了张嘴瞪大眼睛,反应过来的他恼羞成怒,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一) 谁知男人只是失忆了,可浑身的力气却没消失。 在沈愿的大力挣扎下非但没有松手,还越收越紧,傻着一张脸,又倔强的重复一遍:“你就是我老婆!” “呸,我是你爹! ”沈愿气极,见状举起另一只手,上面似乎隐隐拢着一层黑气。 D3见势不妙,顾不得自身难保,连忙冲上去拽着沈愿的袖子往后拉,【别别别,杀了主角,整个世界都 会崩塌,我们会被世界意识追杀的!】 沈愿眯了眯眼睛,“那打一顿总可以吧?” D3 ―听,那可不行,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弱弱的劝道:【可以是可以,但他才刚刚好,以后万一出 了个什么意外。】 沈愿磨了磨后槽牙,眼前一脸傻样的男人仿佛在无声的嘲笑。 笑他“你打我啊”“有本事你就打我啊” 偏偏他还真不能下手。 本来就傻,等下直接给他整出个弱智。 “老婆。”秦宣逸顺杆而上,直接圈住漂亮青年不足一握的腰。 死死的压进自己坚实的胸膛。 沈愿往后也着身子,嫌弃的抽着他的手臂,厉声道:“快松开!你不要得寸进尺!! ” 秦宣逸是个傻子,傻子有什么理智,被沈愿打不但甘心的受着,还变本加厉的将鼻尖凑近沈愿的锁骨。 “好香。”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谣崽超级早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二) “秦宣逸! ”沈愿气极,刚想抬起手。 没想到被秦宣逸眼疾手快的攥紧箍到身后。 沈愿被迫挺着胸,白皙的脖颈上面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 在一只丧尸的面前,轻易的暴露出弱点,沈愿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小巧的喉结随之上下滑动。 运行着诱人的轨迹。 秦宣逸着迷地凑上去,伸出舌尖绕着那小巧圆润的喉结打转。 “晤。”沈愿仿佛被摄住了命脉,情不自禁的张开唇嘤咛一声,反应过来自己发出什么令人羞涩的声音 后,沈愿脸一红,大片大片的绯色顺着脖颈烧到了锁骨。 秦宣逸仿佛得了什么鼓励似的愈发兴奋,甚至微微露出獠牙,只差微薄的力度,就可以轻易刺破娇嫩的肌 肤。 危机感在心头一闪而过,沈愿眯了眯眼睛。 下一刻秦宣逸仿佛遭遇了什么重大的冲击,蓦然从沈愿身上脱离,像吸铁石一般撞到了墙上,四肢伸展, 整个人呈大字型被固定着。 沈愿不紧不慢地松松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渗人声音,他阴森森的看着秦宣逸。 “老婆。”秦宣逸看了眼固定自己四肢的黑雾,自己怎么也动不了,想抱一抱香香软软的老婆都不行。 秦宣逸嘴一瘪,委屈巴巴的看着沈愿,深邃的眸子像模像样的沁出两滴泪,像极了一只委屈的大狗。 “你委屈什么?”沈愿气极反笑,笑着笑着,手里突然以黑气化为利刃。 目光闪烁着诡谲看着墙上待宰的男人。 D3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沈愿摸了摸下巴,笑的意昧深长,“不是说要做任务吗?” 瞄了眼可怜兮兮的任务进度,D3想起原剧情里林漾就是趁秦宣逸失忆拿他做实验器材,它打了个寒颤, 看向正上下打量秦宣逸,似乎在思考哪里开刀的沈愿。 惊悚的倒抽一口冷气,【你不会真的要拿他做实验吧?】 秦宣逸丝毫不晓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眼巴巴的瞅着沈愿。 “想抱香香的老婆。” 沈愿眯了眯眼睛,绽出标志性的笑容,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弯成半月,露出两颗亮闪闪的小虎牙,“好呀, 来抱抱。”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二) 秦宣逸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很快又压了下去,可怜兮兮的道:“可是我动不了。 他挣了挣四肢的禁锢,根本动弹不得。 沈愿上前一步,踮起脚温柔地摸摸他的脑袋,“没关系,我这就放你下来。” 【噗嗤。】D3立马捂住了嘴。 沈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得到大佬首肯的D3―个没忍住,捧着肚子笑着打滚。 “老、老婆。”秦宣逸一脸晴天霹雳的拿着镜子,半晌怔怔的看着沈愿,“老婆,我变丑了。” 沈愿怜惜地摸摸他光秃秃的脑袋,“怎么会,宣逸最好看了。” 虽然秦宣逸现在傻,不代表他看不出沈愿眼里的戏谑。 顿时委屈的用手捂着头,“你骗人。” 沈愿极其顺手的地揉了揉秦大狗的脑壳,心情极好,连声音都带了几分愉悦,“没,手感挺好的。” 只留了短短的发根在头皮上,连寸头都算不上。 短短的发丝有些硬,落在手心有些微微扎人,沈愿觉得好玩,来回拨弄,玩的不亦乐乎。 秦宣逸梗着脖子想反驳,却被沈愿无情的镇压,“别动。” 只好委屈着一张脸,浑身僵硬的任由小媳妇摸来摸去。 沈愿瞧他这副想发火又不敢的样子,翘起嘴哼了一声,“让你得寸进尺。” 实际上秦宣逸转换丧尸那会儿头发都掉的差不多了,三三两两的挂着着实难看,沈愿干脆一口气帮他剪完 以他的体质过不了多久又能恢复。 想到这儿,沈愿微不可察的看了眼秦宣逸,他之前不知道从哪里听过一句话,光头最能检验人的颜值。 而秦宣逸显然是这句话的成功例子,刚开始他留着及耳的碎发,略微软化了冷厉的轮廓。 现在的秦宣逸,五官的优点全都暴露了出来,极具侵略性和野性。 沈愿不得不感慨一下,不愧是主角,连外貌都由造物主亲自精心雕琢而成。 玩也玩够了,沈愿漫不经心地拍拍秦宣逸的肩膀,“走吧,小爷带你去找场子。” D3不明所以的挠挠头,【去哪里?】 沈愿哼了一声,圆溜溜的杏眼充斥着满满的冷冽,皮笑肉不笑道:“当然是告诉某些人,谁才是基地真正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二) 的主人。” 车子大摇大摆的开在公路上,沈愿有些无聊地一刹一放着油门,在距离基地不远处,前面歪歪扭扭地出现 一辆车。 沈愿皱了皱眉,本想加速冲过去。 谁知那辆车不怕死似的,直接一个甩尾挡在沈愿面前。 沈愿一脚踩下刹车,脸上已经隐隐拢上一层郁气。 秦宣逸好像察觉了沈愿的不开心,在副驾驶上努力的偏头,侧身朝沈愿凑过来。 沈愿不耐地推了推他,语气有些不太好,“干什么?” 秦宣逸眨了眨眼睛,温声道:“宝宝不生气。” 眼角眉梢都溢满了温柔,沈愿怔愣一瞬,恍惚间看到了失忆前的秦宣逸。 反倒是秦宣逸趁他慌神时,一把揽住沈愿的后脑勺,在他柔软的唇瓣上啵唧亲了一口。 嘴里含糊不清的囔卩囊道:“宝宝乖。” “傻子。”傻乎乎的,哪里有以前半分的精明,但正是他笨拙的讨好,沈愿眼中的戾气好歹消下去不少。 “你占我便宜,我也要占你便宜。”沈愿哼哼唧唧的扯过秦宣逸在他嘴上胡乱的啃了一口。 “扯平了哦。” 奇怪的是,被袭击的秦宣逸怔愣一瞬,尔后低下了头。 沈愿来不及思考他是为什么,因为外面响起了叩玻璃的声音。 他摇下车窗。 陈晨收起眼中的局促,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副驾驶上的秦宣逸。 察觉了他的目光,秦宣逸呲了呲牙,转而换了副凶狠的表情看着陈晨。 “秦队?”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陈晨愣愣的张大嘴巴。 沈愿漫不经心的敲着方向盘,“他很好,所以”沈愿缓缓转头,面无表情道:“你有事么?” 之所以能这么平心静气的跟陈晨讲话,那是为了给旁边的傻狗几分面子。 陈晨再怎么说也是他家傻狗的下属。 陈晨抿了抿唇,有些迟疑道:“林漾,你是怎么知道基地的事情......” 沈愿答非所问,“哦?那你为什么不回去?”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二) 陈晨脸色蓦然憋的通红,“我......” 不等他说完,那辆车的后门突然蹿出一道身影,在他们都没反应过来时趴到了副驾驶车窗上,大力的敲着 窗门。 “宣逸哥?宣逸哥是我啊,小阳。” 见秦宣逸一脸的迷茫,甚至带有敌意的眼神。 明显是失了忆。 容向阳极为震惊地张了张嘴,尔后愤愤地看着沈愿,厉声指责道:“你对宣逸哥做了什么?我就知道你这 个人不安好心!” “那天我就看到了你鬼鬼崇崇的跟一只高阶丧尸碰头!” 沈愿蓦然沉下了脸色。 “聒噪。” 陈晨他可以忍,容向阳算了个屁! 脚底一轰油门,陈晨还来不及阻止,车子便如离弦之箭冲出了去,遇见挡路的车时,沈愿面不改色的冲了 上去。 D3已经见怪不怪了,呈大字躺在后排座上,车身发出咯噔一声响的时候只敷衍地张了张眼。 开玩笑,这点算什么?一路上它算是见识到刻在小魔王骨子里的疯狂和屠戮欲,见到丧尸不躲也就算了, 还专挑丧尸潮一头扎进去。 它都怀疑这些丧尸是不是有了意识,如果有,在它们的圈子里一定流传着一句话。 千万不要惹那个漂亮的青年。 不然为什么一路上,只要看到沈愿的车,丧尸们就像提前嗅到危机的动物拔腿就跑。 有的人,比丧尸还要可怕!! 不多时,沈愿的视野里就出现了一堵高高的城墙。 墙面光滑,绝非人类丧尸能攀爬得了。 丧尸被抵挡在外面,人类被困在墙里。 墙上有专门设立的岗哨,沈愿的车一进入基地外面的范畴,便被人注意到了。 哨兵皱了皱眉,用手肘顶着旁边的同伴,“去查查,我好像没在基地看过这车。” 基地里的车基本登基在册,经常进出的他基本都认得出。 沈愿开的是一辆新车,自他发现找不到丧尸玩的时候,就换了辆不中用的超跑。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二) 按他的话来说,既然是砸场子的,就一定要有排面! 末日里人们大多数喜欢坚固实用的,这种花里胡哨的车早就被人放弃了,更别说这辆陌生车看不出什么脏 污。 哨兵心底隐隐生出些怪异,这人是怎么开进来的。 “请你下车,出示通行证!” 沈愿打开车顶,超跑立刻换成了敞篷,他那张异常干净漂亮的脸蛋暴露在众人之下。 城墙上隐隐约约出现了许多围观的人头。 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真有些不爽啊。 沈愿没抬头,漫不经心的语调夹杂着几分嚣张跋扈,音量很轻,却清晰的传达到城墙之上,众人的耳朵边 里。 “我给你们两种选择。” “一,交出旭阳基地的管理权。” “二,下地狱。” 作者有话说 谣谣秃,谣谣秃, 谣谣秃完秦宣逸秃。 秦宣逸秃,秦宣逸秃完 (请你们自觉接上去! ! !)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三)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三) 猖狂!简直是狂妄至极! 围观的哨兵脸色一变。 看来这个人是来挑衅的了? 他们相视一眼,心里纷纷涌上疑惑。 但谁也不敢轻举乱动,单从这个人单枪匹马,还敢来到旭阳门口叫嚣。 就能看出此人绝不简单。 保不准背后有什么阴谋。 更何况......那副驾驶上的人。 副队皱了皱眉,看那副驾座上勾着头的男人,虽然在车顶消失时那男人的面孔一闪而过,头上还带着压低 帽檐的棒球帽。 但不妨碍他知道男人的身份。 毕竟这个人,可是基地那几位重点关注的人。 他刚想提醒队长,没想到队长脸上满是凝重,显然是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孔。 “队长......” 队长眯了眯眼睛,挥手打断副队的话,压低了声音道:“我已经联系了上面。” 其余的哨兵没看清人,虽然心中愤怒几欲爆表,但没有队长的发话,他们只能黑着脸色,捏着枪的手咯吱 作响。 “什么嘛,都是缩头乌龟吗? ”半天看他们没反应,沈愿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解道:“不对啊,都被人蹬鼻 子上眼了,怎么还没反应?” 墙上的人自然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 一群人约好了似的纷纷铁青着脸。 沈愿不开心的翘起嘴,推开门下去伸了个懒腰。 他一动,墙上的人就迫不及待的露出黑黝黝的枪口,一排排的枪□,齐刷刷的对准了沈愿。 秦宣逸也跟着下了车,隐在帽檐底下的眼珠子带着凶狠,时不时的咧起嘴。 沈愿深吸一口,“喂喂喂,还没做好选择吗?我要等不及啦!” 果然,帅不过三,他又露出标志的笑容,白皙的脸蛋上盛着浅浅的酒窝,又乖又软,横看竖看都不像要来 如果忽略他里转来转去的手枪。 D3瘪了瘪嘴,内心腹诽不已。 简直就是小变态,正常人怎么可能做最变态的事说最可爱的话。 而且它算是摸清了,眼前的这个人,面上笑的越甜,心底的愤怒值就越高,它看了眼墙上作死的一群人, 耸耸肩。 沈愿动了动耳朵,他转过头笑嘻嘻的看着D3,一字一句道:“小三三,我刚刚听到了哦。” D3先是愣了几秒,尔后捂着嘴惊恐后退,【你怎么听得到我说话?不不不,对对对不起!!】 沈愿蓦然沉下脸,下撇的嘴角显出几分阴翳。 眼角眉梢都是冷意。 “ 一定要我这样吗?” 简直就是变脸界的扛把子! 毛球团子太不经吓了,沈愿心底难得生出几分怜惜,突然松了冷厉的眉眼,对它眨眨眼睛。 “小怂包,随便炸一炸你,就露馅了。” D3愣愣的瞪大眼睛,【所以你根本就没听到我说了什么?】 沈愿笑嘻嘻道:“所以你说了什么?我很有兴趣哦。” D3―双黑眼珠子慌乱地到处瞄,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灵机一动,竖起大拇指,【我觉得你超A!】 超A?沈愿眼露不解,不等D3解释,头顶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好。” 沈愿条件反射的抬头。 高高的城墙上站着一道有些臃肿的身影,背对着光,沈愿得微眯着眼睛才能看清他的容貌。 年龄介于四五十,正气凛然的容貌,居高临下的姿态,见沈愿发呆,那中年男人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露 出一抹不耐。 “来者是客,既然到了旭阳门口,何不进来......”他瞥了一眼秦宣逸,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几乎是瞬间,眼中的戾气凝成实质。 沈愿伸出舌尖抵着上颚,面上露出一丝阴翳,说了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对我讲话。”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三) 城墙上的男人愣了愣,就看底下那漂亮的青年慢慢抬高了右手。 沈愿在所有人不解的眼神下猛然往下一压。 高大的城墙突然发出轰然碎裂的声音。 尘土弥漫还未消散,迷蒙的视线里有惊呼声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咳嗽。 所有灰尘土屑在沈愿面前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玻璃。 等到烟尘完全消散后,沈愿面前只剩下那个中年男人,和他周围几个面无表情着一张脸的高大壮汉。 除了脸色不太好,人倒是完好无损。 沈愿眉眼弯弯,仿佛刚刚那个举手投足毁了十几米高城墙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点了点唇,语气说不出是遗憾还是其他,“我以为你们都会死呢。” 那中年男人沉了沉脸色,似乎想起到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个亲切的笑容。 或许在他自己看来已经是极尽可能的放下身段。 “先生......” “少废话,”变脸小王子沈愿脸一沉,黑雾心随意动,猝不及防地化为一只大手掐住了中年男人的喉咙。 在他身边那几个异能者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一路拖到了面前。 男人像畜生一般被掐住了命脉,极致的缺氧让他不得不露出一副哀求的模样。 沈愿看了他一眼,手上不紧不慢地握了握拳。 漫不经心的模样就像捏死了一只蚂蚁那般云淡风轻。 中年男人还未挣扎几下,便被黑雾捏碎了脖子,头一歪软绵绵的垂下来,永远的陷于黑暗。 沈愿从他耳边上勾出一只体型小巧的通讯器,冷冷道:“别以为躲在背后,我就找不到你。” 下一刻,那只通讯器在一声滴响起时蓦然爆炸,在他身边沉默很久的秦宣逸反应极快的转身将沈愿护在怀 里。 沈愿眼睛一眨不眨,爆炸产生的光亮只来得及出现一秒便被黑色的雾气包裹。 男人的心跳如擂,坚实的臂膀仿佛要将他嵌入怀里。 沈愿嘴角慢慢勾起,踮起脚亲亲秦宣逸的下巴。 “乖,没事了。” 秦宣逸闷闷的嗯了一声,在沈愿难得的安抚下慢慢松开了手。 “秦宣逸。”沈愿捧着秦宣逸的脸蛋,有些着迷的扫过他俊美绝伦的五官,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倒映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三) 进秦宣逸琥珀色的眸子。 “秦宣逸,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愿意为我去死吗?” 秦宣逸艰难的分辨出沈愿话里的意思,突然眉头一皱,严肃道:“你不许死!” 沈愿愣了愣,还以为秦宣逸恢复了记忆,想清楚之后才觉得秦宣逸是根本没听懂他说了什么。 沈愿勾了勾唇角,踮起脚亲了秦宣逸一口。 一触即分,却烫的惊人,在秦宣逸不满的想要加深时沈愿目光陡然锐利的看向那几个快跑进城内的异能 者。 那几个异能者惨叫一声,便被贯穿身体的黑雾高高抛到了半空。 D3脑中一闪而过一个想法。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异能。 沈愿拍拍秦宣逸示意他安静下来,“走吧,看小爷怎么给你找场子。” 不出所料,基地所有能调动的武力都聚集到了沈愿这里。 可沈愿简直就是个bug存在,他可是能把丧尸打到闻风丧胆的人! 入旭阳基地,沈愿如入无人之地。 当然,沈愿是个乖乖崽,进去前都会礼貌的给他们两个选择。 刚开始还有人打着保卫基地的名号义无反顾的送死。 慢慢的,就有人试探地选择第一个选项。 沈愿收回手,扬了扬眉,“哦?那你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那被提着衣领的男人浑身抖如筛糠,闻言连声道:“是是是,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们也知道!”沈愿抬头,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乌泱泱的聚集起一堆人。 稚童有之,老人有之,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他们相互搀扶,却坚定的朝沈愿走来。 或者说是他身边的秦宣逸。 沈愿捏断的手里的脖子,慢慢直起身子。 秦宣逸本就是旭阳基地的众望所归。 旭阳基地曾经是幸存者的天堂,慢慢的,在异能者的出现后就成了罪恶的温床。 他们鼓吹异能者是救世主,要划分阶级。 在这样奇高的呼声下,普通人的生存境地越来越艰难。 而他本人,也是一名强大的雷系异能者。 自然受普通民众拥护。 异能者虽强大,但普通人胜在数量多,长久以来肯定会出现反噬。 沈愿似笑非笑的瞄了眼身边一本正经的男人,沈愿进基地后就叮瞩过秦宣逸,不要摆出一脸傻样。 好在秦宣逸装的还挺像模像样。 瞧见自家媳妇的目光,秦宣逸有些委屈的拉了拉沈愿的袖子,小声抱怨道: “老婆,好多人看你,我不想他们看你。” 沈愿揪了他一把,“憋住,把表情收回去!” 秦宣逸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的挺直腰,不经意间扫过众人的目光都是凶狠冷厉的。 吓得这群普通人浑身寒毛直竖。 这群老老小小你看我我看你,终于推出了一个人代表。 “我们可以告诉你掌权者的位置,”年轻人看了眼秦宣逸,“也会拥护秦队长作为掌权者。” “只希望秦队长可以护我们这群普通人周全,还我们一片净土!” 有了一个开头,年轻人背后响起了更多低低的鸣咽声。 一个个开始叙述自己遭受的不平等。 “是啊,我们只想活下去,活下去就行了鸣鸣鸣......” 沈愿漠然的看着他们,该潸然泪下的时候也只微微扯了扯唇角。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四) 沈愿一脸淡漠,秦宣逸有限的脑容量就更不允许他做出其它的表情。 这群人哭的怨天哀地,别人却不陪着演戏。 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那个做代表的年轻人身子僵了僵,低头掩下脸上的尴尬。 沈愿眸子微转,冷声道:“哭够了吗?” “哭够了,就带路。” 他迈出一步,秦宣逸自然是跟着他,连看也不看这群人一眼,甚至在走出几米远后仗着别人看不见,悄悄 地伸手牵住沈愿。 秦宣逸半弯下腰,在沈愿耳边小声道:“宝宝,他们好虚伪。” 沈愿被耳边的热气吹的有些耳热,面上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随口道:“没想到你居然看出来了。” 秦宣逸眼睛蹭的一亮,刚想低下狗头求一个奖励的摸摸,没想到就听见沈愿话音一转。 “不过。”沈愿十指滑入秦宣逸的指缝,紧紧相扣,他把手举到秦宣逸眼前晃了晃。 漂亮的杏眼微眯,透着点点似笑非笑,“躲躲藏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秦宣逸愣愣的怔在原地,纤长白皙的小手和蜜色的大掌交握,像在宣誓着什么一般。 心底好像充斥了什么柔软的东西,要不然整个人这么会这么飘。 接下来的路程上,沈愿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秦宣逸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整个人都踩在云彩上,乖巧 的任沈愿牵着,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 老婆牵他了! 老婆主动牵他了! 十指相扣的那种! 秦宣逸刚想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又想起沈愿叮瞩过的话,连忙深吸一口气憋回去。 站在他身边的沈愿自然没错过男人那点儿小动作,他斜斜的瞥了眼满脸飘飘然的秦宣逸。 唇角微微上翘。 蠢货,果然秦宣逸的心里住着一个小公主吧。 沈愿不动声色,牵着秦宣逸的小手指却极具挑逗的勾了勾他的掌心。 痒痒的,极具挑逗性,秦宣呼吸一窒,转头垂眸,委屈巴巴道:“老婆......”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四) 他知道自己的小宝贝在做坏事,可大脑不受控制的秦宣逸根本不知该如何发泄心中的郁闷。 只好可怜兮兮的望着漂亮的青年。 沈愿只喜欢挑事,不代表他会解决问题, 漂亮的青年哼了一声,带着丝不自觉的娇憨之意,沈愿作里作气地抽回手,留下一脸傻样的秦宣逸呆在原 地。 他就喜欢看秦宣逸求之不得欲罢不能的模样。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对那年轻人小声道:“杨力,秦队长是答应了吗?” 那被称为杨力的人眯着眼睛看远去的二人。 “他不可能不答应,秦宣逸想名正言顺的成为基地掌权者,就必须跟我们合作。” 那人脸上露出一抹担忧,“怎么能保证秦宣逸上任后,不会跟那群自私自利的人一样呢?” 闻言,杨力似乎是极为不屑的挑了挑眉,与憨厚的脸形成对比,杨力的眼里闪过一丝算计,“你忘了我们 手里有谁吗?” 那人似乎也明白了年轻人这话的意思,会心一笑。 沈愿一路走过去,不是放下抵抗的异能者,就是衣衫褴褛的普通人站在街道两边。 无声的欢迎。 不是沈愿没有同情心,而是末世没有同情心。 他在为前世的秦宣逸不平。 前世的秦宣逸夺回疫苗回到基地掌权,得到的是什么呢? 起初他修订了严厉普通人保护法,一时间成为了民众口中呼声最高的掌权人。 带回来的疫苗被投入生产,普通人异能者使用后,皆能免疫感染,一时间,好像重建家园近在眼前。 或许是曾经遭受过极端的压迫,所以反弹也更为猛烈。 对秦宣逸,普通人奉若神明,对异能者,则是名正言顺的指使。 “他有异能啊,就该出去寻找食物资源,我们是普通人,只需要负责建设基地就好了。” 无法想象这是一群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对着一名拥有水系异能的10岁孩子所说的话。 更有的人仗着异能者不敢触碰的保护法,肆意的钻空,为自己牟取暴利。 曾经作威作福的异能者沦为被碰瓷的最佳目标。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四) 更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劳动力。 等秦宣逸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新的阶级已经形成。 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小觑人类的野心和他们为了满足私欲的不择手段。 秦宣逸想要的并不是这样极端的旭阳。 沈愿也不在乎他们的丑态百出。 可千不该,万不该,对秦宣逸下手。 不知道是谁传出秦宣逸是丧尸的身份,况且还要修订保护法。 平民怒了,凭什么! “凭什么要让一个丧尸做我们的领导者!” “杀了他!” “可是我们打不过他怎么办,他手里还有整个忠心耿耿的军团......” 听了老人的担忧,那名叫杨力的年轻人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腼腆的笑,“你们忘了,咱手里还有他妈 呢!” 杨力扫过其他震惊的人,挠了挠头,“秦宣逸出去做任务的时候,这个女人流浪到了旭阳基地,我无意间 听说她自称秦宣逸的妈妈,就把她带走了。” “可确认过了?” “确认!” 其他几个人皆是激动的站起来,一位老者抚着胡须连声道好,“我倒要看看,这号称有情有义的秦宣逸到 底还认不认他的老母亲!” 杨力会心一笑,谁都知道,秦宣逸找他母亲都快找疯了,放出了高额悬赏,活要见人,就算是丧尸......也 要完整的带回来。 那年西南基地以他母亲做诱饵,秦宣逸也真单枪匹马去了那趟鸿门宴。 最后生生提回了放假消息的西南首领的头颅。 而他不一样,自从他遇到这个女人开始,就知道是老天赐下的机会。 他们从地牢了牵出一位瘦骨嶙峋的苍老女人,因为长久的关押,女子已有些神志不清,双目被阳光刺的不 住流泪。 人们强迫她把脆弱暴露在镜头前,送给了秦宣逸。 沈愿眉间渐渐染上些戾气,旁边的秦宣逸好像察觉了他的不轻快,握紧了沈愿的手,温顺的低下头,“宝 宝怎么了?”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四) 沈愿摸了摸他的额头,眼中的阴翳散去而来不少,他轻声道:“在绝望中被火焰吞噬,很痛苦吧。” 这个世界的意识仿佛是后妈,让秦宣逸死了之后居然重生了。 至于重生后的剧情他便没再了解,反正沈愿做的任务是第一世。 他只要护好秦宣逸这一世,秦宣逸就不会被迫自.焚。 也就不会有下一世的出现。 沈愿微微抬头莫名的看了眼天,眼中嗜血一闪而过。 找到幕后掌权者的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秦宣逸跟着他身后,除了充当移动座椅,其余时间就像个摆设。 可这人非但没有憋屈,反而沾沾自喜,看!我媳妇对我多好! 还帮我报仇!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沈愿就出现在一间房子里。 房间里突然多出两个人,那坐在椅子上的人依旧不紧不慢的用毛笔写着什么。 沈愿也不出声,面无表情的抄着手看他最后一笔落下。 那人放好了笔,这才抬起头,模样也就三四十上下,与先前站在城墙上与他对峙的中年男人模样体型有几 分相似。 他看了眼秦宣逸,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沈愿耳尖一动,敏锐的捕捉到了空气中响起的微弱电子音。 【有炸弹。】 沈愿歪了歪头,看向那眼中渐渐染上得意的男人。 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沈愿嫌弃道:“就会用这招。” 他一挥手,黑雾便迅速地将他和秦宣逸完好的裹住。 从外面看瞬间形成了一只黑黝黝的球体。 那中年男人见此眼中的淡然再也无法保持,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力嘶吼。 “秦宣逸,你永远也无法建立一个真正和平的基地!” 等这片爆炸的余浪渐渐消失。 许多人才敢凑近这栋成为废墟的大楼。 无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民众都惴惴不安着。 站着的,到底是谁? 娇气博士派送中(十四) 久久没有传来动静,普通人的眼中慢慢的拢上一层绝望,脚下也开始后退。 正当异能者几乎试探地推出一个代表时。 烟雾弥漫的背景下,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怀里抱着一具娇小的身躯。 男人俊美冷厉的脸庞面无表情,怀里像是抱着珍宝一般小心轻柔,一步一步走出满是碎石的废墟。 平民还未来得及欢呼,秦宣逸却连瞥他们一眼都没有便径直的转身离去。 路过一处地方时,陈晨终于扒开人群冲到了秦宣逸身边,乍一接触到那张冷厉的脸庞,陈晨脸上的喜悦慢 慢化为冷静,沉声道:“秦队。” 秦宣逸眸子微转,淡淡的看着他,“交给你了,你比我更适合当一个管理者。” 陈晨抿了抿唇,点点头,“嗯。” 秦宣逸没再说什么,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沈愿睡了很久。 几乎有小半个月,这些天全靠秦宣逸细心的帮他擦拭身体。 所以沈愿醒来的时候浑身干爽,洁白的房间,干净的床铺,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生活在正常的世界。 沈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扫了一却没看到秦宣逸的身影,也没看到三三。 娇气博士已签收(完) 娇气博士已签收(完) 【愿愿?】 D3慢吞吞的从门后飞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沈愿觉得它的神情似乎有些......惧怕? 沈愿展开手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 还未来得及询问原因,便被一阵慌张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 “漾漾?” 男人高大的身影挤进房间,只是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樵悴,眼眶里也布着细细的血丝。 沈愿没有察觉,或者说他压根没有注意。 “秦宣逸!”沈愿眼睛一亮,连鞋也顾不得穿,泥鳅似的滑下床一把将秦宣逸拦腰抱住。 D3瘪了瘪嘴,哼,见色忘友的臭愿愿,算了算了,看在愿愿刚醒的份儿上,它D3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一 次。 【愿愿!!我也要抱抱。】D3眼泪汪汪的像只炮弹一般冲向沈愿,费力的挤进他的脖颈间。 迫不及待的小兔子双腿蹬了蹬,顺势往上一跳勾住秦宣逸的大腿。 沈愿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扎进秦宣逸的怀里。 是他的小兔子,一时间秦宣逸的眼中闪过很多情绪,有失而复得的喜,也有一些淡淡的担忧。 但怕这只小兔子掉下去,秦宣逸舍去了那些有的没的,宠溺地双手托住沈愿的翘臀往上提。 做完这些,秦宣逸低头蹭了蹭沈愿的鼻尖。 沈愿也微仰着头,乖巧的闭着眼睛,甚至在秦宣逸离开时有些依赖的追逐上去。 学着秦宣逸的动作亲昵地蹭着他带着些胡茬的下巴。 秦宣逸应该是抽了烟,即便换了衣服,身上还是带着点点烟草昧儿,可在沈愿看来,那是致命的毒药。 刺激的他心底发酸,嘴里苦涩。 他所有能想起来的记忆,就是秦宣逸被淹没在丧尸潮里。 沈愿眼眶红了红,,好像有什么要溢了出来,他哽咽一声,“秦宣逸。” “宝宝乖,我在。”秦宣逸托着他来到床上,轻柔的坐下来。 沈愿坐在秦宣逸的大腿上,两条白皙匀称的腿晃悠悠的挂在秦宣逸的两侧。 娇气博士已签收(完) 明明是走过了几个世界的人,可一到这个人眼前,沈愿就控制不住的依赖,他不愿从秦宣逸的怀里抬起 头,双手环着秦宣逸精瘦的腰,一寸一寸收紧。 不知发现了什么,沈愿声音闷闷道:“你瘦了好多,以前我两只手都圈不住。” 绵软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担忧,化在秦宣逸心里成了甜甜的蜜糖。 “秦宣逸,你是怎么脱身丧尸潮的?”沈愿抬起湿润的眸子,小手不安分的伸到他菲薄的唇角,“是......变 成丧尸了吗?” 沈愿知道丧尸的獠牙是藏不住的,停在秦宣逸唇边的手指微动,他不知道该不该拨开看看。 秦宣逸身子僵了僵,敛下眸子,轻声道:“宝宝......” D3屏住了呼吸,心中瞬间闪过十几个理由该怎么掩饰那个“他”的出现。 愿愿跟“他”是不一样的,它不想沈愿会因为这个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有什么是我忘记了的吗? ”沈愿眉头狠狠的蹙起来,想了想还是抽回了手,大脑总是昏昏沉沉,他总感 觉记忆好像出了什么错乱。 只记得最后一刻是自己坐在陈晨的车上。 有什么忘记的?秦宣逸莫名觉得脑门有些凉。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已经长得差不多了的头发。 轻咳了一声,眸光暗了下来,低着头思索的沈愿没有察觉他眼中的暗色。 “宝宝,如果我变成丧尸了 ......” 沈愿正在梳理乱成一团的思路,闻言漫不经心道:“变了就变了啊。” 他这副不在乎的模样,反倒让秦宣逸的紧张有些多余。 秦宣逸愣了愣,又重复了一遍,“宝宝,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变成了丧尸。” “秦宣逸。”沈愿皱了皱眉,一巴掌捂住秦宣逸的嘴,白皙的小脸是少见的严肃,“难道变成丧尸就想离开 我吗?” 秦宣逸拿开沈愿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你不怕吗?” 沈愿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怕的话我还会坐在这里跟你讲话吗?” 秦宣逸忍不住微勾唇角,揉了把小兔子柔软的发丝,趁他炸毛之前先揽进怀里。 “傻兔子,我是怕你还没反应过来。” 沈愿气呼呼的锤了秦宣逸一把,秦宣逸也不恼,一连串的低笑源源不断的涌入耳边。 沈愿耳尖红了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捧起秦宣逸的脸,眼里满是认真,“我警告你,不要学着那什么肥 娇气博士已签收(完) 皂剧,打着为我好的名号离开我!!” 秦宣逸勾了勾唇角。 “好。” 得了保证沈愿心地也不踏实,他恶狠狠的揪起秦宣逸的耳朵,“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想起那只黑化的小兔子,秦宣逸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相信这句绝对不是玩笑话。 陈晨果然没有让秦宣逸失望,旭阳基地慢慢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当然其中不乏持有异议的人,但是陈晨背后是谁! 凡是想造反的人,出门都能加持丧尸的优先选择buff。 秦宣逸的母亲也早被救了出来,虽然身体依旧不太好,但精神已差不多恢复了正常。 偶尔秦宣逸和沈愿回基地居住,对沈愿比秦宣逸还亲。 弄的秦宣逸都不知该吃谁的醋好。 秦宣逸看了眼身边小兔子,嘴角微勾,起身慢慢凑近。 沈愿正在溜着两三只丧尸团团转,猝不及防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他惊呼一声,耳尖就人轻轻含住。 男人低沉暖昧的声音轻轻响起。 “宝宝我今天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沈愿哼了一声,“知道错了还不放开。” “嗯……,, “那就罚我竭尽所能伺候宝宝。” 沈愿下一刻便被人打横起来,骤然悬空让他连忙抱住了秦宣逸的脖子。 在碎碎的小声咒骂中,秦宣逸坚定的沉下身,沈愿口中的咒骂顿时变了个腔调,婉转中带着一丝不自觉的 妖媚,绯色的眼角沾着点点水色。 秦宣逸勾起嘴角,哑着嗓音似海妖的诱惑,“宝宝,和我一起。” 在欲望攀至顶峰的时候,秦宣逸眸子微暗,俯低了身子一口咬住沈愿柔软的唇瓣。 沈愿迷茫的瞳孔骤然紧缩,意识起落间,恍惚听到耳边传来一道似叹非叹的声音。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而我的欲望皆是你。” 娇气博士已签收(完) “听说了吗?今年的选拔,那苍鸾国的废材二皇子也来参加!” “哦?”旁人愣了一瞬,似乎是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下一刻口中的茶水就喷了出来。 不好意思的对周围人抱了个拳,转而压着笑小声道:“哈哈哈,那二皇子不是个废材体质吗?听说在苍祁 学院修习了五年还是个练气,六年才初入一阶!更别说参加绛霄神殿的选拔了。” 绛霄神殿可是他们这方青炎界的超脱存在,据说绛霄神殿,已经接触到了世外世。 神殿的选拔更是严格,每五年被挑选一次的人,无不是顶尖的天才。 青炎界入门练气,往上为一至九阶,再多的,便是极少人能突破的境界。 虽然升阶很难,但也不乏有人生下来就是一阶,或是极短的时间跨过练气。 “我看呐,光是那第二道试炼,召唤灵兽都过不了吧!” “嘻嘻,可不是吗?也不知道丢人,趁早回他那苍鸾国当闲散王爷吧!” 正在交谈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刚刚从鬼门关上来回的了一趟。 酒楼的二楼雅间,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手搭在腰间刀上,坚毅的脸上满是憋屈。 他看向端着茶盏的华服少年,满是不平道:“二殿下,为何不让属下去将这些杂碎收拾一顿?” 那华服少年掀了掀开眼皮,薄唇微启,“人多眼杂,你是嫌我不够丢脸吗?” 平常家将打扮的男人脸一红,连忙抱拳低下头,“是属下考虑不周。” 少年放下手里的茶盏,探身取过一旁的易容面具扣在脸上。 寻常面具遮住了他精致的面容,却遮不住他一身矜贵之气。 华服少年的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皇家气度,只消一个简单的拿取,动作如行云流水,让人生出高山仰止的 倾慕。 可这都不能掩盖他是一个废材的事实。 元沉水隐在面具下的脸变得淡漠异常。 路过那交谈的两人时微不可察的轻侧一眼。 苍鸾国二皇子元沉水,一出生就被测出难得一见的......废材体质。 本以为从此修炼是路人,没想到元沉水偏偏较劲一头扎进了修仙大道成了漫漫修真者之一。 也成了整个青炎界的笑话。 在这天才遍地走的时代,元沉水的废材体质可是实打实的千年难得一遇。 苍祁学院广场上的人头密密麻麻,元沉水的身边却以肉眼可见空出了一圈的空地。 娇气博士已签收(完) 新来的小丫头不解,不自觉挤上去半步就被人扯了回来。 “别离他太近。” “为什么?” “废材是病,会传染,嘻嘻。” 四周因为这一句话,响起了低低的笑声,尔后像传染一般越传越远。 若有若无的视线和指指点点,似乎约定好了一样的一起指向空地中心的少年。 元沉水仿佛隔绝了他们的笑声,静静地站着,这样的嘲讽他已经听得够多了,琥珀色的眸子连一丝涟漪都 未起。 作者有话说 晚晚晚上好 傲娇元祖派送中(一) 传音石突然响起了元沉水三个字,他前面立刻出现了一条路,两侧的人与其是给他让道,不如说是躲避。 “元沉水,第二关,召唤一只三阶灵兽,你确定要上场吗? ”监考老师冷着脸,丝毫没有因为元沉水的身 份露出一丝的宽待。 进了苍祁学院,无论是你是苍鸾国皇子,还是谜月国王爷,通通一个待遇。 元沉水微微颔首,“是。” “嗯,上去吧。”监考官没说什么,点点头示意他站到演武台上。 上面早已等了九位考生,元沉水是第十个, “三阶谢恒,三阶章异,四阶上官璇......一阶元沉水。” “考试开始!” 随着监考官冷冷的一声令下。 偌大的演武台蓦然爆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有一半的人都被这方试练台吸引,纷纷聚集在元沉水前的看台。 在每个考生的脚底都出现一个六芒星的图案,也有人眼尖的发现了大名鼎鼎的废材元沉水,脚底连召唤阵 都没出现。 “哇,原来传说是真的,他果然是个初入一阶的废人,连召唤阵都支持不了。” “咦你怎么才知道?我看你面生,是新生吧。” “我听说去年的年底考试他好歹坚持了三秒呢!” “六年了终于迈过练气,本以为是大器晚成没想到还是扶不起的烂泥。” 元沉水像一尊雕像一般立在原地,掩在宽大袖袍下的手缓缓成拳。 不多时,看台就爆发出一片极大的惊呼声,他们的注意力转到了另一人身上。 有废材的地方就有天才,上官璇就是那个传说中一出生就为一阶的天才。 “快看,四阶的上官璇,她越级召唤了五品的灵兽龙蝶!” 不等他们羡慕,另一边的章异也一咬牙,脚底的召唤阵穿过他的身子在头顶上方极快的旋转。 中央慢慢地伸出了一只爪子。 “看这个灵气四溢,居然也是越阶的四品灵兽” “那个废材还干站着呢。” 傲娇元祖派送中(一) 其余九人都陆陆续续召唤出了自己的灵兽,但本身灵力有限,只坚持了不到一炷香便送回了召唤阵。 十个人中有三个人失败,还有一个是站在原地毫无动静的元沉水。 四周不堪入耳的嘲讽源源不断向那睢一的少年袭去。 谢恒抱着手,淡淡道:“麻烦您快点,这里有九个人等着你。” 演武台设置了特殊的机关,除非到了规定的时间,或者每个考生都试炼完毕,否则都不能离场。 “就是啊,召唤不出来还上去丢人现眼,这废材二皇子果然名不虚传。” “图什么呢?” 元沉水慢慢睁开眼睛,睫羽微颤着下垂掩住眸中的暗色。 “我弃……” “轰!” 远方天空突然传来一道炸裂的声音,所有人条件反射的抬头,红色瞬间笼罩所有人的视野。 猩红的颜色覆盖了整个天空。 不止是这里,整个青炎界的人都看到了这番景象,就连闭关多年的老祖们都惊动了。 “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 “这到底是什么?” “安静!” 监考官刚费力的吼完着一声,天空眨眼间又恢复了原样。 恍惚刚刚出现的都是一场错觉,骚乱的广场顿时安静下来。 有人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刚刚是我出现幻觉了吗?” “没,没有,我也看到了。” 元沉水捂了捂心脏处,眸子闪过一丝怔愣,就在刚刚,他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 与心脏的反应不同,身子却像是冲破了一层什么东西。 就在他怔愣的片刻,脚底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召唤阵,几乎遍布整个演武台。 其余九个人皆是惊骇地后退一步,却发现根本无处落脚。 元沉水看着脚下凭空出现的召唤阵,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召唤阵......居然一丝灵力都不耗,可令人震惊的远远不止于此。 傲娇元祖派送中(一) 那巨大的召唤阵在所有人惊呆的注视下缓缓上身,穿过元沉水的身体停留在他头顶,开始飞速的旋转。 “抱歉,来晚啦。” 一道模糊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元沉水瞳孔骤然紧缩,“你是谁?” “抬头。” 元沉水来不及思考,倏然抬头。 召唤阵的中央慢慢显出黑黝黝的洞口。 就连监考官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这样的阵势,自然惊动了苍祁书院的核心力量。 真是惊吓一波接着一波。 许多隐世的老怪物还没来得及思考那匪夷所思的怪象,又纷纷惊骇地看向苍祁书院的方向。 “莫非是__” 本就屹立于青炎大陆中心的苍祁书院,一瞬间成了焦点。 位于焦点中心的元沉水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那黑黝黝的洞口持续了快有半柱香的时间。 仰着头的活受罪,不仅脖子酸,眼睛也睁的生疼,但没有一个人放下来。 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神迹。 终于在千呼万唤下,洞口迅速的闪现一抹黑色。 来了!众人精神一震! 黑色的身影不待众人看清,便垂着的掉下落进了元沉水的怀里。 元沉水连忙接住了黑乎乎一团的小东西,拢进了衣袖里。 小心的捧在手心里,这才发现是一只......乌鸦? 说它是乌鸦吧,头顶又顶着一撮火红色的毛,说它是鹦鹉吧,看起来又傻傻的。 其实自青炎界诞生以来,只要是修士,都可以召唤灵兽,灵兽来自哪里他们并不知道,灵兽的灵智只限于 听从召唤者的命令。 召唤者的灵力决定灵兽的存在时间。 品级越高,灵力消耗越大,所以召唤灵兽便渐渐成为一种考核的方式。 元沉水试探的点了点小乌鸦额头的红毛,小乌鸦似乎极为乖巧地眯着眼睛,轻轻的啄着元沉水的掌心。 不通,反而有种淡淡的欢喜蔓延。 好乖,元沉水十多年沉寂的心突然活泛起来,化开了一抹柔软。 他藏的严实,底下的人抓心挠肺。 “喂,你召唤出了个什么啊?” “藏着掖着做什么?” 元沉水嘴角的笑突然黯淡下去,掌心的生物看起来小小只,翅膀也软乎乎,覆着一层薄薄的绒毛,怎么看 都像是毫无攻击力的幼崽。 也看不出品阶,但召唤出来的但动静毕竟大,元沉水眸子闪过一抹暗色,若让人知道...... 不等他想出对策,场上另一个考生接到示意,挥出一掌直击元沉水,厉声道:“何不让大家看看到底是什 么品阶的神兽。” 掌风凌厉,三阶的实力本就碾压一阶,元沉水若要硬生生接下着一掌,必定要落下大苦头。 元沉水眸子暗了暗,指尖的瞬移符便要燃烧。 却没想到他怀里的小乌鸦怒气冲冲的飞了出去。 “别。” 元沉水睚眦欲裂,伸手想要把小乌鸦捞回来,“回来!” “滚!” 敢动他的人!! 小乌鸦仰天凄厉的鸣叫一声,凌厉的掌风在它面前三寸停留。 台下的人看不见那挑事者故意使的暗劲,只能看到一只黑乌鸦跌跌撞撞的飞出来。 有着倒数第二废材之称的人大大的松了口气,转头笑嘻嘻的对旁人道:“哈哈哈哈,原来是只极品......乌 鸦!” “极品乌鸦配废材!!绝配!! ” 他越说越起劲,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人脸色越来越差,甚至有挪开的意思。 “你说谁是乌鸦?” 因为本体的缘故,沈愿的声音带着一股子阴森渗人。 听得人背后发凉,寒毛直竖,他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人,又重复了一遍,“你说谁是乌 鸦?” “当然是那个废材召唤出来的极品乌鸦啊!”第二废材还没搞清楚情况,闻言笑着转头。 傲娇元祖派送中(一) 刚想指指台上的人,却直直的撞进了一双猩红的眸子。 沈愿气极反笑,“到地狱思考本座是什么?” 沈愿一展开双翼,巨大的身子几乎遮蔽苍祁学院了半个天空, 他能感觉自己还能再膨胀,但是青炎界承受不住他的存在,况且再长下去就看不清人了,他现在这个体型 一眼望下去全是黑乎乎的头。 还得费力的找刚刚那个嘲笑他的人。 他可是朱雀!! 虽然他这只朱雀有点焦...... 沈愿嫌弃的扇了扇自己的翅膀,黑色的羽毛跟钢钉一样坚硬,浑身绕着如同地狱的黑色火焰。 但是这个体型也够了,目前青炎界还真没找出比他大的灵兽。 沈愿俯下头直勾勾的盯着那吓成雕像的人,阴桀的双眼渗人无比。 朱雀不要面子的吗?今天沈愿愿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就不知道朱雀也有黑色的! D3趴在他颈间的毛上,软声安慰道:【愿愿不生气,怪这群人有眼不识泰山,愿愿可是整个修真界的元 祖,青炎界的人提鞋都不配!!】 【别说了,还元祖呢,我现在身体都没有,只能借这只小朱雀的身体用。】沈愿哼了一声,不高兴的撅起 嘴。 在底下的人看来却是超品灵兽发怒了,一道强烈的气浪冲向演武场上的人。 幸好监考官危机关头祭出了一个防御性的法宝。 才抵住了沈愿无意间的攻击。 那刚刚打了元沉水一掌的考生额头流下一滴冷汗,默默地往人群缩了一把。 傲娇元祖派送中(二) 沈愿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人,眼皮微撩,也不见他如何动作。 一道黑色的火焰从他身上分化出去,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追逐着那个躲在人群的考生。 当然,那个敢嘲笑他的人也没得跑,沈愿暗搓搓的记着小本本呢。 众人还未看清,人群当中便传来两道惨叫。 伴随着的是两具身体被高高抛到半空中。 黑色焰火中若隐若现着两张脸,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是那先前挑事的考生和第二废材。 下方的几个人惊叫着往后退, 不是他们大惊小怪,而是那诡异的黑色火焰温度着实高。 广场上的学生看着那不断发出惨叫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又很快的压下去。 这毕竟是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 那个废材自然承受不住,早早没了声音,众人提着一口气,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那挑事的考生好歹撑了一会儿,只是凄厉的惨叫也渐渐熄灭下去,勉强撑着一丝精神的眼珠哀求的看着监 考官的方向。 沈愿也慢慢回头,看着那监考官。 乍一被这样凶狠的目光锁定,监考官顿时感觉后背一凉,汗津津的似乎湿了好一大片。 沈愿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监考官动了动嘴,最后将视线投在默不作声的元沉水身上。 以眼神示意,你召唤的灵兽,还不解决! 元沉水眸光轻敛,完美避过监考官的眼神示意。 沈愿自然没有错过监考官的小动作。 哼了一声,挥手将那两人扇到地上,自己也缩成最初小小只的模样,慢悠悠的飞到元沉水怀里,头顶一撮 绯红翎羽在风中招来晃去,似无声的耀武扬威。 已经不具人形,或者是焦炭的两具身体在地上打了个滚,激起一片的尘土,却没人敢扶。 开玩笑,这可是超品灵兽!超品灵兽代表着什么? 反正是他们接触不到的境界。 他们现在只寄希望于元沉水灵力耗尽,赶紧把这尊煞神送走。 众人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却突然顿在了原地。 傲娇元祖派送中(二) 不对! 这超品灵兽的出现怕不是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吧!! 可元沉水为什么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元沉水不是傻子,众人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当然知道是什么。 可关键是,他也不知道这是个怎么回事。 可看到缩成一团的小家伙安静的伏在自己手臂上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极大的不安和失落。 他不想,不想让这睢一一只愿意接受他召唤的小家伙离开。 心中闪过万千思绪,元沉水的脸上却是云淡风轻。 给众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愿愿,有好多人都过来了。】 不用三三说,沈愿也感受到了空间里不断压迫而来的恐怖气息。 想用气势压住他?没门! 沈愿甩甩尾巴,扬起小胸脯,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仰天发出一道长鸣。 在他眼里自己那是威武雄壮的一声吼,几大老祖抖三抖! 但在场的人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生出了一个诡异的念头......奶凶奶凶的样子,好想揉。 精致漂亮的眉眼浮现一抹不解,元沉水轻轻点着沈愿脑袋上独特的红色羽毛,把它托到眼前,温声关切 道:“你饿了么?” 沈愿刚想得意的叉起腰,就被元沉水的盛世美颜给猝不及防的淹没了。 整个人,不,整只鸟都呆呆的,元沉水轻轻一戳,沈愿就直直的倒在他掌心。 三三见不得他这副见色忘友的丢人样子,飞到小脸酡红的沈愿耳边催促道:【愿愿,再有五分钟你就要脱 离这具身体了。】 沈愿一听,连忙弹起来顺便拍拍自己的脸醒神,一脸正经地压下脸上的红晕。 虽然元沉水根本没从那张黑漆漆的鸟脸上看出些什么人性化的表情。 剔透的琥珀眸子染上一抹阴翳。 要是小家伙要回去......他该怎么办? 沈愿一蹦一跳的跳到元沉水头顶上,挥起小翅膀颐指气使,支使着他的专属驾座,“我饿了,带我去吃东 西!” 元沉水不敢动,整个身体都崩的笔直,生怕小家伙掉下去。 傲娇元祖派送中(二) “你先下来好不好。” 沈愿扬起下巴,“不。” 元沉水抿了抿唇,试探地走了一步,“上面风大。” 沈愿刚想挥挥手说一声不用担心,就被头顶过长的红色翎羽糊了一脸。 他想伸出手拨开,却忘了自己还是只朱雀,一双翅膀非但没有用处反而糊的更狠了,沈愿眼前忽暗忽明, 又急又气,模糊不清道:“快抱我下来!! ” 元沉水强忍着笑,小心温柔的将小家伙抱进怀里,细心地顺着那根红色的翎毛,妥帖地拨到脑后。 沈愿刚恢复视线,就对上一双温柔似水的琥珀秋瞳,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夭寿,元沉水一点是狐狸精变 的吧!不然......怎么生的如此好看。 少年一双狭长的凤眸镶着两颗剔透的琥珀珠子,潋滟温柔,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唇瓣,线条优美的下颌。 顺着往下是若隐若现的脖子,沈愿不自觉的探头看了眼。 三三哀叹一声,从后面拽了把快把整个头伸进元沉水衣襟里的小色鸟。 没看到元沉水仰着脖子就差没脱光衣服躺床上了吗? 气急败坏道:【愿愿! !】 被拽的头大,沈愿不情不愿的收回脑袋,余光瞥见耳根子绯红的元沉水,恶劣的因子一瞬间活泛起来,用 毛绒绒的翅膀扑了把元沉水的喉结,凶巴巴的道:“快点走,我饿了。” 元沉水细微的颤了颤,慌乱地整理了把衣服,红着眼咬了咬唇,活似一个被逼迫的良家妇女,他斟酌再 三,试探道:“你什么时候回召唤阵里?” 沈愿扒拉了一下脑袋,闻言瞪大眼珠子,像模像样的揪着少年的衣领,只因为身材太小,整只鸟晃悠悠的 吊在元沉水领子下。 元沉水连忙伸手托住他的屁股。 沈愿顺势一屁股坐在少年的手掌上,凶狠道:“让我回去就别妄想了,我跟你讲,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 我! !,, 这......这算是承诺么?元沉水抿了抿唇露出一抹不好意思,乖顺的点点头尔后将小朱雀细致的护在怀里。 心里顿时涌上极大的满足,沈愿没注意道,少年抬起眼时,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他可是......会把玩笑当真的。 一众背景板:“......” 演武台上几千号人目送着元沉水离去,所过之处皆上一条宽敞的大道,之前的让道是羞辱,这次的却是浓 浓的惊恐。 傲娇元祖派送中(二) 还未等他们消化完今天的惊吓,只见天上的空间突然一阵扭曲。 这股力量不是他们这个阶段能承受的。 已有不少人呈半昏迷的状态倒下。 在他们看不到的结界里,几大老祖茫然对视着,结界忽然破开了一道小口。 几位老祖一看,正是那苍祁学院的老不死! 这几位难得一见的老祖或来自苍鸾,或来着谜月,也有隐世散修,皆是九阶巅峰之人,随便一个说出去名 号都能令人仰望。 睢独没有绛霄神殿的人。 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这时却纷纷如同稚子一般朝那苍祁院长涌过去。 “快快快,苍祁,那位大人在哪儿?” 苍祁轻抚胡须,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已经离开了。” 啥?几位老祖相互对视一眼,纷纷哀嚎一声,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刚刚好不容易压下的伤势又爆发了。 最先开口询问的老祖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苍祁身子灵活一闪,依旧是副笑眯眯的样子。 其他虽然没直接吐血,却也面色惨白的摇头叹息,“天要亡我青炎。” 苍祁微微一笑,“我看未必。” “何处此言?刚刚那一道攻击不就是对我们的威慑吗?以一己之力不费吹灰之力重伤我等,只怕青 炎……” “我等迟迟未参破这世外世,绛霄死死把守飞升之路,天道何其不公,何其不公!” “哎,”苍祁轻轻搭在他肩膀上,淡声道:“先别这么着急,你们可知那位大人是什么吗?” “是什么与我何干!”那老祖也是个暴脾气,一把掀开苍祁的手,扭头就要走。 “与其无为等死,不如还了尘缘的债!” “是朱雀。” “通身缭绕冥煞业火,踏凌霄而来。” 暴躁老祖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元沉水一出苍祁学院的大门,他的侍卫凌何早已等待许久,一看见自家二殿下,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激 动。 “二殿下!” 元沉水抵着唇嘘了一声。 傲娇元祖派送中(二) 凌何的大嗓门顿时如被掐住了一般,瓮声瓮气道:“殿下?” 元沉水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凌何,“去寻最好的客栈开一间房。” 凌何愣了愣,恭敬地抱拳,“是,殿下。” 刚走出没半步,又被元沉水叫了住,“对了,盼咐下去,让他们准备一桌上好的菜,务必要精细,而且凌 何,去帮我买民间最好最甜的糕点。” 最甜的糕点?凌何挠了挠头,迟疑道:“殿下,您不是从不食用甜食么?” 元沉水眉间显出些柔色,用衣袖遮好了怀里打着呼的小家伙。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就感觉自己的小家伙喜欢甜。 元沉水几乎可以想象到小家伙笑起来时双眼眯成半月牙儿的样子。 事实证明,小家伙笑起来不仅会弯成半月牙,还会露出两颗亮晶晶的虎牙,嗷呜一口咬人。 元沉水轻柔的将小家伙放在床上,拉好了被子。 思索再三,还是不相信五大三粗的凌何,他用法器给这个房间下了一道禁制后便燃了一张瞬移符,眨眼间 便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要是让别人看到他这么随便用掉了一张瞬移符,只为了买块糕点,怕是要指着鼻子骂句败家子! 等元沉水提着食盒瞬移到房间时。 敏锐的察觉到床上的一丝不妥。 少年的脸色阴沉一瞬,径直放下食盒朝床边走去。 元沉水看着鼓起来的被子,这大小明显不是他离去前的模样,他眯了眯眸子,突然伸手掀开了被子。 灼热炽烈的火红色猝不及防的闯进视野,元沉水的手凝滞在半空。 “小,小家伙?” “晤。” 床上的人似乎醒了又似乎没有,软糯的声音带着些懒懒的音调, “谁是小家伙啊,我有名字,我叫沈......星衡。” 作者有话说 我来辣(>) 傲娇元祖派送中(三) 沈星衡? 元沉水心里咯噔一声,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快饿死啦。” 沈愿揉着眼睛起身,绵软的声音拖的老长,含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儿。 他习惯了这样,每当这个时候,秦宣逸都会亲亲他的额头,用着温柔的嗓音哄他。 却忘了眼前的是元沉水,并不是秦宣逸。 元沉水的心里却翻滚起惊涛骇浪。 该用什么去形容,才能相信眼前的人真的存在。 鲛纱般的黑色衣物松松的挂在少年松垮的身上,每一处褶皱都恰到好处的显露他姣好的身材。 随着少年的起身,鲛纱滑至半肩,胸前露出大片奶白的肌肤。 约是刚醒的缘故,眉间还犹带着一丝茫然,却不掩容貌的丽光华。 一双黝黑的眸子宛如纳星映月的泉水一般清澈,微微半眯着,含着几分缱绻潋滟。 即便在俊美之人多与云的修真界,少年的容貌也堪当绝世仅有。 他可以想象,这般少年落入世间,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可元沉水更多的目光是集中在那一头红色丝绸般的长发。 长长的约是拖曳至脚踝。 沈愿小小的嘶了一声,原是起身的时候手摁到了铺在床上的头发,扯的他头皮发疼。 麻烦的很,长发公主果然不是谁都能当的。 沈愿漫不经心的想着,随着他意念一动,长如瀑布的头发拦腰断了一半。 见床上的少年揉着头发迷迷糊糊的样子,一向波澜不惊的元沉水破天荒的忘了自身的礼仪教养,磕磕巴巴 道:“好......好了。” 沈愿眼皮子半耷拉着,闻言伸出手张开,仰起小脸,意昧不言而喻。 “嗯~” 元沉水愣了愣,却不明白眼前的少年是什么意思。 半天没不来抱他,沈愿疑惑睁眼却发现元沉水跟傻子似的直愣愣地杵在哪儿。 傲娇元祖派送中(三) 沈愿不悦的撅起嘴,“你还愣着干嘛呀。” 元沉水抿了抿唇,这是要抱的意思吗? 他不敢唐突,却也克制不住心底的跃跃欲试,不争气的手指微微蜷起。 心下一横,元沉水伸手掐着少年的咯吱窝抱起来。 沈愿身上只简单的披着一件衣物,脚上却什么也没穿。 光溜溜的脚丫子一踩到地上,沈愿立刻被有些凉的温度惊醒了,小小的抽了口冷气,蹭的一下跳起来顺势 踩到元沉水的鞋上,整个人也直直地撞进元沉水的怀里。 元沉水倒抽一口冷气,顾不得什么君子礼仪,一把搂住小家伙。 不知道是不是修真界的灵气养人,这里的人平均身高都很高,像今年才十七八岁的元沉水,身高已经差不 多有八尺多。 像沈愿这样只到元沉水下巴的身高很少见了。 元沉水却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小家伙的身高,正好。 他面上一本正经,搭在小家伙腰上的手指却不自觉丈量起来。 正好是他一只手臂便能圈起来的纤腰。 一举一动之间尽显柔韧之态。 “你干嘛呀,好痒。”沈愿扭了扭腰,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含着控诉。 殊不知自己这般的神色有多么诱人。 元沉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怎样登徒浪子之事。 良好的修养让几欲陷入魔怔的元沉水瞬间羞愧的耳根泛红。 烫手似的挪开手,却又发现不知该放哪里好。 还是沈愿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香甜气息。 余光瞄到小桌上一只精雕细琢的食盒,眼睛蹭的亮起来。 也顾不得教训揩油的元沉水,沈愿跳下来哒哒哒地跑到食盒边。 白嫩的脚丫子踩的地板咚咚做响,与檀色的地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元沉水脸色一变,连忙上前从背后拦腰抱住沈愿。 眼见着就要掀开食盒了,腰间却传来了碍人的力道。 元沉水软声哄道:“地上凉,先去椅子上坐着,我帮你拿过来。” 傲娇元祖派送中(三) 沈愿皱了皱眉毛,任由元沉水把自己放在椅子上。 原本的几分不悦也被精致香甜的糕点收买了。 沈愿一口咬下去,味蕾都活泛起来。 嗷呜一口全部塞进嘴里,看得一旁的元沉水是好笑又无奈,只能给他倒着茶水,温柔的声音教沈愿放下了 浑身的防备,“慢一点。” 床上突然传来吱吱的声音,元沉水顿了顿,他看了眼正吃得欢快的小少年,起身朝床边走去。 却看见淡色的锦被之下有一只黑漆漆的鸟儿努力的往外钻。 元沉水怔愣一瞬,将那只小朱雀从被窝里抱出来。 隐晦地看了眼桌子边上的小少年,又收回目光细细的打量手心的小朱雀。 他记忆里一向好,一眼就看出这只小朱雀有些不同,虽然也是黑漆漆的模样,但头顶那撮长长的红色翎羽 却消失不见了。 整只小朱雀也显得有几分呆愣,没有之前那般灵气。 不知道为什么,元沉水再看这只朱雀时,却没有那种发自灵魂的欣喜若狂了。 他抱着朱雀,慢吞吞的挪到沈愿的身边。 观察已久的三三见状连忙戳戳左一口右一口吃得不亦乐乎的沈愿。 【愿愿,元沉水抱着小朱雀过来。】 沈愿顿了顿,抬头就见抱着朱雀眉含疑惑的元沉水。 眉一皱,立刻起身蛮横地把朱雀抢过来,元沉水以为自己惹怒了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抱歉,我不知 这是你的灵兽。” 谁知沈愿抢过小朱雀后啪叽放到桌子上,自己蹭的窜进元沉水怀里,双手圈着他的腰,对着桌子上一蹦一 跳站稳的朱雀龇牙咧嘴。 “这是我的。” 沈愿分量不小,撞得元沉水后退几步才站稳,刚站稳就听到这么句令人哭笑不得的的话。 小朱雀歪着头,黑黝黝的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几圈。 “喳喳喳。” 沈愿皱了皱眉,这只濒死的朱雀在原剧情里被沈星衡抢了身体后就抹掉了神识,沈愿是不得已借用了它的 身体,却并没有抹掉意识。 现在居然要跟他抢男人? 傲娇元祖派送中(三) 沈愿突然想起之前这只朱雀被元沉水小心呵护抱在坏里的样子。 简直是人不如鸟!!元沉水现在连抱都不愿意抱他。 沈愿眼眶一红,抬头幽幽的望着元沉水,“你是不是更喜欢它?” 箍着元沉水腰的手收紧一分,大有你说是我就勒死你的意思。 这 元沉水惊愕的张了张嘴。 D3啪的捂着眼睛,我滴老天鹅,愿愿你是忘了之前那只朱雀也是你吗? 见元沉水不答话,沈愿眼底很快就滴溜溜的转起泪花。 元沉水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道:“没有没有。”他抿了抿唇,斟酌开口,“我还不知道你的来历......” 沈愿眼泪一收,扭头朝桌子上的朱雀扬扬眉,得意洋洋道:“看吧,他更喜欢我,你这辈子都没机 会! !,, 正在偷吃的小朱雀瞬间切换成乖乖鸟的样子,听到沈愿的话心虚地点点头。 它还是只幼年期的朱雀,暂时不会人言,换了几次出口都是“喳喳喳” 沈愿自动翻译成自己想要的意思,傲娇的哼了一声,“算你识趣。” 神清气爽的沈愿这才想起身边还晾着一个元沉水,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几圈。 拉着元沉水眨眼间瞬移到床上。 沈愿一把将元沉水摁在床上。 猝不及防被压制,元沉水心里一惊想要坐起来,没想到摁着自己肩膀的手看似轻飘飘,实则如山般坚固。 让他分毫不得动弹。 挣扎无用,元沉水慢慢放松了身体,敛着一双水色眸子。 沈愿努力压着自己想要摸一把元沉水脸蛋的手。 正了正色,俯下身子。 “做我的徒弟。” 元沉水鸦羽微颤,“为何?” 沈愿指尖轻点元沉水的眉心。 淡淡的语气含着一丝骄矜。 “做我的徒弟,我让你在修真界横着走。” 傲娇元祖派送中(三) “极品灵器,超品丹药。” 沈愿表面上看着元沉水的脸,实际上眼前是一张蓝色电子屏,上面显示的是原剧情里沈星衡对元沉水说的 话。 沈愿记不住,只好打小抄,可念着念着就皱起了眉。 “无上荣誉,绝色......” “绝色美......” “呸,绝色愿愿。” 沈愿喜滋滋的弯起眼睛,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反正前面的他都可以给元沉水,睢独绝色美人不行,元沉水只能是他的,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元沉水并不知道某位元祖暗搓搓的把他未来的绝色美人换成了自己。 沈愿那并不是简单的一指,元沉水神魂一震,就被吸入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是郁郁葱葱的一片桃园仙境,来往间皆是七八阶的灵兽,不止如此,元沉水还发现空气中充斥的灵气 比起青炎界要浓郁上数百倍。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元沉水惊叹之余,开始恣意走动起来。 不多时,远远的就出现一道巨大的山门。 高耸入云,门前是两位身着统一白衣的青年弟子。 元沉水想凑近来看,却被一股温和不失强大的力量拍了出去。 意识脱离的那瞬,元沉水只看到了两个字。 崤函。 一睁开眼睛,就撞进黑黝黝的瞳眸。 沈愿有些心虚的直起身子,抚了抚衣袖,一脸的高深莫测,“看到了吗?” 元沉水半坐起来,半晌缓缓点头,“看到了。” 沈愿微勾唇角。 作者有话说 来晚啦来晚啦,晚上好! 傲娇元祖派送中(四) 果不其然,沈愿从元沉水的脸上看到了震惊,茫然,还有一丝隐隐的向往。 “那是什么地方? ”元沉水断断续续道,其实心里已有个念头渐渐清晰明了。 只待沈愿的解答。 沈愿也没让他失望,轻咳一声缓缓道。 “你可知九阶之上是什么?” “是......还未探索到的世外世。” “对,青炎界之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你刚刚看到的,就是被称作源世界的初仪界。” “初仪?”元沉水眸子蹭的亮了起来。 “嗯,如你所见,青炎对于初仪来说,只是堪比蜉蝣大树。”沈愿伸手按在他的喉间,慢慢的往下滑落。 皙白的指尖轻轻勾住元沉水的衣口。 元沉水顿时如掐住七寸的蛇,身子僵硬的不像他自己的。 喉结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上下滑动,琥珀色的眸子渐渐染上难耐的羞色。 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死死的压下浮躁的心,说出自己的疑惑,“传闻只有绛霄神殿才能接触世外世,前 辈是神殿中人吗?” 不知不觉间,元沉水的称呼带上了一丝恭敬。 眼前漂亮的少年言语间对世外世颇为散漫,甚至隐隐有不屑的意思,修真界最忌讳以貌取人。 看了是他之前疏忽大意了。 绛霄神殿?沈愿撇了撇嘴,“绛霄算什么,我可是崤函天宫元祖。” 何止元祖,他的本体沈星衡可以堪称整个初仪的元祖。 千万年前,沈星衡作为盛法时代的第一人,一手开创崤函天宫,屹立初仪百万年,是所有修士向往的修法 圣地。 就在数百万年前,初仪却遭受了一场重大的浩劫,魔妖两族壮大联合,与人族正式拉开战争。 初仪战火四起,修士几近灭绝,又被称为黑暗时代。 修士的战斗动辄开天辟地,长久下来对初仪造成了重大的负担,初仪界不堪重负,直到有一天,人族推演 出初仪界周围的空间正在坍塌。 可为时已晚,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初仪已经近乎四分五裂。 傲娇元祖派送中(四) 沈星衡以身殉道,填补空缺,而分化出去的几块空间也自我修复化为小世界。 因灵气不足,数百年的演变下,小世界的人早已忘记了曾经自己也身处修士的天堂,只能止步于九阶。 只不过青炎界......情况却有些不同,沈愿隐晦的看了眼满脸茫然的元沉水,有些纠结的咬了咬唇。 绛霄因为某些原因掌握了一些数万年前的典籍,才得以超脱其他宗派,跃然青炎界众人之上。 而沈星衡,偶然觉醒于青炎界的一方土地,此时的他是沈星衡,却也不是沈星衡,他能醒来完全是靠着曾 经的不死心魔凝聚起来的。 青炎界的沈星衡与心魔共生共存,已经不能再当做之前的正道第一人来看了。 原剧情里觉醒的沈星衡偶然路过元沉水头顶,发现了这个小世界的人居然有与他一脉相承的无妄剑心。 这种体质只存在传说之中,也只有曾经的元祖沈星衡才拥有,铸就了他第一人的神话。 元沉水在青炎界之所以是废材的原因,便是魔族封印无妄剑心,再加上青炎灵气浑浊,不足以支撑无妄剑 心的修炼。 沈星衡生出了夺舍的念头,表面上作为元沉水的师尊,为他解封,指导他修炼无妄剑心。 实际上正等着剑心大成,夺取身体。 元沉水提前识破沈星衡的阴谋,早早留下心眼,在夺舍当天反而吞噬了沈星衡的神识,获得了他的修为和 传承,飞升初仪。 沈愿在元沉水紧绷的目光下,慢悠悠的挑开他的衣带。 想象中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沈愿一掌拍向元沉水裸露出来的右胸。 元沉水瞪大了眼睛,惊骇道:“你怎么知道?” 沈愿无暇顾及他,眉间是少见的凝重,所有灵力汇聚成河,顺着他的掌心注入元沉水的身体。 右胸处有源源不断的灵力持续注入,与常人不同,这里有着什么东西在缓缓跳动。 感受到浓郁的灵力后,贪婪又渴望的吸收着。 随着时间过去的越长,元沉水心跳动的速度越快,心脏充盈仿佛到达了极点,那灵力便顺着经脉蔓延至四 肢百骸。 如果他现在可以内视,就会发现体内的经脉正在逐渐扩宽。 原本堵塞的地方也被蛮横的撞开。 元沉水闷哼一声,意识在清醒和涣散中来回,一股几欲爆炸的错觉将他深深的淹没。 沈愿的脸色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苍白,D3在旁边咬着爪子,几次想要上前制止,却被沈愿以眼神勒令。 只好眼泪汪汪的缩在一旁,一刻也不敢移开视线,反正它打定主意了,只要愿愿有危险,它一定会强制隔 傲娇元祖派送中(四) 断的。 沈愿查看一圈,元沉水体内的无妄剑心已经重新被唤醒,这才松了口气一头栽倒在睁着双眼缓气的元沉水 身上。 沈愿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叮瞩道:“你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了,在我醒来之前,了却尘缘。” 元沉水一惊,顾不得洗髓后彻骨之痛的余韵,连忙想要查看少年的情况。 却发现沈愿身形越来越淡,最后在他手中化为一抹红色的烟云飘进了朱雀的身体里。 小朱雀很懂事,一见沈愿的灵魂过来,连忙腾开了位置让他进来。 只是这个强大的人类好像做了什么很累的事情,进了它的身体后也只昏昏沉沉的睡在识海之中。 它一蹦一跳的跳到沈愿身边,歪着头看着沈愿,D3刚想伸出手赶它,没想到小朱雀自己便离开了。 不一会又衔着一张羽被过来。 原本想发脾气的D3张了张嘴,骂人的话又咽了下去,哼了一声,“算你识趣。”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似乎不对,D3扭扭捏捏的朝小朱雀快速地道了一声谢谢。 小朱雀扑棱了下翅膀,试探的飞到D3身旁。 一只毛球一只朱雀守着沈愿,可就苦了外面的元沉水。 无论他怎么捧着朱雀唤,小家伙都没有睁开眼睛。 元沉水握了握拳,眸中的暗潮几欲凝成实质,都怪他。 他与少年之间隔着天堑,暂时无法触碰少年的世界。 如果他再强大一点...... 如果他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能将这个人牢牢地护在手心里。 元沉水垂下了眸子,在他周围,是浓郁到几乎凝为实质的灵气,正争先恐后的朝元沉水身体里挤去。 十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渴望获得力量,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 右胸下跳动的心脏凝滞一瞬,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向外涌出。 守着客栈的几位老祖们具是身形一震,敏锐的感受到客栈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的汲取灵力。 沈愿睡的似乎极为不好,秀丽的眉头紧皱,唇瓣一张一合,D3连忙飞到他耳边,却什么也听不清。 着急的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愿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只知道入目是无边无际的红。 每一个角落,每一片土地,连带着沈愿的眸子,也被这漫天的猩红沁染。 “三三? ” 想象中的回应并不存在,四周静的可怕。 沈愿敛下目光,慢吞吞的撑起身子。 手里传来黏稠的感觉,沈愿顿了顿,原来他刚刚躺在一片血水之中。 “是谁?” 沈愿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每踏出一步,猩红的液体都会随着发出流动的声音。 渐渐的,他开始走不动路了,脚下的液体越来越浓,死死的抓住沈愿的裤脚。 沈愿干脆不走,静静地站在原地,淡漠地看着这似乎除了血色就没有其他色彩的世界。 “很漂亮的颜色对吗?” 不多时,在他面前的血水突然凝聚成一道人形,狰狞扭曲的液体慢慢幻出清晰的五官。 一个与沈愿一模一样的人。 是与沈愿本体一模一样的人。 姣好到失真的脸上挂着熟悉的笑,颊边还带着浅浅的酒窝。 沈愿平静的看着他,“心魔?” 那个沈愿似乎笑了一声,温声道:“哪有什么心魔,从来都是你自己。” 随着他的话落,沈愿脑海深处传来一道弦崩的声音。 心魔见此嘴角的笑容加深不少。 沈愿突然以手掩住一只眼睛,微微勾起唇,“说够了吗?我是沈愿,不是沈星衡。” 心魔顿了顿,睁大了眼睛。 “所以,不要试图拿对付沈星衡的手段对付我哦。” 随着他的话落,心魔沈愿还未来得及惨叫,便重新化为液体融进了脚底的血水。 沈愿微微掀起唇角,无声道:“蠢货。” 在D3望穿秋水的眼神下,沈愿终于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鸣鸣鸣,愿愿你可算醒了。” 沈愿一把将小毛球抱在怀里,揉了几把,“我没事。” D3瘪着嘴,磕磕巴巴道:“还说没事,看看你小脸都瘦了一圈。” 沈愿哭笑不得,他一个魂体,哪里来的瘦一圈,只是D3关心他,沈愿心里只有满满的暖意,把小毛球抱 的更紧些。 “喳喳喳。” 沈愿愣了愣,回头便看到急的上蹿下跳的小朱雀,没多想,也伸出手让小朱雀跳到他的掌心,搂着两只小 毛球抱在怀里。 “我睡了多久,你们一直在吗?” D3吸了吸鼻子,“睡了三天。” “元沉水呢?” “他已经了却尘缘,离开苍鸾国了。” 沈愿呆了呆。 D3望了眼心不在焉的沈愿,打了个嗝止住抽泣道:“愿愿要是想出去,就出去吧。” 沈愿收回有些空洞的眼神,顺着D3背上的毛捋下来。 “我只是......不忍心他知道真相。” 元沉水在青炎界虽然是废材体质,但他的父皇母后却从未对他有过半分嫌弃。 就连他的大哥,苍鸾国大皇子,在这个人人渴望得道成仙的修真界也只是默默的接过国家的重担,为弟弟 撑起一片自由自在的天空。 元沉水本该有无忧无虑的生活,平淡的一生。 前提是他没有踏上修仙路。 沈愿出来的时候,外面正是沉沉的暮色,他拿走元沉水怀里抱着的小朱雀。 在元沉水惊醒时轻轻按住他。 元沉水瞪大了眸子,艰难的分辨沈愿的轮廓,“是......是师尊吗?” 沈愿可以瞧见他眸子里的血丝,心口突然涌上满满的心疼,点点头,握着他的手也躺在了床上。 “嗯。”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加更嗷 小姐妹的文文鸭 卷走顾总的财产跑路了 查看全部〉 傲娇元祖派送中(五) 四目相对,身子贴着身子,薄薄的衣料不足以遮住灼热的体温。 正当沈愿忍着耳根的热意,悄悄的往元沉水怀里缩的时候。 元沉水突然往后挪了一下,红着脸,羞涩道:“师尊,这样是不是......于理不合?” “我就是理。”沈愿眉眼一厉,不由分说的把他拽回来,仰头赌气似的撕咬着元沉水的唇瓣。 以往都是男人主动,乍一换成沈愿,毫无技巧可言,只知道像只小狗似的啃。 元沉水稍稍分离,捧着被憋到喘不过气,脸蛋红红的小师尊,终是忍不住抿唇笑起来。 璀璨的眸子似有星辰,褶褶生辉,“笨。” 沈愿两眼晕乎乎的,闻言不服气的拿头顶了一下元沉水的下巴,“你说谁笨呢?” 元沉水忍住倒抽一口冷气的欲望,咳了一声,“是我,是徒儿笨。” 沈愿娇娇的哼了一声,突然起身脱离了元沉水的怀抱。 怀里乍然失去暖意,元沉水愣了愣,“师尊......” 沈愿整理了把衣服,闻言回过头笑眯眯道:“乖徒儿,我们这样于理不合。” 元沉水哑口无言,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家师尊一挥衣袖消失在了房间里。 空气中还残存着些旖旎余韵,元沉水轻轻抚上自己的唇瓣,唇角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下一刻就被一张沉睡符拍到了脑门上,眼一黑陷入了沉睡中。 沈愿漫不经心的走在黑夜之中。 身后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沈愿顿了顿,冷着脸回头,“还不出来?要我请你们吗?” “大人!” “大人说笑了。” 几位老祖相视一眼,像课堂上犯了错似的小孩一般一个个缩着脖子走到沈愿面前。 你推我我推你,半天没人敢吱声,他们这群人一闭关就是几十年,早忘了该怎么和人相处。 眼见着那漂亮的少年眉间的不耐越来越明显,终于,姗姗来迟的苍祁抚着标志性的长胡须走到了沈愿面 前。 老祖们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苍祁,关键还是得靠苍祁挑大梁啊! 苍祁顶着一背的期望,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傲娇元祖派送中(五) “朱雀大人。” 沈愿颔首,示意他停下,苍祁顿了顿,恭敬的闭上嘴。 沈愿知道他们的意思,这群人苦苦追寻大道,渴望有朝一日飞升,直到触碰到那一层壁障时,才悲哀的发 现,他们本就是梦中人。 整个青炎界,不过是魔族为元沉水量身定制的试炼之地。 魔族早早发现了元沉水这个万年难得一遇的无妄剑心,只可惜是人族,为了躲避正道截胡,只好暗中将他 放入绛霄魔殿掌控的青炎秘境里成长。 一花一世界,更别提孕育着无数生灵的青炎秘境。 这些接触真相的老祖不忍心打破青炎界的规则,但再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们。 存在即合理,没有人会相信自己只是幻境的一部分,他们有血有肉,从出生到老死。 正因如此,魔族用于控制青炎界的绛霄神殿才会对这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甘心守着秘密,却也不甘心受人控制,日复一日的寻找能够打破壁垒的方法。 他们所求的,不过是那虚无缥缈的一个预言。 “冥煞业火,踏凌霄而来。” “芸芸众生,终有摆脱煎熬之日。” 沈愿叹了口气,“与其偷偷摸摸的跟着我,不如去试试闭关,看看飞升的通道打开了么?” “这......? ”苍祁愣了愣,显然是有些不解。 不等他追问,沈愿便隐了身形消失在众人眼前。 其中一位老祖追了几步,就被苍祁摁住了肩膀。 “等等。” “你个老不死的别拦着我,这才大人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 ”被拉住的正好上脾气暴躁的那位,脸 一横,不客气道。 被人叫做老不死,苍祁脸色暗了一瞬,又瞬间切换成笑眯眯的样子,手里却加大了力道。 那被抓的老祖嗷了一声,连忙脱身蹿出几米远。 “呸,笑面虎。” “苍祁说吧,为什么不让我们去追那位大人。” “你们忘了大人出现的那天发生的异象吗? ”苍祁微微颔首。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好像也想起些什么,那天被朱雀大人吸去了全部注意力,倒是忘了之前那诡异的天 傲娇元祖派送中(五) 象。 铺天盖地的猩红之色,还有...... 众人心跳凝滞一瞬,那清脆的碎裂之响。 沈愿一边走一边吐槽,【本来以为这群人精明着呢,没想到还是傻乎乎的,亏我那天一到这个世界就斩断 了绛霄魔殿对青炎界的控制。】 D3两条小细腿晃来晃去,跟下朱雀一左一右坐在沈愿肩膀两边,闻言也点点头,话音突然一转,【对 了,愿愿,你要直接带元沉水回到初仪吗?】 【对啊,我又不需要青炎秘境的历练。】 魔族给元沉水设置的青炎八苦之行就是为了彻底的将他打造成冷心无情的人形兵器,用以魔族驱使。 屠满门,灭苍鸾,斩亲友,沾染满手的血腥,从此泯灭人性。 剑走偏锋,却也能最大程度激发无妄剑心的能力,可在原剧情里有窥伺他剑心的沈星衡,现在有窥伺他身 体的沈愿。 都不可能选择这条路。 沈愿摸了摸下巴,说做就做。 元沉水再睁眼时,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眼前并不是他睡之前的客栈,反而是一间更加豪华的房间。 价值上万灵石的水云璃被当做地板铺在脚下,元沉水有些不敢置信的踩了一脚地板。 沈愿推门而入,慢悠悠的站到元沉水面前,“醒了?” “师尊嘶一一”元沉水刚想转过头,脑门猝不及防的传来一股子钻心的疼痛。 “我的额头怎么了? ”元沉水试探的碰了碰额头,不出意外的摸到了一块鼓鼓的东西。 他连忙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只小镜子。 光洁白皙的额头杵着一只又红又圆的包,原本俊美的眉眼瞬间拉低了不少。 元沉水抿了抿唇,标志性的翦水秋瞳望着沈愿,活脱脱一受气媳妇的样子。 “师尊……疼......” 沈愿摸摸鼻子,别过眼去,没好意思说那是他丢元沉水时撞的。 被这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愿咳了一声压下心中的罪恶感,瓮声瓮气道:“男子汉大丈夫 的,这点疼算什么,走走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先转身,没想到脑中突然传来清脆的滴。 【能量摄取20%】 傲娇元祖派送中(五) 沈愿脚绊了一下门槛,扒着门框才好险没有摔下去。 夭寿,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听过这系统的提示音了,自从沈愿知道自己一脱离世界那刻,能量摄取可以直接 飙到百分百后,就把任务抛之脑后了。 反正都能完成任务,沈愿也不想欺负元沉水。 谁知就撞了个小小的包,还蹬鼻子上眼了!! 沈愿狠狠地扭过头,凶巴巴的朝元沉水命令,“过来!” 元沉水瞧见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呆滞一瞬,脚底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还敢后退!当他是什么吃人恶鬼不成? 沈愿深吸一口气,眨眼间就飘到元沉水面前。 元沉水被提溜着衣领,两只手臂垂在身体两侧,想护着脸都不行,磕磕巴巴道:“师尊,别打脸。” 沈愿翻了个白眼,啵唧一口亲了上去,然后鼓起嘴巴吹吹,露着大片雪白肩膀就在元沉水面前晃来晃去。 沈愿瞧着也差不多了,拍拍已经石化的元沉水,哼了一声,“还疼吗?” 元沉水半勾着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三魂六魄,结结巴巴道:“不、不......还疼!” 沈愿眉头一皱,又抱着元沉水的额头,轻轻的印了一吻,“你不要得寸进尺哦。” 说罢他松开扯着元沉水衣领的手,转身准备离去。 没想到腰间却被一只纤细不失力量的手臂箍住,元沉水将沈愿轻轻的扭过来。 脸颊上带着一丝嫣红,薄唇微动,沈愿眼疾手快一巴掌捂住他的嘴,直觉告诉他,这家伙肯定要说出些什 么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元沉水眸色暗了暗,反其道而行,顺势张口含进沈愿三根手指,灵活的舌尖抵着圆润的指尖摩挲。 沈愿惊的连手指都忘记抽出来,这就便宜了元沉水,琥珀眸子闪过一丝戏谑。 刚想进一步而为,却见自己的小师尊唰的一下蹿到了门口边儿。 元沉水弯了弯唇角故意朝小师尊离去的方向大声道:“师尊,我嘴巴也疼。。” 不等他有其他的话说出口,嘴就被一道灵力死死地封住。 师尊的声音从大老远传来,还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不许再讲话!赶紧过来吃饭,要不然就赶不上 报名考核了。” “师尊,我们要参加崤函天宫的初级选拔么? ”元沉水看着眼前排成长长一条,蜿蜒不见头的队伍。 沈愿顺着怀里朱雀的毛,一口气撸到尾,闻言抬头,“是你参加,不是我。” 傲娇元祖派送中(五) 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人能看见沈愿的存在。 反而是元沉水身边的人怪异地后退两步。 这个男的在对空气讲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加更了,我居然加更了,我自己都不信 傲娇元祖派送中(六) 元沉水脸皮子够厚,或者早就练成了一身波澜不惊的本事,见众人奇怪的目光投来,依然笑着想要跟沈愿 讲话。 只不过在沈愿威胁的眼神下才收敛许多,站直了身子。 沈愿望了眼头顶大大的太阳,有些难受的拿手遮了下,元沉水虽说闭了嘴,可眼角余光却从未离开过沈 见自己的小师尊晒的小脸红扑扑,仿若诱人可口的苹果,可更多的是心疼。 心底化开淡淡的暖意,元沉水突然觉得眼眶很涩。 师尊是为了他,他何德何能,竟然能遇到这样好的师尊。 来到初仪时他才知道,师父肉身早已殉道,只有一丝元魂得以保持,却游离世界之外,只能有时不时借助 朱雀的肉身稳固元魂,才避免被初仪排斥。 元沉水握了握拳,眺望了眼隐在云雾之中的崤函天宫。 师尊,我一定会寻到法子,助你重塑肉身。 他眼中充斥着坚定,回头带着一丝担忧。 “太阳毒辣,师尊还是......” 前一刻还站着师尊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 元沉水愣愣地看着那一片青绿的草地,风吹过时,草叶微微摇摆。 师尊......呢? “小元小元,我在这儿!”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元沉水连忙转过身,就见自己挂在心尖尖上的小师尊倚着一颗凭空出现的 大树。 枝叶繁茂,阴凉舒爽,与烈日下的元沉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手里还捧着一只鲜嫩多汁的半只西瓜,那西瓜足足有师尊小脸那么大。 见元沉水转过头,沈愿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几圈,笑嘻嘻的拿着手里的西瓜朝他晃了晃。 嘴角还沾着点点红艳艳的果肉,映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有着别样的娇憨。 元沉水的眸子暗了暗,声音含着一丝委屈和不解,“师尊......” 沈愿翻身躺在一根伸出来的树枝上,一只腿晃悠悠的掉在半空中,一只腿屈起搭在树上,极其舒服的眯起 眼睛发出一道喟叹,“好舒服好凉快哇。” 傲娇元祖派送中(六) 仿佛觉得这样的刺激不够,沈愿扭过头,边鼓着腮帮子咽西瓜,一边含糊不清的道:“徒弟加油,快到你 了,晤,我看看,” 沈愿探头望了眼队伍,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清前面还有几里的长。 但是沈愿还是朝元沉水露出个大大的灿烂笑容,“还有几个啦,坚持就是胜利!” 元沉水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自己小师尊明晃晃的捉弄他又怎么看不出,但表面上还是装做一副乖乖的 样子。 沈愿瞧了心情极好的用木勺挖了一口西瓜送入嘴中。 昏暗的大殿没有一丝阳光,腐朽的昧道弥漫在这座奢华的殿内,粗壮的主治上刻着形状各异的恶鬼罗刹。 由远及近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来人来不及喘口气便一把跪在了地上,惊恐道:“不好了,殿下消失 了。” 祭台上五双通红的眼睛瞬间睁开,其中盘旋着足以让人联想到世间最恶。 “师尊。” 元沉水轻轻的唤了一声,他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不少,旁人看不见,路过这里时只会莫名其妙的避开。 但元沉水却清清楚楚的看到,这里有颗郁郁葱葱的大树,树上躺着他最爱的师尊。 徒弟的唤声似乎很远很远,少年只是动了动鼻子,软软的嘟哝一声,又没了声响。 元沉水弯了弯眼睛,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小师尊,心底柔软的不可思议,他伸手拨开沈愿额头的发丝,又 伸手刮了刮少年小巧的鼻尖。 温声道:“师尊,天黑了,会着凉的。” 沈愿晤了一声,半梦半醒的睁开了眼,却没如他所想那般坐起身,只是呆呆地看着头顶亮晶晶的星星。 元沉水早早收了手,乖巧地站在一旁,却许久都没有听到师尊的下文。 不由得疑惑抬头,却不知该哭还是笑。 他的小师尊啊,真是太可爱了。 沈愿一口咬上西瓜皮,凝滞了半晌才呸的吐出来,“好硬。” 元沉水忍住到唇角上扬的弧度,麻利的接过沈愿手里早就没了西瓜肉的半只瓜皮。 又将软软好捏的师尊掐着咯吱窝抱下来。 沈愿像只树懒一样扒着他,凉风吹在脸上,他却没醒多少,反而让元沉水敏锐的捕捉到,他身上的一丝醉 元沉水眉微皱,眼底闪过不赞同。 傲娇元祖派送中(六) “师尊可是饮酒了。” 他语气乍一冷硬,沈愿就受不了,更何况现在还是一只⒆砹说男∶ㄟ洌浑身上下最后的理智就是缩在元 沉水暖暖的怀里,沈愿委屈巴巴的咬着唇,“我没有。” “真的没有吗? ”元沉水挑了挑眉,低下头舔过少年的唇角,一股淡淡的甜酒香顿时化开。 元沉水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下一刻就伸手拍向沈愿的屁股,“这是对你撒谎的惩罚。” 啪的一声响起,沈愿吓的一惊弹起身子,却被元沉水拦腰箍回了怀里,元沉水直勾勾的盯着那一双红通通 的眼睛。 沈愿缩了缩脖子,“我,我就⒘艘坏恪! 断断续续的声音微弱的像只奶猫,想反抗又怕主人以后不疼他了,白皙匀称的小腿悄悄地往主人身上蹭了 蹭,“老伯伯的桃花酒太香了,真的只尝了一点点。” 喉结上下滑动,忍不住咽下一抹难言的欲望,元沉水眸光微暗,“胡说,你明明藏了好多酒。” 沈愿张了张嘴,“没有哇。” 见主人元沉水因为自己的话瞬间沉下了脸色,沈愿愿简直委屈的要团成球。 “我没有骗你,我是好孩子......晤......” 讨饶的声音被柔软的唇瓣封印。 不知这个窒息又难耐的吻持续了多久,晕晕乎乎的沈愿才被放过。 “还说没有藏,师尊这里,全是酒。” 沈愿耷拉着耳朵,呆呆地看着元沉水伸出嫣红的舌尖慢慢的舔过形状好看的唇角。 真的是!沈愿几乎是不经大脑的同意,就急忙地又凑上去,追逐着元沉水故意躲闪的唇瓣。 他越急,元沉水便越不得他意。 沈愿又急又气,眼里都泛着滴溜溜的泪花,软乎乎的不像话,“你尝尝,我还藏了好多。” 元沉水喘了口粗气,伸手抵住少年的脸,另一只手极快的燃烧一只瞬移符。 D3在小黑屋里两眼泪汪汪,身边突然传来一道叽叽喳喳的声音,它一回头,就看见满眼好奇的小朱雀, 打了个隔后,D3―把抱住小朱雀。 “鸣鸣鸣没天理了,我只是个系统而已,我早知道就该调去红娘部门!! ” 小朱雀也不知有没有听懂D3的牢骚,乖乖地任由D3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糊自己身上。 D3趴在它身上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小朱雀一动,D3就像一团棉花糖一样轻轻飘到了地上,小朱雀一蹦 一跳地凑到D3面前,俯下身子观察这只凶凶的雪白毛球。 最后悄悄地伸出头啄了一口 D3几乎看不出的嘴巴。 一触即分。 宿醉醒来,沈愿额头凉凉的,跟放了冰块似的,然后身上也凉凉的,沈愿揉揉脑袋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些什 么。 刚想起身,就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腰间突然搭上一只有力强健的手臂。 “晤,师尊,再睡一会儿,考核下午才开始。” 沈愿睁大眼睛,昨晚的种种顿时涌入脑海里。 “元!沉!水!” 清晨,正是美好一天的开端,第一客栈的客人们刚刚走出房门,耳尖便炸响了一道气急败坏的大吼,还未 等他们疑惑,就被一道凌厉的灵力扫过。 奇怪的是什么也没发生,客人们也就没当回事儿,拍拍衣服准备下楼吃早餐。 估计是哪位大人物不小心泄露的灵气罢了, “李兄......早......” “王兄......你的……头发!” “我的怎么了?反倒是你的......” “啊!我的头发!! ” 第一客栈的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拿出小镜子。 此时若是踏进一个外人,必定会看到满堂的金毛狮王。 “师尊,还有多久才能爬上去。” 沈愿慢悠悠的浮在半空中,闻言冷冷的哼了一声,手里的赤木鞭子不经意间挥了一下。 空气中立刻传来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元沉水连忙闭上了嘴。 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上爬着万丈悬崖,明明刚刚路过的就是上山的路,师尊偏偏要他徒手爬上去。 D3朝元沉水吐了吐舌头,趴到小朱雀的背上,小朱雀现在也勉强能飞,D3对它来说不成问题。 沈愿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相处的这么好的两只小毛球,【小朱雀是男生还是女生呀,要是女生的 话……】 D3身子一僵,连忙从朱雀身上飞下来,【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哇?】 小朱雀眨眨眼睛,在D3期待的眼神里轻轻的叫唤了 一声。 D3欢呼一声又趴到了它背上,【愿愿,小朱雀说他是男生诶。】 傲娇元祖派送中(六) 沈愿扬了扬眉,看着一脸懵懂的朱雀和D3,似是而非的哦了一声。 继而甩着鞭子,恶狠狠的打在元沉水旁边的石壁上,“快点,不然你就别想参加考核了!” 【能量摄取26%】 好啊,还敢委屈生气!沈愿动了动手指,周围的空间扭曲一瞬,元沉水眨眼间又回到了原地。 “师尊......”元沉水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湿漉漉的,沈愿别过脸哼了一身,“手滑。” 等到元沉水千辛万苦的爬到山顶,其余考生早已等候多时。 元沉水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沈愿的袖子,“师尊,我都爬上来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沈愿转了个身,扯过元沉水手里的袖子。 “师尊! ”元沉水眸子颤了颤,手中不禁加大了力道。 “刺啦。” 沈愿..“……” 元沉水眼前突然出现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还夹杂着点点的暖昧的红色印记。 元沉水愣了愣,眼前又浮现出那时的场景,雪白如瓷的肌肤娇嫩的很,轻轻一掐,便会留下点点红色的指 印。 恍如雪地里点缀着梅花苞,让人不禁想要伸手拨开那娇嫩的花瓣,细细地查看其中蜷缩的花蕊。 沈愿耳根蓦然爆红,瞬间幻化出一套新的衣物,反手一掌把元沉水拍出去,淬道:“不要脸。” 周围的考生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就发现镶嵌进岩石里的人。 青年模样,俊美的面容带着一丝狼狈。 靠近石壁的考生顿时后退一步,惊恐的挥手道:“我没有,我没有斗殴。” 元沉水面不改色地把自己从石墙了拔出来, 四周隐隐有窃窃私语。 “那不是选拔当天那个考生吗?” “是他,据说好像惊动了崤函天宫上面的人。” “何德何能?” “谁知道呢,四万万考生,唯独到了他,被另外带走了,谁也不知道他被带走的那半个时辰发生了什 么。” 他们本就没压着声音,元沉水听的清清楚楚,微垂着眉眼,使了个除尘诀,又恢复了光风霁月的模样,嘴 角挂着灿烂的笑容,走到师尊身旁。 傲娇元祖派送中(六) 沈愿摸着下巴,眸光一转,“那半个时辰你去干嘛了?” 元沉水顿了顿,“没什么。” “真的? ”沈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元沉水点了点头,温声道:“他们只说我的体质有些奇怪。” 体质?大约是看出了元沉水的无妄剑心吧,沈愿本就没打算瞒这崤函天宫,淡淡的压下心里的一丝不安, 抄着手等考核弟子出现。 D3正跟小朱雀一起看电视剧。 系统内部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滴滴声。 D3笑嘻嘻的搂着小朱雀的脖子,“哈哈哈这是什么五毛钱特效。” 那道急促的滴滴声音突然像被掐住了嗓子一般拦腰截断。 沉寂了下去。 考核无非就是那几样。 灵根、心性、心境、实战。 有了沈愿的指导,元沉水几乎是一路碾压。 收徒大典上,元沉水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拒绝了掌门抛出的橄榄枝,自愿做一名外门弟子。 另一位长老惊讶道:“你有如此高的天赋,为何要埋没?” 元沉水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微笑,目光隐晦的看了眼身边的师尊,“长老过誉了,沉水不过芸芸修士中的 一人,何谈埋没。” 话里隐约透着婉拒。 掌门眸子闪了闪,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淡淡的点点头,宣布收徒大典落幕。 一到房间,元沉水就关上了门,一把搂住师尊的腰,贴着自己的胸膛,讨好道:“我心中只有师尊一 人。” 沈愿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真当了他的徒弟,才是笑话,要知道这个掌门是我徒孙的徒弟。” 元沉水嘴角的笑凝滞一瞬,笑眯眯道:“师尊有多少个徒弟?” 沈愿哪里能瞧不出元沉水的意思,但他偏偏不如元沉水的意,像模像样的耸动着鼻尖嗅来嗅去,“好酸好 酸。” “师尊! ”元沉水愠怒一瞬,伸手挠着沈愿的咯吱窝。 沈愿怕痒,腰间的软肉又是最敏感的地方,不受控制的咯咯笑起来。 傲娇元祖派送中(六) “别,好痒。” 也不知怎么的,笑着笑着就笑到了床上。 元沉水喘了口气,垂下头,他的双手撑在沈愿头两侧,整个人呈压迫性的将沈愿纳在沉下。 沈愿仰着头,眸子半眯,显然是还未缓过神来,胸口上下起伏,艳红的舌尖微微吐露着,一呼一吸间都是 湿薄的雾气。 元沉水俯身亲了亲沈愿的鼻尖,哑声道:“师尊心中也只许有我一个。” 沈愿摸了摸他的额头,敛下了眸子。 元沉水没有瞧见他的神色,十指相扣的感觉让他着迷,灵魂也为之疯狂。 他本以为这样的陪伴只是开始,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长到他可以一直陪在师尊左右。 但梦境破碎的如此之快,快到他还未来得及拥有,便失去了所有。 如果......如果我拥有所有人都无法撼动的力量,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才能真正的将你囚于寸土之间么。 元沉水慢慢闭上了眸子,放任自己沉入无边无际的深渊。 记不清下落了多久,记不清自己是谁。 周围能感知的只有黏如实质的潮水。 我会在这里腐烂生灰,还是化为大千世界的一抹尘埃。 “沈……沈……” 囚禁在心里的野兽紧紧握着一个名字。 沈星衡。 “沈星衡! ”元沉水蓦然睁开眼睛。 “晤,干什么呀。”沈愿窝在他怀里,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声吓到了,整个人都呆呆的。 元沉水颤抖的低下头,将怀里的人揽的更紧了些。 腰间的力道越来越大,渐渐勒的沈愿几乎要喘不过气,他刚想发脾气,却又感觉元沉水的手在发抖。 “做噩梦了? ”沈愿舌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挣扎地腾出手回抱着元沉水。 “乖,师尊在这里,不怕。” 元沉水干涩的眼眶里,琥珀色的眸子转了转,直勾勾的盯着沈愿,“师尊会一直跟我在一起么?” 嗯?沈愿直觉元沉水有些不对劲,连忙抬头,却对上了一双黝黑的瞳孔,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 傲娇元祖派送中(六) 就恍如......他被囚禁在一片深深的暗色牢笼中。 沈愿唇色蓦然惨白,血液凝固了一般僵硬,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了?” 元沉水眸子眨了眨,瞳色又恢复剔透的琥珀色,“没什么,师尊,只是一个噩梦罢了,是我大惊小怪。” 那道视线一消失,沈愿才感觉冰凉已久的身体重要开始回暖,他欲言又止,最后仰起头亲亲元沉水的下 巴,“不怕,亲亲就好了。” 元沉水似乎是极轻地笑了一声,身子向沈愿贴近几分,哑着嗓子暗示道:“师尊......” 初仪虽是修士的圣地,却也有普通人生之地,他们在人间划分领地,修士与魔妖两族立了誓约,不得插手 人间世。 崤函天宫是大宗仙门,也会派遣弟子巡逻崤函庇佑的人间世,以防流窜至人间的妖邪作祟。 元沉水在崤函天宫的外门修炼了三年,无妄剑心也进入了第八重天,这还是在沈愿的压制下,才勉强保持 在第八重。 元沉水的无妄剑心在青炎界压制许久,乍一解封,身边便不自觉开始疯狂吸收初仪的灵气。 升阶虽快,却根基不稳,好在元沉水没有怨言,同门修为都远远超过他也保持着淡然的心态。 原剧情里,沈星衡为了得到完美的身体,对元沉水的修炼可谓无微不至,创造的修炼法门也是按照他本身 修改而来。 沈愿倒是放心,跟着原剧情指引元沉水。 “元沉水,轮到你下山执行任务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元沉水顿了顿,扬声道:“好,我随后就来。” 沈愿竖起耳边,视线从手上的书移开,“执行什么任务?” 元沉水微不可察的看了眼他手中的书,“洲安那边有些不太平,有传言似乎是妖邪作崇。” 他望了眼沈愿,轻声道:“师尊也想去吗?” “哦~没兴趣。”沈愿挪回了目光,似乎对这个话题毫不感冒,又对著书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元沉水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师尊陪徒儿一起去吧。” 那书中似乎真的有什么黄金屋,竟叫他的师尊半分心都分不出来。 立在一旁的元沉水打开乾坤袋,露出了各式各样的小零食点心,“师尊就答应徒儿?” 沈愿眼睛蹭的一亮,想了想又压下嘴角,“这可是你求我的哦。” 元沉水乖巧的点点头,假装没有看到自家师尊早已按奈不住的小手。 这些小零食是他平日里就备在乾坤袋里的东西,同门们下山都是奔着各样的灵草。 傲娇元祖派送中(六) 外门弟子每月所领取的灵石不多,还需要精打细算才能省出些锻造和灵草的钱。 也只有他的师尊财大气粗,兜兜里的灵石跟流水一样晔啦啦的流出去,最后又变成各种各样的小点心回到 师尊白白嫩嫩的肚子里。 就连小朱雀都耳濡目染,只吃极品灵石,落了超品都要嫌弃,旁人求之不得的上品更是看都不要看一眼。 元沉水力度轻柔地给师尊揉着肚子,这手法熟练一看就没少做。 沈愿哼哼唧唧的窝在他怀里,一边唤着疼,一边还要跟元沉水数落这家的点心不许再买。 作者有话说 元沉水:我太难了 M…这个世界比较不一样,悄摸摸的嗦,元沉水黑化起来连他妈都不认识! 今天的是六千大肥章,理直气壮的求夸夸 傲娇元祖派送中(七) 元沉水嘴上答应着,思绪却越飘越远,他怎么记得,这话师尊上次也说过呢,可下一次,还是眼巴巴的提 名要这个。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呀。” 元沉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沈愿眼光微瞥,有些不悦的撅起嘴,掐了把元沉水的脸蛋。 指尖的肌肤滑嫩无比,沈愿掐着掐着就变了昧儿,有些爱不释手的多揉了几把。 力道不大,却也唤回了元沉水的思绪。 元沉水偏了偏头,唇角轻擦过沈愿的鬓角,声音仿佛含着一湾清泉清越,“师尊,我什么时候才能突破第 八重。”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的心里莫名的不安感又加深了许多。 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在暗处生根发芽。 腐败,令人厌恶。 元沉水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暗芒,又恢复了清朗的样子。 他怀里的沈愿顿了顿,从元沉水的怀里挣脱出来。 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元沉水。 被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元沉水脸颊红了红,敛下眸子轻声道:“师尊......” “别装,”沈愿勾起元沉水的下巴,凑近了几分。 元沉水抿了抿唇,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抬起了眸子,琥珀色的瞳孔满满倒映的都是他心心念念的师尊。 趁元沉水怔愣的这瞬间,沈愿的神识已经在元沉水身体里过了一遍。 出来后,沈愿眼底闪过一丝小小的艳羡,无妄剑心不亏是修士梦寐以求的体质。 别人还在一步一步爬的时候,元沉水已经坐上了小飞机,修为突突突的往上飞。 沈愿拍了拍元沉水硬如石子的身体,淡声道:“可以。” 元沉水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何时?” 沈愿手指掐了个诀,故弄玄虚了一把,在元沉水期待的目光里摇头晃脑的说了句,“等你解决完洲安的麻 烦后。” 其实原剧情里也差不多是这个点,洲安的地界奇特。 就在今年,暗中横空出世一颗极品灵果,被偶然路过的大妖发现,使了些手段掩住灵果的踪迹,若不是用 傲娇元祖派送中(七) 一些为正道所不齿的禁术催生,那大妖也不会暴露。 而那被极品灵果九宫果,正适合元沉水晋级。 原剧情里元沉水没有进崤函天宫,只是作为一个无名的散修。 沈星衡还需要这具身体,自然不会让元沉水出去抛头露面。 所以等元沉水隐瞒身份在众人围攻之下带走了九宫果时,已经是堪比崤函掌门的涅一重天。 着实吓坏了一片的隐世老怪物。 沈愿早就暗搓搓的松好筋骨,准备带着元沉水去抢宝贝了。 还能顺手解决洲安的任务。 “对了,师尊,我去领取任务玉牌,还有分配的灵丹。”激动之余,元沉水也没忘了刚刚师兄的吩咐。 沈愿微微颔首,“嗯。” 领玉牌的时候一切正常,元沉水也下山执行过不少任务,去洲安这么远的倒是第一次。 只是要离开时,任务发布处的一位弟子悄悄拉过了元沉水。 元沉水随着他到拐角,嘴角带着平易近人又不失礼貌的笑,“师兄有何事?” 那弟子眉间染上一丝担忧,“我也不遮遮掩掩,就这么跟你明说,元沉水......这次洲安的任务不简单,你 要小心。” 元沉水眸子微眯,“师兄何出此言?” 那弟子望了眼左右,压低了声音道:“总而言之,洲安任务并不想你所想那般简单,我是看在你平日里与 同门们相处的好,才告诉你这件事。” 那师兄不等元沉水追问,便急匆匆的离开。 元沉水在原地停留了半刻,脸上看不出是什么神色,便转身离去。 “李师兄,图林长老唤你过去。” “图林?”那被成为李师兄的人愣了愣,放下了手里的玉牌。 “长老召弟子何事? ”李形忐忑的推开门,有些不解,自觉把这几日的事情过了一遍,并没有做错过什么 也没有什么疏漏,为何图林长老要找他呢? 心里虽然忐忑不安,李形一咬牙,硬着头皮推开了门。 “听说......你昨天见了元沉水?” “师尊,有没有感觉这里怪怪的。” 刚进入洲安地界,元沉水突然站在了原地,在这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很是突兀。 傲娇元祖派送中(七) 正在面具摊前的沈愿闻言挥挥手,满不在乎道:“要是不怪,你就不会来这里了。” 元沉水抿了抿唇,压下胸腔里一闪而过的一丝心悸。 “快快快,我要买这个。”沈愿兴奋的拉着元沉水的袖子,往面具摊那里走去。 元沉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昏昏欲睡的老者坐在椅子上,地上用着一块简单的布铺着,上面摆满了各 式各样的面具。 奇怪的是,见到生意来了,那老者也没有多热情,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又耷拉下去,声音拖得老 长。 整个人都透露着步入垂暮的颓然。 “面具,一个四文钱。” 沈愿戳戳他,不自觉的撒着娇,“我要这个。” 是一只青面的狐狸,狭长的眉眼透着几分妩媚慵懒,唇角上勾似笑非笑,狐狸面具被制造的活灵活现。 元沉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不赞同道:“师尊,这张没有那张好看。” 嗯?沈愿抬了抬眼,顺着元沉水的目光看去,一只圆圆的白猫,圆溜溜的眼睛,面具上还有两只猫耳,内 壁是淡淡的粉色。 元沉水取了那面具,在沈愿面前比了一下。 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师尊,很适合你。” 沈愿瞪了瞪眼睛,正好与那面具上的眼睛重合,元沉水唇角轻弯,眼角眉梢都是惑人的柔色,“师尊,我 想看你带这个。” 柔软的猫儿少年,会伸出白嫩的小足勾着他的腰带,又缠人又爱撒娇。 简直要让人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他。 可惜的是,元沉水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可惜的是师尊自那天起便再也不饮酒了。 又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那般主动好骗的师尊。 心里想着些龌龊的事,元沉水面上却是一本正经。 “真的吗?”沈愿半信半疑的捧到手心。 虽然有点不情愿,但在元沉水低哄中还是半推半就地戴了上去。 面具接触脸颊的一瞬,沈愿感觉到一些微微的痒意,他以为是自己的额发,便不在意的拨了拨。 元沉水见状笑了笑,牵着师尊温凉的手,朝他们定好的客栈走去。 踏进客栈的师徒二人没有发现,原本人潮涌动的街道凝滞片刻,突然齐刷刷地转头盯着那一清俊一跳脱的 傲娇元祖派送中(七) 两道背影。 嘴角缓缓上勾。 元沉水脚步顿了顿,等他回头时,又是一片正常。 有人张罗着白面馒头,有人叫着冰糖葫芦,走街串巷是孩童欢快的声音。 好像刚刚那瞬怪异都是他的错觉。 他回过头,客栈里也如常,江湖浪士的笑声,修士的笑声交谈,一切都正常不过。 “你怎么了? ”沈愿本想问元沉水订好房间了没,没想到一抬头就发现眉间含着凝重的元沉水。 “没事。”看着师尊犹带着笑的面颊,元沉水露出个与平常无异的笑容,“走吧师尊,饿了许久,吃点东西 吗?” 他从乾坤包里拿出包装精美的点心,不知不觉地换走了沈愿手里刚刚买的冰糖葫芦。 外面是沉沉的暮色,沈愿躺在床上,被子习惯性的盖到眼睛以下,白日里买的白猫面具就放在床头显眼的 桌子上。 他看着站在窗前不知看什么的元沉水,跟猫一样的圆瞳里闪过一丝狡黠。 小声又害羞的唤了一声。 “元沉水。” 元沉水条件反射的回头,却怔在了当场。 不知道他的小师尊又在闹哪一出。 沈愿掀开自己身旁的被子,小脸上硬是憋出一抹红晕,羞涩又大胆勾人:“被窝我暖好了,快过来睡 觉。” 元沉水的眸子几乎是瞬间侵袭上骇人的暗色,哑着嗓子凑到床前。 “师尊……” 沈愿大胆地将被子掀开更多,面颊的绯红几乎要烧到脖颈,元沉水可以清醒的看到那翠色的薄被下,半遮 半掩透着雪色的小腿。 圆润小巧的脚趾勾了勾。 “睡不睡呀。” “睡。”元沉水眯了眯眸子,伸手就要摁着沈愿雪白的肩膀压下去。 谁知一阵灵力波动过后,元沉水的怀里蓦然一红,他低下头,与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子对视。 小朱雀头顶火红色的翎毛一摇一晃,像是在无声的嘲笑。 傲娇元祖派送中(七) 心情极好的沈愿小腿一蹬,整只鸟钻进了元沉水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团起来。 “乖,快睡觉吧。” 他说的是容易,留下了元沉水一个人忍着无处发泄的燥热,在这漫漫的黑夜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下来时,依旧是满堂的客人。 幸好元沉水昨晚便预订了一个小雅间,下楼后给他布置好一切后便没了踪影,问了也只说是上楼拿些东 西。 可是到现在也没回来。 沈愿就靠着窗,一边有些无聊的看着窗底下的车水马龙,一边心不在焉的着东西。 “师尊。” 沈愿眼睛一亮,急急忙忙回头,“你去哪里了?” 元沉水笑眯眯的歪了歪头,“师尊,我给你买了最爱吃的金丝玉露芙蓉糕,尝尝吗?” 沈愿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眸子闪了闪,“放下吧。” 元沉水闻言乖乖的放下了手中纸袋包起来的糕点,修长的身子径直朝沈愿走来。 沈愿抬头,俊美青年唇角微微上弯,那是他看过千百遍的笑容。 “师尊。” 元沉水伸手似乎是想把小师尊揽在怀里。 却被沈愿微不可察地躲了过去。 元沉水的手空在半空,脸上以肉眼可见露出一抹失落,“师尊这是怎么了?” 沈愿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元沉水,“你是谁?” 随着他的话出,周围的空气好像瞬间低了几度。 元沉水似乎愣了几秒,又瞬间恢复了常色,伸手想要捉住沈愿的手腕,“师尊莫非糊涂了。” 周围的空间好像一瞬间陷入了沉寂,厅堂内的宾客交谈声渐渐隐去。 沈愿沉下眉眼,反手扣住元沉水的手,“我再说一遍,你是谁。” “师尊,疼......”元沉水神色扭曲一瞬,一双翦水秋瞳很快溢上点点水色,楚楚可怜不为过。 正在沈愿身体里睡觉的D3被一阵急促的警报惊醒,连毛都没捋直接飞了出来。 一看那矫揉造作的元沉水石化了一瞬,“元沉水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沈愿的怒火几乎是瞬间被点燃,转手挥出一道凌厉的掌风直逼元沉水的面孔。 傲娇元祖派送中(七) 那元沉水脸皮扭曲一瞬,张嘴发出一道凄厉的猫叫声,转瞬化为烟雾消失在了沈愿面前。 D3再次受到了惊吓,毛都炸了起来,结结巴巴道:“猫,猫妖?” 沈愿也终于想起被他遗忘很久的事,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不好。” 果然,等他放出神识搜查,方圆十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元沉水的身影。 沈愿咬了咬牙,又加大了范围扩散神识,最后只在一处灵力波动最为激烈的地方嗅到了一丝魔气。 魔族! 沈愿握紧了手,他太大意了,以为手握剧本便可高枕无忧,却忘了修真界本就瞬息万变。 D3来不及过多思考,便看到沈愿几乎是有些粗暴地把朱雀的神魂挤掉,自己钻进了朱雀的体内。 那浑身缭绕黑火的朱雀像一只破空的利剑冲上云霄,瞬间展开了翅膀。 整个洲安城上空都烧起了以愤怒为源头的火焰,霎时间如地狱恶景。 洲安城的百姓们上一刻还在做着手里的事,下一刻天便暗了下来。 他们纷纷抬头,张大了嘴巴,眼里弥漫上恐惧。 “妖,妖怪啊!” “救命啊!! ” 被慌乱和尖叫充斥的洲安城响起了几道清,“摆阵!” 沈愿顾不得底下这些惊慌失措的平民百姓,仰头长长的鸣叫一声,朝东海另一端,魔族的地界飞去。 谁知脚上传来了微弱的拉扯,沈愿只停顿了一瞬,那微弱的拉扯便瞬间蔓延到半具身子。 原来是几个跟元沉水一同来执行任务的崤函弟子见此摆出的封印阵。 只是他们这点功力,对于沈愿来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沈愿扭头朝法阵吐出一道黑色的火焰,那法阵瞬间被烧成了灰烬,从中蔓延的金丝也萎缩下去。 沈愿冷冷的扫了眼碍事的崤函弟子,哼了一声,展翅飞走。 他现在急着收拾魔族那群不长眼的东西,暂时没时间追究崤函。 一路上躲过几波攻击,沈愿刚飞出洲安的上空。 四面八方却像等候已久似的突然传来含着灵力的低。 “众长老,摆阵!” 沈愿蓦然睁大眼睛,还未反应过来,脚腕上便箍上了一圈金印,烫的惊人。 他张开嘴不受控制的发出一道无意识的鸣叫,头顶又有一道巨大的法阵压下了。 傲娇元祖派送中(七) 下一刻便被拖入了一片熟悉的猩红世界。 心魔瞬间幻化出无数道模样将沈愿团团围住,每一个都与沈愿一模一样,每一个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它们一同张口,“洲安城方圆百里乃初仪煞气最浓郁的地方,在这里设下除魔大阵,非但没有任何用处, 反而助长我的火焰。” “分明是想让我和你同归于尽!” “这是针对你的圈套,但是他们没有料到,”心魔软了语气,“你我本不必搏杀,跟我合作,我们共生共 存,一同掌管初仪!” 沈愿沉下眉眼,“你做梦。” 心魔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冷笑一声,“让我滚,晚了,你别无选择。” 沈愿手指颤抖地捂了捂右眼,再抬眼时已是通红一片,皮笑肉不笑,“看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了。” D3瞧着沈愿被控制住了,而且状况也不太对劲,急的满头大汗,“愿愿,你想想沈星衡的记忆里有没有关 于除魔阵的破解之法。” 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而且,无论它怎么试,都进不去沈愿的身体,D3明显能感觉它与沈愿的连接越来越薄弱。 D3惊骇地睁大眼睛。 它快感受不到沈愿的契约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愿睁了睁眼睛,躺在一片血泊中。 其实已经听不清D3说了些什么。 周围的声音很杂,远方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心魔弥留之际发出的尖利刺耳惨叫也回荡在耳边。 心魔有了洲安城的煞气助长,即便是他对付起来也有些吃力。 沈愿从满地的血水中站起身, 心魔消失了,心魔世界没了支撑也开始崩塌。 可是他却没能走出去。 沈愿的前面又成了一片寂静的星空,有无数的星子淡淡的旋转,在星辰的身上好像覆盖着一道朦胧的白色 身影,像雾一样。 似乎发现了闯入这里的沈愿,那些雾一样的白色身影纷纷露出厌恶的神色。 傲娇元祖派送中(七) 张开嘴无声的驱赶。 沈愿不自觉后退一步,隐隐作痛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松动了一下,他的眼前突然闪过很多凌乱的东西。 这些东西争先恐后地涌入,都想要在沈愿的脑子里占据一处地方。 正当沈愿茫然的时候,有一只手轻轻的牵住了沈愿的手。 沈愿想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那只手很凉,凉到几乎没有任何温度,可是沈愿却因为这只手,割裂的大脑 又开始凝合起来。 他慢慢睁开眼睛,像是垂死在沙漠的旅者。 给他一滴水,都将拼尽全力感恩戴德。 “快醒来吧。”那只手的主人如是说着,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魔力。 下一刻便消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沈愿的眸子慢慢睁到极致,有血线顺着他的眼角往下淌。 “不要睡了,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四周开始有暴戾的灵力渐渐凝聚,凌厉的罡风吹得D3几乎要睁不开眼。 沈愿蓦然张开眸子,淡漠的垂下头。 D3眼睛一亮,“愿愿,你你想到了__” 它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愿可怖的神色吓的丧失了思考能力。 直觉告诉它,那个小煞星好像又回来了。 六位崤函长老皆是涅,其中还有崤函天宫的掌门。 身形变幻间,崤函掌门抽空看了眼那一动不动的妖兽,法阵化为封印几乎蔓延到这只妖王的半身。 一咬牙,大声⒌溃骸爸畛だ咸令,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不能放过这只妖王!” 失去了这次机会,便再难寻到机会将妖王封印,届时魔妖两族联合,必将再次卷土重来。 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初仪将再次进入黑暗时代! 那金印蔓延到脖颈时,沈愿嘲讽一笑,猩红的眼珠子露出一抹不屑,伸出爪子轻轻勾着金印。 除魔大阵便轻易的被瓦解。 随着除魔大阵被破,设阵的长老皆是一声闷哼被阵飞几米之远,身为阵眼的崤函掌门瞬间被反噬,强撑着 没有飞出去。 只是他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抹了把嘴角的血,眼里满是惊骇。 “你、你怎么知道渡天除魔阵的破解之法!” 傲娇元祖派送中(七) “蠢货,看清楚我是谁。” 沈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火红色的头发在太阳的照耀泛着冰冷的光。 猩红的瞳色透着几分邪异。 可这面容,还有那熟悉的灵力波动,这分明是......! 崤函掌门睁大了眼睛,错愕道:“你,你是元祖?” “为何当我是妖王?” 崤函掌门眼中闪过茫然,又瞬间恢复清醒,“是元沉水。” D3倒抽一口冷气,张大了嘴巴,“元、元沉水? ”沈愿动了动唇角,垂下目光示意崤函掌门继续说。 “我们选拔那天,正好有一位涅长老在那里,一眼就看出了元沉水身上的妖气,同时又发现了他身上的 无妄剑心。” “本打算将他带回天宫内细细审问,没想到他直接承认,自己是被魔族囚禁于小秘境的人族,因身怀无妄 剑心,所以被魔族掳走作为人形兵器培养。” “因为魔族和妖族内部出现分裂,妖王便把他带走了,趁妖王不注意,逃到了崤函天宫。” “也是他告诉了我们魔妖再次暗中联合,还有您的弱点,心魔。”他顿了顿,扫了眼神愿绯色的瞳孔和头 发。 据记载,元祖乃乌发乌瞳,这样的沈愿的确有堕仙之相。 作者有话说 晚……晚上好(猝死ing) 傲娇元祖派送中(八) “我们便商议着,让元沉水下山,引出妖王,也就是您,尔后在洲安设下除魔法阵,借助心魔与您同归于 尽。”崤函掌门说着,嘴角忍不住溢出一丝鲜血,愧疚的看着沈愿,“是伏虞识人不清。” 他几乎不敢想,如果真如元沉水所说,心魔与元祖同归于尽,他们必将犯下滔天大错! 沈愿敛下眸子,静静的站在原地。 D3担忧的看着他,虽然沈愿表面上淡然。 但跟沈愿建立联系的它,却能明显的感觉那链接极为不稳。 很明显沈愿在压抑怒气。 不知过了多久,沈愿才终于动了动,D3―喜,凑近了几分,眼眶沁着水花,害怕又担忧。 “愿愿。” 沈愿看向它,D3却再也看不清这黝黑的眸子里含着什么。 “你相信吗?” D3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也不信。” 沈愿说完,挥手化为朱雀。 巨大的阴影瞬间从崤函众人的头顶掠过。 “元祖!” 伏虞不死心的站起身想要追,心脉却突然传来破裂的预兆。 飞出几米远的他站在飞剑上摇摇欲坠。 伤势较轻的一位长老连忙冲上去扶着伏虞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欲言又止,“掌门,那真是元祖吗?” 伏虞勉强压下源源上涌的血腥气,叹了口气,“是,元祖留下的训诫,是每代掌门都要聆听的。” 伏虞看了眼离去的朱雀,眼里闪过一丝敬仰。 他绝不会忘记,上一任掌门将那一丝元祖训诫交给他时,自己受到了怎么样的冲击。 是激动的不能自已,为自己接替掌门金印。 是震撼的无法言喻,怎么会有人,生来就是不可仰望的存在。 他本以为那样风华绝代的人,只存在传说中。 傲娇元祖派送中(八) 谁成想,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居然还把元祖当成妖王,妄图用元祖创造的除魔法阵封印 他! 伏虞脸上满是懊悔。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 元沉水一身暗色与红色纠织的衣袍,高高竖起的衣领微微敞开。 闻言漫不经心的挑起眉,狭长的凤眼流转间透着三分懒散,三分淡漠,微微扫过那一排长老。 在一位面容艳丽的女长老身上停留一瞬,带有热度的视线像把刷子似的轻轻勾着女长老。 魔族女子向来开放火辣,接触到陛下的挑逗非但没有害羞,反而大胆又明目张胆的回了一道眼神。 元沉水嘴角立刻绽开一道暖昧的弧度,以口型道:“等下留下来。” 他没有遮掩,其他四位魔族长老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位面容看起来上了年纪的长老顿时脸一沉,以眼神示意那女长老收敛一点。 他地位明显要高于其他几位长老,女长老接到威胁后没敢露出半分反抗,委委屈屈的看了眼座位上的俊美 陛下,她咬了咬唇低下头。 纪南这次满意的收回目光,面向殿下时又换上了和蔼又不失严肃的面孔,“殿下刚刚归来,莫要沉迷于酒 色,一切当以大局为重。” 元沉水笑了笑,勾人的桃花眼神采飞扬,别说女长老,就是那几位较年轻的男长老都愣了愣。 纪南脸色黑了黑,低⒌溃骸氨菹拢  “好好好,”元沉水收了笑,连忙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倒真有了几分魔王陛下的样子。 他沉`片刻,“你们说,那崤函长老真的能除掉沈星衡吗?” 纪南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若是能除去沈星衡便是最好,若是不能,那他们也别想完完整整的回 去。” 元沉水挑了挑眉,“纪南长老何出此言?” 另一位魔族长老连忙接道:“我们在洲安城动了些手脚。” “不错,崤函天宫此次必定伤亡惨重,”纪南捋了把长长的胡须,笑眯眯道:“敢和我们魔族作对,都没有 好下场。” 朱雀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越过了东海,前面远远出现了一些魔族的生活的痕迹。 沈愿降落的地方是一片偏远的村庄,近距离才发现,魔族之人长相都数丑陋,吃食住宅也非常简陋。 不过沈愿没有心情关注魔族的人文地理,随手抓住一只路过的魔族,冷冷的看着他。 傲娇元祖派送中(八) “魔族主城在哪里?” “在......在......” 好漂亮的美人...... 那高大的魔族被拉弯了腰,长相丑陋的脸上露出一抹呆傻。 低等魔族相貌丑陋,有点甚至连个人形都没有,与野兽相比最多多了个思考说话的能力。 高等魔族数量稀少,像他们这样的魔族,这辈子几乎都触碰不到。 沈愿皱了皱眉,松开手将他掀翻在地。 手上凝聚着一团黑火,威胁的在魔族盘曲向前的魔角上划过。 原来是带刺的美人,被一脚踩进土里,那魔族居然还有心情想到这个。 感受到头顶传来的致命感,连忙扯开了嗓子大吼道:“饶了俺,魔族主城是吧,往西五十公里,就到 了。” 魔族刚说完,身上的桎梏便消失了,头还埋在土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人真的走了,才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那人浑身缭绕着恐怖的煞气,模样邪异,应该是高等魔族。 魔族男人便没当回事儿,扛起打来的野猪准备回家。 沈愿浮在半空中,隐去了身形,四周巡逻的魔族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守护的魔宫,正有人肆无忌惮的行走。 【他在哪里?】 沈愿表面上云淡风轻,可捏紧的手却显示出他心底潜藏的焦急。 【往左走。】 不一会儿,沈愿就站在了一堵门前。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些声响,但离的比较远,沈愿听不清。 “冀元。” 王座上的嬉笑凝滞一瞬,元沉水带笑的脸瞬间阴沉下去,声音懒散道:“是谁敢直呼本座的名字。” 在他怀里的,正是今日的女长老水潇,她正对着来人。 元沉水没有听到回话,反而感到怀里的女子身子僵硬了一瞬。 他蓦然反应过来哪里有些不对,慢慢的转过身。 神情带着一丝惊讶,却也没多大波动,“果然如我所料。” 沈愿冷笑一声,“那你料到我来取你狗命了吗?” 傲娇元祖派送中(八) 元沉水挑了挑,慢慢笑了起来,“哦?你舍得吗,沈星衡。” 元沉水眼角下撇,散去旖旎懒散,露出沈愿记忆里的样子。 光风霁月,温润有礼。 “师尊。”他说。 “冀元!”沈愿蓦然掐紧了掌心,低⒌馈 冀元站起身,修长的身子立在台阶上,暗红色的长袍长长的拖在地上,眉眼俊美邪肆。 在那一丛鸦青的长发上,分出两只弯曲向前的魔角。 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恍如施舍般托起沈愿的下巴。 指尖暖昧的按着沈愿的肌肤滑动,哑着嗓子道:“你知道么,其实我真的不忍心放你去送死。 勾人的桃花眼闪过一丝痴迷,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五千万年了,沈星衡,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堕落在一个凡人的身上。” 元沉水似笑非笑,说出话莫名其妙,但沈愿却听得懂。 魔王冀元。 早在路上的时候,D3就跟他说了,因为它的疏忽,没有及时接受系统内部传来的信息。 这个世界的剧情早已发生了改变。 元沉水依旧是那个元沉水。 只不过在他身体里封印了一只上古魔王。 五千万年前,与妖族联合对抗修士。 曾带领魔族大军,踏平一座仙门。 等正道仙门察觉时,冀元已带领魔族突破人族边境防线,直奔内陆而来。 冀元是那个时代睢一可以与沈星衡抗衡的人。 沈星衡也是在最后一战,以身殉道时拉上了魔王冀元和妖王贡猗。 没想到,在世界剧情改变下。 冀元留下一丝生机,元沉水被魔族发现后,种下了冀元的生魂。 冀元的声音蓦然加大,摩挲着沈愿下巴的手猝不及防滑至脖颈。 灼热的脉搏隐藏在那一层薄薄的肌肤之下。 傲娇元祖派送中(八) 冀元缓缓收紧了手。 眼里闪过一丝愉悦。 他舔了舔唇,“沈星衡,与其跟元沉水,不如跟我如何?” 冀元一字一句凌迟着沈愿的心,“他已经消失了,是完完全全,一丝神魂都不剩哦。” “所以,不如跟了我,魔族比之人族,其中滋味我保证你尝过一次便会欲罢不能。” 俊美邪肆的魔王缓缓伸出舌尖舔过唇角,暖昧道。 沈愿松开了掌心。 D3惊恐地瞪大眼睛。 那白皙的手掌松开时,有点点血迹顺着指尖滴落。 沈愿抬直勾勾地看着冀元。 冀元挑挑眉,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邪异,“沈星衡,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他松了掐着细弱脖颈的手,熟练地移至沈愿的腰间。 “你知道么,我每次能出来的时间有限......沈星衡!” 冀元大骇,偏头躲过沈愿的一击,后退几步稳住身形,狠厉的看着沈愿,咬了咬牙。 “沈星衡,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愿眼神漠然,双手缭绕着黑气隐隐有啼声。 冀元嘴角勾起冷笑,迅速地与沈愿拆起招。 “殿下!我来助你。”见二人打起来,沉默已久的水潇,立刻飞身挥出一掌直向沈愿的后心。 沈愿浮在半空,耳尖微动。 水潇惊骇地瞪大眼睛,下一刻嘴里的惨叫便被淹没。 黑色的火焰瞬间将她灼的消失在空气中。 沈愿未曾望一眼那半空中燃烧殆尽的美人,视线直勾勾地投在冀元身上。 冀元低头,看着右胸口那一只掌印,这是他一时不察,被沈愿打中的。 柔软的手腕,白皙纤细的手,可就是这样一只纤细的手,其中却含着蛮横的灵力。 冀元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愿道:“你疯了,这可是元沉水的身体!!” 火红色的发丝随着暴虐的灵力在半空飞舞,沈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一字一句道:“既然他已经消失了,那你就给他陪葬!” 傲娇元祖派送中(八) 冀元眯了眯眼睛,捂着胸口往后退了几步,眼珠子转了一圈,快速的思考对策。 他刚与这具身子融合,把这具身体转换为魔族花费了他不少的精力。 本就处于不稳固的孱弱时期,谁知沈星衡居然直接杀到了魔族内部。 还不管不顾的要他给元沉水陪葬! 这可能吗? 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冀元勉强压下口中溢满的腥气,紧紧盯着越来越逼近的沈愿。 沈星衡那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实则震碎了他的护体魔气,只要再压近一寸,到时无论是无妄剑心,还是身 体。 都将筋脉尽碎。 看来沈星衡还是有所顾忌,冀元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冀元捂着胸口,抹掉嘴角的一丝血迹,“沈星衡,你......” 他的话还未完,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叫声。 “崤函天宫的人来了!! ” 沈愿一怔,头顶突然一亮,他们二人双双抬头。 原来是房顶被人粗暴的掀开了。 一道暴躁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粗狂的嗓门响彻整个魔宫。 “好你个魔族,居然敢暗算爷爷,还敢绑架我们元祖,今天不掀了你的老巢,我白璋的头拧下来送给 你!” D3张了张口,【妈耶,这真的是崤函天宫的长老吗?】 修士不都是风度翩翩,正气凛然吗!! 冀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趁沈愿不注意,祭出一道瞬移符。 D3惊、呼,【愿愿,冀元跑了!】 沈愿抿着唇,在冀元身形消失前抓住了他的手。 冀元表情扭曲一瞬,“滚开。” “滚出元沉水的身体!” 冀元气极反笑,“我都说了,你就算杀了我,那个人族也不会回来了!” 傲娇元祖派送中(八) “他已经,神魂俱灭,消失了!” 冀元没想到他的话放出了怎样的恶魔。 空间传输本就不稳,沈愿身上蓦然腾出大量狂暴的灵力,冀元眼里终于溢上真正的恐惧,脆弱的通道发出 令人恐惧的碎裂声音。 “我们都会死的!” 那撕裂之处越扩越大,黑黝黝的不知通往哪里,冀元看了眼还差几米的终点,本想加速冲过去,谁知在他 身侧的空间壁瞬间破碎。 外面的罡风瞬间将二人席卷进去。 冀元闷哼一声,身子被巨大的力量抛飞出去,在不知名的土地上滚了几圈,深深地镶嵌在泥土里。 还未来得及起身,那个疯子便冲了上来。 沈愿一把抓住冀元的头发,狠狠砸向地面。 尘土飞扬,掠过沈愿嗜血的眉眼。 “把他还给我。” 猩红的眸子含着深深的戾气,沈愿面无表情的抓着冀元提起来。 冀元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强撑着没有闭上眼,瞧见沈星衡的样子,猝不及防的笑了。 看,我不好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疯子是谁啊。 风华绝代沈星衡,初仪千古第一人。 你也有今天。 一呼一吸间都带着血气,冀元半眯着眼,断断续续道:“你永远都看不到他了。” “可悲啊,可悲啊沈星衡!” 沈愿松开了他的头发,手按在冀元的脑门,生生地拉出了一缕黑色的烟气。 那抹黑烟狰狞扭动中,幻化出冀元的面孔。 下一刻便被无情的捏碎。 “沈星衡!!哈哈哈哈哈。” 沈愿眸光微转,慢慢跪坐下来,将元沉水的上半身抱在怀里,想了想,又伸出手捋开元沉水脸上的碎发。 傲娇元祖派送中(八) 轻声道:“你回来了吗?” 没有人回答。 沈愿歪了歪头,空洞的眸子含着一丝不解,“他已经出去了,你怎么还不醒?” “愿愿!”D3跌跌撞撞地飞过来,就看见跪坐在地上的沈愿,它眼一亮,连忙冲上来。 沈愿没有回头,只轻轻的嗯了一声,突然道:“对了三三,你帮我看看,元沉水怎么还不回来? “一定是我的神识范围不够大,元沉水没有看见。” D3的身形顿了顿,慢慢绕到他的面前,就对上了一双绯色的漂亮眸子。 那双眸子很大很漂亮,却没有一丝光亮。 元沉水就躺在他怀里。 D3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一片的灵力如此浓郁。 沈愿的神识铺满了这片土地。 系统内部不断发来警告,初仪世界已经开始崩塌,世界意识也濒临爆发的境界。 D3哑了嗓子,“愿愿,元沉水已经神魂俱灭了。” 沈愿似乎是愣了一秒,尔后摇摇头,软软道:“不可能。” 他俯下身子,轻轻贴着元沉水的脸颊蹭,“他说过只是上楼拿个东西而已。” D3什么也看不清了,眼前有一层水雾将它的视线完完全全遮挡。 声音已然带上几分哭腔,“愿愿,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崩塌了,我们快走吧。” 沈愿坚定的摇摇头,慢慢的躺下来,侧蜷在元沉水的身边。 可是还是好冷。 沈愿打了个寒颤,呢喃道:“好冷,你抱抱我吧。” 他费力的抓着元沉水的一只手盖在自己腰间,整个人挤进元沉水的怀里。 可是只能得到一个冰凉没有任何温度的怀抱。 “愿愿......没有时间了。” “不好了,有个红发红瞳的魔人冲进魔宫了!” 纪南正焦头烂额,为支离破碎的魔宫,为再一次失踪的陛下。 闻言抬起头,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傲娇元祖派送中(八) 无数攻击铺天盖地而来。 那一身红衣的人早已看不清面容,或许早上他还身着月牙白,眉眼弯弯的撒着娇。 以黑火为刃,沈愿机械化挥手,斩杀源源不断的魔族。 无数魔族在他手下化为一抹黑烟,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便消失殆尽。 明明是睁开的双眼,里面却满是空洞一片。 有血飞溅在他眼睫上。 径直流入绯色的瞳孔里。 与其融为一体。 心魔源源不断,只要有欲望,心魔就会嗅到这一丝生机,卷土重来。 这也是为什么数百年来,无数修士跨不过心魔大关的原因。 若是心思澄明,心魔便无容身之地。 D3从未想过,什么时候开始,愿愿对元沉水的执念已经达到这么深的地步。 再这么下去,沈愿会彻底被心魔吞噬,丧失心智! 而世界也会坍塌,届时谁也逃不出去! 可是无论它怎么呼唤,沈愿也没有作出回应。 他已经把自己完全封闭了。 必要时刻,D3―咬牙,看来只能动用总部分配的保命底牌。 “回溯。” 沈愿依旧握着手中刀,身子却顿了顿,茫然的站在原地。 周围的时间开始凝固,初仪像是被大千世界遗忘了一般。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穿过身体,已死之人拨开土壤,年轻人化为稚童,有母亲眼神温柔地注视着高高隆起的 肚腹。 崤函掌门接过元祖训诫,身形却突然凝滞,眉间闪过一丝疑惑。 “奇怪,为什么我感觉刚刚的场景似曾相识?” 时间倒流。 沈愿茫然的看着浮在半空的毛球,小脸满是好奇还有一丝胆怯。 “这就是穿越吗?我现在到哪里了?” 他刚说完,就看见毛球团子径直冲向自己的怀里,沈愿小小的惊呼一声,“怎么了呀?” D3眼泪汪汪的朝他怀里拱了拱,“愿愿,呜呜鸣。” 沈愿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们才认识一天,但是看毛球团子哭得这么伤心,他心里就不可遏制的 泛起一丝心疼。 沈愿摸了摸毛球团子,软声道:“别哭了,发生了什么?” 他看了眼周围,圆溜溜的眼睛睁的极大,小小的抽了 口冷气,“天啊,这里好漂亮。” 身边的草丛微微发出声响,沈愿被吓得身子抖了抖,小心翼翼的回头。 D3明显感受到了他的害怕,连忙安慰道:“我去看看。” 它刚说完,小树丛便被分开了,从中窜出一只漂亮的梅花鹿。 沈愿瞪大眼睛,“那是什么?” D3知道现在的沈愿的记忆停留在了签订契约那一天,对身边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即便时光回溯会让沈愿忘记很多东西,但是D3并不后悔。 只要沈愿活着,它只要沈愿活着。 D3扬起一个大大的笑颜,欢快道:“愿愿,这是梅花鹿。” 它会细心地帮助沈愿,再次融入世界。 沈愿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丝小心翼翼,“我,我可以摸摸它么?” D3点点头:“当然可以!” 沈愿闻言,几乎是有些急切的伸出手。 没想到,那只梅花鹿在看到沈愿凑过来时,僵立片刻,反应过来后凄厉的惨叫一声,迅速的转身隐藏于林 间。 作者有话说 关于时间回溯那段,有借鉴刘慈欣大大的短篇文章《坍缩》 当然啦,我肯定没有刘慈欣大大写的好啦,只是按照我的理解写了一丢丢。 感兴趣的可以看一看M…,)j一 我很喜欢《带上她的眼睛》这篇 傲娇元祖派送中(九) 【它、它怎么了?】沈愿愣愣的看着离去的梅花鹿。 D3有些心虚的摇摇尾巴。 知道小梅花鹿是被沈愿现在的样子吓跑了。 它一不小心,就把沈愿投到元沉水已经拜过师的原剧情里了,而且......元沉水,好像已经知道了沈星衡收 他为徒,只是为了无妄剑心了。 还有的是,D3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失落和难过,沈星衡不像沈愿心地善良,小朱雀在沈星衡抢占身体的 时候应该被抹了神魂。 D3想到了那个呆呆傻傻,却可以陪着它一起看电视剧的小朱雀,强忍住酸涩的眼眶,眨了眨眼睛转移了 话题,【愿愿现在已经到了任务世界啦,该去完成任务了!】 沈愿闻言也不纠结梅花鹿的事情,眼睛一亮,跃跃欲试道:【主角在哪里?】 D3推着他,【走吧,先去摘了灵果。】 沈愿点点头,一路上D3给他简略的讲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剧情。 沈愿懵懵懂懂的听着,时不时好奇的问一些问题。 D3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愿愿不会死,也......不会为了那个人彻底封闭自我。 不一会儿,一人一系统就站在了一座院子面前。 原主沈星衡以世人觊觎无妄剑心为由,哄骗元沉水隐姓埋名。 这座院子,明面上沈星衡是给元沉水安排的藏身之处,实际上是软禁元沉水的地方。 四周都设了禁制,元沉水一跨出门,沈星衡就能察觉。 沈愿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后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门口站着一道白色的身影,闻言转身,露出一张俊美恍似天人的面孔。 一接触那张脸,沈愿大脑立刻开始短路,翻来覆去背的话全都忘了个精光。 结结巴巴道:“你、你好。” D3趴在他软软的发顶上,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D3在心里又重新插下一面小旗子,这次它一定要好好教会愿愿! 元沉水垂眸,极快的敛下眼中一丝暗芒,“师尊。” 傲娇元祖派送中(九) “吃饭了吗? ”沈愿一步一步的往回自己房间挪,他还是第一次跟这么好看的人交流呢! 免不得有些大脑短路,磕磕巴巴的语气像只软糯的小兔子。 元沉水微微颔首,“吃过了。” “哦......那就好! ”话音一落,沈愿啪的关上门,大口呼吸平复怦怦乱跳的小心脏。 脸颊晕染开一片稠红,白白的贝齿将下唇咬出一道牙印。 怎么办,第一次执行任务,就翻车了。 三三教他的那些全都忘光光。 沈愿脑海里一直回放着自己刚刚窘迫的样子,简直想要找块地把自己埋进去。 过了一会儿,沈愿突然看向D3,眉间染上一丝疑惑,【三三,我怎么感觉他不喜欢我呀。】 D3闻言滑下头顶,捧着愿愿的脸蛋亲了一口,欲言又止。 【愿愿,这个时候元沉水已经知道了沈星衡的阴谋,自然会......】 沈愿突然咽了 口口水,整个人都贴着墙壁,【那他是不是要报复我......】 他清清楚楚记得,原剧情里说过。 外面那个漂亮的男人会吞噬了自己的神识,获得了他的修为和传承,顺理成章的成为崤函宫转世元祖。 D3眉间闪过怜惜,【傻愿愿,怕啥,只要我们不吞噬他,就不会被夺舍。】 【咱们走完任务,就可以脱离世界了,修真界寿命漫长,我们只有三百年时间哦,届时无论有没有完成任 务,我们都要离开了。】 沈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所以,我现在要欺负他吗?】 D3嗯了一声,【对!就按原剧情里做就行了。】 D3―说完,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无限接近黄昏,它突然想起愿愿还没有吃东西,讨好地蹭了蹭沈愿, 【愿愿要不要吃东西呀?】 沈愿也循着它呆呆地望了眼天,尔后缓缓摇头,似乎极为提不起精神,【不了,我不想吃东西。】 D3愣了愣,【那金丝玉露芙蓉糕呢?】 沈愿抬起眼睛,闪过一丝迷惑,“那是什么?” 【超甜超甜的小甜心哦。】D3想引起愿愿的兴趣。 似乎勾起了什么,沈愿用舌尖扫了一上颚,嘴里却奇异的生不起任何昧道。 【不了,我想睡觉了。】 傲娇元祖派送中(九) D3抿了抿唇,【那好吧,愿愿好好休息呀。】 沈愿乖软的点头,乖乖的洗漱好后,准备合衣躺在床上,谁知脱鞋时却微不可察的顿了顿。 这短短的几件事,D到却不难发现沈愿发了好几次呆。 直觉告诉它,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察觉D3担忧的目光,沈愿的手一松,鞋子滚落在地,沈愿像是被惊着的小兔子,慌慌张张地缩进被子 里。 习惯的把被子盖到头顶。 【愿愿,不要这样盖,会憋不过气的。】 沈愿躲在被窝里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从被下传出来。 【没事的,三三也快睡觉吧。】 外面响起一声晚安后便沉寂了下来。 沈愿死咬着的唇才慢慢松开。 黝黑的眸里闪过一丝茫然。 他没有告诉D3。 他现在的心脏很痛,非常痛。 整个人好像在一个黑盒子里,压抑,无法呼吸。 沈愿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来。 明明之前没有。 脸颊突然凉凉的,沈愿愣了愣,伸手去摸,却碰到了淡淡的湿意。 沈愿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被子底下传来压抑的哽咽。 D3其实一直没有走,就这么静静地浮在半空中,沉默了很久,隐去了身影。 正是半夜之时。 寂静的房间突然响起微弱的响动,OO@@的翻身声。 “三三,你在吗?” 久久没有听到回响,一道身影从床上坐了起来。 傲娇元祖派送中(九) 借着月光,才看清那是一个眼眶有些红肿的少年。 沈愿咬了咬唇,视线小心翼翼地扫过黑暗,没有看到那一抹毛球团子后才轻手轻脚地滑下床。 连鞋也顾不得穿,慢慢的推开了门。 沈愿站在门前,房间里漆黑一片,里面的人似乎早已入睡许久。 他给自己打打气,轻声唤了句,“元、元沉水还醒着吗?” 元沉水其实并没有睡,自从知道自己活在沈星衡的觊觎和欺骗中时,他每日每夜都无法入睡。 没有哪一刻不怨恨,自己为何蠢笨至此。 若非那奄奄一息的神兽元魂提醒,自己怕是要不知不觉间做了他人的嫁衣。 元沉水眸中闪过一丝阴翳,摸了摸脖颈间的一个小挂坠,绯色水晶般的吊坠闪过一抹黑光。 元沉水合上眼。 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好师尊夜半敲门,打着什么主意! 果不其然,他没回话,房门却发出了一道吱呀的声音。 淡淡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元沉水皱了皱眉,又松下了身子,装做熟睡的样子。 沈愿勾着头,眉带纠结和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来这里。 只是看到床上模糊的人影后,沈愿昏沉的大脑寻着了一丝清明。 他很冷。 沈愿打了个寒颤,慢慢伸手掀起了元沉水的被子。 元沉水浑身瞬间紧绷,藏在身侧的右手幻化出一把刀。 谁知下一刻,身边就极快地钻进了一只小小的身影。 动作轻轻的,似乎极怕惊醒他。 元沉水蓦然睁开了眼睛,却听到旁边的身影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声音,像是冬天里流浪的奶猫。 “好冷。” 沈愿往元沉水的身边又靠近了几分。 可是还是冷,彻骨的冷。 沈愿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元沉水的身体。 如罂粟一般上瘾,沈愿嘶了一口气,不自觉想要索取更多,贪婪的贴上元沉水。 元沉水睁开眼,眸子闪过一丝不解。 傲娇元祖派送中(九) 但是自己的仇人就在身旁,教他如何入睡! 元沉水眸子暗了暗,突然开口道:“师尊?” 随着他的话落,房间突然亮了起来。 一瞬间,沈愿极为不安的睡姿暴露在元沉水的眼底。 烛火刺眼,沈愿的眼睛被刺激的弥漫上一层水雾。 元沉水顿了顿,微不可察的侧身挡住了明亮的烛火。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沈愿。 “师尊这是在做什么?” 元沉水逆着光,脸上的神情明明灭灭,让沈愿眼前一片空白。 呆呆的抱着头,用着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好冷。” 明明做着罪恶滔天的事,为什么要露出这样脆弱可怜的神情? 你在祈求谁的怜惜? 元沉水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厌恶,伸手想要将那脆弱的琉璃少年扯起来。 冷硬道:“冷的话,师尊就多盖几层。” 沈愿眼中溢出大颗大颗的眼泪,看着元沉水冷漠的表情,却不敢反驳。 只哽咽的点点头,赤着脚走出门。 元沉水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双光洁的脚,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还磕了一下。 白皙的肌肤娇嫩的很,轻轻一碰,便浮起大片的红色。 元沉水突然觉得那红色有些碍眼,动了动唇,却没有说什么。 房间门在他出去那瞬便极快的合上了,沈愿顿了顿,回头看了眼那又重新暗了下去的房间。 咬了咬唇。 元沉水蓦然睁开眼睛,阴翳的看了眼房门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很久,元沉水坐起了身。 凛冬的寒风吹过身上,只着单薄里衣的沈愿小脸冻的雪白,却固执的不肯走。 蜷成一团,靠着门槛。 离他近一些,就没有那么冷了。 沈愿迷迷糊糊的想,意识在来回拉扯。 傲娇元祖派送中(九) 睡着了,就不会冷了。 混混沌沌中,沈愿突然觉得身子腾空。 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温暖到让他想要落泪。 事实上沈愿的眼角也沾满了湿意,仰着脖子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努力的将头埋进那个怀抱。 被放在床上的一瞬,沈愿倏然伸出手勾住了那人的衣袖。 虽然哑了嗓子,但还是小声央求道:“就一晚,好不好。” 原本打算将他放在这里,自己去寻间房住的元沉水身形一顿。 瞧见少年苍白的唇色和脆弱的表情,竟鬼使神差的道了声好。 反应过来后,元沉水狠狠的拧了拧眉,但话已然出口。 只好压下心中的一丝怪异,淡淡道:“整座院子都是师尊的,徒儿听从师父吩咐。” 沈愿怔了怔,似乎反应过来了自己的身份,藏在被子下的手蜷了蜷 “那,你抱抱我。” “我......我命令你。” 元沉水垂下头,敛下眸中深色,却也真的躺在了少年身边,伸出手圈住了他的肩膀。 疏离,又带着几分拘谨。 沈愿已经顾不得思虑其他的,只知道沉寂已久的血液又开始沸腾起来,眯着眼睛轻轻的哼了一声,就势握 住元沉水的手搭在自己的腰间。 将自己完完全全缩进了元沉水的怀抱。 元沉水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手下是有些偏凉的温度。 掌心能完整的感受到腰线优美的弧度。 元沉水垂眸,看了眼似乎熟睡的少年,他的师尊,是传说中的沈星衡,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风华绝 代的千古第一人,竟生的这般丽无双。 那么骄傲的人,却为心魔所困。 阴狠毒辣是你。 脆弱不堪也是你。 沈星衡,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傲娇元祖派送中(九) 还是说......这又是你的新趣味。 沈愿唇角勾着浅浅的笑,白皙的脸蛋印着酒窝。 元沉水的手不自觉的抬起。 指尖与酒窝近在咫尺。 元沉水蓦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瞬间抽回了手。 紧握的拳头有青筋凸起,显示主人的不平静。 他在做些什么? 沈愿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 D3蜷在他的身旁。 沈愿茫然的扫了一眼,这是他的房间。 他......把自己送回来了么。 一想到元沉水不喜欢他,沈愿就感觉心里堵堵的,很难受。 【晤......愿愿。】 沈愿起身的动作虽然小,但D3还是跟着醒了,一睁眼便看到愁眉苦脸的沈愿,连瞌睡都顾不得了。 【愿愿,怎么了?】 一听到D3的声音,沈愿身子就僵了僵。 他昨天......是瞒着三三出去找元沉水的。 沈愿转过身,托着D3放到了肩膀上,眸子眨了眨压下眼眶的酸涩,语气轻快道:“没事,起床吃东西 吧。” D3不疑有它。 等沈愿洗漱完后,凭着记忆掐了个瞬移诀,瞬间出现在了人潮涌动的大街上。 奇怪的是,没人觉得这里突兀的出现一个人有什么怪异。 沈愿隐去自己招摇的外貌,化为一位衣着普通的清俊少年。 【愿愿,不想吃小甜饼吗?】D3看着沈愿出了酒楼,有些疑惑道。 沈愿刚打包了许多大鱼大肉,滋补的东西放入乾坤袋,却尽是些他以前不常吃的东西。 连一块甜点都没有。 沈愿脚步顿了顿,【三三,我不吃甜的。】 傲娇元祖派送中(九) 【为什么?】D3错愕一瞬。 沈愿抿了抿唇,指尖掐诀,瞬间回到了院子里,【没有为什么。】 D3还想追问些什么,却被沈愿急急的打断了。 【三三不要问了。】 话音一落,沈愿便带了阵风似地跑开,D3条件反射地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正是站在门口的元沉水。 元沉水沉下眸子,试探的迈出一步。 脚尖只要压下去,便能触碰到禁制。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听到后面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 “元沉水!” 元沉水顿了顿,眉间闪过一丝不耐,回过头,怀里就撞进具温热的躯体,元沉水勾了头,面无表情 道:“师尊回来了。” 沈愿跑的急,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元沉水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没有推开他,就这么让沈愿扒着他的手臂小 口喘气。 沈愿闻言急忙抬起头,“你不吃饭了吗?” 元沉水望了一眼院子中央,石桌上摆着几只精致的食盒,还冒着微微的热气,显然是刚做好不久,便被人 带了回来。 元沉水薄唇抿成一道直线,沉默半晌,“师尊,我想出去。” 沈愿愣了愣,瞧了眼敞开的大门,不明所以道:“想出去随时都可以呀,但是你现在不吃饭吗?” 他的神色还带着一丝倔强,双手紧紧的抓住元沉水的袖子,似乎不吃饭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师尊......让我出去吗? ”元沉水答非所问道,琥珀色的狭长眸子含着沈愿看不懂的神色。 沈愿挠了挠头,皱起眉,很是苦恼。 还是D3飞到他身边,沉默半晌才道:【愿愿,院子里有禁制。】 以现在愿愿的段位,能跟元沉水牛头不对马嘴半天,等他们捋清楚了,饭菜都要凉了。 沈愿福至心灵,眼睛一亮,手指动了动,那道笼罩整座院子无形的禁制便消失了。 湿漉漉的杏眼带着一丝央求,小心翼翼道:“吃完饭再出去好不好?” 元沉水眸子闪过一抹暗色。 一道虚弱又稚嫩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缓缓响起,“他已经把禁制解除了。” 傲娇元祖派送中(九) 元沉水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下一步怎么做?什么时候逃出去? ”那道声音疑问道。 谁知元沉水微微颔首,反手抓住沈愿的手腕,朝院子中央走去。 稚嫩的声音愣了愣,“为何要与他一起吃饭?你们不是仇人吗?” 元沉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声音的主人显然有些稚嫩,一听便慌了起来,“那你答应我的还算数吗?你答应过我,要帮我夺回身 体。” 这次元沉水却没有回应,随着沈愿一同落座。 元沉水刚坐下去,手里便被人迫不及待的塞了一双筷子。 元沉水本是条件反射的侧眸,这一眼却未收回来。 沈星衡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脸蛋,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含着一丝期待看着元沉水。 手里空空如也,桌子上也只有一只碗。 瞧见元沉水的目光,沈愿愣了愣,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元沉水抿了抿唇,摇头道:“没有。” 他逼迫自己把目光收回,可提筷面对一桌子的肉菜时,眉尖微蹙,“大清早为何不食用一些清淡之物。” 沈愿神色怔愣一瞬,尔后也瞧见了那一桌子的大鱼大肉,这才想到自己做了什么事。 白皙的脸上一时闪过慌乱和窘迫。 沈愿掐诀打算再去一趟人间。 “抱、抱歉,我现在就去。” 元沉水扯住了他,沈愿对上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琥珀眸子,急的舌头都要打结,手上的诀怎么也掐不好。 语无伦次道:“我、我对不起,我就是觉得你太瘦了,要、要多吃些好的。” 元沉水喉结微动,沈愿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却感到那股箍住手腕的力道慢慢松了下来。 “就这样。” 就这样? 是怎样? 沈愿神情迷茫一瞬,雾蒙蒙的眸子还折射着细碎的光,整个人温顺而无害。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沈愿眸子骤然紧缩,“我是不是很讨厌。” 傲娇元祖派送中(九) 元沉水哽了哽,没有说是,也没有否定,只抿了抿唇,语气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软化。 “你以后不必这样。” 他刚说完,眼前的少年眉眼便染上一丝沮丧,元沉水恍神一瞬,似乎看到了小少年眼中仅有的光亮都消失 了。 他知道,沈星衡大约是会错了自己的意。 “一起吃吧。”元沉水不动声色,松开手,拿起筷子不再看这近在咫尺的人。 他勾着头,能掩住眼底的暗色。 却压不下心里无缘无故泛起的波澜。 明明是那般张扬的人。 沈愿瞥了勾着头的元沉水,慢慢地坐到了离他最近的地方。 见元沉水丝毫没有察觉后,沈愿咬了咬唇,又悄悄的挪动屁股,靠的元沉水更近了些。 他的小动作,元沉水又何尝不知道,权当没看见罢了。 被沈愿搁一旁许久的D3沉默半晌,在隐入沈愿的身体前,看了两个人一眼。 虽然表面上还坚持着最后的克制疏离,但两个人却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越靠越近。 它本以为消去了记忆,沈愿便不会再动心。 就算动心,它也有信心在那之前阻挠沈愿。 可D3却没想到,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有的人,生来相互吸引。 他们为彼此疯狂,是救赎,也是毒药。 作者有话说 ('C5 ACV)最近都没人来看谣崽了吗,一个吐槽也没有鸣鸣鸣 傲娇元祖派送中(十) 傲娇元祖派送中(十) “元沉水......” 一关上门,沈愿背靠着墙情不自禁的念出了这三个字。 一出口,便有淡淡的欢喜化在心里。 元沉水吃完饭后没有回房,而是坐在树下阖眸打坐。 沈愿扒在窗户上,悄无声息地推开一点缝隙,悄悄地露出两只眼睛看院子里的元沉水。 元沉水怎么样都好看。 沈愿不知看了多久,久到半蹲的腿开始麻木,打着摆儿要支撑不住。 沈愿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眼里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渴望。 好想,好想每时每刻都和元沉水在一起。 想起元沉水的无妄剑心,沈愿握了握拳头,脸上满是坚定之色。 沈愿不知道的是,他一消失在窗前,树下的青年便睁开了眼睛。 “你还在等什么?今晚就逃跑吧,等无妄剑心大成之后,把我的身体夺回来!” 胸口处的吊坠传来阵阵热意,显然是声音的主人已有些焦急和不耐。 清绝出尘的青年并没有说什么,指尖微动,一缕灵气轻轻的压下那绯红吊坠。 元沉水目光扫过那扇半开的窗户,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就好像过的特别快,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晚上。 沈愿翻来覆去,裹着被子,磨磨蹭蹭的到了半夜。 “三三在吗?” 沈愿把被子下来一点,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四处打量。 D3: “......” 它也不打算揭穿沈愿,自己打开了小黑屋的门,麻溜的滚了进去。 沈愿无法入睡,元沉水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要他一闭上眼,脑海里便会无比清晰的出现沈星衡的一言一行。 还有......白皙的脸上晕染开一片艳丽的稠红。 傲娇元祖派送中(十) 元沉水睁着眼睛,无法入睡索性起了身,准备翻出些典籍看。 刚准备点燃烛火,房门便传开轻微的声响。 元沉水迅速回头,注视着那开开合合的房门。 心里不知该形容是如何滋味。 咔哒一声落下。 不出意料,一道娇小的身影探头探脑,见房内没有任何声音才放心大胆的溜进来。 沈愿轻手轻脚,刚摸到床边,却猝不及防的看到元沉水反着光的眸子。 吓的他心脏骤停,刚想惊呼却想起是自己做贼在先。 房间蓦然亮了起来。 元沉水坐着,神色冷热。 沈愿还维持着弯腰偷偷摸摸的姿态。 就像是公开处刑,就差一声响木对薄公堂了。 元沉水木着脸,“不是说只一晚吗?” 被抓包的沈愿咬了咬唇,耳根子通红。 大概是元沉水还算缓和语气给了他一些底气,沈愿伸出一只手指,鸦羽轻颤,“昨天是一晚,今天也是一 晚。” 元沉水神情明显的呆滞片刻。 这都是些什么歪理? 他气极反笑,声音含着一丝愠怒,“师尊,请你自重。” 沈愿急得满头大汗。 怎么办,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东西,沈愿脑子一热,也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道:“我就是理。” 他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沈愿,猫一样的圆瞳闪着胆怯又倔强的光。 元沉水的脸色几经变换,最后冷冷的哼了一声,“您自便。” 沈愿红着脸,极快的掀开床铺,利落的滚了上去。 见元沉水还在床边坐着,沈愿眨了眨眼睛,得寸进尺的伸出手环绕着元沉水的腰缓缓收紧,脸也贴着元沉 水的背,小幅度的蹭来蹭去。 他很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傲娇元祖派送中(十) 也不会哄元沉水。 但身体似乎形成了一种本能。 像猫儿一样撒娇,沈愿没有察觉丝毫的不妥,他小声害羞道:“被窝暖好了,你快来睡吧。 元沉水沉默不语,贴在背上的少年,还带着一丝沐浴后的湿气。 清晰的草木香不断挑动着他的神经,他甚至能感受到发丝的痒意。 元沉水低低的哼了一声,敏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轻的很,沈愿没能察觉他的异样。 有一就有二,有了一晚,那么每天都是一晚。 每当元沉水想要拒绝,沈愿都会眼巴巴的看着他,从最初小心翼翼的扯着元沉水的袖子撒娇。 到趁元沉水不注意,熟门熟路的溜上床,死皮赖脸的霸着不走。 久而久之,元沉水也懒得跟沈愿争辩,有时候甚至会留门留灯。 只是在其余时间,元沉水依旧对他冷淡。 不过沈愿才不会泄气。 拿下元沉水是迟早的事情! 看着沈愿完全把任务抛之脑后的D3: “......” 为什么它感觉事情愈发不可收拾了呢?封印记忆前的沈愿还晓得矜持,偶尔调皮爱玩。 封印记忆后的沈愿反而更加黏人了? D3幽幽的叹了口气,统生不易,它能有什么办法呢? 在沈愿面前,它从来没有底线。 沈愿倚着树下的秋千,身子随着风吹来时微微摇晃,手里捧着卷书,表面上看著书,实际上偷偷瞄着正在 修炼的元沉水。 圆溜溜的杏眼时不时闪过一丝痴迷。 运行一个周天后,元沉水呼出一口浊气,睁眼便瞄到了坐在秋千上的人。 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又很快的压下去。 居然像个孩子似的喜欢人间世玩物。 元沉水站起身,朝正在看书的沈愿走去。 傲娇元祖派送中(十) 沈.正在看书.愿,瞬间绷紧了身子。 “他来了,他来了,三三他是朝我走过来吗?” D3扶了扶额,“是的愿愿,不过我建议你把手里的书收起来比较好。” 诶?沈愿怔了一瞬。 手里的书便被抽了出去。 反应过来的沈愿脸颊瞬间爆红,连忙从秋千上滑下来,想要抢元沉水手里的书。 “快还给我。” 元沉水抬高了手,他本就比沈愿高,一举起来更是沈愿蹦也够不到的。 “如何俘获男人的心。”元沉水挑了挑眉,又翻过书的外壳看。 上面印着“归一神诀” 书名与内容严重不符,那明晃晃的的四个大字啪的打在沈愿的脸上。 生疼生疼的。 沈愿眸子睁大,脸上的局促更甚,“别,你别看!” 元沉水似笑非笑的抵着沈愿的脑门,“原来是挂羊头卖狗肉。” 一目十行,薄唇轻启。 “第一,要主动热烈。” 他的声音偏淡,清冷,一板一眼的念出这些令人羞耻的话,简直要了沈愿愿的老命。 每蹦出一个字,沈愿的脸就要红上一分。 “壁咚。”元沉水眼中闪过一抹兴味儿,“什么是壁咚?” 沈愿目光闪躲,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 “哦? ”元沉水似乎极浅的笑了笑,沈愿还未反应过来。 眨眼间后背已撞上了墙壁,沈愿深吸一口气,纤长的手指死死的扣住身后的墙壁。 元沉水好像真在学些什么绝世武功,认真的阅读秘籍。 而他沈愿,就是元沉水手里的实验者。 “一手成拳,抵在墙上......” 元沉水把沈愿逼迫的整个人都紧紧贴着墙,像只砧板上的鱼,元沉水一只手掠过沈愿的耳尖,锤向墙壁。 身高优势让他轻而易举的具有霸道总裁的气势。 傲娇元祖派送中(十) 可琥珀色的眸子却含着认真,像所有疑惑的徒弟那般,询问道:“是这样么,师尊?” 沈愿呼吸微窒,整个人被纳在元沉水的身下,退无可退。 他仰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不晓得平日里冷淡的沉水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 元沉水沉`片刻,替他作答,“师尊没回答,大约是徒儿做对了?” “下一步是什么? ”元沉水直勾勾的盯着沈愿,突然压低了身子。 沈愿骤然紧缩的眸子,清晰的倒映着元沉水俊美的面容。 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呼吸咫尺之间,元沉水眸子闪过一丝暗色,微微偏头。 唇角轻轻擦过沈愿的唇瓣。 似是而非的吻。 沈愿的心砰砰直跳。 又听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徒儿......做的可对?” 沈愿彻底的呆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元沉水唇角微勾,还想再多戏弄几分,心脏处却猝不及防的出现一阵刺痛。 那刺痛来得太过突然,元沉水闷哼出声,捂了捂右胸。 回过神的沈愿连忙扶住元沉水倒下来的身影。 怎么,怎么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一下子就晕倒了呢? 【三三,三三在吗?元沉水这是怎么了?】 D3皱着眉,元沉水的面容以肉眼可见,渐渐趋向邪异,沈愿突然感觉肩膀有什么东西顶着他,低头一 看。 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元沉水头顶怎么长角了?】 【愿愿,是冀元的生魂。】 “快把他扶进房间里,用伏魔阵压制冀元。” “好好。” D3关键时刻还是能着调的,慌乱的沈愿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扶着元沉水进了房间。 在D3的指挥下,加上原身的记忆,沈愿才勉强把冀元的生魂压下去,一忙完这些,沈愿的神经一松,啪 嗒跌在地上。 D3立马飞到他身边,担忧道:“愿愿,你还好吧?” 傲娇元祖派送中(十) 沈愿抹了把头顶的冷汗,轻轻的嗯了一声,尔后看向地上的元沉水。 面容又恢复了原样,魔角也收了回去,沈愿还没喘口气,便强撑起身,把元沉水拖到了床上。 【怎样才能彻底的把冀元的生魂逼出来?】 【使用完整的伏魔阵绞杀。】D3道,刚刚时间紧迫,沈愿只来得及布置一个简陋的阵法,只能用于压 制,谈不上绞杀。 完整的法阵还需要很多东西。 D3没有见过那天沈愿直接把冀元抽出来的样子。 当然,见了也没用,当时的冀元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连反抗都来不及便被拖了出来。 现在的冀元正是强势时期,自然不能选那种自损八百的方法。 沈愿脸上满是担忧,为元沉水盖好被子后还打算站起身,但他实在太困了,还未起一半,便跌到在元沉水 的身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D3看得火急火燎,却无法帮忙。 【愿愿,好歹盖上被子。】 可是D3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沈愿已经听不见了,他皱了皱眉,尽量的蜷起手脚沉沉的睡了过 “愿愿还疼吗?” D3心疼的摸摸沈愿手肘上的淤青,一大片青中透着紫,还有一些地方擦破了皮,皮肉都翻了出来,映在 白皙的肌肤上煞是显眼。 D3的语气不免带了些责怪。 沈愿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天。 身子都还没适应,只能使些简单的法诀。 怎么就不听劝,非要去那般险恶的地方采摘灵果呢? 这不,身上就受了伤吧。 而且,以它来看,沈愿根本不必采灵果。 疼死元沉水那个大猪蹄子最好。 沈愿闻言乖巧地点头,黑夜中一双眸子却闪了闪。 他才不舍得元沉水疼呢。 傲娇元祖派送中(十) 沈愿一边听着D3的絮絮叨叨,目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院子的树时,微不可察的一顿。 他这么一停下,D3猝不及防的撞上了沈愿的脑壳,眼泪汪汪的捂着鼻子,哀怨的叫了一声,“愿愿 清冷无双的人静静的站在月光下,精致的面容仿佛渡了层月华,遥远又模糊。 让人生出无法接近的感觉。 沈愿呆了呆,不自觉后退一步,“你什么时候醒了 ......” “三个时辰前。” 元沉水拧了拧眉,走到了沈愿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的问题,沈愿恍惚瞧见元沉水的面色不太好。 只不过转瞬即逝。 元沉水垂眸,扫过沈愿有些凌乱的衣衫和脏兮兮的脸颊,“师尊去哪里了?” 沈愿傻兮兮的抬着头看他,连忙放下了袖子遮住伤痕,“我去摘了些果子。。” “果子? ”元沉水眯了眯眼睛,显然是有些不相信,下一刻便瞧见了沈愿怪异的动作。 剔透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师尊的手......” 随着他的话落,桌子上突兀的出现一盏灼光。 沈愿的一切都暴露在灯火之下,依稀有些刺目的红。 他一惊,连忙往身后蹭了蹭,却无法躲过元沉水的眼睛。 元沉水脸色变了变,一把扯过沈愿的手臂。 衣服是回来刚换的,可就这一会儿,伤口处的血便浸透了衣袖。 沈愿倒抽一口冷气,元沉水正好抓住了他的伤口。 刺骨的痛,使得他牙关都在打颤,软软糯糯的声音勉强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好疼......” 元沉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极快的松开手。 沈愿趁着这个机会连忙转身,想要跑回自己的房间。 却被元沉水搭住了肩膀,不等沈愿反应,他眼前一花,便回到了元沉水的房间。 元沉水箍着沈愿,浅浅地撩开他的袖子,露出了青紫的手腕。 元沉水的脸色黑如锅底,一字一句咬牙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摘果子?” 傲娇元祖派送中(十) 直觉告诉他远远不止这些,元沉水慢慢的往上卷着袖子。 沈愿小声嘶气,“疼疼疼,衣服粘着我的肉了。” 元沉水抿着唇一语不发,手里却放慢了速度,更加小心了。 沈愿张了张口,眼里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流出来,他好疼,但元沉水还这么凶。 圆溜溜的眼睛极快地溢上几丝水汽,沈愿颤着眸子低下头。 心中委屈的紧。 他只是想采了碧焰果,给元沉水炼药而已。 元沉水身体里有着魔王冀元的生魂,他既然知道了,就必须要帮元沉水取出来。 只是绞杀冀元要用的法阵对身子伤害极大。 而且冀元呆在元沉水的身体里很久了,几乎与元沉水融为一体。 所以绞杀的过程,痛苦是成倍的增加。 他听闻以碧焰果入药,既可护住心脉,还可以消缓痛苦。 这才趁着夜半,去寻找碧焰果。 沈愿瘪了瘪嘴,“我都这么痛了,你还凶我。” 元沉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闻言身子僵了僵,虽然没有说话,但脸色好歹缓和了不少。 等到袖子完全被元沉水撕下来,他才把沈愿抱到椅子上,小心的托着手臂放在桌子上,从乾坤袋里拿出一 个浑身玉白的瓷瓶。 瓷白色,藕节似的小臂上却有着这么大的伤口,破皮的地方已然开始泛黑,却只是简单的敷了些药。 元沉水脸色难看,“你就这样处理了事? ”竟是连敬语也忘记了。 沈愿哪里敢计较师尊不师尊的了,被元沉水阴沉的脸色吓得一愣一愣的,鹌鹑似的缩着头。 元沉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戾气,指尖刮了些许药膏。 只是在要敷上去时,微不可察的顿了顿,元沉水抬头看着一脸好奇的沈愿。 “会有点疼。” 沈愿瞧着他一脸的郑重,呆呆地摇摇头,“没事。” 元沉水不再说什么了,低下了头。 心里却不明不白的生出些怒火。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身为元祖居然会受这么低级的伤。 傲娇元祖派送中(十) 大半夜的不睡觉,偏偏要跑出去。 若不是他发现,这个人就要带着这么大的伤口入睡吗? 元沉水心里这么想着,手里的动作却是轻柔的不可思议。 时不时要瞧一眼少年的脸色。 一旦少年蹙眉,手便会不自觉的停顿下来。 察觉元沉水的担忧,沈愿就算疼的龇牙咧嘴,也强行收回来,元沉水一看过来,沈愿就冲他露出个大大的 笑容。 元沉水冷哼一声,又低下头,细心地给沈愿处理伤口。 好不容易祛除那些擦破的皮肤,元沉水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抬头就撞进了一双湿漉漉雾蒙蒙的眼睛里。 这才发现......似乎许久没有听到少年的声响了。 沈愿看着他,突然细声道:“元沉水,你亲亲我好不好。” 元沉水皱了皱眉,“你不要得寸进尺。” 沈愿眼睛一红,瓮声瓮气道:“我、我就是太疼了,你亲亲我,我就能忍......” 元沉水眉头拧的几乎能化作山,见少年被拒后低头满脸沮丧。 “抬头。” 沈愿愣了愣条件反射的抬头,嘴上忽然传来温软的触感。 分开时还有啵唧的一声暖昧声响。 元沉水极快的低下头,心律失衡。 沈愿愣了愣,没想到元沉水真的亲了他。 较之昨天那个极浅的轻擦,沈愿现在还能感受到唇瓣上残留的湿意。 心里漫上铺天盖地的欢喜,教他激动的无法言语。 元沉水没有抬头,却也感受到了眼前人毫不掩饰的愉悦。 “不要动。”不知该如何破解尴尬,元沉水只好沉声道。 沈愿立刻乖乖的坐直了身子。 元沉水抿了抿唇,似乎气氛更加严肃了? 等一切都清理好后,元沉水才注意到桌子旁那株仿佛如碧色火焰的花,在花瓣中心,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碧 色果实 傲娇元祖派送中(十) 元沉水身形顿了顿,探手拿过那株碧焰花。 脸色黑如锅底,“师尊去采碧焰果做何?” 碧焰果有护心脉,缓解疼痛的功效,元沉水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他们近期的确没有什么要用到碧焰果的地 方。 况且,碧焰果采摘极难,不仅生在悬崖陡峭之地,还有一只修为颇高的伴生兽。 以他师尊刚刚的裸露出来的伤口看,分明是被那伴生兽赤霄蟒咬伤的! 元沉水抿紧了唇。 沈愿小动物一样的直觉告诉他,元沉水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的那种。 沈愿缩了缩脖子,鼓着勇气道:“我,要用而已,你不用管。” 元沉水放下碧焰花,定定的看着沈愿,久到沈愿心跳如擂。 元沉水才轻声道:“身上可还有其他的伤?” 沈愿瞪大了眼睛,圆溜溜的,含着一丝茫然,像只呆呆傻傻的傻兔子。 元沉水心里的火气立刻就上来了,语气也不大好,可仍旧能听出口是心非的关心。 “师尊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赤霄蟒带毒,若不及时逼出毒素,会在身体里埋下隐患。” 反应过来的沈愿摇摇头,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口是心非的元沉水,,“没有了,我已经运功逼出来 了。” 他自是知道赤霄蟒带毒,是以早就服用了解毒丹,至于那伤口,他不擅于处理,便草草的敷了一层药粉。 本以为过几天自己就修养好了,谁知被元沉水抓了个正着。 元沉水没说什么,站起身作势要出去,“既然师尊没事,那徒儿便先告退。” “别,你别走。”沈愿连忙捉了他的手,动作急了,刚刚才包扎好的伤口又有了裂开之势。 傲娇元祖已签收(完) 傲娇元祖已签收(完) 疼的沈愿小小嘶了口气。 元沉水眸子骤然紧缩,想要抽回的手也顿住了动作,压下一口浊气,“师尊还有什么吩咐?” 沈愿红着脸,带着元沉水的手慢慢滑至胸口,软声道:“我这里疼,可以帮我看看么?” 元沉水脸色蓦然黑了下来,但沈愿倔强的盯着他,似乎他一说出拒绝的话,沈愿便要挤出两滴泪给他看。 他宁愿沈星衡堂堂正正跟他打一场。 也不愿......触碰那眼泪。 偏偏这会儿的沈星衡的眼泪就像什么讨厌的东西,元沉水不想见。 真是个麻烦精,元沉水心底想。 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元沉水一把将沈愿打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沈愿怔了怔,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身上便压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元沉水小心的避开沈愿的伤口,琥珀色的眸子酝酿着欲色。 却在沈愿魔怔地想要伸手揽上元沉水的脖颈。 耳边却轻轻传来一声叹息,“师尊伤还未好。” 说罢,他掐了一道睡诀,沈愿还未来得及阻止,意识便陷入一片黑暗。 “那我伤好了之后呢?” 元沉水起身时微不可察的顿了顿,盯着沈愿的睡颜一动不动。 沉默半晌,才伸出手捋开了沾在沈愿脸颊上的发丝。 在唇瓣上印下一吻。 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的都不知道的迷茫,“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想,沈星衡真的很成功。 手臂上那点伤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元沉水晕倒的频率却越来越高。 沈愿瞧在眼里,疼在心里。 证明冀元越来越活跃了,有时还能挣脱出来,说出一两句恶毒之词,好像元沉水的身子真的被他夺了去。 就算是元沉水,似乎也察觉了自己身体的不适。 但是他没有问沈愿,沈愿便也装做不知道。 傲娇元祖已签收(完) 午后的秋千随着风摇晃,沈愿两条腿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时不时瞄着修炼的元沉水。 运行至一周天,元沉水眉头突然紧紧的皱起,呼吸也加粗几分。 沈愿连忙放下手中的归一神诀,跑到元沉水身前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明知故问道:“你怎么了?” 元沉水强撑着一丝清明,努力坐直了身体,压下.体内那股暴乱的不知名灵气。 他掀起眼皮瞥了眼焦急的沈愿,淡声道:“无妨,我先回房休息一会儿便好。”说着他便要推开沈愿,朝 房间走去。 沈愿连忙扶着他,小小的个头挤进他的身侧,拉过元沉水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咯吱一声推开门。 元沉水咚的一声坐在床上,看了眼还站在床头的沈愿,皱了皱眉,“师尊先出去吧。” 其实这会儿他已经看不大清人,脑子里嗡嗡作响,七窍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钻来钻去。 但还是强撑着一丝清明,驱赶沈愿。 说不清是为什么,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的姿态。 或许是他潜意识里还是不相信沈星衡。 可他又怎没想到,以沈星衡的本事,想留在那里不可能? 沈愿站在床头,慢吞吞的嗯了一声,转身离去,还未到门口,床上传来咚的一声,便沉寂下去。 沈愿转身。 “快醒醒,沈星衡在夺舍你的身体!” 很痛,浑身彻骨的痛,一道稚嫩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焦急呼唤。 元沉水不知道现在的境地,只能感觉浑身像是坠入不见底的深潭,四肢瘫软,轻飘飘的毫无力气。 “再不醒你就要被夺舍了! ”朱雀急的都快哭出来,它千辛万苦修复元魂,只能呆在元沉水胸口的固魂吊 坠里修养,好不容易醒一次出来一趟。 就看见沈星衡那个大坏人在布置什么法阵,偏偏身处法阵中央的元沉水怎么都叫不醒。 它绝对不能让沈星衡得逞!朱雀一咬牙,用力朝元沉水呼了一巴掌。 元沉水涣散的瞳孔恢复了些光彩,捂着镇痛的头,慢慢坐起身。 看清自己的处境后元沉水的眸子充斥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哑着嗓子道:“师尊......这是在做什么?” D3看着那阵法中央的元沉水,惊悚的揉了揉眼睛,“不可能啊?元沉水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明明用了那么 多的睡诀。” 沈愿分出一丝精神,【三三,你在说些什么?】 傲娇元祖已签收(完) D3看了眼脸色逐渐难看的元沉水,欲言又止,沈愿正是关键时刻,分不出半分心神,它一咬牙, 么,愿愿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沈愿就能完成伏魔大阵。 没事的,D3心里安慰道。 沈愿点点头,又重新沉浸在伏魔阵之中。 这上古的除魔阵法只有他一个人支撑,一旦启动,便无法中断,只要在坚持一会儿,就可以完成了。 届时便能抽出冀元的生魂。 想起元沉水受的折磨,沈愿抿紧了唇。 又加大了手上灵力的输出。 阵法突然爆发一阵剧烈的金光,隐隐约约传来什么动物的咆哮声音,元沉水已经无法分辨那是什么。 心里压抑的苦闷教他无法呼吸。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阵法外盘膝而坐,闭着双眼的沈愿。 面上虽一片平静,眼底却又狂风暴雨酝酿。 【能量摄取30%】 【能量摄取50%】 【能量摄取70%】 【能量摄取……71%】 系统数据不断跳动,沈愿却看不见,D3在系统提示响的第一声起便静了音。 沈星衡,沈星衡,元沉水的嘴里反复的咀这三个字,揉碎了吞入腹。 在心脏处彻底的化为苦涩的滋味。 沈星衡,你好的很。 元沉水握紧了拳头,有鲜红的血丝溢出指缝。 “阿。”他更恨自己,明知是圈套,却还是一意孤行的跳了。 “他就是觊觎你的身体。” 元沉水瞬间抬头,厉⒌溃骸笆撬!” 朱雀在他胸口处一闪一闪,“什么谁不谁的,现在怎么办?” “告诉我,你想要报仇吗?” 【没什 傲娇元祖已签收(完) 元沉水眯了眯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这道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你是谁?” “我只是看不惯沈星衡那个奸人的做法,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怎么样?” 元沉水冷笑一声,“滚。” 那声音的主人顿了顿,又继续道:“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助你一臂之力!” 朱雀的声音突然拔高,惊恐的断断续续道:“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元沉水皱了皱眉,“什么样子?” 朱雀张了张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沈愿浑身一颤,蓦然睁开眼睛,嘴角不受控制的溢出一道鲜血,惊骇地看着阵法中央的元沉水。 邪异的面容,头顶完全态的魔角,显然是要魔化了! 可元沉水的眸色却清醒的很,甚至清醒的可怕,蓦然对上那双冷血的眸子,沈愿浑身血液凝固一瞬。 D3慌张道:【不好了愿愿,冀元打算破罐子破摔,把力量给元沉水一同冲出去!】 瞧见沈愿不可置信的颜色,元沉水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道微笑。 沈愿急忙道:“元沉水,别相信他!我是在帮你!” 冀元微不可察的冷笑一声,分出一丝力量将沈愿的声音阻隔。 垂眸瞥了眼元沉水,眼底浮现一抹轻蔑。 愤怒,震惊,阴暗的情绪。 都将成为我的养料。 出去吧,出去之后,你便是我的了。 冀元疯狂压抑着嘴角,不让自己的得意溢出。 元沉水只能看到沈愿焦急的神色,却无法听清声音。 怎么,是不可置信吗? 是计策败露后的惊慌失措吗? 元沉水漠然收眼,冷静地寻找阵法的破解之处。 沈愿愣了愣。 【愿愿,快,不能让元沉水出来。】 傲娇元祖已签收(完) 不消片刻,元沉水已找出阵法未完成的一道破绽,D3急忙催促道。 【元沉水不明白,冀元趁着他心神紊乱之时,蚕食他的魂体,一旦出了阵法,便立刻会被冀元吞噬。】 D3额头滴下一滴冷汗,它怎么也想不明白,中了那么多道睡咒的元沉水是怎么醒的。 朱雀是神兽,天生对魔物有种敌意,敏锐的嗅到了元沉水身上不同寻常的东西。 只是元沉水好像听不到它的话似的,一意孤行,整个人都换了副样子。 沈愿眉眼一厉,又重新掐诀,闭上眼睛。 努力的将外界屏蔽全身的精力都放在修补缝隙上。 可冀元也不是吃素的,元沉水心神越是摇晃,他能入侵就越多。 冀元不屑的看了眼阵法外咬牙坚持的沈星衡。 沈星衡,你犯了修仙之路的大忌,就注定没有好下场。 无情无义,孑然一身,才是修士成就大道的利刃。 沈愿微微睁开眼,元沉水一只眼睛已经成为了绯色,魔王冀元阴冷如毒蝎的目光充斥其中,化为刀子朝沈 愿冲来。 另一只琥珀色的眸子也渐渐染上绯色。 沈愿的脸色惨白一瞬,他咬破指尖,抵在眉心,霎时间从他身上蓦然腾起一股浓郁的黑色灵力。 阵法以肉眼可见刺亮一瞬。 冀元刚砸开一道裂缝,便亲眼看着那裂口处又重新合上,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 沈愿闷哼一声,压下到了喉间的血腥之气,他似乎感觉到了,有凉意从他的七窍渐渐渗出。 D3惊恐的捂着嘴,小眼睛里满是泪水,它不让自己惊呼出声,愿愿的七窍都在流血。 沈愿在燃烧元魂。 阵成。 眼见着大势已去,冀元发出一道愤怒的大吼。 之后便狠狠的撞到了阵法之上。 沈愿捂着胸口,小脸痛苦的皱在一起,他看了一眼现在的元沉水。 一只眼是空洞,一只眼是愤怒。 左边的魔角断了半截,有紫色的血液顺着魔角流下来。 看来阵法在生效了,沈愿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三千白发如瀑布般坠在他身后,宛如一道银河。 傲娇元祖已签收(完) 却亮的刺眼,D3忍住眼角的涩意,飞到沈愿的身边,与他一同看着阵法。 冀元愤怒的像只无头的苍蝇,却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嘶吼。 好在提前用了碧焰果,护住了元沉水的心脉。 在元沉水身上,隐隐约约出现一道黑色的影子。 沈愿紧张的屏住呼吸。 只见元沉水俊美的脸上青筋暴起,不消片刻,便僵直了身子站在原地不动。 沈愿揪紧了衣袖,颤着唇喃喃道:“这样真的行吗?” 声音满是无措的恐惧。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应付这些事件只能按照书上,或是D3的指导一板一眼的来。 沈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痛恨自己的没用。 朱雀也敏锐的发现了元沉水的不对,到了现在就算它再傻,也能看出元沉水身体里肯定是有其他的东西。 它看了眼半空,一咬牙,动用了一项天赋,潜入元沉水的识海。 “元沉水,快醒醒,不然身体就要被夺走了!! ” 元沉水的世界里满是黑色,大片大片的黑色,就算身为神兽的朱雀,也有一丝不适应。 浑身冰冷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但此时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声呼喊着,“元沉水,元沉水,你的身体就要没有了。” 在这暗色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静静伫立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元沉水的脸上空白一片。 轻声喃喃道:“他想要,就拿去吧。” 声音虽轻,可朱雀还是捕捉到了,它深吸一口气,循了过去,瞧见那一抹身影,眼睛一亮。 “元沉水。” 白色的身影闻声转身。 朱雀抬头猛然惊叫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倒抽一口冷气,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没有脸?” 白色的人影,面上是空白一片,不见五官,元沉水似乎对此漠不关心,只颔首道:“你怎么进来了?” 朱雀强忍住心里翻江倒海的恐惧,颤着声道:“你的身体要被抢走了。” “不要了。”元沉水语气平常,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傲娇元祖已签收(完) 朱雀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不,不是沈星衡,是一个魔族,我不清楚,不过看情况那个魔族应该 在你身体里,沈星衡在帮你。” 元沉水愕然抬头,“你说什么?” 朱雀伸出翅膀推着他,“快出去吧,若你再这般消极下去,只会助长那魔族的元魂,不仅你会被吞噬,沈 星衡也会被生生耗死!” 沈愿攥紧了手。 元沉水身上的黑色魔气迟迟不肯离开身体,时间越拖越久,眼看着就要超过记忆中的时效。 【三三,这阵法是不是不行了?】沈愿一咬牙,一口咬破刚刚才愈合的指尖。 D3连忙阻止了沈愿,抱着他的手指哀求道:【愿愿,你在烧下去,就会消失的,再等等吧?】 沈愿抿了抿唇,瞥了眼那还在挣扎的魔气。 黑色的雾气幻化出一张挣狞的脸。 冀元阴狠地看着沈愿,“沈星衡,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的话音拖的老长,下一刻又被阵法所成的灵 气蛮横地绞杀一半身子。 沈愿敛下目光,“那我再等一会儿。” D3点点头。 有着朱雀的指引,元沉水很快在暗色的世界寻找了出口。 路过一丛熊熊燃烧的碧色焰火时,元沉水顿了顿,眸中晦暗不明。 朱雀飞了老远,一回头却瞧见元沉水站着不动,急忙道:“你还在等什么呀?” 元沉水回神,“来了。” 原本摊在地上的元沉水蓦然睁开眼睛。 原本说着恶毒之词的冀元嗓子突然像是被掐住了一般,“你、你怎么可以......” 胸口处有一丛源源不断的暖意,驱散了元沉水四肢百骸的痛楚。 元沉水冷冷地看着那魔气幻化的冀元,冷声道:“就是你一直在我身体里?” 冀元眼珠子转了转,嘴角扯出一抹笑,“元__” 元沉水倏然伸手掐住了冀元的脖子。 冀元躲避不及,被死死地掐住了脖子。 元沉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生生的将冀元一点一点扯出身体。 魔气的源头来源于他的身体,冀元惨叫的同时,元沉水也忍受着骨肉撕裂的痛苦。 傲娇元祖已签收(完) 意识昏沉,浑身已经疼到麻木,像坠入寒潭一般。 好在心口有源源不断的暖意,元沉水捂了捂心口。 好像隔着肌肤抚摸沈星衡的手。 沈愿急的红了眼,恨不能冲进去替代元沉水。 可一层阵法将二人隔绝。 随着元沉水一声闷哼,冀元被完完全全的扯出了体内。 阵法上空立刻形成一道碗口粗的紫雷,呼啸的冲冀元劈去。 冀元还未来得及惨叫,便淹没在了紫电中。 紫雷一层一层的洗刷魔气。 直至化为黑灰,紫雷盘旋了一阵,阵法才真正的消失。 沈愿来不及思考,连忙冲上去,扶着元沉水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切地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声音带着哭腔,“元沉水” 元沉水蓦然睁大了眼睛,其中充满了血丝,低吼道:“快跑! ”他一把将沈愿推了出去。 却发现根本来不及了,空间一阵扭曲,一道破碎黑雾直接朝元沉水的后心冲来。 冀元恶毒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沈星衡,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有!” 沈愿眸子骤然紧缩。 D3惊叫,“愿愿,不要__” 冀元眸子极快的闪过得意,刹那间转了方向与冲过来的沈星衡元魂融合在一起。 长长的利爪极快的撕开一道裂缝,拖着沈愿一起滚了进去。 元沉水连滚带爬的起身。 那道缝隙却在他眼前生生的合上最后一丝通道。 沈愿惊慌的瞪大眸子,“元沉水。” “沈星衡,你一败涂地。” 下一刻黑红交织的元魂便被凛冽的罡风卷入黑黝黝的缝隙。 朱雀趁机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没了沈星衡的支持,朱雀原本的身体便显现出来。 是个十一二岁模样的漂亮孩童,他咬了咬唇,费力的把已达到极限,晕倒在地的元沉水拖到屋里。 安顿好一切后,朱雀转身轻轻出了房门。 傲娇元祖已签收(完) 元沉水不知睡了多久,朱雀本是惯性的进来看他一眼,推门却愣在了当场,“你醒了?” 元沉水睁着眸子,眼中却没有任何色彩。 一瞬间,朱雀仿佛又看到了那一片可怖暗色中,没有脸的诡异元沉水。 空寂,无物,世间的一切都从他眼中剥离。 或许是朱雀的声音有些大,元沉水突然哑着嗓子开口,“师尊不想要我的身体了吗?” 朱雀的手顿了顿,“那是异度空间。” 落入那个空间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被凛冽的罡风搅碎。 一种是流落在异度空间,异度空间中叠加着无数的通道。 或通向其他世界,或通向其他时空。 沈星衡和冀元落在里面,若侥幸没有消散,便可能流落到初仪之外的世界。 又或许,在不同时空折射出无数个沈星衡。 已成本体的沈愿,原本呆呆地趴在床边瞧着元沉水,看着元沉水因为朱雀的话,一寸一存的沉默。 余光却看见了呆傻的D3,不由得疑惑道:【三三怎么了?】 D3眸子骤然紧缩,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心里总觉得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没, 没事。】 沈愿点点头,沉默了半晌,又回过头瞧着D3,【三三,我可不可以多呆几天。】 D3愣了愣,【愿愿,他看不到你的。】 沈愿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声音细的几乎要听不见,【我知道,我只是想多看他几眼,一想到以后见不到他 了,我就觉得很难受。】 【好吧,最多在呆两年。】 这一呆,便被沈愿蹭到了三百年。 早在前一年,朱雀便一脸肉疼的告诉元沉水他身为朱雀,有着重生的天赋。 要不然也不会从沈星衡手里活下来了。 若是沈星衡为神魂俱灭,他可以试一试聚集元魂。 若是被卷入其他时空便没有办法了,毕竟那样不算神魂俱灭,并不在他的重生范畴。 在沈愿期待的眼神中 傲娇元祖已签收(完) 朱雀聚起了沈星衡的元魂,也为此又沉睡了五年。 只是知晓了朱雀可以重生后,D3脸色并不太好。 沈愿问了也只是摇头。 元沉水捏着沈愿的腰,不满的耸动身体。 “师尊在走神,看来是徒儿不够卖力。”说着,他劲瘦的腰猛然下沉。 “晤,别......”沈愿刚从D3的事情中回神,又被拉进了情欲的漩涡。 哭着喊着说不要,却被扯着细弱的脚腕又拽了回来。 元沉水嘴角勾笑,他的小师尊啊,实在可爱的紧。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揪揪,放在明天的新世界辽 呆萌金主派送中(一) 三百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沈愿本想挑个时间偷偷的走,可望着元沉水的睡颜,他终究埋了私心。 “元沉水,我要走了,你跟我一起吗?” 元沉水愣了愣,缓缓的握紧了沈愿的手。 唇角绽开温柔的笑容,“好。” 他都知道,沈星衡不是沈星衡。 他有来的目的,也终有一天会走。 修仙得道,不及沈星衡。 朱雀长长的哀鸣一声,化作巨大的本体盘卧在两人身侧。 绯色的眼珠微微转动,看了眼寒冰里的壁人。 十指相扣,唇角上扬。 时徐徐过千年,而我依旧与你执手同眠。 “元沉水,我是不是很自私。” “我爱你的自私。” 回到了系统空间,D3却没急着穿越,而是对待在系统空间里的沈愿叮瞩道:“愿愿等我一会儿。 “嗯呐。” D3回头望了眼又开始发呆的沈愿,一咬牙钻进了一道时空裂缝。 身为系统,它自然能成功的复印出时空裂缝。 里面是一片黑暗。 D3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却依然前行。 不知飞了多久,在它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D3慢了下来,试探道:“愿愿?” 那道身影转过身来,正是神情似乎毫不意外的沈愿。 他歪了歪头,“你怎么才来接我?” D3顿了顿,惊慌的后退两步,不知该如何开口,“你知道?” 沈愿点点头,伸出手摊开,D3眼睛一亮,上面趴着一只小小的鸟儿。 呆荫金主派送中(一) 正是小朱雀,D3―眼就能看出这只是它的小朱雀,眼一红就冲了上去。 沈愿看了眼两只相依偎的毛球,眼里闪过一丝暖意,“朱雀又称为不死鸟,有重生的天赋,我入魔后,是 朱雀带着重新聚集的元沉水神魂阻止了我。” D3眉间闪过一丝怔愣,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沈愿微微一笑,“已经过了三百年了。” 瞧见D3眼中似有难色,沈愿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看来三三更喜欢另一个时空的我吗?” D3―怔,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对,你怎么知道另一个时空。” 沈愿笑嘻嘻的弹了D3的脑门一下,“笨三三,他是我,我是他,我们是同一个人呐。” D3睁大眼睛,挠了挠头,可...... D3真的觉得自己的小脑袋瓜儿要秃完了。 玩够了,沈愿也不逗它了,他怕再逗下去三三能绕晕。 “傻乎乎的三三,骗你的啦,一回到系统空间我就恢复记忆啦,哼,你居然敢封印我的记忆!” D3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瞬间飞回系统空间,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沈愿跟在后面,一把抓住呆傻的毛球儿,搓了搓,小朱雀也极为熟练的蹦到系统空间。 D3欢快的跟它滚到了一起,突然道:“诶怎么小朱雀也回来了呢。” 沈愿在看下一个世界的剧情,闻言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它一直在系统空间啊,只不过你没发现。” D3也没在意,挠挠头,大概是它无意间把小朱雀送到系统空间了吧。 元沉水的身体突然抖动一下,一道白色的身影极快的脱离了他,脸上渐渐退为空白一片。 与此同时,眉眼精致的红发少年头一歪,眼神空洞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 它抱着怀里的人缓缓的燃烧起来。 就是他了吗? 沈愿整个人都要贴在巨大的液晶电视上。 显示屏散发的冷光衬的沈愿眼睛一闪一闪的。 似乎含着小星星一样褶褶生辉。 D3扯着沈愿的衣领往后拽。 呆荫金主派送中(一) 【愿愿,离远一点啦,太近了对眼睛不好。】 沈愿巍然不动,痴迷的看着电视上那人的一举一动。 特写的镜头由远及近,停在许辞身上的更是转瞬即逝,身为二番,却只有在身旁人上镜时才能多停留一会 儿。 明显是后期恶意剪辑过。 可就算时间再短,也逃不过一眨不眨的沈愿。 沈愿连忙伸手摸着遥控器,“快快快,我的遥控器呢?我要调回去!! ” D3捂了捂额头,叹了口气帮沈愿调回了许辞的镜头。 一张俊美的面容被定格。 狭长上挑的丹凤眼本该旖旎潋滟,生在男人脸上却是一副疏离淡漠的样子。 沈愿伸出指尖,点了点男人的眼睛,喃喃道:“真好看,一直都是琥珀色的呢。” 五官无可挑剔,以他的容貌,本该在娱乐圈混的如鱼得水...... 这是电影“沉浮”的官宣发布会。 并不算多好的剧本,砸钱抠图,导演也是名不经传的人,据说只是个为博美人一笑的富家子弟。 当然,美人不是许辞。 只是个十八线的小网红。 媒体连象征性的采访都懒得去。 现场只有寥寥几人。 只有偶尔几个注意到了许辞,也只会感慨的想到。 本该是上天的宠儿,却偏偏得罪了上面的人。 这么一想,连笔也不想提了,谁知领导什么时候来找自己的⒉枘兀 或许抹黑一把许辞可还行? 可就是这样烂的剧本,身为影帝的许辞还是接了,还是作为二番。 沈愿心里漫上疼意,他知道许辞现在很缺钱,很缺很缺。 他的母亲在医院,每天所需的费用让一身清白的许辞很快就负担不起。 许辞只有拼命的找戏接戏维持天价续命费。 可造成许辞母子这般境地的人。 却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凭借外貌和刻苦磨炼出来的演技,许辞很快就成为了影帝,尝到了甜头。 却在事业攀升期时遭遇滑铁卢,好像一觉起来,所有人都开始厌恶他。曾经对他赞赏有加,几次抛出橄榄 枝的名导们转头换了一副淡漠的样子。 很长一段时间,许辞都难以接到戏,最苦的时候甚至当着别人的替身。 这是两年来许辞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被人讥笑为烂片的“沉浮” 沉浮沉浮,多么明显的恶意,许辞敛下眸子,漠然的想。 人们或许发现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笑起来会点亮星星的青年,眉间染上了几丝阴翳。 沈愿垂下头摆弄着手机,手指点了几下屏幕,不久便响起了几声信息提示音。 沈愿看着那一连串的数目发呆,嘴里喃喃道:“该怎么......把钱给许辞呢?” 他知道许辞心高气傲,不然也绝对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别人都靠炒绯闻走黑红路线时,许辞却干净的连一丝污点也找不到。 上天几乎给予了这个人所有的优点。 除了弯下脊梁求人。 沈愿叹了口气,掐着时间穿好衣服,推开了门。 沉浮剧组的杀青宴就在这里。 沈愿家大业大,在不可明说的某种钞能力支配下,搞到了沉浮剧组定的时间和地方。 正好这家酒店是他大哥家的,沈愿欢欢喜喜,前一天便住了进来。 然后在紧张又期盼的时间里等着跟许辞的第一次相遇。 沈愿幸福地蜷起手指,刚想走向最角落的包厢。 还未等他近前。 里面突然传来了很大一声响动,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黑发青年面上是一片冷漠,修长的身材被包裹在西装里。 除却紧抿的唇角,眼前的人优雅的找不出一丝纰漏。 门没有关好,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在继续。 沈愿条件反射地瞄了一眼,偌大的包间哪里有什么剧组,只有一些凌乱的椅子,还有一个躺在地上,胖如 呆荫金主派送中(一) 猪的老男人。 目光淫邪又阴狠的看着许辞的背影。 “许辞,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辈子都别想熬出头!” 许辞没有回头,甚至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大力的关上了门。 “沉浮也别想上映!” 许辞慢吞吞的整理着衣冠,大步朝走廊上走去。 路过沈愿的地方时,连一丝目光都不曾施舍。 他的背影坚挺清瘦,沈愿怔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初衷。 连忙追着许辞到洗手间去。 一进门,入目便是弯着腰趴在洗手池台上的青年。 从沈愿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青年漂亮的侧脸上沾染着绯色。 刚刚还整齐的领口又被粗暴地扯开,领带随意的搭在脖颈上。 露出大片瓷白的肌肤。 性感又含着一丝别样的凌虐感。 沈愿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忘记了自己的境地,只顾着瞅许辞。 还好,他还记得关上门,甚至按了一下正在维修的按键。 听到脚步声,许辞抬头瞥了眼沈愿。 神情漠然,眼底仿佛沉着一潭古井,泛不起一丝涟漪,就好像镜子里那个一身狼狈的男人不是他许辞。 “出去。” 青年的声音沙哑粗重,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些什么。 沈愿揪紧了衣角,湿漉漉的眼睛像极了无害的小鹿。 他咬了咬唇试探的踏前一步,却与许辞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磕磕巴巴道:“我,我可以帮你吗?” 许辞被人暗算了,骗进了那间包厢。 沈愿本就是掐好了时间守在那里准备把许辞带出来。 当然,他是存了小私心的。 他可以英雄救美,还能趁许辞不省人事的时候...... 沈愿小脸酡红,有些心虚的不敢与许辞对视。 许辞皱了皱眉,身体的燥热让他几乎难以维持平日里的冷静,锐利的目光微不可察的扫过离他一米之远的 小少年。 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剔透的眸子还含着天真的神色,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无处发泄的善心。 温室玫瑰。 许辞这样想,淡淡的声音又在不大不小的空间响起,“出去,不想惹麻烦,就不要说出今天看到的事。” 沈愿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谁知许辞他不解风情! 沈愿上前一步,毅然决然的踩进许辞的禁区,小脸写满了真诚,“我真的可以帮你!! ” 许辞收回目光,他话已至此便没再搭理凑过来的少年,捧了捧水泼在脸上,好歹压下了不少难堪的红色。 许辞洗完脸又对着镜子开始整理衣衫,骨节分明的手勾着领带很快便挽成一道妥帖的领结。 自己虽然站他身边却跟个隐形人似的。 沈愿急得手心直冒汗,面对如此难搞的许辞,他简直束手无策。 眼见着许辞起身便要出去,沈愿脑子一热,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很需要钱?我可以养你!” D3倒抽一口冷气,“愿愿......” 其实话一出口,沈愿也后悔了,他缩了缩脑袋,咬着唇。 本以为将要面对的是许辞铺天盖地的怒火。 谁知许辞只是慢条斯理地捋好了头发,直起身子,神情连一丝波动也无。 可在沈愿眼里,这才是最可怕的样子。 他不自觉后退一步,突然发现许辞比他高好多啊!! 沈愿仰着脖子目测了一下,他垫着脚额头都够不着许辞的下巴。 沈愿小小的心猿意马一把,要是许辞亲他的话,他要站多高的椅子才够得着哇。 “喂。” 许辞清冷的声音敲碎了沈愿的白日梦,狭长的眼角还残存些旖旎的惑人之色。 沈愿被美色迷失了双眼,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了许辞那一张一合的唇瓣上。 许辞抄着手,视线轻轻扫过沈愿的双腿之间,声音带上几分少见的散漫,“想上我?” 沈愿心一慌,耳尖烫的惊人,小声应了一声,“嗯......不! ”反应过来的他脸颊爆红,立刻收回手捂着下 面。 雾蒙蒙的眸子带着羞,还有窘迫,扭扭捏捏地看着许辞,“不是,我没有,我就是想帮你。” 呆荫金主派送中(一) 晚了,许辞木着脸,扫过粉面桃腮的沈愿,那一丝荡漾是怎么也遮不住。 这心思不要太明显。 他轻嗤一声,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你成年了没?” 沈愿一愣,尔后摇摇头。 “没成年还敢出来玩男人。” 瞧见小不点因为他这句话,眼底立刻带上水色,许辞抿了抿唇,其实他还有更难听的话,但是一到了口, 又不知怎得匿了下去。 许辞收回目光,沈愿连忙拽着他的衣袖,虽然急的要哭了,但手里却不忘攥的死紧,许辞一连试了几次, 居然都没能挣脱。 沈愿直勾勾的望着他,绵软的声音含着微弱希冀,“我、我还差两个星期就成年了!” 许辞抿了抿唇,细长的手指搭在沈愿的手上,不容置疑的推开,“抱歉,我不跟小朋友玩。” 不跟小朋友玩,那意思就是等他成年了就可以? 沈愿没再追,落在他身后,眼睛一亮,拉长了脖子,“那我两个星期后再去找你!!! ” 许辞脚步不停。 洁白的浴缸里放满了冰水,一道修长健美的身子躺在里面,感受到药效差不多消失后,许辞也睁开了眼 睛,仰头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只手随意的搭在缸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辞猛然从浴缸里坐起身,盯着自己的身体,目光晦涩不明。 良久,寂静的浴室突兀的响起一道性感沙哑的音节。 ?-H- ” 处理完一些糟心事,又给医院汇去一笔钱后,许辞本打算吹了头发上床睡觉,又突然想起他的前经纪人。 “离开之前,我只送你一句话,别那么固执,识时务者为俊杰。” 经纪人把这句话贯彻的完完全全,一说完,便麻利的收拾好东西跑路了。 许辞的指尖在屏幕上方凝固了很久,最终落了下去。 “大家好,许辞的直播间开始直播啦,欢迎进入房间号29008~” 沈愿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 如果为今天的相遇打个分,那一定是妥妥的零蛋。 沈愿毛茸茸的脑袋在被子里拱来拱去,乱糟糟的不成样子。 D3怕他憋不过气,软声安慰道:【没关系的愿愿,这不时间还长呢!】 沈愿消停了会儿,声音闷闷的从枕头底下传来,D3凑近了才听清。 【今天许辞居然没有生气。】 明明原剧情里许辞是个很记仇的,今天他一不小心说出要包养他的那种话。 许辞居然都没有生气。 他不说这事也就算了,一说D3就想起自己把系统关了静音。 D3―拍脑门,【对了,我忘记解除系统静音......了。】 沈愿轻轻的哼了一声,丝毫没察觉D3的怪异。 D3咽了 口口水,看着那系统显示屏上几个大大的红字。 【能量摄取89%】 它看了眼还在哀怨的沈愿,突然不是很敢告诉他这件事情。 丢在一旁的手机突然传来震动声响,沈愿皱了皱眉,伸出手摸。 那震动没完没了,偏偏手机跟沈愿作对似的,响了好半天才从一堆柔软的被子里摸出来。 本以为是闹钟,没想到是一条推送,只有关注的人才能接收到,方便粉丝们不错过自家爱豆一丝一毫的动 态。 身为许辞头号粉丝的沈愿当然要关注许辞所有的社交账号。 为了怕自己错过,还特意设置了魔鬼提醒模式。 只是许辞很少用这些,沈愿本没寄希望于这些。 没想到许辞居然直播了! 许辞直播了! 直播! 沈愿瞧着那一串号码,眼睛一亮。 许辞点开直播间后,便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他这会儿还没打开摄像头,大致瞄了一眼,人数不过几十。 就连弹幕也是断断续续的,半天蹦出来一句。 许辞眸色平淡,没有丝毫波澜。 他早就知道是这种结局,在这个娱乐圈流量更新换代极快的时代,一个两年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的人,根 本没有多少人会记得。 呆荫金主派送中(一) “呜呜呜,许辞哥哥终于开直播了。” “我的天,我不敢相信!!发出土拨鼠的尖叫!!” “嘤嘤嘤,许辞哥哥被迫营业吗?怎么还不打开摄像头呀?” 许辞刷到了这句后指尖顿了顿,沉默片刻,他抬头望了眼对面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一个极其漂亮的青年。 因为刚出浴的原因,湿漉漉的头发被捋至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很少用护肤品这些,天生便皮肤细腻,瓷白莹玉,五官无论是拆开还是组合在一起,都是无可挑剔的俊 美。 不是他自恋,沈愿也这么想。 怀着爱大大,就要给大大花钱的念头,沈愿小手一戳,选了了看起来最漂亮的礼物发出去。 许辞想了想,还是没有打开摄像头,只对着麦克风轻轻说了句。 “大家好,我是许辞。” 他的声音和外貌一样,清冷,如一湾清泉宁静,只有故意压低的时候,才会沙哑中带着性感。 撩的人心尖火热,合不拢腿。 直播间沉默片刻,又突然爆发出大量的弹幕。 应接不暇。 直播间里的人因为许辞的这句话彻底的炸开了锅。 “鸣鸣鸣,真的是许辞哥哥吗?声音好好听,我要醉啦!” “喵喵喵?退出去又重新看了一遍,的确是许辞哥哥的认证号,天啦!低音炮鉴定完毕!!” 在一群吐槽中,突然出现十几道提示音,尤其突兀。 “收到用户许辞老攻的游艇一艘~” “收到用户许辞老攻的游艇一艘~” 游艇的金额并不小,一个折算成人民币也有8888,这么一趟刷下来至少也有十多万了,许辞剑眉微蹙, 忍不住多看了这个账号几眼。 许辞老攻? 沈愿捂着嘴,好歹没有尖叫出声,只是颤抖的指尖没能握住手机,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呆荫金主派送中(一) 尽管手机上还沾着灰,沈愿激动的小手依旧在屏幕上敲来敲去。 删删减减,沈愿慎重地编辑了一条私信,叮咚一声,提示信息发送成功。 “你好,我是你的粉丝。” 沈愿想了想,又加了句,“超级超级爱你的粉丝哦!” 这直播有个私信的功能,偶尔有明星会翻一翻粉丝的牌。 当然,大多数还是像沈愿这样,攥着手机,从激动到平静,再到泄气。 最后又握起小手。 没关系,许辞是大明星,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回复呢! 沈愿这么想着,完全忘记了身旁还站着几个黑衣保镖。 那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相互对视一眼,苦兮兮地看着沈愿,“小少爷,还要继续发吗?” 天知道他们是怎么发出这些矫揉造作的话。 要直播的是个漂亮小姑娘吧,他们没什么怨言,偏偏这是个脸都不露的男人! 沈愿凶巴巴的握了握拳头,扬起下巴哼了一声,“发,肯定要发,谁发的多,我就给谁奖励!” 保镖们眼睛一亮,男不男人的没问题!钞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呀,甜甜的娱乐圈,小狼狗和傻fufu财大气粗小少爷正在赶来的路上哟。(9。^),° ve 9 然后,你们是不是忘记给谣崽投票了!!哼唧唧叉腰< 丨:难顶 呆萌金主派送中(二) 立刻埋头对着那小小的一方屏幕,绞尽脑汁的想该发些什么。 有机灵的,早已拿出了两部手机双开。 只是刷屏之余又忍不住有些羡慕,这叫许辞的到底是哪路小妖精,居然能入了他们小少爷的眼。 直播间的的弹幕还在继续。 无非是些划水,还有的惊叹土豪有钱。 许辞看着手机屏幕,有些怔愣。 那个叫许辞老攻的用户,账号干干净净,明显是个才注册不到一天的新号。 主页是一只伸着懒腰的白色猫儿。 他想起了今晚那个莫名其妙的小不点。 这语气...... 许辞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微妙起来。 沈愿刷礼物刷的不亦乐乎,短短的一会儿,三十艘游艇加数十辆超跑也晔啦啦的流了出去。 屏幕却突然暗了下来。 “今天的直播结束啦,喜欢的小可爱们点个关注哟~” 沈愿抱着手机,指尖还停止在礼物那一栏,就看到了暗下来的屏幕上出现这行大字。 怔了一会儿,屏幕上方突然出现一道提示,沈愿条件反射的点了进去。 看清之后,沈愿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吓得几个保镖虎躯一震,连忙放下手机注意着沈愿的动作,生怕他掉下来。 乖乖,要这小少爷磕着碰着了,他们还不得被老爷子和其他几个少爷剥了层皮。 听说,几年前温斐小少爷不知与家里人闹了什么毛病,竟然一气之下跑到了国外,放言再也不会回来,要 与温家恩断义绝。 可就在前几日,他们大清早的一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小少爷。 老爷子和其他几个少爷的反应他们可都看在眼里。 愧疚,以及近乎无条件的宠溺。 D3的瞌睡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转着圈一副找不着北的样子,【怎么了怎么了愿愿??】 呆荫金主派送中(二) 沈愿啪嗒倒在沙发上,小脸满是兴奋,瞧见三三的窘态噗嗤一声笑出来,先把一群懵逼保镖支开,然后快 速的跑到自己的房间,扑在床上翻滚了几圈。 D3急的抓心挠肺,【给我康康,发生什么了?】 沈愿从一堆被子里抬头举着手机道:【许辞回复我了嗷!!!】 “谢谢,不需要刷礼物。” 简洁,却透着许辞一贯的冷淡风。 沈愿舔了舔唇角,都能想象到许辞用着怎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编辑这条信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条信 息,似乎能从中看出朵花儿来。 【就这一条?】 半天没等到下文,沈愿瞪大了眼睛。 屏幕的另一边,许辞看着那条简短的信息也有些发愁,剑眉深深的蹙起,他其实不太会与人沟通,以往这 种事情都是交给他的经纪人,不然也不会直播半天就蹦出一个大家好我是许辞。 但收小朋友的打赏让许辞打心底感到不舒服。 毕竟这一串打赏下来也是笔不小的金额,对方还是个孩子,他与那些诱骗礼物的主播有何区别。 许辞的指尖无意识的擦过那只白色的猫儿,有些怔愣。 沈愿的脚丫蹭了蹭被子,咬着被子,啪嗒啪嗒又发了几个字过去。 “我叫温斐。” 许辞拿起手机。 温斐。 纠结甚至有些烦躁的许辞和兴奋的沈愿并不知道,沈愿一天刷出一百万的土豪行为在直播软件上掀起了轩 然大波。 一次性打赏十万会在社交软件上挂个半小时。 一天豪掷一百万的土豪不是没有,可给过气明星刷的却是第一个。 尤其是这场十分钟都不到的直播,连脸都没有露过。 当钱是流水吗?? ? 不过借此,许辞也小小的浮出了一下水面,又立刻沉了下来。 【要怎么,才能接近许辞呢......】沈愿无意识的喃喃道,怀揣着这个难题,渐渐没入梦乡。 事实证明,两个星期不存在的,沈愿做的这些事根本没打算瞒着温家人。 呆荫金主派送中(二) 温家大少当晚便叫了两个弟弟,来商讨这件事情。 温灼排行老大,温父温母在一次意外丧生,只剩下一个老爷子,早些年在温父温母丧生后撑起了飘摇欲坠 的温家。 近些年身体也不太好,而老大老.二也能独当一面,便把温家这个庞然大物的一切事物交给了温灼和老.二 温烨。 温家作为世家,在各个行业和领域涉猎颇多。 虽然娱乐圈还在他们的规划范围外。 老爷子那一代人思想古板,虽表面上不说,却打心里觉得这些登不上大雅之堂。 就算这样,也不代表他们伸不出手,温灼深沉的目光扫过那一沓文件。 许辞的的一切都在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们说,小斐这次回来,是不是因为他? ”温灼按在许辞名字上的手不自觉加大力气。 几乎将那张纸戳穿。 毕竟他们无法想象,自那件事后,还有什么可以让小斐回来,让他重新回到温家。 一想到小斐是因为这个男人才肯回来,心里就有些淡淡的不爽了,温灼冷哼一声,愈发看许辞这个人不顺 眼起来。 温家二少便简单的多,神色淡漠,“我只要小斐开心。” 换而言之,只要温斐开心,无论是网红,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会支持,但若有人想借小斐上位,便要承受 温家人的后果。 见两个哥哥一副被猪拱了白菜的样子,温跃哭笑不得,因着上面有两个哥哥顶起了温家,身为老三的他便 轻松许多,也有更多的时间去投入自己喜爱的研究领域。 相比起来,他倒觉得这是件好事,至少小斐没有消极下去。 只是老爷子说不定会有些棘手,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还是个过气明星,他是真的怕老爷子一个不小心就晕 过去了。 “只是......”温跃自然也发现了许辞父亲那一栏的空白。 温灼瞥了一眼,没错过他眼中的疑惑,淡声道:“许辞原名谢辞,是谢家。” 能让温灼说出来的谢家,自然不是普通的谢家。 温跃怔愣一瞬,又连忙去看许辞的年龄。 果不然,与他心中的猜测一样。 若有所思道:“若真是四年前......这便有些麻烦了。” 呆荫金主派送中(二) 温烨不屑的冷嗤一声,“身为世家,却被一个女人搞的乌烟瘴气,我看谢家是下坡路走上瘾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利用小斐。”温烨看着温灼,眼底是不容退让的底线。 他知道,温灼宠小斐,却也看中利益,他看中了许辞身后的背景,也看中了许辞这个人。 以他们的能力,拉一把许辞不成问题,或许还能借此接触娱乐产业。 只是他不想让小斐卷入这些肮脏的交易。 温灼脸色黑了黑,“我自然知晓!” 一个星期过去了,许辞有留意过周围,并没有出现过那个小不点的身影。 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昧,许辞垂下眸子,带好了墨镜,压低帽檐。 ......不过是一个猎奇的过客。 医院的走廊错综复杂,空气中还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许辞对这些早已习惯,甚至能从那略有些沉重的气味里分辨出一丝安心。 熟门熟路的走到那件病房。 只是今日好像有些不同,许辞的脚步顿了顿,扫了一眼那群若有若无在走廊打转的小护士。 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口罩拉高了几分。 本想快速的过去,谁知路过那休息椅时眸子骤然紧缩。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穿着红色连帽衫的少年坐在椅子上,勾着头,细白的手指攥着一只手机。 柔软的黑发搭在一截奶白色的脖颈上,诱人又漂亮。 就是这一瞬的停顿,却吸引了椅子上的人。 “来了。” 沈愿眸子一亮,连忙太头,一眼就认出那个带着墨镜口罩的人。 “i午……,, 许辞眉头一皱,立刻上前一把把他拉了起来,趁这小家伙还没有说出什么的时候,推开了安全出口的门。 沈愿唇角勾起得逞的笑,反手抓住许辞的手,状似无意的多摸了几吧。 好滑,好舒服,要是可以牵就好了。 正当沈愿想要滑入他的五指缝隙时,许辞却突然像烫手似的甩开了沈愿的手,冷声道:“注意一点,我不 想暴露。” 沈愿靠在墙上,乖巧的做了个封嘴的动作点点头。 许辞这才松了口气,他看了眼周围,确认没有人后才扯下口罩。 只是墨镜没有摘。 空气顿时沉闷下来,许辞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领,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个小麻烦精扯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 沈愿眨巴着眼睛,努力的想要透过墨镜窥探许辞的情绪。 仰着脸凑近许辞身边,红着脸软声道:“我一个表哥生病了,陪他来看病。” 许辞身子僵了僵,尔后眯起眸子,“哦。” 声音听不出喜怒,可脸色明显暗了几分。 沈愿眼睛眯成半月牙儿,【三三,你说许辞是不是在生气。】 D3像朵蒲公英似的在半空中飘来飘去,闻言懒懒道:【生什么气?】 【气我不是因为他来的。】 D3沉默半晌,【呵,男人。】 哪里有什么表哥,沈愿只是知道了许辞会在星期三来看一次母亲,故意过来守着。 他也想过以朋友身份去许辞母亲的病房,可许辞并不是很希望他母亲接触其他人,他不确定会不会激怒许 辞。 去买了奶茶回来的保镖一脸懵逼的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少爷呢?” 另一个立马捂着他的嘴,指了指安全通道:“嘘!” 沈愿没理会一脸震惊的D3,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卡片和一个U盘,递到了许辞眼前,细声细语,“看 看吗?” 许辞敛下目光,“这是什么?” 沈愿指尖微颤,许辞丝毫没有接过去的意思,他又往前推了推,“剧本......还有合同。” 昨天一早,温家哥哥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明里暗里跟他打听对许辞的态度。 沈愿自然是真心的,可心里也有忐忑不安,毕竟这个世界虽然对同性恋不排除,却也没有合法化。 沈愿早就知道瞒不住,索性承认了。 出乎意料的是,温灼点了点头,只是听到他在倒追许辞时脸色似乎黑了一瞬。 但还是告诉他,温家会无条件支持沈愿的一切。 沈愿愣了一瞬,心中有一股暖流淌过。 原主的身世说起来有点狗血。 他身上并没有流着温家的血,他叫程斐。 他原本也有自己的家庭,那天原主的父母带着一岁多的程斐出门游玩,却横遭车祸,只留下了被母亲死死 护在怀里的程斐。 车祸的起因,便是温父温母驾驶着被人动过手脚的车子追尾。 温家便收留了程斐,用尽所能弥补。 可纸包不住火,在有心人的挑唆下,温斐知道了真相。 十多年的朝夕相处,温老爷子和三个哥哥早已将温斐当做亲孙子亲弟弟抚养。 所以原主也是有交换条件的。 “代替我回到温家,守护温家。”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离去前是这样说的。 他后期利用温家的愧疚,做了很多错事,其中也包括许辞。 结局落了个服毒自杀的下场。 沈愿依然记得,温家人看到站在门口的自己时,有多不可置信和欣喜。 原主也进了娱乐圈,沈愿索性也央着温灼开了家娱乐公司。 还能顺便打开温家在娱乐产业的大门。 沈愿握了握拳头。 别人可以花钱捧网红,他也可以捧许辞。 别人可以让许辞当陪衬,他就让其他影帝给许辞当陪衬! 还有...... 让那些惯会落井下石,羞辱过许辞的人,永远消失在娱乐圈。 他相信三三从总部换来的剧本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许辞一瞬间沉默了下去,只接过了名片和U盘,答应晚上九点之前回电话。 沈愿目送他出去的背影,咬了咬唇,摊开掌心,赫然是一张锒行卡,刚刚从口袋里摸出来的,上面写了密 码。 清俊的字体,不用猜,沈愿也知道那是自己前几天刷出去的游艇。 沈愿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一直守到九点。 呆荫金主派送中(二) 期待中的铃声并没有想起。 时针滴答滴答,又过了十二点,D3心疼的看着明明已经困到不行,还在强撑的沈愿,【愿愿,先去睡 吧。】 沈愿倔强的摇摇头,【我再等十分钟。】 温灼听了手下的报告,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你说,许辞没有答应?” 保镖恭敬点头。 温灼眯了眯眸子,颔首道:“出去吧。” 保镖后退,却差点撞到一个人,倒抽一口冷气,“老爷。” 温老爷子挥手示意他退下,在温灼紧张的目光中慢悠悠走到了椅子上坐下。 声音苍老却不失锐利威严。 “温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许辞自消毒水的昧道里醒来,身子一动,便滑下一张薄被,他缓了缓有些麻木的脚,站起身。 有什么东西坠落在地上。 许辞垂眸后身子僵硬一瞬。 他昨晚一到家便接到医院的电话,病人病重急需手术,要他过来签字。 连鞋都没脱又来了医院,一待便待到了天亮。 床上的女人瘦的几乎要脱去形状,一双浑浊的眼睛落在儿子身上时骤然紧缩。 “怪物。” 被亲生母亲骂作怪物,许辞脸上连一丝波动也无,好像这个人天生被剥离了情感,他不紧不慢的扣好袖 扣,淡淡的看了床上的母亲一眼。 “您还是神志不清的时候比较顺眼。” 许辞去缴费,却被得知昨天已经有人缴清了。 护士递给了他一张卡。 许辞攥紧了手里的卡,剔透的眸子第一次出现茫然的情绪。 上面的字体还是他昨天写的。 还附带了一张随意扯下来的纸条,有些幼稚的字体和话。 “你不要,我就丢掉,说到做到。” 夜晚将世界划分为两个极端。 有人卸去浑身力气,沉浸梦乡,有人沉浮在纸醉金迷的世界。 从外面看不出这是酒吧,只是一栋很普通的建筑。 或许白天路过的人,连目光都不曾施舍一分,可能也会感叹的想到,这么普通的建筑居然还能存活。 毕竟这个城市,发展的很快啊。 门打开又合上。 只有夜晚才会揭开堕落的色彩。 “许辞,来一杯? ”一个人染着金发的青年,从吧台端了两杯酒。 细长白皙的手指一看便是保养得当的结果。 骨节分明,搭在酒杯的底座。 不知是酒烈,还是金发青年太过耀眼。 空气中已浮现几分醉意。 青年嘴角挂着令人舒服的笑容,慢悠悠的穿过周围火热的视线,在一位黑发青年面前站定。 “很舒服的。”他晃了晃酒杯,猩红稠美的酒液微微倾泻,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滴答。 别样的禁忌。 黑发青年抄着手,倚着墙,眼底是淡漠,一瞬间暴露在灯光下的他,眉间又好像染上几分邪肆,俊美的面 容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说了,我不。” 许辞没有接,这样高傲的姿态像是曼妥思与可乐的极致反应。 瞬间点燃了周围的人,视线仿佛带了温度,要将人灼穿。 鼓噪的音乐也渐渐远去,满心满眼都剩下那个黑发的青年。 真想亲手折辱他的高傲。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升起这个念头。 金发青年微微歪头,也不在意,笑着道:“有你在的地方,我总是被忽略。” 许辞不语,转身便走。 崔景源挑了挑眉,按理来说热脸贴了冷屁股,他该生气才对,可崔景源却没有露出半分不悦,招来侍应生 呆荫金主派送中(二) 端走一杯酒,一口饮尽手中酒液,惬意的眯起眼睛。 大步追上许辞,微微偏头,“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里的音乐很大,崔景源的话模糊不清,许辞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去楼上再说。” 沈愿站在酒吧门口,里面色彩斑斓,醉生梦死和躁动都让他有些发憷,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保镖也换了身常服,欲言又止,“少爷,要不我们干脆把许辞绑走吧,到手后霸王硬上弓,他还能拒绝不 成!” 天天偷偷摸摸的跟着许辞也不是个办法呀。 “闭嘴! ”沈愿连忙瞪了保镖一眼。 保镖立刻闭上了嘴,讨好的笑了笑。 沈愿耳尖蓦然腾起红色,灼的不行,心底却悄悄的算起这个计划的可行性,甩了甩头想把这个羞耻的念头 抛出去,却像生了根,一直在脑海里打转转。 把许辞绑回去关起来,赤裸着身子,手腕用红色绳子绑在床头。 因为暗算而神志不清,只能任沈愿愿为所欲为。 再往下想去,沈愿的脸红的都可以媲美煮熟的虾子。 沈愿舔了舔唇又立刻收回去,强压下眼角的绯意,酒吧进出的客人,视线都若有若无的落在了门口漂亮少 年的身上。 就好像他的隐秘欲望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连清风也带着燥热,轻轻擦过沈愿的脸蛋。 羞人! ! D3―看沈愿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他想啥。 慢悠悠道:“愿愿,你可要想清楚哇,上一个想跟许辞玩禁忌游戏的胖男人后来可是进了医院的。” 沈愿一怔,轻咳了一声,余光瞥了一眼舞动的人群。 就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虽然很远,但沈愿还是一眼就能认出那是许辞。 一个金发的男人倚在他身旁并排走,微微仰着头。 姿态亲密,宛如亲密热吻的情侣。 沈愿的眸子骤然紧缩,血色瞬间褪去,连声招呼也不打,直接推开了那扇门。 “你在外面等我,有事我会通知你的。”沈愿头也不回道。 他们都配备了蓝牙接收器,方便随时接收沈愿的命令。 保镖为难一瞬,却看见沈愿已经没入了舞池。 呆荫金主派送中(二) 那门口的保安反应过来去追,却被保镖拦了下来,递给了他一张黑色为底金纹的卡。 这家酒吧隐秘是有原因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 人潮涌动,鼓噪的声音不停的震着沈愿的脑仁。 许辞不知道跟那个金发青年谈论了些什么,金发青年抖动着肩膀似乎在极力忍着笑。 这么远远看去,倒也真的像是一对令人艳羡的壁人。 沈愿心生疼生疼的,全凭着心里吊着口气,竟然也挤到了两人面前。 金发青年愣了愣,自然没有错过那个人群中费力想要挤过来的小不点。 眉间闪过一丝促狭,颔首点了点沈愿,“许辞,这是谁啊?”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宝贝儿们的打赏哈(9^^),° ^ 接下来六天都会掉落六千字大肥章。等下个星期五谣崽就考试了,日不了六啦(六:我做错了 什么,要日我鸣鸣鸣) 照一个世界四五万来看,下个星期又快新世界了 hhh 呆萌金主派送中(三) 许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黑了一瞬。 崔景源挑挑眉,抿了口酒掩下唇角的笑意,看来小不点来头不简单呐。 毕竟能让许辞脸上出现除了漠然之外的神色。 这个小不点算是一个。 临的近了,沈愿又突兀的站住了脚,手指不知所措的揪紧了衣角。 贝齿咬上唇瓣又放开。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去管许辞的事情。 沈愿胡思乱想,身后却不知被谁推了一把,他踉跄了几步被人扶住,道了声谢就想回头看看是哪个人敢推 他。 却没有看到任何不妥,清一色舞动着四肢的男男女女。 “你过来干什么?” 冷冰冰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沈愿浑身一僵,抬头便对上了许辞一双淡漠到极致的面孔。 许辞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松开手,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身处吵闹的酒吧,温斐就像入了狼窝的小兔子。 许辞忽然知道了那是什么感觉。 见温斐毫无反应,他看了眼身旁的崔景源,示意他召人把温斐送出去。 许辞目光如炬,崔景源想当做看不见也不行,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毕竟许辞才是他的朋友,他歪头,朝沈愿绽开抹温柔的笑,“抱歉了哦小朋友。” 话落,崔景源打了个响指,便有黑衣墨镜的保镖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准备将沈愿架出去。 许辞收回了目光,转身时站住了脚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崔景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上扬的嘴角充分显示出了他看好戏的心态。 呀呀呀,这算是解释吗? 沈愿勾着头,在保镖渐渐靠近时突然挣脱,“滚开。” 黑衣保镖们愣了一下,相互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呆荫金主派送中(三) 毕竟这个小不点,实在有些瘦弱。 他们怕自己一下手,就能让这细皮嫩肉的小不点吃上不少苦头。 沈愿咬着牙,倔强的抬头,叫了一声许辞。 意料之中的,许辞没有回头,反而跟崔景源一同走进了暗处。 沈愿眼眶晦涩的可怕,强忍住才没有让泪涌出来。 “先生。”其中一位黑衣保镖不自觉的缓了声音,试探的道。 沈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来这里⒕撇豢梢月穑俊 “这......”黑衣保镖还想说些什么,耳机里却突然传来一道带着电流的声音。 “让他留下。” “好的先生。”黑衣保镖顿时松了口气,恭敬的对沈愿弯了弯腰离去。 沈愿望了眼那看不清人的暗处,赌气似的到吧台随意点了几杯酒。 也没看度数。 反正他的保镖就在外面,自己⒊墒裁囱都无所谓,沈愿这么想着,端起那一杯酒就要一口吞下去。 手腕却被轻轻的攥住了。 沈愿连忙回头,眼里的最后一丝希冀也消失殆尽 只是个陌生的面孔。 陌生人状似无意的扫过沈愿沁着水雾的眸子,背后炙热和艳羡的目光源源不断,菲薄的唇角笑容加深了不 少。 既然你们都不敢上,那么今天这朵菟丝花就是我的了。 “小朋友,酒不是这么⒌呐丁! 沈愿眸子闪过一丝怔愣,“那是......怎么?” 陌生人笑了笑,低声沙哑道:“我教你。” 崔景源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监控,“呀,那不是你的小朋友吗?” 许辞微眯着眸子,酒意充斥着鼻腔胸肺,却无法压下心底的不平静,闻言淡淡道:“他不是。” 崔景源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啊~这样吗?小朋友看起来酒量不太好哇。” 许辞拧了拧眉,坐起身,“你什么意思一一”话还未说完,许辞的目光便凝固在监控上。 高清的监控清晰的照出小少年脸颊边的红晕。 呆荫金主派送中(三) 也不知沾了多少酒水,眼角眉梢都含着潋滟的绯色。 许辞抿紧了唇,眸中升起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戾气,“蠢货。” 没看见对面那个男人什么样子吗? 虎视眈眈,丑态毕露! 许辞一脚踹开桌子,起身朝楼下走去。 崔景源慢悠悠的把桌子摆回原位,手指轻轻摩挲那缺了一角的桌子。 无声的诉说刚刚男人压抑着什么样的怒火。 “哎呀呀,真心疼,这可是上好的紫檀木,回头让许辞给我赔去。” “不过......”崔景源摸了摸下巴,眼里闪过一丝戏诚,“不过据我所知,许辞最近可是穷的很呐。” “你叫什么名字?” 温文尔雅的男人勾唇浅笑,目光轻轻扫过已带上不少醉意的少年,柔声道。 沈愿酒量不好,三杯下肚便开始晕晕乎乎的。 更何况男人给他点的酒全是刚开始没有什么感觉,后劲却特别足的。 沈愿这会儿呆的很,听到有人问,睁着一双潋滟水汽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一看便是醉的不轻,写满了我很好骗。 沈愿大着舌头,断断续续道:“温......温斐。” 他的声音模糊不清,还夹杂着一些咕哝,坐他对面的男人点点头。 “文飞么?” 在脑海里过滤一遍,确定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后,便站起了身,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沈愿的卡座旁,压低了声 音诱哄道:“哥哥刚刚没有听清,凑近一点可以吗?” 一只手不知不觉就要搭上沈愿尖削的肩膀。 男人嘴角带着势在必得,下一刻后衣领便传来一股强悍的力道。 他瞪大眼睛,惊呼一声便被人提了起来,什么也没看清,因为眼睛重重的挨了一拳,随后像破布般被狠狠 的甩到了墙上。 四周因为这里的响动,蓦然响起一片骚动,和各种尖叫。 就连音乐也静止了下来,绚丽迷人的灯光被关掉,啪的换成明亮的白炽灯。 让人们得以看清站在卡座旁的黑发青年。 呆荫金主派送中(三) 顺着精瘦的身子往上看,是一道紧抿着的薄唇,凌厉的剑眉,以及带着血丝的眼眶。 青年似乎处于极度暴躁的状态,乖戾的样子像极了地狱来的恶鬼。 在他身旁莫名遭了殃的人也放下拳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那摔倒在地的男人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呸的吐出口中的血沫,凶狠的表情与刚刚温文尔雅判若两人。 一只手捂着受伤的眼,直觉告诉他,这只眼睛基本废了,这青年力气大的惊人。 男人一只手指着许辞,厉声道:“是不是找死?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还能站起来,还能蹦Q? 许辞眯了眯眼睛,猝不及防抄起旁边的酒瓶对着他的脑袋砸下去。 醇美浓烈的酒香顿时充斥这一方空气。 那酒瓶不轻,男人似乎也被打懵了,半天才睁开眼睛,愣愣地摸了把脸。 掌心全是酒液混着鲜血。 “卧槽,你找死?” 许辞低声咆哮,暴躁地踢开椅子,“滚!” D3缩了缩脖子,【乖乖,这次的男主太恐怖了8。】 那男人被吓的一个激灵,秒怂扭头就跑,嗓音颤抖也不忘丢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许辞沉沉的喘了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怒气,冷冷的扫了一圈,围观的人立刻收回了目光,不自觉挺直了 背,生怕被这个煞星盯上。 许辞敛下目光,一把将还在发呆的沈愿打横抱起,大步朝卫生间走去。 门被嘭的一声大力关上。 瞬间拉回了所有人的神智。 他们回想起那个高大修长的背影,忍不住开始了小声交谈。 “各位。” 见戏演的差不多,崔景源也慢悠悠的下来收拾烂摊子。 漂亮的桃花眼笑眯眯的扫了一圈惊魂未定的众人,声音温柔却暗含威胁,“既然来了炽色,就要记得炽色 的规则。” 众人眸子闪了闪,好半天才⒘丝诰蒲瓜戮悸。 呆荫金主派送中(三) 他们自然知道炽色的规矩。 进来之前忘记你是谁,出去之后忘记发生了什么。 在这里的随便挑一个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有明星,也有富商大亨。 有为猎艳,也有单纯借着酒精麻醉自己。 没有人知道炽色的背景是谁,只知道搞过炽色的最后都销声匿迹了。 明面上的主人便是崔景源这个笑面虎。 当然,炽色能引诱这么多人来的原因远远不止这些。 许辞嘭的关上门,顺手按了正在维修的提示键。 “晤,许辞~” 沈愿嗅到许辞身上熟悉的昧道,装满了酒精的大脑早已经不起思考,毛绒绒的发顶挤在许辞的脖颈间拱来 拱去,软软的撒娇。 白皙的脚丫裸露在外,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蹭掉了一只鞋。 饱满的臀部总是轻轻擦过许辞的下腹。 许辞脚一软,差点没抱住怀里的小不点。 瞧见沈愿一副面颊含春,绯色的唇瓣像是桃花一样,许辞脸黑了黑,一把将沈愿放在洗手台上。 屁股骤然一凉,沈愿委屈的呜咽一声,脚趾都蜷了起来,挣扎着想要从洗手台上起来,扑到许辞怀里。 却被许辞一把摁住了头,整个人滑溜溜的像只泥鳅。 “好凉,要抱抱。”被顶着头,沈愿顿时就委屈的皱起小脸,湿漉漉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许辞。 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小笨狗。 许辞没有半分怜悯,手指勾起沈愿的下巴,逼迫他仰着脸看着自己。 一字一句咬牙道:“是不是谁跟你⒕颇愣纪意?” 一想到那个男人粘腻的目光,许辞心里的火就忍不住蹭蹭蹭的往上窜。 沈愿瘪了瘪嘴,“你不跟我,我就跟别人。” 见沈愿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样子,还一副要反咬一口的样子,许辞气极反笑,一把掌拍向沈愿 的屁股。 啪的一声脆响,沈愿瞪大了眼睛,似乎半天才发现自己被打的事实,呆呆的看着许辞。 “你怎么打我??丨” 许辞睁着一双通红的眸子,板起脸,“打的就是你。” “你打我!许辞是臭猪! ”沈愿听不出许辞声音里的怪异和疯狂压抑。 醉猫哪来的理智,抹了把眼角的泪,东歪西扭的身子就要滑下洗手台。 许辞怕他磕着,手一捞又将人扣在洗手台上,身子压着沈愿靠在背后的大镜子上。 许辞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他怕从眼里看出自己不愿意承认的难堪。 他的目光扫过少年红彤彤的鼻尖,喉结上下滑动,沉声道:“许辞不是要打你,只是惩罚你不乖。” “不听!”沈愿脚丫子蹬上许辞的胸膛,捂着耳朵,水洗过的眸子倔强的盯着许辞。 只是许辞看得出来,那里面打着转转,小不点明显还晕乎乎的。 一⒆淼故歉液崞鹄戳恕 许辞微不可察的吐了口浊气,决定不跟这个⒆砝锏男∶计较,抓着胸前的白嫩脚丫握在掌心暖。 谁知衣领却骤然被人扯住,许辞惊愕抬头,面前就凑上一张放大的面孔。 下一刻唇瓣便被一口咬住,鼻息交缠间还能嗅到淡淡的酒味儿。 沈愿的吻毫无章法,只知道顺着许辞漂亮的唇形舔来舔去。 许辞被唇上的触感撩拨的浑身血液逆流,久违的荒原坠入一颗陨石,冲撞的他几乎要丧失理智。 许辞一把箍住沈愿的腰,极快的反客为主,发了狠的撕咬。 如果说沈愿是小学生段位,许辞明显就是王者段位。 “晤,我喘不过气了。”沈愿不一会儿就顶不住了,小手无措的锤着许辞的后背。 “放、放开我。” 许辞眼眶通红,闻言舔了舔唇角,阿笑一声,“晚了。” 他找了间还算干净的厕所,将沈愿推了进去,摸了把墙面发现没有任何不妥后,许辞才摁着沈愿正面压在 光滑墙面上。 脸颊贴着冰凉的墙,刺激的沈愿打了个激灵,恍惚间,他又感觉自己的一只腿被强硬地放在马桶盖上。 腰被一双灼热的大掌掐住,不断的往上提,很快,另一只脚尖也脱离了地面,在半空脆弱又无助的晃悠。 整个人像是完完全全被掌控的奴隶。 “就这么下贱。” 许辞喑哑的声音宛如诱人的海妖,半是戏谑半是暖昧,不断挑拨沈愿的神经,心尖泛起一阵一阵的颤栗。 他颤着手背到身后摸索许辞,被男人火热的大掌一把攥住,十指相扣。 呆荫金主派送中(三) 沈愿满足的勾了勾唇,话语也断断续续,绵软微弱,“我就是......馋你的身子。 许辞眸色深沉,“那许辞呢?” “许辞......” “也是我的!”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许辞把从浴室出来的沈愿摁在椅子上,给他湿漉漉的头顶用毛巾擦干,力 度温柔的不可思议。 这还是在炽色,只不过许辞应该是跟炽色老板认识,所以从卫生间出来后,直接到了上面的房间。 沈愿脸颊绯红,吃了醒酒药后他也清醒了不少,他的酒劲来的快,也走的快,都怪新陈代谢太快。 许辞都没有乘人之危的时间,沈愿想起在小小隔间发生的事,心底升起了一些淡淡的哀怨。 看来他沈愿愿是真的没有魅力了,许辞居然刹得住车?? ? 是小菊花它不香吗? 但一听许辞要送他回家,沈愿也顾不得思虑这些,一把抓住许辞拿着毛巾的手腕,抬头望着男人坚毅的下 巴。 “我不想回去。” 许辞淡淡垂眸,用毛巾盖住了沈愿湿漉漉惯会诱人的眼睛。 “听话。” 毛巾遮住了精致的小脸,却遮不住嘴,沈愿的声音从毛巾底下传来,带着一丝朦胧。 “那你考虑好要做我的男主角了吗?” 空气沉默片刻,突然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 “嗯。” “真的吗? ”沈愿一把扯下毛巾,惊呼一声跳起来,眼巴巴的扯着许辞的袖子。 许辞眼疾手快的扶着沈愿摇摇晃晃的身体,“你不知道?” 沈愿懵逼一瞬,“我知道什么?” 许辞顿了顿,看着眼底清澈的温斐。 想起昨天才找过自己的温家长子,许辞哑然。 温家三个儿子都精明的很,怎么就出了个小糊涂蛋。 呆荫金主派送中(三) “没什么,”许辞咳了一声,又正色道:“剧本我都看了,只是......与你们公司签艺人合约一事,我不能答 应。” 沈愿一听立刻眼睛立刻弯成了半月牙儿,欢快道:“没事没事。” 反正不妨碍他捧许辞呀。 许辞眼底溢上一丝笑意,没忍住揉了揉沈愿一头毛绒绒的发。 “乖,不想回家的话,就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就回去。” 沈愿乖巧的点点头,连忙抓住许辞的手,“那你留下来吗?” 许辞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他今晚本就找崔景源有事,现在已经被耽误了很多。 但一瞧见小不点眼巴巴的样子,没抗住诱惑,点了点头。 沈愿耶了一声,催促许辞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觉。 就算让他们盖着被子纯聊天也无所谓。 沈愿大胆的滚进许辞的怀抱,见许辞不语权当默许,胆子愈发大了些,侧着脑袋,把耳尖贴在许辞的胸 膛》 耳下是沉稳有力的心跳,让几日来都失眠的沈愿终于安心了不少。 抱着许辞的腰,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 门口还在苦巴巴等命令的保镖:“......” 我是谁,我在哪儿? 沈愿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已失去了余温。 昨晚醉酒的余韵还在,沈愿懒懒的伸了个腰,睁开迷蒙的眸子,余光扫到了桌边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唇角 忍不住上勾。 【二二,我是不是成功一半了。】 【嗯~另一边是什么?】 沈愿眯了眯眼睛,愉悦道:【当然是把许辞绑回去。】 【愿愿还惦记着这个? !!】震惊过度的D3―个不注意,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沈愿唇角微弯,门口突然传来了动静。 沈愿顿了顿,“请进。” “打扰了哦~” 呆荫金主派送中(三) 意料之中,来人是一头灿烂的金发,沈愿顿时清醒了不少,一脸警惕的看着这个笑眯眯的男人。 崔景源一眼便扫到了沈愿身上许辞的衬衫,笑容不变,只是注意到沈愿的目光后,崔景源哑然一瞬,“小 朋友别误会哦,我跟许辞什么关系都没有。” 沈愿狐疑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崔景源摸了摸鼻子,看来小朋友对他误会颇深呐。 “你来做什么?” “啊? ”崔景源怔愣一瞬立刻反应过来,嘴角又挂上万年不变的笑,“我来送你回去,温家的小少爷。”他 俏皮的眨眨眼睛。 对于这个男人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沈愿并不惊讶,因为他进来用的就是他大哥的卡。 沈愿敛下眸子,淡声道:“谢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崔景愿挑挑眉,沈愿并没有什么东西,随意收拾了一下,便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只是刚跨过门槛,门口的崔景源却突然伸出手,攥住了沈愿的手腕,指尖暖昧的摩挲细腻的肌肤,压低了 声音,“比起许辞,我比较对你感兴趣。” 沈愿极快的挣脱,头也不回道:“那真抱歉,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喂,我说真的。” 瞧着那道瘦弱的身影不自觉加快的脚步,崔景源眼里闪过一丝兴昧儿。 白天的酒吧就像沉睡的野兽,在这里的黑衣保镖似乎早就得了命令,带着沈愿从其他出口出去。 沈愿拨通了自家保镖的通讯器。 不一会儿就有一辆低调的车驶入视野。 沈愿拉开车门一上去,便收获保镖一个哀怨的眼神。 他唇角微动,目不斜视的望着窗外,连耳朵也不红一下。 “少爷..” “憋问,加薪!” 保镖喜滋滋地闭上嘴,脚底一踩油门,驶离这片街道。 剧本是D3用积分跟总部换来的,沈愿挑挑拣拣,还找温灼一起参考。 才选定了一个剧本。 《重生机械纪元》 赛博朋克风格的科幻未来。 呆荫金主派送中(三) 只是有一点或许会引人争议,这是以同性为题材的故事。 还是关于AL和人类之间的禁忌之爱,超越世俗和自主智能觉醒。 挑战性极大,却也前途可期。 毕竟有争议才有看点。 温灼一扫哪里能不知自家小弟打的什么算盘,细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沉`片刻便答应了。 并且告诉他,其他的一切,他都安排好了,沈愿只需要开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 换而言之就是,我砸钱,你泡许辞。 沈愿也确实搞不懂这些,但一想到可以跟许辞拍戏就兴奋的不行。 这不一大早,沈愿就顶着两个黑眼圈,拖着小行李敲响了许辞的门。 “i午……,, 许辞脸色一变,一把将沈愿拉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 冬至快乐,次饺子 呆萌金主派送中(四) “你怎么来了?”许辞关好门后才转身看沈愿,穿着黑色的兜帽衫,皙白的手指掐着黑色的书包带。 十八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就连额前的碎发都带着一丝青春的味道。 许辞瞧见他背着的小背包,挑了挑眉。 沈愿眨眨眼睛,脸蛋还带着兴奋后留下的红晕,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可爱的紧,脆生生道:“我来跟你 讨论剧本呀。” 话音一落,沈愿还放下书包,掏出一沓文件递给许辞,不等许辞反应,哒哒哒跑进去,整个人摔进了柔软 的沙发里。 目光悄摸摸的打量了一下许辞的房子。 许辞住的小区并没有很出名,像这栋楼里,他一路扫来也只有三三两两的住户。 装潢简约,是典型的北欧风,挺像许辞的风格。 沈愿摸了摸下巴,暗暗记了下来,许辞喜欢简约北欧风。 许辞掀开那份打印好的剧本。 上面偶尔有些笔记,可以看出主人的认真。 只是......许辞翻到后面时微不可察的一愣,上面用单线条随意散漫的画了只小兔子。 真是个孩子,许辞唇角微微上勾。 沈愿扒着沙发背,眼巴巴的瞅着许辞,“好不好嘛?” 许辞立马平了唇角的笑,颔首嗯了一声,走到少年身边坐下。 剧本只是用来打掩护,沈愿虽然算不得专业演员,但好歹也穿越过这么多个世界,基本上还是能完整演 绎。 只是这毕竟关乎许辞,沈愿刚开始还能抱着玩玩的心态,现在就不得不打起精神了。 因为许辞......是真的很认真的揣摩。 怪不得在以前的圈子里流传过一句话,铁打的许辞,流水的剧本。 沈愿瞧着许辞时而紧皱眉头,时而舒展五官,渐渐地就连给自己讲解都忘记了,细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敲打 纸张。 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剧本中。 沈愿也很认真。 呆荫金主派送中(四) 认真的看许辞的颜,从头到尾,修长匀称的两条腿被妥帖的西装裤包裹,暗色的衬衫浅浅的扎在腰带里, 勾勒出精瘦的腰线。 大约是在家里,许辞的领口有些散漫的敞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性感的喉结。 在往上看去,沈愿顿了顿。 许辞垂眸淡淡的看着他,“口水擦擦。” □水? ? ? 沈愿瞪大眼睛,连忙伸出袖子往嘴上擦,只把唇瓣下巴擦的生疼才放开。 沈愿忍着窘迫偷偷瞄了一眼,顿时愣在了当场。 袖口干干净净,哪里来的什么口水?? “你耍我!! ”反应过来的沈愿眼神愤恨,谁知许辞只是唇角微弯,伸指谈了谈沈愿的脑门。 “说要交流剧本的是你,发呆的也是你,看来这部电影你是不想演了吗?” 说罢,许辞作势要放下剧本。 “别别别。”沈愿连忙扯着他的袖子,脸上掐出个讨好的笑容。 许辞忽然觉得手心有些痒痒的,没忍住摸了把沈愿的脑袋,却被小少年侧头躲了过去。 温凉的指尖落在了沈愿的侧脸。 酥麻酸软的感觉瞬间传过全身,沈愿轻轻的哼了一声,抓着许辞的手摩擦着自己的脸,“不要摸头,会长 不高的。” 许辞愣了愣,“多 牛奶?” 沈愿脸颊顿时爆红,之前他听不出来,可过了这么多个世界,哪里有不懂的意思,就算许辞没有,沈愿也 无法拉回自己的思绪了。 漂亮的少年咬了咬唇,压下羞涩,明媚的双眼大胆而热烈的看着许辞,绯色的唇瓣因为沾了水而湿漉漉。 “我想。” 许辞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沈愿舔了嘴角的一圈奶渍,默默的叹了口气。 许辞给他开了瓶纯牛奶,怕他⒉幌肮撸还特意加了糖。 好甜好甜,真是太甜了,心肝都要化了。 许辞没有察觉沈愿的哀怨,笔尖将沈愿做的一个笔记圈了起来,细心跟他分析。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沈愿也不知不觉跟上了许辞的思路。 呆荫金主派送中(四) 男人的声音清冽沉稳,认真的神色渐渐与遥远记忆里那个人结合,沈愿的眼眶突然有些酸涩。 他想许焉了。 “他们在战火中拥吻,背景是残阳落日,机械兽发出一道长长的哀鸣后随之倒下,砂砾混着鲜血的吻激发 了体内原始的兽性,让他们忘记了所有......” “我失而复得的爱人......” 沈愿啪的按住剧本,不让许辞继续翻下去。 许辞手指蜷了蜷,目光晦暗地看着那只白皙又蛮横的小手,轻轻的嗯了一声,“做什么?” 沈愿吸了吸鼻子,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两颗小虎牙露出来一闪一闪的。 “许辞,我觉得光纸上谈兵不好。” “所以?” 沈愿蹭的站起身,小短腿一跨,坐在了许辞的大腿上。 许辞怔愣一瞬,却没有拒绝。 沈愿抽出他手里的剧本随意扔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许辞的面容,剔透的眸子紧紧逼视许辞。 软声道:“他们在战火中拥吻......” 许辞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眼前一花,唇瓣上便出现了柔软的触感。 沈愿忍着羞,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教你接吻的356个技巧》,眼一闭,心一横,主动伸出小巧的舌尖撬 了半天许辞的牙关。 都没能成功。 许辞不为所动,就像个局外人一样,或者说是放纵孩子玩闹的成年人。 任由沈愿动作,却不配合。 这让沈愿有些挫败,不得不停下嘴,睁开眼,湿漉漉的眸子含着一丝不解。 哀怨的望了眼淡着眼的许辞,气鼓鼓的道:“你就一点动心都没有么?” 许辞抬眸,明明是一样剔透的琥珀色瞳孔,沈愿却从中看出些兽类般的野性,恍如锋芒在背,沈愿身子僵 了僵。 “就这么喜欢我?” 沈愿一愣,抓着许辞袖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红着脸点点头,“只......只喜欢许辞一个人。” 许辞眸子暗了暗,眼底含着一片暗潮,俯身侧耳轻轻咬上沈愿的耳朵。 沈愿蓦然瞪大眼睛,尔后是大片大片的嫣红浮现,耳尖被人含着,他一动不敢动,但还是下意识的回答了 呆荫金主派送中(四) 他的话,“给......” “乖孩子。”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温柔地抚上沈愿的耳尖。 沈愿仿佛化成了一摊水,又好像软成了一团面,在许辞的手里翻来覆去的揉弄。 摆出各种难以置信的形状。 正当许辞将沈愿打横抱起时,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沈愿神色恢复了些许清明。 看清人名后,也顾不得现在是什么情景,平复了一下呼吸,连忙伸手按开了接听。 沈愿甜甜的唤了声爷爷,他身后的许辞瞧见沈愿毫无破绽的声音,唇角微勾。 手不安分的摸上沈愿的腰。 晤,沈愿眼眶通红,啪的打掉许辞的手,娇娇的嗔了他一眼。 “斐斐呀,怎么还不回来?” 沈愿收回目光,有些纠结的皎着唇瓣,该怎么跟老爷子说他正在跟一个男人玩游戏捏? 温家对他是无限纵容,但自前蹄夜不归宿后就多了个要求,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去。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大清早的过来,怎么一眨眼就晚上了。 不知怎么跟老爷子说,沈愿思来想去只好撒撒娇,准备编个理由 “爷爷,我在看电影啦,等下就回去。” 电话那头,温老爷子朝温灼露出个得意的眼神。 温灼无奈的笑了笑,老爷子明知道许辞的事,却还是端着架子。 不过这样也好,总不能把小斐宠的无法无天。 温老爷子淡淡的嗯了一声,不再追究。 一挂电话,沈愿立刻如负释重的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软在了许辞的怀里。 许辞淡淡挑眉,帮他穿好衣服,声音还带着一丝情潮过后的沙哑,听的沈愿又酥了半边身子。 “要回去了?” 果然许辞就是个bug卩E! ! ! 沈愿吐了口气,点点头,想起了什么后,他突然抓住许辞的手,严肃道:“明天记得来剧组呀。” 许辞剑眉微扬,裸露的上半身倚着深色的沙发,白皙显眼,修长的双腿微微分开,神色含着一丝欲求不 满,淡淡的嗯了一声。 呆荫金主派送中(四) 沈愿想了想又弯下腰抱着许辞的脑门大大的亲了一口。 “明天我来接你好不好。” “好。” 沈愿高兴的合不拢嘴,就连走时也是一蹦一跳的,活泼的紧,声音仿佛带着蜜糖,甜的不可思议。 “明天见~” 门被轻轻带上,许辞仰着脖子躺在沙发上,半阖起眸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上扬。 虽然这样有被人包养的嫌疑,但如果是小不点的话,他并没有那么排斥,更何况,未来的日子里是谁包养 谁,还不一定呢。 许辞睁开的眼睛暗潮一片,隐隐有嗜血一闪而过。 只是回想起刚刚小不点出去的身影,许辞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沈愿抱着深色的衬衫,狠狠的吸了一大口,脸上的神色几乎可以媲美痴汉。 D3扶额叹息,【愿愿,快睡觉吧。】 做了这么羞耻的事,沈愿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三三,脸红的似滴血,咬着唇一把将被子盖过脑门,瓮声瓮气 道:【晚安三三。】 【晚安,愿愿。】 【你们来了?】 沈愿和许辞刚进入剧场,众人就发现了他们俩,一高大俊美,一丽精致。 美的有些失真,就像电脑合成人一般。 有不少人已经忍不住掏出手机拍,突然想起自己签过保密协议,叹了口气放下手。 不一会儿,被围在一堆人中间的导演也过来。 他用纸巾擦了擦额角的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朝沈愿伸出手,“温少好。” 导演刚归国不久,虽然年轻,但在国外已有不少小成就,就算再圈内也颇受看好。 《机械纪元》这个剧本与当下的主流不太符合,即使很多名导心动,但也因为其中带着很多不确定因素, 而放弃了。 “不是我们不接,而是没有能力。” 同性恋在国内本就是个很矛盾的事情,同性题材的受众更是小,排除这些,这还是部以科幻为主题的电 影,现下国内特效制作不受重视,或者说不成熟,一直为国内民众诟病。 拍的好,那叫科幻崛起,拍不好,那叫五毛钱特效。 只有这个年轻人站了出来,对温灼说想试试。 温灼当即保证,资金不成问题。 或许在沈愿眼里只是一个借□,在温灼眼里这是一块敲门砖,但符兴修却是真真切切的喜爱这个剧本。 甚至是有些痴迷。 所以当听到主演之一是许辞后,他其实蛮安心的。 许辞的事他在国外也听过,可惜之余他也生出些同命人的感慨。 毕竟他与许辞,都是一样的人。 他们都需要这个机会。 其实筹备机械纪元早已在网上放出了风声。 果不其然,引起了一片轩然大波,备受人瞩目的同时,也不乏有一些极端的言论。 机械纪元的官方很神秘,只从蛛丝马迹可以看出这背后是个叫斐然传媒的新娱乐公司。 再看导演,好家伙,不认识。 就连演员阵容也瞒的死死的,不透露一丝风声。 睢一的爆点还是同性题材,以前的同性题材少且粗制滥造,只为迎合一部分受众。 是以大部分人还在观望中,只是难掩期待。 机械纪元还未拍,便小小的预热了一把,其中自然少不得温灼在背后的运作。 只是温氏想要打开娱乐产业的道路还长且阻。 沈愿也回了个甜甜的笑容,“你好。” 导演抿了抿唇,露出个腼腆的笑容,“温少爷叫我符兴修就好。” 话音一落,符兴修的目光又转到了许辞身上,面容没有半分讶然,从容笑道:“这便是许辞前辈吧,久仰 大名。” 许辞垂下目光,象征性的握了握符兴修的手。 带他们熟悉过片场后,符兴修特地留了沈愿,要与他商讨剩下的选角儿。 这部电影不仅围绕AL裴宁和人类黎知为主线,其中还穿插了几位不大不小的配角。 亏得这是温氏投资的,已经有不少半红不紫的演员悄悄联系了他。 毕竟沈愿是金主,符兴修想着还是要让他掌眼过一遍。 隐晦的提示许辞后,符兴修单独拉着沈愿说了这事儿。 呆荫金主派送中(四) “九点就试镜吗? ”沈愿摸了摸下巴。 符兴修笑眯眯的点点头,“嗯,主要是几个配角,要是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推迟。” “不用不用。”沈愿拒绝了,“还有十五分钟,我等下就来。” “好。” 符兴修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即笑着看沈愿远去的背影。 温家的小少爷,跟三个哥哥着实有些不同呢。 尤其是那个,总是西装裹革,发丝一丝不苟的温家长子。 许辞刚推开门,便停下了脚步。 门口杵着两道影子,嘴勾着笑,一看就不是什么偶遇。 分明是过来找茬的。 许辞扫了他们一眼,冷声道:“让开。” 听到他不带感情的声音,两个人中的娇小女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许辞,你还是没学会怎么低头吗?” 许辞皱了皱眉,小不点还等着他,找不到说不定会急,跟这群人多废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他动了动手腕,正要解开袖扣,余光却不知瞥到了什么,又凝滞片刻,又奇异地放下了手,脚底一转便打 算绕过去。 谁知其中那个男人突然伸出手横在胸前。 拦着许辞的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眼底含着淡淡的嘲讽,“你也来面试?” 许辞抿唇不语,见状那个男人笑声愈发得意起来,“这次许影帝又打算演什么? 一句台词也没有的摆设? 还是脸都不露的替身?” 娇小的女子忍不住掩唇轻笑起来,娇娇的嗔道:“你够啦,别埋汰人家了,人家是尸体专业户,眼一闭, 腿一蹬,谁演不好,哪里像我们,还得费尽心思忙着试镜呢。” 网上虽然炒的热,但主演没有还没有具体名单。 这两个人还不知道许辞是其中一个的主演,只当他又缺钱了,过来看看能不能试个小角色。 他们俩都算是许辞的后辈,在许辞支配的短暂时代里,没少拿他当偶像,时不时拉出来炒作一番。 等到许辞被整后,又立马划清了界限。 只是心底那点阴暗心思又不受控制冒出来,观望一阵发现许辞的确没有什么复出的希望后,便开始落井下 石起来。 呆荫金主派送中(四) 站在树后的沈愿目光阴沉地看了眼那两个离开的人,嘴角忽然勾起淡淡的弧度,他重新出现在小道上,笑 眯眯的扑到许辞背上。 “原来你在厕所啊,我找了好久呢。”声音带着娇憨,沈愿撅起嘴,两条腿得寸进尺的夹上许辞的腰。 许辞叹了口气,顺势勾着沈愿的腿,微微弯着腰前倾,就这么背着他往前走,淡淡的嗯了一声,“是我的 错。” 这下反轮到沈愿呆了呆,手指戳了戳许辞的耳尖,“你,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许辞哑声失笑,“那么小少爷可以原谅我吗?” 沈愿眼珠子转了转,伏低了身子,凑在许辞的耳边,凶巴巴道:“那可不行,要罚你背我过去。” “好。” “走快点,要迟到了。” 看到许辞和沈愿并排走进来,在这里等候试镜的人都忍不住愣了愣。 不怨他们,实在是沈愿和许辞两人长的太好看。 让他们心中忍不住生出些危机感。 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对手。 其中大部分还是新人,自然不太了解许辞的事。 反倒是角落里的一男一女,瞧着许辞和沈愿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生面孔=好欺负。 沈愿刚拉着许辞走了一步,便被人挡了去路,是个长相略显冷艳的美人,只是有些刻薄的眼神生生破坏了 她原本的高级感,试镜的应该是机械纪元睢一一个女性角色。 外柔内刚的女战士梵蒂娜。 不得不说,外型还是有些许相像的。 女子冷冷的瞥了眼沈愿和许辞,“别插队。” 嗯?? ? 沈愿懵逼地看了眼这位正义感爆棚的小姐姐,“我没打算插队,我只是要进去呀。” 那女子皱了皱眉,颔首指了指不成型的队伍,“别人都在排队,你现在就要进去,不是插队是什么?” 沈愿扫了一眼,所有人都漠不关心,目光似乎都集中在手里的一小段剧本里,大部分都坐在走廊上,还有 着自己的编码,其实并没有插队一说。 无事生非,沈愿脸色微沉,余光也扫到了那两个看好戏的人。 呆荫金主派送中(四) 沈愿瘪了瘪嘴,掏出手机给符兴修打了个电话。 原本还在等着沈愿的符兴修眼睛一亮,连忙拿着手机推开了门,朝沈愿挥挥手,走了过来。 “温少爷,这里。” 沈愿哼了一声,拉着许辞路过那惊愕的女人时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许辞忍俊不禁,悄悄握了握沈愿的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小坏蛋。” 能被导演这样对待,那女人自动把这一声翻译成,“有你好果子吃。”她屈辱的咬了咬唇,四周投来的目 光皆是淡淡的嘲弄。 倒像她是个可怜的小丑。 她使劲跺了跺脚,羞愤的跑出门外,“不过就是个小公司。” 角落里的两个人勉强压下脸上的惊色,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惊诧,那漂亮的少年是谁,许辞又 为什么跟那个少年交好? 符兴修算不上什么,他们看中的是符兴修背后的温氏,以及高额的片酬。 心底虽然漫上不安,但男人还是捏了捏女子的手,“放心。” 试镜的过程......有些一言难尽。 很多明显就是抱着敷衍的心态。 符兴修皱了皱眉,一连试了好几个,连最初的耐心都差不多消磨殆尽。 所以看到眼前这个业余的简直不能再业余,还在努力的祸害他们耳朵的男人,符兴修勉强压下火气,“下 -+,, 那男子似乎还沉浸在角色里久久无法回神,一脸陶醉的半眯上眼,乍一被人冷,立刻瞪大眼睛,不满的 哼了一声,“你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符兴修脸色难看,旁边的副导也翻了个白眼,“那你对我们尊重了?” 这演技,尸体都不找你演。 沈愿正在跟许辞说悄悄话,闻言瞥了眼那个男人,侧头示意工作人员直接把他请出去。 “不过是个无名导演,拽什么拽?” 符兴修揉了揉额头,翻开下一个名单,“张紫凝。” 呆萌金主派送中(五) 面容姣好的女明星每走一步都仿佛尺子刻量过一般,从容不迫,唇角挂着得体的笑容。 张紫凝的出现,顿时让试镜室活泛了几分,就连符兴修,沈愿都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赞赏。 至少这个女人,光是长相就与梵蒂娜有几分相似。 更何况张紫凝为了试镜,还特意将头发染成了金色,不得不说是下了番苦功夫的。 原作中的梵蒂娜也是这般,娇小的身材穿梭在各种狰狞的怪物之中,手中一柄重剑灰烬战纪。 张紫凝从容不迫的笑容在看到那角落里的青年时微不可察的怔愣一瞬。 那是......许辞? 许辞为什么在这里?? 闪神一瞬,张紫凝又立刻恢复了镇定,深吸一口气,便在导演的一声开始后,迅速进入了角色。 “跟着我,我会带领你们走向正确的道路,暗黑纪元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实力强大者!” 少女的声音铿锵有力,目光坚毅身姿挺拔,是乱世中最为耀眼的一抹血色蔷薇。 随着她的话落,手中重剑呲的插进土地,扬起一片灰土,追随者眼里被狂热充斥,高呼,“梵蒂娜!” 张紫凝目光锋利如剑,直直的射向角落里的青年。 在一声冷⒑螅结束了自己的表演。 那目光如锋芒在背,许辞却连眼皮子都未掀动一分,剥开手里的橘子递到沈愿的嘴边。 沈愿双手托着脑袋,理所应当的吃着许辞递到嘴边的服务,只是刚想不老实的翘二郎腿,就被许辞拍了下 来。 “坐如钟。” 沈愿娇娇的嗔了他一眼,但也听话的乖乖坐好,张嘴迎接许辞的下一瓣橘子。 许辞瞧着那绯色的唇瓣被橘汁沾湿,在灯光下隐隐泛着光亮的水润,眸子暗了暗。 于是沈愿下一刻张口时,就感觉那只手指并没有很快抽离,而是在唇瓣停留了很久,沈愿斜斜的瞥了眼许 辞,哼哼唧唧的伸出舌尖舔过骨节分明的手指。 红着脸小声道:“臭变态。” 许辞唇角微弯,也压低了声音,“只对你变态。” 至于张紫凝?张紫凝是什么,许辞压根没放在心底。 与谢家那女人比起来,张紫凝顶多算个跳梁小丑。 呆荫金主派送中(五) 不过,想起最近发生的事,许辞眼里闪过一丝嗜血冷光。 也该到收网的时刻了。 文璎,不知道被安逸所麻痹的你,还有能力接受他的大礼吗? 导演组没有立即让张紫凝出去,而是留下,跟其他人小声交谈了几句,最后决定让张紫凝再即兴照着剧本 演一段。 张紫凝眼睛一亮,就连瞧见许辞的惴惴不安都抛到九霄云外,只要她成功与温家合作,顺势勾搭上其中一 个金主。 还愁没有办法给许辞穿小鞋吗? 大部分吃瓜群众还不知道斐然传媒就是温家的产业,可他们这群混迹在娱乐圈的人精哪里能不知道。 她瞧了眼在那少年身边的许辞,自然没有错过刚刚两人轻佻的行为,心中不屑的冷嗤一声,再冷傲的高岭 之花,也有折枝的时刻。 许辞,你不是自诩娱乐的一股清流吗? 她深吸一口气,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一小段剧本。 不出意外,她高傲也是有资本的,以前苦于没有后台,没有好资源。 演技却是实实在在磨练出来的。 导演们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眼角眉梢泄露了不少他们的满意。 “好了,你出去吧。” 张紫凝唇角微弯,朝许辞投去一个得意的笑容,只是许辞没看她,反倒是与那个漂亮的少年对上了。 沈愿笑眯眯的看着她。 明明是个甜甜的笑容,张紫凝却不知为何心底一慌。 连忙收拾了东西退出试镜间。 “紫凝,你被选上了吗?” 站在张紫凝身边的男子明显有些沮丧,张紫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回答他的话。 孟睿才不满的戳了戳张紫凝,“紫凝。” “啊? ”张紫凝猛然抬头,尔后脸上又挂上熟悉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带上了些许苦涩。 孟睿才以为她也没发挥好,拍了拍张紫凝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紫凝,这不过是个才起步的公司,剧本导 演也不出名,其实对我们没多大用处,要不是片酬高,谁会来试镜。” 张紫凝想起自己超乎寻常的表现,以及导演们的满意程度,再看一脸酸样的孟睿才,不知为何没有说出自 呆荫金主派送中(五) 己试镜很成功的事,沉`片刻,她突然道:“许辞好像被包养了?” “什么?”刚开始孟睿才没有反应过来,重复了一遍后瞳孔猛然睁大,声音拔高,“什么?你说许辞被包养 了?” 张紫凝脸色扭曲一瞬,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四处看,“你小点声,你进去的时候没注意那个很漂亮的少年 吗?” 孟睿才脸上的震惊不似作假,压低了声音,“没,我进去的时候只有几个糟老头子,只有一个导演符兴修 还算清俊。” “是之前那个被导演请进去的小少爷?” 他也想起了走廊里发生的事,导演对那小少爷不同寻常的恭敬态度,孟睿才脸上满满都是惊诧。 他倒是没想到金主这个层面来,乍一听张紫凝这么说,还真有几分猫腻。 细细想来,许辞对那个少年的态度,的确有些怪。 张紫凝眸子闪了闪,那少年的身份不简单,如果她没听错,符兴修称那个少年为温少爷,这让她不得不联 想到斐然传媒的背后靠山。 只是温家从来没有听说有个老四。 瞧见孟睿才带着八卦之光的眼睛,张紫凝不知怎的,没有提醒那个小少爷姓温,只轻轻的嗯了一 声,“对,就是之前那个被导演请进去的少年。” 她的话模棱两可,还未说完,就被孟睿才一把拉进了拐角。 孟睿才极力压下满腔的兴奋,“是那个吗?” 在道路的尽头,有两道并排走的身影,那个稍矮的少年,就像......贵族小少爷。 不知道小金主说了什么,许辞居然弯下了腰,姿态极为卑微。 孟睿才眼疾手快的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 只是他激动的手抖,点开图库一看,画质就微妙起来,不过大致能看出人脸。 人已经走远了,孟睿才无所谓的耸耸肩,才喜滋滋地开始P图,没有注意一旁张紫凝冰冷的神色。 等她接了戏出了名,就不必跟这个四肢发达的男人捆绑炒cp 了。 蠢货,张紫凝瞧着孟睿才满脸的笑容,唇角微弯。 机械纪元自那天在网上放出消息宣布开拍后便没了消息。 只有寥寥剧本和简介,粉丝量也逐渐减少。 正当人们冷嗤又是个捆绑耽美炒作的电影时。 官博突然放出了几张定妆照。 “我草,什么神仙颜值?” 机械纪元放出了一个九宫格,为首的少年面容精致,神色却冰冷淡漠,让人望着生寒。 第二张则是一个唇角挂着笑的温润青年,湖蓝色的眸子仿佛盛了宇宙星辰。 第三张是一个手持重剑的娇小少女,那重剑足足有少女那般大小,很难人联想到这是一个娇柔漂亮的少女 的武器。 “第一张我也没看多少遍,就是一遍看了一天。” “话说这个叫温斐的是谁?我翻了一夜,都没有这个演员的信息。” “不对,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搞错了,另一个男主角居然是许辞诶!!”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才有很多人隐约想起,许辞这个名字。 娱乐至死的年代,流量小生更新的也快,许辞时隔两年又出现在荧屏上,恍惚让人生出隔世的感觉。 不是夸大。 娱乐圈的这些弯弯道道,大家都心知肚明,烂在心里,传到民众口中大多都是些个人揣测。 所以许辞在某些人的刻意打压下,渐渐在娱乐圈销声匿迹不是什么难事。 “天呐,都多久没有看到许辞了,他还是这么帅,这脸这腰这身材,老夫的春心又萌动了!!! ” 沈愿一边滑着手机,一边挑着好玩的评论,抑扬顿挫的念给许辞听。 正在厨房的许辞脑子自动过滤了这些。 不一会儿,就从厨房端了两碗面出来。 沈愿立刻抛了手机,吸着鼻子飘到了餐桌旁,“好香~” 许辞给他递了双筷子。 沈愿立刻接过来,迫不及待的开吃,时不时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两颊鼓鼓的,像只仓鼠。 光是看着他吃,都能勾起人的食欲。 沈愿余光看见许辞慢条斯理的拿着纸巾擦手,含糊不清的道:“你这么快就不吃啦?” 许辞的手顿了顿,唇角勾笑,“我等下再吃。” 单纯的沈兔子自然没瞧见邪恶的大灰狼摇起了尾巴,嗯了一声后又呲溜呲溜起来。 呆萌金主派送中(五) “不过,你也不要吃太多。” “为什么? ”沈愿顿了顿,懵懵懂懂的抬头。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许辞揉着沈愿白白嫩嫩的小肚皮,本是日常的事情。 沈愿一吃太多就容易积食,每次都得许辞给他揉揉才行。 那大掌有规律的在肚子上按压,沈愿舒服的半眯起眼睛,耳朵尖尖都树立起来。 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少了起来。 等他察觉不对时,已经晚了。 身子蓦然腾空,沈愿揪着许辞的肩膀,震惊地看着自己只剩下一件要遮不遮的围裙挂在身上。 “许辞! ! ! ” “适当运动可助于消食。” “我呸!” “贱人!! ”客厅里突然响起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张紫凝跌落在沙发上,保养得当的手攥着手机,用力 到指尖发白。 手机页面还停留在一张海报上,少女金色的发丝在微风中飞扬,目光坚毅,却不是她!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张紫凝克制住颤抖的指尖,眯起的眼里有毒蝎一般阴冷。 眼前突然闪过一张漂亮的面孔,张紫凝盯着那前两张主演的照片,缓缓勾起嘴角。 她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睿才。” 女子的声音娇俏婉约从电话那头传来,孟睿才却没有精力分辨其中的陷阱,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放着刚刚看 到的定妆照。 “许辞,可真令人刮目相看啊。” 孟睿才冷嘲一声,“紫凝,还记得许辞被包养那事儿吗?” 张紫凝似乎被噎了一下,继而迟疑道:“那毕竟没有证据。” “放心,这事儿不用你管。” 电话猝然被人挂断,张紫凝瞧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 眼里闪过不屑,蠢货。 呆荫金主派送中(五)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张紫凝扫了眼,是经纪人,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捏着鼻子接了电话,“喂~陈姐 呀。” “张紫凝!不想活了是不是!” 沈愿窝在许辞怀里不愿动弹,浑身都软的不像话,再碰一下就要化成水。 许辞捏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另一只手顺着沈愿光裸的背脊来回摩挲。 像在给家猫顺毛。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愿餍足的表情一变。 “许辞,我得走了,晚上要参加一个晚会。”说着,他还挣扎的要起身,许辞的手顿了顿,“什么晚会?” 沈愿目光茫然一瞬,“不知道,爷爷说我必须参加的,他挺重视的,等下还要提前去做造型。” 沈愿嫌弃的捏着皱巴巴的衬衣披在身上,光着两条腿跑去许辞衣柜里扒拉衣服。 许辞看着那一双光溜溜匀称的小腿,还有小少爷弯腰时不经意泄露的风光,目光幽深,等沈愿回头又立刻 收回了目光,一脸正色道:“可以,不过我要补偿。” 原本他们定的今晚去看电影,没想到爷爷一个空降电话,居然就要召他回去,还扬言要是不回,就让几个 哥哥把他绑回去。 沈愿连忙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哒哒哒跑到床边亲亲许辞的嘴,却又被坏心眼的许辞揪着,亲个没完没了。 分开时,沈愿舔了舔唇角,哀怨的看着许辞,“都肿了 ......” 许辞剑眉微扬,一双带着掠夺性的眸子扫过沈愿红肿的唇瓣,用手掐了掐沈愿光滑的脸蛋,慢悠悠 道:“肿了才好。” “哼,不跟你玩了。”沈愿换下许辞干净的衬衣,作里作气的扬起脑袋,一副我不搭理你的样子。 许辞叹了口气,也翻身随手裹了件衣服,哄着糟心小宝贝送出门。 走之前,许辞摸摸沈愿的脑门,危险的眯起眼睛,“没有下次。” 沈愿拽着他的衣袖软软的撒娇,“我保证。” 沈愿一出小区,就有车驶了过来,保镖兼职司机目不斜视,选择性忽略了自家小少爷身上明显不一样的衬 衣。 偌大的房间又只剩下了许辞一个人,少了沈愿,他脸上又重新结了霜,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 视频对面的人大气也不敢喘,无论看这张脸多少次,他都会由衷的感到胆寒。 “少爷,一切都准备就绪。” 呆荫金主派送中(五) 许辞淡淡的嗯了一声,那助理模样的人又汇报了许多事项,许辞或沉思,或点头。 不知不觉竟到了半夜,许辞看了眼手表,“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关掉视频前,对面的人欲言又止。 “少爷..” “老爷子很想你,如果你回来,老爷子会把谢家给你的。” 许辞不言,伸手关掉了视频,沉默半晌,重重的躺进椅背。 一道低沉的叹息响起,给我?他拿什么给我。 许辞揉了揉额角,正打算去洗浴,手机却细微的震动起来。 许辞瞧着那名字,思考再三还是滑向接听。 “诶,幸好你接了。” 许辞眉头一皱,“有话快说。” 那头崔景源的声音似乎很愉悦,许辞对此再熟悉不过,一般都是他遇着什么好玩的事,要看好戏的意思。 可他没想到,今天这戏演他身上了。 “你的小朋友真有魅力,晚会上大半部分人都被他吸引了呢。” 崔景源余光瞥了眼刚刚甩掉一个人的沈愿,唇角勾起笑。 沈愿尴尬地挥手拒绝一个凑过来的漂亮姐姐,左看右看躲进了阳台。 这里靠着海,阳台外就是广袤安静的大海,海风微微吹过面颊和裸露的肌肤,泛起些许凉意。 沈愿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爷爷居然把他骗到了变相相亲晚会上。 一群圈子里的人,说是来叙旧,实际上是来物色联姻对象了。 沈愿有些烦躁的脱下外套,上面不知沾了谁的香味,浓烈而炙热。 沈愿不喜欢。 他只喜欢许辞身上的味道。 好想好想许辞啊,沈愿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想躲到晚会结束赶紧走人。 偏偏天不遂愿愿。 脱了外套冻的瑟瑟发抖的沈愿没过多久就被温灼揪了出来。 “大哥,我不想出去。”沈愿披着外套,眼泪汪汪的看着故作严肃的温灼。 “小斐,这是爷爷的意思,”温灼忍俊不禁,提溜着沈愿就要丢回去。 呆荫金主派送中(五) “现在已经开始跳舞了,小斐真的不想试试吗? ”从温灼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沈愿瞪大眼睛,看不知 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符兴修。 一身价格不俗的西装,端着酒杯,温文尔雅,他才发现剧组那个有些严厉的导演,居然也是个俊美儒雅的 公子。 “你怎么也在?” 温灼脸色黑了黑,“小斐,这是符家五少!” 【在几大世家里排面也颇前,只不过这个符兴修不爱家产,爱拍电影。】 沈愿恍然大悟,他过去只把精力放在了许辞身上,倒是没注意符兴修。 沈愿咬着唇,摇摇头,“我不会跳舞。” 符兴修弯了弯眼睛,“没关系,我可以教小少爷。” 沈愿脸上的尴尬更甚,还未说些拒绝的话,就看温灼脸黑的如锅底,一把攥住了符兴修的手,紧抿着唇不 说话。 沈愿眨了眨眼睛,来回打量两个人,突然一拍脑门,“啊,我还是去跳舞吧。” 刚转身,沈愿就敏锐的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呼,脚底溜的更快了。 只是外面也比里面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是一首舒缓醉人的音乐。 沈愿刚出来,就不知被谁推入了舞池中央。 四周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孤零零的沈愿显得无比突兀,正当沈愿挪转身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长卷发 的女子。 灯光有些暗,让沈愿有些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只有一双黝黑发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沈愿。 看来刚刚把他推到舞池里的,就是这个人了。沈愿脸黑了一瞬,语气也有些不大好,“抱歉,我不会跳 无 ” 夕牛。 那女子闻言歪了歪头,踏前一步,强硬的捉住沈愿的手,不由分说转进了舞池中央。 沈愿磨了磨后槽牙,想抽出手却发现这个女人力气简直大的可怕,不仅如此,她还特别高!! 他忍不住往下瞟了一眼想看看到底是多高的高跟鞋,却遗憾的发现这是一件长长及地的裙子。 沈愿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被女子带动转了起来。 而且在这样的场地拒绝一位女士,闹出笑话,相信不出第二天他爷爷的脸就丢光了。 呆荫金主派送中(五) 沈愿梗着头皮,脚步有些凌乱,压低了声音道:“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沈愿有些恼怒的踩了一脚她。 这会儿他也懒得管对方是不是女士,自己要不要绅士。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人特别欠扁。 结果对方毫无反应不说,沈愿还被有些长的裙子差点绊到,亏得对方及时伸手揽住了沈愿的腰。 才让沈愿免于出糗。 沈愿咬着牙,再起身时,明显的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随着音乐到了一个小高潮,沈愿被对方带着转了个 后才反应过来。 转圈的都是女方才对! 这个女人居然让他不知不觉跳了女步!! 沈愿憋着气,只期盼这音乐赶紧停。 头顶似乎传来低低的一声轻笑,沈愿咬了咬牙,“你笑什么!等晚会结束我保证你没有好果子吃!! ” 似乎是他的威胁奏效了,对方没有再笑,而是带着沈愿慢慢跳到了舞池外围。 沈愿瞅准机会一把甩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冲了出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那个高高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冲到洗手间,沈愿才松散的吐了口气。 没想到门口处突然发出关合的声音,沈愿连忙站好身子,整理衣服,却猝不及防从镜子里瞥见一抹火红 色。 “这是男厕所!! ”沈愿眸子骤然紧缩。 作者有话说 平安夜快乐鸭 呆萌金主派送中(六)(圣诞节有小番外哦~看作话) 然而沈愿的警告没有丝毫的用处,炽亮的灯光完整的照出女人的样貌,一身火红色的长裙极地,一双骨节 的分明的手垂在两侧。 刚刚就是这双手,用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逼迫沈愿共舞。 女子神色淡漠,丝毫没有身处男厕的自觉,在沈愿警告后还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沈愿小心脏跳个不停,紧张的物色周围可用的器具。 余光瞥见清洁工遗留的扫把,沈愿眼睛一亮,探手就要扯过去,却没想到被对方敏锐的发觉了。 还抢在沈愿之前一脚踹开了扫把。 扬腿的一瞬间,火红色的裙摆高高扬起,露出两只白皙的大腿,沈愿嗷了一声,捂着眼睛。 “你,你不知羞耻!” 对方似乎是极轻的冷嗤一声,一把将纯情少爷扯进了一间厕所。 沈愿跌跌撞撞被摁在了马桶盖上。 还未等他起身反抗,耳边便传来一道凌厉的风声。 对方豪放的抬起一条腿给沈愿来了个腿咚,成功封锁了他的道路。 沈愿眸子骤然紧缩,火红色的裙摆层层叠叠,在往上一些便能看清裙底的风光。 对方揉着白皙的手,微微垂了眸子一眨不眨瞧着沈愿。 “还跑?”对方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丝熟悉。 可这明明就是个男的!! 沈愿唇瓣微微张开,眼里满是错愕。 “亦 亦太 ” 又、又心 他脸涨的通红,既然是个变态,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可对方似乎总能看破沈愿的下一步动作,沈愿还未张开嘴,便被人掐着下巴扬起脸。 “还敢跑?” 四目相对,那精致妆容掩盖下,沈愿只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些愠怒,还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熟悉感。 许辞啧了一声,性感的声音就像上好的美酒,恍如暗夜般摄人,“老攻在这里,你还想去哪里?去找女人 吗?” 他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沈愿的下身,微微扯出个不屑的笑,手一扬扯下了长卷发。 呆荫金主派送中(六)(圣诞节有小番外哦~看作话) 又把高领的蕾丝扣子解开,这才舒服的松了口气。 他做着这些事,却不知道沈愿已经张大嘴巴无法言语。 “许辞?” 许辞垂眸,扣着沈愿的下巴俯下身,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危险,一字一句咬牙道:“怎么,我打扰你相亲 了吗?” 他脸上还带着妆,不细细看,还真发觉不出来这是许辞,怪不得礼服的衣领高高竖起,原来是为了遮挡喉 结》 男人呼出的气息悉数扑在脸上。 沈愿没忍住,轻轻的耸动了一下鼻尖,许辞身上不知道喷了什么,是一种很香,很甜的昧道。 沈愿耳根红的滴血,目光躲躲闪闪,却无法拒绝许辞箍着下巴的力道。 “是我爷爷......晤。” 许辞捂着沈愿的嘴,打断了他的话。 沿着那漂亮的唇线描摹,许辞若有所思道,“怨我,怨我最近没有满足你。” 箍着沈愿的手慢慢松开,沈愿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又被许辞拉着陷入了新一轮折磨。 那只似乎带有魔力的手顺着喉线一路下滑,慢慢的落在了沈愿的衣领上。 沈愿不自觉的扬起脖子,浅浅的发出一道嘤咛,细长的脖颈像是献祭的白天鹅,又好像在索求更多。 许辞又恢复了慢条斯理优雅的模样,唇角微勾,“乖孩子。” 话音一落,他提起沈愿的手,扯下领结灵活的将沈愿细弱的手腕绑在一起,不是很紧,他怕留下印子。 许辞目光危险的捏捏沈愿挺翘的臀瓣,“敢挣脱,后果自负。” 沈愿瞧着那暗色的领结和白皙的手腕形成鲜明的对比,羞耻的咬住唇,乖顺的点头。 许辞眼角带上些笑意,伸出手指在沈愿的唇角暖昧色情的摩挲,哑着嗓子又命令道:“张口。” 等沈愿和许辞出来时,宴会已差不多过了一大半。 一出去没多久,便在拐角遇到了一个斜倚着墙的高大男人,在他对面似乎有一个人。 沈愿脸一红,扭扭捏捏的攥着许辞的衣角,小声催促道:“快走快走。” 许辞低低的笑了一声,一把将沈愿揽在怀里。 只是在外人来看,一个高大的女人把娇小的男子揽在怀里怎么看都有种不伦不类的性别倒错感。 呆荫金主派送中(六)(圣诞节有小番外哦~看作话) 崔景源回头就发现了这个场景,噗嗤一声差点没忍住,又被许辞一记冷眼憋了回去。 沈愿已经躲在许辞怀里,脸红的不像话。 腿间的不适感让他现在只希望自己是只鸵鸟,赶紧找块地把自己原地埋了。 崔景源冲许辞扬扬眉,以口型道:“用餐愉快。” 许辞也瞥了眼他身后一道娇小的身影。 被崔景源高大的背影遮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是男是女。 许辞颔首,尔后一把将缩头乌龟打横抱起,避过了人群朝地下停车场走去。 过程中沈愿就被能抬起头,咬着唇,悄悄的摩擦着白皙的双腿。 许辞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小动作,阿笑一声,意有所指,“忍不住了吗?” 不说还好,一说沈愿就来气,气鼓鼓的瞪了眼许辞,眼角被欺负后留下的绯红还未完全消散。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突然传来一道手电筒的光亮,沈愿晤了一声,惊慌失措的把头埋在许辞的怀里。 许辞面色一沉,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路过巡逻的保安也只疑惑的多看了一眼,立刻被许辞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给吓的缩了回去。 等许辞抱着沈愿离开,才敢喘口气。 乖乖,这怕不是个母老虎吧,咋滴这么凶! 温老爷子听到自家宝贝孙子被人劫走的消息,哼了一声,慢悠悠地躺进摇椅里。 “老了老了,年轻人的思想跟不上咯。” 机械纪元炒的水深火热时,一个传言也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愈演愈烈。 “所以......许辞是被包养了?” “温斐,金主,是我想的那个温家吗?” “这么说来,机械纪元只是金主爸爸为了捧过气影帝?” “事情没有证据,最好不要乱说好吧。” “那个......这样我也可以磕真人CP 了吗?” 只是没过多久,这件事又渐渐消弭,因为另一件事,要比这个瓜大多了。 #小花张紫凝疑与中年有妻富商共同出入酒店# 不仅如此,还附上了几张高清的图片,从背景里看,应该是房间内偷拍。 看过的人都毛骨悚然,直觉太恐怖了,虽然他们只是普通人,但谁也不知道暗地里被什么偷.拍着。 呆萌金主派送中(六)(圣诞节有小番外哦~看作话) 没过多久,张紫凝脚踏两条的,不,四条船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正当人们同情被绿的头顶跑马的孟睿才时。 又被接下来一个大瓜给砸的懵了一瞬。 孟睿才和其他女网红的照片,以及油腻大叔的亲密照。 哇,原来孟睿才还是个双插头? 果然,他跟张紫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张紫凝全副武装,狼狈的躲过穷追不舍的狗仔,还没进入公司,就见到了同样狗狗祟祟的孟睿才。 他俩一个没注意,穿的还是情侣衣。 孟睿才显然也是看到了张紫凝,脸色扭曲一瞬,也顾不得这是大街上,冲上去拽着张紫凝,劈头盖脸的打 了一巴掌。 “贱人,是不是你找人搞我?” 张紫凝捂着高高肿起来的脸,四周不断有人停下脚步,目光宛如锋利的刀子剐过来。 怒气被强压下去,张紫凝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如果不想闹大,就离开这里。” 这会儿他们都带着面罩,别人暂时没看出来,等下警察过来了,那就麻烦了。 孟睿才眸子赤红,阴沉的扫了眼周围围观的人,咆哮道:“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一吼完,孟睿才便扯着张紫凝的手强硬的拉进了公司。 接下来的沈愿便没兴趣听了,D3只简略的告诉他,那张紫凝和孟睿才还是进了警察局,据说上车都带着 手铐了,还瞪着对方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一身狼狈的样子自然也被狗仔们抓拍到了。 这事又自然也上了一次小小的热搜,一时间两人的表情还成了表情包广为流传。 “啧啧,渣男渣女,内部消化。” “最后一幕,开始!” “阿宁,我憎恨人工智能,它们除了钢铁之躯,没有任何情感,但是我又爱上了你,一个拥有人类肉体, 却植入了 AL芯片的人。” 黑发青年睁着眸子看向不知名的远方,血迹挥洒在他的额头,眼底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满满的空洞。 站在他身旁的金发青年手指紧紧的蜷起,湖蓝色的眸子泛起哀伤的涟漪,“小知,不要再说了。” 他伸出手,似乎要揽住黎知瘦弱的肩膀。 呆萌金主派送中(六)(圣诞节有小番外哦~看作话) 黎知慢吞吞地摇了摇头,抵住了裴宁的手,声音不含一丝波动,“可是我没有想到,我才是真正的AL。” “我是最完美的试验品。”黑发青年突然用一道能量罩将惊骇的裴宁禁锢住。 他深深的忘了眼裴宁湖蓝色的眸子,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由我开始,就由我来结束。” “只有销毁机械之心,才能结束这个暗黑的纪元。” “不要!”裴宁用尽全力的嘶吼,双目赤红,不停的用手锤着能量罩。 但能量罩实在过于霸道,无论他如何攻击都未出现一丝摇动。 裴宁睚眦欲裂,眼睁睁的看着黑发青年破开自己的左胸,一抹炽亮的光从血肉中微微倾泻出来。 黎知将那颗心脏完整的拿出来,只留下了一根供给线连接着自己的身体,好让他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看着那抹明亮跳动的心脏,黎知目光恍惚一瞬,喃喃道:“像太阳一样的颜色啊......” 随即,那抹明亮便在他手里化为碎片。 “小知! ”裴宁嘴角溢出大股大股的鲜血。 意识陷入黑暗之前,黎知深深的看了眼裴宁。 “谢谢你告诉我,爱是什么” “卡!” 四周突然响起了欢呼声,就连符兴修都忍不住高兴的弯起唇角,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温斐和许辞没了动 静。 他皱了皱眉,拨开人群走向许辞的方向,却怔在了原地。 许辞抱着沈愿的身体,眉间染上一丝担忧,轻声唤道:“斐斐,都结束了。” 可沈愿就像睡着了一般闭上眼毫无动静。 符兴修愣了愣,上前一步,“怎么了?” 许辞摇摇头。 没想到下一刻沈愿便睁开了眼睛。 剔透的眸子目光茫然一瞬,尔后就看到了许辞担忧的脸,沈愿愣了愣,“怎么了?” 符兴修隐晦的看了眼许辞,许辞冷冷的制止了符兴修的话,一把将沈愿打横抱了起来。 符兴修抿了抿唇,连忙支开周围嘈杂的人群,让许辞顺利过去。 好在沈愿在剧组里有个单独的休息室。 从剧组到床上,被许辞抱在怀里的沈愿安静的可怕。 呆荫金主派送中(六)(圣诞节有小番外哦~看作话) “宝宝。” 许辞把沈愿揽在怀里,捋开他额头的发丝。 “宝宝不怕,已经结束了。” 许辞以为沈愿是还未出戏,很多演员都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往往演完一场情绪波动极大或者压抑的戏后会 久久缓不过神。 他攥着沈愿的手指有规律的按压,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给沈愿传递微弱的暖意,压低了嗓子轻轻唤着沈愿的 名字。 沈愿眼眶一涩,突然埋在许辞的怀里哭了起来。 压抑的哭噎,断断续续的打着嗝,许辞心底一疼,将沈愿抱的更紧了。 安慰道:“没关系,黎知另一种意义上,也是和裴宁在一起了。” 沈愿打了个嗝,一个劲的摇头,“我不是因为这个。” 许辞愣了愣,等他还想询问什么的时候,沈愿已经紧紧的闭上嘴不再说些什么。 许辞不敢轻举乱动,只好用力的抱着沈愿。 他相信,未来的某一天,宝宝会亲口告诉他自己的秘密。 无论是支持,还是赞同,机械纪元在六月份的时候,完美杀青了。 定档七月份的暑假。 这次的官宣直播上,沈愿还特地提醒过摄像机一定要怼着许辞拍。 沈愿美滋滋的哼了一声,今天非要让你们这些人看看我老攻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盛世美颜! 靠着前期的造势,和上架后财大气粗的排片,机械纪元第一天的票房可观。 赔本?不存在的。 许辞和沈愿两个主演成功的打入了群众的视线。 而沈愿饰演的黎知,一个用尽一生去寻找爱的人工智能,到最后完成自我救赎的场景。 也深深的留在了观众的心里。 虽然许辞没有和斐然传媒签订合约,但在耐不住许辞的金主是沈愿,一旦有黑许辞的苗头,便被斐然雷厉 风行的摁了下去。 圈内不少人也默默的认定了许辞真正攀上大金主了。 不少墙头草或是很早就欣赏许辞的人动起了心思。 娱乐圈里真正有些什么,传到外面也成了些捕风捉影的事。 呆萌金主派送中(六)(圣诞节有小番外哦~看作话) 相比之下网友就没那么关注许辞是怎么复出。 颜值既正义的时代,光是靠许辞和沈愿的脸蛋,就足够吸睛了。 更何况在特效上,机械纪元是从来不缺资金的,作为一部科幻大片,机械纪元也得了不少表扬。 作为第一对颜值超高的同性荧屏情侣,他俩悄悄的被人组了续费CP。 为你的快乐续费。 “你们别想了,许辞在我旁边睡,晚上还老是踢被子,害。” 这个网民的言辞极其狂妄,言辞嚣张。 迅速引起了广大网友的不满,愤怒的网友们纷纷召来了自己的亲密好友。 “键来!” “想太多,许辞哥哥是你能肖想的吗?钥匙十块钱配三把,你配吗?” “插楼插楼,既然你们都喜欢许辞,那温斐弟弟我抱走了。” “那个yy许辞哥哥的,看看你的猪样,少吃一点吧,许辞哥哥才不会看上你!” “插楼的那个过分了,我已经扛着十几米大刀过来了。” “高铁互砍?” 沈愿着小熊饼干的嘴停了下来,双眼呆滞。许辞余光瞥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放下手里的 文件,上前一步揽过沈愿。 “宝宝,怎么了?” “许辞~”沈愿嘴一瘪,迅速跳到许辞身上,毛绒绒的脑袋挤进许辞的脖颈处,委屈的蹭来蹭去,哭唧唧的 告状:“他们骂我!!还说我是猪。” “谁? ”许辞脸一黑,语气有些不大好。 沈愿委屈巴巴的把手机递给他看。 许辞不明所以的接过来,等扫了一圈那上面的内容,有些哭笑不得。 捏了捏沈愿蹭红的鼻尖,许辞低下头亲亲他光滑的脑门,像哄孩子一样抱着沈愿上下颠。 “是不是想老攻了?” 许辞想起前天小不点还抱着手机,披着小马甲舌战黑他的人。 今天怎么就被人说一句就开始哭唧唧了。 沈愿轻轻的哼了一声,扬起下巴,撅着嘴看许辞,“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呀?” 呆荫金主派送中(六)(圣诞节有小番外哦~看作话) 他前几天回去才从温二哥嘴里知道,老爷子早知道他跟许辞谈恋爱的事情了。 故意不说,就是为了让沈愿心惊胆颤。 沈愿哪里咽的下这口气,撒泼打滚耍赖,然后麻溜的收拾好东西欢欢喜喜的住进了许辞的房子。 留下个老爷子两撇胡子气的高高翘起,直骂孙子大了留不住。 但是一当沈愿回去陪他的时候,嘴上说着嫌弃,背地里却悄悄的叫文阿姨做一桌好吃的。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近期许辞经常在办公室坐到很晚,而且许辞也没有接戏的意思。 机械纪元积起的那么点人气,又慢慢消失了。 现在只有一些关于他和许辞的花边新闻。 他知道肯定跟许辞本家谢家有些关系,原剧情里,许辞已经迁到国外发展的世家,谢家这一代的长子。 他的母亲是谢家家主的原配,原本一切都正常,那时的谢辞也如众人所想那样,出落的聪明伶俐,是不可 多得的可塑之才,深得谢家老爷子的宠爱。 只是这样的美好的光景没持续多久,他父亲在外养的初恋带着得病的儿子闯入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时间,小小的许辞还不明白什么是小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多了一个弟弟。 直到他有一日发现,本就貌合神离的父母互相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尔后是父亲越来越控制不住的虐待,所以许辞带着母亲离婚逃回国。 面对这样的情形,谢父只是沉默,然后在某一日宣布初恋成为新的家主夫人。 许辞的母亲患了重病,在天价费用和四处碰壁之下,偶然进入演艺圈。 明知这是那个女人新的乐趣,许辞还是毅然决然的跳了。 那个女人想看许辞得到希望,又被打入泥地的样子。 许辞愣了愣,抱着沈愿坐到了沙发上,目光有些晦暗,哑着嗓子道:“宝宝再给我一段时间,等一切尘埃 落定后,我就和你去国外领证结婚。” 沈愿摸摸他眉间染上的疲倦,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哼哼唧唧的撒着娇,“不许骗人哦。” 许辞唇角微勾,“当然。” 至于演戏,沈愿本就没有特别大的兴趣,他只想跟许辞在一起,每天醒来身边有许辞的体温,睁眼的十六 个小时里十五个半小时有许辞的身影。 偶尔许辞怕沈愿会憋坏,问他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玩,沈愿只会甜甜的扬起一个笑,俏皮的眨眨眼睛,“我 要做许辞的金丝雀。” 许辞被噎了一嗓子,眼角眉梢都是醉人的温柔。 呆荫金主派送中(六)(圣诞节有小番外哦~看作话) 远在大洋彼岸,谢家富丽堂皇的房子里,一个面容娇柔的女人狠狠的攥紧了手里的文件。 一巴掌飞到了面前少年的脸上。 狰狞的咆哮随之响起,“谢允,你这个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 白净的面容很快浮起一道深红的掌印,少年不敢捂脸,两只手垂在身体两侧攥的死紧,死死的皎着牙不出 声。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凭什么许姿的儿子就能被所有人夸赞,而她文璎的儿子却是个废物! 文璎揉了揉胀痛的额角,瞧见少年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微微叹了口气,将少年揽到怀里,轻轻拍着背, 像所有的母亲一样,温柔的与刚刚发火的女人判若两人。 “小允,不要怪妈妈,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下巴架在文璎肩膀上的少年,嘴唇动了动,漠然道:“我知道,妈妈。”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小允是妈妈的希望,所以妈妈才会对你这么严厉。”文璎欣慰的笑了笑,丝毫没 有发现少年的眼神暗潮一片。 作者有话说 圣诞快乐哟~ 厕所里的故事没有完结嗷,有圣诞小车车哟 车牌号:四五二二二八五三零 答案:摇摇车 快跟着谣崽刷卡上车~ emmm但是会有一点轻微ooc哦,不过不影响,香就行啦 呆萌金主派送中(七) 虚伪的拥抱不知持续了多久,谢允才被文璎放开,温柔的送去房间睡觉。 偌大的房间又变的空荡荡。 文璎一步一步踏上旋转楼梯,高跟鞋和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声。 文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推开了一扇大门,柔声唤道:“阿临,今天有没有好好吃药?” 文璎啪的一声打开了灯。 房间有了强烈的光线,隐约看到床上有个模糊的身影。 房间的灯亮的诡异,床上那人紧紧闭着双眼。 听到文璎的声音后,床上的男人身子剧烈的颤抖一瞬,又慢慢沉息下去。 文璎的脸色连一丝波动也无,慢慢的坐到了男人的身边,“阿临是想谢辞了吗?没关系,很快,我就会把 他带回来。” 谢临眼皮子底下的眼珠疯狂转动,似乎极力想要睁开眼,却被文璎笑着扎了一针镇定剂。 “毒妇。” 当视频的另一面不再是助理时,许辞不动声色的直起身子,目光冷漠的看着对面的少年。 “谢允。” 对面的白净少年缓缓抬头。 同样淡漠的眼神,比之许辞的冷厉,少年眉间多了一丝软弱,可他能不动声色的取代助理,足以说明这个 少年并不像他表面那样温顺。 “哥。” 许辞沉下眉眼,却没轻易开口。 对面的谢允似乎也不想说些拐弯抹角的话,只冷冷的平述道:“谢临被控制了,我想,文璎的下一步就是 谢老爷子了。” 许辞无动于衷。 见此谢允阿笑一声,“话我就放在这里了,该怎么决定是你的事。” 话音一落,他便利落地切断的跟许辞的联系。 屏幕重新暗了下来,映出许辞眉间染上凝重的脸。 谢允没有理由骗他,早在几年前,他就把查出来的真相告诉了谢允。 呆荫金主派送中(七) 谢允只是文璎偷偷抱出来的婴孩,他的亲生父母一生都无法走出谢允一出生就被抱走的事实。 母亲更是在谢允失踪三个月后因为产后抑郁,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母子接二连三的离开他,医院的不负责,茫茫人海,再加上当时特别轰动的婴孩器官案件。 父亲也走投无路,坚持没有多久便卧轨自杀。 这么大的事情,助理却没有告诉他,许辞眼里流露出一抹深思。 只有两个结果。 一是助理被策反了。 二是文璎发现了自己的布下的局,开始反击,顺藤摸瓜处理了助理。 想起刚刚谢允的话,许辞眼中闪过一抹嗜血,谢临怎么样,他无所谓,但要动谢老爷子,他绝对会让文璎 知道什么地狱。 自从披着小马甲跟许辞黑粉玩的不亦乐乎后,沈愿又迷上了这些社交软件,成天捧着个手机刷个不停。 再这样下去,就要发展成网瘾少年的势头了。 D3幽幽的叹了 口气,可怜它老父亲一般的心哟。 【三三,盗版是什么呀?】 沈愿的手指停在屏幕上,久久不曾动弹,D3还未回答,就看沈愿的脸色黑了下来。 它晃晃尾巴,凑到了沈愿的脑袋上,一目十行的扫过内容。 上面是一个小说作者发的贴,说是自己辛辛苦苦写的文却被人复制粘贴,打包卖给别人进行私下交易,换 而言之就是剽窃别人的劳动成果,为自己谋利。 下面清一色的回帖都是同样的说法。 当然,也有一些不屑的人,认为这样根本不算什么。 “小时候妈妈告诉我要做个人,长大后才发现有些人没有妈妈。” “对盗版重拳出击!” “emmm盗版我记得已经是触犯法律了,楼主可以选择维权。” “这些人也猖狂了,还有那些看盗版的,其实有些盗版比正版还要贵hhh” D3感慨的叹了 口气,【其实最让人寒心的是那些看盗版,还觉得理所当然的人呐。】 【只希望未来的法律更完善一些吧。】 世界很大,无奇不有。 呆荫金主派送中(七) 有为了骗保自残的人,也有得了不可挽回的传染病恶意报复社会的人。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有黑暗的地方就有光。 因为有一群很可爱的人默默守护着我们。 “宝宝。” 沈愿眼睛一亮,连忙放下手机像猴子似的窜起来,扑到了许辞怀里。 许辞从善如流的接住沈愿身子,往上提了提。 沈愿眼睫毛扑闪扑闪的,绯色的唇瓣一张一合,慢慢形成一道微翘的弧度,面上不自觉的带上一丝娇憨之 意,搂着许辞的脖颈亲昵道:“忙完啦?” 许辞唇角微弯,拍拍沈愿的屁股抱着他坐到了沙发上。 沈愿还是不愿下来,赖在许辞的怀里,小屁股坐在许辞的大腿上,不安分的扭来扭去。 许辞闷哼一声,警告似的用额头抵着沈愿的额头,表情故作凶狠,声音却生不出一丝责怪,“宝宝乖,先 别闹。” 沈愿瞧他眉间的认真不似作假,乖乖的坐直了身子,甜甜的嗓音含着淡淡的关心,“怎么啦?” 许辞斟酌再三,“宝宝,我可能要去国外几天。” “国......外?”沈愿愣了一瞬,之前从来没提过,怎么突然就要去国外了呢? 想到那个谢家,沈愿福至心灵,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摸摸许辞眉间的褶皱,乖的令人心疼,“没事,去 吧。” 许辞抿了抿唇,反手抓住沈愿的手,凑到唇边毫无规律的啄吻,“宝宝要乖乖的呆在国内不要过去好 吗?” “诶......?不带我吗?”沈愿蓦然抽出手指,瞪圆了眼睛看许辞。 许辞欲言又止,国外人生地不熟的,虽然他一刻也不想和宝宝分开,但文璎那个疯女人说不定会做出些什 么事。 到时宝宝将是她重点关注的对象。 许辞虽然有信心能把温宝宝保护好,但万事逃不过一个万一,宝宝还是呆在国内比较好。 不仅有温家这个保护伞在,他会留下人手保护沈愿的。 沈愿仿佛瞧出了他的顾虑,眼睛转了转,笑眯眯的怕拍许辞的手,“没事啦,我会在国内乖乖等你的,要 早点回来哟。” 明明得了保证,许辞却忍不住眉头一跳,可一看小不点弯弯的眉眼,怎么看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乖宝宝模 样》 呆荫金主派送中(七) 只好压下心底那一点淡淡的怪异,到时他多留下一部分人吧。 许辞这么想着,伸出手揉了揉沈愿的头发。 在沈愿抱怨出口时,迅速的以吻封住。 “宝宝,要分开这么久,这几天先补上?” 于是许辞哼着歌给小菊花浇了浇水,争取让小花舒舒服服不留余地的绽开。 小花娇羞的展开叶瓣,亲昵的蹭了蹭许辞,它的回应是对许辞极大的鼓励。 许辞唇角忍不住勾笑,干的更加卖力了。 沈愿目送着许辞上机,因为距离远,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背影。 那背影似乎回了头,他这么一停,后面的人都被堵在了小小的过道上。 沈愿连忙挥手,他人小,很容易淹没在过路的人群里,只能不断的踮着脚跳着,还傻傻的用两只手比了个 心。 漂亮的面容吸引了不少的人善意的目光。 许辞忍俊不禁,小少年蹦蹦跳跳的样子像极了小白兔,那个傻傻的心就像活了一样,沾了蜜糖往他心底直 钻。 他捂了捂心口,低声喃喃:“宝宝,等我。” 等飞机真正滑离跑道,沈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了下来,只余唇角浅浅上勾,显出一抹意昧深长。 身后跟着一大串扛着长枪短炮的人,沈愿慢悠悠地踏上另一架飞机。 你不让我跟,我就不去了吗? 刚刚踏上大洋彼岸的土地,许辞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以手捂了捂口鼻,勉强压下心底的一丝心悸。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许辞眼里染上一丝暖意,准备拿出手给备注宝宝的人发个信息。 还未点亮界面,便看到了前来的手下。 许辞脸色一沉,放下了手机。 现代世界沈愿来过两次,但国外倒是没有真正见过。 来往的都是金发碧眼和黑皮肤脏辫的人。 沈愿精致的东方面容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瞧见这个东方少年独自站在原地,眉头浅浅的蹙起,好不惹人心怜,很快就有好心人上前询问沈愿需不需 要帮助。 呆荫金主派送中(七) 沈愿愣了片刻,幸好有翻译机三三给他实时翻译。 【她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需不需要她的帮助。】 原来是好心人,沈愿立刻扬起一个甜甜的笑,“谢谢,我想问问斯里兰酒店怎么走。” 是标准流畅的外语,金发碧眼的小姐姐惊讶的瞪大眼睛,毫不掩饰兴奋夸赞道:“如果忽略你的外表,我 不认为你是个东方人。” 沈愿悄悄的给D3比了个大拇指。 【三三,棒!】 他能说的一口流畅外语,当然是靠机智聪明的三三啦。 D3傲娇的挺起小胸脯,哼唧唧的摇摇尾巴。 与此同时,直播间内也疯狂的刷起了弹幕。 “天啊,温斐弟弟真的太可了! !” “呜呜呜,温斐弟弟赶紧找到大部队吧,一个人我会心疼的。” 镜头随着沈愿和那个外国小姐姐的背影,逐渐走到了一栋外面看来古朴漂亮的建筑前。 腼腆又优雅的东方少年,果然如传说中的礼仪之邦那样,谈吐自然,风姿斐然。 难免不会让人生出些许心动。 分离时外国小姐姐眨了眨眼睛,“可以向你要一个回报吗?” 在沈愿的点头下,收获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第一个关卡,到达斯里兰酒店,完成! 这是一个真人直播秀,几个艺人在在国外一些偏僻的地方,依靠自己的能力旅游打卡。 这个节目收视率很高,但与之付出的成正比。 沈愿这次就是作为特约嘉宾来的。 不要问许辞不让沈愿来,沈愿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接到节目组的邀请。 问就是沈愿有钞能力。 沈愿还未推开门,里面已有隐隐约约的笑声和讨论声音。 就沈愿停顿的这会儿,就差不多听了个大概。 无非是对这期的神秘嘉宾的期待。 三三在他耳边实时转播这直播间的弹幕。 呆荫金主派送中(七) 沈愿弯了弯眼睛,伸手推开了门。 里面的交谈凝滞一瞬,又立刻炸开了锅。 “啊啊啊,是温斐吗?! ” 有艺人克制不住激动冲上来,手舞足蹈的不行,“我是你的超级粉丝!!机械纪元我刷了好几遍!” 沈愿腼腆的笑了笑,他来之前大致扫过,眼前的人是节目组的搞笑担当,也是新生代活力小鲜肉,苏城 景。 其他人虽然没有这么激动,但也眼含善意的看着苏城景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叫。 沈愿很快就融入了这群固定艺人之中。 至于他们友好的面容下隐着什么想法,沈愿也没兴趣知道。 毕竟,演员的最拿手的就是当演员。 见到人都到齐了,导演笑眯眯的在一旁递上第一张卡片,也是他们第一站打卡地,“布拉斯小镇” 但是沈愿很不凑巧,在他来之前,艺人们已经花完了节目组提供的资金。 苏城景摊手无奈状,朝沈愿道:“抱歉啦,第一天就要跟我们去赚钱啦。” 故意用着沮丧的语气,眼睛却是调皮的眨了眨,沈愿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甜甜道:“好鸭。” 这副乖巧可爱的模样,配上少年精致漂亮的面容,苏城景捂着胸口啪叽倒在沙发上,大呼没天理了,世界 上怎么会有温斐这样的人,一笑起来他就毫无抵抗力了!! “那可不,小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附议!” 导演盯着直播间不断上升的人数,眼角都笑出了皱纹。 等许辞焦头烂额的忙了一上午,下午好不容易想要休息一下时,就看到了满屏的国内电话的疯狂轰炸。 许辞眸子骤然紧缩,赶紧拨了过去。 才得知温斐参加节目的事,他揉了揉额角,眸子通红咆哮低吼,“我不是说什么事都要汇报给我吗?” 那边突然传来咯噔一声,似乎是手机掉地上的声音,电话那头保镖嗫喏道:“先生,我们打了一早上,都 显示无人接听......刚刚才打通。” 许辞脸一沉,攥着手机,再三翻了遍信息,干干净净,一丝来电提示都没有。 他点开新助理发来的链接,屏幕里一大群人围成一堆,连摄影机都挤不进去。 在一群浅色头发中,一抹纯黑若隐若现。 许辞危险的眯起眼睛。 呆荫金主派送中(七) 好不容易挨到黄昏,人群才散去不少,沈愿气喘吁盱的抱着琵琶瘫坐在长椅上,全身酸软的连一丝力气也 乖乖,要不是他前前个世界对琵琶生了几丝兴趣,勾着祁煊学了几天。 现在怕是只能听小队的话,去跟他们刷盘子了。 可是弹琵琶也好累,沈愿可怜兮兮地松着手指。 苏城景和其他人正数着一沓一沓的钱,再三确认后才宝贝似的装好,屁颠屁颠的跑到沈愿身边,一脸做小 伏低的弯下腰,递出一只手让沈愿搭着。 掐着嗓子尖声道:“皇上辛苦了。” 他这副搞怪的模样让屏幕外不少人哈哈大笑。 沈愿也忍俊不禁,咳了一声,学着祁煊的样子压低了眉眼,竟也有几分像,“走吧,小城子。” 累了一天,沈愿一沾着床就躺着不愿意动弹,酒店倒是节目组提供的,也只限于今天一天。 过了明天就得他们自己找房子了。 虽然是直播,但节目组不会干预晚上的时间,沈愿强撑着身子去洗了个澡。 迷迷糊糊的就感觉自己被人从浴缸里抱了起来。 他太困了,眼睛都睁不开,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活该。” 沈愿哼哼唧唧的撒娇,“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耳边的声音没再响起了,沈愿被人轻柔的放进被子里。 “晚安,宝贝。” “晚,爱你。” “温斐,起床了!”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沈愿眉头浅浅蹙起,又想像往常一样赖着,还是D3看不过去,提醒沈愿现在正在拍 摄中。 沈愿打了个哈欠,勉勉强强的刷完牙洗完脸。 等他开门时,弹幕炸了。 “让斐斐再睡一会儿!” “让他睡!” “给导演寄刀片,居然这么早就起床!!” 沈愿揉着乱糟糟的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呆荫金主派送中(七) 睁开的眸子还带几分茫然,一看外面全副武装,每个人都亮晶晶的眼睛,顿时一怔。 半睁的眼睛,有些凌乱的头发软嗒嗒的垂下来,一撮呆毛倔强的立起来,摇摇晃晃。 少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懒散的缱绻,以及面对镜头时的呆愣。 完、完了,妈妈,这里有个人用美貌杀人!! 底下的人正在汇报工作,谁知办公桌上突然传来一道巨响,新助理心里一个咯噔,悄悄抬头,就发现男人 铁青的脸。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背对着自己的电脑。 直觉告诉助理,一定是温家小少爷发生什么了,心里好奇的抓心挠肺,表面上还是要面不改色的汇报工 作。 坐车时,也不知怎么的,大家就提议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沈愿推拒不过,也被人拉了进去。 敢提就敢玩,全程车厢都回荡着哇哦的声音。 沈愿是新人,有几次轮到他的时候,大家都相当有默契的没有为难。 谁知他们都憋着大招。 最后炸了个沈愿措手不及。 节目组自然知道怎么才能吸引人,这样的真人秀也多多少少都有剧本。 沈愿非酋了一把,本做好了真心话的准备,谁知这群人挤眉弄眼的告诉他,真心话的次数用完了,必须大 冒险。 沈愿懵懵逼逼的捏着玫瑰,又懵懵逼逼的看车靠站。 他咬了咬唇,眼角都被逼出一丝害羞的红,引起了直播间一群狼嚎。 “可,可不可以换一个哇。” “No ~” 全车厢的人笑嘻嘻的看着沈愿。 沈愿耳尖红了红,红着脸走到了站台前。 他的任务,就是把手里的玫瑰松送给下一辆靠站车第一个下车的人。 并附上一句,“我爱你。” 到了这地方已经很偏僻了,宽阔的大马路上偶尔有车也是飞快的驶离,靠站的只有公车。 直播间也在疯狂起哄。 呆荫金主派送中(七) “快点来快点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是哪个幸运儿了!” “哈哈哈,绝对是我的!我就在后面的那辆车!” “阿,你快过我的私人飞机么?” “握草,前面怎么堵车了?” 刚刚发完信息的粉丝一抬头,就看见前面的车都降低了车速。 有些烦躁的挠挠头,“奇怪啊,这片地方这么偏僻,怎么还会赌车?” 一辆公交车在镜头的左下角以火速前行,很快就到了眼前,沈愿攥紧了手,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此时此刻,紧张到吃瓜群众都忘记了吞咽。 一阵风刮到了眼前,公交车狂野惯了,一个漂亮的甩尾打开了后门。 是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 身后立刻响起了起哄声。 哎呀,虽然心底有些遗憾,不过童话就是童话。 沈愿眉眼弯弯,慢慢的走上前。 那个年轻人似乎也被这副场景吓到了,反应过来后兴奋的胡乱比划。 “是真人秀吗?你们是东方来的吧!” 沈愿抿唇笑着点头。 正当众人觉得大冒险快要结束时。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直升机特有的音。 沈愿愣了愣,微微颔首,众人的镜头也随着他看向远方的天空。 由远及近出现了一架直升机。 道路尽头也出现了轰天的发动机声音,一排嚣张至极的绝版豪车超跑呈一字排开,占据了整条马路。 所有人呆滞了片刻。 不一会儿,直升机就停在了沈愿的不远处,机扇的风刮在他身上,深深勾勒出少年纤细修长的身材。 从那飞机里,慢慢走下了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 首先到达眼前的是我们超跑队。 从车上极快的下来几个黑衣人,一把抓住满脸懵逼的年轻人往公车上拖。 不一会儿,就看见公交车开始倒车。 从大大的玻璃镜面可以看到,司机委屈巴巴的站在一旁。 节目组:“……” 直播间弹幕:“......” 还有这样的操作?? 此时一位吃瓜群众想起去翻弹幕。 手里的瓜突然不香了。 “原来......真的有私人飞机啊......” 作者有话说 emmm―直有听到过艾滋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离我那么近。 宝贝们一定要注意鸭,保护好自己。 还有呐,有感染风险72小时内可以使用阻隔药,这个听说是免费领的,阻止感染的概率 特别高。 我没有恶意哒,宝贝们要正确认识传染途径和预防 呆萌金主已签收(完) 然后出场的是,我们的直升机霸道总裁选手一一许辞! 随着男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面容也愈发清晰。 屏幕前的众人均是倒抽一口冷气。 “? ? ?没看错吧,是许辞?” “那……那排豪车也是......?” “许辞不好好演戏,跑去跟我们抢斐斐做什么?” 沈愿唇角上弯,明眼人都能看出比起刚刚的敷衍的笑,这个要更灿烂真实些诶。 要不要这么明显啦,D3弱弱的翻了个白眼。 沈愿小跑着超许辞而去,手里的玫瑰轻轻衔在了口中。 风依稀吹散他鬓角的发,背着光的少年几乎是以飞蛾扑火的姿态闯进许辞的怀抱。 抱住了,便再也没有放手的理由了。 许辞心想。 他从善如流的接住沈愿的身子,巨大的冲击力对他来说丝毫没有影响, 强健的臂膀坚定而用力地揽住了沈愿的腰。 导演也从一系列惊变中找回了神,眸光一闪,立刻示意身旁的助理和摄影师跟着沈愿。 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 开始疯长的趋势。 就连热搜也悄悄的往上爬。 “wow,实锤哦!” 余光瞥见凑过来的摄像机,许辞唇角微微上弯,瞧着面颊绯红的煞是诱人的少年,心间不觉一动。 高大俊美的男人眼里都是睢一的爱人,许辞垂下头,张口咬住玫瑰花枝。 然后在一片尖叫中,许辞将花枝掐在指尖,猝不及防的咬上了沈愿堪比玫瑰花般娇艳的唇瓣。 俗话说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节目组倒是反应最快,起哄的人。 苏城景更是捧心状,苦巴巴的挤出两滴伤心泪,“天呐,我的小斐斐,就这样被人抢走啦?” 沈愿晤了一声,睁大眼睛,四周顿时响起了闪光灯和相机的咔嚓声,以及隐隐约约的起哄声音。 呆荫金主已签收(完) 沈愿满脸羞赧,伸手推拒着许辞。 没想到许辞反倒无赖地捉了沈愿的手贴在心口,声音是沈愿听了多少遍都会脸红心跳的温柔,“宝宝,你 忍心让老攻丢脸吗?” 沈愿耳尖动了动,垂着眸子,扑闪扑闪着睫毛,小声道:“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呢。。” 更别说他们现在还在直播,他都不敢让D3转播弹幕了,也不敢看网上的言论。 不用猜也是满天飞的通稿。 光是标题他脑子里就能闪过几十个。 #许辞温斐因戏生情# #许辞和温斐到底谁是金主# #许辞所举系节目组安排# 许辞眸子含笑,一把将沈愿打横抱起,走向直升机,无比霸道:“那我们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 国内媒体暗搓搓的搓了搓掌心,准备带好秘密武器朝许辞和沈愿发起猛烈进攻。 许辞姿态随意的颠了颠秘密武器,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地上狼狈的一个男人。 男人大约就是狗仔一类的,专门蹲许辞和沈愿的绯闻花边。 只不过一靠近许辞就被发现了。 被保镖扭送过来。 男人一看满堂的黑衣人,再看明显身处高位的许辞,哪里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只可惜他一个人身在 异国他乡。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男人硬着头皮大吼了一声,“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反正我不会把照片交出去 的!” 许辞哼笑一声,倒是挺有职业素养,相机随意的滚到了男人的脸边。 “写,写的越多越好,最好告诉所有人,温斐跟许辞在一起了。” 男人心疼的抱起相机,这可是他省吃俭用买来的宝贝,还没来得及抹干净上面的灰,就听见许辞嚣张至极 的话。 他愣愣的抬头,却发现许辞已经揽着温斐的身影远去了。 高大的男人侧着头,睢独对怀里的人露出温柔的神色。 就像猛兽小心且宠溺的捧起掌心娇嫩的花。 鬼使神差的,他拍下了这张照片。 呆荫金主已签收(完) 自从全文官宣后,许辞和沈愿成功晋级为热搜夫夫,可喜的是,虽然在这个时代很多同性恋还未被承认, 但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支持。 自那之后,许辞也留在了节目组。 好好的节目,生生被许辞和沈愿两个人当成了大型卖粮现场。 吃瓜,不,吃粮观众一边喷许辞和温斐不要脸,一边悄摸摸的真香。 天啦,这对实在太甜了。 许辞的衣角被轻轻扯了一下。 “小哥哥,碰碰运气吗?” 许辞淡淡的垂下眸子,是一个生的漂亮的小姑娘。 眉眼看起来像是六七岁,扎着长马尾,笑起来就像块甜甜的糖果。 她一手挎着花篮,里面装了漂亮的花,还带着微微的露水,一手摇了摇一个玻璃罐子,里面装满了亮晶晶 的折纸星星。 甜甜的道:“买一只漂亮的玫瑰,还可以抽一次小星星哦,有超大概率可以再得到一只其他的花哦~” 许辞眉头浅浅蹙起,还未开口,便被沈愿抢先答应了。 沈愿取了一只玫瑰,笑嘻嘻的推着许辞,“试试嘛。” 许辞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伸手在罐子里捻了颗星星,被小女孩眼疾手快接了过去。 星星显然是用心折的,小女孩费了不少功夫拆开,亮晶晶的纸也被细心的摊开。 她突然咬了咬唇,抬头,“抱歉哦,大哥哥,你没有抽到哇。” 沈愿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原来许大明星也是个非酋。”沈愿越笑越大声,还差点岔了气,其实并不是多大事,只是看着 许辞那张隐隐发黑的脸,他就忍不住。 小女孩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谁知许辞突然松了眉头,眉眼突然缱绻起来,顺势把沈愿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唇角轻擦过沈愿的鬓角,用着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句话。 沈愿的笑容慢慢消了下去,浑身僵立无法动弹。 许辞唇角微弯,揉了揉小女孩的头,递给她一张玫瑰的钱。 便拉着还在发呆的沈愿离开了。 小女孩愣了愣,不知为何刚刚还笑着的东方小哥哥突然不笑了,等她反应过来时。 呆荫金主已签收(完) 面前的人早已隐在了人群之中,她望了眼篮子里的一张钞票,又摊开手里的星星纸。 其实那个有些凶的东方小哥哥抽中了,她只是想开个玩笑。 在温家人和已经完全被许辞掌控的谢家共同操办下,沈愿和许辞在国外完成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而沈愿大哥也趁机跟老爷子说了自己出柜的事,沈愿想起当日的场景,现在还有些忍俊不禁。 据说老爷子抄起扫把,追了温灼一条街。 连喘都不带喘。 被老二老三合力按住,挨了一顿毒打的温灼委屈巴巴的控诉老爷子偏心,老爷子只揉了揉手腕,意昧深长 的瞥了他一眼。 再次抄起了轻一点的鸡毛掸子。 “对了,许辞,怎么没有见你的母亲呢?” 想起许辞一直呆在国外,很久没有听他提起许姿的事情,按理来说,许辞隐忍多年,扳倒了文璎,推翻了 老爹,理应把母亲接过来享受更高的医治。 可现在不仅没有见许辞提起这事儿,就连结婚的时候,许姿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许辞搂着他看书,闻言眸子闪过一丝暗光,垂下头啄了口沈愿的额头,淡声道:“她有自己该去的地 方。” 沈愿顿了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乖巧的没有再问,顺着许辞的动作抬高了下巴。 “晤,再亲亲斐斐。” “嘴巴也要亲吗?” “嗯......嗯!” 门被打开了,昏暗的房间顿时有了一丝光亮,被死死禁锢在病床上的许姿眼睛猛然睁开,在那张消瘦的几 乎不成人形的脸庞对比下,像极了惨死的恶鬼。 她开始大力挣扎起来,“放开我,我没病!放开我!我不是精神病!” 来人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闻言只不咸不淡道:“夫人,没有精神病人会承认自己得了病。” 许姿呸了一声,冷笑一声,“你们都被许辞骗了!那个人就是个冷血的怪物,人渣!” 医生歪了歪头,“您是说他为了麻痹文璎,故意拿您当幌子,之后又把您送进精神病院的事情吗?” 许姿怔了怔,“你......你怎么知道?” 医生漫不经心的把调皮溜出帽子外的一缕金发挂到耳后,“那夫人有没有想起七年前,被您一把大火不小 心烧毁的一家人呢?” 呆荫金主已签收(完) 许姿的眸子蓦然睁大,遥远的记忆已经很模糊,可年轻的医生却不着急,不紧不慢的帮夫人回忆自己做过 怎样的事。 有一个女人,因为得不到丈夫的爱,只会把所有的痛苦发泄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白天孩子衣冠整洁,是所有人眼中矜贵的小少爷,只有孩子知道,在长衣高领下,隐藏着怎样的青紫,却 总能在人们发现的前一天及时消失。 因为女人虐待孩子时一直保持着理智,她不会留下疤痕,会用上好的药来爱这个孩子。 有一天女人一家去旅游的时候,发现了丈夫明目张胆的外遇,她活不下去了,想要拉着孩子一起纵火自 杀,却没想到隔壁还有着另一家幸福的家庭。 许辞没过多久便宣布了息影,沈愿本也对演戏没有什么兴趣。 众人可惜这一对璧人只留下一部机械纪元,却也真诚的祝福他们可以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许辞陪着沈愿一起走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 在他们有生之年,一起看过初生的太阳。 手牵手在万丈高空一跃而下。 也一同追逐川藏的窒息。 他们合该天生一对。 D3抓心挠肺了很久,到底还是没忍住问沈愿许辞当时到底说了些什么。 沈愿愣了愣,微微一笑。 遇见你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 如果有最后一点点,也要用在和你共度余生。 作者有话说 秃头码字机开着突突车来了 晚上好鸭 貌美人鱼派送中(一) “猎物去哪里了?” “反正也跑不出坎亚森林吧。” “哈哈哈,追!我猜一定在西南方!” “我猜在东南。” “打赌?输了一颗星球!” “嘻嘻嘻,我也加一颗。” 暄杂的声音吵吵闹闹,渐渐离开了这片森林的上空。 被所有人忽略的水面突然冒出了一串咕噜噜的水泡。 水草里慢慢的伸出一只手。 一个高大的身影微微睁开眼睛,漠然的看着熙熙攘攘离开的一群人。没人会想水草中蛰伏着一道身影,这 片水域被忽略是正常的。 因为这片水域是食人鱼的地盘。体型小,却数量多的食人鱼生性凶残,没有食物来源时便会相互残杀。 没有活物可以从它们一口尖牙中逃脱。 可以晓得,若是他们口中的猎物藏在水里,是个多么不明智的举措。 水草上方渐渐聚集起一片黑压压的阴影。 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小腿少了作战服包裹,已经被食人鱼啃噬的只剩下骨架。 仍然有不少食人鱼使劲朝血肉里钻。 其他包裹作战服的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不少不死心的食人鱼来回撕咬,隐隐可以见苍白的肌肤。 好在食人鱼贪吃,连一丝血迹都未散发出去便被吞食。 越来越多的食人鱼被水里隐隐的血腥气吸引 男人面不改色的带着满身的食人鱼朝水面漂浮。 食人鱼显然也看出了男人的意图,撕扯的力度更大了。 前进受到了阻力,男人俊眉微皱,刚想挥刀准备把小腿砍下来时,面前却突然出现两盏圆月似的眼睛。 一颗眼睛足有一个人这么大,即便是男人,也微不可察的愣了一瞬,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身上的食人鱼在 遇到这个不知名怪物时,便浑身僵硬,直直的坠下了水底。 还来不及反应,那眼睛的便动了动,目光缓缓的集中到冲到自己眼前的男人。 貌美人鱼派送中(一) 男人不敢轻举乱动,屏住呼吸,缓缓的向后移动。 谁知下一刻身处的水域便突然开始扭曲起来。 男人眼前一花,便被强大的吸力卷入漩涡。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才看清,那圆月眼睛的主人,是一只体型足有小型战舰一般大小的怪鱼。 漩涡正是怪鱼张开了巨口在进食。 而他被水流冲撞的失去平衡,很快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你怎么又来了?都说了我不想吃这些。” 男人刚从黑暗中醒来,便听到了一声天籁般的声音。 下一刻,失去意识前的情景便通通钻入脑海,男人脸色微变,立刻抽出腰间最后一把短匕向四周摸索,这 里伸手不见五指。 还隐隐有股恶臭。 他敏锐的感觉到裸露的肌肤都有强烈的灼热感,不用摸也是一副血肉模糊的模样。 不过这在星际时代都不算什么大事。 脚下软乎乎的,这使得男人的一举一动都很难保持平衡。 他试探的伸出手,却触到了一片柔软的屏障,还在轻微蠕动。 男人心下了然,大约是在怪鱼的肚子里。 这时,外面的声音又浅浅的响了起来。 “回去吧。” 男子这才分出一丝注意力,那道声音雌雄莫辨,魅惑无比,恍如天籁般动听。 即便说着拒绝的话,也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他的念头。 怪鱼生的丑陋,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是疙疙瘩瘩的脓疮,恐怖渗人的很,沈愿亲眼看见过一只生物不过轻轻 碰了一下它的肌肤很快就被腐蚀了。 怪鱼不敢全部浮出水面,只有半双眼睛微微探出,此时车轱辘似的眼睛颤了颤,从中流露出一丝愤怒和阴 暗。 低低的鸣叫一声,一眨不眨的盯着岸上的人。 与怪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巨大蚌壳中的少年。 蚌壳底下铺着柔软的鲛纱,一道纤细瘦弱的身影趴伏在上面。 金色的头发,像是海边吹起的浪花,打着卷儿扑在白皙优美的脊背上。 貌美人鱼派送中(一) 少年微微颔首,一双黝黑的眸子好似最纯正的黑珍珠,带着些浅浅的抗拒,看着水里的怪鱼。 柔弱无害的面容精致丽,往下看去,却是一条漂亮的鱼尾,鱼尾微微蜷起,蓝紫相间的鳞片在头顶睢一 一颗夜明珠照耀下泛着泠泠清光。 用一切最美好的词都不足以形容他。 这让丑陋的怪鱼很自卑,却又忍不住靠近少年。 大大的眼睛闪过疯狂的迷恋。 沈愿看着那地上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死鱼,强忍住胃里翻涌的酸意。 眼眶也被熏泛红,【三三我受不了了,上将哥哥什么时候来。】 【他再不来我就要被死鱼熏死了!!!】 D3躲在沈愿身体里,一步也不想踏出去,天知道那味儿有多难闻,柔声安慰道:【快啦快啦,应该就是 这几趟了。】 沈愿鸣咽一声,满眼绝望的趴回了鲛纱里。 可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余光瞥了眼迟迟不肯走,还一脸做错事的怪鱼,沈愿叹了口气,挥挥手,“我 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我们之间有物种隔离的懂不懂?” 话音一落,就看那巨大的眼睛蓦然睁圆,巨大的身子开始扭动,连带着这片水域都开始翻滚。 沈愿缩了缩脑袋,脸色煞白,瞧着那眼睛瞪的死大,似乎要爆发的怪鱼,连话都开始说不利索了:【三 三!!它不会恼羞成怒要杀了我吧?】 D3也吓白了脸,【我、我查查......】 没等D3查出个什么结果。 就看怪鱼蓦然张开大□,吐出了一团东西重重的坠在土地上。 巨大的身子随即抽搐不已,铜铃一般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沈愿,最后发出沉重的一声长鸣,慢慢沉近了水 底,水面很快就泛腥臭的绿色。 沈愿捂着眼睛,悄悄睁开一道缝隙,目光游移到那地上的一团模糊人形时眼睛一亮。 “是他吗?” D3摇摇尾巴,刚想飞过去,就被一股恶臭熏的倒退几步,又捏着鼻子凑上去细细观察了一下,才郑重点 头,“恩呐,就是他。” 沈愿强撑起身体,一时间空旷的洞穴充斥着叮当作响的锁链碰撞声,原来沈愿的手腕上箍着两道黑重的锁 链。 一抬起来才发现,鱼尾尾端也深深地穿进一道粗大的铁环,残忍刺破的皮肉处已惨不忍睹。 貌美人鱼派送中(一) 三条锁链在暗处若隐若现,将人鱼禁锢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穴,日复一日的忍受铁环在体内生锈的煎熬。 沈愿摇摇晃晃,用着不太熟练的鱼尾滑到了那团物体身边。 轻轻唤了少许没被污染的水,温柔的洗刷掉男人身上的黏液。 很快便露出了一具被腐蚀的七七八八的身体,但是胸膛处还在微微起伏。 沈愿长长的出了口气,指尖小心的触碰男人完好的半张脸。 却没想到下一刻男人就睁开了眼睛,其中锐利的目光化作利剑直直朝沈愿戳去。 沈愿被吓的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你是谁?”男人眯起眼睛,迅速的将现在的情形收纳进眼底,警惕的握紧了刚刚才划破怪鱼脏器的短 匕。 别人家的鱼尾都是有力的凶器,他的鱼尾因为某些原因,比上脖颈还要娇弱几分。 本来沈愿离开鲛纱在地上滑行已让鱼尾受了不少罪。 此时一跌坐在满是砂砾的地方,疼意立刻如噬骨之蚁流窜到四肢百骸,沈愿惊呼一声,眼眶很快不受控制 的漫上水雾。 就连鼻尖一张一翕,也变得红通通。 ‘‘疼……” 带着哭腔的声音犹如利刃划破梦境,男人蓦然从少年的容貌中惊醒,一向坚毅的眼底闪过一丝无措。 他蜷了蜷手指,自然没错过身上已经被人细心冲洗过的事实。 偌大的洞穴没有其他人,就连怪鱼也不见踪影,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男人抿了抿唇,撑起身子上前,看见人鱼身上三道锁链后微不可察的一怔,很快又掩进眼底。 他抿着唇一手从沈愿咯吱窝下穿过,一手抱着滑溜溜的鱼尾,避开锁链,将漂亮的人鱼打横抱了起来。 沈愿愣了愣,茫然的看着男人,一滴泪珠儿还挂在眼睫上要掉不掉。 下一刻就被人轻轻的放在了鲛纱上。 把娇嫩的小人鱼放回蚌壳后,男人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走到离沈愿颇远的墙壁靠坐下。 “我叫焕紫,你呢?” 男人望了眼趴在鲛纱上,一脸好奇宝宝看过来的小人鱼,知道小人鱼是在回复之前的问题。 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在沈愿的注视下解开了作战服,强健的右臂很快暴露在空气中。 就在沈愿以为男人不会回答时,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裴骁。” 貌美人鱼派送中(一) 沈愿愣了愣,将目光移到男人手上动作时瞳孔骤然紧缩,裴骁面不改色的伸出两指刺穿上臂皮肤,在血肉 中翻找些什么。 血很快大股大股的流出来,伤口也越扩越大,他却无动于衷,沈愿脸色瞬间惨白,挣扎着滑下地,到了裴 骁身边,焦急的想要阻止裴骁。 “你干吗?” 裴骁的手指一顿,从中掏出了一颗锒白色的东西,他瞥了眼人鱼。 轻轻一按,一瓶小型喷雾状的东西落在了手里。 沈愿收回了手,D3给他科普过,这是简易治疗喷雾,果不其然,裴骁在脸上喷过后,很快被腐蚀的脸渐 渐恢复了原样。 作者有话说 biubiubiu,表面正经暗地里疯狂迷恋人鱼的上将x肤白貌美大长腿,呸大长尾的人鱼崽崽。 开始派送咯 貌美人鱼派送中(二) 等身上其他地方的伤也处理好后,裴骁看了眼沈愿,抿了抿唇,本想抬手召小人鱼过来,却突然觉得这样 的举动略显轻浮。 一向冷酷睢我独尊的上将丝毫没有思考过他何曾看过别人的脸色,不自觉放缓了脸色,沉声道:“过 来。” 沈愿眨了眨眼睛,慢慢扭着鱼尾朝裴骁凑近。 人鱼身上天生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明明是极浅的味道,却深深的勾着全部嗅觉。 怨不得传说中所有种族都对人鱼敬而远之,这个种族不仅有强悍的身体,还惯会诱人犯罪。 裴骁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人鱼洁白的上身,又迅速的挪开,隐藏在黑色碎发下的耳尖微微一动。 他轻咳一声随手取了一件宽大的衣服盖在沈愿头上。 沈愿眼前一花,茫然的呆在原地。 裴骁看人鱼久久没有动弹,忍不住蹙了蹙眉,莫非这是只人鱼幼崽不成? 他其实并不了解人鱼,人鱼在很早就在星际时代消失了,有人说他们已经灭绝,也有人说他们藏进了异度 空间。 无论外面怎么议论,反正最后一只人鱼已经死在了研究院那群人的手中。 裴骁隐晦的看了眼人鱼身上的三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就是不知这只人鱼为什么会呆在阴暗的巢穴里,是被什么禁锢了? 又想起刚刚的怪鱼,裴骁眸子暗了暗。 传说中人鱼向往自i,爱好美丽的事物。 而现在,那三道锁链和压抑的洞窟足以见得会对人鱼造成多大的伤害。 而且刚刚的怪鱼,他被吐出来时瞥了一眼,丑到简直不能再看一次。一想到这个,裴骁脸也忍不住黑了一 瞬,被怪鱼吞入腹的记忆顿时清晰起来。 之前的人鱼的话他也听到了,仔细一推敲,就知道怪鱼没少来骚扰这漂亮柔弱的小人鱼。 地上的死鱼多半就是怪鱼送给小人鱼的食物。 裴骁很快将所有的情绪压下眼底,又恢复了淡漠冷厉的模样,默默地伸手帮小人鱼整理好了衣服。 因为锁链的原因,沈愿只是随意的披好了衬衫。 着使得他胸前的大片风光微微一动,就会展露在裴骁面前,要遮不住,比完全袒露更加来得暖昧。 貌美人鱼派送中(二) 上将大人第一次察觉自己好像做了错误的决定。 裴骁在思考小人鱼的问题,沈愿也在悄悄观察裴骁。 或许是人鱼的特性,又或许是沈愿本就喜爱裴骁。 因为腐蚀,男人脸上的易容已经消失,露出的轮廓棱角分明,眸子深邃,鼻梁高挺,俊美冷厉的面容细细 一看,到是和第三个世界的秦宣逸差不多。 都是极具侵略性的长相,隐藏在作战服下的肌肉线条健硕而流畅。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致命的强悍气息。 怪不得十年蝉联太阳系所有种族最想嫁的男人榜首。 嫁不了也没有关系,能共度一夜春宵也是黑市上排名第一的赏金项目。 为了获取天价赏金绑架裴骁的人不少,下场无一例外是铩羽而归。 其实裴骁这会儿跟俊美一点也不沾边儿,因为是新生的皮肤,比苍白的脸颊有些突兀的红。 治疗喷雾只能快速治疗浅表的伤,像裴骁只剩副骨架的小腿还需要治疗舱才行。 这是一个星际的时代,距离沈愿上一个世界的发展,大概已经过去了几千万年。 曾经的预言成了真,过度的逾越宇宙的界限,换来的便是其他物种的窥伺。 地星在探索的同时,其他维度的生物也在探索人类。 侵略是刻在每个种族骨子里的东西。 以人族为首的太阳系四大种族和以虫族为首的塔班系七大种族开始了长达数千年的对立厮杀。 裴骁作为太阳系人族上将,这次便是为了获取虫族的一份秘密武器,伪装成俘虏被抓回塔班星系,被丢进 了未开化的坎亚森林,作为高等贵族们取乐的猎物。 这里大多是些凶悍的猛兽,智商不够,武力来凑,奉行的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在这里,不要小看任何一种动物。 见男人处理好身上的伤后便倚着墙,浅浅的半眯起眼睛来,沈愿没忍住,轻轻的朝裴骁靠过去。 但锁链声刚响,裴骁就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愿,里面充斥着野兽才会有的警惕。 沈愿缩了缩脖子,两颗黑珍珠似的眼睛湿漉漉的眨着,细声道:“你饿了吗?” 裴骁隐晦地看了眼满地的死鱼,刚想开口拒绝,就被沈愿发现了,盛着酒窝,露出了个甜甜的笑,“我也 不吃死鱼的。” 裴骁愣了一瞬,以人鱼现在的状况,还有什么办法获得其他食物?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人鱼。 貌美人鱼派送中(二) 沈愿颔首轻轻唤了一声。 不出三秒,空旷的洞穴立刻响起了什么鸟科动物扑朔翅膀的声音。 裴骁的身体瞬间紧绷,手心里也贴着一抹银光。 D3翻了个白眼,扯住朱雀的尾巴,提醒沈愿拦着裴骁,别把小朱雀给弄伤咯。 上个世界把朱雀丢在系统空间,可把D3心疼坏了,看着一大一小抱在一起的毛球团团,沈愿便拿出了一 部分积分,给朱雀选了具身体。 受星际世界的限制,这具身体只是具普通的肉身。 沈愿愣了愣,也瞧见了裴骁紧绷的肌肉,有些哑然,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男人,轻声道:“别紧张,它很 乖的。” 裴骁回头,眯了眯眼睛,沈愿发现这个世界的裴骁很难猜,从他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就连自己在裴骁心 中是什么样的沈愿都摸不准。 半晌,裴骁微微颔首,反手收回了短匕。 一抹火红色的身影不知从哪里飞来,在人鱼的头顶慢慢盘旋,在沈愿伸出手时才降落到他的肩膀上,张口 将衔着的果实丢在沈愿掌心。 裴骁看着那只鸟,眸中闪过一抹讶然之色,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远古鸟红衣主教的进化种。 通身火红,雀尾足有鸟身一般长,头上还有穗状的冠,在漫长的进化中,这种鸟奇迹般的生存了一段时 间。 塔班系头脑简单,只知道厮杀的种族可没有什么保护濒临灭绝的物种觉悟,所以在现在能看到这只鸟,也 算是归为奇迹的事了,不过裴骁现在连人鱼都看到了,红雀也算不得什么了。 沈愿指尖凝聚出一丝干净的水,将果子洗过一遍后递到了裴骁手中,圆溜溜的眸子含着期待。 站在他肩膀上的红雀也微微歪头,黑眼珠子咕噜噜的盯着裴骁。 裴骁嘴唇微动,敛下了目光,最终还是接了过来,送入口中。 【看,裴骁果然还是信任我的。】 D3假装没有看到裴骁悄悄拿出的识别光脑。 沈愿愉悦的弯了弯眼睛,摸了摸朱雀头顶那一小撮冠羽,对裴骁轻声道:“在此之前我只能吃宁恩送来的 死鱼,不过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小朱雀闯进了这里,我治好它身上的伤后,它就每天给我送新鲜采摘的果子 了。” 宁恩就是那条怪鱼,对于爱好美丽事物的人鱼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沈愿好奇的歪了歪脑袋,金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全部滑到了胸前,像大片金色的麦浪,又像阳光照耀下 貌美人鱼派送中(二) 的浪花。 恍惚间裴骁不是身处安潮湿的洞穴,而是金碧堂皇的宫殿,阳光在琉璃穹顶的折射下散发光怪陆离的影 子。 少年的容颜像是古早时期的天使加百利。 “好吃吗?” 裴骁身子微不可察的一僵,只不过沈愿没有察觉。 男人沉默半晌,突然道:“很甜。” 沈愿眼睛一亮,“原来是甜的吗?”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裴骁惊诧的看着沈愿,似乎察觉到了裴骁好奇又不想询问的顾虑。 沈愿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死鱼吃太多后,味觉就麻痹了。” 裴骁怔了怔,知道这也是一种折磨人鱼的方法。 甜美的果汁顺着食道,渐渐化为一种苦涩的味道化在心间,裴骁沉默片刻,突然道:“是谁把你囚禁在这 里的?” 沈愿眸子闪了闪,苍白的唇角微微上弯,有些无奈和茫然,“我也不知道,好像自我有意识起,就呆在这 里了。” “作为回报,我会帮你取掉这些东西。” 诶?沈愿瞪圆了眼睛,却见男人已撑起了身子,很快,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把银质的枪炳。 不知触发了哪里,一簇剑状的光突然窜出。 夹杂着电弧的蓝光打在男人俊美的半张脸上,深深勾勒出他微蹙的眉头。 D3解释道:【是激光剑。】 沈愿黝黑的眸子里出现了一抹蓝,好奇的看着男人将剑抵在锁链上方,应声而碎。 “幸好是很早之前的材质,不然我也不能保证激光剑是否可以切割。”裴骁说完,便冷静的抬起沈愿细弱 的手腕。 即便手腕上的铁腕紧贴着皮肤,裴骁都可以面不改色的精准到一分一毫切割。 只是到了鱼尾处时,裴骁却顿了顿,铁环的一部分已经深深嵌合在血肉里,即便锯断两边,人鱼还是要忍 受铁环抽出鱼尾的痛苦。 这只人鱼不像他认知里极为凶残的种族,一点点砂砾都能逼出小人鱼金贵的泪珠儿。 裴骁眸光微抬,人鱼的眼里已经含着恐惧。 貌美人鱼派送中(二) 为即将到来的疼痛。 作者有话说 人鱼:我们是最凶残的种族! 两大星系无种族能敌! 颤抖吧,小虫子弱鸡们! 裴骁(一脸严肃):不对,你们不要骗人,人鱼都是娇软的漂亮宝宝。 人鱼:? ? ? 沈愿......默默把刚刚手撕的虫族尸体收进空间纽:裴骁QAQ...... 人鱼:...... 貌美人鱼派送中(三) 察觉裴骁的目光,沈愿湿漉漉的眸子颤了颤,唇角勉强上扬,“没事,我忍得住。” 话音一落,他便咬着唇,闭上眼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裴骁抿了抿唇,尽力忽略心底那一丝不正常的情绪,沉声道:“我开始了。” “啊! ” 沈愿猝不及防的尖叫了一声,裴骁瞬间停下了动作。 小人鱼小心翼翼的睁开眼,脸颊红了红,不好意思道:“我,我以为已经开始了。” 其实裴骁不过先把两边锯掉,还没开始抽铁环。 沈愿又重新闭上眼睛,“没事没事,你抽。” “你可以转移注意力。” 诶?沈愿睁开眸子茫然地看着裴骁。 裴骁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但话已出口,他便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沈愿呆呆的摇摇头。 裴骁的手顿了顿,剑眉微微蹙起,低声喃喃:“想不出来吗?” “猩红,窒息,孤寂” 沈愿羞涩地扫了眼裴骁,皎着唇瓮声瓮气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裴骁极力绷住面庞,努力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鱼尾上,治疗喷雾放在最顺手的地方。 一切准备就绪,只是,人鱼的癖好怎得如此奇怪? 沈愿眼睛眨啊眨,眼睫毛也害羞的扑闪扑闪,脸颊粉红就像偷⒘舜笕司频男∨笥选 目光却总是忍不住往裴骁苍白的身体流连,男人虽然脱去了上半身的衣服,但为了动作需要半蹲下身子, 角度问题,沈愿只能瞧见裴骁健硕的背肌,还有若隐若现性感的人鱼线。 小腹处的腹肌泛着诱人的样子。 啊,宽肩窄臀,再摸摸自己白白软软的小肚子。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沈愿晤了一声,仰起了小脸,总感觉鼻尖痒痒的,有什么要流下来了。 裴骁浑身僵了僵,又迅速恢复平常,他向来五感敏锐,这样直白的盯视灼热的像把带毛的小刷子,无异于 百蚁噬骨。 貌美人鱼派送中(三) D3捂着眼睛,顺便扯着朱雀转过身,一边小声的跟朱雀咬耳朵,【朱朱,非礼勿视。】 “喳喳喳。” 裴骁微不可察的侧眸,小人鱼两眼放空不知今夕是何夕,他顿了顿,忽然两指掐住特意留出的一截铁环, 迅速的抽了出来。 沈愿只知道身体一瞬间像过电了一般颤栗,回过神后就看到了已经被一层白色的晶体覆盖的鱼尾。 沈愿巴掌大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抽出来了?” 裴骁极快的穿好衣服,这才除了满身的不适,闻言轻轻的嗯了一声。 人鱼刚想起身,立刻被裴骁按住了鱼尾,语气隐隐带着斥责:“别乱动,治疗喷雾只能治疗浅表的伤,肌 肉组织长好还需要一些时日。” 看来是刚刚一瞬间麻痹了神经,这会儿轻轻一动,撕裂的感觉顿时从鱼尾尾端传遍全身。 沈愿没忍住,倒抽一口冷气,眼底都泛起了水雾。 裴骁把沈愿打横抱起,朝蚌壳走去。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裴上将就会知道自己现在的动作有多么小心翼翼,背挺的笔直,仿佛对待什么稀世 之宝。 小心的几乎手足无措,滑稽的令人发笑。 在沈愿修养的这几天,裴骁一直在洞穴四周走来走去。 最后只能徒劳的发现,这里极有可能是密闭的山体,挖空了这一部分而已。 红雀每天能进出的通道只是不足两个巴掌大的缝隙。 裴骁目光深沉的盯着泛着粼粼波光的水面,眉头深深蹙起,仿佛与水有什么深仇大恨。 沈愿倚在他身边,也随着他盯着那时不时吹起荡漾纹的水面。 宁恩很久没有出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死了,它留下的绿色血液也被活水带走了。 只是空气中还弥漫着难闻的腥臭味儿。 “大概只有这里能出去了。” 半晌,裴骁突然道。 沈愿轻轻嗯了一声,倒是没有什么大意外,这里在原剧情里也是睢一能出去的路,只不过裴骁不信。 或者说这片水域充斥的不确定因素让他有所顾忌。 实际上裴骁在思考,怎样才能将人鱼完整的带出去。 就他目前来看,人鱼的战斗力实在太弱,能正常走路都算是好事,人鱼可能不知道,他身上带着的昧道对 其他生物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被食人鱼嗅到后,几乎是羊入了狼窝,就连他自己从食人鱼群脱身都受了不少伤,就凭人鱼那条鱼尾,连 食人鱼塞牙缝都不够。 作战服他空间纽里倒是还有几套,只是没有合适人鱼穿的。 而且作战服一旦拆分,拥有的特性便会消失,与普通衣服没什么两样。 沈愿虽然没说话,但别在身侧的手却揪紧了衣袖,他不确定裴骁是否会带着他。 毕竟裴骁是身怀任务的,带着一个连走路都不方便还扎眼的人鱼,怎么看都是连坎亚森林都走不出去。 明眼人都知道该选什么,更何况裴骁是人族的上将。 人鱼算起来,也是塔班星系的种族。 原剧情里原主给裴骁注射了血液里自带的毒素,成功逼迫裴骁给他打开铁链。 沈愿咬了咬唇,【三三,我什么时候能化出双腿呀?】 【离开这片山体】 沈愿刚刚亮起的眼睛,又被三三一瓢冷水浇熄了下去。 【但是会保留入水化尾的特性。 真正想要脱离人鱼的状态,还需要找回心脏,进行下一次蜕变。】 找回心脏,说起来就不容易。 沈愿的原主焕紫并不是真正的人鱼族,准确的来说,他是数万年前塔班系最后一只血族。 在数万年前,塔班文明和太阳文明还未发现彼此存在时,不死血族才是塔班最高的统治者,他们不是传说 中的吸血鬼。 这是一种拥有塔班六大种族的特性,和不死之身的强悍种族。 他们诞生幼崽的方式也很奇特,就是不想活了便自我毁灭,再次出现时,便是一个全新的血族幼崽。 谁也说不清谁比谁的辈分大。 当生命太过漫长以至于看着周围的生物慢慢消失,那么永生便成了一种罪过。 血族与生俱来的天赋和奇特的延续导致这个种族数量奇少。 所以血族从诞生之初有多少,到了数万年前还有多少。 如果血族的突然消失是神收回不小心流落在外的宝贝。 那焕紫就是被再次遗忘的那个倒霉蛋。 貌美人鱼派送中(三) 一觉醒来。 血族和人鱼族一样,消失的毫无道理。 而焕紫也发现除了不死之身,就只剩下每十年蜕变成一种种族的特性。 其余种族首领趁焕紫蜕变时剖出了他的心脏并囚禁在这里,山体里含着睢一可以影响到王族的磁场。 其他种族无法杀死血族,只要有一丝血肉存在,就会组成一只完好的血族。 数万年前过去了,血族早已被其他种族抹去了痕迹,没有人相信会存在这样一个强悍的种族。 原本这是星球深处,地质不断变化,导致原主所处的洞穴渐渐往上移。 远古塔班用一整个星球囚禁焕紫,星际贵族却用整个坎亚当做狩猎场,还在上面傻乎乎的奔跑。 在他们肆意欢笑的同时,有生物隐藏在阴暗之地窥伺。 被囚禁了无数个日夜,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有仇恨深深刻在骨子里,沈愿微微眨了下眼睛,唇角上扬,这 转瞬即逝的意昧深长,D3并没有看到。 在原剧情里,成长起来的焕紫差点成为了两大星系的噩梦。 最后因为跟不上时代变化,以肉身之力与机甲搏斗,惨遭嘲讽羞愤自我毁灭。 沈愿叹了口气,趁裴骁不注意时,纵身落入了水里。 水花溅在脸上,拉回了裴骁的思绪,水面还未平静。 一尾蓝紫色的光在水中若隐若现,裴骁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怔然,尔后是想也没想便跳进水里。 “焕紫!” 昏暗的洞穴里水并不清澈,水底的视线更是明明暗暗,裴骁想张口唤沈愿,却只能徒劳的吐出几串水泡。 袖口突然传来细微的拉扯,一只滑腻苍白的手出现在视野里。 裴骁几乎条件反射的要抽出短匕,眼前却出现了一双黝黑的眸子。 沈愿在水下比划了几个手势,示意裴骁跟着他。 裴骁没有迟疑,只是眉头皱的紧,眸色更是骇人的很,只不过沈愿看不清,扯着男人,顺着三三的指示慢 慢游出了这片洞穴。 水底暗的可怕,只有三三两两会发光的小生物飘来飘去。 身为人鱼的沈愿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优点,他在水里不用呼吸,甚至可以操控水辅助他前行。 在他身后的裴骁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虽然是经过强化的星际人类,但长久的闭气也让他开始有些不适应,而前进的道路却始终没有尽头。 貌美人鱼派送中(三) 沈愿游着游着,就察觉到手上的牵引力越来越大,身后的人越来越重,心里咯噔一声,他连忙回头,就看 见紧紧闭着双眼的男人,唇色惨白一丝也无。 只有四肢还在条件反射的划水。 沈愿慌张的停了下来,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藏着掖着,抱着男人快速的甩动鱼尾。 正当三三提示可以上升时,身侧的水域突然开始扭曲。 沈愿惊愕偏头,一双圆月似的眼睛占据了全部视野。 作者有话说 我划水,我骄傲 推一个宝贝的文鸭 《圣尊又在怀疑人生》by阿篆 软萌戏精受&宠妻狂魔攻 穿越到古耽成为作家后,我变成了全仙界公敌。 貌美人鱼派送中(四) 【是宁恩!】 不用D3说,沈愿也猜出来的那是宁恩。 察觉沈愿的目光,宁恩灯笼似的大眼珠子闪过满满的愤怒,它蓦然张开大嘴,摇着身躯朝沈愿冲了过来。 看样子是想打算一口将沈愿吞入腹中。 水流扭动的速度加大了不少,连带着沈愿都很难掌控水,身形摇摇晃晃,仿佛漩涡中的一叶浮萍。 跟别提裴骁,他闷哼一声,紧抿的唇再也抵挡不住胸肺极致的窒息感。 沈愿敏锐的感受到了男人越来越重的身体,连忙拉过裴骁,捧着他的脸庞,含着一口气想要渡给男人。 只是男人半昏迷时也不曾放下防备,虽然没有能力推开沈愿,但牙关却潜意识的紧咬着。 沈愿又急又气,忍不住下了点力气,一不小心便擦破了裴骁的唇,撬开了他的牙关。 裴骁被迫受了一口空气,窒息感缓解了不少,尝了好处,便像不知足的孩子,反客为主的咬住沈愿的唇瓣 不让他离开。 交换了一个血腥又冰凉的吻。 沈愿嘶了一声,也察觉了唇角似乎有些细微的刺痛。 这叫礼尚往来吗?? ? “好像有什么东西成群过来了。” 沈愿眉眼一厉,连忙分开裴骁,紧抿着唇望那黑洞洞还散发着腥臭的大口。 原本着急的D3顿了顿,不知是不是角度问题,它刚刚好像看沈愿的眸子有红光一闪而过。 下一刻它就瞧见沈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宁恩。 矫健的鱼尾第一次在水中展示它的力量。 【愿愿!】D3急忙追上沈愿,只可惜水对它同样有阻力,D3刚想回到沈愿的身体里。 就被一道声音勒令留在原地。 “待在那里,别离开裴骁。” 一听到这声音,D3全身都忍不住抖了抖,一股比水还要寒冷的气息传遍全身。 沈愿冷冷的注视着那双绯红俨然愤怒到极致的眸子,宁恩显然没有把沈愿放在眼里,张着大口朝沈愿冲 来。 沈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貌美人鱼派送中(四) 愤怒的宁恩没有察觉人鱼的双手长出了长长的指甲。 骨节也由三节变为四节,就像什么动物极其锋利的爪牙。 在它眼中,这还是那个只能躺在鲛纱上,受蚌壳庇佑的漂亮小人鱼。 它忘记了,这时的人鱼已经脱离了山体,身上的三道枷锁也悉数脱落。 在水中,是人鱼的主场。 小看沈愿的下场。 “小看对手的话,眼睛也就不需要了呢。” 沈愿漫不经心道,随着他的话落,漂亮的鱼尾轻轻一甩,也形成了一道规模不小的旋涡推着他从巨大吸力 中挣脱出来,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身到了宁恩头顶。 宁恩的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生物一闪而过,伴随着这道不知名的黑影,便是左眼迸发出剧烈的疼痛。 宁恩巨大的身体因为眼球爆裂开始翻滚,沈愿冷嗤一声,反应极快的躲过那只眼球喷射出的绿色血液,本 想顺手抓住宁恩的皮肤稳住身形,突然想起它浑身的疙瘩。 立刻嫌弃的离怪鱼远了些,又趁宁恩不备时,反手划破另一只眼睛。 灯笼似的眼睛顿时消失,水域中又恢复了昏暗的模样。 只有宁恩像嘶吼又像求饶一般的怪叫。 【愿愿,有大片的食人鱼过来了。】 【还有......裴骁可能要支撑不住了......】 沈愿脸色瞬间变的难看,望了眼大片聚集而来的食人鱼,冷声道:“那只能麻烦宁恩好好招待这些小朋友 了呢。” 翻滚的宁恩突然不动了,眼球的爆裂让它无法知道现在的情形,这样其他四感就会变的特别灵敏,它明显 感觉自己的肚腹一凉。 它茫然的飘在原地,有什么东西开始慢慢流出去,耳边是嗡嗡嗡,还有利齿极快开合的声音。 起初发现是宁恩后,食人鱼群迟疑了一瞬,但发现宁恩被破开一张大口的肚子,还有四处漂浮的内脏后, 这群这食物香昧占据大脑的食人鱼顾不得迟疑,纷纷一拥而上。 沈愿漠然的瞥了眼被食人鱼群包围的宁恩,摇摇鱼尾,朝裴骁的方向而去。 宁恩的皮肤有毒,但肚腹却没有,那群食人鱼会从宁恩的肚子上的伤口,一寸一寸的往里啃噬。 焕紫,第一个仇帮你报了呢。 嗓子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灼痒难忍,男人剑眉忍不住深深蹙起,微微扬起头将口中的水全部吐了出来。 貌美人鱼派送中(四) 裴骁的眼皮子像有千斤重,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撬开一丝一毫。 鼻尖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又诱人的清香。 头也被人轻轻托了起来,靠在了一道温软的怀抱里。 裴骁的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却说不出来,长时间的缺氧导致他的大脑思绪有些混 乱。 没过多久,又沉沉的溺入水里。 沈愿小心轻柔的环抱着裴骁,低头观察着男人的脸庞,看到男人睡着还紧皱的眉头,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沈愿担忧道:【三三,裴骁真的没事吧?】 裴骁的空间纽就在旁边,但需要特殊的指令开启,沈愿更是很少照顾人,只能在三三的指示下做一些简单 的包扎工作。 如果不是之前沈愿给裴骁渡了一口气,能不能撑出来都是个问题。 D3仰躺在朱雀的背上大口的喘气,闻言甩了甩脑袋,声音懒懒道:【放心吧放心吧,他可是男主,经过 强化的星际人类,没有那么容易死的。】 沈愿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裴骁的动作加大了不少,要不是他一时冲动直接跳了下来,裴骁也 不会什么装备都不带,也随着他跳下来了。 不知是不是沈愿的怨念太过强烈,他怀里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咳嗽声,沈愿一惊,低头便撞进了一双犹带 迷茫的琥珀眸子。 “裴骁,你醒了?” 裴骁定了定神,琥珀色的眸子恢复了不少神采,不顾沈愿的挽留,从温软的怀抱里撑起了身子。 他按了按太阳穴,快速的扫了眼四周的环境,作为一名优秀的士兵,要随时掌握周围的动态,寻找对自己 最有利的掩护和最佳撤退方案。 只是裴上将今天的重点显然有些偏差,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匀称白皙的小腿。 容貌俊秀的少年下半身浅浅围着鲛纱,小腿若隐若现,上身还穿着不合身的衬衫,堪堪掩过大腿,而那衬 衫。 是他的,上面还带着他的味道。 不知为何,在洞穴还是鱼尾时,少年穿着他的衬衫,裴骁都没有感觉到不妥,此时人鱼幻化出双腿后,再 穿衬衫,却多了丝道不明的暖昧。 裴骁耳尖红了红,面上却是毫不改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兜,空空如也。 小心翼翼的观察裴骁没有注意鲛纱后,沈愿小小的松了口气,这鲛纱还是朱雀从洞里带回来的。 貌美人鱼派送中(四) 发现裴骁摸口袋后,沈愿愣了愣,立马捏着一枚银白色的东西递到裴骁面前,“你在找这个吗?” 裴骁顿了顿,接过来轻声道了声谢。 沈愿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用谢。” 他只是没想到裴骁拿空间纽第一时间不是给自己疗伤,而是拿了件作战服递给沈愿。 裴骁轻咳一声,目光闪躲,把衣服递给沈愿后便不再看这边。 “诶?”沈愿捧着衣服,纠结的翻来覆去,“这个要怎么穿呀?” 裴骁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犯了什么傻,作战服还真不是什么人都会穿的,眼前这只傻乎乎的人鱼就更不用 说了。 裴上将抿了抿唇,接拿过了衣服,虽然是第一次做这种屈尊降贵的事情,但裴上将心底却没有任何负担, 甚至有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隐秘雀跃。 裴骁沉声道:“我帮你吧。” 沈愿眼睛眨了眨,伸出一只手递给裴骁。 裴骁眉头一皱,“做什么?” “你说你帮我的呀。”沈愿歪了歪头,软声道:“我才变出双腿,不太熟练。” 裴骁扫了眼神愿白花花的小腿,又极快的挪开,沉着一张脸仿佛极为不情愿的样子。 在沈愿眼里是这样的,原剧情里也描述过裴骁是个冷漠,不近人情,被称为有史以来最冷酷的上将。 等把人鱼扶起来后,裴上将才知道人鱼说的不熟练是有多不熟练。 沈愿两手并用,扒着裴骁的肩膀,整条鱼都软绵绵的倚着裴骁,脸颊烧的酡红。 不是他装,在水里无所不利的他乍一幻化出双腿,还真有些不适,双腿就像残废没有力气了一般。 裴骁一手揽着沈愿的肩膀,一手给他穿裤子,过程中难免会摩擦到细嫩的肌肤,大约是刚幻化出双腿的缘 故,这里的肌肤就像婴儿的肌肤一样娇嫩。 与他带着薄茧的手成了鲜明的对比。 裴上将薄唇抿成一道天生的冷酷弧度,神色更是冷厉的可怕,猝不及防,怀里就响起了一道弱弱的声 音,“对、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不必,有时间担心这个,不如想一想什么时候能恢复。” 裴上将刚说完这句话,就能明显的感觉怀里的人鱼身子颤了颤,心中顿时涌出些懊恼。 他在军队习惯了,习惯面对一群糙汉子,或是见面就开打的敌人,可从来没有遇过这样娇弱的人鱼。 裴骁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解释,但又不该如何说起。 貌美人鱼派送中(五) 怀里的人鱼已经彻底没有了动静,裴骁再说些什么也无法弥补,只是环着人鱼的动作尽可能的轻柔了些。 等一切都整顿好后,已经是接近黄昏。 一个下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两个人都有些脱力,吃了朱雀带他们找到的果子后,便找了处洞穴休息。 裴骁的空间纽里带着露营需要的东西,但都是单人份,把沈愿安顿好后,裴骁沉默的走到了洞口,背倚靠 着墙壁,望着外面平静的夜色不知道在看什么。 “裴骁。”沈愿在他后面软软的叫了一声。 裴骁回头,人鱼窝在柔软的被子上,和著作战服盖着一件薄被,夜晚的空气极凉,少年的唇色白的不可思 议。 陆地比水下洞窟还要冷。 裴骁虽然转过了头,却没有走过来。 沈愿心里委屈的紧,小眉毛也皱巴巴的拧了起来,声音微弱的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 “裴骁,冷。” 越冷的时候神智越模糊,沈愿刚开始的时候还会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仗着夜色,含着期盼看裴骁。 慢慢的,眼皮子就像浇了水一般重。 小奶猫迟迟没有等到属于他的怀抱,呜咽一声沉沉睡了过去。 夜晚极静,只有时不时的一两声虫鸣,不知过了多久,洞口处才有一道微不可察的叹息。 声音极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小人鱼满足的勾起唇角,似乎做了什么好梦。 “裴骁,快来看。” 裴骁正与食人鱼眼对眼,纠结要不要拿这个作为晚餐。 军人外出执行任务,大多会准备些营养剂。 他是不介意吃营养剂,倒是小人鱼,一吃人类制造的食物便呕吐不止,可是听闻食人鱼的肉质干瘪,如同 蜡,就连没什么脑子的皮亚族都不吃这东西。 若非必要,很少有人会选择。 正思考着,猝不及防的就听到了一声略带欢喜的声音,裴骁条件反射的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貌美人鱼派送中(五) 人鱼开心的挥起手臂,似乎遇到了什么极其兴奋的事,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 斑驳的树影毫不吝啬的撒在他脸上,金色微卷的长发比太阳还要耀眼几分。 明媚又热烈。 裴骁回过神,唇角微微上弯,这可与传说中矜持貌美的人鱼一点也不同。 他整理了一下袖子,大跨步朝沈愿走去。 “怎么了?” 刚近前便被小人鱼神神秘秘的拉低了身子,沈愿毕竟装着个人的灵魂,适应双脚也就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当然时不时磕着摔着也是难免的。 裴骁神色淡然,跟着沈愿猫着腰在丛林里潜伏了几步。 “那里有一窝兔子!” 沈愿蹲在草丛里,用手捧着两道树枝遮住脸,男人蹲在他身侧。 怕裴骁听不到,不知不觉便靠了过去。 奇异特殊的香味猝不及防的钻入鼻腔。 裴骁心里慌乱一瞬,面上却是毫不改色,手指抵在唇角做了嘘声的动作,沈愿立刻乖巧的点点头。 “魔焰兔。” 沈愿眼睛睁了睁,不明白为何裴骁说出这个名字后脸色突然凝重一瞬。 D3慢悠悠的出来科普,【愿愿,这里是坎亚森林,不能小看任何一只动物。】 沈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看。】 一只手腕粗细的花纹蟒蛇慢慢从树上探出了身子,金黄色的竖瞳紧紧盯着那一只离洞穴较远兔子, 那只浑身雪白的野兔只有巴掌大,正小口啃着青草,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即将来临。 沈愿叹了口气,“要被蟒蛇抢了。” 裴骁挑了挑眉,反倒是D3翻了个白眼,【愿愿还惦记着兔子呢。】 沈愿本想说是,谁知下一刻就震惊的睁圆了眼睛,唇瓣微张,头上还翘起了一缕金色的呆毛。 那只蟒蛇弓起身子,张开大嘴朝兔子攻去,没想到看似无害的兔子眼中突然红光闪烁,反应极快的扭头吐 出一大团火焰。 它嘴巴张开的程度甚至比本身还要大上几分。 貌美人鱼派送中(五) 烧焦了半截身子的花纹蟒连挣扎都未来得及便重重的砸落在地。 这时从洞穴里才慢悠悠的探出几只兔子头,朝送上门的烧烤一蹦一跳过去。 魔焰兔..可真是兔如其名。 【它吃的青草,其实是助消化的草。】 沈愿有些泄气的垂下脑壳,好想吃烤兔子...... 他扯了扯裴骁,瓮声瓮气道:“走吧。” 谁知看了一场反杀大戏的裴骁却留在原地不动,看着那几只似乎要将食物拖回洞里的兔子,若有所思 道:“可食用。” 诶?沈愿惊疑的看了眼裴骁。 裴骁手中的蓝光一闪,身影如矫健的猎豹一般窜了出去。 在沈愿还呆着的时候,裴晓一手提着一只瞳孔已经放大的兔子,不紧不慢的走到了面前。 神色不咸不淡,“肉质肥美。” 沈愿如愿以偿的吃了顿据说蛋白质是牛肉四倍的烤兔子,之后裴骁也很细心的把烧烤的痕迹掩盖住。 沈愿虽然没有问,但也知道是为了躲避那群过来狩猎的贵族。 那群贵族会放心把裴骁和其余俘虏放在坎亚森林是因为有充足的自信。 虽然是星际时代,但除了虫族,其余种族都无法在真空的宇宙环境里存活。 穿越星际还是需要宇宙飞船。 坎亚森林只占据坎亚星百分之四十的范围,作为一个虫族贵族的领地,居住的地方都有重兵把守。 正当沈愿坐在一面光滑的石头上揉着肚子消食时,耳尖突然动了动。 裴骁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神色蓦然变得凝重,他一把捂住沈愿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带着沈愿借着树林 的遮掩,挪回了刚开始的洞穴。 “奇怪,我就在这里闻到的。” “你是不是闻错了啊,我们还忙着找那几个猎物呢。” “相信我,这绝对比猎物还要棒!” 正当一群人僵持时,一道略显迟疑的声音响了起来,“波斯的嗅觉是我们之中最好的,不如信他一回,而 且我刚刚好像也确实闻到了一点点。” “哦?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你们的注意。” 沈愿和裴骁的听觉极其灵敏,虽然看不到那一群人的身影,但也大概听出他们在往刚刚烧烤的地方移动。 貌美人鱼派送中(五) 裴骁隐晦的望了眼人鱼茫然的面孔,心道应该是那群贵族嗅到了焕紫的昧道。 他们移动的速度极快,不出片刻就会到沈愿藏身的洞穴。 裴骁不动声色的拿出激光剑,贴在离洞口不远处的墙壁上,屏住了呼吸。 对付几只臭虫倒是没什么问题,麻烦的是跟在他们身边的天眼,只要这群臭虫有事,天眼立刻会发出警 报,招来大批警卫,他的身份也会暴露,任务随时有失败的可能。 裴骁摸了摸自己的脸,易容的东西早在怪鱼肚腹时就被腐蚀没了。 那是一种高科技面具,能模拟任何伤效,但谁也没料到他会遇见如此霸道的胃酸。 沈愿还是第一次在裴骁面上看到真正的严肃。 他戳了戳裴骁,轻声道:“他们是谁?” 是谁?是觊觎你的人,是可以把你分食到尸骨无存的人,这些话在舌尖转了几转,又被压了下去。 裴骁敛下眸子,怜惜的摸了摸沈愿的侧脸。 情势对他极为不利,武器在作为俘虏时已经被缴清了,空间纽其实并不大,能装的东西很少。 遇见人鱼之前也在坎亚森林就消耗了不少武器。 他手里只剩下了一把短匕还有一把激光剑。 好在这几天并没有遇到什么生猛的生物,有惊无险的度过,不然以人鱼柔弱的身体...... 裴骁顿了顿,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模糊的东西,好像是他一直以来都忽略的东西。 但现在已容不得他多思考,因为交谈声越来越近。 “近了!就在这儿!” “嘘,小点声。” 裴骁浑身肌肉瞬间紧绷,把力量诠释到完美,他没有注意的是,身侧的柔弱人鱼突然扭头看向一个莫名的 地方。 沈愿冷冷的与金黄竖瞳对视。 小巧的毒蛇甚至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这个食物发现了自己,就感觉浑身一震,命脉被人狠狠的掐住捏碎 了。 沈愿把僵硬的蛇尸收进乾坤袋,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指,虽然没有沾血,但毒蛇鳞片滑腻的感觉仍留在指 尖。 D3嫌弃的捏了捏鼻子:【愿愿,乾坤袋可不是这样用的。】 乾坤袋里堆积了数不胜数的尸体,如果裴骁看到了,就会惊奇的发现里面大多是些凶残的猛兽,有些甚至 貌美人鱼派送中(五) 是裴骁,都需要不少力气才能解决。 沈愿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裴骁说过等出去了他会送我个空间纽。】 【外面那群就是原剧情里虫族的贵族吗?】 【嗯,也有塔班系其他种族的,大多是些不学无术的废物。】 沈愿眸子微眯,若有所思道:【第二个仇。】 他眼中闪过一抹红光,在昏暗的洞穴里显得诡谲无比,D3无端的打了个冷颤。 外面那群人的交谈声突然凝滞一瞬。 过了没一会儿裴骁也收回了目光。 沈愿好奇的凑过来:“他们走了吗?” 裴骁眸子深邃,微不可察的扫了一眼沈愿后挪开,又转向洞口,半晌才轻轻的嗯了一声,“走了。 作者有话说 沈愿:啊~我摔倒了,要上将哥哥的抱抱才能起来。 貌美人鱼派送中(六) 沈愿眨眨眼睛,却乖巧的不再说话。 对于这群消失的莫名其妙的贵族,裴骁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更加小心起来。 以防万一,他们在傍晚的时候,又重新找了个藏身之处。 是夜,有了朱雀自告奋勇的守夜,裴骁也半睡半醒地眯上了眼睛,当然就算他不睡,沈愿也会帮他一把。 没过一会儿,就传来咚的一声。 沈愿俯身贴着熟睡的裴骁看,男人就算是完全熟睡的状态也不忘记放下戒备 剑眉浅浅蹙起,形成一道冷厉的弧度。 沈愿左看右看,最后慢悠悠的伸出手拨了拨裴骁卷翘的睫毛。 男人立刻不安的轻眨了一下,却沉浸在美梦之中,无法脱身。 沈愿再三确认男人不会醒来后才直起身子。 D3推着他的背,催促道:【快去吧愿愿。】 【三三留在这里哦。】 沈愿的瞩咐得到保证后,便不紧不慢地踏出了洞穴。 视线迟疑一瞬,幽幽的望向一个方向。 如果裴骁还醒着就会发现那正是今天那伙儿贵族的方向。 沈愿耳尖一动,随着空气中细微的挣扎声走了过去。 朱雀乖巧的站在他身侧。 一大一小两双黝黑的眸子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显的诡谲无比。 贵族们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巨大的古树拔天而起,树冠就像一道巨大的遮阳伞,在树冠下,是无数粗壮的树枝,奇异的是,有许多树 枝高高扬起来。 在它们的枝头,有一只只被树藤缠绕起来的蚕蛹状的挂坠。 夜风袭来,挂坠微微晃动。 每个挂坠的上方,都有一道开口,隐隐露出一只只发色各异的头颅。 一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昏昏欲睡的贵族们猛然惊醒。 貌美人鱼派送中(六) 白天的挣扎已经让他们散尽了力气,此时好不容易听到一丝响动,立刻有贵族不禁思考便挣扎出声。 只是他们的嘴也被一道树藤死死的勒了进去。 只能徒劳的发出呜鸣声。 也有贵族敏锐的察觉到来者不善。 比如波斯,他是最早闻到人鱼甜美味道的虫族,此时自然也没错过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昧道。 而且,明显来者不善。 看着那群或眼带希冀的废物们,波斯眼里流露出一抹绝望,心下了然,看来他们反倒成了被狩猎的那个。 脚底咔吱传来一声脆响,沈愿顿了顿,低下头,才发现是一只被树藤刺穿的电子眼碎片。 连最后一条信息都没来得及发出去,便被绞碎身体。 沈愿不屑的冷嗤一声,缠着贵族的藤蔓在沈愿走过时却极为殷勤的分开,甚至还乖巧的扫干净地上的杂 物。 在树藤潜意识里,眼前的人鱼是它们的王,这要得益于人鱼的种族天赋,织梦。 不出片刻,沈愿便到了一群虫族的面前。 还真是......丑陋至极。 沈愿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虫族虽然也能幻化出人形,但只有高等虫族才行。 自从两个星系见面后,不知为何,人形成了最受欢迎的外表,许多种族都争相抛弃本体,幻化为人形。 只不过虫族的怪异审美让他们总想留下一星半点证明自己能力的东西。 比如说现在这几个,有留着一双大的几乎占据三分之二张脸的复眼。 也有头顶留着长长触角,嘴巴还保留口器样子的虫子。 沈愿眼中绯红一闪而过。 前世他们捉到焕紫的时候极尽羞辱,准备带回主星拍卖,幸好半路被焕紫寻到机会反杀,不然真流落到主 星不知道会落下什么下场。 沈愿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瞧着那群脸色各异的虫族,明媚的双眸弯了弯。 沈愿轻轻的哼着歌,D3大老远就听到了,但那语调模糊不清,好似只有几个简单的音节。 如果不是人鱼生来美妙的歌喉,那几个音节便会变得平淡毫无特色。 D3迫不及待的飞到沈愿身边,好奇道:【愿愿,你哼的什么呀?】 沈愿斜斜的瞥了眼D3,高深莫测一笑,并不回答。 貌美人鱼派送中(六) 在他肩膀上的朱雀原本精神的小眼珠子不知什么时候微微耸答下来,头一歪,便被沈愿接住了摇摇欲坠的 身体。 沈愿托着熟睡的朱雀,轻轻地掀开遮挡山洞的树帘,瞧见闭着眼的男人时,脸上才露出一抹软意。 微弱的篝火照亮了山洞,为沈愿精致的面容染上几分暖意和人昧,D3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它总觉得没 有跟着沈愿出去是个很错误的决定。 沈愿倒是没注意D3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他也不在意,怀抱朱雀窝进了男人的怀里。 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外面的夜色依旧沉沉,坎亚没有月亮,只有虫造光线冷冷的将整个星球包围。 动物们也学会了昼伏夜出。 沈愿和裴骁却睡的异常宁静。 连带着山洞这一片地区,都安静的诡异,就连一丝虫鸣也无。 沈愿醒来时,身旁已经空空如也,他微微伸手触碰了一下,还残留着一丝温度。 不等他撑起身子,树帘就被掀开,细碎的太阳光照进了黝黑的眼底。 沈愿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立刻被男人不动声色的用身子遮住了阳光。 小人鱼的面颊粉红,声音犹带几分懒散和甜软,甜甜道:“早上好,上将哥哥。” 裴骁眉头微不可察的跳了跳,面上却保持着上将该有的从容不迫,颔首道:“早安。” 沈愿迷迷糊糊的伸出手,裴骁迟疑片刻,便顺手拉住了小人鱼手。 裴上将面不改色,他这样不过为了提高效率,更快的解决早餐。 大约是出去过的原因,作战服上还带着清晨露珠的味道,就好像被森林拥抱了一样,沈愿耸动了一下鼻 尖,乖巧的软在裴骁的怀里。 头顶一缕调皮的呆毛翘了起来,轻轻的挠着裴骁的下巴。 有时候沈愿想,就在坎亚森林一起生活下去也未必不可,有他在,可以不知不觉的为裴骁织一个美丽的 梦。 只要他想,现在裴骁踏出去的每一步,都是通向梦境的道路。 “焕紫。” 沈愿蓦然惊醒,茫然的看着裴骁,“怎么了?” 裴骁蹙了蹙眉,轻轻拉过沈愿隐住身形,示意他看前面。 沈愿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是一片枯死的树藤,随便一踩,便咔嚓断成两截。 貌美人鱼派送中(六) 不断有枯黄的树叶慢悠悠的飘下来。 就在昨晚,这里还是郁郁葱葱的一片遮天大树。 裴骁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那被包成蛹状的几只虫族,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望见它们干瘪的头部。 D3倒抽一口冷气,沈愿侧眸,抿了抿唇,【不是我。】 那几只蛹明显是被抽干了血液,凶手连古树也不放过,挑了树核,导致树木一夜枯死。 裴骁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叮瞩沈愿留在原地,沈愿乖巧的点头。 不一会儿,裴骁就拿着两只银白色的空间纽走了过来。 沈愿好奇的盯着他手里的银白色小玩意,不明白裴骁拿这个干吗,“不是说空间纽认主,只有主人才打得 开吗?” 人鱼黝黑的眼睛因为好奇,变得亮晶晶起来,裴骁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伸手揉了揉沈愿手感极好的头发。 做完这个动作,两个人都是一愣。 半晌,裴骁率先打破了平静,轻咳一声道:“我自然是有办法。” 只见裴骁拿着虫族的空间纽包裹在掌心,不一会儿,空间纽便发出了一阵细微的白色光芒。 “成了?” 裴骁神色自若的点点头,又轻松的打开了其他几个空间纽。 分别确定了这几个虫族的身份后,裴骁便将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收了起来。 沈愿捧着一个空间纽翻来覆去的研究,好奇星际时代的人是怎么拥有划分一片空间为自己所有的能力。 正思考着,头顶却突然传来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 “这个不算大。” 诶?沈愿不明所以地抬头。 “我说过会送你一个更大的。”话一出口,愣的不仅是沈愿,反应过来的裴骁更是耳尖红的可怕,却极快 的压了下去。 裴骁目光游离一瞬,触及到剔透纯澈的目光后才拉回思绪,轻咳一声沉声道:“以上将的名义,说到做 到。” 沈愿歪歪头,扑闪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映在脸上,他抿了抿唇,忽然露出一个笑,软软的撒着娇,“亲亲 为证。” 轰-- 裴骁顿时心跳如擂,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因为这句话真正活了过来,琥珀色的眸子微不可察的紧缩。 貌美人鱼派送中(六) 沈愿凑近一步,忍住羞涩扬起脸,因着身高差距,却怎么也够不着男人的唇瓣。 沈愿耳根满是灼烫的红,小声道:“你不弯腰没关系,我可以踮脚。” 他说着,竟然真的要扒着裴骁的肩膀踮起脚。 腰间却突然横上一只手臂,沈愿眼前蓦然一暗,视线上移被迫拉入了琥珀色的旋涡。 裴骁半弯下腰,轻柔的托起沈愿的脸颊,微微侧头。 刚开始是温柔的相贴,是两个人羞涩的触碰。 直到沈愿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唇瓣也受不了难耐的厮磨而微微张开,立刻被有心之人找到了突破点,舌尖 温柔而霸道的入侵。 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 谢谢宝贝们的打赏鸭(3 貌美人鱼派送中(七) 裴上将的吻是克制又拘谨的,或许是男人生来的掠夺本能,让他无师自通强悍入侵了沈愿的口腔。 在舌尖蛮横纠缠过后,裴骁轻轻扫过沈愿的上颚,温柔的抵死缠绵。 不知何时,掐着沈愿细腰的大手缓缓收紧。 彻底成为了沈愿已然娇软的身子,睢一的支撑。 裴骁微微睁开眸子,温柔的琥珀色慢慢被深沉的深渊侵蚀。 他望着脸颊绯红,眼尾还沁着点点水色的小人鱼,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唇瓣上的触感蓦然消失,领地的入侵者温柔的安抚后慢慢退出,沈愿才有些意犹未尽的睁开眸子。 水汪汪的鹿瞳像是最猛烈的催情剂,他扯着裴骁的衣袖,娇娇的喘了几口气后,绵声道:“裴骁,可不可 以叫我愿愿。” 背过身捂住眼睛的D3蓦然睁大眼睛,迅速的回头,沈愿却没有看它一眼,触及裴骁疑惑的眼神,沈愿勾 下头:“只......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个名字。” 换而言之,便是小名。 D3愣了愣,系统内部并没有警报传来,沈愿这才敢悄悄的望了眼D3,唇角微微上扬。 一瞬间D3的脑子里闪过不是沈愿利用系统的漏洞,而是他故意挑衅系统的想法。 这两种想法,性质是不一样的。 可一望见沈愿隐隐带着哀求的眸光,D3张了张口,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裴骁唇角微微上弯,捧着沈愿的脸,情不自禁的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最亲近的人...... 最亲近的人是有多亲近。 裴骁第一次觉得,他好像要辜负帝国的栽培了,他可能再过不久,就要完完全全败给这只心怀不轨的无辜 小鹿了。 赌上他作为上将的荣誉。 裴骁硬下心肠扭过头不再看这只惯会惹人怜惜的小鹿。 率先直起身子,淡声道:“走吧。” 沈愿悄悄的捂住唇笑了起来,小跑的追上裴骁,主动伸手勾住了裴骁的手腕。 男人面容沉毅,目光坚定的望向前方,手却是毫不客气的反客为主,顺势抓住了少年的手心,强势的十指 貌美人鱼派送中(七) 相扣。 沈愿瞧着那两双交握的手,唇角忍不住总是上翘,小鹿似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藏满了害羞的星光。 心里也好像冒上了数不清的粉色泡泡,一呼一吸间都是甜蜜的气息。 无论跟男人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认出来,因为这个人啊,总有令他一眼就沦陷的魔力。 这么想着,眼前好像真的出现了大片招人的粉色。 “这是什么?” 沈愿呆了呆,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男人在了怀里,在他们头顶上蓦然出现了大量粉色的泡泡,看起来就 像是什么梦幻的场景。 身为上将,裴骁肯定要比沈愿思考的多,以防万一,他护着沈愿,尽量躲避着粉色的泡泡。 可这泡泡就像没有止境一般,纷纷洒洒,一不小心,他们就身处一片粉色的海洋。 裴骁皱了皱眉,拿出识别光脑。 沈愿看不都懂星际的高科技,但裴骁目光已经锁定了一颗大树,他踏前一步确保自己能把沈愿护在身后后 便轻着脚探了过去。 跟着裴骁的步伐,粉色泡泡的秘密呼之欲出。 一只像花的泡泡机? 看清那东西后,沈愿微微睁圆的眸子,惊讶道:“这是......? ” 似乎被两人发现的缘故。 那花吐泡泡的顿了顿,鲜红漂亮的花瓣诡异的抖了抖,颤巍巍的伸出两片绿叶遮住自己。 只是慢慢的又有粉色的泡泡不断从绿叶底下冒出来。 这是在害羞? 裴骁神情显然也是怔愣一瞬,“猎食草,花只是用来迷惑动物的,”他指了指花瓣底下若隐若现,如碗口 大的根茎,还在微微蠕动,呈现出一节一节的样子,像是什么未消化完的残骸。 裴骁眉尖微蹙努力用自己的专业知识解释为什么猎食花会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 “那里是它的脏器,那些大约是......它消化后释放的气体。” 裴上将一本正经的解释,却没发现人鱼一瞬间的异样。 “走吧,它应该是是刚吃完,对我们没有兴趣。”裴骁轻轻揽住沈愿的肩膀,难得打趣道:“没想到这么凶 残的生物也怀有一颗......” 裴骁漫不经心的说着话,本是惯性的微瞥了眼人鱼,却猝不及防的发现人鱼通红的耳尖,心里紧了紧,连 貌美人鱼派送中(七) 忙道:“怎么了? 沈愿眸子忽闪,故作而言他,不想承认是他的情绪不小心外泄,立刻被敏锐的植物察觉了,所以才有了以 上的那一幕。 这小小的插曲很快便过去了,即便沈愿再不愿意,他们也渐渐靠近了坎亚森林的外围。 他们需要面对的是虫族把守的重地,而之前裴骁搜出来的身份证明便派上了用场。 沈愿捏着一枚小巧的金色勋章,这便是虫族身份的证明,这群来坎亚狩猎的贵族大多是些生面孔。 沈愿这次冒充的便是其中毫不起眼的新晋贵族,卡波米亚。 他与卡波米亚一样,有着一头灿烂的微卷金发,只是卡波米亚的长相却不那么尽人意。 裴骁的计划里是虫族那群头脑简单的根本分辨不出来。 因为知道的人已经死完了。 沈愿别好了勋章,余光瞥见有些怔愣的裴骁,唇角的笑容一滞,凑过去道:“怎么了呀?” 裴骁沉默半晌,“没事。” 裴骁本想顶替另一个与他身形相纺的新贵,被沈愿提醒脖子后的印记后才反应过来。 放进坎亚森林的俘虏都会在脖子处打一个标记。 因为这个标记,他在其他虫族的眼里就会被自动认定为俘虏,一旦启动,便会散发出极其浓郁的追踪香 味,对于这群鼻子比狗还灵的虫族来说。 裴骁便是移动的靶子,简直是居家旅行,防止俘虏逃跑的必备工具。 裴骁摸了摸后颈微微突出一块的地方,这里连接了他的脊椎神经,很难拆除,但暂时不会启动,贵族们花 钱进来狩猎,就是为了追寻刺激,享受追杀猎物的快感。 狩猎到心仪的猎物后便可以拿走控制器,完全拥有猎物。 沈愿也乖巧的没再追问,笑嘻嘻的伸出手,指尖故作轻佻的摩挲男人冷硬的下巴。 “那么裴骁哥哥是我的猎物了。” 裴骁怔愣片刻,又恢复了原样,顺势攥住沈愿的指尖凑近唇角,轻轻的啄吻了一下,“现在我是你的 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含着一丝道不清意不明的暖昧,沈愿脸颊羞红抽回了指尖,慌张的低下头,也就错 过了裴骁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芒。 正在和朱雀聊天的D3也没注意。 有猎物走出森林范围,立刻引发了巡逻天眼的警告。 貌美人鱼派送中(七) 很快,便有大批虫族守卫到了眼前。 这片范围被黑乎乎的影子了起来,而包围也在不断缩小。 虫族队长微眯起眸子,看那两道身影缓缓走出最后一道防线。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灿烂的金发。 尔后是一抹奇异的香,稍纵即逝,仿佛是清风无意带来的一丝微凉。 少年的脚步不紧不慢,狭长的眼尾上挑,形成一道天生惑人的弧度,正让人为那道弧度心神荡漾时,冷冰 冰的黝黑瞳眸却将人直直的扯入深渊。 虫族队长还看到了金发少年的胸口,那里有一抹金光闪闪的家族勋章。 四周的虫族明显也看到了那代表贵族的勋章。 稍一思索,便想起前几日进入坎亚森林狩猎的几波贵族。 异香突起。 只是真正看清这位贵族大人的长相后,守卫们眼中齐刷刷的流露出一抹失望。 贵族大人长的很普通啊,可惜了那一双剔透漂亮的眸子 虫族队长挥了挥手,示意守卫放下武器,踏前一步恭敬道:“大人。” 沈愿到了近前,站定后微微颔首,这次不需要D3的提醒,他也能做的很好,前几世做国师的感觉手到擒 来。 冰冷的视线犹如寒风刺骨。 虫族队长心脏颤了颤,余光状似无意的扫过新贵大人身后的高大俘虏。 在贵族少年的示意下,拿出光脑对比印记后,虫族队长便将一个小小银圈递给了沈愿。 落在细白的手指上很快便自动调整成适合的大小。 “大人,这是40078的控制器。” 既然是你的猎物,就要收下项。 完成一切后,金发新贵又带着新到手的宠物准备离开。 在他们身后,虫族队长忍不住抬起了头,又看了眼那乖顺的猎物。 他被调来看管这里很久了,也见过了不少的猎物。 有半死不活的,有缺胳膊少腿的,还有看到项圈后羞愤自杀的,睢独这样沉默甚至是心甘情愿的,是第一 次见。 以他的眼光来看,这只俘虏的品质绝对要比前之前所有要好上不少。 貌美人鱼派送中(七) 能让你心甘情愿臣服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虫族队长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骄矜的金发新贵,又瞥了眼男人,突然冷嗤一声,自诩高贵宁折不弯的人族 吗? 这样嘲讽的目光仿佛裴骁只是个商品,金发少年突然顿了顿,缓缓回头。 不带感情的瞥了一眼虫族队长。 貌美人鱼派送中(八) 虫族组长蓦然僵立在原地,大脑中心不断传来危险警报,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等到金发少年收回目光, 两道身影渐行渐远,他才被身旁的守卫轻轻唤了声拉回神智。 “队长?怎么了?”撞见守卫疑惑的目光,队长微不可察的抹了把冷汗,摇摇头,“没事,都回到自己的岗 位上。” 守卫们得了令,都有序的回到自己的岗位,虽然那位大人的身影已然消失,但队长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心底 的惊惧,只有他自己知道,背后湿了多大一片。 靠着人鱼独特的技能,沈愿一路上成功迷惑了大批虫族,没有人会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的金发贵族有什么不 妥,毕竟血脉上的压制是不可避免的。 即便为那双摧灿的黑眸流连,却也不得不因为他贵族的身份打消念头。 就算有一些不长眼的人,也会被贵族身边高大俊美的奴隶不眨眼的解决掉。 早在之前,沈愿就跟裴骁解释过,人鱼有一项能力可以暂时迷惑别人,让沈愿和裴骁成为他们潜意识里的 形象。 等过一段时间,他们自然会忘记沈愿和裴骁的面容。 睢一的瑕疵便是眼睛。 沈愿说这些的时候目光闪烁,成为贵族最主要的就是血脉,沈愿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他的身体里的确带着 虫族的古老血脉。 裴骁听后并没有说什么,连思考都没有便同意了,就连遇到的虫族对沈愿异常恭敬也认为是人鱼的能力发 挥了作用。 这让沈愿提溜起来的心又妥帖的放了回去。 走出了坎亚森林,便需要乘坐飞船到虫族主星。 那里是裴骁的任务所在。 与太阳系的联合军不一样,塔班系还保留着贵族奴隶制,其中更是以虫族为首。 一路上明显能感受到身份的压制。 低等虫族见到沈愿几乎都是勾下头不敢直视,有莽撞的撞上沈愿后更是直接颤巍巍的跪伏在地。 虫族里也有三六九等分,最低等的血脉甚至连语言都不会使用,但,也有的血脉不屑于人类的外表。 它们喜欢用最原始的外表,粗狂的进食方式。 并且......厌恶使用人类外表的虫族。 貌美人鱼派送中(八) 依靠卡波米亚的身份,沈愿被恭敬的引入贵族专属的船舱。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这句话用在虫族身上也不例外,沈愿正好撞上了这样一群虫族。 刚进船舱,便听到里面传来嘈杂暄晔的声音,还夹杂着利齿撕扯肌肉的声音。 飞船的接引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喜欢使用人类外表和喜欢原始外表的虫族见面难免会有些碰撞。 “抱歉大人,最近的一次飞船只有这艘了。” 沈愿微微颔首,也没有为难他,毕竟他和裴骁急着脱离这里。 在一群小山般高大的虫族面前,金发新贵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偌大的船舱里,沈愿第一次看见了完全体的虫族。 比起那些未开化或是称为野兽跟更贴切的低等虫族来说,眼前的这一群显然要高贵上不少。 巨大的复眼转动时,无数讥讽和不屑将沈愿包围。 “身为强大的虫族,居然喜欢用人类的外表。” 那只完全态的虫族不屑的冷嗤了一声,“宇宙赋予我们虫族强大的身躯,狩猎时可以用前肢毫不犹豫的划 破猎物的肚腹。” 他明晃晃的扫了眼金发的新贵,因着身高,它还需要深深垂下头,眼中的不屑更甚,一字一句冷嘲 道:“而你居然选择人类的外表。” 沈愿面不改色,反倒是一向沉着的裴骁皱了皱眉,微不可察的侧身将沈愿的身影遮住。 挑衅的虫族立刻发出一连串打鸣般的嘲笑,“哈哈哈这还是我们高贵的虫族吗?居然需要一个人类来保 护?” 沈愿微微抬眸,“说够了吗? ”他微微踏出一步,“我要走了哦。” 巨大的虫族愣了愣,本想说没有,结果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声息,其余看好戏的虫族只能看到刚刚还恣意挑 衅的虫族现在突然僵立不动了。 沈愿从容不迫的朝雕像般的虫族身边绕过去,微微仰头朝裴骁露出个甜甜的笑,眸色黑的纯正,“走 吧。” 裴骁眉眼还残留些阴翳,半晌才抿了抿唇,牵起沈愿的手大步朝房间走去。 沈愿安抚似的挠了挠裴骁的手心,成功收获一个克制又拘谨的回礼。 裴骁轻咳一声,面上还是一片镇静,压低了嗓子警告道:“大庭广众之下......” 沈愿弯了弯眼睛,也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不怕,上流贵族豢养奴隶的事情不少,不会引人注目的。” 明面上叫做豢养奴隶,实际上做什么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貌美人鱼派送中(八) “喂,你怎么了?” 僵立的虫族迟迟没有动静,在他身后的同伴眉眼有些不耐,一拳锤上虫族的肩膀。 力道不足一成,是他们平日里打闹的程度,没想到轰隆一声巨响,小山般的身子重重砸向地板。 同伴张大嘴巴看倒在地上的虫族,结结巴巴道:“我,我没使多大劲啊?” “笨! ”另一个赶紧挪到肥大的身子凑到地上不知死活的身体旁。 唤了几声都未应,地上渐渐有红色的血液蔓延出来,其余几个看好戏的相视一眼,合理一把将虫族翻了个 面。 只见那虫族的七窍都往外晔啦啦的流着鲜血,成千上万的复眼挤压往外挣脱,恐怖渗人的很。 俨然是已经死了。 可这不是最恐怖的,一个胆小的女性虫族急促的尖叫的一声,“看奥托的表情!” 这一看之下,连翻着奥托身体的同伴都吓得丢了手,诡异的是奥托的两侧嘴角疯狂上扬,几乎冽到了耳 根。 就好像,在美梦中满足又恐惧的死去。 真是令人纠结的死亡。 一关上门,沈愿便扯着裴骁的衣领躺到了床上,裴骁这次却极为主动揽住沈愿的肩膀。 高大的男人和娇小的少年相拥时,像是将少年完全圈入身体一般。 而他们的身体也仿佛天生契合,沈愿抬头毫无规律的吻着裴骁的下巴,明知裴骁的身份不简单,他却不会 问。 两个人都极有默契的没有提这个话题,沈愿相信,裴骁迟早有一天会告诉他全部。 只是沈愿温软的身子贴上裴骁的心口时,男人微不可察的怔愣一瞬。 胸口处突然覆上一只大掌,沈愿的已然有些迷蒙的大脑猛然清醒,连忙捉住裴骁的手放到了腰间,咬了咬 唇压下慌乱,“裴骁。。” 他这里,没有心跳。 裴骁眉间闪现一丝不解,不明白为何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小人鱼却如此慌张。 “愿愿,怎么了?” 沈愿摇摇头,“没事。” 话音一落,他伸出小腿熟稔的蹭了蹭裴骁的大腿。这么多个世界,他自然知道男人的敏感之地在哪里。 裴骁起初还能抵御几分, 一阵异香稍纵即逝后,男人的眸子迷茫一瞬。 可惜沈愿低估了裴上将的定力。 在偷吃禁果的边缘来回横跳几次后,裴骁抱着同样喘着气呼吸不稳的沈愿躺在床上。 猫一样黏人的少年还不餍足,上将眼里闪过一丝促狭,温柔的轻吻少年的眉心,“乖孩子。” 沈愿的动作一滞,微微勾下头,两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散,衬着一张小脸含羞带怯,“你......你再叫我一 声愿愿。” 裴骁喉结性感的上下滑动,眸色深邃,“愿愿。” “嗯……,, 沈愿沉沉的睡了过去,小手还不忘紧紧抓住裴骁的衣袖,唇瓣上弯,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上将宠溺又好笑,目光触及沈愿微微敞开的领口时顿了顿,唇角的笑不知何时消失,裴骁眯着的眸子黑不 见底。 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微微抬起,缓缓挪到了沈愿胸口上方。 就在惊恐的D3准备提醒沈愿的时候,床突然发生一道剧烈的抖动,虽然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但沈愿还是 被惊醒了,一只手轻轻盖住了他的眼睛,男人温柔低哄道:“无事。” D3脸色苍白一瞬,【什么没事,愿愿快起来!飞船被包围了!】 裴骁还在疑惑为什么迟迟没有通知响起时,就发现小人鱼脸色一变。 沈愿抿了抿唇,一把将裴骁扯进被窝,被子拉过头顶。 “你呆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 不等沈愿解释,外面已经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沈愿紧紧盯着那道门,很快,便响起了敲门和交谈声。 最后一道冷硬的声音传进了房间。 “尊敬的贵族大人您好,军方收到消息,这艘飞船有联合军的卧底,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这里没有什么卧底。” 门外的人纹丝不动,声音是一板一眼的生硬,“对不起,为了您的安全,请配合。” 沈愿眯了眯眸子,拉好衣服遮住肩膀上的青紫,即便这样,还是有些许红印留在了脖颈上。 察觉他要起身,裴骁立刻伸手捉住了沈愿,微微摇头。 沈愿弯了弯眉眼,安抚的拍拍裴骁的肩膀,“放心。” 警告准备响起第三次时,门终于被姗姗来迟的贵族打开。 貌美人鱼派送中(九) 长官穿着的人形虫族扫过金发贵族脖颈间的印记和满眼阴翳后,脸色僵了一瞬。 他余光早已瞄到了房间内床上高高鼓起的被子,还有一只苍白的手露在外面。 明眼人都知道刚刚正在发生什么。 沈愿侧身挡住长官的目光,掏出一张卡片甩到这只不长眼臭虫手里,冷冷道:“滚。” 随着金发新贵的话落,长官级别的人头皮瞬间发麻,因为他已经可以看到新贵背后伸出的数十条虫肢。 纯黑色的虫肢上生满了倒刺。仿佛一把把利刃,只要主人的一个意念,长官将会被毫不犹豫的刺穿身体。 千疮百孔。 想一想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强大的血脉压制几乎要他站不住。 但身为长官,他还是硬着头皮接过了卡片,不用扫都知道这肯定是只纯种的贵族。 但是他身后的人...... 沈愿一手搭在门把上,目光不善的看着面露迟疑还不肯离开的几个士兵。 无声的施压。 黑色的幻肢涌动着,慢慢伸展到了门外,上面散发的危险气息让几个士兵都感觉如同被什么大型野兽锁定 了 一般。 顶着如此大的压力,长官面色惨白的不行,“卡,卡柏米亚大人,为防万一,我们还需要确认里面那人的 身份。” 金发贵族不语,只是一双冷厉的眸子微微眯成一道极为危险的弧度,就在长官以为自己会被生吞活剥时, 金发贵族才往旁边稍微挪了一些。 门被完全打开了。 长官顿时松了口气,恭敬的弯下腰,“谢谢大人的配合。” 他发誓,从来没有弯过这么低的腰。 只是前进的过程似乎也不见得有多么简单。 长官额头滴下一滴冷汗,黑色的幻肢威胁似的擦过他的额头,在眼睛处停留一瞬,才慢吞吞似乎极为不情 愿的挪开。 长官立刻讨好的朝沈愿笑了笑,麻利的掀开一点被子,正好露出脖子上的印记。 “猎物40078号确认。” 貌美人鱼派送中(九) 识别光脑一发出信号,长官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卡柏米亚大人,祝您旅途愉快。” 卡柏米亚大人没有回答他,反而是一煽被大力关上的门几乎要撞上他的鼻尖。 长官如负释重的松了口气,身后的士兵立刻拍了拍他表示安慰,长官挥挥手示意自己没问题。 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贵族是虫族的权利结构阶层,低等虫族他们不屑于接触,那么他们这群中等阶级 的虫族便成了上流贵族常有的出气筒。 无论军衔多高,遇到最弱的贵族也要低声下气。 他们睢一的价值便是成为一把利刃,最好是没有感情,誓死效忠的那种。 沈愿关上门后,微不可察的松了 口气,D3乖巧的飞到他身边蹭了蹭沈愿。 藏起来的朱雀也飞到了身边,沈愿顺手一把揽住了两只毛球团团,他自然没有那么强大的虫肢,消耗的不 过是人鱼的能力。 因为超负荷的使用,现在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走起路来也是一脚深一脚浅。 就在身子前倾的那刻,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睡吧。” 沈愿昏昏沉沉的点了点头,便松开了眉头窝在男人怀里睡了过去。 飞船的最后一站,便是主星。 主星的繁华不是偏远坎亚所能比拟的,这里见不到未开化的低等虫族,只有俊男美女行走在大街上。 除却一些保留虫族特征的人,让沈愿生出一种恍惚处于人群之中的错觉。 卡柏米亚的贵族身份是继承了一位表亲的身份,那位叔父到死都没有自己的子嗣,最后把贵族的身份空降 到卡柏米亚的身上。 这也是沈愿选择卡柏米亚的原因之一。 就这样,没有从小接触贵族教育的卡柏米亚成为了圈子里明嘲暗讽的对象。 被戏称为半路贵族。 就连去坎亚森林狩猎,也不是自己的意愿。 就在前几日,沈愿便对光脑发送了信息,刚下飞船,就有人迎了上来。 “大人。”管家恭敬的弯下腰,拿出空间纽似乎要拿些什么。 沈愿震惊的看着他掏出一卷红色的地毯,眼见着就要在距离车的路上铺上红毯。 旁边下飞船的几只虫族也扫了过来,其中有一只没忍住冷哼了一声,立刻被同伴扯了一下,以眼神示意到 貌美人鱼派送中(九) 你没忘记奥托的惨状吗? 那冷哼的同伴后背一凉。 奥托还躺他空间纽里,死时的惨状久久挥散不去。 他动了动身子,瓮声瓮气道:“走。” 沈愿清咳一声制止了管家的举动,径直略过他朝车走去。 在他身后的管家愣了愣,连忙收起红毯跟在沈愿身后。 星际时代的车自然不是简单的车,说是车,其实类似小型飞船的样子,沈愿被裴骁扶着上去后整个人躺进 了舒适的沙发。 车迅速的朝卡柏米亚继承的城堡而去。 回到了主星,接下来就要计划一下任务了,以及......找回他的心脏。 只可惜沈愿的休息愿望注定不能实现,刚到家,便有人敲响了大门。 管家的声音从卧室外传来,“大人,克里夫家族来人了。” 正在给沈愿拖鞋的裴骁顿了顿,沈愿也从床上弹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眼,克里夫也在那群贵族之中。 此刻过来明显不是来叙旧的,应该是长时间没有接收到克里夫的讯息,得知他回来后找上门来了。 沈愿又躺回了床上,小脸陷进柔软的羽被中,声音懒懒道:“不见。” 虽然隔着一扇门,但管家还是礼仪周到的弯了弯腰,恭敬道:“是,大人。” “就说我睡着了。” 至于克里夫家族的人想要硬闯,城堡外围装备的防御系统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回到主星也有好处,沈愿可以在黑市上搞一些人造面具,毕竟他没有找回心脏,现在的能力还很薄 弱,迷惑的能力对付一些小鱼小虾还可以,等遇到一些王级的就没那么容易忽悠过去了。 黑市上的虽然没有裴骁的精细,但配合沈愿的能力倒也可以。 裴骁带上这张数据捏成的脸后,颜值就下滑了不少,原本俊朗的眉眼化为平庸。 只有一双眼睛还会在不经意间露出摄人寒光。 虽然可惜,但这样也比较保险。 当沈愿带着裴骁去找管理奴隶部门拆除印记的时候,所有工作人员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异类贵族。 打标记的贵族他们遇到多了,也的确有拆除标记的功能,但眼前的虫族却是第一个! 貌美人鱼派送中(九) 工作人员手里拿着特殊工具,艰难的对浑身冷然的金发贵族再一次寻求确认,“大人,您真的确定吗?” 沈愿淡然的视线投在工作人员的身上,“嗯。” 工作人员甩了甩脑袋,算了,这说不定真是贵族老爷的新乐趣。 跟奴隶来一场什么旷世真爱呢。 很快,裴骁的脖颈上的印记就被消除了,那里又恢复了一片平整。 男人弯下腰低下头,好让沈愿查看他的后颈。 在他们身旁的工作人员默默的吃了一嘴的狗粮,虽然他头很亮,但是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大人,虽然除了标记,但您还需要给他办理一下临时身份。不然被纠察队发现这是个没有标记的奴隶 后会送进监狱。” 沈愿挑了挑眉,“临时身份?” 工作人员点点头,带着沈愿到了一个前台,一番手续下来后,裴骁的手心多了张身份卡。 沈愿看著名字那一栏大大的五个字,X.卡柏米亚,心里是满满的欢喜。 这代表,裴骁的以后就是卡柏米亚家族的人了。 是贵族霍尔.卡柏米亚,也就是沈愿这个名字的配偶。 只不过要委屈裴骁勉强当一当他的小媳妇了。 沈愿笑嘻嘻的牵着裴骁的手走出这里。 “等一下。” 裴骁突然扯住了沈愿。 “怎么了? ”沈愿不明所以。 男人牵起沈愿的手,取下他食指上的银环,沉声道:“不要这个。” 他随手一捏,银环便变了形状。 他们都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形下结为配偶,两个假身份,两张假面孔。 沈愿抿唇浅浅的笑起来,指尖捏了捏裴骁的手,“那你以后要赔我一个好看的。” 他的眼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小星星,在这里裴骁看到了数年来的荣誉通通灰飞烟灭,他呼了口气,回握住小 人鱼柔软的手,“当然,等我完成最后一次任务。” 这是第一次,裴骁在他面前谈论任务两个字,沈愿眸子睁圆,连忙扯了裴骁的手离开这里。 因为沈愿交代过,所以一个贵族和人类奴隶结为配偶的事情并没有传扬出去。 主星虫族们只知道,那个继承了卡柏米亚的幸运蛋霍尔身边,多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奴隶,若是多看一眼金 发的贵族,都会被奴隶冷厉的气势攻击。 近日王宫内在举办宴会,为了庆祝二王子的婚礼,沈愿当然也收到了邀请,与裴骁一起被引进王宫。 沈愿突然顿了顿,停在了巨大雕像的面前。 裴骁本在熟悉地形,却瞬间感受到周身突然出现一股极其残暴的能量波动。 他条件反射的就将沈愿扯进怀里。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 空气中隐藏的危机很快便消失于无形,裴骁不敢轻举妄动,护着沈愿的手不曾挪开,神经也崩到了极致。 一只观察四周一举一动的裴骁却忽略了怀里沉默的小人鱼。 沈愿敛下眸子,轻轻拍了拍裴骁横在自己脖颈间的手臂。 “怎么了?” 裴骁垂下眸子,眉间含着一抹凝重,压低了声音道:“我刚刚感受到周围有一股很暴虐的力量。” 沈愿幼圆的眸子眨了眨,轻轻扯着裴骁的手放在身侧,率先走去,“一定是你出错觉啦。” 一大一小身影贴的极近,就像情人间的亲昵私语,侍从的修养显然很好,即便面对如此情形,依旧面带笑 容的在一边。 裴骁抿了抿唇,离去前忍不住回眸看了眼那怪异的雕像。 是一只不知名的生物,深深的垂着头,发丝遮住了他的面容,令人惊奇的是背后一双巨大羽翼,被无数道 锁链穿进皮肉,深深的禁锢着 从未听说过塔班系有这样一个种族,比拟神话体系中的阿修罗不为过。 雕像浑身缭绕着恐怖的煞气,与皇宫格格不入。 虫族为何将他放在皇宫? 看着那道手腕大的锁链,裴骁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不等他细想,手心里突然传来拉扯感。 裴骁只好压下心底淡淡的疑惑,跟着沈愿随着侍从的方向离去。 沈愿一步一步离开雕像的范围,胸口的联系越来越薄弱。 原本丽的眉眼慢慢下沉。 裴骁心中一紧,明显还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王宫现在人多眼杂,裴骁只能握紧了沈愿的手,炙热的安慰从交握的掌心源源不断传来。 沈愿勉强回头,朝裴骁笑了笑,无声的摇摇头。 这样无声压抑的态度,反而让裴骁心中的担心加深了几分。 宴会无非就是那样,来往的皆是衣着光鲜的贵族和侍从。 他们的脸上都充斥着笑意,交谈之间掌控着成千上百星球的命运,似乎他们口中的塔班星民只是脚边无足 轻重的蝼蚁。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 没有人会期待战争,除了那些希望从战争中牟取暴利的利益者。 沈愿尽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可还是有人找了上来。 “嘻嘻,霍尔,你的小尾巴呢?” 来人笑嘻嘻的说着话,言语之间颇有几分讥讽。 小尾巴,自然是指裴骁。 沈愿摇了摇酒杯,晃动的稠美酒液在光线折射下散发着迷离又罪恶的光晕。 金发新贵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扫了眼面前的几位贵族少年。 又淡淡的挪开了视线,似乎眼前的几个人根本不值得他多费一丝注意力。 有时间跟这群人说话,不如看裴骁吃蛋糕,虽然他吃不了,但裴骁可以吃呀,他看着心里就是满满的欢 喜。 被妥妥无视的几个人具是一愣。 他们这是......被霍尔无视了? 什么时候霍尔居然敢无视他? 其中一位青年贵族眉眼一厉,隐隐有怒气横生,声音也不自觉加大了不少,“霍尔!” 不等金发新贵反应,他唇角突然诡异翘起,随手抄过路过侍从手里的酒杯,就打算泼向沈愿。 正端着一盘蛋糕望过来的裴骁眸子骤然紧缩。 “愿......主人!” 沈愿神意自若,敛下眸子的瞬间猩红色的竖瞳一闪而过。 那散发着醇美气息的酒液在还未泼出去,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转了个弯儿,泼了青年一身。 原本在他身旁的同伴连忙朝旁边躲开,惊悚的看着那金发贵族。 “这、无实物操控,这不是古亚族的能力吗?” 霍尔不是个虫族吗??还是一个被强行冠上贵族名号的普通虫族。 沈愿唇角微弯,獠牙若隐若现,又极快的收了回去,仿佛刚刚是个错觉。 裴骁粗暴的拨开被这里响动吸引的人群。 发现那一抹高大的身影,沈愿立刻收起笑,微勾下头。 柔软的金发乖顺的铺在瘦弱的肩膀上。 到了沈愿身边的裴骁脸色一变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 精心打理的外貌付之一旦,青年贵族的脸色瞬间变的酱紫,头顶也不受控制的长出两只弯弯触角。 虫族的口器在他面部若隐若现,显然是怒气难以压制的模样。 青年眼眶布满血丝,捏着拳头就要冲上来,“霍尔!你找死!” 沈愿眨了眨眼睛,往裴骁怀里缩了不少,指尖攥紧到发白。 “滚。”裴骁低,一手温柔地揽着沈愿护在怀里,与之相反的,却是不带任何感情的锋利眉眼。 “你这个奴隶有什么资格说话?给我滚! ”青年不屑的冷嗤一声。 “发生什么了?” 围观的人群脸色慌乱一瞬,连忙四散开来,为说话的人分开一条道路。 沈愿也从裴骁的怀里抬起了头。 目光晦暗的看着来人。 虽已过了虫族的中年时期,但目光依旧锐利,即便用再多的和蔼遮掩,也时不时会有虫族的残暴一闪而 过。 王宫的主人,塔班系名副其实的领头人,欧文一世。 想起那座故意放在过路,好让每个人都能欣赏垂败之势的血族雕塑。 堪称屈辱。 一瞬间,焕紫的灵魂好像与他重合了起来。 数百万年啊,数百万年困在狭小的空间,没有食物,没有光,没有人,日复一日的仇恨浇灌无尽的恨意。 沈愿缓缓攥紧了手心,神色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轻蔑一笑。 欧文挥挥手,笑着示意道:“今天是阿诺德的婚礼,大家不必拘礼。” 虽然话是这么说。 但贵族们该保持的礼仪还是要保持。 而欧文也显然很享受众人拥簇的目光。 明明心里的贪婪藏也藏不住,为什么偏偏要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就像虫族明明是虫族,却妄图用人类的外表包装自己,到处彰显自己所谓的优雅做派。 恶'Ll、。 沈愿收回目光。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 有了欧文一世的介入,这场闹剧很快便结束了,至少是表面上的。 沈愿忽略了角落里传来的怨毒视线。 青年贵族换掉了沾了酒渍的衣服,一不小心暴露出来的虫族特征也收了回来,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只是那双绯红的眼睛,总是死死的盯着宴会上睢一一抹金色,其中的怨毒神色如同毒蛇般粘腻阴冷。 今天婚礼的主人公显然不在状态,宾客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二皇子的脸色不太好。 衣服没有穿新郎服,就连新娘也没有亲吻。 二皇子和欧文一世面对面时,沈愿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气势一度紧张的跋扈。 他和裴骁对视一眼,裴骁捏了捏沈愿的手,“静观其变。” 台下的宾客们脸色变了变,相互对视一眼。 皇室哪里来的美满婚姻。 二皇子的新娘也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可这不仅仅是一场不美满的联姻,还是二皇子和欧文一世之间的博弈。 身为止战派的二皇子和主战派的欧文陛下之间分歧不断。 看来王宫的天......要变了。 时间一点一点挨到了晚上,沈愿有些懒散的打了个瞌睡。 没想到以欧文为中心的人突然沉寂了一瞬。 “发生什么了?”沈愿睁开眼睛,颔首想要看清那边。 裴骁比他高,甚至比在场许多虫族都高了不少,扫了一眼低下头,捏了捏沈愿的手,轻声道:“应该是二 皇子不见了。” 新娘是蓝色皮肤的海族,此刻面无表情着一张脸,似乎对自己的新郎不见丝毫没有波动。 欧文维持了一晚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丝裂缝。 沈愿微眯起眸子,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侍从来回走动,传达皇帝的命令。 宴会照常开,所有人留在大厅内。 不过事情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过多久二皇子的死讯便传来了。 消息传进来时,大厅内所有贵族都吓的面色惨白一瞬,还有贵族试探的往外探了一步。 大门立刻出现了无数的面无表情的警卫,所有人被集中在了宴会大厅。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 裴骁趁机将沈愿扯进了一处人较少的地方。 “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沈愿迷茫的嗯了一声,“怎么了?” 裴骁眸光微暗:“我们到现在都没看到二皇子的尸体,仅凭一句二皇子死了的话,便封锁了整个大厅。 “是故意的? ”沈愿刚接上裴骁的话,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门口站着的警卫突然涌了进来,形成了一道防卫圈。 欧文来了,他扫了一周围,眼中犹带一丝假惺惺的沉痛很快,又被一抹嗜血代替。 “是谁,杀了我的儿子。” 贵族们面色惨白,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欧文一世冷笑一声,衣服渐渐开始鼓起来,华丽的衣料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沈愿用手挑开额前的金发。 轻声道:“我们之中有叛徒。” 裴骁怔愣片刻。 欧文冷声道:“我们之中有叛徒。” “在查出凶手之前,所有人都不可以离开这里。” “在查出凶手之前,所有人都不可以离开这里。” 沈愿收回目光,就撞上了裴骁微挑的眉眼,笑嘻嘻的凑了上去,“我厉不厉害。” 裴骁无奈的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异变突起。 “保护陛下!” 作者有话说 鸣鸣鸣,最近几天都好累,忙着考试什么的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一) 眼见着搜查队就要到达眼前,没人注意时,人群中有两个人对视一眼,手心微不可察的贴上一道寒光。 与往后退的人群不一样,他们悄悄的朝欧文靠近。 在欧文一世身边的警卫圈出现短暂的一次纰漏后,两道身影飞快的朝欧文一世冲了过去。 “保护陛下!” “有刺客!” 尖叫声混杂着脚步声,原本就人心惶惶的大厅顿时变的乱糟糟一片。 侍卫们想挤到欧文一世身边,贵族们想从出口出去。 真是矛盾啊。 沈愿弯了弯唇角。 眼见着两道身影离欧文一世越来越近。 寒光一闪而过,夹杂着铺天盖地的毁灭之势,欧文一世冷笑一声,能当上帝王,又怎么会是普通虫族。 欧文一世巨大的虫肢随手撕掉身上华美的包装,完全退化为虫族形态的他足足有三四米之高,死死的封住 了宴会的大门。 一只虫肢随意挥出,将两道靠近的刺客拦腰截断,长长的虫肢甚至波及了其他的虫族。 虫族特殊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大厅内。 沈愿捂了捂鼻子,嫌弃道:“果然跟虫族一样恶心。” 裴骁悄悄扯着沈愿到了边缘地界,以便静观其变。 欧文一世仰头咆哮一声,金黄的复眼狠狠扫过时,会收进无数的身影,所有宾客都不自觉的停下了尖叫 声。 浑身僵硬的立在原地。 受虫王磁场的影响,在场的虫族身体里流淌的血脉蠢蠢欲动。 不少贵族都变成了半人半虫形态。 就连其他种族也若隐若现的露出了特征。 只有少数贵族还能保持镇定,沈愿扫了一圈,很容易便能发现在场的几乎都是各大种族的高等血脉,而皇 室成员却一个都没出现。 看了眼被欧文死死堵住的门,偌大的宫殿也因为二皇子的死讯被死死的封住了其他退路。 一旦发生什么,宫殿里没人可以逃脱。 “陛下? ”有声音弱弱的试探道。 虽然他极力的隐藏在人群中,但巨大虫王复眼还是瞬间锁定了那只瑟瑟发抖的贵族。 “陛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被发现了,那人也不躲躲藏藏,抖了抖腿站了出来。 金黄色的复眼微微转动,闪过一抹诡谲的光,它缓缓的勾起一个狰狞的笑,沉声道:“今天,是值得庆幸 的一天。” “什么......什么? ”宾客们具是一愣。 “因为今天,是法玛射线有史以来最浓郁的一天。” 瞥见众人不解的目光,欧文一世轻蔑的笑了笑,“今天将会诞生虫族有史以来最强的战士,杀戮之母!” 随着他的话落,蓦然张开口器吞掉了身旁贵族的半截身子。 仿佛是拉响了战争的警报,金黄色的竖瞳完全转化为猩红。 很快,这里便成了一片屠戮场,欧文一世吞噬的目标随机,有贵族也有警卫。 警卫见同伴被吞噬非但没有愤怒,脸上反而出现一抹狂热。 甚至争先挤入欧文的身边。 欧文桀桀的笑了两声,“很好,你们都是虫族的荣誉战士!” 沈愿有裴骁护着,暂时没有什么危险,裴骁从空间纽里拿出了黑市上淘来的东西,将沈愿和自己罩了起 来,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厅之中。 但没真正离开,这只是暂时的隐形罩,裴骁本想借着这段时间打开门,却发现门已被加固了数道防御罩。 好不容易凿开一道裂缝,只见外面冰冷的灯光下是更多脸色一片漠然的警卫。 黑洞洞的枪口死死对准了裂缝。 沈愿站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裴骁,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再等等。” 裴骁没来得及思考沈愿话里的意思,剑眉狠狠的拧起,“不能再等了,欧文要以自己为载体,以这里所有 高等血脉为养料储备,为吸收法玛射线做准备,孕育杀戮之母。” “在场的都是塔班系各种族的权利构成,杀了他们不仅可以作为养料,还能让其他种族元气大伤,从而彻 底掌控塔班,杀戮之母便可以带领已经融合为一体的塔班系进攻太阳系。” “危在旦夕。” 裴骁眸光微暗,暂时放弃了打开门,选择向太阳系的联合军传达信息。 “原来杀戮之母,才是虫族真正的秘密武器。”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一) 沈愿慢慢回头,眼底倒映着铺天盖地的血红之色。 地上铺满了无数残肢,还有的虫族只剩下半只死不瞑目的头颅。 其他种族不甘心的想要抵抗,却发现自己的血液里流淌着毒素,先前那个来挑衅的青年贵族身体如破布般 被欧文碎。 生前怨毒的目光早已化为深深的惊恐。 沈愿看着那身上已渐渐发生异变的欧文一世,它复眼闪烁时已经不再具有神智,就像一头无理智的野兽。 也不对,本来就是一只蛮横的虫子。 随着吃的人越多,它的身体越来越瘦弱。 金发新贵眸光发散,轻声呢喃,“再等等,再等等。” “信息传达成功。” 裴骁松了口,刚想侧头查看沈愿的情况,就发现小人鱼望着丧失理智的欧文发呆。 墙壁上的挂钟蓦然敲响,深夜十二点半到来,随着这一声钟响,欧文停下了进食,立在原地喘着粗气,呼 吸像是扇叶转动一般粗重。 成功存活下来的贵族们惊魂不定,纷纷贴着墙壁或躲在某个角落,时刻注意这欧文的动作。 沈愿舔了舔唇角。 十二点十分时,一束看起来柔和的光穿透宫殿墙壁,沈愿侧头,通过裂缝可以看到外面的原本漆黑的天空 突然变得异常炽亮。 视线所到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就连守着的警卫仿佛都消失在了这片纯白的世界。 欧文低低的鸣叫了一声,闭上了双眼,静静的吸收铺天盖地的光。 法玛射线在虫族的准备下全部集中到了这座宫殿。 裴骁脸色一变,身上的隐形罩发出一声碎裂。 他连忙想要掏出个新的能量罩。 法玛射线强势霸道,硬抗的下场只有...... 裴骁望着面前红色的不知名能量怔愣片刻,耳边传来了凄厉的惨叫。 被法玛射线扫中的幸运贵族眨眼间就在超高的摄氏度中化为一滩血水,很快又蒸发在空气中。 只有虫王欧文,眯着眼睛,享受般的蚕食着光线的能量。 法玛射线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身处光团中的欧文渐渐露出了上半身。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一) 裴骁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大脑飞快的计算着最佳的攻击路线。 欧文的面容已经完全消失了,裸露出来的是一位面容漂亮的女子,柔顺的黑发披在她的脸颊两侧,空气中 残留的光晕映衬的她就像天使一样圣洁。 与纯白的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被猩红保护起来的两个人。 虫母唇角微微弯起,慢慢睁开了眼睛,扫了一眼眼前的人类和不知名的种族。 很快,她的下身也出现了,像是进化失败的异种,一半是人,一半是无数鲜红的触手,看起来就像蠕动的 肉虫子。 沉默很久的D3终于忍不住,生理性的干呕了 一声飞回了沈愿的身体里。 【三三不怕,很快就会消失了。】 D3顿了顿,弱弱的询问,【愿愿,真的有把握吗?】 【嗯呢。】 虫母没有看裴骁,反而先盯上了沈愿,她脸上的笑意盈盈,就像春日里明媚的阳光。 “我想吃掉你的心脏。” “它很美味,我感觉我很需要它。” 沈愿也同样露出个甜甜的笑容,“哦?那就过来拿呀。” 虫母肖似人类的眼睛露出一抹纯真,“可以吗?” 沈愿点点头,笑着道:“当然可以。” 虫母挪动着触手,慢慢朝沈愿而来。 裴骁扯住了沈愿往身后藏,压低了声音道:“我引开她的注意力,你趁机离开。” 男人面容沉毅,握着激光剑的手缓缓收紧。 虫母瞥了眼那蓝色的激光剑,漫不经心又轻快道:“这个很弱,伤不了我,也不好吃。” 她又继续道:“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不可以离开,我还没能吃掉他的心脏。” 裴骁冷哼一声,“能不能伤你,试试才知道。” 话音一落,男人微弓起背,整个人如离弦之箭飞冲了过去。 虫母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不少,“那就先吃了你。” 女子漂亮的脸顿时分裂成数十块,朝不同方向散开,其中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利齿,试图一口将裴骁吞下。 沈愿不紧不慢的双手虚空一握,狠狠的朝两边撕开一道空间。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一) 裴骁蓦然睁大眼睛,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沈愿,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虫母一口咬了个空气,恢复成人形后,漂亮的脸蛋满是扭曲,死死的盯着沈愿,咬牙切齿道:“你把他藏 哪里了?” 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纯澈的模样。 “还是本来的样子舒服啊。”沈愿唇角微扬,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黝黑的眸子也化为一道绯红的竖瞳, 背后展开两米多长的黑色羽翼,慢慢升到与虫母等高的视线。 虫母冷哼一声,发丝在半空凌乱的四散开,“这不是你们最喜爱的外表吗?” 她眼珠子转了转,忽而掩唇轻笑,“就连你,也会为了无数个谎言,不停的伪装自己,我说的对吗?”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二) 沈愿微垂下眸子,“神从不会为了谎言困扰。” “什么? ”虫母脸上的笑容凝滞一瞬,下一刻眼中便布满了成千上万的羽毛。 每一枚羽毛,都裹挟着铺天盖地的毁灭之势。 反应过来的虫母眉眼狠狠皱起,极快的挥动触角将自己全方位包裹起来。 黑色的羽钉密密麻麻的削断无数重生的触手。 剧痛以每秒数万次的叠加传达到身体里。 地上的断肢越来越多,虫母不堪重负的凄厉尖叫一声。 金黄的复眼急剧转动,敏锐的察觉到眼前的生物周身的气势在节节攀升,她接受了欧文的记忆,在宴会时 这明明只是一只随手就能捏爆的小蝼蚁。 而现在,金发贵族身上的气势让她感受到一丝害怕。 血脉因为不知名的因素澎湃,潜意识里已经开始退却,但虫母又怎么会甘心,她好不容易才出现一次! 虫母吐出一口血,冷嗤一声,“原来你刚刚在拖延时间。” 沈愿弯了弯眉眼不语,他与心脏融合颇费一些时间,正好,欧文吞噬其他贵族也正合他意,免得一个一个 去解决。 看到沈愿近乎挑衅的目光,虫母仰头咆哮一声,肌肤寸寸开裂,身子急速膨胀起来,很快便占据了半个宫 殿。 沈愿飞在半空的身影停滞一瞬,极快的用双手拉起一道红色能量墙。 几只触手扭曲凝合成一股粗重的触手从虫母的肚腹中冲了出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撞上沈愿面前的气墙。 极致的力量碰撞,一股强大的波动以沈愿和虫母为中心,呈圆形朝四周推开。 有形的波动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毁灭之势,雕梁画栋的宫殿被拦腰截断。 外面守着的警卫也被掀翻不少。 杀戮之母尖叫一声,又凝结了几条触手冲刺而来,沈愿面不改色,一手撑住气墙,一手化刃利落的将触手 砍断。 轰臭的血液在半空乍起艳丽的血花,彻底融入底下虫族的身体里。 四周咆哮声起,沈愿淡漠瞥下眼。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二) 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挤在一起涌动的场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蚂蚁从窝里一涌而出的样子。 沈愿还从清一色虫族里发现了头顶明显有一圈金色的王虫,看来是站在外面等结果的皇族成员了。 “保护杀戮之母!! ” 利器开合声,虫肢移动时OO@@的声音。 天空很快被一片阴影遮掩,沈愿不用抬头,也知道最后的退路被封锁了。 “开火!” 黑黝黝的枪口瞬间锁定风暴中心,那个金发少年的身上。 在王虫指挥官的一声令下,开启了最大的火力。 硝烟弥漫,地面很快成为一片废墟,被遮掩的空气中咻咻声不断,稍有不慎便会被炮火射的千疮百孔。 大皇子慢吞吞地凑到虫母身边,它悄悄抬了抬眼,含着满满的崇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亲近。 毕竟杀戮之母,是以他父亲的身体为载体制造的,站在她身边,有一种被父王保护起来的安全感。 不知是不是杀戮之母没有直视他的原因,大皇子忽然得了一丝勇气,沉声道:“死、死了吗?” 虫母微眯起眸子,此时她也抛弃了身为人类外表的累赘,全身被黑色的甲壳覆盖,只露出一双金黄的复 眼。 闻言冷笑一声,“他不可能这么容易死。” 大皇子脸色白了白,扫了一圈虫族引以为傲的战士和巨大的船舰,心中还存着一丝不屑,“或许应该相信 我们的战士。” 虫母轻蔑的侧瞄了一眼,调动全身精神注意那渐渐消散的烟云。 可是,烟雾中心久久没有传来动静,虫母皱了皱眉,有些烦躁的刨了刨地,嘴里不时发出一些诡异的咕噜 声。 就在大皇子眼中的嘲讽愈发明显时。 烟云几乎是瞬间凝结成一把长枪,如踏破云之势冲向虫母。 虫母唇角微微上弯,虫肢漫不经心的穿透大皇子高高抛起,扔进嘴里。 大皇子凄厉的声音在口腔里回荡,“父皇!! ” 下一刻便被利齿狠狠的咬成几截,虫母眼中满是狠辣,“为了虫族的荣耀。” 长枪的速度越来越快,枪尾出现一只玉白的手,缓缓握紧,然后是一尾漂亮的羽翼。 沈愿微微舔过獠牙上的鲜血,推着枪冲向虫母,淡声道:“塔班系只能有一个王。” 在他背后,是铺天盖地的压缩能量子弹,每一颗子弹却在到达近前时被黑羽拦截。 虫母也不甘示弱的高高扬起胸脯,“去死吧!! ” 大皇子已死,虫族的指挥权面临崩塌,三皇子临危受命。 接过代表最高掌权者的印章时,三皇子唇角微不可察的上扬,又立刻恢复了沉着的模样。 正当他准备拿沈愿当这次大展宏图的垫脚石时,一艘小型战舰冲向了他,坠落在地上,三皇子呛了几口气 挥开烟尘,细看之下发现那竟然是边境的守卫军,他愣了片刻,直觉告诉他可能发生了些什么不好的事。 其余警卫赶紧破坏舱门,里面肉眼可见的虫族已被挤压成肉饼。 好不容易,警卫才在还算完好的船后舱发现一只半死不活的虫族。 “边境......请求支援。” 它说一句话,便有血水涌出来,眼睛也半眯起来,一副随时要没了的感觉。 反应过来的三皇子低声咆哮,“边境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信息传来?” 传讯兵眼睛蓦然睁大,“太阳系的人阻断了我们的信号,主星一直没有回复,我们没等来支援......边缘星 已经被......领头的是......裴骁。” 三皇子面色一变,后退几步,回头看了眼还在胶着的不知名怪物和杀戮之母,他抿了抿唇,又扫了圈蓄势 待发的其他士兵,是啊,他们有最强悍的士兵,有坚固的战舰。 裴骁......裴骁又算什么! 三皇子心中的惶恐一点一点被自己伪装起来,他迅速着手布局。 “集结其余五大种族全部兵力,跟我一起去迎战!” “是!” 副官望了眼虫母,迟疑道:“殿下,我们不管杀戮之母了吗?” 他收回目光,便对上了三皇子阴鸷的眼神,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什么糊涂,“陛、陛下!” 刚说完,便感觉自己身上阴冷的视线对上消失,面上是保持着恭敬,心里却冷冷的哼了一声。 三皇子坐进战舰里,淡淡的瞥了眼副官,“身为副官,只需要执行长官的命令就可以。” 副官抿了抿唇,深深的低下头,“是。” 沈愿一边对虫母对峙,脑海中一直回响着能量收集系统往上跳动的提示。 忍不住弯唇笑了笑,【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D3提醒道:【愿愿,裴骁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沈愿唇角的笑容淡了下去,【怎么了?】 D3缩了缩脖子,【你没经过人家的同意,就把他传送回去,人家肯定会生气的。】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二) 【他现在精神海里狂暴一片,情绪很不稳定,再这么下去会变成狂战士的。】 狂战士顾名思义,因为其能燃烧身体,激发短时间的全部潜力,又被称为最后的底牌。 沈愿的脸色白了白,甩着虫母的手下意识的加大了力气。 在半空被扯着触手甩的七荤八素,虫母嘶吼一声,放弃自己的触手脱身。 沈愿低头,注视着手里的断肢,“玩够了,该说再见了,不,是再也不见。” 虫母断肢的地方极快的长出新的代替,只是生长的过程也不那么好受,闻言冷哼一声,“该消失的是 你!” “哦? ”沈愿抬眸,里面是一片冰冷。 联合军不断深入虫族内部,战事上接连获胜,还收回了不少被侵占的星球。 太阳系的领地又往前扩大几万光年。 被塔班系日渐增长的气焰打压之下,还是第一次这么顺利的战役。 这要归功于那个太阳系最高指挥官,裴上将的带领。 可站在裴骁身边的几位将军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在裴骁的转身时相视一眼。 这样激进的作战风格,可不像他们记忆中的那个稳妥的裴上将。 几人目光相互博弈,最终推出一个代表。 众望所归的幸运鬼硬着头皮凑到裴上将身边,还未开口就被男人满身的煞气吓的呆立在原地。 刚往后退了几步,又被背后如炬的目光灼穿。 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不得已,还是弱弱的开口道:“上、上将,这样下去我们的弹药很快就会消耗完, 装备损坏过快,后方的支援跟不上......” 裴骁眸子红的吓人,深深的盯着那一片深蓝广袤的宇宙,战舰的噪音,还有甲卖被绞碎时的咯嘣声。 星战的武器破坏力巨大,许多在路上的边缘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波及,变的千疮百孔。 裴骁的耳边时不时传来刺耳的蜂鸣,精神海里同样充斥着狂风暴雨。 大脑中只盘旋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小人鱼还在主星。 孤零零一个人。 裴骁缓缓捏紧了手里的通讯器。 副官的声音若隐若现从耳边传来,男人闭了闭眸子,从满眼戾气中恢复一丝清明。 “那就......”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三) 蔚蓝星空里,一片黑色战舰中出现一抹金黄的颜色,被密密麻麻的虫族和其他塔班系种族簇拥在中心。 随着这金色战舰的出现,塔班就像丢入沸水中的蚂蚁,瞬间活跃沸腾起来。 “那就一一速战速决。”男人俊美的面孔是一片冷漠,话音一落便不顾身后众人惊诧的目光,起身离开了 操作台的位置。 副官愣愣开口,“上将大人,这是也要去吗?” 裴骁微微颔首,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嗯。 在他身后的一众将军刚从惊诧的情绪里反应过来,上将大人挺拔的背影已经走到了舱门。 副官倒抽一口冷气,连忙冲上去拦在了裴骁的身前,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畏惧,“上将,如果您去了,谁来 指挥?” “我会带领一只精锐战队,其余的,”裴骁松开袖扣,脚步不停,“这里有两位中将,四位少将。” 副官受于压迫只好一退再退,最终眼睁睁的看着裴上将关上舱门。 在他身后愣愣的张口,“上将大人......” 一位上将沉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接手大人的工作。” 说起来容易,可一旦接手精密的指挥工作时,他们才发现除了上将大人带领的精锐战队,其余的指挥工作 早已制定完成。 其范围几乎笼罩了所有的方案和可能发生的事情。 六位将军愣在了原地,尴尬的对视,裴上将到底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制定堪比光脑运算的作战计划。 其中一位中将沉默许久,微微摇头苦笑了一声,“如果能用得上我们的,也只有那百分之一,几乎可以忽 略不计的意外吧。” 正当塔班星系士气高涨,联合军隐隐有往后退之势时。 一艘特殊的战舰突然驶入了队伍,暗金色的船舰灵活的穿梭在火光中。 一连串流畅的动作就像大自然赋予最矫健的创造。 战斗的士兵愣了一瞬,尔后是无法抑制的欢呼,他们高扬起武器,嘴里喊着同一个名字,正在交火的战舰 和机甲就像被点燃了热血。 所有人眼中皆是一片崇拜和仰望。 备受人瞩目的战舰穿梭屠戮场时开始了变形。 很快,华丽的机甲出现在了视线中,来自宇宙的光折射在暗金色的机甲身上,泛起低调不失金属的冷泽。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三) 暗金机甲切换形态完成,便如鱼儿入了水,成为一片蝼蚁的噩梦。 裴骁如同无情的收割机器,操控着机甲一手持枪一手持刀,很快,塔班系的军队便被他劈开了一条道路。 在他身后,联合军的战舰就像重新加满了血一样,跟随着裴骁的脚步向前冲。 战场很快成了弱者的坟墓。 “大家上!跟着上将大人!” 其中,一只精锐小队与裴骁的距离保持的最近。 裴骁攥着遥控杆的手不断收紧,操控机甲的时候,机甲或多或少会感知到战士的情绪。 极光号就明显能感受到它的主人现在非常的不平静,这是在过去二十年的并肩作战中从未出现的现象。 毕竟有时候它都会觉得裴骁冷漠的几乎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偶尔其他将军也会打趣它和裴骁到底谁才是机械之躯。 身为人工智能,极光只会用无数的数据分析裴骁的情绪。 通过每一条精神契约链反馈回来的信息,极光突然沉默了下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裴骁的意念不断传达给极光,慢慢的,跟在他身后的队员都有些吃力。 跟裴骁的距离也拉开了不少, 极光沉默片刻,经过计算还是决定提醒裴骁,“上将大人,您的队员已经跟不上您的步伐,过度消耗他们 的体力,将会在与敌人的对战中处于劣势。” “而且......您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由于裴骁是跟极光直接建立联系,所以对话能直接传达到裴骁脑海。 裴骁蓦然回神,瞥了一眼果然看到其他几位队员,虽然已经出现了吃力的表情,但没有人敢有任何不满, 只咬着牙尽量跟上他的步伐杀出重围。 裴骁抿了抿唇,沉声道:“抱歉。” 随着话落,近乎隐形的黑金战甲速度慢慢减缓。 通过电子屏幕,他可以看到队员都露出了一副又惊又茫的样子。 裴骁收回目光,又恢复了冷漠上将的形象。 平息下戾气的他额头微不可察的流下一滴冷汗。 就在刚刚,就差一点,他就要压制不住精神海里狂暴的力量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三) 裴骁极快的掌握现在的情形,脑海里规划出无数分析。 极光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很快,他就发现,因为他一时的失控,竟然忽略了塔班系在打着诱他入敌,彻 底包围的主意。 裴骁冷哼一声,一眼便扫出这个还未成型的包围圈破绽之处。 刚挥出一刀,却没想到被拦截了。 极光号立即发出了警告,裴骁微眯起眸子,看向那通身金黄色的机甲。 能让极光号发出警告的,必定是系统经过计算后,得出威胁性极大的对手。 裴骁嘴角咧开了道冷笑,奇异的与沈愿唇角的弧度重。 “正主出来了么?” 【能量摄取95%】 沈愿身子一动慢慢睁开了眼睛,他轻咳了一声,从废墟中抬起头来。 D3倒抽一口冷气,连忙上来用头顶着沈愿的身体,企图贡献出一点微弱的力量,【愿愿,没事吧,还能 站起来吗?】 沈愿微微一笑,抓起D3的身子虚虚的捧在手心,【乖,我没事,快回我身体里去找朱雀吧。】 D3两眼泪汪汪,咬着唇摇头,【我不,我就要在外面等着你,反正他们也伤不了我。】 沈愿微不可察的叹了 口气,【傻三三。】 但是我,想在三三心里保持最后一点形象呢。 白皙的指尖微动,毛球团子僵硬一瞬后便晕乎乎的闭上了眼睛,被沈愿收回了体内。 沈愿抬手搭在脖颈上,稍微揉了揉刚刚战斗中有些酸涩的眸子。 抬脚朝地上半死不活的虫母走去。 因为被折断了脊椎,虫母只能趴在地上小幅度的移动,原本淬了毒一般的复眼在沈愿转过身后小心翼翼的 收敛下去,露出了几分哀求。 脸也恢复了楚楚可怜的人类女子外貌。 “别,我认你为王,不需要那个仪式!” 沈愿顿了顿,停下了脚步,唇角掀起玩味的笑。 “可是,总感觉如果现在躺在地上的是我,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撕碎吧。” 漂亮的金发少年舔了舔唇角,恢复了剔透纯澈的眸子装满了温柔,柔声道:“不用怕,很快,很快就不痛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三) 与此同时,暗金色的机甲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操作躲过了金色机甲的攻击,在躲闪的同时,反手一刀削断了 金色机甲的一只手臂。 在他们的背景里,有广袤浩瀚的星空,还有一片因为这边精彩格斗而不知不觉停下交战的双方军队。 在塔班系和太阳系中流传着一句话,每看一次裴骁的机甲战斗,都是一次极致的视觉观赏体验。 你可以模仿他,却从来不能达到他的高度,宇宙没有赋予这个男人强大的种族优势,他却依靠极高的天赋 和努力成为别人不可跨越的鸿沟。 很快,金色机甲被越来越密集的剑影包围。 一阵暗金的光泽消失后。 虫族三皇子操控的机甲直直的坠落了下去,在机甲爆炸之前,三皇子的身体被几个拼死冲上来的虫族战士 以身体护住了性命。 裴骁的机甲屹立在半空,成为了宇宙星河最为耀眼的一颗星辰。 裴骁漠然垂眼不再关注这个失败者。 两军交战,最忌讳主将的失败,裴骁以碾压的姿态击败虫族三皇子。 联合军就在气势上更甚塔班军队一筹。 就在联合军愈发向前开拓领土时。 塔班系的所有军队突然凝滞了一瞬,脸上统一出现了一丝迷怔,缓缓回头面朝同一个方向。 趁机砍了一会儿的联合军也察觉了不对,抬头朝远方望去。 裴骁微微颔首怔了怔,手指紧张的蜷了起来。 精锐部队剩余的机甲呈守护之势半包在他身后。 一个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视野中。 还未近前,强大蛮横的力量便先到了眼前,无论是联合军还是塔班军队,都被无形的力量击退几步。 眨眼间,黑色的身影如同利剑般冲向一艘大型战舰。 巨大的冲击让战舰强制后退,船舰发出一道不堪重负的声音。 首入眼帘的是巨大的羽翼,从弯起的优美脊背中生长。 单膝跪地的少年微微抬头,冰冷的黑眸犹如寒潭,金色的发丝在黑羽中鲜明突兀。 其余的五位种族统领愣愣地走出舱门,异口同声道:“那是......塔班系的新生王......” 沈愿站起身,吞噬了虫母之后他的力量达到了顶峰,可以无惧任何宇宙辐射和真空压力,刚刚随意试了一 下,便达到了光的速度。 貌美人鱼派送中(十三) 甚至,比光速还要快。 力量充盈于四肢百骸让人无比上瘾,虽然比不得他之前的十万分之一,但也总比弱不禁风的要好。 沈愿姿态散漫地抬起眼,提着头发将一只头颅高高扬起。 “我,是你们唯一的王。” 作者有话说 光不一定是最快的速度 我们现在抬头看到的星星可能是数万年前散发的光。 但在数万年后,我会化为一抹尘埃,始终会跟你们相遇在同一个地方。 貌美人鱼已签收(完) 闷哼一声吐出几口淤血的三皇子还未缓过一口气,便看到了沈愿手里提着的头颅。 顿时又是一口老血溢上喉口,三皇子推开身边搀扶的人,颤巍巍的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双眼狰狞的看着沈愿,“那是......杀戮之母的头颅。” 沈愿微垂下眸子,就像所有神明垂怜世间的苦众。 说出的话却犹如寒风凛冬般冷酷残忍。 “不,这是手下败将的头颅。” 她已经不配称为杀戮之母。 沈愿漠然的想着,手里也不怎么礼貌的晃了晃头颅,随手扔了出去。 现在塔班系真正的王是他,最后一只王族焕紫。 集力量与天赋于一体最高的存在。 焕紫,这是第三个仇。 原剧情里是因为裴骁驾驶机甲击败了焕紫,当然他不可能为了焕紫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裴骁对战。 所以他选择了征服虫母,在太阳系和塔班系面前证明实力。 沈愿颔首,他会让所有人知道,血族是塔班系唯一的王者。 坚固的头颅晃悠悠的飘到了三皇子的面前。 虫母死不瞑目的复眼直勾勾的与三皇子对视,其中夹杂的无数怨毒和恐惧,悉数传达给这个虫族睢一剩下 的皇室。 三皇子后背一凉,踉跄后退几步。 那只美人头颅突然咳了起来,唇角溢出一股鲜血,承载了巨大仇恨的眼珠子转了转。 突然飞向了三皇子的肩膀,张口死死的咬了下去。 “快报仇!” 女子凄厉的尖叫回荡在耳边,三皇子手忙脚乱的想要将头颅松开口,却无奈虫母的嘴里仿佛长出了长长的 利齿。 “快滚开!下去!” 他尖叫一声,与此同时虫母也被警卫强硬的扯了下来。 残破的嘴里狠狠地咬着一块肉,眼神仿佛要将三皇子生吞活剥,破口大骂:“废物,废物,不战而败!你 简直就是虫族的废物! 三皇子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脸色刷白的像刚漆的墙,闻言抬了抬惶恐的眼,“您、您已经死了!” 话落,他又诚惶诚恐的看了眼抄着手的沈愿,闪烁其词道:“有这么强大的王带领我们,塔班系称霸宇宙 指日可待。” 三皇子的窘态沈愿已经无暇欣赏,他的目光投向愈来愈近的暗金色机甲。 塔班系的五位首领自觉围在沈愿身前,呈半月形的守护状。 紧张的攥紧了手里的武器,毕竟这杀人机器,是由裴骁操控的。 没有人敢对他掉以轻心。 “极光,打开舱门。” 极光号扫了一圈身后,只有他的主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到达了塔班军队的中央,其余队员被裴骁勒令呆在原 地。 系统计算的危险程度为百分之百。 极光号沉默了许久都没有打开舱门,裴骁神色不变,“极光。” “是,上将。”裴骁的语气不容置疑,极光号委委屈屈的切断了精神链接,给裴骁带好头罩后打开了舱 门。 即便孤身一人处于敌人的包围,那只穿了一身简单作战服的男人步伐依旧沉稳如山,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眸 子穿过玻璃头罩时。 才会发现其中裹挟着铺天盖地的狂风暴雨。 眼里的身影越来越近,沈愿眉间的寒霜仿佛遇着了春风,一点一点消失。 他收起了翅膀,金色的发丝在半空中随意飞扬,在浩瀚星河摧璨的星光照耀下,散发着犹如阿波罗太阳神 一般的光芒。 恍如童话里精致绝伦的王子殿下。 而裴骁就是守护他的骑士。 薄唇微启,眼角的笑意愈发飞扬,沈愿踏前了一步,五位首领像是被无形的气墙隔开数米远。 “裴骁......” 可沈愿显然低估了男人的怒气,刚唤出口,便被男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沈愿眼里闪过一丝怔愣,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不断加大,他委屈的咬了咬唇,“疼......” 裴骁眸光暗的不见底,闻言冷哼一声,刚想开口,却想起自己还带着头罩,可这个情况下他也无法摘下头 貌美人鱼已签收(完) 只好抿了唇,扯着沈愿的手往自己的机甲里拖。 男人的面色冷厉,给人一种很生气的感觉,沈愿跟在他身后任由男人牵着前行。 “慢―点。” 裴骁不语,嘴唇紧紧的抿成一道直线,冷酷的就像一只煞神。 沈愿张了张嘴,乖巧的低下头大步迈,争取跟上裴骁的步伐。 想起刚刚系统内部的提示音,能量摄取已经高达99%! !沈愿缩了缩脖子。 总感觉哪里凉飕飕的,而他直觉告诉他,他可能有些地方要疼上几天了。 沈愿瘪了瘪嘴,索性站着不走了。 裴骁被手上传来的拉扯力拉回了神智,一回头便看到了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少年。 一张小脸写满了倔强和委屈。 裴骁脸黑了黑,冷声道:“你走不走?” 沈愿吓的小脑卖一凉,瘦弱的肩膀肉眼可见的颤了颤,眼里泛着泪花花,但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再怎么 说,他也是恶霸界的明日之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主角拖着走,成何体统! 沈愿深吸一口气,眼睫上的泪珠要掉不掉,“你、你干嘛这么凶!” 高大的男人黑着一张脸,漂亮的少年缩头缩尾,样子像极了胆怯的鹌鹑。 围观的两大军队通通倒抽一口冷气。 这......这真的是他们威武霸气的新生王吗? 这......这真是塔班系刚出世的大魔王吗? 沈愿一说完这句话,裴骁便沉默了下来,只是眼角的冷色不减,沈愿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瓮声瓮气 道:“就......就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啊!” 沈愿还未说完,身子便腾空而起,裴骁一把将小人鱼打横抱起,飞速回到了极光号身边。 在裴骁一脚踹开舱门之前,眼尖的极光号已经麻利的打开了门。 裴骁顿了顿,收回了脚。 极光号裴骁一把将沈愿丢在放平的操纵椅上,就松开了手,冷声道:“关门。” 极光挑了挑看不见的眉,“是主人,保证一只苍蝇都溜不出去。” 裴骁摘下头罩,闻言冷笑一声,“苍蝇在几千年前已经灭绝了。” 极光沉默片刻,嗫喏道:“我只是想跟上将大人开个玩笑......”它讨好的笑了笑,合上舱门堵住外面探究 八卦的视线, 貌美人鱼已签收(完) 裴骁和极光一对一答,完完全全忽略了窝在椅子里乖巧的搅着手指的沈愿。 裴骁微不可察的侧眸,就瞥见了漂亮少年微红的眼眶,还有红红的鼻尖。 心里不知怎得就开始烦躁起来,不是因为少年的眼泪烦躁,而是因为他自己。 明明见面之前有无数质问。 真正见到少年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裴骁拧了拧眉,他这个一向灵活的大脑一旦遇到少年就要死机。 为什么在虫母诞生的时候,要把他送走。 对愿愿来说,他就是个没用的拖油瓶吗? 裴骁握了握拳,眼中阴翳不受控制的往外冒,男人沉默着,仿佛困兽一般无力。 沈愿心里忽然感到很难受。 他做的不对,换个处境来看,如果是裴骁猝不及防将他送走后一个人面对危险,那他也会疯。 他手里握着剧本,对一切了如指掌,可以肆无忌惮。 但裴骁只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他就像坐井观天的青蛙,围困在棋局里的旗子。 沈愿的所有解释都太苍白,可如果再选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因为我想,留给裴骁最干净的一面呀。 沈愿蜷了蜷手指,又无力的松开。 就在男人一拳即将锤向墙壁时,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化解了蛮横的力道。 反应过来的裴骁瞳孔骤然紧缩,急忙收回了力道,反手抓住沈愿检查,“你没事吧。” 沈愿水润的眸子微闪,摇摇头,“我没事。” 男人顿了顿。 在手上的温度猝然消失之前,沈愿连忙攥紧了裴骁的双手,趁机十指相扣。 湿漉漉的杏眼里仿佛含着一湾清水,软声央求道:“裴骁,别生气了好不好。” 裴骁看着那交握的双手敛下了眸子,虽然没有完全消除怒气,但也没有再板起脸,哑声道:“知道自己错 在哪里了吗?” 这题他会!沈愿连忙大力的点头,乖乖的垂下眼睫,慌乱的轻眨,断断续续道:“我不应该把你送走,还 有......我骗了你,我不是什么人鱼,是塔班系最后一只血族。” 裴骁叹了口气,把认错态度良好的小人鱼揽进怀里,语气夹杂着无奈,“再好好想想。” 貌美人鱼已签收(完) 沈愿身子蓦然一僵,愣愣地摇了摇半垂着的头,“不知道。” 裴骁捧起沈愿白皙的脸,达到平视的角度,“第一,你不该把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第二,你不相信我。” 沈愿眸子睁圆,焦急道:“我没有不相信你。” 裴骁大手在沈愿腰间一按,小人鱼便完全嵌合进上将的怀抱。 “如果你相信我,就不会送我离开。” 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些温凉的手怜惜地抚过沈愿的脸颊。 “愿愿要记住,我喜欢你,只是你,是每一面的你。” 是纯真清澈的人鱼,也是站在顶端蔑视众生的血族。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点点啦哈哈 白猫少年派送中(一) 沈愿埋在他的胸口处,声音闷闷的,细听还带着一丝哭腔,“就算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能接受吗?” “是。”裴骁的回答简单却有力,没有一丝迟疑和害怕。 沈愿心里忽然像绽开了无数的焰火,明亮的火光刺激的他眼眶泛酸。 裴骁明显可以感觉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胸口已经沾上了温热的眼泪,他低低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勾起沈 愿的脸颊,为他拭去眼角的泪珠。 低声笑道:“这么爱哭,怎么离得开我。” 沈愿咬了咬下唇,娇娇的嗔了一眼裴骁,“那你还不快哄。” 裴骁只好讨饶地捉住了糟心宝贝的小拳头,不住的往胸口锤的砰砰作响,一边俯身跟含住了柔软的唇瓣, 炽热而缠绵的交换印记。 在沈愿的呼盱下,塔班系支持止战共息的人数达到了半数以上,当然,就算有人反对,沈愿也不介意让他 知道什么叫做用拳头讲话。 被特殊教育一遍后,顶着鼻青脸肿的皮亚族首领,第一个冲出来成为了沈愿忠诚的拥护者。 而裴骁,在圆满完成任务后,再鉴于他背后虎视眈眈的塔班系王族,上一任元首果断的将位置丢给了裴 骚。 至此以后。 两大星系主人之间的日常撒狗粮也成了星民们日常娱乐之一。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星系迎来最和平的一个纪元。 至于之后之事,便不是沈愿和裴骁所能管的的,他们所能做的,只有保持短暂的和平。 但这个世界,却是第一次裴骁比沈愿老的快。 星际人类改造后的身体能让他们的寿命延长到三百年左右,即便裴骁已经到达了生命的极限,沈愿的外貌 却丝毫未变。 又是一个带着些微凉的下午,夕阳渐渐下落。 裴骁的眸子半眯起,看着远方的橘色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骁。”沈愿从后面轻轻揽住了裴骁的肩膀。 有些浑浊的眸子因为这一声焕发了新的光彩,裴骁微微抬手,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有些吃力。 沈愿连忙走到前面,趴到了裴骁的腿上,将脸蛋贴上男人的手心。 他敛下了眸子,没有看裴骁眼中的失落。 白猫少年派送中(一) 沈愿知道裴骁在想些什么。 曾经可以握动机甲的战神之手,却再也无法捧起爱人的脸颊。 裴骁颤抖的指尖划过沈愿的头顶的发丝,半晌轻轻叹了口气,“真好啊。” 沈愿眼里闪过一丝怔愣,“什么?” 裴骁微微一笑,眼底却泛起些波澜和哀伤,死亡对他来说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无法看见心爱的人。 眼前的年轻人就如同初晨的阳光,他还有很东西可以去尝试,还有很多美妙的事情等他去探索。 而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甚至是一分,一秒。 沈愿没有听到裴骁的答话,攥着自己的手却突然加大了力气,恍如数百年前,年轻的男人单臂就可以托起 他的样子。 沈愿死死咬着下唇,明明眼眶酸涩,却强忍住没有流出一滴泪,因为裴骁是带着笑离开的。 天地空寂了下来,苍茫的夜色混着刺骨的风,却再也没有一双温暖的怀抱为他遮风挡雨。 沈愿发了会儿呆,又从地上站了起来,长久的跪立让他的双腿有些麻木,沈愿踉跄了几步,无视了D3担 忧的目光,将椅子上的男人抱在怀里。 他的一举一动就像迟缓年久失修的木偶,沉重的身躯早已失去了鲜活的灵魂。 没过一会儿,裴骁的面容慢慢开始退化为年轻的样子,尔后是一片空白。 脑子里关于裴骁的长相就好像被抹去了一般。 沈愿眼里没有惊奇,只抿着唇,看一丝白光从裴骁的身体里钻了出来。那一丝雾气似乎极为不舍的绕着沈 愿打转。 亲昵的擦过沈愿的脸颊,又幻化出一只若隐若现的手臂,伸向沈愿。 沈愿忽然破涕为笑,也伸出了手坚定而用力的回握,十指相扣。 沈愿看到了自己的灵魂缓缓飘出了身体,白色的身影牵着他越飞越高,在它们脚下,突然出现了一阵崩塌 的声音。 沈愿回头看了一眼,那颗偌大的星球开始崩塌,两具相拥的身体越陷越深,最后融进了星球深处。 星球恢复了原样,急速向蔚蓝深处飞去。 很快,便成为了一颗微弱的光点,直到消失在肉眼之中。 那抹白光停了下来,贴近了紧张的沈愿面前,轻轻地吻了一下少年的额头,轻声道:“长煊。” “妈妈,宇宙的深处是什么? ”小女孩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闪烁着几颗明明灭灭的星子。 稚嫩的嗓音还透着天真。 妈妈愣了愣,半晌才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她的眼里有些羡慕,也有些可惜,轻声道:“宇宙的深处,有一 座巨大的坟墓,以星河作为碑,埋葬着星系之主和他的爱人。” “哦~”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眨眨眼睛,挣脱了妈妈的怀抱后,哒哒哒的迈着小短腿跑到了自己的房间,从床 底下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只旧式的量子枪。 “我也......想成为星系之主。” 这是一片遗失之地。 烈日灼身,虽然被巨大的树叶遮住了不少,依旧有强烈的光线让觅食者们不堪忍受,纷纷躲在了阴凉的地 方。 有风裹挟鲜血的昧道吹过丛林的角落,趴伏在地上的野兽抬起了头颅,本能促使它循着血腥味过去,但很 快,另一道危险的气息随着而来。 这一次,本能让它眼中流露出恐惧,连忙叼起了还在熟睡的孩子,隐入丛林之中。 “刚刚树丛是不是有动静?” 一个长得有些憨的男人肩上扛着一只野猪,巨大的野猪占了男人一半大,男人面色却丝毫不变。 甚至颇为轻松地身边的同伴打趣。 另一道懒懒的声音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撩了撩眼皮,“一只小猫罢了。” 两人只围着兽皮做就的简易裙子,赤裸的胸膛还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扛着野猪的男人闻言突然想起了近日听到的消息,“诶,你听说了吗?赤族臣服后,承诺会送上他们族内 最宝贵的礼物。” “嗯,听说了。” “最宝贵的礼物,是什么?是山犀肉吗?山犀可真难捉啊,还是托了首领的福,我们才能分到一块山犀肉 吃。” “行了,赶紧巡逻吧,太阳这么大,我都要晒死了。” 憨憨的男人挠了挠头,说出来的话也憨的一批,“嘿嘿,你怎么这么娇贵,晒一下都不行。” “滚。” 两道身影嬉笑打闹着远去。 缓缓的揭开了丛林神秘的一角。 “首领,我族战败后已在兽神面前立下誓约,永远臣服于曜族。”外表粗狂的男人顿了顿,眼里带着一丝 小心翼翼,“为了表示臣服之心,我族送上了族内最珍贵的宝贝。” 大厅王座上的男人眼皮微撩,漫不经心道:“是什么?” “是……一位美人。” 首领微微坐直了身体,一双透着阴戾的眸子慢慢从阴影中显现出来,俊美的面孔宛如兽神精心打磨的雕塑 一般耀眼,使者只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便被其中的戾气吓的浑身发颤。 连忙低下了头,心中为自己僭越的行为懊恼。 半晌,首领突然发话了。 “那就赏给我曜族最英勇的战士。” 使者蓦然睁大眼睛,打断道:“万万不可!” 首领眯了眯眸子,“有何不可?” “这......”使者突然哑了嗓子,脑子里闪过什么,脸上闪过一抹欣喜,突然道:“首领大人,那美人并不简 单!” 不知是谁放出的言论,战败的赤族送来了一位漂亮的战利品。 渐渐的,停放赤族战利品的地方被闻言赶来的兽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听说那个美人,是绝世仅有!” “对,皮肤比雪乳还要白皙,眼睛就像黑色的孔雀石一样摧灿。” 两个小孩子站在大人身边,小脑袋瓜儿怼在一起小声交谈,身后还拖着尚未学会收回的尾巴。 脸蛋因为兴奋红扑扑的。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冷嗤,“阿,小屁孩儿尽会胡说。” 其中一个小孩一听,条件反射的抬头,“我亲眼看见的!” 那是个长相圆润的少女,脸上带着细碎的雀斑,还算白皙的小麦色皮肤,放眼望去,在满是黑铜色的兽人 里颇为亮眼。 这是他们曜族最好看的雌性。 少女抄着手,眼角上挑透着几分尖酸,细看还夹杂着微不可察的嫉妒。 身旁比她要黑上不少姿容稍微逊色的少女连忙安慰道:“没事的莉娅,小孩子肯定看错了,我长这么大从 来没有听说过皮肤比雪乳还要白的人!” 莉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娇的_了一眼身旁的小绿叶,揪着辫子盖在鼻尖下,故作失落道:“哎呀,说 不定呢。” 小孩子脸蛋气呼呼的鼓起来,“你别不信! ”话落,他灵活的猫下腰,从大人脚边钻了进去。 白猫少年派送中(一) 朝那两米多高,被红布严严实实遮住的笼子跑去。 正当小手扯住红布的边角时,人群中突然传来来杂乱的声音。 “首领来了!大家快让开!” 作者有话说 热血沸腾的兽世biubiubiubiu! 表面柔弱的白猫少年私底下居然是手撕野兽的暴力狂。 首领大人日常觉得自己性命不保(无奈jpg.) 白猫少年派送中(二) “做什么昵?” 红布刚被扯动几分,小孩身体便蓦然腾空,被人群中一双手捂住了嘴,拦腰抱了回去。 小孩的呜鸣声很快就消失在人潮涌动之下。 雌性劫后余生的喘了口气,竖起眉毛凶神恶煞的点着小孩的头。 小小的脑袋被雌性的手指一戳一戳的向后仰着。 小孩连忙挣脱雌性兽人的怀抱,捂着额头眼泪汪汪,“阿姆为什么打我。” 被叫阿姆的年轻雌兽顿了顿,看见孩子吓得不轻,心里也软了几分,只不过还板着脸,以教训的口吻 道:“那是赤族敬献给首领大人的,是你能动的吗?” 小男孩咬了咬唇,瑟缩了一下肩膀,但心底还存在些不服气,瓮声瓮气道:“我就是想证明给莉娅看,还 有比她更白的雌性。” 雌性兽人连忙捂住小男孩的嘴,慌里慌张的扫了一周围,“你不要乱说话!” 话落,她赶紧抱起了小男孩挤出人圈,压低了声音细声道:“莉娅是大巫医的孙女,要是让她听到了这 话,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大巫医是曜族睢一会医术的存在,他们的治病的手段世代秘密相传,那些个杂七杂八的药材在他们这些兽 人眼里就长一个样,在巫医手里却是能救命的东西。 因此巫医在每个部落的地位都很高。 莉娅身为巫医的孙女,以后肯定也要继承巫医的身份,虽然她长得漂亮,但心肠却是公认的嫉妒歹毒。 但部落依旧没有兽人敢惹她,相反还有不少年轻雄性天天围绕着她转。 小孩的眼泪更凶了,“阿姆,晚了。” 雌性兽人愣了愣,“什么晚了?” 小孩打了个哭嗝,断断续续道:“我已经跟莉娅说了!” ! ! ! 有了首领护卫队的介入,乱糟糟的人群很快便被守卫抵在外围,只是这群兽人生活实在没什么乐趣,就算 守卫一再驱赶,还是你推我挤的趴在了盾牌上耍赖。 一双双虎眼瞪的圆溜溜的,似乎要把那些难耐的红布灼出个洞来。 再加上兽人们嗓门都大,粗狂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几乎要捅上天去,震的守卫们苦不堪言。 不过这样的情形没有持续多久。 白猫少年派送中(二) 沸腾的声音因为那个缓步而来的男人慢慢平息下去,就连趴在盾牌上往里挤的兽人也不自觉站直了身体。 守卫们松了口气,眼中染上狂热,一同迎接首领的到来。 高大的男人很快便到了笼子前,微风轻抚过红布的边角,带着一丝桑草的浅香,还夹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 味道 首领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蛇类的暗光。 站在他身后弯着腰的使者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大人......这便是我所说过,被兽神祝福的人。” 使者的声音略带谄媚,甚至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自豪和可惜。 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掀开战利品最后一道屏障。 红布之下突然传来了一声浅浅的呜声,就像是什么什么小型食草动物,害怕到极致时才会带着颤抖呜咽出 声。 四周的视线蓦然变的火热,还响吞咽口水的声音。 那只众望所归的手却凝固在了半空,使者的脸色蓦然变得惨白,颤抖着唇回头,“首领大人?” 男人唇角抿成一道直线,金黄的眸子仿佛含着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潭,掐着使者手腕的手像是钢筋一般冷 硬。 他眉间透出一些不悦,冷声道:“我自己来。” 话落,便毫不犹豫地甩开使者的手。 使者被不可抗拒的力量甩出去几步,捂着几乎要被捏碎的手腕,额头流下大滴大滴的冷汗。 身后也不受控制地露出一只豹尾。 曜族的兽人自然也看到了赤族使者的窘态,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首领果然威武!” “看看这只赤族!居然被吓出原型了!” 豹子的耳朵一向灵敏,四周的嘲笑如同奔腾的河水源源不断的涌入耳中。 赤族使者受了极大的羞辱,夹紧了尾巴,满脸通红的低下头。 四周的嘲笑声愈发放肆起来,使者敛下的眸子里却突然闪过一抹诡谲。 攥住红布时,首领停顿了一瞬沉`片刻,才缓缓继续。 任由四周的兽人等的抓心挠肺,首领的速度在他们眼中仍旧像放慢了几倍。 笼子掀开了神秘的一角,男人也微垂下头。 一双星辰般的黑瞳映入眼底,尔后是精致漂亮的面容,比盛开的鲜花还要娇艳。 白猫少年派送中(二) 处于笼中的困境让这个少年单薄的身躯显得脆弱无比。 却也带着罂粟花一般引人犯罪的欲望。 这哪里是被祝福之人?分明是兽神大人放逐大陆的潘多拉! 男人的大脑空白一瞬,回过神的他睢一还能保持的理智就是拉下红布。 短暂的时间,只有少数站在首领身后的兽人窥视到笼中的美人。 其余没看到的兽人顿时发出一声倒嘘,甚至有好事的兽人趁着人多眼杂,小声鼓动到:“首领大人掀开来 也让大家看看吧,这边的大伙儿可什么都没看到!。” 这句话一出现,便像燎原的星火,立刻点燃了一片八卦之心,首领刚刚那瞬怔愣可没瞒过他们!再看看那 几个站在首领身后的兽人! 眼神都快找不着北了好吗?身上几乎是立刻散发出求偶时才会出现的信息素! 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才会让人一眼就沦陷? 没看到的兽人心里的猫爪子几乎要挠破肚皮。 从眩晕中回过神的兽人们也加入了起哄中。 首领的速度太快,他们只来得及看到一闪而过雪白到发亮的肌肤。 漂亮的面孔越是回想,越是模糊,比看不到还要难受上百倍! “是啊首领。” “让大伙儿也看看吧!” 渐渐的,围观人群的声音越来越统一,最后变成了口号一般齐刷刷高吼:“首领!打开看看!” 与兴奋的兽人们相反,小麦色皮肤的年轻雌性攥紧了手,她轻轻扫了一眼。 身后一直围着她转的几个雄性也被勾起了注意力。 高昂着头望向笼子的方向。 连一向不屑于自己的小雌性都无暇关注。 莉娅磨了磨后槽牙,她离首领最近,自然没有错过那漂亮少年的面容。 看了眼抿唇不知想些什么的首领,莉娅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绯红的唇瓣咬的满是齿痕,一字一句咬牙 道:“不过是一个战利品,有什么好看的。” “安静。”背对着众人,首领眼神突然暗了下去,一向以沉稳冷酷示人的他,眼中极快闪过一抹阴翳。 他微微颔首,不容置疑的盼咐道:“今天到此为止,守卫把笼子抬到我的住所。” 身为首领,该有的威慑不会少,一旦发话,即便围观的兽人再不情愿,也只能可惜地看着几位守卫抬着战 白猫少年派送中(二) 利品罔开。 只是心底怎么也不甘心,眼巴巴的跟在笼子后面。 就像一群时刻等着从野牛上撕下一块肉的狼。 首领眸光微闪,露出几分晦暗。 兽人成天除了打猎就是交配,而雌性无论在哪个部落都是稀少,地位也要高上许多,甚至能代表一个部落 的强大。 这样的情况下,许多雄性要想尽办法讨好雌性才有机会获得交配,才有得到后代的可能。 不难理解他们会对突然出现的美人有多么执着,以至于疯狂到连他的命令都敢违逆。 走在前面的首领没有发现,跟在笼子后的兽人距离越来越短。 一一蛇类被称为最狡诈的兽人。 人群中有一双阴险的眼珠子转了转,悄悄地借着人群掩护,蹭到了最前面,他扫了一眼,趁没人注意这里 时快速的伸出尾巴,勾倒一只守卫的脚。 守卫脑子一白,松开了肩膀上的担架,闷哼一声摔在地上。 后方发生了骚乱,听到动静的首领一回头便看到了即将倾倒的笼子。 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冲了上去。 接住笼子对他来说并不难,可还未来得及松口气,红布却突然开始滑落,猝不及防的露出了笼子的全貌。 首领瞳孔骤然紧缩,视线中一个小兽人满眼茫然的举起手里的红布一角。 可是此时已经没有人会责怪他。 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笼子里的白猫少年身上。 柔顺的黑发贴着雪白的脖颈,发顶探出两只毛绒绒的耳朵,丽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孔雀石般的眸子。 裸露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牛乳一般,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纤细的手指死死的抓住金属笼子,瞧见周围如狼似虎的目光后,漂亮的孔雀石立刻弥漫上一层恐惧织就的 水雾。 柔软无害的少年像兔子一般缩起身体,手指极力的伸出笼子缝隙想要抓住首领,不知是想寻找庇护,还是 慌不择路。 首领脸色沉的可怕,拉住两根金属柱蛮横的向两边扯弯。 少年轻而易举地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一张虎纹兽皮裹住了少年的面容,男人拦腰将慌不择路的少年打横抱起。 白猫少年派送中(二) 强硬的箍在怀里,察觉到少年没敢挣扎后,才抬起了头。 狭长的眸子里阴戾几乎凝为实质,浑身散发着可怖煞气的男人低声咆哮道:“滚! 这一声惊醒了所有陷入怔愣的兽人。 这群被欲望驱使的大脑终于想起他们的首领是怎样恐怖的人。 白猫少年派送中(三) 回去的全程,怀里的白猫都乖巧的不像话,就连瘦弱的身躯因为害怕而颤栗,也像是一种另类的征服感。 首领很确定,怀里的是一位娇小的雄性。 虽然年轻雄兽的容颜要比雌性还艳丽,身躯也比普通兽人瘦弱,但首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个雄 性。 而征服一个雄性,远比征服雌性的要令人兴奋的多。 小猫害怕却又不敢挣扎的窝在自己怀里,脑子里回想起那双红通通泛着水色的眸子。 男人心情愉悦的弯起唇角,蛇信子抵在上颚发出轻微的嘶嘶声,敏锐的察觉到怀里的白猫身躯颤栗的幅度 加大了不少。 蛇类的竖瞳里闪过一丝强烈的病态占有欲。 这股可怕的欲望甚至在首领还未反应过来时,便盘扎在心底。 他尚未对这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有所疑惑,却也不会阻止。 因为强大的实力能让他忽略一切阴谋诡计。 被虎纹兽皮盖住了脸,身体也被男人近乎占有的箍在怀里,腰间的臂膀有力,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血 管流动的声音。 沈愿就像待嫁的新娘一般,眼里泛着羞,脸蛋也烧的酡红,整个人软软的依在高大兽人的怀里。 因为上个世界裴骁先离去的原因,任务最后的百分之九九也就没有完成,所以这个世界便有一些小小的惩 罚。 那就是剥夺了沈愿一直以来的强势反派地位。 给了他一个苦情男配的角色。 他现在的身体白翎是白猫一族的少族长。 白猫一族没有加入任何部落,他们的数量也保持在一定的阈值,生活在一片桃园密境中。 可这一切都被突如其来的赤族打破了。 长久以来的安宁让白猫一族忘记了丛林的生存法则。 面对赤族的大举进攻和疯狂捕猎,白猫一族死的死,伤的伤。 一生只有一个爱人的雌性们不堪受辱,当即自尽而死。 白翎为了保护其余的白猫族,不慎中了赤族的陷阱,刚被俘获,便被战败的赤族送到这里。 白猫少年派送中(三) 表面上赤族解释白翎是流浪到他们部落寻求庇护的人。 就连作为战利品也是自愿被松送来的。 暗地里赤族却以不再捕杀白猫族为条件,逼迫白翎作为内应迷惑檀丹。 檀丹便是曜族最年轻的首领,也就是抱着他的这个兽人。 蛇是最狡诈的兽人。 作为首领,檀丹很好的隐藏住自己的本性,在族人面前保持着威严沉稳的一面。 谁也不知道,上一任首领便是死在檀丹的诡计之下。 这样的阴险狡诈的檀丹本不该作为世界主角。 但这是失落之地,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规则在这里毫无用处。 只要是最强大的兽人,便是主角。 这样成熟期的主角,对沈愿来说,颇有些挑战性。 更何况,D3还带来了些小限制。 第一个便是不能C。 或许是鼻尖缭绕着熟悉的气昧,还有原身本就遭遇了巨大的挫折,精神受尽磋磨的原因。 沈愿渐渐抵不住铺天盖地的睡意,依着檀丹坚实的胸膛睡了过去。 檀丹感受到怀里的小猫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后,眼里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笑意。 沈愿是因为一阵颠簸醒过来。 双手也因为猫的习性条件反射的朝半空扑腾了一下。 后背接触到软软的兽皮后条件反射的滚进了床角。 把自己蜷成一圈,只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猫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檀丹似乎是极轻的笑了笑,眼尾的弧度上翘,含着蛇类天生的似笑非笑。 兽人条件简陋,这也使得男人健壮优美的上身完全暴露在视线里。 一如既往的八块腹肌!流畅的人鱼线! 沈愿脸颊忽然飞上一片酡红,圆溜溜的猫眼眨了眨,立刻被严肃的D3⒅埂 【愿愿!你现在是忍辱负重的白猫少族长,不可以使劲盯着檀丹看!】 【知道了知道了。】 沈愿撅了撅嘴,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白猫少年派送中(三) 见他这副失落的样子,D3也软了心,【愿愿,没办法呐,前几个世界虽然打擦边球完成了任务,但还是 被系统总部发现了,虽然没有严重惩罚我们,但以后不可以这样做了!】 沈愿乖巧的点点头,幼圆的眸子却咕噜噜的转来转去,不知道打着什么坏主意。 他这副样子落在了檀丹眼里,却又是另一番风情。 “你不怕我?” 男人单膝跪在床上,俯身勾起沈愿的秀气的下巴。 沈愿湿漉漉的眸子微敛,咬着唇细声道:“怕。。” 檀丹剑眉微扬,原本一副俊美严肃的面孔突然沾上几丝邪肆,“小白猫,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沈愿眸子蓦然瞪大,似乎是极为震惊,立刻又被男人捏着下巴扬起脸。 檀丹眸光微暗,沈愿耳边突然响起了嘶嘶的声音。 下一刻,便看见檀丹的嘴里吐出一条细长带着分叉的舌头。 琥珀色的瞳孔也化为阴冷的竖瞳。 蛇信子扑面而来,沈愿晤了一声,条件反射的就要闭上眼睛。 却被冷⒁簧,“睁眼。” “晤。”少年的下巴被迫又抬高几分,睁大的眼里很快有水雾弥漫。 滑溜溜的蛇信子轻轻舔过黝黑的瞳孔,卷走几分恐惧的泪水,化在舌尖散发出无比香甜的味道。 檀丹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极度愉悦的表情。 黝黑的瞳孔在涣散的边缘来回游移。 其实眼珠上停留的蛇信子持续不过一秒便抽离,湿热的触感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 就像他前几个世界贪玩,总是看电视看到很晚,几天下来眼睛就涩的不行,许辞就摁着他,非要给他滴眼 药水。 D3脸色白了白,这就是完全期的男主吗?舔人眼珠子算什么癖好? 檀丹蓦然加重的呼吸悉数扑在面上,连同男人身上炙热的欲望一同清晰的传达给沈愿。 沈愿心跳如擂。 檀丹大发慈悲的放弃了继续逗弄小猫的想法,一把将沈愿搂在怀里,舔着少年软嫩的耳垂,手也不规律的 抚着沈愿的脊背,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声音缓了不少,但仍然不可避免的带上几分阴冷。 耳垂被含在湿濡的口腔里,瞬间点燃了沈愿心里的焰火,他只感觉全身上下都被人完全掌控了起来。 白猫少年派送中(三) 沈愿的脑袋如同一碗浆糊,晕晕乎乎的忘记了男人的问题,立刻被腰间不满的大手狠狠的捏了一把。 “晤,白......白翎。”沈愿眼角含泪,眸光潋滟,软声道。 檀丹点了点头,很快就抛弃了这个问题,手不安分的顺着兽皮衣角滑了进去,暖昧的撩拨却突然停顿。 檀丹捏捏沈愿软白的肚子,微微蹙了蹙眉,“怎么这么瘦?” 温凉的手指轻擦过肌肤,除了颤栗还有一些道不明的暖昧。 沈愿条件反射的收了收肚子,眼里闪过些茫然无措,耳尖也软乎乎的垂了来。 这细微的变化轻而易举的被男人捕捉, 檀丹沉轻轻的笑了起来,菲薄的唇瓣上扬。 他敛下眸子,高挺的鼻尖嗅着白猫身上淡淡的暖香,漫不经心道:“知道你以后的身份吗?” 沈愿大力的点点头,“嗯!” 檀丹瞧他这副要把头点掉的架势,忍俊不禁的轻抬手托住了小白猫的下巴,“点这么大力做什么?” 小白猫立刻像被施了定身法术,浑身僵硬,结结巴巴道:“以,以后白翎就是大人的奴隶。” 檀丹唇角的笑瞬间消失,眉眼阴沉下来。 托着下巴的手力气蓦然加大,沈愿仰头晤了一声,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又惹了身后阴晴不定的男人不开心。 温热的蛇信子又顺着雪白的脖颈舔舐,只是这次却带着几分寒冷,寒热交迫的触感几乎要把沈愿逼上绝 境。 “以后,你就是我的伴侣,懂了吗?” 檀丹可以清楚的看见小白猫因为这句话瞬间炸开的毛,发间毛绒绒的猫耳直直的立了起来。 身后也不受控制的窜出一条细长圆绒的白尾。 檀丹瞧着这副模样有趣,不禁上手捏了捏那看起来手感就很好的猫耳。 这样就给了白猫可乘之机。 沈愿灵活的拍开檀丹的手,趁男人怔愣的瞬间挣脱怀抱。 可床不大,沈愿慌不择路的退到了墙角,后背抵在墙壁上,眼神慌张道:“不行!只有雌性和雄性才能结 为配偶。” 檀丹扫了眼空下来的手,没有反驳白猫的话,淡淡道:“过来。” 角落里的白猫颤了颤,刚想倔强的摇头拒绝,却猝不及防的扫到了男人眼中潜藏的狠戾。 “过来。”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白猫少年派送中(三) 白猫呜咽一声,眼里满是恐惧。 檀丹漠然抬眼,少年由无声的拒绝直到一一 颤抖着瘦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往前爬。 在进入蛇的狩猎范围后,檀丹一把拉住了沈愿的手臂,生生的拽到了床头。 沈愿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人一把吻住了柔软的唇瓣。 檀丹的攻势猛烈,没过多久沈愿便被撬开了唇,紧要的牙关也欲拒还迎的张开。 沈愿本以为会是蛇信子,没想到却是像人一样的舌尖。 作者有话说 晚好 白猫少年派送中(四) 比常人略长的舌尖一旦进入口腔,便如狂风暴雨一般肆虐。 霸道强势的扫过沈愿的每一寸土地。 沈愿借着分开之时狠狠的喘了口气,很快又被下一轮猛烈的进攻给缴去了全身的防备。 漂亮的少年献祭一般扬起脖子,优美的背脊线顺着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 可闭上双眼的少年没有发现。 檀丹从始至终都睁着竖瞳。 男人略带玩味的眸光扫过少年面颊的红晕。 脑海里几乎瞬间涌上数十种让这具美妙的身体为他绽放的场景。 沈愿一声惊呼,身体便被人腾空抱起。 天旋地转后,他双腿分开,坐在了檀丹的大腿上。 温凉的大掌轻易的挑开下衣的纽带。 顺着白皙的大腿逐渐向里探去。 沈愿一双幼圆的眸子满是迷茫,软软的依在檀丹的怀里,尖尖的下巴垫在男人的肩膀上娇娇的喘气。 身后的尾巴尖尖小幅度的摇来摇去,时不时撩过男人腰腹的胸肌。 娇小的身子随着身上作乱的手上下颠动。 突然间,下身仿佛传来了什么奇怪的感觉,沈愿眸子蓦然睁大,推开檀丹往下一看,结结巴巴道:“你怎 么有两个……? ” 檀丹恶劣的笑起来,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圆绒的尾巴根部。 少年的惊诧立刻转换为无力的挣扎,“不、不可以......” 下一刻,所有哀求的话语悉数淹没在破碎的呻`中。 檀丹侧着头,顶开少年的下巴,张口咬住了可爱的喉结。 锋利的牙齿衔住喉咙,时不时有湿濡的物体来回舔舐。 男人的声音喑哑,低沉性感承载炙热的欲望。 “什么不可以,嗯? ”随着他的话落,沈愿身下的两腿蓦然分开。 少年扒着檀丹后背的指尖蓦然绷紧,晃悠悠垂在两侧的脚丫无措的蜷起。 白猫少年派送中(四) 断断续续道:“不可以摸尾巴。” “哦? ”意识模糊间,沈愿似乎听到男人极轻的笑了笑,下一刻尾巴上传来的极致颤栗瞬间将沈愿拉入情 欲的旋涡。 “晤!” 檀丹唇角勾起恶劣的笑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单手将少年翻了个身摁在床上。 男人愉悦的把玩猎物。 一只手掐着尾巴根部,一遍一遍捋到底。 “听说这里是白猫一族最敏感的地方,宝宝,舒服吗?”檀丹掐着尾尖的手顿了顿,眉眼忽得邪肆,俯身 一口将毛绒绒的尾尖含入嘴里。 眸光涣散的沈愿脑子里有根弦蓦然崩断,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捉住檀丹的手,泪眼朦胧的摇头,“檀丹。” 檀丹锋利的利齿像是在撕咬什么猎物一般,小幅度的厮磨敏感的尾尖。 瞥见少年在床单上慌乱摸索的手,眸光一闪,脑子还未反应过来,手已经伸了出去与之交握,十指相扣。 一顿厮磨下来,沈愿浑身香汗淋漓,瘫软在床上,不知今夕是何夕。 天,天啊,太刺激了叭! 就算下场是死在檀丹的床上,他也心甘情愿了,沈愿呈两眼放空状,呆呆地盯着昏暗的房顶胡思乱想。 少年嫣红的舌尖酸软的吐露在外,眼角含着不自知的媚意,檀丹瞧着可爱,忍不住俯身亲亲少年的唇瓣。 甚至还想勾着舌尖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热吻。 沈愿连忙伸出手推拒着檀丹。 “不来了不来了,嘴巴都肿了。”少年委屈巴巴的揪着兽皮盖在身上,精疲力尽的小脸带着些惨白。 檀丹下腹一紧,看着少年的目光晦暗不已。 沉默半晌,轻轻的抱起少年。 沈愿半眯着眸子,突然惊呼一声,惊慌的看着檀丹,“你干嘛?” 檀丹蹭了蹭沈愿的鼻尖,“乖,带你去清洗一下。” 沈愿脸颊红了红,小幅度的点点头。 可檀丹的路线越来越不正常,沈愿瞧着那粗糙的大门怔愣一瞬,“你带我去哪儿?” 浴室呢?浴缸呢? “去奚河。” 白猫少年派送中(四) “去河里?”沈愿瞪大眼睛,连忙拍着檀丹的背,“我不去,快放我下来!” 檀丹皱了皱眉,以他的力气自然不可能让沈愿轻易挣脱,只是迈向大门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为什么不去 奚河?” 沈愿一双眼睛瞪的圆溜溜,“洗澡的事,能去外面吗?” 檀丹怔愣一瞬,不明所以,“所有雄性都是在那里洗澡,只有雌性才会......” 话还未完,檀丹自己也反应过来,他低头扫了眼委屈巴巴的少年。 雪白的身体上布满了青紫的指印,眼角是还未完全消散的潮红。 不难想象现在屋外聚集了多少想来捡漏的雄性。 每个部落会对抢来的雌性视若珍宝,可不代表会对一个作为战利品的雄性怜惜。 毕竟作为战利品,少年已经成为部落里潜意识中可以肆意欺辱的奴隶。 沈愿小心翼翼的抬头,悄悄的观察檀丹的表情,发现他皱眉沉思一会儿后突然阴下了脸,顿时吓的浑身一 颤,可怜兮兮的道:“算了,去奚河就去奚河吧。” “不去了。”檀丹脸色黑的可怕,抱着沈愿又回到了床上,扯过之前的桑草,也就是红布裹住了少年的身 躯。 檀丹抿唇不语,只留了句等我便转身离去。 沈愿迷茫了一瞬,风吹过裸露的肌肤带起一片颤栗,他裹紧了柔软的红绸,开始了漫长的发呆。 兽人世界里没有时钟,三三也被关在小黑屋还没放出来,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欲睡的沈愿才听到房间响起 轻微脚步声。 他半睁着眼睛,软软的咕哝了一声,任由男人轻柔的抱着他清洗身体。 整个人就像没有骨头的娃娃,睢一的支撑点便是檀丹。 没过多久,沈愿就感觉自己又被放到了床上,头一挨到枕头,便沉沉的坠入梦乡。 围着一片空地,远处几个巡逻的兽人忍不住小声交谈起来。 “你们说,那个到底是雄性还是雌性?” 另一个兽人呆了呆,有些迟疑道:“或许我们看错了,那其实是雌性,不然首领昨天为何伐了红杉木做成 浴桶扛回去,若是雄性,直接去奚河洗了不是?” 另一个兽人突然压低了声音,“等等,重要的是首领在小雌性那里停留了差不多一天!首领从来都没有找 伴侣的意思,即便到了发情期,莉娅跑去他屋子都被赶了出来,莫非她真的是......” 几位兽人脸色忍不住一变,“兽神放逐大陆的潘多拉!” “噗,”沈愿忍不住呛了几口水,原来他醒来后发现的那个浴桶是檀丹在众目睽睽之下扛回来的! 白猫少年派送中(四) 檀红色的浴桶并不是很精致,就是一整颗大树拦腰截断挖空了树心,内壁被细心的打磨光滑,连一颗木刺 也无。 沈愿想起昨晚自己几乎是被男人抱在怀里清洗完身体,脸颊很快染上一片稠红。 正在打磨东西檀丹立刻回头,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东西,大步过来夺了沈愿手里的竹筒,轻轻的拍着他的 北 帽。 声音带了丝浅浅的斥责,“没人跟你抢。” 沈愿抹掉嘴角的水,抬起通红的眼眶,“我没事。” 檀丹蹙了蹙眉,显然是有些不信,沈愿深吸了一口气,推推他,“真的没事,你快去磨刀吧,不然就赶不 上下午的打猎了。” 见檀丹还有迟疑,沈愿咬了咬唇,余光瞥了眼周围,突然踮起脚对准檀丹的唇瓣啵唧了一口。 这一下,别说周围石化的兽人,就连檀丹也愣在了当场,总是泛着阴冷的眸子透着几分傻呆呆的茫然。 周围都是惊悚的目光,沈愿脸颊烧的厉害,小声催促檀丹,“你快去嘛。” 直到小白猫落荒而逃的身影消失在屋门,檀丹才敛下眸光,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隐在转角的兽人死死的咬住下唇,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尖叫。 在她身旁的少女捂着晕乎乎的脑袋,她没看到转角外发生的事,便被莉娅推到了墙上,此时一回神便瞧见 了满脸狰狞的莉娅,强忍住心里倒腾的憎恶,关心询问道:“怎么了?” 莉娅慢慢放下手,目光晦暗的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少女。 下午是曜部落出去打猎的时间,太阳的光线才稍微弱下些,部落便传来暄晔声,檀丹低头亲了亲怀里少年 的额头,柔声道:“乖,等我回来。” 沈愿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盯着檀丹,刚动了动唇。 就被D3严厉⒅埂 【不许得寸进尺!】 到嘴的话打了个转儿吞了下去,沈愿在D3的虎视眈眈下,抿唇乖巧的点点头。 檀丹满意的站起身,捏了把毛绒绒的猫耳后才转身离去,“日落之前,我会带回足够的桑草和迷迭香。” 沈愿懒懒的倚着门,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一群高大的雄性有秩序的跟在檀丹的身后,从他们顺从的态度足以见得檀丹的威望有多高。 他戳了戳肩膀上的D3,“桑草和迷迭香是什么?” “桑草就是你见到的红布原料,原本是软白细长坚韧的草叶,跟桑丝差不多,只不过很难寻,还只有心灵 手巧的织女族才会编织成精细的衣服。” 白猫少年派送中(四) “迷迭香......大约是兽世的沐浴露吧。” 沈愿轻轻笑了起来,两只猫瞳弯成了半月牙儿的模样。 没想到他只是随口抱怨了一句下半身只围着兽皮光溜溜的怪难受,檀丹居然记在了心里。 作者有话说 嘛,推荐一首我特别喜欢的歌,中文叫斯卡布罗集市。 L(#cp#)J 白猫少年派送中(五) 沈愿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望着檀丹还未完全消失的背影,倒真像心心念念等待伴侣回家的小雌性。 今天路过首领居住地的兽人显然有些多。 在一只兽人五分钟内第四次经过眼前时,沈愿已经是面无表情。 白猫族数百年难得一见,传闻只生活在环境极其舒适的隐秘之地,还有着一生一世一双猫的习惯。 这样一只金贵特殊的白猫突然闯入曜族,彻底打破了他们对美丽的认知。 雌性隐含嫉妒和雄性探究的视线,沈愿想忽视都难。 D3戳戳沈愿,提醒道:【愿愿别理他们,我们去做任务叭!】 沈愿松了松肩膀,敛下眸子若有所思道:【差点忘记我是背负血海深仇的悲惨男配了。】 虽然沈愿这次没分到反派大boss的身份,但不代表男配就不能搞事。 原主答应赤族作为内应不仅有白猫族人的原因,他心底也打着小算盘。 白翎生性多谋善虑,能忍常人不可忍。 曾经的少族长被当做战利品送给其他部落的首领,在别人看来是奇耻大辱的事情。 在白翎的眼里却是离计划更近一步。 赤族怎么也不会想到,把白翎献出去还懂得用白猫残族威胁,是白翎一手设计引导的呢。 外表柔弱姝丽,曾经也天真纯澈的白猫少年,一夕之间遭遇巨变。 仇恨重铸他的身体,族人的鲜血逼迫他褪去青涩。 白翎发誓将生命的最后价值全部倾注于复仇。 甚至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勾引策反檀丹吞并赤族。 只是白翎生不逢时,遇见了更为狡诈的檀丹,每当白翎以为自己拥有一线希望时,又会被檀丹猫戏弄老鼠 般赶回笼子。 所以作为交换条件,沈愿要替上辈子未完成使命的白翎复仇。 沈愿伸出白皙的指尖擦过下唇,绯红的唇瓣微微上扬。 不知道赤族覆灭的答卷是否令你满意呢? 白猫雌性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后便转身隐入了首领的屋子。 转角的少女咬了咬唇,眉眼怯怯的看着身旁的莉娅,“莉娅,我们这样做不好吧,首领回来了 ......会生气 的。” 白猫少年派送中(五) 莉娅脸上的狰狞不知何时已经消失,闻言咯咯的笑起来,她亲昵的拉住阿乔的手,俏皮的眨了眨眼 睛,“阿乔,我们又没对她做什么,只是小小的测试她一下而已。” 话落,莉娅的眉眼染上淡淡的担忧,“毕竟她是赤族送来的战利品,首领一时沉迷于美貌,万一一时不察 中了圈套呢?” 阿乔软软的垂下脑袋上的毛耳朵,似乎被莉娅的话打动了不少,紧拧的眉毛俨然有几分松动。 莉娅将阿乔的迟疑收入眼底,心中闪过一丝不屑,面上却还是端着笑,趁热打铁,“就算被首领发现了, 他也不会责怪我们的,我可是巫医睢一的孙女!” 最后一句话给了阿乔一针定心剂,她深吸一口气,“好,就小小的测试她一下!” 莉娅抿唇和阿乔相视一笑。 一个自以为捏住了对方的软肋。 一个眸光流转间,未曾有一丝笑意到达眼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猫雌性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阿乔深吸一口气,刚想回头,便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 阿乔瞬间反应过来,脸色阴狠一瞬,很快又换上惊愕和不可置信,她看了眼转角的少女,双眼带着惊慌。 莉娅笑意盈盈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便迅速的转身匿入墙角。 沈愿垂眸,淡淡的扫过突然出现的雌性兽人。 【阿乔,虽然兽体是老虎,但性格却胆小,因为粗狂的外表一直不受雌性们的待见,不得已以绿叶的身份 甘心当做莉娅的陪衬。】 ! 终于有兽人来挑事了吗?瞧那出现的时机,出现的地方!不是搞事还能做什么? 身为当事人的沈愿还未做出反应,数十道火热的目光顿时投了过来。 甚至有八卦的雌性已经暗搓搓的准备通知好姐妹火速赶来案发现场。 沈愿的面容本就雌雄莫辨,也不习惯袒露上身便扯了兽皮做了个简单的上衣。 再加上昨晚浴桶那事,曜族兽人已经默认沈愿是个雌性。 在弱肉强食的兽世,雌性虽不用打猎,但也不能无所事事,一些琐碎的事情会令她们暴露在阳光下,长久 下来,不可避免会晒的皮肤黝黑。 相比起来,沈愿皮肤白皙,脸蛋精致,还成为了首领的伴侣。 成为全民公敌的路简直又平又敞! 才一天不到,D3就幸灾乐祸的告诉沈愿,他很荣幸的被送了个外号。 白猫少年派送中(五) 一一潘多拉 一位会带来灾厄的雌性。 在兽神传说中,潘多拉美貌无双,能诱惑所有的雄性,甚至连雌性都忍不住为之动摇。 为了争夺潘多拉,首领们不顾普通兽人的疾苦,展开了战争。 不仅如此,潘多拉所经之地会接连出现疾病,炎热,洪水及各种灾祸。 这个名字也成为了祸水的代名词。 沈愿听后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他可不就是祸水么,把自己伪装成战利品诱惑檀丹这个首领,达成自己的目 的。 只不过......曜族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的首领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 沈愿眼里笑意一闪而过。 阿乔咬了咬牙,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沈愿收回目光脚步不停,慢悠悠地侧身后,绕过了还在酝酿情绪的少女。 只是阿乔下定决心的时间超乎预料,沈愿才迈出一步,垂在身侧的红绸便被人扯住了一角。 身后响起一道脆生生的清,“站住!” 四周的兽人屏住了呼吸,手里做着自己的事,眼神却齐刷刷的集中到了这里。 不过令她们疑惑的是,受到如此明晃晃的挑衅,白猫雌性只是敛下眸子,不紧不慢的扯回红绸。 阿乔冷笑一声,发现沈愿的意图后愈发攥紧了红绸不放手,本以为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这新雌性一个下马 威。 谁知手里却突然传来极大的力道,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拽的踉跄几步。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阿乔震惊抬头,直直撞进了一双黝黑的瞳眸中。 阿乔眸子涣散一瞬,仿佛在旋涡般的瞳孔里瞧见了无数凛冽的利刺。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阿乔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心悸,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 她甩了甩头,眼前的白猫雌性还是那副天生的无辜脸。 狼狈的自己跟她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阿乔抿了抿唇,她知道自己现在很丢人,因为兽体是老虎的缘故,她个头要比白猫雌性高上不少, 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被一只猫压制的无法动弹! 沈愿挑了挑眉,“有事?” 白猫少年派送中(五) 阿乔彻底没了好脸色,冷着脸,按照原计划把一袋东西递到沈愿面前,她捋了把发丝,忽然露出个笑。 “部落里的雄性出去打猎,多少会带伤回来,作为一个雌性你必须要学会寻找药材,给首领大人处理伤 □ !,, 阿乔顿了顿,没有注意沈愿脸色古怪了一瞬,只意味深长道:“在你来之前,一直是莉娅给首领大人包 扎,既然现在你成为了首领名正言顺的伴侣......” “就要按照兽皮上的路线和图鉴,找到龙舌草!” 四周竖起耳朵的兽人通通茫然一瞬,什么时候她们部落出了个这样的规定?更何况,除了巫医,那些草药 在她们眼中就长一个样! 只不过看到白猫雌性被刁难,谁不乐意,回过神的她们私私的窃笑了起来。 莉娅生性嫉妒,不用说,怕是又有什么好戏看了。 沈愿定定的看着阿乔,时间久到阿乔的手臂酸软,几乎撑不住要放弃。 白猫雌性突然接过了兽皮,放在了怀里。 阿乔愣了愣,“你......” 沈愿不咸不淡的掀了掀眼皮,“说完了?” 阿乔呼吸一窒,“说、说完了。” 沈愿颔首,抬脚朝前走去,这次不用绕过阿乔,呆愣的雌性已经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等她反应过来,视线 里已经剩下一道清瘦的背影朝森林的方向缓步而去。 留在原地的阿乔眸子闪烁,瞥了眼莉娅消失的地方冷冷的哼了一声。 森林里一直是未开化的野兽的地盘,沈愿顺着有些简陋的小路走了进去。 朱雀乖巧的站在他肩膀上,长长的红翎拖在身后微微摇晃。 沈愿笑眯眯的看着D3到处飞来飞去,时不时留下大惊小怪的惊呼,不一会儿,朱雀也忍不住扑腾着翅膀 跟着飞窜了出去。 留下沉愿一个人慢悠悠的在森林里踱步。 【愿愿看!】 D3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毛绒绒的身体上顶着一朵硕大的紫色花朵。 花瓣羞答答的半敞开,露出黄粉的花蕊,D3在沈愿不明所以的眼神下深吸一口气。 朝花芯大吼一声,【三三最爱愿愿啦!】 话音一落,D3顶着花贴到沈愿的耳边,一道尖细的嗓音传来出来,“三三最爱愿愿啦!” 白猫少年派送中(五) 沈愿愣了愣,【这是什么?】 D3乐得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圈,【这是留声花。】 【留声花?】沈愿掐起花瓣放在眼前。 一道软乎乎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朱......朱雀最爱三三和愿愿啦!” 沈愿和D3―惊,连忙回头。 作者有话说 嘛,今天无意间翻评论,结果看到前面的几乎都被点了倒赞。 我不知道是哪个不乖的小朋友做了这样的事,也不确定你有没有看到这里。 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私信我,谢谢配合。(指正和捉虫都会愉快接受哒,人身攻击反弹!!) 如果你看的不愉快,我想说我写文也很不容易呐。 谣崽心思很敏感,可能对你来说一次发泄,对我来说都挺难受的,会难受一整天的 < 丨^难顶 白猫少年派送中(六) 首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 稚嫩的脸蛋还带着些婴儿肥,高挺的琼鼻,樱粉色的唇瓣,又圆又亮的眸子像盛着一丛焰火。 发色也是耀目的红,稍短的发梢贴在奶白的脖颈上,乖顺又无害。 朱雀刚鼓起勇气说完这句话,抬头便看见两个石化的人,明亮的红瞳一闪而过惊慌,留声花啪嗒一下掉在 地上。 细弱的声音在脚边一遍遍重复。 “朱雀......最喜欢三三和愿愿啦,最喜欢三三和愿愿啦......” 几朵艳丽的红晕很快随着窘迫飞到了小朱雀的脸上。 D3最快从石化的状态回过神,一恢复行动能力的它脸上飘起一抹诡异的红晕,仰天狼嚎一声摇着尾巴冲 向小孩。 “你是朱雀!” 两只手毫不客气的伸出来,掐着朱雀的脸蛋。 朱雀虽然化成了人形,可是乖巧听话的性格没变,被D3可以称为性骚扰一般捏来捏去,没有丝毫脾气。 腼腆的抿着唇,扑闪着睫毛,像一只软乎乎好捏的包子。 “好了好了,口水擦擦。” 还是沈愿看不过去,提溜着D3的后脖颈,把朱雀从魔爪里解救出来。 D3恋恋不舍的扑腾着爪子,眼巴巴的啾着朱雀。 “怎么可以变成人了?”沈愿好奇地蹲下来,与朱雀平视。 朱雀眼神茫然一瞬,两只手乖乖的给沈愿牵着,软软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对留声花说话,然后变成人 了。” 沈愿弯了弯眼睛,揉了把朱雀的头发。 小孩的发质柔软顺滑,落在掌心就像羽毛一样舒服。 沈愿心底痒痒的,檀丹摸他的头时也是这种感觉吗?想了想,沈愿心底大概有了些猜测。 “大约是兽人世界的原因吧,你的本体受到的限制少了很多。” 朱雀眼睛一亮,“真的吗?我可以一直保持人形吗?” 沈愿沉`片刻,看向了满脸痴态的D3,腾出一只手戳戳小毛球的脑门,“这个要问三三了。” 白猫少年派送中(六) “晤。”沈愿这一下可不轻,不然也戳不醒D3。 D3眼泪汪汪的捂着额头,随意查了一下后兴奋道:“对,这个世界朱雀可以变成人形!但是不属于兽世的 能力却会被压制。” 朱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摊开白皙的小手,“我感觉到灵力被限制在千分之一。” 沈愿哭笑不得的看着朱雀的手里的小火苗,弱弱的,随着微风摇晃。 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他揉了揉朱雀的头发,笑眯眯道:“不过朱雀在曜族的时候要暂时不能出现哦。” “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你带进去。” 朱雀乖巧的点头,D3―听眼睛立刻蹭的亮了起来,【没关系,朱雀可以在系统空间变成人形!!】 朱雀闻言羞涩的点了点头。 沈愿哼哼了一声,“三三不许欺负人家。” D3转了转眼珠,笑嘻嘻的拍着胸脯,“那肯定!” 正当三个人说说笑笑时,D3突然眼神一变,【有人来了。】 沈愿抿了笑,招招手示意朱雀回到身体里。 这个世界的人看不到D3,却可以看见朱雀。 细碎的脚步声极轻,若不是D3沈愿还真注意不了。 只不过动静停留在沈愿的三尺之外。 沈愿不动,那脚步声也不动。 隐藏的踪迹的身法虽然拙劣,却也天赋异禀。 看来是本体为变色龙的莉娅了。 她是兽人里为数不多的体型娇小的兽人,除了不能改变肤色,善于隐藏的本能却存在。 沈愿定定的站了一会儿,突然转身离开了原地。 D3趴在他的发顶,瞧着沈愿不作为有些疑惑,【愿愿,明知道莉娅设了埋伏,为什么还去找龙舌草?】 沈愿哼着小调,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四周,闻言轻轻的笑了起来,【谁说我要找龙舌草了?你看看这路线是 去龙舌草的地方吗?】 D3惊愕的打量了一圈周围,【这是,去赤族的地方!愿愿怎么知道去赤族的路线?】 【檀丹房间里找到的地图。】 跟了白猫雌性好一会儿的少女悄悄从树后探出身,小脸满是扭曲,本以为白猫好歹会走到龙舌草的地方, 谁知越来越偏离路线! 千算万算,没算到白猫居然是个路痴! 莉娅发泄似的躲了躲脚,那她的布置岂不是都要打了水漂? 她咬了咬唇,余光却突然瞥见了一个标识。 从粗糙的轮廓可以看出像是一从三焰的篝火。 莉娅怔愣一瞬,虽然雌性不参与打猎和侵略,但爷爷告诉过她,树上带着这种印记,便代表进入了赤族的 领地。 担心的同时一个诡异的念头突然从心底升起。 她微微掀开腰包,掏出一株玫红色的草株。 若是白猫趁首领不在,逃回赤族的途中不幸中了麻阴枝的毒...... 不知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担忧,D3趴在沈愿的头顶久久打不起精神,为了转移小毛球的注意力。 沈愿突然唤了它一声,【三三。】 【嗯?】D3掀开眼皮。 “蛇和变色龙会生出什么?” D3先是怔愣片刻,等沈愿又重复一遍后才噗的呛了口 口水。 【为什么问这个?】 沈愿眼睛扑闪扑闪,充满了好奇之光,【我看部落里的兽人品种都不一样......】 【幼崽会跟雄性一方。】 沈愿点点头,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会生出会变色的蛇呢。】 【哈哈哈,愿愿的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装满了三三。】 【哼,我看都是檀丹才对。】 【这种事情,藏在心里就好,不要说出来。】 一路跟D3打打闹闹,朱雀大多都是听着,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 气氛正融洽时,沈愿突然停下了脚步,抱着肚子歇气的D3―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怎么了?】 在他们面前是一颗普通的大树,沈愿摩挲着下巴,轻笑一声,【我们在原地打转,看来有人已经迫不及待 下手了呢。】 白猫少年派送中(六) 莉娅隐在树后,瞥见满脸茫然的白猫后冷笑一声,她眉心沾了一丝翠绿的液体。 一股极浅的昧道早已充斥了这片草丛,浅淡的几乎与草木融为一体。 很多兽人都不察,便会中了麻阴枝的香味。 先是陷入鬼打墙的困境,等吸入过量的时候便会出现幻觉,一般都是心中最害怕的事物,等到兽人完全丧 失意志力后,便会顺着麻阴枝给出的道路前进。 直到进入麻阴枝的共生体,食人花的领地。 虽然可怖,但早有破解之法,莉娅眉心的一点便是解药。 瞧见时机差不多后,莉娅慢慢从树后走了出来。 D3拍拍沈愿,【莉娅来了。】 沈愿瞳孔骤然紧缩,连忙回头。 莉姬笑意盈盈,一步一步走出草丛。 “莉,莉娅,这是怎么回事?” 本该绵软缠绵的声音因为害怕带着一丝颤抖,白猫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慌。 俨然是已经吸入了足够的麻阴香。 莉娅眼中得逞一闪而过,唇角也不受控制的疯狂上扬。 她本可以不用出来的,但不想错过欣赏白猫那张脸蛋被恐惧爬满的样子。 她要成为白猫临死前,最怕的人。 莉娅冷笑一声,手里握着一把尖利的短柄木刺,一步一步接近瑟缩的白猫。 “今天你别想活着出这个森林!” 沈愿瞧着神情越来越疯狂的莉娅,眼中兴昧一闪而过,嘴里说着别杀我,脚底却丝毫未动。 “去死吧,首领是我的!” 莉娅举着短刺快速的上来,只是还未近前,便被白猫轻而易举的握住了手腕。 沈愿一手箍着莉娅,一手极快的夺走木刺,在莉娅眼前极其嚣张的晃了晃。 “看来你连白日梦的机会也没有了哦。” 手腕就好像要被捏断,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莉娅脸色瞬间惨白,嘴里不依不饶:“还给我!” “好啊。” 随着话落,莉娅突然发出痛苦的尖叫,她捂着肚子不可置信的低头。 白猫少年派送中(六) 沈愿攥着手柄,缓缓的往里推进。 很快,白皙的掌心便布满了鲜血。 莉娅眼中满是惊惧,话语淹没在上涌的血液中。 她甚至没来及反应白猫为什么变了副样子,计划中本该躺在血泊里的人便成了她自己。 莉娅看见白猫蹲下来,伸手刮走了她眉心的翠绿液体,圆溜溜的眼睛微微下弯,是天生无辜的弧度。 沈愿以口型道:“你不配。” “不! ”莉娅惊恐的睁大眼睛。 森林突然传来暄闹的凯旋声。 一群高大的兽人或多或少的扛着猎物,踏着落日走出了森林。 部落很快因为雄性的回归活泛起来。 篝火四处点亮,就连檀丹也眉间也染上了几分暖意。 把猎物分配好后,他便捧着一团被树叶包好的东西打算回到自己的洞穴。 四周隐约有好奇的目光,一同出去打猎的雄性露出一抹羡慕。 “首领今天运气好,找到了比桑草还要柔软的飘霜草。” 围观的兽人了然的点点头,望着首领嘴角的笑容,眼神不禁晦涩起来,这么急着赶回去,怕是想给白猫雌 性吧。 只是檀丹还未走出几步,便被一少女搀着老人拦住了去路。 “首领,莉娅不见了!” “白,白猫也不见了 ......”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我来啦! 白猫少年派送中(七) 檀丹唇角的笑容逐渐凝固,一把抓住阿乔的手,冷声道:“你说什么?” 阿乔吓的往后瑟缩不已,眼神闪烁,颤着声道:“白、白猫不见了。” 她咬了咬唇,眼里含着泪,“白猫去森林里采龙舌草。” 檀丹的面容瞬间难看,低吼咆哮:“为什么他会去采龙舌草?” 阿乔被这一声低吼吓的面色惨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只知道一个劲的摇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檀丹抬头扫了一圈白天呆在部落的兽人。 凡是接触到他视线的兽人皆是面色一白,支吾的低下头。 檀丹的胸膛起伏不定,瞳孔也呈现出蛇类的竖瞳,半晌突然极轻的冷笑一声,“好的很。” 首领只关心白猫,把自己晾在一边,巫医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变的难看,他使劲敲了敲拐杖,语气冷厉的 道:“檀丹,现在最要紧的是我孙女,莉娅不见了!” 敢直呼首领大名的,也只有巫医才敢这么做,是不是德高望重不知道,不过部落里的确没人敢对巫医不尊 敬。 他抿着唇,一把将阿乔甩开,燃起火把,朝森林的方向而去。 四周的兽人你看我我看你,立刻有几个自发的举起火把,跟着檀丹的步伐。 巫医苍老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转头从人堆里揪出几个成天跟在莉娅身后的雄性。 “跟我一起去。” 大晚上的本该是享受打猎归来后的晚会,几位年轻的兽人多少有些不情愿。 不过被老巫医冷厉的目光扫过后,还是撑起一副笑容跟了上去。 毕竟得罪巫医的下场,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 跟去的兽人都自发的分散开,搜寻着两只雌性的身影。 只有巫医被人搀扶着,颤巍巍的跟在檀丹身后。 路过一处地方时,檀丹突然停下了脚步。 火光很快将这一片地方照亮。 凌乱的杂草有打斗的痕迹,一些地方还沾上了些许的暗红色液体。 还没喘口气的巫医眼睛一亮,连忙上前,“是不是找到我孙女了?” 檀丹抿唇不语,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剑眉紧蹙,他伸手揩掉树枝上的一丝鲜血,放在鼻尖轻嗅。 白猫少年派送中(七) 巫医脖子伸的老长等待结果。 谁知檀丹突然站了起来,巫医猝不及防被撞的后退两步,被人扶着才好歹没有摔进泥里。 “檀丹!” 巫医一把身子骨差点没撞散架,站稳后气急败坏的大吼,谁知檀丹丝毫没有理他,反而大步朝杂乱的草丛 走去。 那是白猫的血,是白翎的血。 檀丹眼中的戾气几欲凝成实质。 是他思虑不周,他早该想到莉娅那个没脑子的女人肯定会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事。 檀丹的脑子转的极快,短短几瞬甚至延伸到该怎么凌迟莉娅。 与愈发疯狂的大脑相矛盾的,是无比冷静的行动。 檀丹一路勘察着蛛丝马迹,余光里突然出现一抹紫色,他脚步顿了顿,伸手捡起地上被踩的七零八碎的紫 色花瓣。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升起些许不妙,他连忙抽出其中的花蕊。 好在留声花的时效还未过去,虽然虚弱细微,但足以让檀丹听到其中的话。 “莉娅,怎么了?” “你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这个森林!” “去死吧!首领是我的!” 女人嚣张疯狂的声音,还有少年惊慌失措的求饶声。 檀丹脸颊隐隐有冰凉的鳞片浮现。 偏偏这个时候,身后还传来气急败坏的大骂。 “檀丹,要是今天不完完整整的找到我的孙女,你给我等着瞧!” 檀丹冷笑一声转过头,俊美的半张脸被火光映衬的诡异非常。 让聚集而来的兽人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檀丹把留声花扔到了巫医身前,“看看你的好孙女是个什么样子!” 巫医愣了愣,示意一个年轻兽人捡起花。 “去死吧!首领是我的!” 捡着花的兽人手一抖,花又坠落在地。 白猫少年派送中(七) 巫医大惊失色,“莉、莉娅才不是这样的人!” 檀丹咧开嘴角,眼里满是嘲讽,“你最好祈祷莉娅不要做出什么错事,不然我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 上。” 巫医颤了颤,一向趾高气扬的气焰慢慢萎靡下去,终于显出几分苍老。 越往深处走,檀丹的心越沉,夜晚是猛兽出没的时间。 柔弱无力,还受了伤的白猫存活率几乎为零。 檀丹控制不住的伸出长长的蛇信子,探寻着空气中浮动的鲜血。 四周的动物接触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警告气味,立刻逃窜回自己的洞穴。 正在捕猎的动物也松开口,连滚带爬的窜进森林深处。 直觉告诉它们,有什么阴冷的猛兽正朝这边来,他身上携带的怒火足以将它们撕裂的粉身碎骨。 在一片风声鹤唳中,丛林的一角却显得如此宁静。 沈愿倚在一只花色漂亮的大猫身上,仰着头看天上若隐若现的星星,在他四周缭绕着无数星星点点的荧 光。 朱雀化为本体站在树枝上,黑黝黝的眼珠子注视着萤火虫的一举一动。 哪只敢跑,都要被这只小霸王鸟一爪子赶回来。 凉风吹过裸露的皮肤,沈愿惬意的半眯上眼睛。 脸颊边还未干涸的血迹和身上艳色的红绸交映。 宛如传说中月光里的暗色妖精。 身后的大猫突然颤了颤,沈愿一下子从舒适的状态清醒,揉了揉惺忪泛红的眼眶,软声道:“怎么了?” 大猫低低的鸣咽了一声,似委屈又似害怕。 【檀丹来了。】 D3的话音刚落,沈愿的耳边便传来若隐若现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火星飞溅声。 沈愿伸了个拦腰,拍拍大猫,示意它可以离开了。 老虎立刻支棱起耳朵,腾的从地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小祖宗。今天它老虎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本来以为是只落单的白猫兽人,没想到是只披着猫皮的小魔王! 比它还凶的那种!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老虎行走的一瘸一拐,四条腿带着摆儿发软。 白猫少年派送中(七) 等到檀丹拨开碍事的树枝时,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白猫。 身上的红绸破碎不堪,裸露的肌肤布满了狰狞划痕,看样子像是逃亡时被树枝剐蹭而为。 檀丹连忙扯下肩上的兽皮,将血色尽失的小白猫抱在怀里检查伤口。 似乎察觉到檀丹的气息,白猫费力睁开无神的眸子,死死的抓住男人的手,软软的唤了一声,“檀丹。” 巫医慌乱的支使着其他兽人去找莉娅。 “快去找莉娅。” 得到否定后老巫医颤抖的后退几步,慌乱之中只能想到檀丹,“首领大人,莉娅还没找到......” 檀丹轻柔的抱起沈愿,眉眼下撇,冷声道:“自作孽。” 老巫医颤抖地拦住打算原路返回的檀丹,此时即便再不甘,也要低声下气,“首领大人,就算莉娅有错, 也要把她找回来再处置啊!” 檀丹神情不为所动,“滚开。” 老巫医脸色酱紫一瞬,在檀丹怀里的沈愿越听越不对,不是说巫医的地位崇高吗? 他以为檀丹至少会像原计划里一样,做个样子去找莉娅,然后发现莉娅死在赤族的领地。 这样就能泼赤族一盆脏水。 没想到檀丹居然直接甩巫医的脸子? 计划不通! 沈愿嘤咛一声,幽幽转醒,眸子好半天才在檀丹欣喜的眼中聚焦,“檀、檀丹,快去救莉娅。” 檀丹脸色蓦然一沉,反倒是巫医睁大了眼睛,不顾一切的扑上来,好歹被人拉住,“莉娅怎么了?” 沈愿咳了一声,虚弱的断断续续道:“我和莉娅半路遇上赤族的人,,莉娅为了保护我,一个人引开了他 们……” 只是他刚说完这句话,四周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沈愿茫然抬头,入目皆是面色古怪的兽人。 沈愿眼皮子一跳,心里疯狂的戳着D3,“怎么了怎么了?难道是我演技不够好吗?他们为什么不担 心?? ” D3也茫然的摇摇头。 “你说......莉娅为了保护你,引开了她们?”檀丹眉眼阴沉,一字一句咬牙道。 沈愿怔愣一瞬,迟疑的点点头,檀丹冷哼一声,立刻有兽人把一朵紫色的花递到沈愿面前。 沈愿看着那熟悉的花,心里咯噔一声,直觉告诉他今天可能要翻车了。 “莉娅......这是怎么回事?” 白猫少年派送中(七) “去死吧!今天你别想走出这个森林!首领是我的!” 好在沈愿运气好,声音到了这里便模糊不清起来。 早知道就不贪玩多摘了朵留声花,沈愿刚松了口气,又撞上檀丹满是阴翳的瞳眸。 男人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他弱弱的缩了缩脖子,换了副说辞,“我不知道,我来摘龙舌草后,莉娅突然 出现了,才说了几句话,赤族的人就发现了我们。” 一番话避轻就重,轻轻揭过莉娅要杀他的经过,巫医眼里闪过一丝感激。 D3眼里闪过一抹欣慰,终于有做任务的感觉了,不过,这浓重的白莲花气息又是从何而来? “还说......” 巫医连忙道:“还说了什么?” 沈愿抬眼怯怯的地看了眼檀丹,“还说......莉娅是巫医的孙女......” 作者有话说 沈.白莲花.愿:差点翻车...... 白猫少年派送中(八) 巫医向后踉跄了几步,苍老的脸上皱纹一瞬间挤到了一起,颤声道:“首领,一定要救回莉娅。” 赤族要抓走莉娅,无非是想用来威胁巫医,或者说是威胁他身后的曜族。 兽人都知道,要让一个部落臣服有多么困难,赤族之前保不齐是假意臣服。 檀丹唇角慢慢上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在巫医望来之前又很快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要不是在他怀里的沈愿不经意间抬头,怕是要错过男人不经意间泄露出的本性。 沈愿弯了弯唇角。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男人更加有致命的吸引力了呢,他轻轻蹭了蹭檀丹鼓起来的腹肌。 见檀丹不为所动,巫医眸子闪过一丝惊慌和鱼死网破的决绝,“若是首领不肯去寻找莉娅,那我这把老骨 头亲自去找!” 四周的兽人脸上显出一抹惊愕,“使不得啊巫医大人。” “首领大人,既然来了,就把莉娅一起找回来吧。” 有兽人忍不住为巫医说了两句劝,当然,是不是真心就无人得知了。 檀丹周身缭绕的气势瞬间阴冷下来,一双阴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巫医,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你是 在威胁我?” 巫医神色晦涩,这个时候激怒檀丹显然是不明智的举动。 但他的宝贝莉娅还生死不明。 巫医沉默半晌,突然丢掉拐杖,颤抖的下跪。 双腿溅在泥地里,就像丢掉了千百年来巫医的地位。 面容没有显露丝毫愤懑,只有恰到好处为孙女的担忧之色。 “首领” 有兽人想把老巫医扶起来,却被地上倔强的老人一把挥开,只好求助的看着檀丹。 檀丹阿笑一声。 若不是莉娅有错在先,这老不死的能这么容易屈服? 假如现在犯错的是白猫,以巫医的性格肯定要趾高气扬的来场不死不休。 沈愿悄悄的扯了一下檀丹,水灵灵的眸子像盛满了小星星。 檀丹冷着脸扫他一眼极快的挪开,只是手却贴心的帮沈愿裸露出来的肌肤裹好。 白猫少年派送中(八) 沈愿窝在他怀里,只有一张白皙的小脸探了出来,尖尖的下巴垫在水滑的虎皮上,显得樵悴柔弱不已。 檀丹微微颔首,半晌才冷声道:“去找莉娅。” “谢谢首领大人! ”老人一听,连忙颤抖的行了个跪拜。 被大松一口气的兽人扶了起来。 不知是出于补偿,还是感激,一路上巫医对沈愿都和蔼无比,亲手采摘草药给他敷在划破的肌肤上。 只不过檀丹多疑,往往要摸在自己皮肤上过一会儿才肯给沈愿使用。 落在巫医的眼里,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僵硬无比。 沈愿瞧在眼里,心里跟小鹿似的碰碰直跳。 那些草药他自然让D3悄悄识别过,他可不相信这个笑里藏刀的巫医会不会不知不觉的给自己下.药。 但是檀丹不知道啊沈愿一看到檀丹为他担忧,心里就止不住的漫上欢喜。 背上的小白猫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突然传来一阵抖动,连带着背都传来了一阵柔软的摩擦,檀丹耳尖微 动,没有错过少年低低的窃笑。 “笑什么?” “没什么。”沈愿摇摇头,伸长脖子,光明正大的在檀丹的耳尖亲了一□,敏锐的感受到男人的背僵直一 瞬。 檀丹立刻压低声音⒘艘簧,“不要胡闹!” 虽然声音依旧冷厉,却也夹杂着一丝欲盖弥彰。 趴在男人宽阔肩膀上的沈愿弯了弯眼睛,小声道:“你放我下来吧。” 檀丹刚缓和的眉眼又沉了下来,阴森森道:“你感觉自己好了?” 沈愿呆呆的点头,“嗯呐。” 檀丹冷笑一声,伸出手毫不客气的拍了一巴掌软嫩的屁股,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看样子是不打算将沈愿放下来了。 沈愿的脸颊轰的一声布满了灼红,赶紧把头埋在男人的背上,只感觉屁股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 不是因为疼,只是因为羞。 沈愿从一点点缝隙里极快的扫了眼绕着他们的兽人,具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沈愿悄悄的掐了一把檀丹的腰肢,“你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打我!” 檀丹这次却没回答他了。 白猫少年派送中(八) 首领突然停在了原地,示意众人熄掉火把。 暖色的灯火很快便消失。 其实兽人都有很强的夜视功能,火把只能起个辅助作用。 既然进了赤族的领地,就必须要小心谨慎。 气氛顿时沉静下来,每个兽人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这时已经没有路了,四周都是平常的树木荒草,若不是嗅觉及其敏锐的狼人化为本体在前面带路。 他们也不会发现这些青木树叶下是人为掩盖的杂乱踏痕。 沈愿慢悠悠的探头看。 狼人突然在前面停下了步伐,伸出爪子拨开地上碍人的树枝。 这里的血腥味极其浓烈,狼人心里咯噔一声,往下刨去,果然发现了混杂了干涸血液的泥土。 狼人余光瞥见什么蓝紫色的物体,惊呼道:“这有东西!” “快拿过来!”老巫医一接手,便看清那是一个蓝紫色的布包,年过半百的老人差点没昏厥过去。 “这,这是莉娅的东西!” 部落里的人都知道莉娅喜欢蓝紫色,最喜欢用风铃花的汁液给桑草染色,还不许其他人用这个颜色。 布包上还沾着大片的鲜血,用手一挤还有湿濡的血水。 看这架势,莉娅多半遭遇了不测。 檀丹居高临下的看着无声嘶吼的巫医,隐在暗夜的脸上神色不明。 不多时,他们便在距离布包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块明显翻动过的土地。 随便一挖,便有一只扭曲的手露了出来。 四周的兽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敢告诉还在后面的巫医。 檀丹站在他们身后,把沈愿放在一颗大树下面,轻声叮瞩道:“你不要看。” 白猫怕极了,眼神怯怯的点点头,裹紧了身上的兽皮。 檀丹拍拍他的头,转身朝那地方走去。 远远传来了一声“挖”! 一具年轻半裸的雌性身躯很快便显露出来,小麦色的肌肤带着斑斑点点青紫。 短短的时间,已经开始散发腐臭的味道。 死不瞑目的眼睛里充斥着泥土,嘴里被塞满了杂草。 白猫少年派送中(八) 四肢手腕皆是捆绑过的痕迹,指甲里满是泥土。 被拖出来时,全身都僵硬无比。 把她拖出泥坑的兽人终于忍不住,跑到一边半弯下腰,脸色惨白道:“莉娅被埋的时候......还有呼吸!” 不然也不会是挣扎的模样。 沈愿托着下巴,看巫医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咒骂着赤族不得好死。 明亮的双眼在黑夜中褶褶生辉。 D3趴在他头顶,声音随着风浅浅的飘着,【没想到赤族那群人这么上道。】 沈愿那一刺本不置死,莉娅挣脱后,就这么慌不择路的撞上了来巡逻的几个赤族兽人。 几个赤族起初没有发现莉娅的身份,见这个落单的雌性生的漂亮,不禁起了不轨之心,他们几个本就是族 内臭名昭著的几个,说动手便动手。 莉娅挣扎的途中慌乱地暴露了自己是曜族巫医孙女的身份。 这下那几个赤族兽人也慌了,曜族巫医的孙女!这下麻烦大了! 几个人一商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把莉娅带到赤族以外的土地深深的活埋。 沈愿跟在他们身后做了点小手段,让他们闻了麻阴枝的香味一直在原地打转。 现在那两三只兽人大约进了食人花的肚子。 沈愿歪了歪头,突然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啊!” 眨眼间,檀丹便回到了沈愿的身边,并把他护在怀里,警觉的观察四周,“什么东西?” 沈愿顺势勾着檀丹的脖颈,窝在他怀里颤声道:“地上好像有东西。” 其他兽人也闻讯过来,纷纷举起了武器。 一个高大的兽人在檀丹的示意下小心的接近沈愿倚着的大树。 果不其然发现了一只沾了血的长箭,上面刻着一丛三瓣的焰火,与莉娅胸口的致命伤吻合。 还有莉娅的短柄木刺,看来是赤族的人不小心遗漏的东西。 巫医颤抖的解开莉娅脚上的木藤,喃声道:“莉娅不怕,爷爷带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这个老人好像又苍老了十岁,眼中也被浑浊所覆盖。 阿乔远远的等在原地,泪眼朦胧的冲上来,对着莉娅的尸体开始嚎啕大哭。 “莉娅!” 巫医颤巍巍的摸了摸阿乔的发丝,“好孩子,给莉娅收拾好。” 白猫少年派送中(八) 阿乔强忍住哽咽,点点头,“巫医爷爷放心,我一定会让莉娅体面的离开。” 只是阿乔刚进屋子没多久,便面色惨白的踉跄出来,神情恍惚好像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 沈愿挑了挑眉,就见阿乔断断续续道:“莉娅,生前被欺辱了。” “你说什么? ”老人手里的拐杖啪的掉在地上,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他们要活埋了我的莉娅......明明 只要抓了莉娅就好......” 默哀的兽人眼中很快便燃起一片怒火。 他们已经听了回来的兽人的叙述,此时阿乔这么一说。 明显就是赤族那几个人抓了莉娅的半途见色起意,莉娅誓死抵抗,才被灭口的! 作者有话说 L(#cp#)J 白猫少年派送中(九) “为莉娅讨回公道!” “就是,我们要为莉娅讨回公道!” 不知道是谁提出这句话,兽人们的呼声越来越高,许多还在熟睡的幼崽都揉着眼睛,不明白为什么本该平 静的夜晚突然出现了躁动。 兽人本就大脑简单,被这么一鼓动,脑门一热齐刷刷的上头。 纷纷抄起了顺手的武器,叫嚣着要去灭了赤族。 “站住。” 檀丹突然道,他微不可察的把沈愿挡在身后,抬起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隐隐有领头之势的雄性,冷声 道:“你们有没有点脑子,大半夜的跑去别人的领地,然后跟赤族说,你们杀了我们的族人?” 冲在前面的兽人立刻被后面耳尖的扯住衣领。 一齐转过身看向篝火中心的男人。 阿萨姆是曜族里为数不多被公认第二有胆识和勇气的年轻雄性。 也是莉娅最有力的追求者之一。 不知是莉娅的死让这个雄性丧失了全部的理智,还是因为他眼中本就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野心。 他眯了眯眼睛,毫不退却的与檀丹对视,宛如铜铃的眼中渐渐被血色充斥,一字一句低吼道:“莉娅是被 赤族的那群人害死的,我要、去为她报仇!” 随着阿萨姆的话落,他手中的长矛狠狠的插入地下。 阿萨姆第一次,把雄狮强势的一面暴露在众人眼前,他冷笑一声,“首领,还是说你害怕了?罗斥首领将 位置交给你,你就是这样辜负他的期望?” 罗斥便是他们曜族上一任首领,带领他们防守住第一次赤族的进攻后突遭不测,临死前将首领的重任交给 了檀丹。 檀丹初上任的那几个月,正是曜族与赤族交战最激烈的时刻,许多兽人都不看好这个年轻的雄性。 直到檀丹带着他们一路把赤族打的溃不成军,最终迎来胜利。 曜族这才真心奉檀丹为首领。 两个强壮雄性的对峙,让曜族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按理来说阿萨姆公然与首领对峙,是大不敬的行为,可兽人们却丝毫没有斥责之心,反而是对阿萨姆投去 鼓励和支持的眼神。 白猫少年派送中(九) 心爱的姑娘惨死他手,教人如何不愤怒!阿萨姆丧失理智是能理解的,他是为爱而战! 没有什么比保护自己心爱雌性跟更令兽人钦佩的事情。 檀丹面无表情,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轻蔑。 沈愿被檀丹护在身后,乖巧的没有添乱,只是在兽人们隐隐对擅丹的作为有些不满时,轻轻握了握他的 手。 檀丹虽然面色无异,沈愿却能感受到手心传来了同样的回握,立刻低头抿唇轻笑起来。 “不服气?”檀丹冷冷的扫了一圈,已有不少兽人都热血过后冷静了下来。 更多的还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兽人,眼里闪烁着更为诡秘的光。 檀丹心中嗤笑,看来莉娅那个废物雌性也不是那么没用。 至少给了某些人一些借口。 阿萨姆打着什么主意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想借此攻打赤族,顺带贬低他,取代他在部落的威望。 只是,阿萨姆显然算漏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一一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 “啊! ” 正在对峙的阿萨姆突然闷哼一声,身子倒飞出去,直到摔在一颗树下。 他捂着肚子,眼里满是愤怒,低声咆哮,“你凭什么啊!” 沈愿眼睛一亮,看着空地中心的半人半蛇简直要移不开眼。 鳞片浅浅的覆盖着漂亮的人鱼线,往下看去,是一条粗壮的黑色蛇尾。 蛇信子时不时探出,发出朔朔的声响,移动时,细密有序的鳞片就像一块块边角锋利的黑耀石,在月光和 火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冷光。 往上看去,是一张脸型愈发接近蛇的俊美脸庞,男人的眼尾扬起,露出一抹金黄色的竖瞳。 沈愿不觉得那恐怖,反而有些诡异的妖冶。 D3连忙拍着他的脸蛋,小爪子努力的捂着沈愿的眼睛,【收收收!再不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沈愿咕咚一声咽下口水,捂住眼睛示意自己不看了。 因为蛇尾的缘故,檀丹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阿萨姆,冷声道:“冲动莽撞,不计后果。” 在阿萨姆即将翻身起来时,蛇尾凌厉一扫,又将阿萨姆狠狠的摁进了泥里。 白猫少年派送中(九) “你有考虑过,一场毫无理智的干戈会给曜族带来什么后果吗?” 每当阿萨姆想要站起来,总会被男人冷血的拍回泥地里。 如此反复,很快,地上便满是印着阿萨姆脸庞的泥坑。 “够 了!”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阿萨姆眼里的怒火几欲凝成实质,仰头高吼一声,幻化出完全态的狮子。 他的本体足足有一栋楼之高,个头很快便超过了半人半蛇的檀丹。 阿萨姆俯视着男人,鼻孔里重重的呼出一道气流。 还未等他得意,脖子突然传来了窒息的感觉,身体猝不及防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绊倒在地。 喘着粗气挣扎,半天都爬不起来。 沈愿惊呼一声,瞧着那如山一般巍峨的黑色大蛇,死死的缠着金黄的雄狮,一寸一寸收紧,亮晶晶的眼里 满是崇拜,【擅丹本体是什么蛇?泰坦巨蟒吗?怎么这么大?】 D3想了想,【兽人世界没有具体的品种,只能归为蛇类。】 沈愿感慨的点点头,【比起他来,我这只小猫咪简直连塞牙缝都不够。】 狮子的眼珠暴突,眼见着气息越来越微弱。 一道苍老还带着樵悴的声音突然响起,“够了!都停手!” 老人被少女搀扶着,颤巍巍的走到了胶着的两只巨兽面前,跺了跺拐杖道:“阿萨姆,快和首领求饶。” “首领大人绕了阿萨姆这一回吧。”阿乔也抬起含着泪的眼眶,弱弱的劝阻。 檀丹眸光一闪,抽回了蛇尾,慢悠悠的露出上半身,尔后是滑动蛇尾,不一会儿就到了沈愿的面前。 附着在腹肌上的鳞片很快便消失了,危险的停在人鱼线以下,再往下...... 沈愿眸子害羞的忽闪忽闪,却呆呆的没有移开。 檀丹挑了挑眉,唇角突然勾起一道邪肆的目光。 抬手扔给沈愿一件兽皮,低声道:“帮我穿。” 沈愿脸颊忽然腾起一片红晕,咬着唇羞涩道:“你自己不会穿吗?” 嘴上说着,手却麻利的抖开兽皮,檀丹张开双手,一副不再动弹的模样,沈愿只好圈着檀丹的腰,准备把 绳子扯到前面系好。 谁知头顶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戏谑的声音,“低头。” 白猫少年派送中(九) 沈愿条件反射的低头。 视线里鳞片早已消失,露出一片苍白的肌肤,还有...... 轰-- 沈愿手一抖,差点没松开手里的兽皮,幸好被檀丹眼疾手快的抓住,包着小白猫颤抖的手打了个奇怪的 结》 直到檀丹双脚踩在地上,沈愿都还没抬起头,檀丹侧眸轻笑一声,箍着沈愿的腰贴向自己,压低了声音意 有所指道:“满意吗?” 沈愿眼眶泛着红,被檀丹带着热气的话一吹,整个人都差点没丢了魂。 一回想起刚刚的所见,沈愿就忍不住软了腿。 “幸好我后面没人,不然你要光天化日之下遛.鸟吗? ”沈愿咬牙揪了把檀丹精瘦的腰。 却只能摸到硬邦邦的肌肉。 檀丹咧开嘴笑了起来,故意曲解了沈愿的意思,“好好好,那我们回屋子里,只给你一个人看。” “你、你闭嘴!” 沈愿耳尖红的几乎要压不住,四周的兽人立刻传来了异样的探视。 他们这些事情,在外人眼中却不过几瞬的时间。 等檀丹揽着沈愿回到阿萨姆身旁时,沈愿已经努力的压下急促的呼吸。 巫医拿着一株药草,在半昏迷的阿萨姆面前晃了晃。 不多时,阿萨姆也恢复了兽人的形态,一睁眼,便是檀丹那张冰冷无情的脸。 刚刚濒临窒息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阿萨姆一个翻身捂着脖子后退几步,望着檀丹的模样犹带恐惧。 这个男人,实力竟然恐怖如斯,刚刚他爪子都磨破了,却只能在鳞片上留下微不足道的划痕。 阿萨姆眯了眯眼睛,从喉咙里溢出低低的咕噜声,半弯下脊梁。 这是臣服的信号。 檀丹扫了他一眼便挪开,面对一群惧怕中带着不平的曜族们,淡声道:“莉娅的仇,我们绝对会报,但绝 不是用这种毫无理智的蛮力。” 巫医沉默的站在原地,并没有反驳檀丹的话,阿乔拍着老人的背,柔声安慰。 沈愿瞥了眼阿乔和巫医,圆溜溜的眼里闪过一丝漠然,阿乔显然是有几分手段的。 莉娅死了,便立刻傍上了老巫医。 时不时借着莉娅平日里的一些习惯和举动,一遍一遍给老巫医灌输她与莉娅的关系。 白猫少年派送中(九) 心神受创的老巫医自然对阿乔毫无防备,日后说不定会把阿乔当做寄托,甚至把医术交给她。 沈愿那一眼没有掩饰,阿乔条件反射的抬头,正好与沈愿似笑非笑地对视。 她心中有鬼,连忙闪烁着眸子转移了视线。 檀丹一边训斥着兽人,一边状似无意的掰过沈愿的头。 作者有话说 鸣鸣鸣实在想不出名字了,看到旁边的阿萨姆我就......QAQ 白猫少年派送中(十) “再看,我就把她的眼睛挖出来。”略带阴冷的声音趁众人不备,悄悄的传入耳边。 沈愿微愣一瞬,尔后抿唇浅浅的笑了起来,两只眼睛眯成天边的弯月,脖颈也染上大片的稠红。 落在檀丹眼里像是把小刷子,轻轻勾动心底最隐秘的渴望起来。 只可惜现在还要忙着驯服这群四肢发达的兽人,没时间逗弄可爱的小白猫。 檀丹眉眼阴沉一瞬,阿斥的声音又加大几分。 听的周围的兽人愈发胆战心惊起来。 就在曜族这边开始细密的作战计划时,赤族也闹翻了天。 战争过后,每一个部落的兽人都尤为珍重。 而他们,居然一夜之间损失了五名巡逻的兽人! 虽然他们五个不学无术,但总归是赤族的人。 最可恶的是,他们不是死于荣耀的战争中,而是以那种屈辱的方式死去! 被找到的时候,几个赤族的兽人已经被食人花消耗了半边的身子。 只有露在花口处的半张脸上还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笑容。 他们眉心的绿点不翼而飞。 而去寻找的赤族却不能进入食人花的领地,只能躲在草丛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兄弟被完全融进食人花的肚 子里! 正当赤族陷入沉痛的档口,一只兽人极为震惊的捧着一只留声花,颤巍巍的跪在了地上。 赤族首领巴克是兽人中最强壮的猩猩,自那次首领交战中失败给檀丹后,便一直遭遇赤族族人的质疑。 巴克听完兽人呈上的留声花后,当即气的变出原型。 首领府邸传来噼里啪啦的碎片声,还有什么重物锤的墙壁砰砰作响。 一声愤怒的咆哮划破天际。 “好你个曜族,居然不守信用,违背条约!” 紫色的花朵被重重的摔在地上,花瓣散了一地,只有细弱的花蕊还在一遍一遍重复着有力的罪证。 “我警告你!我是曜族巫医的孙女,你敢动我,就去死吧!” “居然是巫医的孙女......” 白猫少年派送中(十) 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檀丹刚把任务布置下去,便有巡逻的兽人飞奔回来。 脸上带着深深的慌张。 “首领,赤族的率领兽人大军打过来了。” “说是......要为他们的兽人讨个公道。” 檀丹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和讥讽,“没想到他们先找上门了。” 他微微颔首,朝一旁的兽人示意,“开启第一道防线。” “是,首领!” 兽人长矛跺地,中气十足道。 “你也要去吗?” 小白猫不知何时倚在了门口,瞧着正在穿战甲的檀丹,眸中闪过些许异样。 正在穿护膝的檀丹微勾唇角,“两军交战,岂有首领躲在幕后的道理。” 沈愿点点头不再言语,兽人的交战没有规则计策可言,有的只是肉体上的拼搏。 靠自身强悍的实力获胜是刻在兽人骨子里的东西。 他们不屑于阴谋诡计。 直白来说,就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在这样的情况下,善于谋略的檀丹算是个异类。 就算曜族有所异议,也被檀丹恐怖的实力吓的憋了回去。 更何况,檀丹还为他们打开了新世界,能用最少的兽人和兵力取胜,这样的条件谁不心动? 兽人们再也承受不住丧失伴侣的伤痛了。 檀丹带领雄性出去迎战,沈愿在屋子里呆坐一会儿,也撑起了身子,走向大门。 只是刚出大门,便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沈愿迈出一半的脚慢慢收了回去。 眯着眼睛打量周围路过的兽人。 虽然有不少雄性状似无意的走来走去,眼神却若有若无的盯着这边。 手里全都拿着武器。 沈愿鼻尖突然出现一道极浅的气昧儿。 他反应极快的屏住呼吸,可还是有一些不慎吸入鼻腔,就是这一点,也立刻让沈愿感到头脑混账。 白猫少年派送中(十) 【这是罗厄香,具有极强的眩晕能力。】 沈愿眸光一闪,身形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门口很快出现了一道佝偻的背影,身旁跟着一道绰约的身影。 巫医眯着眼睛,看着还尚且带着些意识的白猫。 冷笑一声,“看来是我小瞧了你,这么大的伎俩,居然还未昏迷过去。” 沈愿软软的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你......怎么?” 巫医苍老的脸上咧出一道冷笑,“别装了,狡诈的白猫。” 沈愿睁大眼睛。 落在了巫医眼里,却是被识破后的惊慌震惊。 阿乔扶着巫医慢慢走到沈愿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沈愿隐约觉得现在的巫医很不对劲,容颜仿佛苍老到极 限,声音就如腐朽的树木一般嘶哑虚弱。 “巫医巫医,你认为老朽只会医术吗?” 巫..? 沈愿心里思量的极快,突然想到一丝可能,这时巫医也恰到好处的解答了沈愿的疑惑。 “与医术一同流传下来的,还有神圣的巫术,莉娅亲口告诉我,是你杀了她!” 沈愿摇着头,圆溜溜的眼里挤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老巫医咳了一声,嘴角不受控制的流出几丝鲜血,“我今天就要亲手解决了你,为我的阿娅报仇!至于檀 丹......阿阿,我已用燃烧生命为代价,诅咒他......” 话音一落,这个表面仁慈了大半辈子的老人突然掏出木刺,一把插向沈愿的心窝。 只可惜不到一半,便双眼暴突,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阿乔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竟然直接忽略了摔倒的老人,一把夺过抢过木刺捅向沈愿。 只可惜,白猫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沈愿脸色沉的可怕,一只脚死死的碾着阿乔的后心窝,一只手抓住阿乔的头发狠狠的提起来,“老巫医对 檀丹做了什么?” 阿乔脖子上仰的几乎要断掉,可抓着头发的手还在不断往上提,她双眼暴突出来,颤抖道:“老巫医诅咒 首领……必死!” “怎么才可以解除?” “无……解……” 白猫少年派送中(十) 沈愿眸子骤然紧缩,抓着阿乔的头发狠狠的往后一拽,生生的折断了雌性的脖颈。 他一松手,阿乔便睁着满是血丝的双眼软软的砸在了地上。 沈愿极快的冲向檀丹离去的方向。 D3知道劝不住沈愿,乖乖的当起导航,【愿愿,我用积分给你换了一份幸运加成,只不过时限有六 天。】 沈愿没有听到D3说了些什么,胡乱的嗯了一声,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前方的战场。 很快一些杂乱的嘶吼,还有刀器碰撞的刺耳声音便传入耳中。 沈愿快速的扫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阿萨姆的身影,就连赤族首领巴克也没出现。 半人半蛇的男人正卷起一只赤族雄性高高扬起,又狠狠的摔到地上。 那兽人是只半虎,被甩的七晕八素,翻着白眼吐着舌头。 瞧见小白猫来了,檀丹一愣,甩飞雄性后带着焦急冲向沈愿。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这里很危险!” 一只泛着寒光的箭头咻的划破长空,朝毫无防备的檀丹后心而来,沈愿睁大眼睛,厉声道:“别过来!” 只是现在为时已晚,檀丹太过担心沈愿,以至于来不及反应即将到达后心的箭矢。 沈愿可以看到箭矢主人,阿萨姆脸上得逞的笑容。 身体极快的涌上一股躁动,沈愿低吼一声,从他身后蓦然飞出一条长长雪白的尾巴,迅速的挡在檀丹的后 北 帽。 箭矢的力道极大,穿透尾巴后堪堪停在檀丹后背前。 一击未中,阿萨姆狠狠的锤了把树木,不过看到那被刺穿的尾巴,阿萨姆又笑了起来,再次搭起了一只箭 矢。 沈愿一直注意着阿萨姆,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脸上的笑容意欲何为。 D3惊慌道:【有毒!】 尾巴上突然传来酥麻的感觉,尔后开始迅速蔓延,顺着受伤的尾巴,诡异的紫色很快便充斥了一半。 抱着沈愿的檀丹眉头一皱,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手起刀落,没有任何提醒,斩断了已经被腐蚀的尾巴。 沈愿痛呼一声,死死的咬住牙,身后又传来破空的声音,檀丹操纵着身体,极快的躲了过去,反手抓住箭 矢尾端朝阿萨姆射去。 阿萨姆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额头一痛便丧失了知觉。 整个人还被箭矢带着钉在了树上。 白猫少年派送中(十) “檀丹......”沈愿扯了扯男人,檀丹猛然回头,这才发现那被斩断的尾巴又开始蔓延出一抹紫色。 沈愿闭上眼睛扭过头,“快砍。” 【这是嗜血魔株,需要弯月藤才能解。】 沈愿闭上眼睛,身子颤抖了一瞬,虚弱道:“去找弯月藤。” 话音一落,便感觉身体被将打横抱起,檀丹几个起落离开了战场。沈愿头一歪,晕了过去。 D3追在他们身后,焦急道:【弯月藤距离极远,等你们过去时......】 它还未说完,便见檀丹停了下来,地上出现了一株火红色的月牙状草株。 檀丹没有过多思考,一把抓起弯月藤捏成汁,敷在断尾上。 断尾处立刻传来火燎般的灼烫。 沈愿蓦然睁开眼睛,呜咽一声,嘴里便被塞进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沈愿极为抗拒的想要推开,却无法抵御 铺天盖地的疼痛,狠狠的咬向檀丹的手臂。 白猫少年已签收(完) 大股大股的鲜血顺着肌肉滴答下来,檀丹的面容丝毫未变,冷静的查看伤口处的争斗。 红色与紫色碰撞,最后紫色被红色完全吞噬,火红色的汁液心满意足的流出伤□,就像血液一般。 D3松了 口气,看了一眼极为好认的弯月藤,【幸好弯月藤的外表极为好认,不然檀丹能不能找到都是个 问题。】 【看来是幸运加成发挥作用了。】 恢复了些神智的沈愿这才回想起D3做了什么,看来一路上都是那一份幸运加成,才能轻易破解危难。 沈愿朝它投去个奖励的目光,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说幸运有时限?】 D3咬了咬唇,点点头,【这毕竟不属于兽世,为了保持公平,只有六天的时效,而且只能兑换一次。】 前几个世界都没什么危险,所以D3―直没说过这个效果,而且这一下,几乎花去了沈愿大半的积分。 沈愿皱了皱眉,撑起身子,四周突然出现了此起彼伏咆哮。 赤族的精锐部队不知何时渐渐将这里包围,从草丛中露出身形。 他们的首领化为几米高的猩猩,张开满是獠牙的口朝檀丹不断挑衅。 檀丹眸光立刻变得危险起来,直接化为蛇身将沈愿圈子在中间保护起来。 蛇类冰冷的目光扫过一赤族,快速的计算着最佳攻击路线。 沈愿挣脱檀丹的保护,身后腾出八条尾巴,拖着尚且虚弱的身体加入了檀丹的战局。 【能不能把幸运加成的时间缩短,然后效果加大?】 这样的话,便可以保证他有很长的一段缓冲期。 D3迟疑片刻,点点头,不消片刻便道:【好了,现在时效只有三天,相对应的,效果会加大。】 面对十几只精锐赤族的配合进攻,即便是檀丹都有些力不从心。 沈愿抿了抿唇,突然放出了朱雀,这个时候多一份战力都对他们极为有利。 谁知朱雀一出身体便突然发生了异变,一声高昂的啼叫后整个身形在半空中暴涨。 直直遮蔽了小半个天空。 檀丹望着沈愿的眸光一瞬间闪过异样。 朱雀一出,赤族的兽人很快便陷入了惊慌和无措中。 在失落大陆,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大的兽人!就连最大的鹰雕,也才堪堪到朱雀的三分之一,更别提它 还会喷火! 白猫少年已签收(完) 巴克锤了锤胸,见几只赤族兽人被烧的奄奄一息后,愤怒的咆哮一声后,突然弹起来,像炮弹一样冲向黑 色大蛇。 铁拳直朝大蛇的七寸而去。 “檀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檀丹阴冷的眯起眼睛,蛇尾不落下风,快速的横扫过去。 “休想!” 一蛇一猩猩又交手起来,浑然不顾身上的伤。 朱雀绕着他们飞,却始终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巴克狡猾狠,每当朱雀想要喷火时,便故意朝檀丹的方向靠拢。 黑色大蛇有些不耐的发出嘶嘶声,却怎么也甩不掉以灵活为特长的猩猩。 两人互不相让,很快便体力不支起来,沈愿反手扭断一只兽人的脖子,直勾勾的抬头盯着两只交战的野 兽。 以他的身形,不能盲目的冲上去硬碰硬,只好趁檀丹打斗的空隙投去一个眼神。 檀丹微眯起眸子,故意朝巴克露出了七寸。 都说猩猩是最容易被激怒的种类,巴克简直将这句话贯彻到底,一见破绽,便红了眼的冲上去。 后背也裸露出来,沈愿化为猫身悄无声息的闪到巴克身后,八条尾巴瞬间绷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如利 剑一般贯穿了巴克的后心。 而巴克的拳头,只离大蛇的七寸不过分毫。 这位赤族的首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与成功失之交臂,敌人的弱点在眼睛前,檀丹眼里的讥讽,仿若明晃 晃的羞辱,比杀了他更要痛苦。 沈愿抽回满是鲜血的尾巴拖在身后,血水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他一下冲进已经化作人形的檀丹的怀抱。 紧紧抱着男人不撒手。 他没想到,檀丹居然...... 用这样的方式吸引巴克的注意。 若是他的尾巴迟一分,檀丹的致命之处便会被轰的粉碎。 檀丹摸了摸沈愿柔软的发顶,低头轻吻额头时,目光阴森森的看着那盘旋飞下来的朱雀。 金黄的竖瞳闪过警觉。 朱雀歪了歪脑袋,幻化成人形的模样。 白猫少年已签收(完) 原来是个小屁孩,檀丹这才收回目光,捧起小白猫的脸蛋,“宝宝乖,不怕了。” 沈愿摇摇头,眼泪都蹭在檀丹的胸膛。 檀丹心疼的摸向沈愿的尾巴根处,蜷缩起来的第九根断尾,柔声道:“让老攻揉揉就不疼了。” 沈愿趴在他怀里小小的抽泣一下,吸着鼻子把尾巴露出来,断尾的地方已经覆上一层薄薄的新肉,逐渐有 生长的痕迹。 檀丹轻轻的把尾巴放在手心揉,掌心似乎含着一团火,沈愿的尾巴尖儿又烫又舒服,到了最后生长时的痒 意都被敏感的触摸代替。眼皮子被男人轻轻的啄吻,眼角的泪珠也被舌尖一点一点扫走。 “老攻带白猫宝宝回去。” 沈愿埋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被檀丹轻柔的抱了起来,朱雀乖巧的跟在他们身后。 檀丹并没有说什么,没有询问朱雀的来历,默许了朱雀的跟随。 一进入部落,沈愿便挣扎着要下身,软声道:“你不管战场了?” 檀丹愣了愣,俊眉微微拧起似有纠结,沈愿心中了然,挣脱檀丹的怀抱在原地一蹦一跳的转了个儿。 笑眯眯道:“我已经没事啦,你快去吧,两军交战,没了首领可是会丧失信心的哦。” 这副模样落在檀丹眼里却是心疼的紧。 白猫乖巧的令人心疼,他想摸摸沈愿的脸颊,却又因为羞愧收了回来。 “我很快就回来。” “过来。”檀丹抬手唤了一声远处充满好奇的小孩。 朱雀指了指自己,充满了疑惑。 檀丹叹了口气,“就是你。” 朱雀这才不好意思的揪着衣角小跑过来,趴在他头顶的D3连忙揪住火红色的头发,惊恐道:【慢点慢 点!】 “照顾好他。” 檀丹的垂眸望着小兽人,眼里满是郑重。 朱雀认真的点点头,脆生生道:“我会的!” 叮瞩完朱雀,檀丹抿了抿唇,这才转身离去,飞速的隐入丛林中。 沈愿一进入部落,兽人们便飞速奔走相告,很快,偌大的街道兽人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暗处才会透出些 窥视和忌惮的视线。 檀丹不知道巫医死在首领府,阿乔被沈愿亲手扭断了脖子。 白猫少年已签收(完) 要是他知道,绝对不会放任沈愿一个人留在风声鹤唳的部落里。 街道两旁看不到任何一只兽人,有幼崽偷偷的掀开窗帘,小小的眼里满是疑惑,“阿姆,那个漂亮的雌性 是坏人吗?为什么我们都要躲着他呀? ”小兽人还未说完,便被年长的兽人粗暴的扯下窗帘。 “嘘!” “他是雄性,而且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阿乔的死状传遍了全部落,许多过去围观的兽人都是吐着回来的。 脖颈被直直的掰断,诡异的靠在背上,一碰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的垂下来。 原本以为是只柔弱的雌性,没想到是只凶残的雄性! 他们都被白猫无辜的脸欺骗了! 沈愿扬起唇角微嗤一声,他早已知道曜族的兽人本质上都是些冷血的动物。 她们喜欢围观别人的痛苦,比如沈愿被刁难时,其他兽人的不作为和旁观,甚至是窃笑。 面对檀丹发怒时,却满是鸦雀无声。 他们还不喜欢惹麻烦,谁都知道是他杀了阿乔和巫医,嘴里说着恶毒的咒骂,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为阿乔 讨回公道。 莉娅死的时候,阿萨姆是为了造反,其他看似冲动要为莉娅报仇的兽人,又何尝不是存了为讨好巫医呢? 比起他们,赤族算是比较团结的种族,至少是真心为了那几个兽人报仇。 沈愿有时候觉得曜族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有时候又觉得理所应当。 冷血,才是这片失落之地的法则。 几个被阿萨姆策反的兽人们鼻青脸肿,哼哼唧唧的相互搀扶。 他们就是之前想要阻拦沈愿的那群兽人。 当时沈愿得知檀丹有危险后,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一路上前来阻拦的兽人无一例外被抽飞出去。 得知白猫完好无损的回来后,这群人吓得连滚带爬准备跑路,没想到一转角,就看见了娇小的白猫站在尽 头。 沈愿移到他们面前,不由分说的抽了一只高大的兽人提溜到眼前,笑嘻嘻道:“巫医的住所在哪里?” 接近两米的兽人被一米八还不到的白猫直勾勾的盯着。 本该居高临下的他反而生出了跪拜的冲动。 “忘记了吗? ”沈愿歪歪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流露出令人心疼的失落。 呸!屁的失落!这明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小恶魔! 白猫少年已签收(完) 顶不住了兄弟们...... 高大兽人颤了颤唇,指了 一个方向,“顺着这条街道,最漂亮的那座房子就是巫医的住所。 他刚说完,拽着他手臂的白猫便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呐,后面还有一点点啦, 猜猜看下一个世界是什么捏 卖火柴的小反派(一) 卖火柴的小反派(一) 事实证明,D3兑换那份幸运加成是对的,沈愿从巫医的家里搜出了一本年代久远的巫书。 这才知道巫医世代相传的并不是医术,而是医书。 当然,也找出了死咒的解决之法。 只不过沈愿相对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檀丹抱着沈愿一同依偎在高高的山崖上。 晨间树叶滚着滴滴露珠,雾气弥漫在森林里,像朦了一层神秘的纱雾。 部落里传出了一声高昂帕恋拇蛎声,很快,便有吵吵嚷嚷的交谈声响起,不用说,也是在抱怨公鸡起的 太早。 有兽人往公鸡的方向扔了什么东西,惹的公鸡吓的窜出一地羽毛,部落里热闹一瞬后,又沉静了下去。 沈愿抿唇往檀丹怀里倚了倚,颊边勾着浅浅的笑,自从他教会部落怎么圈养这些家畜后,兽人们对鸡这种 生物真是又爱又恨。 爱它美味的肉质,恨它每天雷打不动的打鸣。 远方雾蓝的天空突然出现一抹暖橘色,就像利剑一般劈开苍穹,沈愿兴奋的摇了摇檀丹的袖子,“看,日 出。” 檀丹附和的点点头,担忧道:“冷吗?” 沈愿摇摇头,软声撒娇道:“你抱紧一点,我就不冷了。” 檀丹抿了抿唇,圈着沈愿完全镶嵌进怀里。 在沈愿聚精会神的看着夕阳时,男人眉间闪过一抹哀伤。 沈愿虽然没有看檀丹,却也知道男人在想些什么。 为檀丹解除诅咒,相应的是消耗他的寿命,身体也差到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严重的时候,甚至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起初檀丹疯了似的寻遍所有部落的巫医,甚至自己钻研透了巫书,得出来的结论都只有一个。 沈愿活不过四十岁。 四十岁,对一个兽人来说是生命最璀灿的时候。 沈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释然。 指尖的肌肤仍旧光滑无比。 卖火柴的小反派(一) 以最完美的姿态死在檀丹怀里,也不算太坏。 下一个世界又会受到惩罚了吗?沈愿颤了颤眸子,抱歉呐,这次,又是我先走了。 漫长时光里,一天的时间微不足道。 太阳终究会再回到初生的地方。 月亮却会留在他的身边。 檀丹执起白皙的手腕,轻吻着怀里少年卷翘的睫毛。 他依然记得,初见时,这里镶嵌着一双漂亮的孔雀石,少年的容貌美好的就像天边的月亮,一瞬间穿透了 他的心间。 天地寂静无声,他只有一个念头,抓住他。 檀丹以毕生的温柔囚禁了这弯月亮。 男人微弯唇角,金黄的兽瞳慢慢开始涣散,在生命最后一刻,紧紧地和少年的身体依偎在一起。 “再见了,我的潘多拉。” 没人知道首领和他的爱人最后消失在了哪里,但他们的故事永远流传在一代又一代的兽人耳边。 永世不朽。 这是一间有些破旧的木屋,屋子中央的木桌上燃着一根微弱的蜡烛。 屋子外是凛冽的风雪,呼啸如同死人的哀嚎,让生者都不自觉的颤了颤。 “晤。” 一道轻柔的女音轻轻响起。 “1号小姐醒了?” 有两道个脚步声接近地上幽幽转醒的女子。 女生一睁眼,便对上了两双好奇的眼睛。 其中一个男人穿着休闲,白净的面容架着一副半框眼镜,很是斯文的样子。 另一位好奇者像是事业有成的中年富商,略显臃肿的身体像是长久的富裕生活养成。 手腕不经意间露出一块一看就价值高昂的名表。 “你们是谁?为什么叫我1号小姐?” 女生警戒的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挪到了门的地方,眸光抬起时忍不住紧缩。 卖火柴的小反派(一) 手微不可察的搭在了把手上。 原来在屋子里还有两个人,一个隐在暗处,只有半张俊美的脸若隐若现,灯火摇曳,女生第一时间不好判 断他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坐在桌子边上,手里擦拭着什么,这个男人显然很敏感,一发现女生探究的目光,立刻抬起了头。 眼神里闪着凶光,女生短促的尖叫了一声。 原来那个男人的一只眼珠像是被挖了出来一样血肉模糊,红通通一片! 见女生脸色不太好,白净斯文的男子率先出来打圆场。 “外面很大的雪,我们出不去,而且我们几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女生眼中的警戒没有丝毫消却,死死的握着门把手。 斯文的男人扶了扶眼眶,弯了弯眼睛。 “你好,我是3号骆晟,大学教授。”他伸出掌心,晃了晃,上面清清楚楚的印着一个罗马3。 女生眸子微睁,连忙伸出自己的手,上面印着一个1,她慌乱的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掉,就像什么纹 身一样。 “擦不掉的,喏,既然大家都用数字介绍的话,我是4号唐鑫,”富商顿了顿,继续道:“我是一家......房 地产的老板。” 骆晟像是没有注意唐鑫的停顿一般,指了指擦拭戒指的男人,“那是2号先生,谭信,晤,自由职业者。” 富商眼里闪过一抹嘲讽,说是自由职业者,其实不过是个无业游民罢了,他微不可察的打量了眼满身戾气 的男人,说不定还是什么街头瘪三,只不过面上他不会表露出什么。 现在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决不可轻举乱动。 女生的目光投到了一句话都未说,仿佛与墙角的阴影融为一体的俊美男人,骆晟顿了顿,“他是5号, R。,, “R? ”女生愣了愣。 “他是这么回答的。”骆晟耸耸肩,“那么你呢?” 女生咬了咬唇,“我叫魏安宜,一名普通的农村女孩。” “还在上学吗?你看起来年龄不大。”骆晟笑容干净,或许是他教授的职业,很容易让人生出信任的感 觉。 魏安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异样。 骆晟将魏安宜的异样收入眼中,温柔的转移了话题,指了指她白色大衣上的一点污渍,“这是什么?” 魏安宜摸了摸那一块棕褐色的印记,像是可乐的液体,印在崭新的大衣上像是一块丑陋的胎记。 卖火柴的小反派(一) 她抿唇腼腆的笑了笑,“可能是我切番茄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 人物都介绍完毕,魏安宜突然反应过来,焦急道:“我们为什么呆在这里?” 骆晟沉`片刻,“据我初步判断,我们可能都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软件到了这里。” “什么软件?” “强买强卖的死神。” 骆晟早就跟富商研究过,谭信和R不怎么与外人接触,只有等女生醒来才能证明他的猜测。 女生茫然一瞬,然后很快掏出手机,她没去找软件反而点开了电话,唐鑫急忙道:“没用的,电话拨不出 去。” 魏安宜依旧不死心,却看到状态栏里信号格突然变成无信号,她咬了咬唇,几下划开屏幕。 果然,在APP的分栏里看到了 一个黑色的正方块。 下面有着一行字,‘强买强卖的死神。’ 魏安宜惊慌道:“我没下载过这个东西!” “我们也没下载!” 唐鑫和骆晟异口同声。 “而且这个软件也打不开。” 那边谭信似乎也被这边吸引了,微微转移了目光。 只有角落的R,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离了一般,连眸光都丝毫未动。 “那把它卸载会怎么样?” 魏安宜说着,居然直接开始卸载。 唐鑫和骆晟诡异的对视一眼,齐齐看向魏安宜的手机。 “嗡。” 卸载失败。 “没用诶。”魏安宜抬起眸子。 骆晟笑了笑,幽默不失风趣的打趣道:“可能是不舍得这么漂亮的安宜吧。” 魏安宜愣了愣,腼腆的抿唇笑起来,身上带着几分山里姑娘的淳朴。 小姑娘潜意识的忽略了骆晟的称呼i魏小姐,转变成安宜。 “看来只能等雪停了再出去了。”骆晟看向窗外,有些担忧。 卖火柴的小反派(一) 魏安宜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外面都是鹅毛的大雪,她裹紧了身上的白色大衣,幸好穿的多,不然今晚就要 冻死在这里了。 “咚咚咚” 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屋内的四个人,不,五个人齐刷刷的看向破旧的木门。 角落里的不知何时R也站了起来,幽灵似的站到了他们身后,五个人站的极开,只有魏安宜悄悄往骆晟的 方向挪了一步。 见没有人回应,那敲门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咚咚咚。” 四个人齐齐屏住了呼吸。 “买苹果吗? ”门外突兀的响起声音。 嘶哑的程度就像被火烧断了声带,砂子滚过不锈钢,来回摩擦。 四个人抖了抖,好半天才从那声音中缓过神。 骆晟刚想开口,却又听到。 “1号,买苹果吗?” 1号? 这下屋内的目光齐齐集中到了魏安宜的脸上。 不知道为何,他们都诡异的从女生脸上看出一丝惊惧。 魏安宜惊恐的捂住嘴,求助的看了眼骆晟。 骆晟嘴角的笑容顿了顿,以口型道:“没事的,回答。” 不知道魏安宜是不是读懂了骆晟的唇语,她颤了颤唇,试探道:“不......” “没带现金吗?可以扫码支付。”这时门外的声音又幽幽的传了进来,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 嘶哑的声音忽然又变成了苍老的喘息 就好像,一位挎着篮子的老人挨家挨户的敲着门,祈求有人能在寒冷的冬天买一颗苹果。 作者有话说 咚咚咚,给票票吗? U 15 ) 卖火柴的小反派(二) 卖火柴的小反派(二) 魏安宜的眸子剧烈颤抖,求助的目光扫过其他四个人,却只能换来漠视,她咽了咽口水,朝门外轻声 道:“我不买。” “真的......吗?” 魏安宜迟疑一瞬,点了点头。 外面的人好似隔着门板看到了魏安宜的拒绝。 在她点头的一瞬间。 屋顶上方突然垂下一根绳圈,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 魏安宜突然动了起来,转身朝绳索走去。 “你做什么?”骆晟皱了皱眉,一把拉住魏安宜。 没想到魏安宜的力气一瞬间变的极大,一巴掌挥开了骆晟的手,还让这个不算矮的男人后退了几步。 “安宜?” 从背后看,魏安宜的肢体扭曲不已,脚步也一脚深一脚浅。 很快,魏安宜就到了绳圈的面前,踮起脚,把脖子伸了进去。 这时,魏安宜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 一张满是惊恐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眶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救,救我!” 随着她的话落,绳突然收紧,牢牢的拴住她的脖子,狠狠的提上半空。 魏安宜刹那间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双腿在半空中无力的踢打。 嘴巴无助的张开,就像离了水的鱼。 暴突出眼眶的眼珠子死死的看着骆晟。 “你们还愣着干嘛?再不救她她就死了! ”骆晟脸色一变,连忙冲上前去,打算托起魏安宜的脚。 “太迟了哦。” 门外的人唇角缓缓勾起,唇瓣上下一碰,轻轻的发出一个拟声词,“boom~” 屋内魏安宜的身体软软的垂在地上。 唐鑫早就识趣的退的老远,可就是这样,他身上还是沾了些红红白白的东西,瞥了眼满脸茫然,还保持举 着双手姿态的骆晟。 卖火柴的小反派(二) 唐鑫干呕一声,转头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骆晟呆愣的抹掉脸上黏稠的鲜血。 扫了一眼淡漠的R和神情有些疯狂的谭信,踉跄的后退几步。 屋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清丽的少年音,尾音略带一丝俏皮的上翘。 “也可以性命支付哦。” 木门中间开了个洞,黑黝黝的一片。 一篮子鲜红的苹果被放了进来。 递篮子的手臂被裹的严严实实,就连手掌的部分也看不清楚。 放完苹果后便很快的消失了。 “又大又甜的苹果,可食用哦~” 随着这声话落,屋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很快,隔壁不远的房子又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他走了吗?”唐鑫背对着门,扶着墙壁。 虽然没人回答他,但唐鑫过了一会儿还是转了过来。 骆晟跟他一样面色惨白,双目无神,这让唐鑫好歹找回了一些同命人的感觉。 可一看到R和谭信,心里又忍不住升起一些异样,这两个人是怪胎吗? R慢条斯理的擦干椅子上的血迹然后又坐回上发角落发呆。 谭信踏着满地的血液,就跟在雨天踏青一样随意,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隐秘的疯狂。 他是商人,察言观色自有一套,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将谭信视为第一号危险人物。 他闭了闭眼,踮起脚慢慢挪到了骆晟身边,一股刺鼻血腥扑面而来,唐鑫被熏得后退几步 他隐晦的看了眼地上的无头女尸,“就这样放着吗?” 骆晟脱下沾了血的外套,擦干脸上的血,扫了眼四周。 木屋空荡荡,除了墙壁就是外面的鹅毛大雪,他忍下心底翻腾的酸意,点点头苦笑道:“我们现在什么状 况都搞不清楚。” 唐鑫似乎也回想起了自己的处境,脸上露出一抹相同的愁苦,他突然看向那地上一篮子苹果。 红通通水灵灵的,一口下去肯定清脆可口,正好,肚子也不适时传来了一阵抗议的咕咕叫,唐鑫尴尬的挠 挠头,“我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了。” 卖火柴的小反派(二) 骆晟叹了口气,这里除了魏安宜睡的久一点,其他人都醒了差不多七八个小时。从傍晚到现在沉沉的黑 色。 他们现在没有表,手机上的所有信息也停留在到达木屋之前。 只能大致推断大概在深夜十二点,不过按照恐怖故事里来讲,现在是十二点也比较贴切吧。 骆晟苦中作乐的想。 十二点,总是妖魔鬼怪出没的时刻。 唐鑫已经凑到了苹果面前,迟疑道:“这可以吃吗?” 骆晟抿了抿唇,“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吃吧。” “他临走前说过,可食用。” 骆晟顿了顿,一回头R又恢复了沉默的模样,可他绝没有听错,刚刚绝对是角落里发出的声音。 谭信的手摁在墙壁上,聚精会神不知道摸索些什么。 唐鑫愣了愣,抬头认真的望着R,“那你吃吗?” R这次没有回答。 唐鑫看了眼那苹果,站起身可惜地摇摇头,走到了骆晟的身边。 四个心怀古怪的人就这么忍着满室腥味,共渡了一个夜晚。 清晨的第一抹光照在眼睑上,带着些轻微的刺痛。 倚着墙的R睁开眼,半张精雕细琢的脸庞溺在光晕中宛如古希腊的天神。 只是这个男人显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美貌,转了个方向躲开阳光后,浅浅的眯上了眼睛。 “早,”唐鑫伸了个懒腰,刚想拍拍骆晟的肩膀,却触及了他脖颈间还未消散的血迹。 脑子空白一瞬,唐鑫讪讪的收回手,换为一声招呼。 “昨晚睡得不错?”骆晟颔首打趣,把目光从R身上收回,本是条件反射的看了眼地上。 却忍不住脸色一变,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魏安宜?” R和谭信瞬间睁开了眼睛,一同看向屋子中央捂住脖子满脸茫然的魏安宜。 地上的血迹全都消失了,魏安宜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只是姣好的脸上犹带死前的恐惧,喃声道:“他说 的是真的,我又活了。” 谭信眸光微闪,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插在兜里的手微微鼓起,好像攥着什么。 卖火柴的小反派(二) “这是怎么回事? ”骆晟攥了攥掌心,满是滑腻的汗液。 魏安宜呆呆道:“他说。。第一次复活一万块钱,第二次复活十万块钱。” “他是谁?” “花钱就可以复活?” 唐鑫和骆晟异口同声。 魏安宜条件反射的先回答骆晟的话,“穿着黑色的斗篷,看不清面容......” 口袋里突然传来嗡的一声,她连忙掏出手机。 是一条银行扣费的信息。 看着自己的一万块钱被转入一个莫名其妙的账号,魏安宜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眼中突然流露出绝望,“原 来是真的......可是我没有钱了,睢一的一万块钱也被划走了。” 唐鑫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他岂不是可以无限复活? 莫非这是什么游戏不成? 心里含着一抹侥幸,但唐鑫面上却不显。 骆晟也掏出了手机,试了一下,依旧是无信号,什么信息也发不出去,按理来说也不该收到信息。 可魏安宜的手机的确违反常理收到了,不过他一天来的遭遇也够奇幻了。 骆晟揉了揉胀痛的额头。 “啊啊啊啊。”正当这时,魏安宜突然尖叫着跌倒在地。 骆晟皱了皱眉,“怎么了?” 魏安宜捂住眼睛,手指颤抖的指着那一篮子苹果,“都是头!! ” 唐鑫随手捡起一颗苹果,无所谓道:“这明明是苹果啊,还很甜的,你要不要尝尝?” 魏安宜疯狂摇头,死命的往后倒退,直到撞上墙角才停下,泪眼朦胧的惊恐道:“明明是一篮子的头!” 唐鑫皱眉流露出一抹讥讽,“看来是神志不清了,不过也是,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他随手擦了擦苹果,正准备放入嘴里,没想到却突兀的对上一双黑黝黝的瞳孔。 顿时吓的三魂六魄齐飞,一把甩开手里的苹果,在原地怔愣片刻,突然想也没想的推开门蹲在地上疯狂的 挖喉咙催吐。 咕咚一声,红通通的苹果孤零零滚到了R的脚下。 卖火柴的小反派(二) 男人淡漠的眉眼微瞥,沉默半晌转了个方向。 站在他身后的骆晟瞧了眼地上的苹果,眼中闪过一抹讥笑。 看唐鑫一副要把胃吐出来的架势,怕是昨晚没抵住诱惑偷吃的不少吧。 但那苹果在骆晟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异样,他弯腰,把苹果捡起来放到篮子里。 观察了许久,发现出门的唐鑫没有异样后,才试探的伸出脚。 很快,五个人都站在了雪地里。 厚厚的雪层几乎要淹没小腿。 冰冷的空气每一次进入肺里都是折磨。 魏安宜还未从阴影里走出来,慢腾腾的跟在骆晟身后,反倒是R突然大步开始往前走,丝毫不顾及其他几 个人。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一条奇怪的街道,一条酷似历史中,古罗马时代的街道。 来往的行人都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也有一些坐着车,穿着华丽却臃肿,甚至有马车从狭小的街道横冲 直撞,惹来一片敢怒不敢言。 偶尔可以窥见一丝金黄色的卷发。 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走到了五个异装的人面前时都像隔了一层气墙,自动的让开。 就好像这五个穿着奇怪的人不存在一般。 街上的人真实,却总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雾,就像......NPC。 骆晟虽然不玩游戏,但心底愈发确定这肯定是某种游戏,或许是他们未曾接触的高纬度的生物制造的游 卖火柴的小反派(三) 卖火柴的小反派(三) 大街上到处都是垃圾,甚至有些不明的液体固体。 空气中满是烂臭的味道,就像死人身上散发的腐臭。 怨不得那些行人会行色匆匆,生怕多停留一会儿。 唐鑫捏着鼻子,瓮声瓮气道:“环境这么差,就没人收拾一下吗?” 骆晟扶了扶眼镜,闻言笑道:“这的确是中世纪的样貌。” “中世纪并没有想象中的华丽恢弘,黑死病横行,街道脏乱不已,受宗教错误的引导,人们认为将自己裹 的严实可以防治瘟疫,教会还会贩卖赎罪券牟取暴利。” “你们记忆中的中世纪贵族,佩戴假发是为了遮掩结发虱子,高跟鞋是为了避免踩到不干净的东西,香 水......也是为了掩住长久不洗澡散发的昧道。” 即便骆晟只简单的说了几句,唐鑫和魏安宜脸色还是瞬间变了,厌恶捏住鼻子,愈发小心翼翼的在垃圾中 穿行。 “我走不动了” 走了许久,都是这样的场景,没有人会为他们驻足,也没有丝毫关于这里的线索。 他们五个人就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般,再加上女生的体力本就不好,又死过一次,魏安宜娇娇的抱怨 一声,找了个地方就近坐了下来。 锤着小腿放松,骆晟也停下了脚步,选了个石阶打算坐下,只是还未挨着, 旁边的房屋突然打开了门,一个黑瘦的老头提着垃圾随手扔在了地上。 正好砸了谭信一身。 谭信脸色一变,眼中满是戾气,“死老头,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一只眼中满是戾气,另一只血肉模糊的眼睛狰狞不已,捏着拳头就要冲上来。 骆晟愣了愣,“没用的,他们都看不到我们。” 谁知话音刚落,异变突生。 谭信竟然一把抓住了黑瘦的老头,毫不费力的揪着衣领提了起来。 黑老头哎呦一声,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整个人被一米八的谭信举到了半空,慌乱的挣扎着。 在他头顶上突然出现了 一个亮闪闪的问号。 卖火柴的小反派(三) 可这时谭信才不会管什么问不问号,狠狠的在老头脸上揍了一拳后,才皱着眉,“死老头,你说什么?” 其余的几个人也围到了这边,骆晟惊讶后很快恢复了常态,眯着眼睛思索片刻沉声道:“他说抱歉,之前 没有看到你,你就像突然出现的一样。” 谭信眼中依旧闪烁着凶光,朝黑老头吐了口口水,狠狠的扔在地上,抬脚踹了过去。 他下手狠毒,黑老头蜷缩在地上护着头和肚子,嘴里发出些颤抖破碎的胂`。 “别、别打了! ”魏安宜看不过去,弱弱的劝了一句,立刻被谭信狠狠的盯了过来,冷笑一声,“妈的,他 泼老子一身,打他一顿怎么了?” 魏安宜脸色煞白,瞥见谭信身上红红绿绿还有一些其他的浑浊物,隔着大老远也似乎闻到了昧道。 顿时如鹌鹑一般回到了骆晟身后。 谭信最后把黑老头拖到大街上,摁在泥地里滚了几圈才作罢。 骆晟这时才慢悠悠的站到了老头的身边,轻声交谈着什么。 其他四个人都站在一旁,魏安宜是完全听不懂中世纪的语言。 那语言晦涩难懂,听起来就像腔调古怪的英语。 唐鑫因为工作的原因,东拼西凑还能听出个几句话,不过都没有骆晟这个大学教授理解的清楚。 至于R则是抄着手,依旧一副漠然的样子。 很快,骆晟便转头朝他们过来,苦笑的摇了摇头,“这的确是中世纪,正是黑死病蔓延的时候,他只是个 普通居民,什么也不知道。” 谭信的脸色更黑了,显然是知道黑死病的杀伤力,阴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黑老头。 黑老头远远的就看到了他的目光,脖子一缩,睢睢诺诺的弯下腰挪回屋子。 骆晟有些担忧道:“你们玩过游戏吗?” “游戏? ”魏安宜摇了摇头,她生在农村,游戏什么的虽然听过,却没有玩过。 反倒是唐鑫眼睛一亮,“我玩过,前几天我才给御剑江湖冲了两百万!还没玩两把就被丢在这个鬼地方 了!” 魏安宜震惊的睁大眼睛,两百万...... 对她来说是个多么遥不可及的一个数字啊,瞥见唐鑫丝毫不在意的神情,魏安宜垂了垂眸子,原来只是某 些人随手可抛弃的东西吗? 若是她有两百万,也就是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卖火柴的小反派(三) “安宜?” 骆晟见魏安宜发着呆,不由得轻轻唤了一声。 “抱歉。”魏安宜抿唇笑了笑,透着几分腼腆。 一切都无异样。 骆晟摸着下巴又继续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是进入了一个游戏,就是你们手机上那个莫名其妙的APP,你 们没感觉昨晚的那个卖苹果的,分明就是强买强卖吗?” 其他人若有所思的掏出手机。 却看那黑色的APP突然一亮。 “它亮了!” 魏安宜惊呼一声,迫不及待的点了一下黑色的图标。 手机一阵震动后突然陷入了黑屏中。 几行鲜红的字清晰的出现在视野里。 “欢迎激活本系统” “触发条件为‘赎罪’” 骆晟愣了愣,“我之前介绍中世纪的时候,的确说了‘赎罪’这个词。” “您已成功成为赎罪APP的用户” “现投放世界完成,游戏背景为中世纪” “游戏规则: 1. 躲避鸟嘴医生(被抓到可能会烧死哦) 2. 躲避黑死病(被感染可能会死掉哦) 3. 与死神做买卖(拒绝可能会死掉哦) 4. 第一次复活需一万块,第二次复活需十万块。 最后,祝福五位玩家成功寻到线索,找到出去的道路。” 右下角用红色的线条画了个简单的笑容。 五个盯着手机的人却诡异的感受到一股寒凉。 沉默半晌,唐鑫突然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赎你妈.的罪!什么垃圾玩意,老子给你充钱,马上把我 送出去!” 卖火柴的小反派(三) 知道这是个游戏后,唐鑫便显得有恃无恐起来。 游戏里总有那么一群人,明明菜的一批,却拥有别人熬夜都肝不出来的装备。 明明菜的一批,却总能左拥右抱。 他们就是--氦金玩家! 唐鑫是玩游戏的老手,信条只有一个,没有攻不克的关卡,只有不充钱的平民。 谁知唐鑫刚得意洋洋,下一刻身边的谭信便蓦然睁大眼睛。 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变的酱紫,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斑点。 魏安宜尖叫一声,扯着骆晟后退,“那是黑死病!谭信一定是因为那个老人感染了黑死病,大家快远离 他!” 很快,倒在地上的谭信开始剧烈的抽搐,毛孔开始渗出紫黑色的鲜血,肌肤慢慢变得非常柔软,看不出骨 头的形状。 浑身就像装满了水的气球,轻轻一碰,就有黏稠的汁液破开皮肤争先恐后的往外喷射。 就像......灌汤包一样。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谭信已经化在了地上。 唐鑫脸色黑的不行。 估计出去之后他再也不想看到灌汤包了。 骆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嫌弃的离谭信远远的。 “老爷爷,买盒火柴吗?” “滚,你这个罪人!” “鸣......我不是。” 背后突然传来了交谈声,虽然听不懂意思,但从愤怒和嫌恶的语气也知道老人有多么恶劣。 R是第一个回头的人。 远处石头堆积的房屋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瘦弱的身影,黑色的衣服上印着一个明显的鞋印。 先前被谭信揍了一顿的老头正指着瘦弱的小孩骂骂咧咧。 R眸光微闪,突然抬脚朝瑟缩的身影走了过去。 老头余光瞥见R满脸冷厉,顿时哑了火,瑟缩的关上门,嘴里叽叽咕咕的说了句什么。 瞧见男人大步朝小孩走去,骆晟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突然开口道:“刚刚的老头说那个小孩染了瘟疫!” 卖火柴的小反派(三) 谁知R像完全没有听到似的。 在蜷缩的小孩面前半蹲下来。 慢慢伸手捋开了少年的头巾。 瘦弱的身子瑟缩了一下,从蓬松的黑发中露出一点雪白的肌肤。 R顿了顿,薄唇微张刚想说些什么, 街道尽头突然传来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 “抓住他们!他们是得了瘟疫的罪人!” 奔来的一群人身穿黑斗篷,脸上带着鸟嘴状的防毒面具。 骆晟脸色一变,“不好,是鸟嘴医生!游戏规则说过被他们抓到会处死,大家快跑!” 地上的少年惊恐的抬起头,怀里的火柴盒散落一地,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不,不要杀我。” R顿了顿,瞥了眼愈来愈近的鸟嘴医生,快速的把地上的火柴盒收拢在一起,一把将少年打横抱起。 矫健的迈开脚步,灵活的跃上屋顶,很快就超过了见势不妙老早就跑的三个人。 骆晟&唐鑫&魏安宜:“......” R是不是掉过悬崖遇过老爷爷修炼了绝世秘籍? 正常人他妈的能在屋顶上蹦Q吗? 不过很快,身后越来越近的叫嚣声让三人再也分不出心神,连忙咬牙用力的朝前奔跑。 耳边是呼啸的风混杂着强健的心跳。 刮过软嫩的脸颊带来粗粝的疼痛,沈愿微微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下巴。 作者有话说 除夕快乐鸭!记得领取红包哈 然后呢,宝贝们戳戳谣崽的新文鸭 【傻乎乎颜控软受x阴狠变态貌美攻】 在吗?谈个恋爱,互渣的那种。 苏奚是个身娇体软的小少爷 死后却被告知前世都遇到了渣攻! 查看全部〉 卖火柴的小反派(四) 卖火柴的小反派(四) 【三三,这就是男主了吗?】 沈愿微微歪头,从杂乱的黑发中观察着男人的脸。 一如既往的俊美,抱着自己的手臂有力而强健,以常人不可得的姿态在屋顶自由飞跃。 D3点点头,【没错就是他,这次的任务目标,一个可以毁灭世界的人工智能,代号R。】 这次的世界很奇特,准确来说,这只是一个虚拟世界。 用以惩罚罪大恶极之人的虚拟世界。 3044年后,世界各国经历了天灾以及一切灾害,重组了家园。 人类共同生活,建立了人类联合组织。 为了降低犯罪率,联合组织制定了高度的法律,巡逻天眼无处不在。 举报的人可以获得天价的报酬,即便这样,隐藏在暗处的犯罪分子依旧猖狂。 犯罪几率高居不下,为此,联合会研究出一款名为‘赎罪’的虚拟世界。 用以惩罚各个犯错之人并教导他们改过自新。 所有进入赎罪世界的人,都被洗去了关于虚拟世界的记忆。 所以魏安宜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至于R。 他本是是凝聚科学之力创造的人工系统。 掌控着所有的巡逻天眼信息,辅助人类控制四通八达的网络。 大到发射一颗卫星,小到一盏红绿灯。 在为高层管理提供便利的同时,人类不禁怀疑人工智能是否干预他们太多,他们的决策到底是R做出的, 还是人类联合组织做出的。 而且,他们似乎发现了R已经初步具有人类的思维。 从R试图为联合组织提出一个解决方案时。 经过一系列的激烈辩论,人类联合会议决定人道毁灭R。 R提前监控到信息,运用一切能力先是瘫痪了网络,再瘫痪了一部分交通。 人类联合组织愤怒的同时也深刻的意识到R的重要性和危险性。 卖火柴的小反派(四) 他们启动了备用网络,R被到处追捕。 在逃跑的过程中,R未曾伤害任何一个性命,偶尔偷偷观察外界信息时,无一例外都是对R的谩骂,在联 合会的有意控评下。 R被称为具有反社会的人工智能,对人类构成了核弹级的威胁。 R心灰意冷,最后心甘情愿的被人类联合组织逮捕,禁锢在一片芯片里。 由于R已被证实拥有了人类的思维,也具备人格保护的条件。 经过商议后,联合会决定将R洗去记忆,投放进赎罪的虚拟世界。 明面上说是投放,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R会被流放在虚拟世界,一次又一次的洗去记忆。 沈愿湿漉漉的眼里含着心疼,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触碰R的右胸处,却被男人垂眸扫了一眼。 淡漠剔透的眸子含着警告。 沈愿愣了愣,快速的收回手,“抱歉。” 【R的防备意识很强。】 沈愿咬了咬唇,垂下眸子,【是因为心灰意冷吗?即便洗去记忆,也忘不了深刻的伤害】 D3点点头。 鸟嘴医生很快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R也与那其余的三个越来越远。 沈愿悄悄的将头侧靠在R的肩膀上。 这里有着人类的心跳,但沈愿知道,R这个时候并不具备情感,心跳对于R来说,只是一种证明生命还存 在的痕迹。 不久,沈愿就发现R停了下来,他迷迷糊糊的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放在了一片空地上。 这里是一片树林,厚重的雪压弯了翠绿的枝叶,仿佛披了一层雪白的羽衣。 全身裹的黑实的少年一落地,便紧张的后退几步。 湿漉漉的眸子就像不知所措的小鹿,可怜无辜。 R蜷了蜷手指,不知为何一向运转飞快的大脑突然开始紊乱起来。 面对少年,他睢有沉默以对。 沈愿咬了咬唇,【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人工智能吗?】 【对,他的系统被篡改过,关于人工智能的记忆全部消失,其他人还拥有人类世界的记忆,R的全部记忆 只有那间小木屋。】 沈愿稍微拢了拢黑色头巾,尖尖的下巴露在外面,软软的试探道:“你、你好,我叫拉斐尔,你呢?” 卖火柴的小反派(四) R愣了愣,随后俊眉微皱,那一个音节在舌尖久久回旋,是他醒来后睢一记得的东西,可现在面对少年, 男人却并不想说出来。 沉默半晌,他敛下眸子轻声道:“我没有名字。” 沈愿怔了怔,突然弯了弯眼睛,“好的先生。” D3在旁边轻声提醒道:【愿愿,注意不要00C。】 沈愿撅了撅嘴,正想说些什么反驳,却见男人突然神色不自然起来。 他慢吞吞的伸手,在沈愿面前摊开掌心。 里面是几盒被压变的火柴。 显然是男人逃跑中没有注意,护在怀里的火柴盒被挤压变形。 他抿了抿唇,不好意思道:“抱歉,这几盒火柴我都买了。” 沈愿唇角微翘,“先生,买火柴吗?” R愣了愣,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了要买火柴,可少年还要再问一次,他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刚刚并没 有错过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俏皮。 可不等他细看,少年又恢复了腼腆害怕的模样。 软软的询问道:“先生,买火柴吗?” R认真的点点头,“嗯,这些,我全都要了。” 沈愿立刻扬起了小脸,圆溜溜的眼睛弯成半月牙儿,真挚道:“先生人真好,会有好报的。” 少年一扬起头,苍白尖削的脸蛋映衬着苍茫的雪色,仿佛稍纵即逝的精灵。 R愣了愣,等到掏钱时才窘迫的红了脸,“我现在没有现金,可以拿这个抵押吗?” 他掏出怀里的一只铜金色的怀表。 沈愿接了过来放在掌心,眼中满是欢喜,惊呼道:“很漂亮,在贫民窟从来都看不到这样珍贵的东西。” R眉间染上一丝暖意,一手握着火柴盒,一手状似无意的牵起少年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少年柔软 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入他的掌心。 R突然觉得左胸的器官不再是累赘,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脏的存在和雀跃。 “我带你回去。” 沈愿乖巧的点点头。 沿着洁白的雪地,出现了一大一小两双脚印。 很快,又被漫漫风雪掩去了痕迹。 卖火柴的小反派(四) 临近城墙,沈愿抬头望了眼已经有些许暗的天色,停下了脚步软声道:“先生,我要走了。” 男人的心底忽然漫上了许多异样的感觉,挽留少年的话呼之欲出,却在舌尖堪堪止住。 哑着嗓子轻声道:“好。” 沈愿弯了弯眼睛,抬头直勾勾的与R对视,“先生,天色已晚,呆在自己的家里比较安全,夜晚是幽灵出 没的时刻。” R停在原地,看渐行渐远的少年突然站住了脚步,眼中闪过一抹希冀。 沈愿裹紧了衣巾,回头道:“先生,可不可以叫你长煊?” R眼中的希冀被很快的藏了起来,疑惑道:“为什么?” 沈愿歪了歪头,颊边出现一个浅浅的酒窝,“先生就像黎明的阳光,很暖,很暖。” “......长煊吗。” 等魏安宜和骆晟三人绕了大半个城镇,才甩开鸟嘴医生后,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天上开始下起了飘飘洒洒 的雪花。 魏安宜喘了口气,太阳消失后周围的温度骤减,她已经可以感受到刺骨的寒冷,担忧道:“我们先找地方 躲雪吧。” 骆晟拿着手机,沉默半晌道:“我们必须赶回原来的木屋。” 唐鑫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翻着白眼,“为什么?随便找个房子借住一晚不行吗?” 骆晟冷笑一声,扫了眼皆是紧闭房门的街道:“你看有谁愿意借给我们?” 魏安宜叹了口气,认命的站起身,“可城镇这么大,这么回去?” “APP上有地图。” 等到三人回到木屋时,差不多去了半条命。 唐鑫一撞开门便躺在了地上。 抬头一看,谭信和R早已回来屋子。 R手里拿着一块黑黑黝黝的东西,神情严肃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谭信则是半眯起眼睛,仰靠在墙壁上。 一看到谭信,三个人就想起他化在地上的惨剧。 APP上说复活需要四个小时,原来他们三个为了躲避鸟嘴医生,居然连续跑了四个小时!! 不是谁都打通了任督二脉好吗??那群鸟嘴医生是怪物吗? 不过此时有再多的怨言,他们也发泄不了。 卖火柴的小反派(四) 那篮子红通通的苹果还放在角落。 魏安宜身子抖了抖,小心翼翼的侧过头去,挪到了椅子旁。 骆晟瞥了眼角落里的篮子。 七八双黑黝黝空洞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一篮子的少女头颅披头散发,苍白的嘴角同时扬起一个诡异的 笑。 骆晟淡淡的收回目光,径直朝屋内走去。 唐鑫摊死在地上,眸子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好饿,今天在外面走了一天都没吃上东西。” 谭信闻言眼也不睁,冷笑道:“那不还有一篮子苹果吗?” 唐鑫条件反射的看了眼角落,立刻吓的从地上窜起来,颤声道:“怎么还没把它扔出去?” “你扔?” “谁买的谁扔!” 突然被点名的魏安宜慌张的摇头,“我不去。” 唐鑫眉毛一竖,还想说些什么,谁知口袋里突然传来了震动。 其余的四个人也齐刷刷的掏出了手机。 “零时已到,狩猎开始” 作者有话说 来晚啦来晚啦,啾啾啾晚安各位大宝贝儿Q 今日流感大家都晓得,宝贝们要注意身体,出门带口罩哈,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卖火柴的小反派(五) 卖火柴的小反派(五) 仿佛是为了印证APP的信息,屋外很快响起了什么东西拖曳在地上的声音。 那声音时而像沉重的怪物,拖着腿在地上摩擦,时而像猛兽的匍匐,时有时无,令人觉得十分压抑和难 苦闷几乎是瞬间席卷屋内所有人的全身。 一道身影慢悠悠的从窗前路过,在惨淡的月光映衬下,那侧着身的人影突然顿住,停留在了窗帘前。 头的部位缓缓的转动,面向窗户,似乎打算透过薄薄的窗帘观察屋内。 魏安宜死死的捂住嘴,紧紧闭上双眼,脸色惨白的不像样子,小声道:“我们......是不是忘记关窗了?” 窗扇也是木板制成的,一般白天只会放下一层浅绿色的窗帘遮挡。 他们回来的太过急促,似乎真的忘记了关窗。。 骆晟手心里攥了把汗,抵着唇低声:“嘘。” “哼。”空气中传来极淡的一声浅哼,宛如森林中的夜莺一般魅人诡异。 R慢慢抬起头,瞧着那久久矗立在窗前的人影,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不知过了多久,那驻足的身影才转过头,缓缓朝木门移动,泥地上又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和砂砾滚动时粗 粝的摩擦声。 等唐鑫几个人好歹能喘上口气时,才发现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他们相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 惧。 可屋外的东西并不打算给屋内的人喘气的机会。 “咚咚咚。” “买金项链吗?” 死神有意逗弄这几只小蚂蚁,隔了很久才压低了声音补充道:“2号。” 2号?是谁? 骆晟几人连忙查看掌心的数字,分别是3和4。 那么就只有...... 三道目光齐刷刷的投到谭信的身上。 明明是暖橘色的光芒,落在谭信身上却偏偏转换成了阴冷的寒气。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冷笑一声,站起了 卖火柴的小反派(五) 在他手中寒光一闪,唐鑫惊呼道:“你什么时候找了把刀?” 长刀的刀锋处有些钝,刀身也布满了铁锈,谭信握了握刀柄,没有理他。 “2号先生,买不买金项链呀? ”屋外又响起了甜甜的声音,俏皮的萝莉音就像甜丝丝的奶糖,让几个人都 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眼神怪异起来。 一想到外面可能是个骷髅头怪物,却偏偏配上萝莉音,就感觉画风非常诡异有没有。 唐鑫弱弱的嘀咕了一句,“我上一次网恋就是这样被骗的,明明发语音的时候又甜又嗲,不小心开了摄像 头才发现是个蓬头垢面的大叔。” 魏安宜就站在他旁边,闻言忍不住噗了一声,被唐鑫狠狠的剐了一眼后才瑟缩的闭上嘴。 只有骆晟一直观察着门口的情况。 谭信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既然游戏规则说了拒绝会死,那他答应便是。 “买。” “唉,好吧。”屋外的人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似乎在感慨遗憾什么。 木门中心同昨日一样缓缓出现了一片黑洞,裹着黑布的手抓着一条金色的链子递了进来。 谭信嘴角刚咧开一道笑容,准备伸手去抓,谁知下一刻那金色的项链便像活了一般突然飞了起来,在谭信 还呆愣的时候咻的套住他的脖子,猛然往木门上撞。 “啊啊啊啊! ”谭信被链子勒住狠狠的撞上木门,鼻梁骨传来剧痛,他惨嚎了一声。 骆晟猛然睁大眼睛,谭信不断用手扒拉脖子上的链子,挣扎间,变成了背靠木门,仰着脖子被项链死死勒 住。 而链子的尽头,那只手臂还在不断加大力道,谭信的面色涨红,眼珠子暴突出来。鼻翼和嘴巴不断翕合, 就像脱了水的鱼。 “快救人!” 骆晟连忙冲上去,唐鑫和魏安宜却摇着头后退,唐鑫是怕招惹事端,魏安宜则是因为死亡的阴影。 骆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们一眼,一把拿了刀,打算将金链子砍断。 谭信眼眶布满了血丝,挣狞的咬牙道:“为什么......我答应了交易,还要我的命......” 他本就没想过会得到回答,谁知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轻笑,“求我。” 谭信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求、求您。” 屋外沉默半晌,谭信却感觉脖子上的金链子猛然加大了力道,原本还有几分余地,现在却几乎要将他脖子 勒断。 耳边的响起了一道阴冷至极的声音。 卖火柴的小反派(五) “那天......被你勒住脖子的女人......挂在车后面时也是这样苦苦哀求,而你......”声音停顿了一瞬,“却为 了抢劫一条不值钱的链子,生生的勒断了她的脖子。” 谭信震惊的睁大眼睛,“不......我以为金链子一拉就会断......” “可你......扯住了她的丝巾啊。” 骆晟震惊的瞪大眼睛,手中的刀柄坠落在地。 谭信绝望的留下眼泪,“不、不、救我。” 骆晟眉毛狠狠的皱起,就在他迟疑的瞬间,谭信已经达到了极点,头一歪,身体软软的歪倒在地。 金色的链子可笑的挂在他的脖子上。 “交易愉快。” 屋外的声音彻底沉默了下来。 唐鑫一把将衣领里的金项链掏出来,掀开窗帘扔了出去。 魏安宜抱着头顿在地上,崩溃的大哭,“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要把我们放进来?” 骆晟耳尖微动,垂眸喃喃道:“这就要问我们自己了......” 今夜与昨夜无异,只是早上醒的时候,屋内少了 R。 谭信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眼神阴翳的望了眼骆晟。 骆晟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其余的两个人不明所以。 他们当时躲的老远,没有听到谭信和死神的交谈,但如果这两个人真要分立阵营的话,他们肯定会选择骆 晶。 毕竟比起一副恶人相的谭信,斯文干净的骆晟显然才是最佳选择。 骆晟看了眼外面,雪早已停了,天气正好,“走吧,我们总要出去找找线索,不然会一直困在这里与死神 做交易,银行卡里的钱总有用完的时候。” 魏安宜瞳孔猛然放大,她的银行卡里,,早已没了钱,最后的一万块也被花了出去,相当于说,,她下一 次死了就真的是死了。 她扫了眼已经站在门外的三个人,眸光暗了暗。 骆晟皱了皱眉,“安宜,怎么还不出来?” 魏安宜立刻掩下眼中的异样,扬起脸笑道:“来了。” 前面的街道被黑衣人堵的严严实实,骆晟眸子骤然紧缩,伸手示意身后人停下脚步,低声道:“是鸟嘴医 生,不过似乎没有发现我们,他们好像有其他的目标。” 卖火柴的小反派(五) “我们悄悄的退出去。” 魏安宜紧紧跟着点头,四个人猫着身缓缓退了出去。 “不要抓我,我没有染上瘟疫!” 少年挣扎间,头上的布巾被一把掀开。 “阿,狡辩!” “我们找了你好久!教皇说过,黑死病就是你们这些巫师传播出来的!” “烧死他!” 瘦弱的少年哪里抵得过十几个人,几下就被压制住,细瘦的手腕被绑在身前,被强制的往前拖拽。 沈愿撇了撇嘴角,一群鸟嘴医生小心翼翼的带着手套,绑完就远远的牵着绳子,几个人呈半圆将他包围起 来前进。 生怕多碰一下就会被传染可怕的疾病。 沈愿余光瞥了眼房顶,撅起嘴哀怨道:【唉,这个世界真麻烦。】 虚拟世界的一切景象每过一个星期重演一次,沈愿来早了一星期,已经被烧过一次。 身为丹萨,不能拒绝世界的设定,只能按照特定的台词对话,给赎罪者们提供线索。 只有晚上当死神的时候才能轻松一点。 D3咬牙揪揪沈愿的耳朵,但又狠心下不去手,刚摸上就撤了手,【你还说,昨晚让你不要动手杀了谭 信,你还是把他杀了!!】 沈愿愣了愣,哼了一声,【那就这么容易放过那个人渣吗?】 D3挠挠头,【谭信是人渣没错,但你也不能违背原剧情呀,谭信再死一次没了!】 【是那个女人叫我杀的。】 D3顿了顿,【那个女人?】 沈愿点点头,软声道:【死神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信念,他是丹萨复仇之火的化身,也是千万个枉死 怨灵的化身,昨晚我其实......已经放开了项链,是那个被谭信害死的女人接过了链子。】 沈愿的身体丹萨,在虚拟世界的设定中,是被冤枉致死的无辜少年,中世纪黑死病蔓延,教会为了推卸责 任,宣称是魔王派来人间的恶魔,企退摧毁人类社会。 在愚昧无知的糊弄下,人们抓到巫师后通通烧死。 丹萨被早已不合的邻居恶意举报,莫名奇妙冠上巫师的罪名后被母亲含泪送出城。 东躲西藏偷偷回到城池,才知道他们一家以包庇巫师的罪名齐齐被烧死。 卖火柴的小反派(五) 一家六口,只剩下了丹萨,最后也不幸被抓住,浴火之后将灵魂献祭,成为真正的死神,夜晚索命与每家 每户的罪恶之人。 整座城都被诅咒困在了这七天,无尽反复。 所有人都不知道,屋顶上静静的匍匐着一只野兽。 男人抿着唇,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挪动的队伍,脑中快速的计算着攻击角度。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晚上好。 呐,关于文中的中世纪,黑死病,教会巫师之类,是借鉴了那段历史,我自己稍做了改动,看 过不要放在心上。 如果对那段历史感兴趣的宝贝可以自行查阅鸭。4<1)少?)” 卖火柴的小反派(六) 卖火柴的小反派(六) 【愿愿不用怕,等下点燃火把的时候我会屏蔽你的痛觉,你只要睡一觉,就过去了。】 沈愿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相关的流程在上一个星期时就烂熟于心,他倒是没对这个有什么担忧。 只是脑海里一回想起那些来围观的百姓,沈愿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每个人都裹着黑灰的长袍,斗篷下一张张脸都带着同样的厌恶和愚昧无知。 对火焰中惨嚎的丹萨报以最恶意的诽谤。 他叫的越是惨烈,声音越是嘶哑,周围的人脸上的笑意就会越扩越大。 沈愿敛下了眸子。 不愧是最黑暗的世纪。 D3心疼的摸摸沈愿的脸蛋,软声安慰道:【没事的愿愿,我会给你加一层暗示,届时那些人的嘴脸都会 消失,你把他们当做一颗卤蛋就行啦。】 沈愿弯了弯眼睛,似乎对D3的建议极为赞同,【三三最好啦。】 领头的鸟嘴医生对身后的少年没有丝毫怜惜。 三步并作两步,绳子强硬的扯着少年踉跄行走。 R微微眯起眼睛,琥珀色的眸中有戾气横生。 余光瞥见另一个街道推着垃圾车的男人,唇角微微勾起。 几个飞身起落,便跃到了那不断抱怨的瘦老头身边。 “垃圾什么时候才能清完!唉,一群贵族大老爷儿们,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却不肯多走一步把垃圾扔 到桶里。” 瘦老头带着厚重的口罩和手套,一边碎碎念,一边拿着长钳夹起地上的垃圾,整条街还未清理一半,垃圾 车便已满载。 “臭老鼠穿的再华丽,骨子里还是改不了臭水沟的习性!”瘦老头锤了锤背,刚弯起腰,却见他眼前有人 影一闪。 瘦老头瞪大眼睛,“站住!”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挑男人,推着垃圾车头也不回的向前跑。 老头只追了两步,便扶着墙大口喘气,“呸!连垃圾车都要抢!” “喂!让一让!小心被传染黑死病!” 卖火柴的小反派(六) 鸟嘴医生一行人刚行至街角,旁边便突兀的传来惊呼,他们条件反射的侧头,却看见满满一车垃圾正疯狂 的冲过来。 面罩下的几个人脸色一变,连忙向四周躲避。 很快,圆形的队伍便被冲的七零八散。 沈愿被慌张的鸟嘴医生甩到了外围,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一黑便被打横抱了起来。 R抱着少年,几个纵落消失在了一团乱麻的鸟嘴医生面前。 “先、长煊先生?” 沈愿摇着小脑袋,从盖住脸的衣物里钻出来,不出他所料,果然是R。 男人蒙着下半张脸,黑色的短碎发在风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往下看去,沈愿呼吸一窒,男人在寒冬中只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而把自己裹住的正是一件男人的风 衣。 听到沈愿的声音,男人微微垂眸,轻轻的嗯了一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把少年放下来。 少年猝然落地,身形不稳的左摇右晃,R蜷了蜷手指,又将手臂横在少年的腰间。 沈愿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长长的鸦羽沾了几片雪花,忽闪忽闪的甚是惹人怜爱,“抱歉先生。” R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淡淡的嗯,不着痕迹的把少年全部拥进了怀里,手指灵活的翻转小刀,几下就把沈愿 的绳子割了开。 沈愿吸了吸鼻子,刚抬起冻的没有知觉的手准备搓一搓,谁知半道就被男人拦截。 沈愿微微张开嘴巴,湿漉漉的眸子带着几分不解。 R面上是一片淡然,耳尖却悄悄的泛起了几丝红,不容置疑的握着少年的手放进怀里。 轻声道:“好些了吗?” 刺骨的寒风中,男人手掌的温度显得如此炙热,沈愿眨了眨眼睛,脸上飞起两片嫣红,结结巴巴 道:“好,好些了。” 许是他的声音小,R垂下了眸子,剔透的琥珀色含着几分茫然,哑着低沉性感的声音嗯了一声。 要遭,沈愿不自觉的摩擦了一下腿根。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男人的声音该死的性感。 瞥见少年脸上不正常的嫣红,还有那一丝微不可察的瑟缩,R有些单纯的脑子迅速认定少年很冷 非常的冷。 “还是很冷吗?” R顿了顿,做了一个令沈愿几乎血脉膨胀的举动。 卖火柴的小反派(六) 他掀开衣角,攥着沈愿两只小手放在了肚子上。 沈愿石化在原地,脑子里好像有无数的焰花炸开,一瞬间只剩下了咻咻咻的声音。 摸、摸到腹肌了诶! 沈愿晕晕乎乎的,像⒘思倬埔谎上头。 偏偏这时R还一脸单纯的将沈愿拥入怀里,低音一直在耳边响个不停,势必要将沈愿最后一丝理智淹没。 “这样会好一点吗?” “抱紧一点。” “手在我肚子那里会暖一点。” 沈愿羞涩的咬了咬唇,“可以放下一点么?” R顿了顿,茫然一瞬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沈愿毛绒绒的脑袋在R的怀里撒娇似的拱了拱,小手也不安分的渐渐往下。 R突然闷哼一声。 沈愿立刻假惺惺道:“怎么了?” 男人剑眉微垂,眉间似乎含着几分不解和疑惑,摇了摇头,“没什么。” 沈愿圆溜溜的眼里闪过几分狡黠,再往下便被男人捉住了手,R哑声道:“我觉得肚子会比较暖和。” 沈愿晓得R现在被洗去了全部记忆,除了名字和一些基本常识,其他基本上就是一片空白。 沈愿微眯起眼睛扬了扬眉,没想到有一天风水轮流转,能轮到他沈愿当一回小流氓。 可瞥见男人的不知所措,沈愿心中邪恶的小火把又piu的一下熄灭了,乖巧的收回了手。 罢了罢了,欺负个小傻瓜做什么。 勾着头的他没有发现男人的眉心皱的更狠了些。 为什么他感觉刚刚做了一些错事?好像身体反馈的信息更加难受了。 气氛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凝固了。 沈愿清咳了一声,软声道:“长煊先生不像是居住在这里的人,要来寻些什么?” 谁知下一刻,R猛然将他推了开,沈愿呆愣的看着脸色难堪的R,急忙冲上去,“怎么了?” R捂着胸口,踉跄的后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瞥见想要冲过来的少年,连忙大吼一声,“别过来!” 沈愿被吓的呆在原地,只见一眨眼的功夫,男人的身上很快蔓延起大片的紫红。有斑斑点点的黑色极快的 涌上。 卖火柴的小反派(六) D3摇摇头,【虽然R推垃圾车的时候尽量避免了接触,但黑死病毒似乎还是找到了入口。】 男人眼神晦涩的看了眼沈愿,拉高衣服想要挡住脖子上的紫红斑块,可是他的速度远远不及病毒,很快, 俊美的脸庞也被覆盖。 R粗重的喘息一声,倒在了地上,这时的他已经无法说话,只能以眸光哀求少年不要靠近。 沈愿半蹲下来,他一动,男人便会更加后退。 【愿愿不会感染,因为虚拟世界里没有这个设置。】 很快R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沈愿呆呆的站在原地,缓缓的伸手碰了碰地上不成人形的男人。 虽然知道长煊会随着太阳一起重生,但看到男人就这么倒在眼前,还是会回想起每个世界结束时的撕心裂 肺。 “明天见,先生。” 另外四个人在一无所获后,好歹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小木屋,环视一周,那个俊美冷厉的男人并没有出现。 魏安宜咬了咬唇,神情似乎有些担忧,唐鑫和谭信则是漠然。 骆晟面无表情,因为今天到他了。 3号。 无论他们几个再怎么内心拒绝。 死神还是踩着点到了门前。 只是今天死神的敲门声显然有些粗暴。 魏安宜瞥了眼被敲的咯吱作响的木门,缩了缩脑袋,生怕那门眶当一声倒下,他们与死神来个近距离对 视。 骆晟站在最前面,背对着众人,唇角微微勾起。 谭信则是望着骆晟的后背,眸子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愿的脸色忽暗忽明,连玄虚都懒得搞,冷声道:“3号买不买分数?” 分数? 魏安宜呆愣的睁大眼睛,唐鑫商人的脑子转的极快,要说这几天他心里没藏些小算盘那是不可能的。 他眼珠子转了转,死神卖给每个人的东西都不一样,魏安宜是苹果,谭信是金链子,骆晟是分数。 这一定与他们的职业和本人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可这联系......到底是什么呢? 骆晟笑了起来,扶了扶眼镜,面上端的是一派斯文,抢在死神重复第二遍之前道:“买,用生命支付。” 卖火柴的小反派(六) 话音一落,他便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下干脆利落的抹了脖子。 鲜血瞬间喷洒在地板上,骆晟的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手中的小刀啪嗒掉在地上。 眼镜被压弯,露出他原本狭长上挑的眼睛。 唐鑫愣愣的抹了把脸上的血,“乖乖,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宁愿干脆利落的自杀,也不要折磨致死。 谭信桀桀的笑了一声,眼里是毫不意外的光。 沈愿挑挑眉,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女生脸色更是阴的可怕,月光照出她们鲜红的眼珠,仿如地狱而来的恶 鬼。 “骆晟。”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仿佛要将名字的主人碎了吞入腹中。 作者有话说 嘛,其实这个时候宝贝们猜的差不多了吧,他们都是因为什么罪进来的呢(*y ) 实际上这个病状是借鉴了埃博拉病毒。(哈哈哈这个就不建议百度了) 卖火柴的小反派(七) 卖火柴的小反派(七) 经历了几次惨无人道的死亡后,他们几个人已经可以面对尸体时面不改色。 只是在他们睡之前,都没能看到R回来。 唐鑫懒懒的打了个瞌睡,“不管咯不管咯,困死了。” 魏安宜抱膝坐在地上,勾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晨落进第一丝阳光。 骆晟扭了扭脖子,从地上慢慢站起来,脖子处狰狞的伤口已然消失,摸上去又恢复了光滑的一片。 眼镜也恢复原样,骆晟慢条斯理的擦干净上面的灰尘,架在了高挺的鼻梁上。 他扫了一圈,依然没有R的身影,思量片刻,心中已然有几分猜测。 做完这一切,骆晟才轻轻叫醒了其他人。 唐鑫睡眼朦胧的伸了个懒腰,肚子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他摸了摸下巴,眼睛贼兮兮的转了圈:“昨天那 老太婆做的面包还不错,今天再去看看。” 魏安宜就着水洗了把脸,闻言微不可察的朝唐鑫投去一个厌恶的表情。 昨天他们一行人在街上逃亡,又饿又累,遇上了好心的老奶奶,开了门缝给他们送了些面包。 谁知唐鑫仗着身材庞大,竟然硬挤了进去,不仅把老奶奶仅剩的食物一扫而空,还强抢了几件衣服。 今天居然还要打那老奶奶的主意。 真是个败类,魏安宜收回目光,唇角冷冷勾起。 可这屋里又有几个是好人呢? 响起那满满的一篮子苹果,魏安宜漠然的敛下眸子。 总有一些披着人皮的恶魔。 他们潜伏于人群之中。 以好看的外表,亲切的面容做伪装,令人防不胜防。 骆晟推开门,清了清嗓子,“走吧,今天可不许空手而归了哦。” 唐鑫摊开自己的掌心又合拢,微微叹了口气。 今天可就轮到他了。 卖火柴的小反派(七) “先生,买根火柴吗?” 街头重复着这样一幕,瘦弱的少年尽可能的将自己裹严实,怀里抱着脏兮兮的火柴,向每一个路过的人乞 求买一根火柴。 R眉心狠狠皱起,在守卫一脚踹上少年时冲了出去。 少年害怕的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R冷冷的看了眼地上的守卫,捂住少年的眼睛,将他带到了干净空旷的地方。 少年似乎知道捂着自己眼睛的是谁,乖巧的跟着R的步伐。 男人心底忽然漫上大片的柔软,轻声道:“不要怕,没事了。” 沈愿用手捧着男人的大掌移开,露出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早上好先生。” 男人唇角抿出个笨拙的笑,“早安。” 心照不宣的,少年没有问为什么昨天死去的人今天又出现了。 男人也没有怀疑少年为什么没有染上黑死病, 天知道R在木屋复活时,心里有多么恐慌。 他清楚的记得,少年是碰过他的,心就像空了一大片,被野兽疯狂的吞噬。 他怕回到和少年相处的地方,怕看见躺在地上不成人形的少年。 浑浑噩噩的灵魂直到听见了少年的声音才终于活了过来。 R定定的看了沈愿一会儿,突然大力的将沈愿拥入怀里。 想要死死的把怀里人镶嵌进胸膛,可又怕力道之大会伤了少年。 箍住沈愿的手臂因为克制而不自觉的痉挛。 沈愿踮着脚,尖尖的下巴垫在R的肩膀上,微微眯起眼睛。 小手轻柔的拍拍男人,笨拙的安慰。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R才轻轻的放开沈愿。 R耳根红红的,眼神闪烁想用些什么转移视线,他余光瞥见少年手中的火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攥起 少年冻的通红的手放在怀里暖,“之前那块怀表呢?” 他没有跟别人说,那块怀表是一位坐着马车的贵妇给他的报酬。 当时他看见贵妇的马车陷入了泥地,余光瞥见她头顶上的问号,便避开骆晟几人,试探的帮忙推开了马 车。 得到了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怀表。 卖火柴的小反派(七) 按理来说,那应该值不少钱,应该够少年改善生活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沈愿气就上来了。 沈愿立马敛下眸子,轻轻的抽噎道:“被、被人抢走了。” R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谁。” 沈愿眨眨眼睛,一滴眼珠儿啪嗒掉下来,“住我隔壁的杰克。” D3叹了 口气,昨天嘲讽愿愿长这么好看不如去卖的邻居杰要惨了哦。 另一边的四人,或许是老天见他们可怜,在中午之前,骆晟几个人找到了第二个头顶问号的人。 偏僻的街道前方,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在缓缓移动,身上裹着黑斗篷,佝偻着背,每一步,似乎都要耗尽 所有的力气。 唐鑫眼睛一亮,连忙冲上去,想也没想就伸手打算搭到那肩膀上。 谁知明明近在眼前的老人却突然消失不见,唐鑫扑了个空,怔愣的抬头,发现佝偻着背的怪人站在他三尺 之外。 唐鑫怀疑人生的挠了挠头,他明明感觉手都要碰到老家伙的肩膀了。 那怪人也转过了头,众人这才看清她的样貌。 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老妪上张脸上爬满了皱纹,下半张脸则完全不似人样。 皱巴巴的皮肤就像被火烧的蜷起来一样。 配上她阴森森的眼神,简直恐怖渗人无比。 她转身的瞬间,街上行走的路人都停下了脚步,像是被时间冻结了一般凝固。 魏安宜捂了捂肚子,周围的一切让她感到诡异,虽然她很想转身就走,但瞥见老妪头顶锃亮的问号,又不 得不停下脚步。 她不能错过每一条线索。 老妪一双阴冷的倒三角眼直勾勾的扫了眼四人,最后在唐鑫身上停留一瞬。 突然不阴不阳的说了句话。 唐鑫皱着眉挠挠头,回头看向骆晟,“小骆,她说什么了?我只能听出一些什么今晚、死、犯罪什么 的。” 多了他就听不出来了,急的唐鑫抓耳挠腮,真想穿越回学生时代揪着自己耳朵学好外语。 骆晟镜片下眸光一闪,淡声道:“她说......每晚都会死人,死神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 卖火柴的小反派(七) 唐鑫顿了顿,额角流下一滴冷汗,笑着道:“这是什么意思?” “阿,什么意思你不明白么?” 骆晟还未开口,唐鑫身后便传来一声冷哼,却是他听得懂的语言。 唐鑫震惊的转身,老妪正好咧开了嘴角,参差不齐的牙齿便暴露了出来。唐鑫打了个寒颤,“你、你听得 懂我们的语言?” 老妪不屑的冷哼一声,“没有巫师做不到的事情。” 骆晟微微睁大眼睛,失声道:“您是巫师?” “是巫师又怎样,你们现在有能力揭发我吗? ”老妪对骆晟的惊讶丝毫不意外,身上也没出现对自己身份 会暴露的担忧。 骆晟扶了扶眼镜,脸上带着干净的笑容,上前一步道:“您说笑了,我们都知道巫师是伟大的存在,是百 姓们愚昧无知。” 老妪面上虽然没有变化,可骆晟没有错过巫师听到百姓愚昧无知时,苍老浑浊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愉悦,他 心下了然,刚准备趁热打铁,谁知巫师便重重的跺了跺拐杖。 不咸不淡道:“年轻人不用假意相迎,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也知道你们为什么烦恼。” 骆晟的脸色难堪一瞬,又很快恢复了常态。 老妪重新拢好了斗篷,敲着拐杖转身。 悠长的语调从她的嘴里慢慢传出。 “只有获得宽恕的人才可以出去,年轻人,要为你们犯下的罪过赎罪。” 随着最后一声话落,老妪的背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所有被时间凝固的行人又恢复了原样。 “靠,这不是白说了吗?”唐鑫呸了一声,恶狠狠的盯着老妪消失的方向,“死老太婆,故弄什么玄虚!” “赎罪? ”魏安宜垂下脑袋,暗暗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自进入这个世界,听到了多少次赎罪? 可是到底要怎么赎罪?魏安宜眸子恍惚一瞬,喃声道:“不,我没罪,死神分明是拉错了人!我没罪!” 她最后的声音有些大,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大喊出来,一下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谭信桀桀的笑了一声,“小姑娘,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就是做了,越是掩饰,越代表你心中害怕。” 魏安宜猛然睁大眼睛,不顾一切的质问道:“那你们呢?你们又是犯了什么罪?” 骆晟眸光微闪,轻轻的拍了拍魏安宜的肩膀以示安抚。 他抬头看了眼天,“准备回去了,那巫师似乎动了什么手脚,时间有些不对劲,我们遇见她时正午,现在 卖火柴的小反派(七) 已经接近傍晚了。” 事实证明,骆晟的话果然没错,时间果然加快了不少。 具体可以从周围路人加快的脚步看出。 另一边,沈愿眸光晦暗的看了眼天,“这么快就被外面的人发现了?” 沈愿为了更好的在这个虚拟世界做任务,确切的说是更好的跟R谈恋爱,让D3切断了外界人类联合会的 掌控。 联合会本来也没对虚拟世界有多干涉,设定了程序后便任由死神NPC掌管。 这次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时间的速度加快,就是技术人员正在修补漏洞的原因。 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鸭 卖火柴的小反派(八) 卖火柴的小反派(八) R敏锐的发现沈愿的心不在焉,眼里闪过一丝不满,搭着沈愿的肩膀轻轻掰回来,抓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的 揉捏。 低声呢喃道:“在想什么?” “啊......?呃。”掌心传来痒痒的感觉,男人眼中的委屈几乎要溢满出来,就差没和大猫一样的撒娇,沈 愿收回目光,没忍住摸了摸R的发顶。 与想象中不一样,男人的发丝有着不同于他外表的柔软,落在掌心就像名贵的丝绸一般顺滑。 许是沈愿的动作有些突兀,R愣在当场久久没有回过神。 然后做了个沈愿和都意想不到的举动,他主动攥着沈愿的手贴在脸颊上。 沈愿脸颊上飞起两片薄红,抿了抿唇羞涩道:“先生,我要回去了。” R的手顿了顿,剑眉微皱,“不能......多留一会儿吗?” D3凉凉道:【愿愿,还有一个小时,你就要变身了哦。】 沈愿愣了愣,踮起脚尖,侧头在男人的唇角亲了亲,一触即分。 “晚了的话,父亲会责怪我的。” 唇瓣上的触感久久消之不去,R像个孩子一般无措的呆立在原地。 等他反应过来时,少年的音容笑貌已经消失在深沉的暗处。 清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夜晚到了,带着它更容易回家。” 他动了动手指,突然发现手心里被放了什么东西,R疑惑的摊开手,是一只小小的萤火虫。 萤火虫极有灵性,在R松开手后也没有飞走,只绕着R的周身飞舞,R眼角眉梢带上些许暖意,随着飞舞 的萤火虫向前走。 一路上无事。 等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一群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同伴。 唐鑫臃肿的身体瘫坐在地上,原本乱糟糟的西装不知道被什么撕扯成了布条。 裸露的地方带着大片的挠痕,还有的挠痕深的几乎渗出血。 他大口的喘着气,神情还充斥着满满的惊恐,一副回不过神的模样。 可R进来时,不仅脸不红气不喘,就连衣服也是整洁的。 唐鑫猛吸一口气,瞪大眼睛,“你、你怎么没事?” 卖火柴的小反派(八) R动了动指尖,将藏着萤火虫的紫罗兰别在了领口上,微微掀开眼皮,不咸不淡的看了眼唐鑫,对他的话 置之不理。 唐鑫神情阴鸷一瞬没在追问。 他也没指望R回答。 前提是他不知道R回来的路畅通到底。 其他几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谭信大约是放弃了左手保护全身。 相比全身狼狈的唐鑫,他只有左手手臂血肉模糊。 谭信撕了衣服,当做简陋的绷带缠住渗血的手臂。 咬牙打了个结后,喘了 口粗气,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你没有遇到那些东西吗?” R神情不变,淡漠的瞥他一眼,冷声道:“你是指那些鸟身人面的怪物吗?” 谭信默了默,因为他们跟R分开很久了,而且这几个人里,就数R最神秘,其他人皆是一眼就能看穿本质 的人。 在没有搞清楚状况前,谭信对R保持高度警惕。 虽然没说话,但屋里已渐渐形成了两个阵营。 R漠然的靠在自己的座位上,仿佛对此浑然不觉。 魏安宜整个人缩在墙角,瞳孔剧烈的震颤,显然是对外面的东西还带着些后遗症。 今天因为巫师的原因,时间都加快了不少。 他们拼了命的往回赶,还是被一群东西给盯上了。 慌乱间只顾着逃跑,魏安宜其实并没有看清那到底是什么,只知道鼻尖一直缭绕着难闻的烘臭味,许多长 相奇怪的怪物朝他们蜂拥而来。 奇怪的是,相比其他人,魏安宜身上的伤却最少。 明明她是最弱的那个。 魏安宜愣愣地蜷起手,在一群怪物的攻击中,她好像看到有鹅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鉴于他们今天的收获只有那个故弄玄虚的老太婆。 唐鑫很不幸的享受到了独属于他的死亡点名。 “咚咚咚。” 一样的开头。 “4号,买器官吗?” 卖火柴的小反派(八) 粗粝的声音。 唐鑫神情呆愣一瞬,以往的疑惑通通在他脑子里清晰明了。 不等他反应,木门中央已经旋转出一片黑幽幽的大洞,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试探的伸了出来。 拍的木门砰砰作响,没过多久,那只手好像适应了一般,慢慢停下了摸索。 紧接着,完整的手臂露了出来,其余四人瞥见那白色的衣服时,心里闪过一些猜测。 不知为什么,他们总觉得那半个袖子的款式有些熟悉。 等到那人半个身子穿了过来,头上的护士帽也冒出一点点时。 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一位护士! 前三个人已经经历过死神的买卖,心里早有了些猜测。 可,唐鑫不是房地产老板吗?又和护士有什么关系? 骆晟突然想起死神刚刚的话。 器官。 唐鑫惊恐的睁大眼睛,后退几步,嘴里喃喃道:“不,我买......” “不我买是什么意思? ”屋外的人似乎是极浅的冷嗤了一声。 唐鑫余光瞥见抄着手的骆晟,脑子里灵光一闪,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刀,眼一闭准备往自己脖子扎去。 谁知木门中心的黑洞突然传来一道怒吼,一把泛着寒光的银色小刀咻的飞出来,速度极快的穿过唐鑫握刀 的手。 唐鑫惨叫一声,肥大的身体急速的撞上墙壁。 魏安宜脸色惨白一瞬,唐鑫右手被手术刀高高钉在墙上。 只要他一动,被刀子穿透的手就会血流如注。 此刻的唐鑫,就像屠宰场待宰的猪一样。 成功打断了唐鑫的抹脖子举动,黑洞里传来一连串桀桀的笑声。 魏安宜他们几个连忙扭头,只见护士已经完全钻了出来。 她的双手分别攥着两把刀,脏兮兮的护士帽歪歪的戴在乱糟糟的头发上。 护士似乎很迫不及待,望着唐鑫的目光疯狂又邪恶,就连还未出来的右脚也粗暴的挣断。 而她浑然不觉,跛着脚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魏安宜有些不忍的准备推门而去,却被骆晟一把按住肩膀。 卖火柴的小反派(八) 魏安宜踉跄跪坐在地,泪眼朦胧的仰头。 骆晟的微垂的目光冷漠无比。 背景是唐鑫凄厉无比的惨嚎。 “你想出去,直接送死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魏安宜的神经都麻木。 护士的嘴角高高扬起,拖着腿弯腰朝木门走去。 “交易愉快。” 魏安宜愣愣的抬头看了一眼。 护士那张脸上充斥着满足和惬意,白色的衣服上绽开大片艳丽的血花。 她来时那么迫不及待,走的时候洋溢着满足。 她从唐鑫身上索取了什么。 唐鑫又为犯过的错赎罪了吗? 身下渐渐感到凉意,魏安宜呆在血水里睁眼到天明。 唐鑫睁着眼睛,空洞地看着屋顶。 胸膛肚腹已恢复原样。 明明才四十出头的他,眸子浑浊无光像是年逾古稀的老人。 一道人影突然挡住了他眼前的阳光。 骆晟微微弯腰,镜片在阳光的折射下透着无情的光,他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淡声道:“又是新的一天。” 唐鑫艰难的转动眼珠,咳了一声:“你永远都是那么冷静和漠然,真好奇你犯了什么罪。 骆晟扶了扶眼镜,好像这已经成为他斟酌时的标志动作。 “大约是......最不可饶恕的那种吧。” 等到两天后,七日诅咒的轮回开始演变时。 他们才知道,新的一天,是个多么遥远无奈的奢望。 天蒙蒙亮,空气还混杂着肉眼可见的灰尘,垃圾的臭味闻多了之后便也麻木。 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闻过干净的空气。 有时候甚至会生出奇怪的念头。 卖火柴的小反派(八) 空气到底是垃圾的味道,还是他们以为的干净。 沈愿怀里抱着陶罐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城市里没有可以饮用的水,想要⑸细删坏乃,就必须早早的起来,去城外的山泉里取水。 沈愿哼着小调,顺带抽空关心一下正跟外界工作人员干架的D3:【情况怎么样了?】 D3正是紧要关头,手中的数据链几乎要挥出残影。 【不用担心,要知道,算起数据世界来,我可是他们的祖宗。】 沈愿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D3的生来就穿梭各个世界,对于这些虚拟数据,它应该是最拿手不过。 转角就进入他家门口,沈愿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一袭黑色风衣,高挑的身影。 男人站在他屋子的门□,背挺的就像一尊雕塑般笔直。 沈愿眼睛一亮,把陶罐往地上随意一方,小跑的朝男人过去。 “长煊先生!” 男人耳尖微动,迅速的回头,怀里就撞上一个小炮弹。 沈愿小脸冻的红扑扑,毛绒绒的脑袋熟练的往长煊怀里拱了拱,羞涩的道:“长煊先生怎么在这里。” R眸子闪了闪,透着几分窘迫,他轻咳一声,认真道:“想你,想快点见到你。” “为什么不进去? ”沈愿环抱着R的腰扬起头,见男人的耳根已经被冻的泛起了红,心里一疼连忙牵起他的 手准备往屋子里去。 R抿了抿唇,“我怕你的父亲在里面。” 沈愿的身子僵了僵,原本拖着男人进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父亲,他哪里来的父亲?昨天随便编出来糊弄的借口而已。 沈愿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做贼心虚。 卖火柴的小反派(九) 卖火柴的小反派(九) 沈愿松手,嘴里含糊道:“那个......你等我一下。” R乖乖的点头,并没有对少年突然转变的态度有所怀疑。 整个人乖乖的站在原地,就像一头沉默温顺的大狗,让沈愿心里忍不住腾起一丝甜甜的爱意。 驯服一头野兽,未必需要笼子和鞭子。 一个眼神,一个举动,甚至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爱意,都能让这个男人毫无条件的对沈愿言听计从。 离去前,沈愿奖励似的踮脚在男人下巴亲吻了一口。 男人眼角眉梢盘踞的冷厉被猝不及防的击破。 俊美的轮廓柔和成三月的春水,如果沈愿回头,就会发现男人眼中满是炙热的爱意和深沉的占有欲。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眼中暗色一闪而过。 沈愿抱起陶罐,象征性的在屋门口晃了一圈,便小跑的出来。 一头扎进男人的怀抱。 “我把你的火柴全都买了,可不可以陪我一天?” R低头亲昵的蹭了蹭沈愿的鼻尖,声音细听还含着一丝紧 张。 “好。”沈愿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男人眼中的紧张瞬间顿时烟消云散。 他很怕少年会拒绝。 毕竟他和少年的关系还不明确,他不确定自己的贸然相约,是否在少年心底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沈愿眨眨眼睛,拽了拽发呆的R的衣袖,“走鸭。” R垂下眸子,唇角微勾,衣袖下的手状似无意的牵起少年。 沈愿耳根微红,也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他的掌心,算是小小的回应了一下。 沈愿以为要和R徒步行走,没想到过了个转角,走出贫民窟的范围后,居然停着一辆漂亮的马车。 两匹白色的骏马套着马绳,安静的等在原地。 华美精致的马车周围围拥了一群好奇的小孩。 小孩大多是贫民窟的,不算干净的稚嫩脸蛋上满是好奇和艳羡。 甚至有小孩着迷的想伸出手碰一碰车轮,连忙被另一个小孩扯住了袖子。 卖火柴的小反派(九) “贵族老爷看到了,你会被打断双手的!” 沈愿两眼亮晶晶,直觉告诉他,这辆马车一定和R有关系。 不出所料,沈愿感觉牵着自己的手动了动,他一抬头,便对上了男人略带窘迫和期盼的眼神。 “喜欢吗?” 沈愿微微睁大眸子,“是先生的?” R点点头。 沈愿眼里立刻涌上细碎的小星星,内心里疯狂的戳着D3,【三三快看,我老攻开宝马来接我了!!】 D3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满头大汗的抽出一丝精神,结果却是沈愿高举的杀狗刀,它微微翻了个白眼,“别 人谈恋爱,R倒好,跑来跟NPC谈恋爱。” 沈愿笑嘻嘻的眯起眼睛,“你就是嫉妒我。” “嗯?” R轻轻戳了一下少年的脸蛋,见发呆的少年毫无反应后,心底柔软一瞬,忍不住再伸手戳了戳那软弹的脸 蛋。 不知道少年身上的其他肌肤,是不是也如这里一样温软滑腻。 R的指尖微顿,忍不住滑到了耳尖。 沈愿耳尖一凉,颇为可爱的动了动,一把抓住R作乱的手,眼神闪烁道:“可以坐吗?” R轻轻笑了起来,“当然可以。” 上了车才发现舒服的椅子上放着一束娇艳的玫瑰,一只小虫晃悠悠的飞出来,停在了沈愿伸出的手上。 白天让这只萤火虫丧失了光辉,它摇摇荧光的尾巴,亲昵的赖在沈愿的手心上。 沈愿弯了弯眼睛。 虚拟世界的夜晚属于动物的幽灵。 昨晚因为漏洞的原因,时间加快,昨天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肯定是避免不了那些动物灵魂。 萤火虫虽然小,却能拢住R身上属于人的生气。 不过萤火虫只喜欢靠近心灵纯粹的人。 用来保护R再好不过。 至于其他几个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车轮缓缓转动,R偷来了少年死神的一天。 卖火柴的小反派(九) 与爱慕之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已临近夜幕,R和沈愿就像所有的普通情人一般相携,行走在塞亚河畔结束愉快的今天。 月光撒落河水,河水倒映沈愿莹白的侧脸。 精致的侧脸宛如传说中的精灵一般灵动。 男人心中微微一动,突然道:“你觉得,在我们之外还有其他的世界吗?” 沈愿愣了愣,眸光微闪:“可能吧。” 男人突然沉默了下来,空气又恢复了几许冷凝。 沈愿沉呤片刻,轻轻道:“我听远足的商人说过,大洋彼岸存在一个很强盛的国家,商人当时说了很多, 可我只记得一句话,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或许一片叶子的脉络,就藏着不为所知的世界” “也有可能......我们只是某只笔下的人物。” R愣了愣,“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沈愿摇摇头,抿唇笑了起来,“我只是在回答长煊的问题。” “很久之前,这座城市并不是这样的,街道也曾干净,人们脸上都是和蔼可亲,就连贫民窟的孩子也有欢 乐的童年。” “可这一切,都在教会逐渐强大后变了,人们开始信奉上帝,再加上黑死病的蔓延,无论穷人和富人,都 拼了命的抢购赎罪券,教会宣扬这是睢一可以通往天堂的道路。” R点点头,这些事情骆晟说的时候他也听到了,只是不明白少年为何在此时突然说这些话。 沈愿抬眼,“所以先生,要想离开这里,必须捣毁教会,解放整座城。” 在原剧情里,沈愿的身份是隐藏的最大boss,只要刷够了他的好感度,便可以获得最清晰的线索,可是 原身的好感度很难刷,而且其他五个人也忽略了这个不起眼的卖火柴少年。 这也导致五个人绕了好大的圈子。 这一世,或许因为沈愿的原因,R对他有着近乎天生的亲近。 亲密度早在第一天就叮的满啦。 可是沈愿不想这么早就放R离开。 男人突然顿住脚步,眸光晦涩的看着沈愿,想说的话停留在舌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出来。 沈愿弯了弯眼睛,安抚道:“这几天因为先生我很开心,礼尚往来。” R怔愣片刻,听出少年的意思后,眸中的慌乱越扩越大,他一把抓住沈愿的肩膀,弯下腰与少年平 视,“不是这样的。” 卖火柴的小反派(九) 他不是为了获取线索才接近少年。 沈愿茫然的看着他。 R抿了抿唇,直觉告诉他如果现在不解开误会,少年一定会离他而去,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为了获取 线索才接近你。” 沈愿眸子睁圆,半天才反应过来,总算是知道男人为何从他说出线索后就变的不对劲。 瞧见他满脸的急于解释却无从开口的窘迫,沈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轻轻的哼了一声,“傻。” R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正色道:“我没有开玩笑。” 沈愿踮起脚抱着R的脑袋啵唧一 口,“我也没开玩笑。”他眨了眨眼睛,调皮笑道:“捣毁教会的线索是真 的。” R抿了抿唇,“这事之后再说吧。” 沈愿挑眉,并没有说什么。 把沈愿送回贫民窟的巷子后,R忍不住扯住了沈愿的手,“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很晚了,先生,带着它回去吧。”沈愿眸子微弯,踮起脚将带着萤火虫的玫瑰别在R的衣襟,软声 道:“因为我有该要做的事情,快走吧,不然你的同伴会怀疑的。” 男人沉默半晌,才转身离去。 沈愿望着他的背影,眸光晦暗。 D3疑惑的挠挠头,【愿愿为什么突然跟他说了线索?你不是打算至少要拖几个星期吗?】 沈愿一把将D3揽进怀里,狠狠的揉了一把,轻哼一声,【就算我说了,他会离开吗?】 R进去的手,里面的四个人立刻坐直了身体。 魏安宜的动作慢了些,R轻易的瞥到了她藏在手里的几张绿色纸质物。 骆晟笑眯眯道:“今天的时间很正常,你回来的时候大概没有遇到那些怪物吧,今天有什么收获?” 魏安宜神色微动,看着骆晟欲言又止。 R拢了拢衣领,淡声道:“什么都没有。” 骆晟扶了扶眼镜,语气说不出是可惜还是幸灾乐祸,“我还以为你可以逃过今晚呢。” R无动于衷,却在看到桌子上散落的纸盒时眸子狠狠的一缩。 他连忙翻开大衣,摸向内衬的口袋,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魏安宜瞧见R突然的动作,又扫了眼桌子上的火柴盒,不在意道:“没有火柴了,在地上看到了这个,就 用了。” 卖火柴的小反派(九) 话落她还小小的抱怨一声,“怪不得没人肯买那孩子的火柴,一盒居然只有一个,就连点火的时候也怪怪 的。” R抬眸,眼神阴鸷的看着魏安宜。 魏安宜冷不防的撞上他的眼神,梗了梗,“生、生什么气啊,大不了我还你呗,不就一盒火柴吗?” 唐鑫似乎还没从昨晚的阴影恢复过来,瞥见两个人,只淡淡的扫了一眼便挪开。 骆晟也笑了笑,“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盒火柴而已,下次遇到那孩子,我买一盒就行了。” 即便他们说足了好话,R的脸色不曾缓和半分,浑身冷的就像要杀人一般。 魏安宜瞧见有人帮她说话,底气也足了不少,刚站起身想说话,却听见门口又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说 晚晚晚晚晚上好。 这章系统出问题重复了,不过没事,我删成一百字,不会付费。 没事了没事了,没有超过一百字都不会扣耽币,系统卡了重复一章,就顺便给新文打广告啦 【快穿】黑化渣攻的白月光 【颜控美人受X阴狠变态貌美攻】 在吗?谈个恋爱,互渣的那种。 苏奚是个身娇体软的小少爷 死后却被告知...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 骆晟轻轻压制住魏安宜的肩膀,镜片边缘不小心泄露出一抹微挑的眼尾。 魏安宜眼睛转了转,闭上嘴后退几步。 R也转头,看向久久没有动静的房门,虽然紧皱着眉头,但眼中的戾气却熄灭了不少。 可奇怪的是,门外好像静止了一般,仿佛拖曳的声音只是屋内人的错觉。 静止的时间长到骆晟的眼中渐渐染上几分异样,眸光不明的看着男人的背影。 魏安宜凑到骆晟的身边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道:“是不是我们听错了?或许刚刚根本没有脚步声。 骆晟眯了眯眼睛,颔首道:“静观其变。” 他的话刚落,木门便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敲击声,“咚......咚......咚。” 骆晟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来了。” 屋外沉默片刻,突然道:“好冷,可以让我进去取暖吗?” R愣了愣,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不假思索的便张口答应了。 “好。” 骆晟脸色变了变,交易呢? 莫非外面的不是死神? 只是死神的声音一直多变,有时是老人,有时是稚嫩的孩童,刚刚响起的声音又仿若干净的青年音。 是以他并不能确定外面的到底是不是死神。 可五天来,除了死神从来没人敲门,为什么偏偏到了R身上,就出现了这样的不同寻常? 莫非......R得了其他的线索? 他眸子一暗,抢身站到了R的身前一把按住门把手,笑眯眯的与面无表情的男人对视,道:“你真要给他 开门吗?” “要知道,外面的......可能不是人......”他特意加重了人这个词,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说不定又是死神的新花招呢? R眉眼沉沉,一把摁住骆晟额肩膀。 骆晟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矮下去半截,他脸色忍不住僵了僵。 肩膀上的那只手,强大的不像是人类。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 就像什么钢筋铁骨浇注的一般。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的肩膀捏碎。 R薄唇微掀,露出几分讥讽,冷冷道:“滚。” 骆晟被狠狠的甩出去,撞上墙壁才算停下,他闷哼一声从地上站起来,白净的脸蛋依旧斯文温和,眼中却 是撕破伪装的阴冷。 他揉了揉肩膀,阿笑一声,“可别怪我不提醒你。” R连眼神都不曾施舍他半分,径直的打开了门。 门缝在屏息的众人眼中缓缓露出暗夜的一角。 屋内摇曳的灯火映出门外,才让他们看清这是一位裹着黑色的斗篷的人。 有风轻轻吹过的兜帽,露出了尖削的一小截下巴,惨白的肌肤,只有樱红的唇瓣若隐若现,从中吐出悦耳 的浅声。 “谢谢。” R心底涌上几分熟悉的喜悦,顾及在场的人,他并没有贸然的冲上去,只好压制心里翻腾的疑问。 在黑衣人的右肩上立着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绯红的眼珠诡异的盯着每一个直视它的人。 魏安宜唇瓣颤抖,那乌鸦委实诡异,被它扫过的人,背后都忍不住窜上一股寒凉和毛骨悚然。 没想到这并不是完全的惊吓,门完全打开后,魏安宜才控制不住的发出了一道小小的尖叫,立马被眼疾手 快的骆晟扯了一把袖子,脸色惨白的后退几步。 黑袍人的身后,排着一连串朦胧的人形雾气。 它们都没有脚,被锁链串住手,连成长长的一串,从头部扭曲的情况来看,像是在痛苦呐喊着什么。 这必然是死神无疑! 见死神不急不缓的走进屋子,那些雾气也挣扎着想要进来,却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 魏安宜神情有些恍惚,喃喃道:“这些......都是灵魂吗?” “是的,它们都是要下地狱的不洁灵魂。” “嗯? ”魏安宜茫然的抬头,却看谭信和骆晟三人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骆晟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 么。 魏安宜心中咯噔一声,耳畔好像传来了一丝凉气,她睁大眼睛慢慢侧头,直直的对上一双绯红的眼珠。 “啊啊啊! ” 那诡异的乌鸦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到了魏安宜肩膀上。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 魏安宜闭着眼睛,胡乱的扑腾着。 乌鸦歪了歪脑袋,扑腾翅膀飞回了黑袍人的怀里上。 黑袍人伸手轻轻捋了一遍乌鸦的羽毛,弯下腰凑近了那一盏烛火。 暖橘色的灯光映在他惨白的下巴上,显出几分人气。 R剑眉微蹙,回头对的聒噪的魏安宜冷,“闭嘴!” 魏安宜身子猛然一颤,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R。 却被男人眼中几欲凝成实质的戾气吓到无法言语。只能愣愣的滑坐在地上。 可乌鸦好似不想放过这个已经近乎崩溃的女人,头部缓缓180度转动,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魏安宜。 嘴里发出一两声咕咕低鸣。 魏安宜猛然捂住耳朵。 谭信将目光从黑袍死神身上收回了,瞥了眼神情呆滞的魏安宜,桀桀的笑了两声,“小姑娘白天抢东西的 时候,可没有这么胆小。” R目光一寸一寸描摹这位清瘦的死神,清瘦的身影被黑袍完全勾勒出来,身上还带着几丝未化的雪色。 “我可以带走吗? ”死神微仰起下巴,R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他看清了死神的全貌,像是被拢了一层看不清的黑雾,只有两团幽幽的绿火镶嵌在黑雾中若隐若现。 “当然可以。” R忍下眼中的异色,轻声道。 死神似乎极浅的笑了一下,再看又恢复了平常。 乌鸦乖巧的飞到他肩膀上,死神双手捧起蜡烛不紧不慢的走出木门。 门合上的那刻,一道悠长的语调慢慢传出来,“5号,交易愉快。” R立在门前,目送黑衣人的背影渐渐没入黑暗,连飘忽的魂体们,也渐渐消失于夜色。 屋内几个人面面相觑。 就这么简单?交易完成了? R到底做了什么? 谭信挑了挑眉:“R,你做了什么?” R沉默不语,突然踏出了门外,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 躲在角落安静很久的魏安宜突然抬头。 “是火柴。”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 行走在大街上,在小木屋好不容易暖热的身子又开始冷起来,沈愿随手用镰刀收割一个灵魂后,望着手里 已经熄灭的蜡烛幽幽地叹了 口气。 “真冷,NPC就没人权了吗?为什么我白天要卖火柴晚上还要去收割灵魂!! ” 他好想在小木屋多赖一会儿!! 不仅暖暖的,还有长煊的抱抱! D3连忙讨好的给沈愿捏捏肩:“这个都怪设计虚拟世界的工作人员,简直没人性!” 沈愿肩膀上的乌鸦也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黑发的小正太,乖巧的接过沈愿手里的锁链,牵好他身后一长串 的灵魂。 “沈哥哥,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黑发小正太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沈愿。 沈愿眉眼弯弯,揉了把朱雀的发顶,“我家朱雀最棒了。” D3也惊叹一声,“你刚刚把我都吓到了。” 朱雀抿唇腼腆的笑起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手里的锁链立刻飘了出去,又被他慌乱的抓回来。 沈愿摸摸朱雀的脸蛋,打了个哈欠,“走吧,还有好几家呢,今天再收几个就去补个觉,再这么下去我黑 眼圈都遮不住了。” “好哒。” 正当沈愿打着瞌睡收割最后一个时,身后的灵魂突然暴动起来。 朱雀小脸立刻严肃起来,使劲的拽着链子。 D3连忙飞出来,“有情况有情况,我看看。” D3突然瞪大了眼睛,“是R诶。” 沈愿愣了愣,原本有些惺忪的眼睛立刻睁圆,朱雀化为乌鸦站到了他的肩膀。 不多时,男人的面容便出现在了眼前。 沈愿愣愣地被男人拥在怀里,耳边是温柔和心疼的嗓音,“还冷吗?” 男人身上还带着鹅毛般大的雪花,就连呼出的气体也很快变成水珠,就这么紧紧拥着沈愿。 朱雀极有眼色的飞了开,给他们拥抱的空间。 说不开心都是假的,沈愿眼底亮晶晶的,“我......你怎么跟来了?” “怕你冷,所以我来陪你。” R沉声道。 前几个世界的男人或是内敛或是沉默,还是第一次遇上直白不懂委婉的性格,沈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软 声道:“傻,我都习惯了。”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 男人弯着腰,下巴垫在沈愿的头顶。 被环进他怀里的沈愿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男人摇摇头,“骗人。”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明明进屋的时候,指尖都冻的发白。 “你不怕我吗?” “不怕。” “也不怪我隐瞒你吗? ”沈愿眼圈突然鼓涩起来,“可我只是个虚拟的人物。。” “宝宝。”R打断沈愿的话,侧头吻掉他眼角的泪珠,温声道:“别担心,我会带你出去,带你离开这个恐 怖的诅咒,离开日复一日的轮回。” 沈愿抬起朦胧的双眼,吸了吸鼻子惊诧道:“你已经找到捣毁教会和拯救整座城的方法了?” R唇角微勾,摸着沈愿的头发缓声道:“从你口中得到线索后,我便连夜潜入教会,逼迫教皇说出所有秘 密。” “发现了什么? ”沈愿明知故问。 作者有话说 好了好了已经没事啦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一) “教会表面上教诲人们信奉上帝,实际上内部早已被魔王撒旦掌控,黑死病的确是魔王释放的诅咒,以人 体为温床,培养诅咒之力,只有拿到他的心脏,才可以解除诅咒。” 沈愿面上带上一丝担忧,“魔王那么厉害,要怎么才能拿到他的心脏?” R唇角微勾,眼底满是胜券在握,“魔王每七日便会出来吸收诅咒之力,而且会有十名红衣主教和教皇陪 同。届时我会伪装成其中一名红衣主教,出其不意的刺穿他的心脏。” “可是......教皇怎么会答应你? ”沈愿越听男人说,脸上的担忧就越深,“对了,说起教皇,你逼迫他说出 这些秘密后......” R顿了顿,轻声笑道:“我既然可以让他说出密辛,自然也有办法让他闭嘴配合我。” 他拢了拢沈愿鬓边的发丝,指尖在少年的眼角处留恋。 “在这两天内,我会尽快入侵系统截取你的数据。”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丹萨。” 沈愿眸子闪了闪,半晌轻声道:“好。” 男人得了允诺,眼中的紧张烟消云散。 沈愿拍拍他,笑眯眯道:“我还要收灵魂呢,收完回去补个觉。” R心疼的摸摸他冰凉的小手,“好,我陪你。” 沈愿娇娇的哼了一声,接过乌鸦嘴里衔着的魂链走在前头,“别人都忙着找出去的陆,你倒好,每天什么 也不干,就知道跑我这里来。” R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大步追上沈愿,一手揽着他的腰,极快的吻了一下沉愿的耳尖,“事实证明, 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沈愿唇角翘了敲,有男人的陪伴,这个风雪夜过的极快。 男人总是沉默的站在他身边,从来不过多询问。 沈原本以为他的经历一定会让R好奇。 听到他的疑惑,R只愣了愣,坚定的牵着沈愿的手,“你的过去我没能参与,我现在要做的、迫切的、只 有守护你余生的一切。” 苍茫的雪色沾染了男人的发丝,他就站在原地,眉眼坚定,不离不弃。 沈愿抿了抿唇,“好。” 勾完最后一个灵魂,沈愿带着R―起回到了贫民窟。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一) 窝在男人的怀里,沈愿睡的格外安慰,红扑扑的小脸满是信任。 D3倚着朱雀一同坐在屋檐上,望着沈愿恬静的睡颜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沈愿被几个世界的长煊宠的无法无天,每晚只习惯在长煊的怀里入睡,来到这个世界后,迫于游戏限制, 晚上就要和R分开。 还是第一次睡的这么沉。 只不过......想起R今晚的话,D3黑黝黝的眼珠子里闪过一抹担忧。 朱雀低头轻轻的拱了拱D3的脖颈,软乎乎的安慰道:“没事啦,他们还有很多个世界,沈哥哥有自己的打 算。” D3回蹭了一下朱雀,“嗯呐。” “原来你在这里。” 听到这话,和沈愿并肩的R顿了顿,缓缓转过头。 他蹙了蹙眉,“有事?” 骆晟闻言笑了笑,“你一直独立行动,我们有了什么发现都不能交流,这样说不定会错失很多线索。” 他带着三个人慢慢走到R和沈愿前,意味深长道:“三个臭皮匠总能顶个诸葛亮。” 骆晟瞧了眼沈愿,眸光扫过他怀里抱着的盒子,唇角勾起亲切的笑,“小朋友今天还卖火柴吗?” 沈愿挑了挑眉,眸光微扫,瞥见他身后三个眼神渴望的人。 立刻福至心灵。 沈愿眨了眨眼睛,甜甜道:“卖鸭。” 骆晟和谭信几人眼中具是一喜,唐鑫抑制不住的挤上前一步,蒲扇一样大的手伸向沈愿,粗声道:“快给 我。” 还未近前,便被R攥住了手腕一把推开。 唐鑫后退几步,恶狠狠的看着眉眼阴沉的男人,“R,你可不能吃独食!” R深深皱起眉,显出一抹厌恶。 沈愿扯了扯他的袖子,举起手里的火柴盒晃了晃,“不过只有一盒哦。” “什么?”魏安宜失声道,“只有一盒?” 骆晟眸子微眯,自然知道那一盒中只有一个,“那明天还卖吗?” “今天是最后一盒,明天就断货了。”沈愿歪歪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货哦。”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一) 他一说完,便静静的立在原地,看着氛围立刻变得古怪的四个人,脸颊边带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R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轻轻的捏了捏沈愿的手臂。他可没错过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恶作剧光芒。 而且昨晚他可在少年屋内的墙角见到不少散落的火柴盒,R凑到少年耳边,低声宠溺道:“小坏蛋。” 沈愿耳根红了红,瞥了他一眼,红红的唇瓣微微翘起。 骆晟颔首,“稍待片刻。”他以眸光示意几个人过来交谈。 只是四个人似乎很快发生了分歧。 唐鑫的冷哼一声,“我不同意,谁规定手心是1号,下一次就一定轮到她?再说,这火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 有,我不同意给魏安宜。” 魏安宜睁大眼睛,指着一脸蛮横的唐鑫愤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两天后肯定是 我!” 他们昨天为了讨好一名神神叨叨的红衣主教,买了不少赎罪券,才换来了一个线索。 这座城市每晚都有死神敲门,但是星期六星期天却没有。 具体因为什么,红衣主教也不知道。 从魏安宜开始到R,依次下去正好是周一到周五,所以他们有明后两天的缓冲期不会被点名。 在这期间,他们睢一能得到的明显护身符就是那火柴,可现在少年却说,断货了? 唐鑫忍不住淬了一声,“奸商。” 谭信眯了眯眼睛,“我们可以在叫出谁的名字后,再决定由谁点亮蜡烛。” “不行!” 其余三人异口同声道。 谭信扬了扬眉,“怎么?” 骆晟冷声道:“你怎么能确定死神要的是来之前的蜡烛,还是点完名后的蜡烛?现在最保险的,就是按照 昨天晚上一样。” 魏安宜点头附和,她咬了咬唇,身子瑟缩了一下,“而且我已经没有钱了,再一次复活需要十万......” 她抬眸扫了眼面前几个人。 唐鑫冷嗤一声,“所以呢?我们有钱就该遭罪吗?谁没事想找死? ”话音一落,唐鑫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恐 惧,似乎又想起了那晚被护士所支配的恐惧。 肚腹被钝刀慢慢剖开的感觉久久挥之不去。 他脸色白了白,愈发坚定了不能让魏安宜拿走火柴的念头。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一) 谭信也脸色沉沉的看着魏安宜,魏安宜这话摊开来,不就是你们卡里有钱,你们就该承受死亡? 沈愿眨眨眼睛,“喂,你们决定好了没呀?我要走了哦。” 骆晟淡淡道:“先把火柴买了再说。” 魏安宜眸色诡谲,低声道:“对,先买了火柴。” 骆晟用NPC那里换来的金币,买了盒火柴。 没想到少年狮子大开□,那天卖个黑老头时明明只要一个馒头,今天却要一袋子的金币! 骆晟脸上带着笑,这几天他们见到头顶问号的人,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个的念头,全都冲上去触 发,结果不是给东街送鸡蛋,就是给马棚铲粪的垃圾任务。 跑了大半天只得了几个敷衍的金币。 现在还全部都给了少年。 虽然那些金币他们用不着,但也是这些天一个一个攒出来的,骆晟接过火柴后转身瞬间换成面无表情。 魏安宜瞧了眼他放在口袋里的火柴盒,眸子闪了闪垂下了头。 骆晟突然回头,对着R的背影,“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R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有听到骆晟的话。 骆晟站在原地,望着男人和少年的背影若有所思。 沈愿牵住R的手,羞涩道:“今晚你可以留下来,今天和明天是法定休息日。” R顿了顿,莞尔道:“原来死神也有假期。” 沈愿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瞥了眼飞在一旁的D3。 接触到沈愿夸赞,D3扬了扬下巴,胸前的红领巾仿佛更红了些。 就在昨晚,它一系统群战上百工作人员,强行给沈愿设置了休息日! 夜幕降临,黑色的火柴盒被静静的放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 没有灯火,只有淡淡的月光撒在屋子一角。 四个人分开席地而坐,脸上的神色被很好的遮住。 寂静半晌,骆晟的声音突然响起,“对于教会,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今天除了少年那里买的火柴,累死累活,终于从一个位高权重的贵族嘴里得知了一个线索。 据说,城市的瘟疫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教会为了控制平民百姓和城池制造的祸端。 平民百姓受教会影响,将重心转移到了上帝身上,逐渐失去了对贵族的尊重。 因为教会越来越大的权势,贵族的地位也一降再降。 背地里有许多愤愤不平的贵族已经联合在一起,打算给教会制造一些麻烦。 顺便揭露教会的丑恶面目。 唐鑫皱了皱眉,他是商人,自然懂得其中的弯弯道道,低声道:“所以这座城池里,有两股势力,一个是 善恶不明的教会,一个是被分了蛋糕的贵族。” 魏安宜弱弱道:“为什么要管这个,这和赎罪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会不会混乱呐,哪里不清楚这里可以解答。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二) 骆晟垂下眸子,“虽然目前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能和游戏名字,还有那个老巫婆所说的赎罪挂上钩 的,只有这个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绿色的纸质物,借着月光。 其余的三人都能看出那是几张印着所谓上帝的赎罪券。 上帝的面容谁也没有见过,在他们的认知里,上帝总是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脸上常常带着和蔼亲切的笑 容。 但在中世纪,为了加强对百姓的思想控制,上帝的形象被刻画的庄严肃穆。 他的面容轮廓冷厉,洞察万物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每一个祈求进入天堂的人。 唐鑫盯着手里的赎罪券翻来覆去的看,喃声道:“这上面与其说是印着上帝,更像是印着一个......” 唐鑫停顿了一瞬,有限的知识让他找不出什么词形容。 骆晟淡淡道:“更像是无情的刑罚之神。” 唐鑫一拍脑门,“没错,就是这个!” 但他的兴奋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魏安宜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又默默的抱着膝垂下头,整个人都没什么存在感。 谭信更是连看都不屑于看他。 唐鑫自讨没趣,自觉跟骆晟才是有共同话题的人。 他悄悄挪动身子往骆晟身边靠过去。 “所以说,这有什么古怪吗?” 骆晟瞥他一眼,凉声道:“没,这的确是中世纪的风格。” 唐鑫傻眼了,合着他刚刚的兴奋劲儿都白使了? 谭信冷嗤一声,“以你的脑子是怎么做成大老板的?” 唐鑫立刻像打了鸡血的公鸡一般,将不满发泄到谭信身上,“那你呢?如果骆晟不说,你连中世纪都不知 道是什么吧?” 谭信挑挑眉,瞎了的那只眼在月光下诡异非常,不咸不淡道:“如果我有机会上学,也就不会为了抢条链 子杀人。” 唐鑫哑言一瞬,鹌鹑一样缩回脑袋,罢了罢了,穷酸鬼一个。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二) “安静,别吵。”骆晟摩擦着那张赎罪券,眉毛慢慢皱起。 魏安宜慢慢抬头,细声道:“有什么发现了吗?” 骆晟眯了眯眸子,将赎罪券上上帝那一面对着月光,迟疑道:“刚刚你们吵架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上帝的 唇角上翘了。” 魏安宜愣了愣,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月光下的上帝半身像,那双冰冷眼睛好像真的闪动了一下。 “我不确定,或许是我看错了。” 唐鑫连忙掏出自己所有的赎罪券,一把扔在地上。 骆晟扭头皱了皱眉,“你做什么?” 唐鑫呸了一口,离赎罪券远远的,“管他是不是真的,这里的一切都很邪乎,这券子也说不定真是什么晦 气的东西,那红衣主教卖给我们的时候就一脸的神秘,什么拿了赎罪券的人就能长命百岁,就连死神也会看在 他们受上帝的庇护下,不敢来勾魂。” 谭信眼底闪过一丝轻蔑,“红衣主教跟神棍有什么区别,我寻思你们遇见神棍也不会眼巴巴的上去算命, 遇见红衣主教就上赶着送钱,还浪费了我们大半天。唐鑫,我记得当时属你抢的最多吧?” 唐鑫受不得刺激,被谭信一顿尖酸刻薄的讥讽后,撸起袖子就冲上来,“你这个杀人犯有什么好说的?” 谭信唇角翘起,“怎么?想打架?”他扫了一圈唐鑫臃肿的身材,记忆中唐鑫走两步都要喘上几口气。 谭信轻蔑一笑,“你也就逃命的时候跑的最快,说说看,你是什么罪进来的?跟人小护士......” 谭信今天也不知怎么多起话来,魏安宜都震惊了,没想到阴戾的谭信嘴上也是个不饶人的家伙。 唐鑫自然不能忍,两个人越吵越凶。 谭信从小就在邻居街坊的打骂中摸滚打爬,嘴上的话自然越来越难听,唐鑫做了几年大老板,当然没有谭 信的话难听。 几个来回下来,被谭信骂的狗血淋头,脸红脖子粗。 屋子里吵闹不休,魏安宜扯扯骆晟的袖子,“他们......” “看。”谁知骆晟没有去劝架,反而把赎罪券放到了魏安宜的眼前。 魏安宜眸子骤然紧缩,啊的尖叫了一声。 原来那半身像的嘴角,已经上扬到一个恐怖的地步,两边几乎冽到了耳根。哪里还有庄严肃穆的感觉,分 明就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看清楚了吗?” 谭信忽然停止了跟唐鑫的争吵,抄着手走到骆晟身边。 骆晟点点头,把赎罪券递给他,“看来教会是真的有问题,这样的赎罪券怎么可能上天堂,下地狱还差不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二) 多,负面情绪越多,嘴角上扬的弧度就越来越大。” 唐鑫刚把脑子里没来得及输出的脏话捋清楚,红着脖子追到谭信面前就听到了骆晟的话。 虽然唐鑫还在气头上,但不难反应过来刚刚是什么情况。 合着谭信跟他对骂只是为了验证赎罪券的半人像笑没笑? 而且瞧谭信一脸冷漠的样子,跟刚刚的泼皮无赖完全判若两人。 所以刚刚多半也都是他唐鑫在疯狂输出负面情绪了? 谭信淡淡瞥他一眼,冷笑一声,“蠢。” 骆晟挥手打断唐鑫接下来的话,沉声道:“不管怎么样,教会我们一定要再去看看。” “但是教会很难进去。”谭信脸上显出一抹凝重。 他们不是没有去过教会,只是教会门前的守卫都像是活的一样,他们只不过多看一眼就被粗暴的驱赶。 相比其他的空气人,教会这个地方更像是真正存在一样。 “就算难,也要一试,我们最后的机会可能就在那里了。” 整整一晚上,唐鑫都气的睡不着觉,在墙角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眼见着时间越来越久,唐鑫还没睡觉的打算,另一个墙角的魏安宜咬了咬牙,看向唐鑫的目光带着一抹阴 毒。 早上出门前,骆晟瞥了眼桌子上的火柴盒:“在没决定从火柴给谁之前,就放我这里,没人有意见吧?” 魏安宜勾了勾头,沉默不语,骆晟已是这个小队伍的领头人,他的话有几分重量,其余两个人也没异议便 答应了。 美好的星期六,R和游戏的最大boss甜甜腻腻呆了一天。 骆晟几人就没这么好的待遇,累死累活的绕着教会转。 好不容易从邋遢乞丐哪里得到一个线索。 乞丐摸着自己的新衣服,笑的露出一口烂牙,开开心心地离开。 唐鑫脸色酱紫,全身上下只着一件单衣,天上还下着漫漫雪花,他看着那地上一堆破布般的衣服,眉毛几 乎扭成山曲十八弯。 骆晟唇角微弯,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带上几分安慰,“穿上吧,夜晚不至于太冷。” 谭信也轻飘飘的笑了笑,“大老板,用你的衣服换了个线索,以你商人的头脑自然知道不亏吧。” 唐鑫狠狠的剜了他们一眼,捏着鼻子把衣服穿上,明显感觉其余三个人都潜意识的离他了很多。 “笑笑笑,笑什么笑,等出去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谭信咧了咧嘴,“承蒙大老板关爱,我等着。” “那个......”魏安宜突然弱弱的唤了一声。 “怎么了?”骆晟顿了顿。 魏安宜咬了咬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可以稍等我一下么?” 骆晟瞥见她支支吾吾的表情,一瞬间反应过来,浅笑道:“没事。” 魏安宜软声道了句谢,左看右看,找了家做过任务的NPC,低声交谈了几句后,女主人很贴心的将她带 进了屋内。 唐鑫皱了皱眉,“女人真麻烦。” 魏安宜出来后小脸酡红,羞涩道:“走吧。” 时间一点一点移到晚上,天空换上了一轮浅浅的月亮。 骆晟几个人猫着腰,从教会的一处隐蔽地方,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入口。 将杂草拨开后,即便是冷静的骆晟都脸色扭曲一瞬。 那是一个不足半人高的窄洞,四个人要想过去,急必须趴下来钻过去。 唐鑫没忍住爆了个粗口,“■H■,那死乞丐没说是狗洞啊。” 谭信翻了个白眼,“破乞丐你还指望他能大摇大摆走进去吗?要不要再铺个红毯?” 唐鑫气的脸红脖子粗,却也无法反驳谭信的话。 “别吵。” 骆晟嘘了一声屏住呼吸。 两道浅浅的交谈从墙内传出来。 “我记得那里有个狗洞来着。” “是吗?” 似乎有脚步朝这边过来,骆晟呼吸微微一窒,却听最开始的那个人又讲话了。 “诶诶,你别过去了,你上报后不是又该我们补?” “可是......”另一个人有些迟疑,“若是有带瘟疫的狗钻进来该怎么办?” “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教会有真主保佑,怎么可能有瘟疫?” 见另一人还有些担忧,那个劝的人叹了口气,“明天再说?现在都接近十二点了,明天再补也不迟吧?” “好......吧。”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二) 脚步和交谈声渐行渐远,剩下的话他们便没心情再听了。 魏安宜欲哭无泪,“要是明天他们补上了该怎么办?” “今天先潜进去看看再说。”骆晟当机立断,矮着身子试探的往洞口里钻。 作者有话说 文中虚构,为了文还加了许多私设,小宝贝们一定要注意哈!!具体的历史还是要听历史老师 讲滴。 然后,我还发现随手取个名字,居然谐音是“糖心”hhh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三) 魏安宜紧紧跟着骆沈的步伐,第二个钻了进去。 剩下的唐鑫和谭信相互对视一眼。 谭信挑挑眉,“你先?我先?” 唐鑫扫了眼他身后黑黝黝的夜色,打了个冷颤。 墙内又传来了骆晟的催促声。 “你们动作快一点。” 唐鑫哼了一声,率先弯着腰打算从洞里钻过去。 只是这个洞对他明显有些不友好。 唐鑫钻了一半,腰部以下就被卡住,整个人尴尬的卡在狗洞里。 他尴尬的笑了笑,“等我出去,一定减肥。” 骆晟蹙了蹙眉,伸手扯着唐鑫的手。 扯的唐鑫满头大汗,也没挪出办法,每次总感觉差了那么点意思。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骆晟扬首朝外面道:“谭信。” 外面的谭信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淡声答了句好。 他扭了扭脚,看唐鑫卡在墙外的身体露出一个险恶的笑容。 唐鑫猛然瞪大眼睛,身子被重重的推进来一截,在他口中的惨嚎即将出来之际,被魏安宜眼疾手快的捂住 了嘴,“嘘!你想被人发现吗?” 谭信一只脚踩在唐鑫满是赘肉的腿上,若有所思道:“看来我用的力气不够大。” 唐鑫挣扎着,以眼神示意自己不会叫出来,魏安宜才迟疑的松开手。 唐鑫嘴巴一得到释放,就扭头狠狠的看着墙的部分,“你就不能用温和一点的方式吗?” 谭信恶劣道:“我喜欢高效率。” 一番折腾后,谭信也站在了墙角里。 他轻飘飘的瞥了眼一脸愤怒的唐鑫,“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魏安宜看着唐鑫屁股上印着的几个泥脚印有些忍俊不禁。 骆晟嘘了一声,“有人来了。”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三) 几个人赶紧借着夜色在猫着腰隐匿身形。 却听见一沓整齐的脚步声从拐角传来,骆晟几人屏住呼吸蹲在草堆后。 骆晟悄悄探起头。 原来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是四个身穿重甲的战士,在他们身后,是两排十几个披着白袍的女子。 精致俏丽的女子们都面无表情,纤纤素手捧着雕刻精美的盘子。 盘子上的物什以红绸覆盖,只能从风吹起的一角泄露出一丝银质寒光。 唐鑫瞪了瞪眼睛,“都说美人都集中在了教会,没想到都用来端盘子了。浪费啊浪费啊。” 谭信淡淡道:“那天晚上的小护士长得也挺好看的。” 魏安宜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悄悄离两个人远了一些。 骆晟淡淡的瞥了一眼他们,效率奇高的阻止了唐鑫接下来的话。 等到两行侍从离开,几人这才悄悄的起身。 骆晟一边避开守卫,一边极快的将这里的地形记下来。 途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唐鑫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侍女。 他顿时呆立在原地。 谁知那侍女就像遇到空气了一般,从唐鑫外面绕了过去。 唐鑫连忙把飞出体外的小心脏好好捞回来,大口喘着气,“吓死人了。” “怂什么,她才一个人,有的是办法让她闭嘴。”谭信桀桀的笑道。 唐鑫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粗鄙。” 骆晟低声道:“看来只要避开守卫就没事。” 唐鑫松了口气,这样也好,不用那么提心吊胆。 很快,他们悄悄从仆人房偷出几件衣服。 用黑色的布巾将一头黑发严严实实的裹住后,他们就彻底的成了教会里丝毫不引人注意的下等勤杂工。 谭信落后众人一步出来。 骆晟微微颔首,“解决了?” 谭信点头,唐鑫和魏安宜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个人。 谭信咧嘴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窗户都关好了,也烧足了炭,今晚他们一定很暖和吧。” 魏安宜瞧见他一副漫不经心,仿佛随手杀死几个人不足为提的表情,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三) “好狠毒。” 骆晟收回目光,“今晚我们分头行动。” 唐鑫顿了顿,“为什么要分开行动?” 魏安宜道:“我们在一起就是浪费资源。” 唐鑫显然是还有些不赞同,“可是恐怖片里分开必死啊。” 魏安宜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这又不是什么恐怖游戏,规则我们都摸清了。”她思索片刻,“要不 我跟你一起吧?” 唐鑫极快的摇头拒绝,“不行。” “就这么决定吧。”骆晟突然道。 唐鑫睁大眼睛,“为什么!这女的笨手笨脚,谁知道她会不会拖我后腿?” 谭信眯了眯眼睛,“我们要进入教堂内部查看,你们两个蠢货就在外面观察。” 唐鑫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极快的打着小算盘,“行。” 教堂内部,一看就是什么守卫森严的地方,他和魏安宜在外面查看,说不定能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还能安全一些。 就这样,原本的一队人,被分为两队分头行动。 唐鑫瞥了一眼瘦弱的魏安宜,扔下一句“别拖我后腿”便转身离去。 魏安宜站在原地,黝黑的眸子与夜色重叠,轻声道:“我一定不会拖你后腿。” “快睡吧。” 男人刚从屋外回来,就发现被窝里的少年还睁着一双咕噜噜的黑眼睛。 虽然很想将少年拥入怀里,但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霜寒之气,R将大衣脱下来,凑到火炉前将自己身上的 寒气烤干。 沈愿眨了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R做完一起,掀开了被子,冷风灌的他小身板缩了缩,催促道:“快快快, 你陪我一起睡。” R眼角眉梢都是宠溺。 一进入被窝,就被沈愿八爪鱼似的缠上来,瘦弱的四肢紧紧勾着男人健壮的肌肉。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愿侧着脑袋靠在R炙热的胸膛上,一呼一吸就像把小羽毛轻轻扫过。 整个人小小只,就像小猫一样趴在R的胸前。 卖火柴的小反派(十三) R大掌放在沈愿的后脑勺上,一下一下的抚摸,低声道:“睡不着吗?” 沈愿晤了一声,双眼紧紧闭着,什么也不说。 但R能感受到少年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男人低低的笑起来,低沉性感的笑声宛如大提琴一般醇厚悦耳,他猝不及防的翻了个身将沈愿压在身下。 高挺的鼻尖轻轻蹭着沈愿的锁骨。 痒痒的,只把沈愿眼角红红的睁开眼睛,用手抵着R的大脑袋,哼哼唧唧了一声,“别闹。” 男人眼中得逞一闪而过,掐着沈愿的咯吱窝往上提了提,埋在他脖颈间侧吻着少年的耳垂。 R嗅着少年身上的软甜味道,低哄道:“宝宝,等出去了之后,你就会看到很多超乎常知的东西。”他牵起 少年的一只手,模拟着鸟儿飞行的轨迹。 “在外面,人们可以飞在半空。” “干净的空气,整洁的街道,外面的世界很美好。” 男人说话,眉眼间都是缱绻的温柔,沈愿的眸色稍暖,仰头亲了一下R的下巴,软声道:“好。” R抱着沈愿,“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冰冷的寒风无情的扎进骨子里,唐鑫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扭头朝魏安宜大吼一声,“还不跟上来?” 魏安宜愣了愣,连忙小跑上来,“来了来了。” 他们已经绕了一圈,都没在外面见到什么,唐鑫还想调戏两把端盘子的侍女,结果那些侍女都无动于衷, 视他为空气。 更别说身旁还站了个煞风景的魏安宜。 唐鑫自讨无趣,摸摸鼻子转身就走。 蹲墙角歇会儿的空档,唐鑫突然上下打量了一下魏安宜,“诶,说说,你做什么坏事了?” 魏安宜脸色白了白,勾下头去。 唐鑫咧嘴笑了起来,“咱们几个都过命的交情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他突然挤眉弄眼,“你不会是喜欢骆晟那小子吧?也是,骆晟长的斯文干净,正是你们这群小姑娘喜欢的 类型。” “不、没有。”魏安宜一听,连忙摆手推脱,“才没有。” “那你说说嘛。” 魏安宜咬了咬唇,余光瞥见什么后顿了顿,细声道:“我、我从小就生活在农村地界,家里经常穷的揭不 开锅,我六岁那年母亲跑了之后,父亲又娶了一个女人,只不过后妈也是嫁过人的,她还带来了一个三岁的妹 妹 ” 唐鑫有些不耐的摸摸鼻子,虽然不想听魏安宜讲故事,但现在也没什么好消磨时间的东西,又耐着性子听 了一耳根子的农村琐事。 无非是嫁过来的后妈身上有点小钱,家里也不用经常过没米下锅的窘迫日子。 当然,后妈肯定也不会对魏安宜有什么好脸色,父亲介于后妈手里掌握的经济,对魏安宜的凄惨遭遇睁一 只眼闭一只眼。 小小的魏安宜就一直在后妈的虐待中扭曲成长。 妹妹是家里的宝贝,魏安宜却连干活的牛马都比不上。 牛马好歹下雨能躲棚子,干活可以吃饭,魏安宜却经常食不饱腹。 唐鑫挠了挠头,身处于他的位置,其实很少见到这么穷困潦倒的人家了,不过时代发展的极快,大部分人 工都被淘汰了,也不乏大批失业的人。 “后来呢?” 魏安宜顿了顿,“然后......我到了年纪,村子里强制要求我上学,后妈迫于村长......将我送去上学。” 作者有话说 {^6^6)9 卖火柴的小反派(完) “我考上了大学,,但后妈不让我上。” “因为你妹妹也要上学?” 魏安宜点点头,“她也升初中了。” 唐鑫恍如大悟,好奇道:“所以......” 他还未说完,就看魏安宜眸子骤然紧缩,神情惊恐的看着唐鑫身后。 她指了指唐鑫身后,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怎、怎么了?”唐鑫后背发毛,条件反射的回头。 走廊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重甲守卫,唐鑫猛吸一口气,后背就传来一道推力,他惊呼一声砰的摔了出 去。 唐鑫头晕眼花的揉揉脑袋,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双泛着寒光的眸子。 他愣了愣,连忙回头,却看魏安宜站在阴影处凭空消失了! 唐鑫连忙回头,慌乱的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我只是个勤杂工!” 谁知一群守卫像聋了一样,直接堵了唐鑫的嘴,拖死猪一般拖走。 看似消失的魏安宜没一会儿又慢慢显出原型。 她勾着头,低声道:“然后......妹妹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吃了我的苹果......红红的苹果,她明明从不缺这 个,为什么偏偏要抢我的,我好恨啊!” 她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唐鑫消失的地方。 “所以我杀了她,那天她穿着鹅黄色的小袄,哭着喊着说姐姐我错了,姐姐不要杀我。” 魏安宜说着说着,唇角居然慢慢翘起。 “但我还是一寸一寸的收紧手里的绳子。” 风在耳边吹来吹去,魏安宜拢了拢头巾,漠然的垂下眼,揩去脸颊上未干的眼泪。 “眼泪只会让我更加懦弱,如果能出去的只有一个,那只能是我。” 远在城市的一角,面目丑陋的女巫师慢慢睁开眼睛,摊开手里的水晶球,看着那个脸色淡漠的少女,露出 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不愧是她看上的灵魂,只不过稍加挑拨,居然当了真。 能人魏安宜短暂隐身的,是她给的一件小法宝。 卖火柴的小反派(完) 魏安宜今天谎称有事离开,便是脑子里受到了巫师的召唤。 她顺着心中的指引,一进女主人的屋子,就发现了之前遇见的老巫婆。 老巫婆告诉她,出去的名额只有一个人,解题的关键是获得魔王的心脏。 意思说,她必须杀掉其他几个人。 魏安宜不傻,既然游戏目的是赎罪,杀人岂不是背道而驰? 而巫婆但笑不语,似是而非道。 “赎罪有很多种方式,阿护一朵小花,做一件好事都是赎罪,但最大的机会一直摆在你的面前。” 魏安宜这才知道。 谭信是网上通缉的连环杀人犯,手上至少有十几条人命。 骆晟是表里不一的禽兽,依仗自己的教授身份便利,哄骗威胁女学生,却每每在少女为了毕业妥协时,又 虐杀灭口。 但骆晟每次都能凭借高智商躲过追查,一直逍遥法外,在他手里流失的生命,加上还未出世的生命,至少 有上百。 唐鑫根本不是什么房地产老板,他是一家医院的老板,借着医院的遮掩,暗地里进行器官交易。 许多流浪者和幼童的消失,大多拜他所赐。 而魏安宜啊,手里只有一条人命呢。 杀了他们,不也是为民除害吗? 魏安宜拿出手里的小瓶子晃了晃,沉思片刻。 隐身药丸一次只能持续十分钟,原本有四颗,她实验用掉了一颗,刚刚又用掉了一颗。 现在只剩下两颗。 从巫婆那里她知道,所有人其实只有两次的死亡机会。 APP上的规则是故意迷惑他们,设了个语言陷阱。 第一次复活一万块,第二次复活十万块,却没有说过以此递增。 是他们先入为主,认为只要有钱就能一直复活。 魏安宜冷静的计算,现在他们每人都死过一次。 谭信死过两次,被守卫抓过的人都会被处以火刑,且因为教会的特殊原因,不可返回重生点。 其余三个人都不知道,教会被抓就是有来无回的地方。 卖火柴的小反派(完) 所以只要她等下陷害骆晟和谭信,并成功处于火刑后。 死过两次的谭信就会彻底死亡,复活的骆晟和唐鑫也会被当成怪物抓去再次火刑。 最棘手的,就是行踪不定的R 了。 魏安宜眯着眼睛看最后一颗药丸,有些纠结该用在哪个步骤。 教皇突然抬头看向门外,“你来了。” 门口的高大男人俊美微沉,轻轻扫过三个半死不活的人,眉微挑,“这是......? ” 教皇脸色不太好,“他们是不邪恶的巫师,我准备在他们身上动点手脚,献给魔王陛下。” 男人点点头。 沉默半晌,教皇突然道:“你答应我的......等得了那东西,就放过我。” “自然。” 夜晚已到,血月蔽空。 整座城的乌鸦好像都飞到了这里,原本华丽庄严的教会蒙上了一层阴森森的暗光。 大殿内主位本该是上帝雕塑的位置,现在却换成了一座暗系的王座。 教皇安静的跪在大殿上,身边簇拥着四位红衣主教,身后都是面带虔诚的教众。 教皇目光触及左边的红衣主教,脸色忍不住暗了暗。 那红衣主教淡漠的看他一眼。 教皇立刻缩回脑袋,收回目光,隐隐觉得自己后脑勺还有点疼。 大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股风从他们头顶略过。 教皇颤着唇,高声道:“陛下来了!” 随着他的话落,那股风渐渐凝聚出浓郁的黑色。在半空形成一道小型的旋涡。 呼的一下到了王座前。 一袭暗色长袍裹住魔王接近两米的身体,他缓缓转过头。 鼻子以上连眼睛被白玉面具拢着,只露出了半张粗狂的下巴。 教皇膝行几步,虔诚的趴伏在地,“陛下,我们抓获了三个罪大恶极的邪恶巫师,特意献祭给陛下! 魔王一挥长袍在王座上坐下,闻言淡淡的哦了一声。 三个战士分别拖着三个人走到了教皇身边。 卖火柴的小反派(完) “陛下,圣池的水告诉我们,他们都是罪恶滔天之人!” 教皇沉声道:“陛下吸收诅咒之力前,可以先拿这三个人当做开胃小菜。” 魔王沉默了很久,在教皇慌乱无比,几乎以为魔王看出了什么时。 王座上的男人突然伸出手,三股雾气飞速窜出,钻入骆晟谭信和唐鑫三人的天灵盖。 不一会儿,三人便翻着白眼开始抽搐,身子也极快的变成瘪瘪的干尸。 那黑雾才意犹未尽的钻出来,慢悠悠的朝魔王飞去。 一位红衣主教心底刺痛一瞬,眼里流露出些许茫然,却不知这种感觉为何而来。 魔王没有发现,他纳入手中的黑雾泄了一丝金光。 他微微颔首,语气难得带上一丝夸奖,“做的不错,果然是最美味的灵魂,尼卡,邪恶是我们的力量来 源。” 教皇垂下头,“是,谨遵陛下教诲。” “星盘已经准备好了,陛下请移步。” 魔王点了点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站起身,走在了最前面,教皇自觉落在魔王后两步,与红衣主教并排。 一行人缓缓的朝星盘而去。 魔王看着那围绕着浓郁诅咒之力的星盘,不知道为何唇角没有丝毫弧度。 魏安宜隐身藏在人群中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那穿着红衣主教衣服的R。 却见R的目光也直勾勾的盯着魔王的心脏处。 魏安宜猛吸一口气,莫非R也知道了解题的关键? 不行,她绝对不可以让R得手! 魔王已经站到了星盘中央,缓缓舒展开双手。 远方的天空慢慢腾起一股黑雾,迅速的朝星盘集结。 整座城市就像被迷雾笼罩了一般。 星盘外是驻足的教众们。 教皇紧张的注视着星盘中央的男人,额角流下一滴冷汗, 魔王吸收诅咒之力时需聚精会神。 届时便是最佳的偷袭时间。 卖火柴的小反派(完) 眼见着时间越来越接近。 身边却没有传来丝毫动静,教皇侧了侧头,便接触到神情有些恍惚的红衣主教。 这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教皇急的团团转,面上却不显,他轻咳一声。 R猛然恢复清明,眯起眸子盯了教皇一眼。 教皇舒了口气,手心里满是汗液,黑雾很快到达星盘上方,拧成一股云柱与魔王链接。 R勉强压下心底的淡淡不安,攥紧了手里的刀柄。 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女音。 “有刺客!” 教皇怔愣一瞬,却见那声音又隐藏在人群响了起来。 “站在教皇身边的红衣主教是刺客!” 教徒们顿时骚动起来,纷纷将剑尖对准了 R。 魔王耳尖一动,此时黑雾凝聚的云柱又加大不少。 他的胸口突然翻涌起一股沉闷刺痛的感觉。 他连忙内视一圈,却见一颗金色的圆球在他的身体里张开了獠牙。 教皇一直盯着魔王的动作,敏锐的发现了魔王一瞬间的不对劲,眸光一闪。 “快去。” R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毫无动静的魔王,又缓缓勾下头。 攥着剑柄的骨节用力到发白。 他动不了。 为什么,心底会漫上无边的疼痛。 为什么他下不了手。 有什么东西,是被他忽略了吗? “那是谁?” 一声惊恐的大喊突然出现。 R猛然抬头,在魔王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道虚影。 卖火柴的小反派(完) 那虚影在众人眼下渐渐凝为实体。 魏安宜握着刀,脸上满是疯狂的得意。 作者有话说 L(#cp#)J 后面还有哒!!只不过放在下_个世界酝妨hhh你们都懂我的习惯滴) 你的信息素好甜(一) 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红衣主教飞身冲上去。 R厉声咆哮:“魏安宜,给我滚下来!” 男人满是暴戾的嗓音似乎极大的刺激了魏安宜,她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最后一颗隐身药丸使她轻而易举的潜入到已经毫无抵抗力的魔王背后。 她手握魔王睢一的克制之物。 “晚了。” 圣水里浸泡过的银质利刃轻易撕破衣服,从背后刺入魔王的心脏位置。 鲜红的血液顺着刀柄源源不断的往外流,魏安宜捧着满手的猩红仰头疯狂的大笑起来。 “我可以出去了,我可以出去了。” 魔王缓缓低下头,身子如破碎的烟云一般在空中炸开。 半空中的诅咒之力凝滞一瞬,又咆哮不甘的消失。 整座城市上空的雾霾开始缓缓退散,露出了原本清朗的星空。 城市中的人先是呆愣片刻,还未反应过来时,眼中已溢满了清泪。 欢呼和祷告声如同海浪一般传遍万里。 教会中所有人都像时间凝固了一般站在原地。 咫尺之外,R跪在地上,眼中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呆呆地看着魔王消失的地方。 在魏安宜紧张而期待的目光中,半空突然响起了礼炮的声音。 R这时才发现自己无法动弹,整个人从脚部开始慢慢化为流沙。 “只能活一个人。”魏安宜得意的瞥了眼开始消散的R。 两位穿着洁白长袍,背后生着双翼的小天使吹着小喇叭咯咯笑着,煽动翅膀落到了二人面前。 “魔王已除,万物沐浴光明,恭喜闯关者通过最低难度测试。” “怎么出去?”魏安宜有些急切道。 两只小天使咯咯的笑了起来,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别急呀。” “别急呀。” 你的信息素好甜(一) “还要我做什么?” 魏安宜拧了拧眉,额头沾染的鲜血让她现在看起来颇为凶戾。 “我们要送你一份大礼物!” “礼物?”魏安宜愣了愣,然后就看见两只小家伙凭空变出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物盒。 盒子似乎有些重,两只小天使小脸憋的通红,一上一下的飞过来。 “接好咯!” 这说不定,就是通关之后的奖励呢,魏安宜疑惑一瞬,没多犹豫便接了过来。 一入手,魏安宜才知道那礼物有多重,她两只手托着,颔首示意小天使帮她解开上面的蝴蝶结。 两只小天使脸上都洋溢着迫不及待,一人拉一头麻利的拉开束缚。 还故意慢悠悠的拉开盒盖。 魏安宜饶有兴趣的盯着盒盖一寸一寸打开。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盒子里传来,“姐姐陪我一起好不好。” 魏安宜怔了怔,却见小天使诡异的扬了下嘴角。 那张让她做了无数年噩梦的清秀脸庞突然出现在视野里。 妹妹的嘴角弯起,漂亮的眼珠无辜又清澈,“姐姐跟我变的一模一样好不好?没有了身体的累赘,只有一 颗头感觉好轻松呢~” 可魏安宜张开嘴尖叫一声,“滚开!” 可无论她怎么甩开手,盒子就像长在她手上一般。 妹妹的语速越来越快,在魏安宜临近崩溃时突然张嘴一口将魏安宜的头咬下。 没了头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软在地上。 妹妹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姐姐,这才是赎罪啊。” “过来吧。”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妹妹弯了弯眼睛,一蹦一跳的飞了过去,“来啦。” 女巫摸了摸变大两倍的头,“就化作双头美女蛇吧。” 只见她话音一落,浮在半空的头颅一阵紫雾过后,化为一头浑身漆黑的蛇,蛇上是两张漂亮的人脸。 一张清秀纯澈,一张恶毒带着愤怒。 两只小天使又咯咯的笑起来,嘴里哼着歌谣,慢悠悠的飞向半空中的旋涡。 空无一人的地上突然凝聚出一道人影,那道人影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离开的小天使。 在他们的手里小心且宝贵的捧着一道蓝色的数据链。 【愿愿,接下来怎么做,是直接离开......还是缓缓?】 沈愿眸光微敛,轻声道:【你洗掉他身上的标记了吗?】 D3点点头,【放心吧愿愿,我用积分给R换了一个反控制功能,现在外界的人再也不能读取R的系统,控 制他一次又一次的流放进惩罚世界了。】 沈愿点了点头,身子忽明忽暗,【那就......】 “宝宝。” 沈愿呆住了,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拢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接下来是疾风骤雨般的亲吻。 D3震惊的睁大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查看系统版面。 沉默半晌,它幽幽的叹了 口气。 后来沈愿才知道R的确出去了。 但出去的只是一部分,就在魏安宜被带走的时候,R破译了这个虚拟世界的编码。 现在的R等同于将自己编入了 NPC的一列中。 命运齿轮缓缓转动,又有了新的人在木屋里茫然睁开眼。 只不过那个头顶感叹号的巫师手臂上不知何时缠绕了一只诡异的双头蛇。 夜晚敲门的死神身后有了一抹形影不离的高大影子。 “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长煊。” “__是死神的爱人。” 高大的男人沉思片刻,唇角流露出一抹温柔,这样介绍自己。 这个世界有些不同。 沈愿一穿越过来,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身体里传来的陌生热潮,刺激的几乎失去理智。 D3眼泪汪汪,急的在半空转圈圈,【我的锅我的锅,我传错时间了。】 沈愿蜷缩起身体,死死的咬着唇,额头上的汗液顺着白皙的脸颊一滴一滴流在洁白的床单上,很快便晕出 了一片人形的水痕。 沈愿勉强睁开眼睛,鼻尖嗅到了一丝不正常的昧道,他断断续续道:【别哭......解决办法......】 你的信息素好甜(一) 【解决办法解决办法......】D3愣了愣,然后眼睛一亮,【愿愿,原主的抑制剂放在了柜子的最底下。】 沈愿闷哼一声,闻言额头抵着床,费力的撑起身子。 跌跌撞撞的挪到桌子下,拿出一只泛着紫的针剂。 一针下去后,沈愿身体内疯狂的热潮终于开始慢慢退散,只有身体偶尔会条件反射的颤栗一下,骨子里还 残留着可怕的酥软。 D3已经可以嗅到空气中浓浓的信息素味道。 它有惊无险的瞥了眼紧封的大门,好在这个房间密不透风,不然以沈愿的信息素,几乎可以引起所有 alpha失去理智。 他们现在所处的跟人鱼那个世界很像,只不过这个世界人类出现了极大的变化。 具体分化成了身体强大的alpha和具有生育能力的omega。 还有类似普通人的beta。 omega成年后会经历发情期,散发的信息素会吸引所有没有标记过omega的alpha。 发情期越长,没有得到标记的omega就会散发出越强烈的信息素。 这种情况下只有三种办法,一是寻找alpha进行永久标记或是暂时标记。 二是抑制剂。 对身体而言,自然是越早标记越好。 随着时间过去,所用的抑制剂效果会越来越弱。 喘息许久,沈愿猛然睁开眼睛,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D3愣了愣,【愿愿感觉怎么样了?】 沈愿眉眼微沉,从地上撑起身,【很不好。】 D3―听眼里又开始泛起泪花,【抑制剂也没用了吗?我失误了,所以才让愿愿赶上第一次发情期。】 沈愿扭了扭手腕,摇摇头后面无表情道:【有东西可以让我发泄一下吗?】 D3愣了愣,【好像......有……】 距离边境的三十光年外,正在发生激烈的星战。 异次元虫洞穿越而来的异形正和帝国军队打的不可开交。 有人死亡,有人受伤。 战场上每一秒的分心都是致命的利刃,士兵们甚至无法为死去的好友多流一滴眼泪。 你的信息素好甜(一) 这样的绝望每时每刻都在上演。 而今天,战场上却出现了 一个不速之客...... 指挥室内,上将呆呆的盯着视野内一架破烂的机甲。 看款式是他们军校内的初级训练机甲,还是被淘汰的那一代! 只见那台机甲灵活的躲避攻击的异形,手里两把简陋的激光剑挥斩间落下一片头颅。 渐渐的,有不少异形都被吸引了过来,自动锁定这台杀戮机器,而初级机甲却浑然不觉。 很快便越过了他们拉起的战线,一路往异形内部碾压,速度快到追踪器都几乎追不上。 在它身后的机甲们仿佛也激起了浑身的血性,眼热的换掉手里的量子炮,也切换成激光剑冲了上去。 “这是谁的机甲?”上将收回目光,眉间忍不住流露出一抹欣赏。 “回上将,这台机甲已经报废了,数据库没有记录。” 能上战场的机甲都是经过测试的新型机甲,像这种训练机甲只是给军校生们适应的,根本无法抵御异形的 攻击! 副官想到这儿,忍不住看了眼屏幕里那台杀戮机器。 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这种说法了吧。 只有不会操控的人,没有坏的机甲。 任外面的人怎么想,机甲内,沈愿眉间的戾气好歹消散了不少。 作者有话说 愿愿不会怀孕的 你的信息素好甜(二) D3讨好的帮沈愿揉揉酸软的手腕。 一个简单的劈刺,收割掉一大半异形后,沈愿长长的舒了口气,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将控制权完全给朱 雀。 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架破烂的机甲,但实际上是朱雀的灵魂附在了上面。 【愿愿,消消气。】D3费力的托起一颗葡萄递到沈愿身边。 沈愿轻轻的瞥他一眼,抿起唇角轻轻的哼了一声,却也接过了 D3送来的道歉果。 只是嘴上难免要矜持一些。 【就算你讨好我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 D3小脸垮了垮,【愿愿,其实Omega也没什么的,就是......】 它不说还好,一说沈愿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下身仿佛又传来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异样。 气氛有些尴尬,朱雀瞧着面色不虞的沈愿和一脸做错事的D3心底有些着急。 可外面的异形还源源不断的过来,他只好将全部精力放在对付敌人。 沈愿突然道:【三三,我会怀孕吗?】 D3―愣,随即道:【不会的愿愿,因为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是借尸还魂,长煊就更不用说了,孕育 的子嗣会超脱世界之外,系统内部早有准备,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就好。】 沈愿松了口气,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肚子,最初接受到记忆知道omega会怀孕后,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惊恐,以及躲避。 甚至有些淡淡的难堪,这具类似女人的身体其实从一开始就在挑战他的神经底线。 沈愿打心底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以及发情时那可怕的快感,完全被欲望支配的大脑让他由衷的感受到可怕。 他无法想象,理智和欲望谁跟能更胜一筹。 若是长煊不在身边...... 沈愿脸色白了白,立刻把这种想法强压下去。 D3只看到沈愿一瞬间变了脸色,却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软声道:【愿愿,我们回去吧。】 你的信息素好甜(二) 厉渊尺眼里闪过一丝凶光,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里有一池山泉。 他慢慢的转移方向,朝山泉挪去,脚下柔软的肉垫落地时没有一丝声音。 水声越来越大,厉渊尺眼底的戾气几欲凝成实质。 好啊,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他的山泉洗澡? 他伸出爪子拨开碍事的树叶,却蓦然瞪大了眼睛。 泉水从崖顶飞溅下来,落在山泉里时又化为温柔的力量缓缓洗刷过少年柔软的身体。 厉渊尺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看背影真的是一个少年! 黑色的短发湿漉漉的贴在雪白的脖颈上,从侧面看上去......一马平川。 裸露的肌肤宛如白瓷一般诱人,漂亮的蝴蝶骨下是纤细的腰肢。 少年弯腰时水中的圆润的翘臀若隐若现,他捧起泉水撒在肩侧,又化为细密的水珠缓缓下淌,路过小巧可 爱的腰窝时不舍的留恋一瞬。 又不情不愿的坠入水中。 厉渊尺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 “谁?” 少年立刻机警的转过身,厉声冷,眨眼间已回到了岸上,身上裹好脏兮兮的衣服。 触及少年的脸庞,厉渊尺就像着了迷似的走出了两步。 沈愿眉头一松,裹好衣服慢慢走了过来,伸手提起这巴掌大的小奶猫。 只是这只小猫,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沈愿挑挑眉,【三三,不是说四周没有人吗?】 D3弱弱道:【它......它也不是人呐。】 不是它没搜查,是这小东西的危险性着实为零...... 厉渊尺用了半天把自己从美色中拉出来,又花了好半天搞清楚自己被提溜起来的现状。 而且看样子,少年他!一点!都!不!怕! 一点也不给他威武凶残的外表面子! 沈愿正在跟D3探讨这是什么品种,手里却猝不及防的传来挣扎,他挑了挑眉,把看不出品种的小猫掂到 眼前。 对上那双还带着圆的猫瞳,沈愿弯了弯眼睛,伸出拨弄了一下小猫奶乎乎的小尖牙,“还有小尖牙呢。” 你的信息素好甜(二) 沈愿又没忍住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脑袋,“好可爱。” 厉渊尺浑身石化了。 可爱你个头!那是我的獠牙! 他立刻张嘴发出一声咆哮。 沈愿睁大眼睛,“你还会嗷鸣嗷鸣!是狼!” D3立刻摇头道:【哪有浑身金色的狼?】 沈愿迟疑一瞬,“土狼?”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用脑内交流,厉渊尺将他的话听了个完完全全。 要不是他现在没有人形,他一定要把少年摁......摁在床上好好教育一顿! 厉渊尺本想说把少年摁在地上摩擦一顿,但是脑子里不知为何想到了刚刚少年在水里的模样。 若是那一身娇嫩的肌肤落在砂石上,定然会受不住的泛起一大片惹人怜惜的红。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那个场景,厉渊尺心底就泛起了强烈的罪恶感。 呸! 厉渊尺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沈愿一时不察,竟然真让小猫滑了出去。 沈愿小小的惊呼一声。 这么高的高度,小猫一定会摔到吧。 谁知小猫落地立刻灵活的翻身窜了出去,远远的伏在地上,一脸警戒的看着沈愿。 沈愿忍俊不禁,“刚刚你偷看我洗澡时可不是这副模样。” 厉渊尺脸色一僵,偷看人洗澡这事儿确实做的不对,不是君子所为,他抿了抿唇,低低的咕噜一声。 沈愿轻轻的哼了一声,不再理它,脱下衣服打算继续洗一洗。 被晾在一边的厉渊尺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看清之后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呆在了原地。 那......那不是帝国军校的校服吗? D3摸摸浮在半空中的朱雀,在奴雅射线将他们吞噬之前,沈愿把朱雀收回了体内,只是朱雀好像不知受 了什么影响,到现在都没能醒过来。 沈愿一边抚着水清洗,一边跟D3交流。 【三三,查出这是哪里了没有?】 D3闻言摇摇头,【我跟系统内部失去了联系,暂时还不知道这是哪里,很有可能,是个不知道的异时 你的信息素好甜(二) 空。】 沈愿闻言眉间显出一抹凝重,【空间纽里的抑制剂不多了,如果半年内我还没有找到长煊标......】沈愿咬 了咬唇,有些害羞的没把那个词讲完。 如果半年内没有找到alpha标记,沈愿会因为发情期而疯掉,在帝国内有些许omega不愿标记,最终的下 场就是这样。 只不过因为比例问题,珍惜的Omega都是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除非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就连 alpha都不愿标记。 D3脸白了白,攥起小手打气道:【我一定会让愿愿出去的!】 沈愿摸了摸他不在言语,等他回到岸上时,却看小猫还伏在原地,盯着他的衣服发呆。 沈愿挑了挑眉,从空间纽里拿出一件新的衣服穿上。伸手朝奶猫招了招,“喵鸣。” 厉渊尺立刻抽回目光,后退几步,眼露凶光的对沈愿龇牙咧嘴,“嗷鸣!” 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诱惑我! 沈愿也不恼,慢悠悠的擦干头发整理好着装,便拨开了丛林离开。 似乎真不打算理这只凶巴巴的小狼狗。 厉渊尺呆愣一瞬,心里涌上一股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你的信息素好甜(三) D3飞出来笑嘻嘻道:【你就这样不管它了?】 沈愿哼了一声,随手拨开横在眼前的树枝,【强扭的瓜不甜,小狼崽子又不喜欢我,我才不想养出个白眼 狼呢^】 他离开的倒是潇潇洒洒。 厉渊尺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低低的咆哮了一声,爪子郁闷的刨着泥沙,仿佛在发泄什么一般。 这片雨林无边无际,沈愿走了大半天都没能寻到能过夜的地方。 索性停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一会儿,拿出一管营养剂。 沈愿看着那一管透明无色的液体,有些迟疑的拧开塞子灌入嘴里,一入□,一股难言的昧道便传遍味蕾。 就好像橡皮一般的味道,一管下去不但没有消减饥饿,反而更令人胃里翻腾。 沈愿没忍住,扭头弯腰将营养剂吐了出来。 闷声道:【原来之前裴骁吃的就是这东西吗?】 D3心疼的摇摇尾巴,【愿愿,要不就不吃了吧,我们看看四周有没有野兔什么的。】 沈愿捂着肚子,面色有些惨白,闻言挥了挥手,【一路走来就没见过其他动物的影子,我还等着找过夜的 地方,没有时间矫情。】 沈愿拿纸擦干嘴角,又拿出一管营养液⒘讼氯ァ 【原主能,我也可以。】 D3抿了抿唇,原主因为是军校生,所以日常的饮食还有学校可以包办,但普通出任务时,只能买得起像 这样的最低级营养液。 用别人的话来形容,那是根本难以下咽,就连没有味觉的人都不想吞下去。 可就是这样低级的营养液,对于原主来说还是有些昂贵。 沈愿附身的容歌从小就生活艰辛,父母下落不明,他被遗落在雪天的马路边上。 还是路过的拾荒奶奶心生怜惜将他抱回了家。 在星际时代,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安稳太平。 有那么一个地方,是法律都不愿涉足的地方。 这里有日复一日的昏暗街道,不知睡在哪里的流浪汉拾荒者。 这里是秩序崩坏的地方。 容歌就生长在这里,为了保护自己,强装成A。 他从未暴露过面容,只有以最优秀的成绩进入帝国军校时,才不得不摘下伪装。 总有人怀疑那个漂亮到过分的alpha是个omega,却苦于没有证据无法证明。 容歌用阴戾和冷漠抵御所有的探究和恶意。 他本该一直压制自己到死,好好度过发情前期,然后找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自杀。 他宁愿自杀,都不愿意被人标记。 直到容歌在一次任务中被人推出去顶罪。 偶然被路过的星盗救下。 从此帝国军校少了个贫困优等生容歌。 灰烬星盗团出现了一位“秩序崩坏者” 那是一架浑身漆黑的小型机甲,与他裹满黑斗篷的主人一样,是绝望的颜色。 要想抵挡恶意,最有效的办法便是比恶意还要恶。 秩序崩坏者机型小巧灵活,用的却尽是些阴险毒辣的手段。 被列为帝国3S级通缉犯。 沈愿坐在石头上平复了一下肚子里火辣辣的感觉后,状似无意的瞥了眼来时的树丛。 厉渊尺心底一惊,连忙猫着身后退几步,小小的脑袋隐藏在浓密的树叶后,他瞧了眼少年眼角还未消下去 的红意。 鄙夷的瘪了瘪嘴,暗自嘀咕道:“亏你还是军校生呢,连这点苦都吃不得。” “真娇气。”厉渊尺用了这么个词总结,最后从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要是我有机会回去,一定要劝那 个老头把你开除咯。” 【愿愿......三三……】 正当沈愿和D3有一搭没一搭聊天转移注意力时,沈愿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道软绵绵的声音。 沈愿一惊,【朱雀?】 【嗯,是我。】 D3眼睛一亮,二话不说的冲进沈愿的脑海里,朝朱雀冲去,【鸣呜呜,你可算醒啦!】 朱雀张开翅膀把毛球揽到怀里,任由D3把眼泪糊在它的羽毛上,等D3好歹缓过来时,才轻轻道:“我醒 来的时间不多,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能吸收完能量了。” 【什么?】D3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却见朱雀的眼皮子半耸达着,慢慢的又阖上。 它连忙挣脱朱雀的怀抱,抱着朱雀的脑袋左看右看,哭哭啼啼的问道:【愿愿,我没听错吧,它刚刚是不 是说自己没事?】 沈愿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站起身慢悠悠道:【是~】 话音拖的老长,倒是显得意味深长,D3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把眼角的泪,哼了一声,脆生生道:【我、 我这是担心它!这可是我们的小弟诶!】 【好好好。】沈愿唇角抿笑,也不拆穿它。 D3脸一红,【愿愿!】 “咻。” 沈愿脸色一变,立马将D3捞回来,侧身一躲。 D3被沈愿这一番操作搞得晕头转向,半天才反应过来。 却见那破空声的主人正是一只野兔,正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这……?】 D3睁大眼睛。 沈愿挑了挑眉,“出来。” 厉渊尺甩了甩毛,哼了一声威风鼎鼎的踏出去。 “是那条土狼!” 沈愿的目光把小狼狗裸露的獠牙和爪子扫了一遍。 殷红的血迹在金灿灿的毛发衬托下显得极其明显。 厉渊尺极力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尾巴,昂首挺胸的看着沈愿。 沈愿弯了弯眼睛,“送给我的?” 厉渊尺窜到沈愿脚边,刚想伸出爪子踩一脚少年,突然看到了上面的血迹,想了想又放了下来,扬起头凶 巴巴的嗷鸣一声。 屁!我让你煮熟了给我吃,天知道小爷吃生肉都快吃吐了! 沈愿歪了歪头,半弯下腰伸手挠了挠小兽的下巴,“这才乖。” 厉渊尺眼中的凶光就像烟云一般瞬间消失,半眯起眼睛舒服的咕噜了一声。 沈愿唇角微弯,“舒服吗?” 厉渊尺本想条件反射的回答一声舒服,却听少年突然道:“肯定是狗,不然尾巴怎么会摇?” D3瞧着小兽一脸荡漾的模样,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几率很大!】 你的信息素好甜(三) 厉渊尺身子僵硬一瞬,不敢置信的回头,便看到自己高高翘起的尾巴。 他!尊贵的厉渊尺居然对一个军校生摇尾巴了? 简直丢人!他要杀了这个军校生灭口! 厉渊尺眼里蹭的亮起两簇小火苗。 【咦,它不高兴了。】沈愿皱了皱眉,看向开始不断用爪子扒他裤腿的小兽。 瞥见它身后焉嗒嗒垂下去的尾巴,沈愿恍然大悟,啧了一声又伸出手挠着小兽的下巴。 纤细的指尖舒服有规律的触碰小兽充满敏感神经的下颌。 很快,小东西的尾巴又违背主人的意愿摇了起来,连扒拉的动作都慢了不少。 月亮不知不觉升起,雨林间慢慢的腾起一抹香味儿,许多野兽都嗅到了一丝诱人的肉香,不知不觉就围到 了这一小片雨林。 厉渊尺看着少年转动野兔的背影,有些无聊的扑着小福蝶。 从林里突然多了许多动静,厉渊尺立刻翻起身,两双圆溜溜的猫瞳满是机警。 他动了动耳朵,看了眼毫无所觉的少年,几下隐入丛林里。 沈愿没有察觉厉渊尺的异样,专心致志的翻动手里的野兔。 沈愿没有烤过兔子,以前都是长煊动手,养成了他双手不沾阳春水的恶习。 沈愿生怕他一走神,那飘香的兔子肉就焦了。 D3突然惊呼一声,【小狼狗不见了!】 沈愿头也不回道:“不管它,少一张嘴,就少个跟我分肉的。” 回来的厉渊尺呆了呆,随即咬牙切齿的看着少年的背影。 这个人也太无耻了些! 明明是他抓回来的兔子! 厉渊尺嗷呜一声,窜到了沈愿背后趴了上去,两只爪子搭住少年瘦弱的肩膀,锋利的爪牙与白皙的脖颈只 有咫尺之距。 厉渊尺眼底闪过一抹凶光,只要在这里轻轻的划一道,这个娇娇贵贵的小少年立刻会曝尸荒野。 D3倒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它又趴你背后上了。】 沈愿慢吞吞的哦了一声,突然动了动右边的肩膀,“这边用点力,正好肩膀有点酸。” 厉渊尺彻底没脾气了。 你的信息素好甜(三) 沈愿扯下一小片兔肉,随意的吹了吹就小口的咬了起来。 砸吧砸吧嘴,沈愿点点头煞有其事道:“尝不出来,我再咬口试试。” 不一会儿,本就不打的兔子肉就被沈愿尝了一半。 累死累活踮着脚给沈愿揉肩膀的厉渊尺半天才反应过来。 怎么这少年一尝就尝这么久! 等它费力的探出个头时,那只有一个空荡荡的骨架了! 厉渊尺一时间什么矜贵冷静全都飞到九霄之外,嗷呜一声扑到沈愿怀里,小爪子使劲的挠着沈愿的校服。 等厉渊尺一脸生无可恋的放下爪子时,沈愿才变魔术似的从身侧拿出被叶子包好的兔肉,笑嘻嘻的在他面 前晃来晃去,道:“小笨狗,骗你的。” D3抱着一小块兔肉坐在树上吃,见证了小狼狗的表情从呆愣到愤怒,再变成现在的满腹委屈无处发泄, 吐了吐舌头。 三两下兔肉全部下腹,厉渊尺意犹未尽的舔舔爪子,瞧着焰火边发呆的少年,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两圈。 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鸭 你的信息素好甜(四) 他悄悄的放下爪子,轻手轻脚的挪到了沈愿的背后,后退两步冲了上去。 眼见着发呆的少年毫无所觉,厉渊尺眼里的得意越扩越大。 吃我一爪! 或许是心中把握满满,它忽略了少年的诡异的安静,沈愿唇角微弯,在后背凌厉的风声来袭之前侧了侧 身。 轻飘飘的躲过了小家伙的兽身攻击。 “嗷!”狗贼! 厉渊尺反应过来不对劲时,已经刹不住车了,眼前就是篝火,他一头扎进去的下场...... 厉渊尺惨不忍睹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看到到他身上秃一块焦一块儿的场景了。 千钧一发之际,沈愿伸手捉住了他的后颈毛。 厉渊尺动了动脚丫子,感觉脚底板热的不行。 愣愣的睁开眼一看,自己被提溜在半空中,火舌正舔着它软乎乎的肉垫,似乎可以感觉到全身都燥热起 来。 他扭头一看,果不其然少年脸上带着欠扁的笑意。 “嗷嗷嗷。”快放我下来! 沈愿慢悠悠的捏了捏他的小爪子,“跟我道歉。” 厉渊尺现在命脉被小魔头掐着,真是动也不敢动,锋利的爪子憋屈的收回去,任由小少年捏玩。 小家伙眼睛湿漉漉的,还含着一丝委屈,沈愿瞧着忍俊不禁,掐了把它毛绒绒的脸颊,“不听话,下一顿 就把你烤了。” 【愿愿太坏了,它不会说话,怎么给你道歉。】 沈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摇了摇小兽,笑眯眯道:“呐,你肯定听得懂我讲话,要是愿意道歉了,就伸出 一只爪子摇一摇。” 厉渊尺眯了眯眼睛,突然伸出长长的舌头猝不及防的将沈愿白皙的手指含入嘴里。 大猫的舌背还带着有些扎人的倒刺,被小心的收拢了起来,裹着那根白皙的手指有些粗粝的摩擦。 沈愿一惊,连忙抽出手,还不忘把小兽放在地上,他抿了抿唇,压下心底上涌的奇怪感觉。 厉渊尺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火热,甩了甩毛又兴奋贴上来,像只狗皮膏药一样伸出舌头舔了口少年的掌 你的信息素好甜(四) 恶心你恶心你。 沈愿被掌心湿濡的感觉拉回神智,诡异地看着莫名欢快的小兽,在它身后的尾巴几乎要摇成残影。 【怎么这么粘人。】D3皱了皱眉,又瞥了眼安静的朱雀,哼了一声,【还是我们的朱雀乖巧,这就是只 小白眼狼,愿愿,我们不管它了,过了今晚就分开。】 沈愿轻轻笑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促狭,【是我们的还是你的。】 【我......】D3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这么一番闹腾下来,沈愿觉得积的食也消化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找了准备在找找有没有过夜的地方。 要不然他们今晚就要露宿在雨林中了。 好在沈愿的运气一向不差,没过多久便寻到了一处简陋的山洞。 地方不大,仅能容纳沈愿一个人,厉渊尺挤进来后便拥挤了许多。 他懒洋洋的伏在地上,头埋在臂弯里,爪子扒着眼睛一副睡觉的模样。 沈愿也没有管他,合衣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蜷了起来。 睡觉时他微拧的眉一直没有松开,黑夜里猛兽的视线丝毫不受阻。 厉渊尺的爪子漏出一点缝隙,将少年有些不安的睡姿全都纳进眼底,沉默半晌,他低低的吼了一声,起身 团进了少年的怀里。 怀里突然传来一股暖暖的温度,一点一点化开沈愿微蹙的眉心。 他循着本能抱紧了让他感到温暖的来源,蜷缩的身体不自觉的打开了。 而这一切,与朱雀依偎在一起的D3也没有发现。 早上醒来时,厉渊尺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突然他身子一僵,敏锐的感觉到身旁有些异样。 他有些郁闷的睁开眼去看身旁的人。 却见少年一张精致白皙的小脸红彤彤的,甚是诱人,不自觉呆了呆。 他试探的伸出爪子摇了摇少年的肩膀,却发现掌心的肌肤滚烫的不可思议。 厉渊尺皱了皱眉,俯下身用脑袋拱着少年的脸蛋。 “嗷。”喂,你怎么了? 少年似乎察觉了他的动作,微微张开唇瓣浅`了一声。在厉渊尺离开后立刻蜷紧了身体。 额头流下大滴的冷汗,一直顺着脖颈往下流,厉渊尺这才发现他衣服都汗湿了一小片。 直觉告诉他少年现在的状况有些怪异,但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为什么,脑子里蓦然涌上一股焦躁,他眼睛发 红,有些束手无策的在原地转圈圈。 你的信息素好甜(四) 厉渊尺用舌头不断舔舐少年的脸蛋。试图用这种方法唤醒沉睡的人。 【愿愿,快醒醒,快打一针抑制剂。】 D3瞥了眼厉渊尺,眼底闪过惊骇,空气中已渐渐弥漫上甜美的信息素。 小兽自己都可能没反应过来,它现在的焦躁状态完全是因为沈愿的信息素。 它早就猜到沈愿的信息素杀伤力巨大,却没想到连动物都能影响。 现在还是在一片危机四伏的雨林中,单凭一只小兽是不可能抵挡得住。 沈愿好像沉入了一片泥潭中,四周都是压抑的重力,空气被一点一点的压缩,他只能张开嘴费力的喘息。 火热和冰冷在身体里相互交织,异样的热潮源源不断的上涌,D3的声音就在耳边,他也知道自己再不醒 来会酿成什么后果。 但骨头就像被泡入了酒里一般酥软,教他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 厉渊尺突然呆住了,然后是一寸一寸的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墙壁,才阴沉这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少 年。 他刚刚闻到了,那是信息素的昧道。 是一种很甜又夹杂着诱惑的味道。 他竟然不知道,这个军校生居然是个Omega! 在帝国的法律中,Omega不能进入军校和军队。因为他们任何一次发情,都会引起所有alpha的疯狂! 到时无论对Omega还是alpha而言,都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况且,在他的印象中,Omega从来都是柔弱不能自理,甚至是温室里的玫瑰。 从没见过这样淡然冷静的Omega! 厉渊尺压抑着躁动的同时,心底又升起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欢喜。 这是个Omega. 山洞外突然传来了杂乱的树叶朔朔声,还伴随着此起彼伏动物的低吼。 D3愣愣的睁大眼睛,加大的音量唤沈愿:【愿愿,快点醒来,有危险了!】 厉渊尺猛然撑起身子,背肌紧绷成一道有力的弧线,含着暴戾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山洞口,无声对峙。 该死,信息素能吸引他,自然也能吸引其他野兽。 他扭头看了眼地上昏迷过去的少年,喉咙里发出威胁声。 “滚。” 你的信息素好甜(四) “里面的是什么,好香。” “好想吃掉他。” “对,里面的,你不能吃独食。” 厉渊尺脸色扭曲一瞬,张口咆哮:“再不离开,我把你们一寸一寸撕碎!” 外面的杂乱的声音静止一瞬。 “你想以一敌多?” 随着一声沉闷的兽吼,山洞处毫无抵抗力的树堆被扒拉开,数十头眼泛凶光的野兽出现在了面前。 它们每个都比厉渊尺要大上几倍,锋利的獠牙可以轻易撕开厉渊尺的身体,瞥见凶狠的厉渊尺,呆了呆, 还以为里面是个什么狠角色才敢独吞。 没想到是只还没成长的小幼崽。 “小崽子滚开,”为首的老虎轻蔑的低吼一声,“等我们吃饱了,兴许能让你啃点残渣。” D3的声音蓦然拔高,转换成一声惊恐的尖叫,沈愿眼皮子颤了颤,软绵绵道:【怎么了?】 【外面来了一群野兽,小狼狗正跟它们对峙。】 小狼狗......吗? 那么小一只,怎么可以抵御那么多野兽,沈愿眉一沉,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咸腥的血味儿顿时弥漫口 腔。 他猛然睁开眼,入目便是挡在自己身前的小兽,外面是十几只虎视眈眈的野兽,眼中满是浓厚的撕裂欲 望。 面对比自己强上许多的大型猛兽,小狼狗没有丝毫退却之意。 沈愿闷哼一声,死死的咬住唇抵御身体的一波又一波的狂潮,时间每拖一分一毫,于他而言都是煎熬。 沈愿颤抖的拿出抑制剂,干净利落的扎进身体推了进去。 身体内的情潮稍稍退到一个能接受的范围。 沈愿眉眼一厉,快速拿出量子枪对朝那为首的野兽开了一枪。 那只老虎没多挣扎,半边脑袋便飞了出去,身体歪歪的倒在地上。 其他野兽见了,先是呆愣片刻,尔后忌惮的盯着沈愿手里的枪,他们并没有见过人类,所以不知道这眼前 奇怪的动物是什么。 沈愿冷笑一声,朝地上的老虎又崩掉了一半身子。 其余野兽立马夹着尾巴逃离,甚至连一声闷吼都不敢发出来。 你的信息素好甜(四) 厉渊尺眸光微暗,转身来到沈愿面前。 头上突然罩了一道影子,沈愿心里一惊连忙抬头,“你干什么? 却见小兽突然伏下脑袋,顶着沈愿的身体,沈愿愣了愣。 敛下泛着水色的眸子,就着小兽的力道一手扶着墙站起来。 沈愿能明显感到这次抑制剂的效果要小了许多。 你的信息素好甜(五) 他咬牙闷哼一声,站稳身形后摸了摸小兽的脑门,转头对D3道:【还有多久才能出去?】 D3脸色僵了僵,缓缓摇了摇头,刚想说自己还没办法,却听见脑海中另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沈愿哥哥。】 原来是听到他们交谈的朱雀转醒了,许是长久没有开口的缘故,朱雀嗓子还有些沙哑,D3―回到脑海中 便看到了浮在半空的火红色翎羽。 就好像经历过什么大型拔毛现场。 它心中一惊,连忙飞去找朱雀的身影,在火红翎羽的中间浮着着一颗火红色的蛋,那蛋足足有一个篮球那 么大,比D3还要大上一圈。 D3双手抱着这颗蛋,迟疑道:【朱雀?】 【是我,三三。】 巨蛋晃了晃,从中传出一道脆生生的少年音,朱雀这次显然比上次要精神的多,呆在D3手里还欢快的跳 了跳,惹的D3差点抱不动,D3这才发现蛋的正面多了一簇金黄色的印记。 【这印记......是什么意思?】 【我进化啦!】朱雀清脆的少年音带着一丝愉悦。 【等我出壳,就可以带你们出去了。】 【嗯?】沈愿嗯了一声,朱雀这才想到外面还有一个沈愿,连忙飞出了精神海,落到了沈愿的手心。 真正看到这颗蛋时,沈愿难免也惊诧了一下,火红色的蛋还散发着微微的热量,像个小火炉似的。 厉渊尺蓦然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愿手里凭空出现的蛋。 瞧见小狼狗呆愣的模样,沈愿抿唇浅浅的笑了起来,伸手弹了一下它毛绒绒的脑袋,严肃道:“这个不能 吃。” 厉渊尺嗷呜一声不明所以的看着沈愿。 沈愿弯了弯眉眼,眼里闪过一丝恶作剧时才会有的光,神秘兮兮的踮着厉渊尺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小少年说话时,热气拂过敏感的耳朵,鼻尖还能嗅到玫瑰的香味,可这都比不上少年的话来的更为刺激。 厉渊尺一副惊掉下巴的眼神,久久不能回神。 D3急的抓耳挠腮,【愿愿,你跟他说什么了?】 沈愿笑眯眯道:【不告诉你。】 你的信息素好甜(五) 没有理会好奇的D3,沈愿抱着朱雀的蛋,【你说带我们出去,这是什么意思?】 朱雀动了动,【当时奴雅射线过来时,我偶然激发了空间传输能力,然后就把你送过来了,然后我发现我 在奴雅射线的刺激下进化了,也就是涅。】 沈愿愣了愣,【涅?】 朱雀虽然看不到沈愿的表情,但是建立契约的他可以感受到沈愿的情绪,满是担忧。 朱雀心底甜滋滋的,软绵绵道:【沈愿哥哥不用担心,这不是那种死而复生的涅,是我们朱雀一族都要 经历的进化。】 当然,就算痛苦他也不会跟沈愿说,他舍不得沈愿哥哥为他担忧。 听了朱雀的话,沈愿松了口气,将朱雀蛋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沈愿这才问出了最担忧的事,“什么时候才 能出生?” 朱雀道:【这个小世界的灵气充足还纯粹,我很快就能出生啦,大概......就两三天吧。】 【就把我放在外面吸收能量就可以了。】 闻言沈愿和D3都松了口气,还有两三天的话,就只需一次抑制剂。 届时就能出去寻找长煊了,沈愿脸蛋有些发红,没有注意到厉渊尺慢慢凑到了朱雀的身边。 朱雀没有察觉小狼狗的到来,一心一意的沉浸在吸收灵气的过程中。 厉渊尺的神色有些纠结,却没做什么,盯着这颗红不拉唧的蛋慢慢的趴了下去。 趴在这颗蛋边上,就感觉身体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想打瞌睡。 正在吸收的朱雀突然睁开了眼睛,敏锐的感觉身旁的小兽在跟他抢灵气,但是那只小兽笨呼呼的,找不到 办法,灵气被他抢过去却只能浪费的围在身上当个保暖的罩子。 当然,大头还是让朱雀拿了 朱雀打量了一下小兽,想起之前迷迷糊糊听到这只小兽好像保护过愿愿哥哥。 既然保护过沈愿哥哥,那就是好人,朱雀这么想着,然后他算了一下足够自己两天出生后,就分了丝魂力 帮小兽吸收灵力。 然后厉渊尺就梦见自己变成了一颗气球,越来越膨胀,越来越膨胀。 【三三,你有没有感觉小狼狗变大了?】 沈愿摸着厉渊尺漂亮的背肌,顺着毛发一路捋到尾尖尖,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 感觉厉渊尺好像一夜之间长了这---么大! 被少年柔软的手一撸到底,厉渊尺眯起眼睛摇了摇尾巴,极其不要脸的凑了过去,用脑袋顶着沈愿的手。 你的信息素好甜(五) “嗷鸣嗷鸣。”再摸摸。 见少年迟迟没有动静,厉渊尺不禁有些急,蓦然扬起上半身不满的想扑腾沈愿的怀抱。 但是他望了现在的体型,沈愿惊呼一声,就被大狼狗一把摁到墙上。 厉渊尺也呆住了,回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在看看摁在少年胸前的爪子。 他的爪子已经大的足够包裹住少年的整个胸。 似乎还隐约摸到了一粒凸起...... 少年的胸膛不同于女人的柔软,却也不是他那副身体的硬邦邦,这是一种奇怪的触感。 柔韧却有力量。 他不禁回想起之前少年在水中沐浴的模样,腰肢纤细不足一握。 清澈的泉水在胸膛肆意滚动,路过樱红的茱萸。 沈愿憋红了脸,一只手推拒着厉渊尺的爪子,“快,快起开,我喘不过气了。” 厉渊尺一惊,连忙下去,爪子上的美妙触感瞬间消失,他有些可惜的闷吼一声,瞪着一双狼眼看着沈愿。 沈愿被厉渊尺猝不及防的一扑,险些要断掉两根肋骨,他瞧了眼变大的厉渊尺可算是明白了。 这就是一头哈士奇! 别以为披着金色的皮毛,长着一副狼的外表,就不能改变他二货的本质了! 直到朱雀隐隐有破卖的迹象,沈愿都没有再理厉渊尺。 厉渊尺也知道这事儿自己做的不对,垂头丧气趴在沈愿身边鸣呜叫。 时不时讨好的给他捏肩,也没能换来少年的一丝好脸色。 急的厉渊尺心底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候他无比怀念那个不学无术只会哄Omega的表弟了。 哪怕多学一招,都不至于落得现在的某样。 只要一看到少年不自觉捂着胸口的样子,厉渊尺心底又是愧疚又是一丝诡异的怀念。 沈愿轻轻的瞥了眼身旁做小伏低的小狼狗,哼了一声,专心致志的盯着朱雀。 在万众期待下,朱雀蛋终于露出一丝缝隙,缝隙越扩越大,两只白皙的小手慢慢伸了出来,抓住缝隙两 边,一把撕了开。 厉渊尺自见了那小手就开始发呆。 原,原来真的有Omega是生蛋的吗? 你的信息素好甜(五) 这深刻的挑战了厉渊尺之前的常识。 不过接下来还有更刺激神经的。 小娃娃慢慢露出了全貌,带着婴儿肥的精致小脸蛋,皮肤像牛乳一样白皙。 红发,一双眼睛大的诡异,内生金色重瞳。 沈愿笑容灿烂的给朱雀围好衣服,掐着咯吱窝抱了起来。 朱雀奶声奶气道:“容哥哥,我还能长。” 因为D3叮瞩过,所以朱雀在外面没有叫沈愿的名字。 改成了容哥哥。 沈愿笑眯眯的摸了把朱雀的小脸蛋,寻常人要四五年,朱雀却只用两三个小时。 等到太阳落山之前,朱雀已经是个四五岁的孩童一般大小。 他把自己的金色重瞳隐藏起来,换成了和沈愿一样的黝黑眸子。 不知道是不是D3的错局,总觉得朱雀和沈愿长的有几分相像。 而一旁被晾了许久的厉渊尺早已酸成了醋罐子,凭什么小家伙一来就抢了他的位置。 小少年为什么对那个屁孩那么亲密,那笑容从来没对他出现过! 可再看看他的体型,厉渊尺又叹了口气,早知道就用之前那副皮囊抢占先机,要是能重来。 他能把少年吃的死死的! 还有容哥哥,他都不知道少年叫什么呢,厉渊尺焦躁的磨了磨牙,细微的声音便被沈愿捕捉到了。 厉渊尺见到少年瞥过来,立马站直了身体,尾巴试探的摇了起来。 却见少年又冷冰冰的挪开目光,不由得泄气地放下尾巴。 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哄少年不生气。 虽然朱雀一再保证现在就可以穿越回去,但沈愿还是等到第二天朱雀完全稳定下来才做好准备。 清晨,厉渊尺如往常一样叼着兔子回来,却发现洞内安静的诡异,他惊了惊,四处都没有见到少年的踪 迹,就连那个软乎乎的小孩也不见了。 “吼! ”去哪里了? 厉渊尺双目赤红,不停的仰头咆哮,发疯似的窜了出去,寻着每一处可能有少年的地方。 “吼!” “吼!” 你的信息素好甜(五) “叫什么叫。”沈愿一巴掌挥上厉渊尺的狗头。 厉渊尺嗷的一声从剧痛中醒来,然后就发现自己躺在少年的怀里,一道金色的光环将他们团团围住。 身体仍停留在失去少年的痛苦中,厉渊尺伸出舌头舔着少年的手心。 本能的用手扒拉住住少年的袖扣。 很快,一道撕裂的感觉传遍全身,厉渊尺眼前一黑,掉入了黑暗。 在遥远的宫殿中,一个面容俊美冷厉的男人蓦然睁开眼睛,烟紫色的瞳孔急剧收缩。 作者有话说 刺不刺激刺不刺激,是不是以为愿愿不打算带小脑斧了 你的信息素好甜(六) 站在帷帐两侧的侍从原本正在打瞌睡。 一位小侍从恭敬的半弯着腰迈了进来,他本是来殿内例行查看,没想到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 瞳眸。 “您......醒了?” 侍卫猛然惊醒,不可置信的看着被帷帐内的若隐若现的身影。 今晚注定是首都官员的不眠之夜。 也是卡玛星系某一片地方的不眠夜。 【愿愿,愿愿。】 沈愿闷哼一声,把自己从泥土里拔出来。 全身酸软胀痛,骨骼处有清脆的咔嚓声,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他那天被朱雀突然传到小世界时也是这样, 痛的就像被人一寸一寸捏碎了骨骼。 不过这次好受一些,朱雀成长后,传送通道稳定了许多。 至少没有在传送通道了左撞右撞了。 小狼狗就比他要好多了,皮糙肉厚,不仅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还精神奕奕的咬着尾巴转圈圈。 不知道是不是沈愿的错觉,他感觉小狼狗的智商好像一下子降了很多。 它扑腾了一会儿,又伏下头拱沈愿酸软的手。 沈愿摸了摸它毛绒绒的狗头,睁着眼看了会儿星星,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看的运气也太背了 吧。】 D3眼眶红红的,【一出去我们就找长煊。】 它虽然不怎么喜欢长煊,但它知道有长煊在的地方,愿愿就不会伤到一丝毫毛。 两厢对比下,沈愿还是与长煊在一起最好。 沈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三三被吓到的样子真可爱。】 D3摇摇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恢复了一些力气后,沈愿便就着小狼狗起身。 D3稍稍定位了一下。 【这里是卡玛星系的一颗废弃星球......】D3突然脸色一变,【愿愿快躲好,有船舰降落了。】 你的信息素好甜(六) 沈愿喘了口气,跟着D3的指引寻了块隐蔽的地方趴好。 小狼狗还有些不服输的乱扑腾挣扎,嘴里发出低低的吼叫,被沈愿拍了一巴掌后才委屈巴巴的低下身。 只见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片乌压压的黑,几十艘可以遮云蔽日的漆黑船舰慢慢降落在地。 沈愿余光瞥见他们舰身上印着的一个暗红色标志,【这是灰烬星盗?】 D3点点头,【嗯呢。】 沈愿摸了摸下巴,看向那船舰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灰烬星盗们刚刚截获了一大批物资,喜滋滋的寻了个废弃星球准备修整。 一个醉眼朦胧的星盗突然从篝火边离开,摇摇摆摆的走到了树丛边,打了个嗝,刚准备解裤腰带的他视野 里突然出现一抹金色。 什么酒意全都消失,星盗立马精神一震,低⒌溃骸八?” 一张苍白漂亮的面颊突然出现在他背后,轻声道:“是取你命的人。” 再然后的,星盗便听不清了,脖颈一痛后,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沈愿摆了摆脸颊上的胡子,凶巴巴的朝D3挥了挥拳头,“喂!把钱全都交出来!” D3噗嗤一声,摸摸沈愿脸上的皮肤,已经不是细腻奶白的触感,而是有些粗糙的疙疙瘩瘩。 这是容歌珍藏的一块纳米级面具,沈愿选了个与他身形差不多的星盗,复刻了面容。 准备去星盗船舰上偷一架机甲。 也就沈愿这么胆大敢偷星盗的机甲,换了其他人避都避不及。 另一边的首都星梅尔德。 早在帝国军校生都未发觉时,大批士兵已经将整个校园都秘密的地毯式搜查了一遍。 大殿之上,俊美冷厉的男人目光沉沉,底下被他扫过的元帅上将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心中纷纷不解,为什么陛下一醒来就要找,找一个叫容歌的军校生。 陛下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虽然容歌是帝国军校里低调有天赋的军校生,但让他真正焕发光彩的,还是一星期前的星战。 本来他们都打算放弃了那片的星球,准备往后拉战线。 谁知横空出世了一架初级机甲,以一己之力摧毁三艘异形母舰,斩杀三万只异形,可惜英年早逝,遇上了 百年一次的奴雅射线。 那一战也成为了被记入史册的荣誉之战。 你的信息素好甜(六) 鉴于他英勇的行为,和为帝国奉献的崇高信仰。 还被代理团追封为少将。 但无论他们怎么说,陛下都不信邪。 将士们空手而归,便只能面对陛下的雷霆之怒。 “帝国军校找不到,那就扩大范围,帝都,整个梅尔德,或者卡玛星系,找不出来,提头来见!” 帝王一怒,伏尸千里。 元帅顿了顿,“陛下,容少将,已经被卷入奴雅射线了。” 男人眉眼一厉,烟紫色的眸光充斥着满满的戾气,化作一把利刃直直的戳向元帅,他一把拍向桌子,怒声 道:“不要怀疑朕的话。” 这个男人,虽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沉睡了三个月,但在他沉睡的这段时间,庞大的帝国机器却未出现一丝 一毫的崩坏之势。 这个男人,是他们帝国的最高统治者,被称为最凶狠的狼犬。 他的威名,早已根深蒂固。 元帅不敢再忤逆,抱拳闷声道:“是!” 几个将军退去之后,大殿顿时空荡荡起来,男人突然轻声道:“容歌,,原来叫这个名字么。” “喂,前面的那个,去船舰上顺便再搬一箱酒来!” 被叫到名字的星盗顿了顿,又骂骂咧咧的转过头,晃晃悠悠的打了个酒嗝,朝船舰走去。 不一会儿又晃着酒箱摇摇摆摆的下来,那摇晃的身形,让底下几个星盗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凯伦, 你别摔碎了啊!” “呸!小爷稳得很!”凯伦似乎是急于证明自己,下楼梯时三步跨作两步,嘭的一声把酒箱放在了地上。 在他身边的连滚带爬的过来掏酒,几个人又很快⒊梢煌拧 凯伦突然站了起来,朝一边的树丛走去。 一个人抱着酒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嘟嘟囔囔道:“刚刚不才去过吗......”他说着竟然也站了起来,晃晃 悠悠的朝凯伦的地方走去。 沈愿避开其他人,走到了丛林深处,小声的唤了一声,“金灿灿,出来。” 石头后面立刻出现了一道低低的呜鸣声,然后是一道庞大的身躯扑了出来,猩红的舌头就要往沈愿的脸上 舔,沈愿下意识的把金灿灿推开。 被拒绝的小狼狗呆了呆,不明白为什么沈愿不愿意它的亲近。 沈愿瞧见它眼底湿漉漉的茫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对小狼狗有一种潜意识的疏离。 明明还是之前的狼狗啊,金灿灿呜了一声,乖顺的伏下身子。 沈愿抿了抿唇,半蹲下来摸了摸它软乎乎的头,然后取出烤肉放在它面前。 沈愿软声道:“你先乖一点呆在这里,等我偷一辆飞船回来再带着你偷偷跑。” 金灿灿极乖的呜了一声,衔着烤肉慢慢的没入石堆里。 【愿愿,有人来了。】 沈愿神色一凛,直起身打理好自己,面上又恢复了醉醺醺的模样,他本想当路过不见。 谁知那个星盗突然扯住了他的手臂,酒气顿时扑面而来,沈愿厌恶的皱了皱眉。 只见星盗庞大的身躯突然压了他半只手臂,满脸络腮胡子的凑了过来,迷迷糊糊的耸动鼻子道:“凯 伦......你今天好香哦。” 沈愿眉头一皱,眸底沉着深深的厌恶,装做醉醺醺的嘿嘿两声,然后一拳打向星盗的肚子。 别看沈愿人小,星盗却被一拳打的跌坐在地上,他也不恼,傻呵阿的笑了起来,捂着被打的地方脸上显出 一抹诡异的红晕,“凯伦的手也好软。” 沈愿眯着眼睛,准备走开,谁知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浅浅的咕哝,“晤,刚刚好好像看到了什么金色的东 西,好像是一只豹子?” 沈愿脚步一停,面无表情的转身朝星盗走去。 星盗眼前落下了一片阴影,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嘿嘿,凯伦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 他话音未落,瞳孔便蓦然放大涣散,身子歪歪的倒下,沈愿忍住作呕的酒气,翻出了他的空间纽扣,掌纹 识别后,把尸体丢进去让金灿灿跑到远处挖了个坑埋进去。 做完这一切,沈愿才拍拍手,趁着众人狂欢的时候,混进了停留小型机甲的地方。 【那架秩序崩坏者呢?】 灰烬星盗已船舰为家,没有具体的根据地,这是星盗的传统,所以沈愿不用担心机甲不在这里。 D3惊呼一声担忧道:【愿愿还要去找这个吗?】 沈愿摸了摸下巴,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儿,“既然灰烬都送到我面前了,岂有不拿的道理?” D3抿了抿唇,秩序崩坏者是高级机甲,它所在的地方肯定防卫森严,沈愿去的话肯定会加大危险性。 可它架不住沈愿的软磨硬泡,几下就丢盔卸甲,悄悄的潜入船舰的监控,把船舰的地形图纳入系统。 它现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还不能侵入船舰的系统。 不过有了地形图,沈愿就方便了许多,不一会儿就避开了巡逻的星盗,到了一闪厚重的门前。 你的信息素好甜(七) 门两边还站着两个巡逻的星盗,不过在D3的计算下,沈愿身手敏捷的趁巡逻队交班时轻轻放倒了两个星 盗。 沈愿提着星盗的头发,把他的脸摁在屏幕上。 随着一声虹膜识别成功,门应声而开。 沈愿把两个星盗如法炮制的扔进空间纽中,身子灵敏的像猫一样的潜了进去。 在另一旁的监控室里,正打着瞌睡的星盗并没有注意其中一个监控屏幕滋啦一瞬,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的模 样。 两个星盗依旧抱着枪,分别站在门两边。 若他有心,就会发现其中一个人打哈欠的模样在十分钟之前已经出现过。 这里很空旷安静,只有散着蓝光的机器运转时会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想象中的威武高大的机甲并没有出 现。 四周都是光柱,沈愿贴近了最近的一竖光柱,却没有轻举乱动。 从幽幽的蓝光中可以瞥见其中悬浮着一架暗金色的机甲。 “不是这架。” 沈愿点点头,原剧情里秩序崩坏者是一架暗紫色的轻型灵活机甲。 可是沈愿寻遍了一圈,都没找到描述中的暗紫色。 这时D3脸色突然一变,“愿愿,快出去,有突发情况。” 沈愿只好放下继续搜寻的心,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出去时拐角正好传来交谈声,沈愿面不改色的抱着 枪,守在大门一侧。 很快,交谈的主人便出现在了眼前。 其中一个似乎是管理者,看见只有沈愿一个人时脸色很不好看,阿斥道:“另一个人呢?? ” “去厕所了。” 那管理者皱了皱眉,却没在说什么,陪在一位神色漠然的中年男人向里走去。 沈愿敛下眉眼,等一行人走过时才轻微抬起头。 侧眸瞄了一眼被众人簇拥在人群中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感官极其敏锐,沈愿只不过泄露了一丝窥视的目光,便被男人捕捉,他神色微冷,扭过头去。 你的信息素好甜(七) 却见身后那个守门小星盗依旧低着头恭敬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异样。 在他身边的管理者愣了愣,“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无。”男人收回了目光,脚步如常的进入下一个拐角。 沈愿微微眯起眸子,近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问题。 “三三,能查出来他是谁吗?” D3很可惜的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愿愿可以戴面具易容,那个人说不定也用了。” 只是现在也容不得沈愿再进去找机甲了,不过离去前,他还是偷偷撞了一架机甲。 不过这种高级机甲好像都有自己的意识,现在他空间纽里的机甲就翻腾个不停。 似乎不满沈愿用这么低级的空间纽来配它这个大爷。 很快,船舰下面也传来了骚动,有人发现史迪威不见了。 厉渊尺醒来的时候,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他习惯性的用爪子撑在地上,塌腰翘臀伸了个舒舒服服的筋骨,然后就愣在了当场。 厉渊尺震惊的抬起爪子,水滑的金毛,锋利的长爪。 他又变回那只狼狗了? 厉渊尺心底先是一沉,然后又是无法抑制的狂喜,连忙站起身寻找少年的身影。 一无所寻,少年就像他之前的梦境一样。 消失的令人绝望,天知道他这些天寻少年寻的快要发了疯! 厉渊尺的眼里迅速染上赤红,喉咙里溢出低低的咕噜声。 正当酝酿许久的咆哮即将出口时,厉渊尺感觉头上落下了一个熟悉的巴掌。 沈愿箍着金灿灿的狗头退到石头后面,看了眼四周后低声斥道:“你叫什么叫,不是说让你乖一点吗? 大狼狗嗷呜嗷鸣的叫唤了一声,我乖我乖。 老子最他妈乖。 他兴奋的舔着少年白嫩的掌心,好像要把这几个小时的憋屈都发散出来一样。 虽然现在少年的脸上箍着纳米面具,但少年身上的味道是深刻的印在他记忆深处的。 几乎是少年一靠近,他的身体就会本能的放松,灵魂都在欢呼雀跃。 厉渊尺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他的少年。 沈愿被他舔的手心都是滑腻腻的,颇有些嫌弃的抽回手,一只手制住金灿灿的狗头,凶巴巴的威胁 你的信息素好甜(七) 道:“再动我就把你扔出去,给星盗今晚加餐。” 只见他话一落,大狼狗立马僵直了身子,乖巧的趴伏回原地。 沈愿拧了拧眉,“我怎么感觉你智商又降低了?” 厉渊尺委屈的呜呜两声,湿漉漉的眼睛怯怯的看着沈愿,瞥见他有些樵悴的目光时心里闪过满满的心疼。 沈愿叹了口气,“乖一点,史迪威和那两个站岗的失踪被发现了,我今天准备再去寻一次秩序崩坏者,若 是再找不到,我就带着你和小金偷偷溜走。” 小金就是他随手选的无主机甲,听到沈愿乱给他取名后,还在空间纽里不满的折腾起来,沈愿没有理会小 金的躁动,一双明亮的眼睛微沉。 这颗废星不大,已经被灰烬星盗作为暂时根据地,要想出去还真有些棘手,一旦他飞上半空就会被天眼发 现。 届时无论是盘查身份还是什么都很容易被发现,他这个纳米面具根本经不起更高科技的侦查。 只能骗骗这些底层的小鱼小虾罢了。 厉渊尺早已从找到少年的狂喜中镇静过来,此时听完沈愿的话立刻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星盗,偷跑,再加上少年的易容。 厉渊尺眉眼微沉,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沉愿的衣服。 沈愿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任由大狼狗扒上自己的肩膀。 瞥见那一抹暗金色的印记,厉渊尺眉眼一厉。 少年居然落到了灰烬星盗的地盘。 想起三个月之前元帅呈上来的密报,厉渊尺眼里闪过着几分异色。 也是时候该收拾收拾这群狼子野心的星盗了。 只是现下最重要的,是把少年接出去。 远处似乎传来了隐隐的呼声,沈愿摸了摸大狼狗的脑袋,轻声道:“别被他们发现了。” 狼狗呜呜了两声,舔了一下沉愿的手心示意自己知道了。 沈愿弯了弯眼睛,俯下身子亲了一口毛绒绒的脑袋。 一触即分,快到厉渊尺愣在原地的那会儿就忘记了感觉。 越是回想,越是模糊。 ! 厉渊尺突然暴躁起来,爪子使劲地刨着泥土,容歌居然亲了这具身体! 你的信息素好甜(七) 郁闷的同时,厉渊尺又不禁幻想起,要是少年红着脸颊躺在他怀里时,会是什么样子。。 被自己欺负的两眼红红,眼角还噙着泪,害怕却不敢反抗的微扬脖颈,献祭出唇瓣。 沈愿起身时也僵硬了一瞬,不过正在自嗨的厉渊尺并没有看见。 看到大狼狗乖巧的模样,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亲亲它。 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事。 沈愿蓦然将这种怪异的想法甩出脑海,因为前面有人走了过来。 他脚步顿了顿,静静的站在原地, D3提醒道:“之前晚上一同⒕频娜耍史迪威的哥哥,和你伪装的星盗隶属同个组。” 那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大步朝沈愿走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愤怒。 沈愿面色如常,那星盗一靠近沈愿便要拉他的手臂。 却被沈愿轻飘飘的躲了过去,星盗抓了个空,愣了片刻很快恢复阴戾的模样,一字一句道:“凯伦,有人 说我弟弟失踪那个晚上,最后见到的人是你!” 沈愿茫然一瞬,“你说什么?” “别装傻,那晚史迪威见你出去,就跟在你身后!”星盗不依不饶,一双阴冷的眸子紧紧的逼视沈愿,似 乎要从他神色中瞧出一丝心虚或是慌乱。 “回来的却只有你一个!” 可沈愿没有半分异色,反而浅浅的蹙起眉,摇头道:“我没见到他。” 星盗眯了眯眸子,“当真?” 沈愿坚定道:“当真。” 星盗抿着唇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冷哼一声,“凯伦,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什么把柄。” 他甩下这句狠话扭头便走,没成想刚转身,喉咙处就极快的出现一抹刺痛。 那感觉一闪而过,他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软倒在地。 沈愿收回手里薄薄的激光剑,这剑制造出来杀人不沾血,方便携带,杀异形有些鸡肋,但轻易分割人体还 是不在话下。 在地上开始蔓延大片血迹之前,沈愿漠然的把身首分离的尸体扔进空间纽。 这件事他已经做的熟门熟路。 D3并没有发现这样有什么不对,聚精会神的跟沈愿分析秩序崩坏者可能在哪里。 沈愿不是没有没有问过小金,但没有任何结果,这台骄傲的机甲在沈愿连蒙带哄下,半天才扭扭捏捏的承 你的信息素好甜(七) 认自己是新造出来的机甲。 没什么战斗经验不说,性子却很傲。 其实是怕沈愿嫌弃它,才故意折腾摆出一副大爷的模样。 毕竟沈愿是它第一个主人,它一被唤醒,就看到沈愿了。 虽然心里很喜欢很喜欢这个昧道很干净的人,但这个人好像要找一台叫秩序崩坏者的机甲。 等他找到了......是不是自己就没用了呀。 但这些话小金严防死守,并没有告诉沈愿。 你的信息素好甜(八) 与其被这个人抛弃,不如自己到时候悄悄的走算了,小金泛着蓝光的电子眼一闪一闪,尔后慢慢的变暗。 最坏的下场,无非是像以前一样,呆在冰冷的容器里,然后意识不由自己控制,沉入黑暗。 与小金泛起惊涛骇浪的心一样,船舰上也不平静,明显可见增加了许多的岗哨,巡逻队也不再松散。 毕竟一下子失踪三名星盗,而他们却一点思绪都没有。 这简直是对灰烬星盗的羞辱! 有人竟然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撒野! 沈愿刚进入船舰的范围,便见到睢一的路口排着长长的舰队,队伍的最前方有个四人小组正在一个一个的 排查。 正是这会儿的迟疑,在他身后的星盗便有些不满的拿枪锤了一下沉愿的肩膀。 “死小子走不走?不走别挡路。” 容貌普通的青年连忙转过身,抿唇窘迫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东西掉了,我先去找找。” 那星盗没多想,看在小青年还算态度良好的份上,随口提醒道:“早点回来,老大说准备收拾东西不呆在 这里了。” “那去哪里? ”沈愿微愣,条件反射道。 “你不知道?”脸上横跨一条大疤的星盗挑了挑眉,“老大发布指令的时候是不是又开小差了?” 青年脸颊红了红,眼神闪烁。 星盗啧了一声,“吓唬你的,老大去哪里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们了?” 沈愿轻轻的嗯了一声,低声道:“我先去找东西。” “去吧去吧。”星盗大大咧咧的挥手让沈愿离开。 沈愿一脱离人群,便立刻向金灿灿藏身的地方而去。 路上小金按耐住心底的雀跃,小声道:“你,你不找秩序崩坏者了吗?” 沈愿一边防范岗哨,一边低声道:“为了一架机甲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不值得。” 小金的电子眼蹭的亮了起来,“你放心,我肯定比那台机甲还要厉害!” 沈愿愣了愣,摸了摸口袋里的空间纽,小金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它说这话时含着怎样的期待和骄傲。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其实他发现了,只不过潜意识的忽略了,在这个世界的认知里,机甲只是用来作战的武器而已。 你的信息素好甜(八) 用则战场所向披靡,不用则仓库落灰。 他从几百台机甲中随手便挑中了这台,证明和它有缘分。 沈愿唇角微勾,轻声道:“那么以后,就请你和我一起并肩作战了。” 小金呆了呆,蓝光不断闪烁,已经分不清主人现在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并肩作战......吗。 只有D3看着小金超乎寻常的人性化若有所思。 沈愿的担忧果然没错,他刚离开,跟他搭话的星盗立马跟前面的排查组举报。 他当时只是见这个小星盗有点不对劲,这个青年虽然有星盗的衣服和面容,但骨子里的矜贵却没有掩住。 星盗都过着刀尖舔血的狠日子,哪里有这么干净的人。 果不其然,他随口一试探,青年就招了,他们老大从来没有露过面,更别说发号施令了,一般都是二当家 出面! 青年分明就是个假星盗!只不过他没有打草惊蛇。 不过D3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不能入侵星盗船舰的系统,但可以延伸数据链,像菟丝花一般附着船舰。 以便掌握异动。 沈愿一离开,D3就跟他说了那个星盗的事,很快,听了星盗的话后,排查的四人组脸色变了变,立马纠 集了一片的星盗追着沈愿的踪迹。 沈愿绕了几圈给他们留下错误的线索后才到了石头堆这里。 谁知这里却没有金灿灿的踪迹,沈愿的脸色立刻白了白,低声唤道:“灿灿。” “灿灿。” D3沉声道:【船舰上没有金灿灿的身影。】 也就是说,有一半可能金灿灿被星盗抓住了,正在回去的路上。 沈愿脸色蓦然一沉。 正在费力的用爪子鼓捣光脑的厉渊尺耳朵不受控制腾的一下竖起来。 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唤他,厉渊尺眼睛一亮,是他的小宝贝来了。 随着信息发送成功的字样弹出,厉渊尺把光脑扔在地上,随着空间纽一齐踩碎销赃。 正当沈愿的脸色越来越白时,草丛里突然传来了动静,他眼睛一亮,连忙抬头。 齐腰深的草仿佛摩西分海一般像两边倒去,一抹金色突然钻了出来,尾巴欢快的摇着。 你的信息素好甜(八) 厉渊尺瞧见立在那里的少年,想也没想就嗷的一声张开爪子扑了过去。 却被少年灵活一躲,随后是脑门上挨了熟悉的一巴掌。 “你跑哪里去了!”沈愿恶狠狠地掐着厉渊尺的两颊。 厉渊尺只能被迫的仰着头,艰难的伸出舌头舔舔少年的掌心。 神情委屈巴巴又含着一丝小心翼翼。 沈愿嘴一瘪,松开手,低低的哼了一声,天知道他以为金灿灿被抓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想到时候要是不管不顾,都要进去抢了金灿灿出来。 少年眉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神色,厉渊尺听着那边的吵嚷,大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别生气了,是朕的错。 厉渊尺很想将这句话说出来。 但鉴于他一开口就是狼崽子的叫唤,为了不破坏气氛,厉渊尺只好沉默的舔着沈愿的指尖,毛绒绒的脑袋 压在沈愿的大腿上。 沈愿摸了摸它的狗头,咬了咬唇,他平日也不是什么心软的人,怎么就对一条狗上了心......? 不等沈愿理清思绪,动静已经顺着草传到了厉渊尺的耳朵里。 他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叼着沈愿的袖子示意他站起来。 D3担忧道:【他们过来了。】 沈愿闻言连忙站起身,伸手招了招示意金灿灿跟上来,只见金灿灿愣了愣,尔后又乖巧的追着沈愿的手。 “陛下......陛下......去床上歇息吧。” 厉渊尺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大殿,小内侍眉眼含着焦急,见自己醒来时眼里闪过一丝 惊喜。 “陛下已经两天未合眼了,何不去床上歇息。” 他本以为这样说,陛下要么移驾龙床,要么挥挥手让他退去。 却怎么也没想到是第三个选项。 “谁让你叫醒朕的?” 小内侍脸色通红,脖子上的禁锢让他胸口感到爆炸一样的痛楚。 “陛、陛......下。” 厉渊尺满眼阴戾,丝毫不复在沈愿面前的乖巧蠢呆。 你的信息素好甜(八) 单手将小内侍掐到半空,直到人几乎闭过气去才狠狠的摔到地上。 “滚!” 厉渊尺只沉默片刻,便立即用光脑连接了元帅和几位将军。 厉渊尺在废星时就用死去星盗的光脑发送了一份定位到自己的光脑上,至于当时为什么不直接通知元帅他 们。 厉渊尺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总不能告诉元帅几个,你们的帝王可以附到狗的身上吧? 那头的元帅和几位将军听了厉渊尺的话都震惊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陛下?您要亲自出征?” 厉渊尺颔首,神情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在帝都星民的注视下,几艘超新型星际战舰从港口飞了出去,一路朝卡玛星系一颗不知名的废星飞奔而 去。 厉渊尺攥紧了手,容歌,等我。 另一边的沈愿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搜查,好在金灿灿听话乖巧,一路上没给沈愿惹出什么麻烦。 而专注于躲避搜查的沈愿也没有注意金灿灿的身体里已经换了副灵魂。 那双黑咕咕的眼珠子里不再闪烁着人性化的情绪,满是动物的忠诚。 D3稍微计算了一下,【愿愿,西北方向有一处空间裂缝,我们可以驾驶小金在星盗发现前,从那里跳跃 空间。】 沈愿点点头,摸了摸空间纽,轻声道:“小金。” “在! ”小金的的电子音带着一抹欢快,“放我出来。” 话音一落,空间纽便被沈愿打开,一抹璀璨鎏金色出现在视野之中。 在容器里时,机甲都被缩小保存,真正释放出来的小金起码有船舰一般高,线条流畅,鎏金和黑色完美纠 织,宛如雄鹰一般的姿态。 沈愿微微仰头,赞叹的看着小金,“很漂亮。” 军校里的训练机甲与它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鎏金机甲努力压制上翘的唇角,伸出一只手示意沈愿站上来,“掠夺者,我的名字。” 沈愿弯了弯眼睛,“没想到那么可爱的小金名字这么霸气。” D3惊呼道:【快快快,收回去,等下被星盗看到了!】 可惜为时已晚,因为新造机甲还未经过授权,这抹鎏金色的雄鹰一出现就触发了警报。 许多星盗就像见了肉的狼,两眼放光的冲了过来。 你的信息素好甜(八) 沈愿唇角微弯,骨子那沸腾的战意在慢慢复苏。“既然高调出现了,当然要高调离场。 他颔首,小金也会意的伸出手,托着沈愿和金灿灿进入船舱。 精神与小金建立链接的那一刻,沈愿望着远方蜂涌而来的星盗,轻轻的喟叹一声。 “果然还是......战斗令人兴奋啊。” 另一边,帝国的星舰也不知不觉将这里包围,为首的星舰更是带着破军之势。 你的信息素好甜(九) 小金突然惊慌起来,它感觉自己被一道温暖的力量包裹了起来,而那股力量还在试探的朝它的控制中心穿 透。 “有不明病毒入侵我的系统!”小金急急道,立马就想启动保护系统。 怎么办,第一次战斗它就出问题了,青年会不会嫌弃它。 正当小金急的团团转时,沈愿清冽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用怕,小金,试着接受朱雀。” 朱雀也脆生生道:“你好,我是朱雀。” 小金愣了愣,但还是听从沈愿的话,放开了控制中枢,让朱雀的力量充盈每一个地方。 完全融合后,小金眼睛一亮,它感觉浑身的力量被提升到一个可怖的地步!就算现在让它手撕星舰都没问 题! 而在星盗眼里,那浮在半空的鎏金色机甲表面蓦然腾起一抹绯红,一抹朱雀的图案浮现在它胸口。 “那是什么? ”为首的星盗眼里流出不可置信,随着红色的怪异能量体出现,操控台的仪器上立刻显示出 一个堪比太阳的热度。 “被那么高的温度包围,机甲不会融化吗?”可惜没人会回答他的问题。 沈愿操控掠夺者,身姿灵活的穿梭在星盗密集的攻击中。 酣畅淋漓的战斗显然要比躲躲藏藏来的激愤人心。 这里天生就是沈愿的主场。 不多时,鎏金机甲就到了空间裂缝前,星盗似乎也发现了他的意图,加大了火力输出,还有三艘船舰围了 过来。 D3也不敢分神,一直帮沈愿计算何处是最佳突围地点。 左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沈愿一剑挑开冲上来的三台机甲。 剑上灼热的温度瞬间在那机甲身上留下一道狰狞的大口。 眼见着愈来愈接近空间裂缝,沈愿的眉头却突然浅浅蹙起。 【为什么星盗的攻击力度越来越弱了?】 D3也发现了不对劲,查看一番后道:【他们分出大半兵力去对抗帝国军队了。】 沈愿愣了愣,【帝国军队?也来了?】 D3点点头,【嗯呢,而且来势汹汹,一副要把灰烬星盗剿灭的架势。】 【不管怎么样,对我们都是都是有利的,我们可趁机离开。】 沈愿略微思索,抬头望向那远方已经可以看到的军舰,“我记得......长煊就是帝国的陛下。” D3疑惑的点点头,“是。” 沈愿握了握剑,轻声询问朱雀和小金,“你们还能坚持吗?” 朱雀和小金齐刷刷道:“没问题!” D3见大局已定,只好认命的给沈愿重新规划道路。 那边星盗二当家刚想跟帝国军舰交涉,谁知对面二话不说就切断了链接,直接向自己开炮。 他们甚至连来的将军是哪位都不知道! 灰烬船舰被这毫无理由的开炮打的措手不及,左翼中了一弹后,星舰立刻摇晃了几下,三当家身形摇晃, 好不容易扶稳。 他扶正帽子,一巴掌拍上桌子,气急败坏的大骂,“简直欺人太甚!” 二当家相比就沉稳一些,“先通知大哥。” 奇怪的是,无论他们怎么通知大哥,那边都未传来讯号。 三当家愣愣的看着黑着的显示屏,“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二当家皱了皱眉,一向沉稳的他心底也掀起了几丝波澜,这种重要的时刻,大哥怎么能不在? 大当家联系不上,二当家就担起了重则,帝国军舰的炮火愈来愈烈,摆明了要和他们打一场。 二当家看着那来势汹汹的军舰,沉了沉眉,这次的攻击完全不似几个熟悉将军的打法。 莫非又是那位帝国横生新星?拿他们灰烬开唰? 几大星盗与帝国积怨已久,前几位帝王在位时,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对立,偶尔有小打小闹,都会被心照不 宣的淹没。 直到那位新任的帝王出现!据说这位新帝王来路挺不光彩,起初他们还对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有些轻 蔑。 直到他们再也不能从过路的商舰队抢出一份物资,这才反应过来。 这个小崽子,可能是头噬人的野狼! 不仅将排行老三的星盗团伙打的屁滚尿流,还活擒老大费迪文,从此将第二星盗团卡地亚收编军队。 成为了一列帝国军队!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把那伙子桀骛不驯的家伙收拾的服服帖帖,就连费迪 文也对他俯首称臣。 但是他们灰烬,也不是吃素的! 你的信息素好甜(九) 前线还在等命令,已有不少星盗红了眼,但老大没有发令,他们只能拦截炮火,没敢反击。 “要战便战!” 二当家眯了眯眼睛,一声令下。 星盗与帝国的战斗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开打起来。 厉渊尺有些急躁的攻击方式显然引起了其他将军隐隐的不赞同,但也无人敢反驳。 因为这个帝王不仅手段狠辣,还有他自己的一套战术,那是他们不敢尝试的战术。 元帅挥手示意他们几位将军不要急于否定,而是静静的看着那年轻的帝王。 虽然他的攻击略显急躁,实际上却可攻可退,一直压制着对面的火力,其他将军不是没有看出来,只是他 们心底不愿意承认。 承认这个帝王有勇有谋,甚至比他们这些专业的将军还要有胆识,元帅微微叹了口气,看了是他们真的老 了。 只不过陛下为何断定容歌在这里?他们可是亲眼看到容歌被卷入奴雅射线的!现在估计都化为分子飘散在 宇宙中了! 厉渊尺一边掌控战场,一边听着搜查小队传来的消息。 只是到现在都未有好消息传来,厉渊尺心里着急,面上却镇静无比。 他的少年,即便是面对百万星盗都能全身而退,又岂会轻易被搜查小队发现? 军队士兵配备的虽然都是精锐装备,但时间久了也抵不过星盗不要命毫无规律的打法。 甚至许多星盗都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冲上帝国军舰。 厉渊尺当机立断,改用许多将军看了都愤怒的野蛮打法。 “真是裸了也不光彩!帝国何时打过这样野蛮的战争! ”一位将军翘着胡子,骂骂咧咧的退出操控室。 厉渊尺看都没看他一眼,因为他的视线被突兀出现的鎏金色机甲紧紧占据。 那台机甲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起初帝国军队以为是敌方的,不管不顾朝它攻击。 直到那台漂亮的机甲横斩四台星盗机甲。 漂亮的身法瞬间俘获了所有士兵的注意力。 一场华丽又血腥的屠杀慢慢拉开帷幕。 士兵们被带动了情绪,纷纷高举着激光剑冲了上去。 站在厉渊尺身后的元帅愣愣的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他绝不会认错! 一星期前那台初级机甲的战斗他研磨过无数次,想复制出同样的身法,却只能可惜的发现,这大约与失传 你的信息素好甜(九) 已久的古时代剑术有关。 “容......容歌!” 厉渊尺当然听到了身后不敢置信的声音,唇角缓缓弯起,眼里闪着一抹温柔宠溺,容歌,他的容歌,无论 到哪里都是最摧灿的存在。 “伯赏元,这里交由你指挥,我要加入战场。” “是,陛下!”元帅没有多犹豫便应下了。 随后目送那一身黑金走出指挥室。 沈愿正一挑五,却被告知身后出现了一台强大的机甲。 沈愿挑了挑眉,迅速转身与那台浑身漆黑的机甲面对面。 如果沈愿驾驶的小金是雄鹰,那那台漆黑机甲就像头狼,金色的电子眼散发着凶残的狠意。 沈愿瞥见他左臂上的帝国军标志,稍稍放下了警戒,“原来是友军。” 不一会儿,沈愿指挥台上便发来了通话请求。 沈愿本想点视频,手迟疑一瞬,还是换成了语音。 那边的厉渊尺眼里委屈一闪而过,为什么不跟他视频,他瞧瞧显示屏倒映出来的面容。 颇为自恋的想了想,在帝国里他可是有名的俊美无双,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刀刻般的轮廓再配上他 沉稳冷酷的气势。 总的来说,厉渊尺还是挺满意自己的外貌,奔现后也不至于太丢人吧! 多少贵族Omega哭着跪着求他,厉渊尺刚浮起这个念头又呸呸呸的甩出去,容歌可是不一样的Omega! 他怎么可以拿那些矫揉造作的Omega跟容歌比。 不过容歌,发情期时的模样......他想起在异世时,容歌睢一露出脆弱的时刻。 厉渊尺胡思乱想中,控制室却突兀的响起一道清冽的音色、 “你是……? ” 厉渊尺耳尖一动。 厉渊尺三个字在唇角一转,又被压了下去,要是少年知道了他的身份疏离了该怎么办? 他眼珠子转了转,低低的咳了一声,淡声道:“我是伯赏元。” 沈愿愣了愣,半晌才轻轻道:“容歌。” 大大的眼里闪过些许失落,那台机甲防卫太强,D3―时间也无法破译。 你的信息素好甜(九) 他心里还存有一丝是厉渊尺的小小期盼呢。 可战场上不容他们过多迟疑,沈愿很快又拢起涣散的思绪,淡淡道:“伯元帅请多指教。” 厉渊尺强压下躁动的心,忽略了少年因为他说出自己名字时瞬间转变的语气,“请多指教。 如果他现在还长着那条狗尾巴,肯定要摇出残影。 原来跟少年对话,是这样的感觉。 你的信息素好甜(十) 他们两个人联手的局面可想而知。 不仅配合的的精确无缝,还可以交托后背。 他们就好像并肩作战过无数回的伙伴。 等沈愿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完全放松了后背的警戒。 明明沐浴在尸山血海中,两台机甲却宛如宫殿里随着华尔兹慢慢起舞的英伦贵族。 一招一式都带着凌乱的美感和优雅。 在宇宙之中谱写了一曲曼妙的双人舞。 音乐戛然而止,沈愿定定的看着那道漆黑的机甲,心底不知为何浮起了一丝异样。 “伯赏元。”沈愿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又轻轻的甩出脑袋。 算是难得一遇的有缘人吧。 最终的结果以灰烬高层落逃,其五十八艘船舰被击毁为落幕。 等厉渊尺交托完事后处理时,这才发现一片机甲船舰中,那扯动他心神的鎏金机甲已经不见踪影。 沈愿穿越漫漫星河,最终在帝都星距离军校不远处的空旷地方收回小金。 然后装做普通人一般进入军校。 金灿灿这会儿已经有头狼一般大小,沈愿目测它若是站起来,起码要超过他一个头。 一路上威风凛凛的金灿灿可赚足了目光。 沈愿倒是面色如常,在警卫跟前也能面不改色的撒谎说是变异的金毛。 只是警卫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恍惚,沈愿又重复了一遍见警卫还处于神游九天的状态后,便大摇大摆的牵着 金灿灿走进了校门。 沈愿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警卫几乎是兴奋的拨开光脑。 “我好像......看到容少将了!” 沈愿循着记忆朝住宿区走去,一路上的人状似无意的与他擦肩而过,等沈愿回头时又连忙小步的跑开。 沈愿手里捧着一位陌生军校生硬塞过来的饮料,望着有些拥挤的小路,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三三,是不 是发生了什么异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条小路的人变多了?】 【这不是你的错觉。】D3搜罗完最新的消息,不知道该感慨还是无奈:【因为愿愿初到时的荣誉之战, 已经被追封了少将,现在大礼堂......还立着你的雕塑。】 沈愿没忍住呛了一口,在他记忆里,能立在大礼堂的雕塑,都是对军校有极大贡献的......已逝之人。 【这个世界还真是命运多舛啊。】 一来就是激烈的发情期,然后被卷入异世,又撞上星盗,现在又是被当做已逝之人。 没等沈愿多感慨,很快他面前又出现了几个身穿军装的男人。 沈愿立在原地,手指摩擦着微凉的饮料,睁着眸子看他们一路虎虎生风的过来。 军校生虽然也穿军装校服,但这几个男人明显不一样,他们身上的军服显然是军队里的,而且这几个人还 带着与军校生稚嫩不同的沉稳。 【是校长和副校长,还有一个瓦伦中将。】 “是容歌吗?”终于来到少年的眼前,瓦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容歌被卷入奴雅射线时就是他站在指挥 室! 可想而知他听到容歌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学校里时,有多么惊讶。 少年的容貌比起当初显示屏里的惊呼一瞥要年轻的许多。 丽的眉眼不含一丝娇弱,而是少年人独特的坚韧。 沈愿眨了眨眼睛,鉴于自己还是个军校生,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他站直身子敬了个礼:“回将军,三 年五班容歌报道!” “好孩子!”瓦伦收回惊叹的目光,嘴角咧开一道灿烂的笑容,蒲扇般的大掌拍了拍沈愿的肩膀。 沈愿脸色一变,直感觉半边肩膀都要被拍麻了,不过他看得出瓦伦并没有什么恶意,面上依旧撑着笑容。 最后经过一番解释,沈愿又像陀螺一般被带到了校长室转了一圈,还接见了几个将军,只不过那位伯赏元 元帅并没有看到。 沈愿立在一边大致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听,大概是在讨论他的授封大典。 帝国只有十位少将,八位中将,三位上将和一位元帅,没有后台操作一说,每一位将领都是靠着累累功勋 往上晋升。 像沈愿这样虽然达到少将的功勋,但没有足够的阅历之人,放在以前是不能授封少将,不过鉴于沈愿以身 殉国,再加上星民们的支持,沈愿才能追封少将。 既然沈愿回来了,也核对了身份,自然要补回大典! “那个......”沈愿咬了咬唇,打断几个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将军,轻声道:“册封大典上,会看到陛下吗?” “像这种少将职位的授封,一般由伯元帅执手,陛下平日里事务繁忙,只有上将级别的才可以接触到陛 下。” 说不失落都是假的,沈愿揪了揪衣角,有些委屈的憋起嘴,前几个世界哪次不是男人来找他。 你的信息素好甜(十) 没想到这个世界经历诸多波折,却被告知他还没资格。 瞥见少年眼中流露出的一抹失落,那位解释的中将哈哈大笑,拍了拍沈愿的脑袋,“小家伙,虽然你现在 还不能接触陛下,不过你前途无量,迟早有一天能让陛下亲手为你戴上上将的勋章!” 沈愿动了动被揉乱的头发,乖巧的点点头,“嗯!” 他一定会追上长煊的步伐! 庆典的日子一点一点过去,与往常一样,沈愿堪堪从将军们的包围中脱身。 他回来第二天,就被将军们拖去研究那套身法,沈愿看着大屏幕上的视频,脸蛋红了红。 那是他驾驶初级机甲和鎏金机甲的战斗视频。 两把激光剑行云流水。 这其实是他结合了修真界的剑法改编的,觉得顺手就用上了,再加上朱雀的加持,自然要比寻常机甲厉 害。 不过这群将军认定他用的是古早时期失传的剑术,他半推半就就承认了,随口扯了个爸爸留给我的遗物的 借口。 看着一群半大不小的将军一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边碍于遗物的身份不敢开口。 沈愿忍俊不禁,轻声道:“既然剑术能与机甲结合,我也不会让明珠蒙尘,明天就把整理好送到军部。” “真的没关系吗?”一位将军忍不住道。 “没关系,一件东西要是没有了价值,或是让它的价值埋没,那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了,我相信家父也不会 怪罪的。” 一位上将眼里流露出赞赏,“你放心,等研究出成果向大众推行时,我们不会忘记这是你的功劳。” 沈愿戳了戳神情怏怏的小毛球,好奇道:【三三,你怎么了?】 【你爸爸我正在整理遗物呢。】 沈愿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掐了掐D3的小脸蛋,【辛苦啦。】 “谁!” 正当沈愿和D3说笑打闹时,余光突然瞥见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他出声后又极快的消失在转角。 沈愿本想朝前走几步,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容歌,一起去吃饭!” “好!” 沈愿只好压下心底的疑惑,转身朝几个将军走去,他们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你的信息素好甜(十) 站在拐角的人听见少年离去的声音,心底不知该高兴还是失落。 厉渊尺扒着墙角,悄悄地看被几个将军带着身边的小少年,他的目光落在一个中将拍在少年肩膀上的巴 掌。 厉渊尺磨了磨牙,瓦伦是吧,他记住了。 拍拍拍,拍那么用力干嘛!没见容歌身子都僵硬了吗! 落在另一位将军身上,眼底更是戾气横生,说话就说话,跟容歌离那么近做什么!哑巴吗? 正在跟容歌讨论哪个分区伙食好吃的孟弘致猛然打了个寒颤,他不在意的抖了抖,又兴致勃勃的跟少年传 授经验。 伯赏元站在毫不知情的男人背后,疑惑的顺着陛下的目光看向那远去的一行人,“陛下?” 厉渊尺头皮一跳,回头就撞上了伯赏元不解的目光。 不过他厉渊尺是谁?是不怒自威的帝王,不过一秒,他又恢复了冷酷的神色,“什么事?” 伯赏元愣了愣,“陛下,是您叫臣过来,说是有事商量。” 厉渊尺脸色一僵,冷哼一声,“明天你去波利亚地区,接手当地指挥官,原来那个废物半天都没能剿灭异 形,我已经让他卸职了。” 伯赏元愣了愣,“可是陛下,下午我还要为容歌授封。” 厉渊尺眯了眯眼睛,“是战况重要还是授封?” 他的声音已然带上些冷然,伯赏元面色一凛,“回禀陛下,当然是战况重要!” 厉渊尺收回浑身的气势,淡淡的瞥他一眼,“即刻启程。” 伯赏元想起那个少年,授封人的身份相当于帝国对新任将领的认可。 若是身为元帅的他,在庆典当日没有出面......那少年该会有多失落。 似乎是瞧见他面上的隐隐担忧,厉渊尺突然道:“你放心,至于容歌的授封,我亲自去。” 伯赏元愣了愣,尔后是由衷的为容歌感到开心。 心底总算没有什么包袱了,只是离去前,伯赏元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容歌虽然有功劳,但也不至于陛下亲自出动...... 似乎想到了什么,伯赏元脸色一变,连忙压下心底的荒谬的想法,心悸的看着年轻陛下离去的方向。 于是刚刚解下包袱的元帅大人,心底又有了新的的纠结。 作者有话说 推文推文 【快穿】和反派联手了 by轻风过 陆颜想死没死成,还偏偏遇见一个自称“关爱生命”的系统,吵着闹着非要给他复活的机会。 小命命:做任务吗?做任务吗?成功能复活的那种! 陆颜:莫烦老子,老子已经躺平了。 被迫接受任务,陆颜一点也不想感化反派。 他只想和反派手牵手,一起炸了这操蛋的世界。 小命命:颜颜你住手啊!!!你的任务是感化反派!不是助纣为虐啊!! ! 不一样的快穿!!快来康康! 5/5 92.07% 10:33 你的信息素好甜(十一) 大典如期而至,沈愿却提不起什么精神,累了一上午,下午刚睡一会儿就被伯赏元的副官叫醒。 因为沈愿还是军校生,所以授封大典经过几个人激烈的讨论,还是被定在了帝国军校里。 沈愿瞧着副官有些不太好的脸色,愣了愣,【它怎么了?】 D3慢悠悠的趴到沈愿的肩膀上,好奇的摸了摸他的肩章,【因为跟校长抢庆典举办地失败了。】 沈愿唇角弯了弯,很快就见到了满面春风的校长走了过来。 他站在沈愿面前,不知为何,定定的盯着沈愿。 沈愿手指动了动,居然诡异的看出一丝慈爱,而校长本该落在头上的手不知为何迟疑一瞬,改为拍拍肩 膀。 “好孩子,不,从今天开始,我就该称呼你为容少将了。” 沈愿抿唇露出个腼腆的笑容,“容歌不会忘记帝国军校栽培!” 校长赞许的点点头,尔后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个摸不着头脑的沈愿,不过很快,就容不得沈愿胡思乱想了。 随着几声礼炮响起,沈愿的身影出现在了高台中央。 没有见到伯赏元时,台下的军校生心底都忍不住生出一丝疑惑,功勋赞扬完毕后,就要进行到授封勋章的 时刻了,为何还是不见伯赏元元帅的踪影呢? 就连几个将军也是面有异色,相视一眼,互相看出了对方眼底的疑惑。 因为伯赏元离去匆匆,而且是秘密前往,别说星民了,就连几个将军都没收到通知。 所以网络直播前,不明真相的星民都各有猜测。 在一片问号的弹幕中,一个平平无奇没有贵族vip加持的弹幕也像投入水里的石子被淹没。 “怎么肥四,刚刚好像陛下的军舰从我头顶飞过去了??” 沈愿本来是没有注意这些,颁奖的人不是长煊,那么对他毫无意义,他只想走完这个流程就赶紧回去补个 觉。 直到D3提醒了一下他,沈愿才注意到那一排将军席位中,缺少了一直没有出现过的伯赏元,好奇的戳了 戳D3,【出了什么意外吗?】 【伯赏元被调去波利亚战区剿灭异形了。】星民不知道,不代表有心的D3不知道。 沈愿淡淡的哦了一声,神情并没有泛起什么波澜,或许在他心里,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伯赏元给自己授 封,或者有什么影响。 你的信息素好甜(十一) 这一群人之中,只有校长一脸高深莫测,不动如钟的坐在席位上,在他身边的副校长忍不住侧了侧身,小 声道:“伯元帅是不是对容歌有什么意见。” 副校长以为军队里对容歌资历尚浅尚有疑问,所以就连元帅都不愿出席。莫非是要给容歌当众一个下马 威? 一想到这个层面,副校长默了默,忍不住升起几分护犊子的心理。 容歌好歹是他们帝国军校有目共睹的优秀生,元帅此举也太过贬低容歌了! 校长阅人无数,哪儿能看不出副校长在想些什么,他嘴角微扬,“并非你所想那般,你且看着。” 副校长闻言只好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又坐直了身姿。 直到宣读功勋的上将再也憋不出什么词拖延时间,授封勋章的环节还是到来了。 沈愿的漠然和军校生观礼人的焦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愿的带班老师甚至都急的想要站起来。 他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学生在大庭广众下被羞辱!之前军队不是挺喜欢容歌的吗?还隔三差五把容歌带去部 队! 没想到对容歌最重要的时刻,却出了叉子! “不能再快了吗?” “回禀陛下,整条航道已经被清空了,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驾驶员额头流下一滴冷汗,战战兢兢的说出这句话,背后传来的强大气势让他浑身血液几乎逆流。 然后他脑子懵了一瞬,就被男人从椅子扯了起来。 “滚开,朕自己开!” 厉渊尺面上沉稳,实际上心底慌乱的一批,眼见着时间越来越接近授封。 船舰的速度被瞬间提升到最快的速度,在他身后的几个侍卫都有些面色发苦。 时间倒回一个小时之前。 “这件不行,再换!” 衣帽间内,有男人低沉略带薄怒的嗓音不断响起,内侍双手托着精美的衣物送了进去,下一刻又被大力的 丢出来。 做工精美毫无瑕疵的华丽衣物落在男人眼底,成了臃肿的庸俗之物。 厉渊尺头疼的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始终找不到令自己满意的一点,连他都看不下去,又怎么奢望入的了少 年的眼! 你的信息素好甜(十一) 厉渊尺脸色黑如锅底,服侍的内侍皆是恭恭敬敬的弯下腰,生怕多说一句话都将惹怒不知为何发脾气的雄 狮。 “陛下这是怎么了? ”一个棕发小内侍面容稚嫩了些,见自己站在帷幕外,里面人看不见,弯了一会儿腰 后就忍不住跟身旁的内侍小声讨论起来。 另一个内侍也没大到那里去,有人讲话,就忍不住接过话头,神神秘秘道:“我看,八成是要去见心爱的 Omega! ” “心爱的^93? ”询问的小内侍瞪了瞪眼睛,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分,又被另一个连忙制止。 正打算扔衣服的厉渊尺耳尖动了动。 “嘘,你小声点!” 棕发内侍连忙点头,黑发内侍才慢慢放开手,低声道:“只有遇见心仪的人,才会特别在意自己的外表形 象。” 棕发内侍崇拜的点点头,尔后眼里流露出小小的疑惑,“可......那是陛下啊。” 黑发内侍露出一副就知道你不懂的表情,轻咳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就算是陛下,也是一位alpha, 所有人都喜欢将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露在伴侣面前!” “所以陛下穿什么才是最好看的呢?” “我闲暇时总听其他服侍过陛下皇太子时期的内侍讨论,那时陛下作为皇太子,经常要亲自上战场,每次 归来时,一身黑色戎装站在星舰最前面,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简直像是被群星环绕的天神一般!” “要是能亲眼看看陛下再穿一次军装,该有多好......” 一旁雕塑一般的侍卫终于忍不住抬了抬眼,望向那两个毫无所觉正在讨论的兴致勃勃的小内侍。 他们可能忘记了,alpha的听觉灵敏,五感强化时甚至可以笼罩整个王宫...... 勋章静静的躺在红绸上,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正当一位上将打算站起身时,远方突然出现了一艘精美绝伦 的船舰。 与战斗的星舰不一样,这一架战舰显然是以恢弘大气为底调,浑身带着尊贵奢华的气势。 飞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降落在军校空地,校长这时才露出了一抹老奸巨猾的笑容,示意身边呆愣的副校 长,“准备迎接陛下!” 帝国陛下!居然亲自降临军校了! 网上的星民都炸开了锅,一个个比中了星球乐还要兴奋。 沈愿呆呆的站在原地,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手指动了动,嗓子干涩道:【是......他来了吗?】 你的信息素好甜(十一) D3哼了一声,却也给了沈愿一记定心丸,【对。】 宛如清泉湿润干涸的土地,沈愿空旷的心一瞬间活跃起来,脸上瞬间扬起笑容,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的 盯着那缓缓打开的舱门。 首入眼帘的,是一袭黑色的军装,完美勾勒出男人修长健壮的身子,俊美高傲的姿态一如他的身份。 淡漠的琥珀色瞳眸不含一丝人间烟火,反而充斥着满满的锐利与收放自如的锋芒。 男人微微颔首,抬起一只手挥了挥,沈愿知道他是通过无数镜头对星民们打招呼。 沈愿抿了抿唇,细白的手指揪紧了衣角,厉渊尺受欢迎是毋庸置疑的,高兴之余又忍不住泛起了一点点 酸。 他现在就像一个小醋包。 ......不想给别人看,这是他的。 厉渊尺绷着下颌,目光状似无意的瞥过高台上的少年,唇角忍不住翘了翘,却在众人发现之前又压了下 去。 略过眼前的校长时又换为冷漠。 厉渊尺木着脸,要不是这群碍事的家伙,他早就飞到少年身边缠缠绵绵。 要什么金灿灿,他厉渊尺不香吗? 校长才不管厉渊尺怎么想,要不是顾及众人,他嘴角能咧到耳根,他在中午就收到了陛下将会来庆典的秘 密消息,瞬间陷入了极大的喜悦。 陛下能亲自为容歌授封,那不就代表陛下看中容歌,看中他身后的帝国军校吗? 他已经可以预料到报名季时该有多么火爆,心底老早就在盘算哪哪儿该扩个宿舍楼,哪哪儿该多加几门课 程。 顺便从隔壁老对头海德军校撬几个墙角过来...... 在沈愿心跳失频中,黑色的军靴一步一步由远即近,男人踏着红毯走到了他面前,将为他授封无上荣光。 沈愿隐晦的将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艰难的将贪婪藏入眼底,哑着嗓子道:“容歌,参见陛下。” 少年即将单膝下跪时,却被男人一只手轻轻托住。 你的信息素好甜(十二) 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不必多礼。” 沈愿耳根蓦然热了起来,被男人托着的手臂恍如着了火一般灼烫。 强烈的alpha信息素悄然钻入鼻间,沈愿的身体控制不住的软了一瞬。 他闷哼一声稳住身形,脸蛋红的像颗苹果,alpha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就算混进一堆的alpha里,沈愿都 能面不改色。 只是他没想到,厉渊尺的信息素居然能对他产生那么大的影响。 如入骨罂粟,缠绵缱绻,却带着死亡般的禁忌诱惑。 沈愿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明显感觉到熟悉又陌生的热潮在渐渐复苏,四肢宛如侵透了无数酥软的麻药一 般沉重。 D3脸色一白,愤愤地盯了眼厉渊尺,咬牙道:【厉渊尺这个家伙没事发什么情!那么浓郁的信息素都比 得上烈性......】 信息素的吸引并不是单向的,Omega可以吸引alpha发情,alpha同样也可以刺激^98。 以前就有alpha求爱不成,刻意暴露信息素引诱Omega发情的恶意事件发生,后来被列入法律,有着严 酷的惩罚,这种事情才被杜绝。 厉渊尺这样是要被没收做作案工具的!! 其实厉渊尺可能是无意间散发的信息素,虽然alpha可以控制,但还是会不经意间随着运动和汗腺散发。 特别是现在表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兴奋的恨不得原地打几个滚的厉渊尺。 【愿愿赶紧找个机会离开这里。】 沈愿微不可察的点头,面色如常,余光瞥见台底下一连串羡慕的目光,指尖用力到泛白。 隔着薄薄的衣料,厉渊尺的指尖搭在少年清瘦的手臂上。 终于摸到了...... 天知道厉渊尺用尽多大的力气想将少年亭亭玉立的身影拉入怀里,只不过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让少 年为难。 能让一个Omega伪装成alpha,一定有他自己的高傲和不甘,他不是没遇见过这样的Omega。 这样的Omega大多心高气傲,自认为不输于alpha,却苦于无法得到社会的认同,剑走偏锋。 他喜欢的是容歌,不是一个被折断翅膀没有思想的玩物。 你的信息素好甜(十二) 而且......也不知道他刚刚有没有出错,厉渊尺脑子里把自己刚刚的一切都过了一遍。 虽然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厉渊尺也难免对自己生出一些不自信。 不知道......容歌有没有一点点心动。 帝国陛下表面上冷酷严肃,实际上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跟少年有关的未来。 但注意力可一直没从少年身上挪开,自然没有错过容歌那一瞬间的异样。 厉渊尺迟疑一瞬,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怎么了?” 然后便瞥见少年身形一震,似乎是极为茫然的抬头。 容貌清俊的少年颊边带着诱人绯色,黑黝黝的眸子像是小鹿一般湿漉漉惹人怜爱。 原来是害羞了吗? 厉渊尺唇角微勾,原本还想说什么,神色却蓦然一震,鼻尖似乎嗅到了什么熟悉的昧道。 再看容歌眼底沉着的胭红,哪里是害羞的薄红,分明是情动的前兆! 他神色慌乱一瞬,又立刻压了下去,把少年扶稳后便立刻朝校长走去,接过他手里的勋章。 校长额头也流下一滴冷汗,他也是个纯正的alpha,和陛下离容歌最近,自然也没错过那一丝...... Omega的信息素味道,连他都能接受到,陛下不可能没有发现。 只不过他已经有Omega伴侣,所以对容歌的信息素免疫。 他怎么也没想到......容歌居然是个Omega! 可,,陛下却没有露出丝毫异样,或是震怒的神色,校长是个人精,从伯赏元临时调走到陛下亲自前来, 要说里面没有猫腻,那是不可能的。 手里的勋章被陛下拿走,校长还未收回的目光蓦然撞上一道似笑非笑的阴冷视线。 他连忙低下头,不敢接触帝王刻意散发的威压。 台下人只道是校长对陛下的恭敬,殊不知他是被帝王的气势强行压弯了腰。 低声道:“陛下,趁台上的信息素没有蔓延......” 厉渊尺眯了眯眼睛,收回目光,转身朝一无所知的沈愿走去,沈愿和D3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却忽略了这 个世界的法则。 信息素是一种不可抗拒的相互吸引。 沈愿已经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被压抑到极致的大脑有些浑浑噩噩,鼻尖不断传来醉人的信息素味 道。 他嗅到了熟悉的昧道,早已和男人契合的身子也开始回味销魂入骨的颤栗。 这种感觉,在Omega的特殊发情期中被无限放大。 台上的人蓦然软倒了身子,台下的观礼人立刻低声惊呼,呼啦啦的站起了一片的人。 有人关心的询问怎么了。 校长轻咳一声,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感慨,“其实......容少将穿越虫洞的时候身体留下了后遗症。” 沈愿从奴雅射线中活下来,对外解释便是正好遇上了难得一遇的虫洞,宇宙瞬息万变,广袤离奇,所以群 众没有什么怀疑便相信了。 所以校长现在这样说,星民们都流露出一抹担忧。 “有什么方法能治愈容少将吗?” “是啊!” 校长顿了顿,目带希冀望向厉渊尺,低声道:“陛下,可否请您带容歌回王宫治疗?” 厉渊尺的王宫有着最顶级的治疗舱和团队,想必可以拔除容少将身体的隐患。 这个老狐狸......不过他何乐不为? 厉渊尺视线略过一脸真挚的校长,颔首沉声道:“准。” 目送飞船离场,校长才如负释重的摸了把汗,总算把事情给圆满解决了。 一回到王宫,厉渊尺便抱着开始无意识抚摸他身子的小Omega直奔卧室,丝毫不顾及身后惊掉的一片下 巴。 正提溜着鸟笼的闲散王爷从呆愣中回过神,回想起厉渊尺怀里紧紧护着脸的人,兴昧地摸摸下巴,“难不 成皇帝表哥开窍了?” 很热,很热,神智在涣散和聚拢的边缘来回拉扯,D3的焦急呼唤就在耳边回响,沈愿却无法回答。 只知道凭乎本能的寻找冰凉的东西。 “......好难受。” 厉渊尺艰难的做出把少年放在床上的决定,瞧着他已然汗湿的衣襟不禁有些头疼。 少年已经脱掉了军装外套,只余一件淡薄的丝质衬衫,沾了汗水后更是黏糊糊的贴在莹白的肌肤上。 两条白皙修长的长腿一直微微摩擦。 厉渊尺指尖微颤,想要帮少年解开,理论知识再丰富,实践操作起来也是一塌糊涂。 厉渊尺半天都未能解开那明明看起来非常简单的纽扣。 粗糙的虎口擦过樱红茱萸时,身下的少年身子猛然一颤,殷红的唇瓣张合,发出动人的浅`。 沈愿睁开湿漉漉的,已然只剩欲望的猫瞳看着模糊的男人。 然后颊边的发丝被捋开,男人的身躯凑到了身前,沈愿瞳孔几经聚焦,才看清男人眼中满是赤红,额头也 满是压抑跳动的青筋。 发情对于厉渊尺来说同样不好受。 有人说信息素就是甜蜜的折磨。 厉渊尺瞥见少年被咬出齿印的下唇,有些怜惜的伸手轻柔的掐开少年紧合的齿关。 “为什么抑制剂还没送过来! ”厉渊尺双目赤红,扭头朝外面低吼。 “回禀陛下,来了。” 一只装在透明容器里的针管被分开帷帐递了进来,然后是内侍匆忙离开的脚步声。 浓郁炽烈的甜美香气充斥整个房间,即便是身为Beta的他都有些克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厉渊尺取出那只针剂,一只手怜惜的摸了摸少年的额头,“乖,很快就不难受了。” 只是针尖还未接触肌肤,他的手便被攥住了。 厉渊尺惊愕抬头,少年被他这么看着,玫瑰花瓣一般娇艳的面容显出一抹羞涩腼腆。 “不要这个……” “什么?” 沈愿抿了抿唇,小声道:“不要抑制剂。” 他说完便低下了头,也就错过了男人瞬间改变的眸色。 那是一种野兽般的掠夺。 厉渊尺先是被激动冲昏了头脑,等镇静下来时又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浑身发凉。 少年明显是被发情期折磨到失去理智,若是他清醒过来...... 下巴被迫抬起,宛如献祭的白天鹅。 厉渊尺眯着眼睛,沉声道:“你好好看着我,可认得我是谁?” 沈愿眼眶烧的泛红,点了点头,然后趁男人发愣时,一把勾着厉渊尺的肩膀。 天旋地转间,厉渊尺已成了底下那个。 “陛下......标记我。” “永久。” 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甜美的邀请。 你的信息素好甜(十二) 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厉渊尺现在还有些未反应过来,一夜疯狂后,他睁眼到现在。 心中有餍足也有恐惧,睢独没有后悔,那些卑微的奢望已经变了质,只有真正将少年禁锢在身旁才是他真 实又阴暗的想法。 厉渊尺的眸色越来越暗,就连少年何时已睁开眼都没注意。 沈愿枕着男人的手臂,黑黝黝的眸子注视着他俊美的半张脸。 鬼使神差的唤了一声,“金灿灿。” “嗷。” 作者有话说 “金灿灿。” “汪!” 本来想用这个,但是一想厉憨憨好歹是个皇帝,就给他留点面子叭。 你的信息素好甜(十三) ! 反应过来的厉渊尺彻底僵化在原地,脑子开始飞速旋转起来搜寻补救的方法。 他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抬高少年的下巴,心虚的轻咳一声后才故作关忧道:“熬了一晚上,再睡会儿 吗?” 男人修长的剑眉斜挑,原本十分冷厉的面容被心虚冲淡了几分,却不掩饰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姿。 沈愿其实这会儿还不大清醒,两只湿漉漉的眼睛像蒙着雾气一般透着迷茫,下巴被人抬着,他只能迷迷糊 糊的望着着男人高挺的鼻梁。 闻言轻轻的嗯了一声,软乎乎的,还泛着红的脸蛋乖软地压在厉渊尺的掌心,一下一下的蹭着。 整个人也毫不客气的蜷进了厉渊尺的怀抱,柔软的四肢就像八爪鱼一样缠的厉渊尺哭笑不得。 就像认家的小兔子,沈愿知道这是他的窝。 厉渊尺敛了敛眸光,少年的肢体动作无不述说着对他的依赖。 就好像他们天生契合,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过。 久到他一个眼神,自己就能领会,久到灵魂会为彼此欢喜雀跃。 或许他喜欢少年,在泉水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厉渊尺的指尖轻轻描摹少年的容颜,隐隐想到少年或许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感。 只是目光落在那圆润肩头上的一抹青紫时,这种念头又被不确定取代。 万一这一切都是假象,只不过是Omega标记后的天性使然? 想着想着,厉渊尺突然又想到少年醒来第一句居然是金灿灿,心底忍不住泛起了咕噜噜的酸泡泡。 他堂堂帝国陛下,还比不上一条狗吗? 戾气愈发浓郁,空气中又浮现了 alpha特有的强悍迷蒙的信息素味道。 厉渊沉脑子里隐隐升起一个念头。 他要宰了那条狗!!! 在他怀里的沈愿睡着睡着突然发出了一声浅浅的低`,秀气的眉头也微微拧起。 厉渊尺立刻收回念头,手掌放在少年的背后有规律的拍着。 “宝宝乖,睡觉吧......” 脱口而出宝宝时,厉渊尺愣了愣,随后又反复的将这个亲昵的称呼在舌尖辗转,心里也极为欢喜。 你的信息素好甜(十三) 厉渊尺没忍住,俯身亲了亲沈愿小巧的鼻尖。 他昨晚并没有永久标记少年,如果标记的话,以少年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三天三夜的疯狂情事。 而且,厉渊尺想亲耳听到少年清醒时的想法。 毕竟发情期的Omega和alpha......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怕会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厉渊尺向来我行我素,何时这样迁就一个人的想法,能让他甘心束缚的,睢有放在心尖上疼宠的人。 已沉沉睡去的沈愿不知道,厉渊尺一整个白天都在甜蜜又纠结的折磨中度过。 直到晚上,沈愿终于睡足了精神,睁眼就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他愣了愣,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男人眼 底的乌青。 软乎乎的询问:“你没睡好吗?” 厉渊尺攥住少年的指尖,敛下眸子,“朕睡不着。” “怎么啦? ”沈愿条件反射道。 眼见着小羊羔掉进了大灰狼的怀抱还不自知,厉渊尺眉微挑,掩下眸底的暗色,慢悠悠道:“朕没想到, 新封的容少将,居然是个伪装alpha的Omega。” 沈愿瞳孔骤然紧缩,原本带着一丝红润的脸蛋一寸一寸爬上惨白,他极快的抽回手指,想要起身从厉渊尺 的怀里挣脱。 谁知刚动,下身便传来一股异样,被察觉什么的厉渊尺随手一揽,又跌回了炽热的怀抱。 沈愿有些忐忑的咬了咬唇,殊不知他的模样只会加重帝王眼中深沉的暗色。 这样很容易让他回想起少年昨晚咬唇低泣,像小奶猫一样绵软的爪子只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不大不小的抓 痕。 “陛下。”沈愿低低地垂下眉眼,试探的伸手碰向男人微凉的指尖。 没有遭到拒绝后,才大胆的攥紧。 他怯怯的抬头,小声道:“陛下可以饶过我吗?” 男人似乎是极浅的挑了挑眉,一手懒洋洋地撑着头,一手顺着他光裸的脊背抚摸。 让沈愿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男人手中金贵的波斯猫。 因为厉渊尺的举动,金丝的羽被滑落,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上面还带着一两丝他的杰作。 沈愿恍惚想起昨晚破碎的记忆,裹挟爱.欲的汗珠顺着从男人的眉头滚动,顺着肌理没入床单。 “说服朕。” 厉渊尺压低了声音,凑到沈愿的耳边暖昧道。 沈愿心里咯噔一声,有些猜不透厉渊尺现在在想些什么。 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被丢进大牢了才对,昨晚虽然被发情期折磨的毫无理智可言,但他好歹拼凑出一两块 记忆。 他隐约记得,自己是被厉渊尺一路抱回来的,再后来...... 沈愿突然想起自己主动的一幕。 “标记我,永久。” 沈愿脸色蓦然一变,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听闻永久标记后如果没有特殊清理,怀孕的几率极大。 可转念一想,三三说过他不会怀孕,沈愿才松了口气。 他眨了眨眼睛,十指宛如游蛇一般灵活的与男人相扣,俯身上前对着薄唇轻咬了一口。 “这样......可以吗?” 于是威武严肃的帝国陛下突然破功了。 少年主动亲他了? 容歌在清醒的状态下主动亲他了! 十指相扣不是错觉,肾上腺素呈几何倍增长。 厉渊尺现在就是烤箱里的面包,整个人都不停不停的膨胀。 如果现在背后有尾巴,他能摇成螺旋桨! 厉渊尺拼命压下上扬的嘴角,面无表情道:“不够。” 沈愿眉间显出一抹羞涩,白皙的脚丫子试探的蹭了蹭男人的大腿,哑着小猫一样的嗓音软声道:“那这样 而他们不知道,一夜之间,谣言四起,宛如燎原一般肆虐。 ⒏叩南猩⑼跻大着舌头把帝国陛下开窍那点事全都抖了出去,只不过谁也没联想到新晋少将容歌身上。 人人都知道了帝国陛下对一个不知名的Omega上心了! 一夜之间,多少Omega哭唧唧的要一根绳子了结了自己。 他们眼巴巴的望着盼着,就等陛下承受不住代理团的念经准备择选帝后,谁知半路跳出个程咬金,居然被 ―个不知名的Omega捷足先登了! 与外面掀起的腥风血雨不一样,宫内沈愿过的日子逍遥快活。 你的信息素好甜(十三) 宫里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并且完全忠于厉渊尺,对陛下和容少将黏黏糊糊的事看在眼里埋在心里,他们自 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在厉渊尺的默许下,沈愿成了宫里最特殊的地位,不是帝后,胜似帝后。 来回试探,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日子过的舒坦了,沈愿这才不好意思的想起自己还有个金灿灿等着,虽然托付给了一位少将,但这么久 了,他也很想金灿灿。 闲暇时,沈愿就跟厉渊尺提起了弟弟容朱和一条不知品种的狼狗。 但不知为何,厉渊尺对化名容朱的朱雀没什么意见。 反而对金灿灿很是排斥。 沈愿嘴一瘪,小手揪着厉渊尺的衣角晃来晃去,一句话不说,就是委屈巴巴的晃来晃去。 然后......厉渊尺第一回合就惨遭滑铁卢。 最后臭着一张脸把金灿灿一同接到了宫里。 金灿灿起初见到厉渊尺时,湿漉漉的黑眼珠子迷茫一瞬,然后嗷呜一声扑腾到厉渊尺身上。 兴奋的舔来舔去,仿佛把他当成了什么肉骨头一般。 沈愿大眼睛眨了眨,“灿灿看起来很喜欢阿渊,比对我还要亲密。” 帝国陛下瞬间黑了脸,虽然他现在可以控制入眠时灵魂不飘到金灿灿身上。 但作为第三视角,看自己附身了这么久的身体。 厉渊尺心底忍不住升起一抹异样。 好憨,他绝不能承认自己也这么憨过! 死也要守住这个秘密! 不知是不是金灿灿锲而不舍的带头搞事影响下。 厉渊尺还是没绷住冷酷的形象,彻底暴露了他帝国狼犬的后一个字本性。 鉴于沈愿跟金灿灿过于亲密,经常把下朝回来的厉渊尺晾在一边,厉渊尺彻底打翻了醋坛子。 心生妒忌的他一把提溜着金灿灿的狗头扔到了他表弟那里。 厉澄向来喜欢奇珍异兽,一见金灿灿这种毫无记录的品种就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 厉渊尺揽着沈愿离去前,金灿灿嗷呜嗷鸣的低声叫了几句。 沈愿立刻有些舍不得了,咬了咬唇,低声道:“要不......还是把灿灿带回去吧?” 你的信息素好甜(十三) 厉渊尺眉头微皱,“容容,你忘记金灿灿把朕的书房拆的不像样子吗?” 沈愿顿了顿,有些纠结的揪了揪衣角,厉渊尺也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趁热打铁,眼角化开一丝柔色,低 哄道:“容容,厉澄向来喜爱动物,把灿灿交给他可以放心。” 在厉渊尺连逼带哄下,沈愿只好点点头,摸了摸金灿灿的狗头,踏出了门,毕竟在他心底,还是厉渊尺的 分量大一些。 等到他们离去不久,厉.爱狗人士 .澄的光脑上才弹出一条视频留言。 你的信息素好甜(完) 厉渊尺那张黑如锅底的脸出现在迷茫的厉澄眼前。 “随你玩,怎么玩都没关系,别让它再出现在容歌面前!” 厉澄连忙点头,自打他泄露了厉渊尺的八卦后,就被厉渊尺狠狠的制裁了一顿,此时好不容易讨了个差 事,自然是连忙应下来。 厉渊尺哼了一声,3D投影随之消失。 没错,书房是他厉渊尺拆的,有本事金灿灿就跟容歌告状! 厉澄摇敛了敛眸子,摸了把大狼狗的狗头,意昧不明道:“你未免太不争气了些......” 沈愿也不能老赖在宫里,在厉渊尺眼巴巴不舍的注视下,沈愿还是担起了少将的职责。 “瓦伦将军怎么了?” 沈愿刚结束一个星区的小暴乱,下飞船去军部交接的路上就遇到了一瘸一拐的瓦伦,礼貌的问了一句。 瓦伦呲了呲牙,一边甩着手臂,一边摇头道:“没事,陛下最近来了兴致喜欢找人切磋,还点了名要我 去。” 他每说一次话,就要抽一口气,沈愿这才瞧到他嘴角有个不大不小的青紫,但没什么大碍,看得出厉渊尺 下手注意着分寸。 “不过,说到这个,孟弘致比我还惨!” “嗯? ”沈愿不明所以。 瓦伦贼兮兮的笑了一下,挤眉弄眼道:“孟弘致也不知道怎么招惹了陛下,被罚去广场上喊到,每天喊上两 三百遍,说是要训练一下他的嗓门。” 沈愿也摸不着头脑,只能归为厉渊尺又吃错了药。 这种吃错药的猜想在第二天时又浮了出来。 沈愿还保持着侧眸的姿势,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身旁的男人。 一样俊朗的面容。 ......不一样的眼神。 谁能告诉他这个眼睛湿漉漉恍如小鹿,两只爪子可怜兮兮的抓着他手臂的男人是谁? 沈愿觉得自己还没睡醒,闭上眼睛又重新给自己做了一遍心里建设。 见少年不理自己,男人立即惨兮兮的拿脑袋拱着沈愿的脖颈。 你的信息素好甜(完) 略硬的发丝挠的沈愿耳根犯痒,还有一丝湿润的触感贴了过来。 沈愿蓦然睁开眼睛一把将厉渊尺摁在床上。 懒懒道:“是你没睡醒?” 而男人什么话也不说,努力的仰着脖子,还试图舔沈愿。 奇怪的是,放在以前,这样的压制厉渊尺轻而易举就能挣脱。 而现在…… 沈愿眯了眯眼睛,神情也从懒散变为凝重,他细细的观察男人眼中的光。 痴呆了?沈愿拍拍厉渊尺的脸蛋,又捏捏他高高的鼻梁。 厉渊尺依旧没有反应,一副傻呆呆的模样,反而有些开心的伸出舌尖想要把沈愿的指尖含入嘴里。 沈愿心底却奇异的生不起半分旖旎。 男人现在的状态也太过诡异了些。 就好像... 沈愿睁圆了眸子,低声道:“金灿灿?” “嗷嗷鸣。” 男人开心的嗷了起来,并且想努力地往沈愿身上扑。 沈愿眼神一厉,摁住他伸过来的爪子,冷声道:“你是金灿灿?” 被少年拒绝后那委屈巴巴的眸子与记忆中大狼狗奇异的重合,沈愿脑子里忽然响起一个诡异的念头。 明亮隐蔽的实验室内,男人正带着白手套,神情专注的注视着手里精密的仪器。 在房间的角落,团着一抹金色,黝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那面容沉静的男人。 与厉渊尺有五成相似的俊美面容,斜飞的鬓角落在厉渊尺脸上是沉毅和稳重,落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是玩世 不恭。 而现在,那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被阴柔取代。 厉澄按下最后一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按钮,将目光移到那趴卧的狼狗身上。 挑出一只泛着荧光的针剂,厉澄不紧不慢的走到了金灿灿面前,唇角微弯,眸子里闪烁着看不出的诡谲。 “既然你不争气,那我只好做些什么,让你重新变得有用起来。” 浑身金黄的狼狗不知是听不懂,还是因为主人的离去,感受到空气中浮动的危险因子,并没有什么反应。 静静的趴窝在地,睁着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看着厉澄。 你的信息素好甜(完) 对上那双肖似皇兄的眼睛,厉澄呼吸忽然一窒,随后又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它,“是不是他在你 身体里呆久了,让你学了几分他的神态。” 厉澄唇角的笑容愈发扩大,甚至隐隐有癫狂的趋势,“可是我学了他这么久,为什么父皇就是不肯认我 呢?” 说出这话时,他掐着狼狗的手不知不觉加大了力道。似乎要透过这只狗,将满腔的愤意加注在某个人身 上。 可此时最该叫唤的畜生却没有发出一声音。 厉澄收回目光,冷哼了一声,“现在不叫,以后就没有你叫的机会了。” 他刚想把针管扎下去,却听光脑滴的一声自然打开了。 厉澄随意扫了眼信息,皱了皱眉,但还是放下针管,转而走出实验室。 安静许久的金灿灿却突然站了起来,他不紧不慢的甩了甩浑身松软的毛,踱到实验台前。 在松散的金毛下,有一丝银光一闪而过。 没过多久,脚步声又远远的传来,金灿灿动了动耳朵,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趴着。 这次与厉澄一起踏进实验室的还有一个人,中年男人俊朗的面容落在了不起眼的狼犬眼底。 那中年男人侧眸瞥了眼一动不动的狼犬,“它怎么这么乖?” 厉澄哼笑一声,“可能是想起小时候呆在这里的记忆了吧,不敢造反。” 中年男人挑挑眉,不知可否,一手熟练的揽上厉澄的腰肢,不紧不慢道:“怎么样,有把握吗?我已经迫 不及待了。” 他说话时一只手暖昧的摸着厉澄的腰肢,也不知醉翁之意在不在酒。 厉澄神色平淡,拍掉中年男人的手淡声道:“虽然厉渊尺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但经过三个月的磨合,想要 把他的脑电波召唤进狼狗的身体里轻而易举。”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本以为你把厉渊尺送到异世就能安心了,没想到被容歌那小子运气好也穿了过去, 早在当初我就说过,你应该直接杀了厉渊尺才对,何必让他跟狼狗交换脑电波?” 厉澄眸子颤了颤,又恢复了阴冷,“不管你事,几大星盗集结完了没有?” “已经在将纳星区蓄势待发了。” 厉澄敛下眸光,把针剂递给中年男人,“把肌肉松弛剂给它注射,等下我要把厉渊尺的脑电波换过来。”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目光巡视了一遍狼犬,意味不明道:“别说这只捡来的异种狼,倒真与厉渊尺的外号 相符。” 不知这句话触动了厉澄的哪个痛点,他平静的声音终于带上一丝不耐,“少废话。” 你的信息素好甜(完) 狼犬直勾勾的盯着男人把营养剂打入自己的肌肉,然后厉澄手拿一个奇怪的仪器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就在仪器即将接近大脑,狼犬锋利不屑的獠牙渐渐外露时。 实验室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道轰隆震响,然后是石块不断坠落的坍塌,警笛的声音刺耳又尖利。 厉澄和中年男人相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的惊疑不定,厉澄连忙小跑到操纵台哪里去,上面马上地面人员的 紧急通话。 “大人,大人我们实验室的地位暴露了,现在有一架机甲对我们发出了猛烈进攻!” 厉澄强压下心底不妙的预感,冷静道:“是谁?有多少人?” “好像是......容少将!只有他一个!” 鎏金色的机甲浑身缭绕着绯色的火焰,这样的机甲帝国只有一个,那就是容歌的掠夺者! 原本竖着耳朵的狼犬瞳孔蓦然睁大。 中年男人唇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漫不经心道:“正好拿他开刀。” 听这意思,厉澄迟疑一瞬。 中年男人捏了捏厉澄的脸蛋,“不用担心。” 沈愿紧抿着唇,眼中的戾气不加掩饰,吓的呆在驾驶室的男人都尽量缩起身体,抱膝坐在角落里。 浮在上空的D3眼神诡异的看着那个满脸委屈巴巴的男人,有些恶寒的抖了抖鸡皮疙瘩。 他前天还在吐槽这个世界的长煊冷漠没有感情,虽然跟愿愿在一起,但总感觉端着一副帝王的架子。 一点也不像前几个世界的男人,像见了肉的饿狼一般非要把沈愿拆吞入腹才算满意。 没想到今天就...... 不过这是只憨狗,装着金灿灿灵魂的身体,怎么看都怪异的很。 一个威严不喜形于色的男人有朝一日突然做出类似舔狗的动作,多多少少有些幻想破灭。 D3捂好自己想把厉渊尺这副模样拍下来的蠢蠢欲动的心。 沈愿紧紧盯着眼前的已经坍塌了一半的基地,他竟没想到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厉澄是条蛰伏的毒蛇。 他本是打算找厉澄要回装着厉渊尺灵魂的金灿灿,没想到在厉澄的府邸看到了那个在灰烬星盗出现的神秘 中年男人。 沈愿几乎是立刻就起了疑心,派D3潜伏进去入侵光脑,果不其然发现了与星盗密切联系的记录。 更不知道厉澄居然还私底下养着一只庞大精锐的军队,而在距离首都星不远的将纳星区还隐藏着数以万计 的星盗船舰。 我家男主黑化了(一) 至于厉渊尺和金灿灿,他只要稍微回想,就能理清关系。 怨不得他感觉金灿灿的智商时高时低,而且心中隐隐对异世的狼犬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而且那天早上男人条件反射的回答并不是他的幻听! 沈愿眯了眯眼睛,就是不知道厉渊尺意外穿越到异世,是不是厉澄搞得鬼。 在原剧情的记载中,根本没有厉渊尺的穿进异世,与金灿灿交换灵魂的记载。 只有厉渊尺因为不明原因突然昏睡三个月,醒来后性情大变,然后是帝国军队与星盗不明不白的开战。 开战那天,帝都星民们正好举行庆国大典,正是举国欢腾之时,突如其来的炮火摧毁了半个帝都星,最终 以星盗全军覆没,帝国元气重伤为结尾。 而一向游手好闲的澄殿下也战死沙场。 奇怪的是,陛下居然没有为澄殿下厚葬,而是草草的埋在了帝陵,当时这件事还引起了星民的各种猜测。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家园重建,是以没泛起多大的水花,又消失在了遍地硝烟之中。 沈愿呼吸微窒,这件事,厉渊尺知道吗? 想起把金灿灿交给厉澄时,厉渊尺信任熟稔的模样,他大概是把这唯一的表弟当做亲弟弟来疼的吧。 却不想他养了个真正的白眼狼。 正当沈愿打算强攻时,基地的突然塌陷进一个大坑,一架浑身泛着银色寒光的机甲慢悠悠的浮在半空,与 沈愿持平。 小金瞬间将机甲的信息反给个沈愿,下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我并不能算最高级机甲,因为有了朱雀哥哥的融合,才勉强能跻身3S级,我能感觉,这架机甲的等级不 下于我。” 沈愿眉眼泛冷,“那又如何,敢阻挡我,只有报废的下场。” 没有过多寒暄,两架机甲瞬间提高了所有的速度冲向对方。 见招拆招,巅峰对决。 中年男人的隐藏在纳米面具下的脸也从不屑变为惊骇。 不过,良好的军事素养让他很快就回复了镇定,故意卖了个破绽试图勾引容歌上当。 眼见着那台机甲当真如想象中的一般冲了过来,中年男人微微松了口气,“我当是什么帝国新星,原来还 是个愣头青!” 我家男主黑化了(一) D3惊呼一声,“愿愿,他是故意引你上钩!” 沈愿唇角微扬,“ 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D3恍神的一瞬间,鎏金机甲手持长剑在中年男人不可置信的表情中竖劈而下。 银色机甲一分为二。 沈愿反手收回朱雀剑,路过跌落出驾驶室的男人时不屑的冷哼一声,“废物。” 基地内,监控室里,厉澄看见男人跌落在地时眸子颤了颤,他咬了咬牙,似乎打算推门出去。 可手刚放在密码锁上,他便愣住了。 身后有沉重的脚步声慢慢响起,透过反光的镜面,厉澄震惊的睁大眼睛。 四周的守卫早已身首分离或被撕碎,空荡荡的实验室只剩下了他和一个似人非人的半狼人。 虽然面容还保持着狼犬的模样,但四肢和躯干已经初步具有人类的模样。 个头足足有两米多高,此时弯着脊背,一双阴桀的双瞳死死的盯着厉澄。 “小,小狗?”厉澄试探的唤了一声,这只异种狼是他在奇珍异兽的黑市上偶尔救下来的。 听贩卖的商人说,这只小狼因为一身金毛和怪异的样貌,被族群排外,被他们捡了之后才送到市场专门卖 给猎奇的人。 厉澄也是一次偶然拿它来实验脑电波实验,奇迹的成功了,其他的动物无不是承受不住死亡。 只有小狼,在他的操作下跟一个实验人交换成功。 只不过换回来之后,实验人就痴呆了。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计划要将小狼跟厉渊尺交换脑电波。 厉渊尺沉默片刻,眸子晦暗的看着厉澄,“厉澄,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韬光养晦的呢?” 厉澄愣了愣,这样熟悉的语气......他已经明白了。 震惊的表情重新归为沉静,厉澄和厉渊尺面对面,曾经可以夸夸其谈甚至可以肆意打闹的表兄弟,如何能 料到未来会有这样的局面。 厉澄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百万星盗,大约也被剿灭了?” 厉渊尺沉默片刻,放出手中的光脑,上面显示了一张图片,正是被捕的一脸茫然的星盗。 厉澄叹了口气,“是谁泄露的。” 厉渊尺敛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怎么处置我。”厉澄见厉渊尺拒绝回答的姿态,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吊儿 郎当的二世祖一样。 “为什么这样做?” “你知道我是你的亲弟弟吗?” 厉渊尺点了点头,“知道,父皇很早就告诉过我。” “为什么父皇不认我? ”厉澄手指蜷了蜷,沉静的面容有了一丝波动,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厉渊尺凝眸,瞥见他眼底的细微水光,沉声道:“因为你的到来,让父皇心爱的母父离开,而且......父皇 不想看到我们自相残杀,才把你交给叔叔抚养。” “原来是这样吗......”厉澄低头,眼前又突然浮现起那个满头白发,眼里满是冷漠疏离的男人。 明明他是最强势的帝王,明明漫长的生命才走过一半,正是最该意气勃发的时候,帝王的精神却已衰退到 朽木般枯败。 原来是因为他的到来吗? 厉澄心底说不上是释然还是悲哀。 原来他苦苦追寻这么久的答案,谜底就在他自己。 他忽然露出手里藏了很久的针剂,猛然朝自己的手臂扎去。 厉渊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厉澄,在两人身后的实验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硝石弥漫时。 两道身影缓缓浮现,沈愿屏住呼吸,搜寻金灿灿的身影。 而他手里拖着的半死不活的男人突然暴起,双目赤红的扑向厉澄。 “小澄!” 厉澄愣了愣,双手摸上中年男人的脸,“我......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没,你什么都没说吧,让我说。”中年男人夺走厉澄手里的针管扔的远远。 厉澄还未说什么,他便一咬牙,重重地朝厉渊尺跪下,“陛下,都是罪臣的错,不关澄殿下的事!” 厉渊尺眸子微敛,低声冷笑道:“伯赏元,伯元帅,真是人不可貌相。” 男人脸上的面具已经被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厉渊尺最为信任的一张脸。 厉渊尺来回扫了眼厉澄和伯赏元,皮笑肉不笑:“怨不得元帅要拒绝这么多伴侣,多年来孤身一人,原来 是盯上了朕的弟弟?” 站在一旁不明所以的沈愿原本直勾勾的盯着半狼人的厉渊尺,闻言呆了呆,也看向厉渊尺和伯赏元。 这两个,可都是alpha卩阿。 D3点点头,随着他们解锁的新剧情越多,世界轨道也开始慢慢矫正,自动圆了回来。 穿越异世的厉渊尺被误打误撞的沈愿带了回来,附身金灿灿的时候发现了灰烬的异常,之后率领大军攻打 我家男主黑化了(一) 的时候更是发现了灰烬大当家的消失的奇怪现象。 顺藤摸瓜下发现了几大星盗不知何故联盟,以及厉澄的密谋。 之后的一切变顺理成章,金灿灿被送了过来,计划最大的意外就是沈愿提前发现了不对劲,不过也无伤大 雅》 然后厉渊尺拆了书房还嫁祸给金灿灿的事情也被沈愿发现了。 沈愿望向载着伯赏元和厉澄的飞船渐渐变成一个黑点,从此他们没有旅途尽头。 厉渊尺给他们的惩罚是永远不可以踏足帝国任何一片土地。 解决了他们的事,厉渊尺忽然将少年揽入怀里,深邃的眸子溢满了深情, “容容可愿与朕共同执掌帝国?” 话毕,男人大手状似无意想揽住少年的腰,却被沈愿面无表情的一把打掉。 他淡淡的瞥了眼委屈巴巴的男人,冷笑一声,“继续拆,不拆到我满意,就不许回卧室睡。” “容容...”厉渊尺眨了眨眼睛,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贴在沈愿身上,“容容手都打红了,让朕看看,朕心 疼。” D3吐了吐舌头,厉狗的死皮赖脸功力见长。 “垃圾小说!不看了,作者就是个be狂魔!虐文写手!” “集美们,听我劝,大家都别看了!作者有病!” “作者是不是想被我寄刀片?” 吐槽区的谩骂还在不停的增加,作品的打分也迅速的降到最低,关于作品突然be的恶毒吐槽已经盖上而 来几万楼。 电脑前的少年漠然的刷着评论,毫不在意的叉掉页面,换了马甲又申请了新文。 《仙道帝王强势宠》新文甜文求收藏嗷~保证甜甜甜,从头甜到尾嗷~ 自古以来,主角都要先经历各种各样的磨难,羞辱,然后一朝得势,遇上了命定机缘走上人生巅峰。 霍子诀就是这样的人,从小父母双亡,家族羞辱,走投无路的他本以为拜入仙门,得良师关照,没想到师 父只是觊觎他的仙骨。 在经历无数磨难后,霍子诀被抽去所有仙骨,坠落无涯寒窟。 身体粉碎无法动弹,四周野兽潜伏。 霍子诀只能睁着眼睛,看着那遥不可及的一弯血月。 我家男主黑化了(一) “年轻人。” 霍子诀没有反应,就像木偶一样没有生气。 那道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呆了呆,又继续道:“年轻人,想不想报仇?” 霍子诀的眼珠微微一颤。 有门! 那声音连忙趁热打铁,带着点诱惑道:“现在有两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一是获得天大的机遇,从此走上人 生巅峰。二是带着仇恨孤独死去,亲者痛,仇者快!” 说得真好听,是个人都知道选第一。 霍子诀面无表情道:“我选择死亡。” 作者有话说 碎碎念 鸣鸣鸣,估算错误,这章应该是完结才对,一不小心写多了。 然后,这个新世界不知道宝贝们有没有大概看出来哈哈哈,我还是大概说一下人设。 自闭be狂魔写手受x被虐无数次男主(就是作者笔下的男主) 又名《我家男主从书里出来了》 已经被虐到完全黑化的霍子决要是发现自己受的苦都是沈愿愿写出来的,会怎么样捏。 没错,这个灵感就是来自我认识的一个大大,每次都要花式be! !!气死我了! 当然,谣崽肯定是甜文选手!! 我家男主黑化了(二) 霍子诀的回答坚定而决绝,打的声音主人一个措手不及。 隐在暗处的老爷爷咬了咬牙,瞧着霍子诀那一副毫无波澜的表情,强压了半天的怒气。 不气不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没人替。 他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搞错了,没有第二个选择,必须选第一个!” “哦。”霍子诀冷冷的应了一声,随后就真的闭上了眼睛,仿佛真的打算赴死了结一生。 老爷爷:“......” 不过很快,他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了一抹与他苍老面容相反的狡黠。 沈愿刚穿越过来,就被满屋子的腐朽味道熏的有些睁不开眼。 他环视了一周,窗帘将阳光完全封堵,虽然没有到达那种不可视物的黑,但压抑昏暗的空间还是让他本能 的感到不舒服。 沈愿的目光又投在房间里睢一散发光源的地方,那是台笔记本电脑,上面是一本小说的界面。 名字叫什么仙道帝王强势宠,花里胡哨的字体让沈愿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D3摇摇尾巴,开始给沈愿解释这具身体的身份。 “愿愿,这具身体的名字叫徐玟,是一名在读高中生,家境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不会太差,母亲在 他八岁那年与父亲离了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原主患有自闭症。” 沈愿拉开窗帘的手微顿,重复了一遍:“自闭症?” D3轻扫了眼沈愿的身体,少年因为长期缺乏阳光,皮肤是有些病态的白皙,略长的发丝遮住了眉眼。 依稀可见是清秀的少年,只是被常年的阴郁掩盖了秀美的一面。 沈愿因为刺痛微微合拢双眸,缓了缓后才轻声道:“继续。” “徐玟有个爱好,或者说是上帝为他开的另一扇窗,他对写作很有兴趣,也很有天赋,不过有个缺点,就 是喜爱be,无论剧情走向怎么发展,徐玫都能把它圆成be,在他手下的主角无一不是经历各种各样的磨难。” 沈愿坐回了椅子上,随手点开之前的被徐玟叉掉的页面,上面满是关于徐玟突然be的谩骂。 再看看徐玫换马甲开的新文,看到那上面一连串甜文的标签,沈愿忽然感觉有些牙疼。 在徐玟的主页签名上还有着一行小字。 “只有悲剧才是永恒的艺术。” 理清了徐玟的人生,沈愿迫不及待的询问长煊。 我家男主黑化了(二) D3这时忽然有些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子,在沈愿笑容越来越淡时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长煊就是徐玫笔下的男主。” 沈愿愣了愣,D3慢慢吞吞道:“他是另一本坑了的小说,《无极玄衍》的男主,因为一次意外,《无极玄 衍》繁衍出了自己的世界意识,把长煊送到了现代。 沈愿脸色很不好的打开了徐玟的第n个马甲,断更日期在三个月前的小说下,评论还是一片和平的求更 新。 “大大快更新,迫不及待看诀诀打脸啦!” “对呀对呀,诀诀掉进寒窟是不是就要遇到机缘啦?快更新吧!前面太憋屈啦!” “大大大大大大!” 沈愿点开《无极玄衍》的第一章。 一路向下浏览,慢慢的D3也不敢解释了,飞到角落里大气不敢出一声,因为沈愿的脸色越来越差! 它提前扫过无极这本小说,男主霍子诀的经历何止一个惨字概括,什么众叛亲离都是假的。 每一次遇见新的希望,又被拉进深渊,来回折磨不断挑动霍子诀的神经,它都要怀疑在徐玫笔下他不是一 个男主,纯粹是为了虐而虐的发泄物。 评论区求打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以徐玟的尿性,不给霍子诀来个五马分尸都是轻的。 D3颤了颤,小心翼翼的开口,“愿愿,霍子诀从书里出来后,俯身到一个同名同姓的高中生身上了,就跟 你一个班。” 今天班里显然有些不平静,一向身为班级里最有影响力的闵秀一进来就发现了。 班级里的人不仅没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上课铃,反而聚众在一起小声讨论,更重要的是,他们居然没 有发现自己进来了! 身为班长,她必须管一管这糟糕的现象! “咳! ”闵秀轻咳了一声,走到讲台上,用书本硬的一角敲了敲讲台,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时才露出一抹满意。 不过她不能表现出来,闵秀皱了皱眉,“早读快开始了,你们怎么还没准备好书本?” 台底下的学生顿了顿,讲话的声音收敛了许多,乖乖的拿出书本等待上课铃。 闵秀弯了弯眼睛,目光落在最边角的男生时却愣了愣。 她刚刚进教室时只被吵闹的同学吸引了注意,反而没有注意那颗小小的明珠。 我家男主黑化了(二) 这......是徐玟吗? 少年过长的额发被剪的利落许多,苍白的半张脸在熹微的晨光映衬下平添几分暖色。 剔透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蓝白相间的校服让他看起来干净又漂亮。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徐玟转过头,对自己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闵秀心底一慌,条件反射的扭过头去。 隐藏在衣袖下的手却不自觉的攥了起来。 沈愿笑了笑然后收回目光,又重新盯着窗外,闵秀对他来说不过一个无足轻重之人。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同桌霍子诀,今天就是霍子诀穿越过来的时间。 沈愿的目光留恋地看过身旁的座位,第一个世界,长煊也是坐在他身边呢 脑子里又回想起那个苍白淡漠的俊美少年。 尘封的记忆被缓缓擦去朦胧,露出了许焉温柔浅笑的唇角。 沈愿的眸子闪过一丝期盼,暗暗的下定决心,他会把霍子诀受过的伤痛都抚平。 即便有些伤痕已刻骨铭心,他也会用毕生的柔情加以浇灌,开出新的血肉。 沈愿等啊等,等过了早读,等过了第一节课老师的到来。 霍子诀呢?? 沈愿精致的小脸微沉,询问的看向D3。 D3挠挠头,刚想潜入这个世界的网络查看,没想到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识破惊天的叫喊。 “高二四班的霍子诀要跳楼了!! ” 偏偏那声音还在空旷的楼道里不停回荡。 “跳楼了......跳楼了......跳......” 沈愿神色呆滞一瞬间,诡异沉静的全班蓦然炸开了锅,不顾老师的阻拦,纷纷往外涌去。 沈愿来不及发呆,娇小的身影猛然穿进了人群,奋力的朝人最多的方向走去。 那里聚集了一片人,清一色的蓝白校服,还夹杂着几个保安制服模样的人,听人说已经有人报警了。 沈愿的呼吸一窒,顺着宿舍楼房看上去,在最顶层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身影单薄的少年。 楼顶的围栏很低,只是几道铁制的管,一般没有学生上得去,没有人知道霍子诀怎么上去的。 直到一个迟到的男生发现了一只脚在栏杆外的霍子诀。 然后全校的人都过来了。 我家男主黑化了(二) 很快,就有人拿来了大喇叭。 “霍同学,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被一时的挫折消磨了意志!” 霍子诀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一片脑卖,神情波澜不惊。 ......毕竟他受的不是一时的挫折,是两百年来,无时无刻的磨难。 “霍同学!老师同学都在这里,大家都相信你,大家都会帮助你,霍同学,快退回去吧。” 霍子诀依旧面无表情。 ......恶毒师父欺骗他的仙骨反倒打一耙他是魔修,同门不仅不相信,还对他展开追杀,他浑身骨骼碎裂, 便是遭受了上千同门一人一掌风。 “霍同学,你家长也马上过来了!你忍心看到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他一出生父母便双亡,同族欺压他孤立无援,当狗做马无数欺辱,打骂乃日常之事。 虽然他拜师后便把那一百七十个同族全都掉在房梁上放干了血。 拿着喇叭那人刚说完这句话,就被旁边的老师急急的捅了一肘子,“嘘!你不知道吗?霍子诀的父母早就 不在了!” 拿着喇叭的老师愣了愣,那他刚刚岂不是在人心头上扎了一刀子? 他抹了把头上大片的汗,费力的抬头大吼,“霍同学......”他话还未说完,便见霍同学嘴唇动了动。 底下的老师们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事情的转机。 霍子诀面无表情道:“能否让一让,砸到谁我不负责。” “霍同学!千万不可!” 就在众人担心时,霍子诀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霍、霍同学。” 霍子诀顿了顿,冷声道:“滚开。” “霍同学......有、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甜甜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奶乎乎的 讨好。 霍子诀微微敛下了眉,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迈出另一只脚的动作。 躲在门后的几个保安和老师紧张兮兮的看着那个少年一步一步接近霍子诀的背影。 正当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这个小同学突然站了出来,信誓旦旦的说可以劝回霍子诀,他们没有办法,只 能活马当作司马医。 我家男主黑化了(三) 沈愿揪着衣角,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在少年转身时提到了极致。 他呆呆的睁大了眼睛。 霍子诀也极快地将小奶猫收入眼底。 跟软绵绵的声音一样,少年有着湿漉漉的圆眸,清澈的眸底还沉着细碎的星光。 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暖橘色的光,蓝白相间的校服勾勒出他清瘦的身体,细白的手指虽然背在身后, 却逃不过他的双眼。 青葱般的手指大约是紧张地绞在一起,圆润的指尖还泛着可爱的白。 是个一眼就能印进眸底的人。 精致漂亮的少年毫不知情,他面对的是怎样的恶魔,还傻兮兮的释放自己的善心。 宛如林中天真的小鹿,让霍子诀心中一荡,迫不及待的想摁着这头小鹿,割了他的角。 想看他低低的哀求,想看他仰着细白脖颈,眼角流出绝望的泪水。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在一次小秘境时中了魅魔的迷迭香时便是这样浑身燥热,铺天盖地的热潮席卷全部感 官。 只不过不同的是,那只妖艳的魅魔贴上来时,他只有厌恶,生生的将魅魔手撕两半。 而这个少年...... 霍子诀微不可察的舔了舔唇角,忽然觉得活着也许有那么一些意思。 他敛了敛眉,低声似喃喃又似询问,“真的不会告诉别人吗?” 沈愿连忙点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 以至于他忽略了霍子诀眼中一闪而过的诡谲。 霍子诀修长的剑眉浅浅蹙起,一贯剔透的琉璃色眸子带着一丝哀伤,沈愿触及那抹异色时愣了愣,心里忽 然一疼。 他知道,霍子诀太累了。 活着也许对他是枷锁,可是沈愿也很自私,他不想让霍子诀浪费掉这来之不易的生命。 所以要把霍子诀自私的留在身边。 沈愿咬了咬唇,试探的伸出手想要拉住霍子诀,明媚的双眼滚动着善意以及柔和的安抚。 身形单薄的霍同学好像默认了他的动作,任由那只柔软的手轻轻牵住自己微凉的指尖。 掌心与掌心相贴,宛如进行着某种交换仪式。 霍子诀明显感到一股暖意顺着少年的手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 真让人......不想松开啊。。 沈愿用力的握紧,弯了弯眼睛,“霍同学,回去上课吧。” 霍子诀卷翘的鸦羽微颤,低声道:“好。” 沈愿牵着乖乖的霍同学一路回到了教室。 围观的学生也被老师和保安们⑼恕 “霍子诀的事情,该怎么解决? ”高三四班的班主任,也就是沈愿的班主任看着两道远去的背影,有些担 忧的跟身旁的教导主任询问。 教导主任神情也有些凝重,“那个小同学叫什么?” 班主任愣了愣,“徐玫。” “徐玫?是那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吗? ”教导主任浅浅的蹙起眉愣了愣,露出一抹忧色。 徐玟这个名字,所有教职工都不会陌生,这个孩子天赋极高,成绩常年占据第一,但因为自闭症的缘故, 处理与同学的人际关系时有些困难。 学校开会决定,为了保护徐玟,批准他可以离校住家。 好在他们学校的校风良好,并没有什么校园欺凌的恶劣事件发生。 只是......由徐玟来开导有自杀倾向的霍子诀,真的合适吗? 教导主任叹了口气,“先顺其自然吧。” 沈愿果然不是听课的料,一节课还没过去一半,心底就有些痒痒的想开小差。 但是为了在霍子诀面前保持好爱学习的小学霸人设。 沈愿还是乖乖的坐直了身子。 脸上聚精会神,其实魂全都飞到了身边霍同学的身上了。 霍同学长得真不赖,漂亮狭长的凤眸,深邃中带着一丝柔和的眉目,丹色的唇瓣,是偏向美人的长相。 在徐玟的书中,霍子诀的外貌就是按照他的同桌霍子诀写的,沈愿忽然反应过来。 为什么,徐玟要给书中的男主取名霍子诀,而现实中他的同桌也叫霍子诀。 随着这个念头浮起,沈愿的脸色沉了沉,一段属于徐玟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霍子诀有着与徐玫截然不同的家室,家境虽然贫苦,但父母恩爱,霍子诀也争气,从小到大都是尖子生。 我家男主黑化了(三) 就在时光之河缓缓流淌,本以为这样简单又温馨的幸福可以长久时,霍子诀捧回重点高中录取通知书那天 下午,迎接他的却是有些刺耳的警笛和面带怜惜的邻居。 霍子诀不知为何心底忽然一颤,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朱阿姨,怎么了......怎么会有警察来我们小区?” 朱阿姨抿了抿唇,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 霍子诀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门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警察的询问。 浑浑噩噩间只知道有很多人对他说,好好活着。 原来霍父的弟弟,一只吸附霍家的寄生虫。 因为兄长严厉拒绝再给他偿还欠下的高额赌债后,心生歹意,竟然冲进厨房抢走了菜刀。 搬运尸体的时候,警察尽量用柔和的声音告诉霍子诀不要看。 霍子诀混沌的大脑终于找回了一丝清明,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 轻声道:“我不怕,他们都是我的父母。” 沈愿的眼里闪过一丝怜惜,忽然感觉右手传来一丝浅浅的痒意,他愣了愣,连忙侧头。 霍子诀鸦羽微颤,丹色的唇瓣咬合又放开,显出主人的一抹小心翼翼和纠结,“我、我想牵着你。” 沈愿微微睁圆了眸子,反应过来的他极快的将霍同学的指尖攥在掌心里。 然后便发现霍同学漂亮的耳垂忽然染上羞红,冠玉的面容上点了一抹朱红,就像漂亮的琉璃美人,睢有额 心一点红色 沈愿顿时把徐玟什么的抛到了九霄云外,笑眯眯的牵着霍同学的手。 讲台前是老师的高谈阔论,小小的一方课桌下是属于两个人青涩的秘密。 沈愿美滋滋的弯了弯眼睛,等放学了,他要带霍同学吃最好吃的东西,还要带霍同学去坐摩天轮。 他记得许焉哄他的时候便是去游乐场,在摩天轮转到最顶端时,许焉会拢着他的眼睛在唇角烙下一个甜丝 丝的吻。 沈愿在心里掰着小指头一件一件的列清单,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霍子诀愈发深邃的瞳眸。 就连握着自己的手也不知何时游移到了小臂都不知道。 ......好饿 霍子诀小心的压下将这个人拆吞入腹的阴暗想法,温凉的手宛如毒蛇般一寸一寸蚕食猎物。 少年忽然转过身,双目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霍子诀,放学跟我出去玩好不 好?” 霍同学先是一愣,然后眉头浅浅蹙起,露出一抹难色,“可是,,我出不去。” 我家男主黑化了(三) 他不像徐玟一样开了走读的证明,这所高中很严格,非周末学生外出都需要跟老师请假,而且还要有校医 室开的证明。 “没关系。”沈愿俏皮的眨眨眼睛,“我有办法!” 霍子诀呆呆望着他,看得沈愿有些心痒痒,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蛋,“你先答应,跟不跟我出去?” 少年清澈的眸光像是有魔力一般,颇像他小时捡到的一只流浪猫,霍子诀拢回远去的思绪,压低了声 音:“我答应。” 只是他没想到少年提出的方法居然是这个。 霍子诀瞧着那堵墙,挑了挑眉,转身面对苏奚时却又是一副担忧的神色,“这么高,过得去吗?” 沈愿笑眯眯的捏了捏他的脸蛋,信誓旦旦道:“没事的,大家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再严格的学校,也会有叛逆的学生偶尔想出去放放风。 “只要趁晚自习之前回来就行啦!”沈愿丝毫没有拐卖好学生出去玩的觉悟。 今天正好下午只有两节课,四点不到就下了课,晚自习是七点半,也就是说,他们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可以 玩。 霍子诀乖乖的点点头,紧跟着沈愿跨上了墙。 虽然那地方是学生经常翻出去的地方,但霍子诀还是蹭到了一点。 “别动。”沈愿蹲下来,心疼地摸摸霍子诀脚踝处擦破皮的地方,在白嫩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格外鲜红明 显。 沈愿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撅起嘴嘟囔:“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霍子诀直勾勾的盯着沈愿毛绒绒的发顶,闻言善解人意的轻声道:“这么点儿伤没事。” ......比起正阳宗八千弟子一人一掌风,生生抽骨,这点伤还真算不得什么。 霍子诀轻轻的嘶了一声,沈愿手立刻收回纸巾,软声道:“疼了吗?” “有―点。” 沈愿抿了抿唇,更加小心的擦掉伤口处的小沙粒。 “还是回去吧。”沈愿给霍子诀放下裤脚,站起身把纸巾包好,找了垃圾桶扔掉后,小跑回来。 霍子诀眨了眨眼睛,带着微灼的目光扫过沈愿喘气的胸口,闻言拒绝的摇了摇头,“不想回去。” “为什么?” 沈愿微怔,却见眉眼俊秀的霍同学慢吞吞的贴了过来,牵着自己的手摇了摇,眼底盛着干净乖巧:“我想 出去散散心。” 我家男主黑化了(四) 沈愿浅浅的拧起眉,担忧道:“可是你的脚......” 霍子诀眨了眨眼睛,“没关系的。”说罢,他主动的牵起沈愿的手,朝打车的地方走去。 沈愿瞥见他的表情不似作假,便也相信了,转念一想,正好可以去药店给他买些酒精消毒。 这么想着,沈愿便任由霍子诀牵着他往前走。 他们学校距离市中心不远,坐车不过十分钟就到了街上,沈愿先带着霍子诀去药店买了棉签酒精,然后把 他摁在长椅上,自己半蹲下来给他清理伤口。 偶尔有路过的人会投来目光,好奇有之,厌恶有之,指指点点也不在少数。 霍子诀眯了眯眼睛,这个身体的记忆告诉他,这个世界对龙阳之好的态度说不上支持,甚至隐隐有些排 斥。 琥珀色的眸中一团戾气几欲凝成实质,化为锋利的刀刃。 触及他目光的人心神一阵,连忙收回目光,脸色苍白的拉着不明所以的同伴快步离开。 他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本能的要逃离这里。 这一切的发生沈愿并不知道,给霍子诀涂好药后,他便站起了身,笑容灿烂道:“搞定!我们去玩吧!” 霍子诀眼中的戾气瞬间化开,融成一团暖暖的笑意,“好。” 沈愿小本子上的第一站是游乐场,却在半路被美食街截胡。 他们路过美食街时,人流量特别大,随手接过路边的传单才知道正好赶上了美食街做的活动。 沈愿有些心痒的看了看那边,扭头对霍子诀小声询问道:“诀诀,我们先去逛逛美食街好不好呀?” 霍子诀将目光从两人没有放开的手上抽回来,听到少年顺口而出的称呼时愣了愣,心底忽然漫起了大片的 波澜,他弯了弯眼睛,“好。” “我请你吃! ”沈愿虽然爹不疼娘不爱,但每月该有的钱不会少了他的,带霍子诀吃遍整个美食街都没问 题! 两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人穿梭在人群中之中,其中一个活泼的紧,时不时将脑袋瓜凑到热门的摊位前。 霍子诀一时不察,手心的云雀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等他脸色一暗,准备去抓回来时。 漂亮不乖的云雀又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还捧着比他脑袋瓜还要大的棉花糖凑到自己的身边。 瞥见小家伙脸上洋溢的笑容,霍子诀露出一抹温润的笑,伸手牵过沈愿的手,一只手接过少年递来的棉花 温声道:“不要挤了,都出了这么多汗。” 我家男主黑化了(四) 沈愿眼珠子转了转,凑了过去软声撒娇,“那你帮我擦擦。” 霍子诀脸颊露出一抹淡淡的绯色,但还是拿出纸巾给少年擦干了额头的汗珠。 沈愿弯了弯眼睛,笑着道:“诀诀最好啦。” 路过一家冰淇淋店时,沈愿顿了顿,目光从那雪白的冰淇淋和可爱的造型上流连一瞬,小小的咽了口口 水,但又极快压下被勾起的馋虫。 早知道就不和霍子诀吃棉花糖了,霍子诀不能吃太多糖。 沈愿可惜的咬了咬唇,拉着霍子诀离开这里。 离去前,霍子诀微不可察的侧眸,将少年刚刚停留的地方收入眼底。 沈愿和霍子诀还是到了游乐场,沈愿的手里还捏着两颗洗干净的草莓,是路过水果店时顺手买的。 水灵灵又饱满,沈愿的忍不住买了几个,借老板的水洗干净后装进袋子里。 其实这不是心血来潮,沈愿捏着草莓的根,递到霍子诀的面前,脑子里回想着昨天偶然看到的套路。 眼底含着期待道:“喏,你吃草莓,我吃草莓屁屁。” 霍子诀歪了歪头,“为什么你吃草莓屁屁?” 沈愿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人,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霍子诀抿了抿唇,把草莓推到了少年的唇边,“那我也要吃草莓屁屁。” 话音一落,他耳根又泛起了薄红,换过来说。 就是我也喜欢你,也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沈愿先是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脸颊边露出个浅浅的酒窝,“那我们一起吃。” 只是不待他把草莓放在嘴边,身后便传来了一声低低的惊呼。 “徐玫?” 沈愿身形微顿,转过身。 却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妇面带惊讶地看着他,沈愿的目光挪到了她身侧的小男孩身上。 小男孩大概四五岁的模样,有着与她相同的微卷,皮肤白皙,黑葡萄一样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天真中透着一丝好奇,小男孩摇了摇女人的袖子,脆生生道:“妈妈,这是谁呀?” 那年轻女人似乎回过了神,脸色有些不好的把小孩往身后拉了拉,目光略带审视的看着牵着手的沈愿和霍 子诀。 然后把目光定格在了霍子诀的身上,皱眉道:“徐玫,这是谁?” 我家男主黑化了(四) 沈愿撇了撇嘴,毫不犹豫的牵着霍子诀转身打算离开。 他才懒得应付这个女人。 谁知他名义上的亲生母亲却不打算这么容易放过他。 女人略带尖利的声音不依不饶的从后方传来,“徐玫,给我站住!” 霍子诀没说什么,只是牵着沈愿的手坚定而用力,沈愿侧头朝他笑了笑,回应着霍子诀笨拙温暖的安抚, 低声道:“不用理她。” 见徐玟不搭理自己,方晴颜面色铁青一瞬,不顾身侧的小孩,快步走上前去。 骤然失去母亲,小男孩慌乱一瞬,连忙跌跌撞撞的追着女人怒气冲冲的背影,“妈妈等等我。” 高跟鞋踩的地板蹬蹬作响,沈愿身形微顿,不等他转身,身旁的霍子诀已经抓住了方晴颜拍过来的手。 方晴颜眉头倒竖,“松开!” 霍子诀压下眼底的郁色,一把甩开方晴颜的手腕,退回了沈愿的身边。 “好久不见,方晴颜。”沈愿眸子一暗。 方晴颜愣了愣,“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居然直接叫我的名字?” 沈愿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自从九年前你与父亲离婚,和那个__” 方晴颜脸色一变,沈愿顿了顿,余光瞥见了气喘吁盱追上来的小男孩,转了话音继续道:“就已经不是我 名义上的母亲了。” 见他换了,方晴颜的脸色缓了缓,可看见两个交握的双手时,心中的怒火又忍不住呈几何倍增长,“你和 他什么关系?” 霍子诀耳尖一动。 沈愿笑了笑,举起两只交握的手晃了晃,“如你所见的关系。” 方晴颜眯了眯眼睛,阿笑一声,“果然,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说完了吗? ”沈愿唇角的笑越来越淡,最后漠然地看着她,“说完可以滚了吗?” 徐玟的父亲徐与信是同性恋不错,可也没有找同妻的念头,更没有逼迫方晴颜嫁给他。 他早早就与家里说过出柜,要和他的恋人陶蒙去国外结婚。 若不是方晴颜贪图徐与信的家世,与他母亲里应外合做了些龌龊事,才让方晴颜怀上了孩子,也就是徐 玟。 徐与信最终屈服与世俗,与陶蒙分手后娶了方晴颜,面对嫁进来的方晴颜,徐与信选择了冷暴力,两个人 在家里就像陌生人一样。 方晴颜崩溃的无理取闹时,徐与信总是冷眼的坐在一旁,仿佛置身事外。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这样的屈辱,丈夫看不见自己,孩子也不被喜欢。 沈愿的眸光暗了暗,徐玟的自闭症有先天的因素,可是后天家庭的影响也不在少数。 方晴颜稍有不顺就会苛待徐玟的吃食,小小的徐玟总是饿的饥肠辘辘,却不吵不闹。 只睁着一双黑黝黝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看着方晴颜。 看着这个被挣狞刻画面容的女人。 那时方晴颜就知道徐玟大概有些不同,不过那又怎样,这个孩子在她眼里只是个工具。 既然工具没有用了,那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就这样,徐玫错过了自闭症治愈的机会,终于在他八岁那年,方晴颜跟养的小三跑了。 这一切,徐与信都看在眼里,他知道方晴颜养小三很久了,却不揭穿,甚至能面色自然的办理离婚手续。 只是不知为何,徐与信并没有和陶蒙在一起。 方晴颜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远处一个年轻男人高举起手里的饮料朝这边唤了一声。 沈愿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她,转身离去。 被方晴颜这么一捣乱,游乐场沈愿也没什么心情逛下去。 霍子诀明显看出了他的异样,体贴温柔的提议先回去。 沈愿看了眼手机,这才想起快要晚自习了,连忙拉着霍子诀跑去打车。 即便紧赶慢赶,沈愿和霍子诀还是迟了片刻到了班级。 而台上,半张闵秀已经盯着门口很久了。 讲台底下一片黑压压的脑袋,似乎都在认真的学习,沈愿和霍子诀的到来仿佛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只有偶 尔一两个人抬眸悄悄看着门口的两人。 才让沈愿看出一丝异样。 沈愿眸子闪了闪,不好意思地抿唇,将霍子诀拉到身后,才态度良好道:“抱歉,我们迟到了,你记起来 吧。” 闵秀意昧不明的笑了笑,“年纪前两个学霸,居然破天荒的一起迟到了。” 作者有话说 推文推文 查看全部〉 我家男主黑化了(五) 即便沈愿再傻,也听得出闵秀话里的嘲讽,既然这样,他也不屑装什么好好学生,唇角的笑容微收,冷眼 看着她,“所以昵?” 闵秀拿出笔在本子上轻轻的勾了两笔,挑了挑眉,“扣两分,罚抄孔雀东南飞三遍。” 沈愿抿了抿唇,神情淡漠没说什么。 闵秀弯了弯唇,心中不屑道:看吧,就算你改变了自己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听她这个班长的话。 闵秀眼底刚流露出一丝得意,却瞥见了徐玟身后的霍子诀。 不知为何,闵秀心底忽然一悸,慌张地转移视线,哼了一声,“这可是老师定下的。” 沈愿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光明正大的拉着霍子诀的手走向教室的最后两排。 说是应下了,可沈愿转头就把这个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 要是他不写,老师又能那他怎么办? 沈愿似乎没想到自己已经越来越向坏学生靠拢,而且这条道路上还不止一个人。 沈愿明显把霍同学也拉了进来,他们两个回到座位上,坐他身侧的一个男生忽然转过了头。 沈愿瞥见他欲言又止的神色,扭头淡声道:“怎么了?” 见徐玫回了头,段温茂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老师刚刚布置了作业,只不过闵秀今天没有写在黑板 上。” 沈愿闻言眼底暗芒一闪而过,瞬间反应过来段温茂的意思,然后便看到段温茂将记作业的本子试探的递了 过来。 攥着本子的手有些发白,段温茂显然有些紧张。 徐玟会接受他的善意吗?虽然今天的徐玫有些不一样,但他贸然做出这些动作,是不是会让徐玟好不容易 伸出的触角又缩了回去? 就在段温茂以为徐玟又会像以前一样拒绝所有人的帮助,冷漠的封闭自己时。 徐同学忽然歪了歪头,唇角绽开一抹浅浅的笑容,段温茂被这猝不及防的笑容怔住了。 沈愿顺手接了过来,甜甜道:“谢谢段同学。” “啊......不用谢。”段温茂捏着笔的手微动,低声道:“你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问我。” “谢谢。”沈愿真挚的道了谢,还想说些什么,右手的袖子却被人轻轻扯动。 沈愿立刻压下到嘴的话,收回视线看向霍子诀,“怎么啦?” 怕沈愿不同意,他又极快的加了一句,“我写字很快的。” “不用啦。”沈愿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为什么? ”霍子诀琥珀色的眸子忽然溢上一层不解,湿红的唇瓣微抿,显出几分委屈。 沈愿有些哭笑不得,“真的不用。” “哦。”霍子诀慢吞吞的放下手,在沈愿看不到的地方危险地眯起眼睛,泛着毒的视线投向那低着头写东 西的段温茂。 为什么别人给的可以笑着接受。 为什么我给的却不要。 段温茂似有所觉,抬头茫然的巡视一圈,并没有发现让自己浑身不舒服的东西后又不明所以的低下头继续 奋笔疾书。 另一边的霍子诀瞥见他这副蠢笨模样,冷哼一声。 这一切沈愿都不知所觉,表面上看著书,实际上两只眼睛发散成了万花筒。 越看文字越扭曲,最后渐渐凝聚成一团黑乎乎的洞。 沈愿幽幽的叹了口气,明目张胆的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正在写字的霍子诀。 霍子诀的身姿端正,从侧面看几乎要形成一条笔直的线,两厢对比下,坐没坐样的沈愿便有些的惭愧起 来。 悄悄的收起自己的二郎腿。 而霍同学掩在发丝下的耳尖也泛起了薄红,他咬了咬唇瓣,迟疑片刻才侧头低声询问,“我,我脸上是有 什么东西吗?” 沈愿愣了愣,摇摇头,“没有啊。” 霍子诀脸上的绯红愈发明显,“那你为什么要盯着我看。” “嗯~”沈愿手指撑起下巴,似乎真的思考了起来,直把霍子诀看得眼底漫上慌乱,才笑嘻嘻道:“因为你 像书,越看越像睡。” 轰-- 霍子诀面颊蓦然爆红,那可爱的红晕一路烧到雪白的脖颈,不知是不是沈愿的错觉。 霍同学的眼底都腾起了薄红。 沈愿眨眨眼睛,伸手捏捏他滚烫的耳朵,俯身过去道:“霍同学的耳朵怎么红了?” 沈愿的心中的顽劣因子渐渐活泛起来,愈发想欺负这个小美人,轻轻移动指尖落在了霍同学的脑门上。 沈愿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着令人面红耳赤的问题,“这里也是滚烫滚烫的,是不是发烧了?” “玫玟。”霍子诀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眸中暗色仿佛一点就燃,偏偏沈愿还不知死活的把手移到了霍 子诀的脖颈间。 霍子诀一把抓住了沈愿作乱的手拉到座椅下,压低了潋滟非常的眉眼软声道:“饶了我吧。” 沈愿歪歪头,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我只是关心霍同学鸭,心也跳的好快。” 霍子诀急的眼眶通红,好在老师进来的身影解救了他羞耻的现状。 “老师来了。”霍子诀湿漉漉的眼睛宛如纯粹的黑珍珠,讨饶的看着他。 沈愿哼笑一声,不再逗弄他的,端正的坐好了身姿。 不知不觉,三节晚自习便这样过去了。 沈愿拉着霍子诀的手,撒娇地摇来摇去,“你看,今天我都带你出去玩了,你送我到校门口不过分吧?” 霍子诀眼底荡着柔柔的笑意,乖乖的点头,“不过分。” 见目的达成,沈愿心情愉悦的弯了弯眼,在距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突然把霍子诀拉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沈愿咚的一声把霍子诀壁摁在墙上,一只手撑着墙,一根手指暖昧地挑起霍同学尖尖的下巴。 睢一一点不好的就是他比霍同学矮,还得垫着脚。 月光穿过斑驳的树影,落在霍同学精致仙气的脸上宛如朦了一层纱雾。 沈愿扬起小下巴,贼兮兮道:“说过晚安之后该怎么做?” 霍子诀琉璃般的眸子微颤地下垂,“该怎么做?” “我先教你,下次你要主动知道吗? ”沈愿眼珠子转了转,像个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身后渐渐冒出了灰 绒绒的大尾巴。 霍子诀愣了愣,眼前忽然一暗,柔软温凉的小手拢住了眼睫,霍子诀心中一震,隐隐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 么,他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双手。 清浅的呼吸蓦然沉重,栀子的清香铺面而来,缓缓的占据他所有的心思。 唇瓣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摄住了他所有的心神。 一吻毕,沈愿笑着跑出了校门。 留下眉眼丽的霍子诀愣在原地。 凉风吹散树林里残留的余温,霍子诀恍然回神。 我家男主黑化了(五) 明明......才过了一天,为什么他会有种痴缠万年的错觉。 好像在虚无中兜兜转转数万年,终于找到了着陆点。 心底蓦然升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悲哀和寂寥。 一些破碎的片段突破束缚,在眼前一闪而过。 可那些零碎的星光消失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霍子诀只来得及窥见一丝真颜。 四周的黑暗宛如潮水一般将这里包裹,身着金红长袍的仙人禹禹独行,所过之处落下一片璀璨的星子。 霍子诀极力想看清那仙人的身影。 仙人似有所觉,身形顿住,慢慢的转过了身,露出了一张空白的脸庞。 霍子诀忽然心神一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捂住胸口压下不稳的道心,暗暗惊叹,这是何方大能。 只不过一眼,便有无上之境。 沈愿下车时,抬头蓦然发现别墅的灯居然亮着,他愣了愣,才抬脚朝大门走去。 几下按了密码打开门。 里面的人似乎被大门打开的声音吓到了。 慌张的脚步声和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接踵而来。 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呓语响起。 沈愿慢吞吞的在玄关换了鞋。 隔着一条过道,他还暂时看不到的里面的人是谁,不过别墅的另一个主人,也只有徐与信了。 徐与信经常在外出差,极少回家,也不知这次怎么回来了。 消失很久的D3突然道:【是陶蒙和徐与信。】 随着它的话落,沈愿也走到了客厅前。 半蹲在地上的男人立刻站起身,俊朗的面容上显出一抹窘迫,双手有些局促的拿着纸巾。 “小、小玫、你回来了啊......” 沈愿本打算目不斜视的穿过客厅上楼,但已经被人叫住,就断然没有不应的说法,他扫了眼在沙发上躺着 的男人。 与自己这具身体有几分相似,双目微微睁圆看着天花板,里面还含着几分未消弭的酒意。 徐与信醉了。 瞧见他的目光,陶蒙脸色一白,连忙解释道:“小玫,不是你想的那样,与、徐与信他⒆砹耍我顺路送 我家男主黑化了(五) 他回来,这就走。” 说着,陶蒙竟就打算迈开腿离开。 谁知还未走出两步,裤脚便被人扯住了。 “别走。”徐与信死死的拽着他的裤脚,记忆中一贯疏离淡漠的面容竟然露出了几分孩子般的脆弱。 陶蒙眼底闪过一丝酸涩。 作者有话说 霍子决抄书: 第一遍,焦仲卿自挂东南枝 第二遍,焦仲卿自挂东南枝 第三遍,段温茂被挂东南枝 哈哈哈,娱乐娱乐,不要在思。 孔雀东南飞是一篇很哀婉的故事呐 我家男主黑化了(六) 他伸出手,大约是想摸摸徐与信的头,却在落下时强硬的转了轨道。 轻轻抓住徐与信的手腕,沉声道:“徐总,既然已经把你送到家了,我先走了。” 徐与信的依旧死死的抱着陶蒙的裤脚,闻言倔强的摇了摇头,“不要,你留下来。” 陶蒙喉咙发紧,背对着沈愿,望着徐与信的眸子满是酸楚,低声劝道:“徐总,您儿子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徐与信的手顿了顿,沉默半晌才慢慢的松开手,睁着一双还不太清醒的眸子望向楼梯口一道 朦胧的身影。 恍然道:“小玫回来了啊。” 沈愿点点头,“爸爸,我回来了。” 本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应答,没想到徐与信忽然睁大了眼睛,踉跄的撑起身子走了过来。 就连陶蒙也身子僵硬了一瞬。 徐与信已经到了沈愿面前,神情激动地把双手搭在沈愿的肩膀上,哑着嗓子道:“你刚刚......叫我什 么?” 沈愿茫然一瞬,尔后才反应过来,原主徐玟因为自闭的缘故与方晴颜和徐与信很是疏离,更别提唤一声爸 爸妈妈。 怨不得这个男人,即便醉着酒也要到自己面前。 在沈愿接受的记忆中他知道徐与信对徐玫并不是表面上的冷漠疏离。 他对这个孩子抱着一种纠结又悔恨的心态。 他恨自己的人生因为这个孩子改变了轨道,纠结对这个孩子无法割舍的血浓于水。 更多的是不敢接触这个孩子。 从他与徐家断绝关系后,徐玫便是他的睢一的家人。 偶尔父子相见却沉默时,徐与信的心底也会如刀割一般,他又何尝不想做一个正常的父亲,会帮孩子开家 长会,会为了徐玟的荣誉而高兴自豪。 徐玟可能不知道,他的身边有多少恰到好处的幸运,都是的徐与信的刻意为之。 老师的和蔼,善良的同桌,以及下雨天时陌生人的一把伞。 当初方晴颜不争夺抚养权的睢一条件就是徐与信分出一半的家产。 而徐与信二话没说把一半家产给了这个多年来只知道挥霍的女人。 我家男主黑化了(六) 至于为什么离婚后还不跟陶蒙在一起。 以至于陶蒙送徐与信回家,撞见了沈愿都像是做贼一般惊慌。 完全是因为他怕徐玟知道了他的性取向后会引以为耻,害怕看到至亲之人厌恶的目光。 沈愿不能断定徐与信逃避的态度是否正确,但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真正的爱着徐玟。 或许是想起了第一个世界的殷善爸爸,沈愿的眼角眉梢染上些许柔软,爸爸两个字没有任何压力便脱口而 出。 徐与信愣愣的睁大眼睛,他是19岁那年和家里坦白出柜,立刻被爸妈强制跟方晴颜在一起,甚至不顾年 龄,怀上了徐玟。 是以十七年过去了,徐与信也不过36,保养得当的他面容依旧俊朗,和徐玟如出一辙的眼睛微弯时会透 着柔柔的暖意。 可惜在方晴颜出现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笑过了。 徐与信脸上露出一抹欣喜若狂,用力的将沈愿拥抱住,甚至有些无法收拢自己的力道。 沈愿温和而包容的拍着他的背。 看着两个相拥的父子,陶蒙眼底浮现一抹欣慰,低声道:“我先走了。” 沈愿忽然道:“等等。” 陶蒙茫然回头,却看见小少年眨了眨眼睛,轻声道:“爸爸⒆砹耍我一个人清理不过来,你可以帮我 吗?” 陶蒙愣了愣,望着还有些神志不清的徐与信,虽然与信严厉警告过他不会可以出现在小玫面前,也不许提 他们的关系。 但陶蒙望着沈愿真挚的双眼,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沈愿弯了弯眼睛,“谢谢陶叔叔。” 表面上是让陶蒙帮忙,实际上处理的过程还是陶蒙一手操劳。 “陶叔叔。”沈愿站在一旁,忽然轻声道:“陶叔叔,和爸爸在一起吧。” 陶蒙端着水的手一颤,水杯蓦然掉在了地上。 瞥见沈愿眼底的波澜不惊,陶蒙有些躲闪的弯下腰遮掩异色,断断续续道:“小、小玫,你在说什么?” “陶叔叔,别回避这个话题,我已经长大了,你等了爸爸很久吧,我知道因为我的缘故,爸爸迟迟不肯松 口与你在一起。” 沈愿勾着头,用脚在地上画着圈圈,一字一句慢慢道:“我......也有了喜欢的男孩子,也知道了世俗的眼 光不代表全部......爱无关乎性别,只因为我爱的那个人是他。” 我家男主黑化了(六) 说着话时,沈愿的眼前闪过那个腼腆羞涩的霍同学,眼底铺满了亮晶晶的星光,“爸爸看着你的时候,眼 底才会有小星星。” 陶蒙呼吸一窒,连手掌心被瓷片刺破了都未发觉,还是沈愿的眨了眨眼睛提醒他,才回过神。 陶蒙将瓷片扔到垃圾桶,抿着唇走到了沈愿的面前,声音干涩中带着微渺的希冀,“小玟,你是说真的 吗?” 沈愿重重的点了点头,弯起眼睛坚定道:“所以......陶叔叔可以告诉爸爸,你们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啦!” 陶蒙轻轻的抱了抱他,低声道:“我很感谢你。” 沈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道:“那我就不打扰叔叔和爸爸了。” 陶蒙俊脸红了红,轻咳一声,“好。” 解决了一桩大事,沈愿哒哒哒的跑上楼,扑进柔软的被子里打了个滚。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和长煊永远永远在一起啊。” 沈愿轻声呢喃,却不知一旁的D3忽然顿了顿。 尔后又面色如常的劝导:“愿愿,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去学校呢。” “三三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一早,沈愿是被一阵吵闹唤醒的,他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2走下楼。 见他一下来,客厅的声音立刻沉寂下来,徐与信揉着胀痛的脑袋,一只手还停留在推拒陶蒙的动作上。 瞥见沈愿的赤脚丫子,徐与信顿了顿,尽量放柔了声音:“玫玫,先穿鞋。” 沈愿软软的答应了一声,穿上棕色小熊的拖鞋后,才勉强撑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向客厅里的两个 人,“爸爸,你们在干嘛?” 徐与信面色一僵,笑着道:“没事,我送陶叔叔出去。” 沈愿冲陶蒙眨了眨眼睛。 开启了隔空对视。 ......你还没搞定爸爸? 陶蒙无奈的被徐与信推着走,摇了摇头。 ......他不听我解释,只一个劲的赶我走。 沈愿又眨了一下眼睛。 ......那就强势一点! 陶蒙愣了愣。 然后徐与信就发现男人这么也推不动了,他抬眼,眸底隐约含上一丝愠怒,“陶蒙!” “我说......晤!” 徐与信蓦然睁大眼睛,反应过来的他的开始用力的推拒陶蒙的脸。 可作昨晚的酒意尚未完全消散,他的推拒显得苍白又无力。 陶蒙眼底沉着暗色,一把抓住徐与信的手,把他摁到了门上。 徐与信刚得了空隙,刚想说些什么又被狂风骤雨般的摄吻封住了话语。 只能任由陶蒙撬开他的唇舌。 等徐与信被松开时,楼梯口已经没有沈愿的身影。 徐与信仰靠在门上,冷冷的看着陶蒙,“满意了吗?” 陶蒙唇角微弯,伸手捧着他的脸,深邃的眸子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含着柔情,只对眼前这一个人的柔 情,“听到玫玫刚刚叫你什么了吗?” 徐与信愣了愣,脑子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模糊不清,他沉下眉眼,打掉陶蒙的手,跌跌撞撞的回到沙发 边,“别转移我的注意力,陶蒙,既然你打破了 ......” “与信。”陶蒙从背后圈住徐与信的腰身,将比他小上一圈的人完全拢在怀里。 鼻尖嗅着徐与信的昧道,他想这么做很久了,久到十七年过去,他们都已不再是最好的年纪,但心依旧会 想起最初的悸动。 “与信,听我说,小玫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而且很希望我在一起。” “你、你在说什么?” “你听到了吗?他刚刚叫你爸爸。” 见徐与信虽然没有挣扎,但抓着自己小臂的手掌蓦然收紧,陶蒙心底一慌连忙把人转了个弯,却正好瞥见 他泛红的眼角。 陶蒙心疼的擦掉徐与信的眼泪,“但凡你肯给我一分钟解释,也不至于多出这么多曲折。” 徐与信顾不得眼角的泪,颤着唇道:“你说......小玫知道了我们的事情?” 陶蒙点点头,刚想抬头叫沈愿,却发现这个小孩早就溜没影了。只好无奈的低哄:“玫玫昨晚告诉我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玟玟也有喜欢的男孩了。” “什么?” 我家男主黑化了(六) 沈愿推开车门,回头朝徐与信和陶蒙挥了挥手,露出了个甜甜的笑:“爸爸叔叔再见。” 徐与信局促地对他挥了挥手,一关上车门便恍惚地看向笑意盈盈的陶蒙,“这是真的吗? 陶蒙温柔的笑道:“你总是这样的性子,才会错失了 17年的机会。” 沈愿一路上挨个跟碰面的同学打招呼,一进教室就迫不及待的小跑到座位旁。 黑发的少年显然来了很久了,沈愿笑眯眯的弯下腰,“早安,霍同学。” 我家男主黑化了(七) 捏着笔的少年顿了顿,抬头露出个腼腆的笑容,“早上好,徐同学。” 沈愿弯了弯眼睛,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就开始打开书包,一件一件的拿出东西放在桌子上。 霍子诀原本在写字,但目光却总忍不住朝身侧之人的桌子看。 没过一会儿,沈愿便把空荡荡的书包随意的塞进了抽屉,白皙的手指推着寿司的盒子移到霍子诀的眼前。 在霍同学呆呆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个甜甜的酒窝,眼底带了一丝期盼:“霍同学,尝尝怎么样?” 霍子诀愣了愣,在少年的催促下拿起筷子,瞥见少年眼中的一丝隐隐期盼,霍子诀心念一转,便大概猜出 了什么。 郑重的细细品尝,霍子诀眼底忽然一亮,“很好吃。” 沈愿提起的心忽然放了下去,得意洋洋道:“我做的!” 沈愿向来不喜欢遮遮掩掩,他对霍子诀好,自然是全部都要告诉他。 当然,若是霍子诀说不好吃,他反手就能推给家里的保姆阿姨。 霍子诀眼底的亮光更甚,“好厉害。” 沈愿美滋滋的凑过去,就着他咬过的地方嗷鸣咬了一口,在霍同学呆愣过的目光下,伸出红艳艳的舌尖舔 了一圈唇瓣,意昧深长道:“好甜。” 霍子诀脸一红,结结巴巴的低下头,“明、明明是咸的。” 沈愿掰过他的脸蛋,哼哼唧唧道:“真的是甜的。” “你别不信,”他眼珠子古灵精怪的转了转,撅起嘴凑了过去,“要不你再尝尝。” 霍子诀连忙伸手抵住沈愿的唇瓣,耳根红的不像样子,“别、大家都在上课呢。” 沈愿被他这副害羞的模样逗的乐不可支,好在上课铃没多久便打响了,沈愿不舍的把剩下的寿司收到抽屉 里,“等下课了再吃。” 霍子诀乖巧的点点头,“好。” 这一切,都被远处的闵秀收入眼底,她的脸色青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化为眉心浓浓的厌恶,恶心! 午休的时候,沈愿却没有像以前一样离开,而是像小尾巴一样跟在霍子诀身后。 霍子诀在前面走了一会儿,忽然站住了脚步,沈愿即便看到了,还是无赖的撞了上去。 “哎哟。”沈愿嘶了一声,立刻被惊慌的霍子诀回身揽住了腰,沈愿眼底闪过一丝得逞。 只不过因为勾着头,霍子诀对此浑然不知。 我家男主黑化了(七) 霍同学眼底满是对自己莽撞的自责,伸手揉了揉沈愿红红的鼻尖。 他抿了抿唇,纤长的鸦羽微闪,轻声道:“对不起,要不是我突然停下,你也不会撞疼了。” 明明是沈愿无赖,但他还是从善如流的哼了一声,“光道歉的话没用,我还是疼。” 霍子诀指尖一顿,“那要怎么办?” 沈愿想了想,“你带我回宿舍,我今天不回家住了。” 霍子诀愣了愣,“为什么?” 沈愿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懒洋洋道:“脚疼,回不去了。” 最后霍子诀还是把沈愿带回了自己的宿舍。 不过高中并没有什么单人间的豪华配置,但条件也不会太差,都是四人间,也就是说......霍子诀还有三个 室友也在。 瞥见沈愿随着霍子诀进来,两个正嬉笑打闹的室友静止一瞬间,其中一个最先反应过来,温和的笑着 道:“徐玫怎么来了?” 沈愿身子贴着霍子诀,两个人的手悄悄的在后面牵着,沈愿扯了扯霍子诀的,示意他来讲。 身前是三个毫不知情的室友,身后是两个悄悄相牵的双手。 这样在公众的场合做出类似偷腥一般的行为,让两人心底浮起一丝隐秘而又刺激的快意。 沈愿余光瞥见霍子诀通红的耳尖,立刻恶作剧一般用小指勾了勾霍子诀的掌心。 霍子诀咳了一声,面上还是要保持镇静:“徐玫同学的脚扭伤了,暂时回不去,我就带他来了。” 其余二人恍然大悟,其中一个忽然笑了起来,“徐玫同学运气挺好的,今天李亭正好没有来,徐玫同学可 以睡他哪里。” 沈愿和霍子诀脸色具是一僵,果然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第三个人的身影。 霍子诀眼底闪过一丝暗红,隐晦的目光扫过那两个正殷勤扔着李亭衣服的男生。 宿舍里总有一些人,懒到袜子几天一洗,衣服堆积成山,沈愿紧抿着唇,侧头凑近霍子诀的耳根。 霍子诀微微一动,就听少年有些哀怨的声音响起,“诀诀,我想跟你睡。” 霍子诀下腹一紧,差点就绷不住镇静的面孔,脑子里飞速闪过将少年摁在床上抵死缠绵的各种想法。 偏偏少年还不知所谓,沈愿感受到霍子诀身体猛然一僵,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对他耳尖吹了一口气,“你 怎么不说话啦?” 霍子诀忽然捉住他的手,在沈愿的注视下拉到了背后,笑着对收拾东西的两个人道:“不用麻烦了,我突 然想到和徐玫有东西落在图书馆了,我们先去找一下。” 我家男主黑化了(七) 两个室友愣了愣,“那好吧。” 霍子诀点了点头,便拉着沈愿走出了寝室。 沈愿扫了眼周围的景色,这明显不是去图书馆的路,明媚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娇里娇气道:“我才没有 东西落在图书馆呢。” 霍子诀脚步微顿,丽的眉眼闪过一丝暗色,在路过一间空教室时,反手将还在嘟着嘴的少年摁到了墙 上。 沈愿的后背猝不及防的撞到墙上,但后脑勺却被一只手掌温柔的垫着,不至于太痛。 沈愿睁大了眼睛。 霍子诀有些急迫的把门关上,抵着少年的肩膀,压了上去。 齿关被撬开,炙热的手掌在腰间来回游移,顺着衣角宛如游蛇一般钻了进去。 沈愿只呆了一会儿,便热烈又主动的回应霍子诀的侵略。 没有什么比敌人打开城门欢迎你更加令人兴奋了。 霍子诀只感觉血液中潜藏的凶戾毫无保留的释放,眸中的暗色漩涡愈发肆虐。 这在过去的两百年里是从未出现过的事。 如果这就是那个死老头口中的机缘,那么死也值得了。 霍子诀捧着少年脸蛋的手慢慢滑到脖颈,带着强烈占有欲抚过滚烫的血管。 我的......我的...... 等沈愿被放开时,双眼已是像⒆砹艘话惴鹤配蜾俚乃色,霍子诀拨开他两颊湿漉漉的发丝,低声哄 道:“宝宝好乖。” 沈愿眼底的涣散的光微微聚拢了一些,泛着粉红的指尖拉好自己被扯的皱巴巴的校服。 霍子诀一低声下气,沈愿就忍不住作里作气起来,哼哼唧唧的用手指戳着霍子诀还不算健壮的胸膛,“我 是要睡觉的,你怎么能拉我到这里做这种事。” 他还把衣角掀起了,“你看,衣服都皱了,别人该笑话我了。” 霍子诀脑子里却完全没有听进沈愿说了什么,他被少年撩起的衣角下,洁白的腰肢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沈愿说了半天都没见霍子诀哄哄他,相反还把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了一遍。 沈愿立刻鼓起了脸颊,伸脚踹了一下霍同学。 霍子诀立刻回神,耳根一红,结结巴巴的道歉,好像又恢复了之前那个腼腆羞涩的少年。 沈愿好奇的凑近他,“你刚刚被附身啦?” 沈愿点了点他的眉心,微微泛着肿的唇瓣一开一合,“猪,还是只色猪。” 午休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已经没有多少剩余时间了,沈愿和霍子诀回到了课室。 这时才高二,好学的人也早早就离开了,反倒便宜了沈愿和霍子诀。 沈愿靠着霍子诀小小的趴了一会儿,便到了下午的第一节课。 段温茂放下书包,本是随意的放下书包,想到却愣住了,“霍、霍子诀,你跟人打架了吗?” 沈愿眨巴眨巴眼睛,望向霍子诀,在沈愿的强迫下的,霍子诀跟他换了衣服,沈愿被摁在墙上那会儿,两 个人都有些放肆,这也导致后背那一块蹭了不少的灰。 袖子和领口也是凌乱不已,沈愿还坏心眼的在他脖子那里允了一口小草莓。 跟别提霍子诀羞涩的性格,此时一勾头,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出来了。 沈愿朝段温茂露出个甜甜的笑容,“没有,霍子诀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没事吧?”段温茂有些担忧道。 沈愿戳戳霍子诀,“你说,有没有事?” 霍子诀耳尖动了动,低声道:“无事。” “额......好吧。”段温茂见霍子诀不肯说,也不强迫,准备好书后便坐了下来。 反倒是闵秀微微眯起了眸子,目光在沈愿和霍子诀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露出了一抹意昧深长。 没午休的下场,便是一整个下午都犯困,沈愿好不容易撑起精神能听进去时,广播里已响起了下课铃。 教室里立刻爆发出一道欢呼。 神经绷紧了一整个星期,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今天星期五,也就是,可以回家了。 沈愿揉了揉眼睛,望向默默收拾书包的霍子诀,忽然道:“霍同学。” 沈愿点了点他的眉心,微微泛着肿的唇瓣一开一合,“猪,还是只色猪。” 午休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已经没有多少剩余时间了,沈愿和霍子诀回到了课室。 这时才高二,好学的人也早早就离开了,反倒便宜了沈愿和霍子诀。 沈愿靠着霍子诀小小的趴了一会儿,便到了下午的第一节课。 段温茂放下书包,本是随意的放下书包,想到却愣住了,“霍、霍子诀,你跟人打架了吗?” 沈愿眨巴眨巴眼睛,望向霍子诀,在沈愿的强迫下的,霍子诀跟他换了衣服,沈愿被摁在墙上那会儿,两 个人都有些放肆,这也导致后背那一块蹭了不少的灰。 袖子和领口也是凌乱不已,沈愿还坏心眼的在他脖子那里允了一口小草莓。 跟别提霍子诀羞涩的性格,此时一勾头,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出来了。 沈愿朝段温茂露出个甜甜的笑容,“没有,霍子诀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没事吧?”段温茂有些担忧道。 沈愿戳戳霍子诀,“你说,有没有事?” 霍子诀耳尖动了动,低声道:“无事。” “额......好吧。”段温茂见霍子诀不肯说,也不强迫,准备好书后便坐了下来。 反倒是闵秀微微眯起了眸子,目光在沈愿和霍子诀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露出了一抹意昧深长。 没午休的下场,便是一整个下午都犯困,沈愿好不容易撑起精神能听进去时,广播里已响起了下课铃。 教室里立刻爆发出一道欢呼。 神经绷紧了一整个星期,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今天星期五,也就是,可以回家了。 沈愿揉了揉眼睛,望向默默收拾书包的霍子诀,忽然道:“霍同学。” 我家男主黑化了(八) “嗯? ”霍子诀侧眸,眼角含着一丝迷茫。 沈愿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趴到他肩膀上,在他的耳边吹着热气,“霍同学,今天跟我回家好不好呀?” 轰――丨 霍子诀很快便感觉耳根泛起了熟悉的红,结结巴巴道:“什么,什么意思?” 沈愿看着他又红又烫的耳尖,手心痒痒的,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又捏了捏,怎么都玩不够似的,嘴里漫 不经心道:“今天跟我回家。” 这可就苦了霍子诀,一方面要扶着的沈愿以免他滑下去,一方面还要忍受少年玩弄耳朵的恶作剧。 整个人就像少年手中最中意的玩偶。 “这样不好吧,你父母还在家呢。” 沈愿挑了挑眉,想起今天下午收到的信息。 陶蒙和徐与信刚破镜重圆,就兴冲冲的一起出差去了。 说是出差,其实是光明正大的度蜜月也不为过,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收到父亲大人结婚的通知和一张 机票了。 沈愿暗搓搓的想,到时候也要把霍子诀拉上! 心里打着小算盘,沈愿面上却不显,软软的朝霍子诀撒娇,“没关系呀......”他顿了顿,轻声诱哄道:“就 说......你来我家补习。” “霍同学,当我的小老师好不好呀? ”沈愿似乎一下了来了兴趣,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坏点子咕噜噜的冒 出来。 拉着霍子诀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眨了眨湿润的眼睛,“但是爸爸不给我钱,所以我用身体补偿可不可 以?” 他半咬着的唇因为用力泛着一印子,两只黝黑的眸子似乎真的被逼急了一般,泛着楚楚可怜的水色。 霍子诀喉结微动,攥着笔的手指尖蓦然泛白,但沈愿不知他握着的那部分,笔身已经一分为二。 霍子诀哑着嗓子,“乖,别闹。” 沈愿眼底的泪一收,哼了一声,“那我要跟你回家。” ‘‘……好。” 徐玟跟他不一样,霍子诀知道,对于贫困的霍子诀来说,小小的一间房子仅供容身之处便是极大的恩赐, 而换在徐玟的家里,不过是佣人保姆所住的地方。 我家男主黑化了(八) 但现在的霍子诀非彼霍子诀,自然没有那些可怜兮兮的清高之心。 穿过巷子,沈愿小心的绕过有水洼的地方,笑眯眯的跟在霍子诀身边,偶尔有路过的人会面色好奇的望着 这个与巷子格格不入的小少年。 而这一切,沈愿都恍似不觉,只是在踏上狭窄无光的楼道时,沈愿面色僵了僵,往霍子诀身边挪了挪,拽 住了他的衣角,小声道:“你,你等等我。” 霍子诀抿了抿唇,低声道:“抱歉,这里的灯坏了,我带着你。” 沈愿点点头恩了一声,然后就感觉黑暗中,自己的小手被一只稍大的手完全包裹。 他弯了弯眼睛,愈发将身子贴向霍子诀。 不多时,就到了霍子诀的家里,沈愿极快的打量了一眼,将里面的摆设收入眼底,虽然房间小,但被打扫 的很干净。 沈愿低头望了眼正给他换鞋的霍子诀,调皮的动了动脚丫子,霍子诀刚给他穿好的拖鞋便又滑掉了。 “别动。”霍子诀无奈的捏了捏沈愿脚踝,却不敢下重手。 没想到沈愿玩心大起,非但没有听话,还捉迷藏似的溜来溜去,最后还是霍子诀捉住了他的脚踝,指尖轻 轻搔刮敏感的脚心。 才让沈愿一边咯咯笑一边连声求饶的穿好鞋。 沈愿扶着墙笑得浑身发软,被霍子诀打横抱到沙发上才缓了口气,微张着唇瓣呼吸。 少年眼角还含着一丝水汽,泛着红的眼睛好像在控诉他刚刚做了什么。 不知不觉,霍子诀的思绪又偏向了其他的地方。 还是在少年的轻声呼唤下才回过了神。 “怎么了? ”霍子诀窘迫的垂下眸子。 沈愿踢掉拖鞋,伸出脚勾了勾霍子诀的小腿,撅起嘴埋怨道:“我饿了。” 霍子诀愣了愣,记忆中忽然闪过空荡荡的冰箱,“我去点外卖吧。”他说着便拿出了手机,温声询问 道:“你想吃什么。” 沈愿身子僵了僵,慢吞吞的收回脚丫子,本意是想吃霍子诀亲手做的菜,倒是忽略了周末回家,冰箱空荡 荡的事情。 他瞥了眼睛霍子诀,自己拿出手机,“我自己点。” 霍子诀刚想说不用,沈愿已经摇了摇手机,笑的像只偷腥的小狐狸,“呐,我已经点好了。” 霍子诀只得做罢,趁着等外卖的那会儿,霍子诀给沈愿打开了电视,就是那种很普通的老款电视,然后自 己又站起了身。 我家男主黑化了(八) 沈愿扒拉了几个台,没见着自己喜欢的,便又开始光明正大的看霍子诀在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 正在铺床的霍子诀手一顿,“收拾客房。” 倚着门的沈愿回头扫了一眼外面,除了一间上霍子诀已故父母的卧室,就剩下一个霍子诀的房间和这件客 房。 沈愿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你要我睡客房?” 霍子诀将最后一个边角压好,嘴角挂着笑容转过身,“不是,我__” 霍子诀唇角的笑容一顿,连忙迈到少年面前,有些茫然地捧起少年的脸,“怎么哭了?” 沈愿眼里含着滴溜溜的泪花,打了个嗝,断断续续的哽咽道:“你、你居然要我睡客房。” 霍子诀心疼地擦掉他眼角吧嗒吧嗒掉的泪珠,想也没想便解释道:“不是,我没有,你睡我的房间,我睡 客房。” 哦 沈愿眼泪掉的更多了,倔强的盯着他,“你、你居然睡客房。” 霍子诀的指尖一顿,有些不知所措,“那要怎么办?” 沈愿抽了抽鼻子,“你就是不想跟我睡觉。” 霍子诀心底咯噔一声,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我没有。” “那你就是想跟我睡觉。”沈愿把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眼巴巴的瞅着霍子诀。 霍子诀心底咯噔一声,眼见着少年的嘴角又有下弯的趋势,只好愣愣的点头。 沈愿立刻破涕为笑,“那不就好了吗?” 最后,沈愿一边挂着泪珠儿一边吃完了饭,让望着他的霍子诀有些哭笑不得。 即便是修真界变脸最快的人都比不得眼前磨人的小家伙,偏偏他还心甘情愿的捧着护着。 真真是,一点委屈都舍不得他碰。 沈愿打了个饱嗝,然后拉过霍子诀的手放在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上,软声道:“太饱了,你给我揉揉。” 掌下是滑腻的肌肤,霍子诀耳根一红,手却无师自通的给少年有规律的按揉。 霍子诀恍神一瞬,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 不等他细细回想,脑子里忽然传来一道刺痛,霍子诀脸色一变,闷哼一声。 沈愿原本惬意的眯着眼睛,却没错过霍子诀一瞬间僵硬的手,疑惑的睁开眼睛,便瞥见了霍子诀微蹙的眉 眼,愣了愣,“怎么了?” 我家男主黑化了(八) 霍子诀松开眉头,笑着道:“没事,我就是忽然想到一道题的答案。” 沈愿一听,啪的一下打掉霍子诀的手,撅起了嘴,“我在你面前,你居然还想着解题。” 霍子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胡话,忍着羞意将少年在怀里,好声好气的低哄。 沈愿娇娇的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追究。 等看电视消了会儿食后,沈愿便戳了戳抱着自己的霍子诀,“我要洗澡。” 霍子诀想也没想便点了头,“我去帮你放水。” 沈愿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拖鞋。 没过一会儿,就看霍子诀有些窘迫的走出浴室,“你没带衣服。” 沈愿瞥了眼自己小小的书包,他本来就是走读,书包里肯定不会备换洗的衣物。 “我去给你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霍子诀随手拿了把雨伞便打算出门,路过沙发时却被人轻轻扯住了 裤脚。 “等一下。”沈愿扬起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可是买回来也要洗啊。” 霍子诀愣了愣,“这也是。” 沈愿眼底闪过一丝促狭,颔首指了指他的房间,“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霍子诀睁大了眼睛,被少年的话惊的愣在了原地,“你,,” 沈愿见他眉间还有迟疑,踩在沙发上,一下子跳到了霍子诀的怀里,两只细白的匀称的腿圈着霍同学精瘦 的腰。 霍子诀怕他摔下去,反应极快地伸手托着沈愿,掌心便不可避免的碰到少年的圆润饱满。 沈愿圈着他的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面红耳赤的霍子诀,“我都没嫌弃,你嫌弃什么?” 霍子诀咳了一声,“可是......” 沈愿挑了挑眉,眼底闪过恶作剧的光芒,“就算是内裤也要。” ! 今晚是沈愿睡的最舒服的一个晚上。 这就苦了被当做抱枕的霍子诀,少年滑腻的肌肤滚烫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来。 窗外响起了闷雷,时不时闪过一丝惨白的电弧。 没过多久便有黄豆般的雨滴打在了水泥板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霍子诀微微眯起眼睛。 雨声在他耳边无限放大,他可以看到娇嫩的叶子因为承载不了雨滴的重量而折弯了腰。 可以看到主人忘记收回的花株慢慢被摧残成破碎的花瓣。 还是好热...... 作者有话说 嘻嘻,谣崽的小车车真是越来越隐晦了,让我康康,今天哪个小宝贝找得出来 我家男主黑化了(九) 霍子诀瞥了眼身侧睡的香甜的少年,心底好像盘旋起了一股难言的渴望,他试探的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少年 的鼻尖。 却被少年咕哝一声随手拍开。 沈愿撒娇似地蹭了蹭霍子诀的肩膀,软声抱怨道:“诀诀,有蚊子。” 霍子诀的指尖立刻如撩了火一般收回,喉结上下滑动,按压着声音里的躁动,“我帮你把它们赶走。” “诀诀最好啦。”沈愿闭着眼睛,因着半睡半醒的缘故,声音像是棉花糖一样软糯,若不是霍子诀听得仔 细,倒还真发现不了沈愿在咕哝些什么。 “要......给诀诀奖励。”沈愿扒拉着霍子诀的四肢,软滑的脸蛋在霍子诀的脸蛋蹭一下,又蹭一下,还像 小奶猫一样伸出舌尖舔了舔。 霍子诀微颤的闭上眼睛,却没有勇气推开少年,或是不能。 再睁开时,白日里满是羞涩之意的眸子完全化为了深黑色。 沈愿独自行走在一片鸟语花香的地方,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着,却发现自己身穿着一身宽松的鸦青长 袍。 鸦青色的长袍滚着绣着云团暗纹,行走时行云流水。 沈愿挑起一缕长发拨到胸前,观察片刻,忽然轻声唤了一声,“三三?” 意料之中,三三没有出来。 沈愿眸子闪了闪,伸出指尖做了个拨开云雾的动作,眼前朦胧的景象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明朗。 沈愿微微仰头,顺着大山往上望去,那里有一座精致绝伦的宫殿。 心念一动,身体便乘风而飞,眨眼间,便不废吹灰之力到了宫殿之前。 不用沈愿伸手,大门便自动打开,露出了里面华美绝伦的布置。 浮动的轻纱之中,有袅袅炊烟摇曳升起,在小案桌上,趴伏着一位梳着小揪揪的小童。 沈愿脚步轻的近乎无,慢慢踱步到了小童子的身边。 伸头一看之下,沈愿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小童子半张脸看去生的玉雪可爱,大概是困乏极了,连手里攥着 的毛笔都未放好便趴着睡了过去。 浓郁的墨汁渗透纸张,蔓延到小童子的脸颊上。 沈愿迟疑片刻,把毛笔抽了出来。 却不想小童子敏感的很,在沈愿抽出来时便浑身一机灵,腾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眼睛还不受控制的半眯着,嘴里却已经开始脆生生的认错:“对对对......对不起。” 沈愿愣了愣,瞥见了小童子左眼下位于下睑的一颗红痣,再看那与霍子诀有五分相似的面容,惊讶 道:“霍子诀?” “师尊。”小霍子诀这会儿已经已经清醒了不少,眼底含着深深的惧怕,咬着下唇一副任凭处罚的模样。 沈愿此时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联系到幼年版的霍子诀,再听他的称呼。 沈愿大约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是文中那个恶毒师尊绯鸾。 沈愿虽然大略翻阅的无极玄衍,但对绯鸾的记忆却是比较深刻。 整个丹阳宫里,只有绯鸾钟爱鸦青色,绯鸢虽然心思诡谲,但一张面容却生的丽无双。 沈愿沉`片刻,只是不知这是梦境,还是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了。 好在他的担忧没持续多久,很快,小霍子诀的面容便变得模糊不清,沈愿的眼前又拢上了一层朦胧的雾 气。 “玫玫,起来吃早餐了。” 沈愿揉了揉眼睛,眼前便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少年左眼下的一颗红痣就这么在沈愿的面前彰显存在 感。 沈愿愣了愣,恍惚想起了梦中的小童子。 “我、我给你买了早餐。”叫醒沈愿后,霍子诀有些拘谨的立在原地。 沈愿迷迷瞪瞪地伸出手,“抱。” 霍子诀愣了愣,然后自然而然的给了沈愿一个抱抱,下巴垫在沈愿的肩膀上,却迟迟没有下一步。 正当沈愿张口准备说些什么时,霍子诀突然结结巴巴的开口: “这样可以了么?” 感情霍子诀只单纯的以为他要抱抱吗? 沈愿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推开窘迫的霍子诀,“笨死了。”他挥了挥手,扬起下巴,“给我穿衣服呀。” “好、好。”霍子诀也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囵事,脸一红,给沈愿细心的穿好衣服。 可一穿好衣服,霍子诀的脸又更红了。 少年身上......穿的都是他的衣服。 沈愿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不好好穿拖鞋,鞋跟非要拖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此时那哒哒哒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沈愿回头望了眼还傻待在原地的霍子诀,歪了歪头:“你还呆在原地 做什么?” “来了。” 我家男主黑化了(九) 周末的时间总是比上学时过得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星期天的下午。 他们周末需要回学校晚自习,霍子诀下午就收拾好了东西,回学校的路上,霍子诀不舍得沈愿受苦准备打 车,偏偏沈愿来了兴趣,非要坐一把公交车。 霍子诀拗不过他,最后两个人一起等了一辆人比较少的公交车。 沈愿和霍子诀分别带着同一个耳机,现在还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行人不多,这里也不是生活节奏 很快的城市。 沈愿黝黑的眸子倒映出外面宁静的景象。 阳光微暖,道路两旁种着庞大的柳树,有嬉笑打闹的孩童咯咯的笑声传来。 路过一处公园时,公交车上来了几个老太太。 虽然时光在她们的脸上刻画出一道道优雅的痕迹,但她们的心却依旧荡漾在湖面的歌声里。 不知说到了什么,其中一个老太太在起哄下轻轻哼唱起一段曲子。 沈愿眨了眨眼睛,忽然对身边的少年凑过去咬耳朵:“诀诀,等我们老了,也来这里散步,一起跳广场舞 好不好。” 霍子诀压在书包底下的手蓦然一紧,目光恍惚了一瞬间,那是怎样的光景? 他会牵着心爱少年的手,坦然面对世俗的目光,行走在绿柳成荫的湖畔。 过往两百年的沉浮,他追求的不也是一方宁静罢了。 霍子诀喉咙微紧,哑着嗓子轻声道:“好。” 我们两个人会相伴到老,会从青丝走到白发苍苍,绵绵的情意都藏在脸上的细纹中,会因为偶尔翻出的旧 物莞尔一笑,回想起曾经青葱时光的故往。 沈愿悄悄牵着他的手,弯了弯眼睛。 在公交车提示到站后,下车的沈愿突然回头朝老太太们的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奶奶唱歌真好听。” 哼曲的老太太愣了愣,回过神的她和小姐妹们笑成了一团,脸颊上飞起的红晕,依稀看到了一丝年轻时容 光焕发的模样。 心情愉悦的沈愿却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这样的光景。 沈愿知道霍子诀害羞,在进校园之前就放掉了悄悄牵着的手,没想到一进校门后,便发现了一些若有若无 的视线。 那些目光夹杂这厌恶和审视,大多数还是看好戏的无所谓和漠然。 霍子诀眯了眯眸子,微不可察地踏前一步,将沈愿挡在身后。 沈愿顿了顿,唤出已经怠工很久的D3:【发生什么了?】 我家男主黑化了(九) D3出来时还有些懒洋洋,白白的身体依稀夹着几根火红色的翎毛,瞥见沈愿隐隐不悦的脸时打了个机 灵,连忙道:【我查查。】 蓝屏上一瞬间出现了数不胜数的信息,D3呼吸一窒,【愿愿,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你拿出手机,我发给你。】 沈愿掏出几百年不用一次的手机,顿了顿, 【没电了。】 D3伸出一条数据链给沈愿瞬间充满电,沈愿点开D3发的网址。 上面显示是学校的论坛,而现在,论坛一直被人顶在最顶上的帖子。 主角是谁他并不陌生。 霍子诀瞥见沈愿脸色一瞬间的不对劲,有些担忧道:“怎么了?” 沈愿摇了摇头,“没事。” “??原来我们学校真的有人谈恋爱,还是两个男生??丨真是刷新我的三观了。” “放照片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吧??这样不算是侵犯了别人的隐私?” “一楼,两个男生怎么了??拜托都什么年代了?宁思想倒退了不成?” “同性恋?这不是病吗?” “上面那个,我看宁才是有病,你不知道同性恋早就被移出精神病了吗?” “抱歉哈,这个我不知道,我的不对。” “你们歪楼了,现在主要是,这事全校都知道了,这两个高二四班的同学要惨了。” “放照片的人是谁啊,好恶心。” 贴子的最上方,是两张有些模糊的照片,依稀可以看出一张是两个男生牵着手,另一张是两个男生在教室 里接吻。 标题还醒目的标红。 【同性恋去死吧!高二四班的徐玟和霍子诀!】 沈愿的脸色很不好,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也奇异的没有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 “一楼,两个男生怎么了??拜托都什么年代了?宁思想倒退了不成?” 闵秀望着这条评论,白皙的小脸微微扭曲起来,眼底闪过恶毒的光,指尖啪啪又按上了屏幕。 “同性恋就是有违伦理!” 我家男主黑化了(九) 看着这条评论转了个圈后显示发送成功,闵秀刚想舒口气,却发现自己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人影。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你们放学回家的路上什么样子呢。 我高中时坐公交车回家的时候就会遇见这些,有绿柳成荫,有环湖公园,还有散步的老爷爷 老奶奶。 但是和我一起坐公交车的男孩子现在在其他城市啦。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 沈愿弯了弯眸子,“在看什么?” 闵秀反应过来,将手机息屏放在书本上,面上强装镇静,“就随便看看,碍你事了吗?? ” “班长当然没有碍我事,但是学校论坛上可有不少令我烦心的事。” 沈愿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自然没错过她眼底勉强压下的慌乱,“班长,你觉得我要是找到那个乱放照片 的人,会怎么做?” “这关我什么事? ”闵秀顿了顿,余光瞥了眼钟表,冷哼一声找回了些许班长的威严,“快晚自习了,还不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沈愿唇角微扬,光明正大的拉着霍子诀的手去座位上。 两个人离开后,闵秀压下跳的极快的心脏,悄悄的摸出手机,再三确认那个小号不会暴露后才长长的松了 口气,只不过心底依然有些许不安。 如果还有良知二字的话,就会知道那叫做贼心虚。 如果她有提前预测危机的能力话,就是磕了整瓶后悔药都不敢把那照片放出去。 瞥见沈愿有些郁气的眉眼,霍子诀抿了抿唇,伸出手悄悄地拉了拉沈愿。 在沈愿转过身时,摊开掌心,变戏法似得露出一颗包装漂亮的糖果。 “别生气了。” 沈愿笑眯眯的张嘴要他拆了喂,霍子诀只好一边忍住脸上蒸腾的羞意,一边捏着糖果纸递到沈愿的唇边。 沈愿奖励似的摸摸他的耳尖,“我犯不着生气。” 霍子诀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但少年不愿意说,他便不问。 反正......知道的方法有很多。 一下课,沈愿照样睡的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夕,当真如他所说的那般,丝毫不在意。 霍子诀收拾好书,将目光投在了时不时望过来的段温茂身上。 霍子诀唇角忽然勾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拨开落在沈愿鼻尖的头发,沈愿立刻依赖的捉住霍子诀的手,像只 黏人的小猫咪一样蹭了蹭。 霍子诀抬起头,段温茂已经睁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 霍子诀的眸色几经变化,深处映出一朵暗色的莲花。 “段温茂。”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 而段温茂不知为何,居然呆呆的点了头,站起身走了过来。 这里是最后一排,是以没多少人注意到这里的异样。 “发生了什么? ”霍子诀瞥了眼熟睡的沈愿,压低了声音询问。 段温茂涣散着瞳孔,呆呆道:“发生了什么?” 霍子诀:“……” 他揉了揉额头,“我是说学校里发生什么大事了,有关......我和徐玫同学。” 段温茂茫然一瞬,然后掏出手机,三两下划开了页面,递到了霍子诀的面前。 大略扫了一眼,霍子诀的脸色黑如锅底。 脑子第一个闪过的不是他和少年的事情曝光,而是少年的模样居然被那么多人看到了! 虽然照片模糊不清,但依稀能看出少年泛着水色的双眼,还有含羞泛红的脸颊。 段温茂不知何时恢复了神智,先是对自己莫名其妙到了这里感到迷茫,然后就瞥见了脸色不虞的霍子诀。 段温茂心底咯噔一下,连忙摇手道:“霍同学,你听我说,,我没有歧视的意思......我很支持的......” 霍子诀眼底的冷厉微敛,淡淡的嗯了一声,经过刚刚的摄魂,他已经把这个人踢出潜在危险的行列了。 学校论坛被顶到最顶上的贴子不知何时被悄悄删除。 学生对这件事的关注度很快又因为繁忙的学习渐渐转移。 闵秀放曝光照片,买水军,却睢独算错了一件事。 随着时代的发展,年轻人的思想和眼界会更加开阔,相比之下更能接受一些新的思想观念。 对于同性恋的包容相对要多一些。 但不代表校方就不知道,校办公室里,教导主任和班主任都有些棘手。 一个是自闭症天才,一个有自杀倾向。 好在这件事情在外界的干扰下悄悄的压了下去。 至于外界干扰是谁,当然是眼前的两个男人。 教导主任阅人无数,却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两个人。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眼底沉着商场厮杀后的收敛稳重,他们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商界大佬的气息。 其中一个彬彬有礼开口,“老师你好,我是徐玫的家长徐与信。” 徐与信?即便是不接触商业圈也听说过这个大名。 教导主任抹了把汗,“你好。”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 徐与信微微颔首,声音淡淡的开门见山,“主任已经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便不多说,至于侵犯我儿子权利 的幕后黑手我们也找了出来,希望贵校可以配合我们让她得到该有的惩罚。” 教导主任愣了愣,“是谁?” 徐与信眼底闪过一丝寒光,“高二四班闵秀。” 教导主任睁大了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就连他身旁的班主任都茫然了一瞬。 那个记忆中一向与徐玫霍子诀并列的优秀女生,怎么会是背后乱人舌根的人呢? 似乎是瞧出了教导主任和班主任的不可置信,徐与信先一步淡声道:“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是不会随便认 定,贵校,不要质疑我的能力。” 教导主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试图模糊概念。“无论是不是闵秀同学所做,这事只能算是学生间的玩笑打 闹,不必上升到这么严重的性质。” 徐与信微微眯起眸子,“也就是说,贵校打定主意护着闵秀?” 教导主任身子一僵,“有错当然要接受惩罚,要不然等事情查明清楚后,我让她跟徐玫同学和霍子诀同学 道歉?” 徐与信冷笑一声,“看来贵校是打定注意不配合了。” “陶蒙,我们走。” 站在徐与信身旁沉默已久的男人闻言嗯了一声。 正当他们两人要跨出门口时。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妥协的声音,“等等。” 【你说什么?】沈愿蓦然从床上弹起来,【你说爸爸先一步帮我解决了?】 D3点点头,【徐爸爸和陶蒙一下飞机就知道了这事儿,不消片刻就查出了闵秀的ip,然后跑到学校 了。】 【在徐爸爸的威逼利诱下,校方决定把闵秀辞退。】 沈愿挑挑眉,【那临走前,我再送闵秀一份大礼好了。】 在所有人熟睡时,学校的论坛一夜之间长出了许多又大又红成熟的瓜。 早起的学生有新鲜的瓜吃,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边刷着牙一边如往常一样拿出手机准备打发时间。 没想到刚打开论坛,就被惊天大瓜砸晕了。 “惊!高二四班小才女mx,背地里居然是......”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 俗话说,标题取得好,读者少不了。 一层一层楼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帖子内容大概是,在校内一向名声极好,学习成绩又好的闵秀同学,实际上是个又酸又爱嫉妒的人。 最爱披着小马甲,到处造谣诋毁比她好的人。 而那个学校论坛最活跃的一个号就是她的马甲之一。 校内很多人都对这个号深恶痛绝,经常用撕人挂人,无中生有凭空捏造更是信手拈来。 苦于不知道幕后黑手,再有就是怕哪天自己被恶意抹黑了,所以敢怒不敢言。 贴子还把mx买水军,造谣的一系列证据都罗列了出来。 更是附上闵秀包装自己的证据。 什么富家少女,什么公主小姐,揭破后才知道原来只不过是个普通家庭。 这倒不算最可恶的,不该上升到父母。 关键是她在家里时就是另一副模样,稍有不顺,就喜欢对父母打骂,拿着父母的血汗钱买超过工资几倍的 奢侈品。 什么出国旅游更是夸夸其谈。 “原来mx是这样的人,真看不出来。” “笑死了,我就知道她有一天会翻车。” “楼上的,什么瓜,说说?” “咳咳,搬好小板凳,都过来听。” 闵秀当年同寝室来了个转校生,长得好看性格也温婉,在男生中就比较受欢迎。 以前班里人都是围着闵秀转,估计是感觉自己团宠地位被夺走了,闵秀在寝室就暗示我们排斥转校生。 就那个马甲,还造谣这个女生因为未婚先孕与人私奔才转校过来。 说的人多了,那么到底是不是事实也就无所谓了。 那么好的一个女生,因为铺天盖地的谣言不堪受辱跳河了,不过好像听说救回来了,但是没出现在学校 了。 听她这么一解释,其余学生也从记忆里扒出之前的事情。 在热火朝天的讨论中,一道信息忽然出现终结了所有人的讨论。 “那么你们,孤立那个女生了吗?你们是否因为谣言对她明朝暗讽过,歧视过呢?” 闵秀醉醺醺的走在暗巷里,耳边恍惚想起了掌声,她痴痴的笑了起来,好像被鲜花包围的日子又回到了眼 前。 一股寒风悄然吹散了残留的梦。 留给她的,睢有一个抽搐的胃,因为被劝退,或是其他的缘故,没有学校肯收她。 闵秀不得已,只好托关系找到了一个酒托的职业。 “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呢?” “每一步。” 闵秀怔了怔,耳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惯性的扬起谄媚的笑,手熟练的缠绕上去。 却被一把挥开,然后她又感觉自己被拽着头发提了起来,刚想痛呼,却被人毫不怜惜的掐起脸蛋无法发出 声音。 闵秀被迫睁大眼睛,看着泛着寒光的匕首在自己脸上划了一道又一道。 5/5 80.58% 12:54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一) 第二天,一位陌生女子醉酒后发疯,竟然拿刀自毁容貌的消息瞬间登上都市早报。 沈愿听D3提起那是闵秀后,只讶然的挑了挑眉,感慨了一句恶有恶报后转头将这件事抛之脑后,笑容甜 甜地缠着霍子诀。 不知不觉,竟然又到了星期五,沈愿这天收拾好东西,不容置疑的拉住霍子诀,神神秘秘道:“这次说什 么你都要和我回去,我爸爸想见你。” 霍子诀心头一跳,眸光微敛,却是轻轻的点了头。 沈愿心情极好的揉了揉霍子诀的脑门,这才打电话叫司机过来。 他家是有固定司机的,方便徐玫上下学。 不过落到了沈愿的手里,司机不禁开始心惊胆颤起来。 为什么少爷最近总是隔三差五的打电话让他不用来接? 少爷又有其他司机了么? 他要失业了么? 司机的灵魂质问三连,沈愿并不知道。 他心情愉悦的拉着霍子诀坐上了车,一路上问七问八。 什么诀诀喜欢吃什么菜。 一直说到霍子诀喜欢什么颜色的床单。 霍子诀总是抿着唇腼腆温柔的笑着听沈愿絮絮叨叨。 心思却飘到了昨天晚上。 “老霍?你要机缘不要?” 霍子诀刚刚闭上的眼睛蓦然睁开,神情淡漠而冷厉,“你是谁?” 老头哇了一声,“过河拆桥!我把你送过来,你居然忘了我是谁?” 霍子诀:“……” 见霍子诀又闭上了眼睛,大有你不说我也不问,继续睡的意思。 看不见的地方,老头有些泄气的撇了撇嘴,“一点幽默感没有。” 霍子诀:“阿。” 老头揉吧揉吧脸蛋,“霍子诀,实不相瞒,受天地法则的影响,我说不出来,但是我可以给你一点提 不。 “打开手机。” 霍子诀漠然的看着他,无动于衷。 老头真的是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两根手指插进霍子诀的天灵盖,拉出一丝透明的灵魂。 霍子诀眼前一变,便出现在了一片纯白的空间。 这时,他才看清一直以来说话的是谁。 眉须皆白,一头披散的白发在半空慢慢浮动,神情和蔼而悲悯。 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可惜。 霍子诀脸色瞬间变暗,挥手一道灵气冲向半阖着眸子装模作样的死老头,“死老头,这是哪里,马上把我 送回去。” 老头反应极快的偏头躲过霍子诀的剑气,贼兮兮的露了个笑,“打不着。” 下一刻他的笑容便开始凝固在唇角,霍子诀眉眼沉沉,从他身后蓦然腾起千万把灵气化剑,锋利的剑尖发 出铮铮嗡鸣,直直的指向老头。 老头两只眼睛立刻睁圆,胡子气的一翘一翘,指着霍子诀的手微微发抖,“你这年轻人怎如此不知好 歹?” “快停下,等下说完,我就把你送回去,保证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霍子诀面无表情的收回剑意,点到为止。 他并非愣头青,在这种环境下,明显是老道士站在上风,单看他轻松便能把自己的魂魄抽出来就能知晓。 老道士叹了口气,“受天地法则的制约,我不能说出口,要靠你自己去发现,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提 71\ 霍子诀颔首。 老道士低声道:“本想让你提前接近徐玫,奈何送你出来耗费了我大半精力,导致我修养许久才能显身, 本以为错失机会,没想到徐玟居然待你极好。” “在徐玫的电脑里,你可以发现一切真相,能否拯救修真界,权看你了。” 霍子诀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暗光,“什么意思?” 老道却不再详讲,捋了一把胡须,面带忧色:“你要加快速度让徐玫改写,不然我们撑不了 ......多久 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如风一般消散在空气中,等霍子诀再次回神时,已经回到了身体里。 2/5 80.78% 12:54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一) 他睁开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上铺的床板。 宿舍里隐约响起了谁的呓语,虫鸣在夏夜显得刺耳又聒噪。 一夜未眠。 “到了。”司机忽然道。 沈愿扯了扯正在发呆的霍子诀,“诀诀,下车啦。” 霍子诀抿唇点了点头。 不出所料,陶蒙也在家。 霍子诀倒是没有什么异色,来之前沈愿便和他坦白了自己有两个爸爸的事情。 而霍子诀显然也很令徐爸爸满意,无论是外表谈吐,还是对未来的打算计划。 徐与信话里话外难掩一个老父亲的拳拳爱子之心,陶蒙和沈愿无奈的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底的无奈。 霍子诀紧紧牵着沈愿的手放在桌上,少年的容貌已初具坚毅沉稳的气势。 眼角眉梢含着不下于徐与信的锋芒,又或许更甚。 徐与信被他猝不及防的锋芒外露惊在了原地,陶蒙皱了皱眉,心底升起些许不悦。 “徐伯父放心将玫玫交给我,或许我现在还没有达到你所期望的模样,但我会用一生向你证明,你捧在掌 心的明珠,不会在我这里受一丝委屈。” 霍子诀眼底满是坚定,一字一句立誓般的许下承诺。 沈愿脸颊上飞起两抹薄红,眼底却亮的不可思议。 怎么......突然就说出来了呢。 霍子诀可还没对我表白呢!数学老师说过过程很重要! 沈愿面上的娇羞说收就收,哼了一声把手抽回来,没想到却纹丝不动。 霍子诀转头,眼底含着温柔的笑意。 徐与信张了张嘴,手突然被陶蒙提醒地捏了捏,又找回了身为人父的威严,“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先 吃饭。” 霍子诀温顺的点点头。 虽然徐与信没有表达出多满意,但晚上睡觉时还是以没有客房了为由让沈愿顺利的把霍子诀带到回了自己 的房间。 留下了住在客房的陶蒙委屈巴巴地看着徐与信。 不过这薄薄的一扇门怎么拦得住他?半夜该翻的墙还是要翻,该爬的床还是要爬。 沈愿进房间的浴室打算洗个澡,留下霍子诀一个人坐在床上,他眉微动,目光微不可察的瞥过桌子上的电 脑。 在浴室响起水流的声音时,霍子诀敛下眸子,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 电脑蓦然点亮,霍子诀才刚瞥到那一行输入密码的提示。 “诀诀。” 霍子诀手指微凝,背过身将电脑屏幕挡在身后。 “怎么了?” 沈愿的声音沾着水汽,还带着一丝朦胧不清。 “我忘记拿毛巾了,就在床边边,看到了没有呀。” 霍子诀的目光投在床头上静静躺着的毛巾,“看到了,我拿给你。” 接毛巾时,沈愿只开了一道缝隙,白皙滑腻的手臂害羞的伸出来,在霍子诀的面前晃啊晃。 霍子诀把毛巾递给他,忽然道:“玫玫,电脑密码是多少?” 沈愿没经过任何思考便说出口: “12345612。” 只是刚说完,他便心里咯噔一声,等下,他电脑里好像还有什么小秘密。 沈愿试探的道:“诀诀要干嘛呀?” “......没什么,只是搜一些资料。” 沈愿哦了一声,有些心大的想霍子诀只是查个资料罢了,想起他手机上可怜兮兮的几个app,沈愿笑了 笑,霍子诀估计也不会对小说感兴趣。 另一边,霍子诀坐在电脑前,根据老道士的话打开了那个文件。 沈愿出来时,已是半小时后,也不知他做了什么,脸蛋红扑扑的像是煮熟的虾子。 听见开门声,霍子诀将手上的书合上。 在沈愿忍着羞意凑过来时,轻声道:“我去洗澡。” “诶? ”沈愿的手停在在腰间的衣带上,愣愣地看霍子诀又走进了浴室。 之后的场景便有些诡异,无论沈愿怎么明示暗示,霍子诀就像木头人一样毫无反应。 当然,不是只整个人的反应,是指某些地方的反应。 “你怎么啦?” 霍子诀顿了顿,唇角绽开熟悉的笑容,俯身亲亲沈愿的唇角,“时间不早了,快点睡觉吧。”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一) 见霍子诀不开窍还是什么的,沈愿哼了一声,揪过一大半被子闷住脑袋。 任霍子诀怎么哄都拉不下了,从鼓起来的被子里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少年小声的嘀咕,“笨死了。” 他看不见的,是被子外霍子诀充斥暗色的眸子。 沈愿走着走着,脚底忽然踩空,猛然瞪了瞪腿后,沈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微弱的月光照进窗前,映出 一个淡淡的人影。 沈愿揉了揉眼睛,伸出手软声道:“诀诀,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人影抓住了沈愿的手,低沉沙哑的声音不复平日的清亮,“准备睡了。” 可这一切,半梦半醒的沈愿并不知道。 因为很快,他又坠入了新的梦境。 四周是浓郁的黑,视力在这里被完全剥离,沈愿茫然的睁大眼睛,脚底的凉意忽然蔓延到脚踝。 浓稠的物质宛如活了一般渐渐顺着他的脚踝往上攀爬。 而沈愿,却站在原地无法挣脱,眸子慢慢睁大,想张口,却没有任何声音。 天地静寂无声,睢一的活物渐渐上升到腰部。 沈愿黝黑的眸子里好像映出了一丝微弱的光,在希冀燃起之时,却又很快被人掐灭。 直到漫过口鼻,渐渐包裹他的意识。 沈愿忽然意识到,那是纯粹的恶念。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激奋人心,这个世界可能有点变态!! !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二) 然后第二天,沈愿就光荣发烧了。 在下面等着送沈愿一起去上学的徐与信和陶蒙对视一眼。 敲门时,里面传来的回答却不是他的宝贝儿子,而是霍子诀有些沙哑的声音。 霍子诀拉开门,比徐与信高出一个头的他微微垂眸,半晌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伯父,先进来吧。” “玫玫怎么了? ”徐与信皱了皱眉,走到沈愿的面前,却发现脸上满是不正常潮红的少年。 “玫玫发烧了,先送去医院吧。” “发烧?”徐与信微微睁大眼睛,拿手贴在沈愿的额头试了一下,半晌脸色有些黑的看向霍子诀。 霍子诀愣了愣,浅淡的笑了笑,“伯父,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做。” 徐与信眯了眯眼睛,哼了一声把沈愿打横抱起,路过霍子诀时没有丝毫停顿。 显然是不相信的模样。 知道去医院,医生检查出来是普通感冒后才稍稍缓和了脸色。 沈愿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向神情凝重的徐爸爸,轻声道:“爸爸先去公司吧,我没事。” 徐与信笑了笑,“没事,爸爸陪你一天,公司的事情交给陶叔叔。” 站在徐与信身后的陶蒙茫然一瞬,接触到徐与信的冷眼时才反应过来,这可是个表现的机会! 他弯了弯唇角,露出一抹温煦的笑意,“玫玫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有我在,不用在意。” “那......好吧。”沈愿点了点头,语气说不出是可惜还是喜悦。 徐与信瞥了眼站在门口的霍子诀,脸色黑了黑,忍住怒气扭头,“我会叫司机送你去学校,还能赶上第二 节课。” 霍子诀温顺的点点头,以眼神安抚了一下沉愿。 沈愿唉了一声,又被徐爸爸的目光生生咽了回去。 “学业最重要。” 相当于一句话斩断了霍子诀留在这里的权利,也斩断了霍子诀和沈愿在高中的关系。 沈愿咬着唇,什么话也不说,一个劲儿的瞅着徐与信。 我不说话,但我就是委屈。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二) 徐与信无奈的叹了口气,哪里能不懂沈愿的意思,“放心,没打算拆散你们。” 沈愿的脸色立刻阴转晴,甜甜的弯起眼睛,“爸爸最好了!” 霍子诀坐上车时,口袋里忽然传来一声响动,他手指微顿,伸手掏了出来。 “叮咚,诀诀晚上下课要来陪我哦。” 霍子诀细长的手指轻轻摩擦那一行字,仿佛隔着屏幕都能瞥见少年打这串字时娇憨的神色。 他唇角微微勾起,在司机提示到了后低低的到了声谢。 等他下车后,司机莫名扭头朝少年的背影望了一眼,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怎么感觉一路上都凉飕飕的。 沈愿其实没什么大事,但是怕晚上回家后没借口叫霍子诀过来,所以趁徐与信出去打电话时,缠着主治医 师软磨硬泡,又住了一晚上。 天刚暗,沈愿便眼巴巴的瞅着病房门口,连徐与信跟他说了什么都听不见。 徐与信谈了口气,“玫玫,我已经派司机过去接他了。”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更近一步感情,又如何忍得下心让他失望。 沈愿脸一红,收回目光,小声道:“谢谢爸爸。” “叩叩。” 病房门突然被敲响,隔着小窗,沈愿的瞥见了半张脸,虽然只有一双眼睛,但沈愿也能一眼认出那是他的 霍子诀。 徐与信突然站起了身,沈愿愣了愣,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爸爸去哪里?” 徐与信脚步微顿,哼了一声,“我可没有当电灯泡的爱好。” 得了同意的霍子诀也推开了门,对上面色不虞的徐与信时露出个温润的笑容。 徐与信眸光微敛,在外人面前又恢复了冷淡精英的模样。 “好好照顾他。” 霍子诀郑重的点点头,“好。” “诀诀,快过来。”沈愿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是体质的缘故,一旦生病,脸颊便好像消瘦了许多。 这也显得他那双圆咕隆咚的眼睛又大又明亮。 还带着一丝......让人想要摧毁的欲望。 霍子诀衣袖下的手紧了紧,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在沈愿的注视下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又一本的笔记。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二) 沈愿瞬间垮下脸,“我都生病了,你还带这些过来。” 霍子诀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轻声道:“带着些来不一定是今晚做,不过有时间的话,还是要多看一下, 毕竟马上就要期末考了。” 沈愿本想说明天就能出院了,可以回学校慢慢看,不必大费周章,却在开口时被霍子诀手里的东西吸引了 目光。 “蛋糕!” 霍子诀蓦然抽回手,沈愿便扑了个空,此时便有些赌气的撅起嘴,气呼呼的看着自己,“什么嘛,你带过 来又不给我吃。” 霍子诀微微一笑,“不可以吃太多,解解馋就好。” 沈愿眼睛转了转,乖巧的点点头,“好。”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沈愿怎么绞尽脑汁多吃一□,霍子诀都能瞬间化作最无情的老顽固,严词拒绝。 沈愿被人宠惯了,是典型你不对我好我就翻脸,当然,这点小脾气仅限于霍子诀,毫不留情地一脚把霍子 诀踹下床,哼哼唧唧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霍子诀也不恼,低声下气,不要脸面,哄着沈愿洗漱完睡觉,等病房里熄灯后,才轻轻扯过凳子,坐在沈 愿的床前。 一双诡异莫测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少年睡梦中还不老实的容颜。 或许是想到霍子诀在身边的缘故,沈愿前半段时间睡的格外安稳。 香甜的梦境很快让他放松了身体。 可是很快,躺在床上的少年忽然僵直了身子,霍子诀唇角微勾,指尖滑过沈愿的额头,顺着秀气的鼻梁慢 慢下滑。 在唇瓣上迟疑的停留许久,寂静的病房忽然响起了沙哑如鬼魅的声音,“徐玫。” 沈愿身子一重,本以为又到了压抑的梦境中,没想到却是之前梦到的丹阳宫,他眼睛一亮,又可以看到幼 年期的霍子诀啦! 沈愿太过高兴,以至于忽略了丹阳宫和自己身上的异样。 沈愿刚掀开帷幔,手腕便被紧紧箍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到软塌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眼前便多出了 一张脸。 沈愿呆了呆,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可置信道:“霍、霍子诀?” 眼前的男人眉眼与霍子诀眉眼有九分相似,不同的是,这人眼中多了一丝化不开的阴翳。 俊美冷厉的面孔只剩下了狠戾,狭长的凤眸里是一双猩红的双眼,左眼下的红色小痣为他多添几分邪异。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二) 简直就是黑化版的霍子诀! 沈愿心肝一颤,不只为何心底升起了许多不详的预感。 手腕上蓦然传来锥心的刺痛,沈愿痛的面色发白,“快,快放开。” 霍子诀那双野兽般的目光略带玩味的扫过瑟缩的沈愿,冰凉的手指抚过沈愿的鲜艳欲滴的唇瓣,声音低哑 道:“师尊胆子不小,居然敢这样对本尊说话,是我最近对师尊太过温柔了么?” 话音一落,流连在沈愿下巴的手蓦然收紧,沈愿被迫扬起下巴,眼底不争气的漫上水雾。 瞥见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儿,霍子诀眼中的兴奋非但没有退却,反而更加浓烈,在沈愿反应过来之前,霍子 诀一把抽开他的腰带。 褪去了那身华丽的外袍,沈愿余光瞥见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雪白的内衬上满是凌虐过后的褶皱,微扬的脖子上也满是不堪入目的痕迹。 沈愿惊恐的睁大眼睛,浑身不受控制的挣扎起来,“霍子诀......你冷静一点。” 霍子诀唇角微扬,单手捉住沈愿的双手,将他翻了个身,沈愿被摆成了趴在床上的姿势。 捉住自己的手宛如磐石一般坚硬,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极浅极冷的笑,接着是双手被丝绸一般的东西死死地 捆了起来。 那东西并不陌生,就在上一刻还系在他的腰间。 霍子诀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忽然伸手抓起了男子如瀑般的长发,沈愿受痛,再一次被迫抬起头。 霍子诀微微凑近那张泛着泪水的漂亮面孔。 眼中是极度的扭曲,“绯鸾,或许该称呼你为徐玫?” 沈愿挣扎的身子蓦然一僵,“你......” 霍子诀唇角微勾,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一寸一寸,一点一滴的讨回 来。” 宛如毒蛇一般阴冷的手指开始描摹沈愿的容颜,“还满意这具身体吗?这可是我千挑万选,为你选择的身 体。,, “两弯似蹙非蹙胃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 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时似弱柳扶风......” 他每说一句,沈愿的心便冷下一寸,霍子诀眼中含着的情绪太过多变,时而疯狂,时而诡谲。 而且他的话......不知为何,沈愿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正当脑中如一团乱麻时,忽然感觉下巴传来一股刺痛。 沈愿抬眸便对上霍子诀阴沉的脸。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二) “师尊,你走神了。” 作者有话说 那段描写出自《赞林黛玉》曹雪芹 至于为什么选女子的描写,后面会有解释哒,不要着急哈。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三) 沈愿心底咯噔一声,还未来得及辩驳,下一刻连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 五官只剩下了敏感到极致的触觉和嗅觉。 沈愿的眼前一片漆黑,惊慌使他本能的想找最依赖的人。 可是他忘了,那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人。 毫无前奏的贯穿之痛宛如撕裂身体一般,沈愿就像不堪一击的蜉蝣误入了大海,被冲撞的七零八碎。 意识回笼后,外面的天还没亮,沈愿双眼空洞地望着纯白的天花板。 平日里令人舒服的白色,在黑夜的渲染下显得沉闷又窒息,似乎察觉了他的动静,床边趴着的人微微一 动。 黑夜里响起少年温润低沉的担忧询问,“玫玫,怎么了?” 沈愿扭头朝声音的主人看去,一道清瘦高挑的背影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小灯,沈愿的视线慢吞吞的挪到那张 脸庞上,蓦然定格,尔后是不受控制的眼里大颗大颗的往外冒。 “你走开! ”沈愿随手抓着身下的枕头朝霍子诀扔过去。 霍子诀愣愣地接住扑面而来的枕头,随手放在椅子上,连忙上前抱住想要下床的沈愿。 “别碰我!”沈愿情绪激动,胡乱踢腾,霍子诀只好死死的抱住他,柔声哄着:“宝宝,怎么了?” 怀里的身子慢慢平息了下来,霍子诀就感觉脖颈间忽然落下滚烫的热意,他呆愣片刻,忽然反应过来那是 泪。 耳边传来小声又压抑的呜咽,霍子诀心底一慌。 “宝宝,我弄疼你了吗? ”霍子诀连忙松开手,有些急切的掀起沈愿手腕上的袖子。 不知为何,刚刚还算安静的沈愿身子蓦然一抖,近乎惧怕地从霍子诀手里抢回袖子。 霍子诀垂头望着空空如也的手,眸光忽明忽暗,等抬眼时,又是满满的忧色,声音因为疲倦而带着几分沙 哑,“宝宝......” 昏黄的灯光下,霍子诀的面容与梦里的那个可怖男人重合在一起。 沈愿惊恐的睁大眼睛,抱着被子蜷到了床的另一边,浑身写满了抗拒。 霍子诀眼中的忧色愈发浓重,尽量地压低声音,以免自己吓到这只瑟缩的小兔子,“宝宝,过来。” 沈愿拒绝的摇摇头,把被子拉到头顶。 霍子诀抿着唇,静静的立在原地。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三) 清瘦沉默的背影宛如最忠贞的骑士。 万籁俱寂,久到沈愿慢慢平复了心底尚且残留的恐惧,他才慢慢拉下被子。 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忽然炽亮的眸子。 霍子诀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步,喉咙微紧,紧张的试探道:“宝宝?” 沈愿顿了顿,忽然一把掀开被子,蹭的跳到霍子诀的身上,霍子诀连忙托住他的屁股。 沈愿满是泪痕的小脸紧紧贴在霍子诀的脖颈间,张嘴就是细弱委屈巴巴的哭腔,“霍子诀,你别变坏了好 不好,我怕。” 霍子诀哑然,紧紧的抱着身上的少年:“我怎么会变坏。” 沈愿抽了抽鼻子,“你先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凶我。” 他太怕了,太怕看到霍子诀双眼染上猩红,那个时候的霍子诀,眼底没有绵绵的情意,只有露骨的欲望, 以及复仇的嗜血。 霍子诀迟迟都未回答,沈愿眉眼凶巴巴的一竖,气哼哼地两只小手掐住霍子诀的脖子,大有你不同意我就 掐死你的意思。 霍子诀俊脸涨的通红,连忙配合的点了点头,沈愿哼了一声,不得不说,他找回了几分当恶霸的乐趣。 不管怎么样,沈愿又一次目送了霍子诀去上学,早上的时候医生来查房,发现沈愿又起了烧。 徐与信皱了皱眉,“不是说只是普通感冒吗?” “这......”主治医师愣了愣,沈愿立刻躲在徐与信背后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湿漉漉的眼里满是哀求,主治医师心底一软,没有把思虑过重这个原因说出来。 不过今天徐与信不能一直陪着他,摸了摸沈愿的小脑卖,叮瞩了许多注意身体的事项后才离开病房。 沈愿抽出的霍子诀留在桌上的笔记,心底说不上什么怪异,总而言之,它还是派上用场了。 另一边,霍子诀正慢吞吞的拿出书,看似安静的教室里,却只有他这一片被隔绝。 白发长须额老头绕着霍子诀转了转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年轻人,你怎么还不行动。” 霍子诀终于大发慈悲的说出了今天第一句话,“还剩几天?” 老头顿了顿,眼珠子转了两圈,伸出三根手指,“还剩三天!” 霍子诀不为所动,“到底多久?” 老头有些泄气的低下头,“十个月。” “嗯?” “好吧好吧,还有三年。”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三) 霍子诀眸光微敛,脑子里极快的思索起来,“知道了。” 老道士睁大眼睛,“你一句知道了就把我打发了?” “我要确保徐玫绝对不会出事。” 无论那本小说的是否自成世界,徐玟都是缔造它的人,世界的每一个走势,都与创造者相连。 他不确定自己要做的事是否会影响了徐玟的运势。 想起那天算出来的结果......霍子诀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老头忽然猥琐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挺关心徐玫?我看你把徐玫扯进梦魇时可是一丝迟疑都没有。” 霍子诀眉眼一厉,极快的伸手抓向老道士,“滚。” 老头见势不妙,连忙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告辞!” 段温茂看着突然伸手的霍子诀,呆呆道:“霍同学......你在做什么?” 面对一个普通的同学,霍子诀自然是不屑装模作样,面无表情冷声道:“没什么,捉一只烦人的苍蝇罢 了。” 段温茂睁大眼睛,“苍蝇怎么捉得到?” “已经死了。” 窗户底下的老道士忽的一下翘起两撇胡子,蹭的从窗台站起身,气急败坏地指着霍子诀,“好你个小娃 儿,老道乃是天神!你居然把我比作苍一一”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极快的黑气打散了身形。 霍子诀淡淡抬眸,“聒噪。” 段温茂浑身寒毛一竖,连忙闭上了嘴。 “你回来了?” 沈愿原本无精打采的看着电视,眼皮子要掉不掉,病房门忽然一下被打开,是呢愿眼睛一脸,放下手里的 薯片,小炮弹似的冲进霍子诀的怀里。 霍子诀一手护着他的脑袋,一手把自己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好,瞥了眼睛沈愿手里的薯片,霍子诀的脸色沉 了沉,严肃道:“哪里来的薯片?” 沈愿眨巴眨巴眼睛,一点也没有心虚的迹象,“我拿你的笔记和另一个病人换的。” 霍子诀眉微蹙,这一层大多是重症病人,哪里可以吃薯片? 走了后门进来的重症病人.沈愿以为他不开心了,连忙解释道:“你放心,他说一晚上就还给我!” “下次不许再这样做了。”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三) 沈愿连忙点头。 霍子诀看破不说破,只把带来的午餐给沈愿摆好,然后伺候小祖宗用餐。 沈愿的一边看电视,嘴一张就有霍子诀喂,可谓是帝王级的享受,美滋滋。 中午的时候徐爸爸也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中午事情太多,晚上才能来。 沈愿点了点头,午睡的时候沈愿故意的跟霍子诀说自己上午睡过了,一个劲儿的推着霍子诀躺床上。 背对着他,霍子诀挑了挑眉。 “真的不睡?” 沈愿点点头,“我不困。” 霍子诀刚想说些什么,却听病房的门忽然被敲响。 沈愿愣了愣,医生不是刚查完房吗? 爸爸也说过今天中午不来了啊。 都不是。 门外站在一队夫妇,眼眶泛着红,虽然面容樵悴,却可以看出他们刻在骨子里的良好修养。 沈愿怔了怔,“您......” 女子勉强撑起一个笑,双手托着一本蓝色封皮的笔记本,递到了沈愿面前。 “这是你的笔记本。” 沈愿的手指微顿,“小诺呢?” 女子肩膀微颤,嗓子忽然变得干涩,“他一点的时候......走了。” 旁边沉默的男人默默地拍了拍女子的背。 女人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只是那笑容里多多少少掺杂着苦涩,“不好意思,见笑 了,很谢谢你把笔记借给小诺。” 沈愿抿了抿唇,“不用谢。” 过多的话,却是卡在了嗓子眼里。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他的确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夫妇只是笑了笑,道了声别后便离开。 沈愿的目光落在了笔记上多出的一张便签上。 “有了薯片又想要你手里的笔记,有了笔记,又想回到学校上课,只是时间容不得我再贪心,谢谢哥哥让 我偷来最后一点点快乐。” “希望哥哥和他可以一直一直走下去。” 霍子诀站在他身后,将病房的门合上。 从背后轻轻拥住了沈愿,“宝宝,逝者已逝。” 沈愿将那张便签小心的叠好,嗯了一声。 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个叫小诺的少年,初三时患了重病不得已休学。 父母都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几天时光,所以妈妈给他买了想吃很久的薯片,给他拆掉了一身的累赘。 第一次推着他去楼下散步,遇见了坐在树下看笔记的沈愿。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四) 望着霍子诀沉静的睡颜,沈愿坐在床边托着腮,发呆了半天,又伸手拿过笔记本翻开。 把那张便签又拿出来看了一遍,细细地按照原样对折,准备夹回了笔记本中摊开的那一页。 只是不经意间瞥了眼笔记本停留的页面时,沈愿拿便签的手顿了顿。 大片标记细心的笔记本用不同颜色的笔分隔注释,从厚厚一本就可以看出,霍子诀用这个很久了。 便签夹放的那一页是最新的笔记。 沈愿在楼下看笔记时大多数在摸鱼,一边跟D3扯皮一边翻翻笔记本,这么差的效率自然学不到什么。 遇见小诺提出拿自己的薯片跟他换笔记时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是以还没看到这一页。 沈愿伸手摸了摸那只抱着水杯吨吨吨的小兔子,虽然只是粗糙的简笔画,但也活灵活现憨态可掬。 下面还有一句。 “乖兔子要多⑺。” 工整的笔记旁,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句话。 什么诸如老师今天穿了什么衣服,数学老师又抢了体育老师的课。 温馨简单,却能从字里行间看出笔记主人的用心。 沈愿忍俊不禁,弯了弯眼睛,瞥了眼床上睡姿安分的少年。 两只手交叠堆在肚腹上,与其说睡着了,还不如说是躺在棺材里寿终正寝。 ......虽然这样的比喻有些不道德。 没想到这样正经的霍子诀背地里居然是这样一副模样。 他手心忽然有些痒痒的,望着床上的霍子诀心底不知冒起了什么坏水。 晚上在霍子诀的怀抱里,沈愿一直磨蹭着不肯睡觉。 一直揪着霍子诀的衣角,时不时啾他一眼,嘀嘀咕咕的扯来扯去。 霍子诀垂眸,忽然道:“还不困吗?” 沈愿的身子明显可见的僵了僵,眼神躲躲闪闪,“不困。” 霍子诀垂眸掩去眼底的异样,“宝宝是做噩梦了吗?” 沈愿揪了揪衣角,低低的嗯了一声,“那个......”他啾了眼霍子诀,软声道:“我昨晚做噩梦了。”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四) 霍子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揽,将少年抱进了怀里,小小的一团,落在他怀里蜷成一团,让人心 底如何不软。 大手一下一下的拍着沈愿的背,这是他常有的哄沈愿的方法,柔声低哄道:“快睡吧,做噩梦的话,想一想 我就在你身边。” 沈愿撇了撇嘴。 噩梦的罪魁祸首还不是你么。 不过就算沈愿再怎么不愿意睡,还是在霍子诀的半诱哄着慢慢阖上了眼睛。 枕着霍子诀带着清新薰衣草的昧道,沈愿小心翼翼的蹭了蹭。 迷迷糊糊的想,下一次他也要和霍子诀用同一种味道的沐浴露。 等到怀里的人完全平静下来后,霍子诀微微垂下眸子,望着少年眼底淡淡的乌青,终究是轻轻的叹了口 气。 一夜无梦,对沈愿来说便是最好的一晚。 第二天中午徐爸爸抽空来看了一眼,沈愿顺便跟他提出了要搬出去住的要求。 “为什么?”徐与信微微沉了脸。 沈愿摇了摇他的袖子,撒娇道:“我已经长大了,再加上每天都从家里到学校也很麻烦,所以我已经在学 校周围找好了房子。” 连房子都找好了?这是先斩后奏? 徐与信的脸色急速下滑,沈愿见状,连忙把他身后默不作声的陶蒙扯了过来挡在身前,从陶蒙背后探出一 个头,笑眯眯道:“再说了,陶蒙叔叔也很想住进来。” 徐与信脸色僵了僵,瞥了眼睛陶蒙又极快的挪开,“陶蒙不想。” 沈愿掐了掐陶蒙的袖子。 陶蒙轻咳一声,实诚道:“我想。” “陶蒙?” 沈愿眨了眨眼睛,极快的拍板下定,“就这么说定啦!我今晚就搬过去!” 徐与信还想说什么,却被陶蒙扯住了手脚。 沈愿麻溜的拉上病房门,扫了眼里面扯着扯着又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他才不要当电灯泡。 徐与信虽然对沈愿单独出去住还有些不悦,但行动上却丝毫不含糊,沈愿给他抱了地址,留了备用钥匙 后。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四) 晚上一回去就发现了重新换了一套家具的房子。 望着焕然一新的布置,沈愿嗷鸣一声一头栽进舒服的沙发中,感慨的看着周围的一连串金钱,感慨 道:“果然,这就是钞能力吧。” 晚上,霍子诀坐在车上,忽然抬眸瞥了眼窗外,眉眼转冷,“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司机透过后视镜望了他一眼,“少爷说让我带你来这里。” 霍子诀轻轻拧了拧眉,“玫玫他出院了?” 司机点点头。 小兔子又做了什么?霍子诀略带审视的目光扫过房门。 司机送他到这里后留下一串钥匙便离开。 沈愿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最后还是脸红红的打算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 只是刚拉下拉链,卧室外便传来了一声开门的咯吱声,霍同学特有的清亮嗓音传到沈愿的耳边。 “玫玫?” 沈愿眼底一慌,连忙拉好拉链冲了出去,脸上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诀诀。” 霍子诀推门的手微顿,反应极快的反手关上门,然后接住小兔子冲过来的身子。 沈愿向往常一样跳到霍子诀身上,小腿缠人的勾住霍子诀的腰。 “玫玫? ”霍子诀的呼吸轻擦过沈愿的脖颈,带来一片小小的颤栗。 沈愿后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凉气,但是霍子诀忽然走动起来,把他放到了沙发上。 沈愿眨了眨眼睛,一瞬不瞬的追随霍子诀的动作。 霍子诀挑了挑眉,望着手里毛绒绒的兔耳朵,神情有一瞬间变的耐人寻昧。 沈愿耳尖一红,好羞耻。 他想伸手拽掉睡衣的帽子,却被霍子诀轻轻拦住。 霍子诀细长的手指攥着耳朵的尾尖,凑到少年的脸颊上,挑着他帽子下溜出的黑发。 容貌秀美的少年面带红晕,樱红色的唇瓣微抿,湿漉漉的眸子带着一丝忐忑和期盼。 雪白的肌肤衬着毛绒绒的兔子睡衣,身上还带着刚沐浴后甜甜的香味儿。 就像......误入人类社会的单纯兔子精。 霍子诀眼底含着醉人的笑意,握住他屁股后面的一小截尾巴揪揪,笑着道:“我的玫玫很可爱。” “我也有礼物给你。”沈愿脸一红,哼哼唧唧的缠着他要抱抱,反正他穿了,霍子诀也跑不了。 沈愿不说话,冲着他扬起下巴。 事实证明,沈愿偏要和霍子诀反着干,霍子诀望着手里的灰兔子睡衣,面上露出一丝窘迫,“玫玟,要不 我就不穿了吧?” 沈愿眉毛一竖,气呼呼的鼓起脸蛋,“不行!” “好吧。”霍子诀也只是象征性的为自己挣扎一下,说罢便拿着衣服准备去浴室。 沈愿眨了眨眼睛,坐在床上踢腾着小腿。 浴室了响起来水声,没过多久,霍子诀便推开满是水汽的玻璃走了出来。 沈愿望着迟迟不肯出来的霍子诀,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快出来。” 即便沈愿买了最大的码数,穿在霍子诀身上还是有些小。 这款可爱的睡衣穿在沈愿身上就是小兔子精。 穿在霍子诀身上,就是披着兔子皮的大灰狼。 不不不,是兔子中的猛男。 霍子诀硬生生穿出了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沈愿望着霍子诀傻里傻气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翻在床上直打滚。 霍子诀眸光暗了暗,趁沈愿不注意时欺身压了上去,霍子诀箍着沈愿的双手带到头顶。 “玫玫……” 沈愿对上那双暗色的眸子,不知为何平日里机灵的脑子没有升起丝毫的危机感,咯咯的笑个不停。 霍子诀呼吸一重,沙哑的嗓子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玫玫,你知道现在还缺了什么嘛?” 沈愿笑声微停,傻乎乎的反问,“还缺什么?” 霍子诀没有回答,而是俯身吻了上去。 还缺一双因为极致情欲而被迫溢满泪水的眸子。 还缺一副因为登至顶峰后欢愉而颤栗的身体。 “别摸了,我要睡觉。”身上忽然传来轻微的抚摸,累到极点地沈愿软软的咕哝一声,伸出手想把那烦人 的手打掉。 却不想下一刻,沈愿就感觉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此时的沈愿终于察觉一丝不对劲,并且睁开眼睛飞起一脚。 “霍子诀!” 沈愿惊恐的睁大眼睛,环顾了一周围,不再是那个温馨的家,而是古色古香的丹阳宫。 而他现在…… 沈愿往下看了一眼,为什么他离地面这么远??为什么霍子诀的脸这么大?? 霍子诀剑眉微挑,提着小兔子的后颈,“师尊在说什么?” 沈愿扑腾了一下,终于认清自己现在被变成一只兔子的事实。 “快把我变回去。” 霍子诀唇角微勾,猩红的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师尊忘记了,可是你自己要变成兔子。” 沈愿气的睁大眼睛,“你胡说!” 什么颠倒黑白,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变成兔子? 霍子诀慢悠悠地踱步到软塌上,一手支头斜躺在软塌上,一手压制着总想逃跑的小兔子。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五) 沈愿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刚哭过的样子,两只小短腿明知没有可能,还是坚持不懈的踢腾。 他伸出毛绒绒的爪子使劲地拍着霍子诀的胸口:“快把我变回去!!” 殊不知这样的拍打落在霍子诀身上跟挠痒痒差不多。 霍子诀唇角带着一丝兴昧儿,颇为有趣的看着沈愿挣扎,等沈愿累呼呼的摊开爪子躺平时,才低低的笑出 声。 他一笑,沈愿又要炸毛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在霍子诀起起伏伏的胸膛上左外右倒。 笑声对于正常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分贝,落在沈愿这只小兔子的耳朵里却像天上滚滚的闷雷。 可是他两只小爪子都太短了,够不着耳朵,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扯下长长的耳朵,好歹能隔绝一些声音。 沈愿眼泪汪汪的抬头,“你别笑了。” 笑声戛然而止,霍子诀斜斜的挑眉,露出一抹略带邪气的笑容,“师尊总不能一味索取,总要给徒儿一点 好处。” 沈愿睁大眼睛,内心大骂好无耻!!顺便发出愤怒的兔子叫,“你不要脸!” 霍子诀的脸就像三月里的天,说变就变,眉一沉,眨眼间就换了副阴冷的模样,阴森森开口: “师尊可是 忘了,是您亲手将徒儿变成这副模样。” 沈愿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道:“那、那又不是我。” 霍子诀冷笑一声,“你是执笔之人,与绯鸾又有何异?” 沈愿愁眉苦脸地垂下脑袋瓜儿,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可他也不是徐玟呐。 可惜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只好委委屈屈的认命,“对、对叭起。” 霍子诀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依旧冷漠无比,“师尊,光说道歉一丝诚意都没有。” 沈愿噎了一下,傻乎乎地自动把自己洗白白,送到了大灰狼的盘子里,结结巴巴道:“那,那还要我怎么 做?” 霍子诀思忖片刻,“我可不可以算作这是师尊的一个承诺?” 一个承诺?沈愿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长长的松了口气。 再说,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他不答应,霍子诀也会掐着自己的脖子答应吧!明明就是强盗行为!! 沈愿低下头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抬起头却是一张洋溢着灿烂笑容的小脸:“好鸭!” 霍子诀挑了挑眉,慢悠悠地提起沈愿的后颈。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五) 失重的感觉陡然传来,沈愿惊呼一声晃来晃去,“你别把我提起来。” 霍子诀闷笑一声,把不安的兔子抱在怀里,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恶趣味,“师尊饿不饿?” 沈愿撅了撅嘴,想也没想便回答道:“不饿。” 他刚说完,下一刻便瞪大了眼睛,一股极端的饥饿感忽然从肚子里传来。 这是一种沈愿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就好像十多天没有吃过饭,沈愿甚至生出自己是不是变成纸片兔子 的错觉。 “好饿......”小兔子两眼发晕。 霍子诀唇角勾笑,“师尊真是个骗人精。” 话虽如此,手里却变戏法的多出一根胡萝卜,沈愿的小鼻子动了动,两眼放光的看着那颗橙红色,香甜香 甜的胡萝卜。 “想吃吗?” “想!” “喏。”霍子诀大方的递给他,沈愿虽然饿到失去理智,但也没忘记狐疑的看一眼霍子诀,搭在胡萝卜上 的爪子硬生生的停下来。 霍子诀心情极好的勾了勾唇角,“不收钱。” 沈愿虽然还感觉有些不对劲,但饥饿感忽然又上升了一度! 沈愿咬咬牙,内心小声的tui 了一声,抱着胡萝卜大口大口的啃起来。 呜呜呜,以前怎么没发现胡萝卜这么好吃! 整个过程,霍子诀都像个无情的投喂机器。 沈愿刚吃完一根,身边又递来一根,霍子诀笑的一脸温柔。 “不急,还有好多。” 沈愿啃胡萝卜的同时望了他一眼,他决定要给霍子诀这个人加一分! 可是慢慢的,事情便有些不受控制,沈愿揉着鼓鼓的小肚子,摇头道:“饱了。” 霍子诀拿着胡萝卜戳戳他的唇瓣,唇角的弧度忽然变得恶劣,“继续吃。” 沈愿摇摇头,紧紧闭着嘴巴,“不要。” 霍子诀面一沉,“继续。” 他一生气,身上就会散发着无比强大的威压,迫于无奈,沈愿只好又强啃下两根。 此时他的肚子,已经有这么__大! 正当沈愿躺在桌子上兔无可恋的消化时,霍子诀才露出了他一直以来的阴险笑容。 忽然一挥袖子。 沈愿动了动鼻子,睁开眼扭头就看到满桌子的精致小糕点和饭菜。 光是望着那精致可爱的小糕点,沈愿似乎都能想到它入口酥软甜丝丝的感觉。 霍子诀一拢衣袍,坐在了桌子前,邪异俊美的面容带着一丝笑,“师尊要和我一起用餐吗?” 沈愿刚想点点头,肚子里忽然传来一阵饱胀感,整只兔都惊呆在原地,忽然反应过来霍子诀深深的恶意! 沈愿磨了磨后槽牙,“霍子诀。” “嗯? ”霍子诀眸子清澈,含着浅浅的疑惑。沈愿气的牙痒痒,奈何打不过霍子诀,只能暗地里磨刀。 霍子诀伸手夹起了一块金丝玉露芙蓉糕放在唇边咬了一口。 “刚刚见师尊的目光总是流连在这芙蓉糕上,此时一尝,果然入口香甜,美味至极。” 沈愿眉头一跳,又望了眼另一盘如意桂花栗子糕,霍子诀会意,又夹了一块,“既有桂花的香甜,又有栗 子的软糯。”他望了眼气鼓鼓的小兔子,“师尊不来尝尝吗?” 贵妃红酥皮 “妃子笑。” 甜雪蜜饯 翡翠蒸糕 沈愿望向哪里,霍子诀便在他面前表演一场美食点评。 沈愿不动声色地把全部甜点都瞅了一遍,长久下来,虽然浅尝辄止,但霍子诀也不禁微微蹙了蹙眉。 沈愿忽然瘪了瘪嘴,用着小声又不至于听不清的声音埋怨道:“坏人。” 说这话时,眼睛还不忘瞅了瞅合桃糕。 霍子诀果然,又心情愉悦的尝了一大口,随后放下筷子,笑眯眯道:“师尊,我们去散步吧。” 沈愿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一次的梦境这么长,不过一想到霍子诀今晚的惨状,浑身又充满了干劲! 霍子诀带他来到了人间世。 在这里,沈愿又恢复了人样,只不过...... 沈愿扯了扯身上的裙子,站在屏风后面,脸上是又气又羞的红,结结巴巴道:“我,我要穿男装!”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五) 霍子诀手指微动,遮挡的屏风便蓦然飞起,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沈愿身上的雪白长裙。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不,这样就很好。” 绯鸾这副身体生的雌雄莫辨,明明是妖艳的容貌,一身鸦青男装时却偏偏端着高高在上的疏离,让人恨不 得亲手将他拉下神坛,狠狠这折辱这人的高傲。 这样一副美人皮里换上不谙世事的徐玟时,则又显出另一种让人疯狂的视感。 妖媚与清纯的结合。 宛如世间最毒的药。 霍子诀稍稍收神,漫不经心道:“过来。” 沈愿羞耻的咬住下唇,一步一步蹭到霍子诀的身边,在临近时,忽然被扯住手腕,跌倒了男人的怀里。 强势而略带的气息从背后全面入侵,沈愿呼吸一窒,脸上的红晕甚至蔓延到了奶白色的脖颈上。 小幅度的挣扎起来,“放开。” 霍子诀唇角挑起一抹邪邪的笑,挑过沈愿的面颊:“不放。” 这个姿势让沈愿有些不好受,一方面要撑起身子,下巴还被挑起,正当他想要拒绝时,霍子诀忽然俯身咬 上那一抹丹朱色。 沈愿蓦然睁大眼睛,身形忽然一变,双腿分开坐在霍子诀的大腿上,腰被一双大手掐起来。 被迫承受霍子诀厮磨掠夺的亲吻,大脑逐渐失控前,沈愿忽然意识到,霍子诀比上次见面要温柔许多。 他们正好赶上了这个国家的朝灯会。 朝灯会实际上相当于七夕,大街上熙熙攘攘,以扇遮面与女伴交谈的女子,实际上娇俏的容颜上悄悄晕开 一抹红晕。 男子状似风流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紧张的心。 这个国家民风比较开放,对男女之间的约束也没有这么大,七夕这会儿都揣着准备已久的信物,就等着寻 着如意的另一半。 霍子诀牵着沈愿的手,行走在人群之中,街上拥挤,却无法触碰到沈愿和霍子诀一分。 沈愿知道大约是霍子诀使了什么法术。 灯笼的红光映着沈愿的面颊粉若桃花。 他渐渐的也忘记了自己穿女装的事情,一会儿拉着霍子诀跑到摆灯的地摊上,一会儿又喜新厌旧地放下手 里的灯跑去买面具。 我家男主黑化了(十五) 沈愿有些怀念的摸了摸那只白猫的面具,忽然想起那个眼角眉梢总是含着温柔的元沉水。 “霍子诀。” 沈愿忽然发现霍子诀并没有站在身侧,回头便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霍字子决。 手提一盏兔子灯,俊美的面容溺在繁华的灯火中,眼底是尚未消散的浅浅笑意。 过往的行人成了他背后的万千陪衬。 沈愿心底猝不及防的一跳,失神片刻,霍子诀已站到了他的背后。 作者有话说 合桃,霍子决该吃核桃补补脑 "V(*y "V) 我家男主黑化了(完) 他比沈愿要高,随意站在沈愿身后,就好像沈愿小鸟依人的依偎砸他怀里一样。 沈愿愣了愣的看着霍子诀近在眼前的下巴,连霍子诀什么时候住了他的腰都没发现。 “师尊,别人都在看我们。”霍子诀唇角挑起一抹笑,攀附在沈愿的耳边暖昧道。 沈愿蓦然回神,条件反射的随着他的话环视了一圈,果不其然,一圈人都若隐若现的将这里围了起来。 有大胆羞涩的女子望着霍子诀俊朗的面容,也有风流才子可惜的看着沈愿。 不过大多数还是带着美好的祝福。 这一对璧人,男人俊美无双,女子娇俏可人,真真是羡煞旁人! 沈愿脸一红,揪着霍子诀的腰,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把法术撤了?” 有法术在身上,周围的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他们,现在的情形明显就是霍子诀在使坏! 霍子诀低低的笑了起来,他平日的音色沉稳,现在或许是沾了人世间的灯火,落在沈愿耳畔的声音华丽悦 耳。 刺激的沈愿心底一荡,面上的羞红愈发艳丽。 霍子诀毫不避讳的揽着沈愿的腰从人群之中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放了河灯,又对了诗,沈愿抱着裸来的一盏莲花灯喜滋滋的跟霍子诀回到了丹阳宫。 途中大多数是沈愿跟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霍子诀都是点点头附和。 说到放河灯的时候,沈愿眼底忽然亮起八卦的光,拽了拽霍子诀的衣袖,“你说那个姑娘最后跟着谁走 了?” 没想到古代也能见识到狗血大剧,两个男子竟然同时争夺起一个女子。 一个是旧时失散的竹马,一个是如今心慕之人,三人吵吵不休,唇枪舌剑。 姑娘却有些优柔寡断,本是青梅竹马,却因为战乱失散,心底终究存着意难平。 而另一个人虽后来,却日日陪在姑娘身边,相互恋慕却不挑破,本打算借着七夕表白心意,没想到撞上了 姑娘的竹马。 也不知随后到底跟谁走了。 霍子诀瞧着沈愿眼底遮不住的八卦光,哼笑一声,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摇了摇。 沈愿挣脱不开,只能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无声的控诉着霍子诀。 “想看,这还不简单么。”见沈愿态度乖巧,霍子诀唇角微勾,挥手落下一片镜花水月。 我家男主黑化了(完) 只见水镜中女子拒绝了从小约定终身的竹马,与久伴身侧的男子一同离去。 沈愿眨了眨眼睛,“果然,时间会磨平一切。” 霍子诀不置可否,伸手揽住沈愿的腰,大掌在沈愿盈盈一握的腰间暖昧的摩擦,声音低哑:“带师尊游玩 了一圈,晚上可要好好补偿徒儿。”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毫不避讳,沈愿耳尖腾的一下红起来,不过想到了什么,他眼珠子转了转,故意装做欲 拒还迎的姿态,最后被霍子诀一把打横丢在了床上。 霍子诀身上明显没有了初见时的粗暴,细心温柔的在沈愿身上四处撩拨点火,沈愿在他身下仿佛成了一张 的琴。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每一次抚过琴弦,都会带来微微颤栗,和着此起彼伏的浅`,奏响一曲美妙乐章。 正当霍子诀准备干正事的时候,身子忽然一僵,脸色也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白。 沈愿细细地喘息着,余光瞥了眼霍子诀的异样,黑白分明的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偏偏小脸故意装得一副懵懂无辜,伸出小脚丫子蹭蹭霍子诀的大腿,“怎么了鸭?” 霍子诀面色沉沉的望了他一眼,唇角微动,却什么都没说。 但身子却起来了。 沈愿歪歪头,“徒儿可是身体不适?” 闻言霍子诀脸色明显暗了一瞬,又极快的压下去,脸上重新换上尴尬又不失俊美的笑容。 不等他说什么,沈愿忽然伸出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雪白的手指衬得他菱唇愈发娇艳,他浅浅地蹙起眉 毛,若有所思道:“看来我只能自给自足了呢。” 霍子诀脸色一暗,眼底忽然燃起铺天盖地的火焰。 然后,沈愿就知道撩过头的下场。 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沈愿一边哭唧唧一边一脚把穿着灰兔子睡衣的霍子诀踹下床。 霍子诀抿着唇,一声不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毕竟他在梦魇里做的有些过火了,现实中这具身体还未成年,他真不能越过这道禁线,虽然成年放在修真 界就是个屁。 但霍子诀也并非全然不能忍受的人,只不过一年而已。 沈愿四肢酸软的不行,闭着眼睛让霍子诀好生哄了一会儿,才哼哼唧唧的伸出手,“你抱我穿衣服。” 霍子诀无奈的笑了笑,抱着小祖宗洗漱完,出门时沈愿也不愿意从霍子诀身上下来,好在这一整楼都是沈 愿的,倒没什么人看到沈愿黏糊糊的模样。 另一方面,也让沈愿越发放肆的捉弄霍子诀,一会儿手不安分的煽风点火,一会儿在监控下非要跟霍子诀 霍子诀只好一边伸出手挡住监控,一边跟闹脾气的小少年接吻。 等到了来接的大门前,沈愿又翻脸不认人,从霍子诀身上跳下来钻进等候已久的车里不再理他,霍子诀忍 着一身的躁动,也屈腿坐进车里。 前面的司机面带狐疑的扫了眼氛围奇怪的后排座,然后就撞上霍子诀隐晦警告的目光,才顿了顿,启动车 子。 霍子诀悄悄伸出手。 第一次被甩开。 第二次依然被拒绝。 直到第三次,才被沈愿哼了一声默认下来。 霍子诀眼里一喜,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玫玫,监控有人看,我不想他们看到你。” 沈愿转过头,眼睛转了转,他当然知道监控前有人,也知道以霍子诀的性格肯定要遮住。 但那又怎样,他就是故意滴。 沈愿大半的骄里娇气,都是霍子诀宠出来的。 当然得他自己来收摊。 在学校的平常一天,对沈愿来说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霍子诀正在记笔记的手微顿,垂眸瞥过少年眼底的 乌青。 他该拿这个人这么办。 所有的计划在面对这个人时总会变的不堪一击。 那些阴暗的,危险的想法总在脑海中不断回响。 他一向是个目标明确心狠手辣的人。 定下的目标无论如何都会付之行动,不择手段的达到。 但一面对这个人时,却只想把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留给他。 霍子诀的指尖忽然被一只小手握住,顺着手的主人看去,是一张睡的天昏地暗的小脸。 霍子诀眼底忽明忽暗,最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一晃一年过去,霍子诀琢磨出一丝空缺,运用瞒天过海的禁术,将沈愿身上的因果换到了自己身上。 那天沈愿正在打游戏,心脏忽然一阵异常的跳动,手里的游戏机啪的掉在地上,他捂着空荡荡的心脏,好 像听到了一根线崩断的声音。 我家男主黑化了(完) 这是什么感觉,,正当沈愿茫然时,D3忽然浮了出来,“霍子诀逆天改命,把你身上的因果换到了他身 上。” 沈愿的手一紧,“会发什么什么事?” “放心,没有什么大碍,只是......” 老道士摇了摇头,“你这样逆天改命,以后就承了徐玟的因果,以后可就再也回不到无极玄衍的世界了, 而那个霍子诀,也会一直留在书中。” 霍子诀面无表情的抹掉唇角的鲜血,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正合我意。” 他会逆天改命,一方面是怕改写世界会对徐玟造成伤害,一方面也是为了留在这个世界。 他本是书中一抹孤魂,和这具身体的主人霍子诀交换了身体,才能留在这里。 交换灵魂迟早会被三千世界的执法者察觉,强制送回书中,这也是老道士不敢多泄露天机的缘故,便是怕 被发觉。 改天换命后,执法者就算发现了,也拿他没有办法,现在的他,一定意义上也属于小神。 老道士摇了摇头,“最是情劫难渡,”他长盱短叹一番后拍了拍霍子诀的肩膀,催促道:“赶紧将世界崩塌 的设定填好坑,而且,,那个霍子诀毕竟再也回不来了,你为他写个好结局吧,也算是弥补了他。” 霍子诀敛了敛眉,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沈愿忽然推开了门,老道士背过手,慢慢消失在了这片地方。 “霍子诀,你没事吧? ”沈愿一抬头就发现了霍子诀唇角的血迹,心里咯噔一声,冲了上来。 霍子诀张开手抱住沈愿,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我无事。” 沈愿睁开他的怀抱抽出纸巾颤抖的擦掉霍子诀唇边的血迹,“你流血了。” 霍子诀一把攥住他的手,俯身吻了上去,“别动。” 他的声音疲倦中带着一丝释然,沈愿默了默,慢慢放下手,回应霍子诀的吻。 沈愿悄悄搜了一下,发现无极玄衍多了个续写,剧情又重新走上了正轨。主角霍子诀也在各种机缘下,最 终走上人生巅峰。 与此同时,沈愿担心的霍子诀却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沈愿长长的松了 口气,D3查了查。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一) 只不过在未来的日子,霍子诀的身体总是大病小病不断。 磕磕绊绊,却也到走过了数十年的时光,但......如果霍子诀回到书中的话,他的生命还会很漫长。 不过至于悔不悔,只有霍子诀知道。 无极玄衍在霍子诀填好坑后就没再管,但书中的故事还在继续。 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没有说出彼此的秘密。 只在生命的最后时光相视一笑。 霍子诀轻轻抚摸沈愿头上的白发,眼角依旧含着宠溺,“我终于......成了你睢一的主角。” 沈愿眨了眨眼睛,将干涩的眼眶润湿,闻言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虽然时光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斑驳痕迹, 但沈愿的笑容已然会令霍子诀心动不已。 沈愿柔声道:“你是我唯一的主角,我的万千宠爱,我的生命之光。” 精灵一族分为光精灵和暗精灵。 光明精灵纯真,活泼天性可爱,生来就是精灵女神的宠爱,只有他们才被认可是大自然的宠儿。 暗精灵就像他们的影子,或许是阴暗面。 拥有着所有与光明精灵相反的性格。 他们无法生活在有光的地方,在精灵女神的默许下,被光明精灵驱逐出精灵森林。 从此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霍尔山脉中。 直到今天光明精灵与暗精灵的争夺仍然不休不止。 《精灵纪史》 炙热的炎日下,一行人慢慢的行走在森林之中,或许不能称他们为人。 应该称呼他们为精灵。 精灵的样貌极为好认,尖尖的耳朵是他们的标志。 一行十个精灵,容貌皆是俊美无双,身上穿着贴近自然的绿色长袍,发色或是灿烂的金发,或是活力的棕 色,呈保护之势将中间的华丽马车团团围住。 顺着马车向前望去,竟然是三匹俊美高大的独角兽。 即便在精灵族里,独角兽都是极为珍惜,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但眼前的马车却一下子用了三匹!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一) 让人不禁想要知道马车中的究竟是何等重要的人物。 为首的大侍卫长面容俊朗,比之周围偏纤细的精灵们,他的身姿更为提拔高大。在精灵之中显得有些突 兀。 灰色的长发下是一双灰绿色的眸子,泛着锐利的冷光,精灵们大多和善活泼,侍卫长却有些严肃。 目光警惕的观望着四周,随后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精灵,虽然都面露疲惫,但依然不敢放松警戒。 他们已经跋涉了三天,才堪堪走出精灵森林的范围,此行的目的就是应邀每年所有种族的光明会议。 光明大陆分为存在无数个种族,其中人族居住在最中心的板块,隐隐有成为领袖的趋势,因此经常与周围 相邻的龙族和兽人一族多有摩擦。 精灵一族生性自由散漫,偏居光明大陆最北的精灵森林,不参与任何争夺。 大侍卫长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后才回到马车旁,微微弯下腰,恭敬的敲了敲马车的窗户:“殿下, 属下找到了一片可供休息的地方,可否稍作休息整顿?” 马车内迟迟没有动静,大侍卫长灰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又一次轻轻的敲响车窗。 “殿下__” “嗯。”车内忽然传来一道模糊不清应答,音线偏清丽的声音带着一丝浅浅的慵懒。 侍卫长了然,面容一肃,低下头道:“抱歉,打扰了殿下休息。” “无事,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车窗被推开,绿色的薄纱受了风,被微微吹起,其中露出一张若隐若 现的小脸。 触及那张面孔,大侍卫长目光一惊,连忙移开目光。 多看一眼殿下,都是亵渎。 “属下先去布置。” 沈愿趴在车窗前,看着侍卫长略带急匆的脚步,唇角微勾,“侍卫长,要给我加一个可以摇来摇去的秋 千。” 侍卫长脚步微顿,低低的嗯了一声,“是,殿下。” 即便是随意停留的地方,大侍卫长也凭借森林的力量布置出一座漂亮的房屋。 收尾时,侍卫长顿了顿,在屋子内加了一架秋千,上面缠着漂亮的花藤,在底下还垫着柔软的树叶,侍卫 长伸手摸了摸树叶的柔软度,确定不会让殿下不舒服后,才满意的走出房屋。 “殿下,准备好了。” 这马车虽然舒服,但坐久了还是想要走走,沈愿伸了个懒腰,淡淡道:“进来。” “殿下……? ”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一) 隔着一层薄纱,沈愿看不到侍卫长的神色。 他微微撇起嘴,“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安迪赛尔。” 外面忽然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马车晃动了一下,沈愿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却在侍卫长掀开帘子时 又压了下去。 露出一副不悦的目光。 侍卫长触及沈愿微微撅起的嘴,心底一跳,连忙低下了头,轻声道:“殿下。” 一副静待盼咐的模样。 沈愿懒洋洋地伸出没有穿鞋的脚丫,圆润可爱的脚趾微微动了动,“给我穿鞋。” 侍卫长抿了抿唇,“殿下,这样不妥。” 精灵王子是精灵一族仅次于精灵王的存在,他尊贵,圣洁无暇,身为大侍卫长的他早已沾染了太多的邪 恶,是不被允许触碰殿下的。 否则便是亵渎。 装,继续装。 沈愿哼了一声,“算了,你出去,叫尤尔进来。” 尤尔是精灵王从千万贵族中千挑万选出来的贴身随从。 能陪伴精灵王子是每个精灵的荣幸,可惜的是,只有贵族才有资格竞选。 尤尔从三岁起,就被选中。 安迪赛尔敛下眸子,“殿下,尤尔神官身体不适正在休息。”他顿了顿,“还是让属下来代劳吧。” 话落,从他的手上腾起两抹莹绿色的光,将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包裹起来,虔诚而小心翼翼的托起沈愿的 双脚,慢慢的穿上雪白的靴子。 穿鞋的过程中,侍卫长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异样。 沈愿眨了眨眼睛,在鞋子穿好,侍卫长打算起身时又提出了更加过分的要求。 他扬起下巴,矜贵又不失高傲的命令:“抱我。” 侍卫长眼底的平静悉数破裂,他望了眼被自己当做信仰的殿下,却猜不出到底是何用意。 “安迪赛尔。”沈愿念完了他全部名字,这在以前是殿下发怒的前兆。 “是,殿下。”安迪赛尔立刻单膝跪地,毫不费力的将沈愿打横抱了起来。 过程小心谨慎,沈愿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伸出手指戳了戳侍卫长的胸膛,“为什么不用魔力把身体包裹起 来?”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一) 你不是怕亵渎吗? 安迪赛尔眸子暗了暗,却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没有解释,抱着殿下一语不发的走到树屋前。 沈愿望着侍卫长坚毅的下巴,弯了弯眼睛,毛绒绒的脑袋往男人胸膛上轻轻蹭了蹭。 安迪赛尔不动声色的在头上撑起了一抹灵力,阻挡了太阳的照射,可即便这样,灿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泛 着浪花一般的波澜,宛如潋滟的多瑙河,闪烁着波光粼粼的旖旎。 沈愿坐在秋千上小幅度的晃来晃去,手指轻轻擦过漂亮的花朵。 D3笑眯眯道:【这些花汁很甜的。】 沈愿眼睛一亮,【真的吗?】 D3大力的点点头,沈愿轻轻采下一朵,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研究怎么吃。 捧着果子和花露的侍卫长便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面容精致漂亮的少年手捧一朵淡红色的花,灿金色的微微带卷的长发披在他的身后,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 花还是人更娇艳。 瞥见安迪赛尔直直的站在门口,沈愿眼睛一亮,伸手招了招他,“安迪,快过来。” “殿下。”安迪将手里的新鲜果子和花露用魔力停留在半空,恭敬的走到沈愿的身边。 沈愿把花递给他,眨了眨眼睛,比天空还要澄澈的湖蓝色泛着点点苦恼,“安迪,听说这个花汁很甜,但 是我不知怎么才能。”他微微撅起嘴,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几片花瓣。 安迪赛尔眸子微暗,一手接过花,声音透着一股莫名的危险,“殿下,属下教您。” 沈愿笑眯眯的弯起眼,任由大侍卫长伸手托起自己的下巴。 安迪赛尔轻轻挤压花心,任由花汁滴落进殿下微张的唇瓣里。 果然很甜,沈愿笑的像是一只偷腥的小猫咪。 安迪赛尔望着殿下有些沉迷的神色,身体里几乎是瞬间掀起了铺天盖地的波涛,他眼底闪过一丝血红,捏 着花的手微微偏移。 鲜红的花汁宛如血液一般滴在沈愿的唇角,沈愿微微张开眼睛,不悦的看了眼安迪赛尔,尔后轻轻伸出舌 尖将那滴花汁卷入口腔。 然后过河拆桥一把推开了大侍卫长。 安迪赛尔眉眼如常,被推开也只是后退半步重重的跪下,“属下知罪。” 沈愿漫不经心抬眼,“你有何罪?” 有……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一) 安迪赛尔脸上是一派正然,沉声道:“殿下不悦,便是属下之罪。” 沈愿轻轻的哼笑一声,“那确实该罚。” 安迪赛尔点点头,一副犯了不可饶恕之罪任凭处罚的模样,可谁知他只不过是稍微偏了一下手罢了。 作者有话说 上个世界的结局想了想还是没写最允级ǖ模不过我会写在番外里。到时候可以选择看不看。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二) 沈愿微微颔起精致的下巴,示意侍卫长去拿那盘果子,“就罚你当我的贴身侍官。” 这个意思......就是剥夺他侍卫长的身份? 从侍卫长到侍官,等级一下子降了四级,相当于否定了侍卫长的所有功勋。 面对这样近乎耻辱的惩罚,安迪赛尔的面容没有泛起丝毫不满,灰绿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充斥真诚。 “遵命,殿下。” 侍官的职责是什么?是负责殿下的起居生活,要比殿下还要了解殿下,在殿下所想之前就要准备所有。 必要时,还会充当殿下可以随意发泄的玩具。 当然,在沈愿来之前,这具身体还未成年,就算想对尤尔做些什么,树神也会发怒。 换做沈愿后......他抬眸毫不避讳的打量正在专心喂自己的侍卫长。 不,应该是前侍卫长。 男人的面容一如既往,俊美的出类拔萃,与前几个世界不同的灰绿色眸子显出几分与众不同的神秘,宛如 供奉在树神之中的翡翠之心一般剔透。 镶嵌着银边的雪白长袍勾勒出他健壮而有力的身躯。 侍卫长的眼底满是真诚的。 “殿下......”这么明显的盯视,安迪赛尔不会没有发现,他抿了抿唇,喂沈愿尺果子的手停了下来,“殿 下,可是属下脸上有什么不妥?” 沈愿嗯了一声,“有。” 安迪赛尔面色一肃,“属下知罪。” 沈愿刚到嘴的话咽了下去,笑了一声,“你又有什么罪了?” 见过喜欢推脱责任的,忙着往身上揽罪的倒是第一个。 安迪赛尔一本正经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窘迫,道:“属下仪容不整,会破坏殿下的心情。” 精灵向来喜爱漂亮的事物,甚至每年都会以各种名义选出最精灵一族最漂亮的精灵。 安迪塞尔的目光微不可察的瞥了眼神色慵懒的精灵殿下,不动声色的敛下眸子。 而眼前的人,几乎一出生就同一了精灵一族的审美。 只要是涉及外貌和品质的,殿下都能牢牢的占据第一。 沈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冲安迪赛尔勾了勾手指,声音带着一丝调皮,“过来。”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二) 安迪赛尔颔首。 沈愿挑起安迪赛尔的下巴,这本是一个极其轻佻的动作,由沈愿做出来就让安迪赛尔生出被神怜悯的错 觉。 灰绿色的眸子微闪,望着越来越近的殿下,他鼻尖已经可以嗅到殿下身上带着的纯粹干净的味道。 “殿下......” 啵唧。 沈愿在他唇角印下一个羽毛般的吻,“呐,这里少了一个笑容。” 安迪赛尔灰绿色的眸子微微睁大,“殿下?” 沈愿笑眯眯道:“侍卫长大人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安迪赛尔闻言身子僵了僵,在沈愿暗含威胁的逼视下,慢慢扬起一个笑容。 只是因为面部肌肉僵硬久的缘故,侍卫长被迫营业还失败了,只能说是勉强牵起了一点弧度。 沈愿噗嗤一声笑的前仰后合。 安迪赛尔灰绿色的眸子第一次露出一丝极浅的委屈,不过在殿下眙到时还是极快的伸出手为少年轻拍后 北 帽 沈愿揪着安迪赛尔的衣领,斜斜的歪倒在他的怀里,“安迪......你真是个大宝贝。” 安迪赛尔耳尖泛起点点羞耻的薄红,轻声道:“殿下好些了吗?” 似乎这样就能转移尴尬的境地。 沈愿哼哼唧唧的赖在他怀里,“好多了,不吃了。” “好。”安迪赛尔回答的极快,只要是殿下的吩咐,他都会第一时间执行。 在沈愿的要求下,安迪赛尔又极快的制作出了一张床。 沈愿躺在浅绿色的床上,嗅着淡淡的花香往安迪赛尔的怀里窝了窝。 睡了半个小时的午觉,沈愿便又踏上了去人族的路。 华丽的马车驶入这座繁华的城市时,路上的人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再看那三匹独角兽,眼底更是溢满了的羡慕。 只不过认出那一圈精灵时,心底上升的一点龌龊思想又很快被压了下去。 那是精灵,大陆上睢一有女神庇佑的种族! 平常生性散漫自i,发起疯来却是其他种族都避之不及的生物!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二) 之前人族势力逐渐壮大时,听闻精灵一族全都貌美无双,便有不少龌龊之人打上了精灵的注意。 那不幸被俘获的精灵,直接与猎人拼的鱼死网破。 精灵一族知道后顺藤摸瓜,摸出猎人背后的家族,举全族之力疯狂追杀,甚至隐隐与人族生出嫌隙。 就连当时和人族小有摩擦的龙族都抖三抖,他们可是体会过精灵族不死不休的噩梦。 连滚带爬的停下和人族交火,生怕被精灵族波及沾了一身腥。 至此,人族首领便定下一条法律,绝对不允许捕捉任何精灵。 精灵族这才稍微平息了怒火,退出人族的范围,只是难免会对人族留下坏印象。 如非必要,精灵一族也不会出现。 沈愿才进入城池不久,风声便传遍了整座城。 不知三匹独角兽的消息怎么传进了城主府的小女儿耳里。 没过多久,沈愿马车前忽然多了一列士兵。 这次举办的会议的地盘轮到人族首都,燕阳城不算多大的城池,却是进入人族首都的要塞。 燕阳城主也并非泛泛之辈,手握重权,对老年得子的小女儿最是宠溺。 不过小小城主,放在沈愿眼底却不够看。 只是城主小女儿庆悦实在喜爱独角兽,此时一听有精灵带了三匹独角兽。 甚至没等父亲开完会,便兴致勃勃的带着随身侍卫冲了过来。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沈愿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茫然道:“怎么停了?” 侍卫长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回殿下,城主小女儿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沈愿这会儿还有些迷糊,闻言轻轻的哦了一声,“那你解决吧。” “遵命。” 安迪赛尔颔首,听出了殿下话里的一丝倦怠,伸手挥出一道隔音墙,将马车隔绝。 “马车里是谁? ”在马车前,一匹火红骇马上坐着一位容貌明艳的少女,火红色的长发竖在脑后。 见安迪赛尔对自己的话置之不理,甚至面有不屑,少女顿了顿,四周都是看好戏的群众,其中不乏她的追 求者。 这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落下了面子。 精灵一族不出世很久,总有一些年纪尚小的初生牛犊。 庆悦眯了眯眼睛,稍微压下翻腾的怒火,“就算你是精灵一族,也不能不拿正眼看人吧!” 这也不怪精灵,精灵一族性格如此,对除了精灵以外的生物都有种天然的疏离,说好听点叫自傲,说通俗 点叫......自恋。 让他们低下头颅,比登天还难。 安迪赛尔灰绿色的眸子微冷,不见他如何动作。 火红色的骏马忽然双腿下跪,少女惊呼一声,整个人向下矮了一截,与安迪赛尔平视。 “你欺人太甚! ”庆悦一张漂亮的小脸满是羞红,四周也隐隐有路人生出不满,庆悦再怎么骄纵不堪,也 是他们燕阳城的代表。 精灵族这是什么意思?光明正大的落他们燕阳城的面子吗? 安迪赛尔自动屏蔽周围的小鱼小虾,不是他夸大其词,作为殿下的侍卫长,能力当然也是出类拔萃的。 至少屠一整座城都不再话下。 安迪赛尔淡漠的灰绿色眸子泛起一丝冷意,没有人可以高殿下一等。 不得不说,精灵族虽然不爱惹事,但不代表别人认为他们友善。 庆悦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下来,火红色的马鞭在她手里挥出一道漂亮的痕迹。 四周顿时有人发出叫好声,庆悦闻言,更是高高扬起了胸膛,脸上又恢复了神采飞扬。 在他身旁的侍卫们隐隐露出一丝不满,小公主看不出来,他们还看不出来吗。 那些路人叫好,大多数都是撺掇,但他们也知道说出来,这个骄横的小公主也不会信。 侍卫长回头朝身边的人低声盼咐了几句,另一人点点头,挥起马鞭悄悄的离开了人群。 庆悦走到安迪赛尔面前,扬起下巴,哼了一声,“你的主子呢?叫他出来。” 安迪赛尔眉眼微冷,“你不配。” 庆悦脸色一阵青一阵紫,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打击够多的缘故,竟然一反常态的没用出手,想必心底还是 对精灵族的身份有些顾忌。 她微不可察的扫过那三匹高傲漂亮的独角兽,眼底闪过一丝火热。 要是她一次能拥有三匹,不,就算一匹独角兽,也能在每年的城主会议中在其他公子小姐里夺人眼目。 一想到被众人艳羡目光包围的场景,庆悦又加深了几分势在必得。 她握了握拳,皮笑肉不笑道:“我是城主的小女儿,来者是客,何不来城主府暂时歇息?” 安迪赛尔自然没有错过她望着独角兽时贪婪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不必,只是路过罢了。” 无论庆悦用何种理i,安迪赛尔都能回绝,时间长了其余几个精灵都隐隐有些不悦。 其中一个更是直接冲安迪赛尔表达不满,“侍卫长大人,何必与他们多说废话?殿下的歇息最重要。”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三) 这精灵在队伍里仅是侍卫,但他的声音却丝毫没有避讳,不止庆悦听见了,就连路人也听的清清楚楚。 围观的路人:“......” 虽然知道你们精灵族自恋,但也没有必要这么无所畏惧吧,这里围了一圈,可都是人族呢! 安迪赛尔颔首斥退精灵侍卫,“回到队伍中去。” 那精灵抿了抿唇,“是,侍卫长大人。” 他说完便向后一步回到了队伍里,可那满脸的不悦却明显告诉所有人,他一点知悔的意思都没! 猖狂!无礼! 外面的人看这里围了一圈,再看那熟悉的小公主仪架,吃瓜之心熊熊燃起,慢慢的往这里挤。 里面的路人出不去,外面的拼命往这里挤。 很快,这片繁华的街道便堵的水泄不通。 马车里又传来了一声懒洋洋的声音,“安迪,还没解决吗?” 安迪敛下眸子,手里凝聚出一道淡淡的莹绿色,“回禀殿下,很快就解决了。” 若非必要,他们不会轻易对人族出手,当然,有人自讨苦吃,就别怪他们不提醒。 能保护公主的侍卫,实力自然也不在话下,虽然跟安迪赛尔比起来就像蝼蚁。但蝼蚁也有危险来临的直 觉。 几个侍卫面色一凝,纷纷下马,聚集到庆悦的身边。 正当气氛嚣张跋扈时,后方的人群忽然向两边散了开,声音远远的传来,带着一丝急促。 “城主大人到!” “闲杂人等都让开。” 爹来了? 庆悦面色一喜,面对安迪赛尔时又鼓足了几分傲气。 高高的扬起下巴,“我告诉你,我爹来了,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 “丢人的东西,还不给我滚下去!” “你们几个,快把庆悦带走。”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三) 庆悦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明所以的回头,“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拉长的尾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撒娇,庆悦半是撒娇半是不解。 谁知自己一向和蔼亲昵的爹非但没有半分动容,反而露出了从未出现过了冷漠。 在他身上忽然爆发出一道极其浓重的威压,将庆悦压的肩膀一垮,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庆文曜面对安迪赛尔时,脸上又露出了礼貌不失恭敬的笑容。 站在身后被侍卫象征性羁押的庆悦愣愣的睁大眼睛,她第一次,看到父亲弯下脊梁。 她微不可察的看了眼那辆华丽的马车。 到底是什么人。 可惜这个答案她暂时不会知道,庆文曜挥手布下一道隔音墙。 不知他们交谈了什么。 最后庆文曜微微一笑,撤了隔音墙,恭敬的在前面引路,将这一行精灵带向城主府的方向。 周围的路人见事情有了了结,也不在过多停留。 不一会儿这里的风波便沉溺下去,只有偶尔一位稚童才会脆生生的道:“精灵都好漂亮。” 微风抚过马车的纱帘,侍卫长将珠帘挂在车壁上,身子前倾,伸出一只手。 “殿下。” 城主府等候的人不自觉呼吸一凝,具是聚精会神的看那被侍卫长慢慢牵出来的手。 雪白的皓腕宛如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莹润的光。 随着那只手越探越多,身穿白袍滚金边的精灵美人半张脸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容颜精致到近乎失真,每一寸每一处都是精灵女神细心赋予的至美。 灿金色的长发长长拖曳在背后。 一双湖蓝色的眸子流转间透出几分淡漠和不屑。 但被这样的目光扫过,心底却奇异的生不出一丝愤懑。 那个高贵的精灵,生来就是万人之上,凌驾万物之巅。 他一出现,原本俊美的精灵都被压下几分,就连安迪赛尔都要退避三舍。 合该被人当做神明供奉。 这就是精灵一族的至宝......弥洛斯吗? 沈愿微微眯起了眼睛,安迪赛尔脸上浮起一丝懊恼,伸手在头顶上方布下一层翠绿色的帷帐,遮住了有些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三) 灼人的阳光。 沈愿唇角微勾,奖励似的在侍卫长手心轻轻挠了一下。 淡淡的,就像猫抓的痕迹,安迪赛尔的耳尖飞快的闪过一丝绯红。 面对迎上来的城主时,又恢复成不苟言笑的首席侍卫长大人。 察觉安迪赛尔的窘迫,沈愿稍稍收敛许多,将目光投在面前年过半百,面容英气的人身上。 燕阳城主一定很正气凛然! 这是沈愿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印象。 不怪他,实在是庆文曜这张脸长得实在很正。 比国字脸还要国字脸,沈愿的目光微不可察的扫过他身旁的两个年轻男人和两个女生身上。 其中年轻男人应该是他的儿子,如出一辙的国字脸。 打扮稍微成熟的女子应当是大女儿,虽然也是一张国字脸,但依稀被女儿家的柔和冲掉了不少。 庆悦这会儿挺安静的,估计是被她爹耳提面命了一番。 庆悦生得一副鹅蛋脸,既有少女的娇媚,又有一股天然的傲气。 虽然她现在不得不缩着。 D3戳戳沈愿的脑袋,一眼就看出沈愿再想些什么。 【庆悦随她娘。】 沈愿望了望庆文曜身侧的女子果然发现有七分相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小声跟D3反驳,【我才没有胡思乱想呢。】 D3撇了撇嘴,提醒道:【庆文曜在跟你讲话。】 沈愿收回被打乱的思绪,漫不经心的颔首,“就这么办。” 庆文曜正气凛然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恰到好处的示好,却不令人厌恶。 能坐到人族要塞的城主位置,其心性和能力自然是万中挑一。 沈愿在庆文曜的带领下来到准备好的休息地方。 “行宫简陋,还望殿下不要介怀。” 沈愿打量了一圈,说是简陋,不过是客套话,这行宫已经是人族皇帝的待遇了。 “嗯。”正好也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四天,一路上为了出精灵森林,他们加快了不少步伐,到了人族领地反 而悠闲下来。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三) 正好借此休息整顿一下。 “那老夫先去准备晚宴,殿下可先稍作歇息。” 送走了庆文曜,安迪赛尔一进门就发现了瘫软在床上的精灵王子。 此时的沈愿一点身为殿下的觉悟都没有,整个人软成了一团面团,几乎糊在了床上。 见到安迪赛尔不打招呼就进来的行径,沈愿只懒懒的抬了抬眼睛,微微招手,“安迪,过来。” 安迪赛尔放下了手里的糕点,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沈愿的面前,单膝跪下,好让殿下可以看清他。 沈愿把手搭在男人的肩上,整个人顺势滚进了安迪赛尔的怀抱。 安迪赛尔身子一僵,便完完全全将沈愿抱在了怀里。 “别动。”沈愿凑到他耳边轻声道。 安迪赛尔身子瞬间绷直,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沈愿揪着他垂在胸前的一缕银发,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安迪,最近我总是感到很困,身子也很 累,但找不出原因,侍卫长大人知道为什么吗?” 虽然他爱睡觉,连日的赶路也难免困倦,但沈愿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就好像,身体在慢慢变得迟钝,很多时候他的脑子都会反应不过来。 安迪赛尔眉头微凝,“殿下还感到其他不舒服的吗?” 沈愿挑了挑眉,抬头对上安迪赛尔的眸子,那双灰绿色的眸子里满是担忧,侍卫长大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 真诚。 仿佛只是一个为主人担忧的仆人。 沈愿轻飘飘的转移话题,莞尔一笑,“有啊。” 侍卫长大人的声音顿时变的严肃,“哪里?” 沈愿唇角微勾,捏着侍卫长大人的手慢慢移到自己的小腹。 慢慢往下。 轻柔的嗓音宛如魔族最浪荡的魅魔,“侍卫长大人......这里最近总是很不舒服。” 他神色微微带上些懊恼,“该怎么办呢?” 安迪赛尔面上虽然没有任何波澜,但沈愿明显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加重了不少。 安迪赛尔眸光微敛,被迫拉扯的手换为主动,沉声道:“殿下,倒也不少没有办法。” 沈愿懵懂的抬头,“什么办法?”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三) 安迪赛尔抿唇不语,将沈愿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动作小心的就像是捧著名贵珠宝。 沈愿颇有些享受他这样无微不至的宠爱,或许是敬畏更加贴切。 明明眼中满是敬畏,手里却做着亵渎神的事情。 床上的少年在他手中绽开不为人知的一面,迷离的双眼和绯红的脸颊无不诉说少年经历着什么样的旖旎情 事。 安迪赛尔的眸子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如果仔细观察,才会发现那暗色,是红到极致的模样。 沈愿微微张开嘴喘着气,安迪赛尔细心的帮他清理着乱糟糟的事发现场。 沈愿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状似懵懂的开口,“安迪,这种事情好舒服,你也经常做吗?” 他舔了舔唇角,上面还残留着一丝遗留的银丝。 安迪赛尔身子一僵,沉声道:“回禀殿下,属下......做过。” 沈愿哦了一声,长长的尾音还带着一丝情潮过后的绵软。 下一句话却叫侍卫长大人如雷劈一般惊立在原地。 “那侍卫长大人,下次我们一起好不好?”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四) 安迪赛尔动了动唇,慢慢回过身,却对上少年王子纯澈剔透的眸子。 那双湖蓝色的眸子荡漾着不谙世事的懵懂,对越来越近的危险没有丝毫的预感。 他还天真的认为这只是一件简单愉悦的事。 并不知道背后代表着什么。 安迪塞尔眸子微暗,伸手为天真的小殿下拉好薄被,轻飘飘的转移这个话题,“殿下,先休息吧,晚宴的 时候我会叫您。” 沈愿眨了眨眼睛,也知道过犹不及,就着安迪塞尔伸到额头的手轻轻蹭了一下,乖巧的闭上眼睛。 卷翘的睫毛在细腻的肌肤上投出一片剪影,圣洁高贵的精灵王子就像美丽的睡美人。 只不过,不是所有的睡美人都能等来属于他的王子。 也有可能...... 引来亵神者。 晚宴说是简单的招待,等沈愿被请过去时还是微微皱了皱眉。 人太多了,来往皆是穿着华丽的人。 成年男子穿着妥帖的宫廷伯爵装,头上戴着高高的礼帽。这样会拉长他们的身体比例,落在几个精灵眼底 都浮起了一丝微妙的异样。 人族的审美...... 女士们也不落下风,鲸骨做成的束腰将她们的腰肢勾勒成怪异的纤细。 想花朵一样层层绽开的裙摆宛如一道刑具将这些光鲜亮丽的贵族女士或少女紧紧禁锢。 她们的头上都带着形状不一,造型夸张的假发,一层薄薄的黑纱遮不住覆着白粉的面容。 虽然在之前的世界已经见过类似的中世纪装扮,但沈愿还是本能的感觉有些厌恶。 就连庆悦也穿上了天蓝色的裙子,规规矩矩的小口抿着茶,瞥见一行精灵进来时,微不可察的抬眸,又极 快的移开,沈愿这才发现在她身后似乎站了两个监视的侍卫。 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人造香。 这对于爱好自然的精灵来说是不小的折磨。 安迪塞尔给他递来一块精灵用来存储花蜜的晶石,顺便侧身挡住了庆悦的身影。 沈愿挑了挑眉,眸光落到了侍卫长的身上。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四) 面对殿下略带审视的打量,侍卫长没有显示出半分异样,薄唇紧抿,“殿下,有了这个会比较舒服。” 沈愿接过来,把那块莹绿色的晶石翻来覆去的看。 捏着晶石在鼻尖嗅了一下,果不其然,鼻尖晕开了一丝淡淡的花草木香,驱散了沉重的腐骨枯香。 沈愿唇角微勾,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很好用。” 安迪赛尔灰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淡淡的窘迫,这只是精灵日常做的小玩意,能博得殿下一笑,是他没想到 的 可周围的人族不知道,从精灵王子失真的笑容回过神后,愣愣的望着那颗晶石。 能博得美人一笑,必定是什么稀世珍宝。 此时此刻,不起眼,甚至毫无美感的晶块在精灵王子细长白皙的手指间恍然点上了一层活力。 一跃成为了珠宝展览中的压轴之物。 沈愿无暇应付晚宴的觥筹交错,随意的应付了一下来往敬酒的宾客。 不得不说庆文曜还是极有眼色的,看出精灵一族的不耐烦后,笑眯眯道: “王子殿下,听闻精灵森林包含光明大陆所有奇珍异草,但老夫却有幸得到一株紫夜玉檀,不知殿下可有 兴趣?” 沈愿抬了抬眼,花不花的他才不稀罕,但庆文曜给他找台阶下,他非常乐意。 “就在城主府的花园,您看我让庆悦带您去如何?” 庆悦? 沈愿微不可察的瞥了眼他身侧的少女,庆悦听到这样的盼咐也是睁大了眼睛,不过想到什么,却生生的压 了下来。 沈愿看着她一副想爆发却不得不憋着的模样有些好玩,不过没多久身子又被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着痕迹的揽 了去。 安迪赛尔眸子泛冷,声音也冷,“不必劳烦,我和殿下去就行。” 庆文曜笑容不变,随手点了两个人带着给沈愿带路,便又转头招呼其他的人。 那两个侍从睢睢诺诺的把安迪赛尔和精灵王子带到花园前,也不知安迪塞尔动了什么手脚,两个侍从眼睛 一灰,便僵直了身子一歪一倒的离开。 沈愿对安迪赛尔的动作状似一无所知。 伸手拉住安迪赛尔的手,朝花园里走去。 既然都来了,也看一下传说中的紫夜玉檀。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四) 庆文曜的话不假,精灵森林的确没有紫夜玉檀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没有了太阳的照射,满院子的花都丧失了绚烂夺目的色彩。 睢有紫夜玉檀,没有被暗夜夺取色彩,反而借着暗夜的衬托,放肆而热烈的展露它的美。 沈愿一眼就看到了那名贵的花株。 纯白的花瓣细长,就像昙花一样层层绽开,在花瓣中竖着烟紫色的光纹路。 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紫芒。 凑近时还有一股迷离缱绻的香味。 沈愿心底一酸,忽然涌上了大股大股哀伤,脑子里不断回想起每一个世界与长煊分离的片段。 那些被潜意识埋藏在心底的伤痛忽然如潮水一般将沈愿淹没。 不知不觉,两颊边沾了一股凉意。 沈愿的身子忽然被一个炙热的怀抱揽住。 安迪赛尔挥手布下一道防御罩。 沈愿蓦然回神,摸了摸脸颊上湿湿凉凉的泪痕,茫然道:“我怎么了?” 安迪赛尔眸子在黑暗中有些模糊,轻声道:“紫夜玉檀的香味有迷惑的功效,能勾起人心底最哀伤的痕 迹。” 相传紫夜玉檀的背后有一段哀婉的故事。 每一株紫夜玉檀生成,都是一位求而不得的树人姑娘。 她们对外族人奉献出真心,却换来屠杀,欺骗和利用,死后身体化为一抹诅咒,生生将负心之人的浑身血 肉吞没,重塑为紫夜玉檀。 沈愿听了怪异的看了一眼讲故事的安迪赛尔,“这也叫哀婉凄美的故事?” 怕不是大型凶杀现场。 安迪赛尔搂着沈愿的手微微收紧,敛下了眸子轻声道:“难到......不惹人唏嘘吗?” 爱你,就要和你生在在一起。 我的血液中有你,你的皮肉中装载着我的灵魂。 沈愿忽然觉得背后一凉,缩了缩脖子,往安迪赛尔的怀里靠了靠。 说起树人一族,沈愿脑子里倒有了那么点印象。 树人一族虽然与精灵一样生活在森林中,使用大自然的力量,但树人一族却没有精灵族那么好运得以精灵 女神的庇护。 原本他们也算与精灵同属,但精灵女神喜爱一切美好的事物,长相丑陋的树人一族就这样被驱逐出去,自 成一个种族。 虽然树人长相在大陆上不被看好,但同类才能接纳同类,在他们眼底,没有美丑之分。 只有两颗相互悸动的心脏。 树人一族比精灵族还要与世隔绝。 让他们出现在外人视野里的,是他们身上的树人之心。 一百个树人,才能提炼出一颗树人之心。 虽然本体为生命短暂的树木,但他们的树人之心却奇迹的可以永驻容颜。 非常受当时其他种族的贵族妇人喜爱。 其他种族对树人展开了大范围的捕杀热潮。 直到精灵族看不下去,将树人一族护在羽翼下。 因为大肆捕杀,树人一族其实早已不剩多少。 但精灵插手了,其他种族虽然垂涎,但也真不敢动手。 当然,偷偷摸摸的除外。 慢慢的,树人一族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偶尔有人想起时,只会嘲讽与其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不然显出心脏做最后的贡献。 沈愿眉间闪过一丝厌恶,贪婪,在每个种族之间都不可避免。 “什么声音?” 安迪赛尔面色忽然一变,将沈愿揽在身后,神情戒备的望着一侧墙角。 沈愿好奇的伸长脖子。 “不、不好意思。” 沉默片刻,从墙角转侧慢吞吞的走出一位女士。 身上穿着火红色的裙子,让她的面容在黑夜下也艳丽的逼人。 巨大的裙摆让她走起路来有些麻烦,只好一边提着裙子,一边有礼貌的曲了一下膝表达歉意。 安迪赛尔顿默片刻,缓缓道:“无事。” 贵族女人微微颔首,离去的脚步有些急匆,但却隔着安迪塞尔望了眼他身后的沈愿。 看完了紫夜玉檀,沈愿又和安迪塞尔在月光下走了一小截路。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四) 安迪本就沉默寡言,沈愿不说话的时候,两个人就好像鬼魅一般飘在小道上。 还把躲在林子里偷闲的小侍从吓了一跳。 估摸着宴会差不多接近尾声,沈愿扯了扯安迪赛尔的手,轻声道:“走吧,回宴会了。” “嗯。” 只是刚进宴会,沈愿便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原本该进入最后一支舞的贵族们都安静的站在大厅里,就连忙碌的侍从都静默的立在大厅两侧。 沈愿留在宴会上的三个精灵一见到安迪赛尔和沈愿,眼睛一亮,小跑着过来。 “殿下,侍卫长。” 安迪赛尔环视一圈,微微蹙眉,“发生什么了?” 三个精灵对视一眼。 “有人死了。” 沈愿顺着精灵的手指看去,地上的担架上躺着一抹火红色的身影。 只不过,在一个小时之前还明艳漂亮的外貌,变成了干瘪焦黑的骷髅。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五) 沈愿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是今晚遇见的女人。” “嗯。”安迪赛尔轻轻的嗯了一声,反手将沈愿拉到身后,沉声道:“别看。” 看到他下意识的拥护行为,沈愿躲在他宽阔的背后,弯了弯眼睛,但还是要嘴欠的多说一句,“怎么了 鸭?” 安迪塞尔淡声道:“尸体污秽,会脏了殿下的眼睛。” D3小小的吐了吐舌头,“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我还以为他真是一个满脑子都是精灵殿下的忠犬侍卫 呢。” 安迪赛尔说这话时没有丝毫对死者的尊敬,仿佛眼前死状凄惨的女子只是一只蝼蚁。 沈愿哼哼唧唧的翘起唇角,“三三你就承认吧,你这是明显的酸了。” D3脸一红,哼了一声摇摇尾巴钻回沈愿的身体里。 最近几天朱雀又进入了进化期变成了一颗沉默的蛋,这让好不容易找到人唠瞌的D3又回到了以前老和尚 一样禁欲清净的状态。 这不这会儿就憋不住了,忍不住出来恰了一颗柠檬。 庆文曜也发现了沈愿和安迪赛尔的到来,放下了那具尸体,走到了沈愿面前。 虽然他只是跟尸体接触了一会儿,身上却也沾上了一丝腐烂的昧道。 沈愿微微眯起眸子,那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是。。 庆文曜勉强扬起一抹笑,“这具尸体是在前院的树林里发现的,已经死了几天,所以才呈现现在的模 样,”他望了眼沈愿的身后,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我唤了仆从去通知您,现在看来大约是仆从找岔了。” 沈愿的确没有遇见什么仆从,颔首瞥了眼身旁的侍卫长,淡声道:“有什么需要我的侍卫长帮忙吗?” 庆文曜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极为受宠若惊的表情,连连挥手到:“区区小事,怎敢劳烦侍卫长大人。” 沈愿看出他字里行间的拒绝,本也是客套话,随意点点头便没说什么。 只是他身旁的几个精灵离去前愤愤的盯了一眼庆文曜。 我们殿下肯让侍卫长大人帮助你,你居然不同意! 不对,你们这群人算什么,配不上侍卫长大人的帮助! 反正怎么向,都是这群人高攀了。 沈愿看着他们一个个纠结又愤怒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一群本性高傲的种族。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五) 这样的种族,要是有朝一日让他们不得不低头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有趣的反应呢。 跟庆文曜告了别后便转身离去。 夜晚,沈愿照常把安迪赛尔唤进了房间里,其他精灵对此已经见怪不怪,最多疑惑一下殿下最近居然有那 么多事要和侍卫长大人商量。 只有尤尔眼泪汪汪的躲在小房间里,可怜兮兮的看着侍卫长大人的身影走进殿下的房间。 他能说侍卫长大人抢了他的职位吗? 他能这么办啊,他也很无奈啊。 而现在,精灵口中正跟侍卫长商量事情的王子殿下。 却懒懒地倚在侍卫长大人的怀里。 沈愿揪着安迪赛尔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 安迪赛尔也不知为何殿下总喜欢玩他的头发,但作为一个只需执行命令的侍卫,他只需要把头发放下了, 放到一个可供殿下玩弄的位置。 银灰色的发丝宛如丝绸一般顺滑漂亮,衬的那细长白皙的手指愈发娇嫩。 “安迪,我总感觉那具尸体有些不对劲。” 安迪轻轻的嗯了一声,“的确,那女子......像是被吸干了精血而死。” 沈愿眨了眨眼睛,忽然道:“你有没有闻到她身上的一种香味儿?” 安迪皱了皱眉,“回禀殿下,属下没有闻到。” “你的嗅觉没有我的灵敏,那尸体虽然布满焦臭腐烂的味道,但心脏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只不过 被浓重的腐臭侵蚀,那一抹草木香在我到的时候便消失了。” 安迪赛尔闻言敛了敛眸子,脸上闪过一抹思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属下想到了一个可能。” “树人。” 沈愿和安迪赛尔异口同声道。 沈愿念出这个名字,又慢慢平静下来,重新躺回安迪赛尔的怀里。 可是树人......死后并不是这个模样。 而且他们在女子死前见过她,身为精灵族,不可能感应不到树人的气息。 索性这风波也没波及到他们身上,城主也不希望他们插手,沈愿浅浅的蹙了蹙眉,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他抬眼望了望男人,安迪赛尔还微拧着眉,似乎在思索什么,沈愿眼底闪过一丝异色,抬起手慢慢的抚摸 安迪赛尔的下巴。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五) 安迪赛尔长得很好看,如果太阳神有实体,那一定是安迪赛尔的模样。 等侍卫长大人反应自己的殿下正在抚摸自己时,那只柔软微凉的手指已经在薄唇边缘打探。 安迪赛尔眸光微暗,声音沙哑性感,“殿下......” 沈愿眼底一热,命令道:“张嘴。” 安迪赛尔望着他那双湖蓝色的眸子,顺从的张开嘴。 圆润的指尖立刻破开防线,肆意的钻入侍卫长的口腔,修剪整齐的指甲微微刮过敏感的上颚,侍卫长修长 的脖颈微微拉起一道优美的弧线。 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带来一丝莫名的诱惑。 一股征服欲油然而生。 一位强大的男人乖顺的跪伏在你身边,没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了。 沈愿微微抽开手指,立刻被俊美的男人合拢唇瓣,一点一点的舔舐掉上面的银丝。 即便做着如此诱人的事情,侍卫长那双灰绿色的眸子依旧清冷无比。 两厢对比,沈愿唇角微勾,伸出手勾上侍卫长的衣领,将他扯到了床上,随着这个动作,他雪白的长袍微 微滑落至肩头。 身下的人眉眼宛如妖精一般摄人,雪白的长袍滑落至肩头,露出一大片惹人艳羡的奶白色肌肤。 安迪赛尔微微抿着唇,似乎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 沈愿半阖上眸子,蛊惑道:“做你最想做的事情。” 最想做的事情...... 莫过于渎神。 天边升起的弯月不知何时被乌云包围,远在大陆另一边,树神微微抖了抖树叶,似乎察觉了什么,可是, 很快那似异样又消失了。 它只好疑惑的放弃通知精灵王的打算。 如果精灵王在的话,就会发现树神身上链接精灵王子的那根线,被浓郁的暗色深深包裹。 第二天庆文曜来送他们的时候,面色明显有些不好看,不过这都不管沈愿的事情。 拒绝了庆文曜送的东西后,沈愿穿过燕阳城一路朝首都而去。 路上经过的城市似乎都提前得到了消息,再也没有不长眼的人瞎凑上来。 可沈愿的身体却越来越沉重,就连精神也混混沉沉的,严重的时候,沈愿甚至连脚都不愿意沾一下地面, 整个人都要靠安迪赛尔的怀抱。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五) 尤尔几次都想凑上来,却被安迪赛尔不着痕迹的挡回去。 这些沈愿都不知道。 与此同时,距离首都也越来越近。 许是光明会议的缘故,街上常能看到其他的种族。 有身材矮小,脾气却不小的矮人炼金术士。 还有身材高大,喜欢袒胸,或是身后拖着一条长长龙尾的龙族。 还有不同于传说中美貌的海妖鲛人的海族。 沈愿眼睛亮晶晶的,指着马车外的一角好奇道:“这是果冻族吗?” 安迪赛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只浑身半透明的果冻状的生物,勉勉强强能看出个人形,等遇到 了身边的矮人,又扭来扭去,换成了矮人的模样。 什么种族走过去,它都要模仿一下样子。 安迪赛尔闷闷的笑了一声,在沈愿惊奇的望过来时又恢复成严肃的侍卫长模样。 但沈愿才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他,扯了扯安迪赛尔的脸颊,“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没有,殿下。” 沈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罢了又被其他的新奇事物转移了注意力,刚刚应该是他出错觉了。 能让侍卫长这个楞木头笑,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安迪赛尔轻声解释道:“那是一种叫翘尖星的宠物,这种生物总觉得自己长得不够完美,看到矮人,便觉 得矮人要比它好,于是仿照矮人的样子改变自己的心形态,等看到了龙族,又该羡慕龙族的高大,永不知 足。” 只不过它们怎么幻化,都会保持本体蓝色半透明的果冻体。 沈愿抿了抿唇,“那它们活的岂不是很累?” 安迪赛尔摇了摇头,“每个生命生来就有生存的意义,对于翘尖星来说,不停的寻找最好,才是它们活下 去的意义。” 沈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翘尖星倒是和它的外貌一样,生的剔透。 这会翘尖星应该是看到了这一队精灵。 也不意外,沈愿的车队走到哪里都是高调张扬的,总是能成为人群的聚焦点。 翘尖星用它果冻一样的下半身慢慢蠕动过来,刚想凑到队伍的一个精灵身边,立刻被精灵厌恶的躲开。 翘尖星呆了呆,慢慢的按照精灵的模样开始幻化。 那被幻化的精灵眼中厌恶更甚,甚至挥手凝聚出一点莹绿色,准备给翘尖星一点点小小教训。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六) 沈愿刚想阻止,没想到已经有人比他更快的发现了这里的动静。 “ /rfj /rfj | ” 一道清⒋┢迫巳海到达马车前。 正准备给翘尖星教训的精灵面色一变,原来这道清⒉⒉患虻ィ还裹挟着一道浓郁纯真的灵力。 安迪赛尔眸光一暗,挥手将卸了那道暗劲。 沈愿透过车窗看了眼被波及的地面。 深深的刮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精灵出手是有些不对,可远远没有达到致死的程度。 若是没有安迪赛尔的出手,可想而知这一道灵气打在精灵身上会落得什么下场。 来人......是挑衅吗? 而原来的精灵已经望着地上的口子说不出话来,脸色虽然惨白,但好歹保持住了精灵的姿态。 其余几个精灵具是迅速将那精灵护在身后,泛冷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分开的人群。 一抹绛紫色慢慢走出人群。 翘尖星见了那绛紫色的身影,发出了一阵咕叽咕叽的笑声,然后蠕动的身体扑到了女子的怀里。 那是一个面容娇艳大气的女子,她垂下头,温柔的抚了抚怀里还保持着精灵外表的翘尖星。 沈愿微微眯起了眼睛,D3解释道:【这就是人族的公主,长孙蔷。】 刚送走了小公主,又来了个真公主,这是捅了公主窝吗? 长孙蔷与翘尖星亲昵的互动了一会儿,这才不紧不慢的抬起眸子望向几个愤怒的精灵侍卫。 颔首淡声道:“小诺菲有些调皮,与我走散了。” 她的话避轻就重,丝毫没有提及那一道致命的暗劲。 精灵族日天日地,哪里能忍得下这股气,再加上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纷纷捋起了袖子,准备用 拳头讨个说法。 空气瞬间冷凝,正在这时外围忽然传来一道若隐若现的呼唤,“公主殿下!! ” 长孙蔷没有理会这道破有些着急的呼唤,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华丽的马车上,浅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审视。 “是谁?”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六) 她的话莫名其妙,但马车内的两个人却知道。 长孙蔷是在询问谁接下了她的灵气。 沈愿微微勾起唇角,有些意昧深长,他瞧了眼安迪赛尔,声音含着戏谑,“侍卫长大人,你忍心让美人等 你回答吗?” 安迪塞尔面色如水,捏了捏沈愿的脸颊,虽然不明白殿下为何说出这些话,但他却敏锐的察觉了殿下口中 的一丝不悦。 颔首朝外面道:“费迪,尤尔,我们走。” 几个精灵愣了愣,但下一刻殿下的盼咐又清晰的传到耳边。 “听侍卫长的。” 他们只好抿了抿唇,重新驱使着马车到人族早已准备好的接待之所。 站在原地的长孙蔷放开了翘尖星,望着马车的方向有些出神。 翘尖星不明白刚刚还对它亲昵的主人为什么一下子变了,原本欢快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小心翼翼,一点一点 蹭着长孙蔷绛紫色的衣角。 马车内,安迪赛尔没忍住,捏了捏沈愿微微鼓起的脸蛋。 虽然殿下的脸蛋只鼓起了---毫米,但他还是明显看出了沈愿的不开心。 低声道:“殿下,怎么了?” 沈愿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D3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也有吃飞醋的时候。】 身为精灵族最年轻的侍卫长,安迪赛尔在调到沈愿身边之前代表过精灵王出使过人族。 年轻俊美,英俊有为的侍卫长难免会招惹一些春心萌动的小桃花。 他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撞进了公主长孙蔷的心里。 其实以安迪赛尔的身份来说,足够匹配长孙蔷了。 但身为公主的傲气让长孙蔷从不肯表达出来,更不可能拉下面子去追安迪赛尔。 只能在安迪赛尔为数不多出使人族的时候,悄悄的望上一眼。 这也是长孙蔷到了年龄却迟迟不肯婚嫁的缘故。 人族不知道,他们心里完美的公主殿下,其实卑微又可怜的喜欢着一个远方的种族。 在原剧情里,爆发了和异种的战争后,长孙蔷终于下定了决心,义无反顾的追逐安迪赛尔的背影。 只不过安迪赛尔一直没有明确的表明对长孙蔷的感情。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六) 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以求而不得的付出成为了安迪赛尔身边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沈愿心底还是咕噜噜的泛起了酸泡泡。 他故意重重的哼了一声,安迪赛尔眸子一变,双手搭在沈愿的肩膀上,灰绿色的眸子透着担忧,“殿 下。” 沈愿瘪了瘪嘴,推开他的手,淡声道:“安迪,我回去后给你找一位漂亮的伴侣怎么样?” 侍卫长身子微僵,沈愿看到他那双灰绿色的眸子一瞬间闪过很多情绪。 有不可置信,有震惊,以及类似被抛弃的委屈。 安迪赛尔垂下头颅,慢慢的单膝下跪,被推开的手轻轻抚上沈愿的脚踝。 他一贯低沉性感的嗓音多出几分沙哑,嘴唇微张,却只能吐出几个苍白的词语,“殿下......安迪此生此 世,只侍奉殿下一人。” “可你终归要娶妻生子。” 安迪沉默片刻,忽然在沈愿震惊的目光里做出了一个动作。 他俯下身子,轻轻的亲吻沈愿鞋尖,姿态虔诚如同最绝望的信徒。 虽然隔着鞋子,但沈愿似乎还能感受到被亲吻的地方泛起了一片炙热。他嘴唇微动,想要抽回脚,却被男 人紧紧的攥在手心。 沈愿眸子微闪,结结巴巴道:“别、脏。” 其实安迪赛尔下跪的那一刻,沈愿心就松动了,只是心底那点恶趣味想让他继续下去。 看看安迪萨尔高贵的头颅到底能弯下多低。 可一看到男人做出这样卑微的动作,沈愿心底又泛起了心疼。 爱不该是一昧的索取,而是相互的。 安迪赛尔抿着唇,摇了摇头,托着他的腿慢慢放好,“在属下眼里,殿下的每一处都是圣洁无暇。” 沈愿抿了抿唇,长袍下手指紧张地搅在一起,嗫喏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安迪......” 安迪赛尔微敛的眸子闪过一抹暗光,不过这些沈愿都没看到,因为漂亮的小殿下已经将自己送到了侍卫长 大人的怀里。 沈愿埋在他胸口,带着点撒娇的意昧轻轻蹭着,灿金色的长发和银灰色的发丝因为他的动作,混合在一 起。 就像是......我的血液中有你,你的皮肉中装载着我的灵魂。 侍卫长掩去眸底的暗色,拥着沈愿的手微微收紧,轻声道:“殿下,我是您的所有物,如果失去侍奉殿下 的资格,无异于将我的灵魂堕入地狱”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六) 到达人族首都的第二天,光明会议如期而至。 沈愿带着安迪塞尔在侍者的引导下坐在了精灵族的位置上。 而主位上,人族首领早已等候多时,在他身边,还站着一抹绛紫色的身影。 长孙蔷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人族首领长孙昊年龄自然不会下。 虽然年过半百,但一双鹰眼里却透着丝毫不下年轻人的锐利。 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代表他宝贵的经验。 会议很快便进入主题,长孙昊微微皱起了眉,“接到镇守封印之地的人的消息后,我们很快就派了人过去 查看,封印的确难以再维持下去,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把原来的封印替下去。” 沈愿微微打起了精神,长孙昊口中的封印,是指光明大陆接通异界的封印。 封印的这一边,是日渐繁荣的光明大陆,封印的另一头,是虎视眈眈的异种。 虽然现在光明大陆已经进入焕发生机的时代,但光明大陆永远不会忘记三百年前的异种入侵。 只要稍微一想到那个年代,老一辈的人都会睁大眼睛,身体条件反射的唤醒身体深处的惧怕。 三百年前,在光明大陆的西南面荒漠的上空忽然出现了一道裂口。 那手指宽的裂口浮在半空中,就像是一道奇妙的门,从那小门里吹出阴冷的寒风。 从洞中望去,是一片黑蓝色夹杂着云的空间,就好像一个穿梭时空的通道。 光明大陆没想到,那竟然是噩梦的开始。 这样的洞口开始在荒漠的上空不断出现,有时候一夜之间,就会出现密密麻麻的孔洞,天空就像被虫族啃 噬的树木。 各个种族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 惊变就在一夜之间。 荒漠上空忽然闪起了黑蓝色的雷云,一个一个虫洞慢慢蠕动着聚集,慢慢汇成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型通 道》 最先发现的,是荒漠边境的矮人一族。 熟睡之际,最外层的防御忽然拉响了刺耳的警报。 “敌袭!敌袭!” 起初他们以为是偷袭的敌人,然后又觉得那不正常的移动声响像是兽潮。 他们握紧了手里的武器,然后那样丑陋的生物就出现在了眼前。 该用什么来描述它们。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六) 怪物的四肢异常的长,就像蜘蛛的节肢,眼睛像是被包裹了一层半透明的膜。 浑身漆黑,嘴里生着密密麻麻的齿轮,有矮人亲眼看见它们将僵立的狮子瞬间撕咬成碎片。 他们就如蝗虫过境一般,将所过之处悉数摧毁。 矮人是靠极其隐蔽的地下防御工事,躲过一节。 这群异种似乎没有脑子。 作者有话说 其实安迪赛尔脑子里一边想着怎么―死愿愿,嘴里却虔诚的说,我是殿下最忠诚的信徒 (顶着锅盖跑)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七) 只会横冲直撞,啃噬眼前所见的生物,面对躲入地底的矮人,便有些束手无策。 所以在异种初次登陆光明大陆,损失最惨重的还是和矮人一族比邻的地精族。 地精一族与矮人一族长相相同,都是类人型的生物,不同的是,他们的耳朵很大,面相丑陋,寿命也很 断。 虽然喜欢恶作剧和搞破坏,但智商不高,没有固定的家,散漫的生活在树林里。 没有出色的防御体系,他们没有领导者,族群也像一盘散沙,这样一个一个毫无优点的种族还能存活,完 全是因为其他种族看不上这里的一亩三分地。 若不是它们还有一点智商,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化,几乎要被定义为野兽。 龙族喜欢亮晶晶宽宏大气豪华的洞穴,人族生活的精致优雅,善于制造武器,直到现在,其他种族都没能 研究出人族火器的制造方法。 精灵和海族就更不用说,都是偏远的农村户口。 光明大陆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种族,大多都因为族群的弱小而不得不依附邻居大国。 而地精一族在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浩劫中,只有少数逃到了矮人一族的洞穴。 其他皆是全军覆没。 后来的地精都养成了钻洞的习惯,他们喜欢挖阴冷潮湿的洞穴,除了必要的觅食,都会缩在洞里。 大脑逐渐简单化,慢慢的,他们可能会回归野兽的队列。 再也不能坐在各大种族聚集的光明会议。 现在睢一一个坐在会议上的地精一族。 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丑陋黑黄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因为惊慌,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颗腐朽的枯木。 他是为数不多存活下来的地精。 当年逃出来时,只有三岁,光明大陆上的年龄大多都在三百年左右。 如果没有解决封印的问题,那么他可能要再经历一次生不如死的噩梦。 好在异种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不能接触阳光。 它们只在夜晚出没,在封印通道后,剩下存在光明大陆的异种便被他们联手绞杀。 在光明神降下的旨意中,他们集齐所有种族的至宝,融合为修补通道的封印。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七) 而那至宝,是每个种族的核心。 一次性失去那么多至宝,对光明大陆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有些种族甚至为此灭迹。 当然他们就算知道失去至宝会造成什么下场,也没有办法拒绝,因为那些强势的种族会以全光明大陆的生 灵为要挟。 那一次,夺取了精灵族树神的心脏。 树神的根脉蔓延整个精灵族,是所有精灵的庇护。 失去心脏虽然不至死,但也让精灵之树打出血,不仅枯萎了半边身体。 那些埋藏在地底保护精灵森林的根系也枯萎,化作其他植物的肥料。 能修护好,也是几百年后的事情。 所以,他们又能拿什么去修补封印,这一次,要把整颗树都贡献出去么。 事关精灵一族的延续,安迪赛尔却微微敛下眸子,露出一抹玩昧。 异种一词一提,便勾起了所有人的不愿面对的回忆。 沈愿却忽然想起在燕阳城遇见的那具诡异的尸体。 在她身上发现消失已久的树人的痕迹。 树人与封印,有没有联系呢。 长孙昊轻咳一声,“其实,,我们人族还想到了一种方法,就是牺牲小我,拯救大我。” 沈愿眸子微眯,反倒是脾气火爆的龙族最先开口,“什么意思?” 长孙昊顿了顿,“活祭。” 活祭两个词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场的所有种族代表人都立刻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原本就沉重的会议,局势立刻便的嚣张跋扈。 沈愿眯了眯眼睛,活祭这一词正如它字面上的意思。 光明神降下旨意时模棱两可,其中就提到了活祭这个词。 虽然沈愿很不理解为什么身为正义代表的光明神会提出活祭这一荒唐又邪恶的字眼。 但当时的领袖们不是没打算过使用这个方法。 只不过在最后关头,他们找到了光明神所说的凝聚之力。 这才有了各族献祭至宝的举措。 见会议上的人神色各异,长孙昊眸光微闪,淡声道:“各位先冷静下来,也不是非这个办法不可。” “我们可以前去封印之处,先试试用以前的方法加固封印,人族得出来的结果并不完全,聚集大家的智 慧,说不定能找出一线生机。”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若是加固封印不成功,我们只能寻找一部分适合的祭品。。。” 龙族大王子缓缓说出句话,会议上没有人提出反驳。 就连人族的向来以和平和光明为代表的祭司,神情都未掀起一丝波澜。 是的,与生存相比,信仰又算什么。 接下来他们又讨论了关于每个种族负责的加固地点。 以及其他的事情,龙族甚至因为一座城邦的问题与人族吵了起来。 会议又恢复了往年的热火朝天。 可所有人都知道,还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离开人族建筑不远,长孙昊却悄悄将沈愿请了回去。 “弥洛斯殿下。” 沈愿淡淡颔首,“长孙首领有何贵干?” 长孙昊微微一笑,“弥洛斯殿下,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想和精灵一族暂时结盟,”他望了眼身旁的面色冷漠的长孙蔷,“顺便请您多多抚照小女。” 沈愿皱了皱眉。 却听长孙昊继续道:“殿下放心,和我们暂时结盟,只赚不亏。”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 细细的将自己的筹码道来。 从人族建筑里出来时,安迪赛尔脸上明显透着不悦。 沈愿摇了摇他的手,明知故问道:“怎么啦?” 安迪赛尔抿了抿唇,“为什么要答应长孙昊。” 沈愿眨了眨眼睛,“因为我是精灵王子,要为精灵一族打算,长孙昊开出的条件极其诱人,即便是陛下都 会心动。而且与人族结盟才是最主要的,长孙蔷只是附带。” 虽然私心里沈愿想长孙蔷离的远远的,但作为精灵王子的身份,他必须放弃小我。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七) 长孙昊这次下了血本,本来身为人族首领,应该是他和大部队一起去荒漠加固封印。 但长孙昊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居然将大公主长孙蔷派了出去。 虽说长孙蔷足以独当一面,但毕竟初出茅庐,长孙昊有意锻炼她,却放不下心。 矮人,龙族和兽人一族脾气火爆且多与人族有摩擦。 海族生活在海里,不受控制,而且去荒漠来说对生性喜水的他们来说也是不小的考验。 剩下的大种族也只有精灵一族。 虽然傲慢,但对承诺的事情却会毫不迟疑的完成。 长孙昊只能选择他们。 至于其他的考虑,啧,沈愿望了眼安迪赛尔。 长孙蔷估计还是忍不住了吗? 只不过与他想得有些出入。 长孙蔷听闻长孙昊有意选择盟友时,鬼使神差的,跟长孙昊透露精灵一族或许可以。 长孙昊眉间闪过一抹深思,“精灵一族虽然傲慢,但重收承诺的品质却是有目共睹的,原本我也将精灵族 放在第一位,现在听蔷儿一说,那就选精灵族了吧,正好,我手上也有他们找的东西。” 长孙昊望了眼眼底闪过欣喜的长孙蔷,欣慰的笑了笑,“蔷儿,精灵王子弥洛斯年少有为,是精灵族最年 轻的大祭司,前途不可限量。” 他的话点到为止。 长孙蔷忽然白了脸,原本的一腔喜悦如同浇了冷水。 望着父亲欣慰的笑容,她动了动唇,沉默的站在原地。 沈愿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枚莹绿色的木之元素石。 这么一枚不起眼的元素石,对树神来说却等同于再造心脏。 虽然是低配版。 黎明前,一道以龙族,兽人,精灵,人族,矮人为首,其余零零散散十几个种族组成的部队浩浩荡荡的朝 荒漠前去。 而在大陆的某一处,睁开了一双血红的巨眼,那只巨眼阴冷的望着大部队,当视野集中到那辆华丽漂亮的 马车时,又微微一凝。 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七) 沈愿依然坐在他那架马车上。 马车外忽然想起了精灵的询问声,“殿下,人族公主前来求见,说是有要是相商。” 不见马车内有什么动静。 原本密不透风的纱帘忽然被吹开。 露出了里面交拥的两个人。 面容英俊的侍卫长大人正襟危坐,在他怀里,宛如妖精一般惑人的精灵王子懒散的倚着,享受着侍卫长的 侍奉。 艳红的舌尖一卷,将侍卫长手中的葡萄含入口中。 这一切,都纳入长孙蔷的眼底。 先是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然后明艳的小脸一阵白一阵红,她咬了咬牙,扭头一语不发的离开。 在她身后,是什么都没看到的精灵侍卫。 精灵侍卫不解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又重新驱起了马车。 马车里,沈愿仿若无骨的倚着安迪赛尔,不过是刚离开人族的领地,他身上铺天盖地的困意又重新席卷。 浑身酸软无力,只想赖在男人的怀里。 这样怪异的现象,愈发加重了沈愿心底的疑惑。 沈愿半眯起眸子,微不可察的扫了眼安迪赛尔。 直觉告诉他,这与安迪赛尔脱不了关系。 这个伪装成光精灵的邪恶暗精灵。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八) 有光的地方就有暗。 暗精灵虽然在精灵女神的默认下被踢出了精灵森林,但不可否认,他们依然属于精灵一族。 暗精灵和异种一样,无法生活在太阳底下,但安迪赛尔却是个例外。 他是光精灵和暗精灵偷偷结合生下的孩子。 从小就可以自由切换光暗两种形态,由于父亲暗精灵这一方血脉强大,所以安迪赛尔血脉中的暗元素多过 于光明元素。 本质上来说,他还是属于暗精灵。 光暗结合的精灵不是没有出生过,大多数都还未睁开眼睛看一眼世间便匆匆离开。 只有安迪赛尔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但在精灵法律中,光暗精灵私下暗通曲款,是会被两方精灵一同睡弃的。 安迪赛尔的父亲是暗精灵一族的首领,他和一位普通光明精灵相爱的事情终究会败露。 光暗两方精灵大怒,分别将暗精灵王和光明精灵分开。 相思成疾,病入膏肓。 在安迪赛尔的母亲死去没多久,父亲似有所觉,身为王,其实只要他说出一句错了,便能重新接过权杖。 但那个男人只是沉默片刻。 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永眠于霍尔山脉。 他的身体化为一阵雾,再无踪迹可寻。 沈愿瞥了眼眉眼充斥着柔和之色的安迪赛尔。 这个男人,其实不属于任何一方阵营,他本质上憎恶所有精灵的。 因为可恶的偏见,因为本不该存在的精灵。 在父亲悄悄把他送出霍尔山脉后,因为遇见了光精灵下意识的切换了光明心态,于是被光明精灵认为是迷 路的幼崽,从此带回而来精灵森林。 虽然没有父母,但安迪赛尔在精灵森林的生活却没有多大的问题。 直到他被派到精灵王子的身边。 是原身弥洛斯也没有其他精灵想象的高雅,圣洁无暇的外表下,是一颗善妒的心。 他嫉妒安迪赛尔所有的优秀。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八) 他比翘尖星还要卑劣。 翘尖星是出于本能,而弥洛斯却是由内而外,早已腐朽的灵魂而繁衍出的无边罪恶。 来光明会议,听到封印即将破裂的时候,长孙昊也顺其自然的提起了活祭。 看了眼身旁的正襟危立的侍卫长,一个邪恶的想法从弥洛斯的脑海中升起。 他故意在加固封印的过程中在安迪赛尔灵力中动了些手脚。 导致安迪赛尔无意识的犯下错误,最后用活祭的方法弥补。 望着安迪赛尔身子渐渐化为虚无。 弥洛斯向来紧绷的唇角缓缓上扬。 沈愿微微叹了口气,抱住安迪赛尔的脖颈,在他下巴轻轻印下一吻。 薄唇的相贴,带着一个绵软的火热。 沈愿没头没尾的轻声道:“安迪,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安迪赛尔捏着葡萄的手微顿,敛下眸子去观察沈愿的表情,却发现一无所获。 而沈愿说完这句话后,便像从未开口过一般沉默下去。 安迪赛尔只好收回打量的目光,面色如常的给沈愿喂葡萄。 从人族首都到荒漠封印的地方有些远,车队行驶而来一天,也不过才走到兽人族的外围。 站在兽人族的地盘上,兽人自然得做出一些表示。 他们大方的清理出一些房屋供众人休息。 只不过请精灵入住时,精灵却个个冷哼一声转过身,然后在兽人的眼底下,借助旁边的树木,临空拔起一 座树屋。 沈愿在兽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被安迪赛尔抱进树屋内。 他们站在原地停留片刻,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 夜晚,正是万物入睡之时,值班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两滴瞌睡泪。 沈愿枕着安迪赛尔的手臂,呼吸平缓的入睡,小脸上还带着一丝情事过后的红潮。 微微阖上眸子的安迪赛尔忽然睁开眼睛,直直的看向被风吹的眶当作响的树门。 奇怪的是,树门被吹的哐当作响,四周的守夜的精灵却毫无所觉,就连沈愿也只是浅浅的嘤咛一声,在安 迪赛尔挥手给沈愿织起一片梦境的时候,又呼吸平稳的沉入梦里。 梦里似乎有无数的美好事物,让沈愿不自觉的翘起了唇角,连安迪赛尔什么时候坐了起来都没发现。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八) 那诡异的风并没有吹多久。 一道庞大的黑影像是潮水一样从树屋的屋顶渗透下来,如果沈愿睁开眼睛,就会发现翠绿的树屋慢慢被黑 色侵蚀。 奇怪的是,睢一清醒的安迪赛尔却没有任何反应。 那浓郁的仿佛滴墨的黑色潮影渐渐在床边凝聚出一个模糊的形状。 它连基本的人形都没有。 黑影似乎是勾下了头,安静的打量躺在安迪赛尔怀里的精灵少年,少年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就像扇贝翕 合一般。 黑影歪了歪头,挣扎的从类似面容的地方幻化出两只绯红的眼珠。 它慢慢凑近沈愿,不禁对少年滑腻雪白的肌肤起了好奇心,于是它幻化出了手,轻轻抚摸上沈愿的半张侧 脸。 掌心传来温柔的触感,黑影似乎极兴奋的抖动了一瞬。 好软,好舒服。 它的目光又聚集在精灵少年的嫣红的唇瓣上。 嘴唇也慢慢初具雏形。 庞大的黑衣身上慢慢凑近沈愿的面颊,轻柔而小心翼翼的吻了上去。 而安迪赛尔只是轻轻托起少年的头颅,好让少年能和黑影轻吻。 月光透过飞舞的窗纱洒落进来,映出安迪赛尔无神涣散的灰绿色眸子。 沈愿被迫扬起脖子,唇瓣任由一个另一个生物的侵入进出。 随着少年的呼吸渐渐急促,黑影的额头忽然闪过一抹金红交错的诡异印记。 在昏暗的树屋里显得明亮又刺目。 正在沉睡的沈愿忽然感觉到一股窒息,美梦忽然被黑暗席卷,沈愿眉头浅浅蹙起,有些难受的咬紧牙关。 察觉到少年忽然紧闭的牙关,黑影似乎吓了一跳,立刻与少年分离,绯红的眸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少年。 沈愿难受的张开嘴呼吸,眼皮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黑影小心翼翼的跪在他身旁。 一丝黑色的雾气钻入沈愿的身体,吞噬了黑暗,在黑色中又重新织出一片绚烂美丽的梦。 少年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黑雾长长的出了口气,亲昵的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沈愿。 眼底溢出了类似于欢喜的神色。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八) 他想对少年说话,于是长出了嘴巴。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句浅浅的低喃。 “晚安,宝贝愿愿。” 他说完这句话,树树屋四周的黑潮开始褪去。 屋子又恢复了光亮的模样。 勾着头的安迪赛尔眼底一点一点的恢复光亮,如无其事的将沈愿抱在怀里,合上了双眼。 第二天一早,沈愿是被唇上湿湿软软的触感唤醒的。 他一睁眼,就对上了侍卫长大人那张俊美下饭的脸。 侍卫长灰绿色的眸子里溢出丝丝笑意,“殿下,您睡过头了。” 沈愿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哼了一声别开眸子,哼哼唧唧的张开手,“那你还不快服侍我起床。” 安迪赛尔灰绿色的眸子闪过些许笑意,“是,我的殿下。” 沈愿享受安迪赛尔的服侍时,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把脑海中打着哈欠的D3扯了出来。 D3出来时手里还抱着一颗赤红的蛋,沈愿瞥了眼,“朱雀还要多久才能进化完呀。” D3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快了。”它简单的恢复了一句,揉了揉眼睛,“叫我出来干嘛?” 沈愿皱了皱眉,“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他是纯粹的想问昨晚睡熟时发生了什么,没想到D3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忘了昨晚我被关小黑屋了 吗?” 沈愿反应过来,脸一红,能让D3进小黑屋,也就那一个原因了。 他轻咳一声,别开眸子,“我是说昨晚我睡熟之后。” D3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昨晚关了四五个小时的小黑屋,我就在里面抱着朱雀睡觉了。” 沈愿摸了摸鼻子,“那没事了。” D3点点头,“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沈愿点了点头,可心底那点诡异的异样却久久挥散不去。 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来过。 胸口忽然传来一抹刺痛,沈愿面色惨白一瞬,伸手抚上胸口。 安迪赛尔眸子一颤,连忙冲上来扶住沈愿的身形,眼带关忧道:“殿下,怎么了?” 沈愿摇摇头,把手从胸口上挪开,“没什么。” 正好外面也传来了精灵侍卫的询问。 说是其他种族已经聚集起来了,问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出发。 沈愿借此转移话题,“走吧,别让他们就等了。” 安迪赛尔抿了抿唇,沉默的把沈愿打横抱出去,回到了马车上。 沈愿一反常态的安静蜷缩在他怀里。 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沈愿忽然睁大眼睛,理智还保持着清醒,可是心底却密密麻麻的泛起针戳一般的疼痛。 这股疼痛从心口的方向慢慢蔓延到四肢百骸。 ......好难受 就像身体被放进了满是刀子旋涡里,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刺骨的刀痕。 他到底......忘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也快到原世界了呢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九) 安迪赛尔是最先发现沈愿的异样,腿上传来湿濡的水意,原本正在为殿下准备按揉头部的安迪赛尔茫然的 低下头。 然后便对上了沈愿怔愣无神的眸子,晶莹的泪水顺着他姣好的半张脸汇聚成线。 安迪赛尔慌乱地托起殿下的脸颊,轻轻凑过去,低声唤道:“殿下?” 他的呼唤迟迟没有得到回答。 沈愿只是一个劲的流泪,涣散的瞳孔失去了所有的光亮。 整个人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 安迪赛尔心底忽然升起极大的恐慌,那湖蓝色眸子里的空洞,让他生出一种错觉。 那是他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 安迪赛尔无法,只能将沈愿抱在怀里,一遍一遍温柔地亲掉他眼角咸湿的泪。 远在大陆彼端,一只金色的巨眼缓缓睁开,其中散发着金红交错的光芒,它似有所觉,眼底缓缓倒映出华 丽的马车。 发现少年眼角的泪珠时,金色巨眼慌乱的颤抖了起来,连忙分出一抹意识。 安迪赛尔忽然一怔,一只眼睛化为金色,一只眼睛化为红色。 他眸光微闪,鼻尖蹭着沈愿的额头,低声轻哄:“宝宝,别哭了。” “宝宝,看看我好不好。” 沈愿陷入了自己编织的心魔幻境中。 在沈愿的眼底,他赤着脚,艰难的行走在一片荒芜的沙漠里。 头上是毒辣的太阳,脚底是烫的惊人的砂砾。 沈愿宛如一尾脱水的鱼,他微微眯起因为干涩而泛红的眼睛,极力的眺望远方。 却发现除了荒漠并无其他。 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沈愿迷糊的脑袋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他也说不清自己走在哪里。 只觉得哪个方向都不太对。 远方忽然传来了呼唤,沈愿的脚步微顿,再次抬起眼睛。 那温柔的呼唤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恍似惊雷在耳边乍响。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九) “愿愿,过来。” 随着这一声洛下,沈愿的脚底忽然一痒,他顿了顿挪开脚却发现是一株小草钻正挣扎的钻出来。 沙漠里长草? 沈愿不太清醒的眸子微睁,然后便看到以他为中心,沙子里忽然盛开了万千绿茵。 一个绿洲极快的生成,清凉的微风抚过沈愿的面颊,似情人间亲昵的抚摸,指引他看向前方。 那是,水。 沈愿瞳孔骤然紧缩,几乎是不顾一切的跌跌撞撞冲向那小小的水泊,却在即将到达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想象中的摔倒没有传来,沈愿的身体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托起来,身后好像站着一个透明的人,带着沈 愿婴儿学步般走到水泊前。 温柔又宠溺的看着他一口一口饮下干渴的解药。 沈愿渐渐恢复了体力,那道温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愿愿,跟我回家。” “宝宝,别哭了。” “宝宝,看看我。” 沈愿蓦然惊醒,便对上了一张空白的脸,他瞳孔骤然紧缩,下意识的把眼前人推出去。 安迪赛尔灰绿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欣喜,被推开后立刻又俯身上来,试探的伸手去触碰沈愿,“殿下,你终 于醒了?” 沈愿闭了闭眼,又睁开,却发现眼前哪有什么无面人,只有担忧他的安迪赛尔罢了。 沈愿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嗓子干哑难耐,“安迪,我想⑺。” “好。”安迪赛尔给他递来一杯水。 沈愿一口饮尽,才感觉那可怕的渴意消失了不少。 他没注意到,安迪赛尔的脖颈间藏着一只小小的金色眼睛,那只眼睛小心翼翼的借着安迪赛尔的衣领遮住 自己的身影。 望着少年已然恢复了不少血色的脸蛋,它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然后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少年,彻底的化进了安迪赛尔的身体里。 沈愿枕着安迪赛尔的大腿,茫然的看了眼马车周围,“安迪,刚刚有人来过吗?” 安迪赛尔顿了顿,摇摇头沉声道:“并没有。” 沈愿慢吞吞的哦了一声。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九) 耳畔忽然吹过一阵清风,携带着神明的旨意。 一道冷漠的女声忽然响起。 “弥洛斯,你身边的精灵侍卫被调换了。” 沈愿蓦然睁大眼睛,顺着声音的来源去看,却发现那里空白一片。 那声音不会错,是精灵女神! 精灵女神的话模糊不清。 这不能怪她故弄玄虚。 受光明大陆和神明的法则约束。 神明不可干预光明大陆,只能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才可以给予适当的提示。 沈愿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东西,他蓦然弹起身子,紧紧抓住安迪赛尔的手,另一只手挥出一只隔音 罩,“安迪,我们身边的精灵侍卫,被调换了。” 安迪赛尔眉间闪过一抹怔愣,“什么意思。。? ” 与此同时,马车外的十个精灵侍卫忽然诡异的对视一样。 如果沈愿出来,就会发现他们距离大部队已经脱离很远了。 精灵侍卫们互相传达了信息,原本光滑如玉的肌肤忽然变的皱巴巴,一个个俊美漂亮的精灵眨眼间就改头 换面。 那脸上布满纹路,还有树干一般的颜色。 是树人! 安迪赛尔敏锐的感觉到马车忽然停下的异样。 他面色一变,眸子闪过些许戾气,刚想带着沈愿飞出来。 却没想到华丽的马车忽然散架,沈愿忽然被一道莹绿色的光芒包裹了起来。 眨眼间消失在了安迪赛尔的面前。 安迪赛尔望着地上隐藏的阵法,四周是十颗枯萎的木头,明显就是被阵法抽干了生命。 消耗灵魂发动的阵法,理所当然的从大祭司和侍卫长手里抢夺了一秒。 也就是这一秒,让沈愿永远的消失在了安迪赛尔面前。 部队最后的长孙蔷望着身后的消失很久的精灵车队,心底忽然溢上一丝不详的预感。 她皱了皱眉,“停。”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九) “怎么了? ”兽人是最先发出不满的,一只狮子皱着眉在她面前化为人形。 长孙蔷眯起眼睛,“精灵族已经很久没有传来消息了。” 狮子顺着她的目光回头。 等派出来的小队折回来时,只看见了散落一地的马车和倒在地上成为枯骨的独角兽。 在遍地狼藉中,竖立着一只皮肤漆黑的人形怪物。 他头生双角,眼睛闪烁着邪恶的红光。 俊美的面容正是今早才见到的精灵族侍卫长大人。 安迪塞尔不带感情的目光淡漠的扫过眼前的几个人。 在灰飞烟灭之前,一位小队成员成功将信息传递出去。 一一安迪赛尔是暗精灵,精灵王子弥洛斯下落不明! 另一边,那道莹绿色的光芒只包裹了沈愿一瞬,就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之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眨眼间冲 成碎片,散落在沈愿的身边。 沈愿面容冷厉。 不要忘了,精灵族的王子,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大祭司。 沈愿极快的打量了一下周围,脚下是个不算大的祭台。 沈愿刚走到祭台边缘,便听边缘外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殿下请勿乱动。” 随着声音一落,沈愿眼前从边缘起忽然出现了一片光罩,莹绿色的光罩上布满了浓郁的力量,那是精灵的 克星。 一排树人渐渐出现在视野中。 沈愿眸子微眯,视线锁定在站在最前方的树人身上。 那大约就是树人的暂时领袖。 从他们类似树木般的皮肤和脸颊上,沈愿看不出他的年龄,不过这都不能改变沈愿对他们的厌恶。 树人一族被精灵族救下来后便消失匿迹,没想到近期又出来蹦Q。 沈愿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我的族人呢。” “殿下放心,精灵族的侍卫们都好好活着。” “你最好没有说谎。” 树人首领恭敬的低了低头,“殿下,我们这样做是迫不得已的,只希望您不要参与这趟浑水。”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九) D3这会儿也不再潜水,爬在沈愿的肩膀上。 沈愿冷声道:“封印被破坏,是你们的手笔?” 树人首领迟疑片刻,“殿下,抱歉我们无可奉告。”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殿下放心,我们可以保证精灵族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坏。” 沈愿冷哼一声,“你们将我绑来,就不怕我父王找到这里吗?” 这次树人首领回复的倒是很快,他枯木般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殿下,没有人找得到这里,况且只要您 在我们手里,精灵王行动前便要斟酌再三,我们无意牵扯精灵一族。” “您的族人当年对我们的庇护,我们都记在心底,一旦事情尘埃落定,我们就会将您完好无损的送出去, 相信我,这样对我们都好。” “最后一个问题,安迪赛尔呢。” 不知是不是沈愿的错觉,他看到树人脸上露出了一抹窘迫,“我们的力量有限,没能把您的侍卫长大人带 过来。” 况且这祭台只能困住一个,若是两个实力都在大祭司以上的精灵同时出现。。 不过这些树人首领不会说出来,他恭敬的行了个礼后,便打算带着族人立开。 谁知刚转身没走出多远。 地面忽然剧烈的摇摆起来,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树人首领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半空中,双目赤红的男人一只手握拳,猛的砸向眼前的壁垒。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十)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树人首领勉强站稳身形,看了眼祭台上长身玉立的精灵殿下,眸光一暗,转头对 两个树人下了命令后,朝出口而去。 沈愿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去。 可头顶是一片漆黑,沈愿什么也看不清。 “他来了吗?” 沈愿摸了摸心口,似有所觉。 D3点了点头,“安迪赛尔就快要进来了。” 另一边,树人首领望着透明壁垒外的人形怪物,眼底闪过一抹惊诧。 原来精灵侍卫长是暗精灵吗? 他微不可察的望了眼身后,这件事件精灵王子知道吗?他甩了甩头,将这个不属于他的烦恼抛了出去。 被人砸着大门,树人首领却不能生气,不敢真正惹怒外面的人,脸上勉强扬起一丝笑。 “侍卫长大人。” 可那握着拳头一拳一拳砸向壁垒的男人并未停下手。 树人首领脸色一僵,拦住身后想要冲上去的树人侍卫,又加大了声音喊到:“侍卫长大人” 他这一声蕴含了些许魔力,不是个聋子自然都能听见。 只见暗精灵缓的拳头微顿。 树人首领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总算停下来了,要是再砸下去,这壁障就要破了。 他高声道:“侍卫长大人。。。” 树人首领话音还未落,翠绿色的眸子骤然紧缩。 浮在半空的安迪赛尔不带感情的扫了一眼底下的几个树人。 双手忽然聚集了一个篮球板大小的黑色圆球,其中夹杂着电光雷闪。 然后在所有树人惨白的面色中缓缓按进了壁障。 透明的白色壁障晃动着发出一道道不堪重负的嘶哑声,散发出一道炫目的光亮后宛如蛛网一般从黑色圆球 的地方开始向四周碎裂。 安迪赛尔的身影眨眼间在半空中消失,树人首领面色一悚,“后退,防御!” 却不想下一刻,安迪赛尔那张俊美漆黑的脸庞便出现在了树人首领的眼前。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十) 树人首领手里刚凝聚起一道森之魔力便被暗精灵身上的黑暗吞噬殆尽。 侍卫长灰绿色的眸子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阴鸷狠厉的猩红魔瞳。 他单手掐着树人首领的脖子,迫使他不得不脱离地面。 安迪赛尔眼底隐隐有不受控制的红色浮现,“你,该,死。” 大陆彼岸的金色巨眼眼底满是乱窜的雷电,它的怒气直接体现在周围的环境上。 海面翻起了巨大的波浪,海里的生物感受到致命的危机感纷纷尖叫着四处逃窜。 鲨鱼撞上了珊瑚,鲸鱼撞上了暗礁。 海族都惊悚地爬到陆地上,远远眺望掀起万丈高的海面,脸上是绝望而恍惚。 他们统一低声呢喃:“芬格鲁一玛格那弗一克苏鲁一拉莱耶一乌伽那格尔一弗坦。” “在拉莱耶的宫殿里,沉眠中的克苏鲁正等待着复苏。” 原来,传说是真的,海神真的存在。 海族真的要灭亡了吗? 在海洋的深处,一个邪恶的,庞大的生物缓缓凝聚出身形。 “安迪,是你来了吗?” 掐着树人首领的手一松,安迪赛尔蓦然抬眼,朝那黑黝黝的洞口看去。 树人首领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喘息,连忙急促的解释:“阁下,殿下正在里面休息,我们绝对没有动殿下一 丝一毫!” 安迪赛尔眸子一厉,随手将树人首领扔到一旁,“你最好没有撒谎。” 树人首领瘫倒在地上,望着暗精灵离去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后怕,以及庆幸。 庆幸他没有贸然和暗精灵动手,而最大的幸运就是,没有动精灵王子。 树人首领被其他树人扶起来,眸子暗了暗,既然半途出了岔子,那他只能加快推动事情的发展了。 树人首领扭头对一位树人盼咐了些什么。 那树人听完后眼底流露出一抹兴奋和火热,“是,族长,保证完成任务,我们树人一族,今日便可如愿以 偿。” 祭台边缘的两个树人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 沈愿愣了愣,轻声试探道:“安迪?” 奇怪的是,四周寂静无声。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十) D3皱了皱眉,“我感觉到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我要去查一下顺便通知总部,你可以应付吗?” 沈愿点点头,“没事,你去吧。” D3点点头,滴的一声消失在空间里。 寂静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沈愿。 就连呼吸都被放大了几分,沈愿黝黑的眸子望着黑暗中的某一角。 虽然他仍然什么都看不到,但直觉告诉他,那里不一样。 那里有心脏的跳动。 沈愿歪了歪头,“安迪,你在犹豫什么?” 被点了名字,被黑暗包围的暗精灵身形微凝,自从弥洛斯在他面前活生生的消失,安迪赛尔浑身血液中的 暴戾像是遇着火星的炸药。 光暗不过一念之间,他无法控制的变成了暗精灵,虽然转换为光精灵只需要等半天,但安迪赛尔无法忍受 下去。 无法忍受每时每刻与弥洛斯的分离。 望着祭台上一无所知的精灵王子,安迪赛尔忽然像浇熄的火焰。 弥洛斯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尊贵殿下,安迪赛尔心底的卑微开始蠢蠢欲动。 他会嫌弃自己的身份吗? 安迪赛尔这样想。 沈愿敏锐的嗅出空气中的一丝黑暗味道。 身为光精灵,对黑暗的昧道其实很敏感,稍微一想,沈愿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回想起离开时瞥到的那一双猩红双眼,沈愿莞尔一笑。 没想到安迪赛尔也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刻。 沈愿微微叹了口气,“还不出来吗?” 暗处终于有了回应,一道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殿下,祭台的封印已经消失了,您可以离开了。” “那你呢?” 暗处的声音沉默半晌,“属下还有要事处理。” 沈愿眯了眯眼睛,在安迪赛尔的紧张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下祭台。 安迪赛尔蜷了蜷手指,微微敛下眸子,也好,就算外面的流言传的漫天飞。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十) 他也想保留这一刻的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也许是最后一刻。 比起光明精灵的厌恶,他只在乎那人眼中的看法罢了。 安迪赛尔潜意识的逃避,第一次生出对自己身为暗精灵的厌恶之感。 “安迪,你忘记了说过要对我忠诚吗?” 安迪赛尔身形微顿,手缓缓握成拳,沉声道:“殿下......” “安迪,不用回答我这个问题,只要告诉我,以后还愿意效忠于我吗?” 侍卫长灰绿色的眸子微微亮起,但很快,就熄灭,“殿下,属下愿意,但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黑暗的空间忽然变的明亮。 眼前乍然出现光明,安迪赛尔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眸子。 失去了视觉,其他的感官便会变的十分灵敏。 安迪赛尔听到脚步声慢慢到达眼前,嗅到了殿下身上熟悉又令人着迷的清甜。 以及,一只温凉的手缓缓抚上了自己的脸庞,轻轻搭在眼睛下方,摩挲着暗精灵敏感的鼻梁。 “睁开眼,直视我。” “我的侍卫长。” 安迪浑身血液骤冷,蓦然睁开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沈愿弯了弯眼睛,“如果我说,我早就知道你是暗精灵了,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 侍卫长灰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怔愣,张了张嘴,“殿下......早就知道了?” 沈愿拉着侍卫长僵硬的手搭在自己的腰间,淡淡的嗯了一声,“我在等你可以告诉我的那一天。” 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安迪赛尔遵从身体的本能将他紧紧拥在怀里,脸埋在沈愿的脖颈间,低声 道:“抱歉,殿下,让您失望了。” 沈愿哼笑一声,用威胁又甜蜜的语气下命令:“以后我再也不允许你让我失望。” “好。” 而外面,因为精灵王子失踪,侍卫长是暗精灵的消息掀起了轩然大波。 精灵王大怒,直接待人打到了暗精灵的霍尔山脉。 而封印这边,因为精灵一族的空缺,导致其他种族不得不分出人手去填补。 这也给了树人一族有机可乘。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十) 不知道他们何时与封印另一边的异种结了盟,在其他种族全部身心都放在封印上时,树人联合空间通道另 一边的异种,从封印最薄弱的地方里应外合。 异种被关了两百年,终于重新踏上光明大陆。 而其他被打的措手不及的种族大军一边逃窜,一边发现了异种经过了两百年的进化,居然有一些进化出了 智慧。 它们不仅学会了分工合作,还学会了领导和听令。 完全就像有组织有规律的军队。 一时间,各种族都用了自己的方法向大本营传达消息。 就连和暗精灵局面嚣张跋扈的光明精灵都不得不停手,在接到沈愿的通知后,光精灵王暂时和暗精灵王达 成了共识。 决定联合对抗异种。 但奇怪的是,异种的路线没有精灵森林。 沈愿反手收割一片异种的尸体,在几个被释放的精灵侍卫和安迪赛尔的掩护下进了地下防御工事。 这是个废弃的底下防御工事。 墙上的煤油灯已经结满了蜘蛛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腐朽昧。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十一) 树人不知道跟异种达成了什么协议,异种军队虽然会避过精灵森林,但不代表会放过眼前的精灵。 所以沈愿几个精灵依然在异种的食谱上。 虽然异种的来势汹汹,但光明大陆也并非没有准备,先辈遗留的训诫令他们随时都能进入戒备状态。 即便是普通百姓,也有规律有组织的进入了地下防御工事。 几个精灵有的坐在地上,有的倚着墙壁大口喘息,安迪赛尔这会儿也恢复了光明精灵的模样,是以几个精 灵侍卫并没有察觉异样。 沈愿耳尖微微一动。 他和安迪赛尔默契的对视一眼。 “你也听见了?” 安迪点点头,“这里还有其他人。” 其余几个精灵怔愣片刻,然后立刻绷紧了肌肉进入战备状态。 沈愿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刚跨出一步,就被安迪赛尔挡在了身后。 “殿下只需在我身后便可。” 安迪赛尔捏了捏沈愿的手臂,灰绿色的眸子闪烁着坚定的光。 沈愿眸子闪了闪,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觉得安迪赛尔的脸色很差,甚至给了他一种越来越虚弱的错局。 与此同时,他也察觉自己的精神愈发的充沛,那种浑身上下的虚弱感在是沈愿和安迪赛尔短暂的分离中便 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过安迪赛尔面色无异,更何况现在还有其他的精灵侍卫,沈愿不方便和安迪赛尔商量,只好抿了抿唇, 强压下心底的一丝不安。 其实在后面还鬼鬼祟祟的跟着一个生物,安迪赛尔告诉他是一只胆小懵懂的小树人后,沈愿便没再管。 大约是与大部队走散了,见到他们这一对,才悄悄的跟了上来寻求安全感。 沈愿还没到那种毫不通情达理的地步。 思考间,安迪赛尔已经率先迈开了步子,朝这个废弃的地下工事的深处走去。 沈愿低了低眉,在心中默念,“三三,你还在吗?” “沈哥哥,三三还没回来。” 沈愿愣了愣,“朱雀吗?”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十一) “是我,我进化完成了。” 许久没有听到朱雀的声音,沈愿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原本朱雀这次进化的时间就比较久,沈愿心底担 心,但三三却不以为意。 现在总算挪开心底的一块大石头了。 沈愿面色缓和了不少,“你先在我身体里呆着,等三三回来了,告诉它跟我说一声。” “好。” 朱雀嘴里答应,一双红瞳却直勾勾地盯着那黑黝黝的洞穴,轻声道:“沈哥哥,那洞穴里......不简单,就 连我也看不穿。” 朱雀生来有避邪驱恶的神通,能让他感到不舒服的,到底是什么? 沈愿眯了眯眸子,没想到随意进的一个地方,居然有这般神奇的东西。 不过一想到这是树人的地盘,一切又都变得合理起来。 沈愿扯了扯安迪赛尔的手,“安迪,小心,我感觉里面的东西很不简单。” 黑暗中安迪安抚的拍了拍沈愿的手,苍白的唇角微微勾起,“殿下安心,有我在。” 安迪说这话时身子微微一顿,脑海里似乎穿来了一股海浪的声音,他稍稍稳下心神,面色却在沈愿看不到 的地方,又苍白了几分。 安迪舌尖轻轻顶住上颚,声音轻的几乎令人听不清。“来了。” 光明大陆都有所准备,本最不该担忧生活在海里的海族却陷入了极大的危机。 海面的波涛久久没有平息,一个一个暗旋涡不停的形成,将蔚蓝的海水搅的不得安宁。 而陆地上本就没有海族生活的地方,更不可能有令他们躲藏的地下防御工事。 身后是绞肉机般的海水,身前是虎视眈眈的异种。 比邻的兽人一族却对他们苦苦哀寻的求助漠然视之。 “抱歉,我们能力有限。” 海族族长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百年,深蓝色的眸子透着几分绝望。 身为族长已是这样,更不用谈其他的海族,有的母亲不忍的哄睡怀里的孩子,用身躯紧紧将孩子抱在怀 里。 “睡吧宝宝,明天我们就能回到海里了。” 远处的大地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所过之处多了一群饥肠辘辘身形扭曲的异种,它们或爬或跑,速度都极 快,目标就是毫无防备裸露在外的海族。 其余种族有些不忍,不再去听海族的消息,心底却升起了一个念头,若是异种将注意力都放在海族的身 上,捱过了这个夜晚,那他们是不是可以争取到修复封印的时间。 异种不能接触阳光,它们在黎明来临之际,会聚集成团,浑身石化休眠,形成一个个坚不可摧的黑塔。 无论其他种族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打碎伤及分毫。 只有在夜晚,是异种出没,也是他们可以猎杀的时刻。 正当海族族长呼盱族人放手一搏时,身后的海面忽然扬起一道滔天的巨浪。 族长惊骇的后退,那巨浪宛如巍峨的山一般倾轧过来。 “天要亡海族。” 他的脑子空白一片,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但海浪到底近前时,他们才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看似汹涌的海浪居然温柔的穿过他们,直直的朝异种冲去。 海族惊愕的站在原地,微微扬起头,看头顶一道庞大的虚影裹挟在海浪中。 半空中,一个化为原身的龙族惊愕的看着那万丈海浪中翻滚的虚影,眸子忽然对上一双邪恶的红瞳。 那红瞳似乎有某种邪恶的力量,只是短短一秒的对视,就瞬间击垮了他的心神。 龙族猛的吐出了一口血,跌跌撞撞的朝自己的领地飞去。 那究竟是什么怪物。 而另一半,沈愿和安迪赛尔穿过长长的黑暗通道,被一道刻着封印的石门堵住了去路。 这点阻碍对沈愿和安迪赛尔来说不过举手投足的小手。 侍卫长将手放在门上,在其他精灵的注视下,一股莹绿色的光芒乍现。石门应声而开。 里面却奇迹的亮的非常。 四周没有灯光的痕迹,但这两个篮球场一般大小的空间却奇异的明亮。 安迪赛尔调动了浑身的肌肉,护在沈愿身前,朝空间最中央裸露的红色心脏走去,那颗心脏五个人合抱都 无法圈起,四周链接着无数条的红红蓝蓝的管状物,一头连接着心脏,一头连接着空间暗处。 耳边传来了一阵阵心跳蓬勃跳动的声音。 那心跳的规律平稳,似乎没有察觉这里被人侵入。 沈愿愣愣的睁大眼睛,“这到底......是什么?” 走进了,他们才发现,这不单单是一颗心脏,在心脏的中央,躺着一位沉睡的类似树人。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十一) 之所以说他是类树人,是因为他的上半身是树人的模样,下半身却链接着心脏。 在一位精灵侍卫想要凑近看时,那树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猛然张开嘴,口中绽开密密麻麻的利齿,以一个 不可思议的弧度一口将精灵侍卫的头颅咬了下来。 安迪赛尔面上一变,带着沈愿向后快速的退了几步。 那树人一口咬下精灵头颅,并没有恢复原样,头颅膨胀到变形,嘴里蠕动着,时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咀 声。 朱雀慢慢飞了出来,盘旋在沈愿的上空。 树人把头颅咀完吞下去不过短短几秒。 没了头颅的侍卫脖子处进发出几丈高的鲜血,然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不! ”另一个精灵侍卫面色大骇,双目赤红的挥起灵力朝树人攻去。 那树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望着过来的精灵,带着一层灰色薄膜的眼睛快速直勾勾的盯着精灵侍卫。 “好饿。” 安迪赛尔面色一冷,挥手将精灵侍卫拦了下来。 “它杀了奥克利,我要报仇!” “冷静。”安迪赛尔冷。 那树人见到嘴的食物没了,脸色瞬间扭曲起来,不断的张开嘴朝安迪赛尔咆哮,“饿。” 沈愿眯了眯眼睛,“这种东西,应该与树人一族和异种的交易有关,毁掉吧。” 安迪赛尔点点头,他们忽视一眼,默契的抬起手,准备朝树人攻去。 谁知树人忽然停下了开开合合的嘴,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从他的背后忽然幻化出无数道黑色的肢 体。 沈愿眸子骤然紧缩,那肢体,,是分明是异种的肢体! 树人挣扎蠕动,从借着背后的异肢从心脏处爬了出来,沈愿这才发现自己之前想的都错了。 树人下半身并不是链接着心脏,而是在腰以下生着一团黑色的肉球。 那肉球蠕动着,时不时映出一张尖叫的人脸,又时不时有一只手的形状,几乎要突破薄薄的肉皮。 这样奇怪的造型,让异种看起来就像是树人和蜘蛛的结合体。 沈愿的面色不太好,在他身后的精灵侍卫更是直接干呕了起来。 而安迪赛尔已经挥手朝怪异的树人攻了过去。 虽然树人诡异,身上的四肢让他行动更迅捷,但安迪赛尔也不差分毫。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十一) 虽然安迪赛尔隐隐有占上风的趋势,但沈愿心底还是不明不白的升起了几分不安。 沈愿只不过恍神一瞬间,那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安迪赛尔的声音远远传来,“殿下!”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完) 沈愿蓦然回神,愣了愣连忙道:“好。” 他与安迪赛尔向来默契,转瞬间就知安迪的意思。 沈愿眸子闪过一抹暗光,双手凝聚出一道浓郁的森之灵气,腾身朝被安迪控制住的树人飞去,眼见着手中 的绿光便要击破树人的头颅,在他身后的精灵侍卫都脸上都露出一抹激动,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在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惊呼,“不要!” 那树人见沈愿攻来,非但不躲不避,唇角还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沈愿想抽回手却为时已晚,森之灵力已然脱手,那树人忽然张大了嘴巴,直直的将沈愿的灵力吞吃入腹, 沈愿眸子微微睁大。 反手把安迪拉额出来,“快跑。” 树人像是吞吃.精灵头颅那般,嘴里咕叽咕叽的咀起来,眼球上覆盖着的白色薄膜像是被撕破了一般, 露出了一双深绿色的眸子。 将沈愿的灵力吞吃下去后,他舔了舔唇角,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沈愿眯了眯眼睛,心底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 身后的精灵侍卫忽然提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过来,沈愿扭头去看,却见是一个浑身皮肤类似树皮的小孩。 见到沈愿的目光扫来,他怯怯的垂下了眼睛。 沈愿冷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树人颤了颤身子,被精灵侍卫放了下来,“那是树神。” 树神?沈愿皱了皱眉,“不可能,树神在精灵森林,而且树神也不是这模样。” 小树人连忙摇摇手,怯怯道:“莫尔不是精灵族的树神,莫尔是我们树人的树神。” 沈愿顿了顿,还想说些什么,耳尖却微微一动,捕捉道了空气中的危险因子,他眸子一厉,挥手拉起一道 防御墙。 树人眼见着偷袭未成,张口发出一道桀桀的怪叫后用身后的异肢像蜘蛛一样快速的移动,转身间飞到了心 脏的上方。一双深绿色的眸子散发着恶光,极为凶戾的盯着地上的几个人。 而留在原地的几个精灵却愣住了,那防御墙挡住的是一滩黑色的液体。 沈愿面色微微一变,他情急之下拉起的防御墙虽然只用了三层的魔力,却也能抵挡安迪赛尔一击。 现在却被那一滩看起来恶心至极的黑水腐蚀殆尽。 看来那变异树人将他的攻击当做食物补充了自己的力量。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完) 正当他和安迪赛尔静静的站在原地,脑子里开始飞快的思索起对策时,身后的小树人又弱弱的说了起 来,“你们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它?” “不伤害他?可是他吃了奥克利!”沈愿和安迪还未说完,原先被拦下来的精灵侍卫率先爆发了,一双赤 红的眸子恶狠狠的看着小树人,强烈的憎恶几乎要将小树人灼穿。 他咬牙,一字一句道:“都是你们这群树人,才弄出这不知名的怪物!” 小树人吓得缩了缩脖子,本能的想找一个庇护,可他环视一周,皆是眉眼憎恶的精灵一族,小树人眼底很 快溢上了泪珠,“可,可是我的妈妈还在里面啊。” 那质问的精灵侍卫一愣,“什么意思?” 小树人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族长说,妈妈是树人一族最强大的祭司,为了大业,妈妈回归树神的怀抱 了,等到树人完成了事业,妈妈就会回来了。” 小树人生的单纯,还没等精灵侍卫吓唬,就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沈愿自然没有错过小树人的话,瞥了眼变异树人身下那一团看不清的黑色肉团,想起那时不时想要突破的 尖叫面孔,沈愿抿了抿唇。 小树人的妈妈大约是被献祭给树人了,而且看那树人身下黑色肉球显现出来的面孔,恐怕还不止一个树 人。 几个精灵侍卫大约也是反应过来小树人的话,有些不是滋味的抿了抿唇。 那个双目赤红着眸子的精灵冷笑一声,“你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树人愣愣的擦干眼睛,“你,你说什么?” 精灵侍卫对上那双通红的眸子,冷哼一声转过身。 怎么不解释了? 小树人眼底一慌,跌跌撞撞的跑去追精灵侍卫,拽着他的袖子,断断续续道:“你骗人,族长说过妈妈会 回来,妈妈就会回来!” 朱雀忽然道:“沈哥哥,让我来试试,正好我已经进化完了,多了一项技能。” 沈愿愣了愣,“可以吗?” 朱雀眯了眯眸子,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自傲,“我是天下邪物都惧怕的神兽朱雀,身上的火焰可以烧 尽天下污秽,更何况火克木,这树人的能力着实怪异,他可以吞噬你的力量,却不一定能承受的住我的火焰, 沈哥哥就让我试试吧。” 沈愿点点头。 空间里忽然爆发出一道极大的热浪。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完) 朱雀说的的没错,火克木,这般声势浩大的热浪,只让几个精灵侍卫都忍不住惨白了一瞬面色。 扯着精灵侍卫衣角的小树人更是惨叫一声跌坐在地。 幸好被精灵侍卫眼疾手快的纳入自己的保护罩,才得以没有被灼成灰飞。 沈愿仰头看着明亮的空间忽然被染成火红色。 就连原本的暗处也被火光清晰的照出来。 一道高昂悦耳的清啼响彻洞穴。 一抹火红色的巨大身影盘旋在众人头顶上。 朱雀眼角余光瞥见沈愿一瞬间变了的脸色,稍微收敛了一下身上的热炎,“沈哥哥,没事吧?” 沈愿唇角勾起笑,摇了摇头,“没事朱雀,尽管释放你的能量。” 早在朱雀的热浪席卷洞穴时,安迪赛尔已经条件反射的将沈愿护在了怀里,一股一股能量将沈愿一层一层 护了起来。 沈愿拍了拍安迪赛尔有些紧绷的肌肉,轻声安抚道:“没事,不用担心,这是朱雀。” 安迪赛尔灰绿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暗光,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半空中那只华丽漂亮的鸟,“什么是 朱雀?” 光明大陆从来没有出现过朱雀的记载,这里更偏向西方的玄幻,左右沈愿也不可能一瞬间给安迪赛尔普及 东方神话。 想了想,沈愿抿唇轻笑,用一个词描述,“百兽之王。” 安迪赛尔眸子闪过一丝讶异。 那树人似乎也察觉了朱雀身上的火焰天生就克制它,神色也从戏谑嘲讽变为了忌惮,原本懒散的肢体崩的 笔直,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又分化出更多,更长的异肢。 朱雀眼底闪过一抹不屑,扬首清啼一声,俯身朝树人冲了过去,比他先到树人眼前的,是从他口中吐出的 神火。 朱雀的速度极快,火焰也仿佛源源不断,从精灵侍卫头顶吹过时,众人都不自觉的缩了缩,仿佛那火焰就 从头顶烧过去一般。 起初树人躲闪的速度还能跟上朱雀攻击的速度,慢慢的,便有些不止,它脸庞扭曲一瞬,余光瞥见几个退 后的树人,眼底闪过一抹隐晦的邪恶。 朱雀眸子精光一闪,瞅准一个时机一爪子掀翻了树人,树人中重重的摔在地上。 身下的黑色肉球嘭的一声发出破裂,一股浓郁的气味忽然弥漫在空间里。 朱雀脸上满是厌恶,吐出一团火驱散这片污秽之气,瞬间将已经没有抵抗力的树人烧成了一堆灰。 禁欲侍卫和娇蛮殿下(完) 沈愿眯着眼睛看向那地上的一团灰,轻声道:“这样就完了吗?” 朱雀身形停滞片刻,忽然高声撕鸣起来,朝沈愿重来,“沈哥哥小心!” 察觉到有些不对的沈愿忽然扭头,一道黑色的瘦小干枯的身影以一道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过来。 眨眼间便到了面前。沈愿几乎没有几乎凝聚森之灵力。 沈愿眼前忽然一暗,却不是死亡的感觉。 额头忽然落下一滴冰凉的东西,沈愿愣愣抬头,却对上了一双灰绿色的眸子。 “侍卫长!” 精灵侍卫惊恐的高喊,背景是无数道灵力,还有一道尖利稚嫩的惨叫。 这些沈愿通通都看不到了,他的眸子只倒映出安迪赛尔迅速变的苍白的脸。 安迪赛尔闷哼一声,闭了闭眸子,身子不受控制的前倾,被慌张的沈愿接住。 “安迪。”沈愿的脸色忽然变的惨白,颤抖的伸出手想要看看安迪赛尔的背后。 却被安迪赛尔一把抓住了手腕,侍卫长轻轻摇头,“不要看。” 沈愿眸子剧烈的颤动,就连说出的话也是颠三倒四,“没事的,让我看看,我的能力也可以修复,再不济 我们还可以找树神。” 可安迪赛尔只是抓着沈愿手,缓缓的摇了摇头,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那怪物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附身 到小树人的身上,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袭。 那临死前的偷袭,堪比连接蜜蜂的针,树人是抱着同归于尽的两头。 安迪赛尔用沾满血液的双手捧起沈愿不知不觉流满了眼泪的脸庞,轻轻擦去他最爱的殿下眼角的泪。 俊美苍白的脸上却含着清浅的笑,“属下失职,居然又让殿下哭了。” 沈愿扭头挣开他的手,“你是存心惹我生气吗?都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安迪闷闷的笑了一声,凑到沈愿的耳边,亲昵的蹭了蹭殿下的耳垂。 “殿下,我无处不在。”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章 原世界(一) 沈愿愣了愣,“什么意思?” 安迪赛尔苍白的唇角忽然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了。” 沈愿还未听清他嘴里的声音,安迪赛尔那双灰绿色的眸子已经扩散到极点。 沈愿瞳孔剧烈的颤抖,“安迪!” 可身体逐渐冰凉的侍卫长头在也支撑不住,软软的垂向了一边。 安迪赛尔在沈愿怀里,从腿部开始慢慢的化为虚无。 那边的小树人偷袭成功后便丧失了所有的抵抗能力,被愤怒精灵侍卫拳打脚踢,涣散的眸子看到侍卫长消 散的身形时,眼底露出一抹快意。 唇角高高扬起,发出一连串古怪桀桀的笑声。 “怪物!别笑了! ”精灵侍卫愤怒的朝小树人踢去。 而无论他们怎么拳打脚踢,小树人的笑声始终没有听下来,最后一声高昂的嘶吼下,小树人像是凝固了一 般,眸子暴突,竟然是彻底的断了气。 沈愿脸庞满是泪水,可是无论他怎么去抓那到处飞散的光,都无法聚拢回一个完整的人形。 “安迪......”‘ “安迪,怎么办,我抓不住。” 沈愿像是孩子一般无措,哭着看指尖不断从光点中穿过。 朱雀眼底一红,安慰道:“沈哥哥,别担心,你忘了我的能力啦,我可以聚魂!” “安迪哥哥还会回来的。” 听到朱雀的话,沈愿涣散的瞳孔忽然一聚,哑着嗓子道:“真,真的吗?” 朱雀点点头,信心十足的拍了拍胸脯。 正当他恢复原形,额间刚浮起一抹红色的印记,却忽然像是遭遇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 身形凝固在半空,站在地上的沈愿心里咯噔一声。 “朱雀,怎么了?” 朱雀半晌才从震惊的表情中回过神,回想起刚刚试图聚魂时,脑海里浮现的那双猩红双瞳。 朱雀抿了抿唇,“沈哥哥,可能......不需要聚魂了,因为他,来了。” 沈愿微微一愣,“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世界(一) 不过没有让沈愿等多久,大地忽然颤动起来。 沈愿身形一晃,却感觉自己被轻轻扶稳了身形。 那只手的温度熟悉的令人想要落泪,沈愿蓦然睁大眼睛,回过神想要抓住时,却只能触及一片空气。 沈愿一愣,“是……是谁?” 没有人回答。 大地又开始晃动起来。 就在精灵侍卫准备掩护明显心不在焉的殿下跑出去时,昏暗的空间骤然变的明亮。 沈愿条件反射的抬头,长久的呆在地下,让他的眸子有一瞬间不适应阳光。 他条件反射的眯了眯眸子,下一刻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该怎么去形容。 这样的场景。 头顶像是被掀开了盖子,半空中浮动着海水的痕迹,沈愿看到无数浑身闪烁着微光的海洋生物在半空中游 曳。 就好像,海水倒扣在半空中。 朱雀抿了抿唇,飞回了沈愿的身体中。 精灵侍卫们都被这样的场景震的无法说出话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海水已经弥漫到整个地下空间。 沈愿眸子倒映出一抹猩红的微光,耳边忽然传来邪恶又亲昵的呼唤。 “到我这里来。” “到我这里来。” 沈愿嘴唇微动,不由自主的念出了个名字,“克苏鲁。” 随着这声话落,沈愿的身体忽然便的轻盈起来,缓缓的漂浮在海中。 底下精灵侍卫惊慌的呼唤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沈愿的眼底只有那一双猩红的眸子。 耳边是熟悉低沉的嗓音,“我的殿下,到我这里来。” 沈愿眼角溢满了泪,又被海水轻柔的冲刷掉。 距离红色的双瞳越来越近了。 原世界(一) 沈愿没有发现,自己所处的海水已经不再蔚蓝,如果他能站在这一片的上空。 就会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进入了一个深黑色的虚影之中。 精灵殿下湖蓝色的眸子满是迷茫混着脆弱的希冀。 怪物虚影的唇角却微微上扬,缓缓张开手将对于他来说有些弱小的精灵王子拢入怀里。 沈愿的眼前忽然失明,但他却不惊慌,他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细密的吻不停的落在他的眼睫,他的唇瓣。 让沈愿感觉到自己像是被宠爱的至宝。 远道而来的精灵王救出几个精灵侍卫,目光晦涩的看着那被包裹在虚影中的弥洛斯。 “原来,邪神克苏鲁真的存在,”他顿了顿,“可我没想到,弥洛斯居然会成为邪神的新娘。” 曾经的光明大陆,生活着光明神,精灵女神,龙神等第一批神明。 等到神族逐渐式微,普通人逐渐壮大时,世界法则自动约束神明另庇其他的大陆。 神明们为了自己的后代全都答应了。 只有一个莫须有的神,邪神克苏鲁。 神史中没有记载这个神,却有人坚信克苏鲁的存在。 他们坚信自己是被神明选择的人,会在某个特定的夜晚念着古怪的咒语,进行着某种邪恶又血腥的仪式。 献祭令克苏鲁满意的新娘,邪神将会再度降临光明大陆。 其余人只当他们是疯子,并没有把邪神当做一回事。 心中不屑的想道:“怎么会有神允许自己的子民做出这样血腥的献祭。” 神一味遮掩自己身为人时的恶习和不堪,在光明大陆的人眼中,神明从不犯错。 精灵王叹了口气,既然邪神是真的存在,那么传说也是真的了。 邪神会带着他心爱的新娘,回到神秘的宫殿沉睡。 邪神显然对于他的祭品很满意。 他给予光明大陆的报酬时,消灭所有的异种,将异种通道完全封闭。 而沈愿,也知道了安迪赛尔只是克苏鲁放出人间的一抹分身。 当安迪赛尔消失,那部分记忆也回归了邪神的身体中。 在众神都遗忘的地方,有一座华美神秘的宫殿,住着邪神和他心爱的新娘。 沈愿身为精灵,寿命不过三百,比起神明的克苏鲁不过弹指间。 克苏鲁仿佛知道沈愿不属于这里,在沈愿脱离之前,眸子里含着淡淡的宠溺,轻声道:“无论你到哪里, 我都会找到你。” 所以,不要害怕,不要难过,每一次毁灭,都是为了相逢,我就在这里,一直等着你。 “202号房间17号,收拾收拾东西出来了,你已经被无罪释放了。” 生锈的铁门忽然被打开,缩在床角的少年顿了顿,从臂弯里抬起一双黝黑的眸子。 可门口的人似乎已经不耐烦了,他有些烦躁的走进来,一把扯住少年瘦弱的有些可怕的手臂,“喂,把你 的东西收拾一下,你无罪释放了。” 少年缩了缩脖子,怯怯道:“我,我没什么东西。” 抓着少年的男人愣了愣,环顾了一周,的确没有看到什么东西,空荡荡的有些可怜,睢一一扇小窗,他总 不能带走吧。 男人啧了一声,“滚吧滚吧。” 少年被跌跌撞撞的拉扯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的扶着门走出去。 身后是男人细微的嘀咕,“啧,这年头,杀人只要是精神病就能逃脱了。” 走廊很长,两边没有一丝阳光,只有微弱的灯光支撑明亮。 少年的步伐从跌跌撞撞慢慢变得坚定,身子也从半弯慢慢变的直挺。 两边的房间里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疯疯癫癫的笑声,还有刺耳凄厉的惨叫,他们混在一起。 少年的面色却丝毫未动,早已听惯的耳朵已经学会将这些杂乱的声音编排成一段舞曲。 那个刺耳的惨叫,应该是漂亮的女士穿着满是钉子的鞋跳舞。 那个疯疯癫癫的笑声,应该是小丑在台上扮出各种各样的古怪动作,台下的孩子都在笑,却不知小丑的背 后藏着刀。 不知走了多久,少年的眼前忽然多了一丝光,这是阳光,不是人造光,刺的他眼睛生疼。 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位笑容干净的人,见到少年出来时的不适应,笑着拿伞为少年遮住阳光。 “谢谢。”少年礼貌的道了谢,眉眼依稀有些怯懦。 笑容干净的青年是一位心理医生,他摸了摸少年的细软的头发,心底泛起了一丝柔软,“你想去哪里?” 去哪里? 少年愣了愣,缓缓地摇了摇头,软声道:“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医生思索片刻,“不如先回到我家吧,等律师打完官司,再安排你如何。” 少年乖乖的点了头。 医生眼底泛起一丝柔柔的笑意,“愿愿很乖。” 他牵起少年的手,医生的手很温暖,想太阳一样源源不断,少年有些胆怯,想抽回来却不舍得。 他真是个贪婪的坏孩子。 少年只好抿了抿唇,低下头露出一抹洁白的脖颈,任由医生将自己牵上一辆车。 车子缓缓启动,医生望了眼后视镜里的少年,忽然道:“愿愿刚出来,我带你去吃大餐庆祝一下好不 好?” 是按愣了愣,但他没什么主见,只好低低的应了一声,“好。”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样乖软。 医生眼中的笑意更甚,车子半途改道,去了一家布局雅致的饭店。 医生为少年打开了车门,亲手将他牵了下来。 原世界(二) 吃饭的过程中,医生却没有动筷子,唇角一直勾着笑,细心的给少年夹菜。 声音轻柔的不可思议,“慢点吃。” 看少年因为吃一口饺子而有些急切,不小心呛到后,医生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伸手为少年拍了拍后背, 又递了杯水,低声道:“不用着急,还有很多。” 少年咽下几口水,如负释重的喘了口气,医生的手还轻柔的拍着自己的背,少年脸颊忽然一红。 捏着杯子的手都紧张的泛起白。 他刚刚狼吞虎咽的样子都被看完了, 医生一定在心底嘲笑他吧,少年越想,耳根越泛红。 他半咬着唇,有些丧气的低下头,可是他也忍不住,被关在精神病院太久了,能吃的只有干硬的馒头,还 有干瘪没什么滋味的青菜。 眼前一大桌子的菜,对于他来说是相依而不敢想的事情。 “抱歉。”少年声音轻的就像是从唇角挤出来一般,医生若不是把精力都放在少年身上,或许就会忽略这 细微的声音。 “为什么要说抱歉? ”医生愣了愣,脱口而出,而看到少年垂下去的头,细软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奶白的脖 颈上,就如少年一般乖巧柔软。 乖的令人心疼,医生忽然明白了。 他揉了揉少年的额头,“没关系,愿愿,我们已经出来了,以后还会有许多好吃的。” 他伸手夹了青菜过来,捏了捏少年小巧的鼻子,“虽然愿愿可以随便吃,但也不要忘记均衡膳食。” 少年抬头,入目便是医生温暖的眸子,这种温暖好像驱散了他心底所有的阴霾。 少年望着望着,唇角也慢慢学着医生上扬。 医生触及那张白净小脸露出的第一个笑,眼底染上些许怔愣。 少年连忙抿了笑,医生,看起来好像很震惊,是不是他笑的不好看。 他已经忘记怎么笑了,就连唇角的肌肉都是刻板而僵硬。 医生反应过来时,少年却又缩回了触角。 “愿愿,你笑起来很好看,”医生双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两侧,眸子温柔而专注,声音含着一丝鼓励,“再笑 一次好不好?” 原来不是嫌弃么,少年垂下去的眸子微微一亮,可任医生再怎么鼓励,他都不肯再笑了。 原世界(二) 医生瞥见他耳根的绯红,心下了然,小家伙害羞了。 少年攥着筷子的手忽然动了动,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眼底含着一抹好奇,“你不吃吗?” 医生笑着摇摇头,“我等下就吃。” 少年点点头,低下头小口的咽着饺子,这次他学乖了,不再一口吞下,而是用牙齿小口小口的咬下来。 可没过一会儿,他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愿愿。” 在医生不解的目光中,他夹了一口饺子递到医生的唇瓣,眉眼紧张的揪起,半天才鼓足了勇气,轻声 道:“你也吃。” 医生几乎是笑着咽下那口饺子,在少年的固执的注视下拿了一双筷子,“现在可以安心的吃了吗?” 少年微不可察的露出个笑,重重的点头,然而又埋头吃饭,这次他的动作显然要轻快多了。 医生望着他,眸子深处透着一股怜惜。 等少年吃完了东西,医生便扯了纸巾给他擦了擦嘴。 过程中,少年都抿着唇,睫毛颤个不停,却没有拒绝。 “愿愿,我先带你去买衣服。” 少年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黝黑的眸子倒映着五彩斑斓的灯光,闻言轻轻的嗯了一声,“好。” 反正,医生带他去哪里,他就乖乖听话。 这样,就不会再被丢掉了。 医生很快就帮少年选了几件衣服。 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医生的家就和他一样,布置的温馨舒适,大大的落地窗用着米色的窗帘遮掩,等到白天时,眼光会从这里 照射进来。 屋内暖洋洋一片。 只是洗澡的时候,遇着了一点小麻烦,少年不会用热水器。 医生有些懊恼的放下书,起身朝浴室走去,他怎么忘记了,小少年几乎在医院了呆了六年。 六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站在玻璃门前,医生忽然停住了脚步,玻璃上是磨砂。 让里面看起来雾蒙蒙的。 原世界(二) 少年听到脚步声停留在玻璃门外,有些迟疑道:“医生?” 医生回过神来,笑了笑,“愿愿,穿好衣服。” 里面沉默片刻,少年慢吞吞的哦了 一声。 医生唇角的笑容依旧,伸手推开了门。 余光瞥见少年正缩在角落,浑身上下只围着一件雪白的衬衫,半个肩头都裸露在外。 男人顿了顿,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去为少年调试热水器。 等手伸出去感觉温度适宜后,男人未曾转身,不知是少年的错觉,还是浴室空间不大的缘故。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 少年眸子闪过一丝茫然,却不知怪异从何而来。 他低低地道了声谢。 静静的看医生走出去关上门。 浴室里很快响起了水珠碰撞地面的声音,医生的心思却不在手中的书上。 他看向桌子上的文件。 抿了抿唇,打了开,里面是一沓的资料,还有许多少年的照片。 虽然照片有些稚嫩,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少年年幼的样貌。 让医生认识到这个少年,是一次机缘巧合。 六年前,C城沈家发生了一桩灭门惨案。 沈家夫妇二人被发现时惨死于卧室,身首分离,尸体被刀割的支离破碎。 小儿子也难免于幸,被吊死在窗户围栏上。 睢一幸免的养子,也是睢一的凶手。 邻居听到惨叫报警时,警察进门时,那个拿着刀,坐在血泊里的小少年只神情漠然的抬起眼睛。 经过初步判定,少年可能患有人格分裂,杀人的是第二人格。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他拿到这妆案件时,对照片上那个眉眼怯懦的少年生出了一丝兴趣。 少年被放在精神病院治疗,谁都知道那是精神病院,也知道那根本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监狱。 心理医生的到来,成为了被困在监狱的少年睢一的一丝暖意。 起初,少年对谁都很防备,心理医生有时去遇到的是极端血腥的第二人格,有时是怯懦的主人格。 医生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慢慢打开了主人格的心房。 原世界(二) 原来沈家夫妇在上流社会中,是广为人知的大慈善企业家。 但背地里,却是一对拥有变态性格的夫妇。 他们从孤儿院带回了这个叫沈愿的少年。 开始了漫长的折磨,但他们不会给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肤留下伤疤,因为他们要带着沈愿,出现在大众面 前。 台下的观众只会看到他们的和乐融融。 看,那个孩子多幸运。 那对夫妇多么慈善啊。 在沈家夫妇的孩子出生后,沈愿便彻底的被遗弃了。 而是精神上的放逐。 他们在沈愿的面前用最温柔的语气和沈愿从不曾见过的母爱父爱呵护自己的孩子。 沈愿想逃,却被套上了链子。 沈母会逗弄儿子的脸蛋,淡漠的目光扫过被链子捆着的少年,“宝宝,看,这是妈妈给你养的狗。” 日子一天天过去,让这件事彻底爆发的,是一日⒆淼纳蚋浮 他早就看上了少年渐渐张开的眉眼,借着酒意钻到少年的房间吐露心声。 最后被沈母发现,吵着要杀了少年。 眼见着她刀都拿了出来,沈父什么酒意顿时都烟消云散,吓的跑上去,把刀一把夺下了,扔在地上。 沈父抱着自己的妻子极力安抚,丝毫没有注意到,少年的目光挪到了刀上。 回忆到此结束。 医生抬眸,少年已经怯怯的站在了眼前。 湿漉漉的头发搭在白皙的脸蛋上,眸子还带着刚沐浴后的水汽。 整个人,就像是乖巧的小兔子。 医生弯了弯眼睛,拿过吹风筒,示意少年过来。 少年抬了抬眼睛,慢慢走到他身边。 一靠近,他身上的沐浴露清香便钻入鼻尖。 医生恍神一瞬,虽然那是他经常用的沐浴露,但不知道为什么,用在少年的身上,就多了一股莫名的清 原世界(二) 沈愿久久没有感到头上的手动一下,不由得有些好奇的想要转身。 “叶哥哥。” 却被医生按住了肩膀,下一刻,吹风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医生的声音在风机的呼声下,模糊不清。 “别动。” 等吹完了头发,医生便领着少年去客房。 灯一打开,便露出了房间的全貌,和外面的布置一样,简洁却温馨。 医生揉了揉沈愿的脑袋,柔声道:“早点睡觉,明天叶哥哥带你出去玩。” 少年望着那有些大的双人床,眸子闪了闪,点点头。 躺在床上,医生却没有睡着,一墙之隔,是他接手跟进了五年的病人。 那么多次的接触,他本以为对少年已经很熟悉了,可每每看到少年的模样,又会升起新的陌生。 脑袋里的胡思乱想越来越沉重,医生合拢双眼打算入睡时,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了细碎的声音。 他蓦然睁开眼,转头看向房门。 客厅的光从底下的细缝钻了进来,而现在,光晕中却多了两道阴影。 一双惨白的脚若隐若现。 原世界(三) 医生愣了愣,身体条件反射的紧绷,忽然从床上弹了起来,连鞋都未穿,便拉开了房门。 “医生......”少年软嫩还带着一丝怯意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医生往下看去。 灯光打在少年本就苍白的脸上,显出几分脆弱的透明。 少年半咬着唇,柔弱的身体几乎撑不起最小号的衬衫,在他怀里,还抱着一只棕色的泰迪玩偶。 那是他特意买来的。 医生叹了口气,“怎么还不去睡觉?” 少年极快的抬了抬眼,小声道:“因为,想和医生一起睡。” 医生愣了愣,到嘴的拒绝在看到少年柔软的黑发时,迟疑的咽了下去。 医生迟迟没有说话,少年赤着的脚也不安的蜷了蜷。 “知道了......医生,我回房间。”久久没有得到回答的少年动了动唇,慢慢的吐出这几个字。 尔后准备转身,身子却忽然腾空。 少年眸子涣散一刻,然后才发现自己被医生打横抱了起来。 医生有力而澎湃的心跳就在耳边如擂一般响起,温柔好听的嗓音因为月色多了几分沙哑。 “怎么连鞋子都不穿就跑过来了,”他顿了顿,抱着少年走到床边,慢慢的放了下去,细心的盖好被 子,“既然想和我一起睡,就睡吧。” 他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扬了扬唇角。 少年黝黑的眸底倒映着医生的全貌,看到医生转身去黑暗中不知拿了什么后,嫣红的唇角忽然慢慢上扬。 等医生转过身时,又软软的垂下头。 熄灭的灯遮住了所有的暗潮。 黑暗中,医生感觉身边慢慢靠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但没有达到黏人的地步,就像蜷在主人身边的小猫。 “医生,晚安。” “晚安。” 医生是被胸口处传来的沉重压醒的,他一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少年毛绒绒的发顶。 他愣了愣,刚想伸出手把少年轻柔的放下去,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原世界(三) 医生有些僵硬的动了动手,却触及了一片细腻温热。 伸在被子外的手还带着一丝凉意,少年似乎是察觉了一丝不适,晤了一声动了动。 少年动作弧度不算太大,被子却也滑落了下来。 露出了一片雪白光裸的背,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瓷玉一般的光泽。 原来少年睡觉时,衬衫上的扣子不知何时松了开。 少年的一侧的肩膀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 小嘴因为趴着的姿势,微微张开嫣红的唇瓣呼吸,虽然隔着一层衣料,医生却觉得少年的呼吸像是有灼热 的温度。 不然他的胸口为何如此滚烫。 医生屏住呼吸,几乎要以为少年醒过来,没想到少年只是软软的蹭了一下医生的胸膛,将手搭在医生的腰 间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医生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觉,沉默半晌,才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他闭了闭眼,轻手轻脚的把少年的手慢慢放下去。 然后才半起身。 将少年横在自己腿上的大腿挪了下去。 少年穿着短裤,衬衫也凌乱的散开,就这样衣衫不整的躺在医生的床上。 医生有些尴尬地看了眼自己的身下,有些庆幸少年没有立即醒来。 只不过他刚轻手轻脚的下车,少年就晤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瑰丽的眸子还含着一丝浅浅的疑惑,有些呆愣的看着医生。 医生心底蔓延起一片柔软,揉了揉他的脑袋:“醒了?” 少年刚想这会儿神智还有些跟不上,闻言只会傻傻的点点头。 医生忍俊不禁的伸出指尖捏了捏少年的面颊。 却在少年身形晃了晃之后,不小心擦到了唇上,两个人都呆了呆,少年忽然伸出艳红的舌尖,微微舔了一 口医生的手指。 像是小猫一样,湿濡的触感。 医生呼吸蓦然一重,耳边全身自己如擂般的心跳。 他眸子闪了闪,立刻抽手转身,步伐甚至有些慌乱,“我先,去准备早餐。” 转过身的他,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少年唇角忽然勾起诡异的笑容。 原世界(三) 等医生准备完早餐,少年已经将自己收拾干净,乖乖的坐在了桌子旁。 真是个令人省心的孩子,医生把三明治放在少年的面前。 “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出去玩。” 为了和少年出去玩,他把今天的所有的预约都推了。 少年闻言眼睛一亮,重重的嗯了一声。 一顿早餐很快便解决了,医生给少年系好了鞋带后便自然的伸出手牵起少年。 “走吧。” 落在他身后半步的少年望着交握的双手,眼睛亮了亮,轻轻的嗯了一声。 带着少年在城市里转了一圈,夜晚他们来到了游乐场,只是他没想到夜晚人居然也有这么多。 医生停好车,便看到了游乐园满是大人和小孩,他俊脸有些窘迫的飞上几抹红晕。 他侧头看了眼少年,却发现少年眼中并没有厌恶,而是好奇的四处张望,握着医生的手却不曾放开。 居然没有因为人多而感到烦躁,医生心底闪过一丝怔愣。 少年的眸子在五颜六色的灯光映衬下亮的不可思议。 乖了一天,任由医生带他到处玩的少年忽然破天荒的扯了扯医生的袖子。 “医生,那个。” 医生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 摩天轮只看得见底下的部位,上半部都隐没在漆黑的夜空中。 医生笑了笑,“愿愿想做摩天轮吗?” 少年嗯了一声,“想坐。” “好。”医生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 卖完票排完队后已是二十分钟后。 可是少年白净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可坐上摩天轮后便开始往着外面。 恬静的侧颜比星空还要宁静几分。 空气不知为何忽然变的静默,医生突然笑了一声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那个,摩天轮有一个传说,据说转到最顶端的时候......” 接下来的话医生忽然没有说下去,他抿了抿唇,心底懊恼自己怎么不想想现在是个什么场景就乱说话,不 过他看了眼少年依旧停留在外的眼神。 原世界(三) 小小的庆幸了一下。 愿愿应该没有听到吧。 “医生。” “嗯? ”正在胡思乱想的医生忽然抬头。 却发现眼前一黑,鼻尖忽然多了一抹清香,唇瓣上印了一个甜美又磨人的柔软。 医生呼吸一窒,直到那小小的软舌轻扫过唇缝时,他的大脑轰的一声绽开了无数的焰火,只知道愣愣地张 开嘴。 可唇上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医生眼前又恢复了光明,他侧头,自己的车厢已经开始往下转了。 少年歪了歪头,“传说是这样么?医生。” 五彩斑斓的灯映在他的脸上,少年眼角的一尾红晕尤其潋滟动人。 医生忘记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跌跌撞撞的走出游乐园,还未走到车上,便开始了拥吻。 他将少年推进了巷子里,双手捧着少年的脸颊,几乎是急切的咬上那张漂亮的唇瓣。 少年微微阖上眸子,踮起脚任由男人激烈火热的索取。 任由自己的双腿被男人抬起盘在腰间,男人下身极有暗示性的模拟着冲撞。 小巷的温度不断加热。 “不,我们不能这样。”医生忽然扭开了头,赤红着双目将少年扯开的衣襟合拢。 少年并不言语,只是半眯着眸子一副还未回过神的模样。 坐在驾驶座,医生又裹回了一直以来温润的面孔,他后视镜看了眼瘫软在车座上的少年。 眸子渐渐恢复清醒。 下车时,医生顿了顿,用大衣将猫一样的少年裹好,才抱出车。 男人要开灯时,却被少年抬手制止,“别开灯。” 医生顿了顿,“我先送你去洗澡。” 少年软软的摇了摇头,如毒蛇一般攀附到医生的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医生,我很难受。” 黑暗中,他看不清医生的表情,却能明显感觉到脖颈间的呼吸蓦然加重。 医生沙哑的嗓音淡淡响起,“愿愿,不可以。” “为什么?” 原世界(三) “因为,我是带你走出阴影,不是要毁了你。” 暗色中,少年的眼底因为这句话忽然绽开了瑰丽的笑意,他没有耐心了。 语气是医生从未听过的漫不经心。 “可是你的内心渴望我。” 医生愣了愣,“你......” 少年柔软的手轻轻搭上医生的胸膛,声音宛如沾染了罂粟一般惑人,“你想救我,你想让我依赖你,你想 彻底的占有我。” “我没有,我只是想救你。” “不,你只是享受我崇拜你的目光。”少年低低的笑了一声,伸出舌尖舔了舔医生的耳垂,诱惑道:“你的 房间的墙上,手机里,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放满了我的照片,你是个偏执的变态,你每时每刻都在监视我。” 随着少年的声音,医生的脑子里忽然浮现了一个阴暗的形象,那是一个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裹的严严实实的 男人。 睢有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透着狼一般贪婪和恶劣的目光,他会在上学的时候悄悄跟随那个干净的少年。 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墙上的照片难以入睡,少年的笑容,少年发脾气的时候,以及少年面颊羞红偷偷 解决自己生理问题的时刻。 想要把少年占为己有的想法逼的他几欲发疯,于是,他下手了。 用药,用一切手段,把少年绑回了自己阴暗的地下室。 医生涣散的眸子艰难的清醒,他摇着头为自己辩解,“不是这样,只有文件夹里,为了了解你才拍的照 片。” “只有什么?” “只有文件夹。” “那沙发下的绳子又是用来做什么呢?” “绳子?” “对,”少年轻轻的笑起来,“你用它捆住我的手脚,看我流着泪在地上艰难的后退。” 医生再一次因为少年的话坠入了幻想。 原世界(四) 被绑回地下室的少年,醒来发现眼前却是一个蒙着面的男人,恐惧使他眼角泛起泪花。 一昧哀求的后退,瘦弱的四肢在地上如濒死的小鹿一般移动。 殊不知这样的他只会激起男人心底深处的施虐欲。 少年的哭的越狠,男人露在外面的眼睛变愈发黑暗。 让人想要放在掌心狠狠捏碎,想要把你一片片拆吞入腹。 “好想好想,好想吃掉他。” “看他日日夜夜只能呆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看他只能成为自己的掌中之物。” 少年的声音如同世间最邪恶的欲望,一步一步指引男人发现自己潜藏在心底最阴暗的想法。 他是世间邪恶的化身,他是伊甸园引诱亚当夏娃的毒蛇。 少年温凉的手如同毒蛇的蛇信子一般,一步一步挑逗着医生脆弱的神经。 那个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终于摘下了口罩,医生眸子蓦然睁大,黝黑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张熟悉无比 的面孔。 那是他每个清晨洗漱时都会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 那是......他。 “直视你的欲望,让我们合二为一。” 意识来回拉扯间,医生恍惚觉得自己手里握住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一只柔软的小手包裹着他的手,机械性的挥动手腕。 沈愿望着医生逐渐涣散的神智,笑眯眯的弯起眼睛,“杀了我,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医生动了动唇,下意识的呢喃,“你是我的。” 隔壁的心理医生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打着哈欠的邻居懒洋洋的走在楼下,将垃圾倒在垃圾桶内。 他叫刘业,是个普通的百货老板。 他瞥了眼医生别墅紧闭的大门,门前的牛奶已经放置了很多天,奇怪的是没有人取。 他好像再也没听到这栋房子主人启动车子时的声音。 刘业串过几次门,这栋屋子的主人心理医生,性格和他的外表一样,温暖阳光,乐于助人。 原世界(四) 眼角总是带着温柔的笑容。 刘业想了想,有些忍俊不禁,经常有小姑娘会为了跟他相处一会儿,特地愉悦排了好几天队来看诊。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前几天医生特地敲了他家的门,本来他还疑惑呢,医生从来都是帮助别人,从未敲过 别人的门。 直到医生俊脸上染了丝窘迫,刘业才知道医生手下有一个特殊的病例,需要到他家住几天,但是医生不知 道该怎么布置。 这才想到已经有两个孩子的邻居,也就是自己。 他当时给了很多意见,看医生若有所思的走出去。 前天,医生果然领回了一个小孩,他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小孩生的白白净净,乖巧听话,如果不是医生 说,他真看不出来这也是个病人。 不过在医生那样的人照料下,离康复也会不远吧。 刘业露出一抹笑容。 夜幕刚落,邻居正和老婆孩子吃着饭,忽然听到一道刺耳的警笛声传远远传来。 大儿子好奇的扭头朝窗台看去,“警车是来我们这边吗?” 刘业拍了拍大儿子的头,“吃饭,别管这么多。” 大儿子挨了一巴掌,只好委委屈屈的低下头,只不过想象中的警笛没有消失,却停留在了他们的楼下。 妻子也有些按奈不住了,刘业想了想,“我下去看看,你们别掀开窗帘。” 一打开,门前已经聚集了一大片的人。 刘业愣了愣,望向被警察包围的隔壁别墅。 他的邻居,那个面容可亲的心理医生,在警察面无表情的押解下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 男人愣了愣,“叶医生?” 他想凑近了去看,灯光忽然照见了叶医生忽然癫狂起来的模样。 刘业彻底的怔在了原地。 平日里和蔼清俊的面孔沾满了已经乌黑的血,双目赤红,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他极力想要挣脱警察的桎梏,想要朝地上的白布扑去。 神志不清的嘶吼,“我的,我的!” 刘业下意识的看向地上的白布,即便已经盖了两层,鲜血还是大股大股的往外渗透。 大脑告诉他不应该再停留了,脚底却生了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还在不断渗血的白布。 那边警察已经压制不住这个已经疯了的心理医生,心理医生扭断了自己的手腕,身体不可思议的扑到了白 布上。 最后被面色一变的警察大力的扯了回来。 可白布还是被医生死死的攥在手心,一寸一寸的露出了全貌。 “啊一_”四周响起了女人的惨叫。 更多的还是像刘业这样钉在原地的人。 白布之下,是一双无神涣散的眸子,少年白皙丽的脸软软的扭到一侧,在他的脖子下,是被开膛破肚的 五脏六腑。 刀痕深深的贯穿了整具白皙赤裸的身体。 警察眼疾手快的又盖上了白布,强忍住作呕的欲望准备装入尸袋时,一只被锯掉的手还是掉了出来。 刘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别墅的,面对三双好奇的眸子,他沙哑道:“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吧。” 妻子有些胆小的摇摇头,“本来想拉开窗帘的,但是听到了尖叫,就没敢过去。” 刘业动了动唇,最后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那就好。” 医生被押上车时,没有注意到在他门□,站着一身洁白的少年。 奇怪的是,周围的警察都像是看不到这个少年一般。 沈愿回头瞥了眼这栋别墅,唇角扬起一抹漂亮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身形缓缓消散在原地。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我所要做的,就是挖掘每个人心中潜藏的阴暗。” 而少年也没发现,坐在警车上的医生在他身形消散后,忽然睁大了眼睛,浑身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奇异的是,他的面上却露出了痴迷又虔诚的表情。 然后在警察震惊的目光下缓缓的歪倒。 警察惊悚的探了探医生的鼻息,颤抖道:“死,死了。” 从医生的眉心,钻出一抹金红色的光。 “202号房间17号,收拾收拾东西出来了,你已经被无罪释放了。” 生锈的铁门忽然被打开,缩在床角的少年顿了顿,从臂弯里抬起一双黝黑的眸子。 “知道了。”少年慢吞吞的哦了一声,眸子忽然看了一瞬虚空。 沉默半晌,忽然轻声道:“三三,你再不来我就走了哦。” “为什么好好的突然消失了昵?” “我快要......玩腻了。” “被我找到的话,要狠狠的惩罚你。” 长长的走廊中,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个人,身后的少年额发已经长到遮住眼帘,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在说些 什么。 在前面领头的男人却只是皱了皱眉,想到什么后又压下了心底的烦闷。 神经病嘛,行为总是不正常的。 他这么宽慰自己。 这次......又是谁呢? 少年的眼前出现了一抹熟悉的光,站在走廊的对面,是一个面容英俊冷厉的男人。 男人见到少年出来,淡漠的眸子瞥了眼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声音也淡的没有一点温度,“你就是沈愿 吧。” 少年怯怯的点了点头,“我、我是沈愿。” 男人颔首,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他示意少年跟上了来。 男人西装裤包裹的腿修长,每一步都是沈愿的两步。 沈愿得小跑,才能追上男人的步伐。 男人却没有丝毫意识到他该等一等少年,依旧是冷厉的语气,“回去之后,我希望你保持沉默,什么该说 什么不该说,你都知道吧。” 沈愿眸子茫然一瞬,抬头望向男人的脸庞,下意识的想要摇头,但一触及男人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又悄悄 的压了下去。 迟疑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望着少年懵懂的目光,男人眸光微敛,却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沈愿其实什么也没听懂,但这不妨碍他把这个人带回去交差。 车门一打开,沈愿下意识的就要抬脚,却被男人冷⒁簧,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把鞋换上。”男人颔首示意少年拿了车上的拖鞋。 沈愿反应过来,耳根立刻腾起羞红,他的鞋子,很脏,他余光瞥了眼那辆车。 那辆车显然价值不菲,前面还坐着司机。 沈愿换上鞋子后,有些窘迫地攥紧了衣角。 男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但总不能让少年在大庭广众之下换衣服,他皱了皱眉,忽然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 下来,扔到了少年的头上。 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不悦,“上车。” 留在原地的沈愿捧着衣服,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慢慢上了车。 车子缓缓行驶,沈愿拘谨的坐在车上,目光连挪也不曾挪动一下。 只有在车行驶到一个庄园前时,眸子才控制不住好奇的看向那占地广阔的庄园。 外面有人帮沈愿拉开了车门。 仆人面带笑容的请沈愿下车。 “小少爷,欢迎回来。” 沈愿腼腆的露出一抹笑容,然后看向大门前的一片人。 有的面对笑容,不知是真是假。 有的则干脆显出一抹不屑。 沈愿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脑袋,身前却忽然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走。” 沈愿,愣了愣,身侧的男人虽然声音依旧冷然,但却为他挡住了那些人的目光。 他做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动作,揪住了男人的衣角。 原世界(五) 男人脚步明显一顿,却没有挣脱少年的手,他瞥了眼少年下车都没有忘记的西装外套,眸子闪过一抹异 色。 少年像是雏鸟一般缩在男人的身后。 去回归这个陌生又带着恶意的家族。 沈愿又多了个新的身份,他对此已经习惯了。 他被困在这个时空已经很久了。 故事的开始无一例外是一个双重人格的少年杀了自己的养父母。 第一世的记忆很清晰,他被一个善良的老师收养后安分的过完了一生,然后在死后又重新回到精神病院, 只不过这次来接他的人,却换了一个。 他不动声色的在那个温柔的哥哥转身时用刀刺穿了心脏。 然后发现自己陷入了怪异的轮回。 每一次,他都会回到精神病院的202号房。 虽然轮回的意义枯燥无昧,但每一个新的接引人却带来了新的乐趣。 沈愿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引诱来接他的人。 有的像医生一样发了疯,有的干脆被他折磨致死。 沈愿有些漫不经心的瞥了眼身侧的男人,这次该怎么玩呢。 好无聊,好想三三。 去哪里了呢。 不过很快,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老人又吸引了他的注意。 老人带着呼吸机,浑浊的眸子在望见沈愿时焕发出不可思议的明光。 他示意身侧的人摘掉呼吸机,身边站着他的大儿子,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伸手给老人摘了下来,目光隐 晦的看了一眼沈愿。 “我的乖孙子。” 沈愿脚步有些迟疑,男人敛下眸子,“去吧。” 在进入孤儿院之前,沈愿是沈家走失的小少爷,因为杀了养父母一家,双重人格的沈愿登上了报纸,被沈 家人无意中发现了,和他已逝的亲生父母几乎一模一样。 他的父母怀着激动的心情去精神病院时,路上却出了车祸。 这对夫妻寻了一生的儿子,却在见到光明时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由于沈家家大业大,势力盘根错节,接回沈愿的日程便被一拖再拖。 最终由沈愿姑姑的未婚夫去接回沈愿。 沈愿对床上的老人露出个腼腆的笑。 ......没错,这次来接他的男人,正是自己名义上的准姑父。 老人颤抖的攥着沈愿的手,浑浊的眼底掺杂了许多的东西,只能模糊不清的说了几句话,“爷爷对不起 你。” 然后又被一群亲戚以身体为缘由又罩上了呼吸机。 沈愿扫了眼前一片形色各异的脸色,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他们只不过怕老人说出遗产分配罢了。 老人是沈家的家主,直到现在,都还未公布遗产的分配,眼前一大片子人平常的时候见不到一个人影,老 人病危时又眼巴巴的凑上来。 老人之前最爱的儿子便是沈愿的爸爸,可惜年纪轻轻去世,所以他这些名义上的亲戚实在是怕极了老人会 将爱转移到沈愿的身上。 老人体力不好,勉强醒了一会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丝毫没有想过自己把无依无靠的小孙子接回来,会被一群亲戚怎样排挤。 他叱咤商场一辈子,老了却没想到连自己的孙子都要护不住了。 沈愿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抱大腿了,他转头怯怯的挪到男人的身边,“林哥哥。” 林之晏微微瞥下眸子。 林家和沈家多有来往,是关系密不可破的世交,经过两家长辈的撮合。 林家最小的儿子林之晏和沈家最小的女儿沈念真联姻。 林之晏本人也对婚姻无感,实际沈他连沈念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在订婚宴上象征性的出现了一下便离开 了。 接沈愿回来,没有一个沈家人愿意去,还要林之晏一个外人去,可谓讽刺至极。 林之晏目光微不可察的扫过眼前的沈家人,忽然道:__正好家父也想见一见沈愿,我先带沈愿回一趟林 家。" 他说话向来不懂委婉,可现在沈家人一听他的话,简直如听天籁。 就连沈念真都没露出什么表情,在她心底巴不得这小祸害赶紧滚,据说还杀了养父母一家,谁知道半夜会 不会发疯拿刀把他们一家都剁了。 她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还想拿着巨额财产去挥霍。 林之晏见沈家人一副漠然的表情,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而是带着乖巧的沈愿又回到了车上。 看到沈愿上车时怀里还抱着自己的西装外套,林之晏眸子微闪,低声道:“扔了。” 沈愿眨了眨眼睛,茫然的抬头,“可是......” 林之晏却忽然抿紧了唇,一把拽住沈愿的手腕,把人扯上了车,站在外面的仆人一愣,然后关上了车门。 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装被孤零零的扔在地上。 沈愿因为惯性撞进了林之晏的怀里。 有点轻微洁癖的林之晏本该第一时间把小孩推开,却在触及那小孩瘦弱没有一丝肉的手臂时愣了愣。 沈愿自己撑着车座坐起身,眉眼怯怯的看了一眼林之晏,“对,对不起。” 林之晏眉眼微沉,沈愿却不知他为何生气。 “在那里都吃些什么?” 那里?沈愿愣了愣,尔后才反应过来,他摇了摇头,“就是,,馒头。” 然后便没有声息,林之晏的眉头又拧的更深了些,“没了?” 沈愿动了动嘴唇,“还有青菜......” 林之晏指尖微顿,“小陈,去万庭苑。” “好的总裁。” 沈愿耳尖微动,不是去林家吗?万庭苑又是什么?他压下心底的好奇,面上依旧是腼腆和乖巧。 直到车子停下,他才知道万庭苑是一家五星级酒楼。 沈愿又一次吃撑后,坐上车随林之晏向林家而去。 林之晏原本正在用手机发信息,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浅浅的声音,“谢谢林哥哥。” 林之晏指尖微凝,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 接受到回应的沈愿露出个小小的笑容,殊不知林之晏通过后视镜将少年的表情全部纳入眼底。 相比于沈家,林家的人就要和蔼许多,林老爷子摸了摸沈愿的脸蛋,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可怜了你爸 妈,自从你走失后,他们便一直寻找,也固执的不肯生第二个,好不容易发现了消息,却......” 沈愿抿了抿唇,长睫微颤,掩住了眼底的脆弱,瘦弱的身影好似一阵风便能吹走。 原世界(五) 林老爷子又拉着沈愿说了几句话后,还叮瞩林之晏要多关照沈愿。 林之晏淡淡点头。 不过夜晚沈愿没有住在林宅,而是被林之晏带到了一栋别墅。 毕竟沈愿是个有前科的人,虽然他们都没提,但放任一个杀人犯在家里,着实有些恐怖。 虽然这个杀人犯目前来看只是一个乖巧漂亮,甚至有些胆小的小孩。 回到车上时,车内还放着给沈愿新买的衣物。 林之晏仰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沈愿乖巧的没有打扰他。 沈愿先一步进了别墅,站在原地抿了抿唇,回头默默的看了一眼林之晏,“你要走了吗?” 原本打算送沈愿进屋就离开的林之晏顿了顿。 本想下意识的回答是,却瞥见了少年隐隐通红的眼眶,在少年身后,是空荡荡,装横漂亮却冷冰冰的大 厅。 林之晏顿了顿,颔首示意少年进去,“进去。” 少年眼睛一亮,连忙小跑的跑进别墅。 然后看男人转身跟助理盼咐了什么,他有些听不清,不过能看到助理的脸上隐隐有些不情愿。 不过林之晏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助理离开后,他便反手合上了门走到沙发前。 目光触及坐在沙发上乖乖巧巧的小少年,林之晏眸子毫无波澜,“会用放洗澡水吗?” “会! ”沈愿重重的点头,生怕从男人眼里看到嫌弃。 林之晏猝不及防的勾了勾唇。 这是沈愿自精神病院出来后,从这个男人脸上第一次看到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 男人本就是偏向英俊的长相,不苟言笑让他看起来有些严厉的令人不敢靠近,可是一笑起来,就柔和了轮 廓的冷厉,显出几许暖意。 等少年回过神时,林之晏已经转身走到了楼梯前。 男人淡淡的声音传来:“二楼左数第三间,记住,明早七点必须起来,在我这里,就要守规矩。” “好的,林哥哥。” 站在他身后,沈愿歪了歪头,明明嘴里的声音依旧乖巧甜糯,黝黑的眸子却黑的像是无底深渊。 生活规律的林之晏破天荒的没有睡好,睡梦中,身体像是经历了鬼压床,明明意识还算清晰,身体却沉重 无比。 好像有无数血色的藤蔓将他紧紧的缠紧,四周有无数毒蛇正缓缓的蠕动身体,散发着邪恶光芒的双眼紧紧 的盯着自己。 天亮,林之晏下楼时,小孩已经洗漱干净,坐在了沙发上,见到自己下来时,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一亮,蹭 的站起身,哒哒哒的小跑过来。 林之晏脚步微顿,小孩在自己身前停下,搅着手指害羞道:“我,我七点就起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养了一只小宠物。 好像还不赖,林之晏面色依然冷淡,却伸出手揉了揉沈愿的头发。 是神明先动的心 头上的手掌暖洋洋的,沈愿有些舒服的半眯起眼睛,笑眯眯道:“林哥哥,今天去哪里?” 少年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林之晏微不可察的顿了顿,“吃过早饭后我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事,你是回沈 家还是要和我一起去公司?” 或许林之晏自己都没发现,他面对少年时,语气有了与平常不一般的缓和。 沈愿秀气的眉头浅浅的蹙起,“想和林哥哥一起去公司。” 林之晏挑了挑眉,音色淡淡的嗯了一声。 林之晏带沈愿去昨晚的酒楼吃了丰盛的早餐后便上车准备去公司。 沈愿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忽然转头对林之晏道:“他们都讨厌我,为什么林哥哥对我这么好?” 林之晏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闻言扶了扶眼镜,淡声道:“在你眼里带你吃一顿饭就是对你好吗?” 沈愿弯了弯眼睛,“可是比起病房里的馒头,林哥哥带我吃了山珍海昧,比起沈家迫不及待把我踢出来, 林哥哥带我回了舒服的大房子。” 沈愿往林之晏的身边挪了挪,“所以,林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 林之晏不置可否,转回目光。 沈愿歪了歪头,“林哥哥就不担心我是个杀人犯吗?” 林之晏忽然摘下了眼睛,高大的身影朝沈愿压来。 沈愿呼吸一窒,与胆怯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眼中的一抹戏谑。 终于......要暴露了吗? 出乎意料的,林之晏只是伸手拉开了窗户,不咸不淡道:“冷风有助于清醒。” 现在是正是深秋,外面的风都带着一抹冷厉,窗户一打开,那风便全刮在了沈愿的面上。 不得不说,大脑确实清醒了不少。 沈愿脸一红,伸出手揪着林之晏的衣角,“知,知道错了。” 林之晏关上窗子,手在抽回来时,迟疑了一瞬,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头发。 “等下就到公司了。” 林之晏想或许他的教训起了作用,至少接下来的时间里,小孩乖巧的很,也没再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想起那些问题,林之晏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眸光微不可察的扫过少年恬静的侧颜。 希望少年能这样一直乖巧下去吧。 是神明先动的心 他与沈愿的父母有些交情,不然也不会在沈家人都不愿出面时,去接回沈愿。 是一个小孩,如果沈家真的容不下他,大不了他就揽到自己的羽翼下。 左右不过多了一张口。 也算全了和沈父沈母的情谊。 不过沈家的浑水,他是不会趟的。 沈愿虽然望着窗外,却没错过车窗上倒映的,男人一闪而逝的目光。 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这是第九十九个了,不知不觉,他竟然已经在这个时空轮回了一百次了。 沈愿心情愉悦的弯起眼睛,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第九十九,也算一个特殊的数字,这次要不要搞一点花样呢。 接下来的日子,如沈愿所料,沈家的老爷子去世了,巨额财产居然全部分配给了一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小 少爷。 沈愿一下子成为了沈家的家主。 其他的亲戚便不乐意了,凭什么他们侍奉老爷子那么久,到头来几个亿就打发了? 沈愿一下子成了沈家心照不宣的眼中钉,老人临死前只想着把最好的补偿给沈愿,却没想到在精神病院出 来的沈愿,对于一群染缸里的沈家人来说。 如同稚童。 稚童,又怎么守护的了自己的东西。 所有沈家人都这么认为的,知道他们开始动手时,却发现沈愿名下的财产全都以沈家的名义捐献了出去。 那么大一笔财产,就这样没了? 面对外界的感激和上面人的称赞,沈家人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而一无所有的沈小少爷,正双腿跨坐在林之晏的身上。 “林哥哥,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不要把我丢掉。” 男人俊美的面容微微皱起,细密的汗珠从他性感的胸膛滑落。 沉沦在欲望中的林之晏没有发现,身上的少年眼中满是淡漠一片。 沈愿看着男人逐渐攀登顶峰,微不可察的勾起唇角,俯身凑到男人的耳边,声音魅惑:“林哥哥,林之 晏,我们这样做真对吗?” 林之晏狭长的眸子微眯,一把将沈愿掉了个方向,换成了自己在上。 是神明先动的心 林之晏伸出舌尖舔过少年圆润的耳垂,声音喑哑道:“我没和沈念真结婚。” 话落,他身子一沉。 少年微微扬起天鹅般细长白皙的脖子,红唇微张,发出了一道勾人缠绵的叹息。 闻言弯了弯眼睛:“可是你们订婚了。” 林之晏捏着少年腰的手指一顿,“那就和沈念真说是你勾引的我。” 少年哼笑一声,双腿盘上男人健壮的腰身,戏谑道:“如果不是林哥哥把持不住,我怎么会一勾引就成 功。” “林哥哥,你愿意为我死吗?” 林之晏微微张开嘴喘了口气,“当然......” 话音还未落,男人原本被欲望侵占的眸子被震惊取代,他震惊的看着左胸口处的一把刀子。 少年一点一点舔掉掌心的血迹,伸手推开男人。 林之晏艰难地从床上撑起身子,神色中有不可置信,也有痛楚。 “你......”林之晏深深的望着少年,触及他眼底的万年不变的淡漠时,心底蓦然爆发出极大的痛楚。 这样的神色,沈愿已经见了九十八遍,这是第九十九遍。 林之晏最终什么也没说,保持着坐姿,垂下了头。 就像骑士,最终低下了头颅。 沈愿伸手挑起林之晏的下巴,左右晃了晃,没穿衣服的他忽然觉得有些冷,这么想着,他理所当然的将拔 出男人胸口处的刀。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单,空气中还若隐若现着情欲之后的昧道。 沈愿静静地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进在男人的怀里,淡淡道。 “我认输了。” 随着这一声话落,他身边的时空蓦然开始扭曲,周围的高楼大厦就像是碎掉的玻璃,开始一片一片的碎 落。 沈愿身边的男人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俊美恍若天神的男人,他生着一金一红异瞳。 眼角眉梢都是宠溺,将一身黑色长袍,墨色长发的沈愿拥入怀里,“可是我也没有裸。” 沈愿原本冰冷的面容一变,有些气恼的将男人推开,“如果我不认输,你是不是要一直轮回,然后一遍一 遍用着所谓的拯救来打动我?” 男人微微一笑,不偏不倚的挨了少年的推拒,用力的将少年圈入怀里,亲昵的用鼻尖去蹭沈愿的鬓 角,“至少,这样是有用的,对吗?” 他抚上沈愿的心口,缓缓道:“你生来,就是我的爱人。” 三千世界之上,有着一位孤独而寂寞的神明,名为天道。 他掌管着无数的世界,看变了斗转星移的运转。 直到一天,一个小东西忽然闯进了神明的世界。 这个小东西浑身带毒,还有一个三千世界都厌恶的名字,怨。 每当天道金红双眼交替时,正是神明最虚弱的时刻。 怨趁虚而入,企图吞噬天道。 怨是三千世界所有的恶念化身,生来就是最邪恶的东西,怨通过分化寄生的方式,随着维护系统飞到各个 世界掠夺气运。 在神明的示意下,千万年后一位名叫陆婪的天命之子携带通天气运一剑斩灭了怨。 恶欲源源不断,怨气永不消失。 神明做了一个决定。 他封印了怨的记忆放逐在这个时空,用不同的人去感化怨,可下场无不是被折磨致死。 怨虽然没有了记忆,但他骨子里的嗜血和冷漠还存在。 怨这样极度危险的人生物一日不除,三界头上都会悬着一把刀。 神明和主系统商量,决定要亲自去度化怨,他们选了一个初生的系统。 去绑定怨穿越世界做任务。 可是神明没有料到,他的度化最先变了质。 神明先动了心。 长煊爱上了沈愿。 彻底明白过来的神明改变了度化的方式,想要教会怨怎么去爱,试图让怨爱上自己。 即便这样,是不被允许的。 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长煊轻轻将沈愿拢入怀里,点了点少年的鼻尖,亲昵道:“你实在是吓坏我了。” 沈愿埋在他怀里,闻言微微勾起唇角,他一回到精神病院就知道了医生和林之晏是长煊。 是神明先动的心 他气长煊将自己囚禁在这个时空无数个轮回。 自然不肯让长煊好受。 所以他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模样,对医生和林之晏毫不犹豫的下手。 让神明第一次生出挫败。 让长煊以为他的努力还是白费了。 虽然过程有些煎熬,不过从这个高高在上的神明眼中第一次出现挫败和痛楚。 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长煊自然没有错过沈愿眼底的狡黠,无奈的笑了笑,“宝宝,和我回神殿吗? 沈愿哼了一声,身影忽然在长煊的面前隐没。 少年调皮的声音回响在神明的耳边,“这次我封闭了记忆,换你来找我。” 长煊愣了愣,眼底忽然溢上一抹柔软。 他一挥衣袖,身形也消失在原地,“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后记 后记 后面还有一个世界是从攻,也就是长煊的视角写的番外世界。 暂时定为 高岭之花仙门弟子受X落魄某点流男主攻 还有关于几个镜像世界的番外,以及第二个结局。 还有朱雀和三三的番外!!! 想看就看吧,不想看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了,谣崽很感谢还有那么多宝贝一直陪着我,虽然会从后台数据看 到每天都有人离开。 谣崽也知道自己写文的风格......会比较难看懂,(简单点就是我文笔剧情构思太菜了。) 有时候我想尽力呈现出自己想写的东西,每次却能看到很多宝贝说看不懂。 有难过,不过最该反省还是自己笔力不行。 对啦,顺便给宝贝们推荐一下谣崽的新文。 【穿书】黑化大佬的小奶包 【作天作地戏精美人受x清冷强大攻】 【穿越】质子他貌美如花 【全能玩家病弱受x暴戾阴鸷太子攻】 点击头像直达。 1.有一人,如天边白月傲然 天启年间,玄心界上空忽然爆发一道剧烈的灵气。 整个玄心界上空布满祥云彩霞,十里红妆久久消散不去,云雾中隐隐有鸾凤祥龙虚影。 三日后,祥云彩霞散去,鸾凤祥龙似有不舍,昂首高鸣,随后化为云烟消散。 玄心界所有人都在猜测那彩霞祥云从何而来。 有人猜测是奇珍异宝出世,有人称是诞生了万年难得一遇的根骨奇材。 同年,第一仙宗太和龙渊宗,掌门带回了一位年仅一岁的幼童,悉心教导。 这幼童可谓天纵奇才。 凡人之骨用了三年或数百年,甚至到死都未参破的超凡入圣镜。 掌门却笑眯眯道,这幼童一出生便是天生仙人体,也就是说,他一出生就跨入了超凡入圣境。 这是标志从凡人到修士的第一步。 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幼童此后一生宛如开了挂一般,年纪轻轻,就轻而易举到了分神。 玄心界分为超凡入圣,炼气,旋照,金丹,元婴,分神,合体,再往上,就是渡劫涅,以及飞升了。 若不是身份年龄限制,寻常人还在堪破红尘,他已经该被人称一声尊主! “喂,林长煊,快点跟上,这照影仙祖的遗迹万年难得一遇,我们这种小宗小派去晚了,可是连边边角角 都摸不到。” 被称为林长煊的男人愣了愣,尔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抱歉,师兄。” 他一张俊美的脸上唇角带着温和的笑,让见的人都忍不住心生软意,不忍再责备这人。 那训斥之人本是麒麟宗的大师兄,见林长煊认错的态度良好,心底有些诧异。 林长煊自昨日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记得以前的林长煊最是不服人,浑身上下都带着桀骜。 嘴里还老是念叨着什么,我是穿越之人,我是男主角。 若非林长煊是宗主的儿子,他们麒麟宗都恨不得把林长煊这个丢人的家伙丢出去。 李云临不再计较林长煊为什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只要他在这次的遗迹不惹事,就算他们几个弟子走了大 运。 他拍了拍林长煊的肩膀,“知道错了就好。” 他话音还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轻柔的风,那道风虽然来势汹汹,到了麒麟宗几人前却卸了力道。 麒麟宗几人不过晃了晃,连忙稳住身形,一同抬头看上空飞过的几道身影。 李云临的目光在触及领头的月牙白身影时,透过几丝艳羡和崇拜。 “那是......太和龙渊宗首席大弟子,沈城雪!” 他正怔愣间,忽然察觉身边的人已如一阵风一般御剑冲了出去。 在后面,是麒麟宗其他几个弟子着急的呼唤。 “大师兄,林长煊他又去惹事了!” 李云临回过神来,眸子一颤,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他就不该相信林长煊这个人能安分! “林长煊!给我回来! ”李云临大吼一声,是个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震怒。 御剑疾行的太和龙渊一行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身后有人疑惑的询问领头的首席大师兄,“沈师兄,怎么了?” 却没想到在大师兄前方多出了一抹暗色。 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个一袭黑衣的俊美男人,眉如刀裁,眼若流星,唇角上翘的弧度不羁玩昧。 不管是谁,挡了太和龙渊的人,就是个死人。 龙渊宗大弟子还未出□,反倒是他身侧的一袭青衣的弟子率先抽出了长剑。 “来者何人!” 林长煊却并未分给小弟子一丝目光,狭长的眸子全部集中在眼前一袭白衣的青年身上。 眼前的青年,长身玉立,站在一柄浑身雪白的长剑上,青年留着一头墨黑色的长发,眼底却生着一双银色 的雪眸,衬得青年愈发像是九天之上的淡漠无尘的玄仙。 一身月牙白长袍,绣着祥云竹节的暗纹。 林长煊眸光微闪:林长煊。” 林长煊?这不是那个修真界有名的废物疯子吗? 青衣弟子念此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废物。” 他说着,就要挥剑斩出一道剑气,打算给林长煊一个教训便好。 林长煊对扑面而来的剑气不躲不避,青衣弟子只当林长煊吓傻了不懂躲避。 没想到,他剑气却在到达林长煊面前一寸时,被卸了力。 青衣弟子愣了愣,转头看向自己家的大师兄,“大师兄,为何要阻止弟子给这个杂碎一个教训?” 沈城雪微掀眼帘,一双泛着霜雪的淡漠银眸淡淡的看向眼前的黑衣男子,“为何要阻拦?” 林长煊却不躲不避,笑眯眯地看向沈城雪道:“林长煊,我的名字。” 1.有一人,如天边白月傲然 沈城雪眉微蹙,“你阻拦我们,只是为了一个名字?” 青年没有念一遍他的名字,虽然令林长煊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他唇角又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对,这件事 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沈城雪的面容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忽然颔首道:“过来。” 这些反而让林长煊愣住了,反应过来的他心中忽然一阵欣喜。 果然,他的愿愿即便失忆,可骨子里还残留着相爱的记忆。 他美滋滋地凑过去,眉眼如画的青年忽然抬起一指,点上林长煊的眉心。 只见刚刚还面露笑容的林长煊忽然一怔,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那青衣弟子睁了睁眼,不知该是快意还是嫉妒。 沈城雪一拢衣袖,御剑凌空,淡声道:“走吧。” 等到太和龙渊的人离开,李云临一行人才敢凑上前来。 只见他们平日里泼猴子似的小师弟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 李云临伸手戳了戳林长煊,低声唤了一声:“长煊?” 这一声,仿佛解开了什么封印,林长煊的眼珠子动了动,蓦然回过神。 他望着那早已消散的一行人,眼底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无论变成什么样,骨子里爱捉弄人的习惯却没消 失。 李云临好奇道:“我刚见那沈城雪在你眉心落下一点,是什么?” 林长煊伸出指尖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青年指尖的凉意仿佛还没有消散。 “是一道剑意。” 李云临睁大眼睛,语气中有着一丝丝羡慕,“能得到沈城雪的一丝剑意,那可是你的福气。”他有些嫉妒 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师弟,“也不知你哪点入了第一仙宗首席弟子的眼。” 旁人只顾着倾诉自己的羡意,却不知刚刚短短一瞬间,林长煊却和那道剑气对抗了一百年。 不过也有好处,林长煊感受了一下身体里的灵气,这一下子,便让他踏入了旋照期。 他之前的炼气期根基驳杂,能升上来全靠他这具身体的爹不顾一切的用丹药砸上来。 即便这样,相同的剂量别人都能砸到元婴,他才刚刚到炼气。 这砸钱砸出来的灵根,到后期就会爆发出巨大的隐患,如果不及时捋清体内的灵气,重新筑基,那么飞 升,基本上就无缘了。 也不知他这具身体的爹,到底是为林长煊好,还是要害了林长煊。 1.有一人,如天边白月傲然 长煊是昨天才追到这个世界。 现在的这具身体原本早就死了,因为异世界的一抹孤魂穿越而来得以续了几天命。 至于林长煊为什么老是逢人就说自己是天命之子,是男主角。 长煊之前看遍了大千世界,自然知道那一抹孤魂看多了穿越小说,乍一到这个世界就将自己当成了什么天 命之人。 非但不珍惜重活一次的生命,反而受邪修的蛊惑,准备修炼修罗道,杀人证道! 长煊于是便抹了这缕异世界的魂,自己穿了进来。 回想起刚刚疏离淡漠的青年,长煊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高冷起来的愿愿,也别有一番味道。 既然宝宝想玩,那他便陪着好了。 照影仙祖遗迹的门外,已经聚拢了一大片人。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见到太和龙渊的衣服出现时,均是一顿。 很快,这里又安静了下来。 这照影仙祖的遗迹,留下了一道禁制,那便是只允许分神期以下的人进去。 在玄心界,仙祖们飞升后,所用的东西便留在了玄心界,有仙家门派的仙祖会把自己的秘宝留给自己的门 派。 也有想照影仙祖这样的散修,飞升后把自己的东西放入遗迹,作为试炼小辈的遗迹。 也算是报答玄心界飞升之恩,圆了因果。 修真界俊男美女云集,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修士的实际年龄。 但这里的人都心知肚明,那太和龙渊宗的首席大弟子沈城雪,年龄可能连很多人的零头都不到。 即便这样,身为分神期大能,那些人还是得恭恭敬敬的给沈城雪让路。 沈城雪在龙渊宗弟子的簇拥下落在了最前面的空地。 其余几大宗的分神大能也聚拢了过来。 “沈贤弟,我们就等着你了。” 沈城雪眸子微不可察的扫了眼身侧的人群,声音清冷:“抱歉,途中遇了点事。” 能绊住沈城雪的,到底是什么事? “沈贤弟遇到什么了?” 人群中,一位默默无名男士眼睛一亮,期待的看向那一袭白衣的男子。 沈城雪思忖片刻,低声道:“一只小狗。” 2.沈城雪的仙犬 一只......小狗? 周围竖起耳朵的仙门弟子都蹭的竖起了耳朵。 眼底流露出好奇,是那种可可爱爱的外表,攻击力却不高的凡间宠物嘛? 不过转念一想,能让沈城雪留步的小狗,定然也是不俗的灵兽吧。 沈城雪没有注意他随口而出的一句话给众人留下了什么印象。 人群中,一身黑衣的男人林长煊眯了眯眸子,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顿时显出几抹危险的意思来。 旁边的麒麟宗师兄忽然撞了自己一下。 林长煊抬头望去,却是李云临有些迟疑的面孔,“长煊,沈城雪口中的小狗,莫非是师弟你?” 林长煊俊美的面容明显的僵硬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薄唇微翘,笑呤`道:“即便做沈 城雪的一条狗,那也是仙犬。” 言下之意就是,能呆在沈城雪的身边,即便让他丧失人性,做一条狗又何妨呢? 李云临被他这毫不避讳的话给吓的呆了呆,反应过来的他警告似的横了林长煊一眼。 “林长煊,你再不济,也是麒麟宗宗主的儿子,是我们的少宗主,这种想法要是流露出去,岂不是要笑掉 人的大牙!平白让人看了我们麒麟宗的笑话!” 林长煊弯了弯眼睛,不置可否。 李云临转过身,暗暗的低睡一声,“果然是个没骨气的软骨头。” 他的话里夹杂着些许不明不白的其他意思。 大约是也察觉出了林长煊得了沈城雪那一道剑气后,浑身的修为忽然提高了一大段。 就连根基也比以往要稳固纯粹许多。 背对着林长煊,李云临眼底闪过一丝暗色,他们虽然表面上对林长煊维护,但实际上都取笑他是个废物。 不仅修炼靠爹,就连灵质都斑驳不堪,这让他们这些凡人修炼而来的麒麟弟子好歹心底平稳许多。 可偏偏沈城雪不知看上了林长煊哪样...... 也不尽然,李云临想起林长煊的面容。 这个没用的废物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即便在俊美之人多如云的地方也是数一数二的好看。 虽然修真界更看重实力,却也不乏一些喜爱容貌精致娈宠的人。 林长煊的皮下装着长煊。 2.沈城雪的仙犬 长煊是三千世界的神明,只要他想,可以任意看穿别人的想法。 站在李云临背后的林长煊意昧不明的扫了自己名义上的大师兄一眼。 尔后又轻飘飘的将目光转向那被众人拥簇在中心,如星月一般耀眼的人儿。 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火热。 “愿愿。” 正在着手布阵打算打开遗迹大门的沈城雪心尖莫名一憷,他捻指算了一卦,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反而算出他这一趟会有大的收获,具体是什么,却如往日清晰的卦象不一样,卦象蒙上了一层迷雾,好像 冥冥之中,有什么阻挡着他看破。 “沈贤弟,还愣着做什么?” 旁边忽然传来了其他仙宗弟子的呼唤,沈城雪稍稍回神,暂时压下心底的一丝异样。 他挥手凝聚出一道剑气,以他为阵眼的破云大阵立刻爆发出一道骇人的灵力。 正聚精会神攻破禁制的沈城雪没有发现。 在迷雾之中,红鸾星闪动不止。 林长煊有些痴迷的盯着那一身白衣的青年。 不过他也没错过周围火热的目光,那些目光中或是崇拜,或是小心翼翼潜藏起来的欲望。 而目光所聚,皆是那修真界的出尘谪仙。 林长煊眸子微眯,心底几乎是极快的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怒意,神色微冷,将遗迹前的所有人都收入眼底。 所有正在看几位大能破阵的围观弟子具是一怔,纷纷感觉身体本能的颤了颤。 就好像一道神识横扫过他们,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可若是细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小心的掩下心思,大约是有什么大佬的神识正好扫过吧。 只希望大佬不要注意到自己。 不多时,那遗迹大门忽然开始震动起来,灰石遍地,一道凤啼隐隐约约传来。 啼落,一道透明的气浪忽然呈现波浪式往外推。 沈城雪反应极快的挥袖制造出一灵墙将身后太和龙渊的弟子都纳入保护范围。 其余的分神期大能纷纷照做,就连门派们也反应极快的招呼弟子结阵。 只有少数修为不高的散修被气浪推开十几米不止。 2.沈城雪的仙犬 众人回头一看,那些散修半跪在地上,嘴里吐血不止。 林长煊微微抬眸,看向那露出真容的遗迹。 照影仙祖的随身法宝是一把超品九天玄琴,因为仙祖极其喜爱,遂将其命名为照影玄琴。 就算是太和龙渊这样的第一仙宗,也只有两尊超品法宝 在场的许多人都是奔着那照影玄琴而去的。 沈城雪亦是得了宗主之命,务必要将那超品玄琴带回宗内。 当然,照影仙祖留下的其他法宝也不胜其数。 可修真界内,最数这照影仙祖性格阴晴不定,为人手段狠辣,谁也不知里面等待众人的到底是什么。 林长煊思忖片刻,他自然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若是的宝贝真想要那玄琴,他也不是不可拿了宝物哄美人 一笑。 不过,这照影仙祖留下的试炼倒是有趣。 不知想到了什么,林长煊唇角微勾,透着几分势在必得。 看那遗迹大门一开,不知是谁高⒁簧,声音覆盖了所有人的上空。 “遗迹已开,宝物归谁,全凭本事。” 四周的修士闻言纷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既然是寻宝,自然就有风险,那么消失一两个人,也是正常的。 沈城雪进去之前顿了顿,眸光微敛,扫了眼身后乌压压的一群人。 随行的弟子疑惑一瞬,“沈师兄?” 沈城雪稍稍回神,神色又恢复了冷淡出尘的模样,“进去吧。” -.进去,才发现遗迹的空旷而广袤,边际似乎无穷无尽。 脚底是黄沙,蔚蓝的天空是大片大片连绵的云朵。 风景美如画。 第一个人跨进来后。 这静止的画忽然动了起来,黄沙被风吹的翻滚,云彩也开始慢悠悠地变换模样。 即便这里面的弟子有许多都经历过其他大大小小的遗迹和秘境,看到这样开辟空间的大手笔还是会忍不住 惊叹一声。 那是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的高度。 2.沈城雪的仙犬 飞升时,已有徒手开辟空间,形成小世界的能力。 可是飞升,又是多少人遥不可及的梦。 林长煊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抹谪仙般的身影。 站他身后的麒麟宗弟子眼底闪过一抹轻蔑。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就你这个废物也想染指天纵奇才沈城雪。 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识好歹! “喂,要不要买份保险?” 林长煊稍稍回神,挑了挑眉,看向身边不知何时多出的一位俊美男人。 男人面容英气,言行之间皆是豪放与不羁,嘴里衔着一根长长的草显得他有些吊儿郎当,男人朝自己眨了 眨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买保险吗?” 林长煊来了丝兴趣,“何为保险?” 那男人双手放在后脑勺上,“就是你支付我一定的灵石,我保护你在这遗迹内不受危险。” 长煊勾了勾唇,倒是和现代世界中的保险一个道理,他眸光微闪,便看出了这人的原魂与外貌不一样。 想来应该是真正的天命之子穿越者了。 那男人见林长煊一副不语的模样,虽然表面上还保持着淡然,但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这人跟书中 的不太一样? 不是说林长煊这个家伙财大气粗,智商却堪忧吗? 他现在身无分文,还想着狠狠的宰林长煊一大笔。 现在看来却不是那样。 果然不能把这看做一个书中世界么。 他耸了耸肩,最后试图再抢救一下,“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需要三百......”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林长煊轻轻挥手打断,“我给你三百万灵石,你去保护那个人。” 那男子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那个三百块灵石被他结结巴巴的咽了回去。 三、三百万!他那三百块说出来就跟乡巴佬一样! 修真界都这么财大气粗么? 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穷。 2.沈城雪的仙犬 男子隐藏在衣袖的手颤了颤,顺着林长煊的目光看去,却是被一袭白衣的仙人。 他愣了愣,“你给我钱去保护沈城雪?” 那是沈城雪诶!是书中杀人不眨眼的,隐藏boss大魔头沈城雪! 更何况,沈城雪的修为在分神,他只不过一介元婴,怎么看,让他去保护沈城雪都是个笑话吧。 林长煊弯了弯眼睛,“你接还是不接?” 男子咬了咬牙,三百万!他余光快速的瞥了眼林长煊,见他面色不似玩笑。 半晌才道:“接。” 他本无意招惹沈城雪,只想着远远避开这个表里不一的大魔头,自己一个人慢慢修炼。 可眼前的诱惑实在太大,又偏偏是他迫切需要的。 林长煊唇角微勾,“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不可以出现在他面前。” 他知道眼前的天命之子有自己特殊的身法,要在沈愿身边隐藏踪迹不成问题。 再者,他也不想有其他男人出现在沈愿的身边。 男子愣了愣,闻言也松了 口气,不在沈城雪的面前晃,正合他意。 “我叫凌乌。” “林长煊。” 3.锦鲤 话音一落,在二人脚底升起一圈别人都看不到的天地誓约。 这是修真界的手段之一,两方交易之人定下契约,一旦有一方违反,便会遭到心魔反噬。 誓约一成,林长煊就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一个小袋扔给凌乌。 瞥见凌乌有些怔愣的眼神,林长煊笑眯眯道:“这里有一百万,先给你。” 他知道眼前的天命之子并非贪财之人,而是因为他的功法前期需要大量的灵石。 而且,林长煊并非毫无缘由就拉拢凌乌。 凌乌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会在这秘境里触发不少的机缘。 而照影仙祖也与凌乌有一些关系。 与其说是为沈城雪找了个保镖,不如说是放了只通天运气的锦鲤在他家宝贝身边。 凌乌也是个爽快人,接了钱之后留下一句放心,身形便隐没人群。 林长煊虽然与他交谈,但眸子却从未离开过沈城雪。 此时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乌压压的一群人都在往后退,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林长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几个瞬移,消失在了原地。 等李云临几个往后退时,这才发现身边的林长煊不见了。 麒麟宗其余弟子脸色一变,“大师兄,我们要不要去找林长煊?” 李云临眯了眯眸子,忽然道:“不必了。” 麒麟宗弟子一愣,“若是掌门怪罪下来......? ” 李云临一抚衣袖,冷哼一声,“林长煊自己要往沈城雪身边凑,夺宝时各种危险出其不意,弟子们损伤惨 重,难免会照顾不周。” 麒麟宗弟子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怔然,尔后才是恍然大悟,“大师兄所言极是!” 李云临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微不可察的呵了一声,他早就看林长煊不顺眼,此次前来寻宝,原本是不打算带上这个拖油瓶。 可宗主为了锻炼林长煊,硬把他塞给了几个人。 现在到好了,他还没出手,这废物就自讨苦吃去了。 这么想着,李云临只觉得浑身都舒畅,就好像甩下了什么包袱。 可是,下一刻,发现脚底的异样后,他脸上的笑容又凝重起来。 所有修士发现,脚底的黄沙似乎被赋予了生命。 它们开始缓缓的蠕动流动起来。 修士们就好像踩在了无数交缠的大蛇身上,这变故来的太快,一时有不少修士身形都开始摇晃起来。 反观沈城雪几个分神期的大能,具是稳稳的站在原地。 可他们眉间,也隐隐约约透着一抹凝重。 所有修士都发现了,他们的双脚离不开黄沙。 有弟子想要御剑飞行,却发现身体忽然重的不像话,就像凡人一般,再也没有了修士的轻盈。 沈城雪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异样。 可这不是最令他们震惊的。 脚开始下陷了。 沈城雪与身边几个分神期的大能对视一眼。 旁人看不出,可他们几个分神期的大能却发现了,自己要比寻常弟子下陷的快。 先前要教训林长煊的太和龙渊青衣弟子忽然大叫一声,“师兄!你怎得下陷的如此快!” 经过他这么一吼,所有弟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里。 只见那几大仙宗的分神期大能,黄沙已经没入小腿膝盖。 而他们其中很多人,才堪堪没入脚底。 有得甚至还能在黄沙中行走。 沈城雪浅浅的蹙了蹙眉,“这遗迹内设置了禁制,境界越高,压制越强。” 故而有些人能在黄沙上行走,也有的,几乎要被拖入黄沙中活埋。 沈城雪说话间,脚底的黄沙又加快的流动的动作。 听到沈城雪的话,周围的修士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暗光。 如果真如沈城雪所说,在这照影仙祖的禁制中,境界越低,压制越低的话,那么岂不是对这些修为不高, 原本只想进来浑水摸鱼的修士有极大的好处。 没想到照影老祖性格阴晴不定,就连设下的禁制也是诡异非常。 可不得不说,在场的修士心底都升起了几分其他打算。 3.锦鲤 既然是禁制,那么就一定有破解之法。 仙祖留下的遗迹是为了回馈玄心界,若真是为了杀人而存在,断了玄心界的新一代。 那么必定会遭遇因果反噬。 照影不可能这么做。 那么只有......解阵了。 沈城雪微微闭上双眼,旁人只知道他是修炼天才,只有掌门师父才知道自己同样精通解阵算卦等奇门遁甲 之术。 沈城雪一闭上双眼,在他身旁的太和龙渊弟子面色立刻一肃,纷纷提高了注意力,以免周围有人趁机偷 袭。 林长煊站在离沈城雪不远的地方,一眼便看出他的宝贝正在起卦破阵。 他弯了弯唇角,一道无形的灵气脱于指尖,无声无息的落到沈城雪眼前。 原本屏息静气等待沈城雪睁眼的修士们忽然见那剔透清冷的谪仙眉间一松。 眼底闪过欣喜,成了?! 沈城雪猝不及防睁开一双雪瞳,指尖掐诀,朝西南方向飞出一道剑气。 那剑气不似于平日常用的凝霜剑散发着雪白寒光,而是浑身裹挟着一道火红色的烈焰。 空气中掀起一股热浪,有修为低的修士抵御不住这剑无意中散发的剑气,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耳边恍惚传来一道帕恋姆锾洹 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一处看似平平无奇的地方忽然出现一阵波动。 一股黑衣男子忽然跌落出来,在双脚即将沾地时手忙脚乱的召唤出剑垫在脚下,好歹没有沾上黄沙。 这人正是凌乌,他眼中带着一丝惧怕,“那就是......大魔头的契约灵兽,超品圣兽朱雀。” 朱雀出,避邪恶。 他的功法亦正亦邪,难免会被波及,而那些修炼邪功的歪门邪道,表面上一片平静,实际上五脏六腑已经 被震的移位。 凌乌抹掉嘴角的鲜血,眯了眯眼睛,有些玩味道:“明明自己才是最大的魔头,为什么能契约朱雀当坐骑 呢?” 不过这些都不归他管,毕竟现在沈城雪可是他的金主。 承载众望的火红色剑气表面上若隐若现的浮着一道凤鸟的雏形,让看见的人心生疑惑。 不多时,众人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阵悠远绵长的响动。 3.锦鲤 就仿佛寺院的老钟被敲响。 脚下的黄沙应声而听,许多修士欣喜大笑,“可以出来了!” 沈城雪唇角微勾,反手将回来的剑气收入袖中,阻挡了窥探的视线。 正当修士们沉浸危机解除的喜悦中时,却没注意暗处林长煊唇角微微一勾。 只见刚刚还平静的黄沙忽然一动。 所有人脚下一空,就被加快速度的卷入黄沙形成的旋涡。 而灵气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就像被封住了经脉一样被吸入旋涡。 沈城雪猝不及防的眼前一黑,身体在黄沙的挤压中永无止境的下坠。 很快,嘴里开始无法呼吸,沈城雪只来得及闭气。 无尽的坠落间,沈城雪腰间忽然被一只手揽住。 林长煊唇角微勾,在这谁都无法睁眼使出护体灵气的情况下,他竟然能用护体灵气隔开黄沙,他伸出指尖 细细的摩挲过沈城雪精致的眉眼。 沈城雪似有所觉,眉心微微蹙起,想要睁眼,却顾及外面的黄沙。 仙祖的手笔果然不同凡响,分神与飞升相比,简直就是浮游撼动大树。 记不清下坠的时间过了多久,好在修士早已脱胎凡人,过了元婴便可辟谷闭气。 无法呼吸尚且对沈城雪造不成什么伤害。 只是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人正看着他。 在那只手抚上自己的眼睛,轻轻按压眼球时,沈城雪心底一沉,他面前真的有人。 思考间,一张柔软的唇瓣忽然隔开黄沙,轻轻的贴上了自己。 虽然沈城雪不通晓情爱,却也知道这是什么。 “晤,放开!” 林长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听到沈城雪的抗拒,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愈发放肆的趁美人无法还手而肆意欺 辱。 他伸手一挥,周围的黄沙尽然褪去,但在沈城雪的眼中,却依然受限于黄沙,而唇上......不知是谁。 林长煊眸带眷恋的亲吻沈城雪的眉眼,顺着他洁白的耳垂一路往下,遇着那高高的衣领时,手只是微顿便 毫不犹豫的撕开,俯身在锁骨处用尖尖的牙咬了一口。 沈城雪似乎是黑暗中察觉了有人解开了自己的衣领,耳根气的发红,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动弹不 得。 3.锦鲤 只能任由身上的陌生人肆意玩弄。 林长煊眼底闪过一丝恶劣,却没使劲,只是衔在嘴里厮磨。 满意的看自己留下一个红色的印子后,他才不舍的脱身。 给自家宝贝整理好衣襟,林长煊才抱着浑身发软的美人踩在了一片实地上。 在沈城雪的眼底又是另一回事。 他感觉那亵玩自己的登徒子消失后,身体一晃,便站在了原地。 沈城雪极快的睁开眼睛,一双漂亮的银色眸子满是蚀骨的冷意。 可眼前却没有任何人影。 只有三三两两的修士哎哟一声摔在地上。 沈城雪眉眼沉沉,一个一个扫过去,却没有发现那抹登徒子的气息。 想起登徒子,沈城雪摸向锁骨间,咬了咬牙。 4.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指尖一按上那印记,就会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那人的亵玩依旧消之不散。 沈城雪磨了磨后槽牙。 身为天之骄子,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然而更令他心惊的是,究竟是谁,居然能在那黄沙中来去自如,还能制约自己。 年轻一辈与他同辈分的,沈城雪自认为自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而来这秘境的,又都是分神期,莫非......还混入了其他的分神散修? 敌在暗,他在明,若那人要对他不利,自己还需做好万全的准备。 沈城雪眸子危险的眯起,不管是谁,让他找出来,定要碎尸万段! 许是他情绪太过激动,一丝分神的威压不慎泄露了出去。 周围都是些金丹元婴的修士,才落地刚爬起来,又被沈城雪不慎泄露的威压镇压的瘫软在地。 他们欲哭无泪的趴在地上,看那道远远离去的背影,到底是谁惹了大佬生气? 林长煊望着沈城雪眉间的怒火,难得的,清冷美人即便是生气都那么好看。 林长煊有些吃味的挥手将这一小块的空间的人清扫出去,只留下一个气喘吁吁赶来的凌乌,还有几个等下 过关需要的修士。 他拢了拢衣袖,状似无意的跟在沈城雪身后。 身为这里境界最高的沈城雪,跟在他身后企图蒙混过关的修士不少。 而沈城雪也懒得去理这些人。 这里没有龙渊弟子的人,他便只身一人朝这空间的睢一的门而去。 这第一关,是试心。 门一打开。 从中忽然弥漫出大股的烟雾。 林长煊目光一闪,看那烟雾慢慢扩大,在半空中凝聚出一个模糊的形状。 从烟雾中不太明显的形状上来看,那身影就像山一样巍峨。 还未透出真面目,便教人生出胆寒。 可见这东西不怎么友善。 不多时,那黑雾便慢慢开始消散。 一阵狂风忽然刮了下来。 众人连忙撑起护体灵气,有些修为低的弟子,眼见着那护体灵气上的裂纹越来越大,眼底闪过一抹惊惧。 正手忙脚乱,却不想风忽然停了。 众人也得以窥见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只长得像牛一般庞大的生物,头生双角,身上又长满了见此,咧开的血盆大嘴里,长长的獠牙若隐 若现。 众人可没有因为它有些憨的外表而掉以轻心,那双血红色的双眼,可是透着无穷无尽的邪恶。 这是......上古凶兽,穷奇! 穷奇邪恶的双眼扫过底下的人群,声音如同打鸣一般,“第一关,试炼人数二十。” 在场地中的修士愣了愣,互视一眼,却发现许多在场的人有二十个。 心底一喜,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这里正好有二十个! 一个修士迫不及待道:“现在正好是二十个,试炼是什么?” 没想到那牛身的穷奇却淡淡的扫了一眼,“多了一个人。” 最先发话的修士脸色一僵,回头又极快的数了一下,皱了皱眉,“没错啊,是二十个。” 穷奇摇摇头,“多了一个。” 穷奇的话斩钉截铁,那双邪恶的双眼甚至闪烁起来,从鼻间重重的呼出两道气流。 “没错啊,只有二十个......”修士缩了缩脑子,心底却打定了注意认为这穷奇只是想为难他们。 毕竟这家伙是上古神兽,性格就跟这遗迹主人一个样,阴晴不定,动不动就暴跳如雷。 穷奇忽然加大了音量,张口朝众人咆哮道;“多了一个! ! ” 林长煊:“......” 他忘记把自己算进去了。 就在暗处的凌乌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正打算要不要现身时。 穷奇忽然冷了冷的笑了一声,高高的抬起蹄子,朝站在最前一身白衣的青年头上压去。 “试炼人数必须是二十,既然你们不动手,那我就动手了!” 穷奇身形巨大,一只蹄子足足是沈城雪的七八倍。 落在他头顶,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 沈城雪微微眯起眸子,手中凝霜剑闪现。 其他修士不知该庆幸还是惋惜。 少了一个沈城雪,他们通过试炼的几率就要小很多,可任在场拉一个人谁,都不肯送死吧。 眼见着穷奇的蹄子就要落下了,对他来说蝼蚁一般的人没有注意穷奇的身子顿了顿,脚以一个不正常的弧 度转了个弯,随意压死了一位蓝衣修士。 正是先前催促穷奇开始试炼的修士。 穷奇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丝不正常,“就你话最多。” 沈城雪似有所觉,反手收回凝霜,微不可察的向后扫了一眼。 林长煊把神识从穷奇的身上撤下来。 其实这穷奇不过是一缕魂魄罢了,真正的穷奇早已随着照影飞升了。 现在的穷奇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不过是一个空壳子罢了。 林长煊一退出身体,那穷奇眼底立刻浮现一丝迷茫,怎么,他刚刚记得是要踩扁这个穿白衣服的人。 这个人身上有它很讨厌的气息,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邪恶气息。 让它很想,很想吃掉。 穷奇有些贪婪的扫过沈城雪,虽然它只是个空壳,可是进食的本能可没忘记。 等下试炼的时候,找个机会把他吃掉算了。 穷奇踩死一个修士后便没人敢催促它。 静静的等待穷奇发号施令。 穷奇那双眼珠子转了转,嘭的一下,坐在了地上,低声道:“一人说一件自己做过最邪恶的事情,存活人 数为十。” 修士们愣了愣,存活数为十,也就是说,会有十个人死掉吗? 不过......要让他们吐露自己最邪恶的事情,那岂不是要丢人现眼。 平日里为了争一件法宝的修士们此时却变成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纷纷推脱着。 穷奇望着底下乱做一锅粥的修士们,颇为有趣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如雷贯耳,震的吵闹不休的修士们都疑惑不已。 “我点到谁,谁来。” 4.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穷奇笑眯眯道,只见它话音一落,一个青衣修士身上忽然亮起了绿光。 “你第一个。” 青衣修士面色一白,有些心血的扫过周围探究的修士,面颊上染上一丝薄红,咬了咬牙,断断续续 道:“我做过最邪恶的事,就是抢了弟弟的老婆。” 他说这话时,眸光似有闪烁,明显是心虚。 修真界抢妻夺子的现象不少见,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所以青衣修士这件事也算不上什么大丑事。 周围看好戏的修士齐齐的嘘了一声,也说不准是失望还是什么。 没想到穷奇忽然大吼一声,“你撒谎!” 青衣修士被他吼的一怔,吓得整个人都呆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便落下了一个大脚蹄子。 等穷奇挪开脚,原先站着青衣修士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了一滩血迹,和血肉模糊的肉饼。 剩余的修士脸上再也不敢露出戏谑的表情,而是真真的开始警惕起来。 他们怎么望了,眼前的,可是上古邪兽! 穷奇眯了眯眸子,“我最讨厌有人对我撒谎,下一个。” 这次是个紫衣修士,身上亮起绿光后,脸色一白,哭丧着脸,此时也顾不得面子,两眼一闭,“我抢了我 弟弟的机缘,运用通天改命之术,我和弟弟换了人生。” 穷奇道:“你弟弟现在还是个凡夫俗子?” 紫衣青年忍住羞耻点点头:“对,他现在是个屠户。” 穷奇哈哈大笑起来,“下一个。” “我,我杀父弑母,以杀证道。” “我陷害大师兄,让师父将他逐出门派。” 啪。 穷奇冷笑道:“你何止将他逐出门派,还在半途埋伏,废了你大师兄的丹田,挑断了四筋。” 不过那人已经听不到穷奇的冷嘲热讽,已经化成扁扁的一张肉饼。 “下一个。” 众人随绿光看去,终于轮到沈城雪了! 穷奇伸出腥臭的舌头舔了舔唇瓣,“说吧。你做过最邪恶的事是什么。” 沈城雪眸子清亮,不避不退的看着穷奇,“当年凌云山练剑,误伤了一只灵兽。” 4.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你撒谎。”穷奇刚想发出一道得意的大笑,身子忽然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城雪。 沈城雪颔首,“你可看仔细了,我有没有撒谎?” 穷奇揉了揉眼睛,却没有从这个人类身上看出一丝因果,就连那灵兽,也是被沈城雪细心的医治好,给予 了一抹机缘度化成人。 不可能啊......穷奇面容微微扭曲,可是这个人身上明显带着滔天的邪气。 它刚想说些什么,却觉得意识忽然一阵模糊。 沈城雪见那穷奇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骂骂咧咧,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我可有说错?” 四周的修士面面相觑,修真界,,真的有干净到剔透的人吗? 穷奇眼睛一转,“刚刚那个不算,我要重新问你一个问题。” 沈城雪颔首,“问。” 林长煊勾了勾唇。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沈城雪愣了愣。 穷奇又重复了一遍,“要听真话。” 如果在之前,沈城雪还可以淡然自若的回答,可是经历了黄沙的那幕,心底却升起了些许迟疑。 虽然黄沙里的登徒子与这问题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但沈城雪心底还是升起了一丝异样。 他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沈城雪没有注意到穷奇言语之间根本没有给女子这个选项。 作者有话说 这一关有点借鉴《要听神明的话》的电影雪熊那一关。 但是穷奇的特性却是山海经里的,感兴趣可以搜一下哈。 而且 5.极恶 他敛了敛眸子,长长的睫毛在像是扑闪脆弱的蝶翼,秀致的眉间微微蹙起,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让人不敢伸出打扰之意。 站在沈城雪不远不近的地方,林长煊手心里攥出了汗,“ 他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是清俊儒雅,月下练剑,兴起时抚琴合萧的翩翩公子。 还是桀骛不羁,随手挑下清冷美人的一缕发丝,信誓旦旦:论剑术,你比不过我的狂放之士。 不只是林长煊,就连其他修士在惊讶之后,也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这可是沈城雪的八卦! 沈城雪是谁,这可是被论为玄心界最为天纵奇才的男子。 是孤壁峭崖上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想嫁给他的无论男女数不胜数,如果能从沈城雪口中得出这么一个答案。 出去之后岂不是又是一番谈资! 沈城雪握着凝霜剑的手微顿,脑子里恍惚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身穿金红相映的华美长袍。 面容模糊不清,只有一双金红异瞳仿佛透过重重迷雾直达眼前。 等他想要再细看,那抹身影却已消失的干干净净。 良久,林长煊只觉得手心都出了一丝汗,而那穷奇也破天荒的没用如前几个人一般催促。 “遇时方知。”沈城雪不偏不倚的抬眸,声音如珠翠落玉盘,清清冽冽。 遇时方知。 林长煊在嘴里细细的咀这四个字,眼底忽然绽开一抹势在必得。 穷奇沉默片刻,雷鸣般的声音低低的穿在众人的耳旁,“下一个。” 这次是林长煊。 众人只见那一身黑衣的俊美修士忽然成了众人的焦点。 就连沈城雪都抬眸看了过来,银色雪眸中闪过一丝怔愣。 这不是......途中阻拦他的林长煊。 他倒是没有注意林长煊也呆在这里。 林长煊随意说了一件事情,毕竟穷奇可以被他控制,没有过多的为难就通过了。 只是在穷奇开口下一个时,林长煊唇角忽然勾笑,“我喜欢皎然如天边白月,高傲如崖边之花的男子。” 不过可惜的是,他说完这句话,并没有从沈城雪眉间看到异样。 直到剩下的几个人依次被点名。 可在场的修士纷纷对视一眼,刚刚的试炼中,被穷奇踩死了四个人。 现在场内还有十六个。 也就是说还要淘汰六个。 那么剩下的六个,是谁呢? 穷奇是上古凶兽,性情邪恶,莫非刚刚的试炼中,能逗乐穷奇的才是存活者? 剩下的修士们有些惴惴不安,也不知道他们刚刚所讲述的事情能不能达到穷奇心中的标准。 这时,他们开始在心中比较所有人的事迹。 好像一圈下来,就那个杀父弑母还屠了一整座城炼成尸城的邪修手段最为恶毒。 凌乌早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显现了身影,其余修士也没注意到这里何时多了一位修士。 凌乌望着穷奇若有所思。 最后一个人话音一落,穷奇扫了一眼底下的人,啧了一声,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多了六个。” 它话音一转,“谁愿意出来送死?” 修士们脸色一白,眼神隐晦的扫了眼身边的人。 送死这种事情,谁做得出来,好不容易熬过了超凡入圣,成为一名可以呼风唤雨的修士。 谁愿意牺牲自己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穷奇眯了眯眼睛,唇角忽然咧开一道笑容,只是那笑容落在它怪异的面孔上,就显得有些狰狞。 穷奇低声道:“那么我宣布一下名次。” “第一名,以杀证道,钟霄。” 猝不及防得了个第一,那杀父弑母的钟霄脸上露出一抹喜滋滋的笑容,没想到啊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 需要遮遮掩掩的罪行居然成为了自己保命的关键。 其余修士鄙夷的看了一眼邪修钟霄那小人得志的嘴脸,这人生的一副贼眉鼠眼,怪不得能做下如此滔天的 恶行! 亏的名字还叫钟霄,忠孝忠孝,你爹娘真是白养你了! 穷奇扫了一眼钟霄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唇角勾起一抹意昧不明的笑容,只不过这抹笑容修士们没注意 到,除了三个人。 “第二名,偷天改命,蒋诚。” 蒋诚松了口气,美滋滋的想着,到时回去了,要好好与他那可怜的弟弟叙叙旧。 毕竟自己偷了弟弟的机缘,还救了自己一命。 实在是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啊。 蒋诚目光晦暗一瞬,毕竟在场的人,都知道了他的秘密呢。 “第三名,背信弃义,邓行。” 果不其然,沈城雪荣获倒数第一,这在他平生的战绩中,隶属第一。 只不过这次,是关乎性命的事情。 排在前十名的人面带戏谑的看着后面的六名,其中凌乌和林长煊也在。 穷奇张开狰狞的大口,脸上露出一抹狞笑,“名次出来了,那我就要开动了。” 钟霄状似怜悯的摇了摇头,“沈师兄,你放心,我会将你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 他话还未说完,便有些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下,眸子震惊的突出眼眶,不可置信的往下看。 一根尖刺刺破他的肚子,钟霄惨叫一声,被那黑暗中像是触手一般的长刺高高的抛到了半空。 背对着穷奇的蒋诚有了钟霄的事情在前,心底震惊之余,拔腿就开始跑。 谁知还是慢了一步,一根尖利的黑刺从他的后脑勺插进去,从左眼中冲出来。 整个人惨叫一声,就像是破布或是风筝一般被提了起来。 被穿刺了后脑勺,蒋诚还没有这么快死去,他挣扎着想要凝聚灵气。 仅剩的一只眼睛却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他脸上满是横肉,身上带着常年杀猪时蛮横 的气势,手里还拿着一把杀猪刀。 步履沉重的朝蒋诚走来,一字一句冷笑道:“哥哥,你害的弟弟好苦啊。” 而蒋诚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屠户一刀一刀刮了自己身上的皮肉。 排在前六个的人都没能逃脱长刺,惨叫着被提到半空。 一时间连绵不绝的惨叫回响在这空间,就像是罪恶的交响乐。 蒋诚的位置最低。 所以下面的人可以看到蒋诚像是遭遇了什么极大的酷刑一般不停的惨叫,一块一块皮肉飞快的从他身上掉 下来,切口整齐,像是被利器切割的一般。 在蒋诚的尖叫声骤然拔高时,穷奇伸出爪子在他天灵盖上一勾,勾出一个瑟瑟发抖的魂灵,一口塞进了嘴 里,咀了几口,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砸了砸嘴。 剩下的几个都被如法炮制。 现场只剩下了十个人,三个人镇定自若,七个人瑟瑟发抖,还有四个带着一丝劫后余生。 在惊恐的情绪达到顶峰的灵魂最美昧,穷奇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有些不舍的扫过那一身白衣的美人。 暗道一声可惜,不过它不得不遵守游戏规则,“剩下的十人,通过。” 凌乌松了一口气,原书中,这第一关的穷奇其实最讨厌邪恶的东西,专门吞噬邪恶的魂灵。 只是经过林长煊,以及先前穷奇的异样,他很怕这穷奇不和书中一样暗套路出牌。 不过显然,虽然书中多有变动,但好歹还是按照书中的特性,只不过他以后千万不可以为自持剧本而肆意 妄为。 更应该庆幸的是,他前世是个联邦军校生,并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穷奇一宣布通过,昏暗的空间忽然亮了起来。 穷奇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半空。 林长煊放眼望去,大多都是一些惊魂未定两股战战的人,也有的回过了神,眸色阴沉的盯着身边之人的 人。 林长煊了然,这第一关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试炼,自然暴露了不少的秘密。 也有的太和龙渊弟子看到了沈城雪,高呼一声小跑过来。 沈城雪扫了他们一眼,皱了皱眉,“应陵,千曲呢?” 太和龙渊一向宗门管束眼里,弟子的品格都是有目共睹的,试心着一关理应不该有伤亡,可现在却少了两 人。 其中一个青衣弟子咬了咬唇,“师兄......千曲是和我一起的,”他说着,忽然哽咽了起来,“只是因为人数 超了,千曲竟被那凶手穷奇踩死了。” 沈城雪怔了怔,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应陵呢?” 他一提起这个名字,四周的太和龙渊弟子都纷纷露出一抹愤怒,就连哽咽的弟子都顾不得哭泣,一字一句 咬牙道:“师兄可还记得先前御干师叔走火入魔的事情!” 沈城雪颔首,御干是他们宗内合体大能,三年前却因为走火入魔,因为缺少一味稀世珍草,所以不得不暂 时冰封在寒冰中。 “御干师叔走火入魔,就是因为应陵动的手脚。” 沈城雪皱了皱眉,“此言当真?” “是,师兄,我和应陵一起的,亲耳听到他说的,试炼一结束,他还妄图对我下手,杀我灭口! “他现在在哪里?” “弟子无能,应陵偷袭不成,已经跑了。” 几个太和龙渊弟子脸上带了丝羞愧,沈城雪思忖片刻,极快的下了决定。 “此事我自然会禀告给掌门,你们见到应陵切记不可意气用事。” 6.应陵 “是,师兄。”虽然嘴上应答额,但几个弟子明显脸上还带着愤愤不平。 沈城雪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没给这群刚闯关出来的修士过多的休息时间。 只见周围明亮的空间忽然一暗。 四周升起了幽幽的红色火焰,鲜艳的仿佛血液浇下来一般。 沈城雪眉心微蹙,本想做法将几个弟子与自己连接在一起也好护他们周全。 只是还未来得及施展,便被一道浓郁又不可抗拒的灵气被迫分开。 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暗,周围忽然变的空荡荡。 “沈城雪,小心!” 沈城雪耳尖一动,反应极快的躲开身后从暗处飞来的利剑。 可转过身,却发现等待他的却是成千上万铺天盖地地利剑。 利剑生生不息,每一道都裹挟着分神期的力量,沈城雪忽然发现之前在荒漠时被压制的感觉又传遍四肢百 骸。 好像有锁链禁锢着他的身体。 让他原本的十分力量只能动用三分。 长久下来,即便是沈城雪都有些吃力。 一道黑影宛如大鹏掠水一般落在了沈城雪身边,脚尖点地时轻轻卸了力气。 沈城雪反手斩断数十只长剑,忽然察觉身后有人。 他眸中寒光一闪,转身剑尖微挑。 却堪堪停留在那人眉心,沈城雪挽了个剑花将凝霜收回腰间,眯了眯眸子,“是你?” 林长煊弯了弯眼睛,狭长的眸子在幽红的映衬下竟然显出几分诡异。 “你还记得我。” 沈城雪瞥了眼林长煊手里的一道符纸,在他们周身忽然撑起了一道保护墙,想来就是这人的手笔。 利剑依然如雨点一般打在金色的保护罩上。 沈城雪浅浅地蹙了蹙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林长煊,冷声道:“这里每一道剑气都有分神期一般强大,你一 个小小金丹是怎么撑过来的?” 林长煊似乎极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分神?我明明感觉只有金丹期的威力。” 沈城雪愣了愣,却没有再追问,早在黄沙时就几乎能确定,这照影仙祖的遗迹有辨别境界的能力,似乎境 界越高,压制越大。 就好像故意平衡每个修士的实力,大约是为了保证公平吧。 眼见着手里的符纸逐渐出现裂痕,林长煊眉心轻蹙露出一抹担忧,“要尽快破了这万剑阵。” 沈城雪淡淡瞥了他一眼,“还能支持多久?” “半刻钟。”林长煊道。 “足以。”不等林长煊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沈城雪已经阖上双眼,右手掐诀。 在荒漠时,沈城雪便也是这般施法。 林长煊自然知道他的小宝贝开始破阵了。 沈城雪破阵时需要集中注意力。 可能沈城雪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他会那么自然而然的在林长煊面前阖上双眼放下防备。 等他反应过来时,破阵已接近一半。 沈城雪心惊肉跳,他怎么......下意识的就...... 林长煊抿唇浅笑,趁着沈城雪还在演算这会儿,细细的打量沈城雪的面容。 目光渐渐放肆,那是一种近乎贪婪,想要将沈城雪吞吃入腹的错觉。 沈城雪平复心神一心一意的破阵,却不知道这幕后之人正是他身旁的人。 见沈城雪眉间轻蹙露出一抹凝重。 林长煊心中不忍心他家宝贝耗费如此多的心神,有些不舍的解了这里的阵法。 沈城雪刚摸到那一丝生门,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鸣响,他睁开眼,身边的环境已经换了一遍。 这看起来像是普通的人间世的小巷子。 沈城雪眸子闪过一道精光,隐晦的看了眼一脸茫然甚至眼带仰慕的林长煊。 林长煊目光灼灼的看向沈城雪,“不愧是沈师兄,竟然破解了这万剑阵。” “不是我。”沈城雪敛下眸子,淡淡道。 他这般直白不懂推诿,反倒是让林长煊猝不及防的怔住了。 等他回过神来,那一身白衣的玄仙已经朝前方走去。 林长煊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这性子,倒是丝毫没变。 只不过沈城雪不知道,这里并不是第二关,有凌乌这只锦鲤在,他们果然触发了机缘。 只不过在进入时,林长煊动了些手脚,将原本应该和沈城雪一起掉进来的凌乌踢了出去。 脚下的青石地板缝隙了生者青色的石苔,伸出庭院的树叶上凝聚着点点滴滴的水珠,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湿 气,好似才下过雨。 月华撒在沈城雪的眉间,显得他愈发出尘,好似随时都要隐入云雾间。 林长煊心中一动,小跑着上前,走到了沈城雪的身边,低声道:“城雪,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沈城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意。” 林长煊得了允诺,狭长的眸子微挑,勾起一丝笑意。 林长煊满心满眼都是自家宝贝如何漂亮,殊不知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一笑起来,那张俊美的脸庞立刻多了几丝鲜活的生气。 沈城雪怔了怔,又抽回目光看向别处。 可是如擂的心跳却在耳边回响不止,沈城雪心思如同瑾瑜一般剔透。 在太和龙渊修炼几十载,除了必要的宗门试炼,他几乎没有下过山。 虽听闻过世间儿女情长,却从不明白。自然也是不明白自己心中那股怪异从何而来。 初见林长煊,他阻止弟子责罚只是因为从这个男人身上窥见了一丝因果,和自己相关的因果。 再者,是为林长煊的器宇不凡,即便对方只是个小小的炼气。 在宗门里连外门打扫弟子都不够格。 可沈城雪修炼的道心讲究顺其自然,若真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沈城雪也不会躲避罢了。 寂静的巷道只回响着他们二人的脚步声。 林长煊不知不觉贴的沈城雪极近。 沈城雪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可林长煊破天荒的没有寻找话题便有些奇怪。 似乎明白他心中所觉,身边忽然传来男子低沉性感的声音:“城雪。” 语气轻柔,还含着一丝露骨而缱绻缠绵,男子说话时好似贴着自己的耳根。 热气微微刮过玉白的耳垂,立刻为那耳垂染上艳丽的稠红。 沈城雪脚步一顿,那声音又在身边不停的响起,“城雪......” 一只手顺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力道轻轻柔柔,根本不似一个一个男子的手! 沈城雪不动声色的抽出凝霜剑。 6.应陵 慢慢侧头。 忽然对上了半张诡异的脸,那只原本看向前方的眼睛慢慢转过来与沈城雪对视,唇角上咧到耳根,呈现出 一种诡异的样貌。 一张口,居然是林长煊的声音,“城雪,你看看我呀。” 竟然是穿着花旦戏服的纸人! 沈城雪反应极快的抽剑想要劈开那不知名的妖物。 下一刻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他转身,却是男旦纸人,纸人只有薄薄的一层,两面印着面颊。 见到沈城雪回头,另一个纸人也露出渗人无比的笑容。 笑嘻嘻道;“城雪。” 四周却没有了林长煊的身影。 沈城雪眉间闪过一丝厉声,可是他不知何时中了妖法,浑身都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两个纸人轻飘飘的搭着他一左一右的肩膀,一跳一跳的离开这个巷子。 不一会儿,就站在了一座府邸前。 两个纸人推开门,沈城雪微微睁大了眼睛,却见满院子都是穿着各种戏服的纸人。 月光打在它们半透明的身上,透着一层淡淡的光华,就好像活了一样。 他还看见院子中心围了一圈的纸人,正在围着什么东西转圈圈。 其中夹杂着各种婉转的戏腔,似喜似怒。 似乎听见了开门声,所有纸人都转过了身,紧紧的盯着门口的沈城雪。 就连转圈圈的纸人也停下了脚步,沈城雪这次看清原来中间的是一动不动的林长煊。 瞥见沈城雪的目光,林长煊唇角无奈的上翘,摇了摇头做了个无能为力的事情。 沈城雪见他浑身僵硬的姿态收入眼底,想来林长煊是和他一样,浑身像是被操控了一般。 这停顿嗤笑不过几秒,安静的院子忽然又嬉笑起来,纸人们站在沈城雪和林长煊身边。 一会儿齐齐的侧头去看沈城雪,一会儿又齐齐的扭头去看林长煊。 来回打量,不知是不是错局,沈城雪竟然从这些纸画出的人眼睛里看出人性化的情绪。 林长煊给了沈城雪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沈城雪微不可察的颔首。 突然,一个画着花旦妆的纸人迈着小巧的步伐走了出来。 若是忽略她只是薄薄的一层皮子,倒真有几分古代大家闺秀的三寸金莲之态。 沈城雪现下已经反应过来这是人间的一种艺术,叫做皮影。 这些纸人其实是用羊皮驴皮或是其他皮做成的。 那站出来的花旦,正巧是带沈城雪来这里的花旦。 花旦像模像样的双手搭在左腰处矮了矮身子行了个婀娜多姿的礼。 声音就如同戏台子上的戏子,高高低低起伏,宛如幽谷夜莺。 “来我们这里的人,都要唱戏。” 林长煊唇角微不可察上弯,忽然开口道:“唱什么戏?” 花旦甩了甩帕子掩在唇角,眼睛呈现出害羞的模样。 7.皮影戏,李夫人 “当然是皮影戏!” 从花旦的身后忽然钻出来两个扎着小揪揪的的童男童女,月光下他们的惨白的面颊被映衬的十分渗人,偏 偏两颊上用鲜红的颜料画着浓艳的腮红。 眼睛微弯,笑嘻嘻地看向说话的人。 花旦咯咯咯的笑起来,捻起帕子轻轻的拍了拍身侧的童男童女。 两个小孩笑嘻嘻的向后仰了仰,轻易的躲开花旦的帕子,两人 一蹦一跳地交换了位置。 朝沈城雪和林长煊脆生生道:“要看《梦回》! ” 林长煊给了沈城雪一个安抚的眼神,状似思忖,片刻道:“好,但是唱戏,总要给我们戏本吧?” 皮影人中晃悠悠的飘出一个老太君,拄着拐杖,摊开手里的一本泛着黄的本子。 在林长煊三寸前停住脚步。 也不见她如何动作,手里的戏本便像乘了一阵风似的到了林长煊手里。 林长煊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似乎有了知觉,他试探的伸出手,果不其然。 他伸手接过戏本子,上面印着三个字:李夫人。 林长煊不自觉的将那李夫人两个字念了出来。 沈城雪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这是什么?” 林长煊伸手翻开这封面带有一丝焦黄的戏本。 相传帝王的宠妃李夫人病逝之后,帝王十分悲痛,时常思念她,甚至终日不理朝政,慢慢的国家各处百废 待兴, 有一位大臣为此十分发愁,国家大业不能因此耽误啊。 有一日大臣出门,撞见了孩童手拿布娃娃玩耍,影子倒映在墙上栩栩如生。 顿时心生一计,用布帛兽皮等裁剪成李夫人的模样。 涂上色彩,将四肢丁上木条,用木条操作人物的形态。 夜深后,大臣恭请皇帝坐帐中,他布起白色的幕布帐子,在背后操作起了这些皮影。 那些皮影栩栩如生,帝王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李夫人,不禁潸然泪下。 从此沉迷于皮影戏,将自己和李夫人的点点滴滴都寄托在那一张张皮影上。 7.皮影戏,李夫人 甚至自己亲手裁剪李夫人和自己的皮影,将曾经与爱妃经历过的美好回忆,以及向往的生活一一演绎出 来。 他成了皮影,皮影成了他。 在这终日昏暗的皮影宫,他终于和自己心爱的女子永远在一起。 万物有灵,本是一张张死物的皮影因为寄托了帝王的思念,生出了自己的意识。 有一日夜间,帝王朦胧之间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他睁眼一看,却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李夫 人。 对李夫人的爱意已经超过了鬼神。 帝王.震惊的坐起身,“爱妃?” 梦中的李夫人就像他曾经的爱人一样美好,李夫人柔声道:“陛下这是在梦里,因为您对臣妾的一片赤诚 爱意,感动了上苍,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帝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什么机会。” 李夫人牵着他的手,款款走到帝王终日呆的皮影宫,指着那一副皮影轻声道:“陛下可愿舍弃大好河山, 与我一起回到皮影中的世外桃源?” 帝王轻轻牵起李夫人的手,低声道:“我愿意,没有你的地方,对于朕而言都是无间。” 翌日一早,等奉上皮影的大臣许久没有见到帝王上朝时,心下生疑,于是推开了帝王那座专门表演皮影宫 的大门。 却惊骇的发现,那幕布上的皮影,明明没有人操控,却自己在动! 帝王消失的无影无踪,民间关于帝王的去向各有猜测。 有人说这不过是太子为了夺权,杀害了帝王故意编造出来的故事。 也有人说这是真实存在的。 总而言之,皮影算是流传下来了,而帝王和李夫人的故事也成了永远的经典。 老太君递出来的戏本子,讲的正是李夫人魂再现的那一段。 若真是唱一段戏,也未尝不可,只是令人犯难的是,谁扮做李夫人,谁扮做帝王。 沈城雪也被解除了禁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戏本,白皙的指尖在泛黄的书卷上翻阅。 恍惚真让人回到了那段旧时光。 周围的皮影望着沈城雪的模样,眼中渐渐生出痴迷,“真好看。” “真好看。” 7.皮影戏,李夫人 林长煊眸子微眯。 周围的皮影立刻哑了声音,收回目光。 只可惜这一举动,沈城雪并没有发现。 他合上戏本,浅浅的蹙起眉,“谁扮做李夫人?” 林长煊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怎敢劳烦城雪,我扮做李夫人就好。” 沈城雪哽了哽,倒是没有反应过来林长煊答应的这么爽快。 谁知林长煊答应了,这群皮影人却不答应。 一听林长煊说要扮做李夫人,刚刚还笑嘻嘻的妆面忽然变成发怒的表情。 他们张大嘴巴,齐齐道:“不成!不成!” 沈城雪指尖微顿。 那些皮影人双脚忽然脱离地面,齐齐的朝沈城雪飘去,“你来!你来!” 林长煊浅浅的蹙起眉,上前一步想要将沈城雪挡在身后,“不是说唱戏就可以了吗?” 沈城雪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长煊与皮影人们对峙。 那些皮影人似乎因为林长煊反抗的姿态被激怒了起来。 原本惨白的面孔忽然变成黑红相交,阴森森的看向林长煊。 沈城雪刚想说些什么,林长煊却忽然扬起了脖子,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脚尖离地。 就像是被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沈城雪眸子骤然紧缩,抬头望去,果不其然,那个老太君正面无表情的拿着蛇头拐杖。 拐杖的头部正对着林长煊。 他抿了抿唇,“李夫人由我来。” 他话一出,林长煊便被人放了下来,整个人踉跄几步站稳了身形,轻咳一声,皱眉转身,“城雪,你不必 勉强自己。” 沈城雪扫过林长煊脖颈间的泪痕,虽然要扮做一个女人有失颜面。 但当务之急是从这里脱身。 他一挥衣袖,面无表情的看向花旦,“皮影呢?” 那对童男童女又跳了出来,笑嘻嘻的拖出两件衣服。 一件是彩绣十团明黄龙袍,一件是三蓝彩绣黄色凤凰女帔。 7.皮影戏,李夫人 沈城雪的面容暗了暗,“这是何意?” 花旦标志性的咯咯笑又响了起来,“既然是唱戏,自然要穿上戏服呀。” 沈城雪抿了抿唇,虽然面露不悦,却没有反驳。 在几个皮影人笑嘻嘻的推搡下,进了一间屋子梳妆。 等沈城雪进了屋,剩下的皮影人才敢小心翼翼的看向林长煊。 那老太君有些歉意的看向林长煊脖颈中尚未消失的勒痕,“老朽是否下手S重。” 林长煊摸了摸脖子,唇角勾笑,“无妨。” 老太君松了口气,“那就好,还望恩人不要怪罪。” 林长煊颔首,“放心,等这一场戏落幕后,我会信守承诺助你们脱离苦海。” 老太君眼底立刻溢出两颗泪,身子轻微的颤抖,皮革做成的她在风中发出朔朔的声响。 “谢恩人。” 等到沈城雪出来时,外面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四周都是古色古香的摆设,烟丝袅袅,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小童子笑嘻嘻的推了一把沈城雪的手,“开始咯开始咯。” 这童子虽小,力气却不小,浑身仙力被禁锢的沈城雪踉跄几步,很快又皱眉整理好姿态。 他伸手拨开明黄色的帷帐,抬眸看向床上若隐若现的人影。 第一幕,正是李夫人在睡梦中来到帝王窗前的日子。 沈城雪压下忽然跳的极快的心脏,一步一步朝床上靠拢过去。 触及那床上合着双眼的俊美男人时,愣了愣。 那身明黄龙袍仿佛为男人量身制作一般,衬的他眉骨俊朗,轮廓分明。 林长煊就好像一个真正的帝王,虽然合着双眸,但浑身上下依然透着一个凛冽的气势。 只是这时,本该高傲强势的帝王,眉间却隐隐含着一抹忧愁。 沈城雪蜷了蜷指尖。 曾经独身一人提剑斩杀恶兽他未惧过。 一个人闯独挡百万魔军不曾退后半步。 此时望着眼前的男人,沈城雪第一次知道逃避怎么写。 他有些想逃。 7.皮影戏,李夫人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有一种被野兽锁定的错觉。 看戏的皮影人似乎被他的迟疑给惹恼了,有些气愤的催促,“快啊,上去吻醒他! 沈城雪脸黑了黑,低⒌溃骸跋繁咀硬⒚挥腥绱饲豳之举!” 被他一吼,那催促的皮影人缩了缩脑袋,有些委屈巴巴的看向老太君。 他,他们也知道戏本子里没有这段啊。 不过嘴上还是要完成任务的。 “我们临时改了!时代在进步,皮影戏也要开拓创新!” 沈城雪微恼,这算哪门子的开拓创新? 不过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难免有些羞耻。 沈城雪耳根泛起了一丝薄红,掩住眼底的微恼,低声道:“林师弟,抱歉。” 林长煊眼皮小的眼珠似乎转了转,却因为某些力量迟迟未能睁开。 黑暗中只能感觉到一个柔软的物体印在了额头上。 一触即分,快的像雪花融化。 好失望。 “不行!要亲嘴巴!” 沈城雪握了握拳,“你们不要得寸进尺。” “嘻嘻,要是你不把他唤醒,那林长煊这辈子都别想醒了。” 作者有话说 故事的原型是汉武帝和他的李夫人 也的确是皮影戏的来源 不过我稍作改动了,而且有一些私设,哈哈后面基本上就是我自己编的 8.傀儡十八宫戏法图 沈城雪蜷了蜷指尖,又被轻轻的放下。 整个人沉默的走到躺着的林长煊身旁。 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暗处的皮影人脸蛋红了红,眼睛有些羞涩的望了眼沈城雪。 他,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天仙一般的人儿呢。 虽然神情淡漠,面上也只是扑了淡淡的妆面。 林恩人说过了,只当玩笑,不可逼急了这仙子。 可那人穿上那贵妃的戏袍子,就好像真从画里走出来的李夫人一般。 那件衣服他也曾穿过,却没有眼前的人好看。 不知想到了什么,花旦的眼睛似乎闪过一抹哀伤。 其余的皮影人还想多看几眼不肯回神。 一股冷冷的声音忽然传到每个皮影人的耳边。 “转过去。” 老太君轻咳一声,跺了跺拐杖。 “都转过来。” “唉。” 皮影人们低低的叹了口气,好可惜。 不过到底不敢触恼了恩人,纷纷转过身去。 通过神识观察到那群皮影转过身后,林长煊勉强压下心底铺天盖地的郁气。 将神识放在了那一身明黄贵妃戏服的人身上。 头上未着珠翠,一头墨色鸦发长长的垂落下来。 只在脸上略施粉黛,睢有那唇上的一点浓重绯红,才显现出这人的明艳。 此刻因为害羞,长长的睫羽微颤,掩住那双清冷雪眸。 他怎么肯让宝贝这样出现在别人眼中。 宝贝的眼中只能有他。 他也......绝对不允许别人窥视他的宝贝。 眼见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林长煊唇角微不可察的上扬一瞬。 可惜这转瞬即逝的笑容,沈城雪并没有机会看见。 眼见避无可避,沈城雪敛下眸子,自暴自弃的弯下腰,在青年帝王的唇上印下一吻。 头顶上空传来一声欢呼,“李夫人吻醒帝王啦!” 随着他的话落,林长煊果然在沈城雪的注视下幽幽转醒。 林长煊眸子闪过一丝怔愣,仿佛什么也没发现一般,只略微疑惑的扫了眼自己和沈城雪身上的戏服,心下 了然。 “这是开始了吗?” 见他这样问,沈城雪松了口气,眼前的人,大约不知道他的举动吧。 上面的皮影没有给他们过多的交谈,又指手画脚的指挥起来。 沈城雪瞥了眼林长煊,抿了抿唇小声道:“先按照他们的话来。” 林长煊眸子含笑,脸上却做出了震惊的表情,正是那戏本子里帝王见到自己爱妃归来时的不可置信。 “可是我的爱妃?”林长煊伸出手,激动地扯过沈城雪。 猝不及防被人握住了手,炙热的温度一下子从交握的手心传遍全身,烫的他浑身一颤。 沈城雪张了张嘴,下一刻又咬住了唇。 “是臣妾。” 得到了那朝思夜想的人的回答,帝王布满血丝的眼底闪过涩然,“爱妃,朕找你找得好苦,无数个日夜, 朕每每想起爱妃当日狠心离我而去的身影,都会觉得心底无比绞痛。” 他拉着李夫人的手,缓缓按在了心脏的位置,隔着层层皮肉,将自己一个跳动澎湃的心脏放在李夫人的手 心。 林长煊表演的十分惟妙惟肖,还能夹杂一些真情实感,可沈城雪便没那般生动。 手底下是一颗温热的心脏,眼前的青年眉眼真真,若不是知道这是戏本子。 沈城雪还真生出了一种他狠心抛弃过眼前人的错局。 于是无论是哪方面都能做到出色完美的首席大弟子沈城雪,第一次在唱戏上栽了跟头。 结结巴巴道:“我,臣妾又何尝想弃皇上而去,实在是......” 沈城雪的声音一出,自己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就像平板生硬的念出来一般,比起抑扬顿挫的林长煊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8.傀儡十八宫戏法图 林长煊却轻轻的握了握沈城雪的手,眸子含笑带着一丝鼓励。 也不知是不是林长煊的安慰真的起了作用,接下来的台词沈城雪便念的清晰许多。 不过总算,在皮影人的各种要求下,到了最后一幕。 沈城雪主动拉起林长煊的手,微抬美目看向那幕布上的皮影,柔声道:“陛下,可愿抛弃荣华富贵,和臣 妾一起进入那世外桃源?” 帝王心中一震激动,紧紧的握住李夫人的手,顺便将那害羞的爱妃拢入怀中,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愿 意,你不在朕的身边,朕就好像行尸走肉,我愿意,和你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情话炙耳,一路蔓延到心底却犹然不知。 沈城雪愣了愣,眸子涣散一瞬,耳边是男人坚定而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模糊的声 音,“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鸣鸣鸣,太感人了。” 四周开始响起低低的呜鸣声,就好像数以百计的人在低声的啜泣。 沈城雪稍稍回神,却见四周的摆设已经变回了原样,眼前还是那座黑漆漆的庭院。 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变回了首席弟子的衣服。 而刚刚还贴着他耳边说着缠绵情话的男人,正一身黑衣伫立在身旁,眉眼清俊。 “在一起!” “在一起!” 不知是谁起的头,四周的哭泣忽然变为了一声声令人羞怯的撺掇。 “这。。”沈城雪耳根红了红,眸子依稀闪过一丝愠怒。 “城雪? ”林长煊眉眼带笑,温柔的牵起沈城雪的手,俯身过来低声笑道:“城雪不必紧张,只当做戏变 好。” 沈城雪沉默片刻,轻轻的点了点头。 林长煊笑了起来,握紧了沈城雪的手,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说出“只当做戏便好”这句话时,心底泛起 的是什么滋味。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是一场永远唱不完的戏,他就像那痴情的帝王,终日沉浸在这个虚幻美好的戏中。 他咽下心中的五味杂陈,转头对皮影人露出一抹笑,“我们在一起了。” 皮影人爆发出一阵欢呼,手拉手围成圈将两个人包围。 沈城雪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皮影人这么高兴,林长煊思忖片刻,道:“每个人心中都存有美好的幻想,却因 为种种原因不能得偿所愿,”他扫了眼两人不知不觉十指相扣的手,“大约是,寄予美好寄托的戏成了真,即 8.傀儡十八宫戏法图 便不是自己,却也由衷的感到高兴吧。” 沈城雪思来想去,却也只能这么认为。 花旦抹去眼角露出的眼泪,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长煊点了点头。 花旦柔柔的笑了起来,老太君慢悠悠地拉着两个童子走上来,“老朽代表春凤戏班,谢谢两位恩人。” 沈城雪愣了愣。 “这是何意?” 老太君笑了笑,伸手指出四周,“您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变化吗?” 沈城雪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却见天空已经变亮,而夜晚枯败的院子也恢复了曾经华美大气的模样。 而那些皮影人,正站成一排,最为惊奇的是,他们都是肉身。 花旦果然和她的角色一样,眉目如画,走起路来步步生莲。 老太君是个面容慈祥的老太太,在她身边的是两个活泼可爱,玉雪漂亮的童男童女,扎着两个小辫子的童 女一蹦一跳的站到了沈城雪的面前,给他递上了一朵淡黄色的小花。 这不过是个孩子,沈城雪没有多想便接了过来,没想到小孩却如同遇见了什么大事,激动的跑到花旦的身 边,“玉姐姐,仙人接了我的小花!! ” 花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头望向沈城雪二人,“因果已断,我们也该去该去的地方了。” 沈城雪眉间闪过一丝怔然。 却见满堂的人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慢慢的化为一道烟云消失在了这里。 院子很快空寂下来,就连沈城雪手心中的淡黄色小花也化为一抹青烟消失在指尖。 半空中浮现出一张卷轴,飞到了沈城雪的眼前。 赫然是傀儡十八宫戏法图。 展开一看,上面是十八个栩栩如生的皮影,使用时可以召唤十八个傀儡。 每个皮影傀儡都有自己擅长的。 当十八宫傀儡一齐出现,可以使用最强防御。 沈城雪的脑海中自然的浮现出了这满院子皮影人和十八宫戏法图的来源。 原来刚刚的皮影人,曾经都是春凤戏班的人,只不过有一日,得罪了一位高官。 花旦拒绝了要当高官的第十六房小妾。 8.傀儡十八宫戏法图 一日,在他们都熟睡时,一场大火教他们都葬身于此。 因为极大的怨念,他们成了孤魂野鬼,最后虐杀了高官一家,犯下了大错,被路过的照影仙祖不由分说的 捉拿,扔进了傀儡戏图中炼制。 照影仙祖允诺,只要戏图一成,遇到有缘人,肯陪他们演一出戏便放了他们。 只是傀儡戏图还未炼制成功,他便飞升了,带不走的戏图只能放在遗迹里,日复一日的唱着那些无人所知 的戏曲。 沈城雪轻声道:“你早就知道了。” 林长煊转过头,柔声道:“对,只要我们陪他们演一出戏,就能令他们解脱,还能获得一副上品法宝,何 乐不为。” 沈城雪冷哼一声,“你倒是打着好主意。” 他随手将傀儡戏图扔给林长煊,“给你了。” 9.我永远的爱人 他随手一扔,就是一件上品法宝。 林长煊愣愣的接住那一副卷轴,抬头看沈城雪已然留下的背影。 抿了抿唇,戏终究是戏。 戏完了,人也就散场了。 “喂,还站着做什么?” 林长煊指尖一顿,却见那离去之人脚步微顿,颔首看过来。 虽然神情依然是万年不变的清冷,但林长煊却知道,他们之间多了一层说不清的联系。 戏会散场,但不会是他和沈城雪。 林长煊反手将卷轴随手收入锦囊中,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来了。” 殊不知沈城雪话一出□,耳根便悄无人知的红了起来。 那一番话,就好像他在刻意的邀请林长煊一样。 可是已经容不得他反悔,或是收回那句话。 林长煊的身影已经站在身侧,沈城雪别过眸子 霜雪一般洁白的脖颈染上淡淡的绯意,手掌却被悄悄握住。 沈城雪动了动,却没能抽出来。 林长煊低声含笑:“这样,不容易走散。” 沈城雪顿了顿,故作冷傲的哼了一声。 林长煊眼底都是满满的笑意,知道定是愿愿害羞别扭的心态又蹦了出来。 不过没有关系,即便现在他还没恢复记忆,他也不会放弃。 他会用一年,百年,永生,来教会这个自由的灵魂学会爱。 神并非完美无缺。 长煊是卑鄙的,他所谓的爱,都不过是拴住眼前人的手段。 他的一切,他的苍生,都是过眼云烟。 而沈愿,是曾经融入过他心脏的爱人,是游走过他四肢百骸的灵魂,他们早已血脉相融。 9.我永远的爱人 “你跑不掉了。”林长煊低声道。 早在当初你进入我的世界时,就该做好一辈子都逃不掉的准备。 我的外表光明俊美,内心却早已被偏执腐蚀。 我爱你,自甘从一个神明,堕落为卑劣的疯子。 朱雀xD3 “这就是,成为人的感觉吗?” 在一间屋子里,一个少年正好奇的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少年,有着一张白皙秀美的面孔。 两颊还带着一丝婴儿肥,水灵灵的眼睛就像两颗黝黑的葡萄一般剔透。 好像醇美的葡萄酒,望一眼便能让人心醉。 D3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忽然兴奋的尖叫了一声,“欧耶!” 他开心的在空旷的屋子里转起了圈圈。 自从长煊神尊把愿愿从修真界追回来后,它就圆满的结束了自己的系统之路。 被神尊赐了一具身体。 只不过在得到身体之前,要完成几个世界的任务。 D3就被投入了这个世界,他推开窗户,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 这时已经临近夜幕,城市的天空上依稀闪烁着几颗星子,更多的,却是霓虹灯绚烂迷离的光彩。 映在他黝黑的眸子里,像是含着五彩斑斓的河流。 因为D3不自觉的往外探身,又在四楼,底下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正当有人似乎要报警时,提前被D3发现了,他脸一红,急急的扔下一句对不起,连忙关上了窗户。 直到躺在床上,D3还沉浸在自己变成人的喜悦中。 至于这具身体的事情,D3在喜悦之下先被抛到了脑后。 只是意识逐渐模糊时,他低低的咕哝了一声,“朱雀......” 第二天,D3是被一道粗暴的敲门声吵醒的,D3揉了揉眼睛,刚起身还有些身体不协调,左摇右摆的挪到 房门口。 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向来人。 来敲门的人似乎也没想到少年才刚醒,有些气恼,但是看到少年眼底的乌青时,又叹了口气,“你怎么还 再睡,不是说好了今天去试镜吗?” D3顿时一个清醒,头上的呆毛biu的一小翘起来,糟了,他怎么忘记了这个! D3连忙道:“你等等。” 来人也不客气的走进客厅。 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起来,熟的就和这是他家一样。 不过D3也不在意,他知道这个人是原主的一个好朋友,孟觉。 原主原本是个普通的十八线小明星,明明是个迷迷糊糊的性格,偏偏长了一张妖艳与清纯混合的脸。 但是由于刚进娱乐圈不懂规矩,拒绝了一个人,于是在娱乐圈被默默的孤立了。 偏偏原主不知道,也没反思过为什么自己没戏路。 好,既然你们没人找我演戏,大不了我就去烤红薯。 偏偏他长得好看,四周的姑娘和小帅哥都时常过来。 人称红薯西施。 弄的其他卖红薯的大爷都看不下去了,隔三差五跑上门哭诉,自从你这娃子去卖红薯后,这一条街的生意 都没了。 看在他们一把年纪的份上,高抬贵手。 弄的性格单纯的齐绵都不好意思了,不再敢出去。 于是大清早等着来排队买红薯的姑娘和帅哥们:“......” 我们红薯西施呢? 齐绵消失那会儿,还上了新闻。 有人嘲笑他故意炒作,也有人可怜他不懂规矩落得这个下场。 不过在这个流量快速消费的时代,齐绵的事情就像一颗不大的水花,biu的一下就没了。 D3这次的任务就是,一路开挂!拿下大影帝的桂冠!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D3默默的念了一遍,“齐绵,” 它一出生就只有一个D3的代号。 “以后我就叫齐绵吧。” 真正的齐绵死于猝死,D3已经跟他商量好了,借用身体后,会让齐绵带着记忆转生。 9.我永远的爱人 齐绵和他的性格一样,整个人软绵软绵的,没有过多迟疑便答应了。 前几天孟觉就说最近有个玄幻剧组在招人,于是打算带着齐绵去试镜。 齐绵推开门,“孟觉。” 孟觉原本咬着苹果,听到有人念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转头,下一刻苹果就呛进了喉咙里。 孟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就穿这身?” 齐绵啊了一声,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扯扯运动服的边边,“可是我就这一身比较好了。” 齐绵心地善良,从小在孤儿院张大,赚到一点红薯钱都把要寄回去给孤儿院。 刚刚他翻遍了柜子,也就这身运动服最好了。 孟觉长长的叹了口气,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走走走,就当我欠你的。” 齐绵不明所以,然后就被孟觉扯着进了车子,呆呆的到了目的地,齐绵揪着安全带不太想下去,“我没 钱。” 孟觉哼了一声,“我借你。” 见齐绵还有迟疑,孟觉干脆自己下车,帮齐绵拉开车门下车,“如果你试镜通过了,得到的工资再还我也 不迟。” 孟觉表面上瘦瘦弱弱的,实际上手劲却不小。 没费多大劲儿就把齐绵扯了下来。 因为他俩都是十八线的明星,就算不遮掩也不会被认出来。 只不过齐绵这张脸,放在普通人里实在太鹤立鸡群。 最简单直白的就是......被售货小姐团团围住。 被忽略的孟觉:“......” “那个......先生。。”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忽然传来。 孟觉偏头一看,也是个漂亮的小姐姐,心道:总算有人发现老子长得也不赖,他唇角一挑露出个痞气的 笑:“怎么了?” 小姐姐害羞的眨了眨眼睛,“我刚刚看到你和他一起来的,你,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可以给我吗? ”她 有些不好意思的指指被包围的看不到人影的齐绵:“那边人太多了,我挤不进去。” 孟觉木了木脸:“我不认识他。” “这样啊,”小姐姐脸上露出一抹失落,“看来是巧合了。” 等齐绵挑好衣服过来付钱时,小姐姐看到齐绵软软的扯了扯孟觉的袖子,才大呼被耍了! 等齐绵换好衣服和孟觉到了试镜的地方。 却被保安拦在了外面。 “为什么不能进?” 孟觉皱了皱眉。 保安眼底露出一抹细微的不屑,“不好意思,我们只允许有邀请函的人进去。” 邀请函不过是个借口。 他扫了眼眼前两个少年的后面,连一个保镖,甚至是助理都没有,别以为长的漂亮,就能飞上枝头。 这年头长得漂亮的人可多了去,同样的,摔的稀巴烂的人也不在少数。 他看了这么多年的门,一眼就能看出两个少年身上的衣服,这两身衣服加起来连他一双鞋子贵都没有。 别以为随便来个人就能混进他们公司。 其实也不怨保安,实在是孟觉看走了眼,那并不是个什么野鸡剧组,而是有名的冯导演,投资人还是这些 年最大的娱乐公司牧兰,来试镜的大多是些小有名气的新人或是大咖。 像孟觉和齐绵这样叫不出名号的,根本就没资格进去。 孟觉哽了哽,十八线的明星,,应该也算吧。 没等他说出来这句话,保安耳机里忽然传来了什么,他好声好气的伸手示意两个人离开,也算保全了日后 一线:“你们离开吧。” 孟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齐绵悄悄的扯了一下衣袖,示意他看远方。 远远的,似乎有一大群人挤过来,其中还夹杂着铺天盖地的呼声,听声音似乎很快就要过来了。 而保安也神色紧张,不停的用对讲机通话。 孟觉眯了眯眼睛,瞥见了一个高举的红色牌子。 怔愣道:“季远疾。” 作者有话说 QAQ十号就要跟大家真正说再见了。 三三这个世界不会写很久哒。 接下来还有这本书的第二个结局。 查看全部〉 10.他滴宝贝,怎么瘦成这样了 齐绵眨了眨眼睛,虽然之前的原主一心只卖红薯,两耳不闻窗外事,但这季远疾的名号可是大名鼎鼎。 还是齐绵崇拜的男神。 作为娱乐圈公认的有实力有颜值的双料影帝季远疾,男粉女粉通杀,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个人品正三观正 有责任有担当的偶像。 出道几乎没有绯闻,就连他出道之前,能得到的消息也只是国外留学的高材生。 这样优质的偶像让人如何不爱! 是齐绵这种徘徊在十八线的小明星,做梦都想认识的人。 不求能达到季远疾的高度,季远疾随便指尖漏出点腥,都能让齐绵从哪个狭小逼仄的出租屋内出来。 孟觉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拉着齐绵到后面去。 齐绵乖乖的任由孟觉把自己拉到拐角,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看过去。 很快,季远疾乘坐的车就在粉丝的拥簇下慢慢到了牧兰的门口。 齐绵叹为观止,娱乐圈还有人抹黑季远疾出行带上几十个保镖是耍大牌,可看看这望不到尽头的人山人 海。 就算是几百个保镖也不过分吧。 齐绵望着那疯狂高呼的男粉女粉,眼底流露出一丝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的排场,这也太有排面 了吧。” 孟觉沉思片刻,“也不是没可能。” 齐绵呼吸一窒,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孟觉,“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认为我以后有一天肯定会像季远疾 那样吗?” 他边说,还扯住了孟觉的袖子摇来晃去。 孟觉面容一肃,真诚的看向他:“我相信你梦中一定可以的。” 齐绵脸上的笑容一收,面无表情地把孟觉推开。“我就不该相信你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孟觉勾唇,露出一抹痞气的笑,他的长相偏俊美痞气,这次试镜的却是一个小弟子的角色,那个角色的定 位是机灵活泼,充当吉祥物团宠的身份。 与孟觉是不相符的,孟觉这次只是陪着齐绵来而来。 见齐绵气呼呼的鼓起脸颊,可爱的像只小松鼠,孟觉弯了弯眼睛,拉过他的手:“走吧,我有其他的办法 进去。” 10.他滴宝贝,怎么瘦成这样了 齐绵忽然道:“等等。” 那边不知为何响起了巨大的尖叫,齐绵努力的踮起脚,仰着小脸往那边看去。 现在的太阳有些大,毫无遮挡的齐绵白皙的小脸上很快就泛上了汗珠,但是仍然遮挡不住想要看看季远疾 的心。 孟觉扯不走他,只好留下来先陪他看一会儿,只不过嘴上还是要毒他两句:“我可警告你啊,要是赶不上 试镜,你可不要跟我哭。” 那知齐绵根本没听进他说了什么,呆呆地睁圆了眼睛,:“我的天,他染发了!! ” 保镖清理出一片空地,迅速的撑起伞,不过即便这样,那下了车的人,一头红发还是在微倾泻的光晕中耀 眼无比。 墨镜遮住了他大半边脸,只有半张棱角分明的下巴露在外面,泛红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线。 微风拂过他火红色的短发,撩起一抹诱人的弧度。 季远疾很轻松的驾驭了这个发色。 在这炎炎夏日,更是掀起了一片热浪。 “啊啊啊啊哥哥杀我!” “哥哥什么时候染了红色的头发。” 季远疾扭头看了眼围观尖叫的粉丝。 即便他露出的半张下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可是粉丝们还是忍不住为这一个回眸吓的尖叫起来!! “啊啊啊我没出幻觉吧??哥哥是不是看了我们一眼?? ” 季远疾的性格向来是令娱乐圈头疼的,别人家都努力的和粉丝打好关系。 只有季远疾,对自己的粉丝向来是爱理不理,甚至在采访上,有专门喜欢询问明星隐私为噱头的主持人故 意问他。 “你是对你的粉丝有意见吗?为什么从来没有回应过粉丝呢?” 季远疾神情不咸不淡,“我不喜欢麻烦。” 虽然表面上季远疾对粉丝爱答不理,互动的活动也很少,但是实际上,却是个刀子嘴**心的人。 知道有粉丝在自己的接机的途中突发心脏病,他当机立断的停下脚步,盼咐人去抢救。 粉丝给他打榜,他会不高兴。 粉丝为他做公益,季远疾才会不咸不淡的点个赞。 他还说过,作为一个演员,最应该的是怎么考虑制作优质的作品,季远疾的戏路宽阔,经常为国家免费出 10.他滴宝贝,怎么瘦成这样了 演公益广告和影视。 这让对他无感的人讨厌不起来,喜爱他的粉丝也会因为那句“不喜欢麻烦”而时刻要求自己。 天知道今天季远疾居然高抬贵眼看他们一眼,这概率和中了头彩挂钩!! ! 季远疾微微颔首,转后转身朝牧兰大门去,不出意外,留下的又是一片猛男猛女尖叫。 孟觉扯扯他的手臂:“看完了?” 齐绵神情呆滞的被他扯过来。 孟觉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浅浅的蹙起眉:“你怎么了?” 齐绵喃喃道:“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神颜,他上辈子是神仙吗??” 孟觉木了木脸:“他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不进去,就连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对哦!”齐绵被他这番话惊的差点没跳起来,一把扯起孟觉的手:“快快快,你说的可以进去的方法是什 么?” 孟觉神情无奈,真是服了这小子了。 等到齐绵和孟觉站在牧兰的里面时,齐绵惊讶的扯了扯孟觉:“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有员工通道?” 孟觉哼了一声:“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好厉害! ”齐绵双眼亮晶晶,“而且正好没有撞上一个工作人员。” 要是随便撞上一个工作人员,他们就进不来了。 孟觉哼了一声,“走吧走吧,试镜在二楼呢。” 齐绵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装。 来试镜的人不少,齐绵望了一眼,大多数都是和他一眼叫不出名字的,但要比齐绵这种连个助理都没的人 要好上不少。 那些大角色自然是轮不到他们的,据说这次的男主就定为了季远疾,女主也是个大咖。 还有的靠后门砸进去了几个,能留给新人的,寥寥无几,还大多是谢出场没几分钟的。 可是娱乐圈的规则就是这么残忍,即便为了那三分钟,也要想尽办法争取。 更何况,这是季远疾的电影!不用说,等电影上映了,肯定要掀起大波的仙侠热。 季远疾可是有名的票房福星,当然,这和他只接好剧本有关,每接一次戏,他都要提前看一遍剧本。 想象中的排挤并没有出现,那些等念名字的新人们并没有给这两个人过多的关注,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手 里工作人员刚刚发的试戏的剧本上。 试镜才开始没多久,才进去两个,询问了工作人员没有念到齐绵时,齐绵长长的呼了口气,低声道:“你 10.他滴宝贝,怎么瘦成这样了 确定我的名字递上去了吗? 孟觉拍了拍胸口: “哥做事,你尽管放心。” 然后齐绵这心一放,就放到了最后一个,眼见着所有人都走完了,也没念到齐绵的名字,他不禁有些急 了,两只眼睛红通通的望着孟觉:“怎,怎么没有我呢?” 孟觉眯了眯眸子,安抚似的拍了拍他:“没事,别急。” 他刚想拿出手机。 却听工作人员忽然伸出头叫了一声:“齐绵。” 齐绵眼睛一亮,攥着纸条的手微微发抖,孟觉放下手机,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试镜室内,原本正打算收工的评委们忽然被一道声音叫住。 “还有一个人呢?” 工作人员愣了愣:“还有谁?” 季远疾眯了眯眸子:“还有一个齐绵。” 工作人员打开电脑,查了查,摇摇头:“齐绵虽然递交了申请,但是,,”他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眼季远 疾,目前暂且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季远疾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他只能委婉道:“外界有关于他的传闻不 太好,如果进我们剧组,可能会......” 他的话点到为止,在场的人却都清楚。 季远疾的神色刹那间变得冷厉,“去叫他,有什么后果我承担。” “这......”工作人员迟疑一瞬,评委里有一个是投资人,闻言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就按季影帝说的做。” 眼见大老板发话了,工作人员连忙点头,朝外面一看,果然还有两个少年孤零零的呆在原地。 齐绵心底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担忧,他是系统,做这些手到擒来,只不过演戏嘛,最主要的还是灌输情感。 真情实感的表演才能打动评委,不过就算试镜不通过也没关系。 他还有其他的机会。 只不过,一推开门,看到评委席上的那一抹耀眼的红色时,齐绵还是忘记了呼吸。 季,季远疾! 他怎么在这里。 不过一想到季远疾是这部戏的男主,还是投资人,就合理多了。 他平复呼吸的同时。 季远疾也将目光隐晦的放在那个软乎乎的小家伙脸上。 10.他滴宝贝,怎么瘦成这样了 目光瞥见少年有些瘦弱的身体时,心底很快弥漫上一丝疼惜,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 了。 朱雀有些苦恼的想。 实际上D3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上,不过才一个晚上。 11.全文完 11.全文完 D3也愣了愣,不知为何,他近距离看季远疾,总有股熟悉感。 可要细说,却不知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评委之一的投资商瞥了眼季远疾,在看看场地中央长的漂亮可人的少年,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D3调控出系统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的呈现出心中关于那段剧本的理解。 结束后评委们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让他先回家等待消息。 D3乖乖的点了点头,落在评委的眼底不知不觉的又加了几分。 季远疾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颔首看着D3出去的脚步。 拒绝了投资人宴请,甚至是光明正大的追了出去。 留下的评委们面面相觑,好像觉得这次的人选,应该定下来了? 齐绵一出门,就被孟觉扯住了手,“怎么样?” 齐绵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评委只说让我回去等消息。” 孟觉笑了起来,“至少没有当场否决你。” 他亲昵地揉了揉齐绵的脑袋,“走吧,哥带你去吃大餐。” 齐绵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好耶!” 一说完,齐绵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孟觉的手往外走。 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转角。 却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一道人影静静的伫立在原地,黝黑的眸子渐渐燃烧起一片绯红。 朱雀面无表情的松开手中变形的门把手。 夜晚,等齐绵打着饱嗝回到自己家时,手指刚搭在开关上,忽然就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家里有人! 他睁大了眼睛,暗暗的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 殊不知黑夜对朱雀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一双绯色的眸子将齐绵的动作全都收纳进眼底。 在齐绵掏出手机时,手腕忽然被人抓住,整个人被推到墙边。 一道灼热的呼吸忽然铺洒在脖颈处。 齐绵睁大了眼睛,慌乱中摸到了灯光的开关,也让他一瞬间看清了眼前的火红色。 11.全文完 齐绵不可置信道:“季远疾?” 朱雀泄愤似的在齐绵软软的脖颈咬了一口,抬起绯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齐绵:“为什么要对其他男人这 么亲密?” 原本想质问季远疾为什么会在这里的齐绵猝不及防的愣住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这关你什么事?” 朱雀眯了眯眸子,唇角露出两抹尖牙,在齐绵的脖颈处徘徊,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毫不费力的将少年桎梏 的无法动弹。 他的动作就像毒蛇巡视自己的领地。 齐绵眸子恍然一瞬,对上那双绯色的眼珠子,还有男人故作高冷,实则委屈巴巴的眼神。 他终于知道那抹熟悉感来自哪里!! “朱雀!” “你才发现。”朱雀抿了抿唇,抬起湿漉漉的眸子,一瞬间从大狼狗变成小奶狗。 齐绵想要撕开他,“你怎么跟过来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朱雀便沉着脸把齐绵打横抱起,“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这,他什么时候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你放开我。”齐绵气呼呼的想要挣扎,却被朱雀扔到了床上。 在床上弹了弹的齐绵呆呆的看着朱雀撕掉自己的衬衫。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你要做什么?” 朱雀欺身上来,眸子幽深,“给你打上我的标记。” 齐绵心底一悚,可是看到朱雀漂亮的腹肌,腿又有点软,他没想到朱雀偏偏挑了个最好看的穿越。 朱雀唇角微勾,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腹肌,“喜欢吗?” 他又继续道:“我接了维护主角的任务,以后你穿越的每个世界,都有我的身影。” 他慢慢靠近齐绵,像是大灰狼诱哄小白兔那般:“以后,我都是你的。” 齐绵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目光躲躲闪闪,如,如果以后都是这样的优质男主,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朱雀望着已然踩进陷阱的小白兔,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 然后齐绵的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吃了一遍又一遍,等他反应过来时,左腰忽然被朱雀烙了一个朱雀印记。 而那个满脸餍足的男人却说:“这是我们朱雀一族认定伴侣的仪式。” “伴侣你个大头鬼! ”齐绵欲哭无泪,他就不该鬼迷心窍! 11.全文完 他才刚变成人!!还没体会到人间的美好,就被人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朱雀一把接住齐绵挥过来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胸前。 你是我的,这辈子,生生世世,都跑不掉了。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关于第二个结局,其实有点虐,所以,我决定还是不写了哈哈哈,全文到此,就真正完 结啦!!宝贝们有缘再见!! !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