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新奇书网(   《带着空间快穿》作者:洛亦言   文案:   没人想成为别人的踏脚石,当踏脚石的炮灰不想再被人踩在脚下!   咸鱼王白沉音,穿越结局悲惨的炮灰,远离搞事情的主角,过自己的惬意生活。   世界一:女主金大腿是原主的爹?炮灰母女离家出走找丈夫/爹!   世界二:江湖妖女顶替了原主的身份洗白嫁男主?魔教教主是我,武林盟主还是我!   世界三:起点男主拜金前女友?对不起,我有钞能力!   世界四:女主有鬼王守护,我有道法护身!   世界五:庶女重生打脸嫡女,踏上青云路?渣爹去世了,分家!   余下世界待定……   cp可能有可能无,男主不是同一人。   一句话简介:重回65,手握复制万物技能,爽!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种田文 女配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沉音 ┃ 配角:已完结文《带着空间快穿的咸鱼》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炮灰骚操作逆袭人生赢家   立意:奋斗后走向人生巅峰! 第1章 炮灰母女离家出走   臭!臭!臭!   鼻间浓浓的臭味,熏的白沉音睡梦中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皱紧眉头。   待白沉音感到缺氧,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只好深吸一口气,顿时更加浓郁的臭味入口,将她臭醒。   白沉音一睁眼,入目是碧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头顶满是金黄色的落叶,一颗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粗壮银杏树直入天空,树冠遮云蔽日。   若非环境太臭,这是绝美的景色。   望着满树金黄,白沉音知道自己又穿越了。   白沉音本是一位现代平凡白领,却在老家意外得到一个种田空间,靠着空间发家致富后,警惕心太强的她为了保守秘密,面对催婚绝不妥协。   人到中年,父母也消停下来,她却死于非命,然后穿越到异世,成为一名古代闺阁少女。   此后白沉音又穿越了一次,她的上辈子,也就是第三世,老死的时候正是春天。   而此时却是秋天,富有穿越经验的白沉音,立刻判断出自己再次活了一世。   穿越这事,一回生二回熟。   白沉音起身扫视四周,周围安安静静,空无一人,只有萧瑟的冷风,吹得她浑身凉透。   不远处倒是有个村庄,此时家家户户冒出袅袅炊烟,看起来格外安详,颇有田野乡趣。   白沉音见环境安全,这才有空打量自身。   这一低头,才发现原身是个孩子,身上衣服自胸口一下都沾满了恶臭的屎尿,好像掉过粪坑了一样。   怪不得这么臭。   白沉音顿觉浑身不自在,恶心的很。   虽然很想洗澡换身新衣裳,不过富有经验的白沉音知道自己每次穿越的人物都是炮灰之流的小角色,命运大多很惨。   这身粪水,想来也有一段因果。   见边上就有一条河流经过,白沉音眺望四周,估摸着一时半会不会有人经过,快速脱衣下水洗洗。   溪水冰凉,冻得白沉音一哆嗦,赶紧用肥皂擦拭全身,感觉干净了些,才进空间。   空间里郁郁葱葱,在森林与河流的中间,是一套农家小院,里面的设施极具现代化。   白沉音进了浴室,反复搓揉,将自己清洗干净。   浴室有着全身镜。   只见原主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脸上没肉,皮肤黝黑,瘦的肋骨根根鲜明,发量不多且发尾分叉枯黄,一幅营养不良的模样。   白沉音洗好后裹着绿色浴巾坐在沙发上,先喝了口灵泉水修复身体,随后沉着脸闭目提取原主的记忆和剧情。   原身名叫白三丫,出生民国淮河县的一个穷困乡下,此时正值军阀割据时期,战火纷飞。   在这落后黑暗的年代,贫瘠乡下的资源有限,底层人民生活困难,重男轻女随处可见,深入骨髓。   白三丫所在的白家便是将男丁当宝,女孩做草的人家。   白家略有薄产,白老爷子共有两个儿子一女,大儿子白大有,娶妻宋惠,生有三女一子,其中最小的女儿被送人了;小儿子白有田,娶妻王大妮,生一女,正是白三丫;女儿白有彩嫁到山里一户人家,基本不联系。   白家就白富贵一个独孙,因此老两口十分宠溺,将白富贵惯的不成样子,横行霸道。   三个孙女平日宛如白富贵的丫鬟,呼来唤去的使唤,打骂也是常事。   原本白三丫的爹在的时候尚好,还会护着她。   可是两年前白三丫的爹白有地出去卖粮,被人抓了壮丁去打仗,至今也没个消息,人人都说他已经被打死了。   可怜白家哭了一场后,便不再将二房母女当家人,只当两人吃白饭,没有一丝好脸色,平时当牲畜使唤。   白大丫和白二丫到底是白富贵的亲生姐姐,白富贵多少念着些亲情,于是隔了房的没爹的白三丫便倒了血霉。   成了白家地位最低的人,吃的比狗少,起的比鸡早,小小年纪便忙的宛如陀螺,一刻不停,还要受白富贵的欺负,被他打骂。   白三丫的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她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被婆母和妯娌联手欺负,只能得空便帮女儿干活,让她少干点,母女相互取暖。   可惜白三丫的母亲王大妮早早累死,白三丫后来淋雨干活高烧不得医治,成了哑巴,后来还被白富贵烫坏了脸,成了丑丫头,死的更惨。   白富贵脾气霸道,村里孩子不愿意同他玩耍,时不时奚落他。   今天在他心情不快回家时,看见白三丫从旱厕出来,顿时起了坏心思,将白三丫拖到茅坑前,一脚踹了下去。   可怜白三丫平时吃的少干的多,瘦骨伶仃,比白富贵大2岁却没他高没他壮实,那里挣扎的了。   被踹入粪坑后,白三丫哭着爬了上来,又摄于白富贵淫威,不敢打他,哭哭啼啼的跑了。   白三丫只想远离白家,一口气跑出村,来到村外的大银杏树下哭泣不止。   想到如今无处可诉的委屈和苦楚,再看自己一身屎尿,心中便生出了死志。   路边遍地野花野草,白三丫随便翻了翻草丛,便发现一株老人们常说有毒不能碰的蛇草,当下便连根拔起,躺在银杏树根处将蛇草吞了下去。   看完白三丫的记忆,白沉音又看起剧情。   这是一部苦情剧,主角并非白三丫,而是白大丫。   白大丫从小看着母亲卑微,直到生了儿子才有了底气,因着男女待遇的差别,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植于骨子里。   在白大丫十五岁那年,城里大户人家陈家的少爷病危,有道士说得娶特殊命格的人冲喜。   陈家经过一番搜寻,找到了白大丫,于是上门求娶。   白家欣喜若狂,不问缘由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婚后陈家少爷果然转危为安,可他看不上白大丫这个乡下小黑妞,在求学途中爱上一位女同学。   接下来便是虐恋情深,陈家一家子将白大丫虐的死去活来,中途还曾将白大丫赶出家门,可白大丫将一切都归根于自己没生出儿子的原因。   在经过一段时间艰苦后,白家小儿子风光回乡,彻底沦为贫民的白家再次发达,白大丫被接回陈家,再次开始虐恋。   白大丫则靠着自己对奸生子视若亲子,和对陈家的无私奉献,在苦尽甘来后,成了陈家不可缺少的人,赢得婆婆和老公儿子的敬重。   在白家搭上陈家后,虽然得了一笔丰厚的聘礼,但是陈家不屑和白家联络,便不准白大丫联系白家。白大丫是个在家听父母,出嫁听丈夫的。见丈夫反感,且两家位置较远,因此渐渐也断了往来。   白家靠着那笔聘金做生意,发了一笔小财,之后白富贵长大读书,却染上赌瘾,半年不到就将家财败光。   眼看家里无米下锅,白家将目光扫向了无父无母,毁容嫁不出去,十七岁还留在家中干活的白三丫,逼迫她做暗娼养家。   毁容的白三丫也接不到什么有钱的客人,全是穷的叮当响的。后来染了病被白家卖到山里成为共妻,难产而亡。   在白老二的面前,全家一口咬定白三丫是跟人跑了。   白老二虽然没有派人去查,可是通过村民的三言两语,也能知道自己的妻女在世时过的不好。   至于女儿的下落,他也没敢顺着线索往下查下去,只当个缩头乌龟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虽然妻女受苦受难,只是两人已经离世,而他上战场后受过伤害,不能再生,本想找回妻女,让侄儿兼祧两房。可没想到侄儿是个衣冠禽兽。   但是侄儿是白家独苗,白老太太是他亲娘,白老二不能惩戒母亲,又不能让白家真的断了血脉,心头郁闷。   唯一能做的就是打破白富贵的美梦,过继族里的一个孤儿继承家业。   白家让白富贵继承白老二家产的打算破灭,不依不饶,白老二只好留下些钱财带着继子回到桐城,图个清静。   靠着白老二的救济,即使有个赌鬼,白家的日子也过得不错。   在建国后,由于家产被白富贵败光,白家也评了个贫农,没有收到多少委屈。   而白老二建国前便旧疾复发去世了,继子则去了港岛。   。。。。。。   这是白沉音穿越过的最惨的身份,她一个外人都看的憋屈。   这白家一大家子可真不是个东西!   白沉音起身出了空间,心里想着日后要好好教训白家一顿,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唤白三丫。   她往后探头,发现原身的母亲王大妮转头四顾,神情焦急,正在寻找女儿。   白沉音心中一动。   母女俩的下场悲惨,多多少少也有原身母亲的因素。原身从小被教着勤快快活、忍耐痛苦,好似嫁人便可脱离苦海。可这不过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光,看似希望,却反而灭绝了母女俩的生机。   若是想全身离开白家,就得让原身的母亲服从她的命令。   白沉音盯着原身那肮脏的衣裳,心一狠,眼一闭上,直接套身上了。   随后白沉音走出银杏树后,向王大妮招手叫道:“娘!”   王大妮找到女儿,连忙快步走到银杏树下,本想骂她一顿,但是见白三丫眼睛红肿,浑身恶臭,顿时心软,改口道:“你怎么乱跑,是不想吃饭了吗!”   白沉音知道她的意思,现在是午饭时间,她若不吃,白家可不会特意留饭给她,只能饿到晚上。   索性白沉音自带空间,两世积累,空间内财物堆积如山,衣食住行俱全,也不怕饿着。   白沉音摇了摇头,委屈的望着王大妮,泪眼朦胧道:“娘,富贵在外受了气,却将我踹进茅坑。”   王大妮已经听说了这事,不然也不会急急忙忙的来找女儿,只是白富贵是白老太太的心头肉,她也不敢训他,只得无力的安慰女儿道:   “三丫,他是男丁,你是女娃,生来就低他一头,只能忍着。”   “我不服!就因为他腿间比我多了个东西,就比我高贵不成!”白沉音哭着大叫道:   “忍忍忍!白富贵打我骂我,我忍着,如今无缘无故将我踢下粪坑,简直连条狗都不如,我已经忍不下去了!”   说着,她将一把草根扔到王大妮的身上,哭道:“若是一辈子都这样,我情愿死了清闲。只是老天不叫我死,我就绝不屈服!”   王大妮一见这草,便认出是有毒的蛇草,只是叶子都已经消失,只剩草根,再听白沉音这话,顿时想到了什么,连忙拉着白沉音左看右看,焦急的问道:“你吃了这东西?”   白沉音点头。   “你这死丫头,想气死我呀!”王大妮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打。   白沉音一动不动,任她打骂,只是抽泣着叫爹。   王大妮听女儿叫爹,眼睛发酸,心里发苦,打人的手渐渐无力,抱住女儿一起哭了起来。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王大妮心里想的是死鬼白老二,白沉音却想的是怎么脱离白家那群吸血鬼。   母女俩哭了一会后,白沉音哽咽道:“娘,我们去找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新文《重生60年代我能复制万物》   一句话简介:重回65,手握复制万物技能,爽!   母亲早逝,后娘配后爹!王大丫和两个妹妹在苦水泡大,才16岁就被嫁给大20岁的家暴妈宝男,22岁守寡。   第二任丈夫葛红军和她同病相怜,对王大丫很好,可王大丫刚生下女儿,葛红军却死于非命。   王大丫三嫁给人做后娘,渐渐忽略了自己的女儿,导致女儿步入自己的后尘,嫁给家暴男最终自杀,让王大丫后悔莫及。   再睁眼,王大丫重回16岁,手握复制异能。   粮食不够吃,复制后翻倍!送礼的鸡蛋只有五颗,复制翻倍再翻倍!买不起自行车缝纫机?复制后全都有!   渣爹渣男全都靠边站!谁也别想耽误她走向幸福生活!   立个小目标:一年内为自己攒下三百块钱的私房钱;第二目标:嫁给葛红军,保住他的命,娇宠女儿,让她一生无忧。   本文日常生活流,无脑爽文,特效五毛,切勿较真! 第2章 炮灰母女离家出走   白沉音有空间,到哪里都能过的好。   只是逃离白家,她总不能留下原身的母亲王大妮在白家受气,倒不如借口找爹,娘俩一起离开白家。   本来白沉音是想让王大妮分家,但是转念一想,王大妮性子柔和,娘家没人,白家肯定不舍得两个劳动力,绝不会同意,成功分家的可能性不大。   反倒不如找个借口,让两人先离开这里。   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中间发生什么事情,断了联系也正常。   白沉音打定主意,便一心劝王大妮出去找爹。   “找你爹?”王大妮一愣。   距离白老二被抓壮丁,时间已经两年过去了。   白老二是识字的,若是活着,绝对会写信回来。可是两年间却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大家都说他死了,就连白家人也放弃,只当他死了,还建了衣冠冢。   白沉音点了点头,道:“我不相信我爹死了,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尸骨!”   这话也就说说,白沉音才不想找白老二呢,毕竟原身的爹也是个没良心的。   白老二当了两年兵,然后做了逃兵。怕被人抓走,便隐姓埋名在外成了家,半点也没想起在家的爹娘妻女。   直到后面老婆去世,他又不能生养,才想着回乡认祖归宗,过继个儿子养老。   “你当我不想找你爹嘛!”王大妮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惆怅,“你爹生死不知,外面那么乱,咱们也没钱,两个女人出去还不得被人吃抹干净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王大妮手里一分钱都没有,出远门哪有那么容易。   白沉音垂头丧气道:“留在老家,给人做牛做马,累死累活,那又有什么盼头。”   “你已经十岁了,再忍几年就能嫁人了。”王大妮这话既是安慰白沉音,也是安慰自己。   白沉音冷淡道:“只怕再过几年就能卖了我为富贵赚娶媳妇的钱!”   这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九,王大妮一时语滞。   白沉音继续说道:“村里宋婶给人做帮厨,吃得好还有钱拿。家里的活计几乎都是我们做的,爷奶和大伯一家反倒把我们当做是吃白饭的。”   王大妮反驳道:“宋婶那是给地主老爷家做事,哪能一样!”   “那娘你也可以为地主老爷家做事,就算地主老爷家不需要人了,城里那么多人家,总会有缺人手的人家。”   “那怎么行!”王大妮想也不想便反驳了。   “怎么就不行了?娘你勤快又能干,就是缺个机会而已。”   “况且,娘,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白沉音盯着她,慢慢道:   “现在你年轻能干,爷奶看你就像吃白饭的,没有好脾气的时候。富贵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伯娘是他亲娘,他也说翻脸就翻脸。过几年我还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你又没有娘家靠着,等老了干不动了。。。。。”   白沉音犹豫未尽的话,叫王大妮浑身一寒。   她想到了村上老刘婶,被亲孙子拿棍子打出家门,边哭边走,离开了桃园村,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投河死了。   其实王大妮也曾经想过以后,她想过自己晚年可能过得不好,便趁着年轻多干干,思绪却从没如今天这般清晰。   白沉音停顿了一会,见王大妮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这才继续说道:“娘,你觉得以后你能靠着我这个亲女儿还是靠着大伯家的富贵?”   王大妮不说话,一脸沉思的模样。   “娘,你是不是在想白富贵靠不住,难道我这个女儿就靠得住?”白沉音握紧拳头,作出一幅黑化的模样,对着王大妮说道:   “今天我吃了蛇草后,肚子绞痛,疼的我翻身打滚。我当时就想我从来勤恳乖巧,为什么受苦受难的都是我。如果今天我不死,以后一定要做人上人!”   “娘,以后我会让你过上荣华富贵享不尽的日子!”   说完,白沉音盯着王大妮,浑身散发着阴狠的气息,厉声问道:“娘,现在你告诉我,你要靠着富贵还是要靠我?”   王大妮不知道什么叫黑化,但是也明白女儿的性子经此一遭有了巨大的转变。   她立刻安抚道:“娘当然要靠你!”   白沉音立刻顺杆子往上爬,“那娘你以后都得听我的。”   王大妮凝视着白沉音,头一次知道女儿也有这么能说的时候。   罢了,就听女儿一次。   见王大妮点头,似乎是想通了。白沉音高兴的站了起来,吩咐道:“娘,你先清洗一下自己,隔一会再回去。”   刚刚王大妮抱着白沉音的时候,身上也沾上了一些屎粪。   王大妮闻言道:“那你呢?”   “你忘记我被白富贵踹下粪坑的事了吗?既然我已经不打算再忍下去,自然要去教训白富贵。”   “什么,你要欺负富贵?”王大妮瞪圆了眼睛,张嘴就想反驳,但是见女儿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反驳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苦口婆心的劝道:“三丫,你不要争一时之勇。”   “若是富贵告状,你爷爷奶奶大伯大娘会揍死你的。”   白沉音想起往日原身遭受的毒打,露出冷笑,发狠道:“他们打我,我就打富贵,看谁先受不住。”   王大妮闻言再次落泪,“三丫,你何必呢!”   “娘,我一定要去找爹!你不同意的话,我就自己离开。”   “三丫,你不要冲动,你又没有钱,能走多远!”王大妮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话令白沉音旋即意识到,其实王大妮并非不想去找丈夫,而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所谓钱是人的胆,穷人的命。   白家所有的钱财都掌握在老两口的手里,王大妮便没有话语权,无力反抗下只有被支配和压迫的命运。   真是灯下黑了!   白沉音心中暗暗道自己大意,随后将手塞进口袋,作出找东西的动作,实际在空间挑选值钱的东西。   她已经活了三世,上一辈子是现代世界,她创业挣下诺大身价,几十年间做了不少准备,各种钱币款式皆有准备,准备最多的是方便拿出的金条。   按理说在不知道钱币款式的时候,拿出没有任何标记的金条,比较方便。   思及现实因素和人的心理因素,白沉音从空间取出一只银耳坠,举到王大妮的眼前。   银耳坠有着长长的流苏,末端坠着一颗红色的小宝石,白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工艺精致,一看便是昂贵的物件。   王大妮眨了眨眼睛,伸手接过耳坠,反复检查,觉得这是真的后,顿时惊喜万分,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眼睛紧紧的盯着白沉音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这精致又别致的耳坠绝不是桃园村这些村民能带得起的。   “我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在水里发现的!”   白沉音随口说了个理由,王大妮没有多想,只是有些可惜。   既然是河里捡的,想来是暴雨从上游冲下来的,只有这独一份。   “娘,到时候我们把这卖了做路费。”   王大妮点了点头,认同了白沉音的处置方法。   这东西就是留着,她也不敢戴。至于交给白老爷子,她也不甘心。   所以把它卖了做娘的路费,就是顶好的办法。   “好孩子,你也不要闹了,等回去我就和你爷奶说去找你爹的事。”   原身活了一辈子,也没得到过父母一句夸奖。王大妮还是爱原身这个女儿的,只是这个爱有多少得打个折扣。   白沉音听着这一句好孩子,心中感叹万分。   “娘,你觉得你这样平淡的提出爷奶会同意吗?我们走了之后,家里的活谁干?”   “他们会奇怪你为什么突然要去找爹,你一文钱没有,哪来的底气?”   白沉音抛出这些问题,都是问题所在。   他们会因为利益受到损害而反对,会思考会怀疑,为了阻拦不择手段。   王大妮也意识到了问题,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白沉音脸上透着一丝疯狂,微笑着、不容置疑道:“娘,我们将事情闹大吧。”   王大妮见着这个笑容,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白沉音没有理会她的想法,继续说自己的计划:“待会我回去把富贵踹到粪坑,富贵肯定会大叫,引来爷奶。到时候爷奶要打我,我就往村里跑。到时候大哭大闹引起大家的注意。你躲在村尾,等听到动静就出来找我。”   “等人多了,我会让爷奶打两下,然后叫爹。到时候你搂着我,一起哭,然后当众和爷奶说要去找我爹。”   这是一条苦肉计。   王大妮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白沉音的用意,无非让大家知道娘俩受委屈,准备外出找丈夫(父亲),将此事作为外出的理由。   王大妮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主意,只好嘱托白沉音注意安全,跑的快点。   白家位于村尾,有着两间青砖瓦房,两间茅屋,这砖瓦屋在桃园村是凤毛麟角,显眼的很。   白沉音顺着菜园小路从屋后来到白家门口,只见白富贵一人在大门口用石子打鸡,而白家厨房冒着烟,白二丫在院子里洗菜。   白沉音脱下棉布外套,将下半部分有屎的部分捏在一起,悄咪咪的靠近。   白富贵见白三丫臭烘烘的回来,手里的石子也不打鸡了,转头对准白沉音打。   脸上还嘲笑道:“吃屎的臭丫头回来啦!想吃饭吗?你应该去屋后厕所吃。”   “嘴巴这么臭,该吃屎的是你!”白沉音冷笑,快步走到白富贵跟前,将手里准备好的衣裳强势塞进白富贵的嘴里,然后往后退了两步。   白富贵作威作福惯了,哪想到小可怜白三丫还会反抗,一时不察被赛了东西在嘴里,慌忙的扯了下来一看,正是沾了屎尿的衣裳。 第3章 炮灰母女离家出走   白富贵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嘴里的恶心味道,下意识的呸呸吐唾沫,反而在呼吸时咽下去一些,顿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同时往家里水缸跑。   在院子里洗菜的白二丫见白富贵哭了,叫道:“娘,弟弟哭了。”   正在做饭的宋惠已经听到了儿子的哭喊,连忙放下锅铲往外走,头也不回的对烧锅的白大丫道:“大丫,你看着锅,别让菜糊了。”   白奶奶听到声音也从堂屋走了出来。   白富贵跑到水缸前,拿起葫芦瓢舀了瓢水漱口。   宋惠瞧着儿子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关心道:“富贵,是有人欺负你吗?”   白富贵哇哇大叫,急的说不出话来,指着门外的白沉音。   宋惠这才注意到白三丫站在大门外面,也不进来,只一脸冷漠的看着院子里的闹剧。   “她.......塞....塞屎....”白富贵缓了一会,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众人一听,思及白富贵之前漱口的行为,顿时想到了什么。   白奶奶立时横眉瞪眼,对着大门叫骂起来:“这个小贱蹄子,反了天了,今天非得打死她!”   “狗娘养的东西!竟敢欺负我的富贵!”宋惠已经怒气冲冲的快步走向白沉音,白二丫赶紧跑进厨房,拿出一根粗长的擀面棍,小跑着递给她娘。   “.........”白沉音见了白二丫的动作,一阵无语,这才想起剧情中这丫头是个马屁精,素来会邀宠讨好。   虽然追出来的是大伯娘,效果一样的。   白沉音按照计划,大喊大叫着往村里跑,边丢小石子挑逗她。.   白沉音曾经练过射箭,即使奔跑也不影响她丢石子的准头,不说百发百中,打中的几率也在百分之九十。   她用的力道又大,打的宋惠叫痛。   这个大伯娘也不是好东西,将白三丫的口粮抢给她自己的女儿吃就算了,只要白三丫惹她不高兴了,便用尖锐的指甲掐白三丫,还掐过白三丫的胸,青紫了几天都没消下去。   疼痛不仅没让宋惠退却,反正激发了她的凶性,眼珠儿都要气红了,恨得咬紧牙关,非得抓到白三丫狠狠打一顿,不打到白三丫半死不活的她消不了这气。   一路上的大喊大叫,很快吸引来了好奇的村民。   吃过饭或者不用做饭的村民走出家们,循着声音看见了白沉音和白家老大媳妇的身影,于是连忙追上。   白沉音见男女老少已经有十来人,并且人越来越多,这才放缓脚步,停在一颗小杨树边上。   宋惠气的很,见白三丫停下脚步,趁着没人拦的时候连忙高举擀面杖,用尽全身力气挥下,一脸狰狞。   白沉音可是练过的人,身体不再,眼力还在,看似慌忙实则进退有度的避开了宋惠的棒打。   宋惠打在小树的树干上,将小树拦腰打断,可想而知用了多少力气。   一位青壮男村民离得近,见状赶紧挡在白沉音面前,劝道:“白大婶子,别打了!”   “我管教我家的孩子关你什么事!”宋惠不满道:“大壮,你让开!”   说完便举棍绕开他继续打,白沉音见已经有人护着,便顺着宋惠施力的方向顺势倒下。   在外人眼中,这是瘦小的白三丫是被宋惠打倒了。   实际有着这位村民大壮的帮助和拦截,宋惠便是有十分力气也只能用出五分,白沉音顺着力道更快躺下,几乎没被碰到。   见白家大儿媳失心疯了一样,大壮夺下擀面杖,扔到远处,不满道:“白大婶子,你又不是三丫亲娘,便是管教也该白二婶子管教。你这样打三丫,白二婶子也不会同意。”   “我们又没分家,我教训小辈怎么了!便是她亲娘来我也这么打!”   “啧啧!”走近的众村民听了,只觉得宋惠霸道的很。   有村民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打孩子?”   “说起来我就来气!这小表子竟然喂富贵吃屎!”宋惠愤愤不平道。   “啊~”众人瞧着坐在地上伤心哭泣的白沉音,却不太相信。白三丫是出了门的闷葫芦,吃的少干的多,S瘦骨嶙峋,避着白富贵这个小霸王还来不及,又怎么欺负他。   白富贵不欺负她就不错了!   白沉音抽咽解释道:“我刚从茅厕出来,就被富贵拉倒粪坑一脚踹了下去。粪水溅到富贵身上,他便污蔑说是我干的!”   什么塞屎在白富贵嘴里,都是不存在的。   “奥!”这事富贵的确干的出来,众村民瞧着她一身的脏物,齐齐信了她的话。   “你这小贱人还敢撒谎!”宋惠听了气急,上去拳脚相加,嘴里还大叫道:“你说到底是谁干的?啊!你说是谁!”   虽然有人拦着,白沉音却也挨到几下,于是趁势趴在地上,大哭道:“大伯娘,你别打我了,是我干的,我承认是我干的了。”   听着这看似承认实则否认的茶言茶语,宋惠听了不仅没有出气的感觉,反而更气的脸都红了,绝不肯就此罢休。   她不知道什么叫绿茶,但是本能的觉得眼前的白三丫更加让她讨厌,于是即使有人拦着,她也费劲的伸长了胳膊想要打三丫。   “爹!爹!爹啊!爹你去哪里了呀!”白沉音觉得气候到了沙哑着嗓子哭着叫爹,一声比一声凄厉。   听的村民们的心跟着酸了起来,没爹的孩子就是惨!   他们看宋惠那蛮横不讲理的模样,心也偏到了小可怜白三丫那儿。   “三丫,三丫,你怎么了?”这时王大妮赶了过来,听说嫂子用擀面杖打孩子,连忙挤开人群,扑在白沉音的身上,左看右看,生怕她受伤。   “娘!”白沉音反手抱住王大妮,哭的很伤心。   见白三丫的母亲来了,宋惠对她横眉冷对道:“弟妹,你得好好教训一下三丫,竟然敢欺负富贵!还想不想死后让富贵摔盆了?”   以往王大妮肯定会迟疑,可是现在她准备去找丈夫,以后会有自己的儿子,又岂会在乎嫂子挑拨的话。   如今王大妮再瞧宋惠,只觉得她面目可憎,愤怒质问道:“嫂子,富贵是受伤了吗?”   “没受伤,但是三丫欺负塞屎到富贵嘴里,不应该打吗?”宋惠同意气愤。   “富贵什么性子大家谁不知道,大家都把他当眼珠儿看护。三丫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可不敢靠近。你不问原因,就往死里打我的三丫,你还有良心吗!”王大妮越数落越气愤。   若不是富贵欺负三丫,三丫又岂吃毒草自杀?如今更是像变了个人一样。   宋惠被王大妮的反抗气坏了,怒骂道:“欺负富贵你还有理了是吧!为了个赔钱货,弟妹你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王大妮争锋相对,厉声道:“这是我女儿,不是什么赔钱货。难道我女儿就活该让你儿子欺负?”   “王大妮,你在做什么?”一声厉喝打断两人的争吵。   众人齐齐回头,便见白老太太打了根树枝缓缓走来,在她身后,正是白富贵。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白富贵一见白沉音立刻红了眼,越过白老太太,飞快的跑向白沉音,扯住她的头发就打。   白沉音岂会让他,指甲掐在白富贵的腰上软肉,张嘴狠咬他的肩膀。   两个人顿时打在一起。   王大妮见状连忙伸手想要来开两人。   正巧白富贵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宋惠以为王大妮在拉偏架,顿时扑在了王大妮的身上捶打。   白沉音还有心思观察四周,见宋惠扑在上方,巧劲汇在脚上,一脚踢中宋惠汇阴处。   宋惠嗷的一声大叫,打的更狠了。   白老太太见白富贵被打,连忙赶到边上,举起树枝想打白沉音和王大妮,可是王大妮上面有宋惠压着,还是宋惠挨打的多。而白沉音总能“恰好”避开树枝,每每让白富贵挨打。   如此一来,白老太太只好收手,让四周的村民帮忙拉架。   村民看热闹看的差不多了,几人同上,这才将四人拉开。   四人站成两队,面对面。   只见白沉音一只眼睛青了,脸上还有青痕,王大妮也被撕下几缕头发,而宋惠夹着腿,白富贵嗷嗷大哭。   白老太太上去乖孙哭的厉害,举起树枝就往白沉音身上打。   王大妮连忙楼主白沉音,护着她,对老太太说道:“娘,三丫不是故意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好!”白老太太毫无顾忌,树枝落在母女身上,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重。   树枝不粗,反而细而软,打在人身上像鞭子一样,留下一道道红痕,极痛。   母女俩抱头痛哭,王大妮嘴里叫着有田,而白沉音嘴里叫着爹。   白老太太这一动手,王大妮的心彻底凉了。   如今她尚且能干便如此刻薄,若是老了岂不是也被赶出家门。   围观村民瞧着可怜,便有人上前夺走树枝,劝道:“白大娘,别打了。”   白老太太也打的累了,喘着气道:“这两个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还敢欺富贵。”   白沉音轻轻掐了掐王大妮的腰,王大妮瞧着白老太太刻薄的模样,脑海中闪过银项链红宝石,心一狠,跪倒在白老太太面前。   王大妮高声道:“娘啊,家里的活大部分都是我和三丫做的,一天清闲的日子也没有,难道连口饭也不该吃?”   和白老太太不对付的王奶奶听说有热闹看,正好赶了过来,听到这话,瞧着白老太嘲讽道:“哪有让马儿跑还不让马儿吃草的!”   白老太太顿觉脸上挂不住,对王大妮低吼道:“你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嘛,赶紧回家干活!”   王大妮身子没动,抬头四顾,“大家伙今天也看到了,我王大妮往日勤勤恳恳,过得却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我自己这辈子也就罢了,但是万万不能让女儿也落到我的地步。”   白沉音抱住王大妮的胳膊,大声道:“我们去找爹!”   “我知道你们觉得有田死了,我没有依靠了,欺负我们也得劲了。”大家知道这说的是白家人。   “可是我不信有田死了,既然家里容不下我们母女,那我们就去找有田做主!”   “我呸!你个小蹄子是想分家去找野男人吧,想都别想!你生是我们白家的人,死是我们白家的鬼。”白老太一口老痰吐在王大妮身上。   这就是仗着王大妮没有娘家,将王大妮视作了白家的所有物。   王大妮微微变色,隐忍道:“娘,你污蔑我没用,我是什么人,大家伙都清楚。今天你就是说出再多的污言秽语,我也得把话放在这。”   “今儿我王大妮豁出去了,绝不再忍气吞声!我便是一路要饭,也要去找有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王大妮神色坚毅,口气决然,显然是下定决心了。   有村民劝道:“大妮,你可不能冲动啊。外面到处在打仗,太危险了。”   王大妮不说话,直盯盯的望着白老太太,坚定道:“我不怕,如果死在外面了,那就是我的命。”   白沉音察觉到了王大妮的态度的转变,握紧了她的手。   心想未知的命运有千万种可能,总好过眼前一望到底的人生。   白老太太怒火攻心,气急,“好呀!原来你就是打着分家的主意是吧?”   虽然王大妮说的是去找丈夫,但是听在白老太太的耳中,却自动理解为分家。   “你想去找老二?有本事你现在就给我滚,别回家拿一针一线。”老太太再次给了王大妮一棍子,怒气冲冲的回家找老头子商量。   宋惠冷哼一声,牵着白富贵也跟着走了。   村民见没热闹看了,便也散场。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是作者菌已完结的《带着空间快穿的咸鱼》接着写的续作,对第一部 感兴趣的,可以进作者菌的专栏看。 第4章 炮灰母女离家出走   事情暂时结束一段落,两人一同起身。王大妮出神了一会,鼻间闻到一股臭味,这才想起白三丫还浑身脏污。   两人都是浑身恶臭,王大妮于是对白沉音道:“三丫,我们去河边洗洗。”   此时刚入秋,天气渐凉,这冷气还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至于换洗衣服,白三丫只有一套衣服,根本没有第二套可换。   若是贫穷人家,一套衣服都是共享,轮流穿的。   在隐蔽的浅水区洗澡的时候,两人轮流守在岸边放风。   白沉音见浅水区河底有不少的虾米,觉得有必要抓点鱼。   一则王大妮中午来找自己,肯定没有吃饭,又闹了一场,估计早就饿了。   二则多捕些鱼,将来上路做干粮也好。   白沉音同王大妮说要捕鱼,王大妮不信没有工具能捕到鱼,但还是愿意尝试一下。   感谢现代社会的方便性,她上辈子有钱有闲后,花钱学了不少课程,其中就包括野外求生。   白沉音让王大妮去捡树枝,然后深深地插入浅水区的河底,圈出一个M型,中间留出一个入口。   白沉音则用树枝挖蚯蚓,暗中将一滴灵泉水抹在蚯蚓身上,随后将蚯蚓扔进陷阱里。   蚯蚓飘在水面,身上灵泉水一入水,迅速扩散,附近的鱼儿更加活跃起来,左右迅游,寻找源头。   很快便有鱼游进陷阱,被站在边上静守的母女俩抓住,扔在岸上。   蚯蚓被吃完后,没有诱饵便没有了吸引力。   见没鱼再来,两人上了岸,王大妮将裤脚放下,遮住雪白的小腿。   此时两人已经冻得脸色发白,白沉音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更加迫切的离开这里。   望着一地十几条的鱼,王大妮又喜又忧,“哎呀,这么多鱼,怎么拿呢?”   这些鱼大多数是一斤以内的草鱼,两条黑鱼,其中一条足有两斤重。   白沉音开口道:“娘,我们把鱼卖给村里相熟的人家,换些调料就走。今天奶奶同意我们离开,那只是气话,等我们真的要走,她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们最好今天就走”   “留几条鱼腌起来收着,路上的时候吃。”   想到接下来的困境,王大妮叹了口气,思索了片刻后,道:“大壮媳妇正在做月子,吃鱼正好下奶。三奶奶家有钱,这鱼也能卖给她。”   鱼有了去处,王大妮随即利索的拔了几根草裹在一起,穿过鱼鳃,提着去村里和相熟的人家换了些油盐,还换了一盒洋火,换了把菜刀。   白沉音则去白家菜园摘了葱蒜姜,用石头垒成圈,捡干树枝树叶准备点火烧烤。   王大妮回来,见着洗好的葱蒜一愣,问道:“哪来的?”   “我们自己家菜园里的。”   “你奶奶知道肯定会不高兴....”王大妮欲言又止。   “这都是你幸辛苦苦种的,我们怎么就不能吃了?”白沉音不以为意道:“我们不吃家里东西她就会不生气吗?反正我们要走了,最后都要生气,那就让她气好了。”   王大妮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两人吃了顿简约的烤鱼,一共吃了4条,其中王大妮一人便吃了三条半。   这鱼味道很淡,但是肉厚的内里有腥味。白沉音有空间可以开小灶,因此吃了半条便不肯吃了。   两人吃饱后将所有的鱼都清理干净,抹盐腌制,然后白沉音借口她有秘密藏地点要自己藏鱼。   王大妮半信半疑,瞧她一会,最后还是将鱼交给白沉音处理了。   收拾妥当后,王大妮便提出要回白家拿东西。   白沉音闻言皱眉,拒绝道:“娘,东西不要了,我们直接走吧。”   王大妮摸了摸白沉音的脑袋,道:“这么多年,娘也藏了点钱,虽然不多,但也得拿着。   每一个铜子,都是她千辛万苦赚来,绞尽脑汁才成为自己的私房钱的。   见王大妮态度坚定,白沉音倒也不说什么了,左右得叫王大妮认清白家这个狼窝才能下狠心。   白老太回家将王大妮闹着要离家找丈夫的事一说,老爷子闻言皱眉,不耐烦道:“你自己看着办。”   白老太便放话不许给母女俩吃的,饿几顿就老实了。   白老爷子没有异议,宋惠闻言露出微笑,白富贵拍手叫好,白大丫面露不忍,白二丫附和。   因此白家的厨房空荡荡,只剩刷锅水。   白老太见两人回来,翻了翻白眼,骂道:“你不是要去找老二吗,怎么回来了?家里的活也不干,我看你们是不想吃饭了吧。”   老太太根本没把王大妮的话当一回事,毕竟王大妮一分钱没有,能去哪儿。   白大丫和二丫出门割草去了,宋惠和儿子在屋里躲懒。   面对白老太的呵斥,王大更坚定了离开的心思,抿唇道:“娘,我要去找孩子爹。”   老太太吐了口痰,骂道:“你还发痴呢!你别以为这样闹,我就会惯着你!”   “现在给我刷锅刷碗去!”   王大妮不动,继续道:“娘,你给我点粮食吧,我带上衣服被子就走。”   白老太这才意识到王大妮是真的生出了离家的心思,立刻威胁道:“我呸,我不同意你就别想走,不然打断你的腿!”   她走了家里活谁干?   白老太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连忙上前扯住王大妮的衣服,高声呼喊着:“老头子,出来呀!老二媳妇要造反了!”   屋里宋惠闻言连忙将耳朵贴在窗口倾听。   白老爷子闻声从屋里慢吞吞走了出来,手指捏着一根粗烟杆,站在屋檐下,一脸严肃,缓缓道:“老二媳妇,你是铁了心要走?”   “爹。”王大妮面色凄苦道:“我一定要去找有田。”   白老爷子道:“既然你说找有田,那你知道现在在哪儿吗?”   王大妮道:“我打听过,有田之前在平阳城打仗,后来跟着军队去了潞城。就算现在不在潞城,我到了潞城再打听他去哪儿了也不迟,总会有人知道他的。”   “好,既然你早做了准备,我也不拦着你了,回去收拾收拾,让大有送你一段路,只是三丫得留在家里。”   “老头子!”白老太惊叫一声,满脸惊讶,连忙反对:“那可不行!万一王大妮是跟野男人跑了呢!”   白老爷子瞥了一眼老婆子,淡淡道:“有田媳妇是个好的,你就算不为孩子考虑,也要为有田考虑,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也就是王大妮性子软又糊涂,搁村上其它媳妇,自己累死,嫂子却像少奶奶一样,早闹翻天了。   白老爷子早就想说这事了,只是王大妮自己一声不吭,他也不好替她出头,免得瓜田李下,惹出不干不净的传闻。   如今王大妮提出离家找丈夫,白老爷子只当她想明白了,因此便一口准了。   王大妮听了这维护的话十分感动,连忙发誓道:“爹,我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绝不敢做对不起有田的事。若是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只是....”望着公爹那双沧桑的眼睛,王大妮鼓起勇气道:“爹,我想把三丫一起带走!”   白老爷子目光移向白沉音,只见她又黑又瘦,小手握紧王大妮的手,显得幼小可怜;唯独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此时满眼期待的望着自己。   这大概是白老爷子第一次认真打量白三丫这个孙女。   白老爷瞧了一会,不知怎地改变了想法,将目光转移到白老太的身上,沉声道:“让三丫跟大妮一起走吧。”   白老爷子身为一家之主,平时沉默寡言,但一旦作出决定,那是绝无其余人反对的余地。   “哼。”白老太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得不应声同意,只是到底心里不痛快,对王大妮说了句把锅刷了,回屋后狠狠甩了门。   “哎!”王大妮喜笑颜开的应声去了厨房洗刷,拍了拍白沉音的手让她回屋。   白沉音瞥了一眼白老爷子回堂屋的背影,一时有些出神。   白老爷只是宠爱白富贵的背景板,剧情中对二房母女的遭遇视若不见,几年后就病逝了,并无多余介绍。   今日一见,却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怎么会任老婆压榨儿媳孙女?   白家有两间砖瓦房,每间瓦房被隔成两间屋。   一间瓦房是老两口的卧室和吃饭待客的堂屋,一间瓦房是白大有和白有田的卧室。   原本母女俩也住在砖瓦房里,但是一年前,大伯母宋惠借口白富贵大了,要独住一屋,将母女俩赶出瓦房,搬到茅草屋。   白沉音往茅草屋走去。   屋里没有窗户,只有门,白沉音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会光线,才看清里面的光景。   屋里只有一张床,上面有两张破被子。床头摆着一条宽凳子,上面放着破衣烂衫。   这就是二房的所有家当。   白沉音懒得细瞧,暂时无事可做,便往床上一躺。   她穿越来后没空休息,早就疲惫不堪,几乎眼一闭便睡着了。   一觉想来,已经到了半夜。   王大妮躺在她身边呼呼大睡。   白沉音醒了睡不着,轻手轻脚起身看看外面的天色。   月挂高空,除了一些秋后的虫鸣,静谧无声。   一点儿杂音,都可能打破这份幽静。   更何况是想压低声音,却因情绪失控而不自觉放大的说话声。   白沉音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耳朵微动,很快辨别出声音来自对面大伯的房间。   她靠近用手指戳破窗户纸,便见大伯房间里三个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三人正是白老太,大伯白大有,大伯娘宋慧。   只听白奶奶道:“大有,你明儿一早就去找儿媳侄儿,收了钱到时候便让他将人领走,往远处卖。”   白大有点了点头,道:“娘,那你回去继续休息吧,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 第5章 炮灰母女离家出走   这零碎的两句话绝非日常话语,白沉音心中生出不好的猜想,顿时竖起耳朵,凝神静听。   然而三人已经商量好,白老太起身出门,临走前还叮嘱了宋惠一句:“你可不要走漏了消息!”   白沉音连忙踮起脚尖轻手轻脚躲在墙角阴暗处,等老太太回房复又走出贴在窗户口。   夜里有些凉,白老爷子听见动静醒了,睡眼朦胧地问道:“你去干嘛了,怎么去那么久?”   白老太没好气的回了句上厕所,便进被窝继续睡了。   白老爷不以为意,眼一闭便继续睡了,没一会便响起了富有节奏的呼噜声。   另一间房里,白大有已经上了床,宋惠吹了油灯后跟着上了床。   两人并排躺着,宋惠讽刺道:“你可真行,说把弟妹卖了就卖了。”   “还不是你提出来的吗?”白大有含糊的回道。   “你可别甩锅到我身上。我是什么时候提的?那还是几个月前。”宋惠不满道:“而且当时我说的是娘家兄弟想娶弟妹,现在是娘家侄儿,这能一样吗?”   “当时怎么好做这事?真做出来,咱们家还要不要脸了?如今弟妹自己突然发蠢要走,顺势卖了她,大家只会以为她一去不回头。就算是弟弟回来也没话讲。”白大有侧身搂住宋惠,安抚道:“反正都是你娘家人。”   “区别大着了。”宋惠闻言气消了许多,冷哼道:“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远房侄儿,哪能一样。”   “好了好了,你侄儿出的钱多,最后这钱不都是花在富贵身上,你也不亏。”   宋惠想到最后好处落在自己儿子身上,这才闭嘴。   白沉音的脑子里蹦出了祥林嫂的形象。   祥林嫂死了丈夫后,婆婆为了祥林嫂丈夫留下的田产和房子,将祥林嫂抓回卖给了山中猎户,卖祥林嫂的钱财用来给小儿子娶媳妇。   如今白家商议背地里卖掉王大妮与其何其相像。   剧情中只写了王大妮日后病死,倒是没写出大房还有这种心思。   不过想想白大有骨子里重男轻女,不把女人当回事,他在镇上给人跑腿,接触三教九流的人,日后能卖了亲闺女大丫,生出卖弟妹的心思似乎也不奇怪。   何况白日里白大有不在家,晚上回家得知王大妮要离家去找白有田,就算想要卖掉王大妮,那也不该当晚便知道宋慧侄儿出的价钱。   想来是早有这准备,只是不知道剧情中为何没有发生这件事情。   只能说人心险恶!   见两人彻底安静下来,白沉音思绪万千地回了房间。   王大妮睡的正死,半点也没察觉到身边有人经过。   白沉音一时睡不着,索性进了空间做些准备。   空间里预备着遇到危机时自救的物品,包括枪支弹药、各种药物、救急用品、野外求生的工具。   既然白大有准备悄悄卖掉王大妮,定然要找那偏僻无人的角落行事,人也不会太多。   面对白大有的阴谋诡计,白沉音找出了强/力迷/药弹,只需要往地上一扔,便可导致一定范围内的人们晕倒。   无色无味,见效快,对身体无副作用。   唯一的缺点是有可能迷晕使用人,需要在一定距离外使用。而且如果有人屏住呼吸,同样也可避免晕倒。   第2日清晨,王大妮早早起床,做好了饭,叫醒了公婆和大伯一家吃饭。   等其他人吃完饭,剩下一些残羹剩饭,才叫了白沉音起床一起吃饭。   白沉音瞧着眼前几乎透明的米汤,再看一桌几乎干干净净的剩菜,昨日对白老爷子升起的好感再次降到负数。   原身母女俩真是没白吃白家的饭!   白大有一早便出了门,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回家。   他同白老爷子说了几句话后,叫王大妮停了手中的事过来。   白老爷子道:“大有说明天有事要外出,可能要十天半月才回来。你是要他今天送你们走,还是等他回来再走?”   说今天就走,可能会显得自己过于急切,好事巴不得立刻就走。   虽然知道这样说不好,但王大妮还是尴尬的回道:“那今天走吧!”   她不敢说10天半月后再走,万一到时候白老爷子又改变了主意,那可怎么办?   听到王大妮的选择,白老爷子有些意兴阑珊。   到底是离了心呀!   白大有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的反应,对白老爷道:“爹,弟妹身上估计也没什么钱,她去找弟弟总得要点路费,你说给她多少钱好?”   “你今日是转了性子?”白爷子瞧着白大有一脸稀奇。   知子莫若父。   白老爷子对儿子还是了解的,大儿子最是自私爱财,从不关心家里人,今日开口为弟妹说话,还是要钱,难得一见。   白大有辩解道:“爹,弟弟被抓壮丁也有两年了,生死不知,我也担心呐!既然弟妹要出去找他,咱们也得给些支持!”   他其实是想着待会儿王大妮被卖,身上的钱财也落入了他的手里,那王大妮身上的钱自然是越多越好。   此时便奋力帮王大妮说话。   白老爷子沉思了片刻,在原有的五个大洋的基础上,又添了两块,合计七块钱。   七块钱不算少了,尤其在乡下,购买力等同于现代的三千元,至少一路的吃喝省着点够用了。   若是在外面久呆,那铁定是不够用。   王大妮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便是白大有听了,心里也是一阵欢喜,这钱也够他花几天了。   白老爷子给了钱后,又道:“昨晚我想了想,三丫还是不能让你带走。”   “为啥啊爹?”王大妮脸上的笑容一滞。   “外面兵荒马乱的,你去找有田,若是找不到就早点回来。找到了的话,想在外边呆两年,再将三丫接走便是。”   “这……这……这不行……我得带着三丫一起走……”王大妮猛的摇头,只觉得手里的大洋烫手。   “弟妹,我们都是侄女的至亲,愿意照顾侄女,你还不乐意呢?”白大有故作不满道。   亲娘在都过得这么苦,他说是走了还能过得好吗?   王大妮不好直说,只得结结巴巴找理由拒绝,“大哥,三丫性子拧,我怕到时候气你们!”   “三丫的性子最温顺不过了!”白大有不高兴地道:“弟妹,你还怕我们害了她呀?”   王大妮绝口否认道:“不是的,我是怕累着你们。”   “这样子吧,你出去问问三丫是想跟你走还是留下来!”白老爷见儿子不高兴了,便找了理由叫王大妮出去。   王大妮回房收拾了衣服被子,同时对白沉音说道:“你爷爷和大伯想留下你,但是我不同意。你爷爷让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白沉音道:“这还用问吗?我当然要跟着娘你走。”   “那当然!”王大妮一笑,狡黠道:“等会我跟你爷爷说你想跟我走,如果你爷爷还是不同意,那你就先留在家里,晚上悄悄的走,我在桃树林等你。”   白沉音见她这生动的表情,心底生出一丝亲切。   她还是喜欢自私一些的人,觉得这样有人气些。像那种大公无私,一心奉献的圣母,反而让她心里觉得违反人性。   等王大妮去回话的时候,白大有坚决反对王大妮带着白三丫上路。   不是他疼爱侄女,只是想着侄女再养两年便可以“出嫁”了。   现在卖了太便宜,且如今将王大妮卖了可不能让白三丫知道,免得人跑了。   由于白大有的坚决反对,白老爷子本想叫王大妮母女一起走的想法破灭,只好改口留下白沉音。   收拾妥当后,白大有将白沉音锁在房间里,这才送王大妮去县城。 第6章 炮灰母女离家出走   两人前脚出发,白沉音后脚便趁人不注意溜出来跟上。   一切如白沉音所料,白大有送王大妮去县城的路上,中途却拐了一个弯,将驴车赶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边上。   王大妮见状心生疑惑:“大伯,你朋友怎么在这里等你?”   原来白大有在拐道的时候,对王大妮说是要接一个朋友同行,打消了王大妮的警惕心。   白大有到了目的地不再隐瞒,先是对着树林大叫一声“我到了!”随后回头抓住王大妮的胳膊,狞笑着对她说道:“弟妹,我给你找了一个好人家,送你去过好日子!”   王大妮再傻,这时候也感受到了白大有的恶意,猜到了真相。   听到呼喊,树林里钻出两个年轻体壮的男人,一高一矮,狂奔向驴车,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扁担和绳索。   “啊!救命呀!救命!”王大妮尖叫,挣扎,对着白大有拳打脚踢。   然而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体力本就相差极大,更何况白大有平日吃饱喝足身强体壮,王大妮日夜劳累却饥寒瘦骨。   白大有见她反抗,伸手全力甩出三个巴掌,便将王大妮扇的头晕目眩,顿时跌倒在地,站不起来。   冲出来的两个男人见白大有一人便辖制住了对方,便放缓了脚步。来到驴车边,轻轻松松便将王大妮捆绑住。   “大伯,你怎么能做这种事!爹娘不会放过你的,有田也不会放过你的!”王大妮脑袋晕晕的,用力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着。   白大有蹲下来,开始翻钱,嘴里嘲笑道:“你这个傻女人!你以为我把你卖了,爹娘不知道吗?”   王大妮被白大有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手骇到,顾不得想这句话的真假,尖叫道:“啊,你想做什么?你这个畜生,我是你弟妹呀!”   “啪!”被尖叫吵到的白大有又扇了王大妮一巴掌,呵斥道:“给我安静点,你这个身上没肉的女人,送给我都不要!也就那些娶不起老婆的人才要你这种寡妇。”   边上站着的两人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矮个的男人正是花钱买老婆的人,怒哼道:“你要找快点找!”   白大有从王大妮的内缝口袋翻出七块大洋和一些铜子,并一条宝石银耳环。   见着宝石银耳环,三人据实一愣。   这可不像是王大妮这样的人所能拥有的东西。   白大有连忙将耳环藏到怀里,啪的一下又扇了王大妮一巴掌,怒道:“怪不得你连孩子都不要了也要出去找小弟,你是想跟野男人私奔吧!”   “说,这东西是谁送你的?”   又被打了一巴掌的王大妮脑子晕沉沉的,口干舌燥的解释道:“这是捡来的。”   “放屁!”白大有伸手又要打,边上矮个男人拦着不让,“她以后是我的女人,可不能让你打坏了。”   事关清白,王大妮喘着气,抬起脑袋,重重道:“这是三丫在河边洗衣服时,在水里捡的。我一天到晚在家干活,你们都看着,怎么可能有野男人。”   “原来是三丫这个赔钱货,年纪小小的便有了外心!”   王大妮见白大有将愤怒转移到了三丫的身上,顿时后悔。   左右她都要被卖了,清白不再,又何必解释。   “行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白大有将王大妮身上的钱财榨干,急着去寻欢作乐,便要钱货两清。   矮个男人不舍的从怀里掏出十五块钱,白大有连忙伸手去接。   王大妮目眦尽裂,怒吼道:“白大有你不是人!你畜生不如!你对得起有田吗!”   白大有回头笑她:“小弟这么久没消息肯定是死了,便是回来了,我们都说你出去找他实际跟野男人跑了,他还能满天下找你不成?”   “到时候给他重新取个娘们,老婆孩子热炕头,谁还记得你!”   白大有点清了钱,对两人点头道:“数没错,人你们抬走吧。”   两人弯腰准备抬人,白大有也转身准备赶车走人,突然身边掉下一个东西。   等他们凝目看清这东西是个椭圆形,正想上前细瞧,便觉得脑子迷糊起来,晕倒在地。   白沉音从野草从中站了起来,给自己带上防毒面罩,这才走出来。   虽然知道药效极强,但她还是先用脚用力踢了踢白大有,见他毫无反应,丝毫没有苏醒的可能,这才放心。   在迷药作用范围内的王大妮同样晕了过去。   白沉音神色不变,伸手按在王大妮身上,将其收到空间,接着又收了驴车和迷/药/弹。   忙完后便将目光放在了地上三个男人的身上,瞧着三人的长辫子,心中一动。   她先将三人身上的财产搜刮一同,将白大有痛打一通,打的鼻青眼肿。随后拿出剪刀等修发工具,将三人剃成光头,在三人脸上用难清洗的记号笔写上匪字。   在白沉音离开没多久,有老人经过这条偏僻的小道,发现躺在地上昏睡的三人。   这名路人许是家境贫困,见叫不醒三人,又见白大有的衣衫崭新,没有一个补丁,索性将白大有的衣裳剥走,便扬长而去。   许久之后,白大有先被冻醒,等他清醒后见天已黄昏,四周荒无人烟,王大妮和驴车消失不见,自己身上只剩一件底裤,急忙将另外两人叫醒。   三人醒来左看右看,这才认命的发现自己人财两失,还被剃头画字,注定丢人现眼。   那两人气不过,揪住白大有,要他赔钱或者赔人。   白大有哪肯,在他看来,自己才损失大了,钱全没了,驴车也没了,那驴子和人差不多贵了。   现在凭啥还要再赔一笔钱给对方?而不是对方赔自己?   两人不是讲理的人,他们见自己人财两失,白大有又不同意赔偿,按住他就打。   双拳难敌四手,白大有被打的抱头乱窜,只好认栽。   两人揪住白大有来到桃园村白家,又是一场闹剧。   另一边白沉音来到一座破庙,将沉睡的王大妮和驴车挪出空间。   许是被打了一顿,情绪高低起伏,王大妮睡的有点沉,一直到夜晚8点多才醒来。   王大妮是被噩梦惊醒的,脑门上是一头冷汗。   她梦到自己被白家卖掉,一个看不清楚脸的矮个男人强迫她同房,她一路沿着悬崖奔跑,最终跌下深不见底的悬崖。   醒来后王大妮意识尚不清晰,只当自己还在买卖现场,正要挣扎却发现手脚已经解放,不再束缚着。   白沉音听到动静,连忙走过来问道:“娘,你怎么样了?” 第7章 炮灰母女离家出走   王大妮定睛一看,模样似乎是三丫,顿时愣住了,差点以为自己做梦。   她抬头四顾,只见四周一片黑暗,门口大开,冷风吹拂,大片的月光从破洞的屋顶落入,给这黑暗带来一丝微弱的明亮。   边上是一个火堆,上面悬着一口锅煮着东西。   火光映照的白沉音的脸忽明忽暗。   “三丫?”   “娘,现在我们很安全。”白沉音上前扶着王大妮坐起,再次问道:“娘,你还好吗?有没有头晕的感觉?”   不说便罢,一说王大妮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头阵阵眩晕,脸也火辣辣的疼,“是有点。”   “娘,你吃点东西继续睡着吧。”白沉音贴心的将一个包裹垫在王大妮身后让她靠着,随后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鱼汤给她。   王大妮瞧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有许多的疑惑急需解答,问道:“三丫,我们怎么在这?”   白沉音道:“你们前脚走了没多久,我后脚便循着驴车的车辙子跟上你们了。后来看到大伯打你,又有坏人在,我便去找人帮忙。”   “幸好遇到好心人,我声称娘你被恶人打劫,他们便帮我打跑了那些坏蛋,还将你抬到驴车,送我们找了大夫他们才走。”   “后来我便赶着驴车随便找了个方向走,遇到破庙,便将娘你挪下车。”   “你知道这好人是哪里人吗?我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王大妮没有多想,心中庆幸白沉音运气好,遇到了好人。   白沉音假装懊恼,嘴里胡说八道,“我谢过了,可是我问他们叫什么名字也没说,只让我叫他们刘大爷和刘大伯,我也就忘记问他们是哪里人了。”   光凭一个刘姓,王大妮可猜不到是谁,蹙眉思索了一会,只好放弃究根问底,叹道:“好人不留名啊。”   “那你大伯他们呢?”   白沉音愤愤不平道:“他才不是我大伯,是个大坏蛋!”   “我们救你的时候,有人说你是他买来的媳妇,绝不肯放手!若非刘大爷说婆家尤其是大伯子没有卖儿媳弟妹的权利,仍愿意帮忙,不然你就被人抬走了。”   王大妮一阵后怕。   白沉音继续说道:“大伯被刘大伯打了一顿,走的时候骂骂咧咧,说等我回去,要我好看。”   “所以我和刘大爷父子分道扬镳后,也不敢回去。”   “娘,我们还回去吗?”白沉音说完,抬眼注视王大妮,神色迷茫。   想到白大有说爹娘都知道卖她的事,王大妮心想白老爷子不一定知道,但是白老太一定知道。   回去做什么?等着被卖第二次吗?   王大妮搂住白沉音,沉声道:“不回去了,我们直接去找你爹!”   白沉音抬头望她,脸上满是笑容。   看到女儿的笑容,王大妮自觉没有做错,从中得到了勇气和支持。   “娘,我给你个惊喜!”白沉音挣脱王大妮的怀抱,跑到驴车上翻东西。   钱币之间清脆的碰撞声,使得王大妮原本萎靡的精神顿时抖擞起来,行云流水般掀被子跳起,三两步便来到驴车前。   瞧着驴车上满满当当的东西,再看白沉音手中捧着的钱币,正是她被抢走的钱,虽然少了一些,但失而复得,也使得王大妮喜笑颜开。   “三丫,哪来这么多东西?”   “我买的。”白沉音解释道:“好心人帮我们把钱也要了回来,就连耳环也在。看完大夫后,我便在集市买了东西。”   在王大妮昏迷的期间,白沉音路过一个集市,便采买了当前时代的生活物品,包括针线布料被子、锅碗瓢盆等。   此时堆在驴车上,这些东西看着多,其中并不多,被子锅碗瓢盆粮食都比较占地方。   由于大洋此时□□的购买力,加上买的都是普通甚至劣质的货色,只花了几块钱。   王大妮将失而复得的耳环挑选出来藏在自己的身上,又将钱币抱在帕子里收起,便开始翻看驴车上的东西。   “碗是一分钱一只,碟子两分钱一只;豆油八分钱一斤,买了三斤;买了两斤猪肉给你补身体,花了三角四分钱。盐一斤两分钱,买了两斤;米一斤三点四分钱,买了五斤。被子买了两床,衣服布料买了二十尺......”白沉音在边上如数家珍的介绍了一下。   这些基本都是生活必需品。   见白沉音侃侃而谈,条理清晰,王大妮听着都愣了,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女儿似乎很聪明的样子。   她的脑海里生出让女儿读书的念头。   在桃园村,只有男丁才能读书,多年潜移默化的影响让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但到底在心底留下了痕迹。   王大妮含笑的摸了摸白沉音的脑袋,夸赞道:“娘的三丫真聪明,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白沉音抿唇一笑,举手牵住对方的手,关怀道:“娘,你继续休息吧,反正东西在这也不会丢,明天再看吧。”   “哎!”王大妮感受到了女儿的贴心,心里暖暖的。   两人将剩下的鱼汤分完,相拥而眠。   一夜好梦。   第二日温暖的阳光透过破洞,照在两人的脸上。   一片树叶落在王大妮的脸上,她眼帘动了动,伸手挡在眼前,睁开了眼睛。   扫了眼陌生的环境,王大妮连忙爬出被窝,见驴子在庙里安静的吃草,车上的东西原封不动,这才心安。   早上煮的白粥,王大妮和白沉音一人一碗。   凡事就怕对比,在白家这粥只有男人能喝,女人都是清汤寡水。   俯视这浓稠的白粥,王大妮几口喝完,一抹嘴,只觉得胃里饱饱的,心中也生出万丈豪情。   就算找不到白有田,她也不会回白家!   两人吃饱喝足后便收拾驴车,将东西重新摆放,用麻绳勒紧固定,腾出一小片地方休息用。   随后一路向东,往潞城方向。   两人一拍屁股走的痛痛快快,而白家正陷入一阵风波。   宋惠娘家远方侄儿买媳妇没得到人,却失去了积攒多年的家底,揪着白大有来到白家要钱。   白大有穿着底裤,在太阳下山后才回到桃园村。   进村后一路上躲躲藏藏,却还是被眼尖的村民看到,其中就包括和白老太不对付的王奶奶。   王奶奶瞧着白大有那狼狈的模样,便猜到白家又有热闹可看,顿时手里的红薯也不香了。   急急忙忙地来到白家邻居家串门,实则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墙角。   白老爷子得知白大有居然想卖了王大妮顿时大怒,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脖子都气的红了,拿起身边的扫帚就打。   白大有一面往白老太身后躲,嘴里叫道:“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两男人同样拦住老爷子,冷漠道:“老爷子你想教训儿子,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得先把我们的事给解决了。”   白大有在自己家,又有了底气,叫嚣道:“我们钱货两清,人丢了凭啥要我赔钱?我还丢了钱呢,你门怎么不再赔我一份?”   高个男人颇有急智,狡辩道:“钱我们给你了,但是人我们还没来得及抬走就没了。这怎么能说钱货两清?”   矮个男人接着道:“现在要不赔钱,要不赔人!”   高个道:“不然我们就到处宣扬你们白家把儿媳卖了!看你们怎么面对乡亲。”   面对两人咄咄逼人的态度,为了防止两人大吵大闹露出风声,影响白家名声,白老爷子只好忍气吞声给钱。   给钱后便叫他们滚,不要让村民看到。   赶走外人后,白老爷子扔掉扫把,去厨房找出烧火棍,要狠狠教训白大有一顿。   白老太上前拦着不让,嘴里振振有词道:“死老头子,你就知道怪儿子,也不关心他!你看儿子鼻青眼肿的模样,铁定是被老二媳妇的姘头打的。”   “我还关心他!这个畜生迟早酿出大祸。”说完白老爷子一怔,盯着白老太,质问道:“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事?”   白老太扭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白老头见了哪里不明白,这是承认了。   “真是家门不幸啊!”白老头顿时心若死灰,也没了教训的念头,扔了烧火棍,进屋躺着不动。   白老太不以为意,连忙找药酒给儿子抹药,顺便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白大有这时候也明白当时那掉下来的东西,铁定是迷药。   当下将前因后果详细交代。   虽然白老太常污蔑王大妮有野男人姘头,但心底明白就王大妮老实本分,根本不会出轨。   一家子都搞不明白王大妮这么个普通到极致的农村妇女,怎么会有人救她。   至于白沉音,白家人早就发现她溜走了,倒也没啥担心的,找不到她娘就会回来。   压根没想过白沉音会找到王大妮,并救走她,教训了三个大男人。   只是从此,白家少了两个任劳任怨的劳动力。   白老太同大儿媳宋惠有了矛盾。   虽然白老太极为宠爱白富贵,但是白富贵是宋惠亲手带到大,至今还同她睡一间房,因此母子间感情极深。   宋惠在白富贵面前时长抱怨,白富贵便觉得奶奶欺负他妈。   虽然嘴里不说,但是态度里带出几分,被白老太察觉到后,顿时心凉了半截,从此对白富贵的宠爱都浅了几分。 第8章 炮灰母女离家出走   另一边,白沉音和王大妮赶着驴车,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顶着风雨,一路艰辛往东走。   白沉音脑子灵活,行动力强,即使现在是孩子的身份,也不耽误她挣钱。   在走了两天路,肉、鱼都吃完了,无肉不欢的白沉音在经过某个小镇的时候,问王大妮要钱买鱼线、鱼钩。   这些东西在王大妮看来不过是小玩意,对她们毫无用处,那是白花钱。本来不同意,但耐不住白沉音磨叽,只好给了她几文钱。   没想到白沉音去河边钓鱼,一上午不仅将早晨花的钱赚了回来,还打了两斤肉。   王大妮再一次感受到了惊喜,对白沉音不自觉的期待起来。   接下来白沉音遇河钓鱼,遇到野果便摘下来做成果脯零食。   她嘴巴甜,善于攀谈,做事细心不失爽利,不为蝇头小利和客户纠缠争吵,显得豪爽大气,客户好评如潮。   她又善于剥丝抽茧,收集信息,因此到哪儿都能很快打听到当地的情况,找到合适的客户群,东西卖得飞快。   这一路走来,两人不仅没瘦,还黑胖了一些,就连积蓄也厚了几倍。   驴车变成了马车,车上叠着不少东西,质量也讲究起来。   这一路走下来,王大妮越发信服和依赖白沉音,不知不觉中将白沉音作为自己的依靠了,对她言听计从。   而这正是白沉音日夜潜移默化的结果。   在走了半个月后,母女俩来到华池市。距离潞城已经还有一小半路程。   白沉音现在的身体还是个孩子,白天的时候赶路,抽空还要收集资源买卖赚钱,心身疲惫。   她见这里环境短时间内算是沉稳,便生出留在这里修养两月的念头,同时也该彻底让王大妮自信起来。   不过怎么提出倒是个问题。   虽然白沉音没真的想过要找白有田,但王大妮一心寻找丈夫,想让她在一个地方停留这么久,有些难度。   白成音略一思索,便想出了装病的主意。   长途跋涉下,别说小孩子了,就是大人也会生病。   就连王大妮都觉得自己憔悴的慌,因此白沉音病倒,王大妮没有任何猜疑,连忙请了大夫来看病。   大夫只说是寻常的发热,开了药却一直不见好。   为女儿反复的病情,让王大妮急的上火。   不管是什么时代,什么地点,长期看病吃药,都是平常百姓难以承担的负担,由此陷入贫困的家庭不在少数。   王大妮手中剩下的银钱,很快便花了大半,正在她囊中羞涩的时候,白沉音的病终于有所好转。   看着所剩无几的钱财,王大妮再次发愁起来。   这都在白沉音的计划之中,见状便道:“娘亲,我看外边街上不少卖吃的,不如我们也摆个摊卖些日子的小吃,赚些路费再上路?”   经过这段时间的长途跋涉,不仅母女感情更胜一筹,白沉音潜移默化改变自己在王大妮心中的形象,并有了信服力。同时,王大妮也在帮忙售卖,面对形形色色的客户后,渐渐有了自信,声音都大了起来。   不像以前那样,事情还没做,只是一听便觉得自己这不行那不行。   “这……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边走一边赚钱吧。”由于赚钱的主力是女儿,王大妮拒绝的口气也不敢太强硬。   白沉音撅嘴道:“娘亲,歇一下不好吗?我们已经赶了半个月的路,你都不疲惫吗?一直赶路容易生病。不如歇上一个月调整一下作息?”   听到女儿的诉求,王大妮一怔,往日的能干让她忽略了白沉音还是个孩子,不由心生愧疚,略一思索便点头答应了。   转头思考起自己摆摊的可能性。   手里没钱心慌,不想法子赚钱是不行的。   王大妮犹豫道:“三丫,这华池市吃食不少,我们做什么小吃好?”   白沉音道:“不如我们做馄饨吧。”   “馄饨?做倒是能做,但是没桌椅呀。”   总不好叫客人站着吃。   白沉音继续鼓动道:“客栈的掌柜一家为人十分友善,对大家十分照顾。若是问他借两日一套桌椅,想来他不会拒绝。”   她们住的是一家小客栈,总共上下三层,楼下大堂卖吃食,二楼是客房,三楼是掌柜的一家人住。   这家客栈是自营客栈,掌柜的就是老板,同时兼着账房。大厨、跑堂、伙计、清洁,都是一家人自己做。   老板姓徐,五十来岁,脸庞肚圆,整日笑眯眯的,素来助人为乐,广积福缘,在附近颇有善名。   王大妮心里也觉得掌柜的不会拒绝,但抹不开脸面,不好意思道:“本来你生病已经麻烦了掌柜的,怎么好意思继续麻烦他。”   白沉音看出王大妮已经动了心,只是一时拉不下脸,重新出了个主意:“我听说掌柜的老家院子里有棵山楂树,今年结了一树的红果子,不如我们买来做糖葫芦?”   这主意好。   卖糖葫芦的一般都是抱着一根棍子,棍子上插满糖葫芦,工具简单。   “你会做吗?我不会呀。”王大妮摇头。   白沉音道:“我吃过呀,就是山楂上抹了一层糖。我们买糖熬成粘稠的糖水,将山楂从里面过一遍。找粗棍扎紧稻草,插上不就成了。”   听这描述,王大妮的脑海里已经有了画面感,听着似乎很简单,便决定做这个。   徐掌柜听说王大妮要买山楂,便说随便她拿,不要钱。   王大妮只道自己是想做糖葫芦卖,徐掌柜不要钱,那她只好另找货源。   徐掌柜这才收了钱,让孩子回老家一趟,摘了所有成熟的山楂交给王大妮。   串山楂的竹签一时找不到,白沉音便找了根竹子,请隔壁两孩子帮忙削成竹签,事后一人给五文钱并允诺到时候再给一根糖葫芦。   两孩子欢欢喜喜的拿钱去买糖了,大一点的孩子还叮嘱白沉音不要讲两人有钱的事透露出去,免得被他妈知道收走。   白沉音哈哈大笑,想到了自己第一世小时候被收走的压岁钱。   找粗棍,裹紧稻草,王大妮动手,白沉音递草递绳。   山楂洗净放在一侧晾干表皮水分,再用一根竹签串7个山楂。   买来糖,将其熬成糖浆,山楂串从里面过一边,裹上颜色鲜亮的糖液,放在案板上放凉。   做完后两人出了一身的汗。   王大妮拿起一根做好的糖葫芦给白沉音尝尝,白沉音咬了一口,见她只望着自己吃却并不再拿,知道她是舍不得吃,一时有些酸涩。   连忙将糖葫芦举到王大妮面前共享。   王大妮慈爱的看着她,柔声道:“娘不喜欢吃!”   白沉音摇了摇头,将糖葫芦举到王大妮嘴前,道:“娘你没吃又怎么知道好不好吃呢?你尝一口呀。”   王大妮咬了一颗下来,嘴巴里很甜,咬破山楂后,嘴里先是一酸,硬化的糖浆中和了这口酸,反而酸酸甜甜,极为好吃。   王大妮吃着吃着,眼泪就下来了。   “娘,你哭了。”   王大妮伸手摸了摸脸,手指湿润,连忙擦了擦泪水,对白沉音道:“真好吃!”   “你娘我从没吃过糖葫芦,从小光看别人吃。”   “你外公一辈子没什么出息,家里穷的叮当响,还总喜欢请人吃饭。你外婆以前是秀才家的姑娘,要面子,听人家几句奉承便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你外婆跟你大伯娘一样,只疼儿子。做饭的时候,米包在布里放锅里煮,米给儿子吃,汤给女儿喝。”   白沉音听了很是怜惜她,允诺道:“娘,以后我会让你过上衣食不尽的好日子!很快的!”   “好,娘就等着你争口气,日后跟你过好日子。”王大妮含笑的看着她。   这些日子,白沉音的表现,让王大妮相信白沉音不是空口白话,让她过上好日子,无非是早晚的问题。   “长大后,你外婆也不瞧瞧求亲的是什么人家,只管把我们嫁出门。还不如那些卖女儿的呢!人家花彩礼娶的,打也不敢打坏了。我们呢,反正没花钱,空身嫁过来,一文不值。”   王大妮搂住白沉音,浅笑道:“出来这段时间,累是累,但是娘一点也不觉得苦,日子倒比以前还好过。等找到你爹,我们一家人团聚,那就更好了。”   白沉音有心想问找到白大有,那白大有另娶他人,或者要回乡怎么办?   不过这话就破坏氛围了,不适合此时此刻说出来。   王大妮住嘴不谈往事,对白沉音道:“你先睡吧,娘把糖葫芦插好,明天一早就走。”   “娘,我帮你。”   母女俩将糖葫芦插好,一同洗洗睡了。   这个夜晚,王大妮做了一个美梦,使她第二天醒来时仍旧有些不舍的清醒。   现实中苛刻的生活条件,又迫使她天一亮,便冒着雾气出门去卖糖葫芦。   听到动静,白沉音便醒了,只是仍旧懒散的躺在床上假寐。   之前从未听王大妮介绍过自己的过去。   没想到王大妮真是个苦命的娃,从小被剥削,过惯了苦日子。   怪不得被白家压迫的那么狠,却始终不反抗,柔顺的接受了命运对她的摧残。   白沉音想起自己之前对她的欺骗,有些愧疚,于是重新思考,如何在达到自己的目标时,同时让王大妮有幸福感。   目前来看,王大妮认为找到白大有,生活便可以再次恢复以前的平静和幸福,浑然不觉改变已经产生。   打仗是要死人的,而白大有被抓壮丁后,肯定想过逃跑。   剧情中对白大有的事情一笔带过,只是写了多年后,白大有成为陈家也要巴结的有钱人。   成为富一代,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白沉音起身,摇了摇头,将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走,起床出门。   王大妮是去远一些的一条热闹的街道卖东西,白沉音为了给她信心,隔一会便花钱让一些小孩子去买糖葫芦。   等到中午的时候,白沉音又去给她送饭,免得她舍不得吃,空着肚子熬到晚上。   不等黄昏,王大妮便卖完了所有的糖葫芦,脸上满是笑容。   虽然辛苦,但是看着努力得到奖励,王大妮的独立和信心,便是在这种小事情中慢慢磨练出来的。   晚上吃完饭,王大妮兴高采烈的同白沉音讲述自己卖糖葫芦的生意多么好做,只是可惜糖葫芦不多了,再卖一天便卖完了。   第二天天不亮,王大妮便积极的起床想要去卖货。   “娘,今天你换条街道吧,昨天那么多人吃过糖葫芦,尝过味后,今天基本不会再买了。”白沉音给她泼了盆冷水。 第9章 炮灰母女离家出走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王大妮略一思索,便道:“那上午我还去那条街,生意不好下午便换条街道。”   如白沉音所说的那样,上午的生意比起昨天的火爆,堪称凄凉。   昨日有白沉音的帮助,今天她没雇人帮忙,王大妮的生意便恢复平常。   不等中午,失望的王大妮便换了一条街道。   只是不知为何,东西明明是一样的东西,生意却大不如昨天。明知道做生意起起伏伏是正常现象,王大妮仍忍不住怅然若失。   好在下午的时候生意又好了起来,卖出去大半。   风吹日晒站了一天的王大妮,到家就咕咚咕咚喝下两大碗凉茶,白沉音给她倒好热水洗手洗脸,问道:“娘,你明天还要出去吗?”   王大妮点头道:“不出去怎么行呢,幸好剩下的不多,估计明天就能卖完了。”   “娘,你明天把剩下的送给徐掌柜的孙子孙女和邻居家的孩子吃吧。”白沉音旧话重提,“你到处走着卖东西多累啊,不如我们在临近的街道卖馄饨。”   王大妮闻言一怔,倒是没再退缩。   华池市是个小城市,远离战场,民风淳朴,似乎外界的战争对当地人民的生活没有丝毫影响。   王大妮想象中的混混、保护费勒索少见,百姓友善好客,至少王大妮这两日没看到。   这两日独自售卖的经历,打消了王大妮的畏惧与迟疑,她没再说不行不可以,反而开始想着如何开始。   只是这一想,王大妮便生出疑惑,“为什么要做混沌呢,你娘的手艺一般般呀,还不如做面条饺子。”   白沉音微微一笑,反问道:“那娘你能猜猜我为什么明知如此还要选混沌?”   王大妮思索白沉音非要卖混沌的用意,过了会迟疑道:“桌椅可以借徐掌柜的,混沌简单方便?”   虽然不止这么点原因,但白沉音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以资鼓励。   她解释道:“面条看似简单,但是面得做的有劲道才好吃。”   王大妮点了点头。   “饺子皮厚,用料得厚实。”   “馄饨得皮薄才好吃,馅加多了想卷起来可不容易,所以馄饨一般都是皮薄馅少对吧?”   王大妮再次点头,想到馄饨节约材料,刚想夸女儿聪明,却听白沉音继续说道:“咱们做的馄饨的馅用料得足得好,味道再好一些,自然会吸引回头客。可能不偷工减料,让人说嘴。”   “做的好了,日后咱们离开,人家说起咱们母女的馄饨,只会说咱们的混沌用料足,味道好,可惜走了。”白沉音微微一笑,有种莫名的自信。   她第一世是大厨,虽然有空间天然无污染的材料加成,但是与她认真钻研学习厨艺的精神密不可分。   王大妮觉得这样也有道理,便决心做馄饨。   于是第二日,王大妮先是同掌柜的借两日桌椅,若是生意好,便直接买下,走时仍旧留给徐掌柜。   徐掌柜满口答应,还附赠了二十套碗筷,并介绍了当地可靠的卖肉、菜、面的商家。   那都是和徐家客栈合作多年的商户,价钱公道,物廉价美。   母女俩花了一天时间,将所有材料采购齐全,这才歇了口气。   摆摊的地点,白沉音早就物色好了,就是王大妮第一天卖糖葫芦的街道口,人来人往的比较热闹。   天不亮,两人将所有材料工具放在马车上运到接口,然后点火烧煤煮汤。   煮混沌的汤水,王大妮原本想用清水,不过被白沉音说服,加了调料和香油。   在白沉音的“瞎帮忙”下,汤水味道极佳,王大妮喝了一口点了点头,盛了一碗给白沉音尝尝,“三丫,没想到你还有做厨子的天分。”   白沉音嘿嘿一笑,一副憨憨农家少女的模样,没有一分卓尔不群的气质。   两人摆好桌椅,所有东西准备好,便坐在一张小桌子边上,王大妮擀饺皮白沉音包馄饨。   在两人正准备下第一锅,自己吃的时候,一位路人闻见香味要了一碗。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点了一碗尝尝味道。   第一天开张中规中矩,由于馄饨的馅料是白沉音亲自调的,料足又香,很快便打开了市场,在这条街上的小吃占据了一席之地。   母女俩每天只卖一盆面,基本一个早上便能卖完,剩下的时间便由自己支配。   有了稳定的生活来源,王大妮便做出了在此地停留三个月的决定,并请徐掌柜作为中人租了一间四合院的单间。   白沉音就在此时提出了要上学读书。   “三丫,我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很快就会走。”王大妮以为自己会很吃惊,没想到却很平静的接受了女儿想读书的事实。   “娘亲,我想读书,即使只有三个月!”白沉音摇着王大妮的胳膊,撒娇道:“娘,你看我这么聪明,三个月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就算一天只学到10个字,三个月也够我学900字了。”   “以后我可以帮你写信、读信,帮你看告示。看所有凭证,防止被骗。”   王大妮想算算一天10个字,三个月能学多少字,到底是算不出来。   可她的女儿却可以一口道出,这样一想,她的女儿真的是聪明非凡,三个月足够了。   王大妮答应后便去找打听附近学堂,有没有收女学生的。   如今年代不同,女孩也可以光明正大去学堂上学,还有不少女子学校。   华池市便有一座女子学校,只是这学校收费昂贵,让老百姓望而生畏。   王大妮一听便摇了头,供不起,实在是供不起。   除了女子学校还有一所新式学校男女混校,这所学校的学费没有女子学校那么贵,但也不便宜。   王大妮想着白沉音只学三个月,咬咬牙似乎也能接受。   大不了她每天多卖一盆馄饨。   打听清楚的当天,王大妮便牵着白沉音来到这所学校,学校建的很大,大门口有人看守。   守门的门卫见一妇女牵着女童往学校走来,衣服还打着补丁,便知这是送孩子来上学。   送女孩来上学的不少,但是这么穷还送女孩来上学的少见,可见也是个疼爱孩子的。   “你们来做什么?”门卫不自觉的软了语气。   王大妮手里提着一篮子梨,有些紧张地将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拿出一颗梨交给门卫,讨好道:“我是送我女儿来上学,想问问怎么办?”   “大姐你留着给孩子吃吧!”门卫摆手表示不要东西,随后指着一间屋子道:   “只要你交得起钱,孩子随时可以入学,你进去直走,看到那个最高的房子没?第一层最左边的屋里就是收钱报名的地方。”   王大妮连连感谢,又掏出一颗梨,将两颗梨一起放在桌子上,连忙牵着白沉音往里走。   她顺着门卫的指示,来到屋子,只见屋子里刷的雪白,窗户开的很大。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王大妮叫醒了他,拘谨地问道:“这里是报名的地方吗?”   男人伸了个懒腰,扫了母女俩一眼,冷淡道:“一年七元钱,住宿包伙食要再加三元钱。”   “七块钱?”   虽然早知道学费贵,但是知道要交7块钱的时候,王大妮还是觉得很贵很心痛。   “我们就能读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还要带着孩子去潞城找他爹,能不能便宜点?”王大妮问道。   那男子一听这话有些无耐,似乎是听多了这样的话,道:“你当这是菜场还能讨价还价呢?最少要交半年的学费,三块五毛钱,中途走了不退费。”   王大妮还想再说些什么,那男子已经不耐烦了,道:   “真不是我不给你优惠,这学校也不是我开的,我也没办法。我推荐你送孩子去私塾读书,一年四季礼节费,那费用也不比我们学校少。但是你只读三个月肯定能省下来这些钱。”   见真的降不下来价钱,王大妮这才心一狠,掏钱将学费交了,心里在想着,大不了让三丫在这里读半年。   总之这钱不能白交。   王大妮交了钱,那男子的态度立刻和煦起来,问白沉音道:“识字吗?读过什么书?”   王大妮回道:“不识字没读过书。”   男子听了,从抽屉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后面的房间,拿出一套书,交给白沉音。   然后带着母女俩来到一间教室。   招呼了一声正在上课的老师,将白沉音交给他,道:“这是新来的学生,不识字,交给你了。”   那是位年轻的男老师,斯斯文文的问白沉音:“你叫什么名?”   王大妮道:“白三丫,老师你叫他三丫就好。”   教室里的学生闻言都笑了起来,似乎这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望着一群小萝卜丁,白沉音几乎想象到自己日后被吵的日子。   “奥,三丫是吧,我是王老师,我来带你认识一下大家。”   上学这事,白沉音已经习以为常,基本上每一世,她都是一个炮灰,为了光明正大的表现自己的优秀和特长。   几乎每次她都要主动提出上学或招人学习某项技艺,为自己日后顺理成章的展示才能做铺垫。 第10章 10   进入学堂后,白沉音假装小学生假装平庸按部就班的学习,反而尽情表现自己,大放光彩。   一年级都是六七岁的孩子,每天吵吵闹闹的环境让白沉音避之不及。   何况现在的她急需资源与帮助,每多一分助力,合理地脱离如今的困境便越快。   可以说,进入学堂,才是她大展身手的时候。   年龄的限制将对她越来越小,反而在此时成为她的助力,更加凸显了她的聪慧。   民国的小学分为1到6年级,其中1到4年级为初小,5到6年级为高小。   白沉音进入的一年级,只教语文数学两门课,一天8节课都由两位老师轮流上课。   先是数学梁老师发现新生心算很快,在考察后发现,白沉音几乎在他的提问下秒答。   老师基本都喜欢聪明的学生,梁老师也不例外,在发现白沉音的聪慧机敏后,白沉音立刻升为他的头号好学生。   回到办公室后,还向大家大家炫耀这一喜讯。   语文老师听说了,在接下来的课上也关注了白沉音,很快便发现白沉音记忆很好,识字的时候写上两遍便记住了,背课文也很迅速。   白沉音到底不是真正的记忆天才,记忆虽好,却也不能够看一遍就记住。   索性她内里是个经历三世的老妖怪,有自己的学习方法,认真背诵三遍后,基本能将看过的短篇文章背下,伪装起天才来得心应手,基本没有出错的时候。   虽然不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那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教啥啥学的又快又好,很快成为了老师中的知名人物。   在第一个月结束的时候,经过一套一年级试卷的考验,众老师齐齐认为他可以升到二年级。   白沉音每天都要将自己在学堂中的大事小事,包括老师的反应。一丝不落的向王大妮报告。   在得知老师们认为白沉音是个天才,对她十分关注喜爱,并减免了白沉音的学费后,王大妮十分快乐,搂住白沉音,喜得嘴里一口一个好女儿,乖女儿。   在喜悦的同时,她又很可惜白沉音不是个儿子,不然早就上学显露了天分,白家哪会有白富贵那小混蛋的位置。   想归想,王大妮对给自己带来荣耀的白沉音越发看中,便连白沉音带上学的饭菜也升了档次,荤素搭配。   至于找丈夫,或许可以缓一缓,等孩子念完小学再出发。   按照白沉音跳级的速度,半年的时间足矣。   在学校还是以成绩的好坏划分等级,因此白沉音展露了天分后便成为了学校中的风云人物。   一个月的时间,她从一字不识到学完一年级的知识,跳到二年级,然后花了半个月从二年级跳到三年级,一个月从三年级跳到四年级。又一个月从四年级跳到五年级,花了一个半月跳到六年级。   仅仅五个月的时间,她便完成了其他人五年的课程。   在这5个月的时间里,白沉音好吃好喝也不用干重活累活,除了家境贫穷,几乎没有烦心事,更没有极品亲戚来打扰。   不仅长高了,皮肤开始白了,脸上也有肉红润健康起来。   唯独一头枯燥发黄的头发,显示了主人营养不良的过往。   在上学期间,白沉音也结交了两个朋友,由于她是跳级,读书又晚,三人之间年龄差距不大。   两个朋友家境都很不错,也曾去过白沉音家玩耍。王大妮见这女儿结交了两个非富即贵的好友,越发坚定了让女儿读书的心思。   若是不读书,像白沉音这样的乡下姑娘,哪有机会跨越阶级结识这样的娇小姐,更别提成为真挚朋友了。   事实也是如此。   不过白沉音并非是看家境结交好友,而是看性格。   不管在哪里,朋友还是要交的,总得有人一起聊天或是说些八卦。   这两位朋友一位名叫刘芳,12岁,长的娇俏可人,家里做粮食生意;一位叫王海妍,12岁,平日沉默寡言,性格极为和善,乃是姨娘所出,有些像红楼中的迎春,逆来顺受,家庭复杂。   这两人都是没什么心眼,也不爱说人闲话的人,加上并不嫌贫爱富,有钱便看不起穷人的人,这才被白沉音看中。   在她的刻意结交下,三人很快成为朋友,没多久便成为闺蜜。   这天,刘芳早早来到学校在教室等着,白沉音一来,她便将白沉音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起来。   “阿音,你爹是不是叫白有田?”   白沉音在三年级的时候,便给自己起了名字,报备了王大妮后,王大妮欣然接受,从此不叫三丫叫阿音。   “是呀。”白沉音点了点头。   她没在学校说过曾经的过往,也没掩盖过什么,经常来往的刘芳和王海妍听说了一些母女的事情也很正常。   刘芳一拍手,叫道:“哎呀,我好像找到你爹了!”   “什么?”白沉音顿时睁圆了眼睛,追问道:“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刘芳道:“我们家不是卖粮食嘛,之前给潞城那边一个大帅送货,那边有人打听来华池市的商队,想跟着队伍一起回来。”   “你娘这么久都在招人打听你爹,许是有人传了消息给他,他知道要来找你们。”   “我们家的车队便将那人带回来了,正好我跟爹去店铺听到了,便告诉了他你家的地址。”   “昨晚没人来我家呀,如果是真的,那应该是喜事呀!”白沉音脸上笑嘻嘻,心里却一沉。   白有田回来了,那白家人还会远吗? 第11章 11   虽然明知道白有田终有一天会与王大妮相遇,但是没想到这么快便出现了。   尤其是这个爹身后附带着无耻的白家人,很难让白沉音对他的到来生出期待之情。   不提白沉音是个半路女儿,本就对未逢过面的爹毫无亲情,就是原身对白有田也是怨恨的。   既然没死,为何十来年都想不起写信回家?他的心里可有挂念过母女一丝?   原身在苦海中挣扎,暗自吞泪,只能安慰自己是个孤儿。   谁想她前脚死了,后脚爹就荣耀回来,压榨她的人都因此大富大贵,迈向人生巅峰。   这个爹明明知道了真相,却当不知道,一时间母慈子孝,叫原身宁怨念滔天。   傍晚放学后,白沉音回到家,见家里只有王大妮一人,饭菜也是平常,看样子白有田没来第一时间来找母女俩。   两人刚吃完饭,便有人敲的大门咚咚作响。   四合院住了五家人,临近大门的一户人家的老爷子出来开了门,瞧见门外两人,顿时笑问:“徐掌柜,你怎么有空来了?”   徐掌柜笑眯眯回道:“是王大妹子的丈夫找到我那里,我便领他过来和王大妹子一家团聚。”   “呦!快进来快进来。”老爷子连忙让开身子,回头朝院子里喊道:“王大妹子,你相公来找你了!”   听着这一声呼喊,四合院便有人站在自家门口看热闹。   王大妮一怔,刷的一下站起,小跑着奔向大门,最终在距离男人一米左右的时候停下。   虽然这个男人黑瘦,气质大变,风尘仆仆有些狼狈,但王大妮还是一眼认出这是自己消失了两年的丈夫。   王大妮的泪珠儿滚滚落下,哇一声哭了起来,抱住白有田哭着喊着叫着。   “你这个死鬼,怎么一去不回头,连个消息都不回!”   白有田反手用力的抱住王大妮,眼中有了泪花,深情呼唤道:“大妮!”   王大妮松手,用力挣开白有田的怀抱,锤他的胸膛,骂道:“你还有心吗?你一去不回头后,知道我们母女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大妮,对不起!”白有田伸出双手再次抱住王大妮,轻拍她的后背,愧疚道:“大妮,我以后一定常写信回来。”   “你......你......还要...走?”王大妮抬头,眼睛瞪圆的盯着他,气的都结巴起来了。   “对不起大妮。”白有田十分愧疚,轻声道:“晚点再给你解释。”   “你走,你现在就滚!”王大妮气急败坏地把白有田门外推,嘴里嚷嚷道:“以后你都不要回来了,我就当死了丈夫,做个寡妇得了!”   徐掌柜连忙拦道:“王大姐,可不能这样。有什么误会,你们回屋里说!”   白有田抓住王大妮挥舞的双手,便推着她往屋里走,同时扭头对徐掌柜道:“谢谢掌柜的,今天麻烦你了,现在不得闲,过两天请你赏脸一起喝个酒。”   徐掌柜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就是顺路的事。你们先忙,我回去了。”   王大妮并非真的想赶走丈夫,便顺从的带着白有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紧房门。   没有热闹可看,邻居们散场各忙各的。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王大妮租住的单间窗户是纸糊的,门一关顿时暗的很。   两人一进屋,王大妮便掐起白有田的腰肉,白有田自觉理亏不敢回手,面部表情扭曲,叫道:“疼、疼、疼!”   王大妮一听丈夫叫唤,又心疼了,掐改为抚摸,又气又心疼道:“你知道错了吗?”   “我再也不敢了。”白有田连忙求饶。   经过这一番动作,夫妻俩找回了曾经的熟悉感,将两年未见的陌生感打消,再次亲昵起来。   王大妮扶着白有田坐到椅子上,问道:“你这两年去哪里了?当初上街卖粮,怎么就让人抓壮丁了?”   白有田讲述自己当初被抓走之后的事情:“那天吃了败仗的刘将军在撤退的途中,我背着粮食,正好连人带粮食被人拉走,稀里糊涂就当了兵跟着跑了。”   “之后先是在安山打仗,后来战败我们被一个张姓小军头收拢,然后又跑到龙溪,之后张军头被人一枪打中脑瓜子,死了。我正想回家乡,哪想到又被抓到一个军头名下当兵,这两年四处跑,几乎没怎么歇息,都找不到可靠的人给我送信。”   “直到腿受伤,走路不方便,才没人要给放了出来。”白有田说着跑了拍自己的腿。   王大妮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了?我瞅瞅。”   说着就要将裤管往上撸,看看伤口。   白有田连忙按住她的手,道:“已经好了,反正不影响走路。”   王大妮追问道:“那你受伤后怎么办的?”   “幸好我遇到了一个好人家,花了点钱,暂时借住在她那儿,人家帮忙洗衣做饭。”说到这里,白有田的声音不自觉的透出一丝甜蜜。   中国的她、他、它都是一个音,可怜王大妮没有意识到这个她是个女人,也没有发现白有田的变化,还一脸感激,“那得好好谢谢人家。”   王大妮又问道:“你现在住哪里?”   “潞城。”   白沉音不吱声的坐在角落里听着,将白有田的话语和自己知道的剧情一一对照。   显然,白有田对王大妮有所隐瞒,比如他的腿伤是因为逃跑被人打伤。花钱请了个寡妇帮忙照顾自己,最后寡妇却带着孩子和他一起同居了。   若非王大妮不远千里寻夫的故事众所周知,加上坚持不懈到处请人打听消息,这才将消息传播到白有田那里被他得知,白有田可没有回乡的打算。   说完自己的事情,白有田问起母女俩的事情,“你怎么跑到华池市了?”.   一提起这个,王大妮再次哭了起来,呜咽道:“还不是因为你!你知道这两年我过得有多苦吗?还差点被你大哥给卖了。”   “什么?”白有田瞪大了眼睛,摇头道:“不可能。”   “我哥不是这种人!”   王大妮顿时气的心肝都疼,脸色都变了,怒道:“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以为我想带着孩子出来吗?还不是被逼的!”   “你娘你哥但凡还记着你,也不会狠心要将我卖了,连卖主都找好了!”王大妮尖叫,气到破音。   “你说孩子,那三丫呢?”白有田这才想起来女儿。   “这儿。”白沉音站了出来。   两人齐齐转头,看向声源处。   虽然房间里光线暗淡,但白有田还是一眼从这个模糊的身影中看出了女儿的轮廓。   他笑着招手道:“三丫,你怎么不吭声躲在墙角?快到爹这里。”   白沉音不急不缓地走过去,停在白有田面前一米之外的地方,态度不仅不热情,反而冷淡的很,客气地问:“你吃了没?”   这意料之外的冷淡使得白有田一愣,只觉得自己伸手的双手似乎有些多余。   他以为是孩子很久没见到爹,陌生了,不亲昵也正常,连忙挤出个笑容,“还没呢!”   “三丫,你到爹这儿,让爹好好看看。”   白沉音身子不动,目光转移到王大妮的身上,轻描淡写道:“娘,你和爹说会话吧,我去买点酒肉凉菜。”   说完便毫不留念的跑了出去。   “这孩子长高了,我走的时候她才那么点。”白有田伸出手比划,但是怎么比划也不对。   一说到白沉音,王大妮破泪含笑道:“小孩子本来就长的快。”   “她以前不是这样子啊,现在看起来有点........高冷?”白有田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   王大妮安慰道:“你走了这么久,女儿对你亲热不起来是正常的。”   “更何况,三丫再也不是以前的三丫了。”王大妮再次垂泪,语气低沉地解释道:“自从她自杀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就连我都觉得陌生。”   “三丫自杀?”白有田吃了一惊,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王大妮便将自己从他离开后的生活变化也说了一遍,重点说大房一家如何欺负自己这一房,老太太如何偏心。   好歹也做生意大半年了,王大妮不像以前那么愚笨,心思活跃起来,嘴巴也能说会道了。   将自己被欺负的场景描述的十分详细,又对自己做出的反抗描述为迫于无奈,抱着死的决心,听得白有田牵心挂肚,十分怜爱母女。   当听到三丫因为被富贵踹进茅坑,一时想不开吞毒草自杀,白有田怒发冲冠。   王大妮垂泪道:“若是三丫当时死了,我便也跟着去了,反正这日子过得也没什么意思。”   白有田怒问道:“我爹呢?”   他娘偏心的事,从小既有,白有田也受过委屈,想到小时候的事,他也跟着共情起来,不仅不再怀疑,反而深信不疑。   王大妮道:“大家都以为你死了,而富贵是白家独苗苗,我们母女不过是不值钱的草,公爹视而不见,给口吃的,饿不死就行了,哪肯插手。”   白有田听完沉默不语,只觉得被伤透了心。   任是谁才失踪一年,有人谣传看到他被打死了,他爹娘也不想着打听一下真相,便急急忙忙建了衣冠冢,欺负遗孀,谁都会心凉。 第12章 12   等白沉音提着酒菜回来,夫妻俩已经好得跟什么似的。   瞧着白沉音手中提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其中还有他最爱的花生米和猪耳朵,白有田面露喜色道:“难怪都说女儿是小棉袄,没想到你还记得爹最爱吃的下酒菜,不错不错!”   这话刚说完,白沉音身后冒出一个白胡子老头的身影。   白沉音抿唇微笑,淡淡道:“爹,我听你说的腿受过伤,所以特意去医馆请了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身体。”   白有田顿时一呆住。   王大妮一听,顿觉自己疏忽,夸赞道:“还是阿音你聪明,娘一激动都忘记要请大夫看看你爹这事。”   老大夫姓周是附近出名的好大夫,医术精湛,心底善良,在华池市颇有名声。   周大夫抚摸自己的胡子,笑眯眯道:“恭喜你们呀,阿音这么小便知道孝顺爹娘,日后你们的福气肯定是享不完。”   王大妮闻言喜滋滋的,连忙起身请周大夫坐到白有田身边诊治。   “不,我不看!”白有田连连摆手,拒绝道:“我的伤早就好了,现在身体好着呢!”   白沉音轻声慢语道:“爹,你就让周大夫看一下吧,身体健康最好。”   白有田早就请大夫看过自己的伤口,被下了绝育通知,此事被他瞒得紧紧的,如今哪可能让陌生的大夫再诊治自己。   王大妮见白有田抗拒的模样,以为他是没有钱,劝慰道歉“有田,你别担心没有钱,你就让周大夫看看吧。”   见母女俩都在劝他让大夫诊治,白有田更加抗拒,甚至起身离周大夫远些。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补 第13章 13   白有田越抗拒,王大妮越担心,将白有田强行按在椅子上,让周大夫把脉。   得亏王大妮做了半年生意,不愁吃喝,也不用每天干重活透支身体,现在人看着年轻了,力气也大了。   不然可按不住白有田。   周大夫配合的的抓住白有田的手腕,看着轻描淡写却叫他挣脱不得。   白沉音请大夫的时候,早已提前打好预防,作出一幅担忧的姿态。   告诉周大夫说白有田身体有问题,但是不肯看病,需要周大夫打破他的臆想,认清现实,早点吃药治病。   因此周大夫说的直白,毫不隐晦的将白大有伤了身,日后估计不能再生育的事情说了。   王大妮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哭,毫不顾忌白有田的面子,仿佛死了爹一样。   她出远门找丈夫,不就是想再生一个儿子,现在却告诉她儿子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这能不让她希望破灭吗。   嘿,白沉音就是要让她希望破灭,明白这辈子如果不靠自己想靠别人,那就只能靠她这个女儿。   本来这事也不着急的,但是王大妮摆摊之余,挣来的钱全撒出去请人打听丈夫了。   想让她如白沉音想象的那样,安分在一座城市定居好好过日子,有些难。   白有田这么快这么早便出现了,若白有田是个老实人就罢了,偏偏他是个凉薄之人,万一哄骗了王大妮怎么办?   “娘,你还有我。”白沉音拍了拍王大妮的后背以示安慰。   白有田铁青着脸,对王大妮冷声道:“现在你如愿了,还哭什么哭!”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王大妮充耳不闻,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命运太苦,要死要活的。   白沉音无语,见周大夫起身要走,便送他出大门,顺便将看诊钱给他。   “你娘不知道你爹这事?”周大夫回忆起王大妮的表现,有些迷惑。   “不知道,毕竟爹今晚刚回来。”   周大夫表情一窒,不敢想象刚团圆的夫妻两日后的日子还能不能幸福了。   “爹说自己腿受伤了,我娘让他看病,他却满嘴说自己好着呢。我出去为爹买酒菜,路过你家门口,便想着请你上门看看。”白沉音说话的时候笑容满面,看不出一丝悲伤。   周大夫只能道一句纯真,估计是年纪太小,还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含义。   送别周大夫,白沉音没急着回去,反而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子进了空间。   空间的时间与外界不同,外界秋风瑟瑟,空间内暖阳似火,草木绿意昂扬。   白沉音估摸着夫妻俩得吵一会,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自己,便脱了厚重的衣裳,下河洗了个澡后才慢悠悠地往家回。   天色暗了下来,房间里点着油灯,暗黄的烛光透过窗纸,映出两个靠在一起的身影。   白沉音进屋,只见白有田搂着王大妮,王大妮眼睛红彤彤的,已经安静下来,只是看起来一幅兴趣缺缺的模样。   白有田见白沉音进了屋,大声呵斥道:“你去哪儿了,怎么去这么久?”   他对这个女儿本就没多少爱,这次他一回来,白沉音便多事的请了大夫害他暴露了自己的隐私,让他十分不满。   白沉音面色一冷,正想怼他,王大妮却哼了一声,不满地瞥他一眼:“你骂她做什么?”   失去了继续生孩子的希望,本就优秀的白沉音的地位和重要性,在王大妮的心中再次提高了许多。   既然王大妮维护自己,白沉音自然不会自己上,于是毫不在乎地回道:“在门外和狗蛋一起玩的。”   “你缺心眼啊!”白有田拉着脸,似乎对白沉音意见很大。   王大妮一听不高兴了,瞪着白有田,骂道:“你才缺心眼,她只是小孩子懂什么?”   白有田心想爹娘吵架,十岁大的姑娘却在门口玩的开心,也不知道进来劝着,这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然而王大妮护着,除非他想再吵架,现在对白沉音再有气,也不能继续发泄,只好憋了回去。   晚上王大妮本是要夫妻俩睡一头,白沉音睡另一头。   但是白沉音不肯,非要自己睡小床,同时心里庆幸,前阵子她想自己独立睡,方便进空间,于是买了一张小竹床。   不然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白有田回来了,三人还要挤在一张床上。   她又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孩子,别说睡在一张床上,睡在一个房间里也很尴尬了。   小竹床被放在了墙角,上面放着一些杂物。   王大妮扭不过女儿,只好挪走东西,将小竹床擦净灰尘,铺上崭新的被子时,警告女儿道:“你可要爱惜点,不要把被子弄脏。”   白沉音知道她是节俭惯了,心疼新被子,因此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三人洗漱过后齐齐上床,王大妮和白有田一直在小声说话,聊些过往。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的话题渐渐暧昧起来,估摸着白沉音睡着了,动作更是大了起来。   即使白沉音早早塞了耳塞,却仍被吵醒,醒来也一动不动,假装睡着。   几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房间里很快便想起了白有田的呼噜声。   白沉音心里打定主意,明天就要搬到外面的房间里睡。   房间平静了,白沉音一时半会睡不着,便再次进入空间。   空间里热的慌,白沉音想着还要待上一会,便换上一件棉衬衫,切了一个西瓜,边走边吃,巡视空间小屋边上的园子。   离得最近的是菜地,种着瓜果蔬菜,稍远一点是农作物,还有一片果园。   至于药材类,种的稍远点,很大一片。   空间并没有时间加速的功能,外面过去一小时,空间里也会过去一小时。幸好种田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只要念头一动,空间便可自动种田摄取。   将成熟的药材收取晾晒,白沉音闲来无事,便在空间刷了会剧,觉得困了,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白沉音是被王大妮叫醒的,睡眼朦胧,磨蹭了老半天才起床。   由于起的晚了,她便一手拿饼,一手提着书包,正准备往外跑。   王大妮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从锅里捞出一颗熟鸡蛋塞进白沉音的口袋里,滚烫的温度,将白沉音的口袋捂的很暖。   白沉音一口咬饼,摆手让王大妮别送了,便小跑着走了。   白有田坐在饭桌前目睹了这一切,再看眼睛的白粥咸菜,语气酸溜溜道:“她一个女孩子吃那么好做什么?还上学,咱老家都是男孩子才上学。”   王大妮白了丈夫一眼,凉凉道:“要是有儿子,他也能这样。但是没有,阿音就是独生女,咱们钱赚的再多不也是给她,那还不趁着她小全力培养。”   王大妮早就有了让女儿养老的觉悟,昨晚得知白有田不能生了,让她从此专心抚养女儿,不再想着留些什么给儿子。   白有田听着王大妮旧话重提,顿时黑了脸。   这是男人的痛!   白有田反驳道:“她一个女儿,日后嫁人了,还不得听婆家的,人家到时候不养你,我看你没吃没喝的怎么办!”   “咱闺女能耐着呢!”王大妮笑的十分灿烂,“别的不敢说,吃喝至少不愁。你女儿日后说不准就成阔太太了。”   “阔太太?”白有田不信,嘲讽道:“就凭她读书成绩好?人家读书好的多着呢,也没几个能嫁入豪门的。”   “成绩好有什么用,再好以后也得嫁人生孩子。”   昨晚王大妮同他说了白沉音的天才之名,白有田却从没信过,在他看来女儿都是赔钱货,日后嫁人便是人家的人了,还能管自己不成。   王大妮正想反驳,嘴巴突然卡顿,似乎意识到什么,表情顿时变得凶狠,一拍桌子,质问道:“你故意和我唱反调是吧!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白有田赫然一笑,试探道:“咱们收养个孩子养老送终不好吗?”   王大妮闻言想起在老家的日子,摇头道:“不好,不好!”   “现在我没儿子,靠着自己日子过得也不差,等日后阿音嫁到有钱人家,日子更不会差。”   在王大妮的心中,她的女儿往来的朋友都是当地的豪门,等同于她女儿已经半只脚踏入豪门,对于白沉音的光明未来,王大娘的坚信不疑的。   她对白有田说道:“我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想要儿子。不过亲生的都靠不住,你还能指望隔房的侄子吗?”   白有田知道她是指白富贵,顿时低下头喝了一大口白粥,没有说话,心里则想着:   “侄儿有大哥这个亲爹,再孝顺我还能越过了亲爹不成?倒是小花的儿子没了爹,现在我养着他们,等我老了,他们除了孝敬我还能孝敬谁。”   这小花不是别人,正是和白有田同居的寡妇,带着一儿一女,现在都是白有田养着。   在白有田提出要来找原配和女儿,刘小花十分不乐意,生怕他见了亲生的便将她们母子抛弃,因此悄悄跟在了白有田的身后来到了华池市。 第14章 14   单看白有田居然将寡妇的儿子排在亲闺女前面,便可知刘小花是个精明的寡妇,将白有田彻底笼络住了。   刘小花跟过来后,不急着露面,反而找人打听了原配的背景关系,是不是她惹得起的人。   等打听清楚后,这才趁着白有田出门时跟他相聚。   刚和老婆孩子囤聚没几天的白有田,看见刘寡妇在桥对面,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等刘寡妇走到白有田面前,是个活生生的人,白有田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左看右看,一把拉住刘寡妇往人少的巷子走,又急又气的问:“小花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潞城等我回去吗?”   刘寡妇无语凝噎,委屈巴巴的望着白有田,似怨似娇道:“还不是为了你!你光说让我们等,也不说个期限。”   “你见的又是原配和亲生女儿,指不准过阵子就忘了我们母子。你说我急不急?”   “怎么会,你还不信我吗?”白有田面露不虞,语气很冲的问道:“你是不是跟在我屁后来的?”   刘小花又不傻,岂会说跟踪他,当下满口否认,不屑道:“我要是跟着你来,早就打上你家的门。”   “我在家等了一天,坐立不安,这才下定决定来找你。不管姐姐认不认我,我总得让姐姐见见我吧。”   白有田闻言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光说我,你呢?你找到婆娘也有四五天了,怎么还不和你老婆说清楚,是不是不想回去了?”刘小花委屈的表情消失不见,反而凶巴巴的瞪着白有田,一幅你不给我解释,我就要给你好看。   所谓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白有田就爱小寡妇这幅刁蛮的模样,心底什么气都消了。   “我怎么敢不要你,只是我刚回来真不好立刻就走。”白有田将刘小花搂紧怀里,好声好气的哄着她。   “我不管!反正我都来了,那我就不回去了。”刘小花撒娇地在白有田怀里摇晃。   白有田心底发愁,可愁的不是将刘小花赶回去,而是愁怎么让王大妮和平的接受她。   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白有田转口道:“你来了华池市,那小明和小微呢?”   刘小花白了他一眼,“当然是一起带过来了。”   白有田关心道:“那你们住哪儿?”   “住客栈。”   白有田皱眉,思索片刻道:“别住客栈了,人多眼杂。你找个大院子租个单间,等我安排好了,就接你进门。”   刘小花点了点头,伸头递到白有田面前,意思是给钱。   白有田脸色难看,语气不善地问道:“我走之前不是给了你五十块钱吗,花完了?”   钱当然是没花完,但现在都变成了刘小花的私房钱,有冤大头还掏出来用做什么。   刘小花哭诉道:“你当我从潞城来华池市来找你不花钱呢!三个人的路费、吃喝住宿都要花钱,剩下的那点哪里够租院子。”   这就是刘小花的聪明之处,也没说自己钱花完了,只说剩下的不够用。   “再说了,我现在手头紧张,你是我男人,问你要钱怎么了!”   这番话连消带打,白有田明白刘小花肯定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手头紧,也说不出不给的话来,只得不舍的从口袋掏出20块钱给她。   他当了两年兵,不嫖不赌攒下一笔钱,却也没到可以随意挥霍的地步。   其后加起来七十块钱,足够一家三口,在城里生活一年半载了,给出去他也心疼的很。   接下来白有田陪着刘小花回客栈看了孩子,然后找合适的房子租下,安顿好三人后这离开。   等他到家后,天都黑了,王大妮见他便迎了上来,关心道:“你去哪儿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白有田见妻子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再想到刘寡妇,不由对王大妮心生愧疚。   只是........瞧着王大妮眼角的细纹,毫无灵气的眼睛,看起来比自己还老的模样.........白有田对她也说不出甜言蜜语的话来。   白有田心事重重的模样,引起了白沉音的注意。   白有田才回来几天,在华池市可没有让他能烦心的事情,那就只能是潞城的事情让他忧心了。   白沉音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便是潞城的刘寡妇。   这么一想,他突然心事重重就有些可疑了。   白沉音起了警觉,因为白天要上课,索性夜深人静时,在院子的大门上安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   第二日,白有田和王大妮一起卖完了混沌,顺手便将收钱的钱袋往自己的口袋一塞。   王大妮见了他收钱的动作,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   白有田假装没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神色自然地说道:“大妮,我去集市买点东西,今天你自己回去吧。”   王大妮道:“你要买什么?正好我也要买东西,待会跟你一起去吧。”   “你要买什么等你忙完去买吧,我先走了。”白有田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再不走,他就要被王大妮看出异样了。   找到妻女后,他还没给妻女一分钱呢,现在却要拿老婆辛苦赚的钱,他也很羞耻啊!   可是没办法,他也是迫于无奈呀!   白有田给自己安上被迫的名头,便心安理得的去买东西了。   王大妮盯着白有田的背影,叹了口气,心里阵阵的钝痛。   以前的白有田勤劳能干,淳朴又开朗,事事和她商议。现在的白有田很有主见,心思也复杂的多,也冷漠的多。   重要的是,他不在乎她了!   以前他看到王大妮挑水,还要接过去自己挑呢,现在却可以面不改色的留下她自己干活。   白有田为了防止被人发现,特意将房子租的离王大妮的住处远又偏僻。   刘寡妇看中的是钱又不是人,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因此白有田将她的房子租的偏僻,她也无所谓,至于什么找王大妮伏低做小求入白家门做妾,更是提都不提。   白有田用今天刚赚来的钱给两个孩子买了包桃酥做零嘴,又买了些被子和锅碗瓢盆带过来。   谁让母子三人来的时候除了少量的衣服,其它什么都没带,现在长期住下去不就得重新买了。   昨天刘小花一撒娇,白有田脑子发热,便满口应下买东西的活。   既然他买东西,还能问刘小花要钱不成,依着小花的抠门,要也不会给。   可他随身携带的钱本就不多,再花下去,兜里就没钱了。因此早上只好厚着脸皮将王大妮卖馄饨的钱都裹走。   这事也就白沉音还没发现,等发现这事,别说是原身的爹,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翻脸。 第15章 15   当白有田傍晚离开寡妇家的时候,已经被掏空了口袋,早晨说买东西的话自然成了空话。   当他两手空空的回家,王大妮凝眉问道:"你今天不是去买东西了吗"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越来越严厉,最后已经成为质问:"东西呢"   白有田原本还很愧疚,但见王大妮一脸严肃的模样,心虚遇到质问,白有田恼羞成怒,大声道:"没有!"   这声咆哮惊呆了王大妮,她气的说不出话来,泪流满面。   这才重逢几天,她的丈夫便失去了耐心。   "大妮,对不起,我.......我拿去赌了。"白有田见王大妮似乎很难过的样子,只好撒了个谎,声音也弱了下去。   "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王大妮一听白有田占了赌,顿时放声大哭起来,恨的捶地。   赌钱的能有些什么好东西,败了家产,卖儿卖女卖妻的不在少数。   往往为了多卖些钱,还尽将自己的亲人往腌H地方卖。   她都后悔之前花钱找丈夫了,没想到短短两年没见,人居然变成了这样。   白沉音倒是没有什么生气的情绪,毕竟她早就知道白有田是什么人,没有期待和感情,白有田在她的心中和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   她走近白有田,鼻端传来一股劣质脂粉味,她立刻确定白有田白日是和女人厮混。   至于所谓的赌博,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   这年代的赌场往往伴随着浓浓的烟味,不要指望一群毫无约束的赌鬼有什么素质,抽旱烟吸大烟的都有。在里面待上半天,出来身上的味道,不洗个澡就洗不掉。   如果是纯粹的□□,他都敢说赌博了,又岂会在乎说的是赌博还是□□。   如今这般掩饰,反而说明了他隐瞒的女人的重要性。   这个人不做他想,定然是刘寡妇。   这天晚上王大妮和白有田吵了一架后冷战,直到第二天摆摊结束也没说话。   白有田这天没敢拿钱养人。   第三天的时候,刘寡妇借着王大妮不认识她,光明正大来王大妮的馄饨摊上买饭。   白有田一直给刘小花使眼色,让她走。   刘小花视若不见,笑眯眯的来到摊位前,大声道:"大姐,来碗馄饨。"   "哎!稍等!"王大妮两只手不停,飞快地捏出二十只馄饨扔到滚开的水里。   隔了几分钟后,又急急忙忙捞出来交给白有田。   白有田将馄饨放在刘小花的面前,面无表情的模样。   刘小花瞥了眼忙的脚不沾地的王大妮,假装伸手接碗筷的时候,悄悄用手指在白有田的手心划过。   白有田手一抖,差点将碗甩掉,赶紧回头望了眼王大妮,见她并没有看到这里,他的胆子反而大了。   伸手飞快地摸了摸刘小花的手,在妻子的面前和情人眉来眼去,让他心中生出一股偷情的快感。   远处的白沉音放下手中望远镜笑了,真是好一对奸,夫,淫,妇。   她还特意请了几天假,原本没想能这么快找到刘小花,但是惊喜来的如此突然。   白有田耐住了性子,刘小花却等不及了。   只希望这两人能继续配合下去,直到她将白有田的身影从王大妮的心中彻底抹去。   是的,白沉音没打算立刻揭露两人,反而要利用两人彻底改变王大妮优柔寡断的性子。   白沉音盯着白有田整整一天,只见刘小花吃完饭后,和白有田说了两句话,钱也没给便走了。   而王大妮正在忙碌,偶然间瞥见一眼,也只以为白有田在收钱,不以为意。   收摊后,白有田再次拿走了所有的收入,随后直奔寡妇家,途中还买了猪头肉一瓶酒,并二两蜜饯,看起来小日子还过得不错。   白沉音见了,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拿老婆辛苦赚的钱养情人和别人的孩子,真是好得很呐!   她说了,白有田非死既残,刘寡妇到时候也得进门伺候他!   白有田可不知道他闺女一直盯着他。   一直到傍晚,白有田和刘寡妇依依不舍的告别,回到了王大妮母女的住处。   在这期间,刘寡妇的两个孩子曾进出过。大的是女孩,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模样,圆脸红润,衣服半新,看起来衣食不愁的模样。   小的是男孩,十来岁的模样,眉宇间却透着一股阴郁之色。   白沉音赶在了白有田之前回来,见王大妮做了丰盛的一顿晚餐,心中连连摇头,暗叹可惜。   白有田吃饱喝足才回来,再好的食物也尝不出好味道来。   白沉音瞧着王大妮沉静忧郁的模样,似乎又看到了曾经那个了无生趣的王大妮。   她上前伸手抚平王大妮的眉心,叹气道:"娘,既然你不开心,那咱们不要爹爹了吧!"   …… 第16章 16   王大妮闻言一脸震惊的看向白沉音,皱眉道:“阿音,你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那是你爹!”   见她没有生气愤怒的模样,白沉音心道有戏,忿忿道:“爹没来之前,生活再苦再难你都没有愁眉苦脸,现在隔三差五就要被气一顿。”   “娘,我问你,爹是不是经常拿钱出去耍?”   王大妮脸一沉,原想决口否认,白沉音抢先道:“娘,你不要遮掩了,我都知道了!”   王大妮不再否认,只是叹气道:“唉,谁叫我命苦。”   白沉音就见不得她这幅消极的模样,之前没男人你不也活的好好的,现在怎么就会怨天尤人。   她还想再劝,白有田却回来了,两人便止住了话题。   第二日,白沉音找到隔壁能说会道的王大娘,请她帮忙在王大妮耳边说些当地负心汉的事迹,那些命苦女人的故事,尤其是在外面养情人的,真真假假掺在一起。   同时又安排了路人早上去王大妮的摊位点吃饭,连吃一个星期在王大妮面前刷了个脸熟。   这才在王大妮收摊时凑近她,作出好心人的模样提醒她。   “大妹子!”路人甲是位身宽体胖的中年大婶,笑起来十分和蔼,极具亲和力。   王大妮瞧着觉得很亲近,笑道:“大娘,我们收摊了。”   路大婶摆手道:“哎,我早上在你们家吃过了。不是我胡说,我这么大年纪,这华池市的馄饨不知道吃了多少家,只有你做的最有滋味,堪称一绝。”   得到客户的认同和夸赞,让王大妮吃了仙丹,浑身酸痛顿时一散,喜笑颜开。   “哪里哪里!也就一般般。”王大妮说着谦虚的话,但是嘴巴都笑的合不拢了。   路大婶瞧她,突兀的说:“大妹子,我跟你说个事。”   “啥?”王大妮微微一愣。   不明白大婶和她又不熟悉,有什么事好说的。   路大婶表情认真中夹杂着严肃,道:“大妹子,你知道我基本天天都在你家吃早饭的。”   王大妮点了点头。   她的确有点印象。   “那我要告诉你一个事情,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只是本着良心,确定告诉你。”   王大妮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面上的笑容消散了三分。   “你以后早上摆摊的时候,注意看看你丈夫,是不是经常和一个左嘴角有痣的女人说话。”   这是说自己丈夫勾搭别的女人?王大妮一听,顿时心惊,身体一颤。   她本来怀疑大婶故意挑拨,但是转念一想。   她和这大婶只有几面之缘,又没有恩怨,且大婶并未说自己丈夫一句坏话,只是提醒她自己注意。   “大妹子,话我已经提醒你了,反正你自己注意吧。”路大婶已经提醒了王大妮,完成了目的,急着去领赏钱,转身就要走。   王大妮却一把拉住对方的手,着急地追问道:“大姐,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呀?”   路大婶看着她,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   “大姐,求求你告诉我吧!”   见王大妮哀求,路大婶似乎心软了,于是停下脚步,继续说道:   “大妹子,不是我挑拨你和丈夫的感情,我只是不忍心让你被那两人当傻子一样对待。”   “你可对嘴角痣的女人有印象?”   王大妮凝眉,苦思冥想了一会,终于从记忆里翻出一个人物,求证道:“是不是个子不高,总是穿着一身黑的那个女人?”   路大婶点了点头,解释道:“你天天忙着包馄饨,手眼没有停歇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当着大家的面,和你丈夫眉来眼去,勾勾搭搭。”   “我亲眼看见这女人手指划过你丈夫的手心,原本我只当是这女人不正经。”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这个女人吃了馄饨和你丈夫说了两句话,钱也没付便直接走了,这才确定你丈夫和她关系不菲。”   王大妮听完,怒火直冲心头,恨不得拿棒棍当场打死这对奸!夫!淫!妇。   居然当着她的面调情!若非有好心人告诉她,她得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路大婶见王大妮的脸色很不好看,便要告辞。王大妮身上无钱,只有摊位上的半包面粉,索性塞给她,以示感谢。   路大婶推脱不了,只好高高兴兴的抱着面粉走了。   王大妮神不守舍地回到了家,把摊子往那一扔,也不收拾,只坐在床边发呆。   得到白沉音提示的隔壁王大娘,也轮番登场,带着针线活来到白沉音家,找王大妮聊天。   “哟,大妮今儿怎么不忙活啦?”   王大妮这才注意到王大娘的到来,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招呼道:“王大娘,您来啦,快坐。”   王大娘做到王大妮的身边,追问道:“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是谁气你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王大妮再也忍不住,眼泪刷刷地淌下,委屈的不行。   “怎么了?快跟大娘说说,大娘还能帮你出个主意。”王大娘连忙递上一条手帕。   王大妮擦了擦眼泪,哭诉道:“今天有人告诉我,有田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   随后将今天路人甲的说法,告诉给王大娘。   王大娘听完也皱起了眉,拍手道:“完了!”   “我敢断定,你家有田和这小女人已经认识不短一段时间了。”   这话一说出,王大妮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王大娘轻轻地拍了拍王大妮的后背,安慰道:“大妮,你也别急着哭。这事还不一定呢!”   王大妮瞧她,侧耳倾听,似乎十分信服他的经验。   “你接下来忙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你家有田的动作,看看他是不是跟每个女人都亲近,还是只跟那个小女人亲近。”   王大妮明白,这是判断自己丈夫变得浪荡了,还是只对那个女人特殊。   王大娘继续出主意。   “就算你发现了,也别急着声张。”   “为啥?”王大妮大骂道:“我要撕烂那狐狸精的X!”   “你这就是没经验了吧!”王大娘白了一眼,问道:“你知道青云街上开粮食铺子的王四喜吗?”   “知道,我经常去买粮食呢。”王大妮道。   “那是我本家!前几年,王四喜跟小马巷的一个寡妇混到了一起。他媳妇发现当场闹了一顿,要打那女人,王四喜护着那女人,反手把媳妇打的鼻青脸肿。”   “虽然在她公婆的辖制下,王四喜发誓说断绝关系。可是后来又悄悄混到一起了,他媳妇闹了几场,公婆也烦了,反而说她不贤惠,男人找个女人怎么了。”   “现在正妻在家累死累活,那寡妇倒是每天穿金戴银,打扮的花枝招展专心伺候男人!”   王大妮联想到白有田,也怀疑起他会维护谁?   若是他维护的是狐狸精,王大妮想想就心碎。   “大妮,如果揭开了局面,你兜不住,日后有田光明正大拿你的钱去养女人,你该怎么办?你该好好想想怎么笼络住丈夫,赶走狐狸精。”王大娘苦口婆心地劝说。   “想想阿音这个乖孩子,别最后有田跟外面的女人倒成了一家人。”   王大妮脑海里浮现出白沉音说不要爹的神态,此时才发现她是那样的坚决。   这天,白有田同样回来的很晚,洗涑后上床,夫妻俩躺在一张床上。   王大妮终于发现他身上在酒味的遮掩下,似有似无的胭脂味。   心彻底凉了! 第17章 17   除了耳边白有田的呼噜声,万物寂静,王大妮默默垂泪的同时,脑子难得清晰的思考起问题来。   心中不停地问答和思考。   自己以后靠孩子还是靠男人?男人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靠孩子,孩子重要!   男人如果也像王大娘说的人一样护着情人怎么办?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自己带着孩子怎么生活?   反正自己有手艺在,便是一个带孩子也不怕饿死。   王大妮想通后,擦干眼泪,对身边这个男人不复柔情。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夫妻俩便起床准备摆摊。   白沉音也跟着起床帮忙收拾。   趁着白有田去上厕所,王大妮拉住白沉音,沉声问道:“阿音,如果娘和爹闹翻了,你会跟谁?”   白沉音顿时惊的直盯盯看她,不知道她怎么突然的改变了想法。   “当然是跟娘!娘,是不是爹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要不要我帮忙?”白沉音沉稳地给予她支持。   王大妮闻言下定决定要捉奸。   收拾妥当后,夫妻俩出摆摊。   那刘寡妇吃过王大妮的馄饨后,觉得十分美味,本着占便宜的想法,隔三差五就来白吃白喝。   今天也同样来了。   王大妮今天神不守舍的,隔三差五的抬头瞧瞧贱人来没,干活都慢了下来。   来了,来了,她带着笑容来了。   王大妮瞪圆了眼睛瞧对方,只见刘寡妇穿着一身素,浓妆艳抹,身姿丰腴,颇有少妇风情,明显没怎么吃过苦。   白有田笑容灿烂,上前问道:“还是老样子?”   刘寡妇点头,同时目光瞥了一眼王大妮。   本该不抬头干活的王大妮坐在那,手也不动了,目无表情,黝黑的眼珠儿的直盯盯的看着两人。   刘寡妇心一颤,心想不会被发现了吧?连忙端正态度,给了白有田一个眼色,不敢再嬉皮笑脸。   白有田没看懂,不过边上有客户催着上饭,他只好抛下情人去忙活。   刘寡妇找个位置坐下,再抬头便见王大妮已经像往常那样忙活了。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刘寡妇安定下来,等吃完了馄饨后,同白有田打了个招呼就要走。   王大妮早就关注着呢,等发现那女人真的不给钱就走了,丈夫还笑着,顿时气的将手头的擀面杖朝刘寡妇身上一扔,大吼道:“你怎么不给钱就走了?”   擀面杖击中刘寡妇后背,刘寡妇正想骂谁打她,一听王大妮的吼声,心想坏事了,连忙往外跑。   “大家快帮我抓到这个吃霸王餐的贼呀!”王大妮大叫一声。   热情的食客纷纷帮忙,扭住刘寡妇不让走。   刘寡妇挣脱不得,见拦截的路人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为防止败露,立刻高声认错,怂怂道:“我现在就给钱!”   白有田见她承认了,也不好再帮她说话,只好假装不认识她。   王大妮上去就扇了刘寡妇一巴掌,奚落道:“我看你穿的人模人样,没想到连几文钱的馄饨钱都要逃,真不是个东西!我的摊位不欢迎你,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刘寡妇不敢说什么,委屈巴巴的给了钱,在众人鄙夷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她的心中已经怀疑王大妮知道什么了。   白有田见小情人委屈巴巴的模样,对王大妮十分不满,却不好说出来,只好闷在心中。   等收了摊,他立刻拿了钱袋去安慰情人。   王大妮见白有田走了,也急急忙忙收摊回家,然后跟着丈夫。   这时候白沉音走到王大妮面前,道:“娘,我去帮你跟着爹,看他去哪里了。”   “你怎么不去上学?”王大妮先是不满,随后摆手道:“这事娘自己处理就行。”   .   白沉音道:“娘你还要将东西送回家,等你忙完爹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反正我已经请假了,就我先去跟着吧,到时候你在家等我,我领你去找。”   王大妮想请一天假应该没事,于是点头道:“那好吧,你自己注意点,不要被发现了。”   白沉音一路跟着,眼见白有田还有心情买东西送情人,心中按捺住杀意,掉头回家。   对王大妮添油加醋说了一通,顺便将自己直到的消息都透露过她。   譬如那女人是寡妇,有两个孩子叫白有田爹,白有田去的时候买了酒肉,还送过镀银的佩饰,时不时便送上一笔钱财。   寡妇租的独门独院,钱也是白有田出的。而白有田的钱,大半都是王大妮赚的。   王大妮见女儿去一趟,没多久就将情敌的情况了解清楚了,十分满意,同时对白有田的怒气值上升到顶端。   当下就要提刀杀过去。   白沉音见状阻拦道:“娘,你可不能冲动,刀剑无眼,万一死了人就不好了。”   “不如直接泼粪!叫她遗臭万年,在那里待不下去。”   虽然不如打那奸。夫。淫。妇爽,但是这样也很解气,自己也没有后顾之忧。   王大妮找粪户买了一大桶,请他帮忙送过去,讲明详情后,有钱拿还有热闹看,对方也很乐意。   王大妮要捉奸的事一传开,闲着的邻居便跟着去看戏。   。。。。。   一群人来到寡妇租的院子,本来那院子门是从里关上的,被先来一步的白沉音悄悄打开了。   在白有田将刘寡妇哄好后,便给了两个孩子一点钱让他们出去买零嘴,然后两人进行了一场生活的运动。   两个孩子明白这是啥意思,拿了钱便走的远远的,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所以不知道王大妮捉奸之事。   没人给两人通风报信,于是乎,王大妮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将房门踹开,房间里的两人正在慌张的穿衣裳。   王大妮上去打刘寡妇,抓头发,撕衣服,边打边骂,上至两人十八辈祖宗,下至子孙后代。   刘寡妇正想反抗,一帮闲汉闯进来看热闹,见她衣不蔽体,顿时哈哈大笑,嘴上没个干净。   刘寡妇只好双手裹紧衣服,慌忙地叫道:“有田,救我!快拦住她。”   白有田套上裤子,顾不得穿上衣,一耳刮将王大妮打倒在地,将刘寡妇护在身后,骂道:“你个疯婆子,谁让你带人过来的,全都给我滚!”   王大妮见丈夫打自己这个原配,呵护小三,心已经不是凉不凉的问题,而是恨!   “白有田,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伺候公婆,给白家做牛做马。拼着命也不要的出来找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啊?”   王大妮坐在地方放声大哭,“至今我妹见过你一分钱,可你不仅拿着我摆摊的钱养女人,宁可养着别人的孩子!”   “如今还为了这个贱人打我!!!你居然护着她打我!”王大妮伤心欲绝。   “这是兄弟你的不是!”有人开始劝架。   刘寡妇抓住机会穿衣裳。   王大妮再次冲了上去,白有田将王大妮拦住,用脚踢她。   光是自己被丈夫打,刘寡妇基本没受到伤害。   自己的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打自己,这是任何女人都不能接受的事!   王大妮气的眼睛发红,不止身体痛,心里更痛到恨透了眼前这个男人!   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仇人!   被白沉音叫上帮忙的王大娘瞧见,连忙叫人拦着,劝道:“白有田,你可不能这样打你老婆。”   白有田叫嚣道:“我打我的女人,关你们什么事!全都出去。”   大家看不惯负心汉欺负原配,有热心闲汉上前架住白有田不让他动手。   王大妮的仇恨转移到了刘寡妇的身上,见没人护着寡妇,又冲上去打她。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刘寡妇不是光被打不还手的人,被打激发了她的凶狠,伸手狠狠拽下王大妮一撮头大,又抓又咬。   同时不停地用污言秽语刺激王大妮道:“你管不住自己男人,只能怪自己长的丑,自己的X松..........”   “你男人就是我的一条狗,呼来唤去!”   “今天你打了我,日后我让你男人天天打你,直到打死你。看谁熬得过!”   .   白有田见小情人吃苦居多,同样急红了眼,踢开架着自己的两人,又冲上去暴打王大妮。   让让让让!”此时两个闲汉帮忙将粪桶抬进屋里。   王大妮哭着起身,接过粪勺,左一下右一下掏粪往两人身上泼。   两人在怎么躲避,也有中招的时候。   白有田放开刘寡妇,怒气冲冲的上前要抢夺王大妮手中的粪勺。   夫妻俩扭打在一起,一时难解难分,不知是哪个闲汉,趁白有田夺过粪勺的时候,碰的一下将他推到在粪桶里。   “哈哈!”众人哈哈大笑。   白沉音冷眼瞧着,见王大妮黑化了,这才决定提前结束这场闹剧。   房东出现了。   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而租客刘寡妇不仅被赶走,还要赔偿房间的清理费。   这费用自然是白有田出的。   之后他便对王大妮说要带刘寡妇进门。   虽然刘寡妇心底是不愿意的,但情势不由人,只好忍了,等日后用不着白有田再走。   刘寡妇见王大妮难看的脸色,转念一想日后王大妮不得不忍受自己的存在,肯定恶心的不行,顿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王大妮同样冷笑。   她闹这一场是为了让刘寡妇进门恶心自己的吗?   恶毒正室上线! 第18章 18   被房东扫地出门后,白有田和刘寡妇一身屎尿,想去公共澡堂洗吧,加钱人家都不要。   两人只好狼狈的回到王大妮租的院子,自己烧水洗。   这对奸。夫。淫。妇早成了被人围观的猴子,大院里的人也围观起来,议论纷纷。   王大妮借此哭诉自己的遭遇,好让大家谴责白有田这个拿正妻苦命钱养寡妇的负心汉。   当然,真相其实是王大妮对白有田死心,现在只剩对两人的恨意。   刘寡妇不是得意白有田护着她吗?她倒是要看看白有田能护到什么时候。   王大妮本来已经想好了如何以正室的身份磋磨刘寡妇,但是没想到白有田已经想到了这事,另外租了一间房子给刘寡妇,还让她单独开火。   好呀,既然分家就分的彻底点。   想洗澡,自己去打水烧水,王大妮不许他们碰自己一点东西,她嫌脏。   白有田黑着脸,让刘寡妇的女儿借邻居的锅烧水,儿子去买澡盆角皂,这才洗干净,可身上仍飘着臭味。   之后又请人帮忙搭灶。   王大妮在边上看着白有田为刘寡妇细心着想的模样,真是恨不得白有田死在外面。   听着王大妮时不时的冷嘲热讽,白有田只觉得自己脑子突突的疼。   动手吧,大家都看着,他自己也理亏,只好进了新租的房子,把门一关,隔绝那些闲言碎语。   这天闹了一场,王大妮斩断情丝,对未来有了新的计划,睡的很快很沉,甚至做起了美梦。   第二天天不亮就起床收拾摆摊的材料,正常出摊,在众人好奇怜悯的目光中,生意依旧红火,除了忙的脚不沾地,似乎对她再没有其他的影响。   自这天起,王大妮便将自己赚来的钱握得紧紧的,半分便宜也不让白有田和刘寡妇占到。   刘寡妇本想在王大妮面前装模作样,秀一下白有田对她的爱护什么的。   谁想王大妮看她就烦,见她冷嘲热讽,啪的一巴掌就扇在刘寡妇的脸上。   刘寡妇懵了,捂着脸哭着跑回自己屋里找白有田做主。   面对白有田的质问,王大妮眼都不带眨的,气势十足的骂道:“你不管这小贱人往我面前凑,还有脸找我算账。”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小贱人再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一锄头敲死她。”   “就算是你,信不信我气极,先一刀砍了你,再给我自己来一下,大家一起死个干净!”   见王大妮这幅破摔罐子,似乎随时要同自己干架的模样,白有田心头一跳,顿时收敛了自己的怒气,表情也阴转晴,露出笑容安抚道:   “大妮,你别生气,我就是来问问而已,是小花的错,我回去一定会教训她。”   “你们现在是姐妹了,日后要好好相处。”   “我呸!她算哪门子妹妹!给我滚。”王大妮气的表情都狰狞起来,猛地将刀往菜板上一插,菜刀立在板上,锋利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的耀眼。   白有田缩了缩脖子,在王大妮凶狠的目光中回了刘寡妇的房间。   下一刻,隔壁房间传出刘寡妇指桑骂槐的指责声。   什么没得到的时候千哄万哄,说不会让她委屈;现在她被打了,男人却是个没卵蛋的东西,被女人一吓就缩了........   王大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拔刀继续剁肉做馄饨馅料,得空同邻居闲聊。   这院子里的人,原本是可怜王大妮居多,毕竟她带着孩子辛苦找丈夫,却找回一个负心汉附加一个小寡妇,还花她的钱,任谁也得气死。   现在见她谈笑风生,似乎看开了,原本浑身自带的愁苦,也悄然消散,积极过日子,不由佩服起来。   女人是非多,刘寡妇挨了一次并不长记性,反而怀恨在心。   便是她的一双儿女也愤愤不平,想要教训王大妮母女一顿。   赵小微和赵小明两人从小没爹,学的刘寡妇那一套流氓做法,欺软怕硬。   两人思索之后,便将目光放在了王大妮的心尖尖白沉音身上。   姐弟俩本想趁着白沉音玩耍时欺负她一顿,不想白沉音整日上学,回家就待在屋里,根本不理他们。   赵小明正发愁引出白沉音,眼珠儿转来转去,目光忽然定在了白沉音小厨房的水缸上。   他左看右看,见大院里没人注意到自己,便阴笑着来到水缸前,脱了裤子往里撒尿。   白沉音早就注意到赵小明充满恶意的目光,瞧见他的动作,默不作声的从空间取出一颗石子,咻的一声,准确的射中了赵小明的JJ。   被击中敏感部位,赵小明顿时闷哼一声,双手捂住下身,夹腿,眼睛瞪圆,表情扭曲。   赵小微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急切地问:“弟弟,你怎么了?”   赵小明眼睛都充血,躺在地上直抽气,眼泪哗哗的流,却疼的说不出话来。   “弟弟,你怎么了?娘,娘!”赵小微着急的大叫起来。   刘寡妇听到叫喊,出门一看儿女在王大妮门前,心里顿时猜到是自己孩子吃了亏。   她见是儿子吃了亏,疾步走到赵小明面前,伸手拿开儿子的手,只见儿子的根已经青紫,微微肿胀,急了眼,大叫起来,“快来人呀!”   接下来有人帮忙把赵小明抱回床上,有人帮忙请了大夫,最后结果是赵小明受了皮外伤,并不影响日后生子。   即使这样也够让刘寡妇生气的。   她站在王大妮的门口破口大骂,白沉音早就锁紧了门,进空间躲清静。   无人回应,被吵到的邻居有人劝她住嘴,毕竟王大妮家没人,就是有人,那也只有白沉音一个孩子,肯定不是她干的。   刘寡妇怒气冲冲道:“那我儿子就白受伤了啊?”   “不是她干的还是谁干的?”   邻居反问道:“有谁看到了吗?你儿子都不知道谁打中他的。”   刘寡妇环视四周,气急败坏地问:“有谁看到经过了?我给他一块钱。”   另一个邻居家的孩子,笑嘻嘻地回道:“我看到赵小明脱了裤子往阿音家的水缸里放水!然后赵小明就躺下来了。”   刘寡妇瞪说话的孩子,正要呵斥他,人家的母亲面色不善的挡在了前面。   刘寡妇收回要说的话,嚷嚷道:“你听听,这除了白沉音还能有谁会欺负我家小明?”   邻居不耐烦道:“我不管你们的事,你要吵就等王大妮回来,反正不能大声叫。要是再吵醒我孙子,我就凑你。”   “你敢!”刘寡妇嘴里说着最硬气的话,身体却诚实的往自家去。   傍晚王大妮回家,不等刘寡妇找上门,从白沉音嘴里得知前因后果,拿起擀面杖就冲到隔壁,将刘寡妇的厨房砸个稀巴烂。   刘寡妇冲了出来,和王大妮扭在一起。   赵小明躺屋里不能动,赵小微想帮刘寡妇,却被白沉音打的抱头鼠窜。   经过大半年的修养,锻炼身体,服用灵泉水,白沉音如今身体倍儿棒,不仅补了身体的损耗,还长高了一些。   最后刘寡妇惨败,坐在院子里大哭。   王大妮和白沉音胜利回归,回家吃了顿丰盛的饭菜。   为了养刘寡妇三个人口,白有田最近早出晚归的找工作。   重活累活他不想干,轻巧钱少的他又看不上,愣是没找到合适的。   想到王大妮风风火火的馄饨摊,白有田便想自己也做个小生意,卖些吃食。   等他考察回家,不等进门便听到一阵哭喊,听出这是刘寡妇的声音后,他急忙进门。   刘寡妇披头散发坐在院子里,见着白有田便扑上去告状。   白有田知道其中定然有偏颇,可见情人可怜的模样,仍旧心生怜惜。   脚步往王大妮的屋里走,要为她主持公道。   王大妮早就猜到他会为刘寡妇出头,当下冷哼,在白有田发出第一句质问后,便用棍棒将白有田赶了出去。   这时候院子里的人家都回来了,大家都守在各家门口瞧热闹。   白有田狼狈而出,自觉大大丢了脸面,连忙拉着欲言又止的寡妇回屋。   不知白有田怎么说的,之后刘寡妇拘着孩子,不许往白沉音家靠。   白有田摆摊卖面,同寡妇早出晚归,赵小微留在家里洗衣做饭,照顾赵小明。   王大妮并不关注这两人的行踪。   她忙着呢。   原来白沉音见她下午有些空闲,恰好自己的学业基本完成,便下午早些回来,拉着王大妮识字。   王大妮一开始还摆手说自己这么大年纪学什么字,但是架不住白沉音的劝说,跟着学几个字不做睁眼瞎。   白沉音并没有按照课本教导,而是根据她的经历教导。   譬如教导阿拉伯数字,加减乘除,方便她算账。   事关自己的生意,王大妮学的很认真,加上每天都能用到,很快便对加减熟练起来。   汉字也是从数字开始学,壹E叁 肆伍陆柒捌玖拾......圆/元、角、分、钱........   每天白沉音还会从学校借报纸读给王大妮听,将一些事情由简至杂讲解给她听,开拓她的眼界。   王大妮含笑的看着女儿侃侃而谈,不止一次的庆幸让女儿读书,对她十分信服。   很快的,便到6月份了,白沉音经过一场结业考试,完美的通过测试,拿到高小毕业证。 第19章 19   高小毕业,便是知识分子。   正常人,譬如说她六年级的同学们,年纪大一些的,已经可以嫁人或者找到一份在大众眼中体面的工作。   而白沉音此时才11岁,便是出去上班,也没人要,只能去干童工。   接下来的路似乎只有一条,那就是继续读书。   继续读书的话,问题就大了,不说中学数量少,名校更难进,就说学费大跳级,贵的不是一点点,就不是王大妮所能承受的。   白沉音看过一份资料,民国一所名校中学,一千三百名学生,其中只有五十多人来自农村,七百多人是商人家庭,剩下的则是有钱有地位。   一年学费加其他费用,怎么也得三百块起步。   便是普通中学,一年也得三四十块钱。   由此可见,想上好学校,光才高八斗是不够的,同时得“财”高八斗。   王大妮为学费发愁,王大娘便出主意叫她去找白有田要钱。   “凭啥全是你出钱,白有田是白沉音的亲爹,他一毛不出,日后老了,白沉音也得养着他。”   “合着他的钱养别人的孩子,你把孩子抚养大,他什么也不用付出,日后孩子还得给他养老,你甘心吗?”   “你多花一分,小寡妇一家子便少花一分。”   王大妮听着若有所思,似乎蛮有道理的,于是找白有田商议白沉音上学学费的事。   白有田一听要自己出钱,连连摇头,不同意地嚷嚷道:“她一个女孩子读什么书?反正字也认了,还不赶紧辍学帮你干活。”   偏偏此时赵小明拿钱买零嘴回来了。   “有钱给别人的种花,没钱给女儿。”王大妮冷笑道:“我看你养别人的儿子,老了人家管不管你。”   “既然你不给,以后别想沾女儿半点福。”王大妮说完,头也不回的走。   两人彻底决裂。   王大妮怒气冲冲的回来,和白沉音重复唠叨了一会白有田下场不会好,白沉音便说要拜访朋友,出门去了。   一直等傍晚,才提着两包吃食回来。   王大妮问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白沉音笑盈盈道:“娘,你不用发愁了,我同学王海妍答应借给我学费钱。”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钱是真的,来路是假的。   王大妮闻言面露喜色,心道真是有钱人家,几十块钱都不当回事。   她哪里知道王海燕只是庶女,从小到大的钱都在姨娘手里捏着,几十块钱对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娘,这是口水鸡赫尔烤鸭,我看没怎么动,便带回来给你尝尝。”   “你再吃点。”母女感情更进一筹。   出于报复的心理,第二天王大妮在遇到白有田时,便将白沉音自己借到学费的事说了。   白有田面上不动声色,实则真的后悔莫及。   早知道女儿自己能解决,那他好歹也装一下慈父,白白伤了父女感情。   同时,这也叫他清晰的意识到白沉音的能耐。   不是谁读书都能成才,多的是落魄之人。   便是他出去借,也借不到这些钱,说不准有人催前账。   可白沉音出去一趟,便轻而易举的借到了。   看样子以后他得多亲近亲近这个女儿。   刘寡妇目睹了过程,心中羡慕嫉妒恨。   她的一双儿女年纪不小了,还在家里闲着玩耍,而白沉音才11岁便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天才少女,成为有学历的人。   这附近的区域里都是贫民,有儿有女的多着去了,但有几个正儿八经读完小学的?儿子都少有读书的,更别提女儿了,一个没有!   如今轻轻松松从有钱朋友那借到几十块钱,更叫刘寡妇眼红,于是便琢磨着这么让白沉音下来不读书,又怎么让白有田答应送自己的孩子读书。   在刘寡妇的耳边风下,白有田倒是一口答应了赵小明上学的事,但是让赵小微上学,他却绝不同意。   反而要刘寡妇准备相看人家,等赵小微十六岁便嫁出去,彩礼他不动,留着给赵小明娶妻。   白有田愿意培养赵小明,那是指望他养老,至于赵小微这个女孩子,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   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养,如今养赵小微已经是看在刘寡妇的面子上了,更多的是想都不要想。   至于不让白沉音继续读书,白有田自知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先不说自从他将刘寡妇领进门,王大妮几乎同他恩断义绝,在他面前都是冷脸冷言相对,那是一分脸面都布给。   他要是说这话,王大妮说不准要拿刀同他吵架。   加上现在白有田已经意识到白沉音似乎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拖累,同样对她的未来多了一分期盼。   因此刘寡妇一试探,他便明白刘寡妇是想打断白沉音的前途,这是他所不容许的。   顿时目光严肃地盯着刘寡妇,厉声呵斥道:“你不要对阿音动心思,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刘寡妇面上委屈巴巴的,心底更加坚定了毁了白沉音的念头。   说送赵小明上学日后有个好前程,但白有田只是想让他识个字,不准备让他多读书,免得日后脑子太活跃成了白眼狼,自己辖制不住。   打听了一圈,便将赵小明安排在了一家启蒙的私塾里。   刘寡妇不满意,但胳膊拗不过大腿,她不想掏钱,那不就得任人安排。   倒是赵小明一直散养到12岁,如今突然送他上学,他还不乐意。 第20章 20   在赵寡妇赏他一顿竹条炒肉后,赵小明心不甘情不愿地上私塾了。   赵小微瞧他不情不愿的模样,恨不得以身取代,心中十分嫉妒白沉音。   她已经十四岁,可以相看人家订婚,通过大人的闲言碎语得知,如果自己识字,相亲的对象也会高看她一眼。   甚至可以跨越阶级,譬如白沉音,读完中学,不挑剔的话,轻轻松松嫁入一个中产家庭,不必再日夜为生活奔波。   再怎么想,她仍旧只能是想想。   反倒是赵寡妇能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不愁吃喝,才是一个能人。   原本赵寡妇也是想一想而已,直到白有田改变了他的态度。   在意识到女儿的能耐后,白有田想和女儿培养感情,自然要实际投入感情和金钱。   甚至意识到女儿不喜欢刘寡妇后,人前收敛了自己对刘寡妇的呵护。   这些行为刺痛了刘寡妇的眼。   在她看来,两人摆摊赚的钱都是她儿子的,怎么能花在外人身上?   白有田真不是个东西!   可她暂时还要他帮忙抚养自己的儿子。   那就只能将碍眼的小贱人弄走。   刘寡妇眼珠儿转了转,便想出了一道抄底绝户计。   她在本地没什么人脉,可是知道怎么找到那些黑心肝的人贩子。   刘寡妇找上妓院一位龟公,撒谎说自己是一位母亲,要卖一个女儿,但是需要他们出面将人带走。   龟公一瞧她那遮遮掩掩的模样,猜测这是继母看不惯继女,当场骂她道:“后娘真不是东西!”   刘寡妇无言以对,问道:“你到底要不要?我那闺女长得十分标志,不要的话我就要去找别家了。”   “要,怎么就不要了!”那龟公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得意一笑:“咱们院里有进无出,别说你是后娘,你将一个莫不相识的女人被卖了进来,事后她亲娘找来也没用。”   这话不是胡说,妓院里多的是被人贩子偷来抢来的女儿,亲爹娘找上门的,若是没有能耐,也别想将女儿带出去。   “就是因为你们院子名气大才找你们。”刘寡妇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出自己的要求,那就是。要将白沉音送到别的城市,不许留在这里的妓院。   这事好办,龟公满口应了下来。   刘寡妇没有出面,指使赵小薇在白沉音上学的路上等着,让她找个理由将白沉音骗到不远处的巷道里。   赵小微猜到她的母亲要对白沉音不利,面上不动声色,脑子里飞速运转,猜测是哪种不幸的遭遇。   想想白沉音未来不能再如此光明,她的心中都快活了几分。   赵小薇想破了脑袋,终于想出一个自认为可以骗过白沉音的理由。   “白沉音,你娘被人拖到巷子里了,你快去看看吧!”   白沉音一脸黑人问号地看着赵小微,不急不缓道:“从我看到你,到我走到你面前过去了三分钟。”   “然后最后几秒,你突然装出一脸焦急的模样,跑到我面前说这种话,你以为我是傻子?”   “演技那么浮夸,眼睛里的开心简直要冒了出来。”   这下轮到赵小薇傻眼了。   让谁听到自己娘亲被人抓走,不应该都焦急吗?她怎么还有空来抓自己的漏洞?   白沉音脸色一变,十分严肃,自问自答道:“那为什么你要撒谎叫我去那里呢?应该是那里有危险等着我吧。”   白沉音绕开赵小微要离开这里。   赵小薇一急,刷的一下抓住白沉音,用力将她往小巷里拖。   白沉音抬脚猛地用力一踹,顿时将她踹到在地。   巷道里等着的人一直关注着这里,见状便冲了出来。   白沉音见两个壮汉冒出来,顿生危机感,转身就跑。   她一个11岁的女孩,又没有吃过仙丹妙药,即使锻炼,身体素质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很快便被两个壮汉抓住拖走。   既然被抓到,白沉音索性顺从,看看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谋诡计。   原本有三三两两的路人在不远处,但见白沉音没有反抗,没有哭叫,十分顺从地模样。以为是谁家的孩子被家长抓住,便不以为意的忽略。   一分钟后,白沉音见到了幕后主使。   巷道里还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人这是白沉音所熟悉的刘寡妇,而另一人则是五十来岁,穿红戴绿,红嘴唇红指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   对这个时代来说,这应该是老太太的年纪了,少有如此靓丽打扮的。   白沉音瞧着那副模样,实在不像是正经人。   老鸨伸手狠狠捏住白沉音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脑袋,仔细打量她的五官。   “五官底子真不错,就是黑了些。难得年纪轻轻便气质出众,好好培养绝对是大红大紫的料。”   老鸨呵呵一笑,目光宛如打量商品一般,将白沉音扫了一遍。   她看到白沉音身穿旧衣,腰身处却有一沉甸甸的书包时,若有所思道:“没想到还是个读书的,看样子你家人挺重视你的,那只能把你送走了。”   不重视爱护孩子的,是不会让女孩子读书的。   白沉音站着不动,呆呆地望着她们,似乎被吓傻了。   老鸨让两打手看住她,转头对刘寡妇说道:“这次的货很不错,我王妈妈做生意素来公道,这孩子还得养两年才能□□,只能给你二十块钱。”   “哎,谢谢王妈妈!”刘寡妇喜笑颜开,半点不觉得卖的贱了,反正不是自己的崽,卖多少钱都是赚。   这时赵小微捂着肚子蹒跚走来,哭道:“娘,她踹我肚子,好疼!”   钱货两清,王妈妈不急着走,一眼扫过赵小微,含笑对刘寡妇说道:“这闺女我看长得也不错,给你10块钱,让我也带走得了,让你轻松轻松。”   赵小微闻言惊出一身冷汗,肚子里更肠子搅在了一起似的疼,眼睛紧紧的盯着刘寡妇。   刘寡妇也骇了一跳,连连摇头道:“不了不了,这孩子我还得用,好不容易能干活了,哪里能卖了!”   王妈妈被拒绝也不恼,反正已经入手了一件顶级货色,轻笑一声,道:“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   “有空再聚。”王妈妈告辞,吩咐打手将白沉音带走。   打手伸手想抓住白沉音,谁想白沉音伸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只听砰的一声响,一个打手脑门便多出一个血洞。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另一个打手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又是砰的一声响,还站着的打手跌倒在地,抱着大腿啊啊大叫起来。   白沉音手中枪口对准打手脑门,冷声道:“安静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柄/枪上。   谁都没想到,眼前这位平平凡凡的小女孩的身上竟然藏着一把凶器。   打手闭嘴咬紧牙关,闷哼着,不敢发声。   白沉音转头,目光放在老鸨的身上,神色淡淡地问道:“王妈妈是吧?”   绕是王妈妈见过的场面不少,也头一次见到这等杀伐果断之人,她小心翼翼地回道:“你叫我王婆子就好。”   “她是以什么身份把我卖了?”白沉音抬了抬下巴,指向刘寡妇。   被打死的打手,脑浆献血流了一地,刘寡妇瞧了一眼,吓软了腿。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的身上,顿时两股战战,屎尿齐流。   “我……我……”刘寡妇想解释,想挤出笑容,想释放自己的善意,可她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见了刘寡妇慌张失措地模样,王妈妈反而镇定了。   只要还是人,她怕过谁?   王妈妈给打手使眼色。   打手心领神会,目光转移到白沉音的背后,眼中露出凶狠的神色。   他正要起身扑倒白沉音,谁想白沉音身后仿佛有眼睛一样,砰的一声响又一个脑袋瓜被开洞的打手躺地上不动了。   赵小微尖叫着跑掉了。   白沉音手中的枪口移向王妈妈,神色依旧淡淡的,“你有没有想说的?”   王妈妈捂着胸口,紧张道:“别,小祖宗,快把它移开,我怕的慌!”   白沉音不动,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杀气四溢,冷冷道:“现在把前因后果说出来,我不想听到任何一句废话。”   就这一会,白沉音便眼睛都不带眨的杀了两个人,谁还敢把她当孩子。   王妈妈讨好道:“小祖宗,都是边上这个女人!”   “今儿中午,她找到我们清风院,说是要将闺女卖给我们。将你夸出花儿来,正好我闲来无事,便出来看看货色。”   白沉音很平静地又问道:“你们就不怕她谎报身份?”   王妈妈尴尬一笑,没有作答。   白沉音了然。   随后又是一番询问,将清风院的背景打听了一番,问清楚清风院中有多少妓子……   这才送恶贯满盈的老鸨子上天。   解决了闲杂人等,白沉音看向最后的刘寡妇。   说实话,原本白沉音虽然厌恶刘寡妇,但从未想过要杀了对方。   在这混乱的年代,能将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抚养长大,刘寡妇也是费劲心机。   现在……   白沉音决定废物利用,让刘寡妇发挥余热。   白沉音低头,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刘寡妇一听还有生机,眼中焕发光彩,急急回道:“想活!”   能活的话谁想死。   刘寡妇悔不当初,恨不得时光倒流,绝对老老实实干活,不再勾搭白有田。   她跪倒在地,猛地磕头,很快额头便磕破了皮,红肿起来。   白沉音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讯号,玩味道:“你说放了你之后,你会不会想要报复呢?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想着。”   刘寡妇连连摇头,哭喊道:“我之前瞎了眼,现在再也不敢招惹你了,以后一定离你远远的!”   白沉音突地脸一变,沉声呵斥道:“闭嘴!现在我吩咐件事给你”   “做的好你继续潇洒过日子,做不好送你一家三口下地团圆。”白沉音威胁的话一说,便有了混江湖的味道。   刘寡妇瞪大了眼睛,聚精会神地听着。   白沉音道:“回去后你勾着白有田,让他离开这里,之后你们去哪里我不管,他不能再回来。”   不然没了刘寡妇,可能会再来一个张寡妇王寡妇,终究有是非,还不如一劳永逸直接让白有田离开。   “姑奶奶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刘寡妇拍着胸脯,发誓要将事情办妥。   白沉音临走前放话道:“做事前好好想想你的一双儿女,我可不会给你下一次机会。”   说完便转身离开。   刘寡妇见白沉音真的走了,放她一命,扫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连滚带爬的跑了。   白沉音见她走了,回来将尸体收进空间分解,这下才真正的离开。   直到第二天,才有人过来看查看,见着一地的血,又慌不择路的离开了。   当天刘寡妇没敢回去。   而赵小微也没回四合院,似乎受到惊吓后下落不明。   赵小明和白有田等到天黑,也没等到母女俩这才出门去找。   这一夜,华池市最大的妓/院清风院失火,死了一些打手龟公,跑了不少姑娘。   有的姑娘被抓回去的,但大多数姑娘还是逃出去了,有的回老家找亲人爹娘,有的隐姓埋名重新开始。   而刘寡妇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想到了白沉音。   她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白沉音做的,但又不得不信。   想到她和白沉音的约定,还有儿子,这才硬着头皮回家。   王大妮依旧见她就露出厌恶的模样,但这次刘寡妇却对王大妮露出讨好笑容。   “这女人怎滴改了性子?”王大妮不知原因,一头雾水。   白有田本来有的气,但见她额头受伤,身后也没赵小微的影子,连忙问怎么回事。   刘寡妇只说遇到歹人了,同赵小微失散了。   之后一家人在屋后草堆里找到了赵小微,赵小微受到惊吓,性情大变。   整日闷在屋里,也不爱说话了。   刘寡妇心疼,越发后悔自己。当初猪油抹了心,惹了阎王爷。只想早早搬走,离开这里。   好不容易在华池市定居下来,白有田是不想走的,但是在刘寡妇的枕头风下,还是改变了主意。   只是临走前要乱走王大妮的钱财,刘寡妇不同意,他便背地里干。   等王大妮收摊回来,家里值钱的东西已经一洗而空,包括白沉音当初拿出来的红宝石耳环。   那是王大妮过不下去时准备抵押用的,是她在外求生的底气。   王大妮在院子里大叫招贼了,哭天抹地,比老公有了情人的时候还伤心。   大家伙很快便查出来是白有田刘寡妇走之前干的,纷纷唾弃。   王大妮哭的不能自己,仿佛把一辈子的泪都要在这次哭干。   白沉音没想到白有田如此卑鄙无耻,竟然连王大妮最后一分钱都不放过。   白沉音连夜追踪,追上后迷晕了这一家子,打断了白有田的一条腿。   她本想结果了刘寡妇,但是转念一想,让白有田和刘寡妇相互折磨似乎也不错。   于是弄醒了刘寡妇,让她招呼白有田,不许抛弃他,也不许他回来找原配。   刘寡妇被白沉音神鬼莫测的手段吓住,不敢拒绝。   事后看着白沉音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迷雾中,顿时身子一软,趴在行李上放声大哭。   她是造了什么孽呀,竟然惹上这等祸事!   刘寡妇的心理活动,白沉音毫不在意。   另一边,王大妮伤心过后,生活依旧还要继续。   第二天照常摆摊赚钱,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头。   先是她的生意做的越发红火,居然租下了一间小小的门店,不用再风吹日晒,刮风下雨也能开业。   其次是白沉音在学校里混的如鱼得水,还到处投稿,时常可以在报纸上看到她的文章。   王大妮渐渐成了白沉音的书粉,必读她的书。   瞧着女儿出身贫困,但自己努力又有天分,走出一条光明大道。   人人羡慕,人人称赞。围绕在女儿身边的,都是当地俊才,王大妮简直要笑出声,恨不得到处宣扬。   但是咱要稳住!   生活好了,有钱了,便该考虑换个住处了。 第21章 21   华池市的布局基本是东富西贵南贫北贱,母女俩则住在南城区,白沉音的学校则在东城区。   一眨眼三年过去了,白沉音即将毕业,这几年通过写作,攒下不少钱。   在王大妮提出想买房的念头后,白沉音沉吟一会,道:“是应该买房子了,但是在哪买,得好好考虑一下。”   这些年来,母女俩一直租房子住,只在两年前换过一次房子,租了一间独门独院。   “阿音你是有什么想法吗?”王大妮没想过别的,只是觉得在华池市打拼了三年,不缺钱,女儿也大了,再过几年考虑婚事,也该买房子,彻底落户在这里了。   白沉音笑眯眯道:“娘,我想继续深造,去金陵读书。”   “这.......”王大妮嘴巴动了动,想说你的学历已经很高了,日后定然能做个体面人。   白沉音连忙打断她的话,撒娇道:“娘,人家才十四岁,就是不读书,出来又能做什么?嫁人吗?”   “如今我能读书赚钱两不误,为什么不继续深造?”   王大妮这才想起女儿才14岁,嫁人的话也太早了,这年龄也不适合出门和一群大人交际。   她抬眼细细打量女儿。   这三年,白沉音吃的好睡的好,不时饮用空间里的灵泉,身体倍儿棒,发育的极好。   如今面红齿白,明眸善睐,长发飘飘,肤白貌美。   站在王大妮面前,整整高了她一个头,胸前小有规模,瞧着倒不像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更像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想起那些殷勤的少爷,还有邻居们的恭维,王大妮心中暗自骄傲,对白沉音的请求十分轻易的接受了。   “娘没说不让你继续读书,只是你去金陵,娘自然要跟着。”   “只是到底在这住了四年多,一时有些舍不得。”   白沉音抱住王大妮的胳膊,亲昵道:“娘亲,以后你可以想念的话,我就陪你回来看看。”   虽然明知道女儿是在哄自己,但是王大妮感受到孝意,心中高兴,摸了摸白沉音的脑袋,没有说话。   母女俩商定好,便不再提买房之事。   又等了一个月后,白沉音毕业,拿到了中学毕业证。   母女这才通知亲朋好友自己准备去金陵的事,然后处理家当。   由于路途遥远,为了安全,白沉音准备先坐轮车到潞城,然后坐火车去金陵。   除了衣物和钱财,其它东西都不带了。   破家值万贯。   王大妮看着屋里的东西,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床才买了两年,当时忍痛舍财买的好木料请师傅打的;那套精美瓷器,碗碟杯盏,是她为了招待白沉音的同学,特意买来做脸的,洗刷的时候十分注意唯恐摔坏一个;院子里的驴是当初逃出白家时的驴,如今老了干不动了,通了人性,她也没舍得卖了...........   这些东西,在王大妮的眼中或许值钱,但是对白沉音来说,实在一般,只是平常之物,有些还是二手之物,早就嫌弃的不行,想换更好的了。   这才借搬迁,逼着王大妮将东西处理了,到时候她会安排全新的东西。   驴子的话,白沉音准备放在空间里养。当然,对王大妮的说法是安排给朋友照顾。   王大妮舍不得,但在白沉音的劝说下,也不得不处理掉。   大件的能卖掉的便卖掉了,卖不掉的则和小东西一样送人,谁愿意要自己来拖走。   和王大妮时长往来的王大娘一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来,终于赶在了大部分人的前面挑选。   木棚木桶、锅碗瓢盆她都想要。   听到消息的不止她一人,她也不好拿的多,免得被人说贪得无厌。   王大娘扫了一眼,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被木柜中那床亮眼的大红被子吸引住了。   虽然知道这东西基本不会送人,但是问问呢,说不准真不要呢。   王大娘厚着脸皮问道:“大妮,这被子你还要吗?要是不要的话,便给我吧,正好给我孙女做喜被。便是出钱买也行。”   王大妮笑了笑,道:“大娘,这个本来便是留给你的,包括这柜子。当初要不是你劝我,我还不知道咋办呢。”王大妮还记得当初王大娘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的事。   她这一走,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回来呢。   想着王大娘的孙女定亲,即将结婚,于是在问了白沉音后,便买了床被子,配着这几乎全新的柜子一起送人。   王大娘听她提起往事,笑了笑,换了个话题,心道还是你生了个好闺女,不然她也不会多管闲事。   将东西分发完,白沉音和王大妮也不管他们什么时候搬走东西,叫了两辆车,便轻车简装出发去码头。   从此离开了华池市,开启新的篇章。   两人却不知道,就在母女俩离开后的第二天,白家来人了。   为的就是将母女俩捉回去。   原来当初白有田被白沉音打断了一根腿,刘寡妇迫于白沉音的威胁,不敢抛弃他,却也不肯细心照料。   白有田的腿伤找大夫看了,包扎后一路车马劳顿,拆掉夹板石膏后还是成了瘸子。   刘寡妇回到潞城后,将女儿养大一岁后嫁了出去,安排儿子继续上学。   白有田行走不便,大多数在家里做些轻便事。   一个瘸子,还要自己养着。时间久了,刘寡妇忘了白沉音的恐怖,便瞧不起他,又勾搭了一个汉子,将他搜刮干净撵走。   白有田再恨再懊悔也没用。   身无分文只能要饭,一路乞讨,回到华池市来找原配母女。   那天只有王大妮在家,羞辱了一顿白有田后,便将他赶走,还请人将他送回潞城刘寡妇那儿。   白沉音放学回来听说这事,半夜骑着摩托车,找到刘寡妇,再次威胁,让她看好白有田。   当初死皮赖脸追到华池市,现在人没用了就想丢了,哪有那么美的事。   刘寡妇被枪口塞嘴里,再次想起当初的恐惧,吓得尿裤子。   不过这次她也看清,白沉音这个女儿对白有田根本没有父女亲情,有的也只是怨恨,只要不死,随便她怎么折腾。   于是将白有田看的很牢,不许他出门,拘在家里成为老黄牛,天天干活还吃不饱,心情不畅便发泄在白有田身上。   白有田体验了一把王大妮母女在白家的日子,他恨刘寡妇无情无义,更恨将他送回来的王大妮。   最后他受不了,找到机会溜了出去。   吃过教训后,白有田没再直接去找王大妮,而是直奔老家,请父母兄弟做主。   白家老两口一见儿子那么凄惨,顿时哭天抹地,心疼的不行。   白有田故意误导家人,让他们误以为他这么凄惨,是在外打仗的原因。   之后将自己的经历修改一番,抹去刘寡妇的存在,将王大妮的形象摇身一变,描述成成恶毒□□,要白家人将王大妮抓回来执行家法。   白老太大怒,立即命令儿子丈夫去外地将王大妮母女抓回来。   之后白老爷子亲自动身,带着大儿子侄儿几个壮汉,来华池市抓人。   谁想他们来的不巧,白沉音母女已经离开这里去金陵了。   眼看白白跑一趟,几人十分气闷。   白老爷子老持沉稳,便让几人去打听王大妮母女的过往经历。   这一调差,便查出了小儿子白有田的“光辉”过往,尤其是和刘寡妇的一段感情。   合着王大妮是被抛弃的可怜人,勤勤恳恳赚钱养女儿。白有田却是负心汉,卷走钱财跟寡妇跑路。   这结果顿时打击的几人说不出话来,你看我我看你,一股心气泄出,垂头丧气起来。   白沉音虽然走了,但不等于就不知道这里的消息。   毕竟她的同学绝大部分都是当地的中产阶层富户,她交心的好友不多,但对人脉还是很看中的。   一直相处的同学的关系维护的不错,更别提还有舔狗,自然有人给她写信递消息。   有人还问她要不要帮她解决了这群人。   白沉音回信拒绝了。   白家人找来便找来,现在她已经不是刚来时弱小的时候了,极品随手可处置。 第22章 22   白家人不找来便罢,一旦上门,白沉音定然要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尤其是白富贵!   白沉音至今还记得自己刚穿来时一身屎尿,臭气冲天的狼狈,那绝对是她三世以来最恶心的时刻。   到底白家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过来,白沉音转头便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华池市,白家人在得知白沉音的变化后大吃一惊。   没想到当初那个瘦小的黄毛丫头,如今居成了颇有名气的作家,赚了不少钱。   想到这儿,白家人眼冒金光,将其当做摇钱树,有心去金陵寻找。   奈何囊中羞涩,只得空手而返,日后再谋划。   ...........   金陵这边,白沉音来到金陵后,是住在朋友家。到底不方便,于是第一件事便是和王大妮一起看房子,准备买房。   看了几套房后,王大妮对大城市的房价的贵有了概念。金陵的一套房,足够在华池市买相同的三套房。   价格昂贵到让她退缩,想着继续租房子。   白沉音却不想再租,准备买一套过度,于是花了五百块钱,买了一套独门独院的房子。   王大妮见白沉音出手就是五百块大洋,先惊后心疼,随之又是骄傲和欣喜。   她惊的是白沉音居然出手如此豪爽,她只知道白沉音写稿比较赚钱,但是除了一开始收下几次稿费后,便让白沉音自己收着,并不知道白沉音到底挣了多少钱。   心疼的自然是花出去的五百,骄傲女儿如此优秀,欣喜眼前这做红瓦白墙的房子属于自己。   王大妮将房间里仔仔细细的转了一圈,越看越喜欢,迫不及待想要搬进来。   但是房子买好了,并不能立刻住进去,还得找人重新装修。   这院子总共有三间卧室,一间放杂物的小房间,进门左边是厨房和后房,右边是院子,中间有一颗生长多年的银杏树。   没有卫生间,只有恭桶,洗澡得用大水缸。   白沉音想要淋浴马桶!   于是亲自买材料,设计装修,重新规划了一下房间的用途,将小房间杂物房改成了浴室。   所有房间都通上电,装上了电灯。   然后和王大妮一起去买家具,装饰房间,前前后后花了几千块。   见女儿花钱如流水,还振振有词,王大妮已经麻木了。   搞定后,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母女二人搬了进去。   时间也差不多到了金陵师范大学招生的时候,交上报名费,过几天去考试,然后出成绩。   白沉音被录取后,还要等待一阵时间才会开学。   王大妮闲不住,提出要再次出去摆摊或者开店。   做吃食做得好是赚钱,但同时也累,金陵的街头混混明显多了不少,兵荒马乱的,安全性堪忧。   白沉音琢磨了一会,便道:“娘,要不咱们开个工厂?”   “开工厂?”王大妮一脸惊讶地指着自己问道:“让我来管理吗?”   白沉音点了点头,有意锻炼王大妮管理能力。   之前没大动作,是因为年纪不到,也没必要。如今准备发力,等毕业后,便可以最快的速度崛起。   想着自己的规划,不仅需要人才,更需要亲信之人的监管,王大妮就很合适。   “不行,我做不来。”王大妮连连摇头,这事她想都没想过。   “咱们先开个小食品加工厂,万事开头难,我会把前面做起来,主要是我管理。但是在我上学的时候,娘你总得帮忙看着吧。”白沉音专注的盯着王大妮的眼睛,给予她勇气。   这样大部分难题都被白沉音解决了,似乎也不难了。   事情说定,白沉音便思索已经要从哪个行业入手。   不管哪个行业,只要她想做,便可以做到行业领头羊的地位。   这并非虚话,而是空间里海量的资料和资源所给的底气。   即使世界不同,历史改变无法参考,但是科技的攀升是需要过程和时间,而白沉音手中是成熟的科技。   给王大妮练手而已,这个工厂起点不需要大,不需要先进技术,利润也不用多高,免得被人觊觎。   为了发展快速,产品常见却有自己的特色,最好能够老少皆宜。   此时国内许多行业,被一些人靠着政权力量垄断,例如烟草、食用盐糖、火柴......   白沉音的目光瞄准零食行业――第一步――糖果。   糖果品类繁多,硬糖、软糖、奶糖、水果糖、夹心糖、巧克力糖...........   白沉音主打的便是水果糖。   最上等的水果糖,用空间里的原料制作,味道绝佳,包装精美,价格同样昂贵,乃是送礼之物。   白沉音心中有了规划,便从小作坊开始,租房子买机器招人买原料。   这年头工作那是真的不好找,糖果作坊招10个劳工,一个厨子一个帮厨大娘,还有三个销售,再加五个保安。   做工简单,薪资看岗位,有低有高,但是对比同一岗位,绝对优厚。还包一日三餐,如若无处可去,还可包住宿。   一放出招工的消息后,从者如云,来面试的人不下百人,那是人挤人。   这么多人来面试,工作岗位就那么多,那可不得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卖惨的,有苦苦哀求的,有找人情关系的,还有威胁的。   这年头,老实人多,但坏人更多。   招聘这事,白沉音当然要亲自出场。   免得混入了一些搞事的人。   先招聘的是保安,具是人高马大之辈,其中还有当地斧头帮堂主的表兄弟刘文。   每个人都有些穷亲戚,也不是每个人都想混江湖,他们或许家贫没有地位,但是总有些有能力有地位的亲戚或人脉。   那些瞧她是年轻女孩子,便面露不屑的,第一轮便被刷了下去。   被刷下去还想耍横的人不止一个,但第一个是一名身高八尺的混混,见白沉音是个美丽年轻的女孩,便想轻薄,被白沉音杀鸡儆猴。   亲自动手打断了一只手,扔给他一笔钱,威胁了一番后,赶了出去。   之后没人再敢轻视这个手段狠辣的女孩,在混混欺负白沉音时站出来的人留了下来,其他人重新筛选。   但总有不怕死的人想从白沉音身上占些好处。   白沉音眯着眼睛瞧着眼前流里流气,瘦的跟竹竿一样的年轻男子。   虽然他看似豪横,好像很有底气的模样,可是眼睛飘忽不定,明显是底气不足。   如果白沉音没记住,之前他想插队,站在一大汉面前,被推了一把,便默默插在了大汉身后。   白沉音轻笑一声,不急不缓道:“你说这条街是你们斧头帮管的?”   “可是,我记得我明明早就奉上了孝敬钱,管这条街的似乎也不是你吧。”   “哦!那是之前,现在是我负责这条街。”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无神的转来转去,似乎在看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行呐,讹到我身上。”白沉音冷笑一声,懒得应付这等人,道:“刘文,把他给我领到虎哥那儿,问他是什么意思?一份钱收两次?”   ……   另一边,王大妮那里也有麻烦。   新住所的邻居姓蔡,得知这母女俩居然开办作坊,可见是有家底的。通过偶尔和王大妮的交谈,还有两个月的观察,得知母女俩乃是孤家寡人,从外地来求学,便动了歪心思。   于是这家男主人,便登门拜访,要介绍自家儿女、堂亲进白沉音家的作坊上班。   王大妮已非昔日小白,一眼看出来着不善!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将不知底细的邻居一家招进厂里做工。先不说人品问题,只说管理,这作坊才招几个人!全都是姓蔡的亲戚,那这作坊谁能做主?最后姓谁都难说。 第23章 23   王大妮怎么可能会答应他的无理要求,自然是当场拒绝,好言道:   “老蔡,这事我没法应下,工坊的事都是我女儿做主,我只能替你说一下,到底要不要还得我女儿同意。”   老蔡闻言满脸不高兴道:“大妹子,你女儿才多大?能做什么主?”   “一个女孩子,以后一幅嫁妆嫁出去了事。”   “不想帮忙就直说!”老蔡觉得这是王大妮推脱的话语,便发了脾气,要她当场就给结果。   王大妮沉了脸,挑眉冷语道:“姓蔡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我们家的东西,爱给谁给谁,真是给脸不要脸,现在就给我滚!”   老蔡猛地站了起来,逼到王大妮面前,凶神恶煞道:“你才给脸不要脸!我们是你的邻居,你有工作不给我们,还想不想我们照顾你了?”   “我呸!”王大妮站了起来,嘲讽道:“谁特娘的稀罕?就你们这幅货色,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你也别想着在我面前耍横,我一个寡妇能带大女儿还挣下这幅家产,不是没遇到过你们这些小人,可现在我活的依旧滋润,那些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杀人的马匪她都遇到过,可还不是被她女儿不知用什么手段解决了。恶贯满盈的都喂了枪/子,余下能收服的收服了,不能收服的也废一条胳膊,不能再害人。   况且,她曾听白沉音说过搬到这里的原因,便是曾经收服的一个手下加入了斧头帮,救了斧头帮帮主后成为亲信。   这片区域正是斧头帮的管理范围,有什么事,可以照顾一二。   王大妮哪知道斧头帮帮主遇险,恰好被人救了,救人者顺势加入斧头帮,这都是白沉音安排的。   不然白沉音怎么知道保安刘文和管理工坊街道的虎哥是亲戚呢,这都是提前打听好的。   只是白沉音不好明面上和这些混混黑帮牵连到一起,这才暗地安排人手进入。   老蔡见王大妮丝毫不怕他的模样,似乎有什么依仗,不由迟疑起来,心想:“她哪来的依仗?两个月来,除了这母女俩,偶尔会有不同的男人出现,走的也很快。”   “或许是这女人的姘头?”   想到这儿,老蔡打量了一眼王大妮。   虽然不年轻了,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美色,身材前凸后翘,好一个半老徐娘。   老蔡露出淫邪的目光,逼近王大妮,轻浮且猥琐的说:“嘿嘿,你的依仗现在又不在,倒不如跟了我,以后吃香喝辣。”   王大妮见他露出歹意,本有些害怕,抬眼正好瞧见白沉音带着人回来,心中涌上底气。吐他一脸唾沫,“我呸!”   老蔡一抹脸,抬手要打,骂道:“贱人,给脸不要脸!”   “住手!”一声大喝止住了老蔡的行动。   老蔡一回头,见着白沉音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进了大门,已经快走到堂屋门口。   理智回归,老蔡这才知道怕,正想跑,两个男人已经抢先一步跑进屋里,左右将他抓住。   白沉音上来就是一脚,将老蔡踹到在地,愤怒地吩咐道:“给我打!”   随即走近王大妮左看右看,关心道:“娘,你怎么样了?”   “娘没事!”   老蔡躺在地上,蜷着身体,抱住脑袋,大声叫道:“别打了,救命呀!”   白沉音冷眼瞧他渐渐叫不出声,这才让人把他拉到警察局报警,罪名意图不轨。   进了局子,不被扒一层皮,不要想出来。   何况白沉音还让人塞了钱,叫他罪加一等。   蔡家老少还在等老蔡的好消息,没想到等来的是警察送来的噩耗。   蔡家来白沉音家门口撒泼闹腾的,不论男女,只要敢来,白沉音就敢送她进警局以扰民的民意待两天。   最后蔡家只好破财解难,想报复?斧头帮的人上门勒索,最后只好含恨灰溜溜的搬走。   整条街道都知道新搬来的母女绝非好欺负的角色,有坏心思的人见是根难咬的骨头,纷纷偃旗息鼓,做个友善的好邻居。   工坊开工后,做的是批发,由于味道好,价格也不贵,性价比高,很快便有掌柜的开始订货,卖的日益火爆。   另一边,白沉音进入金陵师范学院,一开始默默无名,只有美貌让人亮眼。   但是没两个月,便成了学校中最闪耀的一枝花,大名随着作者名被广大群众所知。   白沉音写作的笔名用的是本名,从初中开始投稿,写的大多数是小说,其次是散文,很少有议政的文章。   由于小说用的白话文,通俗易懂,类型多开创先河,脑洞奇特,譬如穿越宫斗,仙侠玄幻,西方魔法,童话故事皆有涉及,剧情跌宕起伏,十分精彩,基本本本大卖。   很快“白沉音”便成为当代知名作家。   之前她因为年纪太小,太早表明身份没有多大益处便隐藏身份。   来到金陵后,开始曝光自己,先是通过投稿,结识了金陵的编辑。再通过编辑的介绍认识了几个作家,通过作家举办的文会渐渐展露才华,结交了更多的朋友。   宛如俄罗斯套娃,一层套一层。   自古文人相轻,有人见她是乡下来的女孩子,年纪又小,心中怀疑她的才华,想过冒名顶替之类的,但是很快便被白沉音打脸,反而替白沉音扬名。   白沉音经过三世的磨练,人情世故老练,心机深沉。   她一开始参加聚会很勤,在频繁露面刷脸和留下一个好印象后,便减少了聚会的频率。   便是金陵当地的知名文人聚会,也只偶尔才会参加。   随着新发表的小说再次火爆起来,大家都知道以往只闻其名的大作家白沉音来到金陵,如今在金陵师范学堂读书,不少人想见上一面,便跑到学校找人。   进来找人不就得找人问白沉音在哪个班,找得多了,大家都知道大一某班有个新生,居然是大名鼎鼎的作家“白沉音”。   人都有好奇之心,不知道这个名字含义的人便去问,去看她的小说;知道的便想看看作家本人,最好能结交个朋友。   导致白沉音的名气越来越大,便是老师也都认识了白沉音这个人。   就这样,白沉音的风头越来越大,认识她了解她事迹的人越来越多,从一个外地来的没钱没势的乡下姑娘,摇身一变竟成了金陵师范学堂的风云人物。   没人能再忽视她。   便是意外死了,官方都得给大众一个交代,而不是默默无闻的消失。   如今正是刷存在感的关键时刻,白沉音码字码的更凶了,同时开三本书。   虽然开三本,但她的压力并不大。   一本是二百万字的大长篇,这本是她第二世在古代时写的仙侠文,稍微修改一下便能发表;   第二本是十万到三十万之间的言情小说,写完便再开一本,本质都是草根逆袭、丑小鸭变白天鹅的剧情,只需要背景人物剧情调整,费点脑筋既可。   这种小说,读者替代感很强,最是容易吸粉。   第三本则是十万字之内的短篇,有可能是童话故事,有可能是散文,有可能是小说......看心情写,不想写就不写。   她一本接一本的写,一本接一本的火爆,一时间让金陵的文学界黯然失色,独自辉煌,名气再次大增。   她每次发文时常要或直白或隐晦地夸赞学校,有意识的将自己同学校的形象捆绑到一起,让人想到学校便想到白沉音这个作家,想到白沉音便想到学校。   白沉音才气逼人,身家清白,名气又大,形象极佳,宣传的效果好的很,这是互惠互利的一件事,学校乐见其成。   在学校领导的心中,白沉音的地位越发稳固,对她的要求能通融的便通融,一般不过分的事,都是一句话便能解决。   文会方面,大家都知道她忙着创作,能请到她参加文会的,都感觉十分有面子。   这所做的一切,都在提升白沉音的知名度和地位。   不过一年的时间,白沉音便融入了当地顶尖的文人圈子,占据了一席地位。   后期她也办了两场文会,特意租的宅子,布置的用心妥当。   不仅邀请了相熟的作家,还请了三两个朋友同学,其中有熟悉的也有只是点头之交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白沉音的名气,但是耳闻不如一见,听的到底没有见的立体,不能完美的表现出她的成功。   瞧着白沉音举办的文会,能邀请到文坛大佬,并且与其谈笑风生,十分惬意的模样。   同学们终于立体的体会到了白沉音与大家的不同,十分羡慕,在学校里一说,大家也更能体会到白沉音的能耐。   像白沉音这等人物,早早走在了顶端,日后际遇又岂是池中之物?   他们便是毕业,也只是忙忙碌碌的众生,不一定能走到白沉音现在的高度。   在经过一年的酝酿后,白沉音终于开始收获:簇拥在她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高官世家子弟,为博她一笑的不在少数。   风头出够了,也该低调起来,默默将名气转为自己的实力和助力,将这些人脉把握住。   这是明面上的,背地里,斧头帮帮主已经“意外”去世,亲信“刀疤”经过一场腥风血雨成为新的帮主。   随后开启改革,整顿势力,重新订下规矩。   譬如商户按照规模等级每月缴纳一次高低不同的“管理费”后,手下人不得再吃拿勒索,还得维护势力内安稳和平的秩序。   规整出一条街道,专门让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家摆摊做生意,严格管理市场,不许任何人欺压商户,同样也不许商户弄虚作假,欺骗客户。   手下小弟,按等级拿月钱,受伤了有补偿有补贴;不像以前那样,头领拿大头,手下喝点剩汤,收入不稳定,一旦出事,全家没了下顿。   建立学堂,免费让手下的孩子入学堂识字,手下混混也被扫盲。   就像经营公司一样,前期亏本,后期经营好基本盘就能大赚。   斧头帮势力范围内和平安稳,做事公道,先是小摊贩多了,吃喝一条街。   吃喝吸引了客户,客户多了,商人风闻而动,来这开店的也多.........   一片区域的生意红火,其它帮派的人自然眼红,眼红之后便绞尽脑汁想要吞下这片区域。   混战发生过,阴谋诡计发生过。   最后的结果都是斧头帮胜利,纳入斧头帮的地盘越来越多。   安排手下混入警局做警察,安排人进政府...........   斧头帮业务承包的越来越多,只要交钱,什么事都可以让斧头帮处理,甚至可以让斧头帮代缴税,免去被办事人员吃拿卡要的麻烦。   白沉音的糖果作坊混在其中,混在所有商户中,毫不显眼。   唯一不同的,是这家作坊越开越大,产出的不再仅仅是糖果,还有各种零食。   白沉音的同学不少都是非富即贵,又或是中产小康家庭,糖果是常见之物。   白沉音时常将自家超出的糖果送给朋友尝尝,说是家里开的工坊生产的,有需要可以联系。   靠着美味口感和精美的包装,很快在上层打开销路,甚至往在地销售。   可谓是两面开花,结果喜人。 第24章 24   在更新完二百万字的大长篇后,正好到了暑假。   白沉音暂停了写作,在章节最后告诉读者们,她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读者们惋惜不舍,但也理解。   连续一年的写作,发表的文章数量近二十篇,篇篇出色,字字推敲,不见一丝敷衍,定然耗费心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实际却是暑假到了,白沉音要腾出手整顿斧头帮,发展新的势力。   .........   一座昔日豪门世家的祖宅,每日紧闭的大门,在白沉音到来后,缓缓打开,欢迎它的主人到来。   这原是刀疤为讨白沉音欢心,特意奉上的。   白沉音笑纳了,将其作为议事的地点。   她来的早,刀疤等人尚未到来,于是便去后院转转。   后院有假山流水,花草游鱼,安静闲适。   此时正值荷花盛开之季,红花绿叶团团簇簇,听到脚步声,一只青蛙呱了一声,蹦下了河,河面水波荡漾,波光粼粼。   白沉音走在木桥上,伸手折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俯身时水面影影绰绰的照出一抹绰约的身影。   眨眼又过一年,白沉音也来到这个世界五年了。   从十岁的营养不良的黄毛丫头,长成如今亭亭玉立大家闺秀的模样。   然而这只是表面,真正的白沉音是手段莫测,心思深沉的老妖怪了,软萌娇柔的外表,遮不住她冷峻如霜的气质。   刀疤如今已经是手下过万的□□帮主,实力强劲,名声能吓哭小孩子,但是在白沉音面前依旧大气不敢粗喘。   白沉音欣赏了一回自己美丽的身影,心情愉悦。   回头扫了一眼,见是刀疤,这才站直了身体,继续往前走,嘴里随口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刀疤走在她的身后,恭敬的回道:“刚到。”   “现在斧头帮的地界发展到哪儿了?”白沉音对斧头帮十分关注,心中对其情况了然,但仍旧想从刀疤的嘴里听听情况。   刀疤闻言顿时打起精神,将情况详细说明,说完还思索着自己有没有遗漏。   有次他说的情报漏了一些,白沉音面上笑吟吟的,说他日理万机,看样子要安排助手。   第二日斧头帮便多了一位副帮主。   按理说斧头帮是黑/社/会,空降一位二帮主,大家应该不服气,十分反对。   但是架不住自从刀疤上位,斧头帮接受白沉音资金注入的同时,也掺入了白沉音的人。   人家能打同时还识字,能文能文,对白沉音的命令十分服从。   得用的人自然上升的快,听不懂人话的消失了,不听话的能调/教的调教了,不能调/教的便被杀鸡儆猴了。   在帮规规范的同时,帮主的权利也被在无形中被架空了不少。   最终导致斧头帮看似是刀疤的,实际刀疤是白沉音的,斧头帮也是白沉音的。   白沉音敢扶持手下壮大,自然是有收拾叛徒的雷霆手段。当然,日常能打消其叛逆的想法的行为,自然也要施展。   白沉音听完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边走边和他商议如何调整斧头帮的前进方向。   等来到议事的厅堂,那里已经有四人在等着了,其中便有白沉音安插的副帮主。   刀疤目光一扫,见两位陌生男子也在场,有些疑惑。   等众人齐齐坐下,白沉音介绍了一下这人名叫白鹤,负责武器生产,随即让人送上一箱子枪/械。   刀疤瞧见黑亮光滑的枪/支,顿时眼睛一亮,嘴中的质疑咽了下去。   仅凭眼睛打量,便可察觉出这枪/支质量过人,管中窥豹,可见白沉音手中掌握的造/枪技术定然不弱。   制造的机床是白沉音空间拿出来的,科技含量领先一百五十多年。   等众人新奇过后,白沉音这才开口说自己要扩大武器厂的事情,同时安排另一个叫白云的新人去战乱之地招兵买马,组建自己的队伍。   这需要刀疤送一些帮中的年轻骨干去支援。   刀疤自是满口应下,答应要挑选精英交给白云。   其次是建造新工厂,将糖果厂搬迁过去,同时再开一家罐头厂,一家肥皂厂、一家碱厂。后期计划开药厂、化工厂、医院、学校等。   第三件事,则是规划新的住宅,建造新式小区,也就是房地产行业。   其次,就是让负责情报的头领周静整理官宦军/阀未婚子弟的情报。   接下来是低调发展期,事业按照规划发展,没有意外的话,白沉音接下来闲暇时间多的很,于是便生出找个小狼狗谈个恋爱。   若是这小狼狗顺便能帮助自己事业发展最好,没有合眼缘的人,那就以外貌挑选,总之不委屈自己就行,助力可有可无。   活力四射的年轻身体,叫白沉音蠢蠢欲动。   甚至生出左狼右狗的想法,但是这时一条安全线出现,遮住了大家的视野,打消了白沉音的胡思乱想。 第25章 25   周静很快就将白沉音要求的情报整理完毕交了上来,其中每个人的背景和特长都标了出来,在金陵的放在上面,在外地的放在了下面。   白沉音打开扫了一眼,摆在第一位的是掌管江/苏的都督孙延锋的小儿子孙耀威,长相周正,未婚有子。   都督都是军政一把抓的土皇帝,掌管一地甚至多区域的大军阀。   这个人她也见过,二十四岁,个子不高,还有小肚腩,女人众多。   第二位是军务帮办的孙子,长相周正,女友众多……   第三位是某外地军阀的小儿子来金陵读书,宠妾所生,风流倜傥,和某交际花往来过密……   ............   其中还有白沉音所熟悉的同学。   这一溜看下来,白沉音心想着长相周正就是长相平平甚至难看的意思了,只是个个背景雄厚,于是周静修饰了一下用词。   于是接下里凡事带着周正两字的文件,白沉音都略过不看。   至于绯闻众多的,白沉音想着有钱就变坏,其实是有了挑选和放纵的权利,因此大部分有权有势的男人,都跟女色有着深厚的联系。   她只是谈一段恋爱,只要在和她恋爱期间身心干净既可。   说是这么说,最后挑选出来的三人,还是个个恋爱史清白。   一人是金陵警厅厅长冯庭,官宦世家子弟,仪表堂堂,曾在留学美国,成绩极为优秀,回国后被推荐给孙延锋,得以中用。   在三年内从小角色成为孙系军阀中的年轻少将,前阵子刚被派来掌管金陵警厅。   此人一直忙于学习和公事,单身至今,是金陵贵妇团挑选女婿的热门人选。   一人是孙延锋的孙子,名叫孙祖民,才十七岁,也在金陵读书,长相英俊,作风低调。   一人是农商总长的独子,名叫王孝若,二十岁,同样是贵妇团女婿热选人物。   白沉音相对来说,比较倾向作风低调的孙祖民,加上同校,容易碰面,于是决定先接触这位同学。   孙祖民的父亲是孙延锋的长子,可惜英年早逝,孙延锋伤心了一阵子,转头培养次子。   孙延锋妻妾众多,少一个儿子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孙延锋只有一个父亲,没了父亲,天便塌了一半。   在孙祖民的母亲带着孩子搬出孙家独居后,孙祖民被孙延锋遗忘在脑后,感情平平。   由于他淡出大众视野多年,又素来低调,从不宣扬自己的身份,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他的身份。   资料上写着孙祖民在金陵师范学堂一年级二班,喜欢独来独往,路线基本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家。   即使暑假,他也不常出门,偶尔会去书店买书。   白沉音特意守在他回家必经的路线上,想要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没有让她等很久,便有两个男生勾肩搭背迎面走了过来。   两人身高差不多,目测都在一米八左右,身材挺拔。   一人穿着灰色棉布长衫,留着寸头,浓眉大眼,鼻梁挺拔,轮廓冷峻,长相英俊。   另一男生上身穿着白衬衫,下身黑裤皮鞋,身高腿长,皮肤白哲,发型不是时下流行的大背头,而是额前有着到眉的刘海,类似后世的潮流发型。   细看五官,同样是剑眉星目,他却是俊美无双,秀丽夺人,白沉音一瞧他便觉得心动不已,心中闪过就是他的念头。   边上的灰衣衫男生小麦色的肤色,被衬托的更黑了。   白沉音躲在空间里,透过缝隙瞧人。因此这对勾肩搭背的兄弟毫无察觉,闲聊着路过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白沉音知道穿长衫的男子才是自己本次的目标孙祖民,而那位更加俊美的男子是他的表哥。   回去后,白沉音让周静查了一下孙祖民的亲戚。   孙祖民的母亲姓黄,同样是官宦人家的大家闺秀,有个姐姐嫁入了当地豪门齐家,生下的独子正是那日白沉音所见男子,名叫齐赞。   白沉音看到这儿,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   花名在外的花花大少,金陵四大美男子之首,被总理家的小姐一眼相中,追着喊着要嫁给他。   如今两家已经订婚,前仆后继想要追求他的女孩子仍旧众多。.   啊,名草有主了。白沉音收起思绪,转头思索起怎么自然地接触孙祖民。   孙祖民看似温润,实则冷傲,难以接近。不然也不会沉稳英俊,却连个女性朋友都没有。   白沉音别出心裁的重金收购了他常去的那家书店,调查了他的看书偏向类型历史政治类,还有不少英文名著,兴趣广泛。   同时摸清了他的习惯,必是每次只借一本书,看完还回来再借。   于是白沉音特意采买了一批孙祖民可能感兴趣的书籍,取出一本放到店里,让管理员推荐给他。   孙祖名扫了几眼,见是详细讲述隔壁邻国明治维新的内容,书籍背景和如今本国背景类似,通过改革成为强国,顿时大感兴趣。   他想借走,管理员拒绝道:“这书只有这一本,老板发话说有朋友这两天会来借书,得留给人家,不外借。”   孙祖名闻言皱眉道:“你也不是不认识我,就借两天也不行吗?一定及时还。”   管理员为难道:“这我做不了主,老板说朋友这两天来借走,可能是今天,可能是明天,可能你前脚接走,后脚人家就来了。”   “若是来了拿不到书,说是我擅作主张将书借给别人,打了老板的脸面,那我工作都保不住。”   “不如你等几天,人家看完也要还回来的。到时候再借。”   孙祖名知道自己为难了他,只好放弃带走的念头,坐在书店的角落里看书。   正在他看的入迷时,管理员上前打断了他,言明人家来取书了。   孙祖民依依不舍的放手。   管理员将书取走,孙祖民跟在身后,想看看是谁,认不认识能不能从他手中借走这本书。   在书店站台前,逆光站着一位少女。   管理员道:“白小姐,书拿来了。”   白沉音俏生生地接过书本,柔声细语道了句谢谢,转身就要走。   “小姐,等一下。”孙祖民叫住了她,快步拦在白沉音的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   孙祖民这才发现眼前之人是位陌生的少女,穿着时下流行的袄裙。   她有一张流畅漂亮的额脸蛋,杏眼眼尾微微上翘,细挺的鼻子,饱满微翘的粉嫩红唇,乌黑长发及腰,随风飘扬,落在孙祖民的脸庞上,痒痒的,没等他再体会一会,便已经很柔顺地滑了下去。   孙祖民这才注意到女孩的个子挺高的,差不多一米七了。   他的目光往下一扫,察觉出这身袄裙明显与众不同,时下年轻女性的袄裙是七分倒大袖,宽松不显身形,下身黑色长裙。   而眼前这位上身白色袄裙,改成修身款式,露出姣好秀丽的身材,左手露出的半截胳膊纤细光滑,左手腕上套着一只水绿色玉镯,更衬的她皮肤白嫩。   下身水蓝色,边角有蓝色绣花,宛如六月含苞待放的荷花,亭亭玉立,清纯又妩媚。   孙祖民的心怦怦直跳,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比她更美的,他不是没见过,或许是见惯了那些大家闺秀,或许是她出现的时机刚好,总之,眼前的女子忽的走进了他的心膛。   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心中的热血,并随之涌向全身。   白沉音不知道,只是这一伫立,眼前这个傻瓜便对她一见钟情。   “你有什么事?”白沉音挑眉,毫不客气地问道。   “我......”孙祖民回神,想了一下,才回忆起自己要做什么,解释道:“你好,我叫孙祖民,方便聊一下吗?”   白沉音瞧他一眼,淡淡道:“我和你素未相识,想来也没什么可聊的。”   被拒绝了。   孙祖民一怔,随即微笑道:“我是刚刚在书店借读你手中这本书的人,看的入迷的时候,书被你借走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借书?然后再还我。”白沉音含笑,墨黑的眼瞳中倒映出对方的身影,问道:“你是不是金陵学堂的学生?”   孙祖民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心中的悸动消减下去,心想她是不是认识我?   “不借!”白沉音微笑着,说出的话却很不客气,“我真的很忙,暂时对感情毫无兴趣,请你们将兴趣移一移,不要再浪费时间打听我的行踪,多学点对国家有用的东西。”   说完便撇开孙祖民走了。   孙祖民一脸雾水,见她不太高兴的样子,便没有追上去。   站在原地想了想,才醒悟过来,人家是把他当追求者了。   是了,她长的那样漂亮,家境好像也不差,定然有很多人追求她。   哎呀,想通了的孙祖民一脸懊恼。   既没借到书,还在人家的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真是一次不愉快的见面。   失去的痛苦比得到的快乐大的多。   晚上躺在床上,孙祖民的脑海里再次想起白日里的场景,那未看完的书,姑娘含笑的模样、干净利落离开的背影。   这个夜晚,孙祖民做了个带点颜色的梦,天微微亮的的时候,突然醒来,再无睡意。   心中挂念的孙祖民,第二日再次来到书店,往日他都是直接借走,这天却老老实实坐在书店看书。   只是这书本上的字今日却怎么也读不进去,脑海里姑娘的身影不时闪现。   孙祖民啪的一下把书合上,走到借书处,对管理员说道:“还有新来的书吗?”   管理员见他心情不太好的模样,以为是昨日喜爱的书被人强行借走的原因,开口安慰道:“没有新书,要不你随便挑本回家去看吧,如果还回来了,我下班就给你送过去。”   孙祖民压低了声线,问道:“昨天来借书的姑娘你认识吗?”   “不认识,就知道姓白。”   “好吧。”孙祖民失望地回家去了。   第二日,他来了又走了,第三日来了又走了。   第四日,管理员叫住了他,拿出那本曾经让他流连忘返的书交给他,道:“我特意为你留的,为了防止被人借走,都没放书架上。”   孙祖民接过书,发现自己的心情并没有变的喜悦,反而多了一丝失望。   他抿了抿唇,问道:“这书什么时候还的?”   管理员回忆道:“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吧。”   管理员见孙祖民还是不太高兴的模样,又问及人家姑娘的行踪,顿时猜到了些什么,低声促狭地笑他道:“你是不是看中人家了?”   “你别胡说。”孙祖民被说中心事,落荒而逃。   等他下次来还书的时候,管理员偷偷摸摸拿出一本新书递给他,挤眉弄眼道:“这书给你再看一会,等人家来的时候,我叫她自己去找你拿。”   孙祖民翻了一下,这次是关于法兰西大革命的书,同样是他感兴趣的类型。   孙祖民问道:“这是你老板给她准备的?”   “没错,也是过两天来拿。”   孙祖民心中有数了,便在书店安心看书。   然而他一直待到傍晚,也没等到人,从暗搓搓的期待到光明正大的失望。   原本以为第二天可能也要等很久,可第二天刚坐下,白沉音便到了。   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孙祖民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眼里遮不住的喜色。   白沉音同管理员说了两句话,随即转身看向书店里,来回扫了几眼,走到孙祖民的面前站住。   孙祖民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干巴巴地说了句“你来拿书吗?”   “嗯。”白沉音不是很想搭理他的模样,伸手拿书。   书被他捏的紧紧的,白沉音没拉出来,用力再抽,才扯出来。   孙祖民眼巴巴的望着他,想和她说说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瞧着她要走了,急的直冒汗。   白沉音瞧他呆模呆样,心中一动,猜测他是对她上心了。   这念头一出,顿时改变了主意。   白沉音瞥了他一眼,转身愉快的走了。   之后便没有再来过这家书店。   孙祖民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隔三差五便来书店坐坐,心中不时怀念曾经让她惊鸿一瞥的佳人。   白沉音将其冷处理了,转头开始接触第三位人选,那位农商总长之子王孝若。   农商总长王麟人在首/都北平主持经济体制改革,老婆留在老家照顾母亲,儿子在金陵读书,交给亲戚照顾。   王孝若开学就是大四,据传毕业后就要去北平接受王麟的培养,作为接班人培养。   白沉音和他早就通过文会认识,但是之前没有找对象的念头就没怎么接触。   如今想接触也容易,参加文会既可。   频繁接触了三四次后,白沉音便摸清了他的性子中藏着偏执,打消了和他恋爱的念头,感觉和他做朋友挺好的。   许是从小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经不起挫折,万一分手了,定然会纠缠不放手。   白沉音将原本若即若离的距离感落实为朋友间的友谊,绝不越界。   借口想毕业后考虑进机关单位甚至军队,需要认识一些军方背景人物,借着对方的人脉接触到了冯庭。   冯庭是军人,是警察,但他是人,也有朋友,需要交际。   王孝若家背景雄厚,虽然两人不熟,但是当对方邀请他的时候,他多多少少总要赏脸参加一次。   这一参加,便遇到了白沉音。   他在宴会中看见白沉音这么年轻、潮气蓬勃的女孩子时,还以为是谁家孩子被带出来见见世面。   不过当他从别人嘴里得知白沉音白手起家,是近一年来名声鹤起的大作家时,着实吃了一惊。   说实话,白沉音参加的这场聚会里的人非富即贵,最差也是名声显赫的文人学者。   这些人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都是通过多年的打拼,才有今天的地位。   便是年轻的二代也是有了些许成就和威望的人。   而白沉音混在其中实在年轻的过分,当她谈话时,大家都静心倾听,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可见地位绝非旁听小辈,而是地位平等的朋友。   冯庭看不出她有一丝不自在,在成年人的社会里谈笑自若,如鱼得水,更加凸显了她的才思敏捷和情商手段。   这让他十分佩服,甚至心里还产生了防备。 第26章 26   想筛选出一位满意的男友真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   在一个月内, 自然不落俗套的和两位获选人搭上关系,白沉音也松了一口气。   愣头青孙祖民那边不用着急,倒是冯庭这边比较难搞。   白沉音和冯庭接触时, 发现对方特意保持着距离感, 居然对自己抱有戒心。   她哪晓得自己处事老辣,处理复杂的社会关系游刃有余, 被冯庭看作心机深沉, 不敢敞开心扉接受她做朋友。   在白沉音动脑子想办法接近冯庭的时候, 冯庭去相亲了。   这场相亲还是王孝若主持的, 介绍了自己的妹妹王孝敏给他。   王孝敏今年19岁, 同样在金陵师范学堂读大二, 活泼可爱,在学校也算是个小名人, 白沉音见过几次,是个小美人。   但是据白沉音了解, 王孝敏是有个男友的,出身不高, 勤奋好学。   不久之后, 便有冯王两家联姻的流言传出。   白沉音一打听, 冯王两家果然有意结亲,只是王孝敏不太乐意,嫌弃冯庭木讷。   王孝敏生在富贵窝里,什么优秀的男人没见过,冯庭虽然优秀,但不合她的心意。   胳膊拗不过大腿,冯王两家还是联姻了,连定亲的日子都放在了开学前。   虽然不看好这对, 但是既然名草有主,白沉音便将冯庭抛在了脑后,继续发展事业。   糖果厂还是王大妮在管理,但是新开的厂都得重新招人管理。   盖厂、盖小区都要用到砖头水泥,量大的话也是一笔不小的钱。白沉音索性在郊区和农村又开了砖厂和水泥厂,这是劳动密集型企业,正好可以安排手下的家人。   她的事业在飞速壮大,但是可用的人才却越来越少。   于是建学校的事也提上日程,在盖小区的地上划出一片区域,到时候先建学校。   就这样忙忙碌碌,眨眼就到了开学的时候。   白沉音想起孙祖民,微微一笑,开学当天,就和他在食堂来了个偶遇。   孙祖民打好饭,转身就走,眼角余光,似乎瞧见了一道日夜思念的侧颜。   他抬头眼睛一扫,顿时愣住,惊喜之余脑子里闪过一句有缘千里来相会。   这可不是有缘,日思夜思,开学第一天就遇到了。   这时候已经轮到白沉音打饭,孙祖民站在后面等她。   今天白沉音穿着经典的上篮下黑女学生装,头发缠了个甜美的发型,几缕碎发落在脸颊两旁,衬托的整个人都十分温柔文静。   孙祖民看呆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的朋友顺着他的目光,瞧见是学校的名人,笑着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侧小声调侃道:“咱们不解风情的孙少爷有也开窍的一天呀!”   孙祖民回神,对他说道:“王浩,你先去吃饭吧,我忙着呢。”   王浩闻言反而拉他往走,解释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知道她是谁吗?就想着去搭讪。”   孙祖民听到这话,连忙追问道:“你认识她?”他回头,佳人的身影已经渐渐远去,混在一群学生之中。   “也就你从不关心学校里的八卦,孤陋寡闻,才不知道她。”   两人面对面坐着,边吃边聊起来。   王浩问道:“你知道学校有名的大作家白沉音吗?”   听到姓白,孙祖民心中一动,恍然大悟道:“她就是之前学校里很火的天才美女作家?”   他听过同学们讨论白沉音,左右离不开天才、美女、作家、乡下来的、有才这些词语。   “没错,就是她。”王浩吸了一口面条,边嚼边说道:“别看人家是从乡下来的,或许出生比不过咱们,但是才华是实打实的,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就,谁不佩服?”   有天赋的人多了去,但是能真正成长起来的有几个?有些人看好对方未来,会雪中送炭,提前投资。   白沉音属于已经成长起来的天才,现在已经光芒万丈,连前期的投资款都省了,锦上添花谁不乐意。   “追求她的男生不知多少,你直接过去找她,人家可不认识你。”最后,王浩给了好友一个白眼。   孙祖民听完,不得不高看一眼白沉音,同时意识到自己的竞争对手不少,心中生出一股迫切感。   他开口道:“其实我们已经认识了。”   王浩诧异的看他道:“我怎么不知道?”   孙祖名只有王浩这么一个好兄弟,两人在学校时堪称形影不离。   王浩对他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绝不可能有结识白沉音的途径,更不会主动去接近她。   孙祖民将自己的经历告诉给他,问道:“现在她好像对我有点误会,我该怎么办?”   王浩两手一摊,耸了耸肩道:“不是兄弟不帮你,而是兄弟没那能耐,不然我早就自己上了。你可以问问你表哥,他女人缘好,肯定知道怎么对付。”   “切!”孙祖民嘘了一声,继续吃饭。   开学第一天并不上课,交钱领书后孙祖民没有什么事情,便在校园里转悠,期盼遇到白沉音。   “你也早点回家啊,大才女很忙,上完课就回家写作去了。”王浩离开时提醒了他一句。   孙祖民听了很是失望,散步的步伐顿时慢了下来。   正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当他来到学校的荷花池时,远远地便眼尖地瞧见了白沉音的身影。   孙祖民快步走近,才发现白沉音在和一个男生说话,男生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仿佛在吵架。   ……   “白姑娘,你为什么要践踏我的一片真心?”男生语气激动,仿佛受到了侮辱。   事实是这人开学第一天居然被他抓到机会,读了一首酸诗向白沉音告白。   白沉音拒绝后,他还跟在她的身后,不依不挠的问为什么要拒绝他,为什么要辜负他的真心。   难道谁喜欢她,她就要回复吗?白沉音好言相劝,对方却像听不懂一样,还想亲近她。   白沉音很不耐烦地让他不要跟踪自己,一脸冷漠地让他滚的远一点。   滚这个字,让男生突然情绪激昂起来,觉得受到了侮辱,大喊大叫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白沉音冷着脸,呵斥道:“要不是你太过分,不知分寸,我又怎么会对你说过分的话!现在麻烦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你这时候装什么贞节烈女!之前你为了让我注意到你,天天路过三班的窗口,不就是想偷偷看我!”   白沉音闻言一脸黑人问号,“我又不认识你,什么经过你的窗口!那是我上厕所必定会路过三班的教室呀!”   “……”男人表情一滞,摇了摇头大叫起来:“不可能!”   白沉音说完就要走,男生拦在她面前,大声道:“我不管,你今天不回应我,我就不许你走。”   Tnd,这说的是人话吗?这人绝对是脑子有问题的奇葩!白沉音沉了脸,握紧了拳头想要出手。   孙祖民见这情况,立刻小跑过来,插话道:“怎么回事?”   “不关你的事!”男生凶巴巴地对孙祖民说完,伸手扯住白沉音的胳膊,想拉她去人少的小路。   见是孙祖民,白沉音气势顿变柔弱,眼睛直盯盯地瞧他,红唇嘟起,委屈巴巴地对孙祖民叫道:“我不认识他!”   美人有难,岂能不帮!孙祖民二话不说,伸手要扯下男生的手,阻拦他的举动。   男生本就情绪不稳定,见孙祖民多管闲事,负面情绪顿时都转移到他的身上,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孙祖民不肯吃亏,下意识地还手,你一拳,我一脚,两人扭在一起,打成一团。   白沉音站在边上,看似急切地叫唤俩人不要再打,实则站在边上稳的一逼,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根本不把这种小打小闹放在眼里。   等两人打累了自动分开了,男生撂下一句狠话,便一瘸一拐狼狈而逃。   孙祖民同样没讨的好。   他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出身优渥,从来没有打过架,这次动手,同样被揍的很惨。   眼圈青了,鼻子出血,头发上有枯草,衣服皱巴巴的,纽扣都掉了。   白沉音掏出手帕堵在他的鼻前,语速急切地说:“快仰着头,让血倒流,不然会一直出血。”   孙祖民顺从地抬头,眼角余光盯着白沉音,见她一脸紧张的神色,心里像摸了蜜一样,开心的笑了。   “你可真是个傻子,被人打了还笑得出来。”白沉音抿唇,一脸不高兴地。   孙祖民憨笑不语。   之后白沉音扶着他坐到河边柳树下的椅子,将手帕沾水浸透,轻柔地为他擦干净血迹。   又温柔地为他整理衣裳,细心的将他头顶的草、土拍掉,担忧地问道:“你还有哪里痛吗?”   瞧着白沉音为自己担心的模样,孙祖民忽然开了窍,伸手指了指腿,又指了指胸口,委屈道:“这也痛,这也痛。”   白沉音像拍小狗一样,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慰他,温柔道:“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吧。”   “不用!”一听去医院,孙祖民连连摆手拒绝道,“只是小伤而已,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走嘛,去拿掉药抹一下,伤才好的快。”白沉音目光盈盈地望着他,两手握住他的胳膊来回摇晃,不停地撒娇。   这可爱小女生的模样,和之前冷淡清雅的形象迥然不同,孙祖民心头荡漾,哪里还说得出来拒绝的话。   学校门口有不少人力黄包车在等客,白沉音一招手,便有人起身,她点了两个反应地最快的,吩咐去最近的医院。   黄包车夫将两人送到了一所中医馆,医生看了,说只是皮外伤,给他擦了跌打损伤的药酒,吩咐回去好好休息,不能再和人动手。   两人走出医院,白沉音问道:“我好像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   “我就当你不知道好啦。”白沉音抿唇俏皮一笑,“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白沉音,沉鱼落雁的沉,余音绕梁的音。金陵师范学堂文学系大二七班的学生。”   孙祖民笑道:“那我也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孙祖民,祖国之民,物理系大二二班。”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叫我阿音吧。”   “阿音!”   两人相视一笑。   白沉音抬头望天,看已经下午两点多了,邀请道:“你一定还没吃午饭吧?我知道有一家饭馆的味道极好,稍微有点远,一起去吃饭吧!”   “好,我请客!”孙祖民中气十足的回道。   饭后两人约好中午在学校荷花池边见面,便分开各回各家。   孙祖民脸上带伤,怕母亲见了担心,便跑到了王浩家过夜。   王浩见他那副惨样吓了一跳,忙追问道:“是谁胆子这么大,和我兄弟打架?快告诉我,明天我帮你找回场子。”   “用不着!”孙祖民摆了摆手道:“我已经打回去了,你别再找人家麻烦。”   “你也太心软了!”王浩撇了撇嘴,没有追问,转口又问起原因。   孙祖民含笑地将自己英雄救美的事迹说了出来,末了补充了一句:“今天她对我可温柔了呢!”   “了呢!了呢!啧啧,这才半天的功夫,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王浩取笑道。   孙祖民淡然自若。   “我总想着英雄救美太过俗套,却没想到它流传至今就是因为效果斐然。”王浩一副被点醒的模样。   孙祖民嘻嘻哈哈损他道:“英雄救美也得看人,长得帅以身相许,长得丑,来世做牛做马。”   说完哈哈大笑。   睡觉前,他将白沉音染血丢弃的手帕洗干净晾在窗户处,凝视了一会,含笑而睡。   第二天中午,白沉音给他带了自己做的饭菜,一道土豆牛腩西红柿,一份辣子鸡。材料来自空间,味道极佳。   辣子鸡有些辣却很开胃,素来口味清单的孙祖民,脸上冒着汉,大口大口的吃完了所有的饭菜。   最后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满口称赞:“阿音,你做的真的是太好吃了,好想以后每顿都吃到你的饭菜。”   白沉音点了点他的额头,骂道:“想得美!”   “今天放学后,你有事情吗?”   白沉音接着说道:“我准备了一些谢礼给你,想让你带回去。”   “阿音,你也太客气了,不需要。”孙祖民不自知地握住白沉音的一只手腕,双目凝视着她,认真道:“我帮你,不是想让你感谢我什么。”   白沉音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粉唇微微嘟起,无辜道:“可是我想感谢你呀!”   “做好事就应该得到回报!”这话她说的郑地有声。   “嗯,放学后在这里等我!”白揉了揉他的头发,将其弄乱后哈哈大笑而走。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孙祖民不由期待起傍晚的礼物。   其实谢礼不是别的,就是一些水果。   水果是从空间里挑出来的,个大饱满,品相完美,品种齐全,包括苹果梨子山竹黄桃芒果榴莲香蕉荔枝葡萄……总共两大筐。   有些不是这个季节的,有些是常见的,还有些是路途遥远,保存不易的。   当今时代交通不便,这些水果大部分都是在本地稀少或价格昂贵的品种。   傍晚孙祖民见了两大筐水果,觉得太多了,让她带回去一筐,白沉音没要,让挑夫跟着他送回去。   走之前提醒他荔枝山竹易坏,得当天吃掉,榴莲爱吃的人嗅着香,不爱吃的人闻着臭,如果你们家没人爱吃,送人或扔了都可……   孙祖民瞧她如数家珍的模样,显然没少吃,说不准他都没她吃的品种多,含笑点头应下。   回了孙府后,黄夫人见儿子眼圈儿青肿,心疼的很,怒气冲冲地问道:“谁干的?”   “妈,别担心,只是皮外伤。这是我救人时被打的,坏蛋已经被我赶跑了。”   黄夫人脸色依旧难看,但是情绪缓和下来,口风一转,呵斥道:“你才多大,就开始多管闲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活?”   孙祖民低声下气道:“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看不惯男生欺负女同学,这才动了手,以后不会了。”   “嗯?”黄夫人一听女同学,立刻警觉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语气平静道:“这女同学应该长的挺漂亮的吧?”   在她的心中,这女同学的形象跌落谷底,一系列贬义词标签贴在了她的身上。   “唔,是挺好看的。”孙祖民不习惯和长辈讨论女同学,有些不自在。   于是主动提及白沉音送的礼,笑着说道:“她为了表示感谢,今儿送了不少水果过来,妈你尝尝。”   “不尝,水果而已,有什么好吃的。”黄夫人目露不屑,什么水果她没吃过!   “妈,你真不吃吗?那可是儿子卖命挣来的。”   管家适时呈上一盘洗干净的水果,黄夫人眼睛一扫,停在了黑紫色的果子上,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管家也不知道,便看向小少爷。   恰好晚上白沉音交代的时候,讲解过,孙祖民起身拿了一个扳开,露出棉白色的一瓣一瓣围成一团的果肉。   “这叫山竹,听说广东和海南才有,只能吃这白肉,里面是种子。”   山竹看着皮厚,其实一摔就烂,受不得一点颠簸,保质期又短,只有两三天,在后世交通那么发达,卖价也不算便宜。   孙祖民吸了一瓣,顿时被滑嫩凉甜的口感征服。   看他那享受的模样,黄夫人也拿起一个尝尝,但她力气小没打开,管家连忙打开一个递给黄夫人。   黄夫人尝了一口,唇舌间细滑的口感,无法形容的美味,让人回味无穷。   原本对小姑娘的印象顿时扭转,变成了背景深厚,想来能吃的着这等美味水果的人,定然是和她孙家门当户对的人家。   吃完了一个又吃一个,然后尝了荔枝,味道同样绝佳。   她命管家将所有水果送上来让她看看,在等待的时候。边吃边问道:   “你这同学多大了?家里做什么的?怎么到金陵来读书了?”   黄夫人再次问起白沉音的信息,明显态度友善耐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本基友的书,甜文:《穿书之炮灰女配求生存》   宁叶颜因为踩到肥皂意外穿越到了一本以男主视角的修仙爽文里,成为被一笔带过的小炮灰晏夜宁,至此走上了夹缝中求生存的修仙路。修仙打怪,结果,咳咳……被怪叼走了!   另一个基友的书,这本是爽文啦:   《去他的替身》 作者:蓝十六   一句话:替身?火葬场了解一下。   文案:   夏媛媛跟了秦骁明五年,几乎从没跟他说过一个“不”字。   她体贴入微,她听话懂事,   她从不黏人,永远懂分寸知进退,   无人知道南城的秦氏总裁其实是有女朋友的。   她卑微到了极致。   原本以为自己的隐忍和温柔终会换得男人的真心,   然而无意中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   从此看开,   潇洒离开,再不留恋分毫。   以为不过是女人的小伎俩,欲擒故纵罢了,   秦骁明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看着女人离开。   谁知,   离开男人后的夏媛媛高调回归演艺圈,   演戏、上综艺、拍广告、做公益,甚至搞投资,   样样不落,风生水起。   秦骁明觉察出滋味的时候,   夏媛媛已经和影帝出双入对,登上了热搜头条。   秦骁明利用一切资源压热搜。   制造机会假装偶遇,偷窥她的微博,以及不停的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可看着昔日里对自己笑的明媚温柔的女人,此时却连正眼都不给自己一个。   秦骁明只觉得心碎的一地。   得知影帝要对夏媛媛表白的那天晚上,   秦骁明跪在夏媛媛家门口一夜,就是不让她出门。   夏媛媛看着低到尘埃中的秦骁明,淡淡道:“秦总,您这又是何必。”   秦骁明抬头,眼里尽是深情和懊悔:“媛媛,求你别走。”   再后来……   秦骁明在夏媛媛荣获影后的颁奖典礼上,高调下跪求婚。   镁光灯闪烁,   主持人以及众明星尖叫等待,各路网红营销号实况转播。   原本一场官方的颁奖典礼,瞬间变成了秦家的求婚盛宴。   看着秦骁明眼里期待而又卑微的眼神,   夏媛媛好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爱跪就跪着吧!   夏媛媛亲吻了下奖杯,和观众招招手,转身便消失在舞台上……   【追妻火葬场】   【男女主深爱彼此,彼此身心唯一。】   【真替身,后期会解释清楚。】   【都市沙雕爱情】 第27章 27   “她是我们学校大二的学生, 家里好像是开了一家糖果厂。”   黄夫人打断他的话,问道:“就一家糖果厂?她爸爸是做什么的?”   “哎呀,妈, 人家和我只是同学, 你问那么详细做什么。”孙祖民不好意思道。   黄夫人戳了一下儿子的脑门,理直气壮道:   “真是普通同学我还不问呢, 但是你这是普通同学吗?万一不满意, 我得在一开始就得给你念想掐死。免得像隔壁刘家儿子自由恋爱, 和贫家女私奔了, 最后没钱反而抛弃人家自己回来, 丢尽脸面, 那才气死人。”   “妈,我才不是这种人。”孙祖民最怕他妈扯八卦, 立马回道:“她家里的情况我没打听,还没影子的事瞎打听干什么。”   接着又补充道:“不管她是什么背景, 她本人的才华是无人能及的。”   好吧,反正家里能开得起厂, 家境也不会差到哪去。黄夫人漫不经心地问:“她还有什么大作不成?”   说起这个, 孙祖民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他还没来得及找她的书看,也不知道哪些书精彩。   好像她还写情情爱爱的东西,若是让他妈知道万一觉得她不正经怎么办?   他转念一想,他妈总会知道的,现在瞒着也没用。   于是便道:“我还没来得及看呢,只知道作者名也叫白沉音,出了好几本书,也曾在报纸上连载小说。”   “妈你不是喜欢看小说吗, 她也是作家,说不准你也看过她的小说。”   “嗯?”黄夫人抬头,目光中流露出诧异和不可置信,“作者名叫白沉音?”   孙祖民点头。   黄夫人问道:“是不是在金陵晚报上连载过小说?”   “应该有在上面连载过。”   黄夫人顿时笑了起来,态度变得热情起来,“什么叫应该?如果真的是这位大作家,儿子你可得把她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管家适时补充道:“夫人可是白小姐的忠实读者,书房里翻的最多的便是白小姐的书了。”   “金陵晚报连载白小姐的书时,是卖的最好的,现在家里还收着一叠一叠的报纸,夫人时不时就要重读一遍。”   “就你多嘴。”黄夫人柔和的呵斥了一句,笑着对孙祖民说道:“你可要和人家好好相处,顺便帮我问问,宣娘最后等到叶良辰没?”   “宣娘是谁?”孙祖民一脸懵逼。   黄夫人感叹道:“是她写的《宣娘传奇》里的女主角,当初我可是为宣娘流尽了眼泪!”   管家解释道:“宣娘人美善良,但是命运多舛,最后男主叶良辰一去不回头,宣娘还在家乡痴痴地等着,实在是苦命。”   这是白沉音写的一部虐恋情深的言情剧,开放性结局,解开重重误会后,男主和女主中间还是有着隔阂,于是男主离开了家乡,去国外留学。   孙祖民瞪圆双眼看着孙管家,心想你都快六十岁了,居然还看这个。   孙管家读懂了他的目光,连忙解释道:“这不是夫人爱读吗?读完了放在那,我就顺便瞧了瞧这话本有什么魅力。”   他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没想到白姑娘写的这么好,连我这么个糟老头子,都止不住的上头。”   说完,他竖起大拇指,道:“我也看过别人写的,都没有白姑娘写的好。”   “写的是真好!我和那些夫人还会互相借书,尤其是她不出名时写的书,有的发表在小报纸上,已经成了绝版,只有刘夫人有收集到。”黄夫人同样称赞。   孙祖民看了看管家,又看了看黄夫人,问道:“那咱家书房有不她的书?”   管家回道:“都有的,比外面还全。一直摆在书架上,只是你从来没注意过。”   恰在这时,下人将两筐水果都抬了上来。   黄夫人起身打量,心情和之前迥然不同,欣喜道:“这芒果个头挺大的,数量也不,正好配上山竹送给你姨母尝尝。荔枝已经过季了,难为她能弄到,送点给你外婆尝尝。”   “妈,你安排就好。”孙祖民起身道:“我去书房看看。”   孙祖民进了书房,往黄夫人摆放小说的书架一扫,果然看到一溜的标着白沉音著的书。   他一一扫过书名,目光定在《重生修仙》上,这本书一共十册,此时整整齐齐摆在书架上。   孙祖民取出第一册 ,翻看一看,居然有被翻过很多次的样子,没想到他妈居然还看这种书。   他躺在沙发上,打开第一章 ,一读便停不下来。   下人叫他吃晚饭,他索性将书拿了下来,对黄夫人说道:“妈,你也喜欢看修仙啊”   黄夫人一瞧,顿时笑了,“这书看完就借给朋友们看了,最近才还回来,估计被不人看过,才翻旧了。”   黄夫人见他上头,便劝道:“你是学生,还是要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不要太过沉迷这些话本。”   “好。”   话是这样说,但孙祖民这天还是熬到深更半夜,将第一册 看完才入睡。   第二日睡眼惺忪的去上学。   之后每晚必读一册,直到看完,便不看了。   得到黄夫人的默认后,孙祖民对白沉音越发热情起来,白沉音得知了孙母的态度,反而顾忌起来。   毕竟她现在只是想谈一段恋爱,还没想好这辈子要不要结婚。   学校里订婚结婚的学生不再数,若是谈个一年半载,家长催结婚怎么办。   白沉音脑子里闪过奇渣无比的念头:若是不能让她产生结婚的念头,那得趁早替分手。   好吧,其实她就是馋他的身子。   虽然没有说在一起之类的话,但两人默契的步入了恋爱模式。   此时代科技有些落后,但娱乐项目还是很丰富的。   两人一同打过网球、羽毛球,看过斗鸡,爬过山拜过庙。   孙祖民喜欢骑马,恰好孙家有一片马场,以前他得空便去骑马。在得知白沉音感兴趣却不曾骑过,便带她来到马场教她骑马。   两人共乘一马,白沉音坐在前面孙祖民坐在后边,两人搂在一起,孙祖民双手越过白沉音的纤纤细腰牵着马绳。   在走地远些后,左右无人,他便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纤纤细腰,白沉音回头却见他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好似刚刚不是他动的手。   白沉音嘻嘻一笑,反手就在他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嘶!”孙祖民疼的倒吸气,连忙告饶。   “姑奶奶,我错了!”   孙祖民不好意思道:“刚刚不知怎么的,手就掐了上去。”   “刚刚不知怎么的,手就掐了上去。”白沉音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吐了吐舌,对他卖萌。   孙祖民记吃不记打,刚刚还被掐了一下,现在见她并没有生气,顿时蹬鼻子上脸,将手直接放到她的腰上搂住了她,脑袋贴在白成音的脸侧。   耳朵是白沉音的敏感带,孙祖民呼吸间温热的风缓缓吹入她的耳朵。   白沉音顿时身子软了起来,抗拒无力,两颊升起一抹红晕。   孙祖民瞧她,只见她双目含情,眼睛里没有明明泪水,却仿佛一面湖泊,给人水汪汪的感觉。   面上皮肤光滑细腻,几乎看不到毛孔,脸颊上一抹红,更衬得皮肤雪白。   本就姿色过人,配上粉嫩滋润的红唇,更加让人垂涎欲滴。   孙祖民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上去。   白沉音本就是荷尔蒙萌发,恋爱欲满满。而孙祖民外貌英俊勇武,在后世能进娱乐圈出道的那种,符合她的审美,不然也不会主动勾搭他。   当下被他撩动情欲,便微微抬高下巴,回以热吻。天雷勾地火,两人一时间情难自禁吻地难舍难分。   孙祖民的手没有乱动,但是将白成音抱得紧紧的,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第一次的初吻,呼吸并没有错乱,仿佛身体的本能一样,吻了很久。   等两人回去的时候,白沉音的粉唇已经变红唇,微微有点肿了。……   在某天约会的时候,白沉音突然想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有听过戏班子表演,便问孙祖民有没有看过戏。   孙祖民不爱看戏,不过黄夫人倒是经常看,耳濡目染下多多也有些了解。   “你若是想听戏,我倒是知道个好去处,在朱雀路那儿,有个老戏班子。”   两人坐上黄包车,直奔朱雀路。   进门时,门房大爷一见孙祖民,眼睛一亮,立刻叫到:“孙爷,你来啦,快请进!”   门房大爷瞧着两人紧紧扣住的双手,问道:“这是哪家小姐呀?你们真登对!”   “刘大爷好久不见!她姓白,你叫她白姑娘便是。”孙祖民听到夸赞,心情很好,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赏了他。   随后直接拉着白沉音进门。   白沉音回头望了一眼门房,纳闷道:“我们不用买票吗?”   孙祖民含笑解释道:“我娘和婶娘们都是这家戏院的常客,办了包月,孙家人进来都不需要重新买票。”   “我带你进来,也是不收的。待会我给你也弄个包月,以后你想看就看。”   白沉音没想到他还想到了这茬,心中甜蜜,顿时倾倒在他怀里,浑身都要挂在他身上一样。   孙祖民搂住她,继续介绍道:“这家戏班的班主是很有生意头脑的人,虽然自家有戏班子唱白局。还跑到外地请别的戏班子来唱戏,常锡文戏、绍兴戏、京剧……”   还没说完,便已经到了戏院里,孙祖民停下介绍,问道:“你要坐包间还是外面?”   白沉音扫了一眼,这戏楼是圆形,上下三层,中间是大厅,搭着戏台。   她看着二三楼围栏边上也有座位,便道:“我们坐外面吧。”   孙祖民见她扫了一眼二楼的座位才下的决定,便让一位跑堂将两人安排在二楼。   两人一坐下,跑堂便问道要什么茶?   孙祖民熟练地点了茶和瓜子糖果橘子等零嘴,摆满了桌面。   此时戏班已经开唱,是一出京剧《四郎探母》。   两人边听边吃,没多久,便见冯庭带着一位女上楼,白沉音恰好抬头,四目相对,白沉音便打了个招呼。   这一打招呼,本来愁眉苦脸的女看到孙祖民和白沉音,顿时怒转晴,提出要和两人拼桌。   这女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和冯庭订婚的王孝敏,今儿被逼着和冯庭约会,一直沉着脸,拒绝同冯庭交流。   白沉音两人做的桌子恰好是四人位,王孝敏也不管孙祖民答不答应,一屁股坐在白沉音身边。   孙祖民无奈,只好邀请冯庭也坐下。   好好个两人行变成四人行。   王孝敏坐下后松了口气,然后便抬头四顾,见到对面果真坐着她男友,还向她招手,心中庆幸自己机智。   原来她和男友说被逼约会后,男友便大发脾气,扬言要跟在她身后。   王孝敏心中正为难呢,见着有认识的人,不得死皮赖脸坐下,免得单独面对冯庭。   冯庭见未婚妻终于不再阴沉着脸,觉得自己也轻松了些。   四人互相之间都认识,恰好白沉音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见两人似乎相处不太和谐,为了防止影响到自己,便主动领导话题,很快便化解了这尴尬的氛围。   冯庭见她三言两语,便扭转了时局,让大家心情愉悦起来,忘了烦恼,再次体会到了她的社交本领。   这时候他不再觉得她心计深沉,这些天和任性天真的王孝敏相处,他终于意识到还是白沉音这种人适合做贤内助。   明明说好来听戏,却变成了朋友聚会。   直到散会,四人也没记着今天唱了啥戏。   冯庭亲自送王孝敏回去,白沉音则和孙祖民看着两人坐上小汽车离开,便交流了一下对两人的看法。   孙祖民主动提及王孝敏的男友张栋梁,原来他和张栋梁还是朋友,早就发现了张栋梁坐在对面,只是面上不动神色而已。   说到这儿,他摇了摇头,显然不看好这对情人,觉得王孝敏当断不断,日后定然难幸福。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忍妻子还有一个男友,王孝敏若不做改变,只怕张栋梁日后会遭遇不测。   白沉音同样不看好,但是她不看好的是冯庭和王孝敏,两人不一定能撑到结婚的时候。   王孝敏至今还和男友保持关系,没有断了联系,而张栋梁敢跑来监督女友,可见两人都是胆大的主。   王家明知联姻一事迫在眉睫,仍旧对王孝敏放任,可见是真的很疼女儿,不然早关家里了。   若是哪天王孝敏做出不得了的事情,先斩后奏,王家人估计也是先帮她遮掩擦屁股。   两个人打了赌,孙祖民认为冯王必定会顺利结婚,白沉音则赌两家婚事必有波折。   ……   没两天,白沉音同孙祖民一同逛街买衣服,便偶遇了王孝敏和其男友张栋梁逛街。   张栋梁个人高,人也瘦,带着金丝边眼镜,看着就是个斯文人。   王孝敏搂着他的胳膊,一手拿着糖葫芦,笑得很开心,都没注意到边上有熟人经过。   白沉音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心中怀疑冯王两家联姻背后的真相。   张栋梁同孙祖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两对人就此错开,各逛各的。   白沉音颜值高身材好,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孙祖民一口气为她买了差不多七八身衣裳,嫌提着碍事便让人提前送回去了。   期间白沉音路过一间宠物店,便进去逛逛,店里也卖可爱的猫狗,白沉音素来最爱这些活泼可爱的动物,一时走不动路,在那抚摸不止。   孙祖民见了,便笑着问她想要哪只。   白沉音却摇了摇头。   “原先我也养过一只猫,但是我娘对猫狗的毛过敏,我就将那只猫送人了。”   孙祖民道:“这有什么好烦的,正好我也喜欢猫,就把猫先养在我家吧。你得空便来撸就是了。”   白沉音还是不同意。   她明白孙祖民并不是真的爱猫,只是在讨好自己,她心里想着日后说不准要分手。   现在将猫交给他养,也不过是轻松一时。   而且他说的养,定然是交代给下人养,万一日后养的野了,不肯再亲人倒麻烦。   孙祖民见她实在喜爱,却有种种顾虑,这才作罢。   回了家,他还想着白沉音依依不舍的模样。   恰好再过半个月,便是白沉音的生日,正要给她一个惊喜。   为了显得足够用心,孙祖民想了一圈,终于从记忆里扒出一个人物――宋太太。   宋太太是黄太太的一个表姐,家里养着好几只猫,是个爱猫人士。   宋太太家里还有她儿子从国外给她带回来的异国短毛猫,养的比人还精细。   孙祖民想打电话给宋太太,让下人找来电话簿。   谁想打过去后,接电话的人却告诉他,宋太太出去打麻将了,不到三更半夜不回来,便是打个通宵也有可能。   问他有什么事,如果急事的话,可以去找宋太太。   孙祖民只好道一句没事,挂了电话。   只是心里挂念着送猫的事,夜里都没睡安稳。   等到第二日醒来,冷静了下来,孙祖民想着问亲戚要猫,到底不好。   尤其是宋太太爱猫如命,即使忍痛割爱送了一只猫过来,日后也会时常过问猫的情况。   到时候再惹白沉音不自在,还是得自己买一只才好! 第28章 28   白日里要上学, 空余时间还要和白沉音约会。   孙祖民只好让下人帮忙打听哪里有出色的猫狗出售,得空的时候亲自去挑选。   白沉音感情得意,还要兼顾房地产开发, 一时没空码字, 编辑金罗志久等找上门求稿。   金罗志曾经帮她融入本地作者圈子,对她多有照顾, 白沉音也承他的情, 自然满口应下。   送走金罗志后, 她在桌前思索片刻, 提笔写了一篇当前时代先婚后爱的故事。   开篇男女主只闻其名, 不曾相识, 由于家族安排,不得不成婚。   当前时代凡事听从父母之命结了婚, 之后喝了洋墨水的男人,多有看不上这旧式妻子的, 仿佛只有自由恋爱才配得上新式二字。   男主是从国外留学归来,迫于家人压力, 心不甘情不愿娶了高门之女。   而这高门之女同样是心情复杂的嫁给了男主。   两人的交集从洞房之夜男主故意喝醉吐了女主一身, 女主气不过打了他一顿, 第二天男主酸痛,女主却说是他自己磕碰.....   由于白沉音要写作,约会的时间减少了,孙祖民得空便去看猫,最后在一家宠医院,看中一只有着蓬松长毛的橘色波斯猫,脑袋圆圆大大,两颊丰满, 三个月大,活泼好动,十分可爱。   白沉音的十六岁生日过得很低调,白天正常上学,放学后只约了孙祖民一起吃饭,至于王大妮那边,她说约了朋友一起过,家里不用准备了。   王大妮猜是孙祖民,乐见其成。   反正白沉音素来有主见,做事有分寸,王大妮也不大管。   现在她从工作中找到了乐趣,一心一意打理工厂,经过锻炼,心态转变,向女强人发展。   孙祖民很有心意,在酒店定了一个包厢,提前定制了西式的生日蛋糕,还准备了玫瑰花束,化妆品、首饰等等。   白沉音叫了黄包车来到酒店门口,孙祖民在大厅守着,手里拿着报纸,不时抬头望向门口。   白沉音一进门,他便注意到了,当即起身上前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包厢。   白沉音见他不仅特意理发还抹了发蜡做个造型,穿着一身时髦的西装,脚上皮鞋光可鉴人,配着炯炯有神的眼睛,瞧着像一位社会精英,和往日大不相同。   她笑着调侃道:“今天最大的惊喜就是你收拾的人模人样,让我眼前一亮。”   孙祖民听了露出喜色,笑道:“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你要是喜欢我这样,我天天都这样打扮给你看。”   虽然他不是女人,但是心思是一样的。   白沉音表示自己有被他取悦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要亲他脸颊。   孙祖民低头,轻轻吻了她一下。   两人进屋,包厢里只开了中心一道灯,白光正对着蛋糕,上面写着英文“Iloveyou”。边上的座椅上摆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鲜红玫瑰,中间粉色玫瑰同样拼成我爱你。   一只萌萌的长毛波斯猫缩在笼子的一角睡觉,听见动静便对着人喵喵叫个不停。   白沉音惊喜万分,抱紧孙祖民说道:“好开心!谢谢亲爱的。”   孙祖民见她开心,礼得到了肯定,同样发自内心的愉悦起来。   “它叫什么名字呀?”白沉音先伸手将波斯猫从笼子里抱了出来,小猫紧紧抓住她的衣裳,圆圆的猫眼好奇的望着她。   “还没有取名,阿音,你来给它取个名字吧。”孙祖民含笑地望着她,心中十分满足。   白沉音笑道:“我曾经听说过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压倒坑,它毛色沾了橘,日后定然也是能吃的主,不如就叫它小胖墩吧。”   孙祖民头一次听到这种有趣的说法,嘴里呢喃着重复了一遍,点头应好。   白沉音将小胖墩抱在怀里,小胖墩也不挣扎,乖巧的窝在她的胸前,脑袋搭在她精致的锁骨处。   孙祖民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打开包厢里所有的灯,房间里立刻亮如白昼。   他拆开一个礼品盒,从中取出一根银光闪闪的项链,亲自为白沉音戴上。   一只镶钻小天鹅落在了锁骨窝,在灯光下闪耀夺目。   “真好看!”孙祖民此时心中有股冲动,很想吻一吻她这精致诱人的锁骨。   白沉音笑道:“我还没看呢,你倒是夸赞上了,快拿镜子来让我瞧瞧。”   孙祖民让人取了镜子过来,吩咐上菜。   白沉音在镜子前左瞧右瞧,美滋滋的。   虽然这些东西她多的是,但是孙祖民这么用心,还是让她很开心的。   两人吃了饭,孙祖民问她猫要怎么处理。   白沉音道:“还是我自己养着吧。”   “我在梧桐街有一套空置的房子,写作需要安静的环境时才会过去坐坐。阿姨固定时间来打扫。便将小胖墩放在那里养吧。”   “只是那里并没有猫能吃的用的东西,今晚还是你带回去,明天交给我吧。”   养猫的事情说定,房间一时安静下来。   你望我我望你,白沉音眼睛弯弯,笑道:“你若是没什么话,我可就要回家啦。”   “怎么会没话,我心中有好多话想对你,只是现在并不想讲。”孙祖民伸手将白沉音揽在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孙祖民才出去打了个电话,叫司机来接。   两人虽然磨蹭了这么久,但并没有过最后一道防线。   他先将白沉音送回家,这才回去。   黄太太正在家里等着,见他去时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回来时却凌乱,心中猜到一些,张嘴想说他几句。   但是转念一想,儿大不由母,现在学的都是西方那一套,她那一套年轻人都觉得落伍了。   反正儿子吃不了亏,于是话到嘴里转了一圈,就说了一句让他早点休息,自己便先一步回房了。   第二日正是周末,孙祖民难得睡了个懒觉,午饭后便将猫送到白家。   王大妮和白沉音现在都属于忙人,又不缺钱,便招了两个阿姨,一个做饭一个打扫卫生。   开门的是厨娘刘婶,她一见是小姐的小男友过来了,连忙招呼道:“是孙少爷呀,小姐正在吃饭,你快进来一起吃吧。”   “好勒,谢谢刘妈妈。”   孙祖民来过几次,熟门熟路的来到客厅,没多久刘婶便盛了一碗给他,为他多加了双碗筷。   说起来他和两位阿姨已经混熟,和王大妮接触的最少,只知道她忙于工作,早出晚归,很少在家。   白沉音曾经透露过,日后要继承家产,亲自管理工厂。   这正符合她一直以来树立的独立形象,孙祖民本就没有想过让她守在后宅里的想法,反而欣赏,觉得这才是新时代的女性。   两人吃过饭上了车,司机将两人送到地点,将猫粮猫碗之类的东西放进院子里,便开车回去了。   这是一套上下两层的小别墅,院子用铁栏杆围着了,一道大铁门,院里左右两侧是小花圃,现在开着菊花。   进了屋,孙祖民发现里面装修是西式风格,整体属于田园风,落地窗的窗帘是金丝边绿色印花,沙发桌椅俱全,低调奢华,空间色泽柔和养眼。   家具电器都是当代最新款,可见装修用了心。   孙祖民心中吃惊,难以想象这花了多少钱,真是没想到白沉音家底真心不错。   他笑道:“你这秘密小屋还挺养眼的,搁谁都得文采大发。”   白沉音调侃道:“那你在这多住几天,看能不能熏陶一下你的文学素养。”   “你要是乐意,我一直住在这也成。”说着他便抱住了白沉音亲了亲她的脸,心中十分甜美。   白沉音将他推开,道:“还不赶紧将东西拿进来,我要把小胖墩放出来了。”   说着便打开笼子,将猫放了出来。   小胖墩胆子很大,在原地站了一会,没有发现危险,便在房间里跑了起来,探索新的世界。   孙祖民将东西提进来,在白沉音的指挥下降东西放在一楼的一个房间里。   随后便在房间里转悠。   一楼有厨房客厅卫生间,还有两间卧室,主卧室向阳,有着一扇大窗户,正对着花圃。   白沉音就住在主卧室,房间里有着一张雕漆红木大床、桌椅衣柜,家具齐全。   床头一侧是床头柜,一侧是化妆桌,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瓶瓶罐罐。   化妆柜对面是桌椅,上面摆放着笔墨稿纸、台灯,边上还有一个书架。   可以想象主人趴在这里创作的情景,抬头便可看到窗外景色,闻到花香。   卧室本来挺大的,被这些东西塞得满满当当,显得有点小了。   白沉音道:“我懒得去书房,便直接在卧室里写,写累了往床上一趟,还能休息一会。”   他往楼上去,见没人住,家具什么的都用布盖了起来,明显清冷的多。   参观完毕,孙祖民很是羡慕:“你这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嘛。”   他心里已经想到或许婚后两人可以一起住在这里,没有外人在,过神仙眷侣的日子。   若是生两个小孩,可以在花圃那搭一个秋千,美得很。   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白沉音便道:“你有没有喝过奶茶,我做奶茶给你喝吧。” 第29章 求求大家收藏我呀(期待地搓手)   白沉音的确时常在自己的小屋休息, 也会自己动手做饭,家里米面油盐,调料俱全。   只是缺牛奶, 还得现在出去买。   孙祖民一听这么麻烦, 便想放弃,“算了, 以后我来的时候顺便给你带来, 等下次再做吧。”   白沉音道:“我知道哪里有卖的, 家里有自行车, 快的很。”   “那好吧!”孙祖民笑道:“我好像还没骑车带过你, 牛奶也不必急着买了, 咱们一起转一转吧。”   白沉音出门基本都是坐黄包车,买来的自行车就扔在后院, 长时间不用,已经落了很厚的灰。   孙祖民将它擦干净, 便在院子里骑了一圈,是否能正常使用, 转头对她说道:“你这车子挺好的, 骑着也轻快。”   车子是红黄相间的颜色, 十分亮眼,白沉音道:“当初就是它好才买的,花了我快二百块大洋。”   孙祖民拍了拍后座,示意白沉音上车,白沉音急忙忙回屋,头也不回地道:“稍等,我拿个垫子垫在下面。”   她想着待会儿还要买菜,便又带上钱包, 塞上许多零钱。   这才侧坐在后,双手搂住孙祖民的腰出发。   由于说好要转转,孙祖民随意找了个方向骑过去,两人转了半天才回来,顺便在外边吃了饭。   回来后两人一起做了奶茶,幸福感和成就感十足,这些都是美好的回忆。   热恋中的情侣,总是过分亲密。两人喝了奶茶后,又滚到一起亲亲抱抱。   这次房间足够隐蔽和方便,满满的安全感,两人顺势躺在床上,亲了一会,白沉音的手不知不觉伸了进去抚摸。   “别乱动!”孙祖民也是热血方刚的男儿,佳人在侧,被撩拨地热火燃心。   “我就动!”白沉音眉眼带笑,笑呵呵地故意挠他的腰和咯吱窝,这都是他的痒点。   “好痒!你再挠我就要挠你了!”   孙祖民左避右避,还是避不开她作怪的小手,便围魏救赵反攻回去。   挠着挠着手便变成了抚摸,那细腻光滑柔软的手感,让他流连忘返。   白沉音再次亲他,手指轻轻的在他后背划过一遍又一遍,转了一圈又一圈。   不知不觉,他的衣裳便落到了地上。   两人情投意合,水到渠成。   完事后,白沉音心满意足,仿佛经历长途跋涉完成目标,身心松懈。   她突然想抽/烟,便从抽屉掏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你居然抽/烟?”孙祖民大感惊奇,“我怎么从来没见你抽过呀?”   白沉音笑了笑,解释道:“我基本不抽,但有时候卡文实在焦躁,便忍不住抽一个解烦。”   几辈子下来,伴随着经验的丰富,白沉音也学了不少坏的习惯,但是她明白其中的好与坏,能控制住自己。   只是偶尔才会放纵一下,无伤大雅。   孙祖民伸手要抢她手中的烟,道:“那你现在烦什么?让我也抽一口解解烦。”   “我不烦,就是突然想抽了。”白沉音抬手,将烟/头灭掉,侧着身子搂住他,像是吓唬小孩子一样,道:“抽/烟有害身体健康,而且以后还会有一口老黄牙,你可不能抽!”   她的语气软软地,眼睛含笑,微微红肿的嘴唇,没有一点儿威慑力。   孙祖民觉得她可爱极了,简直想要一口将她吞下。   于是他堵住了那一张一合的红唇,再次激动起来。   晚上到了离别的时候,孙祖民依依不舍,只觉得离开一分钟都觉得万分万分想念。   他问白沉音什么时候订婚,白沉音却摇了摇头,不许他将此事透露出去。   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说出来,但是作为男女朋友,走到这一步,不应该想着见父母定下终身吗?   白沉音很是无情地告诉他,她现在就是不想。   一旦订婚结婚,那就是成年人,跨出孩子的界限,人们的容忍力大大降低。   孩子们做出荒唐的事,大人一笑而过,而年轻人做错事,反而会被打上种种标签。   一旦订婚,她便要背上孙家长孙未婚妻的包袱,黄夫人也有理由来干涉她的举动,定然会不自觉的想要将她培养成合格的儿媳妇。   跨越阶级后,无聊的人还会关注她的言行,不时加以评论。两人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到处奔跑游玩,毫不在意体面。   那样太累。   反正如果一直在一起,名分也不是非得现在就要。   白沉音说的信誓旦旦的,孙祖民半信半疑,但她坚持不肯现在就商议订婚之事,孙祖民被说服了,只能答应此时暂且作罢,等毕业再议。   走出最后一步后,两人更是蜜里调油,形影不离。   没事撸猫遛狗,做做奶茶蛋糕,一起种花种草,书跳舞……   日子的确快活的很。   这些约会都是发生在这栋房子里,在这里没有外人探视的目光,两人如胶似漆,随心所欲。   不过好日子没过多久,斧头帮便有了麻烦。   警察在对斧头帮的势力进行限制和监管,一些场子的负责人还被抓走了。   想和解,那就来谈一谈。   冯庭约了斧头帮背后的主人见面!   白沉音皱了皱眉,让人将冯庭的详细情报拿给她。   原来冯庭空降金陵警厅局长后发现本地势力鱼龙混杂,贪污腐败严重,警厅成了筛子,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的到处皆知。   他先不动神色伪装成纨绔二代,等摸清了警局情况后,雷霆行动,该处置的处置了,能收服的提拔。   收服手下人心,整顿警局,将警局变成了自己的一言堂。   之后和金陵豪门王家联姻,有了本地权贵的支持,他便将目光移向金陵混乱的黑/势/力。   金陵大大小小的黑/帮无数,可以按照方向分为四个区域。   其中南城区最混乱,可能一条街道便有几个混/混组成微型社团。   东城区和西城区的黑/帮,背后都有权势之人,除了经营嫖/赌/毒行业外,还为人做阴私之事。   斧头帮在北城区,本来只是一个小帮派,自从换了领头人后,便进入高速发展时期,如今在北城区堪称一家独大,占据了一半的地盘。   白沉音出冯庭是个有主见,有理想的青年,定然想要在这职位做出成绩。   若白沉音站在他的位置,也是攘外必先安内,先解决内部问题,掌控警局。   然后处理金陵混乱的黑/势/力,可是警局人手就那么多,再怎么制约黑/帮,还是力有不逮。   那么选择一个帮派进行扶持和控制,让其和其他黑/帮火拼,反正损伤的不是自己的人,胜了她的势力大增,输了也不会影响她的地位。   还可以转头换一个重新扶持,甚至心黑点,直接扶持赢家。   而斧头帮规矩森严,管理的区域治安好,不惹事不闹事,还能帮警局处理一些疑难问题,简直是最佳选择。   若白沉音来做,也得逼出背后之人,能否合作。   白沉音将冯庭的想法摸的清清楚楚,对于到底去不去,一时间犹豫不决。   说实话,她一开始发展黑/帮,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积累资本。   她早就想开厂做大资本家,享受华衣美食,衣来张口的生活。   但是一方面是年龄限制,另一方面便是这时期勒索敲诈太多,群众习以为常,她可受不了。   万一哪天喂大了胃口,来个李代桃僵,直接抢了她的基业怎么办?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自己做黑帮,既免了被敲诈的烦恼,还能护持自己的企业顺利成长,顺带培养自己的势力和人才。   斧头帮作为小帮派的时候便算了,只要发展壮大,定然会引来上层人物的关注和觊觎。   现在她已经名声鹊起,有了身份地位钱财,这个黑/帮是不是全属于自己已经不重要了,找个合伙人还能加速它的壮大。   反正她之前安排的人已经在一片战乱之地站稳跟脚,只要这处势力不被人插手即可。   她本来想等时机成熟,和孙祖民摊牌自己的身份,见一见孙家掌权人。   若是能和平共处那就是双赢,不能便一拍两散。   但是孙家如日中天,现在斧头帮还不是那种有力统治金陵的地下势/力的帮派,孙家不一定能得上她这个合作者。   白沉音思索起和冯庭合作的可能性。   通过短暂的接触,白沉音出冯庭并非心狠手辣之人,相反,他正直有底线,不迂腐,不功利。   没有意外地话,前程远大。   这也是她当初好他的原因。   若是和他合作,将斧头帮发展壮大,倒也不是不可以。   白沉音考虑了利得损失,最终决定和冯庭合作。   于是便让刀疤递了消息,答应和他见面,地点由他定。   冯庭很快便回了消息,约定一天后在一所梧桐街的宅子里见。   “梧桐街48号?”白沉音一怔,这不就是在她的宅子隔壁。   只是从来没见过有人住过,原来是他的。   白沉音低调赴约。   说是赴约,其实就是她前一天晚上回了梧桐街住,第二天听到隔壁有动静,便去瞅了一眼。   隔壁门口停了辆黑色小汽车,冯庭和一位穿着制服的男人下了车。   冯庭一转头,见白沉音从隔壁出来,正好奇地望着自己一行人,心里咕咚一下。   他脑子里第一个想法便是这宅子废了,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文人喜欢聚会,然后白沉音频繁聚会,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场景。   冯庭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招呼道:“是白姑娘呀,你住在这儿呀?”   白沉音见他脸色变幻,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她的心情立刻好多了,阳光灿烂地打了个招呼:“冯先生好呀!我偶尔在这住住写作。原来这是你的宅子呀,我还以为没人住呢!”   冯庭不动神色道:“是我刚买的,准备送给朋友,今天来。”   “奥,那你要不要来我这喝喝茶。”白沉音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邀请道。   “不了,下次有空再一起喝茶。”冯庭摆手拒绝,转身进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大家收藏我呀(期待地搓手手),晚上10点更新 第30章 30   白沉音并没有立刻对冯庭说出自己的身份。   这是一次重要的会面, 虽然低调但很正式,决定了未来金陵地下势力的局面,意义重大。   白沉音不可能在门口像找招呼一样透露自己的身份, 且不说冯庭不会轻易相信, 还会让冯庭看低自己这个合作者。   斧头帮的帮主是刀疤,等刀疤到来, 两人一起去隔壁, 冯庭不信也得信。   她有些期待看到对方受到冲击目瞪口塞的模样了。   见冯庭消失在隔壁院子里, 白沉音眯了眯眼睛, 也掉头回了自己的宅子。   两人约定的间是下午一点, 冯庭提前到来估计是要布置什么。   所谓的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昨夜白沉音便已经□□进去提前布置过了,还安装了监控。   白沉音耐心等待, 甚至还有心思琢磨自己的小说剧情。   在约定的间前,刀疤悄悄提前来到梧桐街四十九号找白沉音, 问道:“白姑娘,我们要做什么准备吗?”   白沉音道:“等。”   刀疤以为白沉音已经做好了准备, 闻言便安心坐在边上看她写作。   只是刀疤是个粗人, 过了没多久便坐不住, 一会换个胳膊撑着脑袋,一会跷二郎腿,为了防止弄出动静吵到白沉音创作,还得轻手轻脚。   白沉音眼角余光瞥见他那模样,头也不抬道:“你去厨房吧,那里有吃的,自己想吃什么就拿。”   刀疤立刻想到每逢节日,白沉音发放的礼品, 其中的水果也不知道从哪里买的,味道一绝。   “哎,那你有事就叫我。”刀疤奔到厨房,打开柜子,果然看到了不少水果还有吃的。   他也不客气,拿起一颗苹果,用手擦擦就吃了。   吃饱喝足便往客厅的沙发上一趟,不一会便呼哒呼哒的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等到一点的候,白沉音叫醒他,一起去隔壁赴约。   刀疤看着白沉音两手空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头发,惊讶的问:“白姑娘,我们就这么去吗?”   “不这样去,你还想带着武器吗?我们是去商议合作,还不如一开始就空手好了,显出我们合作的诚意。”   “可是......万一他们设套呢?”刀疤惊呆了,一间不知道说啥。   白沉音淡淡瞥他一眼,慢慢道:“放心,保证你死不了。”   她对自己的小命还是很爱惜的,若情况危急,自然是先送冯庭这个大帅哥去天堂了。   白沉音同刀疤来到梧桐街48号,刀疤上前报上身份,守门人没见过刀疤,但知道斧头帮帮主脸上有一道刀疤。   可是.......守门人迟疑地看着白沉音,不知该不该放行。   他在今天能站在这里守门,说明他是冯庭绝对的心腹。跟在冯庭身边,他自然见过白沉音的,知道这人是谁。   刀疤眉毛一扬,凶神恶煞道:“她就是我们真正的老大,狗眼看人低,还不赶紧开门!”   守门人被刀疤飞扬的吐沫飞了一脸,连忙避开,没好气道:“我还没说话呢,你倒是先耍起横来了!”   守门人心道:“混/黑的就是没素质!一群莽汉!”   反正不管真假,都有领导分辨,他打开门,问道:“进来吧。”   刀疤回头看白沉音,让白沉音先进,随后紧紧跟在她身后,落下一米的距离。   冯庭此便站在客厅,将这一切瞧在眼中。   白沉音的到来的确让他万分惊讶,但心中不论如何瞠目结舌,面上他很快管理好表情,一脸肃穆,看不出什么。   “冯先生,我来找你喝茶啦。”白沉音踏入客厅率先笑着打招呼道。   本来十分严肃甚至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顿仿佛掺入了不该掺入的东西,变得不够正式。   冯庭凝眉看向刀疤,显然也是心中疑惑,刀疤灿烂一笑,介绍道:“冯厅长,这就是斧头帮背后的主人,正是你心心念念想见的人。”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真听到刀疤亲口所说,冯庭还是吃惊不已,他的副官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冯庭皱紧眉宇,目光锐利地凝视白沉音。   白沉音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承认道:“没错,就是我。我们本来就是朋友,现在更进一步成为合作者不是挺好的嘛。”   “我可是抱着满满地诚心来的。”   说着,她反客为主,来到茶几前,倒上四杯热水,道:“我比较喜欢喝白开水,大家想喝什么自己动手吧。”   没人动手。   既然到这一步,就算来人是个智障,冯庭也要将计划继续下去。   他舒展眉头,招呼道:“大家都坐吧。”   白沉音和冯庭面对面坐着,两个手下坐地稍远点旁听,守门人锁上大门,随后关上客厅的门,守在门口。   冯庭语调低低的说道:“真是没想到,白姑娘你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份。”隐藏的够深。   白沉音微笑不语。   冯庭看向白沉音,质疑道:“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你真的能做主吗?”   白沉音语气平和道:“冯先生,这样的试探,未免浪费间。我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我对此事有决定权。到底是不是遮掩,事后你且看斧头帮的行动。”   “冯先生,你看我空手而来,什么也没带,就带了诚意过来。请你也多一点信任。”白沉音正色道。   既然白沉音如此说,冯庭暂且信她一次,于是点了点头。   白沉音主动出击道:“冯先生,我们既然都有意合作,不如直奔主题,商议合作的内容条款。”   这候反而是冯庭占据主动地位了,他往后一仰,背靠在沙发上,换个舒服的坐姿后,轻轻挑眉,看向白沉音。   淡淡道:“谁说要我要和斧头帮合作了?”   呵,早知道不会这么容易。白沉音轻笑道:“冯先生,你费尽周章抓了我的人,逼我出面约谈,难不成就是见我一面。”   冯庭中气十足地反驳道:“我是警察,想要整治你们这些黑/帮容易的很。”   哦,那就是想收服斧头帮作打手了。   没毛病,但是斧头帮为什么要做你的一条狗?就凭一个身份吗?   “这是身份上的先天压制,如果是平安年代,这足够有威胁力。”白沉音一字一句道:“但现在是乱战代,人命不值钱,说不准今天辉煌,明天就躺在乱葬岗。”   正是这个代太混乱,才导致黑/势/力猖獗。白沉音能做的,便是规范手下,减少黑/帮对百姓的伤害,为一些人赢得喘息的机会。   至少在她的地盘,随便一个小混混便能随意打砸,欺负百姓的场景不会发生。   一群苦巴巴的老百姓能挣出什么钱,还是经商才能赚钱。   白沉音抬手阻止冯庭开口,继续说道:“冯先生,你背景通天,可是你的手下呢?”   冯庭的副官神色一变,坐直了身体,随准备商谈失败,维护冯庭。   白沉音似笑非笑地瞧着冯庭,道:“冯先生,你心里想些什么我明白。”   “但是斧头帮再弱小,也有三两钉。我们不想得罪你们,但是也不会被你们威胁几句就吓得扣地求饶。”   “斧头帮也是要吃肉喝汤的,不是一根骨头就能砸晕的。”   不拿出实际利益,谁为你做事?   冯庭神色不变,警匪合作本来就不是简单的事。   他不急不缓道:“接下里,我会整顿金陵的治安,所有金陵的黑/帮都要解散,必须刻出动军队也在所不惜。”   这短短的一句话,已经足以让所有人想象到其中的腥风血雨。   白沉音不说话,只一面瞧他。   冯庭开出自己的条件道:“斧头帮可以留下,但不能再用这个名字,日后成为警厅的外编人员。”   他开出的条件也是很有诱惑力了,不仅扶持斧头帮,还帮它洗白,从此上岸做个良民,混的好还有官身。   摇身一变成为警察,有个铁饭碗,对底层人民很有吸引力。而洗白则对高层人员比较有诱惑力。   至于其他利益,不必详说。光斧头帮可以肆意扩大势力,收纳对手的人手、生意和多年积攒的财富。   白沉音只看中扶持斧头帮这点,目标是掌控金陵地下/势/力。   冯庭说完自己的条件,不急不缓问道:“金陵这么多的黑/帮,我为什么一定要选你们合作呢?”   他不是只有这一个选择,只要下定决心,用间用资源堆积,他总能扶持出来一个领头羊。   白沉音笑道:“咱们斧头帮安分守己,不敢说别的,在金陵这地方只有咱们斧头帮的地盘里路不拾遗。小伙子热情好客,邻里邻外能搭把手的便搭把手。”   “日后定然为金陵的安定作出一片贡献。”这是斧头帮现在的优势,也是她的承诺。   “冯先生若是信不过,可以安排人手监督。”主动让官方掺沙子,你还考虑啥!   至于日后斧头帮被官方逐步掌控,或是想卸磨杀驴,后期自然还有别的说法。   冯庭之所以选择斧头帮,便是看中它的管理偏向经营,做正经生意,而不是打/杀/抢,经营黄/赌/毒。   “合作愉快。”冯庭和白沉音握手,相视一笑。   接下来气氛十分融洽,四人一起讨论如何合作,能出钱出钱,能出力出力,能出人出人。   比如警方如何和斧头帮合作,在哪些方面给予支持和方便,而斧头帮又如何串联行动.............   晚上吃饭都是到白沉音家吃的,刀疤、副官、守门人洗菜切菜,由白沉音亲自炒菜。   这天过后,刀疤和警方配合,开始砸场子挑事,吞并其它社团。   警方对斧头帮的行动放任,同勒紧了其他社团的头箍,为了加快速度,冯庭还送了一批武器过来。   有为了提前部署,冯庭自然要找白沉音商议,为了防止引人耳目,他便将这小院作为落脚地,不来小住几天。   这一小住,冯庭自然也就知道了孙祖民和她恋爱的事。   孙祖民知道冯庭住在隔壁,倒是觉得安心了许多。毕竟女友经常一个人在这里创作,孤家寡人的弱女子,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有个朋友住边上也好。   为了打好关系,孙祖民便常叫他一起来吃饭,或是送些美味的水果,或是分享自己做的西式点心、奶茶等等。   不谈论正事,大家一起谈天谈地的闲聊,各个都身负才华,说话又好听,相处起来还是很愉快的。   来往的频繁后,单身二十五年的冯庭吃了不少狗粮。   听到隔壁的院子长传来男女嬉笑声,一副生活幸福的模样。冯庭想起自己那娇气天真的未婚妻,心想自己是不是该作出改变?   毕竟是要结婚在一起一辈子,他原本觉得相敬如宾各不干扰就好,现在见了白沉音和孙祖民的日常相处,才知道自己内心其实是羡慕这种恩爱的。   虽然未婚妻心中有人,但是冯庭不觉得那小男生能比得过他!   他要夺回未婚妻的心!   冯庭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他向孙祖民请教怎么讨好女孩子,一般约会都是有哪些活动,怎么展现男友力。   “这事我懂!”孙祖民夸夸其谈,将自己讨好白沉音的经验传授给他。   正巧小胖墩路过,在他的脚边蹭来蹭去,想要得到他的抚摸。   孙祖民一把抓起小胖墩,指着它说道:“瞧,这是我送给阿音的,它是多么的可爱!阿音可喜欢了!”   等到这周周末,冯庭一早便上王家拜访,希望和未婚妻一起约会培养感情。   王孝若和王孝敏在金陵读书,父母都在异地,两人便住在叔叔家,由叔叔婶子照料。   前阵子王孝敏订婚,王母从老家过来照看女儿,直到女儿结婚再走,由于长期不见儿女,格外宠溺。   王母十分看好冯庭,乐见其成,忙将王孝敏的行踪告诉给他,“正巧她同学约她去玩了,一早就走了。你去柳庄找她吧。”   “好,那伯母,我就先告辞了。”冯庭有些失望,只好改道去柳庄。   “快去吧,说不准还能碰到她。”   王孝若只看到他离去的背影,问道:“娘,那谁呀?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他娘见他还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就知道他刚起床,骂道:“你个懒货,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是不是又没吃饭?”   骂归骂,她还是回答了,“那是冯庭,来找孝敏的。”   “那怎么走了?”   “我让他去柳庄找孝敏玩去了。”   听他娘这么说,王孝若吓的睡意不翼而飞,顿清醒了。   王孝敏一大早走的这么积极,肯定是去约会了,不然也是睡到日上三竿。   他急忙转身往外走。   他娘叫道:“孝若,你去哪儿?还没吃饭呢!”   王孝若头也不回,摆手道:“我有急事,不吃了!”   冯庭上车后直奔柳庄,到那里果然见一些年轻男女在那玩耍,王孝敏也在其中。   柳庄并不是村庄,而是孙家的一处别院,原先是孙家二公子的玩乐场所。但是孙祖民父亲去世后,老二成为继承人,不怎么来玩,这里便渐渐沦为一处城里二代们聚会玩耍之地。   王孝敏的确是和朋友一起玩的,但她的男友张栋梁也来了,两人此正在一起打网球。   冯庭不认识他,只当是普通同学,迎面向王孝敏走去。   这群少年少女中也有几个二代,有认出冯庭的,不由瞧了瞧张栋梁,又瞧了瞧王孝敏,随即停下手中动作,准备看好戏。   王孝敏察觉到动静,转头一看居然是冯庭,顿吓的球拍都掉了。   冯庭俯身捡起球拍,笑道:“很吃惊吗?”   王孝敏惊呆了,一脸尴尬地点了点头。   冯庭道:“我今儿难得空闲便去你家找你,伯母说你来这儿了,我便直接过来了,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有!王孝敏瞥了一眼对面男友的难看表情,内心发出土拨鼠尖叫!   这该死的修罗场!   谁来救救我!   王孝敏已经看到她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似乎在议论着自己,一间也顾不得避嫌,拉着他就往远处走。   等停下来便气急败坏道“你来干什么?”   冯庭皱眉,冷静道:“我来找你约会,培养感情!”   张栋梁跟了过来,正往这里走。   “谁要和你约会!”王孝敏崩溃地捂脸,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恰在这,王孝若飞奔过来,一把拽住张栋梁,强行将他往回拉。   张栋梁挣扎,不肯回去。   王孝若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你若是不听话,以后都不要想再见敏敏!”   张栋梁眼睛还直盯盯地望着那两人,男高女美,正说着话,好似一对璧人。   他的眼睛红了,眼角有一滴泪落下,下一秒便被擦掉。   他到底是顺从地被王孝若拉走了。   见张栋梁被拉走,王孝敏松了一口气,没有好脸色的对冯庭道:“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冯庭道:“你不必这么抗拒,我们是未婚夫妻,日后总要在一起的。”   王孝敏豁出去了,索性坦白道:“我其实有恋人了!”   “我知道!”冯庭面不改色的说。   “???”王孝敏再次露出一脸惊讶,大叫道:“我说我有男朋友了!你听清楚了没呀?”   “我听清楚了,我说我知道。”冯庭闭眼又睁眼,心情有些沉着,道“但现在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就算没有我,你和他也是不可能的。”   “这种事你都能忍!你神经病啊!”王孝敏已经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冯庭提出自己的要求,道:“我不会忍太久,我希望你能尽快的和他做出割舍,不然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   王孝敏脸色难看道:“你在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是通知。”冯庭道:“你或许现在脑子发热,不够理智,我可以理解。”   “但我不会一直有这个耐心和容忍。”   “我对你的态度,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冯庭拍了拍王孝敏的肩膀,鼓励道:“要勇敢的作出选择!痛苦只是一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在路过那群青年人的候,冯庭看见了王孝若和他身边的男人。   那个一脸仇恨的盯着自己,仿佛有什么滔天大恨的男孩,想来就是他的情敌了。   冯庭微笑点头示意,仿佛是对王孝若告别,又像是对张栋梁的示威。   看起来风度翩翩,充满了王者气度。   然而一打开车门,他便将一束鲜花扔在地上爆踩。   他以为他能够平淡无视,其实真的直面这惨淡的事实,真让人暴躁。   冯庭抬头,目光抬向车后座。   车后座一只可怜的虎斑英短小猫咪感受到杀气,缩在角落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鲜花也就算了,他还不至于拿无辜的小动物撒气。   “回去!”   司机少有见他一脸不爽地模样,实在吓人,大着胆子问:“去哪里?”   冯庭思索片刻道:“回梧桐街吧,到候你把猫送给白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以为发布成功了就没看 第31章 31   得知猫原本是送给王孝敏的, 白沉音并不想收下。   “王小姐都不知道局长为她准备了礼物,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他回来很愤怒的样子。”   冯庭的司机无奈道:“不仅把花给踩烂了, 猫也不要了。想到你喜欢猫, 便说转送给你。你不要它就只能流浪了。”   他继续劝道:“白姑娘,你若是不想养, 为它重新找个主人也行。”   反正冯庭只是吩咐他送猫, 难不成他还要盯着人家怎么对待猫吧, 送人了也正常。   笼子里的小虎斑缩成团, 圆圆的猫眼里满是惊恐, 白沉音心里对它怜爱不已, 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白沉音接过笼子,对司机说道:“既然你这么说, 那我便送给朋友了。”   司机完成任务,浑身轻松, 笑着回道:“好,反正随便你怎么处置。”   白沉音送走司机, 将猫提到家里, 并没有急着打开笼子, 而是抱来小胖墩,看原住民对新来者是否欢迎。   小胖墩能吃好动,两个月的时间已经长大许多,见着笼子里新来的猫它好奇的凑了过去,不停的闻。   小虎斑才三个月大,小小的一只,被陌生的大猫吓的炸毛,虚张声势的嘶叫。   小胖墩不给面子, 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行我素的闻对方的气味,甚至伸出舌头隔着笼子舔虎斑的毛。   虎斑张牙舞爪要挠,小胖墩一爪子将其按倒,然后收爪坐在边上看着。   白沉音见原住民不反对,便将猫放在次卧。这房间现在是小胖墩的专用房间,里面放着猫窝和定制的猫爬架、猫粮等猫粮用品。   将小猫放出来后,她将门虚掩着,站在门口守着,免得两只猫打架。   可喜可贺,许是虎斑知道打不过小胖墩,索性不搭理它,四处望了望,闻了闻,便跑去喝水。   白沉音连忙进空间热了一份自制的猫粮给两只小可爱。   虎斑一见人,便飞也似的躲到了猫窝背后。   在白沉音出去后,它又抬头打量四周。   小胖墩正在埋头猛吃,显然对食物的兴趣大于逗猫。   小虎斑看见大猫吃的香,闻到香气,连忙跑到小胖墩的碗边上。   小胖墩低吼一声,不许它靠近自己的饭盆。   虎斑扫了一圈,发现了第二只小碗,连忙跑去,可惜没吃多久,狼吞虎咽的小胖墩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将目光投向了虎斑的碗。   毫不客气的伸头进碗,寄走可怜小虎斑,嘴巴张到最大,仿佛挖掘机一样,一口塞满嘴巴。   等到小胖墩吃饱喝足,躺倒猫窝里闭目养神,小虎斑才去吃残羹剩饭。   舔干净碗底后,小虎斑来到猫窝,钻进小胖墩的腹下,咬住一撮小胖墩的长毛,两只小脚脚按揉,开始嘬奶。   小胖墩毫不理会,没多久,虎斑便发出嘬奶的啧啧声,仿佛真的喝到了奶。   白沉音上前将虎斑拿起,发现小胖墩的毛只是湿了一块,既然小胖墩没反应,她便不管了。   白沉音一走,小虎斑再次躺在小胖墩的怀里嘬奶。   中午的时候,孙祖民来找白沉音约会,   白沉音做好了饭等他,两人齐齐坐下吃饭。   小胖墩听见声音,脚步轻快的来到桌前,跳进孙祖民的怀里。   小虎斑跟在小胖墩身后出来,想上去又怕陌生人,便喵喵叫唤。   孙祖民见家里多了一只虎斑花纹的英短猫,问道:“这哪来的?”   白沉音夹了块排骨到他的碗里,道:“冯大哥送来的。”   ???孙祖民盯着小虎斑,想起之前冯庭向自己请教怎么讨好女人。   他还以为是讨好王孝敏呢,没想到居然用在了白沉音的身上,顿时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又悔又气。   碗里最爱的排骨都不香了。   孙祖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气鼓鼓地看向白沉音,酸溜溜地问:“他为什么送猫给你?”   白沉音瞧他吃醋,故意逗他,“当然是因为人家知道我喜欢猫才送过来的呀。”   “我不许你收下它,必须还回去!”孙祖民将怀里小胖墩放到边上椅子上,一把提起地上徘徊的虎斑猫塞进怀里,腾地起身要将猫还给隔壁。   “孙祖民!”白沉音拦住他,伸手将小猫咪从他的怀里抱了过来,好笑道:“你能不能理智点?”   孙祖民已经从她的笑容中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   白沉音面对面瞧他,无奈道:“我只是逗逗你而已。”   孙祖民舔了舔牙,一脸认真地对白沉音说:“我不理智,我也不要你理智!”   说完便抱住了她。   白沉音心底一软,音色不知觉地柔软起来,抬眼瞅他,软软地问:“你是不是傻?”   “你说傻就傻!”孙祖民抹了抹鼻子,悻悻道。   “你昨天自己教他讨好女生的主意,你忘记了吗?冯大哥可不是那种没品的人,怎么会转头用你的法子讨好我呢。”   “今天他买了花还买了猫去找王孝敏,不知道发生什么,听说花也踩烂了,猫也不要了。”   “送来给我,说让我给它找个好主人。我正想着过两天送给哪个朋友呢。”说道这儿,白沉音伸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孙祖民的鼻子,“谁知道你这么沉不住气!”   听到原本就要将猫送走,孙祖民这才露出笑容,对虎斑的存在瞬间解怀,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直接送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白沉音不看他,将小虎斑放在地上,似是不满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会吓到小猫。”   小虎斑一流烟躲到了椅子下,往小胖墩那儿跑。   孙祖民以为白沉音生气了,连忙伸手从后面抱住她,歉意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用脸来回蹭白沉音的脸,似是安抚,似是表达自己的愧疚。   这蹭脸地姿态让白沉音联想到了一只狗子和主人重逢时的激动,白了他一眼,道:“你是小傻狗吗?还不继续吃饭。”   “汪汪!”孙祖民立刻笑着汪汪了两声逗她开心,两人携手重归饭桌。   吃完饭,白沉音换上厚实的大衣,和孙祖民挽着胳膊牵着手,一起去看戏。   另一边王家,则来了一场三堂会审。   早上冯庭、王孝敏、张栋梁的意外会面,实在牵人心弦。   虽然冯庭不动声色,但是王孝若已经察觉到了冯庭的不满,不然也不会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走了。   警醒的王孝若见周围窃窃私语,觉得不能再放任妹妹了。   于是强行拉走王孝敏,将此事同王母说了。   王母大惊失色,质问女儿道:“你不是说和那男孩断了吗?”   王孝敏哭着不说话。   王母心里堵得慌,转头骂起儿子,大声道:“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你有没有想过王家的脸面?”   王孝若不说话,低头看着地面,仿佛要盯出花儿来。   这态度无疑正是默认。   “今天这事一出,大家会怎么看王家?”   “王家还要不要名声了?”   王孝敏硬气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就让她们说吧,我不在乎。”   王家婶娘跌坐在椅子上,气道:“你当?你怎么担当?王家女的的名声都让你给坏掉了!”   “你不在乎,我在乎!”王家婶娘气愤道:“人家知道有你这样的姐姐,只会觉得王家不会教女,日后你的姐姐妹妹怎么相看婚事?”   王孝敏擦了擦眼泪,不满道:“你不就是担心堂妹日后嫁的不好吗!”   “我真是白疼你了!”王家婶婶听这话,心里气炸,都不想再管她。   “啪!”王母见她对长辈不敬,扇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在王孝敏的脸上,更像是打在王母的脸上。   失望围绕着王母,她怒斥道:“你就是这么对待平时爱你呵护你的长辈?我看你谈恋爱,连脑子都没有了。”   王孝敏说出这话就后悔了,可是接下来被母亲打了一巴掌,她一脸不敢相信,无法接受,怨天尤人,哭泣道:   “凭什么是牺牲我的幸福?你们都喜欢冯庭,您们嫁过去得了。”   “妹妹慎言!”王孝若对王孝敏的口不择言同样不满。   王母道:“好呀!合着我们全家都是害你,没有一点为你着想!”   “你知道为了让冯家答应订婚,你叔叔出了多少力气,王家又付出了什么吗?”   金陵真正的掌控者是孙家,王家二叔深的孙延锋的信任,主管金陵的政务,类似于管家的角色,在金陵可谓是手眼通天。   冯庭虽然是官宦世家,但是冯家的根基不在本地,王家看中冯庭的才能和未来,给了他莫大的支持。   不然冯庭一个空降的警察厅局长,又怎么有底气雄心勃勃地要在一年之内扫清黑/帮,扭转金陵治安。   正是王二叔出面压,黑/帮背后之人看在王家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冷眼看冯庭清扫黑/帮。   不然背后之人告一状,或者拿出种种手段,定然叫冯庭丢官罢爵,生不如死。   总之,王家付出了不少政治资源,绝不能接受这个投资打了水漂。   若非王家没有适龄的女儿,也不会强推王孝敏上场。   正是因为知道女儿的不愿,王母觉得牺牲了她的幸福,才容忍她的荒唐行为。   可这不等于王孝敏可以借此胡作非为,将这段姻缘断送。   王母见女儿说话行事实在不成体统,决定提前结束对她的放纵,接下来把她看紧好好教育。   先是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学校也退学了。   张栋梁想见王孝敏却毫无门路,没人能将他的消息穿进去,也没人敢将他带到王家人面前。   凡是有王孝敏在场的聚会,都不会允许张栋梁靠近。   隔了半个月后,冯庭再见王孝敏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她瘦了很多,神色憔悴,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   原本活泼可爱的少女消失不见,只有一个满面阴郁的少女。   冯庭让看守的人出去后,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王孝敏怨恨地盯着他,嘲讽道:“我当初打了你的脸,变成现在的模样,你一定得意极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冯庭觉得她的怨愤找错人了。   王孝敏怒气冲冲道:“就是因为你!当初你要是不去柳庄找我,我就不会被家人关在家里,还被退了学,只能在家待着。现在连出个门都有人看着。”   冯庭一听,知道这是王家人在表达自己的态度,和对婚事的坚定。   我好好的女儿宁可让她吃苦,也不让她再出门丢人现眼,你该满意了。   冯庭道:“便是没有柳庄一行,你日后还是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错不在我,在你自己。”   见冯庭毫无愧疚,王孝敏被他的直言气哭。   她尖牙利嘴倒也罢了,趴在那儿幽幽的哭,倒让冯庭不知所措。   怎么哄女孩子呢?冯庭皱眉苦思,为她解围?让她满足心愿?   呸呸!什么满足心愿!   让他同意王孝敏和小男友继续联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至于解除婚约,他承了王家的情,只要王家不开口,他便不能毁约。   那就只能让王孝敏忘掉张栋梁,敞开心扉接受自己了。   “别哭了!”   王孝敏抬头,只见冯庭皱紧眉头俯视自己,嘴巴一张一合地说道:“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的确不知情,知道的话定然会阻止。”   “我会和王伯伯谈谈你的事情,让你重新上学。”冯庭现在那儿,明明眉眼冷然,却让王孝敏感受到了些许温柔。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冯庭,傻傻地问道:“你不怕我和栋梁又在一起?”   冯庭瞪她一眼,道:“你敢!”   随即又软语安慰道:“好了,擦擦眼泪,我送你回家。”   王孝敏顿时紧张道:“为什么现在回去?我们不逛了吗?”   “回去给你解禁。”冯庭说完便起身下楼。   “这么急?”王孝敏被他急切地行动惊呆了。   冯庭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可不想身边有人一直哭哭啼啼。”   王孝敏破涕为笑,头一次看冯庭这么顺眼,心中对他生出一丝好感。   只是想到自己遭遇的一切都和眼前这人有关,这丝好感又消失殆尽。   她已经想象到回到学校和男友重逢的场景了,眉眼带笑,再次快乐起来。   冯庭回头瞥了一眼,心中怀疑她脑子里想她小男友,但是又没有证据。只觉得心里憋气的很。   他亲自登门和王母商议让王孝敏重新上学的事,王母早就心疼女儿,有了台阶便顺势给女儿解禁。   但是瞧着女儿眉开眼笑地模样,她补充了一句:“你大半个月没上课,现在去反而跟不上课程。我给你请老师补几天课,然后再去。”   这话是对王孝敏说的,王孝敏欢欢喜喜地满口答应。   反正关了这么久,也不差这几天。   然而这两天的时间,足以让张栋梁消失在王孝敏的眼前。   之前不下手,只是觉得没必要,现在限制不了王孝敏的行动,那就让张栋梁离开这里。   王母见冯庭还愿意为女儿说情,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为了女儿能用早点忘记张栋梁,专心跟冯庭相处,王母和冯庭闲聊几句,便让冯庭带王孝敏出去转转。   王孝敏知道她娘是想让两人相处生出感情,但是这会她心情愉悦,对冯庭也没有那么厌恶,便没有反对。   两人一起出去逛街,王孝敏心情放松,对冯庭态度好了很多。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冯庭有空便来找王孝敏,王家大开方便之门,对两人再次看好起来。   张栋梁被迫离开金陵,却半道转回,悄悄守在王家附近,想再见王孝敏一眼。   却看到王孝敏欢欢喜喜和冯庭出门,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哪有半点不乐意。   他几欲吐血,由爱转恨,目光冷凛地盯着两人,见两人上车离去。   他悄然离去。   费了一段时间,张栋梁找到正在逛街的两人,趁着冯庭离开的片刻,递了一张纸条给王孝敏。   王孝敏被人撞了一下,手中突然多了个东西,她连忙回头,只看到一个背影。   手中多的是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明日到柳庄相见――张。   这字迹正是张栋梁的字迹,这么一想,刚刚那人的身影好像她的男友,王孝敏越想越觉得是他。   不可能呀!她男友可是一直风度翩翩。   见冯庭向自己走来,王孝敏连忙将纸条藏进口袋。   冯庭挑眉,道:“怎么了?”   王孝敏心虚道:“没什么,我饿了,先去吃饭吧。” 第32章 32   第二日, 王孝敏撒谎说见着朋友,约去柳庄玩。   王母见她如今乖巧了许多,且张栋梁也被赶走, 应该不会再搞幺蛾子, 便笑眯眯地同意了。   司机将王孝敏送到柳庄,就被王孝敏打发走, 等傍晚再来接她。   王孝敏不知道张栋梁在哪里, 想了想两人往日常去的地方转转, 很快便在一片树林的路边座椅处看见了男友。   今天的张栋梁收拾的清爽干净, 似乎又是那个纯真的少年, 只是一脸抑郁阴沉, 表露了他的心情。   “阿栋!”王孝敏欣喜地小跑上前,停在张栋梁的面前, 问道:“阿栋,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张栋梁抬头, 脸上没有一丝喜色,淡淡道:“坐吧。”   男友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王孝敏脸上的笑容收敛, 急忙解释道:“阿栋, 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被关在家里,没办法出来找你!”   仿佛开了闸,她不停地抱怨自己被家人关起来折磨,倾诉自己对恋人的思念。   面对这甜言蜜语,张栋梁面上始终冷冷的,眼里满是讽刺。   “你怎么了?”王孝敏心底不安。   “我们分手吧!”张栋梁突然起身,语气冰冷冷地对她说道,随后转身就要走。   “什么?”王孝敏大惊失色, 连忙抱住张栋梁,大叫道:“为什么?阿栋,我爱你呀!”   张栋梁突然情绪失控,回头对她大吼道:“你闭嘴!你下贱!你根本不配谈爱!”   “阿栋。”王孝敏被吓到,松开手站在后面,眼泪哗哗的流,心里委屈的很。   张栋梁对着她大声道:“你说你被家人关着不能出来,我信!”   “可是你居然笑嘻嘻地和冯庭出门逛街,快乐的像只小鸟,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个男友?”语气里尽是失望和愤怒。   “你没有!你给我带上绿帽子,你们王家把我当做陪你逗趣的玩偶!”   “你以为只是你被关在家里,我就没事吗?我想找你,却被拦在你家门口!所有人都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有人都觉得我贪慕虚荣,图的是你家的钱财权势。”   女朋友娇俏可爱,家境背景雄厚,又对自己百依百顺,张栋梁怎么可能不爱,但就是投入了感情,有了美好的开始,才无法接受眼前破碎地结局。   “我掏出一片真心,却被你们王家践踏!”   “就这样,你们家人还非得逼走我,威胁我以后都不得再踏入金陵。我担心你,害怕你出来后见不到我担忧,特意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半路回来找你。”   “可是……”张栋梁伸手指着王孝敏道:“我对你太失望了,但凡你有点心,也不会开开心心和别的男人出门约会。”   “我早就该在你订婚的时候便离开,而不是抱着所谓的爱情苦守。”张栋梁说完已经泪流满面,痛苦的用手捶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我真傻!”   “我只想过我们一起努力得到大家的祝福,却没想过你会中途变心。”   “我.......阿栋你听我解释!”王孝敏抱住对方,急切地解释道:“只有冯庭来找我,我娘才许我出门,我也是想早点解禁见到你,才配的。”   “你骗的了自己,骗不过我!你就是三心二意!”张栋梁嫌弃地推开她,决绝道:“我不恨你!但我对你失望透顶,对爱情再也不抱有期待!”   “我们以后再也不见!”张栋梁说完头也不回地狂奔而走。   “阿栋,你别走!”王孝敏心中万分后悔,追在后面跑。   只是张栋梁跑得飞快,很快便将王孝敏远远地甩在身后。   王孝敏瘫在地上,喘着粗气,泪流满面,哭的撕心裂肺。   傍晚司机来接她的时候。她的两只眼睛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声音沙哑,形象狼狈。   王母见女儿回来时生不如死的模样,不满地问司机道:“怎么回事?”   司机恐慌道:“夫人,我也不知道呀!”   王孝敏声音嘶哑地问道:“娘,你是不是让人逼走阿栋了?”   王母一听,立刻猜到女儿是和张栋梁见面了,十分恼火,骂道:“你这个臭丫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让他滚,他居然还敢回来见你!”   王母大声道:“来人,去把他给我找出来!”   王孝敏怒吼道:“找他做什么?人家已经跟我分手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说完便趴在那儿呜呜地哭。   王母愣住,回神后,了然道:“还算他知道分寸!”   王孝敏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只知道自己被分手了,在男友的心中,只怕她已经成了玩弄感情,朝三暮四,三心二意的坏女人。   王母劝道:“乖女儿,既然你们已经分手了,你就收了心好好和冯庭过日子。”   王孝敏不答,只幽幽地哭泣。   “敏敏,你别哭了,再哭眼睛都哭坏了。”王母着急道。   王孝敏不为所动,哭得头都发晕。   王母见女儿死不听劝,要死要活的,看的心烦,只好让人将小姐送回房看着,不许她出门。   王孝敏晚饭也没吃,半夜忽地发起了烧,王母担心的不得了。让人请医生,随后守在床边。   见女儿昏昏沉沉地睡着,嘴里还呢喃叫着张栋梁的名字,不由心疼和后悔起来。   吃了药,很快便退了烧。   只是之后王孝敏整日沉默寡言,宛如行尸走肉,不复活泼。   王母实在怕她日后都这样下去,只好找王家老二商议联姻换人的事,实在不行就从旁支里选一个替代。   好不容易说服了王家人,王母连忙将这好消息告诉王孝敏,谁想王孝敏听了反而哭了。   她哭着说道:“何必再推无辜的人进坑呢?反正我这辈子都已经这样了。”   她埋怨道:“既然可以换人,当初又何必非得将我逼成这样。”   王母后悔道:“我哪知道我竟然生了个情种!还不是为你好!”   “现在看你这样,我心里也难受的很,我待会就让人将张栋梁找回来。”   听到张栋梁这个名字,王孝敏心中一抽,难过的要死。   她哭道:“阿栋他既然说走了,就绝不会再回来,你们找不着他的。”   王母不信,派人去找,费了不少功夫,终于从一个人的嘴中得到消息。   张栋梁去战乱之地当兵去啦!   这消息她没敢和女儿说,只说找不到,让王孝敏彻底死心。   王孝敏大病一场,又养了大半个月,似乎想明白了许多,对婚事也不再抗拒。时间久了,走出失恋的阴影,又活泼起来。   只有王孝敏知道,张栋梁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不能忘记,不能回忆。宛如一抹凄哀的月光,照在心膛,弥漫着淡淡地忧伤。   王家人见状也不再提换人的事,只是等了一阵子后,见她果真改了,便和冯庭商议了婚期。   本来商议开春五月结婚,被王孝敏拒绝了,要改到明年春节左右。   只要不作,王家人还是很顺着她的,冯庭无所谓婚期,婚事便定在了明年元旦。   王孝敏的事情翻篇。   另一边,白沉音和孙祖民感情顺利,相处和谐。眼看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两人也谈了大半年的恋爱,王大妮便开始催婚。   旁敲侧击问两人是什么想法,孙祖民有没有什么时候订婚的念头?孙家会不会看不上她们家?   白沉音一时间哭笑不得,道:“哪能呀!黄夫人是我的忠实书迷,对我不要太喜欢。”   “是我自己不着急结婚。”白沉音振振有词道:“我才十六岁,明年才17,还是个学生呢,哪里需要那么急。”   王大妮用手戳了戳白成音的额头,没好气道:“你说你现在傲娇个什么劲?人家小孙哪里不好?对你千依百顺。”   “小孙背景好,人也聪明,到哪都有人抢着要。”   “你不趁着现在感情正热,把事情定下来,以后万一孙家反悔怎么办?”   白沉音笑道:“娘,哪有你这样急的?这事等我毕业再说。”   王大妮见女儿这个态度,想到一句俚语:皇帝不急太监急。   但她实在喜欢孙祖民这个孩子,比亲女儿还贴心,每次来还要带东西。   王大妮怀疑女儿这不想结婚的态度,是因为孙家不同意,只是女儿没跟自己说。   于是她背着白沉音找到孙祖民问他什么想法,如果不成那赶紧让她女儿重新找人家。   孙祖民早就对订婚之事望穿秋水,于是俩一拍即合,背着白沉音找到黄夫人,商谈订婚之事。   黄夫人道:“你们这么做不太好吧?我看音音的性子强势,你们敢背着她做主,她能把桌子都掀了,直接一拍两散。”   虽然见面不多,但黄夫人已经看出白沉音不是好相与的角色,这个不好相与不是指不好相处,而是指她太有主意,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平时看着笑语盈盈,文秀内敛,但是一旦有事,关键时刻,绝对是个撑得住场面的主。   黄夫人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种性格,但是儿子喜欢,加上白沉音优点更多。想讨人喜欢的时候,实在伶俐,句句说在她心坎上,哄的人喜笑颜开。   她对两个孩子也是乐见其成。   王大妮和孙祖民一听顿时喜下心头,愁上眉梢。   还是年轻人脑子转的快,孙祖民很快便想到了西方求婚的戏码。   他也可以用来求婚。   答应了直接订婚,不答应便当聚会了。   求婚的日子定在了腊八。   黄夫人为儿子提供了一座求婚的场地,王大妮提供了糖果零食,孙祖民拉着好兄弟王浩买花布置场地,摆蜡烛等等。   为了让场景尽善尽美,孙祖民买空了金陵的花店,又耗费人情从朋友家的花房借来许多鲜花。即使如此,仍有缺口,只好买了以假乱真的假花掺在其中。   等到腊八那天,孙祖民和白沉音吃过晚饭后,孙祖民便将她的眼睛蒙住,不许她解开,说要送她一个惊喜。   白沉音十分顺从地被他抱上车。   她已经有所耳闻,但始终没去详细打听,就是为了让自己亲眼看到时有惊喜。   当白沉音摘下眼罩,看见满庭鲜花,间插着红色蜡烛,心中并不觉得土俗,反而感动。   孙祖民牵起白沉音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心口,深情地望着她,一字一句道:“阿音,我们认识了半年,我的心还是像第一次见到你那样,每看你一眼便缛恍奶。”   “每时每刻想见你,不想再离开,想离你更进,想和你一起看朝阳。”   “阿音,你愿意给我一个时刻陪着你的机会吗?”   白沉音有被他抑扬顿挫地语调笑到,笑道:“我可以拒绝吗?”   孙祖民顿时白了脸,什么花前月下的想法都没有了,只剩下失去白沉音的痛苦,颤颤巍巍地问:“为什么?”   他既迫切想知道原因,又怕真相让自己心碎。   白沉音道:“你今天说的话肯定提前写好了稿子,不够诚意。”   孙祖民闻言大怒,一把抱住白沉音,恨恨地咬她脸上一口,气急败坏道:“你居然说我不诚意!”   白沉音侧靠在他身上,撒娇道:“你都没有说爱我。”   孙祖民一听转怒为笑,说道:“你想听,我天天说给你听。”   白沉音听了反而不高兴了,推开他,撇了撇嘴道:“还得我想听是吗?我才不想听!”   “哎呀!”孙祖民上前抱住她的纤腰,“阿音,我说错话了,是我自己每天想都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爱你!”   见白沉音还是不满意地样子,孙祖民大声叫到:“我爱你!”   “孙祖民爱白沉音!一辈子都爱白沉音!”   夜深人静,他对空大吼,余音绕梁,声音传到四周,坐在后面屋里等结果的王大妮和黄夫人都听到了。   王大妮一听,心想定然是音音又捉摸小孙,平时也就算了,黄夫人也在这里,把动静搞的这么大。   为免黄夫人对白沉音生出不喜,王大妮忙道:“这孩子尽胡闹,赶明儿我得说说阿音!”   黄夫人听见儿子表白白沉音,的确有种吾儿长大,有了新娘忘旧娘的心酸。   但是在王大妮面前,她不好表露出来,便附和道:“现在小辈都学的西方那套,哪里懂什么含蓄。”   王大妮听了,一时间不知道黄夫人是指白沉音不知含蓄,还是纯粹就是随口一说。   王大妮笑道:“听说西方人都搂着跳舞,我在乡下都没听说过这种事。”   批判起西方礼仪,黄夫人那可就有话讲了,当下滔滔不绝地评论起来。   黄大妮洗耳恭听,一时间都略过了孙祖民的张扬表白。   这湘孙祖民连叫几声,这才低头柔声细语地对白沉音道:“小祖宗,你要怎么才能答应订婚?”   “不仅王阿姨催,连我妈都急了。这场地还是我妈主动提供的,鲜花有好多也是她出面借的。”   白沉音瞧他可怜的模样,心想他的确算得上好男人了,若是他一直保持,过一辈子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孙祖民见她只拿黑亮亮地眼睛看着自己,也不回答,再次抱紧她,撒娇道:“阿音!好音音,你就答应了吧!”   “好,我答应了!”   白沉音一说完,孙祖民便高兴地哇哇乱叫起来,转身要去告诉两位家长这个好消息。   白沉音啧啧道:“果然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居然抛弃我直接跑了!”   孙祖民闻言猛地停下脚步,回身解释道:“妈和王阿姨也在这里,我得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   白沉音道:“你不该拉着我一起去通知这个好消息吗?留着我在这等好嘛?”   孙祖民回来拉着她柔若无骨地小手,大迈步往后院走。 第33章 33   白沉音跟随孙祖民来到后院, 孙祖民的几位朋友已经走出来迎接,黄夫人和王大妮听到动静也走出门看看这对璧人。   被这么多人用调侃的目光盯着,孙祖民想起自己刚刚大叫表白, 脸都热了起来, 有些羞涩。   白沉音对这些目光视若不见,忙走到王大妮和黄夫人身板, 撒娇道:“娘, 伯母, 你们怎么也来了?”   “还不是为了你们这对冤家。”王大妮含笑地刮了刮她圆润的鼻头。   黄夫人牵起白沉音的手, 对王大妮道:“我对阿音很是喜爱, 日后定然视若亲女。”   白沉音轻轻跺脚, 洋装羞涩,躲在了孙祖民的身后。   孙祖民道:“外面冷得很, 大家先去屋里吃饭吧,待会一边吃饭一边聊。”   于是大家又一起去偏厅, 下人们开始上菜倒酒倒水。   现在是寒冬腊月的季节,可是呈上的菜却道道都有蔬菜:韭黄、芹菜、青椒、菠菜、大蒜苗......   这年头可没有塑料大棚, 绿色的蔬菜有是有, 但数量稀少价格昂贵。   就算在座的都是家境富裕之人, 可冬季常吃的蔬菜还是萝卜白菜豆芽这些,偶尔能买到一些绿菜。   因此黄夫人让大家不要客气,尽情的吃,众人齐齐举起筷子去夹心仪的绿菜,没有去动荤肉的。   王浩夹了两根蒜苗塞进嘴里,嚼了两口便咽下肚,再次夹了一筷蒜苗,问道:“黄阿姨, 你这从哪儿买的菜呀?鲜嫩的很。”   黄夫人道:“这可是不我买的,我就出了个厨子,吃的用的都是亲家准备的。”   王浩转头看向王大妮,王大妮笑道:“这是我们自家种出来的,你若是想要,回去我让人给你送些回去。”   “王阿姨,你们家还卖这个?我怎么没听祖民说过呀。”   其他人听了同样心动,冬季的蔬菜那是有钱没地买,若是有个稳定的渠道,也能改善一下饮食。   “王阿姨,若是卖的话,便卖些给我罢,我不缺钱,但是这菜实在太少,等我知道都已经卖光了。”   王大妮摆手道:“我们可不卖这个,只是在暖房里种一些给自家人吃罢了。”   一听这话,其他人都打消了买菜的念头,只求她也分一些给自己。   王大妮含笑应下,反正家里的菜多到吃不完。   白沉音有空间,自己可以随时开小灶,不管什么水果应有尽有,可若是想分享给亲朋好友却得找个理由。   正好建造的厂房,已经陆陆续续完工,投入生产。   配备的还有员工宿室、食堂、公共浴室等设施也已经启用。   反正浴室得用煤烧水,索性建了座暖房,通上几根暖气管,安排人手种田。   等到可以食用了,恰好孙祖民要求婚,于是王大妮便拿来做脸。   在场众人都很羡慕,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脸上笑的春风得意。   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女儿嫁入豪门,她也得到众人的尊敬。   黄夫人同样脸上有光,稳坐钓鱼台,少了谁的也不会少了她的。   两位母亲坐在一起,三言两语将订婚的日子订在了年后。   白家还好,毕竟没有什么亲戚在金陵。王大妮便可以直接做主。   孙家的老爷子还在世,黄夫人还得将此事报备,获得同意后,到时候还请孙家人过来参加订婚宴。   一般来说,只要人没有什么残缺和重大缺陷,孙老爷子不会反驳孙子父母的意见。   孙老爷子是个军阀,日理万机,基本不在金陵,只能抽空回来。   黄夫人让孙家大宅的丫鬟给她报信,等孙老爷子一回家,她便找上门去。   孙延锋得知大儿媳找他,面露诧异,王家二叔正好在身边,开口道:“应该是为祖民的事。”   许久没听到这个孙子的名字,孙延锋一时间陷入回忆,“祖民怎么了?”   “祖民和一位女作家恋爱了,听说前阵子求婚成功,想来黄夫人正是想找你报备此事。”   孙祖民在孙延锋的记忆中,还是那个青涩的毛头小子,没想到一眨眼就到了结婚的年纪。   孙延锋大笑一声,道:“请大夫人进会客厅等我。”   他换过衣裳,来到会客厅,黄夫人见了连忙起身叫道:“爹!”   不管心里对这个公爹有多不满,黄夫人面上始终是笑盈盈的。   “坐吧。”孙延锋问了女方的大致情况,得知是个名声不错的大作家,家境清白,便直接点头同意了。   孙家男丁结婚的聘礼之类的,都是从公账出,但一般孙延锋还会私下添些东西给孩子做立身之本。   黄夫人满眼期待的望着公公,心中猜想她的儿子在老爷子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   孙延锋沉吟了一会,道:“一眨眼祖民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我便再给他添点东西。”   随后说了一堆,黄夫人听了心里却越来越凉,尽是名声好听,价值不高的的东西,其中最值钱的便是一辆福特汽车了,连个铺子都没给。   两人谈完正事相顾无言,孙延锋干脆借口有事要忙离开了会客厅。   之后黄夫人出门去找孙家当家主母,报备孙祖民准备结婚的事。   孙夫人是继室,年纪比黄夫人还小,却备受孙延锋宠爱,见素来瞧不起她的黄夫人上门找她办事,自然要开口损她几句。   几个妯娌也是面和心不和,还有想捧孙夫人臭脚的,联手对付黄夫人。   只看大家叫她本姓黄夫人,还能单独住在外面,而孙夫人本名姓张,却被称之孙夫人,便可知两人的底气大有不同。   黄夫人才不怕这些人呢。   她面上笑着,嘴上同样不客气,说话尽是揭短,犀利到三张嘴都抵不过她一张嘴。   可不仅那三人一肚子气,黄夫人同样满肚子的气,真是败兴!   她暗道一个戏子,等公爹死了,看你怎么得意。   黄夫人讽刺了几句,这才离开孙府回家。   。。。。。   白沉音和孙祖民的关系定下来后,每逢节日黄夫人都要让人送礼过来。   王大妮和黄夫人没事的时候还会走动。   王大妮会说些糖果作坊的事情,还有生活中的趣事,黄夫人则经常叫上她一起打麻将、听戏等等。   原本麻将纸牌在王大妮的眼中就等于赌博,从来不碰。   被黄夫人教会后,发现打麻将还是很有意思的,不过她始终谨记那些赌徒失去理智的样子,绝不肯沉迷其中。   和黄夫人一起打麻将,王大妮自然而然地接触到一些贵夫人。或许她们有钱有地位,但往往丈夫都有几个姨太太,庶子庶女之类的,烦心事也不少。   这打破了王大妮对有钱夫人的滤镜。   现在她也有钱了,女儿有出息,亲家在金陵又是一等一的豪门,她想买啥就买啥,日子过的似乎比她们舒服多了。   于是王大妮的心态渐渐平和起来,不再像一开始接触太太团那样小心翼翼。   白沉音敏锐地发现了王大妮的变化,为了让她更有自信,给她买化妆品,买最亮眼最时兴的衣裳。   原本王大妮是绝不肯穿这种衣服的。   但是女儿半只脚踏入豪门,往来的都是贵夫人,她还是穿的灰扑扑在太太团中实在是鹤立鸡群。   看多了,她竟也觉得还是那些太太们穿的光鲜亮丽,才符合地位。   因此白沉音一提给买衣服,招化妆丫鬟,她假意拒绝了两句,便顺从了。   事后王大妮穿着开叉的旗袍,踩着小高跟皮鞋,披着皮草大衣,带着圆润地珍珠项链耳坠出门。   在聚会时,身边上有家境普通的太太围着她不停的夸赞,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取悦了她。   虽然有人说她是生了好女儿,鄙夷她的出身,但是王大妮心里不以为耻,反而得意得很。   有本事你们也生个出息的女儿!   等回家的时候,王大妮照镜子时心里也美的很。   只是看到那盘在脑后的头发时,她有些不满意,感觉实在是土。   第二日吃早饭时,王大妮便对白沉音道:“阿音,太太们建议我去烫个卷发,你说这能好看吗?”   白沉音知道这是她想烫头发了,笑道:“娘你什么样子,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   王大妮白她一眼,笑骂道:“就你个小机灵鬼嘴甜!”   “娘,你去烫吧,只是我不知道哪家理发店烫发手艺最好。”   王大妮道:“我知道,宋太太给我推荐了一家,待会我就去看看。”   白沉音一脸茫然得望着王大妮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不明白这次王大妮怎么接受的这么容易变化的如此突然,这才几天呀!   晚上白沉音回家后,王大妮在她面前转了一圈,问道:“感觉头发怎么样?”   白沉音瞧了眼,王大妮的头发已经被剪成短发,刘海是贴服的S型波浪,后面是如意簪。   “不错。娘,你有没有买发油、美发水?”白沉音问道。   “买了,还买了不少。”王大妮手往茶几上一指,白沉音的目光顺从她的手指,看到了茶几桌面上瓶瓶罐罐占据了半壁江山。   白沉音一脸诧异地问:“这么多?”这可不符合王大妮节俭的习性。   王大妮喜色道:“买的越多,给的优惠越多,我一口气买了四套,相当于买三套白送一套。”   说完,她对白沉音道:“阿音,你也可以抽空去做个长发卷烫,定然好看!到时候一起用这些东西。”   “额...........”白沉音摇了摇头,坐到沙发上问道:“娘,你有没有感觉你现在变化有点大的呀?”   王大妮道:“以前那是没机会,现在你出息了,还不许我享受一下呀。”   原来是因为觉得女儿终于出息了,自己有权利享受了。   好吧,白沉音扶额。   王大妮将话题一转,对白沉音道:“阿音,你看我们要不要换房子?”   “换房子?”白沉音瞧她,缓缓道:“当然可以。”   “既然你想换,便看看吧,到时候钱不够找我要便是。”   “好嘞!”王大妮喜笑颜开,再次庆幸当初送女儿上学,不然哪有今天的日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个新年,王大妮很爽气的给员工多发了一个月的薪水作为红包。   由于孙延峰年后初七就得去外地视察,白沉音和孙祖民的订婚日子定在了初六。   白沉音自身优秀,并没有人出面冷嘲热讽,觉得她拉低了孙家的门槛,反而都很和气。   热闹过后,两人便成了未婚夫妻,日子恢复了安宁。   王大妮看了几天房子,直接在黄夫人家的不远处买了一套别墅。   恰好花完了这一年多来糖果厂赚的钱,白沉音则出了装修款和家具款。   丈母娘这么给力,直接搬到附近,孙祖民是最高兴的。   以后可以和未婚妻早上一起上学了,开心!   孙祖民正在畅想和女友天天在一起的日子,而王大妮却遇到了麻烦。   她的身边也聚拢了一些低层次的太太,或是希望从她手里弄些钱花花,或是希望通过她搭上孙家或黄家的关系。   这天,王大妮到一个相熟的陈太太家做客,到场时,陈家已经到了不少人。   也是巧,这陈家和白大丫嫁的陈家正是本家,白大丫和婆婆来看望儿子(丈夫),便借住在陈太太家。   王大妮坐下和陈太太一起打牌,忽然听到一句耳熟的二娘。   她回头望向声音来源,便看到了一脸震惊,露出不敢相信表情的白大丫。   多年不见,两人不管身份、性格、打扮,变化都很大。   但是轮廓是不变的。   王大妮离开的时候,白大丫已经十四五岁,两人都还记得对方的模样,一眼认出了对方。   王大妮手中的麻将啪地一下落地。   她的脑海已经预见到了未来被白家人缠上的场景,甚至想到了孙家人会因为粗鄙的白家人而鄙视白沉音!   白大丫激动大叫道:“二娘,真的是你吗?”   “我是大丫呀!” 第34章 34   王大妮脑子一懵, 反驳道:“你谁啊?我可不认识你,别乱攀亲戚。”   话一说出口,王大妮就后悔了。   谎言经不起调查, 到底是真是假, 人家一查便知,到时候会怎么想她?   白大丫见王大妮穿的光鲜靓丽, 就连陈太太都要奉承她, 定然是有权有势, 当下便一心要攀上这门亲戚。   她见王大妮居然直接不认她, 便看向陈太太, 求证道:“大伯娘, 这位夫人是不是叫王大妮?”   在场众人齐齐看向陈太太,只见陈太太点了点头, 道:“王太太的确是叫这个名字,闺女也姓白。”   哗, 这是变相证明了白大丫所言不假。   那为什么王大妮会独自带着女儿来到金陵,并对自己的过去隐瞒?还不承认白大丫。   太太们眼神交换, 传递出看好戏的意思。   既然当场揭穿了, 王大妮索性承认了, 对白大丫说道:“我的确是王大妮,不过可不是你二娘!”   陈太太眼含趣味道:“王太太,既然都是一家人,不如好好谈谈,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王大妮瞪她一眼,心里不打算在和陈家往来,直言道:“我可和她不是一家人!”   “自从白家把我给卖了,我就和白家恩断义绝了。现在的一切全是我们母女自己打拼多出来的, 谁也别想攀关系。反正我对你们白家是一点情分都没有。”   王大妮说完便告辞离开,不想再待下去。   白大丫连忙上前拉住王大妮不让她走,苦苦哀求道:“二娘,你别走呀!二叔还在家里等你们回去呢。”   王大妮一甩手,呵呵冷笑:“他关我们什么事!反正有他的小寡妇照料,就算死了,我也不会看他一眼!”   “你的那些小心思,我一看便知。别想了,不可能!”   “二叔被寡妇抛弃了,现在还断了腿......”白大丫还想解释,描述一下白有田的惨状。   “停停停!我对你们白家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想了解。”王大妮冷漠地打断白大丫的话,不高兴道:“我走了,真是扫兴!”   话已经说得如此清楚,见王大妮真的不恋旧情,白大丫不得不松手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   王大妮离开了,可风波并未停下。   白沉音是当代有名的作家,而孙家更是占地为王的军阀,金陵的顶级豪门,就连婆婆也出神名门黄家。   在场众人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围住白大丫询问白沉音详细的过往。   白大丫知无不言,顺便打听了王大妮母女现在的身份。   当得知白沉音居然成为声名远扬的大作家,还成为金陵最顶尖豪门的准孙媳,顿时心里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陈家在老家淮河县已经算是大户人家了,当初陈家到白家买白大丫冲喜,送的聘礼便看花了白家的眼,所有人都觉得白大丫嫁入了福窝里。   就连白大丫也为自己的特殊命格沾沾自喜。   等她见了陈家玉树临风的少爷,顿时心便落在了陈金铭的身上,一心想和他过日子。   谁想陈金铭看不上她,独留她在陈家伺候老两口。   陈母对村姑白大丫很是看不上眼,同样视她为无物,直接当做普通的丫鬟。   这次来金陵,便是得知儿子和女同学恋爱,导致女同学怀孕了,陈母便带着白大丫来伺候孕妇。   白大丫还喜悦陈母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和善,惊喜婆婆居然带她来找相公,根本不知道她是以丫鬟的身份来的。   等来了金陵借住在大伯家,她才知道自己井中观天,像陈家这种人家,金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根本算不得什么。   因此在得知曾经白家人人践踏的王大妮竟然成了金陵三流贵妇团的中心人物,白大丫眼睛都要惊掉了。   散场后,关于白沉音的身世疑似造假的消息很快便流传开来,便是黄夫人也收到了消息,当场变了脸色。   她不是因为白沉音的身世而愤怒,而是气白大丫和陈家不知好歹,不闭紧嘴巴就算了,居然故意揭短到处宣扬。   孙家是什么人家,嫁进门的少奶奶的背景身份又岂会不摸清楚。   白沉音同样不傻,在和孙祖民确认恋爱关系后,便将自己的出身详细说了。   言语中自然是重点渲染白家的面目可憎,母女俩的弱小可怜,通过王大妮想通后脱离白家,找到丈夫却被背叛,自力更生,爱女爱生活的正面形象。   王大妮天天早出晚归,将生意打理的蒸蒸日上,几乎心思都用在女儿和工厂上,从来没有绯闻,备受工人尊敬。   这正符合孙祖民心中王大妮坚韧不拔的慈母形象,   不提王大妮,只白沉音自己就足够优秀,孙祖民是被白沉音的个人魅力所吸引,情*意热烈,又岂会在乎她的背景身份。   总之,这母子俩对白沉音的出身心知肚明,看中白沉音这个人,才毫无顾忌的娶进门。   可现在白沉音本该完美的形象却被人破坏了,黄夫人对陈家厌恶的同时,对白沉音也升起一丝不满。   和孙家经常往来的人家,哪有不知道黄夫人和孙老爷子的继室孙夫人不合,抱着看热闹的兼讨好的心思,便有人将此事透露给孙夫人。   孙夫人听了眉头一挑,心道黄夫人整日看不起自己戏子出身,她的儿媳还是贫民出身。   她简直迫不及待想要当面嘲笑黄夫人几句。   可惜见不着。   孙夫人眼珠儿一转,让下人做一份甜点,她要去看看老爷,顺便将黄夫人隐瞒他准孙媳是个农夫女儿的事告诉他。   孙延锋从小娇妻那得知这个消息,顿时皱紧眉头。   这消息要是早一个月得知就算了,可现在两人都已经订婚,他可拉不下面悔婚。   白沉音撒谎骗过所有人就罢了,可黄夫人和孙祖民就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吗?还是知道了故意隐瞒?   想到这种可能,孙延锋心里不太舒服,索性将此事交给小娇妻处置。   孙夫人明白丈夫的意思,不必退婚,但得给黄夫人和白沉音找点不痛快,不然也不会将事情越过黄夫人交给她了。   这多好呀!孙夫人脑子里瞬间就想起好几条毒计,既能恶心了黄夫人和白沉音,还能毁了孙祖民。   她脑子一转,决定给“孙子”赏赐一些漂亮的丫鬟。以孙老爷的陈旧观念和作风,女人越多越好,根本不会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另一边,王大妮找到白沉音,将她遇见白大丫的事情说了,满眼期盼的等着女儿的回答。   “娘,你担心什么呢?我们现在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一步步奋斗出来的,白家人能抢走不成?”   “况且,我们坐拥天时地利,白家人都来了又能怎样?来的越快越好。”白沉音意味深长地说道。   知女莫若母。   王大妮心头一松,想到斧头帮,对白沉音的想法有了些许猜测。   现在她不担心自己了,反倒怕白沉音对白家人下死手,开口劝道:“到底是你的血脉亲人,你可不能伤害他们的性命。”   白沉音道:“娘你放心,他们哪里值得脏了我的手。”   。。。。。   白大丫的婆婆陈吴氏去看儿子和未来孙子了。   虽然儿子女朋友还没生,但陈吴氏已经认定这怀的是个带把的男丁。   陈金铭的女友张兰是本地人士,家境小康,只有这一个女儿,千宠万宠。在得知女儿怀孕后,便要陈金铭选择,要不求娶,要不打了胎将女儿另嫁。   陈金铭和女友自由恋爱,感情比白大丫这个村姑不知好了多少倍,自然选择娶亲。   于是一封信将老母亲叫来,一方面照顾怀孕的女友,一方面商讨定亲的事。   陈吴氏看不上张兰未婚先孕,言行中便露出不屑和看低,张兰一气之下要打胎,不嫁了。   陈金铭立马将陈吴氏说了一顿,千叮万嘱不许她再自作主张,不然他一辈子不回家。   陈吴氏心里很不爽,但儿子发话,只能认了。   今天双方刚商议好要在肚子大之前订婚成亲,谁想便出了白大丫认亲一事。   听陈太太说要借此攀上关系,陈吴氏和陈金铭面面相觑,没好意思说出要将白大丫赶出门的心思。   陈太太让人替白大丫写了一封,送回老家,叫家人将白沉音的父亲白有田送来。   母子俩没有反驳。   等陈太太走了,陈吴氏赶走碍眼的白大丫,对儿子道:“儿啊,我看白大丫是个命里带福的,要不你和张家的婚事算了。”   陈金铭闻言狂翻白眼,不高兴道:“娘,你那是迷信!婚事不能作废,我一定要娶兰兰。”   陈吴氏举证道:“你看你之前差点病死,大夫都找不到病因,和白大丫成亲第二天就能下床了。”   “现在咱们刚准备将白大丫赶出家门,换位妻子,她便遇着个发达了的亲戚。之前怎么没听她说过?”   陈金铭听了也觉得有点门道,但绝不肯因此抛弃张兰。   他张嘴反驳道:“你没听大伯娘说人家都不认白大丫吗?说不准当年白家真对不起人家,那人家说不准还很白家人呢。”   陈吴氏气他不听话,骂道:“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女人到处都是,大不了让张兰做妾。”   哎,陈吴氏被自己这话提醒了,面露喜色道:“儿子,你非要娶亲就娶吧,张兰放在外面,白大丫就放在老家伺候我们。”   陈金铭听了也觉得两个家的主意妙,一个原配为他照顾父母,一个新式妻子为他交际,带出去也有面子。   反正得利者是陈金铭,他自然不会反驳。   于是事情说定,不赶走白大丫,还要给她一点原配的地位安抚她。   陈吴氏知道白大丫一门心思都牵挂在陈金铭身份,但是为了防止白大丫一朝得势闹腾起来,决定吓唬她一下。   第二日,陈吴氏带着白大丫来到张家,让白大丫为张兰洗衣服做饭,并指着张兰的肚子,炫耀她要有金孙了。   并指责白大丫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白大丫突然得知丈夫有了别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怀孕了,潸然泪下,心中难过到说不出话来。   偏偏陈吴氏在边上不停的数落她,嫌弃她没用,要不是突然冒出来的亲戚,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白大丫本就精神恍惚,一听要赶走她,顿时跪在地上,哭着喊着她愿意下堂做小,好好伺候张兰。   她不要离开陈家,只要能看着陈金铭,死也愿意。   陈吴氏骂道:“既然不想被赶走,还不赶紧去做饭。”   白大丫二话不说,立刻起身擦了擦眼泪,去厨房忙活了。   往后的日子,白大丫天一亮就来张家,一早挑水烧水做饭,得空喂鸡扫院子,忙的一刻不得闲。   白大丫作为原配居然不哭不闹,还来伺候后来者,尽心尽职,让张家大开眼界。   搞得张家都不好意思欺负她了,还让陈家对她也好点,张兰也表示愿意和白大丫共同分享一个男人,只不过白大丫只能在老家待着。   张兰的弟弟张明将一切看在眼里,觉得白大丫这么好的女人配陈金铭实在是可惜。   白大丫底子也不错,嫁到陈家不愁吃喝后,养的白白嫩嫩的,肥而不腻。张明盯得久了,便发现了她的美,心底蠢蠢欲动。   只是碍于这是准姐夫的老婆,他不好开口,只能得空便帮白大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张家没想过他们优秀的儿子会看上白大丫这个傻女人,没有防备,等察觉时,张明对白大丫已经情根深种,非她不可。   白大丫在张家顿时人人喊打,觉得她是个狐狸精,心怀不轨勾引张明来报复张兰夺夫之恨。   这是日后的事情。   眼下孙夫人得令,积极地为黄夫人添堵。   让管家找人牙子带着一群姿色出众的女子入府,精挑细选了两个长的姿容妖娆妩媚的女人。   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到黄夫人的宅子,以长辈的身份赏赐两个通房丫鬟给“孙子”。   黄夫人看出她的不怀好意,自然当场拒绝。   孙夫人见她发飙,轻飘飘道:“你当我想管你的事呢,这是老爷子吩咐的。”   孙老爷子哪里会管这些事,定然是眼前这狐狸精从中调拨。黄夫人脸色变幻,对她恨的咬牙切齿。   孙夫人轻哼道:“真是继母难为呀!管家,我们走!”   孙夫人轻飘飘的来,挥一挥手,留下两个通房给黄夫人添堵。   黄夫人见这两个小妖精,光凭她们是孙夫人送来的,就不可能让她们近儿子的身,便打发她们去干粗活。   其中一个丫鬟,不识危机,见孙夫人那么嚣张,以为黄夫人不低继婆婆,开口不软不硬道:“夫人,我们是太太送来伺候少爷的,是不是该把我们安排到少爷的院子里。”   另一个丫鬟闻言急的瞪眼,心中破口大骂傻/逼,没看黄夫人脸色都黑了吗?   “呦呵!”黄夫人本就心情欠佳,见小丫头胆子挺大的,还敢借势压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转头就将这两人送给白沉音,美曰其名让她好好□□。   白沉音收到两个美人,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当下掐了掐孙祖民腰间软肉,冷笑着问:“我准备把他们送到工厂做女工,亲爱的你觉得如何?”   孙祖民讨饶道:“你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一点二话都没有。”   那丫鬟被送到白沉音这,见少爷英俊威武,不由春心荡漾,当下眼波如水的瞧着孙祖民,哀声道:“少爷,我是夫人送来伺候你的,你任由少夫人处置,到时候怎么和夫人交代。”   孙祖民道:“好刁钻的丫头,若非我知道我娘不可能做这种事,说不准要以为你说的夫人是我娘了。”   “我这可不敢留这等搬弄是非的丫头,撵走!”   白沉音对送人来的下人道:“你们将这俩人送到糖果厂刘文刘经理那里,就说是我让他查查这两姑娘的来路。”   刘文是白沉音一开始招的保安,堂哥是斧头帮虎哥。   将两个丫鬟送来的下人,扭头又将丫鬟送走。   傍晚的时候,刘文便打了电话过来,说已经调查清楚了。   一个是某个有钱人包养的舞女,一个是被卖的姨太太,都不是正经女子。   白沉音问道:“这俩人性子如何?”   刘文道:“姨太太挺本分的,是被家人卖了才做小,看着不像是爱惹事的人;舞女那个被花花世界迷住了眼,已经下河做起皮/肉/生意,不太稳妥。”   白沉音略一思索,便道:“那你问问她们,愿不愿意进厂做工,不愿意的就直接赶走。” 第35章 35   虽然王大妮已明说和白家恩断义绝, 但陈家并不死心,让送信的人回来的时候白有田野接过来。   这可是王大妮的丈夫,白沉音的亲身父亲。   陈家人的想法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白有田再怎么对不起母女, 白沉音也得尽孝道!   说白了,就是用白有田来搞事, 以此谋取利益。   得知母女俩发达了, 白家先是不敢相信, 反应过来便是狂喜, 全家叫嚣着要去教训王大妮, 将所有的一切都夺回来。   送信的人看着, 心道贪婪。   那又不是你们的东西,竟好似到金陵就能将东西轻飘飘拿走, 也不怕硌着牙。   不过这又不关他的事,送信人冷眼瞧着白家人商议怎么夺走王大妮的基业。   白家人实在不能不欣喜。   虽然白大丫嫁出去时陈家给了不少聘礼, 但是白大有是个浪荡子,又赌又嫖。   白富贵渐渐长大, 上学后跟人攀比, 什么都要好的, 花钱大手大脚。   白家早就囊肿羞涩,正准备商议将白二丫“嫁”个好人家呢。   现在得到王大妮的消息,白二丫也不用嫁了,直接带去金陵,让王大妮安排嫁给有钱人家。   到时候再把白三丫(白沉音)一嫁,王大妮的东西不给白富贵还能给谁?要是不给,白家可不答应!   白有田同样激动。   这次他一定要专心和王大妮过日子,还要好好对待白沉音这个女儿。   自从他瘸了腿回到老家, 一开始还好,可是久了大嫂便开始指桑骂槐,嫌弃他吃白饭。就连老太太,也渐渐冷落了他。   反而要他讨好大嫂,毕竟日后老两口老了要大儿子养老,白有田现在也没个孩子,也得靠白富贵养老,可不能得罪老大一家子。   白富贵对他这个叔叔一点尊敬也无,张嘴吃白饭闭嘴我养你,可把白有田给气坏了。   白有田瘸着腿去做工,一天挣个几分钱,还被白富贵抢走,临走还要给他一脚,嫌弃他给的心不甘情不愿。   白有田在老家住了两年,头发白了一半,感觉自己老了不止二十岁。   他真是后悔!   老婆孩子说家里如何的苦的时候,他听着并没有太大感受。等他自己来感受的时候,才发现白家人是真的刻薄,他一个亲生儿子只是瘸了一条腿,日子都难过。   何况当初带着拖油瓶的王大妮!   白有田本就是忘恩负义之辈,这两年的磋磨,磨掉了他对白家人的情分,反而心中暗暗记恨。   送信的人只是收到将白有田接走的命令,可没说要将白家全都接走。   因此在白家人提出全家都去时,送信人不肯承担他们的花费,白家骂骂咧咧,觉得他没有眼色。   日后他们还能缺了他这点路费钱吗?给他一个讨好未来大人物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   最后白家人索性卖了田地,只留下老宅,全家包袱款款自费前往金陵。   白沉音早就得知陈家派人去接白家人,她又不傻,怎么会任何陈家施展动作,往自己身上泼污水。   为啥要和极品斗?没有能力的时候就避开,有能力的时候就将极品按下去,让她跪地求饶,不敢再自己面前作妖。   白沉音索性派人在必路口守株待兔,等待陈家人将白家人送上门。   因此白家人到金陵没多久,在前往陈家的路上便被斧头帮的人劫走。   送信的人人形单只,双拳难敌四手,只能灰溜溜地跑回去报信。   白家人想反抗,斧头帮的人狞笑道:“你们不是来找孙女的吗,我们是来满足你们心愿,送你们一家团圆的!”   “不要反抗,我们可不会留手。”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不去!”白老太一唾沫吐到一彪形大汉身上。   彪形大汉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毫无顾忌地反手啪的一巴掌打在白老太的脸上,怒骂道:“老子最讨厌你们这些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他大声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这老胳膊老腿的,我不敢下狠手,但是你们儿子孙子年轻力壮,吃点苦头可没问题。”说着他给手下一个眼神,便有两人将白大有按着打。   白大有哇哇大叫,被揍的很惨。   白老太和宋惠想扑上去拦着,却被人拖开。   白老爷子强装镇定,大叫一声:“住手!我们听话!”   彪形大汉抬手,叫停了手下的殴/打,慢悠悠道:“真是皮贱!早点听话不就不用吃这苦头了。”   “你们谁再撒泼,我就揍你们儿子孙子!”   白老爷子问道:“是不是王大妮让你们来的?”   “不关你们的事不要问,反正听话就对了。”   没有否认就是承认,白老爷子悔不当初:“我早就该想到,一个女人能混到现在的地步,肯定不是以前好欺负的性子。”   白家人被送到了工厂区的一片小院里,不知为啥小院内外一直飘着一股臭味。   白沉音得了消息,带着王大妮在那等着了。   再次见面,双方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大妮原本以为自己会放不开,会畏惧,但是见白家人衣着普通,全员狼狈不堪的模样,心情意外的好。   甚至脑子里还回忆起自己多年前想要离开白家时苦苦哀求,转手被卖时的心碎和恐慌。   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女人,穿着华衣锦服,带着金银玉饰,很后站着一个丫鬟,边上是两排站的笔直的壮丁,显然是圈养的打手之流,做足了有钱太太的姿态。   年纪大的,透过妆容,还能看出王大妮的底子。可是年轻的女孩,美貌倾城,除了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几乎看不出白三丫的模样。   白家人实在不敢认。   白老太太原本还打着以婆婆的姿态,逼迫王大妮像从前那样听话,可是见了这贵气逼人、等级分明的场景,也不敢造次了。   宋惠嫉妒的眼珠儿发红,恨不得现在坐在那儿威风的是自己,只是想想,便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瞧这场面,白有田也退缩了,不用脑子想也该知道,见过世面的王大妮,估计不会跟他好好过日子了。   白老爷子自忖他还在王大妮面前有几分脸面,便开口道:“是大妮吗?”   王大妮还没开口,王大妮身侧的丫鬟便呵斥道:“大妮是你能叫的吗?叫王太太。”   白老叶子抬眼瞧王大妮,见她没说话,只好断了攀关系的念头,改口道:“王太太,好久不见!”   白家人见此很是不满,可身边两排打手时刻提醒着他们,不能轻视王大妮,这里没他们说话的地。   不管王大妮怎么做,在白家人的眼中,只有将白老爷子奉为上宾,像从前那样敬着尊着才对。   王大妮并不想这么做。   她微微一笑道:“还不扶着白老爷子坐下。”立时有人添上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说实话,叫她什么,她不是很在乎。但是王大妮可不想让白家人以为她还是白家的儿媳妇。   白老爷子看向白沉音,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问道:“是三丫吗?我是爷爷呀!”   白沉音挑了挑指甲盖里不存在的灰尘,缓缓道:“不用提醒,我记得呢!”   “你是个泥菩萨一样的爷爷,万事不管就是纵容。”白沉音手指指着白老太太,如数家珍道:   “你是天天骂我赔钱货,克扣我吃食的奶奶;你是将娘卖了的人渣大伯;你是掐我抢我口粮给自己女儿吃的大伯母;还有可宁养别人的种也不养亲生女儿的爹;尤其是你,每天都欺负我,还将我踢进粪坑的弟弟!”   她的手指指到谁,谁便惊慌起来。   白家人实在没想到白沉音居然是个记仇的,小时候被欺负的事情到现在记得清清楚楚。   白老太狡辩道:“三丫,你记错了,你吃的少是都是被你大伯娘给抢走了,和我可没关系。”   宋惠见婆婆将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连忙反驳道:“还不是娘你带头欺负她们,我才这么对她。”   白沉音摆了摆手,道:“我懒得听你们在这瞎掺和,反正我记忆里你们的形象是不会变的。”   说着,白沉音对两侧的打手吩咐道:“出两个人,将白富贵给我拖到出去!”   白家人以为要对白富贵动手,宋惠和白老太连忙抱住白富贵不撒手,白富贵吓得摊在地上,求饶道:“三姐姐,当初是我小不懂事,求你饶了我吧。”   白有田也开口劝道:“三丫,饶了你弟弟吧。”   白沉音瞪他一眼,冷声道:“你还有心思为别人求情呢,别以为你是我爹,我就会放了你,自求多福吧。”   众人大骇,没想到畏畏缩缩的三丫,居然成了最心狠手辣的人。   一群打手动手,很快就将白富贵单独拖了出去。   白沉音见他们一幅生离死别的模样,淡淡一笑道:“既然你们这么舍不得,不如出去看看。”   手下立刻将白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拖到了院子里。   白富贵被人直接往院子角落的一口大水缸那儿拖,等近了,白富贵看清里面居然是一缸粪水,怪不得院子里总有一股臭味。   他尖叫着挣扎着,终究没改变结局,被按进了粪缸。   两个打手拿着一根木棍在边上守着,不许他出来。   宋惠哭着大叫道:“你怎么这么毒?他可是你弟弟呀!”   白沉音淡淡道:“当初你们怎么不教他尊重姐姐?现在我这个姐姐亲自教他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想来应该知道尊重姐姐了。”   白富贵很想张嘴大哭,但是他不敢,还得紧紧抿住嘴巴,免得嘴里进了粪水。   白沉音道:“你们来金陵,不就是想找我们享受荣华富贵吗?”   白大有连连摇头,低声下气道:“不敢了,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们立刻回乡,再也不来了!”   “ 呵呵,想的还挺美。”白沉音冷笑道:“你们不来便算了,来了我怎么能让你们白来一趟。总得学点东西带走!”   白沉音继续说道:“爷爷、奶奶和爹是长辈,按理说我作为孙女,发达了应该好好孝顺老人家。”   “但是我可没听过出嫁的侄女还要养着大伯一家的,所以大伯你们一家就自力更生吧。”   “不过侄女发达了,帮帮亲人是应该的。”白沉音眼中闪烁着光芒,斩钉截铁道:“我这个侄女就给你们指引一条光明大道。”   她是真心的想要帮助白家人一家自立自强。   报复过后就是索然无味,还影响自己的名声。让他们改邪归正多,不得不做个正直向上的人多有意思。   “你们日后就到我的厂里上班,做个工人。暂时住在这座院子里,房租会从你们的工资里扣。”   “鉴于你们想踏入上流社会的圈子,我会安排人教导你们礼仪规矩。”   将大房一家的未来定好,白沉音转头看向老两口,问道:“你们跟着大房过,还是跟着我爹?”   “跟有田!”白老爷子说道。   “不行,富贵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白老太太一定要和孙子一起住。   白沉音的目光移到白有田的身上,白有田被这冷酷、毫无亲情的眼神吓了一跳,嘴里泛着苦,心里悔恨,当初他脑子怎么想的呢,宁可养刘寡妇也不养原配?   王大妮走到白沉音的身边,看着白有田苍老的模样,心软了。   虽然夫妻情分没了,但是到底做了十几年夫妻,她音调低低地叹息了一声,道:“你爹腿也瘸了,也算报应。到底是你亲爹,给他好好养老吧。”   反正只要出点钱就行,白沉音应下了。   处理完白家人,母女俩便上车走了,临走时白沉音吩咐道:“半年后我要看到白家人改心革面,可不要没规矩拖后腿的。”   白家人被留在这里,由斧头帮的人看守。   从此白家大房被安排进糖果厂做工,想逃跑抓住会挨打,偷懒或者动歪心思挨打,嘴巴不干不净,做事没规矩打。   白大有不是喜欢赌吗?找人陪你打,一口气打上三天三夜,不许闭眼,不许捣乱,必须认认真真的打到结束。   白富贵是你们的心头肉独苗,不教好怎么顶起家门。撒泼,打!不爱上学,那就下来工作。嫌工作累,又要上学?那考试必须九十五分以上,不然就打。   不尊敬长辈,打!欺负姐姐,打!不知道孝顺老人,打!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好吃懒做打!   宋惠不想上班,想做家庭主妇?那家里的院子一片落叶都不许有,家里一天三遍搞卫生,瓶瓶罐罐按秩放,东西不许乱扔,垃圾要分类。   白老太太不是说女孩子都是赔钱货,不许吃饱吗?反正你天天不用干活,还吃饱干嘛,饿不死就行。   各种手段齐出,搞得白家人差点崩溃。   但是斧头帮是什么帮?黑/帮,岂会心软,执行的很好。   等半年后白沉音再见白家人,白家人已彻底变了样。   对她十分敬畏,再也不敢对她大呼小叫。   白沉音很满意,调/教出来的就是比感化出来的懂规矩。   然后才许他们在人前露面。   白家人吃了太多的苦,已知道白沉音的背景权势,哪敢掉链子落她的面子,个个乖巧的很。   那些想调拨的夫人只要问,得到的回答都是白沉音对他们太好太孝顺了,满口都是夸奖。   夫人们虽然知道背后可能有隐情,但是人家能做到让人没有一句坏话就是本事,便也不再关注白家人。   至于当初想搞事的陈家人,已带着白大丫消失在金陵。   本来陈家牵扯出白沉音的往日,实际还是因为白大丫王大妮而已,只是陈家没阻拦罢了,黄夫人不欲同陈家计较。   但是一听陈家人居然将白家人从乡下接来,顿时大怒,这是居心叵测,想打她的脸呀!   陈家老大在政府里某个科室做科长,黄夫人一出手便雷厉风行,将其罢免回家。   不等陈家找关系复起,斧头帮转头砸了他家的铺子,将陈家整了一顿。   陈家受不住,陈太太携着白大丫亲自上门道歉,可惜连大门都没踏入。   直到滚出金陵,这事才算了结。   流言蜚语这才消停,没人再拿白沉音的出身说事。   订婚后,白沉音渐渐让孙祖民了解自己有哪些势力。   黄太太得知斧头帮的真正主人是白沉音后着实吃了一惊,转头便是欣喜。   这事,她也没张扬出去,只是私底下让黄家人同冯庭悄悄结盟,一起扶持斧头帮。   因此短短一年时间,斧头帮便统治了金陵的地下势力。 第36章 36   在白沉音大三毕业的时候, 冯庭和王孝敏拖了大半年终于结婚了,夫妻俩相敬如宾。   大四的上学期结束,放寒假后, 白沉音同孙祖民也结婚了。   在白沉音大四的时候, 孙家出了大变故。孙延峰前往边界巡视时,车辆被敌人的炮弹击中, 死于非命。   偏偏当时作为接班人的次子孙耀武也在场, 被流弹击中, 救治无效死亡。   此时, 孙老爷子就剩孙耀威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儿子, 余下的便是年幼的孙子辈。   孙家没了孙老爷子这个大靠山, 接班人也死了,三男在国外, 不肯回来。   于是选谁成为新的首领,挽救人心涣散的孙家, 便成了当务之急。   孙家地盘里的军政界大佬齐聚金陵,开始商议继承人的人。   眼看孙家下一代没有能力出众的, 眼看就要没落。谁愿意真的让一个平庸之人站在自己头上?自己做老大不香吗?   只是大家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夺取成果, 更不想本来平排坐的同事成为顶头上司, 加上孙家还是有些余威和忠心之人,大家这才心照不宣的选择一个孙家子弟,没有直接宣布独立。   就看接下来被选出来的人,有没有能力扭转乾坤,收服人心了。   若是无能,便是各自为政或者经过一番争斗,不管谁赢,孙家在金陵都呆不下去了。   在场众人心思回转, 谁都想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黄家人自然是推举孙祖民,其他人有站队孙耀威的,也有推选其他孙子辈的,更有直接推荐一个奶娃娃的,被众人臭骂了一顿。   你是想直接引爆矛盾,让金陵势力四分五裂吗?   大佬们在开会,孙家人聚在孙府翘首以待会议结果,顺便也开了一个小会。   孙耀威第一时间蹦了出来,言道:“三哥不回来,那孙家只剩我一个男丁,不给我给谁?”   黄夫人冷笑道:“四弟,有野心是好事,可是你还得有本事!”   说完,黄夫人扫视一圈,直言道:“咱们家今日之后说不准就得各奔前程了,还在这叫唤,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孙夫人讽刺道:“你吓唬谁呢?大帅的势力不给咱们孙家还能给谁?你嘴上说着孙家下场不好,可你还不是在这等着,图啥呢?不也是想自己儿子上位。”   说完,孙夫人毫不掩饰的抛给孙耀威一个媚眼。   “呵呵。”黄夫人冷笑道:“咱们孙家的事,由一群外人商讨谁上位,可却没叫孙家人参加,这还不够危险?”   孙耀威听了扫视一圈,顿时皱起眉头。   孙夫人白了孙夫人一眼,轻飘飘道:“人家皇帝死了,不也有是大臣定下新皇帝人选的吗?”   黄夫人听了只觉得可笑,凡是如此的,最后哪个不是为权相争。   再说人家皇帝好歹有大义在手,孙家四面皆敌,只是众多军阀中的一个,再内乱那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她面无表情,淡定道:“我怕什么,再差也有娘家护着,性命无忧。”   很快便有人递了消息过来,说有三位入选,孙耀威、孙祖民和孙祖田。   孙祖田是孙家次子孙耀武的长子,今年才十七岁,比孙祖民小两岁。   得知人选,孙耀威满脸志得意满,自忖两个毛头小子,怎么和自己这个叔叔争。   孙祖田的母亲是二夫人江太太,此时心里既紧张期待,同时又十分纠结。   成为孙家当家人好处太大,谁都心动,可是隐藏在这份荣耀的背后的危机也很多。   比结果更快出来的,是一份紧急军情,害死孙延峰的敌人杜如青的军队从北面打过来了,西面边界也有外国军队入侵。   情势危急!   众人心思更加活跃,不管是战斗还是投降,都需要一个领导人,在紧急情况下,众人连忙商定了人选。   既不是年幼好控制的孙祖田,也不是不学无术的孙耀威,而是孙祖民。   冯庭在整顿了金陵治安后,大家都知道他手下也有一批人马,且和王家联姻,只不过一年时间,便连跳两级,如今在孙系势力里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   此次同样参与了议会,坚定的支持孙祖民,王家紧随其步。   忠心孙家的或是为大局着想的,自然也不想孙家快速败落,自然是选择孙祖民。   毕竟孙耀威性格已经定型,玩女人能耐,可没有一点才干,不然孙老爷子早就安排他进入军队或政府了。   别到时候瞎指挥,坑了自己人。   结果一出来,立刻有人请孙祖民来主持会议。   孙祖民也在孙府等着呢,包括白沉音也在场,只是两人都没说话。   孙耀威大失所望,抓住传令官的衣领,睁圆了眼睛质问道:“不可能,是不是你假传消息?”   对方苦笑道:“四少爷,我哪敢呀。”   “不管你接不接受,结局已经定了,还是早点清醒吧。”   孙耀威回头,却没瞧见孙祖民的身影。   原来孙祖民得到消息便急急忙忙走了,得赶紧将事情定死,免得横生波折。   白沉音和孙祖民早已经商议好了各种情况,甚至对今日的结果有了预测,便是孙家两面受敌的消息,白沉音都提前一天收到了情报分析出来了。   孙祖民去了会议室,往最中间的首领席位一坐,正是成为了孙家的掌权人。   虽然成了新主人,但是孙祖民对自己接收的势力还是一头雾水,只知道表面的信息。   孙祖民道:“各位叔叔伯伯,你们为孙家效力多年,有丰富的经验,对现在的危急情势比我了解的更多更详细。”   “到底怎么应对,我就旁听不发表意见了。”   毕竟他之前一直读书,可没接受过继承人培训,军队和政府许多情报都是保密的,根本不会对他透露,也不需要透露。   现在赶鸭子上架,那可不是只能干瞪眼,先旁听,具体政策措施还得老人们自己决定。   他就不献丑了。   等到会议结束,安排好战略措施,大家准备散场时,孙祖民站了起来。   他说道:“虽然不能给予有效的意见,但是我对大家的努力都看在眼里。我总结了一下大家的需求和难点,基本是围绕着钱粮武器。”   大家心想到底是毛头小子,嘴上说着要听取老人的意见,最后还是忍不住站出来刷存在感了。   然而只听孙祖民道:“别的做不了,但我可以给大家一批物资。包括五十万大洋,价值二十万的□□,价值十万的机关枪,价值二十万的子弹。”   “这些东西都是统一制式的。”   为了稳固地位拉拢人心,白沉音可是真金白银的掏出来支持爱人,连自家兵工厂造的存货,都拿出来一半给他了。   轰,大家脑子一懵,下一秒会议室便像是水滴入油锅炸开了一样。   钱倒是好说,五十万大洋也只够军队一个月的薪水和其他开销。但是枪、械,那是有钱都难买的东西。   孙家军队用的枪、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孙祖民道:“具体怎么分配,回去后我会和黄先生讨论。”黄先生正是孙祖民的舅舅黄政。   说完孙祖民也不管会议室的喧嚣便赶紧起身走了。   不走的话,他就得被围住讲交情要东西了。   他一走,所有人都围住黄政,道:“老黄,你可把大家害惨了,早知道你这个外甥这么能耐,咱们还选啥,现在可好。”   “这一出手,就知道是个有能耐的!我敢打赌,孙大帅在世的时候都不知道他孙子这么能干。”   整整一百万大洋,黄家拿出来都得伤筋动骨。尤其是武器,孙大帅在世的时候,也不敢说全发新的。   为了孙祖民丢出的诱饵,所有人闻风而动,找门路叙旧情的,孙祖民炙手可热,不再是摆设。   这就造成了某些人想架空孙祖民的心思破产了。   孙家树倒猢狲散的趋势停下,所有人再次低调起来,围观孙祖民的表现。   分配物资的时候,根据实际情况,立刻分配给了正在边界战斗急需弹药的部队。   至于大洋,则按照比列优先分配给了支持他上位的人,这就是日后的嫡系了。   大家一瞧他做事有度,既没有因为不选他而报复,却也给了支持者甜头。不是他自己政治天赋异禀,就是背后有高人指导。   孙祖民知道这时爱人的功劳,对白沉音十分信服。   坐稳了位置稳固军心后,孙祖民这才有心思办理孙延峰的后事。   由于被炮弹击中四分五裂,认不出是谁,孙家只好立个衣冠冢。   这场丧事办得很热闹,再次作证了孙家的崛起。   在丧事结束后,紧随其后的就是孙祖民和白沉音的婚事。   白沉音不可能白白投入真金白银后却隐藏在男人的背后,做个不留名的贡献者。   她的势力也要发展!   孙家本想说孙祖民已经成为一片区域的统治者,军队的大帅,白沉音便配不上他了。   但是架不住黄夫人和孙祖民坚持,白沉音自己也丝毫不怯。   至于敢当面讽刺她不自量力,让她自觉退位让贤的,都被她又当场反手教训了。   年轻的小姐们啊,你们眼里就看到男人权势,就看不见白沉音在孙祖民面前的强势吗?这是没有底气的,攀上豪门的穷酸小姐吗?   再说,白沉音是板上钉钉的大帅夫人,她的脸面是你们这些依附孙家的小姐能踩的吗?   这场婚事办得很低调,不低调的是婚后第二天,孙祖民便高调宣布白沉音主管财政大权,空降为财政部副局长。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结局 第37章 结局+新故事   这年头优秀的女子不是没有, 但从来没有向白沉音这样高调涉政的。   而且瞧着她居然直接空降成副部长,那以后岂不是要做财务部部长?   做副手有什么意思,要做当然要做一把手!   谁叫财务部长当初居然支持孙耀威而不是孙祖民, 财务可是一个集团的势力核心, 关系着孙祖民的政权,非嫡系人马不可占据。   财务部长叫李世诚, 本来还想给白沉音一个下马威, 让她知道政治可不是后宅, 没有女人发挥的余地。   谁想白沉音上任同样高调, 新官上任三把火, 她自带财务手下, 第一步就是厘清旧账,反而给了李世诚一个下马威。   她直接安排了自己人空降为财务部各主管, 她的人审核不通过,钱和物资就不能支出去。   凡是不听话的员工, 立刻开除。反正她人多的是,不差你们, 爱干不干。   接下来李世诚审批通过的款项, 凡事白沉音不同意的, 都被孙祖民扣中不发。   非得让人找到白沉音,说服她的同意后,才能领用。   李世诚相当于被夫妻两合作架空了,干着还有什么劲?   他索性提起离职,倒是要看看没了他,白沉音怎么维持住局面。   白沉音笑呵呵的接手了他的位置,对财务部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每一份支出都要有记录, 详细到分根毫厘。   然后派人培训商家的会计,成立监察部门,调查吃空饷的,巧立名目骗取政府拨款的。   同时将斧头帮彻底正规化,成为辅警,管理金陵治安。   她开始扶持金陵的工商业发展,不断变革科技资料,就连兵工厂也转到明面,不断扩大产量,进行武器升级。   白沉音很忙,并没有时间关注一个失败者的目光。   李世诚没想到白沉音做的比自己还好,他回不去了。但是孙家的势力蒸蒸日上,金陵由于到处搞建设,发展商业,涌入了不少走投无路的百姓谋生,看起来欣欣向荣。   李世诚自愧不如!   看着一个势力在自己的手中不断壮大,是会上瘾的。或者这就是白沉音想要平凡生活,却每每走上创业的原因。   这一世,由于白沉音的无限支持,金陵被她经营的稳固金汤,根本没有发生那场惨绝人寰的悲剧。   只是渐渐   为了早点赶走侵略者,白沉音和国、共两党合作,后期又给予□□物资支持和人身安全的保护,碍了不少人的路。   白沉音虽然有空间,但是架不住敌人的种种暗杀手段,最后飞机被炮弹击中,死于非命。   索性她早就留下过遗书,交代自己的遗产和对后辈的嘱托。   按照吩咐,她的后事办的很是低调,甚至刻意抹去了她的很多过往和信息,刻意淡化了她的存在。   这辈子白沉音只生了一儿一女,儿女素来对她的高瞻远瞩十分信服,因此国家统一后,便听话的搬到了香港定居。   孙祖民上过战场,受过伤,不良于行,早早退休养老,最后养花种草,安详晚年。   ............   在一片黑暗中,白沉音觉醒了意识,她睁开眼,只见自己躺在泥地上,脑子阵阵发晕。   她伸手一摸,手上满是鲜血,原来是脑子被打破了,正在流血。   白沉音颤颤悠悠的站起来,扫了一眼,这是一片荒芜人眼的树林,眼见四周无人,连忙进了空间止血救命。   等包扎好,填饱了肚子,白沉音这才有空接受剧情和原身的记忆。   这次的背景是女尊国家,原主也叫白沉音,今年二十二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原本她应该有个不错的未来,可是偏偏她的夫君重生了。   原主十六岁中秀才,文采飞扬,英气勃发,家境小康,年少时是十里八乡最热门的妻主人选。   经过挑选后,原主母亲为其选中了城中贾举人家的独子,两家订下婚事。   十八岁成婚,夫妻和睦,生儿育女。   二十六岁那年考中举人,改换门庭,四十岁考中进士,步入官场,步步高升。   原主的一生过得极为顺畅,也没有什么遗憾。   可是谁让丈夫贾氏重生了,仿佛一颗石子丢进湖面,掀起波涛骇浪,将这一切扭转。   原来贾氏心中一直隐藏着不满和强烈的悔意。   他年少时和文家的独子是好兄弟,时长一起玩耍。长大后他嫁给了神采飞扬的白沉音,日子过得平稳而平凡。   文家独子却要坐产招婿,女尊国赘婿、商户、贱籍不得科举,有能耐的人家没人愿意做上门女婿。文家只得招了一个混混做赘婿。   这混混胆大包天,后来和人争斗杀了人,拖累了文家,导致文家全家流放,自己却跑路了。   谁能想到这混混居然是前太子仅余的女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老皇帝接回皇宫继承皇位。   文家跟着鸡犬飞升,文家独子成为皇后,凤仪天下,而文家成为皇亲国戚,改换门庭。   虽然新帝喜爱美人,文皇后的日子不太好过,可是地位也没有被动摇,十几年后,文皇后的女儿继承了皇位,文皇后成为最后的赢家。   某次参加宫宴时,贾氏瞧着文氏高高坐在台上,华贵非凡,而她却只能坐在烛光找不到的角落吃着冷菜,心里跟吃了柠檬一样酸。   他一直想,若是当初嫁给皇帝的是他多好?   没想到有朝一日,贾氏重生到少年时。   只是这时他已经和原主订婚,为了悔婚还能保持自己的好名声,贾氏设计文氏落水,引诱原主下河救人。   等原主抱住文氏上岸,他又大叫救命,引人来看。   等原主和文氏坏了名声后,白家正想商议如何解决,贾家提出退婚。   好吧,既然如此,白家索性直接和文家订婚,转头贾氏却和一个街头混混订婚了。   外界都传是白家和文家对不起贾氏,逼的贾氏只能嫁给一个无赖。   原主早在贾氏大喊大叫引来外人时,便对她的看法有所改变,但始终想不透为啥贾家会将儿子嫁给混混。   贾氏说是嫁人,其实还是住在家里,连带着混混也住在贾家,日子并不像贾氏想象中那么美好。   混混眼高手低,动辄调戏府中的奴婢,有钱就嚣张起来,吃喝嫖赌样样都沾。   贾氏想着她是未来皇帝,不想惹怒她,对她格外宽容,混混得寸进尺,越发无法无天。   另一边原主和文氏接触后,对他十分满意,两人相处中情投意合,感情甚好。   贾氏瞧在眼中十分眼红,上辈子白沉音都没对他这么好。文氏也太好命了,没了皇帝,还有白沉音这等好妻主,心里顿时打翻了醋坛子。   得不到就毁掉。   贾氏恶向胆边生,竟要派人毁了白沉音。这事被混混得知,便安排了自己的好友,放火烧了白家。   可怜白家不知造了什么孽,惹来这等祸事。老两口双双死在火海,家中财物也损失大半。   原主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落下病根,从此残疾,不能再参加科举。   文家倒是没有悔婚,只是改变了态度,坚持要白沉音入赘。   白沉音心灰意冷,虽然同意了,婚后却整日酗酒。   这一世有贾氏看着,混混没有杀人,但是通匪之事却差点暴露,被贾氏嫁祸给文家。   导致文家一如上一世全家被流放。   原主本就醉生梦死,得知文家犯事后,直接休夫离家,连一双儿女都不要了。   被众人耻笑为懦妻。   由于贾氏对白沉音和文家格外关注,混混以为是贾氏对白沉音余情未了,心中还惦记着她。   于是趁着原主孤单一人时,竟心狠手辣的将原主一砖头敲死,摸走尸体携带的钱财,便将尸体抛弃在荒山老林。   这也就是白沉音到来时在一片荒林的原因。   白沉音继续看下去。   文家流放时,原主没将两个孩子带走,大的是女孩,才三岁便病死在路上。小的幼年丧父丧母,亲人死绝,成为孤儿。   后来幼子阴差阴错入宫成为最下等的宫奴,却被成为皇帝的混混一眼看中所宠幸,在一次宫斗中,被皇后贾氏作为棋子丢弃,直接杖毙。   最后贾氏成为宫斗赢家,代替文氏,坐在高台之上俯视天下,得志意满。   可以说贾氏一重生,彻底改变了三家人的命运,其中原主最是无辜。因为贾氏,大好的未来,慈祥的父母、可爱的孩子,统统如风消散,自己也在年少风华时死于非命。   白沉音看完剧情,似乎心中也感受到了原主蕴含的滔天怨气。   白沉音再次扫了一眼剧情,思索片刻,将目光放在了混混的身份证明上。   剧情中,混混本叫王狗四,大家都叫她狗儿。直到被认回皇家,才改名霍光君。   而她流落民间的原因,却是前太女造反失败,全家被杀,只有刚出身的王狗四被奶爹用自己的孩子换出来了。   等皇帝越发年老,膝下皇女再次发生叛乱,死的死伤的伤,皇孙女都不成器,伤感不已,正发愁皇位继承者的事。   恰好奶爹去世,临死前将王狗四的身份告诉给她,交给她信物,让她去找宗人府认祖归宗。   王狗四胆子大的很,拿着玉佩和一封血信,就敢直接到皇城找皇帝认亲。   见她信誓旦旦的,众人不敢拦截,层层上报,传到老皇帝耳中。   老皇帝一面派人调查她的过往,一面传她进殿,让太医主持滴血认亲,血液相融,这才给她正名,给予了郡王的身份。   调查了王狗四的过往后,老皇帝发现王狗四面厚心黑,胆大包天,混不吝,很适合做皇帝。   可谓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别人挣来夺去的皇位,就这么从天而降的落在了王狗四的头上。   白沉音盯上的正是血信和玉佩,甚至奶爹那里也准备用催眠,改变他的记忆。   不过脑子传来的阵阵旋晕提醒她这事不急,她得先睡一觉补充精神和体力,顺便养养身体。 第38章 38   原身的身体长期酗酒, 很是憔悴瘦弱,这次被打破脑袋,更是元气大伤。   白沉音睡前睡后都要饮用灵泉水调养身体, 等精神恢复了, 给自己化妆变幻了样貌才出空间。   此时已经是凌晨,天微微亮。   白沉音走出树林, 眺望远处, 远远的见着古代城墙的身影, 心想王狗四把她搬到城外丢弃, 想来也废了一番功夫。   清晨, 白沉音混在人群中, 进了城,根据原主的记忆, 直奔王家。   王狗四是个混混,也是个不孝子, 她奶爹艰辛的将其抚养长大,一身病痛, 王狗四自己大鱼大肉, 也没给她爹改改生活条件。   或许她奶爹临死前才将真相告诉她, 也有她不孝的原因。   剧情里,那玉佩和血书被王狗四的奶爹藏在了墙肚里,二十年如一日,再穷也不曾拿出来。   不然玉佩早就王狗四当了钱,拿去花天酒地了。   王家的院子寂静无声,只有王老爹(奶爹)躺在床上休息,白沉音悄无声息将玉佩和血书拿到书,然后才进屋去催眠王老爹。   许是心中有怨, 王老爹很轻易的便被白沉音催眠,改换了记忆。   一切都有了解释,王狗四其实是被他偷梁换柱的孩子,白家女才是真正的皇家子女,王狗四只是平民之子。   这些年他一直看着白家女享受白家的资源越发优秀,而王狗四则放肆生长,所以王狗四不孝也有了理由,是他罪有应得。   王老爹再次昏睡了过去,睡梦中重构了一遍换女的经历。   是白家夫妻两上香时,孩子被他偷换了。   将王狗四的出身改变后,白沉音回到原身的住宅,这是白家父母为原主方便读书买的宅子,休夫后,原主便重新回到了这里居住。   此时宅子门锁已经被人撬开,宅子里的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   看样子王狗四杀了原主抛尸后,自以为天衣无缝,便顺便来撬门搜刮了原主的财物。   白沉音扫了一眼也没管,只是掉头去了贾家。   贾凤仪害了原主一家性命,王狗四更是派人烧死了原身的父母,一砖头杀了原主,其中的血仇不共戴天。   贾凤仪不就是想做皇太后吗?她要让他亲眼看着文家和原主再次崛起,他一切的谋算都是水中月镜中花,这辈子过的更惨。   有邻居瞧见白沉音的背影还以为是白家女回家了,看到正脸和那冷锐的目光,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自己这都能看错,明明一点也不一样。   白沉音面色如常的和邻居错过,来到贾家院子外后,便进了空间再次休息,等待夜晚的到来。   等晚上夜深人静,白沉音翻墙进入贾家,就像贾家对文家熟悉一样,文家对贾家也熟悉。   原主记忆中有贾家库房的位置,白沉音用空间作弊,避开巡查的人员,撬开门锁,将里面的财物都收到了自己的空间,然后浇了汽油库房里,用打火机点染了一根火把,扔了上去。   火焰刷的一下窜的老高,在几秒钟之内,火舌环绕一圈,将库房整个围住。   房子全是木头的,很快便被点染,到处都在燃烧,根本救不过来。   看守库房的人本来还在打盹,被烟火味惊醒,眼一睁,便发现库房整个燃烧起来,顿时大叫道:“走水啦!走水啦!”   贾府众人闻声而动,见是库房失火,顿时乱做一团,下人们提水浇火,却发现这火怎么也浇不灭,让人无可奈何。   众人只好守在四周,防止火星将边上的房子点燃。   即使这样,边上还是有一个院子被烧成灰烬。   那库房可是贾家的公库,贾家又不是什么富贵几代的权势人物,库房一烧,顿时家产少了大半,日子过的艰难起来。   贾凤仪气的跳脚,同时心里有些发慌,他可是知道白家的火是王狗四让人放的。   贾家人多,夜里有人守夜,失火还能发现。可是白家就老两口和三个下人,失火后只有门房逃了出来。   贾家这火实在是离奇,还浇不灭。贾凤仪本就是古人,重生了反而更信鬼神这一套。   因此贾凤仪怀疑是白家两老来复仇了,越想越怕,天一亮就去寺庙祈福,求了平安福和驱鬼符。   甚至请道士作法,镇压白家亡魂,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王狗四嫌他胆小多事,但手却很从心的接过驱鬼符带在了脖子里。   。。。。。。。   白沉音感觉身体好转了许多,能赶路了,临走前将王狗四套头打了一顿。   她不是让人打断了原主的一条腿,让原主不能科举吗,那白沉音就打断她的两条腿,让她这辈子坐轮椅。   这世道可没有轮椅这东西,王狗四注定只能瘫痪在床了。   文家被流放到海南,已经走了大半个月,光靠腿白沉音可追不上,更何况原身还是个瘸子。   白沉音估摸着原身的长女就是第一个月水土不服,病死的,现在没死估计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为了赶时间,白沉音索性晚上用摩托车赶路,白天在空间里休息。   这时代的官道,道路只是平整过的泥道,一路凹凸不平,将白沉音颠簸的想吐。   就这样日夜颠倒了三天,白沉音才赶上文家,白天打听了流放人犯的行踪,发现只差一小段路程了。   白沉音便改成骑马,骑了一段路程,想了想又改成了骡车,车子上准备了衣食药材等物,到时候好方便文家人取用。   骑着摩托车赶路是快了,可是赶路的途中经过人烟之地不少,加上官道边上有商队休息,摩托车噪音不小,引来众人目光,被很多人看到过。   大半夜的,外面乌漆嘛黑,大家就看到一阵刺眼炫目的光芒闪过,一个黑黑的,体积不小的东西,风一样跑过,消失在远处。   那光芒照在哪里,哪里亮如白昼,刺的人睁不开眼。   古人哪里见过这等东西,眼界限制了他们的想象,还以为是山里的妖怪跑了出来。   看见的人不再少数,顿时流言飞起,到处都在传有妖怪下山吃人,只在晚上出现,眼睛大如脸盆,眼中射出刺目神光。   有人说好像看到有人影骑在上面,便有人议论说是妖怪抓走的人,也有说是神仙驾驭座下神兽巡游。   总之,这东西太不寻常,谁也不知道是好事坏。   导致一到晚上,家家户户紧闭门户,不敢出门,这一时间,连贼都少了不少。   白沉音骑车的时候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还带着头盔,而且又专挑晚上走夜路,根本不怕被认出来。   经过大半天的时间,白沉音赶着骡车追上了文家人。   白沉音带着草帽,低着头,身形瘦小,看守囚犯的两位官差回头瞧了一眼,以为是附近村民,便略了过去。   而作为囚犯的文家人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踱步,对外界的事情毫不关心。   连白沉音在他们身边经过,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大半个月不见,文家人统统黑瘦了几圈,头发乱的像草,打结在一起,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囚服布满脏污,十分的狼狈和憔悴。   两个老人的头和手套在沉重的枷锁里,背也弯了。   原主的丈夫文宣的手脚上扣着铁链,怀里还抱着奶娃娃,瘦到脸颊凹陷,脸上没有一点肉了。黑黑瘦瘦,根本不像时下娇气的男人,倒像是现代的农民工。   白沉音再看孩子,只见原身三岁的女儿“白文英”小小的一只,愁眉苦脸,脸色发黄,昏昏沉沉的模样,让人心疼。   至于才半岁的奶娃娃,脸上的婴儿肥没了,焉巴巴的被他爹抱在怀里。   作为犯人之子,即使是奶娃娃也要流放,连送给别人养的资格都没有。   原身本有机会带走孩子,可是她怕被牵连,硬着心肠抛下了。   白沉音本来还想调查官差在出面呢,现在见孩子这么受苦,迫不及待想要拯救,伸手将自己头顶的草帽一掀,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叫道:“文宣!”   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喊,文宣抬头看向声源,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本来愁眉苦脸的白文英抬起头来,见到白沉音跳下车来,腿脚一高一低的走来,她立刻哭着往白沉音飞奔而去,嘴里叫道:“娘亲!”   押送犯人的年轻官差想要抽刀,却被老年的官差拦住,解释道:“我知道她,是文家的女婿。”   于是两位官差站在边上不动,看着这一家团圆的场景。   白沉音蹲下将跑来的女儿抱起,走到文宣的面前,文宣已经泪流满面,哽咽道:“你不是不要我们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边上两位老人同样惊讶地看着白沉音,似乎奇怪断绝关系的人怎么来出现在这里。   正在睡觉的儿子被惊醒,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白沉音忙放下女儿,伸手将儿子抱在怀里左右摇晃哄着,安慰道:“我怎么会不要你们?我这不是来找你们了吗?”   “当初你那么绝情......我让你带走月娥,你都不肯。”文宣摇了摇头,似乎不信。   月娥正是小儿子的名字。   当初原身的确绝情,当场休夫,可正是因此,才逃过一截,不然这会就是全家一起流放了。   白沉音急急的解释道:“我当时不做的绝情些,人家官差会放过我吗?到时候一家子全抓了,还有希望吗?”   “这不风头一过,我卖了白家剩余家财,就来找你们了!”   文妻主听了却立刻理解了她的选择,面露喜色道:“沉音,你做的不错,是我们误会你了。”   文宣依旧伤怀,似乎当初受的打击太大,一时无法想开。   文张氏上前劝道:“儿呀,你别钻牛角尖了,沉音说的没错,他当时不绝情可就被抓了。如果真的断绝关系,就不会千里迢迢来找我们了。”   如果不来找,那只能说人之常情,最多骂一句忘恩负义,人家还是活的好好的。可既然找来,说明她当初都是做戏,反而是个有情有义,有急智且果断的女人。   文家十分欣喜自己没有看错人,仿佛有了依靠,心头的压力与惶惶减少,安全感多了。   文宣听了,也觉得有道理,抹泪道:“那我且信你一回。”   文老爹细心,瞧见白沉音脑子上绑着根白布,便问道:“你额头上绑着布做什么?”   白沉音轻描淡写道:“和人打架,被人打破了脑袋。不过我也没损失什么,对方更惨。”断了两条腿。   文宣一听,顿时心软,心里什么气都没了,关怀道:“严重吗?可曾看了大夫?”   “不严重,看过大夫也用了药,现在好的差不多了。”   文宣上前,揭开布条,见一条不小的伤口已经结痂,再次垂泪,心疼的紧。“这么大的伤口,你还活着已经是命大了。”   白沉音笑笑没说话。   见她负伤追上来,一家人冰释前嫌,再次和睦。   白沉音见解决了家庭矛盾,连忙转身走到两位官差面前,从袖里掏出两锭银元宝,交给中年的女差衙,笑道:   “多谢两位差娘对文家的照顾,想来走了这么多日,肯定累了,我特意备了酒菜,不如两位坐下歇歇。”   白沉音是真的感谢,文家人虽然吃苦了,但是文宣并未受辱,文家人身上肮脏,可并没有伤痕。   想来定然是两位差役的照顾,不然送押的官差总要狠狠虐待才能将犯人炸出油来。   两位官差拿眼一瞧,见是十两一锭的银元宝,两人默契的一人拿了一锭塞进口袋。   得了银子,两人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中年差娘道:“酒就算了,吃点饭菜罢。”   白沉音连忙从驴车上取下可以伸缩的桌子和椅子,摆在树荫下,从竹篮里取出饭菜摆上。   饭是馒头,菜是冷菜,一道凉拌猪耳,一碟凉拌鸡爪,一碗油炸花生米,一道凉素菜,还有一锅青菜瘦肉粥。   幸好这时候是晚夏,天气依旧炎热,饭菜凉了也不碍事。   虽然说不喝酒,但白沉音还是将酒拿出来摆着了。   老年的官差看堆得满满当当的骡车笑道:“你这准备的还挺齐全的。”   白沉音当面将每个菜都尝了一口,甚至还喝了一口酒,然后才请两位入座。   开酒瓶时那浓郁的酒香,勾出了两位差衙肚中的酒虫。   饭菜是白沉音在空间做的,味道很好,两位官差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只觉得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饭菜。   年轻的差娘瞧着桌子上的酒瓶,眼睛盯着老官差,手却伸到了酒瓶上,老官差瞧了没说话,这是同意了。   年轻差娘笑嘻嘻的为老差娘倒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碗。   边上白沉音为文家人每人盛了一碗粥,文宣还好,沉重的铁链不妨碍她自己动手吃饭。   边上两位老人头戴枷锁,双手无法自由行动,却要白沉音亲自动手喂饭。   白沉音给两位老人先后喂饭,喂完饭一家人坐在边上一颗树荫下歇息,难得白天休息,且白沉音又在,白文英很快便在白沉音的怀中沉沉睡去。   文妻主介绍道:“那位年纪大的差娘名叫吴海,我曾经救她一命。若非她主动请缨押送我们,只怕我们早就被其它差役生吞活剥了。”   押送犯人虽然赚钱,却是个苦差事,长途跋涉也容易生病,大部分差役都不愿做这等苦差事。   若非交情莫逆,吴海这么大年纪的老资历差役不会求这差事。   这个恩情白沉音记在心里,准备到时候好好感谢人家。   文宣在一边敞开胸怀开始喂/奶,白沉音扫了一眼,只见文宣露出的胸是个微微隆起的小包子。   她的脑子里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据说女尊国本来有奶/娘奶爹。   女尊国不管男女,只要服用某种草药半个月便可下奶,就算没奶也可以做安抚奶/嘴用,男女可共同喂养孩子。   只是女尊国是女尊男卑,女人向来以哺/乳为耻,奶/娘渐渐绝迹,只剩奶爹。   文宣见白沉音一直盯着自己的胸,脸颊微红,哼了一声,背过去喂。   白沉音这才回神,对文妻主道:“娘,咱们家的祸事,我调查出了一些眉目。”   文家人一听全都打起精神,文宣也转回身来,怒问道:“是谁陷害我们家?”   边上两位差役也竖起耳朵,吃饭的速度变慢。一开始文家的案子便透着蹊跷,且县令判决的太快,实在不符合常理。   半个月接触下来,便是年轻衙役也不信文家人能作出通匪抢劫之事。   白沉音道:“咱家的祸事怎么引起的还记得吗?”   文妻主皱眉道:“不就是因为官差追捕匪徒,匪徒在咱家附近消失,最后在咱家的院子发现掉了一把染血的柴刀。”   然后便惹来了这等祸事。   白沉音道:“你们被抓进大牢,我正凑钱想打通关系将你们捞出来的时候,便得知你们被判了流放。”   “就凭一把柴刀,未经调查,便定了文家的罪。这实在蹊跷!”   “我打听了案情后,发现疑点就在那匪徒的去向。为什么他来到咱家附近就没了踪迹,柴刀又是怎么隔着高墙扔进深宅?”   “想来这通匪之人定然就是附近几家。我沿着每家的院子外面转悠,终于在贾家的一处院墙上发现了痕迹。”   “这样一想,文家院子里的柴刀,或许就是从隔壁贾家扔进来的。”   众人顺着这个思路,发现这可能性很大。贾家妻主是举人,文家只是商户,县令这么匆忙的发落了文家,会不会是贾家在其中推波助澜,让文家做了替罪羊?   “我会回去为你们伸冤的!”   文宣惊叫道:“你还要走?”   本来在睡梦中的文英顿时惊醒,睁眼瞅了瞅白沉音,见她还在,这才放下心来。   白沉音从口袋掏出一颗奶糖塞进她的嘴里,对三人解释道:“我来看望你们,一则是担心你们来看望一下才安心,二则是给你们送些东西用,三则也好让你们心中有底,存个希望。”   “就算为了文英和月娥,我也不能让你们一辈子带着海南那布满瘴气的地方,说不准哪天便去了。”   女尊国的海南是布满瘴气的流放之地,荒无人烟,犯人在海南不要三年,便因各种原因死去十之八九。   虽然明知白沉音时为大家好,可再次离别,文宣依旧忍不住抹泪,便是文家两老的情绪也低落下来。   三岁的文英抱着白沉音,哭着要跟她一起走。 第39章 39   尽管不舍离别, 可是翻案要紧,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   白沉音将女儿哄了好一会,许诺尽快接她们回去, 这才不哭了。   和文家人沟通达成一致后, 白沉音将骡车上的东西分了分,其中大半是给两位押送的差役用的, 小部分给文家。   骡车也留下, 这样孩子便可以坐在上面赶路, 免去疲惫, 文宣也不用一直抱着娃了。   随后白沉音同两位差役商议减慢行程速度之事, 顺便将自己准备回去翻案的把握透露出去。   众人皆以为她已经找到了证据, 加上白沉音又出了一人五十两的孝敬,允诺事后每人一百两的谢礼。   两位差娘这才点头同意了。   虽然说要走, 但是白沉音还是陪着文家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镇子, 让文家人好好洗漱了一番。   然后又买了一辆带棚子的骡车和一些物资,出钱请木匠用轻质的木材制作了枷锁, 给文家两老换了一下。   这换枷锁之事, 自然是要差娘同意, 白沉音为此又出了20两。   见她出了那么多银子,文宣心里开始担忧她的钱还够不够用。   白家失火后,家产所剩不多,基本都是宅子和田地之类的固定资产,全卖了也不定有五百两。   “不用担心,我的钱足够。”白沉音为了让他安心,提前塞了几张银票给他收着。本来是准备走时再给的。   文宣惊讶的扫了一眼,见是五十两一张, 瞧了眼官差没注意到这里,赶紧藏进怀里。   看白沉音底气很足的样子,文宣虽然好奇哪来的钱,但不好详问,免得被人听到害了命。   将文家人安排妥当后,白沉音先是背着年轻差役给了中年差役吴海一张百两的银票。   人家虽然报恩,但护送一路,咱们也该感谢她的仁义,接下来还需要她尽心照顾,自然要让对方的付出得到回报。   临走时,她当着官差的面塞给文妻主一个鼓鼓的钱袋,里面都是碎银子和铜钱,用来买东西和打点用。   这是明面上的财产。   白沉音买了匹劣等马,便掉头回去了。   等走到路上便进林子里睡了一觉,晚上才出来赶路。   一路风驰电掣,回去比来的时候更快,仅仅两天的功夫便回到了清河县。   这段时间,清河县也发生了不少事。   先是贾家失火,第二日贾家请道士做法,便有人说出那火水扑不灭,定然是有鬼混作祟。   恰好有小道士不小心透露出她们是来镇压亡魂,于是流言四起,都说是贾家害了人命,被恶鬼索命。   第三日清楚,有人发现贾家的赘婿王狗四被人打断了腿,像条死狗一样躺在街头。   贾家请大夫看了,都说瘫了,以后站不起来了。   王狗四无法接受,整日怒骂不止。   贾氏更不能接受王狗四残了的事实,她可是未来皇帝呀!   明明上辈子王狗四一直好好的,怎么会残疾了?历朝历代可都没有皇帝是残疾,即使有,那肯定是当上皇帝之后才残疾。   王狗四一残,别说没认祖归宗,就是认了也就是闲散宗室,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贾氏想象中凤临天下的事不可能再发生了。   贾氏失魂落魄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恰好往南一带都在传有妖怪半夜出没,不少人都说看到了,将妖怪的模样说得有鼻子有眼。   清河县有百姓便将此事和贾家联系到一起,觉得是贾家做了天怒人怨的恶事,惹出神仙下凡惩戒。   外地同样有人借此造谣,说是当朝皇室霍家气数已尽,神仙下凡寻找新的天下之主,顺便编了个顺口溜。让孩童传唱,一时广为流传。   本来官府是不信有什么妖怪的,认定是有妖人作祟,还派人捉拿散播谣言之人。   谁想白沉音又骑着摩托车回来了,几位衙役轮流在妖怪出现的道路守夜,先是听到一阵轰鸣声,远眺便见到一道白光从远处飞速而来。   在一片黑暗中,那道光芒实在显眼。   两个守夜的衙役想起可怕的传言,吓的连滚带爬躲在路边的草丛里屏住呼吸,唯恐被发现吃了她们。   看到路边有人,白沉音反而加快了速度,咻的一下便消失在远处。   两位衙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到听不见声音,才爬起来,两人的腿都颤颤巍巍的。   见妖怪已经走远,两人连忙回去报信。   证实了妖怪传言,加上谣言越演越烈,县令觉得自己管不了,连忙上折子给上司。   消息层层上传,高官未亲眼见识并不把妖怪一事当真,着眼于造谣生事说霍家气数已尽的妖人。   历史上从来不缺借鬼神造反生事的人,朝廷立刻派了钦差下来处理。   白沉音想过自己半夜骑摩托车会被人看到,认作妖怪传说,但是没想到因此谣言四起。   不过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白沉音一笑而过,开始琢磨认亲一事。   文家人还在受苦,当务之急,是洗白文家,为文家脱罪。   有什么比摇身一变,成为皇亲贵族荣耀回归,让贾氏心慌害怕更让人爽。   白沉音回到清河县,来到原主的住宅,发现大门上了锁,门上海贴着封条。   白沉音来到隔壁邻居家,打听怎么回事?   邻居家的妻主瞧见白沉音,上下打量,不等她询问,便高声叫道:“白女郎,这几天你去哪儿了?你家被人盗了!”   “大家看你家门一直没关,人也不在家,就进去看看,发现屋里乱糟糟,推测是被贼偷了。”   “帮你报官后,也寻不到你,便也替你锁着了。”   白沉音抱手感谢道:“多谢乡亲们的帮忙!我也是倒霉,被人偷袭打破了脑袋,洗劫一空。因为喝醉了久,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为了避风头,便在外面躲了几天。”   邻居一听,只当她胆小,怕被文家人牵连,所以才躲在外面不敢回来。   她又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要不要报官?”   白沉音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准备卖掉宅子搬走。”   “卖宅子?那你要搬到哪去?”邻居惊讶道。   白沉音笑了笑没回答,反问道:“你要不要买,五十两就卖,里面的家具也送你了。”   这宅子对她来说已经无用了,索性直接便宜卖了。   邻居一听价格几乎腰斩,还有家具送,想不想便叫道:“要要!你等着,我马上凑银子给你。”   不管白沉音为何一定要卖掉房子,对邻居来说,能捡到这么大的便宜那是不要白不要。   邻居的效率很快,回家取出五十两银子,找了中人签了买房协议,又去改了官府的办事处改了房契主人,这事便完成了。   拿了钱白沉音便消失了,众人只当她已经跑路了。   贾氏素来关注白沉音这个上辈子妻主的动向,在听说她回来卖了所有家当跑路了,混的十分凄惨,这才吐了口气,心里舒坦了一些。   上辈子原主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就因为这辈子原主娶亲文氏后,对文氏加倍的好。贾氏便心中不平,觉得原主亏待了他,非得要将原主踩进泥潭才甘心。   王狗四听说白沉音还活着,心中大骇,瞪圆双眼,满脸不敢相信。   白沉音可是被她亲手杀死的,尸体都拖到荒郊野岭扔掉了,怎么可能会活着!   另一边白沉音则骑马奔向京城,进行认亲之事。   她没有像王狗四那样堵在皇宫门口认亲,毕竟王狗四认亲得四五年后,那时候皇女们争夺皇位失败,不是被杀就是被囚禁了。   现在正是几位皇女夺权最激烈的时刻,白沉音顶替的身份是造反失败的皇太女之女,焉知皇女和皇太女有没有什么恩怨情仇。   便是老皇帝的心态,定然也和几年后的凄凉大大不同。   白沉音打听了一下前皇太女的事迹,得知皇太女一开始还算优秀,后来在其他皇女的围堵中失了圣心,最后兵败自杀,死前还毒杀了自己的侍君和孩子,一家死绝。   是个狠人!   所谓人死如灯灭,皇太女一死,生前的矛盾烟消云散。老皇帝这才想起她的好,十分伤感,将其以太子身份厚葬。   将皇太女造反之事,都归为手下教唆。因此清算的时候,将皇太女的手下清理了个遍。   生下王狗四的侍君的家族因此烟消云散,只有忠心的奶爹用自己的孩子换走了王狗四。   没想到养大的是个白眼狼。   白沉音摇了摇脑袋,将杂念甩开,打听到皇太子葬在皇陵后,趁夜利用空间避开巡逻的人,溜进皇陵测骨。   剧情中皇帝便是让人将王狗四的血滴在太子的尸骸上,在证据确凿下,血融进骨里,才最终将认回。   白沉音将扎破手指,滴血后,她的血液很快便融入骨头。   白沉音松了口气,虽然早就知道滴血入亲不靠谱,但是这位面的人身体构造本就不同,万一这滴血认亲真的有用呢?   现在看来还是遵循科学的。   白沉音擦干净余血,离开了皇陵。   回去的路上还在思索,到底从谁着手认亲。   宗人府的效率太慢,而且文家还在等着她去拯救。   白沉音略一思索,便将目标盯上了和皇帝关系亲近,不参与皇位争夺的中立人士。   白沉音将目光放在了有名的荒唐亲王安亲王身上。   安亲王是皇帝的亲妹妹,当今太后的亲女儿,和皇帝关系不错,贪恋美色,经常去青楼,相对来说比较好接触到。   白沉音打听了一下安亲王的行踪,得知她最近和极乐楼的一位头牌打的火热,基本日日都要去捧场。   于是晚上白沉音便守在极乐楼的附近,等安亲王的马车出现后,她便出现拦在了前面。   安亲王的家奴呵斥道:“没有眼色的东西,还不滚开,这是安亲王座驾!”   白沉音掏出玉佩,大声道:“我是前太女的女儿,我有信物可以证明,求见安亲王。”   那家奴一瞧玉佩对着她的那面上正刻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她忍不住数了数龙爪,恰好是四脚趾。   古代龙的图案只有皇族才能用,其它人用了视同谋反,是杀头的大罪。   见白沉音信誓旦旦的模样,那家奴顿时信了三分。   安亲王听见动静,掀开车帘让人将玉佩拿来,眯着眼观察了一会,便让人将白沉音带走,打道回府。   回王府后,她严词厉色的恐吓了白沉音一番,白沉音始终咬死自己真的是前太女之子,安亲王心中信了大半。   一面让人去查当初生女的侍君和伺候的奶爹,一面让人将事情上报给皇帝。   老皇帝这几日被野心勃勃的几个女儿气的心肝疼,听说是死去的皇太女还有血脉在世,顿时来了兴趣。   第二日下朝后,便低调出宫,来到安王府看看这命大的孙女。 第40章 40   老皇帝一见白沉音, 只觉得剑眉星目,玉树临风,可白沉音一走动, 便暴露了腿脚走路一瘸一拐的问题, 顿时好感大打折扣。   见白沉音行礼,老皇帝平淡地道:“起身吧。”   白沉音起身站在原地, 低头垂眼, 看样子十分柔顺, 没有多少野心。   老皇帝心情好了点, 让人取了白沉音的血去皇陵滴血认亲。   她问道:“你这腿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白沉音道:“回陛下, 是后天的。”   说完白沉音抬头瞧了一眼老皇帝, 见她面无表情,手里两颗白玉石球不停地转动, 没有什么反应,于是继续说道:   “草民十六岁考中秀才, 在三年后的科举前夕,被奸人暗中加害, 派人打断了腿, 从此落下了残疾。”   老皇帝今年六十八岁, 看起来十分苍老,头发基本全白,想来为了争权夺利稳固政权,废了不少心思。   “十六岁中秀才,还有点读书的天分。”老皇帝淡淡地瞥了一眼,语气很平静。   既没有对她的遭遇感到同情愤怒,也没有多余的表示。   “你做过赘婿?”   白沉音语气沉稳的回道:“是。”   世人看不起赘婿,老皇帝瞧她理直气壮, 半点不羞愧的模样,对她的评价再次低了一分。   老皇帝的态度越发冷淡,问道:“听说你和安亲王求情救文家人?”   “是,文家是无辜的。”白沉音语气十分坚定,显然对文家十分相信。   “若你真的是皇室之人,那文家男子就配不上你。你有没有想过,只有文家死了,才不会阻拦你的前途,你可以重新娶一位高门贵子,赘婿之事也烟消云散。”老皇帝谆谆善诱道。   白沉音摇了摇头,目光清亮地盯着老皇帝道:“文家在落魄时没有抛弃,也不能忘恩负义!”   “不然便是认亲了享受了荣华富贵,接下来半辈子也会良心难安。”   老皇帝不觉得白沉音心善,只觉得她优柔寡断,不懂取舍。   有了权势,男人还不是想有多少是多少,孩子可以再生。   文家不死,人人只要见到文家人,便会想起白沉音做过赘婿之事,看不起她。   话不投机半句多,老皇帝见了白沉音后大失所望,本来想问的话也不想聊了。   “既然你说文家无辜的,那认亲之后,你亲自回去调查吧。若是无辜,自是一家团圆。若是真的,文家之人立刻斩立决。”老皇帝说完便兴趣缺缺的走了。   安亲王倒是对白沉音的信义欣赏,但是什么都抵不过皇帝的喜怒哀乐,既然皇帝不喜,她便也不能喜欢。   因此对白沉音的态度同样冷漠下来,白沉音不以为意,待着院子里安心等待结果。   结果当天就出来了,滴血融骨,说明是亲的。   又等了几日,去清河县调查始末的人员回来,呈上的情报一一相符,王氏的确是当初的王奶爹,将王氏的血滴在当初死亡的孩子尸骸上可以相融。   一切真相大白。   第二日白沉音便被老皇帝赐名为霍光君,封为郡王,封号为明。   赏了一座宅子和若干珠宝,同时还有任命她调查文家案件之事,同行的有大理寺一位官员辅助和监督。   本来老皇帝想给白沉音封镇国将军(比郡王低一等),但是思及这是皇太女唯一的血脉,不好让她在地下没脸,这才笔一挥,写上了郡王二字。   白沉音虽然心急,但是到底还要进行一系列认祖归宗的活动,上族谱跪拜祖先等等。幸好命白沉音重办文家通匪一案的旨意先传回清河县,可以免去文家人流放之苦。   伴随着这道旨意一同来到清河县的,还有白沉音认祖归宗,转眼从赘婿成为皇亲国戚的消息。   贾氏得知这消息,顿时瘫坐在地,大叫着不可能!   为什么她重生这一世,所有的事情走向都不一样了?   白沉音绝对不可能是皇家女。   贾氏跌跌撞撞的来到王狗四养伤的房间,赶走所有仆人,红着眼前对王狗四大叫道:“王狗四,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从小带到大的玉佩之类的?”   王狗四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贾氏,反问道:“你发什么疯?进你家门的时候一清二白,什么东西都是你置办的,哪有什么玉佩?”   “啊!”贾氏当然知道,但是他不相信,“是不是你藏起来了,快拿出来呀?们也可以做皇亲国戚。”   上辈子贾氏只知道王狗四拿着信物认祖归宗,涉及皇室的部分,她却并不清楚。   “贾氏,你怎么了?说什么胡话呢。”王狗四见贾氏疯疯癫癫的模样,很是担心。   这担心不是为贾氏,而是为自己。毕竟她现在瘫了,还需要贾氏照顾,她可不能出问题。   贾氏坐在床边,越想越觉得不对,上辈子他和白沉音过了一辈子,可没见过白沉音的玉佩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左思右想,总算想到了问题出在哪儿,王氏!   若说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只有将王狗四抚养长大的王氏可能知道所有的一切。   贾氏连忙派人将王氏找来,贾氏奴仆去王氏的旧宅子找,却扑了个空。   一问才只王氏被县令大人带走了,现在被安置在县衙附近的宅子里。   贾氏连忙请她娘说情,贾举人早对女儿的荒唐失望透顶,可这又是自己的独子,娇宠惯了,不帮就闹腾。   得知又是和王狗四那无赖混混有关,贾举人一甩袖子,怒气冲冲道:   “这是最后一次为你卖脸,过几日就搬到乡下养老,你们自己在这住吧,没事不要烦。”   “娘亲,你别气,也是为了们贾家!”贾氏苦笑着为自己开脱。   贾举人毫不客气地骂了起来:“咱们贾家不需要靠一个小混混,你就是脑子进水了,早知道当初你一生出来,就该掐死你这个孽障。”   “娘亲!”贾氏眼圈儿顿时红了,既为父母的辱骂伤心,又为自己忍辱负重不被理解感到委屈。   若不是知道王狗四是未来的皇帝,他又岂会嫁这个妻主,可偏偏这一切都不能吐露出去,只能自己忍受。   他没想过,如果不是自己贪图富贵,害怕文家崛起,嫉妒前夫疼爱文氏,又岂会有这些事。   说到底还是他自找的。   骂归骂,贾举人还是走通了关系,让贾氏和王狗四见王氏一面。   王狗四一头雾水,不知道贾氏非要见她爹干嘛,还有她爹咋和县令攀上关系了?   王氏穿着锦衣华服坐在偏厅接见了王狗四和贾氏,只会由于长期生病身子瘦弱,撑不起这华服,像是套了一层壳一样,格格不入。   王狗四见她爹那身打扮瞪圆了眼,惊讶道:“爹,咋回事呀?们王家不就是一介平民吗?”   王氏目光冷淡地瞥了眼王狗四,没有回答,反而用一种对待陌生人的态度问道:“你们找什么事?”   “爹。”贾氏抢先一步开口,迫不及待地问道:“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给狗四呀?”   王氏闻言眯了眯眼,仔细打量了贾氏一眼,忽然笑道:“什么东西没给她呀?能给的都给了,不能给的也尽量给了。”   贾氏闻言急切道:“那爹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告诉给狗四的啊?”   王氏冷笑道:“没有!”   贾氏不能接受自己重生一场,反而抓错了机遇,尖叫道:“你撒谎!”   “你怎么能没有东西交给狗四呢?是不是你把属于狗四的东西交给白沉音了!”贾氏大声咆哮。   王氏瞳孔一缩,笑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贾氏道:“爹,已经知道了白沉音受封郡王!”   “为什么会这样?狗四才是你养大的,她才是皇女,该做郡王的是狗四,而不是白沉音!”贾氏质问道。   王狗四一听白沉音居然成了郡王,顿时睁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浑身都写着抗拒和害怕。   贾氏一把抓住王狗四,催促道:“狗四,你快求求爹,让他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一听这话,王狗四脑海里冒出自己成郡王威风凛凛的模样,眼神热切地看向王氏,激动道:“爹,贾氏说的是真的对不对,其实也是皇家血脉?”   瘫痪怕啥,到时候要让所有的太医都来为自己治病,天下美色任其挑选。   这样一想,贾氏姿色平平,就不太配的上她了。   王氏冷笑一声,呵斥道:“放屁,你们可真是敢想!”   “爹,才是你女儿,你不帮帮谁?姓白的和们没有半文钱关系,你怎么能这么对?”   王狗四还以为王氏当年被哪位皇子宠幸过又抛弃,然后怀孕生女,独子抚养孩子。   王氏语调漫不经心道:“和没有关系的是你!”   “你以为你是谁的孩子?”王氏对她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缓缓道:“其实你是白家的孩子。”   由于当年王狗四入赘贾家后,便将病重的王氏抛弃,连一分钱都没留下,王氏便对王狗四死了心。   后来白沉音趁他病中催眠,王氏深信不疑的以为王狗四是他偷换来的。这些年他吃了不少不孝女的苦,现在有机会扎王狗四的心,他乐意的很。   王狗四顿时呆住,隔了一会,才结结巴巴的问:“是哪个白家?”   王氏轻飘飘道:“你爹娘正是失火后被烧死的那对白家夫妻。”   这对夫妻正是被王狗四派人放火烧死的。   这话仿佛是一根粗木棍狠狠打在王狗四的脑袋上,让她脑袋嗡嗡的,眼冒金星,大脑一片空白,心头更是涌起一阵罪恶感和悔意。   “不可能,你骗!”王狗四大叫,不肯接受这个结果。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王狗四宁可自己还是那个不知道真正爹娘的王狗四,也不想知道这惨痛的事实。   王氏淡然地评价道:“谁叫你命不好!”对自己换女的事实毫无愧疚。 第41章 41   虽然换女一事是假的, 但王氏可不知道。如今毫无悔意和愧疚,可见王氏的心狠,王狗四的心黑手辣说不准就是从他身上学的。   显然, 白沉音这个“皇女”认亲成功, 再也没有了危险,王狗四这个“挡箭牌”在王氏心中也就没用了, 态度由此大变。   “二十二年前, 皇太女逼宫失败, 我当时伺候的主子, 祈求我带走新出生的皇女, 迫于无奈, 我只好用自己那苦命的孩子换走了皇女。”提及自己的孩子,王氏音调低沉地叹息了一声, 继续说道:   “我虽然抱着孩子被人护送出来了,可是我也没自信有能力护住皇女多久, 于是便在寺庙时换了香客白家的孩子。”   “许是老天庇佑,你们小时候意外地长的很像, 白家夫妇毫无察觉。于是我便跟着白家身后, 定居在了清河县, 从此隐姓埋名,只远远的看着皇女平安长大。”   王狗四脑海里已经有王氏换女、守在白家附近、偷窥白沉音健康快乐成大的画面。   一想到白沉音享受的富裕生活本该是自己的,而现在却又认回身份,再次飞黄腾达。   自己却幼年凄苦,最后错杀亲生父母,王狗四顿时气的吐出一口污血,目光好似择人而噬般凶狠。   王狗四面目狰狞咆哮大叫道:“我要杀了你!”   虽然双腿残疾,可他靠着双手还是扑了过去, 掐住王氏的脖子要置他于死地。   贾氏听完同样一晕,这让人眼花缭乱的发展,同样让他头疼,让他怀疑人生。   为什么上辈子根本没有换子这回事?还是说,上辈子王氏不小心说漏了嘴,被王狗四提前灭口了,可是那滴血认亲不可能作假,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门外看守的人听了一耳朵的八卦,见王狗四情绪激动,似乎真的动了杀心。虽然可怜她,但保护王室乃是她的职责,于是连忙进屋将王狗四从王氏身上扯开,救下王氏。   之后索性守在王氏身边,防止王狗四和贾氏狗急跳墙,再做出冲动的举动。   王氏捂着脖子,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两人,怒道:“送客!”   这个不孝女,好歹他把她养大了,说动手就动手。   王狗四还想反抗,却被人强行拖走。   见无法报复王氏,她破口大骂起来:“你个贱/人/,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生女儿没屁/眼、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隔了一会,王氏还能远远的听到王狗四叫骂的声音,让他心里又爽又不爽,隐隐约约还有点难过。   爽自然是因为看到了白眼狼凄惨的下场,不爽的是王狗四的辱骂。   至于难过,王氏将难过当做是多年抚养剩余的感情。毕竟就算不孝有所消磨,可还是会遗留一些父女之情,唯一能做的便是努力不去想王狗四崩溃的模样。   白沉音的复仇计划成功了,王狗四和她奶爹反目成仇。   王狗四真的以为白家父母才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因为杀了血脉至亲,心中备受煎熬,回到贾家后,还在后悔自己的狠毒。   她当初得知误杀了白家两老时,并没有什么感觉,第一个念头便是白沉音失财又失亲人,定然备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可没想到这有一天会报复到自己的身上。   只有这时候她才是真身体验了一把原身当初的感受,只是这样还是不够痛!   直接杀了王狗四才是便宜了她,白沉音要一步步让她体会到原主的绝望和痛苦。   。。。。。   另一边,安亲王的的属官赶来清河县传了消息后,清河县令大吃一惊,连夜派出衙役去追被流放的文家,又派了一群队伍去迎接。   那衙役一人骑两马,四天后才追上文家的队伍。年轻的差役眼尖,回头的时候瞧见远处骑马之人的衣裳像是差衙穿的,连忙提醒吴海。   吴海一瞧,的确很像,赶忙让文家人把自己头发弄乱,然后将两个孩子抱着。   那衙役一下马便迫不及待的宣布了文家人不再是犯人不用流放。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不懂这啥情况。   那衙役急忙忙走到文家人身边,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转头对吴海凶神恶煞道:“老吴还不把钥匙拿来!”   吴海掏出腰间钥匙交给对方,问道:“老刘,咋回事呀?”   “就是你听到的那回事!”老刘夺过钥匙,面对文家人又是一脸笑容,恭敬道:“大家受苦了,如今苦尽甘来!”   说着找出对应的钥匙,将文家人的枷锁一一打开扔下。   文妻主迷惑地问:“怎么说?”   老刘满面春风,笑着解释道:“真是天大的好事呀!你们的福气到了,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原来贵婿是前皇太女之女,如今已经认祖归宗,受封郡王。”   “贵婿真是个信义之人,虽然成了郡王仍旧念着你们,不肯重新娶夫。还要接你们去享福,要不怎么说你们的福气到了呢?”   文家人眼神交汇,齐齐露出一脸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的矛盾神情。   老刘扶着文妻主坐在骡车上,亲切道:“您歇歇!”   。。。。。。。   王狗四既恨王氏的恶毒,又恨毒白沉音这个“罪魁祸首”。   若是没有白沉音或者白沉音死了,他就不会有这种遭遇。   回到贾府后,王狗四追着贾氏问白沉音和文家现在的情况。   得知白沉音即将回乡重审通匪案,她和贾氏又怕真的破案,连累到自己,整日担惊受怕。   贾氏不停的为自己和王狗四加油打气,说的多了,王狗四也信以为真,觉得王氏撒谎,她才是正经的皇室血脉。   至于说白沉音是假的,这两人却不敢想,毕竟白沉音已经滴血认亲成功,被封为郡王。   污蔑白沉音是假的,就是在否认滴血认亲的结果,就是在自掘坟墓。   毕竟白沉音好歹还有玉佩和血书为证,他们什么都没有,只能靠滴血认来佐证自己的身份,因此万万不敢怀疑滴血认亲的真实性。   王狗四是个心黑之人,本就和白沉音有恩怨,现在又得知“真相”,更是仇上加仇。   她又不一定能成为皇室,自然要先收点利息。   于是便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让贴身小厮去找自己的一个义妹。将人找来后,在房间里密谋弄死文家人的事情。   文家人死不死无所谓,白沉音的两个孩子必须死。   这义妹和王狗四是一样的脾气,从前都是在街上混食,只是后来一个入赘了当地的豪门,一家加入了山上的土匪,命运大不相同。   之前正是这义妹半夜抢劫杀人,然后躲进了贾家。   两人商议过后,王狗四掏出五十两银子作为路费,由这义妹回土匪窝找好友去下手。   没等王狗四对文家人下手,她的义妹便被土匪窝抓了交给县令。   原来这土匪窝背后是当地一个姓周的大家族的打手,山寨寨主便是周家人。   周家得知白沉音成为郡王奉旨查案,本就怕牵扯进去,得知寨里有人□□,杀的还是白沉音的夫家,便将这人抓了交给县令处理。   本来县令正在发愁,没想到衙役一番拷打,竟然拷问出了文家案的真凶,顿时喜出望外,感觉惊喜来的太突然。   当初她的确收了贾家的钱处理,不过贾家只说是看中文家的产业,可没说是藏贼。   现在文家翻身了,白沉音奉旨查案,当初受贿将文家流放的县令可不就发愁了。   连忙派人将贾家人一起抓进了大牢,等待白沉音回来处理。   在京城忙完来了所有事情,白沉音这才启程回乡。   她去的时候简简单单,两天就赶到了。可是回来的时候,有郡王仪仗,伺候的仆役和保护的军队,加起来就小一百人,加快步伐,也走了四天。   还没到清河县,清河县令便领着当地的乡绅站在城门外迎接,由于紧张,时不时就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冷汗。   本来她是文官,即使白沉音是郡王,她也不必出城迎接。可是她判了文家的冤案,虽然查出了真凶,为文家人洗去了冤屈。   可到底文家被流放,吃了不少苦头,财产更是被县里各族吞下,包括县令也收了不少。   现在全退回去,还是少了许多。   本来让大家补上,可没人乐意,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县令在心里将贾家骂了个底朝天,恨不得立刻下斩立决为白沉音出气。   白沉音回到清河县,和县令乡绅一顿胡扯。   得知真凶已经被抓,文家人也被安顿好,连白沉音贱卖的宅子都被买回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心想这些人真是比她还奸诈狡猾。   尤其是县令,正儿八经该她破案时,她不问真相按心情判案,等危及自身后,两天功夫便将真相查的清清白白,犯人都抓进牢里了。   胡扯过后,县令送走乡绅,在白沉音面前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来回走动。   白沉音直白道:“县尊有话请讲。”   县令道:“那贾家女和贾家婿口口声声说自己也是皇亲。”   白沉音道:“王奶爹怎么说?”   “王氏否认了。”县尊抬眼瞧着白沉音,试探道:“你看怎么办?”   这是想和自己拉上关系,为自己做事吗?可惜这种庸才,要了也是拖后腿。   况且认亲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阻拦,那不是没事找事吗,影响自己清清白白的身份。   白沉音淡淡一笑道:“不必顾虑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既然她异想天开,和她说清楚,如果不是,那是要诛满门的大罪。如果她还坚持,那就送血去验证得了。”   王狗四咬定自己是皇室血脉,非要做滴血认亲之事,她孤孤单单一个人,还瘫痪,没钱的话早死早解脱。   贾举人自然是反对她,灭满门,那包含她妹妹一家子都要死,贾家怎么会愿意为了王狗四身上虚无缥缈的身世牺牲。   可惜王狗四和贾氏被单独关在一起,贾举人够不着,不然宁可自己死了也要弄死王狗四。   于是贾举人便大声嚷嚷,让贾氏弄死王狗四,贾氏陷入两难之地。   一面是不确定能否得到的荣华富贵,一面是自己的父母亲人。   贾举人见女儿犹犹豫豫的样子,再次破口大骂,这次是真的后悔娇宠了女儿。   当初就该坚持把她嫁出去,而不是招了这混混入赘。   悔恨充满了贾举人的心头,她愤而写下血书,要和贾氏断绝关系,便是王狗四也不再是她贾家的赘婿。   县令瞧见血书,往桌上一丢,满脸不屑。   现在才悔悟,晚了!   。。。。。。   文家人被安置在了县衙隔壁保护,毕竟谁也不知道除了贾家还会不会有别的人□□。   白沉音一进大门,便见文家人齐聚客厅等待,见到她后,齐齐走出来迎接。   白文英的小短腿蹬蹬跑的飞快,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她的怀里。   文家人想要半蹲行礼,白沉音连忙拦住,叫道:“别!别!文宣,快拦住爹娘,哪有长辈给晚辈行礼的。”   文宣闻言脸上露出笑容,抬手扶住文妻主。   文妻主道:“现在又不一样,你是郡王了。”   白沉音道:“怎么就不一样了,只要我还是你儿子的妻主,你就还是我爹娘,是两个孩子的姥姥。”   当初原主失去家人,又被人打残,没了希望,文家人没有毁约,那她自然也不会将文家人当做外人。   至于要求原主做赘婿,当时约定的也是第二个女孩姓文,其它孩子还是姓白,并没有亏待原主。比如长女姓白名文英。   原主酗酒三年,文家的下人也没有乱嚼舌头,文家对原主还算不错,管理的严格。不然不管不问,关于原身的闲言碎语早就满天飞了。   文家人本来还在担忧白沉音身份转变,让文家高攀不起,可能会有态度变化。   可现在白沉音和煦的态度让文家人彻底安心下来,转忧为喜,感觉好日子近在眼前。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顿晚饭,如今水落石出,一切落定,大家放松了心神,早早休息。   房间里,文宣正在为白沉音擦头发。   他目光含情地注视着白沉音,脸颊微红,手中动作轻柔。   白沉音对面坐着女儿文英,怀里抱着儿子,正在讲述认亲的经过,突出自己的智勇双全。   经过这次风波,白沉音的背挺直,说话间挥斥方遒,自信潇洒了许多,让文宣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女,   尤其白沉音这次扭转乾坤拯救了文家,让文宣十分感激,   小别胜新婚,文宣很是期待这个团聚的夜晚。   不过白沉音变化很大,文英经过这次流放后对她十分依赖,因此缠着白沉音非要今晚一起睡。   白沉音满口答应,打散了文宣心中泛起的涟漪。 第42章 42   王狗四嚷嚷着自己也有皇室血脉, 变相的将白沉音的认亲染上了疑云。   这世上总是不缺阴谋论的人,即使白沉音已经认祖归宗得到皇室承认,可有人还是怀疑她认亲的背后会不会有人操作。   因此明知皇女只有一个, 可王狗四的事还是层层上报, 宗人府得了消息,便让人将王狗四押送进京。   白沉音拯救出文家后, 有心收拾清河县这些背地里养匪的乡绅和鱼肉百姓的县令, 于是便借着被抓的匪徒为借口, 逼迫县令剿匪。   县令哪里不知道这些乡绅的勾当, 一时间有些苦手, 便让随从约了周家人密谋此事。   “县尊大人, 你的意思是.........”周家主已经五十多岁,人老成精, 两人明里暗里聊了几句,对各自的想法十分清楚, 可周家主就是不肯主动说出来。   县令暗骂一句老狐狸,微笑道:“明郡王令我剿匪, 此事还需要老姐你的协助。毕竟合则两利, 分则两害, 这事闹大了,大家都不好过。”   这土匪窝是由你们周家引起的,自然还得你们周家解决。   正儿八经剿匪那是要出血出钱的,说不准还要影响双方的地位。万一周家事发,到时候最好也不过是满门流放,差一点就全家下狱杀头。县令同样的也地位不保。   周家主眯了眯眼,心中计较利得。   周家养的土匪主要打劫往来的商队,偶尔为周家排除异己, 周家则负责销赃,平时还是有的赚的。   但那只是平时,如今白沉音强势要求剿匪,县令不得不从,周家这个土匪窝肯定是保不住了。   既然如此,和县令合作,让县令欠一个人情,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只是一想到要损失的人手和钱财,日后重新组织队伍的投入,周家主还是忍不住心疼。   事情谈妥后,县令命令捕头带上差衙和从各族中借来的家丁,配上武器,稍加训练后,便拉去剿匪了。   白沉音跟在队伍最后,瞧着这群乌合之众轻轻松松地将往日难以拔掉的土匪窝铲除,猜也猜到其中的问题所在。   白沉音令人抓住一个土匪拷问,这土匪很快便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吐露干净。   土匪头子带着几个亲信之人提前一天跑路了,寨子里没剩多少钱财,是因为打劫来的钱财,基本第二天就被寨主拿走处理,换回米面粮油。   甚至这土匪还供出了周家,说听过寨主和人聊天,说露嘴了。   白沉音心中很平静,目光微转,扫了一眼自己的护卫,转头又移开了。   心里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将清河县的这群为祸乡里的渣渣给清理了,也算是回报乡邻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她无人可用。   护卫是宗人府拨给自己的,里面定然掺了别人的耳目,如果想安慰过日子,那还是不要用的好。   作为皇室宗亲,不能沾染军权,有一些厉害的家丁就算不错了,多了容易引来猜忌,所以自己组建队伍打土匪想也不要想。   想了一圈,白沉音发现最后还是独自行动来的方便。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再深究了。   清河县令将土匪收押后,有斩首示众的,有流放的,还有苦役的,见白沉音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便将土匪一案了结了。   此事就糊弄过去了。   白沉音变现了文家的家产交给文宣,便拖家带口启程回京了。   一回京,便得到了王狗四被判一个月后斩立决、贾家满门斩首的消息。   作为前皇太女之女,白沉音的认祖归宗已经足够引人瞩目。等王狗四先一步被送入京城,更是第一时间吸引了大众的目光。   众人都在等待结果,甚至有赌坊开了赌局,赌是不是皇家血脉。   有些闲人还有心想为啥皇太女的血脉都做了赘婿?   结果很快出来了,滴血不融!   当然不可能相融,白沉音离开京城之前,颇废了一些心思对尸骸做了防水处理。   在她之后不管是谁滴血,都只会滑落到地,而不会融入骨内。   众吃瓜群众一看结果大失所望,齐齐移开目光,再也不关注王狗四这个平民。   王狗四从人人关注,变成无人问津。   在王狗四被斩首的前一天,白沉音花了点银子,便轻易买通了狱吏探望王狗四。   白沉音在一个特殊的房间里等着,很快便有人将王狗四拖了进来。   坐牢的这些日子,王狗四行动不便,无人照料,还被欺负,浑身恶臭,瘦成了皮包骨,没有一丝精神气。   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几天。   将王狗四丢在地上,两位狱吏自觉的退了出去。   白沉音盯着王狗四,神色放松,欣赏着她的惨样,淡淡道:“王狗四,你已经清醒了是吗?”   王狗四睁开眼睛,瞧是白沉音,嘴角抽动了两下,“我说是哪位大人物没事来看我这个废人。”   “没想到是你。”王狗四费劲的为自己翻了个身,平躺在地上,目视白沉音,沉声道:   “想来你这个大人物也不会和我这个将死之人计较,能否告诉我贾家的情况?顺便帮我叫一顿好饭菜,我已经很久没吃饱过了。”   白沉音啧啧道:“王狗四,你以为我是来和你叙旧情的吗?张嘴就请我帮忙。”   “我为你受苦这么多年,让你为我做点小事怎么了?这是你欠我的!”王狗四理直气壮,口口声声道:   “你从小过着富贵日子,读书识字,我却从小过苦日子,目不识丁,天天跟在别人身后祈求一口吃的。”   “现在都要死了,临死前想吃顿断头饭,你都不乐意,太不是个东西了!”   白沉音重重的一脚踩在王狗四的胸膛,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   “你以为我不知道放火烧白家的是你?你以为我不知道让人打断我的腿坏我前程的也是你?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夜将我脑袋打破的还是你?”   白沉音嘲讽道:“何况还有你买凶杀文家之事,哪一件不是深仇大恨?你还有脸提要求。”   王狗四露出蛮不讲理的嘴脸道:“我不管,反正你享受了我应该享的二十年的福,你就是欠我的。”   白沉音摇了摇头,瞧着她微微一笑,轻声漫语道:“本来想过一会再将贾家的消息告诉给你,最后再告诉你真相的。”   王狗四一愣,内心有了不好的预感。   “贾家全家流放,贾举人当着贾氏的面用衣裳勒死了自己,临死前说后悔生了贾氏这个儿子,毁了贾家门楣。”   白沉音并不后悔拖累贾家其他人,贾氏所做的一切没有贾举人的放任,又岂会惹来这等祸事。况且既然日后贾家跟着贾氏一起鸡犬飞升,现在要承担投资失败的风险不是正常吗?   王狗四连忙问道:“那贾氏呢?”   白沉音瞧着她,轻声慢语道:“听说是疯了,张嘴闭嘴都是自己成了皇太后,女儿继承了皇位。贾家人怕他胡言乱语,导致贾家罪加一等,直接将其毒哑了。”   白沉音坐在边上,倒出一杯茶,然后将一包药倒了进去,抽空瞥她一眼,慢悠悠道:“贾家的火是我放的,你的腿也是我打断的。”   王狗四身体一颤,想起之后遭受的屈辱,,眼睛微红,对白沉音大叫道:“你就是想报复我对不对现在你满足了,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白沉音呵呵一笑,举着杯子走到王狗四身边,轻声道:“这才哪到哪,你就感觉被我报复到了。你毁我前途,害我性命时可曾有丝毫犹豫?”   说着,她猛地捏住王狗四的下巴,将加了料的茶水往王狗四的嘴里一倒,下巴一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王狗四想吐,可吐不出来。   白沉音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这也是哑药。”   “你,你......不....得...好...Si..si...”王狗四手指着白沉音,想要骂她,可前面还能说出几个词,后面只能发出嘶嘶声。   白沉音欣赏着王狗四临死前的挣扎,缓缓道:“王狗四,其实你才是皇家子弟,是我顶替了你的身份。”   虽然白沉音的语调轻柔,可在王狗四的心中,这宛如锋利的刀锋,一刀狠狠切入自己的心头。   她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白沉音,嘴里赫赫丝丝个不停。   “你是否有很多疑问?”白沉音刻意地顿了顿,戏弄她:“到底这么做的,我不会解释,我要让你带着疑问去死。”   “你只需要知道,我会代替你享受本应该你享受的荣华富贵。伺候我的奴仆成群,美丽优秀的男子任我享用;我的孩子都是皇室子女,生下来不需要拼搏,便有爵位,只要王朝不灭,便不怕没了前程.........”   王狗四愤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攻击她,白沉音一脚便将她踢到边上,让她动弹不得。   白沉音瞧她憋红了脸,似乎有了求生的欲望,淡淡一笑,道:“我会满足你最后的愿望,施舍你一顿断头饭。”   说完便走了,她一走,很快便有狱吏过来将王狗四拖回牢里。   王狗四指着自己的嗓子,想要说些什么,但狱吏不理会,同牢房的犯人不搭理。   在啊啊声中,王狗四一颗头颅滚地,两行清泪和血混在一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女尊明天结束啦,下个故事是仙侠 第43章 43   随着王狗四的死亡, 一切尘埃落定。   白沉音的地位彻底稳固,再无意外。   虽然老皇帝不待见白沉音,但白沉音正是要这种忽略。   反正她这辈子又不追求权利, 不搞事情的话, 郡王的身份和便利足以让其富贵一生。   白沉音请求一个太医来帮她看腿,提出要求后, 很快便有人传达到太医院, 指派了一位精于外科的张太医。   张太医捏捏瞧瞧, 又让白沉音走几步, 沉吟了老一会, 才说道:“能治!这原本只是寻常骨折, 但是郡王你当初请的大夫没接好,后续肯定也没好好躺床上养伤, 这才落下毛病。”   白沉音点了点头,原主当初的确没好好躺床上养伤。   前脚白家父母去世, 后脚被打折了腿。原主忍着伤痛办理丧事,就算有下人和文家人帮助, 可总有要她自己动手的地方, 磕头什么的总得自己来。这一折腾, 怎么能养好伤?   “治是能治,就是痛的很,需要打断重新接骨,不知郡王还是否要治?”张太医眯着眼睛打量着白沉音,心中猜想她的选择。   白沉音神色不变,斩钉截铁道:“当然要治!”   “妻主!”文宣抓住白沉音的胳膊,想劝她吧,又知道她不会听, 心中十分纠结心痛。   白沉音伸手拍了拍文宣的手背,安抚他,随即笑着对张太医道:“麻烦张太医了!”   张太医叫来自己的学生,对着白沉音的腿指指点点,又让人取来一根粗棍,指挥学生亲自动手。   让几个下人按住白沉音,免得她挣扎。   张太医的学生瞧着文秀,下手却快准狠,一击就打折了白沉音的腿,让她没有反应的机会。   白沉音啊的一声惨叫,额头冒出滴滴冷汗。   张太医上前对着伤腿观察,不时上手捏一下,侧头对学生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接下来重新接骨,安装夹板,都是张太医学生动手,张太医在边上瞧着。   后续的检查也是这位学生前来检查,换药等等。   接下来的几个月,白沉音一直专心宅在家里养伤。   京城那些世家子弟,本就瞧不起白沉音这个小县城长大、半路回归的郡王,何况她连丈夫孩子都是从乡下接来的原配。在大家的眼里,明郡王府一家子都是土包子,无钱无权,没什么值得结交的。   其中有些想攀关系的人投请帖或上门,但都被她以养伤的名义婉拒了。渐渐的,大家便将其遗忘,不再关注,目光转向了京城中新的热点。   白沉音和一家人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在她养伤的期间,除了一开始躺在床上,后来基本每天都要出来转转,晒晒太阳,钓钓鱼。   为了方便出行,她自己画了简约型号的轮椅图纸,找工匠定制了轮椅,顺便定制了婴儿车。   郡王府很大,有着花园和池塘,还有一片场地不小的练武场。   白沉音瞧着练武场空在那儿可惜,索性将其改造成孩子的游乐场,添加了沙地、滑滑梯、秋千、小木马......   文英玩的挺开心的,就是一个人有些孤孤单单,白沉音便从府中挑了几个下人的孩子陪她玩。   四个月后,白沉音伤好,走路已经和正常人一样,看不出曾经一瘸一拐的模样。   文家一家子也都养了回来,白白胖胖的,日子和美,笑口常开。   伤好,白沉音不急着开门恢复交际。   反而叮嘱了文宣几句,悄悄地回到了清河县。   清河县官绅勾结,匪徒遍地,冤假错案众多,白沉音决定帮当地百姓清除一下匪患。   这些土匪窝大多建在山上,官府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这些土匪多是小打小闹,没有犯下大事,也有位置易守难攻的原因。   白沉音调查了一番后,得知小小的清河县居然有四座土匪窝,恰好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一座,将清河县围在其中。   之前被打掉的周家土匪窝已经再次营业,打劫商队。   白沉音打听到这四座土匪窝基本没一个好东西,能被挑选进去做土匪的,很少有活不下去的流民,大多是各大家族的家丁打手和一些混混。   既然如此,白沉音也不必再做审问这事。   先用空间混进土匪寨里,然后在井里下药,药倒所有人。   头领基本个个身负多条人命,统统一枪毙命。其他匪徒打残,在脸上留下特殊印记。   这些害人不浅的匪徒虽然没死,可是结局却更加凄惨。   一开始或许大家不明白她们脸上印记的含义,后面却能琢磨出来,远离、鄙视这些恶棍是人之常情。   通匪的乡绅可以称之为本地的四大家族,然而不管是公库还是私库房,都被白沉音直接掏空。一些恶贯满盈的人物,死在睡梦中。   土匪窝被灭,库房的东西无故消失,家主同一夜去世,四大家族哪还能不知道这是有人针对自己。   想报复回去都不知道是谁。   这神秘莫测的手段,让四大家族为之胆寒,一时收手不敢再做。   四大家族没钱没人后,从此渐渐没落,只在当地留下一个惩恶扬善的神偷传说。   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两个星期的时间,白沉音将清河县的匪徒清理一空,这才回京城。   回府后,郡王府开始交际。   一开始没人搭理,门前冷清,在白沉音开铺子卖香皂香水之类的化妆品,打开明郡王府的名声后,明郡王府才重回京城众人的眼中。   只是这时已经没了当初看热闹的心态,而是很平淡的接受了明郡王府的存在。   白沉音一家依旧低调,在京城权贵中属于小透明,自然牵扯不到皇位争夺里。   在接下来的三年之内,争权夺位的三位皇女相继败落,从龙失败被抄家灭族的家族不在少数,只有老皇帝稳坐钓鱼台。   皇女们不行,老皇帝便把目光放在了孙女辈,挑选了几位年龄相仿的皇孙女入宫读书,皇孙女们又开始了新的轮回,为了皇位打出了狗脑子。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白沉音最近很忧郁。   自从她回了郡王府,便面临着和文宣同房的问题。   之前文宣矜持着,不曾给她压力,可她腿好后,文宣大胆主动了许多。便是文家两老,也明里暗里催促两人同房。   当然文家两老的说法是催生,反正有权有钱了,生的孩子还有爵位,条件这么好,闲着没事不生娃干啥?   白沉音有点懵逼,有点心慌,她悄悄研究过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和她上辈子的女人的身体没啥区别呀。   生娃都是男人生,那肯定是男人的身体和前世大大不同。。   那睡觉怎么睡?   原主的记忆中,睡觉的感触并不是很好,因此大部分时候都是喝的醉汹汹的才来睡觉。让白沉音回忆起来这事都仿佛隔着雾气看的不真切。   白沉音不是那种犹豫不决之人,反而十分果决。   既然睡觉之事不可避免,索性吹了灯,让文宣掌握了一夜的主动权。   一夜过去,白沉音心安了。   原来流程还是和以前一样呀。   白沉音没有了问题,便对文宣的身体构造产生了好奇,谈不上夜夜笙歌,但是晚上总要点着蜡烛做这些羞/羞的事情。   经过一阵时间的研究,白沉音总算搞明白了其中的区别。   原来女尊国的女子每天身体会产生一枚卵子,像是水珠子一样,晶莹剔透,富有弹性。   男子则是中间小孔运输管,可以受卵。   等白沉音研究透了后,文宣在一次晚饭吃鱼时突然恶心呕吐,一家子都在,除了两个不知事的孩子,其它人都明白这是又有了。   文宣和文家二老是欣喜的,白沉音心里则说不上什么感觉,有人为自己怀孕生女,感觉怪怪的,又有些期待。   文宣长相只是秀气,并不是白沉音喜欢的类型,但是他的性格柔中带刚,坚韧不拔,是白沉音欣赏的类型,两人之间又有孩子,白沉音对他一直是尊重和爱护的。   直到现在,才是真的将其当做自己的夫君。   晚上文宣窝在白沉音怀里,抬眼瞧着白沉音精致英气的五官,十分亲昵的用脸蹭了蹭白沉音的脸颊,问道:“妻主,我们又要有孩子了,你不高兴吗?”   白沉音回神,为他压了压被角,柔声道:“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妻主,要叫我阿音吗,怎么又忘了。”   文宣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轻笑道:“阿音!”   白沉音低头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鼻尖,道:“不是不开心,反而是太开心,不知道怎么表达。”   “以前浑浑噩噩的,对外界一点也不关心,你怀孕了我也没在意过,实在愧对你。”   “现在你又有孕了,我心中欣喜,只想好好弥补你。”   “阿音!”文宣听了鼻子发酸,只觉得多年煎熬熬出头,终于等到妻主的清醒和体贴。   备受打击的原身一直醉酒,颓废,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不肯清醒。婚后没有体贴,没有甜情蜜意,只有一个醉酒鬼,什么都要自己承担,还要劝慰父母,文宣不是没有怨言的。   这怨言在白沉音抛弃文家,放弃孩子,选择独自离开时达到巅峰,可这么深的怨言,却在白沉音追来时,又悄然解散。   文宣反手搂住白沉音的脖子,双眸水汪汪的瞧她,柔情道:“有你这句话,便是让我死也愿意。”   白沉音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抚道:“日后便是死也是我死在你的前面,绝不会再让你吃苦。”   “呸呸呸,都怪我,晚上说什么死不死的。”文宣眉眼含情的瞧她,仿佛有一股甜蜜缓缓在心头流淌。   两人闲聊之后,互相搂着安安静静的睡觉。   甜蜜了几天后,文父瞧着文宣始终没有其他的动作,听着府里那些下人闲言碎语,只好找儿子聊聊。   文宣一听要给白沉音安排侍君,脸色顿时白了三分,不高兴道:“爹爹,你提这事做什么?”   文父苦口婆心的劝道:“郡王现在不是我们文家的赘婿了,儿啊,你不能再用以前的目光看她了。”   “她现在是郡王,你想想这满京城,哪有一个郡王只有你一个正夫的,满堂勋贵哪家不是有几房小侍。”   “现在你怀孕了却还霸占着郡王,人家酸也要酸死你了。”文父已经听到府里有下人在嚼舌头,说些难听的话。   “那就让他们酸去吧。”文宣撅着嘴,还是不乐意。   文父道:“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郡王和孩子着想。你想想郡王出门会友,人家说她惧夫,说她是做赘婿骨头软。日后月娥长大议亲,人家指着月娥说有个善嫉的爹,不能娶。你现在还能只想着眼前的快乐吗?”   文宣听了一时怔住,眼角滚滚泪水滴落,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哭了一会,他才忍痛道:“爹你不要劝了,我答应了,过几日我会选的。”   文父瞪他一眼,心疼道:“谁能想过你竟然嫁入了皇室,现在你赶紧把心收一收,不然日后有的你受伤的时候。”   “人选我已经为你选好了,都是老实的孩子,卖身契到时候拿给你,不怕这两人日后不听话。”   文宣听了再次大哭,伤心道:“爹你也太过分了,让我轻松几天不行吗?急急忙忙为妻主安排,唯恐她受了冷待,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她是你女儿?”   文父道:“就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要帮你。现在你就这样子,日后你情根深种,岂不是要死要活?”   文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明明知道他爹是好心,可心里实在心塞难受的紧。   文父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柔声道:“你要不要看看人怎么样?若是不喜欢我再去换。”   文宣不想看,又不忍心辜负父亲的一番心意,擦干了眼泪,点头要看人。   文父早就料到了儿子的选择,招呼一声,便有两位年轻俊俏的男子走了进来行礼叫郡王夫。   文宣道:“抬起头来。”   只见其中一人方脸大耳,一脸憨厚;另一个又太瘦,长脸细眼,窄腰不足三尺,姿色平平。   这一瞧,文宣大失所望,心中的嫉火都浇灭了三分。   他对文父抱怨道:“爹你从哪找来的人?长相平平,怎么配得上妻主。”   文父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你,你自己就长相平平,找个妖娆漂亮的岂不是把你衬托的一无是处。”   文宣被他爹一怼,瘪了瘪嘴又有了想哭的冲动,只是到底有外人在场,他委屈道:“我难道不想长的好看些吗?可相貌是老天赏的,我能怎么办?”   文宣不等他爹回答,便驳回了这两人,道:“还是换一换罢,不要太美,也不要找丢进人群就看不见的这种。”   文父道:“我看你身边伺候的何芳就很合适,长的不丑也不出挑。”   文宣听了心里不太舒服,也没了兴趣,便道:“那就何芳和这憨厚小子两人吧,爹,你去处理吧,我想休息了。”   文父目的达到,也不多言,领走这两人和何芳,让人调/教一下再送来。   晚上白沉音回到府里,见文宣恹恹的,提不起精神的模样,关心道:“宣儿怎么看起来没精神?”   文宣抬起眼睑,强颜欢笑道:“下午睡得多了,浑身没劲。”   白沉音不信,既然他现在不想说,那等晚上再聊吧,于是继续吃饭。   文宣见她不问了,心中酸楚,又恨自己太过在乎白沉音的想法和态度。   直到晚上白沉音再次问起,他才憋不住话,将要为她纳通房的事情说了。   白沉音哭笑不得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就为这个你哭晕了头?你给我我也不要的。”   文宣睁圆了眼,神色微怔。   “你不信我是吧?”白沉音握住他的手,敞开心扉道:   “再漂亮的男人也比不上你一个贤夫!别人有夫纳侍是为了生女为了美色,我实在不重色,已经有文英和月娥,男女双全,何必再纳小的让你难过。”   文宣讷讷的,破涕为笑,娇气道:“谁要为你纳色,我为你准备的人可丑了,反正没有我美。”   虽然觉得用美不太合适,但白沉音还是表白道:“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   “就你嘴甜!”文宣再次快活起来,他直盯盯地看着白沉音,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那我可不纳了啊,你日后可别反悔。”   “绝无反悔之日!”白沉音含笑地说道。   第二日白沉音出门,文宣便找到文父,让他把那两人打发出去。   文父诧异道:“郡王真这么说?”   “比真金还真。”文宣底气充足道:“反正是她自己说不在乎外面那些闲言碎语,坚决不要的,我也不能死命把人往别的男子房里推。”   话已至此,纳侍君一事就此作罢。   后来,文家人见白沉音果真守着文宣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对前仆后继的美人不假颜色,这才信服她的人品。   在这时代白沉音有很多赚钱的方法,但是这辈子她追求的并不是权势财富的巅峰,而是心灵的平静。   因此只开了一家日进斗金的化妆品铺子,将其壮大,其余时间便是在教养孩子,学习医术,移植此界特有的动植物。   老三也是女孩,自从出生,白沉音不自觉的对她有些偏爱,文宣也十分疼爱这个有女。   幸好白沉音亲手抓的教育,没让这个孩子长歪。   明郡王府虽然没多少权利,却也没几日能欺负。府里人口简单,作风低调,生活富裕,一家子吃的用的精贵,生活的舒坦。   不知何时,明郡王府竟然成了京城众多名门贵子最想嫁的府邸。   只因白沉音一辈子就娶了一夫,对他十分宠爱,这宠爱不是说出来,而是大家看出来的。   只要京城流行的,文宣全都有,更多的是白沉音亲自设计定制出来的,譬如首饰衣裳,精美绝伦,全是独一份;亲手做的美食,成为了京城的特色美食,只要传出,便是当季最出名的美食。   有人一开始还酸她没用,做赘婿就学会了讨好正夫,成了郡王也改不了,可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说这话的人越来越少。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等到死,文宣依旧被白沉音呵护在手心里。   大家再也没了以前的心思,时间会证明一切,是讨好更是爱,心中只剩淡淡的向往和羡慕。   。。。。   白沉音说要死在文宣前面,可到底没舍得让他悲痛,而是等他去世后,才相继离开这世界。   临死前,两个孩子和孙子孙女聚集在她的房间里。   这时候她已经八十九岁,老眼昏花,看了好一会,才将身前的人影和记忆中的人物对应上。   老大已经七十岁了,老三也六十六了,背都弯了,走路还要人搀扶。   老二是儿子,出嫁后定在了边关,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她索性去信让他不要赶回来了。这么大年纪奔波啥,对着京城方向给自己点根香拜一拜就算尽孝了。   白沉音笑了笑,道:“你们不行啊,才这么点大就要人搀扶。”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说完便与世长辞。   一家子顿时哭成一团,老大摸了摸眼角,心里嘀咕道:“还说活到九十九,你不也才活到八十九。”   话是这么说,这姐妹俩还是听了进去,饭后没事就走一走。   等传开后,居然形成了一阵风潮。   纵使低调,专心家庭和医术,可白沉音还是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留下了一段传说。   。。。。。。。。   许是经历了四个世界,精神力增长了许多的原因,这次白沉音感受到了自己灵魂在一片黑暗中等待的经历。   时间好像很久又好像很短,她再次感受到了温暖的身体,滋养着自己的灵体。   白沉音再次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稍显昏暗的洞穴,头顶是几颗散发着柔和月白色光线的夜明珠,边上有一张玉石桌子,屁股下是一张蒲团。   初次之外再无它物,显得洞穴十分空荡和简约。   见环境安全,白沉音闭上眼睛,开始接受剧情和原身的记忆。 第44章 44   这次的世界, 和白沉音以往经历的世界都不相同,是一个有着呼风唤雨道法,可以修仙的世界。   原身还是叫白沉音, 今年四十五岁, 乃是万剑宗掌门的亲传弟子,天赋绝顶, 如今已经筑基圆满, 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能突破成为金丹真人。   不同于话本中金丹不如狗, 元婴满地走, 这方世界曾经辉煌过, 但现在已经没落。   不仅资源稀缺, 修真者同样稀少,金丹真人便是这世界最顶尖的一撮人。   按理说, 原身天赋绝顶,不出意外的话, 未来修真界必定有她的一席之位。   可她早早便死了,还是死在了信任的未婚夫手里, 死前经历了被宠爱的亲弟弟背叛, 被用心抚养的弟子插刀, 因此死时怨气滔天。   这才有了白沉音的到来。   白沉音再看剧情,原来是原主未婚夫的徒弟万娇娇重生了。   万娇娇的心底一直有个秘密,她一直暗恋着自己的师尊,眼瞧着师傅和师娘结婚,生儿孕女,幸福一生,她心里嫉妒的发狂。   临死前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让师傅知道她的心意。   重生后,万娇娇一改往日的木讷, 嘴甜心狠,娇媚诱人,引得师兄弟为其大打出。   往日冷傲如霜的谪仙师尊,也拦在了她的面前,红着眼睛问道:“娇娇,我已经杀了白沉音,你还不解气?”   看到这儿,白沉音一哆嗦,恶心的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接下来的剧情白沉音可以已经猜到了,无非绿茶勾三搭四,引的男主为她框框撞大墙。   她快速的剧情扫了扫,弄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原身所在的万剑宗,是此世界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原身作为半步金丹的掌门嫡传弟子,乃是下一任掌门的热门选手,地位不低。   剧情中的男主林问天正是原主的未婚夫,大长老的孙子,主动求婚白沉音,最后却爱上了自己的女弟子。   于是作为男主未婚妻的原主便成了万娇娇上位的拦路石,在察觉到未婚夫变心后,原主对万娇娇各种针对,在男女主中间制造误会,最后成功身败名裂,把自己给作死了。   此时万娇娇已经重生,自信且妩媚,对心心想念的师尊告白,在林问天的心中掀起阵阵波澜,不自觉的关注着她。   由于从未来回归,万娇娇清楚的知道日后谁会出人头地,谁在什么地方获得了机缘。   借着对众人性格、机缘的熟悉,万娇娇轻易获取了未来出彩现在却落魄的男人们的好感。   截走他人机缘,为自己谋取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机缘。   她上辈子最关注的便是林问天白沉音这对夫妻,对这两人的发展最为清楚。   林问天是她心爱之人,他的机缘万娇娇不仅不会抢,还会想法设法为他添。   至于白沉音,是她最讨厌的人,机缘有一个算一个,能夺走都要夺走。   前阵子原主探险一个小秘境,前脚得宝,后脚就收到弟弟被围攻的消息,顾不得打作修养,连忙赶过去救援。弟弟没看到,却碰上了魔道之人,其打伤夺宝。   这一次探险,原主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原主不知道,白沉音却知道背后是万娇娇设计,那魔道之人是未来魔门教主,现在已经被万娇娇收服,用来对付原主。   白沉音穿来的时候,正是原主闭关养伤之际。   等原主养好伤出关,等来的是万娇娇新一轮算计。   万娇娇知道白沉音现在有一个看似无用的花瓶。   实际这花瓶每日滴出一滴仙露,可以催生灵药,可以拿来炼丹,还可以美容养颜。   女人哪有不想自己变美的?光凭美容养颜这个功能,万娇娇绞尽脑汁也要得到它。   这秘宝为原身突破金丹,赢得掌门之位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后来大家虽然都知道这是件宝贝,但那时白沉音已经是万剑宗掌门,可谓是万人之上,谁敢抢她的东西!   可现在则不同,原身还没发现它的特殊之处,因此万娇娇便想其夺走。   白沉音睁开眼睛,目光放在身侧的通信玉简上,神识一扫,便“瞧”见了女主万娇娇给她发的消息。   “师娘,我们待会一起去山脚逛集市吧。”   万娇娇就是借着这次逛街,采购了许多东西,借口为原身布置洞府,趁机偷走了花瓶。   万娇娇资质平平,现在才练气期,原身已经是半步金丹,若非林问天,两人根本不会交集。   原身愿意应付她,只不过因为她是未婚夫唯一的女弟子而已。   现在白沉音知道她对原主的恶意,又岂会给她面子?直接略过万娇娇的消息不再回复。   她给掌门发了个消息,告诉他自己准备闭关突破金丹期,不等他回复便玉简放在一侧。   白沉音的目光移到了身边白玉桌上一个小小的白玉花瓶。   花瓶是原身从摊位上随便淘的,现在花瓶里插着一支红色蔷薇。   这只蔷薇已经剪下了四五天,此时仍旧娇艳欲滴,按照剧情,原主会在这只蔷薇绽放了一个月之久,才发现这花瓶的特殊之处。   白沉音伸手蔷薇取出,拿起花瓶观察了一会,随即花瓶对准自己的掌心倒置。   一颗指甲盖大小的水珠滴落在她的手心,在蒸发的过程中,散发着浓郁的水灵之气。   白沉音伸出舌头舔了舔,入口即化,滋养着她的身体,效果比空间的灵泉水更胜一筹。 第45章 45   这花瓶中的灵液有着纯化法力的作用, 必要时刻又可以作为灵石使用,恢复法力。   最为重要的是能催生灵药,一滴便可催生百年, 以此类推, 十滴便是千年。   修真界如今上千年的灵药极稀少,只要各大门派才有种植, 小门派和散修在野外寻到千年灵药, 要不自己用了, 要不卖了, 最后还是流通到大门派里。   原主靠着催生灵药, 为自己积攒了丰厚的身家, 资源充足,早早突破了金丹。   白沉音将花瓶命名为玉净瓶, 放在一边。   转头翻起原主存放东西的乾坤袋,里面东西不少, 既有衣服鞋子之类的生活物品,还有法宝灵石丹药灵药之类的修炼之物。   白沉音瞧见有少量的灵药种子, 连忙取出来辨别, 根据原主的记忆, 找出不挑环境的灵药种在空间灵泉水边上。   滴上一滴灵液后,种子迅速发芽,根部往灵泉水井边蔓延。   见灵药生长良好,白沉音回神,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空间里同样富含灵气,灵气密度要比外界的密度高上许多。   怪不得以往空间种植的蔬菜作出的饭菜,长势好口感美味。   白沉音索性将外面的蒲团和玉桌拿进空间里,将玉净瓶倒置对准一只空玉杯, 长期积攒的灵液,滴答滴答的流出,积攒在碗里。   蒲团上有聚灵阵和清心阵,白沉音坐在上面,很快便静下心来沉入修炼。   时间在慢慢的流淌。   白沉音有着原身的经验在,法力的运转熟烂于心,对于如何突破金丹有着明确的认知。   她将法力不停的纯化压缩,被聚灵阵引来的灵气旋转成漩,不断地涌入白沉音的体内,化作一丝丝法力。   随着周身运转的法力越来越多,白沉音纯净压缩法力的速度渐渐跟不上,法力渐渐汹涌澎湃起来,经脉有种撕裂感,身体微颤,白沉音连忙一口饮尽玉杯中的灵液。   灵液入体,随着法力运转游走四周,纯净法力,白沉音只需一心压缩,顿觉压力大减。   。。。。。。。   白沉音在闭关养伤,万娇娇估摸着她出关的时间,提前发了消息给她,等她出关便要谋夺秘宝。   可没想到白沉音没有回应,也没有出关。   眨眼间便过去了一个月。   万娇娇开始心慌起来。   毕竟上辈子白沉音便是因为蔷薇久不凋零,才意识到花瓶的不凡,这辈子闭关这么久,万一又发现了呢。   那她岂不是得不到花瓶了!便是暴露出去,也轮不到她一个炼气期的小弟子享用。   万娇娇以为是白沉音受伤比想象中的严重,一时间后悔莫及,早知道不该因为一时嫉妒让冷殇夺宝打伤白沉音。   白白耽误了自己谋取花瓶的时机。   她只能日夜祈祷,希望白沉音不会关注到蔷薇的问题。   若非修仙界每个人的洞府都设有结界,且打断别人闭关更是禁忌,万娇娇简直恨不得偷偷溜进去取走花瓶,而不是在外面焦急的等待,害的她无心修炼。   再一个月后,白沉音的洞府上空突然阴云密布,雷霆滚滚,不时一道道蓝色光电在阴云中闪现。   一道人影从天飞起,道道雷劫如影随形,带着无上威压暴击而下。   万剑宗的人连忙往这边赶来围观,掌门目光凝视雷云方向,那正是白沉音洞府的方向,想到自己徒儿曾说要闭关突破,他连忙赶了过去。   突破金丹的雷劫共有四道。   白沉音的法力涌入护身法器中,将保护之力开到最大,护身法器在雷劫中只撑了一道雷劫便破碎不堪。   白沉音昂首,战意昂扬,手中佩剑绽放红色光芒,对着再次降落的雷霆一击又一击。   在两道雷霆过后,白沉音的佩剑再次破碎,她只能鼓动法力护在身体表面,硬撑最后一道雷劫。   围观的众人,为白沉音接下来的命运揪心,而万娇娇在得知白沉音渡劫后顿时脸色青白起来。   明明上辈子,白沉音三年后才渡劫,这辈子怎么这么快?   万娇娇双眼圆瞪,紧紧盯着雷劫下白沉音挺直的身影,暗中咬碎了银牙,恨不得她惨死在雷劫之下。   最后一击雷击酝酿片刻后,幡然落下,白沉音周身法力形成层层屏障,被一层层破坏,雷霆击中她的肉身。   一阵痛麻过后,白沉音回过神来,发现这雷劫对自己的伤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可她的身体依旧雷电环绕,白沉音细细感受,才发现阵阵电流涌入胸口,被空间吸收了。   雷劫结束,一道光辉从天降落,落在白沉音的身上,转瞬间恢复了她的伤势。   白沉音周身的气场层层拔起,精神力不断的拓展,破烂的衣裳掩盖不了她挺拔的身姿,风姿绰约。丹田一颗金灿灿的无形金丹滴溜溜的旋转,表明了她已经成为金丹真人,从此拥有八百年寿命,彻底跨越阶级,成为人上人。   “恭喜白师姐成为金丹真人!”   “贺喜大师姐突破金丹!”   ..........   白沉音落到地上,顿时一群人围上来贺喜,掌门真人站在远处,一上一下地抚着自己的胡子,含笑地望着白沉音。   白沉音一甩袖子,人群自动分开,她走到掌门面前,弯腰鞠躬道:“师傅,幸不辱命,徒儿成功突破了。”   掌门真人笑着指着她说道:“你呀,也太心急了。以你的天资,再晚三年突破,把握更大,何必急于一时。幸好成功了。”   掌门话音刚落,便有人接口拍马道:“大师姐的天分我等佩服,才四十五便成金丹真人,放在古代,成为元婴真人也有可能。”   白沉音谦虚道:“哪里哪里,还是师傅教的好,我今日的成就,避不开师傅的帮助和培育。”   见徒弟成为金丹依旧谦逊,掌门听了心里舒服的很,哈哈一笑道:“好徒儿,你先回洞府闭关稳定境界罢,之后为师再为你办一场升丹大典庆祝。”   说完掌门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目光在万娇娇满是怨毒的双眼上停留了一秒,万娇娇感受到后连忙收敛了情绪,低眉垂眼,掌门收回目光,道:“都散了吧,等庆典时再祝贺吧。”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白沉音回到洞府,拿起通讯玉简神识一扫,几十条消息被她眨眼间读完。   有掌门真人劝她不要心急,慢慢打磨法力,等时机成熟再突破的,也有原身弟弟妹妹找她要资源的,还有师兄妹询问关怀的,中间夹杂着万娇娇询问她何时出关,约她一起出门的消息。   白沉音给师傅回了条谢谢师傅/师兄妹关心(笑脸),剩下的人便没再回复。   收到消息的掌门扫了一眼玉简,笑了笑,而得到回复的师兄妹瞧见则喜笑颜开,觉得白师姐谦逊。   白沉音日后最差也是长老,地位斐然,凭着金丹真人的身份,到哪都能得到尊重,便是不回复他们这些小师弟师妹也正常。因此她一回复,众人对她的好感度立刻上升许多,往日白沉音的冷漠都被他们淡化,变得和蔼起来。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若白沉音是练气,回复的慢了,大家不喜;若白沉音是筑基,回复的慢了情有可原;现在是金丹,只要回复了,便是给他们好脸了。   白沉音一回复,玉简很快叮叮响成一片,白沉音一扫,没什么重要消息,便丢在一边不管了。   她坐在洞府蒲团上,正准备沉心打坐修炼,洞府的防护阵法突然提出提醒,有人强闯。   白沉音一瞧,却是原身的弟弟白驰凡在攻击她的洞府。   见是白眼狼弟弟,白沉音心头生起一股怒火,打开洞府大门,冷脸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白驰凡瞧见姐姐,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抱怨道:“姐,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我?我在门口等了一会,也不见你开门。”   “闭嘴!”白沉音怒斥一声,一阵精神威压施展,顿时叫白驰凡仿佛面对远古凶兽,胆战心惊,没有心情抱怨。   白沉音收回威压,双目凝视着他,再次冷声问道:“我问你刚刚做什么,你现在回答我!”   “姐姐。”白驰凡愣怔,面对她的冷脸,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吞吞吐吐道:“我....我只是想让姐姐打开洞府。”   “你只需要说你刚刚在做什么,不要扯别的!”白沉音皱紧眉头,语气越发严厉。   白驰凡憋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刚刚,在攻击,,,洞府的防护阵。”   “谁的洞府?把话给说清楚!”   白驰凡难为情极了,可在白沉音冷厉目光逼迫下,还是不得不将话重复一遍,“我刚刚在攻击姐姐的洞府防护阵!”   “啪!”白沉音重重的甩了他一巴掌,骂道:“你还知道这是你姐姐的洞府啊!你去别人家里是不是也这样打招呼?还是仗着姐姐不会打死你,才这么对待姐姐?”   在修真界,攻击别人洞府,便默认是敌人,被人打死都不用偿命。   白驰凡捂着脸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   白沉音瞧他这样更加生气,质问道:“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一点尊重都没有!”   “姐姐,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白驰凡歉意道。   “哼,你找我什么事?”白沉音依旧冷着脸,看样子并没有消气。   白驰凡心中迟疑,觉得今天不该再提出要求,只是他念起万娇娇楚楚动人的小脸,回忆起她的柔声娇语,实在舍不得让她失望。   于是鼓起勇气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个精致的小玉瓶,能不能赏给我。”   白沉音挑眉,神色淡淡道:“姐姐这瓶瓶罐罐挺多的,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玉瓶子?”   白驰凡扫了一眼洞府,解释道:“就是之前摆在你桌上放花的瓶子。”   白沉音神色莫名,循循善诱道:“是不是上窄下宽,花纹华丽繁杂,放着蔷薇的那个?”   “没错,就是这个!”白驰凡兴奋的点了点头。 第46章 46   “哼!”白沉音一甩袖子, 再次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怒气冲冲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就张嘴要东西?这是秘宝!你配拿吗?”   白驰凡被打的脑子嗡嗡的,等听到他要的是件秘宝而不是普普通通的花瓶时, 脑子更晕了。   修士大多寿命悠久, 亲情淡薄,哪有那么多的温情。为了秘宝互相残杀多的是, 别说他是弟弟, 就算是亲爹, 想问孩子索要秘宝也是绝无可能。   白沉音愿意庇佑他给他资源, 只能说白驰凡幸运, 有个好姐姐。   就是对他太好, 才让他蹬鼻子上脸。   白驰凡抬眼,见白沉音眼神冷漠, 似乎怀疑他居心不良,大叫道:“姐姐, 你误会了,我真是只是想要个花瓶而已!”   白沉音道:“那你说, 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索要的?”   “没有人指使我, 只是前阵子万娇娇师妹说喜欢这个花瓶!”白驰凡解释道:“我看她十分喜欢, 便想求这花瓶哄她开心。”   白沉音扬眉道:“好呀,竟然算计到我的头上!”   “姐姐你误会了!”白驰凡忙为万娇娇开脱:“娇娇不是这种人,她只是觉得好看罢了,并不知道这东西是秘宝,何况是我自己主动为她索要的。”   “你且好好看看。”白沉音反手一抓,手心多了一件其貌不扬的淡青色玉瓶。   白驰凡定睛一看,这花瓶不大,只有十寸高, 乍一看样貌平平,细看花纹精致漂亮,却也称不上多独特,根本不值得留意。   白沉音凉凉地问:“好看吗?”   白驰凡一时语塞。   “那万娇娇的洞府我也去过,奢华艳丽,她又怎么会看上这平平无奇的花瓶。”白沉音瞧着他道:“不好好修道,尽搞歪门邪道!”   这句话既像是说万娇娇,更像是在说他不专心修炼,满肚子男盗女娼。   白驰凡诺诺道:“娇娇只是太单纯了,或许被人哄骗了。”   白沉音语气不耐道:“万娇娇什么性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好心指点你,你却狼心狗肺不识好人心。”   “罢了,左右你也三十岁了,没道理还像孩子一样依赖姐姐,日后你自己养活自己吧。”白沉音的话语听起来像是心灰意冷。   白驰凡心中一惊,连忙服软,“姐姐,何至于此!我信你的话便是了。”   白沉音道:“你信不信关我何事,只是从此让你独立,难道这不应该吗?”   “姐姐,我......”白驰凡要脸,说不出自己还想吃姐姐软饭的话,低声哀求道:“姐姐,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白沉音冷然道:“你错在哪儿了?”   白驰凡道:“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话,莽莽撞撞的来找你索要东西。”   “可笑!”白沉音寒声道:“你到现在都没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正好我也借此看透了你就是一头白眼狼,拿姐姐的东西去讨好别人,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心疼!你讨好万娇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姐姐,孝敬过姐姐一根针一根线吗?”   白驰凡摇了摇头,急急地辩解道:“姐姐你是掌门嫡传,天赋绝顶,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我的东西都是门派发的大路货,好东西都是你给的,没有能拿出手的。”所以索性不给了。   “呸!”白沉音怒斥道:“你到底有没有用心,你自己清楚。”   掏出积蓄给万娇娇买护身玉佩时,怎么没想起过姐姐?   白沉音转口问道:“现在我问你,闭关前我在秘境探险时,收到你发的消息说被围攻,让我去帮你,为什么到了那儿只有魔道之人?”   白驰凡微微皱眉道:“当时是被围攻了,可是那波人虎头虎尾的攻击了一会却撤走了,我们为了防止他们回头,便离开了原地。你遇到魔道之人,那只是巧合。”   白沉音冷笑道:“好一句巧合,我且问你,你既然安全了,为什么没有给我报个平安。”   原身后来就是被这个弟弟用同一个套路诓骗到陷阱里,受制于人,被林问天一剑枭首。   听她提起这事,白驰凡有些心虚。他离开时想发消息,但是被万娇娇缠着就给忘了。   这的确是他的错,白驰凡爽快认错,“这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和你说的。”   “不必了。”白沉音淡淡道:“你以为我和你说这么废话是为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看透了你这个弟弟,对你彻底冷心。日后你我不必再联络,只当陌生人罢!”   和白驰凡斩断关系后,白沉音只觉得浑身一轻,一种快意从心底生出。   白驰凡闻言一怔,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没听懂。   “姐姐!”等反应过来,白驰凡气红了脸,“何至于此!”   他怒冲冲道:“你也太小气了!不就是问你要了秘宝,我又不知道!偏生你多想,好似背后有阴谋诡计设计你。”   白沉音懒得听他多话,挥手一道法力将他腰间的玉佩打碎,面无表情道:“你可以走了,日后不要叫我姐姐,叫我白师姐,或者白真人吧!”   白驰凡天分平平,只是内门弟子。这玉佩是真传弟子的身份玉佩,可以透支宗门积分购买东西,原本属于白沉音的,只是后来借给白驰凡使用。   现在断绝关系,白沉音自然要将玉佩毁掉,总不能还让他吃着用着自己的东西。   白驰凡血气上涌,自觉如此低声下气,白沉音却还斤斤计较,满脸不高兴地放狠话道:“姐姐,你真要为了一件死物如此吗?日后不要后悔!”   “滚!”白沉音懒得再和白眼狼纠缠,将其一掌拍出洞府。   白驰凡狼狈的爬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抬头,白沉音洞府的防护大阵已经开启。   白驰凡气急,顺手扯下破碎玉坠的渣滓往白沉音洞府砸,大阵反击出一道雷光,刷的一下击中白驰凡,电麻了他半边身子。   他立在原地动惮不得,心中恼羞成怒,恨姐姐无情,心想日后自己发达了一定不给她好脸色,叫她后悔莫及。   等恢复了行动力,立刻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   白驰凡来到万娇娇的洞府前,徘徊不决。   和白沉音的争吵,终究动摇了白驰凡对万娇娇的信任,他既想知道答案,又怕结果使他伤心。   万娇娇给师傅送自己做的爱心点心,高高兴兴回家时远远地瞧见白驰凡在门口等待,连忙迎了上去,“白师兄!”   白驰凡回神,见是爱慕之人,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揉了揉万娇娇的头发,柔声问:“你从哪儿回来的?”   万娇娇抿唇微笑道:“研究了新的点心,拿去让师傅尝尝。”   白驰凡低头瞧她手中鲜花篮子,见还有几块糕点,伸手取出一块塞进嘴里,夸赞道:“娇娇你的手艺真好,林师伯有口福了。”   万娇娇想起师傅今日露出的一抹柔情,笑弯了眼睛,“师傅他想吃的话,我便是做一辈子也愿意。”   白驰凡闻言顿时觉得嘴里的糕点不香了,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万娇娇见他神色不好,连忙转移话题问道:“白师兄你这时候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想到白沉音要断绝关系的事,白驰凡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   他咽下最后一口糕点,说话的时候目不转睛的盯着万娇娇看,“娇娇,你还记得你说喜欢我姐姐洞府中一个花瓶的事吗?”   万娇娇心里咯咚一下,脑子迅速的转动,片刻之间想到了说法,神色不变道:“记得呀!我还记得那花瓶雨青色,插着蔷薇可好看了。”   “你当时说的是淡青色还是雨青色?”白驰凡眉心微皱。   万娇娇轻描淡写道:“我也记得不清楚了,可能是淡青色,也可能说的是雨青色吧。”   “瞧我这脑子。”万娇娇笑道:“当时不知怎么的,特别喜欢,之后一直没见到,居然连那东西是什么颜色都记不清了。”   白驰凡心头苦涩,挤出一个笑容,道:“娇娇你高兴就好。”   万娇娇伸手抚平白驰凡紧皱的眉头,面露担忧:“你怎么了?”   万娇娇旋即瞪大眼睛,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道:“你不会去找师娘要了吧?”   “然后师娘怎么说?”   白驰凡委屈道:“她骂我白眼狼,没有想过她!”   “师娘怎么能这么骂你呢!”万娇娇为他不平,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将事情一一告诉给我。”   待听到白沉音意指她谋夺秘宝时,万娇娇惊呼一声,捂脸嘤嘤假哭道:“呜呜,没想到师娘竟然这么想我!”   白驰凡连忙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万师妹,你别多想,是我姐心思阴暗,以己度人,想到的全是阴谋诡计。”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白驰凡板正她的脸,真诚道:“师妹,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单纯美好的。”   万娇娇两颊红晕升起,贝齿轻咬红唇,纯情中透着妩媚,白驰凡瞧的心头荡漾,伸手握住她的玉手,动情呼唤道:“娇娇!”   “哎呀,白师兄你快松手!”万娇娇娇羞不已,假意甩手。   白驰凡握的更紧,倾身贴近。   两人站在洞府外拉拉扯扯,前来寻找小师妹的季诚远远看去,就好像有登徒子在轻薄万娇娇。   季诚怒发冲冠,挥动自己的法剑向白驰凡斩去。   万娇娇瞧见,惊呼出声:“小心!”   白驰凡回头,紧急间往地上一滚,避开了致命一击。   法剑深深的插入石缝,一时嗡嗡作响。   季诚走近,瞧是白驰凡,冷脸呵斥道:“姓白的,你好生不要脸,竟然敢轻薄小师妹!”   白驰凡道:“我和娇娇情意相通,关你什么事!”   万娇娇摇头,否认三连,“不是的,我没有,别瞎说。”   她的眼圈儿发红,露出不敢相信、被人误会、委屈的神色,表情欲泣欲诉,楚楚可怜。   季诚相信他的小师妹是清白的,一切都是白驰凡的错!   “白驰凡,往日你凭着师娘弟弟的身份来骚扰小师妹就算了,如今得寸进尺,我非得替天行道,去了你这个祸害!”季诚说着拔出自己的法剑,和白驰凡斗了起来。   “别打了!你们不要为我打架!”万娇娇在边上焦急地叫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显露了她喜悦的心情。   每每看到这些师兄弟为自己争风吃醋,万娇娇心中窃喜,仿佛证明了自己的魅力,稍微挽回了自己上辈子输给白沉音的尊严。   见两人打的远了,万娇娇拿出通信玉简,给林问天发消息:“师尊,快来救人!楚师兄和白师兄在我洞府门口打起来了!”   林问天听到玉简叮咚声响,神识一扫,顿时皱起了眉,不急不缓地驾驭飞剑来到万娇娇的洞府。   一见林问天落下,万娇娇仿佛年幼无靠地小兽见到了主人,步伐欢快地迎了上去,面上瘪嘴委屈道:“师傅,你终于来了。” 第47章 47   万娇娇信任依赖的姿态, 其实让林问天心中很是受用,只是他自己不觉。   林问天面无表情,冷冰冰地问道:“那两人呢?”   万娇娇不答, 反而上前靠近他, 嬉笑道:“师傅,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你也在乎着我是吗?”   林问天推开她, 冷语道:“你们都是我的徒弟, 不要胡思乱想。”   “我明白, 我清楚。”万娇娇含笑瞧他, 媚眼轻挑, 故意欺负他不善言辞。   饶是林问天素来淡然, 情绪仍旧被她挑拨的有了起伏,压下继续解释的欲望, 林问天冷脸再次问道:“那两人呢?”   万娇娇跳上了林问天的飞剑,指了一个方向。   林问天不想再和万娇娇说话, 直接起飞去找正在打斗的两人。   此时两人已经被看见的同门分开,就算是修真界也改变不了人们爱看热闹的心思, 众人将季白二人围在中间, 听着季诚指责白驰凡。   白驰凡的确有占便宜的嫌疑, 被季诚一个接一个的质问塞住了嘴。   林问天和万娇娇飞过来,在落地的那一刻,万娇娇假装没站稳,在众目睽睽下跌入林问天的怀里。   众人目瞪口呆,虽然林问天及时扶正了她,但人们看他们的眼神终究还是有了变化。   可以想象,当众人离开后,会传出怎样的流言蜚语, 而这正是万娇娇所要的。   万娇娇不仅了解林问天,同样了解白沉音。   白沉音那么骄傲,眼里容不得沙子,怎么能容忍未婚夫和女弟子有流言蜚语,定然要找林问天质问。   林问天是沉默且傲慢的,骨子里透着冷,自认清白的话,定然不屑解释。   万娇娇抓住两人的性格特点,对症下药,两人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深。   另一方面,万娇娇明白林问天这种冷心之人,除非一开始就走进他的心里,不然只能靠着热情将其融化。因此她不要脸面的表露心迹,挑逗他的情绪,让他为自己喜怒。   万娇娇目露痴迷地盯着林问天的俊美侧脸,心道迟早有一天她会让他爱上她!   林问天不是没察觉到在场众人眼神的变幻,可他不是那种多言之人,冷声对季诚和白驰凡道:“跟我走!”   说完便丢下万娇娇,踏上飞剑远离此地。   季诚道:“师妹,你要不要……”   不等他说完,万娇娇已经取出自己的飞剑跟了上去。   在询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林问天惩罚冲动的季诚去阴风谷镇压风眼一年。   白驰凡不是他的弟子,还是他未婚妻的弟弟,林问天不好处置他,心底对他十分反感,挥了挥衣袖便将其赶走,日后不得再来找万娇娇。   白驰凡一天被打倒在地两次,狼狈不堪,怨气冲天。可两人都比他强,他不敢反抗,   从地上爬起,回头依依不舍地瞧了一眼万娇娇,又幽怨地扫了眼林问天,这才怒气冲冲的回府。   洞府之中,就剩下万娇娇和林问天,两人对视一眼,林问天道:“娇娇,你最近心乱了。”   万娇娇走上前,牵起林问天的手,含情脉脉道:“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嘛!”   林问天甩开她的手,冷脸道:“娇娇,自从你爹将你托付给我的那天,我便把你当女儿养,你不要误入歧途。”   “若是你继续调拨师门兄弟感情,不要怪我无情!”   “哼!还当女儿养,这就翻脸了!”万娇娇扭头不看他,气哄哄地坐到椅子上,抱怨道:“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是和自己从小长大的师兄弟说了说话,半点也没越轨,他们争风吃醋是我逼他们的吗?”   “我把他们当哥哥弟弟,他们自己心思不纯,师傅你却怪我勾三搭四,你怎么不把我关在女儿国里!”   万娇娇愤愤不平道:“你和凡间那些昏君败国,最后却怪到女人身上的文人有什么区别?根本就不讲道理,真正错的是皇帝,和女人有什么关系!”林娇娇越说越觉得自己无辜。   林问天顺着她的思路想了一下,发现还挺有道理的。若不是男弟子自己把持不住,又岂会被区区外表所迷惑!   见万娇娇眼圈发红,泪珠要掉不掉的委屈模样,林问天顿时心软下来,走近两步,低声道:“娇娇,是为师误会你了!”   万娇娇抬头瞧他,撇了撇嘴,气鼓鼓道:“师傅你没错,都是徒儿自己不检点!”   “为师错了,你要怎样才能消气?”林问天面上依旧冷冰冰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分外柔软。   万娇娇思索片刻,道:“我听说东海有鲛人,歌声美妙,眼泪化珠,十分稀奇。你明日带我去东海找鲛人,我便原谅你。”   林问天拒绝道:“东海太远了,来回得两个月,等白真人的结丹庆典结束后再去。”作为未婚夫,未婚妻要办庆典,便是有事也要排在之后。   至少眼下林问天心底明白未婚妻是他自己求娶的,不是可以随意打发的人,必须要给她面子。   “你没有诚意!我就是现在想要。”万娇娇耍起小性子,不依不饶道:“白真人的结丹大典又不是立刻就办,怎么也得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我们到时候速度快点,肯定能赶上。”   “不必再谈,就等结丹庆典结束后走。”林问天看透了她的意图,心中想着得早日和白沉音成亲,断了她的念想。   说完便离开了这里,不给她磨人的机会。   万娇娇气的跺了跺脚,心道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放弃吗!   反正这个结丹大典你别想参加!   。。。。。。。   白驰凡来到自己的洞府前,却发现打不开洞府大阵,他生气地将控制阵法的玉简往地上一扔,上去踩了两脚,气冲冲地骂道:“就连你都欺负我!”   “哎呀,白驰凡你在做什么?”   白驰凡闻声望去,忙收敛了怒容,拱手道:“马执事,好久不见!”   来者正是管理这片洞府的马执事,她年龄一百出头,筑基中期,地位仅次于长老,外貌如双十少妇,容颜绝美,行走间婀娜多姿,却是个难缠的人物。   马执事走到白驰凡身前,捡起玉简一瞧,浅笑道:“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对洞府钥匙发脾气?”   白驰凡道:“马执事你来的正好,我的玉简不知为何突然打不开洞府大门。”   马执事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平静道:“因为我把洞府的阵法给换了,自然要换一把钥匙才能打开。”   “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就换掉我洞府的阵法?”白驰凡不满地问。   马执事淡淡地瞥他一眼,用嘲讽的口吻说:“我这不是亲自来通知你了嘛!你的洞府被改到无涯峰了。”   不等白驰凡质问,马执事补充了一句:“这里是真传弟子居住的区域,无涯峰才是内门弟子该去的地方。”   万剑宗长老执事、真传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居住在不同的山峰,每个山峰对应的灵脉品质各不相同,导致天赋越好的享受的环境越好,修炼也更快。差的更差,只会更加落步。   一听这话,白驰凡眉头紧皱,怀疑道,“是不是我姐姐叫你这么做的?”   “她真是太过分了,以为这样子就能逼我低头吗?”   呵,真是自我感觉良好,马执事摇了摇头,淡淡道:“刚刚白真人给大家发了一条消息,她开始修炼无情道,任何人不得以她的名义享受超额待遇。”   这几乎是直说她和他断绝关系了,日后便是他想要接白沉音的弟弟身份招摇撞骗也没可能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白驰凡终于意识到白沉音来真的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觉得白沉音赶尽杀绝过于无情。   反正她现在都是金丹真人了,继续让他享受这些权限,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难道断绝关系,他就不是她的弟弟了?   马执事淡然道:“我只是来通知你,现在我为你开门,你赶紧领了东西走人!”   “麻烦马执事了,请问我新洞府是无涯峰哪里?”白驰凡心中暗骂狗眼看人低,却不敢对她大放厥词,还得恭恭敬敬的奉承她。   “我又不管无涯峰,你得去找管理无涯峰洞府的执事。”马执事瞧着他将东西收走,催促他出来,便将阵法重新启动,离开了这里。   白驰凡只觉得这一日风水太差,早晨就不该出门。   他赶去无涯峰找到执事,领了新洞府的玉简钥匙,在夜晚打坐时,立刻感受到洞府灵气间的差距,在新洞府修炼三天比不上原先洞府修炼一天的效果。   。。。。。。。   白沉音闭关半个月稳固了修为后,出关找到掌门师尊报备自己要出门一趟。   掌门真人抚着自己的胡须道:“沉音,你先别走,看看结丹大典邀请的人有没有要补充的。”   白沉音拿起玉简神识一扫,只见基本有名有姓的门派和真人都被邀请了。   可以想象她的结丹大典办的定然浩大隆重。   她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这个世界金丹期修士便是门派的顶梁柱,新出金丹真人,自然要办大典广而告之,宣告自己门派再次壮大,增加声势和话语权。   反正不要自己劳累,越浩大越好,最好让万娇娇嫉妒死,抢了那么多人的机缘,最后还是没成金丹,气不气!   白沉音含笑点头道:“师傅费心了,这名单已经十分全面了,不必再改。”   两人正说话间,林问天突然拜访。   掌门瞧她一眼,见她没说话,便让道童请林问天进来。   白沉音这才见到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不由细细打量。   林问天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眉眼冷峻,衣裳没有一丝褶皱,黑发紧束,每一根发丝都透着正经,瞧着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打过招呼后,掌门问道:“问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林问天目光移向白沉音,道:“是为我和白真人的婚事而来。” 第48章 45   两人订婚后, 自然商议过婚期,不过林问天并不想太早成亲结为道侣,便一直拖延着。   如今他在白沉音结丹后提出成亲, 未免让人多想。   掌门上下抚着自己的胡子, 扭头看向白沉音。   白沉音脸上笑意收敛,起身对掌门道:“我想退掉这门婚事!”   “嗯?”掌门面露诧异之色, 想到徒弟原本对林问天的喜爱, 定然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花, 掌门看向林问天的眼神渐渐不善起来。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林问天同样惊讶白沉音想退婚一事, 按捺住想要质问心情, 解释道:“并无任何矛盾!”   白沉音走出一步, 冷脸对林问天道:“你可知你的弟子万娇娇对你心仪已久?”   林问天皱眉道:“此事稍后我会为你解释!”   白沉音不耐道:“你就说你知不知道?”   林问天不习惯白沉音强势的态度,冷淡道:“知道!”   白沉音道:“门派中爱慕你的人无数, 本来也不缺她一个。”   “但是她毫无底线,不知廉耻, 我绝不能忍受日后我们的生活里,一直有这种人存在!”   掌门想起前些日子白沉音渡劫时, 围观人群中那位眼露凶光的少女, 似乎便是林问天的弟子, 顿时对万娇娇感官变差,态度偏向白沉音。   林问天闻言皱眉,维护起万娇娇:“娇娇只是小孩子心性,长大就好!”   掌门闻言皱眉,白沉音面露嘲讽,呵呵一笑道:“二十岁还是小孩子,那我要问你,她几岁才算长大?”   林问天一时语塞, 扬眉冷对道:“你今日怎这么斤斤计较,她毕竟是我的弟子,你没有爱护之心,也不该诋毁她。”   “呵呵!好一句斤斤计较,没有爱护之心!她又不是我的弟子,反而是我的情敌,我为何要爱护她?我可不想日后不够爱护她,被人说小心眼斤斤计较!”   掌门打断两人的争吵,问白沉音道:“到底怎么回事?”   白沉音道:“关于这两人的流言蜚语在门派里传得沸沸扬扬,有人亲眼看到万娇娇故意跌倒在林道友的怀里,还有人亲耳听到万娇娇同他这个师尊告白,要踢走我这个未来师娘上位!这等野心勃勃的弟子,我可不敢留她在身边。”   “有没有这事?”掌门眼神犀利地看着林问天。   “娇娇一时没站稳,我扶了她一把而已。”林问天解释了怀抱之事,却对告白之事闭口不言。   白沉音插话道:“今日林道友对弟子呵护周全的态度,实在让人羡慕。我简直不敢想象,日后成婚,我还要同这位女弟子吃醋的场景,到时候林道友又会偏向谁呢?”   掌门看向林问天,等待他的回应。   林问天不敢说这场面不会发生,含糊道:“白道友放心,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公平公正处置。”   白沉音气的眉毛扬起,言辞犀利道:“我一个金丹真人,为何要和一个炼气期平起平坐?我就算不找道侣,凭着金丹真人的身份,到哪里都是受人尊重,我为何要自讨苦吃,降低身份和一个炼气期相提并论?”   “况且到底师徒关系亲密还是道侣关系更亲密?遇到事情,道侣不偏向我,那我要他和外人有何意义?图他给我“公平”?我竟是不知,筑基期能为金丹期主持什么公道!”   白沉音的质问声,在大厅里传出阵阵回音,守在门口的两位道童,耳朵竖起,聚精会神地听起八卦。   掌门听完,态度已经彻底倒在白沉音的这边,拍好叫好道:“讲的不错!”   他问白沉音道:“你确定要退婚?”   白沉音点头道:“想想就恶心!”   掌门又问林问天:“那你呢?”   “我不同意!”林问天维持不住冷峻的神色,露出三分不满道:“你说的都是捕风捉影的事,难道要为了这些没有发生的事情就退婚?婚姻又非儿戏,岂可说退就退!”   白沉音冷笑回应,“既然已经预见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难不成还要头铁的撞上去才知道痛?”   “你不想退婚,那我问你,你准备怎么处置万娇娇?”   “她又没犯错,我为何要处置她?”   “她碍了我的眼!”白沉音淡淡道:“你扪心自问,如果我的身边有一位英俊风流的男弟子,时时对我嘘寒问暖,找尽时机占便宜。时不时闹腾出些事,让我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你能忍受?”   林问天只是顺着她的话想象了一下,只要想到她被男弟子占了便宜,心里便觉得恶心起来。   白沉音瞧他脸色,顿时猜到他想到了什么,冷冷嗤笑道:“你瞧,你被女弟子投怀送抱就不觉得奇怪,轮到我,你便觉得我是被人占了便宜。岂不知你在我眼中,也是被人占了便宜,甚至脏了身子,不愿再要!”   “这怎么能一样,你简直无理取闹!”林问天眉宇紧皱,只觉得白沉音咄咄逼人。   “哼!”白沉音冷哼一声。   “够了!”掌门打断两人的争吵,目光炯炯地盯着林问天,冷声道:“问天,你若是不想退婚,合该同那些女人保持距离!沉音从来是天之娇女,受不得这些委屈!”   白沉音是他的得意弟子,现在又是门派唯五的金丹真人,掌门对她抱有的期待很大,自然是要维护她的面子。   “应该的!”林问天心里不是滋味,从来备受尊敬的他,第一次被人逼到这份上。   白沉音是真的不想和林问天这吃了碗里望着锅里的渣男再有牵扯,眼下既然师傅不同意,她倒不好再逼下去。   白沉音缓声道:“现在我也提出一个要求。”   “你说!”   “当初是你求娶,如今也是你不肯退婚,日后断没有你开口悔婚的资格!”   “可!”林问天点头。   白沉音对掌门道:“日后若是有人搞事情,假装遇到危险之类的,要他撇下我的事情去营救,一次两次我还能人,达到三次,这婚事便退婚!”   掌门道:“善!”   白沉音眼里容不得沙子,林问天处事不决,经此一遭,他也不看好两人。   掌门离去后,只剩两人独处。   林问天直勾勾地盯着她,无奈道:“你想退婚之事,为何不私下找我商量?”   “你想成亲一事,为何禀告掌门,我也是相同的理由!”正如成亲要告知掌门一样,退婚自然也要告诉他。   私下和他商议退婚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得掌门同意,那自然要一开始就对掌门说,第二次退婚,只要掌门同意,林问天不同意也不行!   林问天语塞,换了个话题,“还没恭贺你成就金丹呢!”   说着,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碧绿色玉瓶,介绍道:“这是三彩清气丹,可解天下万毒。”   白沉音并不接,只淡淡道:“不必特意给我,等到结丹大典开始时,会有专人收礼。”   林问天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刚刚没立刻转身就走,已经是耐住性子了。   现在见她依旧冷冷淡淡的,似乎要和自己拉开距离,气的将丹瓶往她收里一塞,冷着脸转身就走。   林问天回到洞府,却见万娇娇正在其洞府门口徘徊。   万娇娇脚步欢快的迎了上来,叫道:“师傅,你去哪里啦?”   “你来做什么?”林问天见着她,心中对她的喜爱已经淡了许多。   原本他并未正视万娇娇对他的痴恋,容忍对她的一些小动作。可现在一想到白沉音对她反感到要和他退婚,原先的纵容,便收敛了回去。   林问天从来没想过会和万娇娇在一起,甚至从来没想过道侣找炼气期的弟子。   这是修真界,每一份资源都要争夺,道侣也是资源的一种,他的目光从来都是放在白沉音这种身份对等的弟子身上。   最后求娶白沉音,也是因为她是门派中从小就声名鹊起的天才人物,两人日后结丹可以相互扶持。   万娇娇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他态度的转变,有了一瞬间的心慌,转瞬间又稳定下来,娇嗔道:“师傅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林问天叹了口气,语气柔和许多说道:“娇娇,日后你好好修炼,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们保持好师徒间的距离。”   说话间,他打开了洞府大门,走了进去。   “师傅,发生了什么事?”万娇娇追问道。   “因着你的胡闹,白真人很不高兴,甚至扬言要退婚!”说着,他看向万娇娇,眼神已经冷漠了许多,冷淡道:“为师已经答应她,日后不会再发生任何流言蜚语。”   万娇娇早就料想过两人之间的矛盾,唯独没算到白沉音居然会提退婚,毕竟她是知道白沉音有多喜欢林问天的,怎么可能舍得退婚。   “师傅,师娘怎么可能舍得退婚!”万娇娇不信。   林问天道:“我去找掌门商议婚期,她当面提出要退婚,态度决绝。”   “师傅!你居然想要成亲!”万娇娇不可思议地叫道。   一切都和上辈子不一样了,上辈子在白沉音三年后结丹当众逼迫下,林问天才答应成亲,从没主动提过,更没有退婚一事。   而引起这些变化的,无疑正是她自己。   万娇娇一想到林问天居然想要提前和白沉音成亲,心便仿佛被刀剑插入,难受的紧。   再见林问天神色比以往更加冷漠,定然是打定主意和自己划开距离,顿时潸然泪下,哭诉道:“师傅,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爱你呀!”   “一想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便痛彻心扉,心痛的要死!”   林问天道:“可是我不爱你,只把你当孩子当弟子!”   “我不想做你的弟子!”万娇娇上前抱住林问天,泪眼朦胧道:“你为什么不肯爱我?”   见万娇娇为情所困的痛苦模样,林问天怜悯道:“不爱就是不爱,娇娇,你清醒过来吧!”   “我不要!”万娇娇摇了摇头,目露祈求地盯着他,卑微道:“师傅一定要娶师娘吗?我可以不要名分,不要脸面的给你做情人!”   听到这话,林问天皱起眉头,冷声呵斥道:“娇娇,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教你自尊自爱,不是让你这么糟蹋你自己!”   万娇娇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对你爱了多久,爱的有多深沉!”那是她的青春,是她的一生,是她的执念。   瞧她疯狂偏执的模样,林问天自问无法为了拯救她牺牲自己。   他别过头,冷声道:“出去!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更不要说你是我的弟子!”   万娇娇惊慌失措,满脸不可思议道:“你要和我断绝关系?”   “啊!”她崩溃大叫起来,忽的祭出法剑,锋利的剑头对准自己的胸膛,绝望道:“师尊,你看看我的心,里面都是你呀!”   说着便用力一剜。   林问天回头,目瞪口呆,法力鼓动,打飞她手中佩剑,连忙为她检查伤口。   万幸,虽然穿透了胸膛,可并没有伤到心脏。   “师尊,你还是在乎我的是吗?”万娇娇依偎在他怀里,目露期盼。   林问天虽然吃惊于她居然爱他胜过自己的生命,心中为她的爱所震惊,可是他现在的确无法给她回应。   林问天给她喂下一颗疗伤的丹药,终究还是硬着心肠道:“你好好养伤吧!生命可贵,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你想想你父母,他们为了你牺牲了自己的性命,绝不想看到你有一天为了男人要死要活。”   丹药入口即化,滋养着她的伤口迅速愈合。   “即使这样,你也不肯说一句软话?”万娇娇绝望道。   林问天起身,将其放在冰凉的地面,背过身子,冷漠道:“你回你自己洞府吧!罚你禁闭三年!”   万娇娇生无可恋,面露悲切地蹒跚走出这里,彻底死心!   她没有回自己的洞府,反而离开了万剑宗的宗门。   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她要得到他的人。   没两天,白沉音便听到了万娇娇入魔叛教的消息,惊讶不已。那天回去后,林问天说啥了,居然让女主入魔了? 第49章 49   伴随着万娇娇入魔的消息, 还有林问天追出去找人,不能再参加白沉音结丹大典的消息。   白沉音挑眉,心中怀疑万娇娇入魔的真实性, 说不准这是一出苦肉计。   白沉音暂且将这两人抛在脑后, 准备外出挖掘灵石,在修真界灵石就是钱, 有钱便能解决99%的烦恼。   在白沉音心中, 搞钱才是第一要务, 第二是物资大采购, 报仇都放在第三了。   好不容易来了一次修真界, 何况此世自己地位崇高, 没有多少琐事烦心,怎么能不尽最大的努力收集可用的东西呢?   报仇打脸这事可以不急, 东西必须先收集到空间里。   灵药、灵植、功法、丹药、灵石……凡是有可能用到,不论稀疏平常还是稀少, 她都要努力收集。   这一世她要做一个大收藏家!   白沉音琢磨起挖矿的事。   剧情中,三年后万剑宗附属的凡人国度齐国发现了一处大型灵石矿, 引的附近几个门派争夺, 参与厮杀的散修成千, 死伤无数。   上一世是原身在这场争斗中展露风采,这一世剧情里却是林问天和万娇娇这对师傅出尽了风头,万娇娇也因此吸引了舔狗三号男配――御兽宗的少主。   白沉音现在外出就是为了抢时间挖掘灵石,能挖多少是多少,挖的越多赚的越多。   根据剧情,灵石矿是在齐国盛产紫竹的云州地界,此地发生过地震,将隐藏的极深的灵石矿有些被翻到浅显一些的地方, 被紫竹吸收。   此地的竹鼠啃噬蕴含灵气的紫竹繁衍生息,出现灵鼠的几率比其他地方高出许多。   于是便有人疑心此地有宝,暗中盘查,没想到发现一片隐藏的灵石矿。   这人指挥一家子挖矿时,儿子告诉给媳妇,媳妇告诉给娘家人,最终消息传开,闹的沸沸扬扬,最终引来杀身之祸。   白沉音驾驭飞剑,一路疾行,甚至故意绕了远路,最后低调的来到云州,花费了两天的功夫,找到了传说中的灵石矿脉。   既然找到了,那还说什么。自然是埋头苦干。   灵石的挖掘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首先灵石地质坚硬,普通的凡铁敲不动挖不动,敲击两下便会损坏,需得用灵器挖掘。   修真界的武器大体分为凡铁――灵器――法器――――极品法器――秘宝――仙器。   法器需要祭练才能使用,一般都是量身定制,请人打造,祭练后只有主人才能自由掌控。   灵器是大陆货色,不管是谁,输入法力便可使用,质量普通,威力不大,价值不高。   问题就在这“输入法力”,也就是说必须要有法力才能挖矿,这便打消了修真者找凡人来工作的念头。   白沉音不想灵矿早早暴露,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中途特意买了矿石,自己动手炼制了采矿所需的工具,都是低品质的法器。   不过品质再差,那也比凡铁灵器好用。   白沉音日夜以继的挖矿,累了就地打坐汲取灵石里的灵气恢复法力,渴了吃些灵果灵水。累归累,收获颇丰,不仅身家暴涨,就连修为都精进许多。   临近庆典,白沉音这才想起,急急忙忙赶了回去,在庆典开始前夕回到门派。   掌门一见她,便觉得她消瘦了许多,眼睛中血丝偏多,风尘仆仆,看起来格外憔悴。   白沉音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可她实在没空,和掌门报备了一声,连忙回洞府收拾一下想象。   庆典办的很是盛大,有名有姓的基本都被邀请了,就算本人不来,也一定会让弟子或者亲友代为出席。   只是这其中并非所有人都抱有善意,和万剑宗不对付的青城派代表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沉音,见她打扮华丽庄严,眼神却遮不住的疲惫。   他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到白成音的未婚夫林问天,按理说这种场合未婚夫基本会出场,怎么会不再?   他想到那个传言:白沉音的未婚夫林问天和徒弟有暧昧,女徒弟受不了他要和白沉音成婚入魔跑了。林问天这才发现自己的真爱是自己的徒弟,于是丢下一切去找徒弟。   白沉音的憔悴有了解释,定然是在为未婚夫的举动伤神伤心!   青城派代表哈哈一笑,饱含深意的问道:“怎么不见林道友在场?”   本来长时间假笑已经很累了,还提这种令人扫兴的话题,白沉音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   青城派代表一瞧她脸上一瞬间的僵硬,以为自己说在了她的痛处上,心中得意洋洋。   白沉音没有遮掩,收敛了笑容,毫不在意道:“林道友的弟子突然遇到性命危机,他去营救了!”   “哦!不知是哪位弟子遇险了?”   “万娇娇!”白沉音撇他一眼,冷淡道:“方道友这么关注林道文,不如留在本派等他回来好好交流?我还有客人要照顾,就不和你闲聊了!”   青城派代表还有许多话没说出口呢,白沉音已经飘然而去,让他为之气结。   庆典之后,还有一场交流会,大家谈论各自的道,从中汲取自己可用的知识,或许日后遇到难题会受到启发。散场前,还会互相交换自己用不着的东西。   白沉音刚入金丹,以听为主,大开眼界,学到了不少东西。   能让金丹真人随身携带,并拿出来交换的一般都是好东西,要不就是鉴定不出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可惜白沉音没什么能拿出来交换的,面对动辄价值几十万上百万的东西,她也只能流口水。   她才挖了不到半个月的矿,也就十万灵石,根本算不得有钱人。眼前这些活了几百年的人物,修为高深,有权有势,个个都是富豪。   白沉音瞧着眼热。   为了攒身家大采购,庆典结束第二天,她便毅然投入了挖矿大业。 第50章 50   这一挖掘, 白沉音便挖了整整半年,差不多有二百万灵石的身家后,自觉有消费能力了。静极思动, 暂停了挖矿, 外出采买散心。   白沉音来到附近离的最近的一个交易坊市――丹桂坊,此地有三条小灵脉, 被三个筑基期散修占据, 百年间渐渐兴旺, 形成了一个散修坊市, 龙蛇混杂。   原身的乾坤袋里有一套可以遮掩面容的法器, 分为面具和法衣, 可以随意变换身形外貌。   临近丹桂坊,白沉音取出法器穿戴好, 摇身一变,成为外貌平平的青年书生模样, 大摇大摆的进了丹桂坊。   丹桂坊里人来人往,瞧着和凡人的街坊差不多, 街道两边是商铺, 路边不少摆摊的。   白沉音不急不缓的融入人流, 左看右看,瞧见感兴趣的便上前询问一番。   卖首饰的摊主很会察言观色,见白沉音的目光停首饰上,连忙开口揽客:“客人,来瞧一瞧这金簪呀!带了美容养颜,祛除脏污,方便的很。”   “这首饰是你自己炼制的吗?”白沉音停在摊位前,一眼瞧出摊主只有炼气中期的修为。   摊主露出讨好的笑容, 忙道:“有我炼制的,也有我从别人买来的。客人你喜欢那个,可以拿起来仔细看看。”   摊主见白沉音拿起一只玉镶金发簪,开口道:“客人,你的眼光真好,这玉是暖玉灵石,叠加了清洁阵法和护暖阵法,带上后寒暑不侵。”   “我辈修士修成有成后,基本寒暑不侵,这阵法岂不是多余?”白沉音问道。   摊主笑道:“想来客人你是和凡人断了联系。其实这东西一开始便是为凡人准备的,款式都是凡间最新流行款。”   “有灵根能修仙的毕竟是少数,哪个修士没有凡人亲戚?这东西用的玉石都是灵石,刻画了阵法。阵法耗用灵气少,用上个十年是没问题的,最适合买来送凡间的亲人。”   “那这怎么卖?”白沉音听了兴趣大增,日后她再转世为凡人,没有法力,带上既可用,似乎挺方便的。   摊主道:“这镶嵌的都是碎玉,不值什么钱,一块灵石便可买四五枝。”   白沉音打量了一下灵石的大小,发现四五枝发簪用的灵石加起来也不到一块灵石的四分之一。   摊主忙道:“客人,这价格已经很公道了。我们买金银宝石,也要专程跑凡间采买,还要熔炼塑形,最后小心翼翼刻上阵法,阵法叠加的越多,难度便翻倍的上涨。”   “一件首饰的价格,是根据灵石大小和阵法数量决定的。”   “客人你看这边,都是只有一层阵法的,价格最便宜;你身前区域是两层阵法的,这边是三层阵法,最贵的是镯子区域,都是大块灵石掏空,镌刻了五层阵法。”   白沉音兴致勃勃地问:“都有哪阵法?”   摊主说的越发卖力,解释道:“本店总共有五种阵法,分别是除尘阵,周身不沾灰尘;激发玉石冷暖的调温阵法;清心醒脑的清心阵;危机时刻挡灾的防护阵;最后是以灵气滋养凡体,美容养颜的养生阵。”   “那如果买的多了,一时半会用不着,十年后岂不是都作废了?”   摊主一听她要多买,脸上笑容更加灿烂,翻手从乾坤袋掏出一堆雕龙画凤的石匣子摆到摊位上,道:“这自然有办法,不然我们这东西卖上一两年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灵气。”   “这是灵石的伴生废石,灵石矿很难被发现便是这石头将灵石遮掩,灵气封锁。用它来保存既可延缓灵气发散。”   明白了之后,白沉音挑选自己看中的首饰,买了一大包,将其摊位买空了一半。   摊主喜笑颜开,等听到白沉音问还有哪制作这小玩意比较好的,张嘴便推荐了当地手艺最好的三家。   白沉音受到启发,接下来又买了许多首饰,包含男士佩件、孩童金锁等;又买了许多材质特殊的衣裳,有寒蚕丝的、有火鸦木棉制的,功能各不相同。   丹药铺子大量批发各种丹药,满地转悠,买了许多灵药活株、种子;还买到了几颗灵茶树、一颗梨树、一颗樱桃树。   她大采购的这半天功夫,坊市来了个大土豪的消息便传开了,便有人主动找白沉音卖东西。   一个彪形大汉拦住白沉音,拿出一张鬼画符一样的地图,不怀好意地道:“这是一张藏宝图,现在便宜卖给你!”   白沉音见来者不善,仰头淡淡道:“不要!我现在只买丹药、灵药、灵植!”   大汉揉了揉拳头,阴笑道:“你到底要不要?”   白沉音神识一扫,便发现自己前后左右被人隐约围住,从路人的议论中可以得知这人是此地一散修小团伙,平日勒索,不少人吃过亏,对其十分厌恶。   “我就是不要你又如何?”白沉音挑眉。   大汉高喊一声“上”,顿时又跳出三人,两位练气后期,一位筑基,加上眼前大汉同样筑基期,在散修中实力不错。   一道乌光打向白沉音,转瞬即到,白沉音头也不回,飞剑飞射而出,同乌光针尖对麦芒,一将其剿灭,一个小东西落地发出呲呲的声响。   众人定然一瞧,原来乌光竟是一只通体黑紫色的马蜂,尾尖发黑,被斩落时流出的血,将青石面都消融了一个凹槽。   偷袭之人心痛不已,这可是他偶得的宝虫,速度奇快,又有剧毒,为他立下不少功劳。   偷袭之人一抬头,只听嗡的一声脆响,白沉音的法剑已经击破对面彪形大汉身上的护身金光,在一刹那斩下对方的头颅。   大汉的眼睛还目露凶光,嘴巴张开想要说什么,竟是还不知自己已被人斩杀。   另外三人胆战心惊,没想到竟是走了眼,惹到了凶人!   偷袭之人目眦欲裂大叫道:“老二!”   一见厮杀这么凶残,围观的路人一哄而散。   白沉音不急不缓的回身,唇角含笑,依旧是一幅潇洒贵公子的模样。   大汉是筑基前期,白沉音轻轻松松一剑就将其斩杀,不是筑基后期,便是金丹期。   三人想到这儿,顿时头皮一麻。   其中一个炼气期的转身就逃,身姿飘逸,速度却快如闪电,眨眼间便驾驭飞剑逃出老远。   白沉音淡淡道:“你们要逃吗?”   不等两人回答。她手中飞剑激射而出,眨了两次眼后,飞剑便带血而回。   万剑宗最精妙的是剑法,最多的也是剑修,原身能在一片乌泱泱的弟子中脱颖而出,御剑诀用的同样出神入化。   用来杀敌,最是方便。   瞧这干净利落的手段,偷袭之人果断认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叫道:“爷爷饶命!”   白沉音目光移向炼气期之人,那人略一犹豫,白沉音手中飞剑再次射出,将其一剑穿心。   偷袭之人眼皮直跳,惊骇至极,再也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   白沉音出手封锁对方的法力,将其提着飞出坊市,来到不远处的一座山林落下。   偷袭之人能屈能伸,一落地便双膝跪地,战战惶惶,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你叫什么名字?”   “鬼乌子。”   啪!白沉音用剑闸狠狠掌了他一嘴,冷漠道:“真名!”   “周......周狗生。”周狗生抬头紧张的盯着白沉音,唯恐他不满意再落下一鞭。   白沉音问道:“刚刚被杀了的是你什么人?”   周狗生不敢隐瞒,忙将自己的事一一交代了。   原来那三人是他的结义兄弟,四人组团坑蒙拐骗,专门欺负修为弱小的修士,惹的天怒人怨后,往往便换一地继续做这无本买卖。   这次正是四人准备换地打鸟,临走前听说来了头大肥羊――白沉音,便想冒险做最后一票,没想到终日打鸟却被燕啄,一下死了三人。   为了保住性命,周狗生连忙献出自己的财物想要讨好她。   白沉音定眼一瞧,只见他倒出的财物中还有七八只乾坤袋,一问便知是他打劫来的财物。   白沉音本想杀了他,转念一想这么杀了有浪费,不如抓去挖矿,等她要外出的时候再杀了。   反正这坊市她已经转了一遍,买了不少东西,也该回去继续挖矿了。   白沉音提着周狗生,回到自己的老巢,将其封锁的法力解锁一,修为压制在练气中期。   扔给他一套工具,便让他挖矿。   周狗生一脸目瞪口呆,指着灵石矿道:“真人,你要是早说你有矿,我们何苦打生打死,立刻奉你为主!”   “那可不一定,正确的打开方式,是你们四人全都死在我的剑下!”白沉音忽的打了他一巴掌,冷漠道:“还不抓紧干活!”   利欲熏心,这四人真见着了,肯定是先战斗,只有打过才知道谁强谁弱,不然谁肯认输呢?   虽然多了一个人挖矿,不过被限制了修为的周狗四挖一会就得打坐恢复法力,效率并不高。   白沉音抑制住自己出门钓鱼执法抓人挖矿的念头,转头思索起怎么研制新法器挖掘灵石。   周狗生见她发愁,自诩猜中她的心思,忙献策道:“真人,你可是在为挖掘灵石发愁?”   白沉音转头瞧他。   周狗生献媚道:“真人,你可知石人?”   “不曾听过。”白沉音摇了摇头,作出侧耳倾听的姿态。   周狗生道:“石人乃是天生地养的一种类人种族,由石所化,以土石为食,居住在地下,可在石中行走,无法修行。若是让其挖矿,对方不必像我们这样劳力,可直接走进矿石中取出灵石。”   白沉音目光直盯盯的瞧他,问道:“既然你提出来,定然有办法找到石人!”   周狗生和她四目相对,面上胸有成竹,却不说话了。   白沉音允诺道:“若是真的,可放你一命!”   周狗生道:“我想跟着你做事!”呵呵,修真界转头毁约杀人的不再少数。   他想要的是和白沉音成为一伙,分享这片灵石矿,就算白沉音吃肉,他喝点汤,那也比他裤袋别着脑袋混黑来的容易。 第51章 51   白沉音抬起下巴, 目光上下打量他,饱含深意道:“我可是亲手杀了你的结义兄弟,你突然向我投诚........”谁敢信任你。   “只是结义兄弟, 又不是我儿子!”周狗生毫不在乎道。   “唯独可惜老二, 有天分又听话,跟我有着二十年的交情。他死在真人手上, 只能说他学艺不精!大家都是早晚有这么一天。”周狗生脸上流露出一丝悲伤, 眼神哀伤却冷漠。   “你今年多大?”白沉音突然问道。   周狗生道:“一百三十有余咯, 也没多少年好活了。”   筑基寿命一百五十年, 会养生的能活二百年;金丹期八百年寿命, 寿命最长的金丹期活了一千二百年;元婴2000年, 最长可活三千年。   白沉音淡淡道:“看样子你已经休息好了,那继续挖矿吧!”绝口不提将其收为手下的事。   周狗生身子不动, 拿眼瞧她,见她居然能忍住贪婪, 不由高看她一眼。   见无法掌控主动权,周狗生为了性命只好奉献自己, 主动道:“我可以把灵魂抽取一缕给你!”   白沉音挑眉, 想起这世界曾经魔门有控制人强行奴役的功法, 便是折磨对方强行抽取灵魂。此功法有伤天和,魔门被正道灭了,功法也不知所踪。   “我修仙时已经三十岁,还是光棍一个。天赋不高,又没有靠山。为了修炼的资源到处跑,能偷偷,能抢抢,前前后后用了八十年的时间才突破筑基期。”   说到这里, 周狗生突然自豪起来,“可以说我见过的世面,便是一些金丹真人都不一定能有我广。”   “这便是我从一具尸体上摸到的。”周狗生介绍道:“这功法原本是正宗的道家功法,用来炼制第二□□。”   “后来不知怎么落到了魔教的手里,被改成了奴役人的恶毒功法,让人死后灵魂也不得解脱。”   “你觉得我会信?为了一时的性命,你居然要出卖自己的灵魂!况且这么有用,怎么没见你施展在别人身上。”白沉音不信。   周狗生苦笑发出感叹道:“能活着谁想死?这么多年的厮杀,身体早就衰败,我还能活多少年?人死如灯灭,转世后的那还是我吗?”   “想练这功法自然有限制,即使修改过后,至少也得有金丹期的修为才能入门。谁都能练的话早就天下动荡,人人自危了,而不是成了压箱子的货。”   白沉音的好奇心被满足,掏出纸笔让他默写。   周狗生写完收笔,抬头对她道:“真人,我的诚意很足了,性命相托,只希望真人日后能好好待我!”   白沉音听得一阵恶寒,心中对他的怀疑更深。   白沉音扫了一眼功法,将纸张折起收紧乾坤袋,追问道:“那石人呢?”   周狗生道:“石人被我圈养在泉州一处山脉处繁衍生息,总共四个,都是由一个石人分裂出来的。”   周狗生交代完,便要撕裂出一缕灵魂交给白沉音,白沉音阻拦道:“不必了。”   她微笑道:“你可真是个送宝老爷爷,可以想象,如果留下你,你是多么的贴心和善解人意。”只是心思太多了。   对自己都这么狠,白沉音可不敢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对不住,我决定毁约!”白沉音探手抓住他的脑袋,直接施展搜魂的法术。   周狗生脸上满是惊恐和痛苦,张牙舞爪想要的反抗。   一个时辰之后,白沉音一剑斩杀了周狗生,坐在石凳上凝眉沉思。   周狗生交出来的功法的确强大,不仅能够控制他人,还可以撕裂自己的灵魂附在灵物身上。   可缺陷更加明显,分裂出灵魂后,从此修为停滞不得晋升,得不偿失。   便是控制他人,也有着不可忽视的缺陷,对方的修为只能比自己低,还得找灵物拘役,不然也是白搭。   周狗生却对这些缺陷闭口不谈,却不晓得白沉音有搜魂这等稀少的秘术。   白沉音吐出一口真火焚烧了尸体,转身便往泉州去寻那石人。   石人每个身高近乎二米,全身都是石头构成,脑袋上只有眼睛嘴巴,整体灰扑扑的,有些身体部分呈现金色、白色、绿色。   那双眼睛是黑色石头,形状大小不一,嘴巴是眼睛下的一条裂缝。   白沉音心想这些石人是在地上随便捡起石子,放在脑袋上充当眼睛的吗?   石人们天生蠢笨,见到生人后先发了一会呆,这才想要钻地逃离。可这里是周狗生隐藏保护他们的地方,设置了结界,石人们无法离开,便躲在浅层的泥下。   石人们并没有声带,无法开口说话,但是可以进行神识交流。   白沉音用法力将四只石人抓住,神识传递善意,“你们不要紧张!”   她一挥手,各种带有颜色的石头落在石人面前的地面,包括各色玉石、水晶、宝石等等。   根据周狗生的记忆,这些石人虽然吃石头泥土便可以生活,但最爱吃带有颜色的石头,以身体颜色多样为美。   她神色沉重道:“鬼乌子道友已经陨落,临死前托付我好好照顾你们,日后你们跟着我吧!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见面礼。”   不管石人信不信,反正人死了,她怎么说都对。   石人们听鬼乌子死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偶尔来看望他们的人类,眼前这人是新的投喂者。   石人们顿时情绪放松下来,齐齐扑向地面的宝石。   原来一直周狗生本着石人奇货可居的想法,却一直没找到适合的买方,只能继续养着石人。   石人们没受到伤害,还有人偶尔投喂宝石,便将白沉音当做是无害的投喂官,自然不怕她。   在石人们吃饱喝足后,白沉音在空间里设置了一处迷障,将石人移了进去,限制它们的行动,便返回了灵石矿。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后,石人们学会了用灵石来换取想要的颜色的石头,懒惰的石人只能吃灰色的土。   白沉音见灵石矿走上正轨,便准备回宗门一趟。   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露个脸了。   白沉音光明正大地回宗门,自然会被弟子看到。   白驰凡一听姐姐回来了,手中的烧火蒲扇一扔,起身就往外跑。   他受够了!   白驰凡一直都知道自己靠着姐姐,得到了许多利益,但是来的太轻松、得到的太多了,反而身在云端不知天高地厚,感觉无所谓。   直到之后被白沉音切断了供给,连他以前看不上,用来赏人的养气丹他都没法尽情用;为了一颗从前想吃就吃的凝胶丹,还要和一群外门弟子费劲心计的争夺。   他才知道有个好姐姐的重要性!   白沉音先拜访掌门,献上云游带回的礼物,闲聊一会,掌门突然道:“沉音,你有没有收徒的想法?”   剧情中原身结丹后的确收了一个女弟子,只不过这弟子同样爱上了林问天,背叛了原身。   现在这弟子才6岁,还没入万剑宗,可没有机会再入她门下了。   白沉音一怔,思索片刻,笑道:“收!只是没有好人选。”   掌门抚了抚胡子,大笑道:“我这有几个人选,你可以挑一挑。”   白沉音道:“可!不如明日便让他们都过来让我瞧瞧眼缘。”   “好!”   收徒一事就此说定。   白沉音告辞回府。   此时白驰凡正在白沉音的洞府门口等着,眉头紧锁,不停地来回踱步,心里盘算着什么姿态才能让白沉音原谅他,恢复对他的支援。   白沉音远远地瞧见白眼狼弟弟守在自家门口,直接来个路过家门而不入,继续往前飞。   她来到负责发放弟子薪水的公事堂领取自己积累下来的月例,立刻被执事奉为座上宾。   两人一同喝茶闲聊,自有童子去取灵石丹药等份例。   从执事这里,她得知掌门凡间有个后辈被引入门派,白沉音心里有数了。   执事同时也告诉了她消息。   入魔的万娇娇被林问天抓回来了,而且万娇娇还不知被谁搞大了肚子,现下林问天正在为她消除魔障愁到掉发。   白沉音挑眉,决定待会去会一会“入魔”的万娇娇。 第52章 52   白沉音给林问天发了条消息, 说要去拜访他。   谁想刚出门,恰好被白驰凡堵在了门口。   “姐姐!”白驰凡露出可怜兮兮的,想靠近又怕她拒绝的模样。   白沉音扫了他一眼, 懒得搭理他, 跳上飞剑就走。   白驰凡连忙驾驭飞剑跟在身后,虽然他跟不上白沉音, 但是他脸皮厚呀。只要打听到白沉音的消息过去堵门, 总有一天白沉音得和他好好谈谈。   正好林问天瞧见白沉音的消息, 连忙回了一句正忙, 日后再招待她, 拒绝了白沉音的拜访。   白沉音索性落在地上, 发出一道白光,将白驰凡击落, 冷漠道:“你再跟着我,不要怪我下狠手!”   白驰凡捂着胸口, 剧烈地咳嗦了几下,脸上遮不住的愤怒道:“姐姐, 你怎么这么冷血?我是你弟弟呀, 你想打死我吗?”   “看样子你不仅蠢, 记性还不太好,忘记我们已经断绝关系的事了!”白沉音冷冷地说道。   “我不同意!”白驰凡站起来,气愤道:“你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弟弟,还是你的同门,你断绝关系也没用。”   “你不就是发现没了我的支援,日子不好过,想重新恢复联系吗!”白沉音给他一个白眼, 淡定道:“你爱咋滴咋滴,反正不管断不断绝关系,你都别想从我这再得到一丝好处!”   白驰凡听到一惊,心道自己是来和好,怎么又和姐姐吵起来了。   他见白沉音始终介怀当初的事情,跪倒在地,大声道:“姐姐,对不起我错了!”   “当初是弟弟昏了头,日后姐姐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求姐姐你原谅我吧。”   白驰凡道:“姐姐你一日不原谅我,我便一日不起。”   白沉音道:“你爱跪多久就跪多久。只要道歉我就必须得原谅你吗?反正我是一个小气的人,不会因为血缘关系就无底线的包容别人。日后你再跟着我,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便驾剑离开。   “姐姐!”白驰凡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叫一声,简直不敢相信往日慈爱如母的姐姐竟然狠心至此。   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白眼狼破坏了,白沉音没有回洞府,而是来到了宗门的藏书阁。   万剑宗创建至今差不多一千年,收集的书籍繁多,天文地理,丹书法术,应有尽有。   藏书阁总共六层,第一层至第三层是一级别的,书籍最多,都是最浅显基础的内容和一些杂文、大路货色的功法,外门弟子身份即可进入。   第四层是亲传弟子和执事级别才可进入,除非外门弟子立功得到恩准,不然绝不许进入这层。这层的功法秘籍已经区别于楼下的大路货色,属于精品或者独本绝版的书籍。   第五层是真传弟子和长老才可进入,里面都是门派独有的秘籍,包括前人的修炼心得,一些感悟。   第六层只有寥寥几本书籍,刻录的文本用的不再是纸质或者玉简,而是坚硬的黑曜石,只有掌门允许,才能进入。   白沉音来到第一层,图书管理员一脸吃惊,迎上前恭敬地问:“真人,你想看什么书?”   “我就来随便看看,你忙你的去吧。”白沉音摆手,让他不必特意关照自己。   她来到放着草药炼丹书籍的区域,随手抽出一本介绍灵草的书籍快速翻看起来。   作为金丹真人,只要聚精会神看过的内容,过目不忘几乎是一种本能。   只要努力就能感受到自己有所得,让白沉音沉迷学习无法自拔,连去看入魔的万娇娇一事都忘了。   藏书阁日夜有人轮班看守,不允许书籍外带,也不许留下过夜。   天色渐晚后,白沉音回到自己的洞府,将记下的知识录入玉简,准备放在空间备份。   她进入空间,瞧着自己曾经亲手搭建的两间屋子,简陋且难看,东西摆放杂乱无章。于是决定趁着有法力的时候,将空间规划一下。   只是现下缺材料,明日要挑选徒弟,实在没空,只能日后抽空去凡间采购。   白沉音将曾经收纳的东西分门别类,再次整理一番。忙碌一夜后,第二日照样精神抖擞的去挑选弟子。   掌门领来了三个小豆丁,两男一女,年龄不到10岁,粉雕玉琢,外貌十分优秀。   白沉音这个颜控一瞧,心花怒放,脸上露出姨母笑,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一个个报出来!”   “真人,我叫方佳航,今年九岁!”小男孩肤色黝黑,身上衣服破旧,五官极为精致,一双干净清澈地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佳航,好名字!”白沉音点了点头,语气柔和,缓解了三个孩子的紧张感。   “真人,我叫许诺,今年也9岁啦。”小女孩圆圆的苹果脸,眼睛大如葡萄,透着灵气和活泼。   这女孩正是掌门的后辈。   “嗯。那我以后叫你诺诺吧!”白沉音笑着给她一颗糖果,轻手捏了捏她脸上的婴儿肥。   白沉音看向最后一个小男孩,他低着头,声音轻细道:“真人,我叫杨阳,今年10岁。”   “好,来,也给你一颗糖!”白沉音将一颗奶糖拨开,塞进他的嘴里,笑问道:“甜吗?”   杨阳抬头,露出一张腼腆白嫩柔和的俊脸,笑道:“甜!”   方佳航见另外两人都有糖吃,眼巴巴的看着她,希望她能想起自己。   许诺瞧见,脆生生道:“真人,你忘记给方佳航一颗糖了。”   “谢谢诺诺提醒了我!”白沉音揉了揉她的头,拆开一颗奶糖塞到方佳航嘴里。   方佳航心满意足。   掌门问道:“这三个孩子正合你的道,你觉得哪个合眼缘便留下哪个,不必考虑其他的。”   三个孩子顿时紧张起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白沉音笑道:“师傅,不必挑选,这三个孩子我都很喜欢,想全收了!”   掌门抚了抚胡子,思索片刻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便都交给你了。日后你也是有徒弟的人了,可得稳重点。”   “明白。”白沉音将三个孩子领到了自己的洞府,发了几条消息给公事堂的黄执事,让他派几个仆役来照顾孩子。   随后挥舞飞剑,在洞府边上又掏出三个小洞作为三个弟子的卧室。   打洞的时候,她出神地想着,修真界的修士洞府不是在山里打洞就是在地上打洞,好似在地表盖所房子没有安全感,这么多年下来,修真界岂不是到处都是洞?   很少有修士会将废弃的洞穴填起来,一般直接抛弃。   黄执事来的很快,亲自送了三个仆人过来,一个负责打扫卫生,一个负责做饭,还有一个道童做杂事跑腿之类的。   仆役去收拾新开出来的石室,照顾孩子。   白沉音和黄执事坐在洞府中喝茶,闲聊几句后,黄执事道:“我来时看到了真人的弟弟跪在路上,不知真人可知道此事!”   白沉音微怔,眉头缓缓皱起。   黄执事道:“白驰凡说他犯了错,为了赎罪,便跪在那里求你原谅,我问他犯了什么错,他又不肯说。”   “白真人,他一直跪在那里。终究不好看。要不你去看看?”黄执事劝道。 第53章 53   黄执事提了几句, 见白沉音始终不表态,便识趣的闭嘴不谈了。   白沉音新得三个弟子,正忙着教导他们一些基础知识, 指导他们入门, 哪有空搭理白眼狼。   白驰凡跪了整整两天,白沉音始终不来, 这事传得沸沸扬扬, 大家议论纷纷, 讨论他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没想到最后半点好处没得, 还坏了自己的名声, 白驰凡后悔莫及, 简直恨透她了   万娇娇被关在自己的洞府,见不到外人, 却并非接受不到外界的消息。   她的师兄弟们关怀她,怕她无聊, 总会通过通讯玉简,将一些有趣的事情告诉她。   尤其是白驰凡这个情敌出糗的消息, 定然要好好在万娇娇门前宣传一番。   万娇娇瞧见冷笑道:“师傅, 你和她真是绝配, 同样冷心冷血!从小养到大的弟子和弟弟,都是说不要就不要!现在你又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万娇娇说着便捂着肚子,俯身呜呜哭了起来。   “娇娇,静心。”林问天正在边上打坐,眼也不抬。   “我怎么静的下来!”万娇娇瞧着他淡然方外,一幅无关紧要的模样,心头怒火横生。   “你有本事放我出去,我到底有没有入魔, 肚子里的孩子属于谁的,掌门一瞧便知!”   林问天睁眼,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娇娇,你肚子里哪来的孩子,只是一团魔气!”   “你怕被人知道这是你的,你就是沽名钓誉!”万娇娇放声大笑,脸上却满是悲哀。   这个孩子本该独属于她和林问天的,可是现在除了她却没人期待它的降生。   想起这个孩子的来历,林问天脸上露出一抹狰狞。   这是他一辈子的屈辱!   而这一切都是万娇娇造成的!   林问天看向万娇娇的目光,满是厌恶,仿佛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   可是两人如今性命相连,他不仅不能杀她,还得保护她。   这一切都要从万娇娇的离开说起,万娇娇知道有个秘境有种秘法,可以将两人的性命勾连,一方死亡另一方同样丧命,便想用来设计林问天,将他和自己绑牢。   此法需要双方自愿,万娇娇为了达成目的,让自己的忠犬冷殇(未来魔教教主)去另一个秘境采集灵药炼制一种春/药。   本来一切顺利,谁想万娇娇用药后被林问天察觉,林问天要走,万娇娇只好让冷殇出面拦住他的脚步。   她心急之下,用药太多,波及了在场的三人,最后来了场大被同眠。   林问天何等骄傲,第一次竟然是和另一个男人跟同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清醒之后便气红了眼睛,要杀了万娇娇这个逆徒和魔教之人。   万娇娇修为最低,尚未清醒,冷殇为了护住她,被林问天斩落一只手臂,眼看要伤及性命,只好说出如今三人性命相连。   林问天经过一番尝试后才信,这下更是怒火中烧。   和魔教之人性命相连,朝不保夕,迟早有一天被人除魔卫道。   岂可将身家性命寄托在他人身上!   他刚想生出囚禁冷殇的念头,还未有动作,冷殇见势不妙连忙逃走。   林问天不敢丢下万娇娇,甚至不敢让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只好忍着怒火将她带回门派严加看守,还不敢让人知道这事。   这两人已经成为他的弱点,尤其是和魔门之人性命相连,说不得正派还要大义灭亲,防止他哪天倒戈。   能活谁想死,再怎么淡漠,林问天也不想死。   他只能伪装成爱护弟子。   谁想回门派后,检查万娇娇入魔情况的长老,竟然检查出万娇娇有了身孕的事情,还传了出去。   所幸这胎儿凝聚了一团魔气,长老判定这孩子是魔胎,而林问天右非魔修,不然还不知有多少人会怀疑这孩子是他的。   事实上这孩子的确有林问天的血脉,可是被魔气污染了,林问天绝不肯认这血脉不纯的孩子。   若有机会,他一定会第一时间便将这孩子击毙。   可惜这魔胎强行打胎,反而会危及万娇娇的性命,等同于危害林问天的性命,只能慢慢消磨魔气,再落胎。   林问天只好将万娇娇关在洞府,防止被人发现真相。   。。。。。。   白沉音辅导了三个弟子练出一身法力后,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练出法力后壮大法力,只能靠水磨功夫,白沉音除了提供些灵石灵物,也帮不了什么。   腾出时间后,她便马不停蹄的下山去凡间收集砖石木材,买上桌椅器具,花了两天的时间,建造了一所大仓库,一栋藏书阁,还有一套院子,方便变成凡人时落脚。   然后重新将药田、农场、牧场、林田重新规划了一下,将空间收拾一新后,转头去灵石矿收取了一批石人们新挖掘出来的灵石,这才慢悠悠地回门派。   也该看望一番“入魔”的万娇娇了。   白沉音落在林问天的洞府前,给他发了拜访的消息。   林问天瞧见白沉音说在门口等着了,下意识地让万娇娇进自家的房间待着不要出来。   万娇娇心中怒火冲天,面上却乖乖答应,退到房里等待。   阵法打开,白沉音身着粉白色法衣,绸面流光闪耀,身形挺直,眉眼精致,神色淡淡的,不急不缓地走进洞府。   林问天的洞府同样简约,但是地上两个蒲团却格外显眼。   白沉音定睛一瞧,忽地笑道:“既然娇娇也在,怎么不出来打个招呼?”   林问天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成双的蒲团和冒着热气的两盏茶,心中懊恼自己大意了,补救道:“娇娇尚未好转,需要静养,不宜见人。”   “林道友,不如让我为娇娇诊治一番。”白沉音意味深长看着他,缓缓说道:“林道友,你若一味推脱,反倒叫我怀疑,那孩子是你的。”   林问天变色道:“白道友,慎言。”   白沉音淡淡一笑,态度强硬道:“麻烦林道友请娇娇出来吧,我想见见她!”   “我出来了!”万娇娇不等林问天推脱,从侧室走出来,往白沉音面前一跪,眼睛含泪道:“师娘救我!”   林问天脸一黑,语气不好的对白沉音说道:“白真人,这是我和娇娇之间的事,请你出去!”   白沉音幡然变色,“林问天,你和万娇娇是师徒关系,我和你是婚约关系,你若是我当外人,我们便解除婚姻关系!”   “何况我只是想关怀一下万娇娇的病情,又不问别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万娇娇叫道:“师娘,这是我和师傅的孩子!师傅想杀了他,求求你救救我吧。”   白沉音目光紧紧的盯着林问天,眼神充满了质疑。   林问天黑脸道:“白真人不必以婚姻步步紧逼,既然两人不想继续婚约,那便取消吧。”   白沉音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好!”   “现在就去找掌门接触婚约吧!”   两人齐齐往外走,万娇娇起身伸手想拉住白沉音的衣裳,却被她直接甩开。   白沉音回首,神色冷漠道:“你毁了我的婚约,还图谋我的秘宝,为什么会生出我会为你出头的错觉?”   “好好听你师傅的话,祝你早日恢复健康。”白沉音淡淡一笑,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转身出了洞府。   林问天望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种自己不如她的念头。   。。。。。。   两人一同申请解除婚约,掌门抚了抚胡子,思索片刻便同意了,将双方的婚书退回。   白沉音将自己的婚书撕毁,这才笑吟吟地对掌门说道:“掌门,我听万娇娇说她腹中的孩子,其实是林道友的,我看林道友那么紧张她,许是真的!”   尚未离开的林问天听她告状,怒唤道:“白沉音!”   “哦,林道友怎么还不走,叫我是有什么事吗?”白沉音淡然处之,毫不在意他的心情。   林问天发现自己竟然是对她的小人行径毫无办法。   谁叫她是门派中唯五的金丹真人呢,林问天背景再雄厚,大长老闭关中,县官不如现管,只能生生受了这份气。   “你为啥害我!”林问天想不开,为什么她这么针对他。   白沉音冷冷道:“你上门求娶还不一心对我,三心二意时,就该想到这一天。”   掌门听了争吵并未插话,只是等两人吵完后,才对林问天道:“问天,我跟你去看看万娇娇。”   “掌门!”林问天并不乐意,可架不住掌门神色坚定,不容反驳。   白沉音瞧着两人离去,自己也回洞府看望三只小徒弟,等待新消息。   第二日结果才传开,林问天私心作祟,和弟子私通后又私自囚禁对方,被惩罚镇压阴风谷煞气风眼十年!   万娇娇重获自由,但是孩子被打掉了,丢了半条命。   白沉音听了心中畅意,觉得修为都有些许突破。   叫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出轨还拿原配撒气,越惨越好。   。。。。   白驰凡听到消息,连夜赶去安慰万娇娇。   万娇娇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瞧见白驰凡发来的消息,眼中暗芒闪过,取出一面镜子,斯条慢理的为自己上妆。   让白驰凡等了好久,万娇娇才打开洞府的阵法。   白驰凡走进,只见万娇娇躺在床上,眼含期盼的望着他,仿佛他是她唯一的救赎。   只是她突然剧烈的咳嗦一声,脸颊殷红,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眼角含泪,楚楚动人。   白驰凡暗骂自己下流,连忙上前扶住对方,关怀道:“娇娇,你怎么样了?”   “白师兄!”万娇娇眼角一滴眼泪滚落,柔弱无骨的依靠在他的怀里。   她抬起下巴,眼睛直视他,动情道:“遇难显真情,这时候只有师兄你来看我了。”   这种被认同感显然极好的抚慰了白驰凡近日受伤的心灵,他眉眼越发柔和,温情脉脉道:“师妹,你折煞我了。”   万娇娇表露心意,“只恨我当初太年轻,不识师兄的好,如今后悔莫及。”   夜明珠柔和的白色光芒照在两人的身上,映射出一对依偎的背影。   静谧无人的环境,为两人的言语更增添了几分暧昧。   白驰凡只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得到了万娇娇的青睐。   他更加用力的搂住万娇娇,激动道:“师妹,如今为时不晚!”   万娇娇推开他的手,掩面垂泪道:“晚了,我身子不中用了,修为骤降,日后寿命也和凡人一样,活不了多少年。我怎么忍心丢下你自己孤单。”   白驰凡这才发现万娇娇从练气后期跌为练气中期,纯阴不再,日后修炼只会更加缓慢。   他握住万娇娇的手,坚定道:“不会的,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万娇娇道:“你也只是练气后期,又能有什么法子?除非..........”   “除非什么?”白驰凡忙追问道。   万娇娇神色犹豫。   白驰凡双手抓住她的双肩,迫使她正视自己,柔情道:“娇娇,你要相信我。”   万娇娇这才道:“除非有白真人的那件花瓶秘宝。”   见白驰凡面露疑惑,万娇娇解释道:“那秘宝可以催熟灵药,治疗暗伤,辅助修炼。”   “若是你能将秘宝借来几天,想来我便可以痊愈。”   白驰凡怦然心动。   万娇娇长叹一口气,打破他的幻想,一脸惆怅道:“白真人厌恶你我,岂能乐意借出来?”   白驰凡同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眉头紧皱,两人依偎许久,直到深夜。   临走前,白驰凡摸了摸万娇娇乌黑柔顺的秀发,轻声道:“娇娇你好好休息,我有办法了。”   “你能有什么办法?”万娇娇一脸疑惑。   白驰凡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解释,只是问道:“娇娇,你愿意日后和我一起在凡间慢慢老去吗?”   万娇娇一怔,眼角溢出泪花,柔声细语道:“愿意!”   “有你这句话,我便是死也愿意啦。” 第54章 54   白驰凡改变了自己的面貌后, 去外面打听谋害金丹真人的方法。   金丹真人是这个世界的顶层武力,并非不可战胜,有很多方法可以杀死对方。   甚至一颗小小的毒草, 就能让对方丧命。   但是这些东西无一不是天价, 不少还需要关系才能买到。至少白驰凡这个曾经只能依靠白沉音的练气期,既无财力也无地位。   白驰凡发愁。   毕竟他已经在万娇娇面前立下誓言, 要将秘宝为她取来。   所幸万娇娇看出了他的为难, 善解人意的为他指明了方向:将白沉音外出的消息, 透露给魔教之人。   白沉音是金丹真人, 没那么容易死, 说不得会重伤回归, 到时候定然要取出秘宝使用。那时,他再出手, 成功率无疑会大很多。   按照万娇娇的提示,白驰凡格外注意白沉音的行踪, 将她身怀秘宝疗伤一绝的消息,透露给一位伤势久治不愈的魔道金丹修士。   魔道金丹老祖不曾听说过白沉音这个正道新星身上有什么疗伤秘宝, 但是架不住他实在急需这东西, 索性悄悄跟在她身后观察。   若是有机会, 做一票也不是不行。   稚嫩的新人,怎么抵得过他老祖的老谋深算。   魔道修士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白沉音要去灵石矿,本就格外警惕慎密,在察觉身后有人跟踪后便改换了方向,将计就计,来一处无人的峡谷,然后进入了空间。   魔道老祖远远吊在白沉音身后,在察觉到她的气息突然消失后, 又等了一会,才来到这片峡谷细细感受。   没错,她就是在这片峡谷消失了。   魔道老祖扫视一圈,只见这峡谷两侧高峰峻岭,中间是一片盆地,树木成林,一条溪流蜿蜒穿过峡谷,奇花异草成片,一只身形矫健的黑豹正在追击一只羚羊,一副自然风光。   这种峡谷在修真界没有一万也有上千,感觉这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峡谷。   为何白沉音要来这里,她又为何消失?   他想到那些秘境,难不成这里也有一个秘境?白沉音是进入秘境之中了?   想到这里有一处无人探索的秘境,内部资源定然丰富,魔道老祖的心顿时火热起来。   他连忙落在地上,眼睛紧紧地盯着地面,一寸一寸地查勘,恨不得将这里翻个底朝天。   白沉音不动神色,见状索性为自己烧了杯灵泉茶,茶叶是修真界的龙雾茶,滚开的灵泉水缓缓到入,一团雾气化作白龙,在茶盏上龙游走,最后被白沉音一口吸入。   顿觉神清气爽,悟性短期内提升。   怪不得这茶叶这么贵,白沉音心想必须买一棵回来种在空间里!   等到魔教老祖翻遍了这片峡谷一无所得,心情不由急躁起来,这下他更坚定了要抓住白沉音的心思,不能活捉便杀了她,总之这个秘境以后属于他了!   白沉音见时机成熟,立刻跳出空间,千剑齐发,如同狂风暴雨般袭向对方。   那魔道之人避之不及,护身法宝被打爆,身上顿时中了三剑,本就重伤,现在更是陷入劣势。   他怒骂道:“你这人好生无理,为何突然偷袭我?”   “魔道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打你是替/天/行/道,还需要提醒你吗?”白沉音嘴上说着,手里法剑一剑斩向他的肩膀。   魔道老祖怒吼一声,取出自己的法宝挡在身前,随后和她斗在一起。   两人之间法力鼓动波涛汹涌,刀剑相交,响彻雷鸣,一时间斗得昏天黑地,将整个峡谷都犁了一遍。   两人都是金丹期,白沉音新进阶,法力不及他,但是秘宝灵液可以补充这一缺点。   魔道老祖本就有伤在身,没想到本该稚嫩的白沉音如此难缠,眼看久攻不下,心生退意。   可是被白沉音紧紧纠缠,他脱不开身,只好求饶道:“我们就此罢手罢!”   白沉音冷笑道:“老东西,你跟在我身后这么久,打量着我不知道你是打着什么坏主意呢?我可不傻,今日放你走,日后你躲在背后,冷箭难防。”   魔道老祖挡住她的攻击,口中急急解释道:“老祖我只是和你顺路而已,是你主动攻击!”   白沉音充耳不闻,攻击越发凌厉。   魔道老祖法力渐渐枯竭,虽然抽空可以塞一颗丹药进嘴,但恢复终究没有消耗快。   他无奈道:“年轻人,快停手,我服气了。”   白沉音继续打。   “我送你个消息!”魔道老祖道:“是有人特意送了消息给我,说你身怀秘宝,我这才动了心。”   “不必我多说,秘宝这种事情定然只有你身边亲近的人才知道。这消息足够你停手了吧!”   白沉音神色一暗,攻击顿时慢了下来,魔道老祖见状连忙后退,离的远远的,转身就要逃走。   就是此时,白沉音手中突然多了一个月牙状的东西,发出一道金色光芒,快如闪电,竟将魔道老祖穿心而过,连神魂都搅了个稀巴烂。   这月牙状的东西同样是一件乃是一件攻击型半秘宝,是她从曾经参加过她的结丹大典的修士那买了一百五十万灵石买下的。   难得来一次修真界,不得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能活多久活多久。   白沉音很舍得。   魔道老祖的尸体落到地面。白沉音按照修真界惯例摸尸,得到了一本鬼画符秘籍,估计除了他自己,谁也认不得。   一只乾坤袋,里面有丹药有灵石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灵石只有不到10万。   白沉音暗骂一句穷鬼,怪不得金丹期还要自己出门打劫。   想到他临死前说的话,白沉音思索片刻,便将目标放在了万娇娇身上。   谁让万娇娇认识的人三教九流都有,还有那么多三观不正的人帮她。   白沉音完全没想到白眼狼弟弟,竟因为万娇娇的几滴眼泪,便要对她狠下杀手。   处理了魔道老祖的尸体,白沉音继续往灵石矿飞去。   至于万娇娇,反正人也跑不了,不必急。   白沉音收取了这批的一百万灵石,奖励了一些宝石水晶给石人们,夸奖几句后,便离开了这里,再次去采购。   这次她主要是买一些炼丹的草药和一个上好的炼丹炉。   在看了一些炼丹知识后,她用玉净瓶生出的灵液催生了一批灵药,准备自己尝试炼丹。   修真界各种丹药种类还挺多的,其中为凡人开发的丹药也不少,白沉音这次便是准备拿辟谷丹、驻颜凡、延寿凡练手。   买齐东西后,白沉音低调地回了门派,第一站并不是她的洞府,而且万娇娇的洞府。   每个洞府都设有防护阵法,等级各不相同,不少人还会对自己的洞府阵法进行变动,让洞府变得更加安全。   万娇娇的洞府同样有变动后的阵法,可她才练气期,又不是什么擅长阵法的人物,阵法变动也不过是从别人手中买了一个攻击阵法,照本宣科添加进去。   防备练气期或许有效果,想要低调混入,筑基期或许需要费点脑筋,但对于白沉音来说,就算让阵法攻击,对她来说也只是挠痒痒罢了。   这阵法本就是简单的看家护院,怎么也想不到金丹期会悄悄探访,白沉音在眨眼睛便穿过阵法进入洞府,那阵法还没感应到入侵便已经结束,自然不会提醒。   也是巧了,白驰凡正在安慰万娇娇,两人依偎在一起,只听万娇娇问道:“白哥哥,师娘还没有消息吗?”   白驰凡低声道:“哪有这么快,你耐心等候。实在不行,我便陪你下山,到凡间做一世富贵闲人也好。”   在做出选择后,白驰凡早已考虑了各种下场,为了爱情,他实在是牺牲太多了。   白沉音一听还有这个白眼狼弟弟在里面掺和,倒也没怎么生气,毕竟原身已经被他害过了一次。早就失望透顶,她又不拿他当亲人,又怎么会在乎。   万娇娇听他提及凡间,眼中阴翳一闪而逝,她可瞧不上当凡人享受所谓的荣华富贵。   若是不能登顶,她这重生还有什么意思?现在她对情爱彻底失望,目标变成长生不死,成为金丹真人,和白沉音平起平坐。   但是现在她损伤了根基,需要白沉音的秘宝救治,只能哄着白驰凡。   再怎么说也是白沉音的弟弟,接近她比外人接近方便些。   白驰凡絮絮叨叨道:“娇娇,等拿到了玉净瓶,我们先去凡间躲几年吧,到时候你养好了伤,我们再离开这里,去西海的海外群岛。”   万娇娇目光柔和地望着他,轻声道:“都依你!”   “只是……”她迟疑不决道:“那魔教之人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师娘天纵奇才,说不准能反败为胜。”   “那我们换个人便是,总有成功的。”   “我们没有那么多机会!这次如果失败下次失败,她一定会怀疑。”万娇娇握住白驰凡的手,将一个小小的玉瓶塞进他的手里,缓缓道:   “这是我从一个秘境里得到的七彩瘴气,吸入一口,便会精神错乱。到时候让她交出秘宝轻而易举,还不伤及她的性命,安全的很。”   白驰凡睁大了眼睛,惊喜道:“还有这种东西?对金丹真人也有效?”   “那当然!”万娇娇自信道。   白沉音同样心动,她法力运转,将玉瓶抢到手里,站出来道:“真是个好东西,那我就收下了!”   万娇娇一抬头,顿时花颜失色!   白驰凡同样惊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这个故事结局 第55章 55   他们惊呆, 白沉音可不会停下手中动作,两个小小的练气期,手到擒来。   她一出手, 雷厉风行, 当场将两人法力禁锢,乾坤袋抓到自己手里。   白沉音强行抹除了万娇娇和乾坤袋的联系, 神识往里一探, 发现了这乾坤袋面积很大, 品质比原主拥有的乾坤袋还要好。   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包括顶级灵药、丹药、炼丹炉都有, 有些东西白沉音都不认识, 但是打量一下便知是古物。   这叫她有些可惜,要是早些时候, 她就不用买炼丹炉了。   这是挖了多少个秘境,抢了多少机缘?万娇娇也不过是练气期, 竟然就攒下了这么多好东西,若是更久, 岂不是里面要塞满了。   白沉音转念一想, 一个秘境被发现往往伴随着天骄出场, 拿到最大好处的人扬名,剩下的人默默无闻。   原本很多人才瓜分的秘境,被万娇娇一锅端了,她有这么多东西也正常。   她抬眼看向两人,白驰凡一脸焦急的抱住万娇娇,嘴里不停的叫道:“娇娇!”   原来是万娇娇的神识和乾坤袋绑定,被强行抹除后吐血了。   此时万娇娇眼中满是仇恨,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白沉音, 愤怒道:“你这个强盗把乾坤袋还我!”   白沉音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我是强盗,那你们是什么?你们图谋我的秘宝,我瞧着你们毫无羞愧之心,那我光明正大夺你乾坤袋,不是比你光明磊落多了?”   “姐姐!”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白驰凡露出一脸羞愧,跪在地上,哀求道:“姐姐,对不起是我们想岔了。”   “实在是娇娇受了重伤,需要秘宝救治,我们迫于无奈才出了这个法子!”   “万娇娇受伤了?我怎么瞧着她其实早就好了呢?”身上那么多灵丹妙药,嗑药也嗑好了。不过是花了一层病妆罢了。   白沉音淡淡地扫了一眼白驰凡,缓缓道:“万娇娇把你当傻子,她说什么你都信。你呢,又把我当白痴扶弟魔,好似我没有脑子不会思考一下,仗着血脉关系就不会动你一样。”   “咿。”白沉音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拍手道:“原来最后是你自己脑子不好使,里面全是shi!”   白驰凡脸色一僵。   白沉音低头打量着他,似嘲似疑道:“你不会以为你做出谋害亲姐,谋害门派支柱,还能逍遥法外吧?”   白驰凡脸色煞白,已经说不出话来。   万娇娇同样咬紧牙关,心里悔恨至极,早知道就该一包药毒死白沉音。   为什么一定要杀了白沉音?谁叫白沉音是她的心魔,白沉音不死,万娇娇每次突破都要经历魔障。   甚至死的不够惨,都无法彻底消除她的魔障。   可白沉音不陪她玩你爱我我爱她情情爱爱的游戏后,直接以势压人,万娇娇只不过一个练气期,根本没有着力点打击对方,反倒引来性命之忧。   白沉音神色淡淡的,挥手间两道灵光闪现,白驰凡和万娇娇顿觉丹田一痛,浑身灵气开始涣散。   两人神色大变,眼中透着绝望。   万娇娇尖叫道:“你废了我的丹田?”   白沉音轻描淡写道:“你们毕竟犯了死罪,我也不好高举轻放。”   “不过呢,毕竟白驰凡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忍受杀他呢。既然他这么喜欢你,便送你们一起去凡间了去余生吧。”   “这个处置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你们变成凡人,日后一定会很恩爱吧?或许会生出很多带有白家血脉的孩子。”白沉音露出一脸兴致盎然的神色,似乎对他们去凡间的生活十分好奇。   万娇娇花颜失色,她不仅不喜欢白驰凡,还嫌弃他恋爱脑,更讨厌他和白沉音流着相同的血脉,怎么肯为他生儿育女。   何况她是重生者,知道未来,那么多的秘境和天之骄子等着她去稳。总有办法再次修炼。一旦离开了修真界,她所知道的优势全都荒废,她怎么肯去人间。   白驰凡倒是舒了口气,好歹抱住了一条性命。   两人密谋白沉音的过程,被白沉音用留影石录了下来,白沉音将这留影石发给掌门,请求掌门将这两人交给她发落。   掌门瞧见气的很,自是满口答应,转头将林问天的惩罚又加了十年。   也就是说林问天想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至少得二十年后了。   二十年后,黄花菜都凉了,何况万娇娇被废了修为后成了凡人,想重修都难。   白沉音将两人带到了人间,特意挑选了一处穷乡僻壤让两人定居,并设下阵法防止两人逃跑。   两人修为被废,心态却没转换过来,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凡人的姿态。   他们的确不想搭理凡人,还在想法设法恢复修为。   可是变成凡人,除了身上的一身衣裳,连颗辟谷丹都没有。   他们会饿会渴,喝了生水会拉肚子,风吹雨淋会觉得身体不适。   两人再高傲,也得像现实低头。   但是到底修过仙,见过世面,身体素质比当地那么营养不良的村民好多了,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   无法在山体里打洞,两人索性抢了村中最好的房子来住。   这是个小山村,房屋清一色都是茅草屋,只他们抢来的是村民今年新盖出来的。   山村有村民百余人,皆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大部分姓张,姑且称之为张家村,村民团结排外。   两张生脸抢了村民的房子,顿时惹来众怒。   全村不论男女老少,拿棍子、柴刀、草叉围住茅草屋。   白驰凡抬头挺胸,出场自带高高在上的气场,呵斥道:“你们这些愚民围在这里做什么?知不知道你们围的是什么人?是仙人!我用你的东西是看的起你。”   村民面面相觑,瞧着他身上华丽非凡的衣着,白嫩娇贵的肌肤,英俊非凡,想也知道出生不凡。   这时万娇娇走出来,露出一张美丽精致的脸庞,村民们整日黄土朝天,哪里见过这等美人,齐齐吸了口气。   不是所有人都能理智,有人□□熏心,脑子反而转的快了,质疑道:“仙人还需要抢茅草屋吗?”   白驰凡冷哼一声,“这房子算是我们借的,等我们恢复了伤势,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伤势这一词,更叫人心思活跃起来。   张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见过外面的妖魔鬼怪,甚至也见过一些道人捉拿妖怪,但见得更多的是招摇撞骗的假修士。   何况这两人就算是真的修士,带伤躲到这等穷乡僻壤之地,那更留不得了。   万一引来可怕的敌人,牵连到张家村怎么办?这世道都是牵连制,杀人灭口多。   村长抱拳婉言道:“不知真人能否为我们露一手?不然只怕村民们心中怀疑,耽误真人的大事。”   白驰凡和万娇娇顿时脸一僵。   两人早就尝试过无数次,体内保不住法力,谈何施法?   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抢一座茅草屋了。   白驰凡故作冷漠道:“我们又不是戏子,怎么可能你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有村民嘘道:“切,心虚了吧!”   瞧他推脱的样子,村长心中稍定,怀疑两人装神弄鬼,正色道:“那两位仙长,张家村可能容不下你们,请仙长另选宝地养伤。”   万娇娇怒斥道:“好胆,竟然如此无理!等我恢复了修为,定叫你们好看。”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快滚!”和愚民说了这么多,白驰凡已经不耐烦起来,摆手示意他们快滚,不要惹怒自己。   村长自认摸清了他们的虚实,这两人又不好相处,心道只怕放虎归山,于是一声令下,“杀了他们!”   这世道死人实在是常见的事,村长同样彪悍,说动手,自己便抢先拿起柴刀砍向两人。   两人曾经和妖魔鬼怪厮杀过,战斗经验丰富,身上的衣裳也是护身的法衣,水火不侵,刀砍不入。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空手对武器的群殴,两人被砍中没有防护的脑袋或者手脚也会受伤流血。   在杀了几人后,两人负伤而逃。   战斗过后,村民们清醒过来,突然意识到两人的特别之处。在发现两人没撒谎后,顿时陷入恐慌。   张村长被打伤,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瓮声瓮气道:“眼下既然得罪了他们,只能趁着他们受伤斩草除根。”   在接下来几天,总有村民在搜查两人。   此时两人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变成凡人最大的问题是安全没了保证,几个凡人就能伤害到他们,若是遇到妖兽岂不是要藏身妖腹。   索性白沉音划分的区域里,不只这一个山村。   两人这次学乖了,低调行事,将十里八乡的大概情况打听清楚,得知混居的庙庄相对民风开放,没有这么排外。   于是便定居在庙庄附近的山上,自己搭建了一座茅草屋。   日常生活全靠打猎换取物资。   一年两年五年过去了,两人在苗庄也算是广为人知的神仙人物了。   万娇娇瞧不上白驰凡,不代表白驰凡皮相差。   恰恰相反,和白沉音一母同胞,修过仙的白驰凡外貌不凡,在凡人看来是十里八乡最俊俏的后生。   他身材健壮,时长清理卫生,打猎也是一把好手,赚钱能力不错,不知多少人看中他。   虽然他只爱万娇娇,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在某天白驰凡喝酒后和一位长相俏丽的女子在溪边成就了好事,有一就有二,那女子怀孕了。   女孩家人找上门质问,白驰凡瞧女孩子要哭晕过去的模样,自然是要收了人家。   万娇娇不屑一顾。   等白驰凡有了自己的孩子,又娶了二房,生了更多的孩子,光靠打猎养活这些人口够呛。   万娇娇吃不上饭了,找白驰凡还被他的两个女人呛了一顿。   她向白驰凡哭诉,白驰凡自是安慰一番,但是惩罚老婆多给她点钱财资源,那是不行的。   万娇娇气的不轻,转头回了自己屋子,决定自力更生。   懒惯了的人一直被人养着,一时还能坚持,想长期坚持却需要坚强的毅力了。   在有退路的情况下,万娇娇没坚持多久,便开始动摇了。   冬天的水很冷,她要亲自去河边洗衣服,手被冻出冻疮;若是想用热水,就得秋天备好够用一个冬天的柴,衣裳不会缝,做的饭菜只能说毒不死人,和美味可口相差万里.........   放眼瞧去,在他们能行动的地界,只有白驰凡最适合她。   万娇娇一低头,白驰凡自然是欣喜接受了,只是接受的同时,不免觉得自己之前太娇惯她了,早知如此,一开始就该饿着她。   万娇娇嫁人的条件,就是要他把两房老婆处理了,孩子也不要。   白驰凡果决的将家里所有人都赶走了,只留下万娇娇和他自己。   两房老婆和孩子恨两人恨的要死。   可是两人过了一段日子后,白驰凡发现自己十分厌恶万娇娇对他喝来唤去的模样,他更喜欢对他小意讨好的女人。   于是便没底线的吃起回头草。   万娇娇又不是傻子,发现白驰凡和那两房老婆旧情重燃后,自是不允,也不乐意给这渣男生孩子。   又过七八年,法衣除了物理防刀剑外,像什么调节温度保暖、清理等功能都失效了。   万娇娇穿着不暖和的布衣,突然想开了。   既然做凡人自然要享受荣华富贵,于是包袱款款嫁给了当地一肥头大耳的乡绅。   这时候两人已经彻底是凡人之躯,白驰凡再气愤她给他带绿帽子,也没办法对抗当地的大户,除非他不要老婆孩子了。   万娇娇没享两年福,员外丈夫便突发疾病去世了,前妻长子当家做主,第一件事便是要她给员外陪葬。   万娇娇跑路了,之后给人做外室,被原配将脸打成了猪头。   仗着吃过驻颜丹,万娇娇死性不改,做外室小妾,成了当地衡量钱财地位的传奇人物。   没拥有过她,就不配称当地首富。   白驰凡年轻时为了万娇娇将妻妾赶走,那时候孩子已经记事,等他老了干不动了,便将其赶出家门乞讨,冻死在一个雪夜里。   只有依旧存世的法衣证明了两人的存在。   。。。。。。。。。。。。。。。。。   白沉音将两人丢在凡间后便不再管,回门派后日常教养弟子、看书汲取知识、种灵药、炼丹等等。   由于她有秘宝可以催熟灵药,炼制丹药不避考虑成本的问题,身在大门派中,可以询问丹师学习。   天分不俗的白沉音,在短短十年间便打出了名气,成为新一代丹药大师,成为不少人的座上宾。   再十年后,她被掌门立为少门主,若是掌门出事,便是她接管门派。   在她被立为少门主时,万剑宗自然要举办仪式。   林问天这种没几个月就刑期结束的修士被提前放了出来。   对修士来说,二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门派中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也少了许多熟面孔。便是林问天的爷爷大长老身边,也有了更得意的后辈。   这让林问天一时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二十年,林问天依旧是筑基期圆满,没能突破金丹。   而现在门派里由于白沉音研制出了一款筑基丹,可以提高修士突破筑基期的几率,导致门派里多了不少筑基期修士,筑基期修士已经不吃香了。   除非林问天突破金丹,不然只能泯然众人之中。   林问天想找白沉音询问万娇娇的行踪,却发现自己还要预约,再也不能随便见到对方。   接待的童子得知他便是二十年前曾经负过白沉音的林问天,自是不会给他好脸色。   林问天脸色冰冷,杀气四溢,正准备给童子一个下马威。   迎面走出三位风临玉树的人物,正谈笑风生聊着什么。   这三人正是白沉音座下三个弟子,全都年纪轻轻便突破了筑基期,是当代天骄。   童子连忙叫道:“师叔们,快来,这人要挑事!”   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林问天,手中握紧武器,虎视眈眈。   林问天顿感压力,解释道:“我找白沉音。”   “师傅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方佳航呵斥道:“你一个筑基期,岂能直呼金丹真人的名字,最差也要叫少门主。”   林问天抿唇,有一种今非昔比的感觉。   白沉音听见动静,神识一扫,见是林问天,便道:“让他进来吧。”   林问天进门,入眼便是一个雅致的大厅,摆放之物无一不精,低调中透着奢华。   屋里也有童子带路,拐来拐去走了好一会后,才将其引到一座丹房。   林问天心中惊讶此地灵气充裕,是门派中一等一的好洞府,听说这一座山都给了白沉音,可见其在门派中地位斐然。   再见一路装饰,同样奢华不失雅致,一些稀有之物也摆在外面,可见财力雄厚。   丹房门打开,露出一个正对着一座丹炉的纤细背影。   林问天抬脚想进去,却被童子拦住,童子道:“真人的丹房,只有真人叫您进去你才能进去。”   白沉音的身子没有动,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你找我什么事?叙旧免谈。”   林问天犹豫一会,缓声道:“白真人,请问我那徒弟万娇娇今日何在?”   白沉音起身,回头低视他,缓缓道:“你可知她曾经谋害我?”   “知道!是我教徒无方!”   白沉音淡淡道:“她早就被我杀了。”   林问天弯腰抱拳道:“我知真人放过了她,还请真人吐露真言。”   白沉音瞧他竟然确定万娇娇没死,有些奇怪,心想或许男主和女主有心灵感应呢。   左右林问天也是她的报复名单里,现在出来了,报复就要开始,说出位置也不影响。   白沉音随口将地址说给对方,便将他打发走了。   。。。。。。   林问天找到万娇娇的时候,万娇娇正被一个老男人抱在怀里调、情。   言语不堪入目。   万娇娇瞧见有人从天落下,再看竟是她师傅,顿时将老男人推倒在地,露出惊喜的神色,大叫道:“师傅,你终于来救我了。”   林问天顿时恨不得杀了她,不等万娇娇说话,他一剑将老男人斩杀,将万娇娇掳走。   没飞多远,他却撞上一道无形的屏障,他和飞剑飞过去了,万娇娇没飞过去,自由落地,轰的一响,竟然直接摔死了,尸体摔成一滩烂、泥。   林问天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心悸,眨眼间自己失去了对飞剑的掌控力,身子无力的落下,眼前忽然黑暗下来。   另一边,眼看要登上魔教教主之位的冷殇,同样心中一悸,眼前世界颠倒,重归黑暗。   白沉音没想到死了一个,竟然跟着死了一串,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三杀,实在有些无厘头。   。。。。。。   这一世,白沉音孤独一生,都在学习和研究。   空间里收录的书籍、玉简组成了一桩藏书阁。   在一千岁生日庆典之后,消失在修真界,有人说她是飞升了,有人说她困在秘境里,有人说她死亡了。   只有她的三个弟子知道,她是开启新的旅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昨天加班到9点才下班,到家都10点了,今天5700字奉上!   话说这本书成绩好差,大概是除了我第一本书外最差的一本了。 第56章 56   在修真界待了将近一千年后, 白沉音自觉学的差不多了,除非出现新的变革,不然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便进入空间, 灵魂出体,脱离了这个世界。   一阵眩晕黑暗后, 白沉音再次恢复了五感, 嗅到空气中混杂着香水和情/欲的味道, 感触到贴着肌肤的柔软温暖的床被, 还有身侧炙热的身体。   白沉音睁眼, 轻微的侧头, 瞧见一张俊美年轻的侧颜,这是一张十分年轻俊美的脸庞, 浓黑凌乱的短发,剑眉挺鼻, 雪肤薄唇。   两人赤/身躺在一张床上,想来关系十分亲密。   他的五官实在俊俏, 纵使在修真界也算美男子。   白沉音并不反感。   她扫了一眼华丽欧式现代的房间, 知道这次的背景是现代, 顿时心里一松,心道这次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环境安全,白沉音闭上眼睛,安心开始接受剧情和记忆。   这次原主只是一个路人甲,连个炮灰配角都算不上,不过剧情倒是依旧的狗血。   这是一篇女追男的故事,女主是原身小了十五岁的妹妹韩雅静,男主是门当户对的世交好友家独子顾瑾。   剧情一开始, 十五岁情窦初开的韩雅静对留学归来的顾瑾渐生爱慕,为了追求男主作出种种啼笑皆非的举动,顾瑾被打动,在女主成年后建立了恋爱关系。   两人在一起后,韩雅静意外发现男友顾瑾心中的白月光竟然是她的姐姐白沉音,和她在一起也只是拿她做替身。   韩雅静伤心提出分手,出国疗伤,偶遇忠犬花花公子男二。   顾瑾追妻火葬场,丢下所有事情追到国外。韩雅静让男二假装男友,拒绝男主的接近,三人纠缠在一起。你爱我我爱他,最终男二看韩雅静如此难过,后退一步,揭开误会,让男女主重修于好。   男女主回国订婚,男主婆婆许夫人各种作妖欺负女主,男主看不过眼,爆出自己不是她的亲子,她没权插手自己的事。   许夫人这才得知男主是丈夫情妇生的私生子,当年特意在她生子的同一天剖腹产,偷偷将她的孩子换走丢掉了。   顾家主之后得知真相怕她闹腾,选择帮忙掩饰,等顾瑾长大后,这情妇又悄悄认子。   许夫人哪还有心思调/教“儿媳”,得知亲生儿子是混娱乐圈的,还被人爆出曾经被金主包/养、染上毒/瘾,是个声名狼藉的人物,她仍旧要认回来。   不仅如此,还要赶走顾瑾。   一边是学历低,名声烂大街的小明星,一边是精心培养能力卓绝的继承人,反正都是自己的儿子,顾家主心中的天平自然偏向顾瑾。   他索性分了点财产和许夫人离婚,转头迎娶了情妇。   一家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   白沉音看完心中作呕,得亏她不是穿的许夫人,不然非得打爆渣男的脑袋,叫他生不如死。   接下来再看原主的记忆。   原主名叫白沉音,随母亲姓,父亲韩冬青是个上门女婿,祖上三代单传,因此原主从小被抱到外公外婆膝下抚养,接受精英教育。   没有意外的话,白氏的继承人便是她了。   原主的母亲名叫白胜男,是个人如其名的女强人,年轻时生下白沉音后便专心事业,直到在白沉音十五岁时她意外怀孕,生下小女儿。   由于已经有了继承人,于是这个女儿便随父姓韩,取名雅静,由父亲抚养,日后只需要做个快乐的小公举既可。   原主长大后是个合格的继承人,能力卓绝,把白氏集团打理的蒸蒸日上,一时间集团发展的比韩家还好,资产排名还在顾家之上。   看到这里一家人还是和谐美满的。   问题出在男女主生下的儿子身上。   原主是不婚主义,年轻时光谈恋爱不结婚,包养小狼狗,冻卵等等,等年纪大时想要孩子了,才准备代/孕生子。   她心血来潮,不找代/孕,自己生,在挺着大肚子下楼梯时,被调皮的外甥撞到跌下楼梯,一尸两命。   两位老人伤心欲绝,但是女儿就剩一个了,还立不起来,没得选,除非将家产送外人,不然那只能将家产交给女婿代为打理。   男女主只生了一个儿子,等二老去世,这份家产自然是相当于落到了害死原主性命的外甥手里。   原主恨的不行,早知道就年轻时就生三个四个孩子,也不至于后继无人,竟然没人为她报仇。   。。。。。   白沉音睁眼,缓缓起身,动作惊醒了身边的男子,他睡眼惺忪地问道:“白总,你不再睡会?”   白总?白沉音微微皱眉,翻了翻记忆,得知这是原主昨天新包/养的小狼狗,名字叫啥来着???   搜刮了一下,白沉音愣是想不起来眼前之人的名字,可见原主走肾不走心,只馋人家身子呀,馋完连名字都忘了。   白沉音一时间有些尴尬,这么洒脱的原主,还是头一次见。   沉默了一会,白沉音找到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她送两身新衣裳过来。   然后起身去浴室洗澡,顺便喝一口灵泉水压压惊。   水流哗啦啦的响,白沉音抬头看向镜子。   只见原身一身奶白细腻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头波浪卷发,杏眼圆脸,五官姣好,眉眼透着精明,满满御姐气质。   明明已经三十二岁的年纪,却像二十四五岁刚毕业的模样,可以想象,在金钱的保养下,再过几年,她的美貌依旧能够维持住。   然而白沉音细细感受,这副身体机能已经渐渐消退,皮肤有着细微的松驰,看起来再年轻,可终究是比不上真正年轻的肉/体,充满活力。   白沉音神识出体,将浴室里里外外扫了一遍,没有发现隐蔽的摄像头之类的,她这才从空间取出一颗极品淬体丹吞下。   然后站在淋浴喷头下冲刷体表缓缓派出的杂质。   伴随着流水声,床上的美男子再次入眠。   一个小时后,白沉音裹着浴巾走出浴室,表面看她只是脸颊红扑扑的,气色不错,细细观察才会发现她的肌肤紧致了一些,便是长发也更乌黑亮丽。   白沉音走出卧室,来到客厅。一眼便瞧见沙发上放着男女各一身衣裳。   女装是一套简约成熟职业装,黑白色,极为正式,白沉音挑眉,想起原身似乎格外钟情黑白二色。   说起来,原身已经32岁,性格三观都已经定型,除非遇到什么事情,习惯和性格几乎不会改变。   白沉音和原身的性格并不像,也不想一直隐藏。   她摸了摸下巴,目光移到了男装上。   一段狂野炽热的恋爱,改变了一个女人的习惯和性格,即使之后分手了,性格没变回去也正常吧。   至于人选,白沉音想起床上熟睡的男子,样貌符合她的审美,就是不知道性格了。   白沉音换好衣裳,回到卧室,叫醒了他。   许今朝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光滑的簿被悄然坠落,露出他瘦削有肉的身材。   只是瞧了一眼,白沉音便知道他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上衣服定然俊逸不凡。   她回忆着眼前男子的信息,虽然名字不记得了,但是身份却还记得,是原主好友的娱乐公司旗下的一名艺人。   没有什么背景,好像在娱乐圈混了三四年,也没混出名堂,依旧默默无闻。   眼看年纪大了,这才向现实低头换资源。   他长的好看,被原主好友带出来应酬的时候,原主这个颜狗第一眼便瞧中了他,将他点名要了过来,当天晚上便办了事。   再往前想想,似乎不论男女,只要长的足够漂亮,就越能吸引原主,谁更美,谁便能得到原主更多的柔情和容忍。   典型的三观跟着五官走,放古代妥妥的昏君,要被后宫毒死的那种。   白沉音一时沉默,越回忆,原主荤素不忌老油条的形象越立体,和优雅矜贵的千金大小姐半点也扯不上关系。   不行,她必须改人设!   这事迫在眉睫!   “白总,早呀!”美男子对着白沉音灿烂一笑,小声嘀咕道:“总感觉叫白总怪怪的。”   原身不许他叫她的名字或者亲爱的,只许他叫白总。   白沉音假装没听到,含笑问:“你今年多大了?”   “24了。”美男子面对面瞧着她,心里琢磨着她问这个什么意思。   他目光从上而下,仿佛一只手,从她的眉骨顺着高挺的鼻梁,抚摸至她的红唇。   昨晚没细看,现在一瞧,她的外貌是极好的,又年轻。   他的运气显然是极好的,第一个金主便是个有钱有貌的豪门千金。   许今朝嘴角上扬,心情很好,觉得这给了自己继续下去的勇气。   白沉音察觉到了他放肆的目光,没有在意,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今朝闻言笑容一滞,热情顿时消减了许多,勉强笑道:“许今朝!许多的许,今天的今,朝阳的朝。”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许今朝?”白沉音重复了一遍,忽然想起来剧情中许夫人的亲生儿子便是叫许今朝。   混娱乐圈、包/养丑闻……   对上了! 第57章 57   万万没想到, 原身竟然就是丑闻中的金主。   但是转念一想,狗血剧中处处是缘分,不然哪来的狗血剧情?   眼前男子是许夫人之子, 说不准对自己的用处更大。   白沉音沉吟一会, 心中做了决定,愉快的问道:“你愿不愿意和我签订一份情侣合约?”   许今朝一怔, 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和我假装情侣, 期限一年, 每个月工资为五十万, 分手时还有千万好礼相送。”白沉音笑吟吟的说道。   许今朝的两道浓眉簇在一起, 每个字他都认识, 怎么组在一起他就听不明白了呢,心中暗暗猜想是不是她在戏耍自己。   白沉音笑道:“怎么, 你不乐意?”   许今朝抬头望向窗外,只见窗外晴空万里, 天气十分的美好。   他摇了摇头,眼神迷离道:“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这一大早掉馅饼, 我怀疑我在做梦。”   娱乐圈中里除了背景雄厚的, 哪个不想攀龙附凤,但不是谁都能攀附上一个合格的金主,多得是被白耍一顿却什么也没得到的。   许今朝愿意出来应酬,自然也是想找个金主捧自己,日后不必再继续坐冷板凳。   第一次试水就遇到,这也太快了吧。   白沉音瞧他不信也不着急,只是耸了耸肩道:“你就说你乐不乐意吧?不乐意我就换一个人,你是凑巧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了而已。”   许今朝愣怔了一会, 见她实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管啥事,先点头就对了。   白沉音起身边走边说道:“既然你同意了,待会我会让助理给你送一份合同,到时候你签字就行了。”   房间里只剩下许今朝一个人,他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脸,清晰地感觉到疼痛,这才如梦初醒。   他真的和白沉音成情侣了?就算是合约的,似乎也不错啊。   细思起来,白沉音无疑是个难得的宝藏金主,白富美三个字占了全,出手又大方,还没有奇奇怪怪的癖好,就算不被包/养,光谈恋爱也是一件美事。   许今朝想通后,顿时兴奋起来,不自觉的在床山打滚,随后又忽的跳下床跑进卫生间照镜子。   他左看右看,只觉得自己此刻英俊非凡,眉毛好看,眼睛圆润黑亮,笑意在唇边荡漾,好一个阳光少年。   以往虽然知道自己帅,有无数迷妹,但是霸道总裁一样的人物第一眼便看中他,让他再一次明确的意识到自己帅气的外表。   “魔镜呀魔镜,谁才是天下最帅的男人?”   “是你,我的主人!”许今朝自问自答后哈哈一笑,挤出牙膏抹在牙刷上,对着镜子刷起牙来。   然后又将昨晚才刮过的胡子再次清理了一遍,保证自己始终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小伙。   由于白沉音吩咐说让人送合同来,许今朝没敢走,一直在房间里等着,生怕走出这个房门后,梦就醒了。   白沉音吩咐助理起草一份协议后,助理虽然满肚子疑问,但还是照办了。   将起草后的合同让白沉音过目,白沉音点头通过了,助理才将合同送到酒店让许今朝签字。   许今朝早就等的焦急起来,不时看一下时间,总想打电话问问白沉音早上的事还作数吗?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不过他既没有白沉音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她助理的联系方式,只有自己公司老板的电话。   他又怎么好意思为这种没确定的事打老板的电话,只怕要被骂异想天开。   当酒店房门打开,一位陌生的女子拿着一份文件进屋,对他道:“请问是许先生吗?”   许今朝连忙站起身来,点头应道:“我是!”   “你好,我叫王雯雯,比你大十岁,你叫我雯雯姐吧,以后你的事情由我负责。”王雯雯伸出手,和许今朝握了个手。   在白沉音吩咐王雯雯起草恋爱协议的时候,王雯雯便查了查许今朝的资料,对他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知道他是孤儿出身,贫穷,不入流的小明星,几乎确定他不会拒绝这次合作。   虽然心里明白,但王雯雯还是将合同的内容,白沉音给出的条件、要求、薪资待遇、对他的好处包括隐形的好处都详细讲解了一下。   许今朝本来心乱如麻,但是随着王雯雯条理清晰的讲解,思绪跟着清晰起来,宛如拨开云雾,脑子都清醒起来。   能人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雯雯姐,你可真厉害!”只这一会,许今朝便意识到王雯雯的才干,这声雯雯姐叫的心服口服。   王雯雯笑了笑,问道:“许先生,这份情侣合约对你是利远远大于弊,言尽于此,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许今朝笑道:“雯雯姐,你还是叫我今朝吧。不用考虑了,我签。”   许今朝接过笔,在合同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合约达成,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王雯雯起身准备离开,吩咐道:“今朝,你先住在这里,接下来我会根据白总的行程为你安排住所。”   临走前,她补充一句,“好好读读协议,尤其是第十四条。”   “好的,雯雯姐慢走。”许今朝将她送出门外,招手告别。   等王雯雯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他回房拿起合约一目十行扫了起来,重点关注自己感兴趣的条约。   只见第十四条写着:若甲方临时有需要乙方配合之处,不违反法律,乙方都应第一时间配合甲方的要求,并不得向任何人透露真相。   第十八条写着:乙方每月薪资伍拾万元,每月一号发放上月工资,约会期间的消费由甲方全额承担。   第二十条写着:协议结束后,甲方承诺给予乙方一套房并一辆小汽车,具体价值由甲方根据乙方平日表现决定,最终价值不低于一百万,最高不超过两千万。   许今朝亲了一口合同,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走向人生巅峰。   下班之后,白沉音想起许今朝,给王雯雯打了个电话,让她定个餐厅,顺便把许今朝的号码发给自己。   收到号码保存好,然后拨了过去,约他一起吃饭。电话里,许今朝的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快乐。   白沉音几乎可以想象,电话那头许今朝喜笑颜开的模样,真是意外的好懂!   这是一家高档西餐厅,三面皆是窗,可以看到城市灯红酒绿的夜景。   两人便吃边聊,主要是白沉音问许今朝答,很快便摸清了许今朝的经历。   他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七八岁的时候被人领养,后来养父去世,养母改嫁,他又回到了福利院,半工半读念完高中,大学,转头踏入了娱乐圈。   当白沉音问他为什么进入娱乐圈,许今朝直白道:“为了挣大钱!”   “不怕你笑话,我上大学的时候还没用过手机,直到做模特赚到了钱,才买了人生第一个手机。”   “福利院的兄弟姐妹可羡慕我了!”说道这里,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细微的鼻音,墨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白沉音侧耳倾听,神色始终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小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快快长大,然后自力更生,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减轻院长妈妈的负担。”   “后来,院长妈妈没钱治病去世了,福利院也解散了,大家各奔东西。”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那时候,我的愿望是挣大钱,越多越好,我再也不想过那种穷日子了。”   他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道:“娱乐圈来钱最快,我又长得这么帅,不进娱乐圈岂不可惜!”   “我以为自己能很快赚到钱,没想到被现实打脸。”说道这里,他露出一抹苦笑,鼓起情绪笑道,“幸好遇到了白总!”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合约情侣,不过我会听话的配合你,希望我接下来的表现能让你满意。”许今朝表露忠心。   “我的奖励一定会配上你的表现。”白沉音举杯,许今朝见状举杯向前,两只红酒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吃饱喝足,稍坐一会,白沉音起身,许今朝跟着起身,两人刚到门口,迎面走来一对挽手男女。   不是别人,正是原主的妹妹韩雅静和男主顾瑾。   白沉音盯着两人牵着的手,眉毛轻微的上扬,表情意味深长。   若是她没记错,韩雅静今年才十七岁,剧情中顾瑾可是等她十八岁才在一起,若是两人早就恋爱了,那十八岁确定关系,是确定什么关系呢?   韩雅静本来满面笑容,没想到突然撞见姐姐,连忙松开手,紧张的叫道:“姐姐!”   顾瑾瞧见白沉音身侧俊俏的年轻男子,心中猜测到对方的身份,嘴唇顿时抿紧,神色暗淡下来。   白沉音将一切看在眼里,浅笑道:“小妹,你和顾瑾一起出来玩吗?”   韩雅静见姐姐态度和煦,这才恢复了笑容,上前挽住她的胳膊,解释道:“顾瑾哥被我缠的没办法,所以今天带我出来逛逛,吃完饭就送我回去。”   白沉音低头打量她,只见她圆脸杏眼,轮廓和原主十分相似,只是一个御姐,一个甜美,站在一起,一眼便能瞧出两人的亲戚关系。   白沉音笑了笑,温和道:“早点回家。”   说完抬头向顾瑾点头示意,抬步离开了这里。   许今朝跟着离开。 第58章 58   望着两人携手离去的背影, 顾瑾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味道。   韩雅静握住他的手,眼巴巴的仰望他,“瑾哥哥, 你不高兴吗?”   顾瑾摇了摇头, 牵着她进餐厅。   这顿饭两人吃的没滋没味,饭后顾瑾开车直接将韩雅静送回白家, 韩雅静没说什么, 乖乖回家, 但是心里不太高兴。   顾瑾工作这么忙, 好不容易抽空出来约会, 美好的气氛却因为偶遇白沉音被破坏了。   若是没有白沉音, 顾瑾一定爱的是她。   韩雅静长叹一口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嫉妒。   既生瑜何生亮!   只是出生的比她早, 白家的财产大部分是姐姐的,外公外婆妈妈更重视姐姐, 就连青梅竹马的顾瑾也先爱上了姐姐。   明明姐姐比顾瑾大八岁,还喜欢玩, 都不纯洁了, 有什么值得顾瑾留恋的?   “以后你一定能把姐姐从瑾哥哥心里挤走!”韩雅静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默默为自己加油打气。   一眨眼,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段时间,白沉音参加宴会总会带上许今朝作伴,朋友圈不时还会发秀恩爱或者约会的场景,一幅陷入了热恋的模样。   顾瑾暗戳戳的关注着她的朋友圈,见她被许今朝这么一个小人物迷晕了头,简直恨不得敲醒她。   可他没有立场阻拦,只能暗自生闷气, 还不敢让人知道。   韩雅静见他约会时心不在焉,心中有所猜测,不由抑郁。   于是回家后,在家人面前假装不经意间聊起白沉音对现任男友的喜爱,特意点出这份喜欢不同以往。   白家老爷子闻言皱眉,出声问道:“有谁知道她小男友什么身份?”   韩雅静举手道:“我知道,是个小明星,没有什么出名的作品。出来应酬遇到了姐姐,就成了姐姐的新男友。”   在场都是人精,一听是娱乐圈出来应酬,便晓得许今朝和白沉音的关系并不光明,用男朋友称呼他都是抬举他了。   白家两位老人早就看不惯外孙女的生活作风,知道自己说了没用,她不会听,于是齐齐转头望着女儿白胜男,无声地催促她管一管。   白胜男倘徊欢,语调漫不经心道:“她又不是小孩子,我相信她心里有数。”   白沉音的父亲韩冬青笑道:“谁不准过几个月就腻了,何必在意。”   “不要谈这些事了,继续吃饭。”白胜男说完,身先作则,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塞进嘴里,显然是真的没放在心上。   等白沉音回家时,白老太太跟在她身后进屋。   这一跟,白老太才发现孙女的不同。先是身上的衣服款式变成休闲淑女风格了,不仅打扮的年轻了,就连人也变得更加娇艳动人,明显年轻了一些。   这就是爱情的魅力?难道这次孙女真的认真了?   白老太脑海中念头翻滚,关上房门,原本劝分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吐出来的却是:“音音,你很喜欢现在的小男友吗?”   白沉音脱外套的动作变慢,很平静的嗯了一声。   老太太坐到椅子上,正色道:“你要是真喜欢,就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她是看不惯孙女的不肯安定下来的作风。   “我们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讲究自由恋爱,只要人品没大问题我们也不反对。”白老太一脸慈祥的望着孙女,絮絮叨叨道:   “你都三十二岁了,也该结婚生个孩子了,我们都七十八岁了,还能等多久。”   “你说你做什么不婚族,我也能依你,今天我就想问问你到底生不生孩子?”   老人的念叨并不让人厌烦,白沉音从中感受到了拳拳爱意。   她坐到老太太身侧,搂住她的肩膀,温柔地笑道:“外婆,七十八怕什么,你还能活个二十年呢。”   白老太身子有些岣嵝,脸上满是老年斑和皱纹,头发几乎全白,不过依旧茂盛,被打理的整整齐齐,精神满满,精心养着再活十年没啥问题。   “而且我也没说不生孩子,只是暂时不想生而已。”白沉音歪着头,一手撑着脸颊,柔顺的黑色卷发落在脑袋一侧,自然地垂在空中,粉面红唇,精致美艳,却又透着孩子气的纯真可爱。   老太太瞪着眼睛瞧她,想起她小时候的模样,心里软的不行,语气凶巴巴地说:“反正你早晚都要生,就不能早点生吗?我想早点抱重外孙女。”   说完,她的音调降低,压低了声音,“我看你这个小男友长得不错,你们俩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可爱。”   “外婆,我会选择试。管。婴儿,不想让孩子和身边人扯上关系。”   “不行!”白老太满脸不同意,“不知道孩子爹是谁那怎么行呢!搁以前,爹不明的那都是野种,谁都能踩一脚。”   “这哪能一样!”白沉音无奈道:“外婆,这又不是偷情生的。”   “我知道!反正都是爹未明,我可不要这种重孙子。”白老太摇了摇头,中气十足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为了打消孙女的念头,白老太再次劝道:“你还是考虑考虑现实中的人,大不了悄悄生个孩子,不让孩子爹知道,至少咱们知道爹是谁,心里有数。”   “家庭背景什么的,奶奶不在乎,你真喜欢就带回家。你外公那有我呢,不用怕他。”   白沉音听完,为之一怔。   原主的性子说不得有几分这位外婆的纵容。   只是合约情侣什么的不能告诉她,白沉音含含糊糊地说道:“外婆,我真想定下来会把人带回来给你看看的。”   白老太听了不予置否,边起身边苦口婆心地说:“你自己警醒点,不要被花花世界迷了眼,错过了才知道后悔。”   “你不用送,我自己走。”白老太出去后顺便把门给关上。   总感觉这走向不太符合自己的想象,不过她原本是想为自己的转变找个理由,只要目的达成就行。   白沉音定了定神,脱了衣裳去洗澡。   。。。。。   和外表美丽的人一起约会,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   何况对方还在努力讨好自己,在方方面面体贴入微,那就更让人舒适了。   白沉音一高兴,便问许今朝想要什么奖励。   许今朝眉眼弯弯的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柔情。   “今晚你能留下来吗?”他抬手用小拇指勾住白沉音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声音低沉而柔媚。   白沉音想起两人相处的两个月,除了她穿来那天,两人之后没有再发生过关系。   他十分乖巧,一直安分守己,没有搞些幺蛾子。   白沉音没说什么,只是在留宿之后,给他安排了一个热门综艺和古装剧男二的角色作为奖励。   之后两人便想正常情侣一样约会,在一起时总是牵着手,不时还会亲亲抱抱,瞧着就是一对热恋的甜蜜情侣。   白沉音将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带着他一起赴朋友间的约会,别说外人了,就是许今朝心里都嘀咕起来,怀疑白沉音对他走了心。   在这期间,白沉音练了一套在修真界收集的养生功法,已经小有所成,平时服用灵气水,身体机能恢复到了巅峰时刻,连夜加班都没有疲惫感。   人人都道是爱情的滋润让她重焕青春。   许今朝参加的那季综艺播放后,网友将目光放在了陌生面孔许今朝身上。   一个默默无闻、没有人气、没有作品的不入流小明星,凭什么能上这个大热门综艺?   这背后定然有着不可言说的交易!   网友狂扒他的资料,很快连他小时候的照片都扒出来了,一个小孤儿,没有背景,没有钱,背后定然有着金主。   神通广大的网友继续扒下去,很快便扒出了许今朝和白沉音约会的照片。   一个是集团多金总裁,一个是默默无闻的小艺人,看似毫无交集,却走到了一起。   性转一下,许今朝便是现实版灰姑娘。   两人的恋爱顿时刷上热搜。   王雯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白沉音,问要不要压下热搜。   白沉音道:“不必了。”   边上的许今朝嘴角忍不住上扬,连忙咬住吸管,遮掩自己的笑意。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白沉音,脑海里循环尖叫着“她一定爱上我了”。   两人虽然没有公布恋情,但是牵手约会什么的,也没有特意避开媒体,于是大家便默认了两人在一起的事实。   白胜男为此将白沉音特意叫回去骂了一顿,喝令她分手,以后不许再这么高调。   没想到白沉音直接拒绝了,还说自己找到了真爱,要领对方进门,一幅恋爱脑的样子惊呆了白家人的眼球。   白胜男气的发抖,指着白沉音骂道:“好呀,你翅膀硬了,现在都跟我对着干了。”   “我看你是脑子昏了头!”   “只要我在一天,你都别想。”   两人不欢而散,叫白家人重新认识了白沉音一样。   韩雅静坏心眼的想着要是姐姐和家里决裂,离家出走多好。   顾瑾一脸惊讶,不敢相信白沉音这个浪荡子,还有恋爱脑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写了整整一下午,才挤出来这么点字 第59章 59   纵使白胜男反对, 许今朝还是光明正大搬入了白沉音位于公司附近的住所,两人甜甜蜜蜜,看不出要分手的迹象。   白老太太冷眼瞧着许今朝安分乖巧的模样, 心底接受了他, 主动帮忙劝说。   老太太和丈夫嘀咕道:“上门女婿安分守己不作妖就行,要求那么高做什么?”   “我就知道, 先服软的肯定是你!”白爷爷摘下眼镜, 放下手中的报纸, 和老婆说道:“那小子跟出来卖的有什么区别?咱们家怎么能让这种人登堂入室。”   老太太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满道:“什么卖不卖的, 多难听。”   “我让人调查过了, 这小子之前有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嫌他穷, 分手嫁人了。之后他就没谈过,也不像年轻人那样约泡。”   “他第一次出来应酬, 就被咱们孙女看中,一直跟着孙女的话, 那能是卖吗!”老太太振振有词道。   白老爷子白她一眼, 冷哼道:“我看你是被他灌了迷魂药吧!”   “总之我不同意。”   “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老太太叹气道:“难不成你想孙女一辈子不成家?咱们这么大岁数, 想看下一辈容易吗!”   提到下一代,白老爷子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才软和了语气道:“先看看吧,别又是过个一年半载就分手了。”   白胜男那天和白沉音吵架,气女儿和一个小明星高调恋爱,说不清是小明星的身份让她反感,还是高调恋爱更让她反感。   总之白老太太劝她时, 她没有冷脸,只是淡淡道:“若是真爱,我成全他们又如何。只是那小子绝对不许再出去抛头露面。”   白沉音恋爱之事在白家生出一点波澜后,又再次恢复平静。 第8章 1号这天是白沉音的生日,白奶奶和韩雅静来到白沉音在公司附近的住所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两人一开门,入眼一地粉色、红色的气球,一年轻男子坐在沙发上正在给气球打气。   门开后,双方都惊了下,许今朝是公众人物,网上都有图片,白奶奶还调查过他,自是认识他。   比起照片上,现实中的许今朝面貌更加俊朗,身材高大,年轻帅气,谁看都得心道一句帅!   瞧着这模样,是要给音音过生日呀,白奶奶笑弯了眼,走进屋里问道:“你是小许吧?我是音音的外婆。”   “啊,外婆!我是许今朝,快坐。”许今朝连忙丢下气球,上前扶着白奶奶往里走,边用脚踢开气球,免得绊倒白奶奶。   “你是在准备给阿音过生日吗?”白奶奶慈祥地看着他。   许今朝腼腆一笑,嗯了一声,“还没准备好呢!”   “外婆你也是来给音音过生日吗?”   白奶奶答道:“是呀,音音最喜欢我给她做的手擀面,我来给她做碗长寿面。”   说完,她指着韩雅静介绍道:“这是雅静,是音音的妹妹。”   “雅静妹妹你好!”许今朝含笑打招呼道。   “你叫我韩小姐吧,我不习惯陌生人称呼的这么亲密。”韩雅静面笑皮不笑,心底瞧不起以色侍人的许今朝。   许今朝笑容一滞,真诚消失,笑容流于表面,从善如流道,“韩小姐!”   白奶奶不动神色道:“雅静,你去房间帮外婆把老花眼镜找来。”   韩雅静起身离开。   白奶奶问道:“你们今儿晚上准备去哪吃?”   许今朝道:“在家吃呢!”   “外婆你来的正巧,我正准备把剩下的几个气球充完气就去超市买菜呢,回来自己做。”   白奶奶道:“音音口味重,待会我跟你一起去。”   “好,那就麻烦外婆你挑菜了。”   韩雅静听着客厅两人谈笑风生,心中嘀咕起来。   许今朝脸皮真厚,也不看自己什么身份,竟然张嘴就叫她妹妹。   外婆也是够了,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聊的,反正也进不了白家的门,和他聊天都是浪费时间!   没人知道,自从懂事后,韩雅静心里总有一股淡淡地幽怨不时腾起。   怨姐姐吧,韩雅静清晰地明白姐姐是无辜的,她的才能也不足以支撑起白家,姐姐被重视也理所当然。   可亲情爱情都不能公平公正的对她,她又怎么能不难过!   韩雅静有时想象如果白家只有自己一个孩子会怎样?所有人都会围着她,一定会很快乐。   虽然在客卧找到了老花眼镜,可韩雅静并不想出去和许今朝说话,于是便没出去。   她正无聊着,眼一瞥,瞧着对面主卧室的门露出一条缝隙,她下意识地脚一抬,走了进去。   卧室简约黑白色,大床上的被子却是暖黄色,韩雅静打量了一下,目光放在了化妆台上。   一眼便发现梳妆台上多了一些男性护肤品,价格不菲。便是女性化妆品也丰富了不少,光口红就多了十几支。   可以想象,两人往日是如何的甜蜜,许今朝是如何的得宠。   韩雅静忽的心中一动,抬手连着打开两个抽屉,看到了避/孕/套,将其拍照后又原地放回。   然后掏出手机搜索如何给避孕套扎眼而不被发现,等找到答案后,韩雅静走到客厅,笑吟吟地和白奶奶说道:“外婆,我去公园走走,一会回来。”   白奶奶道:“不要乱跑,早点回来。”   韩雅静来过几次,知道楼下不远处有间小超市,往前走两白米便是小公园。   她在超市买了一盒同款套套,又买了针和502胶水,来到公园一处无人的石椅处,开始实际操作。   除了开始浪费了几个后,剩下的都完成了遮掩。   韩雅静挑选了几只做的天衣无缝的套/套塞进口袋,回去后面色如常地来到白沉音的卧室,将上层几只套/套替换。   晚上白沉音回到家,见到外婆特意来为自己庆生,十分感动,将外婆做的一大碗长寿面吃完,胃都撑的慌,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闲聊了一会,觉得胃舒服了点,便开车将外婆、妹妹送回去,顺便在家里睡了一夜。   ………   第二日晚上,是许今朝发现了针眼。   在察觉到针眼后,许今朝瞧了一眼白沉音,内心陷入了挣扎。   这个孔是谁扎的?会是白沉音吗?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是假装没发现继续用还是坦白?白沉音会不会怀疑是他扎的?若是白沉音怀孕了,她会怎么对他?   纠结了一会,许今朝还是觉得问清楚,免得白沉音哪天发现了,以为是他设计的。   一见针孔,白沉音黑了脸,翻出所有套/套一个一个地检查,很快便查出了几个有问题的。   她一脸严肃地问:“这不是你做的?”   许今朝连忙摆手否认道:“不是我,我要做了就不会说出来了。”   白沉音用神识关注着他的精神波动,确认他没说谎,于是便问道:“最近有谁来过?”   “除了我,只有外婆和妹妹,没别人了。”许今朝小心翼翼地说道。   难不成是望重孙心切的外婆?但是外婆不是这种不尊重孩子想法的人。   白沉音思索片刻,对许今朝说道:“这事你不要管了,我来处理。”   她调出监控,发现最近一周只有许今朝和外婆、妹妹进入家门,外卖或者快递都是送到门口,并没有进入。   清理卫生的保洁阿姨周末才会来一次,最近几天都没来过。将套重新黏着的胶水瞧着还算“新鲜”,那就是内鬼了。   白沉音认真地看监控,很快便注意到韩雅静出门的时候,裤子口袋是平的,回来时,口袋却像是有东西。   白沉音沉了脸,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二日,白沉音便将韩雅静约了出来,将有针眼的套摔在她的面前,质问她想做什么。   韩雅静眼中露出一丝惊慌,眨眼间又恢复平静,疑惑道:“姐姐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说着,脸上露出一抹羞涩,低声道:“姐姐,你还不赶紧将它收起来,被人看到像什么话?”   白沉音冷笑道:“没想到你还挺冷静的,到底是什么事,你我心知肚明。”   韩雅静疑惑道:“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你继续装,非得我把你去超市买东西的监控放在你面前才死心吗?”白沉音沉声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你又没好处!”   提到超市监控,韩雅静这才不装模作样,一脸羞愧道:“我听外婆天天念叨想抱重孙子,那天无聊就换了套。换完就后悔了,可一直没机会换回来,怕被骂就没敢说。”   “只有一个针孔,应该不会怀孕的。”她补充了一句后,眼巴巴地盯着白沉音,两只手卧在一起显得很紧张,“姐姐,我错了!”   白沉音冷笑道:“你管的还真宽!”   恶意隐藏的也够深!   她不得不怀疑原身一尸两命,真的是孩子调皮?还是有人教唆。   韩雅静恐慌道:“姐姐,你别生我的气好嘛,我真的只是一时想差了!”   这是一个黑心妹,白沉音站起身来俯视着她,冷眼道:“你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听,我只看结果,你好自为之。”   白沉音对自己讨厌的人,素来毫无容情。   韩雅静不是管的宽嘛,那她索性也多管闲事一次。   傍晚应酬遇到许夫人,白沉音对她施展了一个入梦术,将剧情中换子一事托梦给她。   当晚许夫人便做了个梦,仿佛亲眼见到了一眼,醒来时泪流满面。   这一梦醒,许夫人忆起顾瑾的容貌,发现他还真的一点也不像自己,反倒是鼻子嘴巴都像梦中丈夫的那个情人。   只是顾瑾整体面貌更像丈夫,许夫人以为他肖父,从未怀疑过。   她拿起搜索许今朝,果然搜到了这个人物,同样是混迹娱乐圈,再看五官,更像她多一些。   要知道许夫人并不关注娱乐圈,也从不认识许今朝这个人物,可是能力居然出现了这个人物,名字背景都能对上,实在奇异。   许夫人不得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这个故事结束 第60章 60   许夫人梦醒后出神了一会, 回神后外面天已大亮,等她出门时,丈夫顾觉民和儿子顾瑾都已经出门了。   许夫人来到顾瑾的房间, 从床上找出一根掉落的头发, 派人将这根头发和自己的头发送到许家的医院做亲子鉴定。   由于是娘家的医院,许夫人吩咐下去后, 立刻加急做了鉴定, 当天晚上就出了报告。   结果正如梦中所发生的, 两人并无血缘关系。   许夫人当场瘫坐在地, 这时候, 她不得不相信这是一个预知梦, 梦中的一切都是未来发生的事情。   一想到这父子俩都知道真相,隔三差五瞒着自己和外面那贱人团聚, 倒好似她才是恶人,妨碍了他们一家人一样, 真是一对贱人!   许夫人恨的心中滴血,隐忍着怒火, 派人去取许今朝的头发继续做亲子鉴定。   这天晚上, 先是顾觉民打电话说出差不回家, 后有顾瑾发消息说加班住公司,许夫人语气很冷静,面容却已经扭曲起来。   她连夜开车回到娘家,一见到年迈的老母亲,便像孩子一样扑进母亲的怀里,眼泪如泉涌,咧嘴大声哭泣起来。   许老太太紧张道:“菲儿,怎么了?是不是觉民欺负你了?”   许夫人哽咽道:“妈, 顾觉民真不是个东西!”   许老太太神色一变,怒气冲冲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别哭,将来龙去脉告诉妈,妈一定为你出气!”   许夫人哽咽着将丈夫隐瞒自己,和情妇偷偷换子一事说了。   许老太不等听完,已经怒发冲冠,大叫起来:“来人呐,把阿辉叫过来!”   许辉是许夫人的哥哥,才能不足,却是孝敬父母爱护妹妹的,一听这事,惊怒交加,恨声道:“好个顾觉民,这是当我们许家是没人了吗!”   “这事不能轻易的算了!”许辉看向妹妹,目光严肃,直勾勾地看着她,“阿妹,你怎么想的?”   他可以为许夫人做主,但也要许夫人配合,若是许夫人依旧想和姓顾的在一起过日子,那他只能敲打敲打姓顾的。   许夫人目露恨意,咬牙切齿道:“我要离婚!我还要他们下场惨淡!”   一想到她被骗了二十四年,精心呵护的孩子是丈夫和贱人的种,她就气的要吐血!再想想她的孩子被丢在孤儿院缺衣少食,顾觉民不管不问,她恨不得嗜其血肉!   “好!阿妹你总算硬气了一回!”许辉赞同道。   许老太没有反对,忽的想起什么,问道:“那菲儿你的孩子呢?有下落吗?”   “有线索了,基本已经确认我的孩子是谁了。”许夫人没有说出预知梦的事情,只说是意外发现,调查后才确定,她含泪道:“原来我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了,只是一直把他当无关路人,没正眼瞧过他。”   白沉音身边的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唯独对许今朝特殊,让他名声在外,许夫人这才有点浅薄的印象。   许老太太关切道:“是谁?”   许夫人缓缓道:“他现在恰巧也姓许,叫许今朝,是林家娱乐公司旗下的一名艺人。”   “许今朝?”许辉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皱眉回想了一番,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神色微微变化。   老太太见状问道:“阿辉,你也见过他吗?”   不等许辉回答,她又好奇问:“他是个怎样的孩子?”   许夫人的眼睛饱含祈求,直盯盯地望着哥哥。   许辉沉吟片刻,柔声道:“他长的很英俊,像妹妹多些,尤其是一双眼睛,简直和妹妹一模一样。难怪我以前瞧他眼熟。”   “那就是了,都是缘分呐!”白老太听到孩子长的像女儿,顿时对他生出三分喜爱,心疼道:“这孩子吃苦了!”   老太太看向女儿,问道:“现在那孩子呢?怎么不带来给我看看?”   许夫人道:“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况且亲子鉴定还没做呢。”   她解释道:“虽然调查出来他是我的孩子,但到底没做亲子鉴定,空口无凭,等确定了再和他相认。”   “你这还算稳妥,免得到时候认错人了凭添波澜。”许辉大包大揽道:“亲子鉴定的事交给我,你今晚住家里吧,我先去处理一下。”   ……   晚上许今朝去超市买菜,忽的脑后勺一疼,好像被人拔了头发。   他回头一瞧,一米之外有几个人正在挑选蔬菜,没一个离自己近的,看不出是谁干的。   索性也不是什么事,许今朝将此事抛在脑后,装上几颗西红柿,接着便推着手推车往鲜肉区买牛肉。   在他背后,拿到头发的侦探放下手中的大蒜,将头发塞进塑料袋子里裹紧,转身出了超市,将东西送到了许家的医院。   有医生加班加点做鉴定,半夜时亲子鉴定报告便出现在许辉的面前。   许夫人睡不着一直等着,当她看到亲子鉴定显示两人为母子时,悬起的心终于落下。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许今朝相认。   许辉见结果,思绪万千,叹了口气道:“阿妹,你准备怎么安排许今朝?”   许夫人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认回他,给他办一场盛大的宴会正明身份!”   “可他是白沉音的情/人!”许辉皱眉,缓声道:“我们低调点认吧。”   许夫人不高兴道:“这能怪他吗?他一个孩子,没钱没人脉,饭都吃不起,他老板叫他应酬他能不应酬嘛!”   孩子?若是他没记错,许今朝已经24岁了。瞧着妹妹护犊子的模样,许辉只好改口道:“都是顾觉民的错!”   “当然是顾觉民这个狗东西的错!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他。”许夫人满面愤恨地说。   …   许夫人第二日一早迫不及待地去认子,离婚官司全权交给了娘家处理。   一早上就有人按门铃,许今朝开门后见到双眼红肿,神情憔悴,不施粉黛的许夫人后,客气地问道:“许夫人,你找音音吗?”   虽然许夫人不知道他,但是许今朝见过许夫人一面便记住了。   打量着高大英俊的许今朝,许夫人一阵失神,口中呢喃道:“没错,眼睛像我,脸盘也像我,就是嘴巴像老东西。”   “孩子,我是来找你的!”   许今朝心中奇怪,回退一步让开身子,“请进。”   两人毫无交集,有什么可聊的?怎么会特意来找他呢?何况徐夫人神情不太对劲,让许今朝心中生出警惕。   表面上,他依旧谦逊好客,边往厨房走,边问道:“许夫人,你想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许夫人一把抓住许今朝的手,摇头道:“我不想喝东西,我们聊聊吧。”   “许夫人?”许今朝挣脱她的手,悄悄后退两步,离她远点。   许夫人双目含泪道,“孩子,我是你妈!”   许今朝瞪圆了眼睛,神情变得冷峻起来,“许夫人,请不要开这种玩笑!真的一点也不好笑!”   许夫人哭诉道:“孩子,我真的是你的亲生母亲!”   “都是你爸那个坏种!害的我们母子分离二十四年!”   许今朝不信道:“谁不知道你和顾先生只生了顾瑾一子,怎么会和我一个孤儿扯上关系。”   许夫人抓住许今朝的双臂,努力止住自己的泪水,大声道:“顾瑾根本不是我儿子,你才是!”   她解释道:“你认识的顾先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二十四年前,我生下了你,在同一天,你父亲的情人却选择在同一家医院,同一天剖腹产。然后悄悄将你和她的儿子替换。将你换走后,她不仅没有好好照顾你,还直接把你丢在了孤儿院。”   “直到最近,我意外发现了其中的真相,这才找到了你!”   许今朝听完,脸色已经煞白。   许夫人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根本没必要来戏耍他,瞧着也不像。   只是一瞬间,许今朝代入身份,对顾瑾和父亲那位尚未逢面的情人生出万分的痛恨。   许夫人伸手摸过他的眉眼,激动道:“孩子,你瞧瞧你的眼睛多么的像我!”   许今朝低头端详许夫人,果然发现两人相似之处。   他张了张嘴,想叫一声妈妈,却叫不出来,   许夫人看见口型已经猜到了,这是一声妈妈,激动地再次流泪。   “都怪那对贱人,分离了我们母子,如今你我母子相聚,却陌生的连一句妈妈都叫不出来。”   许夫人伤心地呜咽起来。   许今朝张了张嘴,吞吞吐吐一会儿,终于叫了声妈。   有了第一次,后面便顺其自然起来。   母子相认后,一时间说不完的话,多是许夫人在问许今朝曾经的生活经历。   许今朝没有隐瞒,将自己的艰辛详细说了,惹的许夫人心疼到落泪,口中大骂顾觉民不是东西。   虎毒不食子,他居然就这么任许今朝流落在外生活困顿,真不是东西!   等相互熟悉后,许夫人握着儿子的手,柔声细语道:“你外婆还在家等着你呢,我们回家吧。”   许今朝扫了眼这所房子,没说什么,直接和许夫人走了。   白沉音临近下班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条长长的消息,许今朝说他要“请假”一周处理私事。   她心里清楚许今朝的私事是什么,回了句嗯便没再回复。   ……   不同于梦中许家破产,许夫人无依无靠,现在许家虽然在走下坡路,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许家在收集了人证物证后,找擅长离婚的律师起诉离婚,务必拿又顾觉民一半的身家,同时状告顾觉民的情人拐卖儿童,向大众宣布顾瑾不再是正室子而是奸生子。   许家雷厉风行,齐头并行的一系列举措,顿时打的顾家父子晕头转向。   在消息穿出后,顾家股份暴跌,许家同时收购顾家股份。   白沉音紧随其后,一步步蚕食顾家的股份。   当年顾觉民的情人选择许夫人生产当天剖腹产换子,是重金收买了护士,如今这护士被许家找了出来,将刚出生的许今朝丢在孤儿院的是情人的姑妈。   人证物证齐全,由于这次换子性质恶劣,顾觉民在其中遮掩,离婚时分割了更多的财产给许夫人。他的情人也被判刑两年,顾瑾如愿光明正大的和母亲相认,却失去了以往光辉的身份变成了人人鄙夷的奸生子。   白家得知他的身份,还有他母亲干的勾搭,尤其是他背地里早就跟做小三的母亲相认,觉得他人品低劣,自是不肯再接受他。   白胜男强势要韩雅静和顾瑾断了联系。   的顾瑾哥哥出了这种事,韩雅静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肯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当然不同意。   白沉音好歹有自己的经济来源,又有能力,在白家有话语权,自是有能力抗争。   可韩雅静还没成年,正在读书,白胜男下定决心,断了她的经济来源,警告不许任何人帮她建议顾瑾,韩雅静怎么抗争?   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见效,她便消停了下来。   只是等白家人放松后,她背地里又和顾瑾联络起来。   顾瑾焦头烂额,自从身份曝光后,不少朋友都远离了他。   按理说韩雅静仍旧愿意和他在一起,真心实意爱慕他,为他着想,他多多少少应该有些感动。   可顾瑾不,他更讨厌韩雅静了。   谁叫韩雅静是白家人,白家在他失势后孤立他,白沉音对顾家落井下石,又和许今朝是情/人关系。   如今他最厌恶的人是许今朝!   他已经知道许夫人亲儿子正是白沉音的情/人,他曾经嫉妒过许今朝能够和他爱慕的人在一起,现在更厌之入骨。   曾经他作为许夫人亲子时,对许夫人爱理不理,反而更怜惜躲躲藏藏的亲生母亲。   如今失去了许夫人的爱护,才知道许夫人的好。   他讨厌许今朝这个夺走了自己心爱女人、又夺走了许夫人母爱、自己正室子身份、顾家一半财产的男人!   顾瑾是爱屋及乌的性格,当初爱慕白沉音,求而不得,转头便勾搭和白沉音外貌相似的妹妹。   现在讨厌许今朝,连带着白家也厌恶起来。   他对韩雅静欲拒还迎,借着种种机会对韩雅静虐身虐心,上演了一场虐恋情深。   敢这么虐她的女儿!   治不了女儿恋爱脑,还治不了你这个外人?白胜男见韩雅静脑子不清醒,强行把她送到国外关了禁闭,转头和白沉音一起对付起顾家。   在被分割走一半的财产后,又白许两家的联手打压,顾家破产了,顾瑾从贵公子变成了落魄凤凰。   为了恢复往日的荣光,顾瑾卖房创业,却由于步伐太大,过于理想,被人做了替罪羊,吃光抹干净,背负了巨额贷款。   别说虐韩雅静了,想去国外投奔她都买不起飞机票。   至于顾觉民这个渣男,因为一场“意外”车祸,瘫痪在床。   在顾瑾败完家产后,虽然请不起保姆照顾顾觉民,久病床前无孝子,顾觉民死的很不体面。   许是缘分,韩雅静在国外再次遇到了剧情中的花花公子,两人一度结婚生子,婚后花花公子本性难移,再度出轨,两人离婚。   许今朝认祖归宗后,想和白沉音正儿八经谈一次恋爱,白沉音笑着摇头拒绝了。   他刚起头要纠缠白沉音,白沉音转头便告诉了许家人,希望他们看好儿子。   许今朝喜欢白沉音,却更看重钱财。在许家以财产继承的威胁下,他这才安分下来。   白沉音一辈子未婚,从国外代/孕了一对双胞胎,精心抚养成才后,便将白氏交给了长女,自己的其他产业交给了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的评价,我下个故事会写详细些,不会这么快了! 第61章 61   在老死之前, 白沉音曾经猜想过自己下一辈子会重生到什么时代,有着什么样的时代背景。   等再次感触到光亮时,她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是刷白的平板房顶, 一只被岁月染上灰尘的电灯泡孤零零的点缀在房顶上。   看样子又是现代背景了。   砰的一声巨响,让白沉音快速清醒过来, 她一起身, 便见房门被人踹的摇摇欲坠, 门口有人粗声恶气道:“里面的人快开门, 不然不要怪老子待会不客气了!”   他嘴上这样说, 实际脚上不停, 一脚又一脚,本就质量一般的木门, 猛地被他踢飞。   这房间又小又闷,飞起的门直奔床头, 白沉音吓了一跳,刷的一下跳下床躲到窗边, 落地的一瞬间震得地面咚的一响。   三个凶神恶煞、身上满是纹身的男人走了进来, 领头的是个身高八尺, 一脸横肉的壮汉;在他身后左边是一位精瘦高个的男子,竖着朝天的鸡冠发型,染着绿色;另一个却是个胖子,染着一头黄毛。   一进门,三人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黄毛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嫌弃道:“金哥,这房间好臭呀!一股汉馊味。”   鸡冠绿毛男吐槽道:“这还是女孩子的房间吗?满地垃圾, 比男人的房间还脏。”   金哥没说话,眯着眼睛望向窗口,只见窗边逆光站在一个胖胖的身影。   他再一细看,只见那女孩脸颊额头满是青春痘,红彤彤一片,由于肥胖,五官挤在一起,丑的不行,顿时大倒胃口。   气的他脱下臭鞋用力砸向窗边的女人,怒骂道:“小贱人!让你开门你为什么不开?真是丑人多作怪,还怕男人占你便宜啊!”   “咦,金哥你不要说了,好恶心呐。”鸡冠绿毛一脸恶心道:“我们赶紧出去吧,受不了这味道。”   金哥伸出手指着白沉音怒气冲冲道:“你给我出来!”   眼前的景象,显然不是接受记忆和剧情的好时机,白沉音扫了一眼房间,只见房间里几乎没有装修可言,缺门的衣柜,陈旧的硬板木床,墙壁上贴满了同一个男人的照片,暗示了原身的出身、经济不好,还心有所属。   白沉音一低头,入目是大大的肚腩,浑身肥肉。   金哥在外面大声叫了起来:“丑八怪你还不出来,非要我打你是吧!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叫人进去把你拖出来了。”   白沉音走出门,只见三个混混毫不见外的打开原主家的冰箱,拿出可乐喝了起来。   随着白沉音的靠近,三混混顿时闻道一股难闻的臭味,既有汗臭味又有浓厚的脚臭味,好似垃圾堆的味道。   金哥脸上生气的表情凝固,挥了挥手,嫌弃道:“往一边去,别靠近我们!”   白沉音听话的往远处站。   金哥扫了一眼,这一眼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的脸上坑坑洼洼,白色的脓包密密麻麻的鼓起,顿时把他恶心的不行,教训她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赶紧把头低下,不要看我们,瞧着怪恶心的。”   白沉音顺从的低下头,三人看不见她的尊荣,心情都好了三分。   金哥给自己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鸡冠绿毛男道:“啧啧,怪不得败家强敢把女儿丢在家里不闻不问,就这幅鬼模样,哪个男人摸她一下都是被她占了便宜。”   金哥皱眉,冷声问白沉音道:“你知道你家里还有钱吗?不说出来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鸡冠绿毛男道:“瞧这家破破烂烂的模样,怎么可能还有钱。”   三人对这家的财务状况了如指掌,本来过来是想用赌徒的女儿抵债,不成想这个目的也达不成了。   “就你话多!”金哥白了小弟一眼,不等白沉音回答,往沙发上一躺,吩咐黄毛道:“把空调开开,热死了。”   黄毛拿起电视机柜上的空调遥控器对着空调按了几下,泛黄的空调毫无反应。   气的黄毛把遥控器往地上一甩,骂道:“垃圾,空调都是坏的。”   “等找到败家强一定要把他揍一顿!”   最后,黄毛望向金哥,丧气道:“金哥,咱们回去吧!外面都比这凉快。”   既找不到正主,也搜刮不到钱,还没冷气,三人自然不肯再待下去。   金哥恶声恶气的对白沉音道:“等败家强回来,你跟他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再给他一个月的期限,到时候再不还钱,送你们全家去地下团聚。走!”   白沉音始终沉默,低着头没有反应。   叫金哥郁闷的很,起身走人。   经过白沉音时,鸡冠绿毛男突然抬腿,用力一脚将白沉音踹到在地,一时爬不起来,三人瞧她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心情畅快的走人。   白沉音感觉肚子疼的很,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倒吸气。   她将鸡冠绿毛男的容貌牢牢记在心中,心中默默积蓄着一种名为愤怒的力量。   等缓过气来后,白沉音关上门,房间里只剩一个人,赶紧接受原主的记忆。   记忆中原主名叫白沉音,出生雍州市豪门白家,爹是凤凰男,气死妻子后扶正情人,私生女比原主还大一岁。   原主长大后美貌倾城,自由恋爱后被棒打鸳鸯,大学一毕业后就被迫作为联姻工具嫁人生子。丈夫是门当户对的豪门俊才,却是个喜欢冷暴力的男人。   原主厌恶原生家庭,不爱丈夫,始终冷冰冰的。   这剧本不对呀。   白沉音睁开眼扫了眼破烂的屋子,低头再扫自己满身的肥肉,哪点能和豪门、绝色佳人扯上关系?   她连忙看起剧情。   这是一个换魂的故事,女主名叫何芳芳,爹是赌棍恶霸暴力男,娘是软包子,整天愁眉苦脸,辛苦挣钱养家。   渣爹输了钱打娘俩、喝醉了打娘俩、心情不好打娘俩,总之娘俩就是出气桶。   在这种氛围长大的何芳芳从小便怕渣爹,内心极度想要脱离这个贫困、让她痛苦的家庭。   可这个故事核心是换魂,何芳芳若是自己有能力改变换地,脱离苦海,也不必换魂了。   之后的发展果真如白沉音所料,何芳芳没能成才,浑浑噩噩了二十多年,贫困潦倒,在二十六岁这年,遇到了一个神婆。   神婆说她是三世善人,这辈子本该一出生便富贵荣华享之不尽,而不是潦倒半生,最终惨死。   何芳芳本来不信,可神婆在她露了一手神奇的法术,何芳芳不得不信。   这是她翻身的机会!   何芳芳跪在地面苦苦哀求神婆为自己改命。   神婆再三拒绝后,才提出自己的要求,让她心甘情愿放弃对一个名叫“钥”的继承权。   “钥”可以让神婆为她改名,想也知道价值非同凡响,可这东西她又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不了自己的生活,何芳芳选择交易。   在她放弃后,神婆含笑地告诉她改命的方法,那就是换魂:将她同另一个人灵魂互换。   明面上的好处是她将拥有被换魂的人一切,包括美丽的外表,姣好的身材,和睦的家庭,雄厚的背景。   坏处是她和对方到底不一样,没有对方的记忆,极容易暴露,被对方家人察觉出问题。   何芳芳眼前一亮,仿佛早有准备一样,直接说出自己想要换魂的对象,根本不在乎暴露的事情。   神婆意味深长的瞧了她一眼,准备齐全后,为她施法换魂。   被换魂的,正是原主白沉音!   也就是本该在何芳芳身体里的原主,只是原主不知去哪里了,何芳芳身体里现在是穿越而来的白沉音。   原主和何芳芳是两个世界的人,按理来说是没有交集的,为何何芳芳脱口而出要和白沉音换魂呢?   这就不得不提原身的丈夫赵良辰了。   何芳芳是赵良辰的迷妹,房间墙壁上贴的照片全是赵良辰的。   作为赵良辰的妻子,原主第一时间被选中,从此被替换了身体与身份。   原主和家人的关系并不亲密,甚至可以说非常差,基本不往来。   不同于柔弱冷情、心怀仇恨的原主,何芳芳不在乎原主的恩怨情仇,她向往繁华富贵的生活,希望被人关注,获得大众认可。   换魂后,她放下身段努力讨好丈夫,关爱年幼的儿子,在难搞的婆婆面前低声下气,很快便赢得了原主夫家的喜爱。   她不仇恨原身的父亲和继母,甚至觉得女儿支援娘家再正常不过,因此乐意出钱维持双方表面的和睦。   比起冷清清的妻子,赵良辰更喜欢眼前时而娇羞,时而胆大,时而纯真,时而迷糊的妻子。   娘家人满意,夫家也满意,纵使她露出了很多马脚,可没人追究。   只要现在这个女儿、儿媳、妻子、母亲的角色让人满意就可以。   至于被换魂的原主,明明没准备回去认亲,好不容易甩脱何芳芳极品父亲,努力减肥,开始新生活。   却被害怕失去现在一切的何芳芳派人沉塘了,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   灵魂互换后,得到原主的丈夫和家人的喜爱,纵使露出马脚,男主反而更喜欢新灵魂的妻子吗?   白沉音冷笑不已。   抢走人家的一切,又杀了对方,这是人干的事!   原主招谁惹谁了? 第62章 62   白沉音看了一下时间点, 现在两人已经于昨晚互换了身体。   剧情中,两人面对新身份都有着各自的不适应,但显然何芳芳更占优势。   原主的娘家婆家都是当地的豪门, 新闻、报纸上都有一些介绍和照片, 何芳芳出于对赵良辰的痴迷,对原主的嫉妒, 从网上搜集了白赵两家人物的资料, 对原主的家庭关系了然于心。   因此何芳芳在互换了身体后, 面对原主的家人, 除了接人待遇有些变化, 却能准确的叫出每个人的名字和身份。   纵使露出一些马脚, 可她的身体是原主的,言行一时有些粗鲁, 失去往日的优雅风范。大家除了背后嘀咕嘲笑几句,谁能想到原主的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人?   换魂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 没人相信,也没人往那儿想。   何芳芳轻易度过了换魂的第一个难关。   而原主却对何芳芳一无所知, 一觉醒来, 却发现自己变了个人, 环境是那么的陌生,一醒来便被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追债,由于应对不当,被三人狠狠打了一顿,浑身是伤。   等她再次醒来,是被哭喊声吵醒的。   在门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为了抢夺陌生女人的钱去赌博,按住女人的头往墙上框框撞, 直到女人哭喊着告诉他现金藏在哪里了。   老男人这才放手,摸出钱点了点,脸上露出不满,嫌弃女人没用,挣得少了,把门一甩再次出去赌博。   原主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名字、工作、背景,等稍微了解后,又面临着“巨额”的贷款,赌徒的暴力。   剧情中没写她怎么弄清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经过了多少奋斗,才摆脱了赌博的父亲、解决了负债。   只写了她以为是自己穿越到了平行世界,认为这个世界的“白沉音”也是自己,根本没有想要重新步入名利场。   她努力减肥走向新生活,寻找接触这个世界的自己的机会,没想到被一直关注着她的女主误以为是她想要接触她的家人。   何芳芳本就已经暴露了马脚,若是原主出来认亲,岂不是揭开了最后的盖子,把她打落原型!   经历过豪门这种不用看价格,可以随便买买买的生活,谁愿意回到以前被十几万的负债压到喘不过来气的日子。   何芳芳心中杀意横出,于是没几天,原主便“意外”淹死在池塘。   知道自己在剧情开始时穿来后,白沉音舒了口气,还来得及。   她可不想原主的身体被何芳芳糟蹋。   白沉音起身走向卫生间,入目便是泛黄的马桶,靠门便是洗簌台,上方贴着一块缺角的镜子。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镜子。   镜子里出现一张满是脓包的圆脸,三层下巴,五官挤在一起,仿佛用料十足的披萨饼。   她的脖子是一圈一圈的颈肉,层层叠叠,胳膊比平常女孩的大腿还粗,仿佛一节一节的藕臂。   只这一眼,白沉音便估摸出原主的体重至少在二百五十斤。   好家伙,原主竟然能以常心对待这副面孔,还减肥成功,真是狠人。   只是走了几步,这副身体便好似运动了一样,浑身冒汗。   白沉音回到次卧,拉上窗帘,她正想进空间,忽然注意到满房间男主的照片和画像。   她细细一瞧,从赵良辰小时候到成年后的照片应有尽有,还有不少偷拍的照片。其中有些照片是原主和赵良辰的合照,都被小心翼翼的裁剪掉,独留男主一人。   瞧着这三面墙的照片,可想而知,何芳芳对赵良辰有多痴迷了。   白沉音进入空间,来到一处古代宫廷风的偏殿。   一座由紫色神石打造的棺木中,躺着一位身着古装,精致冷艳的妙龄少妇。   这不是别人,正是白沉音在修真界时,修炼了一千年的金丹之体。   白沉音灵魂出体,宛如闪电一般回到了自己的金丹躯壳中,下一秒便感受到浑身如海的能量,排山倒海不再话下。   她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扭头看见何芳芳的肉身躺在地上,还会喘气,却已经是个植物人了。   望着宛如死猪的肉身,她的眼睛冒出一阵冷光,脑子极速的思索起怎么对付何芳芳和那群渣渣。   光将身体换回来,那群渣渣不会也损失什么,反倒是恶心了她,到时候还得和赵良辰打离婚官司,等渣爹老了又得赡养他,血缘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白沉音思索片刻,脑海中忽然生出一个有趣的想法。   她要将两人的身体换回来,顺便施展遮掩法,帮何芳芳完成和赵良辰相亲相爱的“愿望”!   赵良辰不是总揣着明白装糊涂,动辄说爱的不是白沉音的外貌,而是内在有趣的灵魂,意有所指地向何芳芳表白吗?   她倒是要看看,没有了原主的身体,以后他直面何芳芳真正的容貌身材,还能说出这种话吗?   哈哈,一想到赵良辰对何芳芳产生感情后的某天,突然直面何芳芳的原貌,白沉音便忍不住笑起来。   至于何芳芳,她不是想摆脱贫困的家庭,暴力的父亲,飞上枝头做凤凰吗?   白沉音决定再次实现何芳芳的愿望,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摆脱原生家庭,变瘦变美,有身价亿万却疼爱自己的父亲,再度踏入上流社会,而她却再度跌入谷底。   何芳芳不是爱赵良辰吗?想必赵良辰某天没了金钱地位,对她恶语相向,她也甘之如饴。   正好借着新身份,将凤凰男父亲也搞下去。   白沉音计划好,当下便去库房取出在修真界时收藏的一个傀儡开始调整容貌,投入一丝分魂。   随后驾驭金丹身体出了空间,看也不看这破烂的房间,为自己施加了隐身术后,便循着记忆飞到了警局。   她施法迷惑了在场人员,为傀儡编造了一个身份,并申请了补办身份证。   经过种种操作,在傍晚时,傀儡成为了合法公民,并在“邻居”的记忆中存在了。   安排傀儡去外地发展势力后,白沉音来到了原主在市中心的小家。   这是一栋联排别墅,平时只有赵良辰和原主住,并不和老人住,只偶尔回赵家看看老人和孩子。   白沉音飞到二楼卧室的窗户外,眼睛往里瞧,便见“白沉音”穿着粉色睡衣躺在床上,脸颊微红,美颜不可方物。   “她”的脸上露出娇羞,期待,激动,喜悦的复杂神情,仿佛头一次行夫妻事的二八少女一样。   白沉音静心一听,听到卫生间传来一阵水流声,想来是赵良辰在里面洗澡了。   怪不得何芳芳这么激动。   白沉音可不想何芳芳用原主的身子和男人欢好,一阵微风拂过,何芳芳突然昏睡了过去。   白沉音悄无声息的打开窗户进入房间,挥手将何芳芳的身体从空间放出来,法力运转,将何芳芳的灵魂从原主的身体中拉出来塞进她自己的身体里。   随即将原主的身体收走。   她对着何芳芳的身体操作一番,随即悄然离去。   赵良辰洗完澡出来,叫醒何芳芳,何芳芳揉了揉眼睛,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呢?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赵良辰的腹肌,情绪激动下,脸上的痘痘通红。   赵良辰对她垂涎欲滴的表现十分满意,只觉得妻子今日格外的热情,弯腰俯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11 22:55:31~2020-12-16 22:42: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追更好辛苦…… 230瓶;民政局晋江分局、月芽呀 10瓶;娃娃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63   由于何芳芳的身体被白沉音刻画了一个迷魂阵法, 在肉/体凡胎的眼中,只能看到白沉音的外表,而看不见何芳芳原本的样貌。   虽然最后真相曝光时, 何芳芳和赵家人定然崩溃, 但让何芳芳开开心心度过这段时间,终究是便宜了她。   白沉音抬眼扫了一眼房间里的景象, 目光放在了镜子上。   镜子里倒映出一位英俊挺拔的男子满面笑容地扑上床, 与一位浑身都是肥肉, 体重超过二百五十斤, 一脸痘的女子亲/热起来。   迷魂阵法能遮住人心, 让人误以为何芳芳是白沉音, 但到底遮不住死物。   白沉音摸着自己的下巴,出神地思索起来。   片刻之后, 她隔着窗户,对何芳芳身体中的阵法稍加变动。   日后只要何芳芳照镜子, 便可以看到自己原原本本的样貌,叫她记住自己是谁, 免得她得意忘形。   至于何芳芳心慌, 担忧受怕, 关她何事?   最好是能引出来那个神秘的神婆,省得她费劲去找。   白沉音完成对阵法的改动后,飞回了何家。   至于她已经可以改命,为什么要回何家,自然是以“何芳芳”的身份崛起,一步步拿到何芳芳想要的一切,让何芳芳嫉妒难耐。   瞧,你白日做梦一样的幻想自己成为有钱人家的女儿, 和年轻英俊的二代相亲相爱,贫穷了二十六年,好不容易和白沉音互换了身体,才拥有了这一切。   后脚白沉音便再次拥有了你想要的一切,甚至更好更完美,只怕手中的男人都不香了!   若是脱离了“何芳芳”这个身份,何芳芳可不一定会日日嫉妒难耐!   白沉音回到何家,只见何家的小房子里已经有了灯光。   她落到一处没有监控,黑暗隐蔽的巷道,悄无声息的进了空间。   空间里,原主的身体躺在地面。   毫无疑问,这具身体是个大美人,纵使出道也能靠脸惊艳众人。   难怪原身那个渣爹非要抢她的抚养权,又好吃好喝的养着,就为了让她联姻。   难怪身价百亿的赵良辰一见原主,便一定要娶她,纵使后来发现原主的性格不合心意,也没想过要离婚。   白沉音给这具身体把了把脉,同时神识来回扫描,对她的身体状况了然于心,取了颗淬体丹塞进身体的嘴里,然后用法力度化,使药力游走全身修复身体。   随后用灵泉水清洗干净,设置了遮掩阵法后,神魂出体,进入了这身体,再次服用了美颜丹。   白沉音收拾好,出了空间回何芳芳家。   她一开门,房间里的张梅梅听到动静,从厨房伸出头往门口望:“是芳芳吗?”   白沉音应了一声。   张梅梅走出厨房,边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边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白沉音道:“今天有人来追债,把我打了一顿然后说爸爸一个月内不还钱,就要杀了我们。我害怕就跑出去了,没敢回来。”   张梅梅擦手的动作一滞,脸上的表情顿时难看起来,连忙走到白沉音面前打量起来,问道:“打的严重吗?还疼吗?”   两人一对视,在张梅梅眼中,白沉音是何芳芳的样貌。   白沉音却一眼瞧到了她额头的红肿,想起剧情中,原主第一次见何芳芳父母,便是何父将何母的脑袋往墙上撞。   想来在她不在的时候,这事依旧发生了。   眼前的女人很可怜,可她女儿都不管她,白沉音这个外人更没理由管。   毕竟她疼爱的女儿,害死了原主!   白沉音想了想,剧情中何芳芳好像害怕被发现自己真正的模样,都不敢联系何家人。   坐视何母苦难的生活。 第64章 64   何芳芳谋夺了原主的身份后, 害怕暴露,不敢联系亲生父母,甚至一点帮助都不给, 可以看出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白沉音瞧着张梅梅一幅慈母心肠的模样, 心想她若是知道了何芳芳对她的绝情,会怎么想呢?   想来纵使内心痛苦, 依旧疼爱何芳芳, 愿意成全她吧!毕竟张梅梅是慈母呢!   白沉音只要这样一想, 怎么也对她生不出怜悯之意。   “芳芳, 你先看会电视, 饭马上就好了。”张梅梅说完转身回厨房继续炒菜, 不一会便端了三菜一汤,有荤有素, 色泽鲜艳。   何家虽然穷的叮当响,可这伙食还是不错的。   张梅梅知道丈夫靠不住, 赌/瘾犯了的时候家里有一分钱都要榨出来,所以她舍得在吃的上花钱, 好歹是花在自家人身上。   白沉音说自己在外面吃过了, 张梅梅劝她再次两口, 见她真的不吃,便也不劝了。   吃过饭,张梅梅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似乎半点也不在意白日来的债主,想来是这场面见识多了,也习惯了。   白沉音回房,翻出何芳芳的手机,一打开便蹦出来几条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   未接电话她没管, 看看短信信息,全是网贷催还款的信息。   手机界面有好几个网贷App。   也不知道何芳芳之前做什么,借了这么多钱。   微信里也有很多消息,其中都是一条备注名为“安姐”发的,问何芳芳怎么没来上班。   何芳芳一直没回复,安姐发的消息,一开始还语气平静,越往下越愤怒,最后归于平静。   告诉何芳芳她最近三天两头不来上班,现在连条消息都不回,以后不用去上班了,被开除了。   左右白沉音只是要以何芳芳的身份逆袭,又没说要继承她的一切,甚至不需要一直呆在何家,工作什么的同样无所谓。   至于这个债务,白沉音想了想,还是还掉吧。   毕竟她前期还是要用何芳芳的身份走上人生巅峰,网贷会影响她的名声,降低爽感,日后两人身份换回去,再给何芳芳留下一笔债务既可。   她在一个网银App上登陆了原主的账号,把这些网贷一次性还清。   还完款,白沉音想起原身的账户还有不少钱,何芳芳已经睡了原身的男人,可不能让她再花原身的钱。   原身的身份证也忘记拿走了,白沉音出门准备回去拿。   张梅梅见她开门,忙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白沉音头也不回道:“出去买个东西。”   “急用吗?不急就明天再买吧。”   白沉音关门,快速的下楼,来到隐蔽的巷道进入空间,将身体转换,飞到赵家取走原身的身份证,顺便将原身的余额转到一个私密账户,同时手机恢复了出场设置。   何芳芳可不知道原主的账号密码,即使重新登录了,好多都是指纹支付和刷脸支付。   现在何芳芳的身体是她自己的胖身体,指纹和脸庞可以骗过人眼,却骗不过机器,想变更资料没那么容易。   何芳芳捂着还来不及呢,又岂会主动让人发现漏洞。   一系列的动作忙完,时间也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她想着何芳芳的手机质量差又卡又破,白沉音可不想捡她的东西,想想就恶心。   于是换回身体后也没急着回去,打车去商场办了新的手机卡、买了部新手机和电脑,在附近酒店住了一晚。   她光明正大的登录了原主的银行账户,消费原身的积蓄,何芳芳就算知道是她在消费又如何,她敢报警处理吗?   张梅梅等到晚上十点多,见白沉音还没回来,便打了个电话给何芳芳,没想到白沉音出门时根本没带手机,房间的次卧传出了手机铃声。   张梅梅叹了口气,等到半夜后,眼皮困到上下打架,只好回房间睡了。   可怜她一番慈母心肠,她真正的女儿却和男神颠鸾倒凤,半点也想不起自己的亲身家人,满脑子都是荣华富贵。   第二日一早,在赵良辰起床后,何芳芳惊醒,跟着起床来到卫生间洗漱。   套上浴袍的时候,竟然觉得紧绷绷的。   何芳芳不以为意。   这卫生间很大,装修奢华,仅仅是电灯便成对安装了十六个;其中一面墙填充了巨大的镜子,上下有灯光照射,照的人清晰可见。   何芳芳满面春风的来到卫生间,她来到镜子前,抬头一看,镜中出现了一个胖到出油,脸上长满青春痘的女生。   这熟悉的模样,让何芳芳骇然惊魂,尖叫一声,瞳孔都放大了。   赵良辰正在刷牙,被何芳芳的尖叫吓了一跳,见她没什么事,喝了口清水漱口后,哭笑不得的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吓的脸都白了?”   何芳芳指着镜子问道:“你看不到吗?”   赵良辰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镜子,疑惑的上下打量,“镜子里有什么?不就是你吗?”   “我?”何芳芳指着自己的鼻子,神色疑惑道:“我是什么样子?”   “美的很!”赵良辰回答的漫不经心,俯身放水洗脸。   ???镜子中依旧是那个丑胖的模样,何芳芳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臂,纤细光滑,和镜子中的腿一样粗的胳膊迥然不同。   这个发现让何芳芳神色变幻,一会青一会白。   她还算有几分急智,知道赵良辰没发现什么异常,随口说个理由敷衍过去,强行镇定下来,跟着刷牙洗脸。   混魂后能快速的在赵家站稳手脚,何芳芳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等赵良辰出门后,她对着卧室的镜子来回的看,甚至对着镜子伸手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肥肉,竟然也果真捏到了。   这将何芳芳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变回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昨天刚换魂的时候,她照镜子还是白沉音的容貌,怎么一夜过去就变成自己的模样了?   虽然看赵良辰的反应,并没有发觉她不是他的妻子,可万一日后法术失灵,把她本来样貌暴露了怎么办?   她自己是个什么模样,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何芳芳抱头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她在何家的卧室还没有人家卫生间大,跟这窗明几净、奢华舒适的卧室更不能比,直接成了猪窝垃圾场。   只是住了一夜,何芳芳便觉得这里哪儿都好,何况身边的男人更是她的挚爱,更舍不得离开了。   她回头,镜子里一张丑脸明晃晃的告诉她,这就是她自己。   神婆为她换魂,最后就换了这么个东西?   何芳芳心中不由怨恨起神婆法力不行,怎么神通不能坚持的久些。   日后若是神通失效,她只能去死了!   何芳芳在地上哭了一会,脑子里乱糟糟的,好一会才恢复了平静。   如果最后真的到了那一步,那自己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一番。   何芳芳穿着浴袍来到白沉音的衣帽间挑选衣裳。   这里的衣裳每一件都是大牌,可以衬托出白沉音完美的身材。   何芳芳伸手缓缓摸过每一件衣裳,最终挑选了一件宽松的外套,心想这件应该可以勉强套上去。   她本来只是试试,没想到真的套上去了,   她低头,只见自己小腹平坦,没有半分赘肉,外套穿着很是宽松。但是一照镜子,却显现出一个套着不合身衣裳,狼狈不堪的女人。   何芳芳仿佛发现了什么,她脱下外套,拿出一件M号的吊带裙试穿,不照镜子,用肉眼看,自己的身材绝美。   再看镜子中,衣裳仿佛有着巨大的弹性,裹得浑身肥肉紧绷绷的,衣裳却没有坏,只是变薄了。   白沉音早就考虑过何芳芳的身材只有超大号的衣裳才能容下,为了不让赵良辰太快发现真相,在何芳芳身上设下了不止一种阵法。   何芳芳不知道什么原理,只知道自己能套上小号的衣裳,连忙接着换了十来件,这才满意。   为了实验别人眼中的自己,何芳芳走出门左看右看,恰好看到一位住家保姆在擦拭花瓶。   她来到保姆面前,问道:“我美吗?”   这话问的突兀,保姆一愣,打量了一眼何芳芳,满面笑容道:“太太,你美的很!”   “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你还怪会说话的。”何芳芳悬起的心这才放下,肚子立刻传出了咕咕叫声。   一大早情绪波荡起伏,又惊又哭,还真饿的慌。   何芳芳摸了摸肚子,问道:“现在还有吃的吗?”   保姆道:“有的,我给你拿出来。”说着便去厨房洗手为她盛饭。   何芳芳坐到餐桌前,不一会便吃完了两碗粥并几只小笼包,肚子仍旧还没被填饱。   偏生保姆在边上笑道:“太太,你今天胃口真好!”   想也知道,白沉音为了维持身材,定然不会一早就吃太多。   何芳芳回以假笑,回了卧室。   这可这么办?   饿肚子实在太难受了,她以后不会天天都要饿肚子吧。   为什么她的胃口那么大?   还有为什么别人看她,依旧是白沉音的外貌,她自己照镜子却是自己的模样?   何芳芳陷入沉思。   想了许久,也没理出头绪,只好把这一切都推到神婆身上。   她迫切的需要找神婆解释这一切。   可何芳芳当初和神婆只是街头偶遇,后来再见面也是神婆主动找她,她根本不知道去哪儿能找到神婆。   换魂之后,好多的问题呀!   何芳芳哀叹。   可若是让她再选一次,她还是回选择换魂。   毕竟没有换魂,她都想象不到有钱人的生活到底有多舒适。   何芳芳下定决心,要找到神婆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先看看附近有什么吃的,饱餐一顿才是正事。   何芳芳拿起白沉音的手机,这是最新款水果牌手机,指纹登陆即可。   何芳芳按下指纹,手机没解屏。   她又按了两下,竟然也失败了。何芳芳不信邪的继续按下去,手机显示要她输入密码。   怎么会这样?   何芳芳再次呆住了。 第65章 65   信息化的社会, 几乎有产阶级都离不手机,各种重要的电话,信息都基本都靠手机完成。   何芳芳打不开手机, 一会的功夫便急的冒汗, 只觉得诸事不顺。   怎么昨天还正常,今天就不能用了。   何芳芳拿着手机出去解锁, 若是打不开, 便重新买个手机。   她房间里找了一会, 愣是没找到现金, 没有现金, 有信用卡, 可她又不知道密码。   何芳芳心想今儿得把所有账户密码全换成自己熟悉的密码,这需要身份证的配合。   她又开始找白沉音的身份证。   没想到又没找到。   保姆刘姐和她一翻遍了整套房间, 始终不曾找到,就好像白沉音的身份证长了翅膀自己飞走了一样。   刘姐一头雾水道:“夫人你的身份证一直放这个抽屉里, 也没人拿,怎么会没有呢?”这话是撇开自己拿走身份证的嫌疑。   何芳芳听了不由心塞。   难不成这身份证还通了灵, 还认主人不成!   没办法, 何芳芳只好问刘姐借了两千块钱外出, 也不敢让人知道自己无法解锁白沉音的手机,只好悄悄的找人将原主的手机解锁了。   破解后的手机被刷机,一切设置恢复出厂设置。   何芳芳连原主的微信号、□□号都不知道,更别提各种银行账号和密码了。   想要随意花白沉音账号中的钱,还得先将账号密码都找回,眼下第一件事却要先补办身份证。   真是麻烦!   这让何芳芳郁闷不已,心中不停的抱怨神婆的法力不行,神通垃圾。   早点说换魂之术有毛病, 她昨天一换身体,就会先改了所有账号的密码。   何芳芳奔波解绝问题的路上,另一边白沉音一夜好眠,醒来后慢悠悠的洗漱,吃早餐。   边吃边浏览网站,花了一上午的功夫,租了一套公寓临时住着。   搞定了自己的容身之所后,她才不急不缓的给原主的手机发消息。   赵家,何芳芳正发愁怎么不动神色的找回白沉音的账号和密码,忽的听到滴的一声脆响。   她抬眼一瞧,是陌生号码,只见信息内容:“你好继任者,我是“何芳芳”(微笑)。”   何芳芳?白沉音?何芳芳下意识的想到白沉音,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惊骇至极,脑子里一片空白。   白沉音没等她回复,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发出。   “你是不是脑子里早就设想过我会找上你?是不是心中早就想好了我回来认人时的对策?”   “放心,我不会回去和他们相认的。你仰望的男人和羡慕的家庭都给你了,你可以安心享受豪门少夫人的生活了。”   “只是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不要以为就你特殊,这世界的奇妙不是你能想象的。”   “你想想为什么今天镜子中看到的是自己的容貌?手机莫名无法解锁,账号密码全都消失,是不是让你很头大?”   “你想要的都给你了,你享受即可,别想着用我的身份再去做什么!身份证我拿走了,账户余额也早就转走了。”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如果你照相,会发现相片中的人是你自己,大家可以透过相片发现你我之间的区别哦,注意安全(滑稽)。”   看完信息,何芳芳面无血色,恐慌心底不断的蔓延,只觉得一切都失控了。   白沉音竟然知道神婆帮助两人换魂的事,还喜闻乐见,她身边也有奇人异事帮她吗?   想到自己可能落入了白沉音的阴谋设计中,何芳芳心都凉了,换魂的快乐悄然消失。   不对,两人已经互换了身体,白沉音拿走她自己的身份证做什么?联想到白沉音最后一句话,何芳芳低头望着自己那肥胖的大腿。   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她的心底:两人换魂后,身体又换回去了!   何芳芳双手颤栗的举起手机,对着自己自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登陆了她自己的一个□□号发给了一个好友。   好友隔了许久后才回道:“芳芳,你发你的照片给我做什么?”   照片中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被认出后,何芳芳当场瘫坐地,泪水汹涌而出。   怎么办?怎么办?   她茫然无措的摊坐地,过了好一会,拿起手机,拨打了发出短信的号码,滴滴了几声后,那边电话通了。   白沉音早就料到她的动作,轻笑道:“验证后相信了?”   何芳芳嘴巴动了动,却没发声,猛地又将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何芳芳恢复了几分冷静后,忽的想到一个问题:白沉音为什么喜闻乐见换魂这种事情?她为什么宁可过贫困日子,也要离开富贵窝?   想到收集的白沉音的家庭背景,还有当初白沉音母亲去世后的争产风云,何芳芳心中有了猜测。   她重新拨了过去,咬牙道:“你想怎么样?”   白沉音淡淡一笑,“你想换回双方的身份吗?”   当然不想!   何芳芳没有回答,只是呼吸急促了一些,显然开始紧张了。   白沉音道:“你不想自己现的生活横生波澜的话就安分些,我不会失去什么,你就不一定了。”   “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再见。”   等何芳芳再拨回去后,她的号码已经被拉入黑名单,显然白沉音是真的不想搭理她了。   何芳芳陷入了沉思。   难道以后她只能受白沉音背后操纵?   其实白沉音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她去找神婆。   这神婆神出鬼没的,她就算是金丹期,想要几百万人口中找出来神婆也不容易。   现她也是有背景有能力的人,除非何芳芳想死的更快,不然就得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   想要解决她,没有后顾之忧,何芳芳除了找神婆还能找谁?   神婆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的,更急切的问题,是何芳芳丢失了白沉音的手机数据库,现需要找回。   她用白沉音的手机号验证码登录了微信,发现微信的好友列表仍旧后,心里稍微舒了口气。   从昨晚到现,有不少人找白沉音,包括赵良辰也发了几条消息,她一直没回,已经有人担心她的安全了。   何芳芳一一回完,放下手机再次忧愁起来。   显然白沉音是不可能留一毛钱给她,现她也不能再曝光闪光灯下,不能再出现相机里,那补办身份证这种需要照相的事情是没法办了。   她缺钱了! 第66章 66   前脚畅想了换魂后任意买买买的生活, 后脚就发现自己光有白沉音的身份,却不能用她的钱和卡,没有消费能力, 这落差大了去了。   一想到白沉音也知道真相, 甚至可以以此掌控自己,何芳芳如鲠在喉。   何芳芳来到她和神婆第一次偶遇的街头, 在边上的一家咖啡厅无聊的盯着外面的行人, 直到晚上赵良辰打电话催她回家。   一回到赵家, 面对的就是赵良辰的冷脸, 他目光犀利, 语气饱含不满道:“你今天去哪儿了?”   在何芳芳的想象中, 赵良辰是完美的,对她是温柔的, 对外人冷酷那叫霸道,哪里想过他对自己冷脸的模样。   亲身感受下, 才知道其中的威严。   她吞吞吐吐道:“今天我出去随便走走。”   “你胆子大了,出门都不和我报备了!”赵良辰冷声道:“我之前再三强调, 你出门之前要和我说一声, 我不许你去的地方, 你决不许去。”   “我娶你是让你在家相夫教子,可不是让你出去和人聊笑。再发生这种事情,我就把你送回娘家,问问岳父怎么教的女儿!”   何芳芳哪知道白沉音作为豪门太太竟然不能随意出门。   这种行为和囚禁有什么区别,偏偏何芳芳满眼都是赵良辰,三观跟着五官走,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种行为在她看来,是赵良辰在乎白沉音的表现。   何芳芳心里发酸嫉妒, 一面狂点头道:“我错了,以后出门一定会跟你说的。”   难得不顶嘴,赵良辰心里的气稍微降下去一些,只是想到她跟保姆借钱,火气再次上头,他语气严厉地问道:“我听说你今天和刘姐借钱了?我给你的钱还少吗!”   何芳芳哑口无言。   她总不能说我不是白沉音,用不了她的钱吧,现在依旧是个穷光蛋吧。   赵良辰将何芳芳训斥的跟个孙子一样,何芳芳低头不语,心里委屈的不行。   只觉得换魂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心头火气发泄了出去后,赵良辰吩咐助手给白沉音的账户打了二十万,何芳芳听着,脸上表情都扭曲起来。   她心里呐喊道:“不要打!我不要!”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叮咚一响,提示她白沉音的工行账户到账二十万。   紧接着又是一条转账短信,二十万已经转出到某某理财账户,工行账户余额为0。   人生处处是惊喜。   何芳芳垂头丧气,已经不满足只拥有男神、不愁吃喝的日子了。   必须早日找到神婆,解决这个问题!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没过几天,何芳芳突然接到白沉音继母的电话,问这个月生活费怎么没打过来,何芳芳再次愣住。   在她的印象中,白家也是豪门,白父也没到退休的年纪,怎么会问原主要生活费?   其实白家只是资产过亿,称不上什么大富豪。而赵家资产过百亿,当初原主若非天生丽质被赵良辰看中,白家想攀上赵家可不容易。   原主和白家人没什么感情,甚至中间还有着血仇。   白父是个凤凰男,和继母王琳生有一儿一女,女儿比白沉音还大一岁。当初原身的母亲便是大着肚子被王琳打电话骚扰,气的难产,一尸两命。   原主那时候还小,不知道真相,只知道继母是个小三,和她处处作对。最后被白父送到寄宿学校,从小学一路寄宿到大学,大学毕业就被嫁人了。   等白沉音调查清楚当初母亲身亡的真相,便和白父撕破了脸,只每个月打笔钱就算全了血缘关系。   至于白父养她?算起来,白父不仅没花钱养她,还拿走了本属于她的财产。   白氏集团本是原主母亲家的资产,嫁人后便落入了女婿白士林的手中。   这本该留给白沉音的公司,现在若是没有意外,接下来会落到白父和王琳的奸生子手中。   白沉音已经换了身份,怎么可能会愿意再给这笔钱,自然是断了这笔生活费。   不同于剧情中,何芳芳可以任意挥霍原主的财产,用原主的钱讨大家的欢心。   现在她是没钱寸步难行,何芳芳脸色难看,说过两天打,电话那头继母已经变幻了语气,嗤笑道:“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去赵家讨要!”   “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坐得住,哼!”王琳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转头对自己的女儿白秀儿说道:   “秀儿,我看白沉音是失宠了,再过三天,若是还没打,你就收拾收拾东西搬到她家,早日将赵良辰给抓在手心里。”   白秀儿笑道:“妈,我早就说她是个草包,除了长得漂亮,一点内涵都没有,这一天迟早会来。”   “当初她抢走了我的男人,现在也该尝尝被我抢回去的滋味了。”   原来当初白家是想安排白秀儿攀上赵家,没想到赵良辰对白沉音一见钟情,非她不可。   白秀儿早就对赵良辰倾心,自然不肯,但胳膊拗不过大腿,赵良辰不愿意娶她,她也没办法,只是心里一直惦记着赵良辰。   现在机会来了,她自然不会放过。   何芳芳不知道自家马上要迎来一个情敌,她正在为钱财发愁,不停的给白沉音发消息,可白沉音一条也没回,显然是不会管她。   三天一过,当继母再次打电话来索要钱财时,何芳芳直接翻了脸,说不会再给她打钱。有本事就直接问赵家人要,到时候赵家厌烦她,直接将她赶出门,白家想继续攀附赵家可不容易。   白父听了皱眉不已,反正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儿,默认了王琳派白秀儿去勾搭赵良辰的行为。   白秀儿行言轻浮,一来就问赵良辰在家没,何芳芳立刻警惕起来。   。。。。。   另一边白沉音警告了何芳芳安分守己后,便开始了白日回何家打卡,晚上回自己租的公寓休息。   张梅梅本来还在担心女儿的安危,等看到白沉音回家时换了一身新衣裳,手机也换成新出的品牌手机,满脸惊讶地问道:“芳芳,你哪来的钱?”   白沉音随口敷衍道:“网贷借的钱。”   “芳芳,你怎么能借网贷呢!咱们家已经够穷了,怎么还的起!”张梅梅拉住白沉音,苦口婆心的劝道:“芳芳,你赶紧将东西都退了,把钱还了。咱们家出一个你爸就够累了。”   白沉音目光炯炯的盯着她,忽然问道:“他一点用都没有,只会喝酒赌博打女人,你为什么不肯离婚?”   “不要说为了我,你觉得一个孩子会想要爹妈双全,动辄吵架动手被人追债,贫困不堪的生活,还是跟着母亲,贫穷却平静的生活?”   张梅梅哑口无言。   对这种女人,白沉音很难生出好感,她转口说道:“我的工作丢了,也不打算再找,准备专心减肥。”   等减肥成功,傀儡也差不多功成名就,该来配合自己走上人生巅峰了。   张梅梅听她工作又丢了,还不打算工作,顿时唇角下垂,成了苦瓜脸。   她气愤道:“芳芳,你都二十六了,怎么能还这么任性?你不工作还借网贷,你拿什么还?”   “减肥可以边工作边减,你还是重新找个工作上着!”说道这儿,她已经冷了脸,“我是不会给你钱用的。”   白沉音道:“你放心,我不会问你要钱的。”   说要减肥,她便真的每天清晨和傍晚环绕这片小镇跑步,在楼下做运动,其它时候不见踪影。   张梅梅瞧着女儿这次真的一心减肥,也不嚷嚷着让她工作了,心道等瘦下去一些便安排女儿相亲嫁人。   至于何父何家强自从上次回家抢走了家中剩余的财产,便没有再回家。   许是听到有债主要搞他的原因,不敢露面吧。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而过,三人组再次上门追债。   他们白日过来,直接撬开了何家的门进去等着。   一直到傍晚,三人觉得饿了出去吃饭。   三人在大排档点了一盆小龙虾,几道油辣辣的下酒菜,一人一瓶啤酒,坐在路边吃了起来。   绿毛嘴上骂骂咧咧的说道:“马勒戈壁,等了一下午也没见着人,姓何的一家不会跑路了吧!”   黄毛道:“没有,我打听过了,只有败家强不见了踪影,母女俩还在呢!”   “何家强真不是东西!这次我们能要多少钱要多少钱,剩下的让他老婆写个借条给我们,以后每个月打工还我们。”金哥说完,和两个小弟碰了碰啤酒瓶,转口说起帮派中的事情。   到点后白沉音出现在小镇马路上,开始沿着小镇跑步,不多时经过这里。   胖黄毛坐在里面,面向马路,正巧瞅见慢跑的“何芳芳”,连忙叫住她:“胖子站住!”   白沉音没有回头,加快步伐往小镇外跑。   黄毛指着她的背影,对另外两人说道:“金哥,是败家强的闺女,刚从这跑过去。”   金哥和鸡冠绿毛回头,果真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小胖子跑的还挺快的!”金哥把啤酒瓶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起身道:“追!”   金哥和绿毛追了上去,黄毛留下结完账,出来时三人的身影已经很远了。   黄毛追了上去,跑了二百米后便觉得累得慌,心想金哥和绿毛对付一个胖妞还不是手到擒来,于是便停下脚步,慢慢往三人远去的方向走。   白沉音记恨刚穿越来时被绿毛踹到在地,疼的爬不起来的场景,有意给三人一个教训,故意引着三人来到一处偏僻的河边。   金哥和绿毛气喘吁吁地追到河边,一停下,立刻感觉心脏疯狂跳动,嗓子眼火辣辣的,浑身提不起劲。   两人停在一米外,大口呼气,白沉音握紧了拳头,反冲了上去,一脚将绿毛踢飞一米远。   绿毛哇的一声惨叫,张嘴吐了一地未消化的龙虾,躺在地上□□,没了一战之力。   “咦!”白沉音露出嫌弃的表情,扭头看向金哥。   金哥瞪圆了眼,反应过来后连忙握拳,摆出防御的姿势。   白沉音靠近,金哥主动出拳,往白沉音的脸上攻击,却被白沉音紧紧捏住手腕,动惮不得。   白沉音抬起另一只手,几秒钟的功夫,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扇在金哥的脸上,印下清晰的五指印。   金哥抬脚伸手想打她,被白沉音一脚踢中下三路,顿时弓腰夹腿,眼睛瞪出来,大的吓人。   “你不是听N瑟的吗?你再打呀@!”白沉音手上不停,又是几个耳挂子扇过去,将金哥扇成了猪头。   一分钟不到,两个大男人都被白沉音撂倒在地,哼哼唧唧起不了身。   黄毛赶来后,见到的便是白沉音大马金刀坐在桥边石阶上,金哥和绿毛跪在白沉音面前,鼻青眼肿,显然被收拾的很惨。   黄毛的步伐不自觉的慢了下来,停在了三米开外。   白沉音转头,冷冷的命令道:“过来!”   黄毛身子不动,金哥回头呵斥道:“你耳朵聋了吗,还不赶紧过来!”   黄毛站到金哥边上,金哥拉了拉他的裤子,让他一起跪着。   “金哥,你们是被她给打了啊?”黄毛一脸疑惑,心底其实已经信了。   白沉音跳下石阶,上去就是一脚,将黄毛踹到在地,随后左一拳右一拳打下去。   反正这三个混混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开始还打着逼良为娼的念头,若非何芳芳长的丑,早就被三人祸害了,根本不值得她手下留情。   黄毛还手挣扎,可他就会一些野路子,白沉音练过武修过仙,再来十个黄毛也不是对手。   混混的世界,除了钱势,便是谁的拳头大才是老大。   被收拾了一顿后,黄毛才知道双方之间的武力差距,这才低头顺从白沉音的命令。 第67章 67   白沉音打服了三人, 开始询问这三混混的背景。   三人原本是街头混混,现在给赌场做打手,负责追债一事。   何家强在他们老板的赌场欠了三十万的赌债, 同时借了五万的高/利/贷, 然后便不知所踪。   现在他们追的便是这五万块的高/利/贷和利息。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何家强, 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们。”白沉音挥了挥手, 让他们走人。   三人相互搀扶着就要离开。   白沉音忽的又开口叫住三人, 说着:“来, 和我加一下微信, 他回来了我通知你们, 到时候你们动作利索点。”   金哥迟疑片刻,心中念头飞转, 掏出手机和白沉音互加了好友。   接下来白沉音的日常就是减肥,至少在张梅梅和附近邻居眼中是这样。   其实白沉音在遥控傀儡发展事业。   傀儡先是去赌石, 直接外挂,赚一笔快钱。在赚取了三个亿的起步资金后收手, 转头又跑到国外去炒股, 搅动风云。   眨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了。   若说第一个月减肥瘦下二十斤, 由于基数大,从表面看不出来瘦了多少。那第二个月瘦了二十斤斤,第三个月又瘦了二十斤斤,整整瘦了六十斤,她的体积明显小了一轮。   白沉音微调了幻象,尤其是何芳芳的五官的轮廓,放大了眼睛,减少了痘痘, 提高了美貌度,让大家相信她瘦下来,一定是个大美女。   张梅梅欢喜雀跃,虽然瞧着女儿和小时候不太像。许是后来胖了眼睛挤小了,现在瘦了眼睛就显得大了,总之变美就对了。   只是女儿脸上的青春痘实在碍眼,于是便打听了一个去痘美容的偏方,整天弄给白沉音喝。   白沉音又不是真的何芳芳,做这一切只是让变身变得合理,自然不肯喝张梅梅的爱心偏方。   不过这的确是个好借口,她接受了张梅梅的好意,调整起幻象上的痘痘毫不留情,一个月的功夫,便将脸上的逗和逗疤祛除干净,露出一张光滑细腻的脸庞。   何家强在外面躲了四个月,打听到家里一切安稳后,不由心思活跃起来,在某一天深更半夜时偷偷摸摸的回到了家里。   一回到家,他便伸手问张梅梅要钱。   张梅梅掏出一千块多钱,只说没有多余的了。   “这么点?”何家强嫌弃归嫌弃,利索的将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转头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张梅梅的脸上,低声怒骂道:“这么点钱你竟然张的了嘴,信不信我打死你!快点把钱都给我掏出来。”   张梅梅捂着脸哭了起来,叫道:“没有,你就是打死我也没有!”   “给我小声点!”何家强伸手一手捂住张梅梅的嘴巴,一手紧紧勒住张梅梅的脖子,直到她踹不过来气了,才松开胳膊。   张梅梅无声的哭泣,目露仇恨的盯着何家强。   “你还敢瞪我!”何家强怒气冲冲的锤了一下她的后背,骂骂咧咧道:“当初就不该要你这个女人,坏了我的运道。”   他将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女人的身上。   张梅梅哽咽道:“家里真的没钱了。”   “怎么可能,你和芳芳两个人上班赚来的钱呢?”何家强不信。   张梅梅解释道:“芳芳被辞了就没再找工作,一直在减肥。我看她减肥有效果,便买了药为她治痘痘。”   “芳芳人呢?”何家强皱眉。   他还要这个家,图的就是这两个女人还能工作为他挣钱,不然何必冒着风险跑回来。   现在何芳芳不上班,不就少了一份收入,还要在家白吃饭,这不是亏本吗?何家强打定主意,要狠狠教训何芳芳一顿,让她回去上班。   张梅梅道:“她在外租了房子,只每天出来跑步时能见到她!”   “她在外租房子?那说明你们还有多余的钱呐!”何家强恶狠狠的瞪着张梅梅,神情说不出来的凶狠。   “没有,芳芳辞职后没问我要一份钱,只是借了网贷。”张梅梅苦着脸说道:“我一个清洁工,就算空闲时间去捡垃圾卖,又能挣多少钱?”   “什么,又借了网贷?”何家强一听到这个女儿也欠债,气的在客厅转圈,催促张梅梅打白沉音的电话,把她叫过来。   白沉音一听是何家强回来了,也没说不回去,只是先给金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然后才打车回了何家。   一进门,迎面便飞来一只抱枕,白沉音闪身躲过,道:“这么久没见,怎么火气这么大?”   何家强放眼瞧去,心头的火顿时烟消云散。   只见“何芳芳”瘦了一大圈,脸上痘痘也没有了,虽然还胖,但是已经可以看出底子不错。   可以想象,若是瘦了定然是个美人。   长期以来,何芳芳总是一脸痘,浑身肉,根本看不出半分美貌,何家强不怎么在家呆,都不记得何芳芳小时候的模样。   这一瞬间,何家强心里想到了许多,和颜悦色的对张梅梅说道:“梅梅,你早该买药给芳芳吃了,耽误了我们女儿多少青春!幸好现在不晚,接下里你继续监督芳芳减肥,以后找个金龟婿。”   何家强什么性子,无利不起早。   他一张嘴,张梅梅便猜到了他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顿时心寒,警告道:“家强,芳芳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以后我们还要靠她养老,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   何家强道:“我能打什么主意,让她找个金龟婿难道不对吗?凭她自己能养活我们两个老东西吗?还不是要靠男人。”   “都是靠男人,那不得找个有钱的,总不能让我们老了还过这样的日子吧。”   白沉音嗤笑道:“你这脸皮可真厚,自己过了一辈子穷日子,转头就想靠卖女儿过上好日子,真是白日做梦!”   “芳芳,你怎么和爸爸说话呢!”何家强神色凶狠地向白沉音走来,举起胳膊要教训她。   白沉音向前一步抓住何家强的手腕,用力一捏,何家强痛的啊的一声大叫,怒道:“你个不孝女丧尽天良,竟然打你爹!还不快放手!”   白沉音猛地一甩,便将何家强推到在地。   何家强爬起来还想动手,却听白沉音语气淡淡地说道:“你再不走可来不及了!”   ???何家强一头雾水。   白沉音神色淡漠地补充道:“我把你回来的事通知给金哥了,他们也差不多该到了。”   “什么!”何家强大怒,连忙趴在阳台往外看,果真看到一辆熟悉的面包车往自家门口开。   何家强没了教训不孝女的心情,飞一般的冲出房间,狂奔下楼,眨眼间便跑出老远。   张梅梅满脸不认同,呵斥道:“芳芳,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他再怎么过分也是你爸爸,你爸爸会恨你的。”   他恨何芳芳,和我白沉音有什么关系?   既然是陌生人,白沉音怎么肯留下他来干涉自己的生活,干扰自己的计划。   白沉音不会把他搞死,只是让金哥将何家强抓走做几个月苦力,不能再赌博,也不能来打扰自己罢了。   等何芳芳回归自己的身份,再将他放出来,到时候他爱怎么打怎么骂都和自己没关系。   白沉音道:“放心,我和金哥他们说好了关他几个月,让他戒赌,至少这期间不能再赌/博。”   “万一他们打你爸爸怎么办?”张梅梅蹙眉。   “我交了一笔钱,他们不会下手没轻重的。”   张梅梅不知道何家强欠了高利贷的事,只以为是赌债。既然白沉音交了钱,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不知道何家强能不能戒赌,但是几个月不能赌,也不能回家,张梅梅心里顿觉轻松。   何家强没跑掉,半路被混混三人组截住,拖上车拉走了。   之后果然没再出现,只能偶尔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有时候会向张梅梅哭诉生活太苦,索要钱财。   。。。。。   何芳芳在赵家过得很是艰难,和赵良辰的感情发展的并没有向剧情中那么顺利。   首先剧情中换魂后,原主把她当做是平行世界的自己,根本没想过要去认亲,没有干涉过她的生活。   何芳芳除了需要特意关注白沉音外,很是享受豪门生活,出手大方,用原主的钱财稳住了娘家,低身下气讨好了婆婆,很快在赵白两家站稳了地位。   没有人干涉,她心无旁骛地和赵良辰先“婚”后爱,很快便以自己的单纯善良,博得了赵良辰的喜爱。   而现在没了原主的财产作为底气,她寸步难行,先是因为和保姆借钱被赵良辰知道呵斥了一顿,被冷落了一段时间。   之后又因为没打“生活费”和娘家闹的不愉快,继姐还来和她抢男人,在夫妻俩的中间调拨离间。   虽然赵良辰有固定时间打生活费,但是何芳芳又拿不到,没有钱的日子好难过,没撑过半个月,只好开口问赵良辰要了张他的副卡来用。   赵良辰给了,心底却觉得老婆变得庸俗了,就连美貌也暗淡下来,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给白家打了钱后,何芳芳驱逐白秀儿,白秀儿却厚着脸皮不走。   何芳芳毕竟不是白沉音本人,又没有记忆,短时间还能伪装,时间久了必定露出一些马脚。   白秀儿本来没多想,毕竟她和白沉音只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没多熟悉。   只是在一次嘲讽“白沉音”像变了一个人,粗俗无知,除了美貌,就是一个草包。   “白沉音”幡然变色,看向她的目光都变得幽深起来,让她一阵发寒。   之后白秀儿遭遇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譬如晚上关着窗户,早晨起来,窗户大开;在浴室摔倒,划破了脸颊,差点毁容。   吓得她顾不上勾搭男人,立刻搬出妹夫家。   回头她一盘算,怀疑是“白沉音”出了问题,回家和老母亲合计了后,决定试探一下“白沉音”。   于是王琳便以给白士林过生日的名头,将“白沉音”叫回家。 第68章 68   由于种种现实的因素, 纵使白沉音和白父撕破脸了,可对外只是表现的关系冷淡,没有公布断绝关系的事情。   便是赵家人对父女间的关系也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儿媳对生父一家有心结, 平常不怎么往来。   何况作为外人的何芳芳,搜集的情报流于表面, 根本不了解其中的详情。   因此听继母王琳说白父要过生日, 自家人热闹一下, 叫女儿女婿过去, 何芳芳欣然携夫前往。   也亏得前阵子白秀儿在其中插足, 何芳芳和赵良辰产生误会又解开后, 让赵良辰看到到妻子不同往日的一面。   察觉到妻子对他深沉的爱后,他对何芳芳的态度渐渐宽容起来, 不然绝不肯浪费时间陪她来参加白家的活动。   接下来若是没有意外,随着交流的加深, 赵良辰会发现何芳芳和白沉音的区别,转头被何芳芳吸引, 爱上对方的内在灵魂。   由于目的是为了试探“白沉音”, 王琳没和白父说目的, 只说父女没有隔夜仇,今天白沉音夫妻俩要来给他过生日。   白父一听是女婿也要过来,顿时喜笑颜开,让厨子晚饭做的丰盛些,哪里还记得当初和白沉音翻脸的场景。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何芳芳启程来到白家。   白家位于西城区,是一幢独门独院的小别墅,上下三层, 历史悠久,曾经是白沉音母亲的陪嫁,现在被白父一家子鸠占鹊巢。   听说姑爷到了,白父亲自等在门口,一见赵良辰下车,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   纵使不喜白家人的赵良辰,被如此隆重的对待,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态度和煦地和白父闲聊。   何芳芳下车站定,白家人已经拥簇着赵良辰往屋走,没人还记得她。   白秀儿回头,对何芳芳露出一个饱含讥诮的眼神。   前段时间何芳芳被白秀儿这个白莲花恶心坏了,现在对她十分反感,见状便恶狠狠地瞪白秀儿一眼。   心里啧啧两声,心道白家人真是一双势利眼,难怪原主不喜欢他们。   王琳眼角余光瞥见两人的明争暗斗,微微一笑,对白秀儿说道:“秀儿,你带妹妹去楼上玩吧。”   白秀儿闻言上前挽住何芳芳的手,强势的拉着她上楼。   何芳芳不想跟白秀儿待在一起,不肯动,白父瞧见,也不想这个女儿在这碍事,帮扶道:“音音,你上楼去吧。”   赵良辰没开口挽留,何芳芳不情不愿的和白秀儿上楼去了。   一上楼,白秀儿便撒开了手,拍了拍胳膊上不存在的灰尘,表露了自己嫌弃的态度。   何芳芳看的心头冒火,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骂道:“绿茶婊!”   白秀儿假装没听到,笑吟吟道:“妹妹,前阵子弟弟想要一个室内运动场,所以就把你的房间改了。现在东西都堆在了客房,你看看有没有需要的,不要的话就全扔了哦。”   这是故意打自己的脸啊,何芳芳不高兴道:“你们凭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就拆了我的房间?”   白秀儿不回答,含笑道:“妹妹你先别激动,去看看东西吧。”   何芳芳气鼓鼓的跟在她身后,来到二楼尽头的房间,只见里面只有装饰简约,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套桌椅,东西随意的堆砌,乱糟糟的。   白秀儿挑眉,示意道:“诺,东西都在这了,你自己挑吧。”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何芳芳进去随意的翻了一下,发现里面大部分是衣裳鞋子包,还有不少首饰,价值不菲。   只是不少服饰款式已经旧了,何芳芳将镶钻镶珍珠的首饰挑了出来,装到一个包里。   这时王琳上楼,来到客房门口,扫了一眼房间的景象,心中有数了。   王琳笑道:“音音,待会再收拾吧,我们下去吃饭。”   这顿饭吃的很平静,只偶尔王琳和白秀儿母女对视时饱含深意,暗示着背后的汹涌。   饭后白父亲自送赵良辰出门,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子,白秀儿突然说道:“爸爸,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白父扭头看向大女儿,只见她忧心忡忡的说道:“爸爸,妹妹可能出事了!”   白秀儿解释道:“前段时间,我去妹妹家住的时候,发现妹妹不仅言行举止像变了一个人,还失去了很多记忆。”   白父凝眉,目光炯炯的盯着女儿,音调重重地问:“你想说什么?”   白秀儿道:“她可能被鬼附身了!”   “不要胡说!”白父根本不信。   “爸爸,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看监控。”白秀儿信誓旦旦道:   “今天我特意试探了她,先是说她的房子被挪用了,东西被扔到了客房。我将她领到她自己的房间,她竟然真的以为那是一间客房!”   “她的房间本来就没什么东西,结婚的时候都搬空了,里面现在放的是我的东西。可她没认出来,竟然在那里挑挑拣拣,最后拿了一堆不值钱的首饰。”   王琳插话道:“我说今天上楼叫她吃饭时,她在房间里翻捡什么呢。”   “音音不会是失忆了吧?可又没听说她受伤了。”王琳脸上故作疑惑。   白父顿时信了三分,心底迟疑起来。   早有准备的白秀儿掏出手机,让白父看自己提前安装好的监控录下的内容。   白父的眉头渐渐皱紧,等看完,心底已经信了白沉音这个闺女身上出问题了。   既然怀疑,自然要调查一番。   调查的结果的确显露了几分诡异,譬如白沉音是个多愁善感的子,擅长小提琴,总喜欢拉哀伤婉转的曲子。   可这两月却改了,整天笑呵呵的,似乎每天都很快乐。   且她被赵良辰强娶,并不喜欢对方,总是会避免和他亲近。几个月前却开始爱缠着赵良辰,黏糊起来。   最重要的是,这期间,“白沉音”竟然悄悄变卖了许多首饰,其中还有白沉音生母的遗物。   这是从前的白沉音绝不会做的事。   还有许许多多的变化,证明白沉音不是失忆,而是彻底变了个人。   白家人商议后,觉得变了子的白沉音,或许可以为白家所用。   白父在电话中大发雷霆,让她回白家解释。   何芳芳一听自己变卖首饰,竟然将原身母亲的遗物也给卖了,如今事发,顿时脸吓的发白。   虽然赵良辰给听了她一张卡,可有些事情不能让赵良辰知道,她自然要另寻财路。   譬如寻找神婆,找侦探调查“何芳芳”的现状,这都是长期的工程,何芳芳可不敢用赵良辰的卡为这个买单。   为了开辟财路,何芳芳便将脑筋动在了名牌衣饰包包和首饰上,其中首饰最昂贵,体积小,卖一件可以用很久。   何芳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准备和白家人说她最近手头有点紧。   反正已经嫁人了,最多被骂一顿,该卖还得卖,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法,何芳芳独自一人来到白家。   白父、继母王琳、白秀儿三人和何芳芳坐在对面,这三堂会审的场景,反倒让何芳芳激起了叛逆心。   她不屑道:“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都行,爸爸你管就算了,后妈有什么资格管!”   白父冷脸,猛地一拍桌子,质问道:“我们没资格,那你这个鸠占鹊巢的东西又有什么资格!”   何芳芳睁圆了眼睛,心中警铃大响,强行镇定道:“爸爸,你在说什么?”   “还装呢!”白秀儿冷笑道:“爸爸生日那天,我让你进的客房其实是白沉音婚前的卧室!”   白父指着中间的茶几,强硬道:“现在茶几上的三件首饰,都是你卖掉的,其中有一件是你母亲的遗物,你把它给我挑出来!”   何芳芳扫了一眼桌面,沉默不语。   这三件首饰的确是她亲手卖掉的东西,可其中哪件是白沉音母亲的,她怎么知道。   这时候除了硬着头皮绝不承认,还能怎么办!   “你到底是不是阿音,我们有很多办法可以确定,甚至可以让赵家主动抛弃你。你也不想我们找奇人异士,或者将你送到精神病院吧?”这时王琳面带微笑,软硬兼施道。   “你想怎样?”何芳芳幡然变色。   她不怀疑白家的能耐,毕竟她能遇到神婆,白沉音能早预料到换魂的一天,反设计自己,都说明这个世界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王琳含笑道:“到底你的身体和老白有血缘关系,我们也很为难呀。”   白父没有说话,直盯盯的看着她。   何芳芳脑子急转,联系白沉音和白家人不和的传闻,原来白家人准备抛弃原主选择她,顿觉柳暗花明。   她面上恢复笑容,连忙来到白父面前跪下,轻声叫道:“爸爸!”   说着她看向王琳,缓缓叫道:“妈妈!”   “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的。”何芳芳在孝顺两个字重重读音,一语双关道。   王琳应了一声,“哎,乖女儿,快起来,地上凉。”   白父道:“我听说赵家在湖东的地准备动工,我们白家也有工程队。”   何芳芳虽然不知道湖东地在哪里,但不妨碍她拿来搭梯子,许诺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工程自然要交给娘家。"   “好。”白父严肃的表情瓦解,露出笑容,缓缓道:“过去的不孝女我只当她死了,至于你孝不孝顺,日久见人心。”   白父要的只是赵家夫人的身份,到底哪个女儿是赵夫人,内里是不是女儿都不重要;听话的,能为白家谋取利益的,才是好女儿!   何芳芳就此和白家人达成利益关系,甚至得到白家经济支援,不用再卖首饰。   对外宣称和解破冰,父慈女孝,和乐融融。   有着白家人的帮助,何芳芳狂补白沉音的事迹、认识人脉、培训礼仪,模仿的越来越像,不是熟悉的人还真辨别不出来。   得了好处,何芳芳自然要回以桃李。   工程交给谁都是交,在何芳芳的枕头风下,赵良辰便将湖东的工程交给了白家。 第69章 69   虽然白家和何芳芳达成了合作, 可白家人再三询问何芳芳原主的魂魄去哪儿了,何芳芳避而不谈。   拿了白家的钱财后,何芳芳收服了赵家一位保姆, 让保姆的家人每天在她遇到神婆的路段观察行人, 寻找神婆。   她口中描述的神婆除了满面皱纹,头发却全黑茂密之外, 和普通的老婆子也没啥区别, 想从成百上千的路人中找出来还真不容易。   这保姆的家人守了一周后, 便开始玩忽职守, 对何芳芳就说没看到。   何芳芳本就没想能再轻易的见到神婆, 一时找不到也是正常。   她只能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请侦探跟踪白沉音, 调查白沉音的变化。   由于白沉音平日宅在公寓,早晚固定时间出门跑步减肥, 生活十分规律。   这让何芳芳疑惑不已,若是两人身体没有互换, 为什么白沉音要每天跑步减肥?   为什么侦探拍出来的照片里,白沉音是何芳芳的形象?甚至前后相差两个月的照片, 可以明显看出“何芳芳”瘦了。   其实若是互换了身体, 白沉音努力减肥她是乐见其成的。万一哪天换了回去, 她白捡一个减肥后的妙曼身体。   可问题就在于她搞不清两人到底有没有互换了身体,甚至不敢像剧情中那样痛下杀手。   不然杀了白沉音后,白沉音的魂魄回来寄走她,那她岂不是成了孤魂野鬼。   二来她想灭口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手,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自然无法实施。   虽然瞧着白沉音安分守己,没有认回身份的痕迹,可何芳芳心中仍止不住的担忧, 于是便想给白沉音平静的生活添点麻烦。   她深知自己父亲的难缠,于是让人传消息给何家强,让他知道何家风平浪静。   只是没想到何家强一回家,就被白沉音大义灭亲,联系混混三人组将他抓走管教一番。   何芳芳不能让白赵两家人察觉到自己和何家强的关系,不敢营救,正好她对何家强心中暗藏不满。   虽然没有干扰到白沉音,可能让何家强吃一顿苦头,她也觉得痛快,不由对白沉音干净利落的行动佩服起来。   何芳芳想到知道真相却为虎作伥的白家人,简直毫无亲情可言,冷漠自私,若是她是白沉音,也会对这家人彻绝望冷心。   她心想若是没有换魂,或许两人还能做好朋友。   白沉音知道何芳芳的所想,定然要冷嗤一番。   不管是换魂前还是换魂后,不论是原主还是白沉音,都瞧不起何芳芳这种人。   何芳芳暂时消停了,一心逢迎赵良辰。   她现在的形象实在是个让人赏心悦目的大美人,尤其是她看向赵良辰时满目含情,言语柔媚,娇态横溢。便是赵良辰见惯了美人,还是渐渐沉沦。   且比起白沉音的冷淡的矜持优雅,何芳芳态度热情,细心照料赵良辰的生活。在他在家处理公务时,何芳芳便坐在边上安安静静的看着,在他空闲时,又十分粘人。   纵使赵良辰已经发现了何芳芳可能不是白沉音,但他又没有损失什么,自然是全心享受。   眨眼间,距离两人换魂已经过去了半年。   此时两人都是大变样。   何芳芳经过白家的用心培训,表面上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名媛,生活富贵,男神成丈夫,甜情蜜意,她每天都是笑容满面,幸福感几乎溢出。   而白沉音“减肥”成功,宛如脱胎换骨,身子妙曼,美貌倾城,自信沉稳,气质满满,成为附近闻名的大美人,上门提亲的踏破门槛。   上门提亲的不是没有家底不错的,也有家里做小生意,家里有几套房的,可何家强瞧不上,统统拒绝了,还警告张梅梅,不许答应下来。   他要找的是身价亿万的女婿!   何家强吃了两个月的苦头,刚被放出来,一见女儿的模样,便知自己要发达起来,最近走路都带风。   何家强摸寻附近的有钱人,还让朋友帮忙打听。   他这种人品差的社会底层能认识什么有钱人,他的圈子里也没什么好东西。   甚至他的好友不乏心中嫉妒他有个好女儿的,想看他笑话的。   这天,何家强在朋友家打/麻/将,再次提起让大家介绍个好女婿人选的事情,满口允诺道:“若是事成,你们都是媒人,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何家强对面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摸了一块麻/将,饱含深意的说道:“我倒是有个人选,就怕你闺女不满意!”   何家强眼睛一亮,道:“我是她老子,都是为她好,她还能反抗不成!”   就他还为女儿好?谁不知道他卖女儿的心思,麻/将桌上三人听得心中嘲笑不已。   秃顶男道:“不成不成,现在都是自由恋爱,万一人家看上你女儿,你女儿却死活不同意,到时候反倒得罪人。”   何家强一听,心想这人定然有钱有势,都没心思打麻将了,忙问道:“老哥,你能不能说一下这人是谁,我也好心中有数。”   “是江翔建筑公司的老总江翔。”   “江翔?”名字有些熟悉,何家强凝眉,动作迟缓的摸了一张麻将。   在他左边的男子忽然恍然大悟道:“是不是去年强拆,死了人赔了三百万的那家公司?”   何家强也想起来了,连连摇头,“这个不行。”   他心怡的女婿是家财万贯,性子又好拿捏,能将他供着。   这种地产公司名下都有打手,沾惹/黑/势力,到时候还不知道谁供着谁呢,别最后没吃到鱼还沾了一身腥。   秃顶男翻白眼鄙夷道:“江总身价十几亿,你还看不上?眼光真是高,你女儿是什么天仙呐!”   何家强还想他再介绍一个有钱人呢,讨好道:“老哥,你别气,实在是这种人家门槛太高,我们有自知之明,配不上人家。你再给重说一个吧。”   秃顶男摆手道:“不说了,我可找不到比这还好的了。”   “老哥,是弟弟我的错。”何家强掏出一支香烟递给秃顶男,起身弯腰为他点上,解释道:“江总好是好,就是太好了,我怕闺女压不住,那不是害了她。”   秃顶男吸了口烟,缓缓道:“你说的也是,这样吧,我再给你说一个。”   “这个是江总同族的哥哥,叫江飞,家里十几套房子,有钱,人也老实,以后肯定孝顺你。”   “江飞?不会是在赌场对面开杂货店的老/江吧!”何家强疑惑道。   秃顶男点了点头,轻描淡写道:“就是的。”   何家强骇了一跳,摇头道:“不行不行!”   “老/江他多大年纪了,女儿都上大学了........”   秃顶男打断他的话,强调道:“年纪大知道疼人!他老婆去世一年多了,这不想找个媳妇,就托我说个人,咱俩什么关系,这不就找你了吗!”   “老/江说了,只要你闺女生个儿子,以后□□家的财产都给儿子!女儿出副嫁妆就行了。”   老/江可离何家强想象中的金龟婿差远了,他满脸不乐意的说道:“他财产不留给儿子留给谁,又没给我闺女,空口就想白赚一黄花大闺女,我都不敢想!”   秃顶男道:“怎么就白赚你闺女了!人家说只要你乐意,送一套房记在你闺女名下,再给三十万彩礼!”   老/江能给什么好房子?百八万就想骗走他闺女,想的美。   何家强才不上当,推脱道:“年纪太大了,真成了我还要不要脸?不说了,咱们继续打/麻/将。”   你还有什么脸!秃顶男心底暗骂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   散场后,秃顶男给老/江打了个电话,只说不成,嫌弃给的太少。   老/江感谢了两句,约好下次一起吃饭,便挂了电话。   想起那天偶然瞥见“何芳芳”的美貌,老/江实在不想错过。   他琢磨了一会,发现自己除了动歪脑筋,几乎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思索片刻后,老/江约了秃顶男一起吃饭,秃顶男接到电话,心说从来没见老/江请饭这么麻溜。   两人的计谋简洁明了,就是设计何家强背上巨额的赌债,然后催收,让他拿女儿抵债。   何家强也是老赌徒了,想让他一口气输上百万,只有赌红了眼才行。   接下来老/江将杂货铺交给别人管着,每日和秃顶男一起奉承何家强,出钱出力,让何家强迅速膨胀起来。   何家强瞧不上老/江,但是享受老/江的奉承,拿起好处来毫不手软,和绿茶唯一的区别,便是他连吊着老/江都不需要。   直接调侃老/江年纪大,瞧着□□舔着脸来奉承自己,别提多爽啦。   老/江被何家强恶心的不行,对白沉音的执念都淡了许多,现在一心要何家强背上巨债家破人亡。   白沉音冷眼瞧着何家强上蹦下跳,作死无极限。   她调查到张梅梅的过往,年轻时曾经有过一个初恋。   因为男方家境贫寒被父母拆散,收了何家的“高价”彩礼后,将张梅梅嫁给了一事无成的何家强。男方已经在别的城市成家立业,现在二十六年过去,白沉音也是从张梅梅老家那些老人的口中才打听到此事。   正好傀儡已经身价几十亿,比不上赵家,也比白家强出许多,用来打脸也足够了。   于是便将傀儡调回到雍州市,设一个衣锦还乡的人设,借口发展家乡,一跃成为雍州市的新贵。   在傀儡回乡那天,白沉音对张梅梅施展了一个幻梦术,将她的初恋改成了傀儡的身份。   甚至暗示她,何芳芳是她和初恋的孩子,她这么多年不离开这里,也有初恋许诺发达后会回来找她的原因。   当张梅梅午夜梦回,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醒来时,神色抑郁,心中怀念着年少时的青春,再次想起初恋,依旧心中悸动。   当初或许应该私奔,而不是听从家人的话分手。   接下来,张梅梅连续三天梦到年少时的过往,让初恋的形象模糊又清晰,梦幻中透着虚幻。 第70章 70   连续三天的梦结束后, 张梅梅便恢复了正常的睡眠,没再梦到过从前。   梦里太美好,现实太惨淡。这让她明知梦是虚幻的, 心中仍旧怅然若失。   转眼再看何家强, 越发不顺眼。   这天,张梅梅和何家强正在吃早饭, 秃顶男便打电话寻何家强出去耍牌。   何家强连忙喝上两口白粥, 撂下碗筷起身要走, 张梅梅叫住他, 追问道:“老何, 你又要去赌了吗?别去了, 今儿我妈过八十/大寿,你得跟我一起回乡去!”   何家强不耐烦道:“不去, 我忙着呢!最近我的手气好,昨天一天挣了八万多, 得趁着手气好多挣点。”   “老何,你眼睛可要擦亮, 别是人家套路你呀!”张梅梅不喜反忧, 忧心忡忡道:“你赌了这么多年, 里面的水有多深,你还不清楚?”   何家强笑道:“就算真的套路我又怎样?今天赌完我就收手,不上当!”   说着,他从口袋里数出一千块钱交给张梅梅,得志意满道:“买点好东西给丈母娘,就算我孝敬她了。”   张梅梅听着何家强下楼轻快的脚步声,觉得心里难受的慌,闷闷不乐。   她给白沉音打了个电话, 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白沉音给她转了三千块钱,只说有事回不去。   张家重男轻女,张梅梅家境最困难,去了也是坐冷板凳。何芳芳跟着坐冷板凳,还要被表姐妹兄弟嘲笑胖,从小就不爱去外婆家。   张梅梅知道女儿不喜张家,也不逼她,便自己去了。   张梅梅的老家在雍州市的偏僻乡下,需要做两个半小时的公交到镇上,然后坐摩的回乡。   张梅梅在镇上下公交后,买了些水果和礼盒提着,坐拉客的三轮车回家。   进村的时候,她瞧着村里白姓的一户人家门口停着三辆豪车,车边上还有穿着西装的壮汉站着,很是气派。   她心中感叹,真是发达了,脑海中却不禁浮现了初恋模糊不清的轮廓。   张梅梅来到张家附近,眼看还有一段路,便因为堵车进不去了,于是下车付钱,自己提着东西往娘家走。   张家门口站了不少人,老的少的小的都有,在树下聊天。   张梅梅的一个侄儿瞧见姑姑艰难的提着东西过来,连忙上前接过,问道:“四姑,四姑父和芳芳没来吗?”   张梅梅笑道:“你姑父又去赌了,我哪里管得了;芳芳刚换工作,正忙着,我便没叫她。”   一进屋,便见院子里坐了不少人,张梅梅的母亲兄弟姐妹都在这里坐着闲聊。   张家人口众多,老张太太生育了五女三男,在艰难的岁月时,全养活大了,各自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儿孙众多。   张梅梅是四女,上面三个姐姐,两个弟弟,下面一个妹妹一个弟弟。现下她都五十岁了,何想而知她的姐姐哥哥年龄有多大,满院子老头子老太太。   可她进院子后,只有妹妹叫了句四姐,其他人只看了她一眼,便继续聊天了。   张五妹起身起身进屋找了个凳子放在自己身边,让张梅梅坐在她边上。   张梅梅也不生气,低调的坐下,旁听大家聊天。   大家在说最近村里的热门人物――衣锦还乡的白魁。   听到白魁的名字,张梅梅心底一颤,顿时耳朵竖起,格外关注。   只听白魁发达了,资产几十亿,现在回乡祭祖,还准备办厂,给村民们一个不用外出打工,在家就能赚钱的生意。   三十年前人们恋爱一般都比较低调,并不会大肆宣扬。张梅梅和人恋爱的事情,在张家也只有父母和兄姐几个嘴巴严的知道。   如今过去二十六年,便是张家人也淡忘了张梅梅和人恋爱的事。纵使被白沉音改了记忆,知道发达的白魁是张梅梅的对象,也没人提起这件往事。   没意思。   可张梅梅不觉得,她想起前几天开始梦见少年时,正是白魁回乡的那天,这是不是老天爷在暗示什么?   难道自己要苦尽甘来?张梅梅满心激荡。   只是转瞬间,更多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心中迟疑起来。   为什么他回来了却不找自己?这么多年,他肯定也娶妻生子,她苍老的不像样子,又怎么好去找人家复合!   整整一天,张梅梅都魂不守舍,得亏她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无人关注,不然早就让人发现异常了。   由于实在太好奇初恋现在的模样,张梅梅在听说白魁在村长家,脚步不受控制的走到了村长家的门口。   得亏村长家也站了不少村民,张梅梅混在其中毫不显眼,她大胆的探头看向院子里。   只见一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院子里,岁月带走了他的青春,给他留下了成熟稳重,锋芒内敛,却依旧是人群中最耀眼的男人。   他的头发依旧浓密,黑发中夹杂着不少白发,整整齐齐的向后梳理;剑眉星目,眼角却多了细纹;脸颊上的肉有些松弛,嘴唇上下留着浓密的胡子;他的身材保持的很好,高大挺拔,衣装正式,脚上的皮鞋发亮;说话沉稳有力,斯条慢理,举手投足间充斥着成熟自信。   他的脸庞轮廓和瘦下来的“何芳芳”相似,却大不相同。   张梅梅被白沉音暗示过“何芳芳”可能是她和初恋的孩子,现在她越看越觉得两人相似,心中越发怀疑何芳芳是谁的孩子。   只是这时候张梅梅已经没有了和他相认的念头,甚至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曾经来过,十分低调的离开了现场。   傀儡暗暗看向张梅梅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挑,随即移开目光,继续和村民说话。   张梅梅回到家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打开灯,只见家里空无一人,张梅梅心底生出一阵凄凉。   躺倒在沙发上泪流满面。   曾经她有过改变人生的机会,却选择了听从父母之命,最终落到了这幅局面。   她无声的哭泣着,甚至没有心情洗漱。   这个夜晚,何家强在赌/场大发神威,赢了十几万,彻底忘记了要收手的事,彻夜未归。   第二日日上三竿,何家强脚步轻浮的从赌/场走出来,转头又被秃顶男拉倒了红/街,豪爽的请客,各自搂着一个女人,一觉睡到晚上。   醒来后,家也没回,何家强再次直奔赌/场。   这一夜,他的好运似乎没有了,没过半夜,这两天赢得钱便都输了回去。   幸好边上有老/江这个冤大头,主动借了十万给他。   何家强爽快的写下欠条,心想自己赢了就还他。   新开局很不错,何家强再次赢了十万,不仅将欠条拿回来,自己也有了十万的本钱。   接下来反复的上演这场戏剧。   赢了、还钱、输了、写欠条、赢了、输了、写欠条,不知不觉间,何家强便欠下了老/江五十万的外债。   作者有话要说:  十/大,老/江居然都是和谐词 第71章 71   赌/场里人声鼎沸, 烟缭雾绕,香/烟味十分呛鼻。   何家强红着眼,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牌, 心里不断狂骂, 特娘的又输了!   “老/江,再借十万!”   “不借!”江飞果断的拒绝了。   “嗯?”何家强诧异的看向江飞,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借!”江飞语调平淡的重复了一遍, 拍了拍何家强的肩膀说道:“老何啊, 你知道你现在欠了我多少钱吗?”   江飞说着摇了摇起手中的欠条, 大声叫道:“五十万!!!”   “什么?”何家强嘴里微张, 叼的烟瞬间落地。   这一夜他一会借一会还, 也没留意,现在回忆一下, 竟然想不清到底欠了多少钱,总之欠条写了有七八张。   何家强挤出一个笑容, 故作亲近道:“咱哥俩什么关系?五十万算什么?你再借十万给我!以后一起还你!”   江飞将欠条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冷笑道:“别哥们了, 我们有什么关系?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   见江飞变脸, 何家强心中生出不好的感觉, 讨好道:“江老哥,你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好个屁!”江飞唾他一脸,态度强势地骂道:“我当孙子你当爷,你当然好的很!现在我给你三天期限,要不还五十万,要不拿闺女抵!”   见江飞暴露了本来面目,何家强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设计了, 顿时气红了脸,“好啊!你这个老东西竟然设计我!”   “你想都别想!”何家强梗着脖子硬气道。   江飞大笑道:“我设计你什么了?这钱是我逼着你借的吗?你自己抢着写欠条,我可是物证人证都有,闹到法院都有理。言尽于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自己看着办吧!”   五十万,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笔巨款,不然小说中也不会有那么多女主角,为了几十万的医药费而卖身。   何家强沉声道:“江老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有的是钱,还怕娶不到老婆吗?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江飞愤愤道:“我本来是想娶你闺女做老婆的,因为你,现在我只打算玩玩她,怎么恶心你怎么来!”   何家强闻言脸色难看至极,知道是自己这段时间将他得罪狠了,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跑路,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你不要想跑,我会找人跟着你,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何家强满口应道:“不会的不会的!”   见何家强低声下气的模样,江飞心里爽的很,气势昂扬地离开了赌/场。   赌局再次开始,输得一干二净的何家强被新的赌徒挤到一边。   何家强没有继续赌下去的心思,失魂落魄的离开赌/场。   此时天已放亮,又一夜过去了。   何家强一出门,果真有两个彪形大汉跟上自己,寸步不离,他才知江飞是来真的。   既然一时半会跑不掉,他只好回家,再谋出路。   何家强坐在客厅里,唉声叹气,愁的睡不着觉。   若是从前的何芳芳,有人乐意娶,不管人品外貌怎样,他定然拍手同意,不砸手里就成。   可现在“何芳芳”减肥成功,蝉变成一个大美女,何家强不自觉的将她当做了新的翻身资本,对她抱有莫大的期望,早就盘算着借她攀附权贵。   就这么给江飞这个老男人,他实在不甘心!   何家强在这胡思乱想,却没想到过“何芳芳”会反抗他的可能性。或者说他考虑到了,但是不觉得何芳芳能忤逆他,全然忘记了被白沉音一个电话抓去做苦力两个月的事情。   听着丈夫回家,张梅梅走出卧室,问道:“家强,怎么了?”   何家强叹气道:“这回真坑了!”   张梅梅心中一紧,联想丈夫这几天都在外边赌/博的事情,尖声叫道:“你是不是被人套路了?”   何家强艰难的点了点头,气愤道:“江飞那个狗东西害我欠了五十万,想要我把芳芳嫁给他!”   “什么?”一听欠了五十万,还涉及自己的爱女,张梅梅差点昏厥。   等她恢复了行动力,立刻扑倒了何家强的身上,又打又咬,气的直掉泪,“你个畜生!我早就提醒你小心被人套路,不要再赌了,你不听非要去!”   何家强自私至极,直到现在扔不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只是认为将女儿作价五十万赔给江飞根本不划算。   现在张梅梅和他动手,何家强反而将自己的郁闷发泄在张梅梅身上,重重一耳光将张梅梅扇到一边,骂骂咧咧道:   “臭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然和我动起手来!看我今儿不好好教训你一顿的!”   “啊!啊……”张梅梅失声痛哭,绝望的呐喊,在空中回荡。   附近的居民听到一怔,下意识竖起耳朵,很快便根据声音的来源和方向,判断出这是败家强又在打老婆,随即恢复了动作,各忙各的。   何家强打了一会后累了,正好肚子饿了,便出门觅食。   张梅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角不停地流泪。   何家强出门去吃饭,进了一家饭店,跟着他的两个男人便也进门吃饭。   三人落座,两人坐在何家强的对面桌,堵着门口,当何家强看向两人时,俩人毫不避讳的盯着他。   何家强嘿嘿一笑,叫服务员拿一瓶好酒,然后便提着酒坐到两人的桌上,厚着脸问道:“两位兄弟瞧着脸生呐,和老/江什么关系呀?”   两人不答。   何家强掏出香/烟递给两人,亲自为两人点火,热情又周到。   这两人一高一矮,矮个的年纪大,经验老道,高个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脸皮还没有那么厚。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何家强舔着脸说好话,态度十分和善,抽着烟,喝着酒,很快便和高个男打上了交道。   他并不问有深度的话题,只聊些日常生活中的事情,间或夸耀女儿长的好,抱怨江飞设计他,想强取豪夺他女儿的事情。   两人只是被派来看守何家强,防止他跑路,还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   听闻是漂亮女儿惹来的豺狼,便是沉默寡言的矮个男,也张口说了句红颜祸水。   何家强问道:“不知两位兄弟在哪里高就啊?”   高个男很同情他的遭遇,说道:“我们是江翔建筑公司的,被江飞借来用,当时只说要催债,防止欠债人跑路。”   “江翔?”何家强嘴里重复了一遍,想起这是秃顶男为他介绍的第一个有钱人,和江飞同族。   他连忙向两人打听江翔的情报,在听说这江翔不到四十岁,单身至今后,他心中一动。   现在既然惹来了江飞这头恶狼,不如将女儿介绍给江翔,一则驱虎逐狼,二则还能赚个有钱女婿。   “我真是太聪明了!”何家强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饭后,何家强回家,一路都在思索怎么接触江翔。   张梅梅的情绪已经稳定,接受了欠债五十万的惨淡事实,反而思索脱身一事。   她一见何家强,便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跑到外地去避避风头?”   何家强不耐烦道:“不用你发愁了,我已经想到了办法。”   “什么办法?”张梅梅蹙眉,怀疑他还是打女儿的注意。   何家强道:“我已经给她找好了对象,有钱有势,老/江算什么东西,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别说五十万,就是五百万也拿的出来。”   张梅梅瞪大了眼睛,指着何家强骂道:“你还是人吗?最后你还是要卖女儿!”   何家强怒目道:“我这是为她好!”   “滚!”   “滚就滚,女人真是烦!”何家强扭头就走,准备出去打听一下怎么才能接触到江翔。   “我不许你这么做!”张梅梅拉着他,不许他走,却被何家强打倒在地,再次流下无力的泪水。   张梅梅知道女儿大概率是初恋的孩子,怎么可能同意何家强卖女儿汲取利益。   没能给女儿一个幸福的生活,还要让她被养父拖累,张梅梅默默道:不是我想去找初恋,实在是被何家强逼的没办法了。   为了让女儿摆脱何家强,张梅梅毅然去找白魁。   江飞只是派人跟着何家强,并没有跟踪张梅梅,因此她顺利回到家乡。   只是她一打听,却得知白魁一早便离开家乡,回到了雍州市,顿时焦心不已。   村长和白家人有白魁的电话,却不肯给张梅梅这种外人,免得她无事献殷勤,打扰人家。   乡下闲言碎语很多,张梅梅不肯说出真相让村民非议,影响白魁和何芳芳的形象,只能苦苦哀求。   村长磨不过她,只好拨了电话,让她当面说到底要紧事,非要找白魁。   电话拨通了,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自称是白魁的秘书,问她有什么事。   张梅梅面色苍白,心中酸涩,苦涩道:“能不能麻烦你将电话交给白魁?”   女秘书礼貌的请她将事情告诉给她,她会转达给白总。   张梅梅只说道:“请你帮忙转告一下,问他还记得二十六年前的张梅梅吗?如果记得,就请回我一个电话,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请问是什么事情呢?你不说清楚,我很难转告给他。”   边上村长还在呢,张梅梅摇了摇头,低声严肃道:“你只要告诉他张梅梅这个名字就好,如果你不说,日后后悔的是你!”   她挂断电话,看向手机号码,努力的将这串数字记住。   “自从白魁富贵还乡,隔了十几代的远亲都来打秋风,不借钱就撒泼,到处说他坏话。他也是没办法!”村长解释道。   张梅梅点了点头,两人沉默下来,村长忽然叹气道:“何必呢?”   “何必?”张梅梅苦笑,“我也是没办法了。”   她不想让大家知道她现在的丈夫是多么烂的一个人,总想着歪门邪道,现在还想卖女求荣。   虽然张梅梅从不说自己过的有多苦,可她脸上的风霜早已说明了一切。   只是没人在乎而已,连嘲讽都懒得对这种毫无存在感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还是喜欢这种叙事节奏,笔下人物逐渐被填充的感觉 第72章 72   秘书思索片刻, 终究还是打电话将一个叫张梅梅的女儿找他的事情,告诉给了白魁。   张梅梅接到白魁打来的电话,心中激动, 远离人群, 压低了声音说道:“白魁,我是张梅梅。”   白魁平淡道:“我记得, 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张梅梅鼻头发酸, 深吸了口气, 缓缓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你或许会不相信, 你可以用任何方法去验证。”   “我为你生了个女儿!”   。。。。。。。。。。   何家强向跟踪二人组打听江翔的行踪, 高个男摆手道:“我们就是小人物,怎么可能知道老板的行踪。”   矮个男对何家强的打算有所猜测, 心中鄙视他,自是不肯透露什么。   “你还不如直接去公司门口等。”高个男给出了个主意。   何家强感激道:“这样不会耽误你们吧!”   “会!”矮个男斜眼瞥一眼高个男, 冷淡道:“你别忘了我们在谁的手下吃饭!”   高个男这才想起自己的本来目的,顿时闭嘴。   矮个男借口上厕所, 出门便给江飞通了个电话, 将何家强的一举一动都上报了上去。   江飞嘲讽道:“他还挺有雄心壮志的!这事你不用管, 把他看好,不要让他跑了。”   挂了电话,江飞转头又给江翔打了个电话,三言两语便将何家强描述成欠债不还、卖女求荣的极品老赖,顺便再借了两个人。   江翔对江飞不感冒,耐着性子听完江飞只是要借人,便应了下来。   于是乎何家强身后盯梢的汉子变成了四人,走在哪儿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别说去找江翔了, 去吃饭人家都虎视眈眈盯着他,怕他闹事。   何家强回家躺到天黑,也没见张梅梅回家,打电话也不接,脑子不禁胡思乱想,怀疑她背着自己偷汉子。   他给白沉音打电话,却发现自己被拉入了黑名单,顿时气的将手机砸在沙发上,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蔑视。   不止这个夜晚,第二个白天,张梅梅也没有回来,反倒是迎来了催债的江飞。   江飞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瞧见何家强的老婆女儿,便问:“她们人呢?”   何家强不耐烦道:“我也想知道她们死哪去了!”   江飞疑心母女俩知道败家强欠债五十万跑路了,恼火道:“败家强,你老婆女儿是不是跑了?你现在就联系她们,让她们回家。”   他费这么大劲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败家强的女儿,一想到自己前期的投入、受的委屈可能打水漂了,江飞便怒上心头。   “你以为我不想打吗?我是打不通。”何家强将手机丢给江飞,翻白眼道:“号码在联系人里,你自己打吧。”   江飞用何家强的手机打,果然没人接,换成自己的手机打,张梅梅依旧不接电话,倒是白沉音的电话通了。   “是何芳芳吗?”   “我是,你是?”   “我是江飞,你爹欠了我五十万,现在被我堵在家里,你过来看看怎么处理!”   “我知道了。”白沉音挑眉,下一秒挂断了电话。   何家强被套路的事情她已经从傀儡那儿知道了,她没空和何家强表演父慈女孝,爱咋滴咋滴。   “就一句知道了?”江飞一脸懵逼,再打过去,已经被拉入了黑名单。   他从高个男那借了手机再打过去,气道:“你怎么挂我电话!是不是不想你爹好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过来,我就断了他的手!你到底来不来?”   白沉音呵呵一笑道:“你要是能打断他的手,我们全家还要感谢你呢!”   说完再次挂了电话。   江飞再换电话打,白沉音的手机已经关机。   “看看你个傻/逼混成什么样子了,老婆孩子都不搭理你!”江飞指着何家强骂起来。   一群人等到中午,仍旧没有人回来,气的江飞让人将何家强打了一顿解气,随后离开了何家。   下午三点多张梅梅坐着豪车回家,却是回家拿东西,一进门便见何家强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客厅坐着四个男人。   张梅梅骇了一跳,不过身后的四个保镖给了她无限的勇气和底气。   “臭女人,这两天你去哪儿鬼混了?”何家强从地上爬起来,对张梅梅怒吼道。   张梅梅不搭理他,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身份证户口本,随后才高抬下巴,冷笑着对何家强说道:“我们离婚吧!”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她和初恋重聚,之后白魁和“何芳芳”做了亲子鉴定,证明了两人的“父女”关系,父女相认。   白魁并未结婚,也没有孩子,对突然出现的女儿十分怜爱,要同女儿相认,并将其当做自己的继承人培养。   一个是赌鬼丈夫,一贫如洗,只会拖后腿打女人;一个是英俊多金的初恋,女儿的生父,许诺亿万家产。张梅梅是女人又不是圣人,自然会心动,甚至迫不及待离开这破烂的家。   回家前,早有律师和张梅梅详细解说了离婚的利弊,在张梅梅看来全是有益无害。   因此这时候说离婚,十分的痛快,没有半分不舍。   何家强不相信张梅梅敢提离婚,可事实胜于雄辩,张梅梅就是提离婚了。   反应过来后,何家强冲到她面前想动手,却被人拦下,破口大骂道:“你个婊/子,果然是在外面有人了!离婚,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同意!”   张梅梅站在门口,冷冷道:“这可不是你说的算,我只要和你分居两年,便可以申请离婚!”   “这个婚我离定了!你听话还能得点赔偿,不然我叫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说,奸夫是谁?”何家强梗着脖子,气红了脸。   “没有奸夫。”张梅梅含笑缓缓对他说道:“只不过是你喜当爹,给我孩儿做爹了!”   “芳芳并不是你的女儿,是我和初恋的女儿。”   “现在孩子生父衣锦还乡,我和孩子父亲已经商议好将孩子改名,以后就叫白沉音!”   “你竟然给我带绿帽?”何家强闻言瞪大了眼,铁青着脸,仿佛吊死鬼。   “我要杀了你!”他疯了似的尖叫着扑向张梅梅。   张梅梅吓了一跳,见他被专业的保镖三拳撩倒,一时爬不起来,顿时放下心来,浅笑道:   “你气什么?女儿是我一手养大的,你在她身上花过一毛钱吗?没有!我女儿白白叫你二十多年父亲,是你赚了!”   何家强红着眼睛直瞪瞪的盯着她,怒吼道:“我赚你吗,老子不稀罕!”   “哼!”张梅梅看向另外四人,“何家强这个男人和我没关系了,你们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离婚我最多赔他十几万,多余的便没有了。”   矮个男说道:“夫人,那可不行!何家强欠了我们老板50万,你们还没离婚,这钱你也得还!”   张梅梅高抬下巴,淡淡地瞥他一眼,道:“我到底要不要负责这笔账,到时候我的律师会处置。”   “只要法官说要我承担,我当场就还。可不属于我的债务,谁也别想赖我!”她态度强硬道。   矮个男想说威胁的话,可牵着张梅梅身后四个保镖,这话便吞了下去。   同样是四人,他们可干不过人家这种专业的。   不知道何芳芳这位初恋到底是谁?众人心底都有着疑惑。   ……   白家,白沉音和白魁相视一笑,轻轻碰了碰酒杯,无声似有声。   何张两人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有着白家重金请来的律师团,何家强定然分不到什么财产。   何家强作死无极限,丢了老婆,天仙女儿不是自己的种,眨眼间变孤家寡人,还负债五十万,日子可想而知会有多难过。   另一边,白沉音借助白魁再次重回雍州市上流社会,以新的身份面貌回到大家的面前。   纵使她和“白沉音”重名了,两人还长的非常像,也没人说她们有血缘关系,暂时以沉音(何芳芳)和音音(白沉音)区分两人。   何芳芳和赵良辰正在热恋,前期白沉音一直低调,好像不打算认回去,降低了她的危机感,导致她陷入恋爱后,有一阵子没有关注白沉音的消息了。   等再次听到白沉音的消息,还是因为有人在她耳边嚼舌头,说圈子里的新面孔和她一样的名字,都叫白沉音。   白沉音三个字仿佛像是闪电一样击中何芳芳,让她一个激灵,忙追问道:“你说她也叫白沉音?”   “没错,说起来,她还和你长的挺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姐妹呢。不过她的五官比你的更精致,皮肤更好!”说话的夫人呵呵一笑,和蔼可亲。   何芳芳越听越心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送走了夫人后,她连忙让侦探将“何芳芳”的消息报给自己。   当看到何家强欠债五十万准备卖女求荣时,何芳芳气愤难堪,庆幸自己没有和他联系。   当看到张梅梅初恋富贵还乡,爆出“何芳芳”是这位初恋的女儿,而且是独女,日后可以继承亿万家产时,何芳芳惊呆了,脑子仿佛被人一拳击中,变成一片混沌,昏昏沉沉。   她是在做梦吗?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有个亿万富豪的爹,比自己换魂还奇幻。   何芳芳苦笑不已。   她怎么不知道她妈有个初恋?   为什么会这样?她叫一个赌鬼二十六年的父亲,穷困潦倒;一换身体,没享多少天福,那边马上就认了个富豪父亲!   摸着照片上英俊帅气大叔白魁的面庞,何芳芳心都抽痛起来。   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呀!将“何芳芳”视若掌上明珠,疼爱万分。现在却变成了别人的,她心中酸涩不已。   再看彻底瘦下来的白成音,美若天仙,比自己现在的容貌还更美一筹,被富家子弟追求,何芳芳咬唇,恨的眼泪都淌下来了。   为什么!   老天爷何其不公!   白沉音何德何能?为何到哪儿都能成为人生赢家白富美!   这个是她的爹,她要抢回来! 第73章 73   雍州市的上流社会很小, 很多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发家,或者继承了上一辈的遗泽,多年经营, 相互之间不敢说多熟悉, 但大部分都认识。   宴会中,猛龙过江的白魁一张生面孔, 便格外引人瞩目。   虽然他对大家来说只是个新人, 可由于过人的财力, 大家纷纷围在他身边, 想要结识他。   何芳芳躲在隐蔽的角落里, 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白魁, 脸颊激动的发红,心情雀跃。   照片终究有些狭义, 不能深刻的体现真人的精神风貌。   现实中白魁健壮高挑,眉唇含笑, 圆滑却不油腻,成熟的气息扑面而来, 吸引了众多目光。   这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呀!   只见了一眼, 何芳芳便对白魁生出了亲近之情, 没有半分怀疑。   赵良辰顺着何芳芳的目光望去,看见帅气成熟的白魁,正符合时下流行的大叔审美,顿时醋意大发,伸手捂在她的眼前,不满道:“我不许你看别的男人!“   何芳芳白了他一眼,真心实意道:“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就在我的身边,其他男人还能入我的眼吗?”   这世上除了钱, 大概只有甜言蜜语能不分国界,不分男女老幼,征服一人又一人了。   赵良辰听了心中甜蜜,和她五指相扣,允诺道:“我也是,不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辈子只认定你一人。”纵使你不是我的妻,可我爱的是你有趣的灵魂。   两人相识一笑,情浓蜜意,看见的人心底无不羡慕。   两人携手来到白魁面前,和他打了个招呼,相互结识一下。   一群人正闲聊,张梅梅走到白魁身边,白魁介绍道:“这位是我女儿的妈妈,张梅梅,你们称呼她为张太太吧。”   众人顿时明白,张梅梅只是女儿的妈妈,并不是白魁的夫人。   “张夫人你好!”   张梅梅坦荡的接受众人饱含深意的目光,满面笑容道:“你们好。”   纵使两人之间有个女儿,也改变不了两人之间身份外貌金钱地位的差距,张梅梅清楚两人之间绝无可能。   自己是因为女儿才有了现在的一切,只要女儿能继承白魁的资产,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何芳芳站在一边,看见光鲜亮丽的张梅梅后,瞳孔微微放大,一时失语。   说起来,母女俩已经大半年没有见面了,如今见面不相识,成为了陌生人。   如今的张梅梅一身定制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带着昂贵的宝石首饰,宛如变了一个人。   哪里还能看出曾经的愁眉苦脸和毫无修饰的落魄。   何芳芳惊讶极了。   没想到她妈收拾起来,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几分颜色,想来年轻时也是个美人。   看样子她活得不错,何芳芳安心了。   现在她妈有白魁照顾和补贴,生活的很好,让她因为一直坐视亲生母亲继续辛苦劳动,心中产生的愧疚消散。   张梅梅含笑地看向何芳芳,道:“这位太太和我女儿长的好像呀,若不是第一次见你,我都要以为你是我女儿了。”   “是吗?”何芳芳笑了笑,心道我就是你女儿呀。   这时另一人插嘴笑道:“张夫人,白夫人和你女儿一定有特别的缘分,你猜猜白夫人的名字是什么?也是白沉音!”   “哦,这么巧。”话是这么说,可张梅梅脸上的笑容一滞,转瞬间恢复,却已经变成了礼仪性的假笑。   她虽然没怎么和这些上流社会的贵夫人相处过,却也知道八卦不分地位,两人名字相同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定然会被人拿来谈论攀比。   她女儿出身社会底层,学历低,以前还巨丑,不懂社会礼仪,定然是被贬低的一方。   唯一的优势,便是独女,有亿万家产可以继承。   可眼前的“白沉音”出身名流,嫁的丈夫是百亿集团老总独子,白沉音的优势似乎又不明显了。   只是想一想那些人的议论,张梅梅便对眼前酷似女儿的白夫人的喜爱淡了三分。   何芳芳敏感的察觉到了张梅梅对她情绪的变化,可是重逢的喜悦,让她忽略了这点异常。   有人问起白魁的经历,白魁侃侃而谈,他的前半生无非是如何落魄,娶不起老婆,直到今年时来运转,赚下亿万身家。   白沉音一开始便将白魁的背景和经历设定的简单且极为严谨,甚至篡改了村民的记忆为之辅佐。   因此白魁并不担心被人查到什么。   众人十分羡慕他的财运,嫉妒他庞大的财富。   多少人全家上阵,辛辛苦苦才成为千万富翁,恰好抓住了机遇,才能博出亿万身家。   而白魁不到一年的时间,便用合法手段赚了几十亿,堪称抢钱。   谁不想让他带带自己,也从股市或者别处捞一笔?便是赵良辰百亿身价,也想交好白魁。   白魁打着太极,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胸有成竹的态度,让众人更加热情了。   有人提到:“白老弟,你准备在雍州做什么生意?”   白魁回道:“我比较看好化妆品行业,准备从护肤产品做起。”   化妆品?这可是需要高端人才研发的行业,想要做大做强,一开始的投资便不会少。   “还是白总你财大气粗。”   “这倒是个好生意!”   白魁忽然看向门口,招了招手,柔声唤道:“音音,过来!”   门口出现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头发黑长柔顺地披散在身后,五官精致,眼睛黑亮,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露出的双肩肌肤如雪,细腻光滑,一身淡黄色修身鱼尾礼服,身材姣好。   仔细一看,这鱼尾礼服,正是奢侈品牌的高定,价值三百万。   气愤化作一道利剑射入何芳芳的心口,无法化解的郁闷聚在心头,难受,原来这就是被换了身份后的感觉吗?   白沉音艳光四射,含笑从容地从门口缓缓走到白魁身边,语调轻快道:“爸爸,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   说完风情万种地瞥了一眼赵良辰和何芳芳这对有情人紧握的手。   两位“白沉音”果然长的很像,不过白沉音用的是本体,吃过养颜丹,皮肤状态恢复了青春,容颜更加精致,气质冷艳,辨识度极高。   一眼便能瞧出和何芳芳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人。   何芳芳不想见到白沉音这个正主,特意打听过这场宴会只有白魁参加,才陪同丈夫参加。   若说张梅梅也在让她感到惊喜,那白沉音的到来则让她感到恐慌。   正主就是正主,一个照面,便将她衬托成劣质产品。   何芳芳脸色惨白,左手紧紧地握住赵良辰的手,试图从他那里汲取安全感。   赵良辰正吃惊着呢!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白沉音,只觉得心脏如擂,似曾相识感扑面而来。   上一次他心跳这么快,还是多年前对白沉音一见钟情时,而现在他又体会到了这让人难以自禁的感觉,可是他明明爱的是身边的妻子。   难道他是个花心的人?   白魁介绍道:“这是我的独女白沉音,今年二十六岁,我刚刚说的美妆产业,将由她负责。”   哗!   众人一脸惊讶。   谁不知道白魁的女儿是刚认回来的,之前一直生活在贫民窟,学历不高,就是一打工人,有能力早就混出头了,现在能有什么潜力?   这不是拿钱打水漂玩嘛!   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盯着白沉音。   白魁并不理会众人的反应,为白沉音介绍道:“这是江湾集团公司的江淮江总,这是他堂弟江翔小江总。”   江翔?白沉音扫了一眼对方,只见对方是个精干中年人模样,相貌平平。倒是边上的江淮,带着金丝边眼镜,相貌英俊,三十出头的模样,像精英秘书多些。   “这是久生珠宝的周总……”   “这是赵氏医药集团的赵良辰赵总,这位是他夫人,和你一个名字,白沉音!”白魁重音读了名字。   何芳芳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招呼道:“你好!”   “你好!”白沉音目含讥笑地望着她,似乎在说,瞧,你所图谋的荣华富贵就这么被你放弃了。   何芳芳受不住这别样的眼神,抬手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扭头对赵良辰说道:“我有些累了,想去边上坐会。”   “你去吧!”赵良辰魂不守舍地说。   何芳芳这才注意到赵良辰失魂落魄的模样,顿觉心碎,怎么肯再离去。   她不能接受失去赵良辰的下场!   见何芳芳不动,赵良辰问道:“你不是要去坐坐吗?”   “哼!”何芳芳轻哼,不肯搭理他。   留下来后更折磨人。   何芳芳被迫近距离地观看自己的母亲对白沉音万分疼爱,细心呵护,不时为她整理头发衣裳。   而父亲则领着白沉音来来往往,将她介绍给大家,俨然培养接班人的模样。   白沉音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言笑晏晏,好不得意。   “啊!”何芳芳内心土拨鼠尖叫着:“这是我爸爸!”   她内心的小人在狂摇晃张梅梅,不停质问:“妈妈,我才是你女儿,那是假货呀,你为什么看不出来!”   原来你并不爱我,不然早该发现这是假货! 第74章 74   在何芳芳的面前, 白沉音演绎着和和美美一家人,享受着何芳芳“父”母的关爱。   现在,她比何芳芳更美, 更有钱, 家庭还和睦,重点是单身, 被不少何芳芳眼中的钻石单身汉所追逐。   原身在圈子里有三两好友, 换魂后, 何芳芳怕被识破, 便远离原身的朋友和圈子, 一心围绕赵良辰转, 做他的贤妻良母。   白沉音出现后,很快靠着对这些人的熟悉热络起来, 轻易地融入圈子之中,一群人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瞧着白沉音享受着众人的追捧,何芳芳只觉碍眼, 心中的嫉妒突破天际, 不知不觉咬牙切齿起来。   赵良辰被朋友叫走谈事情, 何芳芳假装想吃点东西,来到白沉音的附近,背对着几人,留心她们的谈话。   只听一女孩笑道:“总感觉你很熟悉,心里不由自主对你生起一股亲近,好像我曾经的一个朋友。”   白沉音小抿了一口红酒,浅笑道:“现在我们做朋友也来得及!”   何芳芳回头,看到两人相视一笑, 举杯轻轻一碰,再仔细一瞧,那女孩竟然是白沉音的闺蜜程媛媛,素良集团程氏千金。   这还有天理吗?何芳芳眼睛冒火,只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这哪是她和白沉音换魂,分明是白沉音和她换魂!   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竟然还要找回曾经的密友,好处都让白沉音占尽了!   何芳芳脸色发黑,正巧看见一个端着酒杯的服务员走向白沉音,她抬脚疾步也走向白沉音,想要碰瓷服务员,将手中红酒泼到白沉音的身上。   服务员眼观八方,耳听四路,在何芳芳靠近自己的时候眼疾手快,忽然往后一退。   偏偏何芳芳已经做出了被撞到没站稳的模样,将手中的红酒直泼向白沉音,可服务员后退一步,拉开了安全距离,反而凸显她刻意的动作。   白沉音一直注意着何芳芳的行踪,在她端着酒杯往自己这来的时候,心底已经提高了警惕。   在何芳芳举杯的一刹那,白沉音往边上抬脚避开,导致红酒泼到了身后的程媛媛身上。   现场一时静谧,场面尴尬无比。   在场的都是人精,一眼瞧出了她针对的是白沉音,暗含的恶意。   程媛媛低头,只见白色礼服上,腰部位置有一团显眼的酒渍,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十分难受。   她一脸惊讶道:“沉音,你……”为什么这么做?   “媛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走的太急,崴脚了。”何芳芳挤出笑容,干巴巴解释了一句。   程媛媛没有说话,反而看向白沉音,毕竟这原本是向着她去的,只是殃及了池鱼。   白沉音呵呵一笑,开玩笑道:“想来是赵夫人有急事,我们让开让她先走吧。”   众人齐齐让开一条道,何芳芳羞红了脸,疾步走出。   白沉音和大家说了几句话,缓解了尴尬的气氛后,便推脱上厕所离开。   她来到外面,只见何芳芳站在一处窗口,望着窗外的夜景。   高跟鞋有节奏的哒哒哒声打断了何芳芳的胡思乱想,她回头,见是白沉音,语气很冲道:“我这么丢脸,你满意了!”   白沉音挑眉,冷声道:“这里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你想在这里聊?”   何芳芳闭嘴,跟在白沉音背后,来到后花园的亭子里。   她一停下脚步,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白沉音,你早就知道我爸爸是亿万富豪对吧?”   白沉音挑眉,不慌不忙地反驳道:“你这个亲生女儿都不知道自己有个野爹,我上哪去知道?何况要不是你妈告诉你爸,她给他生了个女儿,你爸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何芳芳一愣,心道自己怎么忘记这事了。   她恼羞成怒道:“不管怎么说,现在你认了我爸爸,还得了他的亿万家产,你必须分润些好处给我!”   “你是傻/逼吗?”白沉音哈哈大笑,仿佛看智障一样,讽刺道:“分点好处给你?一开始换魂的时候,不全是你在享受所有的好处嘛?那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我?”   “现在我逆袭了,你又觉得不公平,要我分好处给你,你觉得可能吗?”   “小傻/逼,我劝你把脑子里的水倒一倒,能思考的时候再来和我说话。”   “你!”何芳芳气红了脸,她也知道自己说这话没有道理。   可现在的问题是换魂后白沉音得到的更多,何芳芳心里不平衡了。   光是想一想白魁的五十亿家财任白沉音挥霍,她便无法冷静下来。   白沉音冷声道:“你有什么立场来抱怨?”   “你从来没有失去什么,反而得到了太多。从一开始负债累累,又丑又胖,却和我互换了身体,拥有了你梦寐以求的优渥出身,富裕的家庭,优秀的老公……真正可恶的人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将我推向了地狱。”   何芳芳振振有词道:“你现在不是也得到了我本来应得的一切吗?真正算起来占便宜的是你,吃亏的是我,现在我要求你补偿我一些,难道不应该吗?”   “不应该!”白沉音目不转睛地瞧她,淡淡道:“我对自己现在得到的一切问心无愧,若是你觉得自己吃亏了,那找高人将我们换回来吧!”   一听这话,何芳芳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往日赵良辰和白沉音同进同出的画面,顿时摇头拒绝,“不可以!”   她目光坚定,大胆道:“我舍不得良辰!我知道你不爱他,就让我来爱他吧。”   “你可以享受你的新生活,重新开始,我也可以和良辰幸福生活,只要你分享一点本应该属于我的利益给我,我们互不干扰,这不是很完美的状态吗?”何芳芳发表自己的茶言茶语。   “凭什么所有事情的发展都要按你的意愿来才叫完美?”白沉音冷笑不已,真是贪婪,吃着碗里,望着锅里。   白沉音道:“我不乐意!”   何芳芳努力劝说她和自己合作,白沉音始终冷淡地拒绝。   说的多了,何芳芳也烦了,她怒斥道:“你小心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吗?”白沉音微微一笑,忽然转移话题道:“你猜待会你妈会帮谁呢?”   张梅梅转了一圈没瞧见白沉音,打听后却得知“白沉音”想泼自己女儿一身红酒,连忙找了出来。   白沉音忽的上前,用力地扇了何芳芳一巴掌。   何芳芳捂着被打的脸颊,不可置信地大叫起来,:“你竟然敢打我!”   “打了就打了!”白沉音嘴里说着硬气的话,脸上却低垂眉眼,露出受了屈辱的神色,小跑着扑进了张梅梅的怀里。   张梅梅搂住白沉音,厉色道:“赵夫人,不知音音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么针对她?”   何芳芳一脸茫然,看着自己亲妈一心呵护假货,心中一阵委屈,瘪嘴道:“被打的是我哎!”   “音音是个乖孩子,打你肯定是有理由!”   张梅梅只看到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白沉音打了何芳芳一巴掌。   由于先入为主,她下意识的认为肯定是何芳芳挑衅在先,且白沉音才是她的女儿,不管有理没理,都要帮自己人。   白沉音靠在张梅梅的怀里,对何芳芳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妈……妈的……”何芳芳气炸了,差点脱口而出叫妈,就连忙改口为脏话掩饰。   她口中急切地解释道:“张夫人,你要相信我,是白沉音先动的手!”   张梅梅道:“我看见了,那又怎样?肯定是你的错!”   “什么?”何芳芳看着蛮横无理怼自己的张梅梅,心塞不已。   这还是她那个懦弱无能一会哭的母亲吗?   在何芳芳哑口无言的时候,赵良辰和白魁一同出现,同时叫到:“音音!”   何芳芳向两人望去,一阵激动,落泪道:“白沉音打我!”   赵良辰忙走到何芳芳身边上下观察,关切道:“她打你哪里了?有没有伤到?”   何芳芳瘪嘴指着自己的脸,像小孩子一样告状道:“这里!”   赵良辰一瞧,脸颊上清晰可见五根红指印,抬头怒目圆瞪着白沉音,质问道:“不知我夫人怎么得罪你了?你要下这样的狠手?”   白沉音还未说话,白魁站在那母女二人身前护道:“赵总别激动,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张梅梅站了出来抢先说道:“我反倒是要问问贵夫人对我女儿哪来这么大恶意?为什么要泼我女儿一身酒水?又为什么拉着她来到这里吵了起来?”   白魁听完,神色变冷,道:“我们虽然比不上赵家,但也不是可以随便欺辱的。”   双方之间的氛围都是顿时弩拔弓张。   看着自己的父母呵护假货,齐齐将矛头对准自己,何芳芳心里又气又酸又感动,一时间五味成杂。   赵良辰看向何芳芳,语气不好道:“阿音,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何芳芳看了看赵良辰又看了看对面一家人,她知道都是白沉音在挑拨离间,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想丈夫和父母发生矛盾和误会,只好自己来承担这份苦果。   何芳芳低着头,咬唇艰难地说道:“良辰,这都是误会!”   她这一开口,便将所有事情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赵良辰不敢置信道:“为什么?”   何芳芳低声道:“我不喜欢她跟我叫一个名字,还跟我长得像!”   这发展大出人意外,赵良辰没想到何芳芳竟然承认了错在自己,他露出失望的神色,转身就走。   她这一承认不就相当于告诉大家,赵家的少奶奶心眼小,眼界低,德不配位吗?   赵家的少奶奶,可以霸道,可以绿茶,可以无理取闹,但绝不能挑事后轻易地认输。   “良辰,你不要生气!”   何芳芳追上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白家三人,张梅梅看也不看她,满心满眼都是白沉音。   白魁站在边上,目无表情地盯着她,向来对她十分不喜。   这真是一个难堪的相遇!   何芳芳的心情实在复杂极了,有种亲手抛弃了自己的幸福的感觉。   纵使何芳芳心里有千言百语,可现在她是最没有立场抱怨的人。   毕竟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求来的,也是她先抛弃了家人不是吗?   等何芳芳追着赵良辰走远了,张梅梅冷哼一声,“什么玩意儿!”   “音音,我们以后离她远点。”   白沉音和白魁对视一眼,轻嗯一声。   一家三口再次回到社交场所,神色如常,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一些有趣事情。   赵良辰和何芳芳则提前立场,一路上赵良辰都不搭理何芳芳,十分冷酷,浑身释放着冷气,将何芳芳吓的不敢多说话,心里将白沉音骂了个半死。   从此以后,白沉音就是她最大的敌人,再也别想和平共处! 第75章 75   雍州市的圈子总共就那么大, 有了第一次的见面,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每次见面, 白沉音都和平静, 看向何芳芳的目光仿佛一个陌生人一样淡漠,并没有和她纠缠。   毕竟生活是自己的, 若是一味的和极品纠缠, 整日为了虐渣打脸绞尽脑汁, 让自己生活的重心围绕对方, 那才是本末倒置。   白沉音认真生活, 拿着白魁给的五个亿努力创业。   找厂地, 注册公司、装修、购买机器、采购原料、招工......事情很多,白沉音忙的脚不沾地。   等产品出产后, 已经是五个月后的事情,然后还要做临床试用......正式放入市场, 又是三个月后了。   公司名字就叫雍州市容颜焕发有限公司,配方是修真界的一个养肤秘方, 其中修真界特有的草药被白沉音用现实中其它草药代替了。   白沉音也不怕自己产品效果太好让人深究, 这个世界有能换魂的神婆, 说明有玄学,有些神奇的秘方也不足为奇。   产品分为中、高、特级三个档次,其中推出来的试用装,是特制版护肤品,用的是灵泉水,还加了少量的美颜丹的粉末,效果绝对强,一周足以看出肌肤明显的改变。   免费送的东西, 还是白沉音这个年轻人的公司研发出来的,敢用的人不多。   何况一周明显改变肌肤状态,大家反而担心其中加了一些有害物质,效果才这么好,于是用的人更少了。   虽然有什么质量检测报告,可大家对报告的认可度明显不高。   “这么好的东西,大家怎么不相信呢!”张梅梅瞧在眼里,急在心里。   护肤品出来后,张梅梅先试用了一段时间。   她劳苦了这么多年,容颜衰老的厉害,用了之后明显感觉皱纹减少,皮肤紧实了一些,也没有出现爆豆烂脸的迹象。   因此对女儿的产品信心万分,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么好的东西竟然销售不好。   张梅梅一面觉得女儿做的不错,是大家不识货,一面又担心产品销售不好,影响白魁对白沉音的评价。   白沉音笑道:“妈,你不要急。新产品刚出产销售不好是正常的,等有人体验过,自然会有回头客和好口碑。我们现在重点在网络、媒体上推广产品,要靠时间说话,半年后我们再看。”   虽然这么说,张梅梅和众夫人打交道时,还是时常推荐自己女儿的产品。   大家虽然心底瞧不起白家暴发户,面上却都笑吟吟的,瞧不出什么。   张梅梅以身作则,去美容时,都是用自带的护肤品,肌肤的确改善了很多,收拾打扮的年轻起来。   她极为热情,努力推荐,几位夫人推脱不过,便使用了一次。   等张梅梅走后,王琳转头便将试用装丢进了垃圾桶,呵呵一笑,一语双关道:“姓张的为了推广真是脸皮都不要了。”   宋太太道:“可不是,也不想想咱们用的护肤品都是大牌货,怎么可能用她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效果好说不准是重金属超标。”   陈太太摇头道:“我打算试试,我看张太太的皮肤的确好了很多,皱纹都少了,如果真不好,她自己怎么敢用?”   王琳面露嘲讽道:“为了钱她什么不敢做?反正我不会用。”   宋太太翻了翻白眼,心道你为了上位,给白士林做了十几年的情人,还未婚先孕,女儿比原配的女儿还大一岁,这就要脸了?   宋太太劝陈太太道:“你还是不要用了,万一烂脸就不好了。到时候她能做什么,也不过是赔点钱给我们,那点钱还不够我们买个包呢!”   陈太太随口应付了一句,走的时候还是带走了试用装。   使用前陈太太素颜发了个朋友圈,为白沉音的产品做了个推广。   反正都使用了,自然要让张梅梅承她的好。   张梅梅瞧见了,连忙点赞加评论,心底生出感激之情。   东西到底好不好,用了才知道。   连续用了一周,陈太太便注意到自己眼角的鱼尾纹变浅了,肌肤的确紧实了一些,效果简直好到夸张,短期内看不出有什么副作用。   陈太太立刻上心起来,打电话问张梅梅订了三套特级版护肤品,其中两套分别送小姑子和嫂子。   特级版一套过万,张梅梅为了感谢陈太太的支持,又送了一套给她。   白沉音不惜重金在央视上打广告,很快便打开了销路,由于产品质量过硬,回头客众多,产品供不应求。   中高端产品还好说,特级版需要加特殊的料,白沉音实行限量销售,等生意做起来后,特级版便不再对外销售,只作礼品送人。   曾经对她的产品爱搭不理的太太们,后来想买还需要找关系。   生意走上正轨后,白沉音终于有了闲暇时间和朋友约会游玩,背地里则开始打压白家的公司,活的恣意精彩。   为白沉音的创业成功,白魁特意举办了一场庆功宴,张梅梅喜笑颜开。   在张梅梅看来,这是她女儿站稳了跟脚,日后便是白魁再婚生子,也越不过白沉音去。   宴会上,白沉音光鲜亮丽的站在C位主持会场,雪肤黑发红唇,美艳动人,站在那儿就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牢牢的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时隔一年,众人再看白沉音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敬畏欣赏,将她当做地位相当的对手来看。   人人都能看出来她的公司日后就是一只下金蛋的母鸡,谁还敢轻视她?   看着众人围在白沉音身边,热切地与她攀谈,何芳芳脸色已经十分难堪。   再看张梅梅,经过一年地养尊处优,细心保养的生活后,几乎像是变了个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   此时她的姿态同样自信且骄傲,为着白沉音而骄傲,张嘴闭嘴都是我女儿如何如何。   一群夫人围在她身边,打听白沉音的信息。   陈太太笑问道:“听说你们家音音一直没有恋爱过?”   张梅梅点了点头,感慨道:“是呀,以前她胖胖的不好看,我看着都嫌她丑,没有男孩子追她。后来瘦了,还没等我安排她相亲,就和她爹相认了。之后你们都知道的,她忙于创业,脚不沾地,也就最近将公司交给专业的人打理,才闲了些。”   “哪有你这么淘汰女儿的!”陈太太旋即低声说道:“不知你们对音音对象有什么要求?我可以看着帮忙介绍一下。”   “那可拜托姐姐你了!”张梅梅笑着提出自己的要求,“不求他家庭背景如何好,但求他上进,人品好,人周正即可。”   陈太太挑眉,哑然道:“就这样?”   “现在音音的主意大的很,我只能安排人和她相亲,到底成不成,还要看眼缘。”   “那我现在就有个人选,张太太,你要不要听一听?”陈太太高兴道。   “那你说说呢?”   “他是我娘家外甥,美伦集团董事长的长孙,今年二十六岁,刚留学归国。不是我胡说,我这侄儿洁身自好,外表也好,不知多少人夸过。”陈太太说着,便伸手指了个方向。   张梅梅顺着手指方向看去,便见一剑眉星目挺拔英俊的男子微笑对她点头示意。   只这一眼,张梅梅便对他生出无限的好感,连连点头道:“陈太太,你这外甥真不错,是个人才!”   陈太太听了夸奖,自是十分高兴,眉开眼笑道:“过奖过奖!”   陈太太招了招手,将外甥召唤过来,介绍道:“这是我侄儿陈嘉庚,嘉庚,这是张阿姨!”   “张阿姨你好!”陈嘉庚礼貌地打招呼道。   “你好!”张梅梅打量着他。   这一站的近,便立刻凸显了他的身材挺拔高大,至少一米八五。   张梅梅问了问在哪国家读书,有没有心仪的女生,有没有想谈个女朋友,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后,便将白沉音也唤到了自己的身边。   为两位年轻人互相介绍了之后,张梅梅和陈太太便携手去太太团聊天了。   赵良辰瞧见,对何芳芳随口说道:“看样子美伦集团是要和白家联手了!”   何芳芳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那边像不像是相亲?”   何芳芳瞧见,咬唇道:“那也不一定能看对眼。”   赵良辰信誓旦旦道:“肯定能成!”   “陈嘉庚那小子我还是了解的,野心勃勃,现实且冷酷,陈太太为他安排相亲,一定是他自己提出来要和女方相亲。”   “他做事还是很有一套的,在长辈眼中是最佳女婿,比我还吃香,白沉音一定会被他拿下!”   “就是有一点不好,她也叫白沉音,让我心里怪怪的。”赵良辰心里嘀咕道:“总感觉好像被绿的是我一样。”   陈家和赵家身价几乎不相上下,也就是说白沉音又要嫁入豪门了!   何芳芳听完,心态炸裂。   白沉音活的越精彩,何芳芳心中越是不平。   她现在的生活比起当年的生活的确十分优渥,可是上要讨好婆婆,还要想法设法为白家牟利补漏洞,出个门都要向赵良辰打报告,她活的不自由呀!   人往往都这样,得到之后总想得到更多,得到更多后,又想得到的更好。   何芳芳现在便是陷入了这种困局,甚至自己也明白自己贪心不足,可她控制不住心中的嫉妒,只想打压白沉音,让她仰视自己。   说白了,她想要维持现在的生活,还想要亲生父母的偏爱维护,至于白沉音最好回到底层社会仰望嫉妒她。   何芳芳不想白沉音顺利的融入圈子,可是又不能吐露真相,只能暗戳戳的造谣,散播白沉音“以前”的丑照。   照片很全,还很新鲜。   为什么说新鲜,照片的确是何芳芳肥丑的模样,其中有些还是在浴室拍的,可浴室背景透露了这是某知名度假酒店的卫生间,随便一间房,住宿费一千起步。   以前的何芳芳穷的叮当响,怎么可能有钱有闲去这种酒店过夜。   那就只能是最近拍的了。   毕竟照片里显示的是她本人的模样,而不是原主的形象。   白沉音看着程媛媛发给自己的照片笑了,回了句是我的照片,转头便吩咐人加把火,把照片传到网上,尤其是赵良辰面前。   这么快就憋不住,那就不要想再安稳下去吧!   照片传开后,众人对白沉音前后变化大感惊讶,感叹像是整容了一样。   白沉音笑而不语。   照片的传播对她几乎没什么影响,反倒是对赵良辰影响更大。   不知为何,赵良辰看过一次白沉音“曾经”的照片后,总感觉有些熟悉,明明很丑,却让人难以忘怀。   他情不自禁的一张张看完了何芳芳的照片,晚上回家时,竟然错把“白沉音”看成照片中的形象。   赵良辰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真是昏了头。 第76章 76   赵良辰把自己一时看错人当成眼花, 没当回事,沐浴后上床,和何芳芳一夜春/宵后沉沉睡去。   第二日, 他一睁眼, 便见一肥婆躺在自己怀里,脸上满是坑坑洼洼的逗印, 把他骇的惊叫一声, 跳下了床。   何芳芳揉眼, 嘟嘴道:“良辰, 你怎么了?”   赵良辰再看她, 只见肥婆变成了自己的老婆, 身子妙曼,国色天香, 哪里还有肥婆的痕迹。   想来是他看花眼了,他哑然道:“没事, 是我做噩梦了。”   何芳芳好奇道:“你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梦见了一个人。”赵良辰坐到床边,双目无神的看向远处, 似乎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何芳芳一听梦见了人, 顿时来了精神, 究根问底道:“你梦到了是谁?男的女的?”   赵良辰不答,反而开口问道:“你以前是什么样子?”   何芳芳心中一慌,面上依旧镇定,娇笑道:“我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家里那么多我的照片。”   就算两人已经有了默契,可有些事情,绝不能光明正大的承认。   赵良辰打量了她一眼,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心不在焉。甚至拿错了牙膏,塞进嘴里才发现牙膏的味道不对,连忙吐了出来,漱口后重新换牙膏再刷。   何芳芳坐在床上望着卫生间发呆,脑子里快速的转动起来,片刻后,悄悄拿起赵良辰的手机,输入密码,偷偷翻看他的手机。   很快的,她在赵良辰的手机相册里翻到了好多“何芳芳”的照片。   这些照片还都是她前阵子拍的,怎么丑怎么来。   何芳芳双眸渐渐睁大,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赵良辰说梦到一个人的噩梦,不会是说她吧?   这就.....太心塞,太让人难过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还骗她说只爱有趣的灵魂!   何芳芳心里泪流满脸,被伤透了心。   她也不想想,她自己都嫌弃自己,凭啥要求别人要高看自己。   刷牙的时候,赵良辰满脑子都在想,自己所爱的灵魂是什么模样?   这时候,赵良辰总是忍不住想到早上看到的大脸,只是想一想白沉音身体里的灵魂可能是这幅尊荣,便有些犯呕的感觉。   这让他浑身不得劲,纵使他一直说自己爱的是有趣的灵魂,可实际上真有趣的灵魂,并不能让他完全接受。   所幸,有趣的灵魂现在有着美丽的外表。   赵良辰甩头,将脑子里的疑问斩断。他很清楚,有些事情不能究根问底,不然就是给自己添堵。   正如他当初意识到妻子可能不是自己的原配却视而不见一样,在意识到这个有趣的灵魂可能不太美丽的时候,他同样选择了维持表面的光鲜亮丽。   在总裁办公室午休的时候,赵良辰打开手机,将相册中何芳芳的丑照全都删掉,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看她的照片。   晚上的时候,赵良辰有应酬,没有回家吃饭,而是约了朋友一起吃火锅聚餐。   他进入商场后等待电梯时,恰巧电梯上下来两人,正是白沉音和陈嘉庚。   白沉音穿着一身碎花裙,扎着丸子头,化着淡妆,看着像是大学生,年轻朝气活力十足。   陈嘉庚穿着休闲,打扮的同样年轻,两人俊男美女,十分登对亮眼。   陈嘉庚瞧见他,笑着打招呼道:“咦,良辰,好久不见!”   白沉音也招呼道:“赵总,你好!”   赵良辰微笑道:“嘉庚,白总,一起吃个饭呀?”   “不了,我们刚吃过。”陈嘉庚牵着白沉音的玉手,笑的春风满面,摆手道:“你去忙吧,我送阿音回去啦,有空再约。”   “好,那我先上去啦。”赵良辰抬步越过两人上了电梯。   电梯四面是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地面,赵良辰瞧见陈嘉庚抬手放在白沉音的肩膀上,想要搂着她,却被白沉音拿下去,   陈嘉庚毫不气妥,再次伸手搂住她的细腰,任凭她怎么打,都不肯松手。   于是最后陈嘉庚就这么搂着女方的腰出去了,显然双方的关系更亲密了。   赵良辰心中感叹。   他就说这兄弟很有一手,肯定能成功,这进度不是很快嘛。   电梯门开,赵良辰抬脚准备下电梯,脑子忽然灵光一闪。   如果妻子身体里的灵魂是丑照里的女人,那岂不是说白魁的女儿的身体里的灵魂是自己的妻子?   那白沉音和陈嘉庚在一起,岂不是给自己带了绿*帽?!   呀!!!   赵良辰连忙回头扫了一眼商场,人群中已经没了陈嘉庚和白沉音的身影,他狂按电梯按钮,想要下去。   不行,他得拆散这两人!   赵良辰想思考的时候,脑子还是转的很快的。   在电梯下去的几个呼吸间,他就已经想通了自己不能蛮干。   首先现在在明面上白沉音只是一个和他妻子同名同姓的女人,和他毫无瓜葛,他没资格没立场阻拦对方婚姻自由。   其次,对方现在有个好爹,他想阻拦也得看人家爹同不同意。   想到关键点,这一刻,赵良辰宁可当初老婆死了,也不想她这么给自己戴绿*帽!   这就是渣男的心态,自己出轨变心是小事,帮占据妻子肉身的野鬼扫清马脚是妻子不得人心;但轮到老婆出轨发展第二春,就好像挖了他家祖坟,成了生死之仇,恨不得老婆当场去世。   白沉音可不知道渣男老公在谋划自己。   她正忙着打击白家的生意,顺带和陈嘉庚谈一场恋爱。   她感受到了陈嘉庚隐藏在微笑下的勃勃野心,怎么说呢,对方并不爱她,只是看好她的人和背后的财力,觉得她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对自己有帮助,这才主动追求她。   只要不踩到他的底线,几乎什么事情都可以容忍;为了打动白沉音,达到娶她的目的,他同样用尽全力宠溺她,妄想将她的理智被爱淹死。   纵使知道前面是个坑,也让人心甘情愿跳进去。   白沉音白*嫖的毫无道德压力。   。。。。。   前提到原身的爹是上门女婿,后来翻身做主人,气死原配。   原主母亲同样姓白,当年白老爷子考虑日后上门女婿为了孩子姓氏作妖,特意挑选了同样姓白的上门女婿。   只是他没料到看似老实本分的白士林,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养了情人生了一儿一女。   等两老去死,白士林得志便猖狂,将情人领进门,活生生气死了原配,随后将情妇扶正,贪墨了白家的资产。   当时年幼的原主只知道爸爸变坏了,养了小三,小三是个坏女人,天天欺负妈妈,然后妈妈去世了。   她仇恨小三,可拗不过大势,被亲爹放养。   白家与其说是她的家,还不如说是白士林一家四口的家,对她来说,还没学校住的多。   等她长大,有能力调查当年真相时,很多细节都被时间埋葬,只留下一个个疑问,结论显示其母死于心脏病。   可原主母亲并没有心脏病,纵使找不到证据,可原主还是和白士林恩断义绝了。   现在白氏集团的主人是白士林,其子白俊成也已经进入白氏,日后是板上钉钉的话事人。   原主没能力也不忍心摧毁白氏,白沉音有!   天凉了,白家该破产了。 第77章 77   将一个新的公司发展壮大, 需要耗费海量的精力和时间,摧毁一个已经摇摇欲坠的公司,却只需要抓住漏洞不停攻击便能在短暂的时间里击倒对方。   白氏集团成立多年, 机构臃肿, 行动迟缓,多了不少倚老卖老的家伙, 漏洞很多。   白沉音一面打压白氏的生意, 一面针对种种漏洞进行攻击。   什么让人举报白氏集团偷税漏税, 以次充好, 引来外部危机;爆出公司管理层挖公司资源肥己, 掀起内部矛盾;爆出白家人的丑闻, 操纵白家的股价,低价收购白氏的股份.......   白士林知道有人针对白氏, 可他连幕后黑手都不知道是谁,疲于奔命, 最终扛不住拳拳重击,被掀翻干倒, 平平淡淡的破产了。   他不是没寻求何芳芳的帮助, 可何芳芳受制于白家, 动辄被白家索取钱财,早就想将身份颠倒一下,掌握主动权。   于是不仅没开口,还阻拦赵良辰帮助白家,赵良辰一瞧她的态度,转头在白家也撕下好几块肉。   白氏的破产是可以预见的,狡兔三窟,白士林早就准备了退路, 房子车子票子都有。   即使挽救不了日暮西山的白氏,他依旧生活无忧,过不了醉生梦死的生活,却也不会有过得太差。   白氏被白沉音收购去了,成为了她的所有物,日后雍州市只有一个白氏,白士林的白家被除名。   白氏易手后,白士林也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   原本白士林还觉得莫名其妙,一家人合计后,却得出了此白沉音便是真正白沉音的结论!   这个结论很容易得出。   白沉音并没有特意隐瞒过自己的身份,不管是她的名字,还是外貌,都是光明正大的出现。聪明的话,他们应该在她重新出现在雍州市上流社会时,便有所察觉。   可是并没有,直到败落了,才反应过来。   。。。。。   赵良辰没滋没味的和朋友吃完饭,回家后看着美丽贤惠的妻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叫道:“芳芳!”   何芳芳下意识的回头,看见赵良辰深沉的目光后,浑身一僵。   “果然,你就是何芳芳!”想到这有趣灵魂原本的模样,赵良辰心头苦涩。   何芳芳假笑道:“良辰,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什么芳芳啊。”   赵良辰摇头道:“刚刚你下意识的回头,已经说明了一切。”   “良辰,我只是听见你熟悉的声音,回头看你一眼而已。”到这时候,她仍死不承认。   赵良辰失望地注视她,惆怅道:“你在怕什么?我为你做的一切,难道还不够吗?你原本的模样我已经看过了,是丑,可我并不在乎。”   何芳芳怔住,她不知道为什么赵良辰突然揭破真相表面的遮布,可她知道自己的支柱是赵良辰,不能让他失望。   何芳芳落泪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任你,掩耳盗铃也只是因为我好怕失去你。”   美人垂泪,惹人心疼。   赵良辰上前搂住何芳芳,摸着她的秀发,安慰道:“你不必再担惊受怕,我现在告诉你,我爱的是你。”   何芳芳听完感动不已,可心底仍旧不安,她试探道:“如果有一天,我变回去了怎么办?”   “在我的眼中,你就是最美的。”赵良辰深情凝视何芳芳。   嘴上这么说,他脑子里浮现的却是白沉音现在美艳动人的模样,心想有趣的灵魂瘦下来还是很美的。   想到这儿,他忽然皱眉道:“你们怎么换魂的?”   “我不知道,醒来就互换了身体。”何芳芳一脸无辜,毫不犹豫的隐瞒了真相。   赵良辰心想两人换魂定然有着他不知道的缘由,不然怎么就换白沉音不换别人呢?   “良辰,我们生个孩子吧。”何芳芳眼睛里满是不安,抬起下巴,不停地轻吻他的脸庞。   赵良辰心疼的抱紧了她,回以深入的热吻,开始生命的大和谐。   ……   白士林想通后,气势汹汹的找上门,却连白沉音的面都没见到,便被保安拦住了。   他在白家门前等了小半天,拦住了购物回家的张梅梅。   张梅梅坐在车后座,打开车窗,问道:“白先生,你是在找谁?”   两家人之间在宴会时见过面,还说过几句话,只是不熟悉而已。   白士林只说自己有事情找白沉音,准备拿她其实是自己女儿的事来逼迫她。   张梅梅见他不肯说有什么事情,便邀请他进屋坐坐,随后给白沉音打了个电话,将白士林找她的事说了。   白沉音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继续工作,到下班时间,才不急不缓的开车回家。   白魁先她一步到家,见到白士林毫不吃惊,只是淡漠的打了个招呼,便懒得搭理他。   白士林不爽的很,心中不停的咒骂白魁势利眼,在他没破产的时候,对他客客气气,现在直接将他当空气了。   白沉音回到家,淡淡地扫他一眼,“跟我来。”   两人来到隔音的书房,关上门后,白士林指着白沉音的鼻头骂道:“你个小畜生,你为什么要害白氏破产?早知道你是个祸害,在你出生时就应该把你掐死。”   白沉音才不惯着他,甩手重重一巴掌,将白士林打的脸一歪,脑子嗡嗡的,鼻血淌了下来。   白士林站直了身体,不可置信的望着白沉音,冲上去要揍她,怒吼道:“你反了天了,竟然打你亲爹!”   白沉音踢腿,一脚将他踹到在地,像是反派一样,再一脚踩在他的胸膛,将他压的起不了身。   她面露讥诮,冷声道:“是什么给了你自信,在我面前狂吠。”   白士林喘着粗气叫道:“我是你爸爸!”   白沉音红唇轻启,缓缓道:“过去的不孝女我只当她死了,至于你孝不孝顺,日久见人心!”   这句话怎么有些熟悉呢,白士林双眼渐渐瞪圆,粗声道:“你监视我!”   “呵,别管监视不监视的,这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白沉音挑眉道:“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渣,凭什么要求别人有道德的对待你?”   “何况,我现在有父母,你就是变成乞丐,也和我没有关系。”   现在白沉音是白魁的女儿,两人做过亲子鉴定,想也知道对方现在和自己没关系。   手中没有其他把柄的白士林只能以换魂威胁道:“你不怕我将真相告诉白魁?”   白沉音收脚,冷笑道:“他们就在楼下,你去说呀,看他们信不信你!”   “啧啧,希望你能坚持住,我的复仇不会停止!”   白士林爬起来,边往门外走,边放狠话道:“你等着!”   这幢别墅地面是两层,地下还有一层,合计三层。一楼中间是客厅,书房在一楼左面向阳的房间。   白士林出门走了两步,便见到张梅梅和白魁坐在客厅看电视,他来到白魁面前,怒气冲冲道:“白沉音其实是我的女儿!”   张梅梅瞧他身上有血,正担心呢,他一开口,顿时不高兴了,“你怎么说话呢!”   白士林道:“我们双方的女儿互换了身体,其实现在我女儿身体里的灵魂是你女儿,你女儿身体里是我女儿的灵魂。”   白魁讥笑道:“白先生,你是小说看多了吧。”   眼看等到曙光,张梅梅怎么可能任他泼女儿污水,万一白魁信这些东西怎么办。   她站起来急急道:“我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她就是我亲生女儿!”   “我说的是真的!”   “那你拿出证据!”白魁好整以暇道:“空口无凭,我们怎么会信。”   白士林语滞。   光顾着自己爽了,忘记考虑何芳芳的事了。   现在白沉音指望不上,还要对付自己,那他就只能指望作为赵夫人的何芳芳护着白家了,万一赵家知道真相忌讳何芳芳就完了。   认亲后,他怎么从何芳芳那儿索取钱财也是个问题。   白士林想到这点后,厚着脸皮改口道:“是我昏了头,但是你们女儿打了我这是真的。”   “不就是要钱吗?只要音音高兴,再打你几拳,我还可以多赔些钱给你。”白魁凉薄道,话里满是对女儿的维护。   白士林听的一阵气闷,拿着白魁给的三十万支票回家,越想越气。   连夜打电话将何芳芳约了出来。   何芳芳和赵良辰坦白了身份后,不必再受白家人的威胁,白士林给她打电话,她脑海生出甩脱白家的念头。   两人约在一处饭店。   白士林一开口,便是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你原来叫何芳芳!   何芳芳吓了一跳,今天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都突然知道她是谁了?   是白沉音说的吗?何芳芳脸上阴晴不定。   白士林道:“现在你爸爸也是个有钱人,你甘心让白沉音享受你的便利吗?”   当然不甘心!   何芳芳抬头,目视白士林,凝眉道:“你想怎么办?”   “认亲!”白士林断然道:“你私底下悄悄的认亲,明面上还是我们的女儿。”   “你们之间的事情太过离奇,只怕赵家知道要嫌弃你,明面上我们仍旧可以给你支持,让你在赵家站稳,你只需要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何芳芳思索片刻,道:“好!” 第78章 78   何芳芳早就想认亲爹了, 只是考虑赵白两家的反应,才没有去认亲。   现在赵良辰和白家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了,还支持她, 她才能毫无顾忌的去认亲。   白士林让妻子王琳约张梅梅一起吃饭, 准备到时候坦白。   手机响起,张梅梅见手机上显示王琳两个字, 挑了挑眉。   她还记得之前这女人嘲讽自己呢, 她跟白沉音抱怨了两句, 没多久白家便被白沉音搞破产了。   想到这事, 张梅梅满心骄傲, 只觉得女儿孝顺, 在乎自己,满面笑容地接了电话。   等听王琳约自己吃饭, 张梅梅婉言拒绝道:“哎呦,王太太, 我这周的行程都排满了,实在没空呢。”   王琳一听就知道这是推脱之意, 脸一僵, 语气不好道:“张太太,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你现在不听,以后可会后悔的。”   呦呵,还有脾气呢,张梅梅不客气道:“王太太,你想说什么,在电话里直接说吧,我听着呢。”   “不行, 这事必须面谈。”   “奥,那算了,我不想听了,挂了。”张梅梅说完便挂了电话,将王琳拉入了黑名单。   王琳再打过去打不通了,气的将手机往沙发上一丢,“呸,之前给人扫厕所,现在倒威风起来了!”   白士林沉着脸道:“换个号码再打。”   “我不打了,要打你自己打。”王琳气鼓鼓道。   白士林只好自己打,好声好气的说了半天,这才约了第二日晚上一起吃个饭。   第二日,张梅梅一进包厢,便见包厢里只有“白沉音”一人,见她进门,神色激动的对她叫了句妈。   张梅梅纳闷道:“白姑娘,你是不是叫错人了?”   何芳芳走到张梅梅身边,挽住她的隔壁,语气激动道:“妈,我是芳芳!”   “白小姐,我和你可没有任何关系!”张梅梅甩开她的手,离她远些,用看神经病一样防备的眼神盯着她。   何芳芳语调激昂道:“妈,我真的是你的女儿芳芳,你还记不记得我七岁那年,在外婆家过暑假时,自己调皮玩镰刀割了整个脚掌,流了好多血。”   “还有我十二岁上初中时,你因为学费被爸输光,搂着我哭了大半夜,要带我一起跳河。”   “十四岁那年,偷人家东西被发现,一时害怕,丢到你的口袋说是你教唆的,导致你被警察关了几天,回家把我打的鼻青眼肿。”   “用打火机烧坏了你的新裤子,去人家鱼塘钓鱼害你赔钱....."   张梅梅幡然变脸,目不转睛的打量何芳芳,愣是没发现对方和以前女儿相似的地方。   “到底怎么回事?”   这里没有别人,何芳芳靠近张梅梅,小声将自己遇见神婆,请求换魂一事说了,还让张梅梅隐瞒神婆的存在。   听完前因后果,张梅梅一脸一言难尽,不知道该怎么直视白家和何芳芳了。   以前有慈母滤镜,自家的崽最好,做什么坏事都是情有可原。   现在虽然张梅梅也有90%的几率确定这是自己的孩子,可眼前的女儿让她有着陌生感,无法合理的代入母亲一角色。   于是没有上慈母滤镜后,张梅梅清晰的意识到何芳芳是只白眼狼恋爱脑。   首先,何芳芳一声不吭的选择了换魂,之后也没想过认她,甚至没想过提供一些帮助,让何家摆脱贫困的家境。   其次,知道有钱亲爹后,何芳芳才动摇,可还是舍不得一个男人,犹豫再三,直到白家和赵良辰知道真相,才来认亲。   她这一个亲妈,在何芳芳心中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何况,现在白魁有多喜欢,多重视白沉音这个女儿,张梅梅最有体会。   一个是坐视自己受委屈的何芳芳,一个是为自己出气、为自己挣脸,备受重视的白沉音,张梅梅陷入了纠结。   心里上,她更喜欢白沉音这个女儿,能让自己享受生活,还能给自己赢来面子和底气。   见相认后张梅梅脸上没有半分喜色,何芳芳顿时撂下脸色,冷声质问道:“妈,你是不是更喜欢白沉音了?”   “怎么会呢。”张梅梅否决,不论白沉音多优秀,她爱的都是自己的女儿。   “我不信,你肯定不爱我,要是爱的话,你怎么会认不出她不是你女儿。”何芳芳越想越伤心,大声哭泣起来。   张梅梅急切地解释道:“我只盼着你好,见你一天比一天争气,高兴都来不及,哪有心情琢磨你变了性子。”   “好哇,你就是喜欢聪明的闺女,到底真的是不是你闺女,你都不管了。”何芳芳哭的快要断气,难过的要死。   有熟悉感了,有让她暴躁起来想要打人的劲头了,张梅梅哄不住,也来气了。   往边上一坐,冷眼看何芳芳哭个够。   何芳芳见状更觉得寒心,只觉得张梅梅更喜欢优秀的白沉音,不是个好母亲,没有纯粹的母爱。   张梅梅要是知道烧叉女儿的想法,能被气死。   母女两相认后,何芳芳便提及要和白魁相认一事,张梅梅为难道:“芳芳,让你爸爸相信,光靠说可没用,得拿出证据。”   “不是有妈你做认证吗?”何芳芳疑心张梅梅不肯佐证。   “我说话有个屁用。”张梅梅恶狠狠的戳了戳何芳芳的额头,抱怨道:“你当初再忍半年的苦,哪有这些事。”   何芳芳给白士林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三人一遍吃一遍商量怎么让白魁相信。   最后商定,让何芳芳和白沉音见面,到时候准备好监控和录音笔,务必让她亲口承认换魂一事。   到时候再拿着两人交谈的话语给白魁听,想来他一定会接受。   商议后,张梅梅回家,等白魁回来后,便试探道:“白魁,如果芳芳不是我们的女儿,你会怎么办?”   白魁一听,便知道张梅梅今天绝对和何芳芳相认了,他是白沉音的傀儡,他知道了,白沉音也就知道了。   若是张梅梅愿意陪她演戏下去,扎何芳芳的心,她还能过着富贵荣华的生活。   既然作出了选择,没有了用,那就只能请她回去吃何芳芳的饭了。   他的目光瞬间冷了下去,语气不耐道:“怎么了,你还信白士林的鬼话?”   张梅梅道:“万一是真的呢。”   “真的也没用。”白魁语调漫不经心道:“我只在乎血缘关系,你就算拉过来十个女儿,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认。就算认了,没能耐的话,也别想继承我的家产。”   张梅梅还想辩解,可面对白魁固执的态度,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   “你出神在想什么?”陈嘉庚抬手将白沉音脸颊边上的头发缠在手指上绕圈,饶有兴趣的问道。   白沉音弯唇,微笑道:“只是得知有趣的事情要急剧发展,心里期待起来。”   “可以告诉我吗?”陈嘉庚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黑亮的眼睛里荡漾着一股情谊。   “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却不行。”白沉音望向陈嘉庚的身后,只见赵良辰黑着脸往这边走来。   赵良辰见两人靠的那么近,白沉音明明望见自己,还不避嫌,只觉得头顶的绿意更加浓厚。   他走上前,拉起陈嘉庚便给了他一拳。   不知道为啥被打,但是自己不能吃亏。本着这个想法,陈嘉庚毫不留力的回手,和赵良辰扭打在一起。   “赵良辰你凭什么打人?”白沉音先声夺人,作势要拉开两人,趁机对赵良辰又踢又打,下手同样黑的很。   被狠狠掐到的赵良辰嘶的倒吸气,想要撒手不打了,陈嘉庚还不知道啥情况,但是见赵良辰想要撤退,反手就抱住他,不许他走。   聪明如白沉音,一瞧赵良辰的架势,便将他的心理活动猜的清清楚楚的。   不就是自己出轨是真爱,别人出轨时道德败坏的双标狗出来作案。   呸,恶心吧啦的。   这样想着,白沉音又狠狠掐了赵良辰几下。   这次陈嘉庚是瞧的清清楚楚的,不仅被打的郁闷不翼而飞,还笑出了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店里的服务员上前拉住两人,将两人扯开。   脱身后,赵良辰黑着脸对白沉音怒吼道:“你是想死吗!”   “我不想死,你想死就自己去死,不要拉别人。”白沉音十分平静的回道。   陈嘉庚站在白沉音前面,护着她,质问道:“赵良辰你有毛病吗?我招你惹你了?你上来就打我!”   赵良辰霸气道:“看你不爽!”   “我呸!”陈嘉庚被这句话激怒,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赵良辰想要反击,却被左右两个服务员拉住,服务员劝道:“别打了,已经报警了。”   “滚一边去!知道我是谁吗?别多管闲事。”赵良辰想甩开两人,没甩开。   店员道:“先生,我们不管你们是什么什么,总之不能在我们店里打架。”   被人拦着,赵良辰只能吃下这个亏。   事后三人进警局调查,由于赵良辰毫无缘由打人,被警察认定为滋事挑事,本应该拘留几天以作惩戒,被赵家出面和陈嘉庚和解,缴纳罚款担保出来。   被打一顿的陈嘉庚手里拿着赵良辰赔偿的五万块钱,青着一只眼睛,和白沉音出去吃饭。   两人上车后,陈嘉庚不时对着白沉音露出笑容。   “你是被打傻了吗?还笑!”白沉音白了他一眼。   陈嘉庚笑道:“我是没想到,你一个文弱的小姑娘,下手狠准黑!你是没看到赵良辰那扭曲的销魂表情。”   他是真的没想到白沉音会帮自己“欺负”赵良辰,正常不都是站在一边手足无措,或者拉架。   一伙人的感觉真好!   “你说我心狠手辣,是想尝试一下?”白沉音探手,往他腰上作势要掐。   陈嘉庚连忙避开,开口求饶,   嬉闹过后,白沉音问道:“你这黑眼眶准备和家里怎么交代?”   陈嘉庚满不在乎道:“交代什么?等看不出来痕迹再回家。”   说完,他又唉声叹气起来,牵住白沉音的手不放,卖可怜道:“我现在脑子疼,肚子疼,腰疼腿疼,哪哪都疼。今晚你能陪我吗?”   白沉音调侃道:“我又不是医生,得送你去医院才行。”   “直女!”陈嘉庚忽的将白沉音拉进自家的怀抱,嘴里说着:“不用送医院,你就是我的灵丹妙药。”   白沉音故意捣乱,捂住自家的耳朵道:“哎呀,好肉麻的话呀,直女听不得这种话!”   “你故意的!”陈嘉庚被她气的,拿开她的手,张嘴一口咬住她的右耳朵。   她的耳朵微凉,耳垂肉肉的,细腻柔弱。   陈嘉庚轻轻的用牙咬,后改成用牙摩擦,吸*吮。   炙热的呼吸吹进耳朵里,白沉音瞬间软了半边身子,求饶起来:“我错了,以后不故意撩你了!”   “不对!”陈嘉庚不松嘴,用力的咬了口,心里自答:我错了,以后还撩!   白沉音叫疼了一声,改口道:“我没错,是你错了。”   陈嘉庚撒手,呸了她一口,“你咋不说你错了,你还敢?”   “我错了,我还敢。”白沉音笑嘻嘻地扯过陈嘉庚的衣角将口水擦去。   陈嘉庚打开车灯,目不转睛地看向白沉音,只见她两边脸颊绯红,眼睛却亮晶晶的,仿佛黑珍珠一样富有光泽。   白沉音也望着他,脸上展露出明媚的笑容。   陈嘉庚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微笑,心里有阵甜蜜的感觉。   这恋爱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然后下一秒,赵良辰一脚踢中车门,怒发冲冠的打断了这暧昧的氛围。   “白沉音,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丈夫吗!”   “我还没走呢!”   白沉音似笑非笑,眼含嘲讽道:“赵先生,我们可不熟,你老婆还在家等你呢!”   陈嘉庚下车,怒斥道:“赵良辰你有完没完,人家和你老婆长的像就是你老婆了啊!才喝多少酒呢,就醉成这样。” 第79章 79   在警察局面前闹出这声响, 立刻引来了值班警察的关注。   赵家人连忙拦住赵良辰,劝道:“赵总,你消消火。”   白沉音下车, 走到陈嘉庚身边, 冷面对赵良辰反道:“赵总,今儿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你老婆到底是谁!免得有人以为我红杏出墙, 污蔑我的清白。”   “音音, 谁不知道你还未婚, 是赵良辰发神经。”陈嘉庚顺便为她解释一句。   然而听完赵良辰眼神更加气愤, 脸上的表情向大家说明了一切:他就是觉得白沉音红杏出墙。   赵家人忙对警察说道:“赵总酒喝多了, 认错人了!”   赵良辰对白沉音叫嚣,那是他、白沉音都知道真相, 心中明确对方是谁。   可外人不知道呀,白沉音一口否决后, 赵良辰自是无法拿出证据。   此时白沉音更进一步,质问道:“赵总, 请问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妻子?你家里如花似玉的老婆又是谁?”   赵良辰无言以对。   他总不能说家里的那个是假的, 眼前这才是原配, 可他已经爱上何芳芳,绝不肯让何芳芳陷入险境。   他只能避而不答,双目含煞的盯着白沉音,一字一句的说道:“白沉音,你是不是一定要和陈嘉庚在一起?”   “你不要给我扯别的,就说你家里的那女人是谁!和你什么关系!”白沉音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对他态度极差。   赵良辰不高兴的大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也不明白, 你有本事胡搅蛮缠,有本事把话说清楚!”白沉音瞪圆了眼,和他就这个问题杠上,寸步不让。   赵良辰怒气冲冲的盯着她,报复性地说道:“家里的才是我的妻子!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呦呵,你脑子不是挺清醒的吗?”白沉音冷讽道。   此时众人看赵良辰的眼光,已经变了。将他当做那种看人家女孩子漂亮,硬找理由想占人便宜的富二代。   赵良辰也注意到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即使这样,他还是开口,再次问道:“白沉音,你是不是一定要和陈嘉庚在一起?”   白沉音纳闷道:“我寻思你和我无亲无故,你也没立场在指导我做事,我和谁在一起还要向你报告吗?”   见白沉音将他当做陌生人,铁了心给他戴绿*帽子,赵良辰握紧了拳头,目露寒光道:“好的很!白沉音,希望你记住这天!”   “这种小事,不值得我记住。”白沉音露出淡淡的不满,似是轻蔑似是鄙夷。   说完,她转头对陈嘉庚妩媚轻笑,陈嘉庚心中一动,俯身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随即揽住她的纤腰,为她打开车门,上车扬长而去。   两人很有默契的在赵良辰面前秀了次恩爱,将赵良辰气的浑身发抖,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受过如此侮辱。   不,应该说全天下,像他这样惨的男人都没有几个!   老婆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所有人还觉得他才是个色狼!   赵良辰回家后,看到何芳芳心头忍不住升起一股怨气,如果没有换魂就不会有这种事情。   。。。。。。   虽然今天的约会有些不愉快,但结局还是不错的。   两人一起吃了火锅后,陈嘉庚便将白沉音送回了家。   张梅梅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望着亲密的两人,认出了男子乃是陈家的少爷,身份和赵良辰不相上下。   如果两人没有魂穿,这个男友其实应该是芳芳的。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不是自己的女儿!张梅梅心中一时五味陈杂。   想到白魁固执已见的态度,真是愁上心头。   白沉音来二楼,瞧见张梅梅的身影,打招呼道:“妈,你怎么还不睡?”   张梅梅神色复杂道:“音音,我们能谈一谈吗?”   白沉音轻笑道:“那我们去书房聊一下吧。”   两人落座后,张梅梅正襟危坐,白沉音轻松写意往沙发上一趟,神色淡淡道:“你有什么事吗?”   张梅梅深深叹息了一声,缓缓道:“我已经知道你和芳芳换魂的事情了。”   “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做?”白沉音神色不变。   白沉音气定神闲的态度,令张梅梅手足无措起来,她想过白沉音会否认到底,亦或者情绪情动,唯独没想过会这么平静。   张梅梅试探道:“你有没有想过和芳芳一起坦白身份,这样子,你便可以和亲生父母相认,我们依旧认你,你就有了双份父母爱。”   白沉音哈哈一笑,啧啧道:“你女儿占了我的身体,还抢了我的丈夫家庭,我凭什么要主动坦白,和她和平共处?凭你的厚脸皮吗?”   张梅梅生气大声道:“白沉音!”   白沉音掏了掏耳朵,神色冷淡道:“不用叫那么大声,我听得到。”   “若是你听话,我还能养着你。若是不听话,呵,你就去和你女儿团聚罢。”   “奥,忘记和你说了,白家破产了,那也是何芳芳正经的娘家,就是不知道你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女人,能不能光明正大被何芳芳养着了。”   张梅梅幡然变色,怒道:“你威胁我?不怕我告诉白魁吗?”   白沉音淡淡一笑,“你觉得白魁会选择谁?要知道,你是因为我才能住在这里,享受现在的一切。”   “你怎么敢?芳芳才是白魁的亲生女儿,你是鸠占鹊巢,竟然还敢威胁我!”张梅梅被她的话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可偏偏白魁的态度说明了一切,让她很是担忧。   “那可未必!”白沉音起身,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好好想一想吧,到底是和何芳芳一起过以前的日子,还是和我演母慈女孝。”   “你什么意思?”张梅梅望着她的背影,心头满是雾水,为什么她这么镇定?   。。。。。。   第二日,张梅梅一大早便约了何芳芳,将昨晚的事情说了。   “妈,昨晚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录音?”何芳芳听完就是一顿抱怨。   张梅梅解释道:“我又没有录音的东西,再说我也没想到啊。”   “手机就可以录啊!”何芳芳无奈,自我安慰道:“白沉音这么容易露底,我到时候应该也很容易拿到证据。”   何芳芳花了点时间教张梅梅学会用手机录音,随后便想约白沉音见面,却发现自己被白沉音拉黑了,顿时沉下了脸。   在她看来,这是白沉音得了好处,翻脸不认人了。   她拿张梅梅的手机打,发现也被拉黑了,这下子连张梅梅的脸也黑了。   母女俩气势汹汹的回了白魁家,用家里的座机打电话让白沉音回家见面。   白沉音挑眉,心念一动,让傀儡一起回去。   娘家和婆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白魁就白沉音一个女儿,白家的一切都将被白沉音继承。   何芳芳瞧着白家金碧辉煌的豪宅,被贪婪遮住了双眼。   在何芳芳的眼里,白家的一切本该是她的,现在被白沉音占据,心痛不已,必须拿回来!   对白魁这个爸爸,何芳芳势在必得!   白沉音一回来,张梅梅便质问道:“白沉音,你把我的电话拉黑了?”   白沉音点头。   何芳芳站起来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妈!”   白沉音冷笑:“她都把你领进门了,我还能供着她不成。”   何芳芳怒问道:“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妈给你的,你凭什么拉黑她!”   “凭我!”白魁从白沉音的身后门走进来,中气十足的回应道。   张梅梅和白魁对视,竟然诡异般的有些心虚,不自居的移开了目光。   白魁冷眼盯着张梅梅,眉宇间浮现几丝不悦,“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和白家人再往来吗?”   何芳芳急切解释道:“爸爸,我才是你的女儿!”   张梅梅佐证道:“白魁,芳芳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和白沉音互换了身体!”   白沉音露出痛苦的模样,伤心欲绝道:“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就那么好,值得你维护?”白沉音目光移到何芳芳的身上,似乎被伤透了心,不再辩解。   “既然妈你这么喜欢她,那你便认她做女儿吧,我无所谓。”   “真相如何,你心中有数!”张梅梅对白沉音的茶言茶语十分反感,厉声呵斥阻拦道。   白沉音扭头看向白魁,含泪道:“爸爸,你认了她吧,满足妈妈的心愿!”   白魁果决道:“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和我攀上关系的。”   “你妈喜欢谁,和我没关系!”   白魁看向张梅梅,露出失望的神色,“梅梅,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我不会少你一口吃的,却也不能容忍你伤害音音!既然你这么不喜欢音音,那你就搬出去住吧。”   张梅梅顿时睁圆了眼,脸色发白,不可思议道:“你要赶我走?”   “没有赶你,只是请你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这里是白家,是我和女儿的家。之前让你住进来,也不过是因为你是孩子母亲!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在二十六年前便斩断了,现在也不过是因为孩子,对你客客气气。”白魁唇角抿紧,神情严肃。   何芳芳同样不能接受事情发展演变成这样,她们母女竟然被一假货给赶出去了!   她讨好赵白两家人,曾经想象中,是白沉音来认亲,却被赵白两家否认,她得意长笑。   可现在情况反转,是她来认亲,却被亲父视作假货!   她眼珠儿含恨的盯着白沉音,怒气冲冲道:“绿茶biao,你故意的!”   “白小姐,你嘴巴放干净点!”白魁沉下脸,大声道:“人都死哪去了,把她们给我赶走!”   佣人都被张梅梅赶到了外面,听到白魁的大声呼唤,这才走进屋来。   “白魁,你真的这么绝情?”见白魁来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留,张梅梅哭倒在地。   听说要赶走女主人,不由露出犹豫的神色,白魁大怒道:“我还使唤不动你们了,想想到底是谁给你们发工资!”   佣人A问道:“要不要让夫人收拾了东西再走?”   白魁扬眉怒道:“什么夫人?以后叫张太太,她来到时候带的两身衣服让她带走,其它的东西都是我的钱买的,一样都不许带走!”   “啊!”何芳芳没想到白魁这么无情,捂着耳朵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事情怎么会这种发展!   虽然何芳芳跑了,白沉音一声令下,让佣人将张梅梅送到了赵家。   刚过了一年豪门生活,眨眼间就被打入尘埃,张梅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跟闺女回到赵家,厚着脸皮蹭吃蹭喝。   赵良辰回家,见到张梅梅很是惊讶,拉住何芳芳低声问道:“你怎么把她带回家了?”   何芳芳气愤且无奈道:“今儿我和妈一起去白家,没想到爸爸被白沉音蛊惑住了,根本不认我,还把妈赶出来了。妈无处可去,我只好将她带回来了,反正家里房间多的是。”   赵良辰皱眉道:“这是房间的问题吗?你们之间明面上没有任何关系,怎么能让她常住?明天我让人安排她的住处。”   何芳芳不高兴道:“赵良辰你怎么也这么无情!我刚和妈相认,况且妈妈是因为我才被赶出来,明天就让她搬走,她一定会很伤心。”   “至少要让她多住几天再搬走!”   “行吧。”只要不常住就行,赵良辰又问今天到底怎么相认,等听完,伸出手指重重地戳了戳她的脑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们今天什么准备都没有,能成功才怪!”   “现在怎么办?”何芳芳仰头望着他,眼中满是信任和崇拜。   赵良辰回忆起白沉音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场景,眼冒寒光道:“我已经在着手打压白家,到时候让白魁跪着求你回去!”   和女儿女婿住在一起,让张梅梅发自内心的开心起来。   然而赵良辰的母亲李夫人却不高兴了。   她在儿子家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赵良辰那儿突然多了一位中年女人,还被“白沉音”称之为妈,十分尊敬的消息让她知道后,立刻带人杀到了赵良辰家。   她疾步走近客厅,便见“白沉音”和张梅梅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茶几上摆满了水果零食等。 第80章 80   小日子过的不错呀!   李夫人冷哼一声, 引起两人的注意力。   何芳芳一回头,就看到婆婆臭着一张脸站在身后,吓了一跳, 猛地跳了起来, 露出拘谨又讨好的笑容。   “她是谁?”李夫人唇角抿紧,满脸不高兴地质问道。   “她是....她是我新认的干妈.....”何芳芳如此说道。   这时张梅梅站了起来, 伸出手准备握手, 笑道:“你是音音的婆婆是吧?你好, 我是张梅梅!”   李夫人瞧也不瞧她, 只盯着何芳芳, 斯条慢理道:“阿音, 我知道你缺母爱,可也不能随便认个扫厕所的清洁工做妈, 这种人惯会讨好人,你可得擦亮眼睛!”   听这话, 张梅梅和何芳芳全都神色暗淡下来。   李夫人瞧见了,心中痛快, 继续道:“既然你寂寞了, 不如搬回家和我们一起住。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婆婆都没住儿子家, 怎么也轮不到不三不四的人住!”   剧情中何芳芳和李夫人相处亲似母女,那是何芳芳掏出真金白银讨好的结果。可现在,她只拉低了姿态,表面上李夫人对她亲近起来,可心底上却轻视了她。   何况现在白家破产,李夫人彻底将她视作儿子的附庸,自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何芳芳一听要她搬去老宅,连忙拒绝, “妈,我们在这里住的挺好的,就不去你那了。”   李夫人瞪眼,“怎么的,你宁可陪一个新认的干妈,也不肯孝顺我这个正经婆婆?”   话都说到这里,何芳芳想和婆婆继续维持表面的和谐就不得不答应。   李夫人敲打过儿媳后就走了,留下何芳芳和张梅梅面面相觑。   安静了一会后,何芳芳开口道:“妈,你也看到了,婆婆不容人,我只能委屈你一阵子,住在外面了。”   张梅梅满脸苦涩的点了点头,心情十分复杂。   仅仅李夫人一个露面,三言两语,便让何芳芳决定抛弃她这个亲生母亲,日后她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在李夫人的催促下,夫妻俩第二日便搬回了老宅住一段时间。   赵良辰从小在这里长大,又是自己家,搬回来也自在的很。   而没有工作的何芳芳则每天要面对李夫人这个婆婆,原本出门和赵良辰说明理由既可,可现在如果李夫人觉得用不着何芳芳亲自处置,便会驳回她出门的请求。   看何芳芳闲着,她安排点事情给何芳芳做,务必不让何芳芳闲着。   何芳芳开始学做饭,饭后收拾全家的碗筷;跟着园丁学习种花养草,和李夫人一起外出遛狗,还要时刻忍受李夫人的毒舌。   不过半个月,何芳芳便有种自己要疯了的感觉,再也不想住下去。   。。。。。。。。   赵良辰开始对付白家,却发现白家滑不留手,根本找不到错处,想要污蔑,反被白沉音抓到证据,将自己给牵连了进去。   一夜之间赵氏集团股价跳水,被白家狙击,收购了百分之五的股份。   赵家毕竟是地头蛇,而白魁又是猛龙过江,两者相斗,最后定然两败俱伤。   赵父得知真相后,将赵良辰叫到办公室狠狠呵斥了一顿,随后压着他,向白魁道歉。   白魁看似毫无芥蒂的接受了歉意,实际赵白两家彻底结怨,日后找到机会定然会打倒对方。   自傲的赵良辰不仅吃亏还丢了面子,更想要踩到白魁和白沉音。   何芳芳见男神为给自己出气反倒吃了赵父排头,整日闷闷不乐,心疼的紧。   犹豫再三乎,她开口将换魂被遮掩的部分,告诉了赵良辰。   赵良辰听完目瞪口呆,原本平凡的世界,怎么突然变成玄幻风了?   原本两人无缘无故换魂还能说是意外,可现在何芳芳说其实是一个神婆帮忙,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神鬼怪的。   赵良辰对何芳芳故意换魂一事十分膈应,得知奇人异事的兴奋感都减少了很多。   何芳芳跪在床边,抱住赵良辰的双腿柔声哭泣,“良辰,我真的好爱你!我暗恋了你整整十年,当我可以成为你妻子这个选择摆在我面前时,谁能禁得住诱惑?”   她的确没得选!   想到何芳芳原本的尊荣,赵良辰也不得不承认,在没有爱上何芳芳之前,不论那幅丑陋的身体里的灵魂多么有趣,他都不会生出继续接触的念头。   “那你也不该隐瞒我这么久!”赵良辰头疼欲裂,他不能再骗自己,何芳芳是个无辜单纯的女人。   今天的一切,都是由于她的自私造成的!   何芳芳不停地倾诉自己对赵良辰深沉的爱,心里经历了多少的挣扎才被迫做出了这样无耻的选择。   这一切都是为了爱,都是为了赵良辰。   就连赵良辰,在听到何芳芳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哭的花颜失色,也不由心软起来,将何芳芳搀扶到床上细心安慰。   两人一炮泯恩仇,第二日又和好如初,甚至更加夫妻同心。   赵良辰带着何芳芳搬出赵家大宅,搬到了何芳芳偶遇神婆的路段附近,同时派人打听神婆的踪迹。   苍天不负苦心人。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神婆主动找上门。   何芳芳瞧见门外站着一个年轻貌美的陌生女人,脑子下意识浮现出电视剧小三找上门挑衅原配的剧情,心头猛地一跳。   她打开门,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找谁?”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神婆一开口,声音嘶哑低沉,一点也不少女。宛如嘴巴里含着东西,咬字不清,只有集中注意力才能听清含义。   这独特的声音,立刻勾起了何芳芳的回忆,惊疑不定地问:“你是赖婆婆?”   曾经神婆还是白发童颜,岣嵝着身子,瞧着便慈祥有仙气;现在她宛如二八少女,乌发雪肤,身姿妙曼,青春美貌,宛如换了个人。   何芳芳想起神婆让她放弃的“钥”的所有权,难不成这是个能重返青春的宝物?何芳芳心底生出几分贪婪,心想这么贵重的珍宝,她再提几个要求,神婆也该答应!   何芳芳神色激动,眉宇间的阴郁被喜色冲散。   “是我!”赖神婆走进屋里,毫不客气的坐到沙发上,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何芳芳跪倒在地,哀求道:“赖婆婆,求你帮我换回去吧!”   “为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吗?”赖婆婆似乎心情很好,还有心思听听八卦。   何芳芳道:“你曾经说过我本该一出声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不是潦倒半生,最终惨死。现在我的亲生父亲回来了,他是个大富豪。原来我母亲该嫁给他,然后生下我,享受这段富贵。可现在我们母女再次被扫地出门,被白沉音鸠占鹊巢。”   赖婆婆听到这儿,露出诧异的神色。   当初她为何芳芳逆天改命,早就算准了换魂双方的未来,白沉音这时候应该已经横死,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站起来!”赖婆婆将法力在眼睛运转,嘴中念念有词,看向何芳芳后,竟然发现对方的魂魄和身体融为一体,十分合体。   赖婆婆撤去法力,再次看向何芳芳,依旧是白沉音的外貌。   “怎么回事,何芳芳,你将换魂后的事情给我详细的说说。”赖婆婆正襟危坐,露出认真的姿态。   何芳芳将自己身上的事情说了,尤其是镜子中映照的是自己原本模样的事情,引起了赖神婆的注意。   赖婆婆心底警觉起来,不复轻松的状态,神色凝重道:“看样子她身边也有高人,不仅出手将你们的身体换了回去,还在你身上设置了十分高明的遮掩法。”   何芳芳早就怀疑身体被换回去了,现在终于确定了,顿时生出一股轻松感。   两人沉默片刻,何芳芳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一定是白魁!”   “他可是白沉音生物学上的亲生父亲,肯定是当年白沉音的母亲和白魁受到白家老一辈反对,白魁远走高飞,白沉音的母亲则生下了白沉音。为了让白沉音光明正大的认父,摆脱白家那帮吸血鬼,清清白白做人,他便请了高人设计了这一切!”   “怪不得白魁那么坚定的站白沉音,原来他心知肚明!”何芳芳咬牙切齿地说道。   何芳芳看向赖婆婆,问道:“那现在还能将我们换魂吗?”   赖婆婆无奈道:“没必要!既然人家认识这等高人,换了人家也能给换回去,白折腾这做什么。”   这句话仿佛抽走了何芳芳浑身的力气,她跌坐在地,双目垂泪,不知为何,心里十分难受。   这是失败者的沮丧。   赖婆婆上下打量了何芳芳几眼,开口道:“既然换魂失败,我可以再为你实现一个小愿望,了解你我之间的因果。”   何芳芳闻言打起精神,凝神细想后,决然道:“我希望你能让白沉音变丑,越丑越好!”   赖婆婆闻言嗤笑一声,坦言道:“你可真够坏的,损人不利己!”   “我这都是为了良辰!”何芳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纵使这幅美貌是假象,那也是她最骄傲的部分。   她绝不能容忍白沉音顶着更美的脸出现在自己的周围!   “好,我答应了!”赖神婆答应的很爽快,似乎没有一点难度。   何芳芳假惺惺道:“赖婆婆,这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被白沉音认识的高人发现?”   赖婆婆似笑非笑道:“其实你来做更好,毕竟毁容用物理方法来的更快!”   不论是下药还是泼某些强腐蚀性的液体,都足以让白沉音面目全非。   何芳芳不说话了。   不亲自出手,她就还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   赖婆婆准备告辞。   何芳芳期期艾艾道:“赖婆婆,我们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不必了。”赖婆婆正色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出手,以后也不会有联系。再见面就是陌生人,你不会认出我的。”   何芳芳忙表忠心道:“我没有想求你什么,若是你需要我做什么,可以随时来找我,能办的我一定会全力去做。”   赖婆婆越走越快,很快便消失在何芳芳的眼前。   。。。。。。   这天的凌晨。   白沉音忽然惊醒。   她虽然是肉体凡胎,可灵魂却是金丹级别,在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含有恶意的目光后,迅速清醒过来。   扫了一眼四周,房间里正常,白沉音起床透过窗户向远处望去。   白家的对面是一条人工池塘,在河对面一位少女坐在假山上,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里。   赖婆婆见白沉音醒了,有些诧异,微笑着对白沉音招了招手,引来她的注意力。   白沉音瞥她一眼,将窗帘拉好,下一秒便进入空间,灵魂出窍,更换成金丹期修为的躯体。   前后不到五秒钟的时间,白沉音再次打开窗帘,便换了个人,浑身威压甚重,仅仅是目光注视在赖婆婆身上,便宛如一道利剑临身,锋芒尽露。   原来只是个筑基期的修士!   在这世界能修到筑基期那是凤毛麟角,想来这“少女”在玄门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白沉音心中有数了。   赖婆婆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知道自己是遇上高人了,反应过来后便向外逃逸。   白沉音挑了挑眉,对自己施展了一个隐身决,随即腾云驾雾追了上去。   赖婆婆靠两条腿跑的飞快,可地面的障碍不少,到处是高楼大厦和围栏,地面上跑的再快也比不过飞的。   她一回头,只见一道看不清的黑影激射而来,一下子捅穿了自己的小腹。   赖婆婆顿时摔倒在地,一时间手麻脚软,再也跑不了。   白沉音直接封住对方的哑穴,随即将其提在手里,腾云驾雾来到郊外一处荒野审问。   赖婆婆被白沉音这翻操作惊的魂飞魄散,为了求她饶命,伏低做小,很是诚恳,知无不言,不敢有半句隐瞒。 第81章 81   原来这人名叫赖丽君, 出生在青朝,本来是下乡一土财主的闺女,意外发现一修真前辈的洞府, 得到秘法和珍宝, 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成为修士。   洞府有双层, 她在外层得到的宝物中, 有一件钥匙状的法宝, 只有拥有原先主人的血脉才能炼化使用。   内层是个小空间, 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本来赖丽珍已经放弃了, 后来又发现钥匙主人自愿放弃的话, 此物可以赠与血脉亲人。   赖丽珍喜出望外,废了两年的功夫用原主人的尸骨感应到血脉后人, 以色*诱*人,怀孕后便逃之夭夭, 辛苦抚养孩子,教导孩子修炼。   不成想对方是个废柴, 修为增长极慢, 根本无法炼化这件法宝。   之后赖丽珍又经过一番挫折, 终于放弃。直到她步入修士的老年时,再次琢磨起来,将钥匙打入刚出生的何芳芳体内,耐心等待了二十六年后,钥匙竟然真的认何芳芳为主。   赖丽珍第一时间上门,夺走了钥匙,打开洞府内层。   洞府内层许多宝物在时间的侵袭下已经失效,挑挑拣拣后, 还是有些能用的,赖丽珍便是靠着其中的一颗丹药重返青春。   白沉音接过“钥”反复观察,发现这东西还真认血脉,强行破解便会自毁。   赖丽珍面露讨好道:“真人,你我之间并无恩怨,求你放我一命,我一定感激不尽。”   白沉音挑眉望向她,轻轻一笑:“你以为我会在乎你说的珍宝?”   “看你入行上百年,也不过是个筑基期,想来里面也没什么好东西!”白沉音笑吟吟地拔剑,一点一点刺入赖丽君的心口。   赖丽君骇然大叫:“住手,真人饶我一命,我愿意奉上所有身家!”   白沉音道:“你觉得我这种修为,会缺你这点东西吗?”   白沉音可是在修真界搜刮了一千年的人物,灵石丹药不说,光是空间里各种灵植便有无数,那叫财大气粗。   赖丽君心胆俱裂,眼睁睁看着利剑插入心口,穿心而过。   几分钟后,她的灵魂飘然而出,正一阵懵逼时,被白沉音拘在手中一阵□□。   痛苦袭来,赖丽君清醒过来,哭泣道:“真人,你要赶尽杀绝吗?”   “斩草要除根,万一你转修鬼修功法,那我岂不是放虎归山!”   “不会的!求真人你放我一马吧!日后我再也不敢惹你,一定安分做鬼!”   白沉音犹豫片刻,忽道:“我可以再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赖丽君根本没有思考,听到能活下来,立刻满口应下。   白沉音含笑对她的灵魂打入秘法烙印,从此以后赖丽君便是她的手下了。   这本是她在修真界得到的魔门秘法,可以控人灵魂,让其成为奴仆。原本有些缺陷,后来被白沉音参考鬼修功法改编。   因为太过霸道,除非得罪狠了,不然她也不会随便使用。   解决了赖丽君,白沉音回到城市,感应片刻后,往城西飞去,在一家超市看到了何芳芳。   显然何芳芳心情很好,正满面笑容的挑菜,一位保姆跟在身后推着购物车,车里放满了东西。   白沉音挑眉,将其身上的遮掩阵法修改了一下。   。。。。。   傍晚的时候,赵良辰回到家,一道黑影熟练的扑进他的怀里。   比起往日,这道身影显得格外庞大和沉重,赵良辰被撞得后退两步才站稳。   何芳芳站直了身子,忙关怀道:“良辰,我是不是撞痛你了?”   赵良辰低头定睛一看,入目是一张满是青春痘的大脸,露出的胳膊像餐桌上的蹄o,腰间被勒出层层赘肉,就连个子也矮了十公分。   赵良辰吓了一跳,抬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望去。   还是那幅模样。   他后退几步,走出房间,关上门然后再重新开门进入。   “良辰,怎么了?”胖乎乎的何芳芳站在原地,微微愣怔,露出一股傻气。   “音音,我怎么看你是何芳芳的模样?”赵良辰紧皱眉头,目光上下打量她,心中滋味百般,眼底不自知的升起一股嫌弃。   “怎么可能!”何芳芳闻言面露惊讶,转身来到厨房,问道:“张妈,你看我脸上是不是长痘痘了。”   隔了一会,一个女人爽利的声音响起:“没有啊!”   在赵良辰的眼中,走出厨房的依旧是丑陋的何芳芳。可在保姆的眼中,何芳芳依旧那么美。   两人饭也顾不得吃,回到房间商量对策,百思不得其解。   深夜,洗漱后,两人躺在床上,赵良辰望着何芳芳宽厚的背影,心里劝说自己要接受心爱之人的“平凡”,可始终无法释怀。   他轻手轻脚穿衣起床,来到书房前,正准备开门,却被一只圆嘟嘟的手按住门把手。   “良辰,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何芳芳眼睛发红,已经泪流满面。   “我..........”赵良辰望着对方,沉默了一会,叹气道:“音音,不,我还是叫你芳芳吧。芳芳,我心中是爱你的,只是一时间受到了冲击,还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不,这就是嫌弃!何芳芳心底呐喊起来,面上却展露笑颜,仿佛得到了安慰,“谢谢你,良辰!”   赵良辰开门开灯,一抬头便见书房中央摆了张椅子,上面还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   “什么人!”赵良辰骇了一跳。   何芳芳同样被吓到,尖叫一声抱住赵良辰的胳膊。   对面的人毫无反应,何芳芳瞧清对方的侧脸后,突然叫道:“赖婆婆!”   她连忙上前,伸手推了推对方的肩膀,对方直接跌落在地,露出被鲜血染红了米色的椅垫。   “啊!”何芳芳尖叫一声,瞳孔放大,双目睁圆,捂住了嘴巴,跌倒在地。   赵良辰同样瞠目结舌,只是他到底更理智些,连忙上前试探鼻息,发现对方没有一丝活气,才确认对方已经死亡。   赵良辰扫了一眼现场,没看到任何杀人的痕迹,顿时心跳如雷。   “她是谁?”   何芳芳哪敢隐瞒,立刻将对方的身份说了,又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详细解说,不敢有半分隐瞒。   赵良辰厉声道:“你白天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何芳芳缩了缩脖子,甩锅道:“她急着走,我想着你忙,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就没告诉你!”   “那你今晚怎么不说,啊!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说?”赵良辰暴躁的搓了搓自己的头发,对她的自私再次有了见解。   何芳芳小声嘀咕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赵良辰不想搭理她,连忙观察书房。   房间里干干净净,除了那张椅子,所有东西的位置都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不管是杀人还是搬*尸,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就好像这尸、体是凭空出现。   “凭空出现?”赵良辰想到那些奇人异事,说不准就有人有这样的能力呢。   他想到这神婆如此奇异,去暗算白沉音,竟然死于非命,白沉音身边的高人得有多厉害。   “怎么办?”何芳芳弱弱的问道。   “怎么办?我也想知道怎么办?”赵良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不敢报警,万一这是对方的陷阱,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或者何芳芳怎么办?   可是不报警,更加危险!   两人在屋里站了半天,赵良辰思考许久后,冷静道:“将她搬走!”   何芳芳已经没了注意,自是听赵良辰的吩咐。   两人将尸*体塞进行李箱,抬到车上,拉倒一处荒郊野地掩埋,准备看看事情的发展。   若是有警察上门,两人就坦白,没有就来转移尸体,掩埋的更隐蔽。   两人回去后,心惊肉跳的等待了一周,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吓到两人。   没想到此事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两人这才放下警惕,只是再也不敢提对付白沉音。   只是这时候,赵良辰日夜面对何芳芳这副尊荣,曾经火热的爱已经消失不见,对她的好感极速消耗。   他拒绝和何芳芳同房,拒绝和她亲密。   何芳芳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他,哭泣他的无情,念叨他曾经说过的甜言蜜语。   赵良辰想起当初的甜蜜,脑子里满是白沉音的形象。   赵良辰自嘲的笑了笑。   原来他也只是个看外表的俗人。   在何芳芳再一次大骂他无情时,赵良辰疲惫道:“离婚吧!”   另一边,白士林破产后,仗着有些资产和经验,也想白手起家创业。可他眼高手低,开了三家公司,两家倒闭,还有一家半死不活。   直到从天而降一笔一划大工程,只要做成了,公司便能走上正轨,打响名气。   白士林的公司刚刚创立,人手经验都不够格,白士林伪造了资料,收买对方公司的负责人,这才拿下这个单子。   谁想两家公司刚签完合同,那负责人便因为受贿被开除,由新的负责人接手工程,要求格外严格。   一边是巨额违约金,一边是公司成长壮大,白士林只好不停的往公司投钱,招人手,将自己手里的钱贴完了。   眼看还差半步,手里却没钱了。而王琳却不肯拿出自己名下的资产来资助他,两人整日吵架。   白士林为此借了笔高利贷,终于填上了窟窿,收到了第一期工程款,一时间春风得意。   之前对他恶语相向的王琳再次对他露出笑容,白士林自认为认清了枕边人的真面目,转头和公司的秘书打的火热,逼迫王琳离婚。   王琳自然不肯。   白士林夜不归宿,小三则日夜打电话骚扰王琳,大声的辱骂,让她离婚。   白士林为了逼她拿钱,带小三回家留宿,想清静,要不离婚,要不打钱给他。   两人的一对儿女,都是自私自利的性子,平时住在外面,阻拦不了白士林,那就只能安慰王琳忍一时风平浪静,或者离婚。   看着小三嚣张跋扈的模样,王琳满心苦涩。   十几年前,王琳也曾这么耀武扬威的骚扰白沉音的母亲,她绝不曾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这个故事结束啦! 第82章 82   光明正大做小三的女人还能有什么道德底线可言, 为了逼迫王琳离婚,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边上还有白士林偏爱小三,煽风点火, 将王琳气的跳脚。   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 早就让王琳忘记自己当小三时的尖酸,现在从另一视角重新回味一下, 那叫满肚子心酸。   王琳现在不仅不能从白士林手中再拿到钱, 还要受气, 往里贴钱。   再一次被小三掌箍后, 不顾儿女的劝阻, 决意离婚。   白沉音看热闹看的开心, 见王琳同意离婚了,连忙收尾。   接下来白士林接手的工程, 由于偷工减料,导致工程尚未完工便出了问题, 需要耗费巨资重新返工。   前期赚的钱还不够赔偿的,由于他名下的资产已经化作资金投进公司, 只能用王琳名下的财产来赔偿。   两人尚未离婚, 王琳知道白士林开公司的事情不存在隐瞒, 她名下的资产不管在谁名下都是夫妻共同财产,离婚之前也要把债给还了。   最后白士林的公司倒闭了,小三跑路了,王琳和他离婚了,儿子女儿也不管他。   这时候,白士林取自原配家的家产彻底败光,只剩一套继承自父母的老房子,可谓是干干净净。   他好歹有个栖身之所, 王琳呢,连个房子都没有。给人做小三,逼死原配上位,没想到十几年后,再次沦为社会底层,为生活发愁。   王琳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得和白士林在一起,于是在一对儿女的劝说下,两人复合了。   虽然复合了,那也不过是同床异梦,王琳总会想到白士林带着小三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场景,而白士林同样难忘王琳为钱将他骂个狗血淋头的模样。   两人成了一对怨偶,不复恩爱。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可这样省吃俭用也不是他们想过的生活。   这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还在赵家的何芳芳,谁叫何芳芳是他们的“女儿”,为他们养老那是法律规定的义务。   两人一起找上门,开门的保姆将两人领到客厅,又去主卧叫何芳芳出来。   亏得之前的房子由于死了人,赵何两人膈应,又搬回来以前的房子住了,不然白士林还得白跑一趟。   坐了一会,两人只见一个十分肥胖的、满脸痘痘的女人走进客厅,张嘴叫道:“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   这段时间,由于和赵良辰感情之前出了问题,何芳芳整日以泪洗面,无处倾诉,只能用美食慰藉自己受伤的心灵,于是体重朝着三百斤狂奔而去。   看起来像是一座小肉山一样,将两人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王琳张大了嘴巴,惊讶道:“你谁呀?”   何芳芳一听,心下一沉。   保姆以为白夫人在找继女的茬,维护道:“白夫人,这是你女儿呀,一段时间不见,瞧你都认不出来了。”   “你去忙吧。”何芳芳阻拦保姆继续说下去,让夫妻俩跟她去书房。   白士林一关门,便开口问道:“你是何芳芳?”   何芳芳木然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王琳闻言捂嘴偷笑。   “赵良辰能看到你的模样吗?”白士林瞪了王琳一眼,这事有什么好高兴的?发愁才对!   “能,良辰要和我离婚,他自己好几天没回家了!”何芳芳满脸苦涩的说道。   那岂不是靠山要跑,王琳这才反应过来此事的严重性。   “怎么会这样?”白士林皱紧眉头。   “音……”白士林表情有些不自然,改口道:“我还叫你芳芳吧!”   之前对着白沉音的模样,白士林还能厚着脸皮叫何芳芳音音,现在却怎么都觉得变扭。   何芳芳自是没有异议。   白士林道:“我们得调查出来你为什么变成这样,请高人施法,将你变回去。”   何芳芳摇了摇头,只道:“我知道原因,已经挽救不了了。”   白士林再怎么问,她也不肯透露多余的。   话已至此,白士林心想到底不是自己女儿,于是也不再问,改口道:“芳芳,我向你借点钱应应急,一个月后还你!”   何芳芳眼神深沉了些,幽幽地问:“你要借多少?”   王琳抢先道:“不多不多,一千万就够了!”   原先计划是一百万,细水长流,可眼下何芳芳即将变成废棋,王琳的想法自然是赚一波就走。   何芳芳顿时黑了脸,一口回绝道:“没有!”   她现在卡里是有一千万,可凭啥给这两人!万一离婚了,她还得看着这钱生活呢!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何芳芳翻脸不认人,决然道:“别说1,000万,就是一毛钱都没有!”   “你现在是我们女儿,给我们养老天经地义!”王琳大声嚷嚷起来。   便是白士林也变了脸,冷声威胁道:“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万一穿出去,你这本就不稳固的赵夫人还能继续做下去吗?”   之前的温情,荡然无存,只有□□裸的利益。   “我又不是你亲闺女,你去找你的亲女儿!”何芳芳冷笑一声,随即祸水东引,将白沉音不是他的种,而是白魁的女儿说了出来。   要找也该找白沉音,而不是她。   白士林哑然,被绿了,他是生气。如果有能力,他肯定要报复回去。   可现实是白家已经破产,白士林和白沉音明面上是陌生人,亲子鉴定的结果也非父女关系,没有任何法律会支持他找白沉音索要养老金。   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白士林思索片刻,决定向现实投降,理直气壮的要何芳芳养着他们。   何芳芳被白士林的无耻气到,大骂道:“怪不得白沉音对你一点父女之情都没有,你真是个老畜生!”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去举报吧!”   “你什么东西也敢骂我?”白士林恼羞成怒道:“你以为我不敢?你要不出钱,要不我去国家安全局举报你这个妖魔鬼怪!”   “我就不信国家没有有能之士!”   何芳芳冷眼瞧他走了,心里并不担心。   他若是还想过好日子,就得靠她或者白沉音,怎么可能会去举报。   却不晓得光脚不怕穿鞋的,若是拿不到利益,那女儿过的再好也没用,反而碍眼。   白士林无所顾忌,不怕调查,说举报就真去举报了。   何芳芳看着眼前自称国家安全局的人,嘴里发苦,心里一阵后悔。   她真想打自己的脸,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不用钱!   何芳芳被带走调查了,不用酷~刑,只是气氛搞一搞,何芳芳已经吓的自己将什么都说出来了。   她只是个平凡人,不平凡的是遇见了赖神婆。   调查需要体检,检查出何芳芳怀孕两个月的事情,由于情况特殊,何芳芳便先被关押起来了。   白沉音那里则有白沉音的金丹之体应对,最后金丹之体加入体制之内,在有需要的时候为国解忧。   白魁的身份问题,从此也过了明路,就此以后,白沉音和白士林彻底没了“关系”。   由于白沉音打了招呼,被关押在牢里的何芳芳被放出来了。   这时候,赵家人已经知道自家的儿媳换了个芯子,自是不肯认何芳芳,逼着赵良辰离婚,   赵良辰自己也想离婚。   只是何芳芳出来时,已经怀孕,在孕期不能离婚,赵家人不确定还有没有目光关注她,不好暗中下手堕胎。   只能任由何芳芳瓜熟蒂落,等孩子一出身就被抱走,之后才离婚。   纵使何芳芳再不愿,可当初她所艳羡的势力,如今也成了她的枷锁,让她无力反抗。   赵家人还想找白沉音,可只要纠缠白沉音,赵家人就会倒霉,喝水噎住,被花盆砸头,从天而降鸟屎等等,再也不敢纠缠她。   圈子里得知赵良辰老婆被人换魂,只因为喜欢他,谁还敢再嫁给他?万一又被赵良辰哪位迷妹换魂了呢?   谁敢保证自己能像白沉音一样好运气,有高人庇佑,因祸得福!   大家心底嘀咕邪门,不自觉的远离赵家些,又有白沉音越发势大,彼消此长,赵家渐渐没落下去。   白士林呢,从此沦为最普通的人家,陷入柴米油盐的生活。   后来王琳在跳广场舞时,和一个有钱老头勾搭上,既不离婚,也不肯断了往来,气的白士林中风。   儿女不孝,没一个愿意伺候他的,转头将何芳芳告了,要她也出一份养老钱,谁叫她也是白士林的“女儿”!   庭审后,何芳芳被判一个月支付八百块钱给白士林养老。   何芳芳气炸,她就享受了那一年而已,凭什么养别人的爹妈,背上几十年的债?   这时候她即要养亲生父母,还要养白士林王琳,压力巨大。   张梅梅默不作声,将自己的钱收好。她也有一份来自白沉音的“养老”钱,不多,一个月400块钱。   毕竟白沉音名下并没有财产,法律上,她只是白魁的“雇员”,一个月拿3000块钱的死工资。   虽然她生活奢华,可谁叫东西都是白魁的呢,只是她代替白魁购买、使用而已。只要白魁一天不将财产转移到白沉音名下,那就一天都不是她的,她就身无分文。   处理完极品后,白沉音潇洒度过了自己的一生,陪伴在她身侧的正是那位野心勃勃的陈嘉庚。   他原本只想娶个工具人捞好处,却没想到野心勃勃掉进了坑里,然后没爬出来。   两人相处十年,白沉音依旧美貌,当有野心勃勃的新人出现在白沉音的身侧献殷勤时,陈嘉庚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了心。   一个自认为没有感情,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感情,没想到十年,他只捂暖了自己,以为对方是暖玉,结果是毫无感情的石头。   这其中的反转,让陈嘉庚一时间难以接受。直到新人即将上位,牵走白沉音,他心如刀割,才知道自己情根深种。   陈嘉庚为自己当初的不诚心道歉,经过一段追逐,重新抱得美人归。随后用全副身家求婚,和白沉音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后,步入了婚姻。 第83章 83   死亡之后, 一如预料,经过一段时间的黑暗,白沉音再次迎来新的人生。   这一世是架空的古代背景, 有天下一统的王朝, 也有着快意恩仇的江湖人士。   原主是海州一商户人家的嫡小姐,出生富贵, 身体健康, 父母双全, 还有一个哥哥, 再无其他兄弟姐妹。   表面瞧着, 原主在闺中的日子不会太差, 可偏偏她所受的委屈都来自这些家人,最后更是气的吐血而亡。   事情要从原主的扶弟魔母亲说起。   原主的母亲白夫人闺名薛静, 来自没落的江湖门名薛家。   所谓没毛的凤凰不如鸡,薛家没落后, 没钱支撑家族子弟习武。穷文富武,练武没点家底可不行。薛父没办法, 只好将闺女嫁给当地富户白家以求支援。   白家同样谋求薛家在海州道上的名声和影响力, 双方一拍即合。   薛静人是嫁给了白家, 可心还在薛家。自忖自己出生望族,人比花娇,若非家族没落,怎么也轮不到低嫁给一介商户,打眼底瞧不起白家。   她对待丈夫白振南高冷至极,只觉得娘家什么都好,人也比商户高贵,白家就该为薛家提供钱财, 拿起白家的钱支援薛家时毫不手软。   都说孩子对大人的态度最为敏感,她如此行事,连带着生下的孩子也低薛家孩子一等。   原主年仅七岁,只因拌嘴,便被薛家表姐薛雪依踢下河。   薛家不论男女都是自小学艺,身强体壮,力气也不似平常小孩一般无力。   原主只是个懵懂的小女孩,薛雪依这愤怒一脚踢中孩童小腹,顿时受了内伤。紧接着又在冷秋季节落水,差点被淹死。   救上来后,便高烧不醒,直到第二天才醒来,从此落下病根,常年咳嗽,见风就倒,病体缠绵。   由于薛雪依也只是比原主大几个月的孩子,有白薛氏在其中遮掩,薛家维护,没受什么惩罚,便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略过去了。   不久之后薛家惨遭灭门,薛雪依不知所踪。   此后原主常年带着院子里养病,直到十八岁那年,消失的薛雪依居然回来了。   那时原主面无血色,瘦削如纸,浑身都是骨头,不像十八岁的少女,倒像是刚发育的十三四岁的女孩,至今无人上门提亲,未来飘渺。   而薛雪依明媚善睐,秀色照人,话如莺语悦耳,笑容间妩媚动人,好一个绝色佳人。   只这一见面,原主平淡的情绪顿时化作滔天怒海,心中又恨又嫉妒。原本她也能像薛雪依一样明媚长大,而不是常年喝药,卧病在床。   原主对薛雪依冷言冷语,不喜表露无遗,可白夫人不在乎,对失而复得的薛雪依嘘寒问暖,体贴至极,唯恐她受了一丝委屈。   薛雪依在白家的待遇超越了原主,主人家对客人的态度,决定了下人的态度。   原主在仆人的眼中,还没得薛雪依有权威。   白府对两人态度的差异,气的原主病发,自是没空找薛雪依的麻烦。   而薛雪依唯恐她死的不够快,不时来探望她,对她说些看似平常实则扎心的话。   什么姑姑怜惜我,亲自下厨洗手做羹;表哥说心中有我,愿娶我为妻,不给我一丝委屈,可我心另有情郎,表哥热情的纠缠让她苦恼。   原主每每发怒,便被白夫人或哥哥瞧个正着,被白夫人训斥小心眼,说着:“但凡你心存善良,也该怜惜你表姐失去家人,孤苦至今,善待对方。”   哥哥也说着:“音音,表妹吃了不少的苦,也算是赎罪了。你不要再计较了,毕竟你还活的好好的。”   这些人将原主刺激到吐血,人生进入最后的时光。   许是被她吐血吓到了,白夫人终于明白了女儿对侄女的排斥,不许所有人来打扰她。   修养半年后,原主在院中行走,听到白府响起欢乐的鼓乐,出去一瞧,只见白府张灯结彩。   对丫鬟威逼利诱后,她这才得知薛雪依以她白家大小姐的名义出嫁了,男方是江湖名声鹊起的名门少主。   原主找到自己的母亲哥哥,坚决反对薛雪依占用自己的身份。   当听得母亲语气平常的说大夫诊断原主将不久于世,不如让薛雪依用她的身份出嫁,延续这份亲情,一举两得。   原主再次吐血,在这夜香消玉殒,从此消失在这世间。   这个世界的剧情主要是江湖正魔之争,男主是武林盟主瑶山派的大弟子,奉命下山调查魔教踪迹,女主则是身世悲惨,惨遭魔教灭门,被魔教掠走,养蛊般长大,奉命暗杀男主,却在相处中爱上男主。   两人相爱后,女主为爱反派魔教,顶替了身世清白、即将病逝的表妹的身份,洗白嫁给男主,相夫教子。   之后经历了魔教追杀,女主带球跑路,男主实力护妻,女主“娘家”受到报复,被魔教灭门。   女主高举复仇旗帜,和男主一起反攻魔教,前后历经三年,覆灭魔教,男主年仅二十五岁,便被推上武林盟主一位。   毫无疑问,原主便是剧情中被顶替了身份的表妹,白家就是被牵连灭门的“娘家”。   白沉音穿来的时候,正是原主年幼时被薛雪依打伤踢下河后高烧不醒的时候。   她一醒来,只觉得肺腑如火烧般煎熬,头也昏昏沉沉的。   见惯了原主恶劣的生存环境,白沉音并不诧异,在观察到卧室无人后,第一时间从空间取出修真界疗伤的丹药吃下,解决性命之忧。   在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和剧情后,白沉音眉心微锁,陷入了沉思。   剧情中,女主角害的原主抱病终生,英年早逝,却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一则有薛雪依年幼不懂事;   二则有原主母亲白夫人主管内宅,帮忙遮掩,白父在外经商,不曾了解真相。   等他知道真相时,事情已经过去几月,不好再追究姻亲薛家的责任。   三则是原主年幼乖巧,白夫人责令不许说出真相,她竟真的不曾透露半分,以至于错过了最佳时机。   归根到底,还是事情没有闹大。   白沉音微微睁眼,决定装病。   不仅装病,还要装的一副快死了的模样。   她一面用金丹真身点入一些灵力聚集在内脏,伪造腹内出血重伤的症状。   一面服下可以伪造高烧的丹药,假装昏迷不醒,将病情伪装的比剧情中更加危急凶险。   见白沉音高烧不醒,水米不进,现在连药都灌不下去。大夫眉头紧蹙,再三诊断后,终于确定患者内脏破裂出血,内忧外患,已经没救了。   他只道医术不精,便急急忙忙告辞,只出门前,同白管家说没救了,让准备后事!   白夫人不知真相,神色忧虑,忧心丈夫知道此事,对薛家心生芥蒂,也不问病情,开口便让管家多请几个大夫过来。   正焦急地左等右等,便听管家高声道:“夫人,孙大夫回来了!”   孙大夫是海州当地名医,同薛家、白家也算熟悉。只他前两日被邻县的乡绅请走治病,今日刚回来。家门还没来得及进,便被白家下人急忙忙请来。   事关好友孙女,孙大夫凝神把脉,沉吟片刻后,神情严肃地便对白夫人说道:“白夫人,你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且问你,阿音遭遇了什么事?”   白夫人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不答反问道:“孙先生,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唉!”孙大夫叹息一声,缓缓道:“腹部受伤,内脏出血,又受了寒气,高烧不止,病情凶险呀!便是治好了也成了废人、傻子!”   听此噩耗,白夫人顿时呜呜哭了起来,脑子里想的却是薛白两家关系受到影响,不复和谐,会影响到薛家的发展。   房间里的丫鬟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满屋子哭声。   “别哭了!”孙大夫沉着脸,让人取了笔墨来,龙飞凤舞写出一张药房,让人去煮药来。   随即又开了另一个药方,让一日三次服用,其中多有名贵药材。   只道若是第二日能醒来,便能活下来,不然只怕凶险。   薛家老夫人听说外孙女被孙女踢下河,连忙前来探望,打听情况。   听说白沉音是腹部内脏出血,老夫人可不信薛雪依造成的。可众目睽睽之下,都说是薛雪依一脚踢飞白沉音入河,容不得抵赖。   一个是亲孙女,一个是亲外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薛老夫人揪心不已,留在白府守着白沉音的醒来。   药是灌下去的,可没有什么作用,半夜时,白沉音的气息已经虚弱下去。   丫鬟连忙请孙大夫再来看,孙大夫只道是内伤太重,同样无力回天。下了病危通知书,让准备棺材和后事。   女儿要死了,白夫人还能怎么避重就轻的遮掩?总不能真等死了再告诉丈夫。   白夫人心中犹豫要不要伪造成女儿病死的假象,思绪由此联想到如何处置当日在池边的下人。   或许可以以照顾小主人不力,将其发卖。   白夫人不敢自己做主,打发走丫鬟,和薛老夫人商量起如何定义此事。   “你糊涂啊!”见女儿一副蠢不自知的模样,薛老夫人不由后悔将女儿培养的太过无脑。   “你能处置那几个下人,你能处置白府所有下人吗!阿音病重的消息,定然已经传的满府皆知。”   白夫人道:“夫君素来对内宅之事毫不上心,只要处置些下人,些许流言蜚语,夫君不会相信!”   “这是白家,不是薛家!你真当你能一手遮天?你婆婆可还没死呢!”薛老夫人失望的摇了摇头,正色道:“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亲家!”   “我们薛家的错,会亲自向白家道歉补偿。”薛老夫人叹息道:“左右是一个女孩,到时候你再生一个罢了!”   言语中,似乎已经认定,白家不会为了这个女孩,和薛家彻底翻脸。   听薛老夫人的意思还要通知婆婆,白夫人露出些许不情愿的神色,可到底没有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   在断更不久后,曾经有读者问我怎么不更新了,我回答工作忙。   那时候我的工作变得很忙,早上7点就得打卡上班,晚上9点才下班,到家都10点多了,洗洗睡觉,第二天6点就起床准备上班了。   因为工作太忙,我提了离职,月底才能离职。   但是在1月底的时候,突然得到恶讯,从小带大我的外公去世了!   当时内心悲痛,当天便匆忙交接离职,然后收拾东西到半夜,第二天打包送走,便急匆匆回老家。   此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年后才清闲下来,那时候写了这章节,想着多存稿几章再更新。   然而直到现在,作者君也只有两章存稿,曾想过就这样完结,不过作者君心底的故事还没结束,不忍让白沉音就此结束。   于是今天左思右想,觉得还是更新了,才会有写作的压力。 第84章 猫丢了,暂时无法更新   在白薛氏递出的消息前, 白家老太太已经收到仆人传递的消息。   毕竟这是白家,不是薛家,白家的主人又岂会对白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白老夫人先行一步, 从隐居的道观回到白府。   白府中门大开, 听到消息的白薛氏连忙赶来迎接,露出几分局促, 笑道:“母亲,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你提前说, 我也好亲自去接你!”   “我回自己家还要得到你的准许吗?”白老夫人对她冷眼以对, 讽刺道:“虎毒不食子, 你自己的女儿快死了, 亏你还笑的出来!”   说罢,身子避开了白薛氏伸出来搀扶的手, 绕开她进入了白府,不满表露无遗。   白薛氏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 嘴角下垂,露出难过的神色, 心底对婆婆不满积蓄在心底。   白老夫人瞧她万般不顺眼, 怎么看怎么碍眼, 见她垂头丧气,嘴上呢喃道:“真是晦气!”   白薛氏听了,泪珠儿默不作声的滚落,只觉得婆婆故意针对自己,委屈的要死!   白老夫人懒得看她矫情的模样,进了府,直奔白沉音所在的院子。   薛老夫人也在这里,两人碰面后, 白老夫人冷淡的打了个招呼,便不再搭理薛老夫人。让自己带来的大夫为白沉音诊治。   大夫的诊断结果和孙大夫的诊断相同,都说醒来还有救,现在命悬一线,就看白沉音的求生欲了。   白老夫人听完止不住愤怒地对白薛氏咆哮起来:   “你平日将白家的东西往娘家搬,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现在让你管着内宅,你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照顾不好,让外人害了命去!”   薛老夫人浑身透露着尴尬,忙打断她的咆哮,解释道:“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雪依不是故意的!”   “好一个小孩子无意的,亲家母,现在命悬一线的是我白家的孙女,你自然说话轻飘飘的!”   “音音也是我的外孙女,我怎么会不心疼!”薛老夫人垂泪,愧疚道。   “现在我和儿媳说话,亲家母,你且先听着,待会我们再说对错!”白老夫人瞥她一眼,转头继续对白薛氏质问起来:   “现在我且问你,这里到底是白家还是薛家?你是不是白家媳?”   白薛氏早已料到婆婆会趁机发难,可面对婆婆的狂风暴雨时,依旧觉得难以面对,恨不得丈夫下一秒出面为自己遮风挡雨。   白薛氏诺诺道:“娘,这里是白家,我是白家媳。”   “好,那我问你,薛家姑娘打伤音音,你做了什么?可曾上门要说法?罪魁祸首逍遥法外,你心底可层有愧疚和愤怒?”   白薛氏望着白老夫人,眼中满是无奈道:“雪依是我的外甥女呀!”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哼!你还知道那是外甥女,不知道的还以为薛家姑娘才是你女儿,我们白家姑娘任你薛家作践欺辱呢!”   “亲家母,慎言!”薛老夫人忙打断白老夫人的话语。   白老夫人索性不再针对看似无害的白薛氏。   她神色冷漠地看向薛老夫人,冷声问道:“亲家母,当日薛家大意害死我丈夫,今日又无意间害死我孙女,你总该给我一个说法!”   一听白老夫人提起往事,薛夫人抿紧双唇,凝眉沉声道:“亲家母,亲家公的事,早就过去,不要再提了。”   “在我的心中永远过不去!”在白老夫人的双眸中泪水不知不觉充盈。   原来这白老夫人对薛家不满已久,当初薛家和白家联姻,薛家为白家提供保护,白家为薛家提供钱财。   当年白家请薛家弟子护卫一批货物入京,薛家弟子大意之下,导致白老爷子横死,纵使凶手是劫匪,白老夫人依旧对薛家膈应起来。   可那时正是薛白两族联系最紧密的时候,白薛氏还怀着孕。   白老夫人既不能针对儿媳,也无法干预白家的决策,只好眼不见心不烦,搬到道观为亡夫祈福。   她人虽然搬走了,可依旧关注着白家。白薛氏在无人看管下,挪用夫家钱财给娘家,白老夫人早就看不惯了。   现在十年过去了,白薛两家不复当年亲密,得知薛家姑娘打伤孙女,白老夫人立刻抓住时机,回到了白府。   至于白沉音,哼,白薛氏生的种,又是薛家人打死的,白薛氏这个亲生母亲都不心疼,她心疼什么?   反正她儿子年轻体壮,安排几个美妾再生几个孙子才是正经事。   这么多年来,白老夫人对薛家的仇恨不紧没有随着时间消散,反而发酵的越发浓烈了。   当年她还在乎白薛氏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却厌恶起白薛氏生下的孩子。   薛老夫人见白老夫人固执的模样,懒得再纠缠,就此告辞。   白薛氏借口送送她,也离开了这里。   所有人相继离开,留下一个丫鬟照顾白沉音。   。。。。   白沉音听了一耳朵,只觉得白薛两家的关系复杂起来。   左右没一个在乎原主性命的。   白沉音在心底叹息一声。   。。。。。。   事情在继续发酵。   白父白振南得知真相后大怒不已,急忙回家,见女儿生死不知的躺在病床上,心急如焚。   白老夫人将其狠狠臭骂了一顿,又指出白薛氏不顾白沉音性命,想为薛家遮掩的心思,是个眼里只有娘家的女人。   虎毒不食子,纵使白振南对白薛氏素来疼爱,此时也不得不生出间隙,对她不满起来。   另一边,察觉到白家的态度强硬后,已经不再管事的薛家老太爷站了出来,亲自处理此事。   当年正是薛家老太爷做出将女儿嫁给商户,苦心经营薛家的复起,他连女儿都能牺牲,何况一个孙女。   他满城请大夫为外孙女看病,就算是无用功,也要做出来给白家看。   年幼的孙女薛雪依也被狠狠打了十鞭子,苦心教育一番,试图传递正确的三观给她。   而儿媳一贯的宠溺孩子,遇到此事竟不思及教养孩子,还试图勾结女儿对长辈隐瞒,行为同样恶劣。   惯子如杀子,老太爷让妻子罚儿媳跪祠堂,还剥夺了她教养孩子的权利,日后孙女们都放在奶奶那教养。   至于出嫁的女儿,他不好训斥,便让妻子把她狠狠说教了一番,让其收敛行事,爱护儿女。   由于薛家满城请来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白父几乎接受了这惨痛的事实,满心悲痛的让人置办了小棺材。   不成想当夜白沉音竟然醒来了,还能吃下东西。   喜的白父连忙请大夫住在白府,随时照看。   虽说醒来了,可大夫却说白沉音却落下病根,日后身体孱弱,需要细心呵护,受不得刺激。   白父又是心中一沉,口中念叨还活着就好。   薛家也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薛老太爷让儿子带着孙女亲自送上赔礼,修复两家感情。   薛家态度做的足,白家也不好一直纠缠,便将此事略过。   只是薛白两家的关系再次差了一些,不复紧密。   。。。。。。   一场秋雨一场寒,尤其是海州近日秋雨连绵,空气潮湿阴冷,冷意浸透骨髓心脾。   年幼的白沉音裹紧棉被坐在床上,小脸发红,喉咙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着,带着身体都颤抖起来。   小丫鬟坐在边上,目含担忧的望着她,嘴里恨恨地嘀咕道:“表小姐真是太过分了,打她十鞭子都算便宜她了!”   “惠儿,不要乱说话。”白沉音的奶娘端着一碗苦药上前,柔声道:“姑娘,药已经不烫了,赶紧喝吧。”   白沉音一口喝下,随即躺下假寐,等奶娘走了,便又起身,引惠儿说些白府的八卦。   在她“醒来”后,一直躺在床上养生,不曾出门,只能套丫鬟的话,了解白府的变化。   当得知白老夫人又是塞女人给白振南做妾,又是夺了白薛氏管理权,导致白薛氏如今成了空头司令,摔碎了屋里不少瓷器。   白沉音挑眉,心中畅快。   剧情中原主受的苦难,只有她自己能体会,还要被劝善良大度。如今她一装病,不光是薛雪依受罚,连原主那扶弟魔的母亲也受到了牵连,不知她们能不能大度的起来。   左右她在“养病”中,这些麻烦事打扰不到她,又不缺物资,清闲自在。   白沉音将此事抛在脑后,思索起自己练武一事。   这世界有正道魔道,江湖好手飞檐走壁,以一挑百,江湖斗争繁多,讲究斩草除根,动辄灭人满门。   她可不想做大家闺秀,任人宰割,定是要练武的。   白沉音从自己在修真界收集的功法中,选出一本《室女秘法》作为主心法。   《室女秘法》是修真界“太阴星宫”发给下属凡人修炼的三大武功秘籍之一,有配套的心法、剑诀、步法;承接修真秘法《繁星录》,用以筛选有天赋的弟子。   白沉音一面练武,一面派出傀儡,先行了解江湖势力划分,以待日后发展自己的势力。   ……   眨眼间,便是三个月过去,来到了新年。   临近新年,白府过年的气氛,十分浓烈,到处张灯结彩,发放新衣、年礼,下人迎面喜笑颜开。   这天,只听外面人未到声先至:“音音醒了吗?外祖母来看你了。”   几息之间,一位黑发中夹杂些许白发的和蔼中年富太太走进门来。   白沉音抬眼一瞧,正是原主的外婆,在她的手里则牵着嘟嘴一脸倔强不爽的圆脸小姑娘   这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害的原身重病的薛雪依。   此时薛雪依的模样,显然是记恨上了害她被打的白沉音了,来看望她还一脸不满。   白沉音低垂眼帘,眼中冷意一闪而过。   她柔声叫道:“外婆,表姐!”   说完便剧烈的咳嗦了几声。   薛老太太坐到床边,将她搂在怀里,念道:“我的心肝,苦了你!”   白沉音对薛雪依露出一抹微笑,眼中似得意似挑衅。   薛雪依这时候还不是心里深沉的妖女,性急暴躁,见状立刻叫了起来:“她装的!”   “我早就说我没有下那么重的手,你们都不信!”   思及自己挨的十鞭子,薛雪依委屈地流下两行热泪,心中怒火中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回家,发现我的猫丢了!找到现在都没找到,实在没有心思码字,请假几天。   它的名字叫夹子,是只才9个月大的英短母猫,抓破了窗纱跑出去,到处找,怎么呼唤也没有回应。   如果明确是被人捡走,我还安心些,至少不用担心它外在流浪,缺衣少食。我比较担心它躲在树丛中,害怕的一动不动,让我从它面前略过……作者君今晚找不到,明天肯定还是要找猫。   对不起诸位,接下来几天更新无法保障! 第85章 85   白沉音适时露出惧怕的神色, 似乎是被薛雪依的大吼大叫吓到了,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薛老夫人连忙轻拍她的后背,回头面色不虞的盯着薛雪依, 呵斥道:“闭嘴!”   “此事早已有定论, 不要再无理取闹。”   “我不服!”薛雪依狠狠的瞪着白沉音,怒声道:“明明是她装的, 害残了我和姑姑, 你看她笑的多得意!”   白沉音嘴角微扬, 看薛雪依吃瘪, 谈不上得意, 但的确心情畅快。   大家都是同龄人, 凭什么只能受你的欺负,自己却要“大度善良”的原谅你!   薛老夫人回头, 只见白沉音眼中带泪,柔弱病怯, 脸上露出伤心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表姐会如此指责自己。   她才七岁, 若是真有不满, 定然控制不住情绪外露。何况薛家当日也请了不少大夫, 每个大夫说话都大差不离的,总不会有错的。   薛老夫人再次看向薛雪依,表情严肃,厉声道:“我这些日子怎么教导你的,向表妹道歉!”   “哇!”薛雪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头就跑。   场面一时尴尬起来,薛老夫人眼中露出一丝怒色,随即压制住, 不走心的关怀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惠儿冷哼一声,“表小姐那模样哪里是来道歉的,分明是来算账的!”   ‘惠儿,你再多嘴我可要告诉夫人将你发卖出去了!“奶娘止住惠儿的抱怨,教训道:“那是夫人的娘家人,岂是你能随便嚼舌头的。”   “奶娘我错了!”惠儿低头认错。   奶娘为白沉音压实了被角,缓声对白沉音说道:“姑娘你别往心里去,老太太心里还是惦记你的,日后表小姐年纪大了总会知道好歹的。”   白沉音瞧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新年,白沉音养病不曾出场,听惠儿说这个新年,府中多了一件喜事。   大年初一白父新纳的两个妾室双双传出怀孕的消息,让白老夫人喜不自胜,连忙又塞了个美妾给儿子,让他继续开枝散叶。   但这个喜事是对白府而言,对白薛氏这个主母来说,就分外让人难过了。   独宠了十年,一朝失宠,谁能把持住心境。   白薛氏不能!   传出喜讯不到两周,便听说两位美妾相继流产,一位在走廊踩到结冰的水滑倒,一位吃错了东西。   白父和白薛氏不曾争吵,却默默陷入了冷战,多年的情深蜜意仿佛泡沫,一戳就碎。   不出一月,听闻白父新年时纳的美妾也怀孕了,这次由白老夫人亲自照看。   可能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白沉音只是装病将事情闹大,后续的发展便和剧情中完全不一样了。   上辈子在白家一直一言九鼎的白薛氏没落了。   。。。。。。   白薛氏病了。   白沉音这时候“病”好了些,可以在府中走动,便来看望她。   再见白薛氏时,她瘦了许多,眉眼暗藏怨气,情绪低沉。   薛家的儿媳正在劝慰她,薛雪依,还有原身的哥哥白兴也在。   白沉音行礼叫道:“母亲、大舅妈、哥哥、表姐。”随即坐在一侧椅子上。   薛舅妈是薛雪依的亲生母亲,她打量了一眼白沉音,皮笑肉不笑的叫了句音音,扭头对白薛氏劝道:   “妹妹,妹夫对你情深意重,如今耐不过你婆婆的意思纳妾,你不想着笼络他,反而和他置气,岂不是把他往那些狐狸精的怀里推,正合你婆婆的心意!”   “什么情深意重,他就是喜新厌旧了!”白薛氏语含怒火,气不过的站了起来,大声道:“他就是个负心汉!”   薛舅妈回头,吩咐白兴道:“兴儿,你带两个妹妹出去玩罢!”   白兴看向母亲,白薛氏点了点头,示意房间里的人都出去。   白沉音起身,跟在最后,隐隐约约听到薛舅妈振振有词道:“妹妹,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兴儿考虑呀。”   白兴是白沉音的哥哥,10岁,这个年纪,足以使他明白自己的母亲失宠了的含义。   他实在没有心情陪年幼的妹妹玩耍,出了门便往院子里一站,也不肯走。   白兴心情沉重不想说话,薛雪依自认和白沉音断了友谊,故意不理不睬白沉音,和白沉音对视时还冷哼两声,表示自己还没消气。   白沉音挑眉,同样懒得和她交流,让人搬了凳子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这时候已经是三月,不仅风大,便连临近中午的太阳都有了几分炙热。   白沉音身上披着红色斗篷,迎着温暖的阳光,晒了会便觉得身子捂出汗来了。   她轻咳两声,对奶娘道,“奶娘,你把斗篷拿下去,给我换件厚实的外衣吧。”   “小姐,你这病没好利索,且披着吧,外面风大。”奶娘劝道。   “我实在有些热。”白沉音自己伸手解了脖底的绳索。   奶娘忙阻拦道:“小姐你别解了,出汗被风一吹,最容易病了。”   “奶娘,那我就披着吧,好歹透透气。”   白沉音的斗篷解开,胸前便发出一道耀眼刺目的光芒,晃花了众人的眼。   薛雪依眯着眼睛,好奇的望去,原来是白沉音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   走近一看,银白色的细链,坠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宝石周围镶嵌着钻石,做工精致,简约不失奢华。   薛雪依不知道那是钻石,只看在阳光下,项链处处散发闪耀夺目的光芒,引得在场众人齐齐侧目,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薛雪依来到白沉音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项链,问道:“表妹,你这项链是哪买的呀?”   白兴也围了过来,兴致勃勃的观摩起来。   “是父亲从一位得道高人手里买来送我的,怎么,哥哥你没有吗?”白沉音柔声细语道。   “没有。”白兴摇了摇头,露出失望的神色。   白沉音哦了一声,不觉惊讶。   白沉音曾经在修真界大采购过一批雕刻了阵法的首饰,后来还自己研究制作了一批。   这项链便是她后期自己制作的其中之一,附带有美容养颜、养身、清洁、防护四项功能。   实在是原身年纪太小,院子里什么东西都是奶娘掌控,别说多一个首饰,便是少一根针奶娘都清楚。   白沉音便让傀儡以祈福护身的名义卖一根项链给白振南,又暗示他送给女儿。   她这才光明正大的带在身上,让阵法潜移默化的呵护身体。   纵使她没有修炼,脸上也不会长痘、毛孔变得粗大。   唯有美容养颜能将她折服!   薛雪依目不转睛的盯着项链,只觉得这东西对自己有莫大的吸引力,让她想要拥有。   她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对白沉音温柔道:“表妹,这项链能不能拿下来让我看看呀。”   “不可以!”白沉音瞥她一眼,利索的拒绝了。   咱两啥关系,你心里没点数嘛。   薛雪依目不转睛的伸出手将宝石握在手里,越看越喜欢。   不知为什么,只是拿在手里,她便觉得身心舒畅,感觉世界都似乎变得更加清亮。   想来若是戴着肯定更舒服。   作为女主的薛雪依似乎天生对灵气的感应比其他人更加敏锐,别人只注意到了它的价值不菲,却不曾发觉这项链的特殊之处。   “好了吧!”白沉音抬手将薛雪依的手从自己的胸前拿开。   薛雪依不依不舍道:“妹妹,你这个项链能不能送给姐姐?”   奶娘一听这话忙开口道:“表小姐,这是老爷给小姐求的护身符,可不能随便送人。”   别的也就罢了,这项链价值非凡,奶娘可不敢叫薛雪依弄走。   “可是我很喜欢!那能不能让我戴几天呢?”   奶娘苦笑道:“表小姐,你真的喜欢,不如去找夫人......”   “我也很喜欢,才不肯借给别人!”白沉音打断奶娘的话。   “哼!”薛雪依不高兴的哼一声,转身跑进屋里,没一会便又跑了出来。   她一面伸手去摘白沉音脖子里的项链,嘴里念念有词道:“姑姑已经将这项链送给我了,你不给也得给!”   白沉音不给,左躲右躲,薛雪依着急了,抓住项链往下硬扯。   这弄疼了白沉音,白沉音面沉如水,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现在一阵寂静。   薛雪依像是没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看着白沉音,只听她掷地有声道:“爹爹送我的东西,我娘也不能把它送人!”   “哇哇哇!”薛雪依哭泣起来。   薛舅妈听到动静,也顾不得和小姑子说话,连忙来到薛雪依的身边,着急的问:“怎么了?”   薛雪依露出被打出指印的那半边脸,指着白沉音哭诉道:“她打我!”   薛舅妈瞧见鲜明的小五指印,怒火一下子冲上头,抬手要打白沉音。   白沉音又不傻,岂会站在原地等待,早往外跑的远远的了。   薛舅妈气急,左看右看没找到东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掷出,正中白沉音背心。   白沉音啊的一声,扑倒在地。   薛舅妈大步上前,提起白沉音,怒骂道:“死丫头你竟然欺负姐姐,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都放弃了,作者君还高烧了两天,直到现在感冒也没好,不过猫找到了,据说推测已经怀孕了。 第86章 86   当薛舅妈捉住白沉音, 严词厉色的想要教训白沉音,却不想白沉音双手捂着心口,剧烈的咳嗽, 面上露出痛苦地表情。   她心里咯噔一下, 心道坏了。   定是自己匆忙之下掷出的银锭,将白沉音打伤了。   白薛两家的关系本就不如从前, 若是白沉音又因薛家受伤, 她岂不是有罪了?   薛舅妈连忙轻拍白沉音的后背, 紧张地问道:“音音, 你没事吧?”   “嫂子, 发生什么事了?”白薛氏向两人走来。   “我不小心碰到了音音, 不知她现在怎样。”薛舅妈伸手拉白沉音的衣裳,想看看她被击中的背部。   “我没事!”白沉音冷脸避开薛舅妈探出的手。   她的确没什么事, 那枚银锭击中的瞬间,力量便被白沉音佩戴的项链卸去。   白薛氏见白沉音站立自如, 料得她没事,口中便道:“她惯会装模作样, 嫂子不必管她。”   薛舅妈闻言心中有了底气, 忙大声道:“好呀, 我就说我只是轻轻一击,你怎么就倒下了!”   因白沉音打了女儿,她心中暗藏怒火。既然白沉音没事,她自然还是要找她麻烦,一则为女儿找回场子,一则将刚刚用银锭击倒白沉音的行为遮掩一下。   薛舅妈回头对白薛氏讽刺道:“瞧瞧你养的好闺女!刚刚打了我家雪依不说,现在竟然学会假装受伤,将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   “若是让你家老太太看见, 还不知要怎么说我狠毒呢!”   “得亏她还小,再长大些岂不是满肚子心眼,谁能玩的过她!”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没错,觉得白沉音心机深沉。   白沉音听她倒打一耙,心中同样怒火高涨,对薛舅妈厌烦不已。   若非她有项链护身,薛舅妈愤怒一击,常人尚且会受伤,何况原身那柔弱娇躯。   白薛氏瞧了一眼边上哭哭啼啼的薛雪依脸上鲜明的五指印,抿紧嘴角,神色严肃的来到白沉音的面前,道:“刚刚你舅妈说的可是真的?”   白沉音柔柔的摇了摇头,轻声细语道:“不是的,刚刚舅妈击中我后背心时,我的确喘不过气来。”   “好呀,这时候你还装!”薛舅妈对白薛氏挑拨道:“反正不是我闺女,日后也不必孝顺我,我是没法教的。”   “嫂子,你放心,我会为雪依做主。”白薛氏做出承诺,随即抬手啪的一巴掌,重重的将白沉音打倒在地。   在场众人皆惊!   白薛氏羞愧道:“是我教女无方,正巧昨日府里新做了几支金簪,待会让雪依挑一支。”   “夫人!”白沉音的奶娘尖叫一声,连忙扑了上来,将白沉音抱在怀里,仔细观察,紧张道:“小姐,你没事吧?”   白沉音不曾料到白薛氏竟然悍然出手,一时不查被打中,抬头不可思议望着白薛氏,诧异道:“你都不问问缘由?”   面对女儿委屈的神色和脸上鲜明的五指印,白薛氏心中闪过一丝愧疚,面上轻描淡写道:“你表姐是客,又是长辈,再怎么不对,你也不该打她。”   “那你就应该打我吗?你还是我娘吗?”白沉音冷声质问道。   简直不敢想象,若是薛家没有意外灭门,薛雪依一直在,原身该受多少委屈!   白沉音的追根问底,叫白薛氏面上不好看,她绷了脸,冷声道:“我是你娘,教训你还需要理由吗”   阳光下,白薛氏的眉宇间透出几分冷酷,冷人心扉。   白沉音站起来,抬头望着白薛氏,伤心欲绝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薛家人才是你的家人,我们不过是你讨好娘家人的阿猫阿狗!”   “混账!”白薛氏闻言大怒,想起当初婆婆说她不把自己当白家人的场景,恼羞成怒下,竟将白沉音从奶娘手里拉出来,猛打她的屁股。   “没有我,就没有你,哪里容得了你多舌!雪依是你表姐,你打她的脸,就是在打我的脸!我若是不教训你,还有脸见你舅舅外公吗?”   若是白沉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说自己错了,白薛氏或许会消气。   可白沉音决不肯讨好她,于是在原地站的笔直,咬紧牙关,一脸倔强,任由她打骂。   “夫人,使不得啊,小姐身子骨还没好呢。”奶娘跪在地上,包住白薛氏的腿,心疼的不行。   “谁也别拦我,今儿我不好好教训她,她以后还不得上房揭瓦!”白薛氏想起自己因女儿生病,招来了白老夫人,丈夫因此有了美妾,婆家和娘家还关系僵硬起来,瞧她死不悔改的模样,越发厌恶白沉音。   薛舅妈冷眼旁观,解气后,不急不缓的开口劝阻道:“妹妹,你住手罢,免得打坏了。”   “都是你个丧门星,你生来是克我的!”白薛氏狠狠的掐了白沉音的胳膊,这才放过她,对白沉音的奶娘沉声道:“罚她一个月不许出门,抄十份孝经给我!”   将白沉音暴打一顿后,白薛氏心头的窝囊气还没撒完,于是掉头将白兴也拉过来教训一顿,叮嘱道:   “日后沉音再欺负雪依,你一定要先护雪依。雪依是你的妹妹,是亲戚也是客人。总不能叫亲戚高高兴兴地来串门却哭着走了,到时候丢脸的是白家,知道吗?”   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更敏感,白兴察觉到母亲和薛家人都不喜欢白沉音这个妹妹,更重视薛雪依,脑袋里模模糊糊有了妹妹没有雪依妹妹重要的概念,点头道:“知道了!”   薛舅妈瞧着白薛氏教子,心底嘲笑白薛氏蠢笨。白薛氏越向着娘家越好,她才不会点醒白薛氏呢。   。。。。。。。   经过这日的争吵,府中众人都知道白薛氏不喜欢女儿,而大小姐似乎也冷了心,甚少和白薛氏亲密,见面也只有客气和面子情。   白薛氏恼怒女儿竟然记仇,越发觉得这女儿白生了,专门来克自己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克扣女儿的用度来弥补自己的亏损。   原来往日白薛氏总要补贴娘家,自从老太太重回白府,夺走管家权,白薛氏没了油水可捞,还要继续补贴娘家,只得自己省着用,再从儿女那撸羊毛。   白老太太很快知道了此事,她早不满白薛氏补贴娘家,有了机会后,便特意挖了个坑让白薛氏跳。   她在白沉音八岁生日这天,赐下一套巧夺天工的金镶玉头面,说是给她以后做嫁妆。   却说薛雪依因着抢夺白沉音的项链被当众打了一耳光,疼了两天,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越发记恨白沉音。   薛雪依一面同白兴一起玩耍,孤立白沉音,一面仗着白薛氏疼爱,从白沉音索取种种物品,看白沉音急的跳脚。   薛雪依十分享受夺走白沉音东西的过程,毕竟姑妈疼爱她这个侄女,胜过自己的女儿,这不值得她自得吗?白沉音身为白薛氏的亲生女儿,却不如她受宠,地位在她之下,白沉音心里肯定气炸了。   只要想一想双方地位的差距,薛雪依心底快乐无边。   然而实际上,这过程看似白沉音吃了亏,其实是白薛氏和薛家的名声变差。   每每薛雪依看中白沉音的什么东西,白沉音便头铁的不给,故意讥诮薛雪依。非得薛雪依求白薛氏做主,让白薛氏下场,强势拿走她的东西送给薛雪依。   若是薛雪依想要就拿走,薛雪依做了几次肯定觉得没意思就不干来了。白沉音故意不给,做出生气状,和薛雪依争吵,薛雪依搬出白薛氏,从她那夺走东西。   一次两次就罢了,次数多了,在众人的眼中,白薛氏便成了是非不分之人,可怜大小姐摊上这样的娘。   哪有她这样让亲戚欺负自己女儿的,还跟着一起欺负女儿的。表小姐也是个不要脸的,整日来打秋风,跟流氓进村一样,抢这抢那,整的跟她自己家似的。   谁会喜欢这样没规矩的儿媳和亲戚?   下人们越发心疼白沉音。   这不,薛雪依进了白家后,借口找白沉音玩耍,大摇大摆来到白沉音的房间里到处转悠,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白沉音新得的金镶玉头面就放在桌上,精致绚丽,叫她一眼便看中了。   “妹妹,你这头面哪来的?”   白沉音挑眉道:“别想了,这可是我祖母赏的,给我做压箱底的嫁妆的,你便是搬来母亲也没用!”   薛雪依一听是白老夫人,脑海里便冒出了一张面笑皮不笑,目光挑剔的老妇人的脸。   这让她退缩了。   如今两表姐妹连塑料姐妹情都没有,白沉音不必顾虑什么面子。   她直接讥诮道:“姐姐,薛家现在给你准备嫁妆了吗?”   不等回答,白沉音自答道:“我料定是没有的,毕竟你现在每天从我这个妹妹处拿走不少财物,薛家一言不发,想来定是缺钱缺狠了,不然不至于贪图我这个外孙女的钱财,又怎么有钱为你置办嫁妆。”   大户人家的嫁妆,基本都是从女儿小时候便开始准备的,少有等到定亲才准备的。   “才不是!我们家有的是钱,不稀罕你的东西。”薛雪依嘴硬,心里却明白。   事实上,白沉音说的没错,薛家本就底子不厚,日常生活消费又不低,能为儿子攒下家底就不错了,哪有余钱为孙女置办体面的嫁妆。   所谓穷文富武,练武之人肯定不能光吃素,鱼肉少不了;习武的药浴、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武器更是要精铁所制,这哪一样钱能少花?   或许日后她出嫁,所有嫁妆还不敌这套头面值钱。   薛雪依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套金镶玉头面,心底的渴望升起,脑子飞速运转,思索起谋夺的可能。   东西是白老夫人赐给白沉音的做日后的嫁妆的,白薛氏也没资格代替白沉音送给薛雪依。   薛雪依左思右想,始终想不出办法,为此牵肠挂肚,只好求到自己母亲那儿。   薛舅妈听说了,点了点薛雪依的鼻头,低声道:“幸好你这次没直接拿走,不然叫老东西知道了,你以后想占可不容易了。”   薛舅妈指点道:“这东西你现在是拿不走,可日后就不一定了。”   “我抽空会提点你姑妈几句,让她日后将沉音的贵重物品都收到她那儿。到时候白家那老不死的去了,你妹的嫁妆有哪些东西,还不是你姑妈说了算。”   薛雪依疑惑道:“姑妈再疼我,也不会特将表妹的东西都给我吧?”   “是不会给你,可会给你表哥啊!给你表妹说个好人家就行了,要那么多嫁妆做什么。”薛舅妈微微一笑,轻声道:“你爷爷为了增加两家的亲密,准备让你和你表哥订婚!日后那些东西,自然是你的了。”   白沉音并不知道由于白薛两家关系变差,薛家索取不到足够的钱财,有了让小辈联姻的意愿。   却说薛舅妈和白薛氏提收走白沉音房里贵重物品的事,白薛氏点头同意了。   只是这事好做不好听,两人商量后,薛舅妈出了个主意,让白薛氏派个下人偷走白沉音房间里的东西,随后再将此事宣扬开来。白薛氏再以保管的名义,收走白沉音的财物。   两人想的美,却没想到白沉音对自己的房间监管十分严密,派出去的丫鬟接连失败,唯一偷到一根簪子的丫鬟,没走出院子便被抓了现行,被当场赶出府。   两人没想放弃,商议后,薛舅妈便让有点武艺在身的薛雪依动手,随便拿一个贵重东西。   若是没发现,便嘴喊追贼。发现了,便说是白薛氏送的。   为了防止意外,白薛氏趁着白沉音去上课后,将小院子里的人找理由调走,或是临时安排事情做,最后屋里只剩两个七八岁的小丫头。 第87章 87   在薛雪依的脑子里, 白沉音就像是她的丫鬟,任其取夺,不然当初也不会毫不考虑的将白沉音一脚踹进冰冷的河水里。   可以看出她并非什么富有心机、善心之人, 反而被宠坏了, 莽撞又任性,分不清好赖。   现在却要她去白沉音那儿偷东西。   薛雪依不肯做这有损名誉的事, 但胳膊拗不过大腿, 在白薛氏说“拿”到的东西作为补偿送给她之后, 才委委屈屈的应下了。   薛雪依习武天资不错, 不然日后也不能在魔教混出头。   现在才习武两年, 身手已经利索的很, 偷个东西手到擒来。   薛雪依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悄悄来到白沉音的小院, 只见院子里空落落的,不见两个小丫头的踪影, 想来是去哪儿玩了。   趁着无人,薛雪依连忙潜入白沉音的卧室, 先是到首饰台, 只见台面上放着镜子梳子并少数几个金银首饰, 没有让她入眼的东西。   她来到放钱财的柜子,柜子是黄花梨木所制,柜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将其牢牢锁住。   来之前白薛氏已经预料到柜子被锁住的情况,给了薛雪依一把备用钥匙。   此时薛雪依从怀中掏出钥匙,对准锁孔插进去。   然而她左扭右扭,这把锁始终没有打开。   “咦?”薛雪依不由露出惊讶的神色,拔出来重新插/入。   结果自然是失败的。   白沉音早就换了锁, 且钥匙只有白沉音和奶娘有,白薛氏那儿的钥匙早就没用了。   偏偏白薛氏对白沉音的事情毫不关心,换锁这种小事业没人知会她,现下薛雪依拿着她那儿的钥匙来开锁,只能傻眼。   薛雪依左右四顾,寻找可以撬锁的东西。   白沉音在自己的院子里放了贴有隐身符的傀儡,院子里空虚无人,便得了提示。   等薛雪依悄无声息的进入,白沉音便猜到了她的动作。   白沉音正想让傀儡将薛雪依整治一番,却发现白老夫人行事冲冲的往她院子去,念及之前在院子附近徘徊的眼线,想来是白老夫人要出手了。   既然白老夫人在前冲锋陷阵,白沉音顿时收了手,只叫傀儡将望风的丫头点穴定住,便不再管。   原来白老夫人赐下金镶玉头面后,料得薛家母女贪婪,定会动手,便派人盯着白沉音的院子。   于是白薛氏支走下人的一番操作,都被白老夫人看在眼中。   白老夫人想看看这个好儿媳想要做什么,索性助其一臂之力,将剩下两个丫头都叫走了,又将一路人的婆子丫鬟也叫走了。   这才有了薛雪一路畅通无阻的场景。   若是薛雪依再大些,或许会拒绝这个任务,或许会有所怀疑。可现在她还年幼,只当是姑母已经安排好了,不仅不怀疑,还胆大的用石头砸锁,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薛雪依一进院子,便有人通知了白老夫人,白老夫人心中有所猜想,便带着一群下人来到了白沉音的院外等待。   撬开柜子后,薛雪依顿时眼花缭乱起来。   只见柜子分上下两层,一层整齐的摆放着项链,钗子,二层左下角布兜里放的是银子,中间放着那套金镶玉的头面,右边是一些坠子配饰等小物件。   薛雪依一眼望见了那日闪闪发光,让她挨了一巴掌的项链,正躺在一层中央。   她神色欢喜的将其摘下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来到梳妆镜前左右顾盼。   财帛动人心,这时候薛雪依哪还有什么偷窃的羞耻心,在心里评估了一下柜子中各物件的价值后,她果断选择带走金镶玉头面。   薛雪依左右四顾,见白沉音的枕头上有着枕巾,便扯下来将金镶玉头面包住,脚步欢快的离开了这里。   喜悦来的有多快,社死来的就有多快。   薛雪依抱着东西往外走,一出院子,便见不远处的树下,白老太太面沉如水,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往这儿走来。   为她望风的丫鬟身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眼珠儿转来转去,面上有些急切,似是想说什么。   真是倒霉,怎么偏生遇到白老太太了,薛雪依心中暗骂,只期盼白老太太是路过这里而已。   在白老太太出声前,她强颜欢笑道:“白奶奶,雪依给你请安了!”   白老夫人是来抓贼抓脏的,懒得和她应付,神色淡淡道:“雪依,你怀里抱的什么?”   来者不善呐!   薛雪依脑海里想起母亲之前的安排,定了定心,朗声道:“是姑母让我来妹妹这儿取的一件东西,我刚拿到手,正要送给姑母呢!”   “哦,是吗,打开让我看看。”老太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薛雪依紧张起来,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只得道:“这毕竟是姑母的东西,打开也得要姑母同意吧。”   “小丫头,凭着这份心机,日后你定然过的差不了。”老太太皮笑肉不笑道:“来人,把东西给我拿来。”   白老太太一声令下,身边的婆子上前要夺。   薛雪依避开不给,口中急急道:“奶奶,你何必逼得这样急?”   不等说完,枕巾便被婆子扯开,露出金玉的边角。   老太太定睛一瞧,认出那是自己前阵子才送出去的头面,心头大定,含笑道:“住手吧。”   婆子闻声站在一边。   白老太给婆子一个眼色,让其进白沉音的院子里,随即柔声道:“薛丫头,这不是我给音丫头的陪嫁之物吗,怎么成了你姑母的东西?”   薛雪依低头一看,只见手中的枕巾一角随风飘扬,露出了真面目,根本没有遮掩的必要了。   完了,要暴露了!她要成众所周知的小偷了!   众目睽睽之下,薛雪依顿时脑子空白一片,面无血色,口中呐呐无言。   场面一时寂静,薛雪依脑子里心念飞转,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主意,忙解释道:“想来是姑母准备为妹妹收着,防止妹妹弄丢了。”   “是吗?”白老太不可否置。   那进屋的婆子很快走出来,高声道:“不好了,大小姐的院子里遭贼了!”   “不仅东西凌乱,柜子门都被撬开了,东西也丢了不少!”   白老太天闻言脸色一边,目光严肃的盯着薛雪依,道:“雪依,不是奶奶怀疑你,实在是你可疑呀!”   “来人,搜身!”   薛雪依自是不肯,可双拳难抵四手,她纵使有些武艺在身,可两个健壮的婆子将其牢牢抓住。   “惠儿,你来搜身!”老太太早有准备,将白沉音的贴身丫鬟惠儿一起带过来。   惠儿早就对薛雪依欺负自家小姐的行为不满,这时候看老太太将其抓个正着,岂有不从之理。   当下上前来,三两下便从薛雪依的脖子下掏出红宝石项链,顿时红了眼睛,对白老太太说道:   “老祖宗,这项链是老爷特意为小姐买来护身的,小姐非常喜爱,都是自己收着的,决不可能交给外人!当初表小姐为了和小姐抢,可是打了一架的,还害得小姐被夫人打了一顿!”   “何况夫人今日绝对没有说要表小姐来取东西的事。”   白老夫人没有说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姑母只是同我说了,表妹上课去了,我本想等她回来再说的。”薛雪依狡辩道。   白老夫人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掷地有声道,“不问自取视为偷!”   “李嬷嬷,你将夫人和薛舅妈请到我的院子里。张嬷嬷,你将表姑娘和这些赃物带走。”白老夫人用赃物一词将薛雪依的行为定了性。   之后纵使白薛氏为薛雪依站台,说是自己叫她去拿的,可被砸坏的柜子,挂在脖子上的项链,谁相信她是无辜的?   大家只觉得这是白薛氏在为薛雪依遮掩洗白。   事后薛雪依称病被送到了薛家的庄子上低调做人,薛舅妈陪同,等众人过几个月淡忘此事再回来。   薛家将薛雪依从白沉音这儿拿走的东西又还了回来,只道是借去玩玩。   白薛氏婆家娘家两不讨好,都觉得她蠢毒,地位一落千丈。   这都令她更加厌恶白沉音,从心底觉得女儿克自己,将其当做透明人,毫不关心。   白薛氏当白沉音不存在,白沉音还高兴呢,省的见到那张晚娘脸。   另一边,薛家开的是镖局,主要护送白家的东西,但也会接散户的生意。   薛家大舅舅在外走镖时,整日风吹日晒,将货物送到主家后,免不得在当地歇几日,吃饭逛青楼。   这日薛大舅舅因为争风吃醋,失手将一个愣头青从二楼打下去,那人的头碰到石头,当场瞪眼去了。   薛大舅舅惹上人命官司,连夜逃走,留下其他人打点,派一个下人出来认罪,说是下人失手打死人,与主家无关。   愣头青是个土财主的儿子,遇到这种混江湖,黑白两道都有人的镖局,也只能吞了苦果。   在花了五百两后,下人被判了流放三千里,就此了事。   表面上这事结束了。   可实际上这愣头青是魔教一个长老在五十岁时才生下的独生子,没有习武的天赋。   魔教里相互倾扎,长老怕正道追杀,又怕被自己在魔教里的对头害了儿子,便将其送养给别人,偶尔来看望。   眼看儿子到了娶亲的年纪,竟然被人打死了。   现下他都六十五岁了,在古代是绝对的高龄,再生一个的可能性不大,儿子一死就是断子绝孙。   没有了儿子,他低调苟活,那也没有意思!   查清了仇人是谁后,那魔教长老便直接杀上了薛家,一夜之间灭其满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依旧还在的小天使的支持,接下来作者君会尽量日更。 第88章 88   薛家被灭门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白薛氏先是一愣, 随即眼神变得十分凶狠,瞪着下人,骂道:“一大早就来唬我, 是不想活了吗?”   “夫人, 节哀!”下人跪在地上,眼圈儿发红。   下人的神情表明这是真的。   “。。。。。。。”白薛氏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 很快连成一片小溪, 她张着嘴, 手指着下人, 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白薛氏身边的陪嫁婆子闻言也哭了起来, 扶着白薛氏, 忙问报信下人道:“怎么回事?怎么就遇上这等祸事了?”   下人道:“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儿一早, 薛大爷的朋友上门敲门,没人回应, 又闻到一股血腥味,翻、墙进去, 才发现薛家一个活口也没有, 看门狗都被杀了!”   “报官后, 衙役看看,说是江湖仇杀,便不管了。”   “怎么会这样!”白薛氏咬破了唇,痛哭出声,一想到父母慈祥的音容再也不见,亲厚的兄弟入了黄泉,白薛氏大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在这个世界, 朝廷和江湖之间互不干扰,讲究江湖事江湖了,偶尔有所交集,也很快会恢复平行。   办案的捕头,根据经验和线索,判定薛家是被江湖仇人灭门,且对方很有可能是魔教中人。   在宣布这是江湖仇杀的灭门案后,便将其结案。   薛家人是查找真凶报仇,还是就此了事,那就是薛家的事了,衙门不再参与。   孤身一人一夜之间将满门习武的薛家灭门,可想而知对方定然功力高强。   这样的仇敌,除非艺高人胆大,不然谁会为已经无人的薛家继续查下去?   作为姻亲的白家是不敢的,不论白薛氏如何伤心愤怒,哭闹不止,白家最多冒险帮忙收敛厚葬了薛家的尸首,不肯继续调查薛家灭门真凶。   白薛氏大骂丈夫无情无义,自此怨恨上白家,只一心抚养薛雪依,重振薛家光辉。   原来薛雪依和薛舅妈在乡下庄子上修养,正好避开了灭门祸事。   薛家树倒猢狲散,便是薛舅妈也顾不得伤心,连夜带着薛雪依回娘家躲避潜伏的仇敌。   那魔教长老如今只想复仇,虽说那夜杀尽薛家满门,可难免有漏网之鱼,于是便在当地埋伏起来。   薛舅妈带着女儿躲到娘家,由于不够隐秘,消息便走漏了出去。   被魔教长老得知,连夜杀到薛舅妈娘家。   得亏白沉音得知薛家被灭满门后,知晓背后凶手可能尚未离去,便派傀儡跟在了薛雪依的身后。   因此当魔教长老想要动手时,被傀儡阻拦,相斗时,将薛舅妈娘家屋顶踩出几个大坑。   薛舅妈娘家顿成惊弓之鸟,安静如鸡,等战斗结束后,再无动静,便出言赶走薛舅妈母女。   争吵之后,薛舅妈决定将薛雪依送到白家,然后重新嫁人,和薛家断绝关系。   薛雪依在白家的名声本就不好,现在又身负强敌的仇恨,白家自是也不想要。   可怜薛雪依一夜之间从千金小姐到无人接手的孤儿,生活天翻地覆。   白薛氏怎么忍心侄女流落街道,温言软语同丈夫求情。   白振南忆起两人甜蜜的日子,心中很是为难,这可是要全家命的事,叫他怎么答应?   这时傀儡化身一位无名大侠,潜入白府找到白振南,道:“白老爷,幸会!”   “你是谁?”见书房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白振南大惊失色,脑子里第一时间猜想这是薛家的仇人。   “白老爷,我不是坏人!”傀儡穿着黑色劲装,是一张白面国字脸,英武正气的中年人面孔,话语沉稳厚重,瞧着便让人信服。   见来者没有敌意,白振南镇定下来,神色不虞道:“壮士潜入白府却说自己不是坏人,当我是三岁稚子?”   傀儡单枪直入道:“白老爷,我是来救你一家人性命的。”   一个陌生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白振南神色冷淡道:“不劳壮士操心。”   傀儡不急着反驳,只是拿起书桌上的镇纸石,用力一捏,镇纸石的一角落入手中,再用力一握,一角被碾碎成粉,从掌心洒落至地。   这世界武功高强之辈,可以在石头上留下手印,可想轻而易举将一块石头碾碎成末绝非易事。   眼前之人武功只怕已经登峰造极。   傀儡展现了武力后,白振南双目圆瞪,又惊又怕,再开口,语气便恭敬至极,“不知大侠贵姓?”   傀儡道:“免贵姓沈,单名一个渊字。”   “沈大侠请坐。”白振南殷勤的为他倒上茶水,疑惑道:“沈大侠,不知你说来救我一家性命,这是怎么回事?”   沈渊道:“你可知薛家的仇人是魔教中人?”   “略有耳闻。”白振南凝眉道。   “没错,这人武功高强,在魔教中应该也是位高权重。”沈渊顿了顿,让白振南心里有数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希望白老爷能早日收留薛家的姑娘!”   “嗯?这......”白振南露出为难的神色,筹措道:“本来收留薛家姑娘,作为姑父的我义不容辞,只是我上有老下有小,总要为家人的安全考虑。”   “这是人之常情!”沈渊笑吟吟道:“事实上那魔教之人前去寻仇碰巧被我见到,被我打伤后,其落荒而逃。如今一时半会不敢冒头。”   “只怕我走了后,他出来继续兴风作浪,所以便以薛姑娘做个诱饵。”   “不可!”白振南见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自己反倒气红了脸。   这可是要他拿全家的性命做诱饵,若是沈渊不敌对方,岂不是害了白家。   沈渊道:“白老爷,你可以考虑考虑。毕竟贵府同薛家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魔道之人心狠手辣,现下追杀薛家之人,尚未牵连到你。等我走来,他若来寻仇,你可有办法抵抗?”   “我不敢说自己的武艺当世决定,可若是那人再次出现,十招之内,毕将其毙命!”   这世界可不讲究一人做事一人当,株连九族不常有,株连三族时常有。   白振南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在权衡了利弊后,他选择了答应。   毕竟万一那凶手真这么凶残,杀上门的话,他的确无法抵抗,还不如借眼前这位高手杀敌!   不过为安全起见,薛雪依在白府仍旧要深居简出,低调做人。   在白府放出收养薛雪依的消息后,那魔教长老是夜便杀上了白府,撞在了沈渊的手里,三招之内便被废掉了武功,沦为废人。   让白府虚惊一场。   至于为何这长老这么傻,不是他忘记了多管闲事的沈渊,而是觉得两人五五开,那日他一心杀人,被沈渊偷袭。何况沈渊未必会继续留在此地保护薛雪依。   为防止夜长梦多,自然要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前抢先动手。   白振南见到沈渊的武艺,直呼高手!恨不得抱上对方的大腿。   正好薛家没了,白府正发愁和哪家镖局合作,若是能攀上沈渊的关系,何惧江湖混混。   沈渊只道自己还有要事处理,日后再聚,便提着魔教之人离开了此地。   此间事了,白府再次恢复了平静。   白薛氏对娘家的一腔心意全都转移到了薛雪依的身上,连白兴这个儿子都不及薛雪依。   白兴一个季度总共做了八套衣服,薛雪依却做了十二套,衣服料子昂贵;白沉音只有公中发下的份例,四套质量平平的成衣。   这让白老夫人很是不满。   她不重视白兴那是因为白兴是白薛氏生的,可当白薛氏将白兴放在薛雪依之后,白老夫人更是不快。   白兴是白家子弟,薛雪依是外人,薛家在时日子尚且一般。凭什么现在用着白家的钱财,活的比白家子弟还要精致奢靡?   为此白老夫人和白薛氏暗地里又是一阵交锋,最后白薛氏退后一步,将薛雪依的待遇和白兴并齐。   白老夫人的针对,让白薛氏心里暗恨,觉得她瞧不起人,薛雪依怎么就不能过大小姐的生活了?   为此她心中决定,要让白兴娶薛雪依,并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了白兴。   可怜白兴才十岁,便要事事以薛雪依为先。   至于白沉音,整日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养病”,几乎成了透明人,被人遗忘在脑后。   事实上,白沉音的生活并不无趣寂寞。每日练武便耗费她大半的时间,并不愿意在白府鸡毛蒜皮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她不是原主,对白府有深刻的感情。   白沉音既不需要白薛氏那稀少的可怜的母爱,也不在乎白老夫人的青眼,更不稀罕白府的荣华富贵。   她的目光从来不曾局限在白府这片小天地。   因此在私下习武,有自保之力后,白沉音便想要离开白家,去看看大好河山,恣意生活。   前文提到白沉音放出傀儡打探江湖上的消息,如今江湖上第一名门还是少林,之后依次是魔教、武当、峨眉、青城、丐帮、天机阁、杀手门派暗花楼等。   只是眼下这些门派成名已久,不仅规矩多,排资论辈,私底下那些蝇营狗苟一点也不少。   白沉音自己的武功秘籍承接修真秘典,放在江湖中也是一等一的内功心法,完全没必要进那些门派从基层做起。   于是便有了自立门户的想法。   傀儡所化的沈渊便是她的一枚棋子。   先是利用魔教之人在白振南面前树立武林高手人设,随后逼问魔教之人,查出魔教大本营和势力分布。   白沉音派出另一个傀儡混入魔教,预备夺权,一统魔教!   至于沈渊,则收购了海州一处靠近海边,名叫松山的小山峰,建立松山派,开始广招弟子。   在门派建设好,收留七八个弟子,有些人气后,沈渊便借口路过,找白振南聊聊各自的现状。   在听说沈渊创立了一个门派后,白振南心中一喜。   他一直惦记着沈渊这个大高手,如今有机会攀附,自是要抓住机会。   白振南含笑开口道:“沈兄大才,日后松山派定然能发扬广大。小弟我曾经也有一颗行侠仗义的心,可惜没那天赋。”   “若是犬子能拜入沈兄门下,也算圆了小弟的武侠梦!”   “好说!”沈渊满口答应,让白振南将几个孩子都叫进来让他瞧瞧。 第89章 89   白振南让下人叫来府中的少爷小姐。   白振南心中唯一的人选是自己的儿子白兴, 便是薛雪依,也不过是顺便叫来,免得白薛氏觉得厚此薄彼, 心中不快。   白沉音更是个凑数的。   谁想沈渊瞧见白沉音竟是眼睛放光, 满口称赞白沉音是个练武奇才,钟灵天秀之辈。   这叫在场众人大吃一惊。   任谁看到白沉音那暗黄的肤色, 苍白的唇, 一副没有精神气的病弱模样, 也无法将其和武学天才联系到一起。   薛雪依听说大高手收徒, 满心喜悦而来, 没想到大高手的眼中只有白沉音那个病秧子, 将其直接忽略了。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不开心起来。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 日后她表现突出,定然能将成为大高手的爱徒!   这个妄想她去别人那人或许能实现, 可是在沈渊这儿是注定实现不了的。   沈渊是白沉音用来脱离白府的傀儡,是白沉音用来给自己当金大腿的, 自然是以她的需求为主。   除非白沉音不想要, 不然谁也越不过她!   在白振南的心中, 白沉音是需要用心调养的女娃。现在叫过来只是凑数,没想送白沉音去习武,这时不由语气迟疑起来:   “沈兄,小女去年落水,身子病弱不堪,大夫说要精心养护,也能习武?”   沈渊给白沉音把了个脉,沉思片刻, 满面笑容地自信道:“没关系,我能治好!若是按照我开的药方来,一年后包你女儿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白振南连忙感激。   他没忘记自己是想送儿子拜师不是女儿,于是将白兴拉倒沈渊的面前,喜色道:“沈兄,你看看兴儿呢?”   沈渊扫了一眼,语气平淡道:“天资平平,倒是薛家的小丫头天分也不错。”   白振南神色一怔,心头升起一阵失落,但下一刻他又满脸笑容道:“不能成为一代大侠,强身健体也好。他年纪大些,顺带还能照看一下妹妹。”   言下之意还是希望沈渊收下白兴这个弟子。   沈渊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之后沈渊在白家用了晚餐,留下药方子,让白振南派人将三个孩子送到松山,收下白振南送上的一千两拜师礼便飘然离去。   白振南见白沉音“用”了沈渊留下的药方子,不过一个月而已,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对沈渊更加信任崇拜,更坚定了让三个孩子去学艺的念头。   幸好沈渊建立的门派也在海州,松山在海州的北边,白家在海州南面,方向相反,距离并不算多远。   白振南亲自护送,清晨出发,傍晚就到了。   松山是一座小山,山上长了不少的松树,因此而得名松山。   沈渊建立的松山派就在山脚,前前后后三排青砖红瓦的新房子,演武场在屋子后面,山的前面,场地上有几个孩子在那里小跑,气喘虚虚的。   沈渊先前在附近剿匪,展露了本领。前前后后收了二十五位挂名弟子,又采购了一些仆役和物资。   有钱有人,门派呈现出积极向上,繁荣发展的气氛。   白振南瞧得出来,沈渊一口气收了这么多弟子,是想做出一番事业,至少不会默默无名,心底暗暗点头。   这个朋友交的!   三个孩子,除了体弱的白沉音可以留下一个丫鬟照顾,其他人都不能留仆人伺候。   这叫薛雪依心中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由于徒弟都是没有接触过武学的孩子,有些还是穷苦出身,连字都不认识。   因此松山的课程分文科和武科。   学徒入门第一年是认字打基础,顺便认识草药,学习一些医术,比如受伤了皮外伤如何为自己处理伤口;还有练习基本功,对武器的基本了解等等,所学颇杂。   第二年才开始正儿八经学些功法,修炼内功。   等第二年结束,才会根据大家的学习进度,划分入门弟子、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分谁大谁小。   这种区别于当下先入门是前辈,排资论辈,相对公平公正的等级制度,激发了众人的上进心。   谁都不想排在别人之下,何况若到时候成为地位最低的杂役弟子,岂不是说明自己又蠢又笨?   松山派刚成立,大家都在学习文科,一时半会只能比文科成绩。   在这方面,薛雪依是占有巨大优势的,毕竟她家学渊源,自幼习武,起步就比别人高。   薛雪依因为收徒时沈渊对白沉音的另眼相看,心中憋了一口气,在学习的时候,积极表现。   仗着自己的优势,在门派中大出风头,再施以小恩小惠,很快成为了这批徒弟中的风云人物。   而白沉音肉眼可见的病弱之躯,天天要喝药,身边还带着一个丫鬟照顾,活脱脱一个柔弱娇小姐,连杂役都不觉得她能有什么习武的天赋。   出于这种形象,当薛雪依说白沉音是家里花了一千两银子送过来的关系户后,大家都信了。   沈渊收的弟子,大多穷苦出身或是小康家庭。其中家庭条件最好的是一个外门弟子田健康,年纪不小,十五岁,是当地乡绅之子,体弱多病,送来习武强身健体。   白家的家境在这批弟子中算是很不错的。   众人不懂什么叫仇富心态,可对白沉音这种“花钱”走后门的行为无疑是排斥的。   这群三观不成熟的孩子,很容易热血上头。当下便在薛雪依的蛊惑下,故意冷暴力白沉音。   白兴本想说出真相,可薛雪依只道若他敢多嘴,便叫大家也冷落他。   白兴本就被白薛氏教导以薛雪依为尊,一听没人搭理他,便当起了缩头乌龟。   他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他只是想和小伙伴一起玩耍罢了。   对这一切,白沉音洞若观火,奉行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心态稳的很。   倒是惠儿得知众人排挤白沉音后,气愤不已。   她特意找到薛雪依,质问道:“表小姐,是不是你在背后胡说八道!”   “我胡说什么了?”薛雪依一脸的无辜。   “你还装!”惠儿横眉怒道:“是不是你和人家说小姐是走后门进来的,害得小姐被排挤?”   “我不知道,不是我,我没做!”薛雪依否认三连。   惠儿见她死不承认,更生气了,尖叫道:“就是你干的,还不承认!”   薛雪依的好友燕霞插嘴道:“这不关薛师妹的事,是我们不爱和娇小姐一起玩,免得磕了碰了!”   “没错,这关薛师妹什么事,明明是你家小姐有问题。”   “就是的,白师妹目中无人,我们自然是选择和相熟的薛师妹一起玩耍。”在没有划分出地位前,众人先以年龄大小为排序,白薛二人年幼,便是师妹。   众口铄金,惠儿一张嘴怎么说得过这么多嘴,跺了跺脚,气呼呼的回房去了。   一进屋,她目光一扫,见白沉音正在练字,边走边愤愤道:“小姐,表小姐带头欺负你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奥,原来是这事啊?又不是什么大事。”白沉音神色淡淡道。   “怎么不是大事了!”   “表小姐真是太坏了!她一个寄居白府的表小姐却造谣小姐你的事情,这不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嘛!”   薛家的财产都被旁支霸占了,薛雪依空身来到白家的,吃的用的都是白府的。   一想到白薛氏没给白沉音零花钱,反倒给了薛雪依不少零用,最后被拿来对付白沉音,这让惠儿更心塞了。”   白沉音安慰道:“惠儿,你别着急。众人再厌恶我,也不敢在师傅的眼下做出格的事,仅仅不同我说话,我可不怕。至于谣言,等日后考核,自是不攻自破。”   “至于薛表姐,现在得意,两年后弟子分层,且看我的本事!”   惠儿听白沉音斯条慢理的话,睁圆了眼睛,激励道:“小姐,到时候你可要考个第一,狠狠的打这些人的脸呀!”   白沉音微微一笑。   松山派的考核是以季度划分,每三个月考核一次,称之为春、夏、秋、冬考。   共三张试卷,分为文卷、医卷、武卷,文卷考一上午,医卷、武卷合计一下午。   白沉音等人来的那个月是秋考,作为新人,没有参加。   如今三个月一过,众人迎来了冬考。   试卷是白沉音根据众人的学习进度出的,每科分上下两卷,难易不同。   文科考默写背诵,医科考草药,武科考理论。   成绩第二天就出了。   白沉音本就要借考核设立自己天才的人设,不出意外的全科满分,得了第一。   信心满满的薛雪依,瞧见大红纸上的排名,自己屈居第二,第一竟是白沉音这个病秧子,满脸眼圈儿发红,嘴里呢喃道:“不可能!”   排挤白沉音的一众人面面相觑,被现实打了个巴掌。   公布成绩之后,沈渊含笑出现。   将试卷发下后,沈渊一题一题讲解,讲完后,他让仆役抬了些东西到教室。   徒弟们左看右看,不知道师傅是什么意思。   “咳咳。”沈渊轻咳一声,缓声道:“冬考之后门派有十五天的假期,让你们回家过年,大年初九那天返回即可。”   “耶!”众人早就听过这个消息,当沈渊宣布时,心中大定,十分开心。   “你们这半年的努力为师都看在眼里,为师讲究有赏有罚。”   “对于成绩好的孩子,为师不仅有奖状,还有奖品发放!”白沉音将现代学校期末考试的手段拿了出来。   前五名不仅有一张“沈渊”写的亲笔信,夸赞孩子在门派学习认真,成绩优秀,还有奖品可以选择。   上卷前五名分别是白银一两、棉布一匹、猪肉十斤、大米二十斤、杂粮三十斤。   下卷前五名分别是棉被一床、棉布一匹、猪肉十斤、油一桶、草药种子一把。   这些对穷学生来说都是不错的奖励,家人也可以享用的。   根据成绩排名的顺序来挑东西,成绩越好,便可以先选择东西,第五名没得选,只能捡人家挑剩下的。   尚且不能为家里提供帮助的穷学生,顿时眼睛放光。纵使这次没拿到前五名的,也激发了斗志,下次争取前五,拿到奖励补贴家里。   便是原本沮丧的薛雪依心底也不由期待起来。   由于是上下两卷试卷,各有排名,于是产生了两组奖励。   合计十人拿到了奖励,剩下二十四人也没空手,拿到了沈渊发下的十张纸,是作业。   有奖有罚,奖励过后,自是惩罚,剩下的学生被另外布置了不少作业。   领取奖励时,白沉音选择了草药。   毕竟试卷是白沉音出的,只要她想,她就是板上钉钉的第一。   她也不缺吃喝,于是便在下卷的奖励中设置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其他的东西还是留给别人吧。   唯一能入薛雪依眼里的只有上卷奖励的银子,下卷没有一个入眼的,不过到底是好事。   于是紧随其后,选择了棉布一匹。   领完东西后,大家放假了。   门派中的弟子都是在附近收的,很多人自己走回去即可。   少量像白沉音这样远些的,只能等家人来接。   白沉音和薛雪依带着奖励回去,白兴却是拿着作业回去,可想而知白振南有多失望。   原本白振南望子成龙,可现在看看,还没正经练武,只考文化,白兴都比不上那些泥腿子,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出息!   他的目光在白沉音和薛雪依的身上来回扫了扫,最后定在了白沉音的身上。   白振南拆开沈渊为白沉音写的信,信里满是夸奖,入眼便是聪慧,勤奋谦逊等词。   “真是叫人不好意思。”仿佛夸的是自己,白振南嘴上这么嘀咕,心里却美了起来,脸上是乐滋滋的笑,很欢喜。   看向白沉音的目光都慈爱了许多。   真是欢喜的叫人碍眼!薛雪依抿紧了唇,心中得到奖励的喜悦散开,只剩悲凉。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最近在学习写作技巧,然后重新梳理了大纲和细纲,做了修订,更新可能会变慢。 第90章 90   儿子指望不上, 女儿日后能有沈大高手三分功力那也不错。   由于白沉音得了第一,白父十分欣喜,到家当夜让厨房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一家人庆祝一番, 顺便宣布提高白沉音的月银, 由二两变成五两银子。   至于薛雪依的信件,白父没接, 只让薛雪依交给白薛氏即可。   她成绩再好, 也与白家无关。   当初薛雪依踢伤白沉音, 害其重病一事, 白父没有忘记。   白父不喜欢薛雪依, 不会针对她一个孩子, 但也不会重视她一个外姓人,只当其透明人罢了。   另一边, 其他学徒也都安全回到家中。   成绩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几个学徒带着奖品回到家, 也受到了家人的热烈欢迎。   比如田大壮,和门派里乡绅子弟田健康是同族。   但同族不同命, 田健康是举人独子, 除了身体不好, 啥也不缺。田大壮除了一副好身体,啥都缺,家里只有寡母和一位妹妹,穷的吃不起饭,还要族里接济。   当初沈渊在田家村收徒,除了田举人知道沈渊是隐士高人,将儿子送到松山派学艺,田氏一族没人愿意将孩子送到没有名气的沈渊那儿学艺。   唯有田大壮果断拜入沈渊名下, 和田健康一起离家学艺。   如今半年过去了,田大壮踏着喜悦的步伐,回到了自家的篱笆门口。   在门口堆雪人的田妹妹首先看到了哥哥,尖叫着奔向哥哥:“哥哥!哥哥!娘,哥哥回来了。”   田大壮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顶,嘴角裂开一抹憨笑,大声道:“娘,我回来了!”   田大娘冲出门口,神色激动的停在了儿子的面前,打量了一会,欣慰道;“脸上有肉了。”   半年前,田大壮像瘦猴儿又黑又瘦,头发乱糟糟的,穿着破衣烂衫,到处挖野菜。   今天的田大壮穿着一身厚实的棉衣,收拾的干干净净,眼睛明亮有光,不胖但也不瘦。   明显这半年的日子过得不错。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田大娘伸手接过田大壮的包裹,道:“还挺沉的。”   “是十斤猪肉!”田大壮笑道。   田大娘不喜反惊,忙追问道:“哪来的猪肉?不会是你偷的吧?”   “娘,我可不敢做那丢人的事。”田大壮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往前一递,“娘,这是师傅给成绩好的学生的奖励!”   田大娘半信半疑道:“啥,你去学艺还有奖励?”   田大壮详细介绍了门派的进阶制度和期末考试的奖励。   田大娘目瞪口呆,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所以你去学艺是练武去了,不仅吃饱穿暖,还教你们识字?这么好?”   “那当然!”田大壮重重的点了点头,骄傲道:   “娘,我当初就说族里最出息的田举人送康哥儿去学艺,那肯定是个好去处。当初你还不想让我去!要不是我非要去,现在还在家里挖野菜呢。”   “还是你说的对。”田大娘心底为儿子的聪慧骄傲,欣喜道:“还是你聪明!”   “那这信是你师傅给我写的,可娘不识字呀!”田大娘拿着信,简直不知道做什么了。   “娘,我现在识字了,我读给你听!”   一家人进了屋,田大壮打开信,朗声诵读起来。   田大娘坐在边上听着,不觉潸然泪下,即为儿子的出息感到骄傲,也为沈渊这个师傅的倾心教育格外感恩。   时下学艺,徒弟就是师傅的奴仆,打骂是常事,有的学了几年的手艺,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像沈渊这样倒贴物资精力的少之又少。   可想而知,这些学生和家长对沈渊的好感有多高,对松山派的认同感也格外的强。田母一个劲叮嘱儿子要好好学习,要听老师的话,为松山派尽忠。   田大壮连连点头。   之后田大壮详细的说起自己这半年在松山派的日子,事后对田大娘道:“娘,年后将妹妹也送去学艺吧,我在门派里也能照顾点,还不愁吃喝。”   田妹妹早就听得心生向往,一听自己也能去过“好日子”,顿时叫了起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好!”从儿子的话里,田大娘知道松山派也收女弟子,于是含笑答应下来。   “娘现在做饭给你吃。”田大娘割上一斤猪肉做饭。   人逢喜事精神爽,饭后,田大娘出门炫耀去了。   儿子让父母骄傲,哪有父母能不炫耀的。   田大娘先是来到同族一个老童生的家里,掏出那逢信,让老童生帮忙再读一遍。   虽然田大壮说的美好,可田大娘心底还是有一丝怀疑,自是要找人确认一下。   老童生一看信的字,便夸赞道:“好字!”   再看内容,一脸诧异,问道:“大壮娘,这是谁写的信呀?”   田大娘将儿子的事说了,忙问道:“大壮说这是他师傅写给我的,我怕他骗我开心,想请你读一读。”   老童生嗯了一声,“就凭这手好字,我看就假不了!”   老童生读的内容和田大壮读的一样,田大娘悬起的心落地。于是大声将儿子因为成绩好得了十斤猪肉的奖励的事炫耀出来。   之后田大娘逢人总要炫耀儿子,大家难免要问问松山派的事。   正巧田举人的儿子田健康是上卷第一,田举人没炫耀,可田夫人在手帕交、婶子大娘那儿炫耀。   两者相证,大家不得不信,纷纷后悔起来当初没让孩子去学艺。   这种事发生了好几起,这就导致年后,每个学生都有乡邻跟着一起来到松山派,要送孩子学艺。   这个新年白府众人过的都不错,和和美美。   年后初九,白父又亲自送三个孩子去学艺,一路上对白兴谆谆教诲,老生常谈,听得白沉音都耳朵冒茧。   到松山后,白振南本想找沈渊叙旧,没成想松山派人挤人,都是来拜师学艺的。   沈渊没空和他长谈,白振南安顿好三人怏怏不乐地离开了。   由于老师只有沈渊一个,孩子多了忙不过来,真想扩大,得等第一批弟子成长起来,以大带小。   于是沈渊统一拒绝了,一个没收,只道半年后再招收第二批学员。   大家将松山派的炙手可热看在眼里,统统预备半年后再来。   接下来的半年,白沉音等人的课程渐渐追上了早一个季度的学徒,两批人正是合二为一,夏考的时候,不再分难易不同的试卷,而是统一的了。   白沉音再次博得第一,薛雪依第九,白兴排名中等。   夏考结束,白沉音等人第一个学年结束了,沈渊激励了大家一番,随后发下一番奖励,给大家放了二十天暑假。   让学徒回家通知大家,松山派再次招生了。   这次要求拜师的孩子年龄不能超过八岁。   沈渊再次收了一批人,这次收了二十人,一半男孩一半女孩。   这批孩子基本都是穷苦出生,有对比才会有幸福感,日后好好教育,对门派忠诚度不会差到哪里,是门派的中流砥柱。   田大壮的妹妹也在其中。   正巧门派厨房人手不够,白沉音知道田大壮只剩一个寡母,索性让沈渊招田大娘进厨房打杂,给她一份生计。   却说白沉音等人开始了正式练武的第二个学年,这一次,要以成绩论排名定日后的地位,大家压力顿生。   薛雪依习武天赋不错,可不仅比不上白沉音这个是开挂的人,还比不上刻苦用功的田大壮。   原本环绕在薛雪依身边的墙头草,大多数都倒向了白沉音和田大壮。   临近第二年夏考,眼见白沉音次次第一,碾压众人,薛雪依急红了眼。   她背地里找到田大壮,道:“你想不想成为大师兄?”   田大壮直言道:“谁不想呢。”   “只要你听话,我可以帮你成为大师兄。”薛雪依傲然道。   “那可拉倒!”田大壮撇了撇嘴,拒绝道:“我干嘛要听你的,就算不成第一,那我也是第二。除了白沉音就我最大,我干嘛要听你这个排名第三的?”   经过两年好成绩的熏陶,田大壮如今自信了许多,对薛雪依这种好家庭的师妹也毫不畏惧。   薛雪依恨铁不成钢道:“你愿意被比你小的白沉音压在下面,叫她大师姐,以后以她为尊吗?” 第91章 91   田大壮毫不犹豫道:“我愿意!”   “好好的姑娘, 一肚子歪门邪道!”他往地上吐了口口水,露出鄙夷的神色,转身就走。   薛雪依没成想田大壮不仅不反驳, 反而啐了自己一口, 顿时气红了脸。   她感觉自己被羞辱了,心底对田大壮生出十分浓厚的厌恶与仇恨。   田大壮不知道自己越过白沉音, 成为薛雪依心底最痛恨的人。   他找到白沉音, 将薛雪依的挑拨之事, 详细的说了, 告诫道:“白师妹, 小心薛师妹, 她一肚子坏水!”   白沉音笑着谢道:“谢谢田师兄,我会注意的。惠儿, 将师傅赏给我的那芒果取三个来给田师兄尝尝。”   田大壮闻言顿时笑了,“居然是南方的芒果啊, 师傅真是疼爱师妹!”   白沉音微微一笑,没有解释。现在她需要什, 都可以通过沈渊这个傀儡光明正大拿出来。   譬如她爱吃热带水果, 海州却属于北方, 以古代的脚力速度,可能只有杨贵妃那样的人才能吃的到。   她则用高手形象的沈渊,以赏赐的方式,将空间里的水果光明正大的拿了出来。   门派中的学徒并不嫉妒白沉音的独特待遇,毕竟白沉音天赋好,成绩第一。二则这些吃食,表现好的学徒,沈渊偶尔也会赏赐一些。   没有人追究问底沈渊为啥能拿出这些东西, 毕竟他们并不了解沈渊,宁可自己脑补,也没有人去问。   谁叫沈渊一出场便是隐士高人的形象,有钱有能力,能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似乎很正常。   田大壮虽然出身贫穷,但十分聪慧。   他早就看出来,在沈渊面前,只有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他也不是没想过赢过白沉音,只是差距始终存在,他便死了心,心底接受了二师兄的地位,早早向白沉音投诚。   薛雪依找他,简直是自投罗网,田大壮毫不语音卖了她换白沉音的好感,当下拿着三个大青芒高兴地回了宿舍。   白沉音则写了一封信,让人送给白父。   这是一封告状信。   之前她不处理薛雪依,只是因为薛雪依对她嫉妒排斥,实在不值一提。   她不是银子,也不是人见人爱的玛丽苏,有人不喜欢她,她平淡的接受。既不会为此杀了对方,也不会讨好对方让对方喜欢自己。   当然,当对方准备做些什的时候,她也不会被动的接受。   薛雪依既然想要设计自己,就要接受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未来。   这一年,由于白沉音表现优秀,沈渊和白振南交流时赞赏不断,给白振南带来荣耀的同时,也提升了白沉音自己的地位。   一听薛雪依居然找同学煽风点火,想发展对白沉音不利的趋势,白振南心头恼火。   这两年,他也看出来薛雪依对白沉音的恶意,只是她没做出恶行,白振南不好处理她。   现在一听女儿说薛雪依想害她,白振南便信了。   不仅下令断了薛雪依的月银,还找到白薛氏将其训了一顿,不许她暗地里支援薛雪依。   白薛氏自是不信侄女想害女儿,可她的解释在白振南来说苍白无力,没有一点说服力,反而气的摔袖就走。   于是薛雪依尚未找到有力的人选结成同盟,反倒先收到了来自白府的噩耗。   白薛氏写了封信说白父知道她想设计白沉音的事情,让她不要再胡闹。最好让白沉音写封信为她解释,不然白父要断了她的月银。   薛雪依顿时坐蜡,她心底明白,两人说是表姐妹,可关系却差的很,白沉音绝不会答应的。   任薛雪依有再多的不满,可来自白振南这个白府核心人物的降维打击,她不得不执行。   薛雪依背地里找到白沉音,厚颜道:“妹妹,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说我要害你,被姑父知道了,现在姑父很生气。你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   白沉音直截了当的拒绝道:“不能!”   薛雪依顿时挑眉,居高临下,露出一副气愤的模样,大声质问道:“为什?难道你宁可信谣言也不信我这个亲表姐?”   白沉音吐掉嘴里的蜜枣果核,撇了撇嘴道:“你当爹爹怎知道这事的?是我写信告诉他的。”   “什?”薛雪依尖叫道:“你怎可以这做?”   白沉音冷笑着反问道:“我为什不可以?难道这不是真的吗?”   “你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清楚!实话告诉你吧,你找田大壮商议事情被拒绝,田大壮转头就告诉给了我。”白沉音扬起眉毛,耸肩道:   “不止是田大壮,你找的人,有一半人向我示好。”   一想到自己的行动,都在白沉音的眼下进行的,现在还厚着脸皮找她说清,估计白沉音在心底笑自己愚蠢。   薛雪依表情一窒,脸皮火辣辣的,恨不得当场去世。   她还有什脸找白沉音说情,顿时掩面而去。   虽然薛雪依很想离开这里,避免社死的场景,可期末考试在即,她只能假装什也没发生模样。   期末考试时,沈渊先宣布了规则。   前十名是入门弟子,十名到二十名是外门弟子,其余是杂役弟子。   挂名弟子是新生专属称号。   学徒们的打斗只是菜鸟互啄,毫无技巧。白沉音没有意外的获得了第一,成为沈渊的十名入门弟子之首。   田大壮排名第二,薛雪依排名第三,白兴排名第十一,成为外门弟子。   考试过后,众人即可意识到了各自地位的变化。   首先是待遇,正式弟子每月有一两的月银,不再吃大锅饭,而是小食堂,住在双人间;外门弟子没有月银,但可以继续习武,仍旧吃大锅饭,一荤两素,住四人间。   杂役弟子正如其名,开始打杂,做些能做的事。一个月二百文钱月银,每年增长,不能再习武,开始在门派里做些轻便的活计,一荤一素,继续住大通铺。   不想做杂役弟子的可以回家,表现不好的,也会被送回家。   白沉音作为弟子中第一人,住单人间,可以监管众弟子。   由白沉音记录弟子平日的表现,月末报告沈渊,进行奖罚。   这下弟子们谁敢再说白沉音的闲话,讨好都来不及。   便是薛雪依,也缩起头,安分起来。   渐渐的,众人习惯了地位不同享受不同待遇,并理所当然起来。薛雪依的日子便难过起来。   白沉音并不掩饰自己的喜好,众弟子知道她不喜薛雪依,为了自己的评分,不去针对薛雪依,可也不会靠近她。   加上白沉音从来不会给她任何评价,她不会被惩罚,可也得不到奖励,时间久了,薛雪依受不住,只得低头认错。   至少表面上对白沉音服服帖帖,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梦想中得到沈渊的青眼,成了奢望。   由于白沉音打造的是天才人设,练武后进展飞速,短短三年,便进入一流高手的境界,得到沈渊的“认可”,继承其绝学《室女心法》。   也就是白沉音一直修炼的心法,大家一直不知道白沉音练的秘籍和大家并不一样。   这时候,沈渊传其绝学,让众弟子改称白沉音为少主,属意其为门派继承人。   不是没有人不甘心,可沈渊速来一言九鼎,白沉音又天资过人,实力超群,任谁也不敢提出来。   三年,沈渊的入室弟子已经不止十名,以每年三名的速度递增,现在已经有十九名入室弟子。   白兴也混成了入室弟子,不过是垫底的。   外门弟子近三十名,杂役弟子上百。   经过合计五年的发展,松山派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小门小派,在附近小有名气。   可在江湖上,依旧默默无闻。   白沉音被立为少主,便接下了打响门派名声的任务。   她正好可以借此事立威。   门派中的弟子,只知道大师姐实力超群,在弟子中属第一人,并不清楚自己和白沉音在外界的实力划分。   新弟子们习武不过三四年,纵使天赋绝顶,也不可能像白沉音这样轻松跨过一个个大境界,在江湖上顶天了也不过是不入流人物。   有对比,才会有清晰的认知。   白沉音第一步做的是扫匪打恶霸,将海州的绿林好汉清一清,把海州纳入松山派的管理范围内。   第一站,便是离松山派最近的土匪寨谭家寨。   土匪头子是姓谭的三兄弟,欺男霸女,劫道杀人,为当地的一害。   沈渊宣布了第一个目标后,便让弟子们自己商讨方案,务必在五天之内搞定。   众人得到的信息有限,商讨片刻得不出什结果,白沉音起身道:“众位师弟师妹,我们需要先派人打探情报,最迟后日清晨出发。”   “刀剑无眼,此次定然会见血,希望大家提起精神,做好保护。我不希望一个小小的土匪,也能让苦学武艺的大家有去无回。”白沉音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   众人心里一紧,重视起来,齐齐应是,回去准备药物,带上护具不提。   却说白沉音留下田大壮和另外两位有名望的弟子,商量探查匪情的事。   白沉音主动道:“我的修为最高,速度最快,遇到什事情也能逃走,便由我去吧。”   田大壮道:“大师姐你也是头一次外出,一个人实在危险,我也去吧。”   另外两位弟子,一人姓齐,一人姓王,年龄都是十四岁。   齐师弟道:“大师姐,田师兄说的没错,还是多去几人比较稳妥。”   毕竟是第一次出任务,他们没有经验,担心也是正常。   白沉音沉吟片刻,道:“不如这样吧,我们四人一起去,田师弟和齐师弟进谭家寨附近的村子打探情报。我和王师弟则去探谭家寨,大家到时候再集合。”   三人点头同意。   于是第二天天蒙蒙亮便一同出门。   谭家寨四面环山,易守难攻,有官府来剿匪就跑,官府一走就回,成为当地一害,百姓苦其久已。   在进村前,众人将马儿放在破庙,白沉音在分别时,开口提醒道:“田师弟,谭家寨附近的村子里,定然有谭家寨的眼钉,你要小心。”   田大壮点了点头,“谢师姐提醒,我会注意的。”   两边自此分开。   白沉音和王师弟换上一身绿色衣物,故意避开山间小道,走那没人走的路,一路艰辛,找到一处极好的观察点。   只见这谭家寨有房屋七八间,只是个小寨子,有壮汉看守大门,还有人守在半山腰小路上望风。   两人从中午盯到晚上,中间只吃了点干粮,差不多摸清了谭家寨内里的情况,才下山去。   谭家寨每半天换一次班,通过区分露面的土匪,算出这土匪窝里总共九人,都是青年壮汉,首领应该是被簇拥的独眼龙。   对方住在靠近山体一面的屋子,后面有一条小径,应该是逃跑用的。   破庙里,田大壮和齐师弟早就到了,两人已经做好饭。   等白沉音吃过后,双方交流了一下情报后,又连夜赶了回去。   第二日,白沉音留下新入门没两年的弟子,带着十二个内门弟子,五个外门弟子出发。   白沉音安排田大壮和田健康两人扮做兄弟行商,带着值钱的货物,在谭家寨不远处的刘家村留宿。   原来这谭家寨不敢劫大商队,只打家劫舍和抢劫小商队。   昨日田大壮打探后,得知刘家村未曾被劫过。   虽然大家说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可谭家寨又非义匪,连谭老大自己的村子都霍霍过,凭啥留你一个小村子。   白沉音判定这村子有鬼,便让两人留宿,引蛇出洞。   事实如此,在两人留宿后,便有人鬼鬼祟祟的出村往山上走,被齐师弟看到。   天亮后,田家兄弟离开刘家村,没处二里路,便被五个凶神恶煞的劫匪拦了下来。   在五人露出真面目,抢走货物还要杀人时,白沉音带人围了他们。   劫匪一见十几个人围着自己,便知落了全套。   不过他们本就是杀人如麻之类,见十几人只是孩子,非但不怕,反而露出一脸色眯眯的神色,商讨自己要哪个姑娘。   白沉音虽然稚嫩,可五官精美,自信昂扬;薛雪依艳丽夺目,其他女弟子或可爱活泼,或娇美温和,都是美人,叫五人看花了眼。   “排名前五位师兄弟上去,其他人在边上看着!”白沉音冷笑拔剑,身形闪动,朝着嘴巴污言秽语的匪徒电射而去。   田家兄弟、王、齐、薛紧随其后。   匪徒只是一眨眼,连白沉音的动作都没有看清,便被一剑刺中心口。   只听噗呲一声,白沉音拔出长剑,匪徒发出一阵惨叫,跌倒在地,打滚了两下,便不再动了,   “老五!”匪徒失声尖叫,举起柴刀,红着眼冲向白沉音。   白沉音轻轻一跃,躲开了攻击,反手一剑将其枭首。   五人顿时死了两个。   剩下三个被五人围攻,齐师弟一人对付一个,另外四人两人一队组合。   白沉音在边上看着,很快便发现问题。   他们虽然武艺在身,但没有见过血杀过人,心慈手软,下手总是避开致命要害,或是用力不够。   这个问题只能慢慢磨砺。   土匪们打斗后,才发现对手年纪小,可身手都不错。   再听对方的称呼,显然是江湖中人。   于是连忙求饶道:“好汉!住手,我们服输,绕我们一命!”   五人手中动作迟缓,正要停顿,却听白沉音高声道:“继续!”   白沉音冷声道:“我们绕了你,你又曾绕了那些无辜之人?你们早就杀了不少人,还能继续贫民的生活?迟早有一天故态重返!放了你们,便是害了更多的人。”   之后任由土匪求饶叫骂,几人都不停手。   最后土匪硬是被磨死了。   白沉音又让每人都补上一刀练练胆量。   有人吐了,有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总体气氛是沉闷严肃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家人住院了,这两天在医院陪床办事,就没更新。 第92章 92   休整片刻后, 白沉音令众人再次出发。   解决山上剩下的四个土匪时,白沉音没有出手,让弟子轮番上去打斗, 磨炼武技。   有年轻的弟子不注意被划算, 所幸伤口不大,反倒为大家提了个醒, 下手果决了起来。   谭家寨一事结束后, 众人回到门派, 总结所得。   薛雪依在背后同燕霞吐槽道:“你说大师姐也是第一次外出办事, 怎么能做到杀人不眨眼呢?”   “我都下不去手, 大师姐却一剑枭首, 真是可怕!”   燕霞点了点头,回想起来, 脸色都有些发白。   “你们两个背后嘀咕什么?”沈渊不知何时出现,一声呵斥, 顿时吓的两人一个机灵站直了身体。   “师傅!”×2   薛雪依心中一动,不慌不忙地上起了眼药:“师傅, 我们在说大师姐剿匪那天, 竟然神色不变的连杀两人, 真是天赋异禀。我们回来可做了好几天噩梦。”   沈渊一眼瞧出薛雪依话里的道道,顺水推舟道:“这些伤天害理的东西死不足惜,你们还是历练的少了!接下来你们都要身先士卒,好好磨砺一番。”   薛雪依表情一窒,竟被沈渊堵得说不出话来。   沈渊才不会在乎她的想法,转身就走。   于是接下来,白沉音以接到师傅命令,每次剿匪都令薛雪依和燕夏打头阵。   薛雪依为之头痛, 正在这时,她在追杀一个采花贼时,和一位英俊少侠,不打不相识。   这少侠名叫陈旭阳,飞扬山庄的少主,今年十八岁,初入江湖准备打响自己的名气。   他正是原文中的男主。   少侠有三好,出身名门,英俊潇洒,多金体贴。   已经十五岁的薛雪依不知不觉动了春心,只是少女涉及情爱之事脸皮薄,不好吐露自己对少年的心意。   两人合力将采花贼捉住,送往官府后,两人便要分别。   薛雪依心中不舍,开口道:“不知陈少侠接下来要去哪里?”   陈旭阳道:“最近魔教有个叫王峰的新起之秀十分活跃,做出不少伤天害理之事。我打听到他流窜到海州,追踪而来。眼下大概还是要留在这里继续打探。”   薛雪依心中一喜,思索片刻道:“这人我听过,好像前阵子才在海州内犯了事。”   她主动揽下活计,道:“我们松山派在海州有些势力,找人一事不如交给我!”   “若是方便的话,便拜托薛姑娘了。”陈旭阳感激道。   既然要合作,陈旭阳便没急着走,跟着薛雪依来到松山派。   松山派早已不是一开始的模样了,经过这么多年的扩建,占地近五十亩,一排排青砖瓦房,一行行松树,干净卫生,生机勃勃。   近些年,松山派不是没有遇到探子或复仇之人,因此进出门派都要登记,外人也不得随意进入,只能在外围居住。   薛雪依递交了任务,拿到奖励后,便开始打探魔教王峰的消息。   齐师弟恰好听田大壮说过此人,便道:“薛师妹,此事你不必操心了,大师姐已经领了这个任务!”   薛雪依一怔,忙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的事啊。”   却说白沉音年幼时派傀儡潜入魔教,这些年下来,傀儡已经混成了魔教高层,预备登顶成为魔教教主。   为此准备剪掉现任魔教教主的忠心下属。   正巧松山派稳固了在海州的地位,准备向外扩张,急需提升自己的名气。   于是白沉音便有了为傀儡除掉敌人,顺便为自己扬名的念头。   在证明设想有实施的余地后,白沉音将目光盯上了王峰。   王峰乃是魔教教主之女同一位长老所生,是魔教中的天才人物,也是教主势力中的中坚力量。   除了他,便能引来他背后之人自投罗网!   薛雪依得知白沉音已经去解决王峰,心里为之一沉。   她闷闷不乐的来到客栈,找到陈旭阳道:“陈公子,王峰的事你不用担心了,我们派的大师姐亲自去处理了。”   “她去哪里了?”陈旭阳凝眉道:“王峰那人我和他交手过,出手狠辣,乃是一等一的好手,只怕贵派大师姐出师不利........”   “不必担心。”薛雪依心底不喜白沉音,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天资恐怖,笑道:“大师姐实力超群,寻找江湖好手可不是她的对手。”   陈旭阳不信。   薛雪依笑问道:“你可知卧牛山的李二行?”   “略有所闻。”陈旭阳微微点头。   卧牛山的土匪头子李二行乃是衡山派叛徒,杀师夺宝,落草为寇,一身修为在江湖一流好手中也算出类拔萃。   虽然江湖人人唾弃,可一流好手不是一派首领就是高人隐士,没有利益牵扯,谁会拼着生命危险去替天/行道?   想杀李二牛的没那本领,能杀的又怜惜羽毛,赢了没实际好处,输了轻则损名重则丢命。   因此李二行做出如此恶事,还活的十分舒服。   “他被我大师姐除了!”   “什么?”陈旭阳露出一脸惊讶,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月前。”薛雪依轻哼一声,“李二行不知死活,杀人越货,不仅抢了白家的货,还重伤了大师姐的父亲。”   “大师姐一怒之下,连夜赶至卧牛山,将李二行废掉功力,提到姑父面前磕头认错,才给他个痛快!”   “这么厉害?”陈旭阳惊讶之余不由对白沉音产生了好奇。   他是飞扬山庄重点培养的少主,从小名师教导,辅佐药物管够,自认在年轻一辈中乃是顶尖人物,若无意外,日后会成为江湖大人物。   可默默无闻的松山派大师姐,竟然比他还优秀。   他着实难以相信。   因为心中好奇,陈旭阳便没急着走,准备看看这个大师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向其讨教两招。   白沉音单人独马在一处客栈找到了王峰,先礼后兵道:“王峰,你的事犯了!我是松山派的白沉音,奉命捉你归案!”   一见这阵仗,客栈众人连忙逃走。   “松山派?没听过!”王峰嘴角露出猫戏老鼠的微笑,“想来是坐井观天的小门小派,看你长的这么漂亮,我便绕你一命!”   “话不投机半句多!”白沉音轻哼一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在地面连踩三下,带起一阵残影,一脚踢向王峰。   王峰擅长使刀,当下抬刀挡在身前,只感觉力大无比,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他不是温室内的花朵,从小磨砺而出,这一接手,立刻甩掉脑海中对白沉音的轻视,如临大敌。   白沉音收力,再次踢出,两人顿时在客栈中打斗了起来,不时有桌椅被打坏踢飞。   白沉音的攻击躲闪极快,王峰打不中她,反被划伤吃亏居多,心头恼了,恨不得拿刀斩断对方的双腿,让她再也无法蹦跳。   戏弄了一会王峰,白沉音见他流血过多气息不稳,变换了步伐,一剑刺透王峰心口,一击毙命。   白沉音取下王峰的大刀作为信物,回到松山派。   她一回来,便有人叫道:“大师姐回来了!”   陈旭阳来到路边,看向远方。   只见一穿着一身黑白渐变色功服,头发扎成高马尾一甩一甩的妙龄少女,骑着马儿神色悠闲的往这儿走来。   少女容颜精致,墨黑的眼珠儿灵动无比,神采飞扬,英姿勃勃,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洒脱自信,引人注目。   光凭外表,陈旭阳便信了,心底生出一股好感来,心道江湖儿女多英勇,并非只有男儿才会出天才。   陈旭阳含笑拦住白沉音,问道:“你便是松山派的大师姐?”   白沉音挑眉:“没错,你是谁?”   “在下飞扬山庄陈旭阳.........”   白沉音一听便知他是剧情中的男主,顿时没了心情应酬,出言打断道:“不认识!让开!”   说着便抖了抖马绳,让马儿避开了陈旭阳,继续往里走。   头一次被女孩子当做小人物爱答不理的陈旭阳呆在原地,脸上只剩尴尬。   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陈旭阳收回之前对白沉音的好感,现在白沉音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仗着有点实力目中无人的女人和江湖上那些出身名门,性格娇蛮的女人没什么不同!   “站住!”陈旭阳大声叫住白沉音。   白沉音回头一脸疑惑的凝视对方,露出疑惑的神情。   无声的询问陈旭阳有啥事?   陈旭阳读懂了,昂声道:“在下陈旭阳,听闻白女侠武艺过人,前来讨教!”   哗!   听到的众人顿时提起精神,纷纷放在手头的事围观起来。   “这谁啊,竟然敢挑战我们大师姐?”   “好像是薛师姐在外面结识的好友。”   “薛师姐呢,快去找她。”   “哦!”白沉音露出感兴趣的模样,利索的下马,来到陈旭阳面前。   “开始吧!”   “就在这里吗?”陈旭阳疑惑道。   白沉音点头,狠狠拍出一掌。   陈旭阳顾不得想其他的,一掌迎上。   白沉音这一掌是全力而出,陈旭阳本就差她一个大境界,何况是匆忙接下。   顿时飞出三米之远,落在地上,抱住手臂痛苦呻/吟。   “我还以为是什么英雄人物呢!”白沉音取笑了一句,飘然离去。   “我听薛师姐说他很厉害,是名门少主,还以为和大师姐一样厉害呢。没想带吃不住大师姐一掌,真是徒有虚名!”   陈旭阳瞪直了眼望着白沉音,大叫道:“我以后一定会打败你的!” 第93章 93   在同龄人中无敌手的陈旭阳可不是服输的性子, 反倒是越挫越勇。   被白沉音一招击败后,他就留在了松山派这里,誓要将自己丢掉的面子赢回来才行, 三天两头找白沉音比武。   白沉音的事情多的很, 哪有空做陪练,每次都是一招败敌, 叫他不要来烦自己。   薛雪依倒是想做陈旭阳的陪练, 可她的实力比陈旭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两人一起过招, 陈旭阳才是陪练。   他陪了几次就不肯了, 只一个劲纠缠白沉音。   这人是她遇到脸皮最厚的男主角!   白沉音怼他烦他, 陈旭阳反倒渐渐生出了几分情愫。   谁叫他认识的女人,要不出身名门, 一个比一个傲气,纵使在他面前装出温柔的模样, 人前人后两幅面孔;要不就是对他极尽讨好,有所图谋。   毫不掩饰对他讨厌情绪的白沉音, 便在一众女人中脱颖而出。   只是白沉音对他毫不感兴趣, 察觉到他的神渐渐火热起来后, 连忙躲了出去。   另一边王峰的死讯传回魔教,教派中顿时一片哀鸣。   假如魔教是一个王朝,那魔教教主是皇帝,教主妹妹是公主。皇帝没有下一代,公主嫁权臣生下的儿子天资极高,魔教众人就像大臣一样投资皇子站队一样,将宝压在了王峰的身上。   原本指望对方日后上位,没想到对方才成名几年, 竟然就死在了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手中。   不仅教主一家恨的咬牙切齿,就是魔教那些长老护法也怒目横眉,叫嚣着要将白沉音祭天慰灵。   魔教迅速的下发了一份通缉令,提着白沉音的项上人头,不仅会得到魔教的重点培养,还能得到一万两白银的嘉奖。   重金悬赏下从者如云。   魔教是个庞大的组织,又是反面角色,备受江湖人士关注。   一有大动作,很快便会传开,可比白沉音自己宣传来的快捷方便许多。   白沉音杀了魔教圣子王峰的消息随着悬赏令一同传开,顿时声名鹊起,在江湖新秀中有了一席之地。   陈旭阳听说后心头一紧,神色担忧的找到薛雪依,问道:“你知道白师姐去哪儿了吗?”   白师姐,白师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松山派弟子呢!薛雪依不满他叫白沉音叫的那么亲密,心底疯狂呐喊。   将难过的情绪压下去,薛雪依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摇头道:“我不清楚!”   白沉音去哪儿,薛雪依知道,但是不想叫陈旭阳追过去,自是满口否决。   陈旭阳紧皱眉头,转头去找田大壮。   望着陈旭阳远去的背影,薛雪依再也掩饰不住情绪,痛心难过,圈微微发红。   白沉音!   薛雪依偷偷将白沉音的情报卖给了魔教之人。   于是本来奔向海州的杀手都掉了个弯,往蓟州去追杀白沉音。   傀儡在魔教中混成了高层,得知有人出卖白沉音,便让人追查了一番,这一查就查到了薛雪依的身上。   白沉音得知后,眉头微挑,决定回门派后就将其料理了。   下先将魔教解决!   此时白沉音真正的实力已经达到先天,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只是没对外宣布罢了。   因此不管魔教来了多少人,不管是低级马仔还是高级的护法,全是有去无回。   死伤了这么多人,都没把白沉音拿下来,江湖哗然。   白沉音顿时从声名鹊起的新秀一跃成为江湖一流高手,天才人物,连带的松山派都在江湖中露脸,被人高看一。   白沉音涨了名声,魔教自然便损伤了威名,更要雷厉风行的杀了她才行。   她的悬赏金额三级跳涨到了二十万两,不再限制门户,也就是说就算是位乞丐,只要提着白沉音的项上人头投靠,也能成为魔教的贵宾。   白沉音一点也不怕,凡是敢害自己的,她也毫不留情,回以痛击。   看为了杀一个白沉音,自己手下人手去了大半,再刺杀下去,自己就成光杆司令了,于是魔教教主为了重振威名,亲自下场。   能坐稳魔教教主之位十余年的人,不仅功力深厚,同样是个老-阴-比。   他让人威逼利诱薛雪依,在白沉音的食物里下毒。   薛雪依虽然恨不得白沉音消失,但前提是别人杀的,让她杀她是不干的。   不说两人的亲戚关系,她们还是同门,在这时代,杀同门可是等同于叛派的重罪!   这事就算是魔教之人也会看不起。   可魔教拿出她卖同门情报的证据,哪有她拒绝的余地。   在白沉音回到门派后,薛雪依心惊胆战的在白沉音的茶水里下了毒。   薛雪依这么紧张做做什么?白沉音挑了挑眉,低垂帘,看向手中的茶水,忽的一笑。   她将杯子握在手中轻轻摇晃,似笑非笑道:“表姐,坐下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吧。”   薛雪依脑袋大幅度的摇摆,摆手道:“我不爱喝茶。”   “尝一尝,我的茶叶可是极好的,一般人喝不到。”白沉音真诚的劝道。   “什么东西?她不喝就让我喝吧!”陈旭阳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笑容满面的走过来,抢过白沉音手中的茶杯仰头就要品尝。   薛雪依吊起了心,下意识地用力甩手将茶杯打落。   动作做完,她立刻就又后悔了。心道反正他也不爱我,自己要喝,死了关我什么事?   那就让他们一起死吧,也算成全了陈旭阳。   “你干什么呀?”陈旭阳不高兴地质问道。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薛雪依脸色惨白,起身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一想到陈旭阳待会也会死,她心头泛起的苦几乎将其淹没。   薛雪依不敢回头,唯恐自己再次后悔。   想走?没门!白沉音沉声道:“师妹,留步!”   说着,白沉音毫不犹豫地出手将薛雪依制服,定在远地。   薛雪依慌了神,大叫道:“表妹,你做什么?”   白沉音耸肩道:“做什么?当然是请师傅主持公道!”   说着便大声叫来一个小师弟,让他帮忙找一下沈渊。   陈旭阳一头雾水,只觉得两人今天都有点莫名其妙。回想起事情的经过,陈旭阳忽的一怔,看向石桌上的茶壶陷入了沉思。   沈渊来的很快,白沉音上前讲述自己通过薛雪依失控的表情管理心生疑惑,再到陈旭阳喝茶却被打翻,薛雪依急忙离开,被自己阻拦一事。   沈渊看向陈旭阳,语气严厉的问:“陈公子,不知沉音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旭阳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沈渊命人带来一只小狗,将茶水放置在它面前,见它喝下去后口吐白沫,这才解开薛雪依的穴道,厉声道:“逆徒,你好大的胆子!”   薛雪依泪流满面跪倒在地,求饶道:“师傅,我是被逼的!”   若说是因为自己出卖白沉音,被魔教之人拿住了把柄,只怕立刻要暴毙。   薛雪依有了腹稿,辩解道:“魔教之人拿我姑父姑母威逼利诱,若是我不同意,便杀了姑父姑母,我也没办法呀!”   沈渊道:“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自作主张,那魔教早就统一江湖了!”   “师傅,是我太傻太天真!我真不想这么做!”薛雪依哭诉道:“你看我打翻了杯子,白师姐也没出事,饶了我吧!”   沈渊道:“虽然情有可原,但是你谋害同门是真!若是毫无惩罚,日后人人学你,我难不成都要宽容?”   “我这里是容不下你了,你自去找出路吧!”说着便出手废掉了薛雪依的武艺。   沈渊厉声道:“松山派的武功不得外传,若是我知道你在外面私自传授,便是十万八千里,松山派也要追杀你!”   薛雪依吐了血,点了点头,起身离去前回头望着沉默的陈旭阳,呵呵一笑。   薛雪依没有回白家,选择重新习武。   毕竟白父若是知道她害白沉音,定然要发作,便是白薛氏也护不住她。   何况这次白薛氏也未必护她。   事实也的确如此,白父得知薛雪依居然敢害白沉音,气的暴跳如雷。   找不到薛雪依,便找白母的麻烦,便是白母再偏心薛雪依,这时候也不得不心寒。   白母写信给白沉音,希望她帮助自己安抚一下白父,只道自己处境艰难,府中又多了不少庶子庶女姨娘争宠。   白沉音瞧了面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这是白母这么多年,写给她的第一封信。   白沉音写了封回信,不提安抚的事,只劝白母要有正室的风度贤惠,不要做争宠这种媚主之事。   你劝我善良大度,我劝你贤惠容忍。   下毒失败,魔教教主索性不低调了,直接袭击。   然而在松山派袭击,简直是没把沈渊放在里,直接被沈渊做掉了。   这回轮到沈渊在江湖扬名了,到松山派拜师学艺的人更多了。   魔教教主一死,魔教剩下几位长老争名夺利,自相残杀,最后被白沉音安置的傀儡一举消灭。   傀儡登上教主一位后,打着为前教主复仇的名义,暗地里安排不服从安排的人同松山派相争斗。   魔教之人死了不少在松山派的手里,松山派在魔教手中也折损了些人。   在两个傀儡的管理下,两门派渐渐壮大。   等正道人士重视起来的时候,魔教已经尾大不掉,势力遍地。   松山派已经成了江湖首屈一指的大门派,不仅名声高,人口也多。   每家门派内门弟子最多上百人,而松山派却数百,外门、杂役弟子四五千。   谁也不知道这两家门后真正的主人是白沉音。   白沉音这一生追求者众多,但没有让她睛一亮、内外兼修的男性,索性一生不婚,专心搞事业。   至于白薛氏,自从白父重伤之后,便让白兴回家帮忙料理,自己在家休养,顺带造人,生出不少庶子庶女。   白家人口兴旺,吃的用的花的多了不少,后宅的撕-逼同样多了起来。   白薛氏这个主母,丈夫不爱她了,儿子没出息,女儿出息但是不向着她,没有靠山,没有钱,没管家权,谁会在乎她的意见?   不能动手,但是光风言风语就能气死人,她的日子难过的很。   她应该能体会到一些原主去世前的感受了。   白兴没有学商而是习武,之后突然改行做生意,纵使有着白父指点,生意还是一点一点下滑。   白父由于受过重伤,虽然比剧情中去世的晚,但也算英年早逝。在去世前,他做主先分了家产。   他有七个庶女六个庶子未婚娶,十三个子女的嫁妆聘礼得先拿出来。   剩下的嫡子分二分之一,剩下二分之一,九个庶子分。   白兴成为了一个小商人,不复风光。   薛雪依被废后到处碰冷璧,最后入了魔教,成为一位护法的姬妾重新习武。   这位护法的姬妾集齐了白。莲。花绿。茶,薛雪依在后宅中争斗,渐渐迷失了自己。   等她醒悟时已经年过半百,一事无成。 第94章 94   这次白沉音是在痛苦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 发自己趴在板凳上,背后伴随着棍棒落在身上,发出低沉的砰砰声。   白沉音想要挣扎, 却被死死的按在凳子上, 随着棍棒的落下,她的意识渐渐微弱, 模模糊糊中听到有人说:“小姐, 五十棍已经执行完毕, 人还有一口气!”   “真是命大!既然如此就送下去吧。”   有人将她架起拖走。   白沉音彻底昏迷。   这一次, 白沉音穿越的身份十分不利。   原主是平阳侯府大小姐乌爱芳身边的大丫鬟, 姿色出类拔萃, 还有一手好医术。   看着不错,其实生死不由自己。身份低微也就罢了, 还被主人嫉恨,视若仇敌, 最终害了性命。   剧情中,原主是乌爱芳的陪嫁丫鬟, 从小培养医术, 原主对乌爱芳也忠心耿耿。   而平阳侯府这么重视乌爱芳, 为的便是让其嫁入高门,为没落的平阳侯府寻找支援。   在一番挑选之后,乌爱芳嫁给了权贵锦衣侯的世子。   随时早知道锦衣侯世子体弱多病,可在嫁入锦衣侯府见到瘦小孱弱的世子后,乌爱芳心底还是控制不住的产生了失落不喜,笑容十分勉强。   因此有孕之后,便不肯再与丈夫同房,只安排自己的四个陪嫁丫鬟伺候对方。   原主便是其中之一, 靠着一手好医术和体贴入微的照顾,很快在一众姨娘中脱颖而出,成为世子宠妾。   乌爱芳虽然不喜世子,也早就料得提拔陪嫁丫鬟,定然会有人受宠,可真出宠妾后,她却发自己不能接受。   后宅里那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再好的关系也经不住破坏,于是主仆之间的关系渐渐恶化。   乌爱芳生下女儿后,为防止侍妾抢先生下儿子,逼迫四丫鬟喝下名为“避子汤”实则绝育药。   懂得医术的原主察觉到避子汤有问题后,买通了厨房的下人偷换了药。   得知众丫鬟喝了避子汤后,乌爱芳放心下来,专心造人,没等来喜讯,却等到原主有孕之事。   乌爱芳震怒不止,可原主有世子护着,自己也十分警惕,安然生下了庶长子。   两人彻底撕破脸。   原主胆大心细,善解人意,深的世子宠爱。和乌爱芳相斗二十年,最后以妾身管家夺权,培养儿子高中进士,一生得意。   之后,乌爱芳重生了。   她一睁眼就回到了十六岁出嫁前的一个月,而日后的心腹大患还是个天真的丫鬟,任其拿捏。   乌爱芳喜笑颜开,第一件事便是摔碎了价值千金的琉璃镜,污蔑是原主摔的,让人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原主当场杖毙,这才有了白沉音的到来。   之后乌爱芳找借口更换了自己的四个陪嫁丫鬟,在进香勾搭上大皇子,临嫁前,退婚进王府做了侍妾,狠狠打了锦衣侯府的脸。   日后大皇子登上了皇位,她则被封为贵妃,生下四个皇子。其中一子登基为帝,乌爱芳则登顶,凤仪天下,成为皇太后,荣耀一生。   接受完剧情和原主的记忆后,白沉音醒来,只觉得背部剧痛,屁股几乎没有知觉。   她微微抬头,入目满床是血,她也不敢一口气治好。连忙从空间取出丹药服用保命,再饮用灵泉水慢慢治疗。   感觉身体明显好转,至少不那么疼后,她翻了个身,以脸朝下的姿势躺平,思索起未来。   若她是乌爱芳,重生一回也得搞原主。虽然有时代背景的因素,可能将乌爱芳搞得郁闷死,原主定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在原主以命相抵,再多的恩怨也该了结了。   只是乌爱芳见“沉音”还活着,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一重生便搞死原主,肯定是恨死她了。   平阳侯府不能呆了!   白沉音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光大亮,白沉音被人晃醒,入目是一位俏丽的姑娘,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沉音,你怎么样了?”   “香香!”白沉音轻声叫道。   香香是平阳侯府为乌爱芳准备的陪嫁之一,擅长针线,平日和原主最是要好。   香香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儿,叹气道:“你昨儿怎把小姐最心爱的琉璃镜打碎了?”   白沉音没有解释这是乌爱芳的污蔑,反正她也不会相信,只惨白着脸,语气微弱道:“都怪我不小心。”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   “昨儿我看你的屁股,几乎被打烂了。”香香再次叹气,道:“我给你新买了上好的金疮药,待会给你抹药。”   “香香,谢谢你!”白沉音露出感动的神色,在迟疑片刻后,踌躇地问道:“不知我昨日昏迷之后,小姐还生气吗?”   “这.....”香香起身左看右看,随即关上窗户,来到白沉音的耳边低语道:“昨晚小姐已经同夫人说了你的事,安排了人顶了你的位置,还说等你病好,就发卖出去。”   “什么?这是真的吗?”白沉音做出惊慌失措的模样。   香香露出不忍的神色,同情道:“沉音,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白沉音一时沉默下来。   原主年幼被买来,记事就是在侯府,从来没在外面过过夜。在已经十六岁,姿色不俗,若是被发卖,下场估计好不到哪去,心慌无措才是正常的。   香香叹息道:“待会我要去厨房,来,我为你抹药。”   在香香离去后,白沉音低垂眉眼,面无表情的想到:以乌爱芳对原主的仇恨,定然不会把她卖到什么好去处,勾栏青楼院子的可能性最大。   眼下最重要的是养伤,再多的想法终究要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来实施才行。   等到下午一点左右,也没人送饭。   白沉音料想是没人送饭给自己了,肚子饿的呱呱叫,见房间无人,便从空间里取出水果吃了果腹。   直到晚上,同房的碧落回屋,给她带回来些冷饭剩菜。   白沉音忙问道:“碧落,晚上是你给我带饭吗?你知道谁负责中午给我带饭吗?”   碧落道:“瞧我,竟是忘了将这事告诉给小红,明儿一定提醒她。”小红是院子里的三等丫鬟,做些琐事。   丫鬟之间的倾轧猝不及防的在白沉音展开,一旦落魄,踩上一脚也不过是顺带的事。   白沉音叹息一声,语气很平静道:“麻烦你了。”   她这样平静的接受了,倒叫碧落不好意思起来,解释了一句:“中午小姐让我伺候着用餐,一时忘了。”   等想起来时已经晚了,索性就不说了。   只听白沉音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碧落心里没有滋味的想着。若是自己失势了,被人这样对待,也得心凉。   碧落脑海生出道歉的念头,但一下秒又打消了。左右沉音被大小姐厌弃,在府里呆不久了,就这样吧。   接下来的日子,白沉音一直待在房间里养伤。在第三天的时候,便借口自己能抹药,拒绝了香香每日的帮忙。   大家都知道她被大小姐厌弃到发卖的地步,有情义的丫鬟已经偷偷看望过她,没情没义的也不会来。   落了清静的白沉音,一口气将自己治疗好,躺在床上继续假装重伤,没事和碧落聊聊天,收集一些信息。   她既不想成为逃奴,也不想被发卖,自然要重新找个靠山。   平安侯府如今空有名头,入不敷支,男人没有一个在朝廷上立足的,倒是后宅里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的精明。   由于乌爱芳重生时,距离成亲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想要在这么短时间,勾搭一个远比锦衣侯府还有背景的夫婿可不容易。   时间紧迫,她将目光放在了素有浪荡之名的大皇子。   在大家都认为大皇子不堪重任,好色多情。可乌爱芳知道,这都是大皇子的伪装,真正的大皇子心有锦绣,低调内敛。日后击败众多对手,登基为帝。   在乌爱芳看来,与其嫁给锦衣侯世子那个病秧子,还不如嫁给未来皇帝搏一搏。   反正以后丈夫都要纳妾,嫁谁不是嫁,那就嫁给天下权势最大的男人!   大皇子登基,她怎么也能混个妃位。若是她能生下皇子,还有机会登顶,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白沉音同样将目标放在了皇子的身上,只是她的目标是五皇子。 第95章 95   却说乌爱芳仗打白沉音后, 得知对方没有大夫看病,竟然还是顽强的活下来,心道贱人命大, 转头便与其母乌夫人说要发卖白沉音一事。   女儿要出嫁了, 这种小事,乌夫人自是满口答应, 只等白沉音好了便发卖。   料理了白沉音后, 乌爱芳便开始琢磨勾搭大皇子的事情, 一边继续料理剩下的三个陪嫁丫鬟。   碧落被人看到与外男私会, 被乌夫人配了小厮发配到庄子上;香香烧伤了手, 再也做不了针线活, 没了用处。   最后一个丫鬟察觉到危机,让家人来给她赎身。乌爱芳怎么肯轻易放她出去, 借口对方偷了东西,杖三十, 去了大半条命,这才让其家人领走了她。   在临出嫁前急切的处置了四个陪嫁丫鬟, 众人哪里看不出乌爱芳事故意的。   真没想到, 平时看小姐眉眼端正, 竟然做出这种事。   既然不愿意有陪嫁丫鬟,打发走就是,何必如此?   便是乌夫人也让其收敛,原本答应要发卖掉白沉音,也改口不做了。   乌爱芳一听乌夫人反口,噘嘴凝眉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不依道:“娘,你答应过我的!”   “我是答应过你, 可你干了什么?”乌夫人气的拿手指狠狠点了两下女儿饱满的额头。   “你若是不愿意要陪嫁,你和我说,我都给你打发走。你何必自己出手坏了名声?”   那样子她怎么出自己的一口恶气?乌爱芳不好解释背后的真相,咬紧红唇,低头不语。   乌夫人看她不知悔改的模样,更是生气,怒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冤家!”   “娘,你准备怎么处置沉音?”乌爱芳不依不饶道。   乌夫人到底疼爱女儿,不忍拒绝她的请求,便道:“既然你这么不喜她,我便将其发配到庄子上配人罢。”   乌爱芳点头答应,心里却并不想这么放过白沉音。   一回去,便命令自己日后验证过忠心的奶娘,买了毒性猛烈的绝嗣药下在白沉音的饭菜里。   若是可以,最好是让白沉音意外毁容!   奶娘心底发寒,没想到自己奶大的小姐,竟然如此狠毒。   四个陪嫁丫鬟没有得罪过她,她为何要下如此毒手?   心寒归心寒,奶娘的确称得上对乌爱芳忠心耿耿,都一一照办了。   白沉音本来坐在床上修炼,听到有人往自己这屋来,连忙躺在床上装睡。   原来是小红给她送饭来了。   白沉音假装刚醒,扫了一眼饭菜,三菜一汤,有荤有素,笑道:“红儿,今儿怎么饭菜这么丰盛?”   一等丫鬟的饭菜是两菜一汤,有荤有素。   自从她被打失宠,饭菜由一等丫鬟的份额变成变成三等丫鬟的粗茶淡饭,每顿青菜,汤是清水。   要是没有空间开小灶,她这养病养的,最后非得瘦个十几斤。   “你猜这是哪来的?小姐的奶嬷嬷赏的!说不准是小姐想起你了,不然以奶嬷嬷眼高于顶的习惯,怎么会记得你!”小红的语气透着酸气,笑容中带着讨好。   白沉音缓缓坐起,抬眼认真打量这次的饭菜,心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呀。   回过神来,她微微一笑,柔声道:“红儿,我记得这段时间你的付出,以后会感谢你的。”   小红要的就是她的感谢,当下并不拒绝,只笑道:“你吃饭吧,我去忙了。”   白沉音将饭菜一一检查了一下,最终从红烧肉中检测出了绝育药。   白沉音眸光微沉,嘴唇无声的念了乌爱芳的名字。   既然对方始终不肯放过自己,斗上一斗又如何?   。。。。。。   折腾完四大丫鬟,距离成亲也只剩半个月。   眼下乌爱芳最紧急的事情还是解决婚约!   一想到未来丈夫长的丑还一堆姬妾,自己再次要嫁给对方,乌爱芳便恶心的慌。   她也顾不得整治白沉音了,整天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勾搭大皇子。   无奈时间太急,乌爱芳最终决定兵行险招。   她搞定乌夫人,得到前往广德寺上香的机会。   这时候皇太后重病,被皇太后抚养长大的大皇子十分孝顺,来广德寺为皇太后祈福,住在寺庙后院茹素一月。   乌爱芳知道,大皇子这次被人设计,在寺庙中轻薄妇女,本就不堪的名声更加恶劣。就算日后登基,此事也是他难洗刷的黑历史。   乌爱芳的目的,便是成为其中的“受害者”,挽救大皇子的名声,借此进入王府。   剧情中,凭借信息的不对等,乌爱芳成功顶替上辈子的妇女,被大皇子轻薄。   不仅和大皇子有了亲密接触,挽救了大皇子的名声,还在大皇子面前留下了好印象,树立了无辜、冷静机智的形象。   在得知乌爱芳临近婚期,未婚夫同样身份不菲后,大皇子并未多想,只道乌爱芳倒霉,被他牵连。   如今坏了名声,他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   所幸锦衣侯本就是他的政敌,纳了乌爱芳也不碍事。   只是考虑到无辜的乌爱芳,不能让其名誉受损,大皇子将事情起因结果同平阳侯府说明,让他们自己决定。   乌家能做什么决定?乌爱芳同大皇子有了首尾,他们还能将乌爱芳嫁到锦衣侯府吗?   此时两家已经开始布置,喜帖都发出去了,发生这种事情,是对两家人的打脸!   由于大皇子后院女人众多,好色之名传遍朝野,乌家不看好乌爱芳,又想和锦衣侯继续维持关系。   于是一番操作后,“乌爱芳”明面上得了急症病死,实际上一顶小轿进了大皇子府。   乌爱芳的堂姐乌爱兰替嫁,继续婚约,嫁给了锦衣侯世子。   乌家从中获益,等锦衣侯府知道真相,大皇子已经成了太子,奈之不得。   于是在乌爱芳上香这天,白沉音也偷偷溜出侯府,先是易容来到锦衣侯府,伪装成乌爱芳的丫鬟,让锦衣侯府的小厮,交一封信交给锦衣侯世子。   锦衣侯世子打开信,上面写着今日乌爱芳去广德寺上香,约世子相见。   锦衣侯世子心头一荡,脸上浮现蜜汁微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唤小厮备马车去广德寺。   送完信,白沉音来到了广德寺等待。   她冷眼旁观乌爱芳出现在大皇子面前,被大皇子搂在怀中轻薄,两人纠缠中进入左侧的房间。   乌爱芳知道有人会带人来看大皇子的丑像,不敢沉迷其中,费力将大皇子往隔壁的房间里推。   三皇子并五皇子还有几位闲人来到这里,只听三皇子道:“仆役说看到大哥往这边来的,怎么没有人呢?”   五皇子不欲掺和进三皇子和大皇子的争斗中,打着哈哈道:“许是离开了。”   “大哥肯定在屋里休息了。”三皇子呵呵一笑,上前敲门,没有人回应后,他高声道:“大哥,你在吗?在的话就回一声。”   隔壁房间的大皇子听到熟悉的声音,理智回归了一些,低头看了看怀里目光盈盈的女人,当下用嘴堵住对方的嘴,抱着滚进了床底。   没有人回应。   三皇子直接推开门扉,房间里整洁无比,是没有人进来过的模样。   五皇子心底松了口气,笑道:“说不准是那仆役看错了。”   三皇子心里嘀咕起来,接着打开左边的房间,房间里同样无人。   眼下只有右边的房间还没搜,可他不能再搜了,不然岂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大家,他在设计大皇子吗。   看样子真的要被躲过去了,三皇子暗骂手下废物,安排的女人怎么不发出动静!   “三哥,既然大哥不在这里,那我们去别处寻吧。”五皇子给了台阶,三皇子就势下台,离开了这里。   众人齐齐离开这里。   没有了动静后,大皇子的欲、望回归,气息炙热,喷洒在乌爱芳的耳边,印在她的粉唇上。   乌爱芳身子发软,脸颊红透,双手无力的想要推开大皇子,欲拒还休。   白沉音并不着急揭开背后的真相,她等待了一会,隐隐约约听到房间里传来一些动静,这才离开这里,去找锦衣侯世子。   锦衣侯世子收拾利索后来到广德寺,由于信上只写了乌爱芳今日来寺庙祈福,并未说到哪里会面。   锦衣侯世子找不到乌爱芳,只能在寺庙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正心焦时,锦衣侯世子突然感觉自己手里多了个东西,他回头张望,并不能从人群中辨别出是谁塞的。   他打开手掌,里面是一个纸团,打开后只见上面写着禅花院左厢房。   锦衣侯世子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心道定是乌爱芳不想落人耳舌,才这样联系自己。   厢房里两人完事,理智回归,大皇子看了看怀中娇媚欲滴的女人,心道麻烦大了。   回忆起对方的反应,他眼睛眯着,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乌爱芳没想过能隐瞒过精明的大皇子,红着眼圈儿,低语道:“臣女见过大殿下几面。”   “哦,你是哪家的姑娘?”大皇子这时候还当她是攀龙附凤的女人。   “臣妾是平阳侯府嫡长女!”   大皇子挑眉,琢磨了一会忽然想起,锦衣侯世子定亲的姑娘便是平阳侯府的嫡女。   怎么是锦衣侯的未来儿媳呢!谁这么大的能耐,竟敢设计他和老三?大皇子顿时头疼起来。   锦衣侯深得皇帝信任,乃是大皇子都需要拉拢的权臣。   只是锦衣侯同三皇子的母妃乃是同族,是三皇子的外家,是大皇子争取不了的人物。   乌爱芳不理会大皇子的反应,爬出床底,默默捡起衣服往身上穿。   她一边动作利索的穿衣,眼泪如溪流淌下,柔弱妩媚,脸上的神情却是冷静甚至淡漠的,有着格外的魅力。   “大皇子,你不必担心,臣女为了族中女眷的名誉,也不会将此事往外说一个字。若真被发现,我便死了也不会承认。”她言语果决,透露了自己将此事掩盖的决心。   大皇子对她生出了好感和兴趣,听她说宁可死也要隐瞒,内心宛如被一根琴弦拨动。   左右锦衣侯府是他的敌对势力,再怎么讨好也会和他作对。再则平阳侯府虽然没落,人脉还在,将其女纳入府邸也不错。   他衡量了利弊后,目光深深地望着她姣好的侧颜,正色道:“你是我的女人了,我还能让你再嫁人不成,此事便交给我来处置吧!”   锦衣侯世子来的时候,听到屋里有人话说,便停在了门口。   这时听到你是我的女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猜疑和好奇,用力推开了门。   屋里大皇子裸-身而立,乌爱芳衣裳穿的整整齐齐,可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发饰歪歪扭扭,显然两人在屋里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见到此景,锦衣侯世子一刹那脸白了个透,气促的呼吸了几下,便晕了过去。   原本守在院子门口的小厮见到动静,连忙冲了过来,大叫道:“世子!世子!”   镇定自若的乌爱芳见到突然出现的锦衣侯世子,同样吃了一惊,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冷静,本能的上前观察锦衣侯世子的情况。   大皇子见她紧张未婚夫,相信她心中是有锦衣侯世子的,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得到安慰的同时有些不快。   这时,三皇子等人被白沉音引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5-15 00:03:39~2021-05-15 22:49: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若若若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6章 96   将众人引来, 目睹乌爱芳和大皇子衣衫不整在一屋里后,接下来的发展不需要白沉音操作,她便离开回到平阳侯府静候事情的发展。   三皇子同锦衣侯府是政治联盟, 更是亲戚, 锦衣侯世子是三皇子的表弟。   如今锦衣侯世子捉奸捉双,受不住刺激晕了过去。   三皇子想搞事情, 可没想到搞到了自己人。   涉及到锦衣侯府的颜面, 原本搞事情的三皇子不仅不能闹大, 还要低调处置, 让在场众人闭嘴隐瞒。   回去还得安抚锦衣侯, 免得锦衣侯知道真相和自己离心。   “大哥, 你可真行呐!”三皇子看向大皇子的目光冷峻,显然是误以为大皇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故意将人换了,将了自己一军。   一想到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三皇子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彼此彼此!”大皇子心里也高兴不起来。   毕竟偷吃锦衣侯世子未婚妻是事实, 他也不可能一句被人设计就逃脱责任。   这事又是在寺庙为太后祈福发生的, 这么多人看着, 铁定会有些风言风语。   花心风流好色对男人来说无伤大雅,可这事会让人误以为他不孝。   这事让大皇子和三皇子两败俱伤。   乌爱芳地位最低,又是没有发言权的女人,心底再焦急,也只能听从安排。   当下三皇子安排御医照顾锦衣侯世子,一行人低调离开始发地。   事后锦衣侯、平阳侯、大皇子三皇子坐在一起商谈处理这事。   最终定下乌爱芳“病逝”,两家婚事作废,大皇子赔偿锦衣侯一些利益。   乌爱芳如同剧情中一样, 一顶小轿入了大皇子府,只是这次她的地位处境,和剧情中迥然不同。   由于是出了丑闻才被急急忙忙送入大皇子府,被人冷嘲热讽,冷眼想看。   乌爱芳的宅斗比剧情中艰难多了,自然顾不上白沉音这个已经被教训过的小人物。   托乌爱芳匆忙出嫁的福,原本伺候乌爱芳的下人没了用武之地,除了打扫维护院子的婆子,其他人都打散安排到了其他地方做事。   到了年纪的丫鬟,则统统配了人。大家都是配给了府里的小厮,有好有坏。   只有白沉音,由于之前得罪了乌爱芳,被发配到了庄子上配人。   众人得知后纷纷以怜悯的眼神看她,原本对自己配对的小厮不满意的丫鬟,对比白沉音的处境后满意度明显提升了许多。   毕竟宰相门前七品官,庄子上那都是农夫,便是配给管事的庄头,也比不上侯府里的丫鬟婆子体面。   主子也不会真的让奴仆彻底养好伤再干活,白沉音一能下地,立刻便被送到了乡下。   她被发配的庄子名叫平安村,位于京城郊外,四处平原。   押送白沉音的马车刚到村头,听到消息的庄头便迎了过来,高声道:“呦,来福家的,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庄头是个三十来岁的精壮汉子,皮肤黝黑紧实,牙齿发黄,一副憨厚朴实的模样。   “好事!给你送人来了。”来福家的笑眯眯说着话,手上却使劲的一拉,粗暴的将白沉音从马车上扯了下来。   白沉音扶着马车站定,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神色无助,浑身散发着忧郁的气息,让人为之心折。   庄头眯了眯眼,抬起下巴对着白沉音点了点,问道:“怎么回事呀?”   来福家瞥了一眼白沉音,小声解释道:“这是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沉音,前阵子把大小姐的琉璃镜打碎了,打了五十棍没死,这不就被发配到庄子上来了。”   庄头闻言扫了眼站在那儿便袅娜生姿的白沉音,心中蠢蠢欲动,面上却露出嫌弃的神色,“这些副小姐娇气的很,发配到我们这能干什么呀!”   来福家的白了他一眼,语调似笑非笑道:“李贵,我不信你不懂!夫人说让配人,你不是正愁傻儿子娶媳妇吗?我这不是给你送来了。”   “这配谁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呀。”庄头小声嘀咕道。   “李贵,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来福家的不满道:“要不是她被夫人特意打发到庄子上,凭她的样貌,就算是犯了事,府里也多的是人想娶!”   “行行行,那你可得给我瞒的紧点!”庄头也怕天下掉的馅饼飞了,让来福家的将人送到自家关在柴房里。   一路上,看见白沉音身影的男女老少,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她姣好精致的面容。   村子里的日子是忙碌也是悠闲,有什么八卦,能立刻传遍全村。   很快村里都知道庄子从侯府来了个漂亮的姑娘,听说是犯了事要配人的。   全村人都关注起来这美少女,打赌最终花落谁家。   未婚的男性,干活都有激情起来。   到家后,庄头取出五两银子出来,来福家的看了,啐了他一口,不屑道:“你打发叫花子呢!”   庄头厚颜笑道:“五两不少了,我买个丫头也才三两不到呢,你跑一趟就赚五两不亏!”   来福家的摇头道:“不行,她还会医术呢!至少得十两,不然我宁可配给伶俐的小伙子,说不准还能结个善缘。”   一听还会医术,来福家的又不肯让步,庄头思索片刻,咬牙道:“行,翠娘,再取五两银子交给来福家的。”   来福家的闻言微微一笑,心道不枉我揽下送人的苦差事。   庄头送走了来福家的,回头来到柴房,透过宽大的门缝,瞧见白沉音安安静静的待在柴房,似是出神想些什么,气质静雅,美貌倾城,顿时看直了眼。   甚至心头不由生出了‘配给自己的傻儿子实在可惜了’的念头!   白沉音察觉到庄头暗中的觊觎,微微皱眉,不过想到自己的实力,眉头又舒展开来。   庄头痴痴的望着,只觉得美人蹙眉实在好看,想来传说的西施也就是这模样了。   “当家的,你站在这做什么?”翠娘瞧见丈夫痴迷的眼神,有些心慌。   庄头回神,吩咐道:“翠娘,你准备点吃的给她。”   “好!”翠娘点头应下。   “弄的好点。”庄头继续说道。   翠娘不高兴的问道:“为啥弄好点?”   “人家第一次到这儿,以后就是你儿媳妇,你现在不弄好点,准备什么时候弄?”庄头振振有词,扬眉道:“还不快去!”   “那她在柴房我怎么做饭?”   庄头闻言愣住,回头叫道:“我把你放出来,你不会跑吧?”   白沉音挑眉,缓声道:“不会。”   “行,把她放出来吧。”庄头背着手再次吩咐道。   “你是猪油蒙了心吧!”翠娘露出怀疑的神色,就差说他鬼迷心窍,被狐狸精迷了眼。   “让让!”庄头不高兴的推开翠娘,自己去开锁,边解释道:“我看她一路安安静静的,身上又有伤,能跑哪里去?”   “放心,我不会跑的。”白沉音含笑回应道。   被放出来后,白沉音果真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只问道:“我住哪儿?”   庄头指了指东厢房,正想说什么,忽然又指了指西厢房,改口道:“你先和我闺女住一屋吧。”   庄头家境不错,有着三间青砖瓦房。   白沉音进屋一看,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的被子发黑,想来盖了很久都没洗过,房间其他地方乱七八糟的堆着杂物。   庄头紧随其后进屋,看到床上的破被子,老脸一红,感觉在白沉音面前丢了脸,忙道:“待会我让婆娘给你床好被子,你先将就一下。”   白沉音扫了眼庄头,问道:“庄头,不知过两天可否帮我采购一些东西?我虽然被赶出府了,手里还有些银钱。”   庄头闻言眼睛一亮,目光下移到她手中的小包裹里。   白沉音微微一笑,拆开包裹,解释道:“里面只有一身衣裳,早就被来福家的搜过了。”   不庄头发出疑问,白沉音微笑道:“我好歹也在侯府中长大,认识几个可靠的人。被赶出来前,我便将手中值钱的东西交给了我的好姐妹,她这两日便会托人送前过来。”   “钱财动人心,人家怎么会还你呢!”庄头摇头,热心劝慰道:“你还不如好好跟我儿子,我儿子是傻,但是你生了儿子后,我的东西都是孙子的!”   白沉音含笑听他说完,淡然道:“李庄头,我可以嫁给你儿子,但是不会真做你的儿媳!”   “我知道你给了来福十两银子,这钱我明天还给你。”   庄头心里对白沉音有些不轨的念头,怎么肯让白沉音这么漂亮的女人从手里溜走。   他顿时变了脸色,申请凶狠,阴沉沉道:“我不要!我就要你给我儿子做女人!”   “你嫁给我儿子,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你的钱便是我的钱!”想清楚这道道,李庄头更不会放手。   面对李庄头的变脸,白沉音的神色依旧淡淡的,漫不经心道:“李庄头,我这么说话,自然有我的底气。你好好考虑吧,过两天再回复我!”   李庄头被她的淡定唬住了,神色不定的注视着她,心道难不成她在府里还有人惦记?   这样想着,白沉音在他的眼中顿时浮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从这一夜开始,一向少梦的五皇子,突然持续的做起了同一个梦。   这是个奇怪的梦,梦中他来到了几千年后,那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信科学,学科技。   他则化身一名婴儿,一眨眼长大至5岁,进入幼儿园,学起123....   然后上小学,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四年级又多了一个什么英语,梦境更难了!   五皇子每天都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去学习新的知识,以应付梦中高要求且严肃的父母,导致白天提不起精神,没天都困的很。   传唤御医检查后,也说不出个什么道理,只让喝些安神醒脑的药。   事情的转变在初中,梦中的自己到了所谓的青春叛逆期,喜欢上了同桌的校花,每日与校花作对,沉迷校花美色,不再用心学习。   五皇子不用耗费精力学习了,但是又开始独自一人发呆暗恋了。 第97章 97   傍晚的时候, 李庄头的两个闺女和傻儿子一起回来了。   闺女一个十三四岁,一个八九岁的模样,瘦巴巴的, 穿着补丁的衣裳;傻儿子李福黑胖的模样, 看着便呆呆傻傻的。   晚上吃饭,三个孩子得了翠娘的眼色, 宛如恶鬼投胎, 将一席饭菜一扫而光。   气的庄头大骂。   白沉音微笑, 看样子这翠娘倒不是愚钝的。   将就睡了一夜, 李庄头一家也警惕了一夜, 生怕白沉音跑了。   第二日中午, 香香和她的新婚夫君――大管家的孙子乌得顺,一起来到平安村看望白沉音。   白沉音在离开前, 曾请香香带上她夫君来一趟,为此提前给了报酬。   所幸香香是个厚道人, 白沉音不给钱,请她来一趟也会来, 但是什么时候来就不一定了。   白沉音给了钱, 她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白沉音一下乡,她便急巴巴的过来看望,顺便带了些东西过来。   乌得顺同庄头闲聊,让其照顾一下白沉音,庄头得知对方是侯府大管家的孙子,连连点头,不敢有多余的想法。   管家是一个下人攀爬的最高巅峰,地位比之不受宠的主子还高。   即使乌得顺只是管家的孙子, 庄头也不敢慢待。   香香见这简陋的环境,念及四大丫鬟下场,不禁落下泪来,感慨道:“你可知红叶被娘家赎回去不久没治好便死了我们伺候大姑娘十几年,没想到大姑娘竟然这么对我们!”   红叶便是被打了三十棍,才被娘家带走的大丫鬟。   白沉音默然无语,缓缓摇了摇头。   气氛一时沉闷起来,香香拍了拍自己的脸,挤出笑容,“瞧我,没事说这丧气话做什么。”   她握住白沉音的手,安慰道:“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现在不再府里伺候,走动也容易些。”   “香香,谢谢你。”   香香夫妻俩,吃过午饭便离开了。   他们一走,庄头便撂了脸,呛声道:“真没想到你是能耐人,我看他能护住你几时!”   光凭一个管家之孙,的确不能护住白沉音多久。别的不说,她不成亲,就像是一根胡萝卜吊在了驴的面前。   那些单身汉子能不惦记?为了争夺她,定然要各施手段,说不的还要惊动侯府的人来判白沉音的归属。   白沉音并不着急和庄头谈判,只道:“庄头,不知可否舍一间屋子给我单独居住?”   “没有!”庄头臭着脸拒绝。   白沉音掏出一两银子,缓声道:“别急着拒绝,我可以给你三月一两银子的房租!”   庄头眼睛顿时移不开,讨价还价道:“一个月一两!”   “三个月一两!”白沉音挑眉,毫不退步。   “两个月一两?”   “那我可要搬走了!”   “行行行!”   白沉音要东厢房,那是庄头傻儿子的房间,里面除了床啥都没有。   因为傻李福发脾气会到处摔打,啥东西都能摔坏打碎。   到了下午的时候,白沉音的傀儡拉着东西,也来都了平安村。   庄头露出惊讶的神色,原因无他,这些人他都不认识。   这次来的三个人,个个身高体壮,气势肃杀,且一人腰间带刀。   庄头本想打听一下,被对方一个冷眼吓退,不敢再多问。   这次送来的东西包括床、柜子、桌椅之类的家具,还有盆桶被子衣裳、粮食之类的生活用品。   白沉音让傀儡将傻李的破床抬到庄头的房间,再将房间清扫布置一番,便当作自己暂时的栖息之地。   晚间,白沉音亲自下厨,做了四菜一汤,用料十足,请庄头过来商议“嫁”李福的事情。   由于白天两拨人的威慑,庄头老实了许多,谈话也十分顺利。   白沉音名义上和李福为夫妻,实际各住各的,白沉音每月交一两月银给庄头家使用,其中便包含了住宿费和食宿。   饭后,白沉音让翠娘将剩下的饭菜端去给孩子们吃,翠娘爽快的应下了,顺便把碗筷刷干净。   翠娘是看明白了,白沉音虽然被打发到乡下,那也不是她男人能眼馋的女人。   加上白沉音每月还给她家一两白银,一年便是十二两,说不得还有别的进项,因此格外的热情。   白沉音就此在平安村落户,索要了一块地种菜种草药,偶尔为村民看看病。每周末晚上借傀儡送东西过来,为自己拿出的东西作为掩饰,日子过的平凡而低调。   眼见白沉音花落李福这个傻子,村民心里酸溜溜的,十分可惜这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   梦境中有些事情十分详细,有些事情模糊不清,但是梦中的美好,是现实中所没有的。   五皇子渐渐沉迷其中,每日最期待的便是做梦,宛如迎来了新生。   他坚信,这是自己上辈子的经历,是梦中小说所写的宿慧觉醒!   现实世界中,他母妃只是宫女,早死,他在皇帝面前只是个透明人,爹不疼娘不爱,还要被势大的兄弟欺负,每日低调隐忍。   在梦中,他可以张狂,可以肆意,可以追求所爱,没事吃吃喝喝,打打游戏,看看电影,不知道有多快活。   原本没有体会过这种美好的生活也就罢了,如今有梦中世界做对比,五皇子越发觉得现实世界无趣又压抑,只有斗争。   再这么下去,他得憋死!   于是五皇子来到自己的皇庄,即为了散散心,远离政治中心的漩涡,一面研发梦中的科技。   譬如玻璃.......   五皇子在梦中是初三的学生了,学习的化学中正好有玻璃的产生公式。   正好现实生活中的五皇子是个穷逼,准备研究一下,改善自己的经济状况。   白沉音远程遥控着五皇子的梦境,对他的心理进程牢牢掌控。   五皇子经过多次尝试,研制出玻璃贩卖,有了日进斗金的营生。   得了好处的五皇子更加投入梦境。   然而这时候,梦中的他由于暗恋,成绩下降了不少,堪堪擦过一中的及格线,进入了一中,再次和校花同校。   他进入新的地图,迎来新的生活,和新的竞争对手。   五皇子的梦中女神,在人才济济的一中依旧是个大学霸,但是五皇子已经沦为学渣,距离女神越来越远。   梦中的五皇子果断告白,却被女神断然拒绝,不仅梦中的五皇子难过,就连现实中的五皇子也不高兴起来。   现实中围绕他转的女人那么多,她是第一个不给面子的女人!   虽然心里安慰自己这是上辈子的事,可五皇子还是心塞难受了两天。   梦中被拒绝的五皇子,被情仇侮辱嘲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谁叫梦中他出身平平,是个大学渣;女神出身优渥,又是超级学霸,追求者众多,其中还有学霸校草、出身亿万豪门的富二代、官二代等。   这个剧情,是白沉音为未来相遇,两人地位差距所设计。   好叫五皇子明白,出身不是谁能选择的。这辈子你是皇子,她是奴仆,但上辈子她也曾出身豪门,你也家境贫穷过。   大体的剧情,是五皇子经历千兴万苦追求女神,在这个过程中,培训五皇子的忠犬属性。   五皇子郁闷的很。   梦中的自己,真是个榆木脑袋,竟然吊在一颗树上死活不下来。   被情敌殴打警告,被女神安慰,激励学习,为讨女神欢心,做出各种傻事。   渐渐的,五皇子看开了,甚至有些投入其中。   女神外貌如高冷之花,实际外冷内热,温柔善良,诚恳坚毅,给予了自己很多帮助。   五皇子对她同样改观,觉得这个女人被梦中自己深爱还是有道理的。   在女神的激励下,“自己”没有自甘堕落,反而一路成长变得优秀,和女神考上了同一所学校。   多年的追求下,女神没有爱上他,但是两人有了深厚的友谊,共度了很多快乐的时光。   随着心境的变化,五皇子感觉自己也喜欢上女神了,怪不得“自己”执念了那么多年。   大学时,追求女神的人更多了,很多人都比“自己”优秀。   五皇子看着梦中的自己竟然无师自通成了茶艺大师,借着男闺蜜的身份,各种刷存在感,通过一些茶言茶语,赶走了不少白沉音的追求者。   那叫一个辛苦,成为男人口中名副其所的绿茶达人。   五皇子吐了。   如果最后“自己”追不到女神,别说梦里的自己接受不了,就是现实里的自己也接受不了!   这个女人本皇子要定了!   没成想,守护的女神一路单身到毕业,眼看曙光在望,竟然从天而降了一个未婚夫!   女神父母和商业大佬强强联手,准备进军娱乐圈,正好双方一个独生女,一个独生子,可以结成亲家。   梦中他才刚大学毕业,家里只是小康,没有资本也没有资格反对,难道要痛失所爱?   五皇子为此揪心,心不甘意不平,白天时还在为此担忧,一到晚上立刻睡觉进入梦境查看后续剧情。   梦中“自己”急急忙忙告白了!   女神含笑告诉他,她知道他在大学时的所作所为。   五皇子都替自己脸红,一想到在女神面前的那些茶言茶语,简直尴尬的能用脚趾抠出一幢大别墅。 第98章 98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后,操作失误,导致内容重复了!由于字数不能少,所以我把明天更新的内容补进来了!   痛哭……再也不敢手快了!   女神接受了他的感情, 两人正式成为男女朋友。   至于婚约的事,女神表示会拒绝,并进入家里的企业, 用实力证明自己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梦中五皇子再次扬起斗志, 感觉接下来再大的风浪也能和女神一起面对。   接下来的剧情是女神父母反对,说服不了女神, 便来找五皇子, 一边威胁他蔑视他, 一边给他五百万, 让他离开他们的宝贝女儿。   太无耻了, 女神的父母竟然这样一副嘴脸对待自己!五皇子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   他心想宁可不要这个女神, 也不能忍受这侮辱!   他眼睁睁看着梦中的自己因为气愤,起身泼了对方一脸咖啡!   这.....按理说五皇子应该爽了。   可当五皇子梦醒, 心里感觉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追到的女神,竟然因为一时的羞辱, 就真的算了?他为了追求女神,受到的欺负还少吗?   五皇子越想心情越复杂, 又爽又难过又心疼还舍不得, 那叫一个酸爽。   岳父岳母说话难听一点, 但也是为了女神好,他怎么能同意呢!   五皇子没有意识到自己经过一系列的梦境剧情,已经化身终极舔狗。   还好在第二日的梦中,自己并没有因此和女神分手,只是他和女神父母的关系变差,对方的反对也格外激烈,不顾女神意愿定下了婚约。   。。。。。。   当五皇子在经历感情波折,无心政事时, 白沉音已经在平安村彻底扎下根来,深得村民喜爱。   她在村子里建了座堂,教授村里的孩子识字、辨别草药,习医术。。   平安村都是平阳侯府的奴仆,除了不能随意外出走动,生活和其他村民没有什么不同。   每天下地干活,年年辛苦,只能果腹。   如今有人愿意教授知识,村民们也很积极的让孩子习。   毕竟府里得重用的奴才,少有不识字的。而村里的村民,却少有识字。没有进阶渠道,世世代代都只能在田里打转,尽做辛苦活。   如今孩子识字,日后有机会也能进铺子里做个伙计什么的,好歹比种地轻松。   白沉音成为孩子们的老师,生家长们哪有不尊敬的,见到她总要送些自己种的菜什么的。   白沉音欣然接受。   倒是庄头,这几个月空闲的时候就琢磨白沉音的身份和背后的势力。   他觉得吧,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有两拨人露面,之后府里没人来看她,想来都忘了她。第二波人都是半夜三更来送东西过来。   白沉音还要和他的傻儿子成假亲躲避麻烦,想来她背后的人不敢光明正大的露面。   李庄头脑海中浮现白沉音娇美的容颜,楚楚动人的姿态,不由心头一荡,脑子里各种恶念翻滚而出。   他若是将白沉音强啪,事后为了清白和颜面,她定然不敢闹大。   这样一来,她有把柄在他的手里,不敢不从。她的钱财美色,岂不是任他取用?   想到这儿,李庄头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他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自己真是个聪明人!   心里有了恶念,李庄头便时刻关注起白沉音的行踪,每每看到她袅娜的身姿,李庄头半边身子都酥了,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实施自己的计划。   白沉音察觉到他那双贪婪的眼睛,倒是想看看他怎么做。   在一个雨后晴天里,她独自一人来到河边钓鱼。   李庄头借口他知道哪里有钓鱼的好位置,将白沉音引到了偏僻河段芦苇茂密之处。   望着白沉音绝美的脸庞,李庄头露出一脸狞笑,扑了过去。   然后下一秒捂着裤-裆,倒地不起,缩成一团,脸上满是痛苦地低声哀嚎起来。   白沉音用的力道很准,直接踢爆了他的欲-根,让他再也无法生出这种念头。   白沉音轻笑一声,柔声细语的道:“你以为你那点演技能瞒过谁?我一个弱女子,敢住在你这狼窝里,自然有自保之力。”   李庄头抬头,望向白沉音,瞧她那淡定的神色,微挑的嘴角,显然对自己的打算了若指掌。   这次再看那张人兽无害的纯美脸庞,李庄头害怕了。   “你知道吗,我曾经听说有一武林高手,以茶水做引,入体后,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沉音边说边往何边走,然后缓缓弯腰,白嫩的玉手滔起一掌心的手,   她似乎往水里注入了什么,随后甩手,将水珠甩到了李庄头的脸上,浅笑道:“我参照后,也研究出来一个“生死符”,就由你来试试效果吧。”   “什么?”李庄头一脸雾水,没听懂这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忽的脑子似被虫咬,经脉好似有东西在爬,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痒!   浑身痒,又不知道哪里痒,挠着皮肤仿佛隔了一层东西,根本无法解痒。   痒到后面是缓缓的疼,又痒又疼,痛不欲生。   这是什么妖术?   李庄头瞪大了眼睛,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在折磨了有一会后,白沉音解开了术,面无表情道:“接下来每日清晨,我都会引动你身体的痛苦。你这几天尽管去看大夫,瞧瞧有没有人能发现你的病因,缓解你的疼痛。”   “日后你的主子便是我,好好听话,我自会给予嘉奖。若不然分分钟要你狗命!”   要不是考虑到李庄头死了,侯府会重新派人做庄头,为自己现在的生活横添波澜,白沉音会直接要他的狗命!   扔下一颗丹药,白沉音转身离开了这里。   李庄头不敢迟疑,将丹药一口吞下,不一会便察觉到下-体不再疼痛,心中大感神奇。   等他回过神,白沉音早就走远。   李庄头回去后,立刻去找镇上的大夫看病,大夫只检查出来他不能人道了,根本没查出别的毛病。   光是不能人道已经够李庄头伤心的了,这不成了太监?他甚至想一死了之。   但是想到他的老婆孩子,他的私房钱,他的牛,李庄头根本舍不得死。   他擦了擦眼泪,觉得好死不如苟活,日子能够还是要过的。   李庄头心里想着自己要继续找名医,还要找侯府做主,灭了这妖女。   但是等第二日早上再次痒痛起来,甚至白日里对白沉音稍有不怠,身体都会有同样的反应后,李庄头迅速转变了态度。   他怕死,怕痒怕疼,他现在最大的追求就是维持自己现在的生活不变。   讨好白沉音算什么,以后找到办法立刻灭了她!   大聪明想明白了,为了活着讨好白沉音不丢人!   至此,平安村算是落入了白沉音的掌控之中。   她扩大了堂,让青年们也来习;教大家种经济作物,安排人统一收购卖出。   村民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脸上有了笑容。   。。。。。。   梦中的五皇子在经过种种磨难后,终于和白沉音结婚了,两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后的五皇子成为白沉音的助手,一起在白氏集团工作。   很快的,五皇子便跟不上白沉音的成长,成为白沉音众多助手中的一个。   没等他上进,岳父岳母约他谈话,让其生孩子。   五皇子不以为意,生孩子就生呗。   直到得知是梦中的“自己”负责怀孕生产后,五皇子的表情裂开了。   这个梦境由白沉音掌控,为了调/教五皇子的鉴婊天赋,梦中的五皇子是茶艺大师,日后可一眼看出女人的心机。   为了让五皇子明白女人怀孕的痛苦,梦中有了人造子宫,男人怀孕的技术。   梦中的五皇子一开始是拒绝的,可白沉音一心事业,五年过去了,他最终还是扛不住催生的压力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怀孕真特娘的难受啊!   梦境不知为啥这段经历最为深刻,叫五皇子醒来都忘不掉,简直有了阴影!   怀孕一周,五皇子便开始孕吐,闻到一点油烟味都吐,往日爱吃的荤腥,一点也不想吃。   晚上睡不着,总是半夜醒来,呕吐到胃酸腐蚀了他的喉咙,嗓音嘶哑。   怀孕三个月,瘦了整整十斤。   整个怀孕史就是受难史,好不容易挺到生,又做手术生产,躺床上做了一个月的月子。   五皇子发誓,自己再也不想体会!   辛苦是辛苦,让他欣慰的是,回报也是巨大的。   两人有了一个白白胖胖,集齐两人优点的可爱女儿。   他还得到了价值十亿的股票,还有价值一亿豪宅;岳父母也不再对他吹胡子瞪眼,一心带孙女;家庭和谐了,夫妻生活和谐了,生活跟幸福美满了。   完美!   一眨眼舒服了十几年,五皇子的幸福生活结束了。   由于白沉音太有能力,靠着一开始白父给的投资,将企业发展壮大,成为娱乐圈中的巨头,引来了一群狂蜂浪蝶。   算是五皇子的中年危机吧。   娱乐圈中的狂蜂浪蝶一个个年轻帅气,各有各的特色,重点是不要脸,不怕死的爬床。   其中不少年轻人,不仅说话好听,会讨人喜欢,还茶艺精湛,比多年不练基本功的五皇子强多了。   在白沉音面前乖巧至极,在五皇子面前各种挑衅辱骂,什么老了就该服老,退位让贤,不该伺候白总了(这话五皇子总感觉熟悉)。   最后硬生生把五皇子气醒了,接连半个月没有做梦,吓了他一跳,以为再也做不到这个梦了。   这个世界有个心照不宣的规矩,后宅的女人年纪大了,男人便不肯也不该和女人一起啪。   譬如正室年纪四十了,男人在正室的屋里过夜,只睡觉即可,便是给了正室体面。   白沉音映射了一些规矩在梦境,叫五皇子自己体会一下。   半个月后,梦境再次开始。   梦境中五皇子由于狂蜂浪蝶的袭击,心情抑郁,闷闷不乐,被白沉音发现,追根问底后得知是狂蜂浪蝶的骚扰引发的,立刻惩戒了一番那些绿-茶。   然后和五皇子谈心,直白的说看到年轻帅气,对自己讨好的男人,她有过那么一刻的心动。   但是她爱五皇子,爱女儿,爱这个家,不愿意美满的家庭被自己的私欲破坏,因此绝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五皇子终于解开心结,笑道:“这是您第一次说爱我,我等了三十年!”   事后,白沉音叫来律师,将自己所有的身家,都转给了五皇子,作为他的底气和信心。   如果她出轨,将会净身出户!   五皇子说不要,可抵不住白沉音坚持,于是笑纳了。   这可是几百亿的家产,怎么可能不动心!   五皇子笑的很开心,做梦的时候,现实的脸上都是笑容。   两人的感情再次好到一个巅峰。   接下来是五皇子受到狂蜂浪蝶的诱惑了!   随着财产的转移,追逐财富的男男女女也转移了目标,围绕着五皇子转悠。   这种讨好,不再是作为白总的丈夫来讨好,而是地位更在白沉音之上。   现代社会,金钱往往还代表了权势,夫妻两人地位的反差,给了五皇子极大的感受,没想到白沉音这么有魄力!   他更爱她了,两人一定要好好过一辈子!   五皇子见过那么多妖艳贱货,受过不少伤害,最是厌恶这些狂蜂浪蝶!   然而,搞钱的终究是专业的,还有团队为他量身定制的美女,用上曲线救国等手段。   没多久,作为家庭妇男的五皇子,和家里的女仆有了感情。   这位女仆才十八岁,外貌并不惊艳,甚至一脸的淳朴,脸上还有雀斑,身世悲惨,有着一手好厨艺。   先是五皇子因为独特的口感传唤了女仆,在听说她的悲惨身世怜悯她,之后因为她不同于外面那些妖艳贱货的纯真而欣赏她。   慢慢的,五皇子和她多了接触,有时候一些肢体的接触,更让他怦然心动,仿佛找到了年轻时心动的感觉。   直到白沉音看见两人牵手,冷着脸说他经受不住诱惑,心思变了。   五皇子说白沉音想多了,但是被点醒的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   他嘴上说着白沉音多疑,为了让她放心,才将女仆开掉,可实际瞧着女仆泪眼朦胧的样子,很是怜惜,补偿了一大笔的钱,重新安排她的工作,将其安顿好。   白沉音什么人物,真正的鉴婊达人,他什么心思她看不出来?   两人吵了一架,陷入了冷战。   事后,白沉音让人送上调查的女仆资料,揭露了女仆是团伙,图谋上位。   五皇子不信,自己又安排人调查,的确如此,才死心后悔。   只是这时候,白沉音因为他不信自己,彻底冷心,不愿再接受这不纯的感情。   两人有了深深的隔阂。   五皇子后悔了自己被迷了眼,为了祈求白沉音的原谅,做出很多事情,最后还请两人的女儿说和。   没用。   白沉音说自己有感情洁癖,不能接受一个“脏”了的人!   自此两人没离婚,却分居了,直到孩子长大,继承了家业,白沉音便满世界旅游,开启新生活。   五皇子住在豪华大别墅里,偷窥白沉音的朋友圈,发现她笑容灿烂,显然是真的走出来,不在乎他了!   五皇子余生都在后悔莫及。   梦结束了。   五皇子却不肯醒来,眼角的泪水直流。   他真没想到,两人最后居然是悲剧结束,白沉音没对不起他,他却忘记了初心!   更没想到白沉音这么倔强,只是白沉音的晚年是幸福的,他的晚年确实伴随了哀痛。   五皇子消沉了几天,有时候再想如果这辈子遇到白沉音,他一定要重新开始,再也不辜负她!   有时候又在想,上辈子她占尽上风,这辈子轮到他占上风了,只是一想到自己上辈子对不起她,便觉得腰杆子直不起来。   转念一想,她肯定不记得上辈子的事,所以他还是可以理直气壮的。   五皇子想了很多关于两人的事情,却因再度轮回无可奈何。   直到有一天,他坐着马车回皇城,路上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掀开帘子,望向马车外的街道。   五皇子双目四顾,忽然扫描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愣住了!   那双眼,那高挺的鼻子,那粉嫩含笑的唇,冷淡清雅的气质,都和心底尘封的女神年轻时一模一样。   难道是女神的转世?   一定是独特的缘分,才让两人再此相遇!   五皇子迅速的跳下马车,奔向日思夜慕的人儿。   “五殿下,我就在这儿,你跑这么急干什么?”有人拦住了五皇子。   就耽误了几秒钟,等五皇子推开他,那道丽影已经不见了。   今天白沉音是来露个脸,刷刷存在感,叫五皇子知道自己的存在。   没打算立刻就和五皇子相认,没有难度的话,怎么叫他着急上心。   之后,白沉音继续在平安村低调的教书,五皇子则找疯了。   他确信白沉音的确在自己的身边,可他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都不见人影,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不会看错的!   五皇子不信邪,继续找。   皇帝听说五皇子最近一直在找一位只见过一面的姑娘,便问身边的张公公,五皇子多大了?   张公公回十六岁了。   皇帝恍然大悟,嘀咕道:“也是该成亲了!”   让人将五皇子传唤进宫,说起给他赐婚一事。   五皇子摇头不肯接受。   老皇帝板着脸,问道:“难不成你还真想娶只见过一面的女人为妃?”   “父皇,儿臣对她一见钟情,非她不娶!”五皇子怕白沉音的转世也是臭脾气,到时候不肯付出真心,那就完了,因此绝不肯现在娶王妃。   老皇帝本就对透明人的儿子没啥感情,现在还敢忤逆自己,更不喜欢他了。   “万一她身份低微呢?”老皇帝面上看不出生气,反而表现出关心儿子的模样。   五皇子毫不犹豫地说道:“儿臣不在乎!反正儿臣出身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家,也不需要找多尊贵的女人为自己添脸!”   “好!”皇帝神色莫辨地叫好,随即正色道:“既然你这么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便满足你这个愿望!”   伺候皇帝多年的张公公知道,这是皇帝十分生气,对五皇子彻底失望的表现。   皇帝的命令一出,人人都知道五皇子废了,不然皇帝绝不会同意他娶一个连身份都不确定的女人。   有着皇帝的命令,依旧连白沉音的影子都没找到。   三个月过去,五皇子没放弃,但是也有点心灰意冷,觉得老天爷故意折腾自己。   既然让他想起了上辈子的姻缘,还遇见了她,又为什么让两人错过,再也没了消息?   半年过去,五皇子也消停了,不过他也养成了一个到处转悠的习惯,没找到人,却对城里的街道熟悉起来。   这天,他习惯性的来到当初遇见白沉音的街道,正要往茶楼去,忽的被书局的店家拦住。   这是他来的最多的街道,几乎和街道上所有的店家都混熟了。   因此书店的掌柜才胆大的揽客,招呼道:“五殿下,我这儿有新出的话本子你要不要看看,卖的特别火爆。”   五皇子自从经历过梦中的世界,现实生活中一些娱乐活动便对他吸引性大减。   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便是话本了,只是其中能让他看下去的太少,才子佳子类的根本不看。   五皇子停下脚步,问道:“什么类型的?”   “是殿下你喜欢的类型!”掌柜的笑着递上一本厚厚的书。   五皇子接过打开,扫了扫目录,只见第一章 重生两个大字。   五皇子顿时来了兴趣,心头生出种种想法。   他坐在书店里翻看起来,越看越激动,这风格,这内容,绝对有穿越者的影子!   五皇子连忙问掌柜的这书的作者,掌柜的为难道:“小民真不知道啊!”   “当初是一个姓陈的白俊书生来投的,只道每个月末来交稿子顺便领走润笔费。我看这书的确不错,便留下来。”   竟然是男人,五皇子皱眉,“没有留下地址?”   “没有。”   五皇子沉思片刻,道:“那你帮我留意,不要打草惊蛇。”   他则派人等待。   月末的时候,果然有一年轻书生来送稿子并取稿费,五皇子派去跟着的人半路便跟丢了。   五皇子也不生气,只是换了更专业的一批人盯着,在第二个月末跟踪。   这次的人好一点,跟到了南城外的乡下,在一片芦苇地跟丢的。   第三个月在一片树林跟丢,第三个月书已经完结了,那书生估计不会再去这个书局了。   不过五皇子根据几次跟丢的经验,估摸出了大概的范围。   他想到自己在那附件似乎有块皇庄,于是借口去乡下散心,下乡转悠起来。   在转悠了大半个月,五皇子终于发现了自己犯了灯下黑的毛病。   穿越者应该就在平安村,由于平安村在皇庄隔壁的隔壁,整个庄子都是平阳侯府的奴仆。   庄子上的奴仆也不能离开庄子,外人无法踏足,五皇子便下意识的忽略了此地。   直到有一天,他外出归来,顶着夏日的余辉,热的满头大汗,看到路边瓜地里的大西瓜,突然口渴。   他做不出吃东西不知会主人一声不给钱的事,于是派人进村找庄头买瓜。   很快进去买瓜的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挑着担子的农汉。   其中一人便是庄头。   得知要吃瓜的事五皇子,庄头满脸笑容地在一侧伺候,让跟来的汉子满地找又大又熟的好瓜。   庄头接过第一个瓜,在河边清洗干净,随后从担子里拿出菜板和菜刀去皮,放在盘子里,还插上牙签,那叫一个服务周到。   侍卫则由另一个汉子伺候,西瓜洗洗直接刀切八瓣拿在手中吃。   五皇子给了庄头一个赞赏的眼神,“你倒是想的周到。”   “您满意就好!”庄头露出一个憨笑,不敢奢求更多,不发脾气就好。   见五皇子要吃完,李庄头连忙从担子里取出柔软洁白的抽纸。 第99章 99   “嗯?”五皇子看着这正正方方的纸张愣住了。   这不是他梦中的抽纸吗?   李庄头献宝一样说道:“这叫抽纸, 专门擦嘴用的!”   这是李庄头来之前从白沉音的房间偷的。   他见过白沉音用来擦手擦嘴,还嫌她娇气。   今儿一听是五皇子来吃瓜,他立刻想到了白沉音房间的抽纸, 想着五皇子吃瓜后需要洗手擦嘴, 用这物不是方便?   正好白沉音不在家,他少拿一些她也不知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   五皇子哈哈大笑!   连忙让侍卫抓住庄头, 拷问抽纸的主人是谁?   庄头瑟瑟发抖, 吞吞吐吐, 不想说出来。   早知道就不该讨好这些喜怒无常的达官贵人。庄头心头只叹气, 他怕死, 但更怕折磨,一时陷入两难之地。   五皇子发怒道:“再不说就拉下去砍了!”   侍卫立刻拔刀横在庄头的脖子上, 刀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李庄头立刻软了腿,点头道:“我说, 我说!”   能晚死一刻就晚死一刻!   李庄头将白沉音的身份说了,还透露她武艺高强, 是个会妖术的妖女。   一听沉音这个名字, 五皇子知道自己找到了爱人, 浑身血液沸腾,兴奋不已!   听到李庄头称呼白沉音为妖女,他上去一脚就将庄头踢到,怒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说她是妖女!”   “不敢了不敢了!”李庄头意识到白沉音在五皇子心里位置不一般,立刻趴在地上跪地求饶。   五皇子立刻点齐了护卫,让庄头带他去找白沉音。   路上,五皇子询问庄头, 白沉音的身份和生活。   得知白沉音是平阳侯府大小姐的丫鬟,因为犯了错被打了五十板发配到庄子上配人。   五皇子气愤不已。   他的沉音机智善良,那么美好,肯定错不在她,是乌爱芳这个女人在挑事!   五皇子沉着脸问道:“她,被配给谁了?”   一想到有男人沾惹了自己的女人,五皇子下定决心要除了这个男人,谁叫他生在封建社会,自己又是皇子!   李庄头看着五皇子杀气腾腾的样子,简直不想告诉他那人是自己的儿子。   幸好当初他听了白沉音的话,让两人嫁成亲,只担着名儿,连婚礼都没办。   李庄头小声道:“是小人的儿子。”   “嗯?”五皇子看向李庄头的眼神锋利无比,叫李庄头浑身都冻住了一样。   李庄头连忙解释道:“小人的儿子是个傻子。”   “什么,他还是个傻子?”五皇子更气了,他心心念念的白沉音竟然被迫嫁给了傻子!   “不是的!”李庄头简直要哭了,语无伦次道:“他是个傻子,他什么也不能干!不是,他两就没夫妻之实。”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李庄头组织好语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   五皇子冷静下来,心道自己太着急了,以阿音的性子,想靠一份卖身契占她便宜的确不太可能。   一群人靠近庄子,传来一阵恶臭,众人齐齐皱眉,望向路边的粪坑。   李庄头解释道:“这是沉音姑娘教我们将粪便草料发酵后养蚯蚓喂鸡鸭,这样子鸡鸭下蛋更多更勤,还不浪费粮食。”   进村后,发现村子收拾的挺干净的,透过篱笆院,可以看到不少村民在家手巧的用竹子、茅草、树枝编东西。   李庄头继续介绍道:“村民家里穷,连口好锅好碗都没有,更别提椅子凳子了。沉音姑娘便教我们做竹椅竹床,编草箱子、置物柜等。”   在场众人听了微微点头,觉得五皇子喜欢的女人还是有点才能的。   五皇子心头咯噔一下,这种种行为昭示着白沉音也有上辈子的记忆,那岂不是还记得自己背叛她的事。   就算找到她,她还会继续和他在一起吗?   李庄头招呼一位村民过来,问道:“沉音姑娘回去了没?”   他离开的时候,白沉音出去了,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   “回去了。”民村瞧了瞧五皇子等人,心想是什么大人物来找沉音姑娘吗?   一行人来到李庄头家,五皇子心急抢先一步进门,一脚绊在门栏上,摔了个狗啃屎。   “哈哈!”银铃般的女声传开。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自己出糗的场景。   五皇子表情裂开,几乎要委屈哭了。   他连忙利索的爬起来,奔向院子里的站着的女人,让身后准备扶起五皇子的侍卫伸手扶了个寂寞。   白沉音一看清来人的样貌,脸上娇俏的笑容立刻收敛。   五皇子更加确定她还记得自己!   “阿音!音音!”他激动的叫起白沉音的名字,并张开双手上前想要拥抱白沉音。   白沉音一个错身避开了,表情变得冷漠,厉声道:“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想轻薄良家妇女吗?”   不等五皇子说话,一位侍卫抢先开口道:“大胆,这是当朝五皇子!”   到底白沉音的身份,只是一介奴仆,五皇子身边的侍卫最差也是出自世家大族,属于统治阶层,三观不同。   在他们的眼中,一个丫鬟被五皇子稀罕,那是天大的恩宠,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这也是为什么白沉音要花费时间精力为五皇子筑梦。   位高权重的好男人太难得了!   不必白沉音反驳,五皇子抢先回头,神情认真,高声呵斥道:“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余地,全部出去!”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退到大门外等待。   五皇子扬手,让他们再退远点,直到听不见两人谈话为止。   他来到白沉音的身边,满目深情地注视着她。   和记忆中一样,她始终是淡定优雅的模样,就连冷着脸时不喜欢看人的习惯都还在。   这就是自己的女神!   五皇子眉眼满是深情道:“音音,我知道你还记得我!”   “你不必急着否认!”五皇子扬起手中的抽纸,质问道:“你如果没有记起来,那这抽纸哪来的!”   白沉音一把夺过抽纸撕碎,墨黑的瞳孔盯着他,神色冷淡道:“我记得又怎样,和你没关系!”   “我知道我曾经伤透了你的心,现在我们已经转世重生,让我们忘掉所有的不愉快重新开始吧!”五皇子伸手牢牢的抓住白沉音的手,眼里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重新开始不是你说了算,我不愿意!”白沉音用力甩掉他的手,转身背对着他,冷声道:“你走吧,不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在我在街头看到你的那一刻,你便注定不能再低调的生活了。”五皇子激动道:“我为了找你,翻遍了京城,转遍了街头。”   “甚至忤逆父皇,只为毫无踪迹的你!”五皇子动情的从白沉音的身后拥抱住她,深深的嗅了一口她身上的草药香。   白沉音似乎软化了态度,没有立刻推开他,她侧头看向五皇子,语气平静道:“不论你做了多少事,我们曾经的爱早已成为过去,并且再也没有了可能!”   她近距离的观察着五皇子。   五皇子轮廓分明,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皮肤白哲,有些像白古。   美中不足的是身高,只有一米七多一点点,考虑到他才十六岁,还在发育中,以后还能再长。   总体而言,是个十分英俊的小帅哥,深得白沉音的心。   四目相对,白沉音的眼睛里是平静,五皇子眼里满是抗拒。   他不能接受这个结局!   五皇子搂紧了白沉音纤细柔软的腰肢,声音沉闷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心眼的女人还会在意!”   “我这辈子是皇子,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他咬着唇,目光紧紧地关注的白沉音,毫无气势的说出这样的威胁的话语,唯恐她生气他以势压人。   就像是小猫奶张牙舞爪,毫无威胁力。   白沉音回转身子,板正五皇子,理智地分析道:“你说的没错,这辈子你是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何必吊死在我这一颗树上,放弃一片森林?”   “何况我只是个没有自由的丫鬟,你有想过我们在一起,你面临的压力吗?所有人都会嘲笑你取了一个丫鬟,皇帝也不会同意!”   “你的事业,不,你如果想要皇位,你就需要娘家强势的王妃,而不是我这个可有可无的过去!”   “你是皇子,会有无数人给你送女人,我宁可独自一人,也绝不会接受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我不怕!”五皇子的眼睛闪亮起来,“你想过和我在一起是吗?”   “我不会做皇帝!上辈子你能轻松放弃亿万家产,我也能放弃现在的身份和你私奔!何况做皇帝有什么好呢,除了权利外,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又苦又累,过的还不如未来的老百姓。”   “到时候我做王爷,你做王妃,我们一起改善生活,没事带带孩子,出去旅游,多好啊!”五皇子说着脸上便浮现了幸福的笑容。   “这辈子,我发誓只有你一个女人,决不敢动二心!”五皇子上辈子啥都享受过,只在女色上吃了亏,这辈子是死也不敢多瞟一眼女人了。   白沉音注视着他,毫无所动,道:“人都是会变的,我曾经那么信任你,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五皇子着急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有心结!”   “你跟我走,我以后会证明给你看。”   白沉音扭头不再看他,默默表达自己拒绝的意愿。   五皇子无奈道:“好,你不走,那我也不走!”   说着他招了招手,叫来一个侍卫,道:“你去平阳侯府,将这个庄子买下来,包括所有人的身契。尤其是沉音的卖身契,谁都能缺,唯独她的不行!”   侍卫望了一眼白沉音,心想美是美,可也没有到倾国倾城的地步,怎么就将五皇子迷到这个地步了呢?   他无奈道:“是!”   白沉音嘴角微扬,她知道今天乌爱芳因有孕受宠,得到大皇子的准许,回娘家探亲。   可想而知,本想打死白沉音的乌爱芳,得知她就是五皇子一见钟情的女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第100章 100   听五皇子说让侍卫去买庄子, 白沉音忽的插口道:“让你身边的公公一起去。”   虽然一时半会不能同意和五皇子在一起,并不妨碍白沉音借用五皇子狐假虎威,获取利益。   乌爱芳不肯放她的卖身契又如何, 五皇子亲自索要, 她不给也不行!   五皇子得到提醒,连忙点头, 改口让侍卫找徐公公一起过去。   。。。。。   五皇子要买自家一个小庄子?平阳侯纳闷道:“五殿下怎么突然关注起庄子来了?”   徐公公一脸无奈道:“侯爷可知近半年, 殿下一直在找一位只见过一面的女子?”   “啊!”平阳侯醒悟过来, 更是一脸诧异, “她是我庄子上的人?”   要知道庄子上都是平阳侯府的奴仆啊, 就算陛下再怎么放弃五皇子, 也不会让儿子娶一介奴仆吧!   徐公公苦笑道:“没错,还望侯爷将沉音姑娘的卖身契也一并交过来。”   “这是自然!”   平阳侯是个心思活跃之人, 他想到五皇子心爱的女人是出自自家,怎么也有一丝香火情。   不如好人做到底, 给丫鬟添股助力,也好叫五皇子承自己的情。   他思索片刻, 主动说道:“丫鬟的身份未免太低, 配不上五皇子, 不如就由我认作干女儿,充作侯府的三小姐,给她抬个身份!”   “侯爷深明大义,老奴自愧不如!”徐公公发自内心的自认不如。   瞧瞧侯爷这脑瓜子这城墙厚的脸皮,一般人都说不出这话。   若是真成了,丫鬟不得巴着侯府,五皇子不得厚待他?   两人在客厅喝茶闲聊,管家则去找侯夫人要地契身契, 尤其是白沉音的身契,还得拿去官府放成良籍。   此时乌夫人正在房间里陪同乌爱芳说些体己话,便听丫鬟说乌管家找。   乌夫人出去问什么事,乌管家将五皇子买庄子的事说了,尤其是白沉音,若真认亲,说不得还要挂在乌夫人的名下。   乌夫人打发心腹李婆子带着管家去库房取地契和卖身契,然后便回了房间找女人分享八卦。   她一脸新奇地对乌爱芳说道:“芳儿,你可知乌管家为何事找来?”   “能有什么事呀?”乌爱芳见乌夫人走了没多久,又回来了,只当是小事,不以为意。   乌夫人笑问道:“你可知五皇子前段之前在街头对一女子一见钟情之事?”   “哦。”乌爱芳终于提起了兴趣,问道:“找到了?”   “没错。而且她还是咱们侯府庄子上的贱籍!”   “下人?”乌爱芳瞪大了眼睛,下一秒笑出了声,“不会吧!陛下可是说不论身份,找到了,五皇子就得娶她!”   “哪能啊!”乌夫人摇头道:“就算是下人,成为五皇子的侍妾那也是一步登天,明媒正娶?想都不要想!”   “不过你爹说要认这个女人做干女儿,挂在我名下给她提提身份,我没要,让他挂到曹姨娘的名下吧。”乌夫人吐槽道:“也就你爹,脏的臭的都捡回家当宝!”   “爹真是的,也不怕丢脸被人笑话!”乌爱芳摇了摇头,心底有些不高兴她爹自作主张。   她可不想和一个下人称姐唤妹的。   “这个好命的女人叫什么?”乌爱芳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呢?或许叫阿猫阿狗吧。”乌夫人随口胡诌道。   李婆子将乌管家带到库房,交代看守库房的婆子找东西给乌管家便回来了。   乌爱芳便问她,五皇子爱上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李婆子迟疑着回道:“好像叫白沉音!”   “.......”乌爱芳的表情立刻变了,声音尖锐的叫了起来:“白沉音?是沉音那个死丫头?”   “嗯。”李婆子低头看地,缩起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乌夫人疑惑的目光在李婆子和乌爱芳的身上来回的扫。   见母亲的表情,似乎没有想起这人是谁,乌爱芳连忙提醒道:“我的陪嫁丫鬟,打了五十大板没死,让你发配到庄子上配人的那个!”   乌夫人被提点,终于想了起来,顿时也变了脸色,“不会吧,怎么可能是她?”   “她不是配了人吗?当初是谁送她去庄子的,把她叫来!”   来福家的被找了过来,跪在地上颤颤巍巍,一口咬定白沉音被配给了平安村庄头的傻儿子。   乌夫人放下心来,安慰女儿道:“一个嫁过人的女人,便是五皇子再喜欢,也只能做个侍妾!”   乌爱芳不仅没被安慰,反而有被内涵到,忿忿道:“我在大皇子府也不过是个侍妾!”   白沉音何德何能,竟然能和她平起平坐!   乌爱芳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叫了起来,“娘,不能放她走!”   乌夫人为难道:“身契已经让乌管家拿走了,何况你爹都答应给人家了,那五皇子再没用也是皇子,咱家不能为了个丫头得罪他!”   “。。。。。。”两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束手无策。   气愤了一会,乌爱芳冷静下来,沉声道:“既然阻止不了,那就打断她上升的趋势。”   “当初我把她打了个半死,娘你又将她嫁给了傻子,她焉能不恨?”乌爱芳信誓旦旦,出谋划策道:“不能让爹认她为义女!”   更不能让她和自己平起平坐!   乌爱芳道:“娘,你派人到外面散播消息,让人知道五皇子一见钟情的是个下人,还是成过亲的妇人!”   。。。。。。。。   侍卫拿着地契卖身契,回到平安村,顺便交代了平阳侯要认白沉音为义女的事情。   五皇子顿时为难起来,受过委屈的白沉音能接受平阳侯的建议吗?平阳侯如此上道,他也不好转头打人家的脸。   五皇子看向白沉音,问道:“音音,你看怎么办?”   虽然他有了几十年的记忆,但是梦境中不少事情都是模糊的,他又是一事无成的富贵闲人,除了玩乐,并没有过人的手段。   唯一的能耐就是问音音怎么办?   事关自己,白沉音不能再袖手旁观,开口道:“你且等着吧,这事平阳侯定是做不成的!”   白沉音早就料到平阳侯府各人的反应。   平阳侯心黑脸厚,剧情中在女儿犯错的情况下,既舍不得锦衣侯府这个亲家,又舍不得大皇子,还能钻空子两得利,可见是个会钻营的主。   自己和平阳侯府现成的关系,平阳侯绝对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讨好五皇子。   他能抛出来拉拢关系的,只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至于乌爱芳则绝不会让和自己两辈子有过节的白沉音顺利上位,更不会让平安侯和白沉音有亲密的联系。   因此根本不必担心认义女的事能办成。   事实的确如此,等了两天,五皇子再派人去平阳侯府商议认女一事,平阳侯却不承认自己答应过此事了。   此事不了了之。   在此期间,白沉音成为良籍,就连平安村这个庄子也归属到了她的名下。   她也算是小地主了。   与此同时,外界疯传五皇子找到心爱之人,对方还是个有夫之妇。   皇帝得到消息,传唤五皇子进宫,问他想清楚没有,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   五皇子忙辟谣,为白沉音说好话。   至于白沉音嫁过人一事,那是有人托庄头保护她散播的流言,两人既没有夫妻之名,更没有夫妻之实。白沉音还是处子。   老皇帝见儿子信誓旦旦,口称他可以去查,可以验身,倒是信了他的说辞。   不过白沉音只是丫鬟出身,这是事实!   做妾也就罢了,王妃是万万不可!   五皇子受到平阳侯的启发,请求皇帝赏赐白沉音一个身份。   老皇帝不阻拦就不错了,还想要更多?想的美!   可以纳为妾,王妃是别想了!   五皇子这辈子打定主意和白沉音好好过日子,不愿意耽搁别的女人,挑白道:“父皇,儿臣只爱沉音一人。父皇,别的女人嫁进来也是守活寡,不要害了人家!”   “混账东西!你给朕滚!”老皇帝气得摔杯子。   五皇子连忙爬起来避开,口称告辞。   因为皇帝的反对,五皇子拿出未来纠缠女神的劲头,天天缠着皇帝,得空还去后宫讨好太后、皇后、宠妃等等,着实花了不少钱。   不仅是五皇子,其他皇子也在帮他的忙,乐的看他做情种,娶一个身份低微的女人。   五皇子再不得宠,那也是皇子,有登基的可能性。   现在他要自绝于皇位,大家岂能不帮他一把!   前朝后宫、枕头风一起使劲,老皇帝被搞得心烦。   便连太后都说五皇子小孩子心性,不让他做的事越会要做,不如从了他。日后长大,见了花花世界,还能像现在这么宠白沉音?   老皇帝听了觉得有点道理,顺水推舟封了五皇子为怀王,立刻出宫建府,无召不得入宫。   至于赐婚,想也不要想。   就这样没名没分在一起,他倒要看看老五能深情到几时。   白沉音早就料到其中的难度,因此也不着急,准备挑―逗五皇子,和他玩场欲拒还迎的恋爱。   毕竟梦境到底是虚构的,经不起消耗,还需要从现实着手,将梦中的美好转换成他的切身感受。 第101章 101   什么样的丫鬟竟比京城众多贵女还出色, 叫五皇子念念不忘,宁可忤逆皇帝也要娶这个丫鬟?   众多贵女议论纷纷,嫉妒的嘴脸毫不掩饰, 一时间京城流言蜚语横行, 白沉音被描绘成放浪不堪、迷惑人心的绝色狐狸精。   所谓造谣的动动嘴,辟谣的跑断腿。   五皇子大为恼火。   他经过梦中一世, 心态有些高人一等。现在这些没见识的古人竟然编排夫妻俩, 真是叫他气愤又无奈。   五皇子想为白沉音站台洗刷罪名, 却被白沉音阻拦。   白沉音道:“你忘记我上辈子做什么的了吗?”   五皇子记起来了, 白沉音最是擅长处理舆论, 眉宇舒展开来, 柔声道:“音音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白沉音道:“辟谣是辟不过来的,何况你再出面维护我, 那些女人嫉妒之下更是确信谣言。”   “不需要回应,推出新的热点, 转移大众的目光。我们接下来低调行事,消失在观众的眼中, 大家自然会渐渐遗忘我们。”   “可是你的名声.......怎么挽救?”五皇子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在大众的眼中是个坏形象。   白沉音目光盈盈地望向他愁眉苦脸的俊脸, 微微一笑, 调侃道:“那你出去回应,看她们搭不搭理你。”   “你.....我着急是为了谁?”五皇子气鼓鼓的凝视着白沉音,为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气的跺脚。   白沉音见他委屈起来,不再调笑他,低声解释道:“我对虚名不是很看重,何况我现在身份低微,谁也瞧不起我,什么也不做都是错, 解释再多也没用。”   “待我取得成就再出现,无论做出什么行为,自会有人为我辩解。”   根本问题还是地位!   五皇子想起梦中世界,他拥有巨额财富后,追逐在其身边摇尾乞怜的那些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他继续问道:“那你打算用怎么转移视线?”   白沉音道:“我的手下已经调查清楚,背后散播流言的不是别人,正是平阳侯府的侯夫人母女!”   “你的手下?”五皇子一脸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没和我说过你也有势力?”   “就几个人,能帮我办点事情,图个方便而已。”白沉音白了他一眼,啧啧道:“何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当然有必要,我不许你对我有所隐瞒。”五皇子缠住白沉音,非要她说出个理由。   白沉音道:“你知道我这辈子会医术,教导我的师傅见我有天赋,特意来混进府里做嬷嬷,收我为徒!”   这位嬷嬷早在白沉音十五岁时去世,死无对证,白沉音将其编排成一位隐士高人,别人也无法找到真相。   “因此我不仅医毒双修,拥有一手高明的武艺。或许是因为习武,在师傅去世那年,我便陆陆续续觉醒了上辈子的记忆。”   五皇子毫不怀疑,在他眼里,白沉音就该是个能耐人,他抱怨道:“那你应该来找我!”   “...........”白沉音白了他一眼,不想理睬他。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平阳侯府母女?”五皇子呵呵一笑,,连忙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想起白沉音心中依旧有隔阂,只愿意和他当朋友的事,心底有些发愁。   白沉音道:“既然这么喜欢造谣,那就让她们也在流言蜚语的暴风眼中体会一下吧!”   ........   没让五皇子帮忙,白沉音将傀儡伪装成自己的手下,派出去爆了平阳侯府大小姐同大皇子偷偷在寺庙搞颜色,被锦衣侯世子当场抓住,之后死遁嫁入大皇子府的事。   此事早就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过,只是当事人都比较低调,又竭力压制,便没有传的人尽皆知。   现在不仅时间地点皆有,还有在大皇子府混成侧妃的乌侧妃在平阳侯府养胎做为证据,群众哗然。   锦衣侯府头顶立刻多了顶绿-帽子,大家看锦衣侯的眼神都不对了;平阳侯府背后也多了不少嚼舌头的话;太后得知两人在为自己祈福时鬼混的消息,脸色几变,让伺候的大太监去大皇子府邸宣口谕,让乌侧妃抄写孝经百遍。   气的当事人都摔坏了几只茶杯,想查背后的主使人却查不出来,气的又摔了杯子。   两人的热度被顶了下来,后续白沉音继续推送了别的八卦顶上去,围绕他们的议论终于消停。   ……   白沉音围绕着五皇子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是和五皇子做游戏,而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   眼下和五皇子相认后,解决了舆论问题,消失在大众的眼前,接下来自然是和五皇子培养感情。   经过□□的五皇子对各种恋爱手段不能说了如指掌,但也十分敏锐。   有着种种铺垫,白沉音不能走常规的途径去勾搭对方,便树立了一心为事业、对爱情没了向往,只想创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形象。   白沉音回到了平安村,拿出钱大施土木,开始打造新农村。   她在哪儿,五皇子便到哪儿,主动作为白沉音的助手,一起合作。   商议过后,白沉音和五皇子各自占据一半的利润。   两人成为合作伙伴,五皇子了解她的性格,知道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开她的心结,也不着急。   他找老皇帝求赐婚,一则是为了表示自己非她不可的态度,二则在她的身上打上自己的标签。   接下来就是水磨的功夫,迟早有一天白沉音会像上辈子那样接受他的。   由于白沉音在梦中是个学霸角色,这辈子也展现出自己会武会医,不一般的才能,固化了白沉音在五皇子心中的精明能干的形象。   加上现在她有五皇子这个在古代皇权天下代表着皇家的大靠山,没人敢抢她的劳动成果和财富。   因此白沉音毫不掩饰的开始了大刀阔斧的变革,赚取大量的利润。   她先是建立了票恢谱鳎作为内部流通的货币发给劳作的农民。   然后让傀儡开了家杂货铺,里边的东西都是古代有的,质量优良,价格便宜,物种齐全,卖东西只收票唬不收铜钱白银。   这主要是为了构建自己的经济体系。   然后建造了砖窑洋灰厂这些劳动密集形产业,用生产出来的砖头洋灰建造了一栋栋规划整齐的瓦房分给村民。   这瓦房不是免费的,是要村民以劳动抵消。   接着她开了美妆工坊,生产出口红、肥皂、眉粉、面膜……有着五皇子的人力物力财力背景,东西一炮而红,成为京城贵妇中的热销产品,之后名气发酵,销往大江南北。   造纸厂、印刷厂、酒厂、烟花厂……   凭着超越时代的技术,优越的质量,只要白沉音的产品生产出来,很快便能打开局面,成为热销产品,可谓是日进斗金。   白沉音开了这么多工厂,原本的平安村就几十户人,人手自然不够。   之后五皇子从自己的皇庄中调人过来,不够后才招收附近村民做工。   由于工钱可观,从不拖欠,包伙食住宿,来做工的人不少,并口口相传,不少活不下去的人都拖家带口来投奔。   人多了,衣食住行的商机也滚滚而来,渐渐的,平安村升级为平安镇,日益繁华。   随着销售的火爆,工厂不断扩大生产,平安镇工厂的口碑流传开来,还有京城百姓跑来做工,放假回家休息,来回奔波。   平安镇的发展映入众人的眼中,有多少权势之家习惯用权势汲取利益,如今却碰上了硬茬,眼红不已。   谁叫平安镇背后是五皇子,比背景谁能比得过他?   年末的时候,白沉音提出想将这一年的利润献给皇帝,为自己谋个一官半职。   五皇子几乎以为自己听过了,诧异道:“我没听错吧?你要做地方官?”   白沉音神情认真道:“你没听错!”   “我不同意!”五皇子紧紧地握住白沉音的手,沉声道:“音音,你既然提出来,一定是想清楚了。可在这种男尊女卑的封建王朝,女人做官,面对的阻力定然不小,我真的舍不得让你这么辛苦!”   “既然来了一趟,我不想在历史上默默无闻。”白沉音反握住他的手,轻笑起来:   “你想呀,等我们出现在历史中,千年之后的后人,见我们这么厉害,高呼这不科学,这不严谨,会不会很有趣?”   “何况我也没有十分把握能说服皇帝,说不准他就让我在家相夫教子呢!”白沉音温柔无害的微笑,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和艰苦的未来做斗争。   实际是做好用精神干扰,影响皇帝的想法。   五皇子定定的凝视着她,用目光勾勒她的轮廓眉骨红唇,感觉这一刻,她浑身像是发着光啊,和梦中那个闪耀拼搏的女人重合到了一起。   这就是他爱的人呀!   五皇子回以信任,“无论你是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的!”   年末,五皇子进宫拜见皇帝,并奉上了两人这一整年的心血。   没错,他将自己的那份利润也交出来了。   得知五皇子有事求见,老皇子否决道:“不见!”   自从五皇子非要娶一个丫鬟,老皇帝便厌弃了他,没再关注过这个儿子。   平日也是能不见就不见,看见也当他不存在。   身边伺候的张公公赔笑道:“陛下,五皇子这次来是有好事呢!”   “他愿意娶朕安排的贵女了?”皇帝神色莫名道。   “这......五殿下倒是没说。”张公公低头笑道:“不过五殿下为陛下准备了其他的惊喜。”   张公公都说是惊喜,想来五皇子为了讨好自己的确用了心思,老皇帝神色缓和了起来,问道:“什么惊喜?”   张公公道:“还是让五殿下亲自解开吧!”   “宣吧。”   五皇子进殿跪下磕头问好,老皇帝批着折子,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定要见我?”   五皇子笑道:“父皇,儿臣知道之前为了沉音伤了你的心,可她真的是个冰雪聪明的好女人!这次便是为她正名。”   一听五皇子旧话重提,老皇帝顿时撂了脸色,冷声道:“若是还为了这个丫鬟,现在就滚出去!”   五皇子忙道:“父皇,你看完儿臣呈上来的东西,就知道儿子绝非虚言!”   张公公连忙呈上资料。   只见第一张白纸上写着一百万两白银整,只听五皇子解释道:“父皇,这一百万两,是我和沉音一年的心血,如今奉给父皇,希望父皇原谅当初孩儿的不孝。”   老皇帝不耐道:“你是来戏耍朕的?”   要知道本朝一年税收最多那年才二千万两,少的时候才一千万两。传承几代的世家也只有最顶尖的世家,才能攒下百万家产。   一个小丫鬟就算有五皇子帮忙,也不可能一年就赚到这么多钱。   “父皇,儿臣是来讨你喜欢,绝不敢撒谎!”五皇子发誓道:“银子已经送到了宫外,父皇你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取。”   张公公也道:“陛下,此事是真的!”   “你们是在欺君!”老皇帝犀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的巡视。   张公公委屈道:“陛下,这事你一查一个准,老奴骗谁也不敢骗你呐!”   老皇帝迟疑片刻,最终选择相信这位伺候自己多年的老太监。   一想到有一百万的白银从天而降,老皇帝喜出望外,看老五格外的顺眼,对未见过面的白沉音好感立马升了至少二十。   “这一百万如今何在?”老皇帝啥资料也不想看了,就想收了银子,免得煮熟的鸭子飞了。   五皇子说了地点,老皇帝连忙派人去取,直接抬入自己的私库。   等到张公公报告银子安然进入私库,老皇帝这才放下心来,有心情继续看下去。 第102章 102   接下来的资料详细的写着平安村各大工坊经营的业务内容, 收入成本利润、工人人数、工资、工时,由此带动的经济发展等相关数据,阐述了对民生的影响。   老皇帝眉头不知不觉的凝重起来。   老五做生意一事他早就知道, 若是其他皇子经商, 非得叫来骂一顿不务正业。   五皇子被他厌弃,只道一句自甘堕落, 便没管他。   没想到他居然交出一份不菲的成绩。   看完后, 老皇帝将资料往边上一放, 语气十分柔和的夸赞道:“做的不错!”   “这份资料是谁做的?”资料全篇都是白话文, 数据精准详细, 风格独特, 绝不可能是五皇子做的。   对方是个人才,老皇帝起了爱才之心。   只有做了皇帝, 才真的体会钱难赚屎难吃,恨不得一分钱扳成两份花的感觉。   国家这么大, 每隔几年就有地方有大灾小祸,不仅收不上税钱, 还要国库支援。   谁都可以问皇帝要钱, 唯独皇帝想创收也不敢, 一则士林口称与民夺利,二则下达的政策容易被硕鼠钻空子,变本加厉从百姓身上捞钱。   可想而知,老皇帝心向财富又不得不收敛的心情。   “父皇,这正是沉音所作!她对经济的了解可比儿臣清楚多了。”五皇子不余遗力地为白沉音举荐。   老皇帝白得一百万两,心情美的很,对白沉音也没有那么讨厌,这次再听五皇子吹嘘白沉音, 他倒是生出了一丝兴趣。   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   五皇子是决不能挣出百万家产的,或许这个让五皇子吹爆的女人,的确有一些本事。   “宣白沉音觐见!”   老皇帝抬眼,好奇的看向这个将儿子迷的晕头倒向的女人。   白沉音收拾的十分清爽,头上除了一根玉簪,没有多余的头饰,低垂眉眼,容貌姣好,看起来十分顺服的模样。   她没有打扮的花里胡哨的,让老皇帝有了一丝好感。   “起来吧。”老皇帝语气平平。   白沉音起身站直了背,目光清亮而冷锐,大气端正,显然不是那种营营苟且之辈,再次改变了老皇帝心底的偏见。   谁叫老皇帝心中的白沉音是个妖妖娆娆,弱不禁风的妖艳类型,她的形象却恰恰相反,直接打破了老皇帝心中的滤镜,让他重新审视起来。   老皇帝不动声色的问道:“老五对你十分夸赞,我且问你,这份资料,真的是你亲手做出来的?”   “回陛下,是民女所作。”白沉音毫不犹豫地回道,显然对自己十分自信。   老皇帝神色不变,直接问起其中的数据和相应工厂的情况。   所有数据都是白沉音自己亲自统计出来的,自是毫不怯场,侃侃而谈。   老皇帝十分满意,通过交谈了解了平安村的建立,商业的运营后,仿佛亲自看到了一个生机勃勃的小镇建起,人民安居乐业,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愉悦的交谈,在老皇帝问她要什么奖赏,白沉音回应想谋求一官半职时结束了。   做女官老皇帝还能满口答应,可朝廷的官员都是男人,没有女人,这让他为难起来。   白沉音没想把老皇帝变成自己的傀儡,对他施加影响,不会强行扭曲他的意志,只是会提高他对自己的好感度,对她的行为偏向友善。   因此得知白沉音想做官,老皇帝没有因她大逆不道的想法大发雷霆,只是在沉思片刻道:“朝廷的官员都是科举考上来的,不能随意提拔!”   既然白沉音又才,老皇帝不想因为她是个女人就浪费掉,索性给五皇子安排个任务。   “若你真想做出一番事业,便和老五去天津卫吧!天津卫日后便是老五的封地,你们低调行事。”   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但间接达到也行。   两人告退。   事后老皇帝得知两人还没有同房,便给白沉音封了一个县主的身份,正式为两人赐婚,让两人来年五月成亲。   得亏这架空王朝没有女帝,不然老皇帝一定会对白沉音生出戒心。   世人都被五皇子的大手笔惊讶到了,以为他奉上一百万两,就是为了给白沉音讨个身份,得到皇室的认可。   本就有很多人眼红他红火的事业,之前只知道很赚钱,现在明确得知一年能赚一百万白银,更是眼红的发疯,想要谋划他的产业。   有人想偷技术自己模仿,有人让言官上折子,想将平安村连根拔起。   老皇帝留中不发,暗中庇佑。   谁让两人得知自己要去天津卫后,便将平安村交给皇帝代为管理,给了六成的干股作为报酬。   如今这明面上还是五皇子和白沉音的产业,实际却是皇帝下金蛋的母鸡,怎么可能让手下宰了分肉?咬下一块肉来都得他心疼半天。   。。。。。。。。   婚前,老皇帝赏了白沉音一座县主府,让其在里面备嫁,让内务府为白沉音准备了六十四抬的嫁妆,给她做足了面子。   乌爱芳得知后,又恨又怕!   她才是侧妃而已,刚母凭子贵,站稳了大皇子府,老皇帝都没见过她。   可白沉音已经博得了老皇帝的欢心,洗刷了自己的恶名,嫁给五皇子做王妃了。   早知道她就不该将四大陪嫁处置了,而是陪嫁到王府来,放在自己的眼下折磨,不给她上进的机会。   乌爱芳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了,白沉音如今的地位比她还高,轮不到一个侧妃指手画脚。   婚后,两人进宫请安。   五皇子在宫中是个透明人,如今靠着一百万一举成名,连皇后脸上的笑容都慈祥真挚起来。   皇后觉得反正五皇子做经商这种低贱的事,又失了宠爱,绝了皇位,如今能挣钱,拉拢给自己的儿子做附庸倒是不错。   夫妻两人客客气气的,就是不接话。   太后不亲近五皇子,无所谓他的王妃是什么人,喝茶后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走了。   接下来是拜见五皇子的各个兄弟。   第一站便是大皇子府。   可巧,大皇子妃知道白沉音曾经是乌爱芳的丫鬟,准备宴席十分积极。   料得王妃要看自己笑话的乌爱芳本想装病不出,大皇子妃听说她生病,立刻请了御医来看病,容不得她退缩。   宴会那天,大皇子妃故意让人将赴宴的乌爱芳衣裳打湿,让其回去更衣。   等乌爱芳回到宴会时,白沉音已经到了,众人入座,乌爱芳的位子就在大皇子妃的一侧,空着十分醒目。   乌爱芳望向主桌的白沉音,只见她一身鲜艳华丽宫装,头戴宝石头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眉眼如画,两颊微红,粉唇滋润,浅笑吟吟,气质空灵,宛如九天仙子下凡,美艳高贵。   比起三年前的稚嫩纯真,她成熟又有气质,转目间威仪尽显。   大皇子妃呵斥道:“乌侧妃,你怎么还不行礼?”   白沉音没有插嘴,只笑吟吟地看着她,等她行礼。   王侧妃捂嘴笑道:“人家以为自己能和王妃比,不想行礼呢!”   大皇子的侍妾窃窃私语,不是没人想说乌爱芳混的不如自己的丫鬟,可想到这会得罪白沉音和五皇子,没人敢提。   乌爱芳惨白着脸,咬紧了唇,几乎是颤抖着行礼。   等她行完礼,白沉音才慢悠悠道:“不必多礼。”   乌爱芳抬眼,只见大皇子妃和白沉音笑吟吟地说些什么,似乎没把她当回事,众人目露奚落,捂嘴偷笑。   这一刻她恨极!   待大皇子登上皇位的!   有白沉音在,就算她不想要皇位,也轮不到大皇子登基。   。。。。。。。。   处理完琐事后,白沉音和五皇子奔赴天津卫,重新开始。   天津卫靠海,白沉音继续开厂,造船,发展海运。   凭着自己的能力和奋斗精神,创造了天津卫的繁荣。   以一介女人之身立足当世,谁提起她都得道一句佩服。   在第二年,白沉音怀孕了,不仅皇帝、皇后赏赐了美妾给五皇子,就连王府中的丫鬟也有想爬床的。   白沉音没说话,只让五皇子自己处置。   四位美妾是伴随着旨意一起来的,五皇子推拒不了,怕白沉音生气,连王府之内都不敢放,直接安置在外面。   告诉美妾他不会受用她们,愿意嫁人的他安排,不愿意嫁人的就做王府的仆人、嬷嬷。   三年过去,四位美妾走了三位,还有一位自持美貌,坚决不走。   五皇子便让其做了王府侍女,安排了绣房的活,让她以后自梳做嬷嬷。   美妾顿时瞪眼,干了两个月便要嫁人,只是这次没有嫁妆,五皇子让人送她回去,让娘家人安排。   至于王府心大的丫鬟,梦中不仅五皇子自己精通了茶道,还和很多绿。茶打过交道,光看她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们想勾搭自己。   没实施的直接配人,实施的直接发卖!   谁都别想沾惹他的清白之身。   这辈子五皇子顶住了压力和美□□惑,除了白沉音不纳二色。   生下孩子后,白沉音见他表现不错,才彻底解开“心结”,和五皇子甜甜蜜蜜起来。   时间悠悠,一眨眼十年过去了。   老皇帝老了许多,体弱多病起来,为了争夺皇位,几位在京的皇子竞争越发激烈,朝中的水越发的浑浊。   白沉音夫妇远离京城,也清静不了。   只因手中巨额的财富,成了众多皇子拉拢的对象。   老皇帝因着身体,也思考起立太子的事。   所谓远香近臭,近在身边的皇子一个个争锋夺利,拼命打击对手,原本再喜欢的皇子,老皇帝也喜欢不起来了。   远在天边,一年也回不来一次的五皇子,由于年年进贡大量的钱财供老皇帝挥霍,人能干,事情少,钱又多。老皇帝早就忘记了当初的不快,只觉得老五才是最有孝心的孩子。   除了痴情,别的没啥毛病,五皇妃又没娘家,也不怕外戚为祸,祖宗基业交给他不会被败坏。   在翻来覆去的对比后,老皇帝心中有了人选,果断的立了五皇子为太子。   任谁也没想到,皇子打生打死,最后竟然花落早就被排除皇位继承的五皇子。   两年后,老皇帝去世,五皇子继位,白沉音被封为皇后,两人长子被封为太子。   登基后,夫妻两人一起打理天下,白沉音能力更强,又有忠心的傀儡,更容易做出成绩。   五皇子早知其能力,并不嫉妒,麻溜的将麻烦的事情都推给白沉音处理,谓之能者多劳。   渐渐的,白沉音在朝廷上占据了主导,上朝时在龙椅上有了一席之地。   多少人想挑拨两人关系,可惜两人始终相互信任。   夫妻两人在位三十五年,开创了盛世,史称双皇并治。   在历史上留下了浓浓的一笔。   在后世专家挖掘皇陵时,发现皇陵棺材中只放了一副画和一坛骨灰,白沉音的画上还用小楷写着不科学不严谨,一世之梦!   后人议论纷纷,都说她不是穿越就是重生! 第103章 103   这次白沉音是在黑暗中醒来的, 窗外一片灯火通明,车流不息。   是安全性极高的现代社会。   白沉音闭目,接收原主的记忆。   这辈子的原主是位在苦水里长大的女孩, 身世曲折,从小被灌输了仇恨, 偏执贫穷抠门小气贯穿了她的一生, 为母复仇, 却反被戏弄,最终怀着孩子跳河自杀。   白沉音看了都只能叹气,这就是命!   原主79年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因为家里已经有三个女孩,原主被奶奶扔在了路边自生自灭,被已经精神失常的养母捡去。   原主出生便染上了悲剧的色彩。   原主的养母名叫周萍,出生在西北一个小山村, 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村花, 求娶之人络绎不绝,可她却看上了英俊帅气下乡知青白建军。   两人恩爱了一段日子。   79年高考恢复,周萍有孕, 白建军考上大学,说是以后会回来接她, 却一去不回头, 只回了一封信叫周萍打胎再嫁,便再也没了消息。   周萍为了找丈夫要个说法, 生下女儿, 坐完月子便背着孩子,一路乞讨来到靖安,找到白家。   白家一听她是白建军乡下的妻子, 还抱着已经生下的孩子,大惊失色,大声叫骂让她滚!   周萍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吃了多少苦,没有个说法绝不肯走。   白家父母神情凶狠的直言,若生的是个儿子,还能给她点钱生活,将其养在外面。既然是个赔钱货,就别想进白家的门。   何况他们儿子如今攀上了黄家,已经谈婚论嫁,白家绝不可能让其破坏两人的婚事。   周萍不信,她被赶出白家后便打听起白建军的学校,想去学校找他。   得到消息的黄婉怡,在校门口拦住了周萍,将其带到了宾馆安置,言语中承认自己便是白建军的未婚妻,家世好,人漂亮,还是白建军的白月光。   白建军为了赢得她的青睐,主动和村姑妻子离婚,做下抛妻弃子之事。   周萍却是个死脑筋,虽然心底已经相信了此事是真的,却仍旧要见白建军一面。   只有白建军亲自对她说不要她了,要重新娶妻,她立马就走,再也不回头。   她要让自己彻底死心,不然总是患得患失,抱有最后一丝奢望,安慰自己,或许白建军什么都不知道。   黄婉怡见不管怎么说,她都要见白建军,不由恼羞成怒,心中害怕白建军见过这个孩子,有了感情。   她将周萍关在宾馆,然后找黄家二哥商量怎么办。   原来黄婉怡是位刚离婚的女人,生过一个女儿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了,对方要生儿子,这才离婚了。   黄家将黄婉仪不能怀孕消息瞒的紧紧地,白建军并不知道,所以黄婉怡格外害怕白建军喜欢这个孩子,万一日后两人没孩子,白建军坚决要将女儿养着怎么办?   最好这对母女离开靖安市,也不能再回家乡,免得被白建军找到。   黄二哥让其不要担心,他来处理。   黄二哥拿走钥匙,来到宾馆,借口带她们去见白建军,将其骗到了荒郊野岭。   周萍是村花,经过三四个月的风吹雨打,除了皮肤黑了,美貌依旧。   黄二哥动了色心,竟然将其强*暴,然后转手卖*掉,可谓是恶贯满盈人面兽心!   周萍自此消失在了白建军的世界,白黄两家彻底清净下来,不用担心好日子被破坏。   白建军事后得知周萍生下了一个女儿,抱着孩子来找自己,被白家人赶走,他口头谴责白家,说应该给母女些钱,便没了其他动作。   周萍身心痛苦,后悔莫及,被拐之后孩子没药病逝,她便精神不正常了。   当地村民见惯了女人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疯掉,因此并不意外。   买周萍的那家人放松了对疯子周萍的看守,周萍就是在这个村庄的河边,捡到了被抛弃的原主。   周萍将原主当做自己的女儿,忘记了自己女儿已经死了的事情。   那户人家见原主能让时不时发疯的周萍安静下来,反正也不要他们带,便没管周萍捡孩子的事。   却说周萍有了精神慰藉后,精神状况渐渐稳定下来,她继续假装疯子,用各种手段避孕、流产。   在熟悉了村庄的情况后,原主已经三岁,周萍成功带着原主跑掉了,一路躲躲藏藏,离开了这个县。   一个精神时坏事坏的女人带着孩子,会遇到多少委屈可想而知。   但周萍全都扛了下来,咬牙抚养原主长大。   每每周萍发疯,总要哀嚎哭叫,抓住原主让其长大后为自己复仇,絮絮叨叨的将母女的悲惨遭遇叙述一边。   周萍记不得女儿死了的事,因此并不曾说过女儿病死一世,原主一直以为自己是亲生的。   原主从小被灌输仇恨,对从未逢面的父亲深恨不已,尤其是那害了母亲一生的黄家,更是仇深似海!   周萍由于多次暴力流产,没有养好身子,体弱多病,时常没钱吃药硬扛,在原主二十岁那年病逝。   病逝前,还惦记着复仇一事。   母亲去世,原主悲痛万分,收拾好行礼,按照母亲说的地址,找上靖安市的白家。   之前不找,一则怕黄家报复,二则周萍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不方便动身。   这时候白建军因为早年下海经商,混的风生水起,成为亿万富豪,地产大亨,白家早就搬离了这里。   原主一路打听找到白家豪宅,却被门卫拦在外面,小区都进不去。   白建军每日繁忙,家里的事都是由黄婉怡处理。   因此保安只通知了黄婉怡,说有个女孩自称是白建军的女儿,要找白建军。   黄婉怡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母女,惊讶不已。   怎么消失了二十年,母女俩又回来了?   黄婉怡想打发走原主,可原主深恨她,怎么会走,硬是闹到了白建军回家的时候。   白建军得知亲生女儿上门十分惊喜。   自从二十年前黄婉怡检查出心脏有问题,不宜生产,白建军便想找回女儿,只是一直没有母女两人的下落。   白建军对黄婉怡这个白月光是真爱,因此在黄婉怡坚持收养的态度下,收养了一个儿子。   可养子怎么比得上亲生女儿?   白建军高兴极了,对原主十分疼爱,原主十分得意,三番五次和黄婉怡作对。   原主是个缺爱的孩子,在相处中渐渐被白父的父爱感化,不想再对白父复仇,只针对黄婉怡。   自从女儿回来,家里整日闹腾,白建军渐渐也有些受不了,希望两人能和平共处。   原主却说两人不能共存,只能二选一,顺便曝光了黄家对周萍做出种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白建军顿时气倒,决定要和黄婉怡离婚。   这时候,两人的养子白景城得知父母因为亲生女儿闹得要离婚,也顾不得学业,赶紧回国。   原主这个傻姑娘,竟然对白景城一见倾心,却不晓得白景城对她厌恶至极。   在养子的助攻下,白父相信了黄婉怡不知情的说法,都是黄二哥自己做的。   两人到底相伴二十年,度过风风雨雨,感情深厚,竟然就此和好。   原主被气疯了,更加针对黄婉怡。   这时候黄婉怡已经改变了政策,明面上对原主示弱,仿佛是因为愧疚,接受了原主,实际却不断刺激原主。   在一次侮辱原主母亲人尽可夫时,原主气的拿水果刀刺她,将其刺伤。   事后白建军对原主十分失望,希望原主放下仇恨,和家人好好相处,并将其安置到外面的宅子居住,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能和平共处,什么时候搬回来。   原主本就是奔着复仇而来,怎么可能放弃,越被刺激越偏激,依旧不断的折腾。   养子白景城发现原主对他的爱慕,于是勾搭原主,和原主在一起,希望用爱感化她。   原主犹豫过,害怕过,终究抵不过自己的心的归属,和白景城在一起了。   直到白景城发现自己奉身,也无法阻拦原主复仇,于是果断分手,帮助自己的养母。   原主这时候已经怀孕了,怎么肯分手,和白建成闹腾着要养子娶她。   白建成不愿意强迫养子,问养子愿不愿意,养子却说之前是被迫和原主在一起,根本不爱她!   原主大受侮辱,若不是养子主动追求她,她才拉不下脸追求黄婉怡的儿子!   当初她纠结了那么久,痛苦忏悔过,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可仍旧想和他在一起,没想到他竟然说被迫的,原主由爱深恨,更加疯狂!   为了摆脱原主这个疯子,白景城派人调查原主母女这些年的身世,看有没有把柄可抓。   最后却查到周萍的女儿早就病死,原主只是周萍捡来的,是一户生了六朵金花的人家。   原主的外貌和几个姐妹的照片对比,容貌十分相似,一眼就能看出来有着亲戚关系。   白建国、黄婉怡、白景城全都松了口气。   白景城给了原主一笔钱让其打胎,不要步入其养母的后尘。   这无疑如侮辱!   原主接受不了真相,复仇无望,被抛弃后羞愤跳河自杀。   。。。。。。。。   这是一篇豪门甜宠文,原主只是一个恶毒女配,因为她的复仇与疯狂,导致白黄两人对未来儿媳不再有门户之见,只要是个好女孩即可,为未来出现的女主上位做了铺垫。   男主自然是被“伤害”过,只喜欢单纯事少女孩的白景城。   女主因为甜美单纯,轻松嫁入豪门,被豪门宠爱,被大众羡慕,一路宠宠宠。   。。。。。。。。   白沉音再次睁开眼睛,望向窗外点点灯光,陷入了沉思。   她可以感受到这具身体中,原主遗留的委屈、仇恨与不甘。   不管怎么说,原主是养母辛苦抚养长大,给予了她能给予原主的一切,包括母爱。   白沉音决定做一回好事,为原主母女还有早夭的白沉音出口恶气。   不论是抛弃妻女的渣爹白建军、“毫不知情”的黄婉怡、恶灌满淫的黄二哥、勾搭原主又抛弃的白景城,又或是丢掉原主的父母奶奶、人贩子、买周萍的那家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时候原主的母亲已经去世,原主来到靖安市,准备认父复仇。   白沉音倒是觉得没必要风尘仆仆一副落魄的模样赶过去,还是养好身子,将后患解决再说。   原主由于从小营养不良,不仅个子矮小,瘦如排骨,头发枯黄,身体里还有一些隐疾。   白沉音看原主的余额只剩二百块钱,可住不了几天宾馆,于是当天退了房子,坐公交来到郊外,走进一处无人的密林后,便进入了空间居住,准备完成变身再出来。 第104章 104   原主并不喜欢自己和亲人相似的外貌, 只要看到自己的脸,就想到亲生父母,想到一出生就被丢掉, 没人爱她, 格外地厌恶自己。   原主是圆脸,浓眉, 单眼皮, 鼻子高挺, 嘴角下垂, 脸上有横肉, 一脸苦相, 身材外貌平平。   这是白沉音遇到的外貌比较差的宿主,除了大动手术, 不然顶天了清秀佳人。   想到白景城那个玩弄了原主感情的男人,白沉音决定用金丹期的身体为这副身体做个整容。   样貌就参照周萍和白建军吧。   白沉音从剧情中调出周萍和白建军年轻时的样子, 对照着调整原主的外貌。   周萍和白建军都是双眼皮,周萍是瓜子脸, 白建军是微笑唇。   鼻子不用调整, 眉毛可以日常修眉画眉, 但是脸盘骨骼走向,就得大动刀了。   白沉音以法力操控,配合丹药,由内而外,从根本上调整脸型。   圆脸变为瓜子脸,单眼皮割成双眼皮,唇角上提,改为微笑唇, 平板身材调整成前凸后翘。   做好后再进行局部的微调与整合,防止五官不和谐。   至于身高,只能嗑丹药进行二次发育,慢慢提升。   看着眼前娇俏玲珑,眉骨似周萍,美貌又更胜一筹的美人,白沉音长舒了一口气。   完美!   在空间里呆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将枯黄的头发养成乌黑靓丽,将粗糙的皮肤呵护到细腻见不到毛孔,白沉音才出来。   摸了摸兜里的二百块钱,白沉音为自己施加了幻术后,卖掉了一根金手镯,得到五千块钱。   她先回到原主长大的城镇,为熟识原主的人改写记忆,将原主以前的形象改成现在的模样。   第二站来到原主出生的山村。   她先来看原主那生而不养的亲生父母。   这对夫妻在原主之后又生了四个闺女,算上原主,一共生了八个女儿,其中原主和一个妹妹被丢了,其他姐妹下场注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按照剧情中描写,夫妻俩在原主死前还向“发达”的原主要钱,想去大城市的医院看自己为什么不能生儿子。   明明家里穷的叮当响,还非得生儿子,不知道生了儿子能继承皇位还是负债?生下来也是霍霍姐姐。   白沉音直接断了两人的希望,给他们各自喂了一颗绝育药,儿子是想也不要想了。   之后她来到买了周萍的那户人家,十几年过去了,这家还是泥巴混稻草盖的屋子,家里脏乱差。   原来老光棍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只剩老光棍一个人待在家里,没人收拾。   白沉音直接将老光棍毒哑,然后废掉他的根,叫他再也无法强*迫女人,又一把火烧了茅草屋,转手打晕对方将其卖到了非洲挖矿。   毕竟当初周萍不单单被强*迫,还因反抗想跑,日夜被老光棍母子毒打,只为将周萍打服打傻,再也不敢反抗。   可想而知,周萍受了多少苦!   现在白沉音要让老光棍也体会被暴力镇压,疲惫不堪的生活。   这个村庄,并不只老光棍一个人买*媳妇,甚至人贩子就是这个村庄的村民,如今靠贩人发家致富,在城里买房买车。   贩人者人恒贩之。   白沉音将人贩子一家子都送到了非洲挖矿。   不要说人贩子的家人无辜,他们享受了人贩子作恶挣来的沾血钱,又岂能一句我没做就清清白白做人?   人贩子做的事,他的家人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既然花人贩子的钱心安理得,就要考虑人贩子被人复仇报复,牵连到自己的后果。   余下的买媳妇的村民,曝光了也不一定坐牢,坐牢才坐几年?对这些穷苦山民影响也不大。   白沉音对犯罪的村民直接施加了噩梦符、厄运符,对整个村庄施加了噩梦阵法,可以维持一年。   梦中罪民变身被买的女人,经历强搓澡,暴力等,疼痛体验拟真百分百,不做完整个梦,便叫不醒。   他们的运气下降,一天比一天倒霉却死不掉,只会越来越贫困,身上的病痛也越来越多,陷在无解的困境无法自拔。   而其他村民则日日做噩梦,噩梦千奇百怪,第二日精神不振。   整个村庄都发生莫名的变化,不少村民发现只有住在村庄才会做噩梦,暗道邪气,陆续搬走。   而罪民们搬走也没用,始终那么倒霉,联想到区别于村民的噩梦,他们的梦始终是化身被买的女人,经历大同小异,于是组团投案自首,以求解脱。   当然,这是没用的。   噩梦缠绕在他们的余生。   好处是那些被买来的女人重获自由,她们终于可以联系家人,离开这个邪恶之地。   由于事情比较诡异,整个村庄都被封了起来,在当地成了一个诡异传说。   故事就是一个被拐的女人化身恶鬼复仇......   以后就算白景城再来调查白沉音的身世,也难以查清真相了,知道的人都搬走了,对拐*卖一事忌讳无比。   解决了部分仇人和后患,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白沉音来到周萍的坟前。   这个无辜善良,坚韧不拔的女人,这辈子真是太苦了!   白沉音默默站了一会,为她和原主上了柱香,才离开这里,前往靖安市。   她原本准备先将那些伤害了原主母女的人解决,再去认父。   因此先调查的黄家。   二十年前,黄家在靖安市是个人物,但是二十年过去,物是人非。   黄家老爷子十几年前去世,黄家老大早前因贪污被撤职查办,没几年脑溢血去世。黄老二也就是黄婉怡的二哥,头上没人继续嚣张,早前因流氓罪被抓,没死刑也判了二十年,七八年前才减刑释放出来。   黄家一代不如一代,如今已经彻底沦为平民百姓,贵太太黄婉怡成为黄家门面担当。   有着黄婉怡的钱财支持,黄二哥出狱后日子过的并不差,依旧大鱼大肉,住别墅,有保姆伺候,比不上曾经,却也比大部分人潇洒的多。   没想到黄婉怡还挺重视娘家的,现在还养着黄家人。   白沉音挑眉,倒是不急着料理黄老二了。   在黄婉怡的眼下,慢慢炮*制黄老二,让她无可奈何,只能着急,想来应该很解气!   白沉音决定先认父。   她来到白家所在的观锦苑小区。   这个小区是白家自建的小区,一区全是别墅,二区是商品楼。   白家就在一区的中心。   如原主记忆中那样,当白沉音对保安说自己是白建军的女儿,来认父,保安不敢让她进去,也不敢让她走,直接打了白家内部电话,让白家女主人安排。   接电话的是黄婉怡的心腹齐妈妈,一听是白建军遗留在外的女儿上门认父,齐妈妈一面让保安稳住对方,连忙找到黄婉怡,将此事说了。   一听女孩看起来二十来岁,外表不俗,唇很像白总,黄婉怡心里就咯噔,想到了二十年前被她赶走的母女!   黄婉怡神色焦虑地对齐妈妈说道:“定然是周萍那对母女!我提心吊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来了!”   齐妈妈安慰道:“夫人,这对母女消失了二十年,为什么突然出现?定然是为了钱!”   “如果能用钱打发,便将她打发走。如果执意认父,你也得叫她知道,她只是私生女,你才是白家的女主人,她得听你的!”   黄婉怡略微安心,让人将白沉音带到书房。   一位披散着五黑秀发,眉眼如画,粉唇含笑,气质空灵的美貌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书房,只可惜她上身穿着浅蓝色短袖,下身黑色裤子,透着一丝土气。   只一眼,黄婉怡就确定这个女孩是白建军和周萍的孩子。   虽然二十年过去,她已经遗忘了周萍的模样,只记得是个漂亮却土气的女孩。   可现在,透过白沉音,她却清晰的记起了周萍当年的模样。   噩梦成真!   黄婉怡几乎站不稳,匆忙地坐在沙发上,心底告诉自己,当年她能解决周萍,也就能解决她的女儿!   “你来做什么?”黄婉怡皱紧眉头,神色极其不耐烦,透露着厌烦的态度。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白沉音主动坐到黄婉怡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轻笑道:“瞧你,紧张什么?我只是一个找爸爸的小可怜,又不是什么坏人。”   “哼。”黄婉怡冷哼一声,心道你来破坏我的家庭,不是坏人是什么?   白沉音神色轻松地问道:“我爸爸呢?上班去了?”   “谁是你爸爸!”黄婉怡宛如受了刺激,大声呵斥道:“谁知道你是谁的女儿,这里没你爸爸,你别乱叫!”   “呵呵,我是谁的孩子我说了不准,那就做个亲子鉴定,这你总不会还怀疑吧。”白沉音面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黄婉怡表情一滞,不用鉴定,只看对方和白建军一模一样的微笑唇,便知道是白建军的女儿。   黄婉怡避开这个话题,语气冰冷冷地说:“你想要什么?要钱吗?”   不等白沉音回答,她匆匆写了一张支票,交给白沉音,冷声道:“这里有五百万,你拿着钱离开这里,总之我是不会认你的!”   白沉音拿起支票一扫,嘴角缓缓扬起,笑了起来,“黄太太,你真是大方!”   这一年是2000年,靖安市的房价只有3328元/平米,30万就能全款买下两室一厅。五百万可以买十五六套房,等二十年后,一套便价值一千多万。   “真是让人心动。”白沉音摇了摇头,收敛了笑容,讽刺道:“我认父之后,五百万算什么?爸爸的亿万家产,怎么也要分个几千万给我!”   “几千万!”黄婉怡瞪大了眼睛,一脸厌恶道:“你可真够贪婪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就是个私生女,我们的资产只会给儿子!”   白沉音双手交缠,双目注视着黄婉怡,冷声道:“私生女?爸爸可是和我妈先结的婚,你才是插足的第三者!”   黄婉怡快速地反驳道:“没有领结婚证就是私生子。”   “呵呵。”白沉音淡定道:“真相各自心里清楚,我就不再这和你玩文字游戏了。我不信爸爸会把辛苦半辈子的家产全交给一个毫无血缘的儿子。”   黄婉怡神色顿变。   领养白景城的时候,白父尚未发达,之后一直对外宣称是亲生儿子,外人都不知道白景城是领养的,也就亲戚知道。   “你休想!”黄婉怡的声音带上些尖锐,目光几乎要杀死白沉音,沉声道:“现在我才是白家的女主人,你爸爸很爱我,我不松口,你就别想光明正大地踏进这个门!”   “呵!好威风啊!”白沉音噗嗤一笑,“你当我多稀罕白家?”   白沉音将手中支票撕碎朝黄婉怡一撒,冷笑道:“我真是恶心你们,恶心到吐!”   “凭什么你们伤害了别人就能一笑而过?凭钱吗?”   “当初你对我妈妈造成的伤害,我都会还给你!”   这时候,黄婉怡才知道,白沉音是为复仇而来,顿时惊的站了起来,神色肃穆。   “你爸爸根本不爱你妈妈,在我和你爸爸在一起之前,你爸爸就已经和你妈妈分手了。”黄婉怡辩解道。   “呸!”白沉音听她婊里婊气的话,气的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你们是真爱,为什么不锁死,为什么连累其他人!”   “你竟然打我!”黄婉怡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反应过来后,扬手要打回去。   白沉音死死的捏住她的胳膊,叫她动惮不得,反手又是一个耳刮子。   “啊!”黄婉怡失声尖叫,扑倒白沉音,两人纠缠在一起打了起来。   路过的白景城听到书房好像传来黄婉仪的叫声,心想不会是妈妈出事了吧?连忙将手中咖啡放在地方,冲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直白的告诉黄婉仪自己来复仇的,就是要让她明知女主复仇,却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沦陷,被女主攻城略地,陷入绝境!   ……   作者君今天收到诈骗电话,说是京东金融的,说我注销白条账户,信息还在,要注销干净不然会影响征信。让下载云视讯开视频听他指挥。我一开始信了,因为他一上来就报出了作者君的名字信息等,就连白条是19年开通的,后来又注销都知道。   不过作者君太谨慎了,一听视频就想到万一有人用我这个视频去网贷咋办,我比较抗拒视频,就自己操作,他说像信用卡都是柜台办理的。   然后我这时候注意到通话界面,没有京东字样,一般客服都是有客服两字的,我说要问问京东客服(app的客服),然后挂了电话。   他立刻打来电话,说他就是客服,怎么不信呢,因为京东客服电话很多人当广告推销,根本不接,就用了座机。   作者君觉得不差这几分钟,让他等等,确认了再说,然后挂了。   京东没有这个业务。   作者百度云视讯,发现关键骗局……不少案例里都是这个套路,什么注销信用卡什么贷款记录,然后实际让你去各大平台贷款,再把钱转给他。   大家遇到这种电话一定要谨慎!不要跟着对方操作走!感谢在2021-05-23 13:07:58~2021-05-24 20:17: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小说、和我双飞好不好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5章 105   “住手!”白景城唰的一下冲上前, 将白沉音拉开。   趁着白沉音被控制的时候,挨打多的黄婉怡连忙抬脚踢向白沉音,白沉音回腿。   看到自己妈妈头发凌乱, 脸上还有五指印, 显然是吃亏更多,愤怒上脑, 他对白沉音这个陌生的女人格外厌恶。   “别打了!”白景城用力地将白沉音推向远处的地上, 隔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书房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 摔的不疼却很狼狈。   白沉音回头, 只见白景城轻柔的扶起黄婉怡, 关怀道:“妈, 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白景城气愤地看着白沉音,问黄婉怡道:“妈, 她是谁?要不要我叫保安将她赶出去?”   一听叫保安,黄婉怡顿时拉住儿子, 口中急切道:“别!”   “景城,你先出去, 妈来处理。”   “???”白景城诧异的看向养母, 目露疑惑。   黄婉怡知道自己这么说会让儿子怀疑, 可她别无选择,只能低声道:“景城,妈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你出去好吗?”   白景城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要毕业了,知道当年的事定然会为自己担心,她不能让儿子被这对母女的干扰,   “好,我就在外面等你。”白景城目光冷厉的盯着白沉音, 警告道:“你若是再动手,我一定会送你去坐牢。”   白沉音抬起下巴,不仅不怕,反而冷笑着意有所指道:“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坐牢呢!”   这是什么意思?白景城皱眉,边走边观察白沉音。   只见她五官精致,身体玲珑有致,黝黑的眼眸清亮冷锐,气质出众,是位引人注目的女孩。   他从未见过这个女孩,为什么妈妈认识她?看起来关系还很奇怪。   房门隔绝了他的视线,白景城满心疑惑。   房间里再次只剩两人。   黄婉怡凶狠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拿着钱走人!五百万不够,一千万够了吗?”   “钱我要,仇我也要报!”白沉音傲然拒绝。   “那你现在就滚,我倒要看看建军会不会接受你这个满心仇恨的女儿!”黄婉怡打定主意,绝不让她进门。   “黄女士,下次再见!”反正已经达成目的,白沉音告辞。   事后白景城询问黄婉怡关于白沉音的事情,黄婉怡闭口不谈,只道以后有机会自会明白的。   虽然白沉音的身份瞒不了多久,能拖一时是一时。   白景城带着满心疑问回到鹰国继续学业。   那天黄婉怡本来已经做好了白建军会认女儿的打算,没想到白沉音根本没娶找他。   自那天离开后,白沉音便没了踪迹。   她一日不出现,黄婉怡便一直提心吊胆,不时猜测她的动向和心思,心中后悔不已。   早知道那日将白沉音留在眼皮子底下,现在也不知道她在憋什么大招!   时间很快便到了白景城毕业回国,白建军十分高兴,夫妻两人决定办个接风宴,安排儿子进公司,确定儿子继承人的身份。   整个宴会明松暗紧,戒备森严,黄婉怡四处观察,没发现白沉音混进来的身影后松了口气。   只要儿子正式被立为继承人,有自己在,基本地位不会再被动摇。   她却没发现她的丈夫不知去哪儿了。   白建军本来在迎客,突然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十分面熟的小姑娘,令他神魂一震。   小姑娘对他招了招手,随即离开了热闹喧哗的会场。   白建军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便借口有事离开,跟了上去。   来到一处人流稀少的走廊,白沉音一停下来,白建军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小姑娘,你是谁?”   像,真的是像!   像自己,更像周萍,白建军一时看痴了。   白沉音站稳,面向着他,双眼已然蕴含着水光,恨声道:“我叫白沉音,我妈妈叫周萍!”   “周萍.....沉音.....”白建军目光紧紧盯着白沉音熟悉的眉眼,脑海里想起二十年前他还在乡下做知青的日子。   在得知妻子怀孕后,他本来十分欣喜,早早为孩子取了不少名字让妻子选。妻子笑着为未来的女儿取用了沉音二字,他则为未来的儿子取用了沉光二字。   只是后来,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他在未来和现在中,选择了未来。   “我今天来,只想为妈妈问你一句话,当年你是不是考上大学后,就准备抛弃我们母女了?”白沉音打断了白建军脑海中翻滚的念头。   白建军心头一跳,这才注意到白沉音的脸上是怨恨的神情。   是了,他当初抛弃母女俩,怎么还能指望她们不恨自己?   白建军正想回答,忽的意识道她这么问,定然是有缘由,不答反问道:“你妈妈呢?”   提及自己的母亲,白沉音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去,透着哀伤,“我妈妈不在了!”   白建军又是一怔,喃喃的问:“怎么就不在了?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月前的事。”白沉音伤心地落下泪来,泪雨朦胧道:“那时候,她病的很重,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临死前拉着我的手,将我的身世告诉给了我,并让我问你一句,当初你是不是早就准备抛弃我们母女了?”   “她让我告诉你,只要你亲口说不要她了,她绝不会挽留。”白沉音说完,双手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白建军想起那艳丽中透着淳朴,固执又倔强的女孩,,不由悲从心来。   是他对不起她!如今这份愧疚更厚了几分。   只是,他决不能让眼前的少女怨恨自己。   白建军脑子急速的转动开来。   白沉音继续絮絮叨叨说起自己找爸爸的艰辛经历,从穷乡僻壤到靖安市,光路费就不是贫穷少女能承担的。兜里没钱,能腿走就腿走,一路打工要饭,来到靖安市。   好不容易找到二十年前的地址,白家却搬家了。   等她找到正确的地址,却被保安拦住,进去了又被白建军现在的夫人怀疑辱骂,被赶走后,身无分文的她只好继续打工维持生活。   除了最后一句话,其他的经历都是根据原主的经历稍加修饰。   白建军已经听得落下泪来,十分心疼她。   待听说女儿来找过自己,被黄婉怡赶走,不由大怒。   “现在,你告诉我,你当初是不是早就要抛弃我们母女?”白沉音再次问道。   听到眼前的少女如出一辙的固执,白建军怒火顿消,只剩头疼。   心念飞转间,他脑海闪过一个奇渣无比的念头――将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若无意外,这辈子他就这一个女儿,怎么能让她一直怨恨自己,和自己有隔阂呢?   打定主意后,白建军定了定神,解释道:“不是的!”   “我没想过抛弃你们,是你爷爷奶奶他们自作主张!”   “虽然我很想将你们母女接来,可我只是个学生,还要靠你爷爷奶奶养活,没有那个能力。”   “原本我是打算等毕业工作后,再接你们过来,谁知道你妈妈突然带着孩子过来找我,又被你爷奶赶走了,等我回家后,已经找不到你们了!”   “你骗人!你给妈妈写信,让她把我打掉。妈妈找你的时候,你已经和姓黄的在一起了!”白沉音摇头说不信,可语气已经软化了些。   “什么信?肯定是假的!”白建军料想这封信不会保存二十年,无法印证笔迹,便没法证明那信是他写的。   “至于婉怡,她去见你妈妈的事我并不知道。婉怡和我从小青梅竹马,一定是我爸妈教唆的!”   白建军擦了擦冷汗,得亏当年周萍找来,他没有露面。   不然真不好解释。   他信誓旦旦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们母女。不信你以后可以回你妈妈的家乡问问,我是不是曾经派人找过你们母女,还让人留意,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白沉音怔怔的望着他,似乎处于相信又不信的状态,实则心底暗骂他真是够无耻。   仗着白父白母近十年都去世了,她没法找死人验证,尽将过错推给死人了。   白建军见她不再用怨恨的眼神望着自己,心底松了口气,忙带她来到书房,询问她这些年的经历。   白沉音挑着原主这些年的经历说了说。   什么妈妈生病晕倒没人照顾,她才五岁就踩着凳子在灶台做饭;为了给母亲赚医药费,偷东西被人发现打了一顿,被妈妈知道又打了一顿;家里没钱读书,动不动退学有钱再重读,一年级就断断续续读了三年,十八岁才初中毕业,之后就开始打工。。。。。。。   听完她从小到大的经历,白建军再次泪流满面,心疼地将白沉音抱在怀里,发誓要弥补她,让她余生都泡在蜜罐里。   呵呵,原主母女失踪,他真的一点也没想过两人会遇到什么吗?怎么想,经历苦难的几率都比幸福断几率大吧?   原主的记忆中,他也曾信誓旦旦的说补偿,可在身世没曝光前,他还是渐渐偏向了黄婉怡母子。   白沉音的笑容逐渐黑暗。   她推开白建军,张口拒绝道:“不必了,我现在已经成年了,当初没有爸爸也活下来了,没道理以后会过的更差。”   “你把这份心用在你现在的妻子儿子身上吧,再见!”白沉音起身就要走。   “别走!我们父女刚刚重逢,你为什么急着走?”   “既然当初都是误会,是妈妈命不好,那我无话可说。我既不想破坏你现在幸福的家庭,也不想被人骂私生女。”白沉音定定地望着他,表情认真道:“白先生,我们就此别过吧!”   “不会有人骂你,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第一任的妻子所生,回家也是光明正大!”白建军知道定然是上次她找来,被黄婉怡骂了这些话,一时间对黄婉怡极度不满。   一想到日后女儿孤独一人,漂泊在外,无人关心,他心酸得简直要再次落泪。   “你这么想,不等于大家都这么想,我妈妈就是吃了没领证没被大家承认的亏,被人轻松扫地出门。”白沉音出神地望向远处,语气幽幽的说道。   白建军舒了口气,原来是名分的问题,“这怕什么?走,待会我就向大家介绍你!”   白沉音诧异道:“这不是专门为弟弟准备的接风宴吗?”   到底养子比不过他对亲生子的执念,白建军大手一挥,信心满满道:“没事的,他要是知道是找到姐姐了,准高兴地很,接风宴又算什么!”   我信你个鬼。   原本以养子的身份继承家业就够难的了,现在又冒出个亲姐姐,能高兴才怪。   反正她原本就是要搞砸这接风宴,让那母子俩难受,自然欣然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5-24 20:17:49~2021-05-25 18:27: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卿若若若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果果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6章 106   看着白沉音的一身黑色的服务员的制服, 白建军连忙让人送来一套浅黄色可爱华丽的礼服,又叫来化妆师为她收拾打扮。   眼看要到时间了,丈夫却不见了踪影, 黄婉怡左看右看, 不见白建军,正要安排人找他。   这时候白建军却牵着一衣着华丽惊艳全场的妙龄少女的手进场。   哗!全场哗然。   不是说这对夫妻俩十分恩爱吗, 这个女孩是谁?   看见白沉音华丽变身跟在白建军的身后, 黄婉怡顿时惨白了脸, 就连白景城都变了脸色。   两人的反应更佐证了众人的猜想, 白黄两人肯定是表面夫妻!   白建军来到舞台中心拿起话筒, 朗声道:   “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的到来, 今天对我来说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一是我的儿子终于长大,可以为我分忧解难。”至于继承家业的事, 他不会对这个儿子吝啬,但是自己的财产大头只能给自己的血脉。   “二是我终于找到了我前妻为我所生的亲生女儿!她就是我身边这位美丽的少女――白沉音!”   “哗!”找到亲闺女的事更加震撼。   有不知道白家关系的人纳闷, 找到女儿值得庆祝,但是庆祝哪天不行, 非得在儿子接风宴这天宣布?   白家黄家的人神色都复杂起来。   他们都知道白景城和白建军毫无血缘关系。   白家幸灾乐祸的居多, 毕竟白家那么大的家产给一个毫无血缘的小子, 多少人嫉妒的眼红,觉得他不配享用白家的财产。   只是白建军一意孤行,非要从外面□□,绝不肯从白家族里挑选。   黄家则是神色沉重,没有一个高兴地。   养子和黄婉怡关系亲如母子,是利益共同体,可这个冒出来的白沉音,却是要在母子两嘴里夺肉的。   眼见白建军竟然先斩后奏, 公然宣布白沉音的身份,黄婉怡简直要被气疯了。   一则破坏了儿子的接风宴,抢走了儿子的风头;二则打了她这个女主人的脸,伤了她的心。   若非场合不对,她非得和他打起来!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为了儿子,她也不能这么做,让人看了笑话。   白建军刚认女,正稀罕着呢,兴高采烈地带着白沉音介绍朋友认识,尤其是那些商业伙伴。   至于本该站在白沉音位置拓展人脉的白景城,只能先跟在黄婉怡的身后。   夫妻俩全程没有说一句话,面和心不合。   白沉音第一次亮相,谈吐言之有物,落落大方,转目顾盼间冷锐清丽,外貌气质一流,在众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可谓是喧宾夺主,抢尽了主人的风头。   她表现的越好,黄婉怡越气。   这可是踩着她儿子上位的!   宴会结束后,客人离场,黄婉怡来到父女面前,扬手就要扇白沉音巴掌。   白沉音牢牢的捏住她的胳膊,反手一个巴掌,响亮的一声响,引来用人的目光。   白建军面露惊讶,不满地呵斥道:“音音,你在干什么!”   “妈妈!”白景城连忙挡在黄婉怡面前,愤怒地抬手要替母报仇。   “景城,住手!”白建军紧张地大叫道。   望着白沉音无所畏惧的神态,白景城的手停在半空中,终究是没有落下来。   白建军走了过来,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打你妈妈?”   白沉音尖叫着反驳道:“爸爸,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要羞辱我!我只有一个妈妈,这个恶毒的女人伤害过我妈妈,我绝不会认贼做母!她不配!”   当年黄婉怡出面赶走母女俩,肯定是对母女两人造成了伤害,这点白建军得承认白沉音不会认黄婉怡做母亲的事实。   他只好软了语气,改口道:“那你也不能打她呀!”   “是她想打我!爸爸,她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女儿,但并不代表我就是她的女儿,只能站着被她欺负不能还手!”白沉音和他争锋相对。   “不说我和她之间极差的关系,就算我是一个陌生人,她怎么能无缘无故去打陌生人?就算是没有抚养过我一天的爸爸,也没有一上来就打我的道理,何况是她!”   “因为我是爸爸的女儿,她才要打我!就因为我是爸爸的女儿,即使这个女人对我多恶毒,我也不能反手是吗!”白沉音说到这儿,已经委屈地落泪,泪水盈盈。   没有抚养过她一天..........是啊,没道理你没养过人家一天,上来就打人家。   白建军唉声叹气,转头看向黄婉怡,黄婉怡同样委屈的眼睛发红,气呼呼说道:“对,我没养过她,也没资格打她。”   “是我打错了人,我该打的是你!”黄婉怡说着,恶狠狠地一巴掌扇在白建军的脸上,然后转身就回房去了。   这巴掌既在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   白景城看了看父亲,看了看新鲜出炉的姐姐,追着养母而去。   白建军回头看向白沉音,却见白沉音脑袋一扭,故意不看他,显然很生气的样子。   “真是造孽啊!”白建军感觉自己老了一岁。   “齐妈,你带小姐去客房吧。”白建军笑着对白沉音说道:“明天你看看喜欢哪间房,喜欢什么风格,我让人来装修。”   齐妈是陈家内务管家,也是黄婉怡的心腹,十几年的感情,立场自然是偏向黄婉怡。   她对这个破坏雇主夫妻感情,气哭女主人的白沉音十分不喜。   齐妈面无表情的将白沉音带到一个二楼一间没有内卫的小客房里,态度十分冷淡地说道:“小姐,今晚你将就一下。”   白沉音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打量这小房间,心想这是以为自己没见识吗?   她嘲讽道:“齐妈是吧?我就奇了怪了,白家这么大的豪宅,都是这种客房吗?还是说其他房间都被住满了,只剩这一个房间了?”   她可不是好糊弄的原主。   “小姐,我以为你会习惯这种房间,反正就是将就一夜,住哪儿都是一样的。”齐妈假笑着解释道。   “哼!”白沉音冷哼一声,大声道:“好哇,你是欺负我小地方来的是不是?你们白家的佣人一一个个眼高于顶,我真是高攀不起!”   说完她果断转身就走,小高跟踩着走的极快。   “啊!”齐妈顿时傻眼。   她小跑着追上,十分不满,气喘嘘嘘道:“你不喜欢我给你换一间就是了,反应怎么这么大!”   这个齐妈是白家大宅的管家,深得白建军的信任,不同于普通佣人的地位,给了她瞧不起白沉音、不给白沉音面子的底气。   剧情中,她在白建军面前说原主的坏话,在生活中给原主添堵,原主那么快被白建军厌恶,也有她努力贡献的一份子。   白家父子俩都喜欢养狗,白沉音瞧见有佣人正在遛狗,想来是之前宴会被关了一天。   她瞧准大狼狗,悄悄丢了颗石子打中它,引起它的注意。   狼狗对着原主走的飞快的白沉音大叫起来。   一只狗叫,其他狗跟着叫了起来。   白建军听到狗叫,透过落地窗向院子里看去,只见一道黄色的身影正往大门走,身后有人在追。   “齐妈、沉音?”沉音怎么要离开这里的模样?   白建军连忙跑下楼追了出去。   三楼的母子俩同样注意到了院子里的闹剧,黄婉怡脸色难看,喃喃道:“这个死丫头又在搞什么坏主意?”   “妈,我下去看看。”白景城也怕白沉音搞事情,连忙下楼看看情况。   黄婉怡没下去,但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关注着楼下的闹剧。   最后是年轻力壮的白景城在小区内拦住白沉音的,他拦在白沉音的面前,臭着脸怒问道:“你又要做什么?故意吸引爸爸的注意力吗?还是想什么坏主意害谁?”   白沉音被他气笑了,“害谁?你们自己心思复杂,做事恶毒,最后倒打一耙反倒觉得别人惹事。麻烦你倒一倒自己脑子里的水。谁会喜欢给自己找麻烦,若不是你们先惹我,我才不会搭理你们。”   “音音,别走。”白建军和齐妈追了上来。   白沉音扭头不看他,气呼呼道:“我是个坏女人,破坏了你们幸福的家庭,我不该留下来,我现在就走!”   “是谁欺负了你?”白建军疑惑的目光看向白景城。   “没有人欺负我,只是我一个乡下人,配不上你们这些高贵的上等人!”白沉音扭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明显说的气话。   “告诉爸爸,爸爸为你做主!”白建军的脸色很是难看。   让白沉音自己说出来,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齐妈决定自己主动交代。   她站了出来,低声解释道:“是因为我安排的房间小姐不太满意,不等我说换房,说走就走。”   白建军看向白沉音,问道:“是这样吗?”   “我不想解释,反正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大题小做,故意找事。毕竟连天桥底下都睡过,现在有席梦思大床睡还觉得不满足,挑三拣四。”   “爸爸,我真的在你家住不下去,连佣人都看不起我!我在工厂的宿室还在,就让我回去住吧!”白沉音哭的梨花带雨,显然受了极大的侮辱。   白建军脸色铁青的看向齐妈,语气沉重道:“齐妈,我一直将你看做我的家人,音音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以为你会喜欢她的!”   “先生,我.........错了。”齐妈低头认错。   “齐妈,你应该向音音道歉!”   齐妈脸色难看地看向白沉音,瞧见她唇角扬起,显然是故意的。   显然白建军特别重视这个女儿,连夫人少爷都吃瘪了,她一个佣人争着出头做什么?   齐妈苦着脸向白沉音道歉。   白沉音重展笑颜,抱着白建军的一条胳膊甩来甩去,撒娇道:“谢谢爸爸,我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白建军欣慰道:“以后你受了委屈,一定要跟爸爸说,不要像今天这样说走就走。”   白沉音乖巧点头,“我错了,以后会先告诉爸爸。”   明明前一刻还哭的梨花带雨,下一刻就能喜笑颜开,边上目睹了白沉音表情变换的白景城,只觉得这个女孩心思深沉,对她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   几人回到白家大宅,这次白建军亲自安排白沉音的住宿,十分上心。   他直接带她来到最好的客房,里面是一个套间,不仅有着主卧,独立的厨卫,还有一个小侧卧,就连女士化妆品都有。   白沉音露出喜欢的神色,嘴上却婉拒道:“爸爸,这个房间也太好了,我还是住齐妈给我安排的那间吧,那间也不错。”   “我说了要给你最好的,你就住这儿。”白建军瞧她欢喜却不敢住的模样就觉得心酸。   “不了。”白沉音似乎怕他非要她住这儿,转身小步往之前的房间去。   见她就是不住,白建军无奈道:“好吧好吧,随便你。”   他跟在白沉音的身后,脸上的表情却从微笑转变成了凝眉的阴沉表情。   当看见白沉音走进一个只有床、桌椅的小房间,和豪华客房一对比,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白建军大叫道:“齐妈!你过来。”   齐妈低垂眉眼,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他气愤呵斥道:“我让你安排小姐住客房,你就是再不满,也不能让她住佣人房!”   这会儿,比知道齐妈对白沉音说难听话还生气。   这是□□裸的阴奉阳违,故意欺负他的女儿,想将她气走!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就这样做?你对不起我给你的工资待遇,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你要是不想做这事,你和我说,我重新安排人!”   白建军正要发落齐妈,却听后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黄婉怡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5-25 18:27:00~2021-05-26 12:42: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若若若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107   黄婉怡大概明白齐妈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整治这个小贱人被抓包了。   不提齐妈和她感情好,光凭齐妈为她效劳这么多年,她就不能让齐妈因此受罚。   在场众人都知道她没做这事, 将事情揽在身上是要保下齐妈而已。   白建军木着脸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问她为什么要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黄婉怡目光冷冷地看向白沉音, 答非所问道:“这是我的家,我不想看见她, 就让齐妈安排到佣人房了。”   “你......”白建军已气的说不出话来。   “爸爸, 既然黄阿姨这么讨厌我, 还是让我回宿室住吧, 我不想你们为我吵起来。”白沉音柔弱如白莲般说道。   听这婊里婊气的话, 黄婉怡恨不得撕破她那张虚伪的脸, 恶狠狠道:“这不就是你想见到的吗!”   也就是这年代的人还算单纯,没有见过各种绿茶白莲的手段, 不然准就察觉到了问题。   “住嘴!”白建军大喝一声,语气沉重地说道:“你不要再这样胡搅蛮缠了, 她是我的女儿,你就算做不到宽容慈爱, 也不该这样针对她。”   “我胡搅蛮缠?”为这句话, 黄婉怡伤透了心, 落泪大吼道:“建军,她是来复仇的!”   “她那天亲口对我说是来报仇的,你难道以为你抛弃了她们母女,她们不恨你吗?”黄婉怡露出讥讽的笑容,脸上挂着两行泪。   “我们之间是有误会,但是已解开了。”白建军并不想再提起这不光辉的历史,黑着脸对白景城说道:“扶你妈回房间,我晚点再和她解释。”   “我就知道你不信!血缘关系就这么重要吗?我们的儿子不够好吗?”黄婉怡露出痛苦的眼神。   “景城好, 可是沉音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已错过了她的成长,不想再一错再错!”白建军诚恳的说道,双目包含真情与期许地注视着妻子,希望她能理解自己,支持自己。   “妈,回去吧。”夹在中间的白景城倍感为难,他一开始是很吃惊,可是也理解爸爸重逢亲生女儿的喜悦。   黄婉怡本来还不想走,但是看着儿子祈求的眼神,终究是沉默了。   闹完一场后,白建军已没有心情处理齐妈,降职罚薪就算了。   他揉了揉眉心,疲惫的地白沉音说道:“音音,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这里就是你的家,至于你黄阿姨那,我会说服她的。”   “嗯。”白沉音乖巧的应下。   这夜白沉音还是睡在了白建军安排的客房里,并且住到选定的房子装修,至少得半个月。   不知白建军怎么说服的黄婉怡,第二日她看向白沉音的眼神依旧透着厌恶,可不再像昨天那样富有攻击性。   白家的房子是上下五层的构造,底下一层,地面四层,其中一楼是客厅厨房餐厅,二楼是客房和佣人房间,三楼是主人房间和书房,四楼是娱乐场所。   由于黄婉怡坚决不和白沉音住在一层,白建军只好让白沉音住在四楼。   他本以为白沉音会坚决抵抗,没想到她轻巧答应了,只是要整个四层都归属自己,成为自己的领地。   这点小事白建军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本想说四楼有自己的音乐室的白景城沉默了下来,免得妈妈又和爸爸吵起来了。   白沉音将四楼要来后,并没有大改特改,只是装修了一间卧室,一间衣帽间,其余房间未做改动,其中便包括白景城的音乐室。   接下来的日子意外的平静,黄婉怡将白沉音当做透明人,不理不睬。   白沉音并没有挑事,和黄婉怡是井水不犯河水。除了不时去购物,大买特买,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房间里。   白家的两个男人都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剧情中原主是一直在挑事,和黄婉怡争锋相对。刚认亲回来父女间的感情能有多浓厚,再不停闹事,谁喜欢的起来,再多的热情也被消耗掉了。   这便是剧情中原主尚未被揭穿身世,白父却渐渐偏向妻儿的原因。   白沉音自然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她没事便对白父尽尽孝心,讲述一些原主成长中的事情,打消白父内心对自己的陌生感,培养父女感情。   房间装修好后,白沉音便搬到了四楼。   白景城渐渐放松了对白沉音的警惕。   某天傍晚,他准备去楼顶晒晒太阳,在四楼的时候听到隐隐约约的音乐声。   他心底生出好奇,来到音乐室轻轻推门,透过门缝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坐在他的钢琴前。   是白沉音!   她穿着修身的红色长裙,坐着时勾勒出美好的身材曲线。   灯光下浑身的皮肤白到发光,精致的侧脸、微扬的唇角透着认真和喜悦,细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来回击打,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这击打很不成调,显然是随意击打。   白景城彻底推开门,发出的声响惊醒了白沉音。   她仿佛受了惊吓一般立刻站了起来,并迅速地远离了黑色二色的钢琴,背对着来人,理了理头发,假装在找什么,然后回头看向来人。   整个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白景城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哼道:“装模作样!”   听他的话,白沉音似乎明白了什么,两颊飞红,美眸怒瞪他,不满道:“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不敲门就直接进来!”   白景城耸了耸肩,嘴角扬起,笑嘻嘻说着:“这是我的音乐室,我一直都是这么进来的,原来就是没礼貌了。”   白沉音抬高下巴,傲娇道:“哼!以前是以前,现在整个四楼都属于我,这里也是我的地盘!”   她伸出手,指着门,趾高气昂地命令道:“现在,你出去!”   白景城不仅没走,还走到钢琴面前坐下,十指在黑白色的琴键上飞舞,演奏了一首动人的音乐。   奏毕,白景城对白沉音招了招手。   “你是想嘲笑我是吗?”白沉音站在原地不动,露出不满地神色。   “谁嘲笑你?你过来呀!”白景城继续招手。   白沉音不理他,扭头往门外走。   “别走呀!”白景城连忙起身拦住白沉音,语气柔和地说道:“你不是喜欢钢琴吗,我来教你!”   白沉音扭头不看他,闷声道:“不要你教,我也不喜欢这东西!”   白景城发现她不仅仅是不高兴的时候不喜欢看人,口是心非的时候也是。   “是是是,你不喜欢!是我弹琴的时候太寂寞,想要一个听众。”   “那你找别人!”白沉音看向白景城,墨黑的眼瞳里闪烁着亮光,态度却依旧冷淡。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是闲人?”白景城拉着白沉音的手往钢琴走去。   她的手意外的柔软光滑,白景城很想捏一捏,看看有多软,只是碍于两人关系打消了这个想法。   “你竟然说我是闲人!”白沉音语气透着淡淡地不满,却并没有抗拒,顺从地坐到钢琴前。   白景城一边慢慢弹琴做演示,一边为白沉音普及钢琴的基础知识。   两人心里都清楚,她不会长时间学这个,只是一时兴趣而已。   因此教导的时候,也只是大概说一下,便开始手把手教她弹琴。   白沉音历过几辈子,历现代社会的时候,曾也学过钢琴,对这玩意的了解并非小白。   即使掩饰了一番,可在白景城的看来依旧惊为天人,夸赞道:“你还是蛮有天赋的,可惜浪费了!”   由于她的成长背景,白景城也不相信她有渠道接触钢琴这昂贵的乐器,因此只当她是有这方面的天赋。   在白景城教导的时候,白沉音一心二用,偷偷地观察他。   两人并排坐着,他仍旧比她高一个半的头;浓眉大眼,高鼻薄唇,五官帅气,一身腱子肉,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   他的耳垂较厚实,看起来很有口感,按照老话将耳垂厚的人有福气。   在白沉音的胡思乱想中,白景城结束了这天的教程。   从这天之后,白景城有空就会来四楼的音乐室教导白沉音。   不同于自私的黄婉怡,白景城比较善良,性情相对敦厚,有些圣母的仁慈心态又不失果决。   白黄夫妻□□,也不想养出个白眼狼,对他的教育也是偏向真善美。   不然也不会在剧情中,为了化解养母和原主之间的矛盾,在发现原主喜欢他之后,他便毅然舍了自己的幸福,和原主在一起。   可当在发现无法化解矛盾后,他没了奉献自己的理由,又果断的抛弃了原主,帮助养母对付原主。   正如白景城发现白沉音想弹琴后,他主动教导白沉音,也是为了交好她,希望日后一家人能和平共处。   只是这次白沉音却不会让他全身而退。   却说白沉音来到白家也快一个月了,白沉音算了算,马上就是周萍去世的一百天,按照习俗,白沉音该扎个摇钱树上坟。   于是白沉音便和白建军提出想回去为母亲上坟。   白建军一怔,露出伤心的神色,自责道:“瞧我忙的,竟然忘记去看看你妈了。”   “这次我和你一起去,顺便为你妈妈修一下坟墓。”   出发的那天,白景城也上了车。   白沉音才知道他也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想开个手动防盗,这几天收入越来越低,跟之前比直接腰斩了,和刚恢复更新时的收入差不多。   所以想做个手动防盗,就是我今天发布两章节,第一个章节是今天的,里面是正文,第二个章节是明天的,然后我今天发布防盗内容,明天替换成正文可以吗?感谢在2021-05-26 12:42:07~2021-05-27 16:4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益益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 108   一行人先是坐飞机, 然后转火车来到了桃源县。   坟墓还在桃源县的乡下,需要坐公交。   不过由于天色已晚,乡下的镇子不大, 连个宾馆都没有, 一行人住在了县城宾馆。   第二日出发。   周萍的坟墓在草头镇的公墓里,一块石头墓碑后面是一个圆锥形土堆, 十分简陋。   白建军神色沉重地为周萍上了注香, 添了把土, 心里默默道歉, “对不起, 周萍。”   白沉音跪在墓前, 一边烧各种祭品火纸,一边哭着喊妈妈, 泪雨朦胧道:“妈妈,我找到爸爸了, 当初爸爸并没有想抛弃我们,是小人作祟!”   听着白沉音在周萍坟前这么说, 白建军心头一跳, 只能催眠自己, 真相就是这样!   “爸爸对我很好,以后也会对我很好。你不用再担心我了!”   “萍萍,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白建军再次为周萍的坟墓添了把土,并承诺道。   白景城上了一注香后,便站到了一侧,看着父女二人在那伤心,对哭的梨花带雨的白沉音十分怜惜。   上完香后, 白父找来风水先生看看怎么修坟。   白沉音提前打好招呼,要风水先生说风水不好需要迁坟,最好迁回周萍的老家。   周萍清醒时也曾想过家人,只是她这样疯癫回去,注定被嘲笑,又怕半路发疯,连累女儿,因此不曾回去过。   她是想回家看看的吧,只是原主没有能力将她送回去安葬。   风水先生是本地人,当初原主就是请他做的丧事,两人算是熟人,如今既然她这么说,自是答应下来。   风水先生对白建军一阵忽悠,白沉音又在边上哭着说母亲生前想回家,但是她没有能力,能将母亲安葬进公墓已经耗费了所有的钱财。   白建军听了还能说什么,就当弥补周萍了,自是一口应下来。   迁坟不是随便迁的,迁出时要算个好日子,迁入地址得挑,日子也得挑。   风水先生算了,迁坟的好日子在九天之后。   九天?   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毕竟这九天里,还要跑到周萍老家,看看迁坟地址,到时候说不准还要买地,都需要时间。   白建军皱眉,毕竟他是公司的一把手,很多事情都要他处理,不能一直耗在坟墓一事上。   他将目光移向白景城,尚未说话,善解人意的白景城已经主动说道:“爸爸,要不你先回去处理工作上的事吧,公司离不开你。”   “迁坟的事我来办,迁出时你再来。”   白沉音也说道:“爸爸,这毕竟是我妈妈的事,我也了解过一点,还是让我来办吧。”   “好!音音你负责这事,景城你留下来陪着姐姐。既然要办就要办好,不要怕花钱。”白建军点了点头,欣慰儿女的懂事。   白建军走了。   由于风水先生还有别的丧事要办,只能三天之后和他们一起去周萍的家乡,两人还得在桃源县等几天。   当白景城准备回县城的时候,白沉音却道:“你自己回去吧,我想回我自己的家住,还想提点东西感谢当年帮助我们的邻居。”   他低头注视着她红肿的眼睛,叹息道:“那我陪你一起。”   白沉音走到前面,轻声道:“谢谢!”   “什么?”白景城挑眉,这声音也太小了,若非他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还不一定能听到。   “谢谢!”白沉音放大声音,走的更快了。   “大声一点!”白景城语气含笑,显然是听到了,故意这么说。   白沉音回头瞪他一眼,气鼓鼓地哼了一声,直接小跑起来。   “别跑呀,等等我,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白景城追了上去。   这一闹,反倒将肃穆沉重的气氛打消。   这镇子上没什么好东西,白沉音买了水果,鱼肉,毫不客气的使唤白景城这个劳动力提东西。   她先买点东西,然后去最近的相熟的人家摆放,顺便借了辆人力三轮车。   将车上堆满了水果鱼肉,一家家摆放当年帮助过母女的人。   白景城不会骑这种车,只能推着走。   身着正装,人高马大的洋气青年,推着一辆破旧三轮车,一路上的回头率极高。   白景城自己都迤鹄矗可又不好意思让白沉音一个女人推着自己看着,只好低头,尽量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脸,心里很阿Q的想道:“反正这里人都不认识我,回去了除了白沉音谁也不知道!”   “音音,这是你男友啊?”刘大婶满脸姨母笑的盯着白景城。   白沉音含笑解释道:“不是的,他是我弟弟,我找到爸爸了,回家来给我妈妈迁坟。”   刘大婶奥了一声,笑容收敛了些,对白景城叮嘱道,“找到好呀!你不要欺负你姐姐呀,你姐太可怜了。”   “从小过的就是苦日子,五六岁时大冬天到河边洗衣服,掉河里过,捞上来的时候差点以为不活了。她妈妈当时就又疯了。”   “我们才知道她妈妈精神有问题,时好时坏的。有时候发疯还会打你姐姐,将你姐姐打的伤痕累累。你姐姐心疼妈妈,在妈妈精神正常,问她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就说是和外面的孩子打架输了,从来不要妈妈担心。”   “她是个孝顺孩子呀,十几岁就去饭店打工,那活多累啊,手指都要泡烂了。”   白景城知道白沉音是个贫苦出生,没想到这么惨,而且她一直说妈妈身体不好,体弱多病,却没说妈妈是个精神失常的女人。   “我知道你可能会有疑惑,晚点我再解释。”白沉音没有看他,神情淡漠,似乎曾经经历的事情对她毫无影响。   “好。”白景城憋住自己的疑惑。   接下来,两人又拜访了十几家人,中途还补充了一次礼品。   可以看出,这些邻居都很热心,在得知白沉音找到父亲后,都是为她高兴的样子。   总有人误会白景城是她的恋人,得知是弟弟后,就会说一些白沉音小时候的事,希望他不要欺负她。   这些邻居对白沉音一致好评。   都说白沉音妈妈是个神经病,白沉音是个可怜的孩子,勤快又有孝心,日子过得非常苦,但是并没有长歪。等到大家的帮助,也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助大家。   这深深刻画了白沉音小可怜、坚韧感恩的形象,她经历的一些事情,让白景城听着都觉得难过,想要落泪,不由对她大大改观。   白景城本就是善良感性之人,有些圣父心态。   现在更是满心的怜悯,看向白沉音的目光都充满了怜爱,态度明显温和宽容了许多。   同时,一路拜访下来,他心底生出太多的疑惑。   。。。。。。。   两人左拐右拐,来到了镇子的边缘地带――一座建在河边的小瓦房。   白景城以为这又是哪个邻居,直到看到白沉音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才反应过来,这是白沉音的家。   房子不大,被分成三间房,两间卧室,一间厨房,墙壁有着裂痕,显然十分老旧了。   白景城从未见过这么破的房子,面露惊讶道:“这就是你的家?”   “没错。”白沉音神色没有什么变化,语气很平静地说道:“这房子虽然破,但是可以遮风挡雨。我小时候住的还是茅屋,一到下雨天就漏水,夏天发霉,冬天上冻。”   “这里原本住着一对老夫妻,陆陆续续去世,这家人便将房子折价卖给我们了。”   “进来吧。”白沉音带他进入主卧,也是客厅,从小方桌下掏出两只凳子,用衣袖擦擦,让他坐会。   随后将被子抱出去晒。   晒被子的地方就是门口两颗大树之间系着的绳子。   白景城没坐,跟在她的身后,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没有告诉爸爸,你妈妈是精神病的事?”   白沉音回头,面若寒霜,语气冷冰冰地说道:“我妈妈不是精神病!她只是受了刺激,生病了而已!”   这有什么区别?白景城明白她护着母亲的心情,不再争辩这个问题。   只是问道:“她是什么时候病的?怎么不去看医生?”   “你真是肉食者鄙!你又不是没听到,我们家穷的吃不起饭,要靠邻居救济,又怎么有钱去看病?你当医院是免费的吗?”   “而且......”白沉音走近白景城,面对面地,用冷冽地语气说道:“你以为我妈妈为什么病了?都是你的好母亲!”   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双目圆瞪,透着疯狂,尖叫道:“是你妈妈害她变成这样!”   “什么?”白景城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可能!”   “不可能?你回去问问你妈妈,问问她二十年前是不是让人把我妈妈赶走,让爸爸再也找不到妈妈!”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我妈妈背后受到了多少伤害!”白沉音用力将他推倒在地。   白景城不敢去想这其中的黑暗。   他也不相信,反驳道:“我妈妈那么善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那你以为我妈妈为什么被赶走后,宁可流浪也不回老家?至少老家有她的亲人父母,有她的一席之地。”   “就算没有这事,你妈妈对我妈妈的伤害就不存在吗?她做小三,勾搭我爸爸,害得我和妈妈流浪街头。让我从小被人嘲讽是野种,对我造成的心理阴影有多大你知道吗?”   白沉音也没指望他现在相信,她只是要他日后在自己面前都站不直腰说话。   白景城陷入了沉思,英俊的脸庞两道浓眉纠结在一起,显然十分苦恼。   “你走吧!”白沉音冷冷地说道:“反正我的事已经忙完了,暂时不需要你,你回县城吧。”   白景城回神,暂时将这些事压在心底,连忙爬起来,“那你呢?”   “我自然是住在我家。”   “那我不走,爸爸叫我陪着你。”   “哼,你爱住哪儿就住哪儿。”白沉音冷哼一声,对他的态度再次冷漠起来。   白景城心里难受,希望她能忘记仇恨,重新开始。   他对白沉音说道:“你说的这些事还不知道真假,上一辈子的仇恨就让她过去吧,不要陷在仇恨里。”   白沉音讽刺道:“希望当我伤害了你妈妈,你也可以轻巧的说一句过去了的事不要再提了。”   白景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自问做不到,顿时心虚起来。   他只好改口道:“冤冤相报何时了,那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上一辈的事牵连到我们下一辈。”   “自然。”白沉音点头,她从来不牵连别人。   可他上辈子也伤害过原主,被报复不算牵连。   今天发生的一切,终究对白景城造成了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  暂时先不弄防盗了,再看看的吧感谢在2021-05-27 16:48:00~2021-05-28 12:55: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喔喔 10瓶;私语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9章 109   可怕的是, 当吃过晚饭后,白沉音竟然能笑吟吟地对他好声好气的说话,仿佛下午的冲突都没有发生。   让白景城再一次感叹她的心思之深沉, 相信她下午是受了刺激一时感情外露。   虽然知道她表里不一, 甚至可能心底对自己不怀好意,可白景城还是无法对她产生介怀和恶感。   她只是无辜的受害者, 希望他能感化她, 化解这段恩怨!   由于白景城执意要留下来, 白沉音只好将次卧也收拾了一下。   然后她将白景城带到了厨房, 指了指土灶, 命令道:“你烧水吧!”   “我烧水?”白景城望着土灶顿时傻眼。   白沉音白了他一眼, 理所当然道:“谁让你不回县城睡宾馆,非得睡乡下?现在你不烧水, 怎么洗涑?总不能活全让我干,你当少爷等现成吧?”   “你别说了, 我做就是了。”白景城再一次后悔留下来,然后按照白沉音的指挥打水, 刷锅添水, 烧锅。   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的他手忙脚乱的, 等烧好了水,自己也弄的灰头土脸。   衣袖裤子都湿了,粘上了尘土和草叶。   白沉音嘲笑他成了大花猫,白景城来到水缸前弯腰照了照,发现脸上抹了锅灰的痕迹。   他懊恼道:“还不是你让我烧水才变成这样的。”   “这里能洗澡吗?”   “诺,我们之前都是用外面那个大水缸洗澡。”白沉音指着外面的大水缸。   白景城走近一看,发现这水缸还挺大的,直径不得有一米?   “这怎么抬的动?”看着就很重。   “你真傻, 像这样,缸底一个点在地上,扶着缸口边缘往前滚。”白沉音轻轻松松地将水缸诺到了次卧。   然后让他自己提水,水温调到微烫即可,然后根据自己的感觉慢慢加冷水,不然凉的快。   “你可真是厉害。”白景城发自内心的感觉她很能干,更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要支撑整个家。   调好水温后,白景城客气的来了一句:“你要洗吗?”   白沉音一愣,反应过来后眉开眼笑,不客气地征用了他的成果,调笑道:“你可真乖!”   “我........”看着笑眯眯走进来的白沉音,白景城真想打自己的嘴巴,没事瞎客气啥。   “你傻站着做什么?出去啊。”白沉音白了他一眼,   “我就是客气一下。”白景城试图挽救一下。   “我要脱衣服了。”白沉音满面是坏笑,说着就伸手解开了自己衣裳的第一个纽扣。   她的一缕弯弯曲曲的秀发越过精致的锁骨,落入其中,越发衬托的她皮肤白嫩。   白景城喉咙一紧,连忙移开目光,用平常的语气说道:“我出去我出去!”   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白沉音跟着走了出来。   白景城连忙远离了她,问道:“你干什么?”   白沉音笑道:“拿睡衣呀。”   简略地洗过之后,白沉音穿着一身乳白色齐肩睡裙、撒着拖鞋走了出来。   她的卷发被随手扎了起来,边缘处被水打湿,黏在一起,妩媚的眼睛,姣好的容颜,水润粉嫩的唇瓣,,隐约可见宽松的睡裙下美好的曲线。   白景城心底一热,连忙转过了身子,假装准备提水。   白沉音脸上露出恶劣地笑容,轻描淡写道:“忘记告诉你了,洗澡水只能一点点滔出来。”   水缸里面全是水,太沉挪不动,水缸在次卧,不能直接倒在地上,只能像加水时一样慢慢滔出来。   “如果不想滔,就委屈一下你用我的洗澡水咯。”   “你故意的!”白景城这才反应过来她是故意折磨自己,给自己搞事情。   这时候白沉音已经进了主卧,关上了门。   隔着门,她叫道:“晚上有事直接叫我。”   白景城不服气地说道:“这话应该我对你说!”   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再看看锅里余剩不多的热水,白景城是不想再费工夫去打水烧水了,索性心一硬,直接脱了衣裳将就用了。   水里有着肥皂的存在,是淡淡的水蜜桃味。再看水缸边上只有一个用过的肥皂,再没有多余的东西了,想来这么多年,她洗澡都是只有肥皂。   白景城下了水,本想胡乱搓几下就算了。   可是当他拿起这块湿哒哒的肥皂时,想到这块肥皂刚刚还在白沉音娇美的身*躯上滑过,他的脑海便控制不住的幻想起来。   水是白沉音刚刚用过的,水里的毛巾也是,边上是她曾经睡过的床,用过的桌椅,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她存在的味道。   等他洗好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白景城用手机屏幕照亮,找到电灯开关后,发现灯不亮,于是来到白沉音的门前拍了拍,叫道:“电灯怎么不亮啊?”   白沉音被他一叫,这才想起来原主家没钱交电费,早就停电了。   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奥,忘记告诉你了,家里欠费没电了。”   “啊?”白景城摸了把自己的头发,低声呢喃道:“居然连电费都交不起........”   白沉音走出屋,压低了笑音,柔声道:“将就一夜吧,明天我就去缴费。”   “唉,我服气了,明天我回县城住宾馆。”   躺在床上,白景城满脑子胡思乱想,边上还有蚊子的嗡嗡声,咬的他更睡不着。   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又听到屋顶咯吱咯吱的声音。   全神贯注听了一会,他才意识到房间有老鼠。   他不怕虫子,就怕老鼠,顿时吓的爬了起来,穿上鞋子就跑到隔壁狂敲门,叫道:“醒醒,有老鼠啊!”   白沉音揉着朦胧的睡眼,打了个哈欠,不耐烦道:“有老鼠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好怕的。”   “我怕呀,你有没有办法赶跑它?”白景城这时候硬气不起来了,低声下气的求白沉音帮忙赶走老鼠。   白沉音嘴角一抽,她可不知道白景城竟然怕老鼠。   若是不用一些修真手段,她哪有本事赶跑这些老鼠。   一旦用了,一群老鼠到处跑岂不是更可疑?   “我没办法。”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的意识到这是个拉近关系的好时机。   白沉音调笑道:“我其实还是有一个办法,但是要你叫声姐姐。”   本来白景城已经失望了,正发愁自己怎么办,听到她口风变了,不假思索道:“别说叫姐姐,这时候你让我叫你祖宗都行。”   白沉音俏皮一笑,“那你今晚和姐姐一起睡吧。”   “啊,这........这不太好吧。”白景城脸爆红,的亏天黑,在月色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我们各自一床被子,中间我放东西隔开。。”白沉音伸手将他拉了进来。   坐到床边后,白景城脱鞋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就穿了一只鞋,估计另一只鞋子跑的急没穿上。   白沉音让他睡在了里面,自己睡在外面,在中间放了几本书作为分界线,然后压紧蚊帐。   白景城身子紧绷,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伴随着淡淡地蜜桃香味,不知不觉便放松了身体,睡的很香。   一夜好眠。   第二日,白景城自然醒来,抬头发现床头有个小窗户,天光已经大亮。   他转头,发现白沉音还在熟睡,两人中间的书本还老老实实的横在中间。   他想象中一觉醒来,男女主抱得一起的剧情根本没有发生。   看样子两人都是睡觉比较老实的那种。   白沉音正侧躺着,面向里,也就是面向白景城。   他静静地望着白沉音,伸手将她的长发勾起,轻手放在自己的鼻下深嗅。   味道淡淡的,香香的,有种水果的香甜,是他没闻过的味道。   为了防止她突然醒来看到这一幕,他嗅了几下后,便将头发放在了她的脑后,露出了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这时候白景城才发现,她的眉毛被修过了,通过被修饰的眉,能推测出她原本应该是个大粗眉。   白景城想象她粗眉毛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用力地捂住嘴,才没笑出声。   眉毛之下,那双清亮冷锐的眸子被眼皮遮住,长密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下投出一片阴影。   高高的鼻梁,挺翘的鼻子,不柔和,却很美。   他早知道她的唇像爸爸,细看又有一些不一样,嘴巴更小,嘴唇更薄,显露粉嫩的颜色,水光滋润。不知道亲起来是怎样的柔软。   白景城动了动唇,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亲吻的冲动。   他连忙移开目光,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不一会,他又移回目光,再次看向白沉音。   乳白色的宽松睡裙这时候贴在她的身上,曲线毕露,裙子下摆一部分移到了上面,露出她雪白纤细的小腿。   白景城见过很多美女,白沉音在其中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极具个人风格。   想到她不高兴时扭头不看人的习惯,白景城微微一笑,转念想到她昨日流露出浓烈的仇恨情绪,心里又难受起来。   他不知道怎么解决这段难理清的恩怨,只能日后多照顾她,体贴她,希望早日化解她的仇恨。   在他发呆的时候,白沉音睁开了眼睛,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醒的这么早?”   “刚醒,刚醒。”白景城尴尬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ps:女主就是要让男主明知她不是个好女人,对他母子饱含恶意,却最终还是爱上她,落入她的情网。   怎么说呢,这个故事,女主就是毫不掩饰我要搞你们的态度   感谢卿若若若 的打赏,接下来作者君会努力更新的!感谢在2021-05-28 12:55:56~2021-05-28 17:56: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若若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私语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0章 110   两人起床后, 用冷水洗涑,然后步行到街道买早点,去电局缴费。   一条国道贯穿镇子中, 路两边是门市。   白沉音指着停在国道路边的公交车和计程车, 道:“你去县城坐这辆公交车或者计程车。”   “你呢?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白景城凝视着她。   “我?我还是住在自己家,到时候和风水先生一起去找你。”白沉音神色淡淡地说完, 便转身往回走。   她来到菜市场买菜买调料。   白景城跟在她的身后, 白沉音回头, 不高兴地问他:“你不是要回去吗?跟着我做什么?”   白景城露出受伤地神情, 不满道:“你怎么这么凶?我怎么能留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在这里,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哼, 这是我长大的家乡,要出事早出事了。”白沉音嘴上这么说, 嘴角却扬了起来。   白景城暗道真是口是心非,心情也好了起来。   两人提着东西回到家里, 白沉音收拾了一下,手法娴熟地做了一道黄焖鸡, 一道麻婆豆腐, 下了鸡蛋面。   白景城负责烧锅。   白景城还是第一次吃到白沉音做的饭菜, 抱着怀疑的态度尝了一口,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   “没想到你做饭挺好吃的,可比家里的厨子手艺好多了。”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饭后白景城抱着吃鼓的肚子坐在那儿懒得动弹。   白沉音吃饱就没吃了,看着他在那儿难受。   这时代还是直板手机,滑盖手机手机都少,更别提智能机了,乡下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两人一时无所事事。   白沉音主动提议道:“要不我带你转转吧。”   “就在这附近吗?”白景城露出疑惑的神色,这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转的。   不领情就算, 白沉音懒得搭理他,慢悠悠起身往外走,“最后一个吃完饭的刷碗!我要走走消消食了。”   一听刷碗,白景城刷的一下跳起来,跑在了她的前面。   白沉音依旧慢悠悠的走着,她没往镇子里走,而是沿着河边走,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处菜地。   她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将这里巡视一圈。   这是是原主辛辛苦苦开辟的荒地,规划成一块块小方块,种着小青菜、青椒、葱姜蒜、韭菜等。   由于几个月不在,里面的菜大部分都被不知道谁割走了。   只有韭菜割完一茬又长一茬,新长出来的一茬嫩绿纤细。   “这是你家的菜地吗?”   “是啊,这一片都是我的菜地!”白沉音双手张开,声音激昂道。   白景城哈哈一笑,被白沉音瞪了一眼才收敛。   白沉音来到河边,发现河边靠近水面处有几个新出的淤泥堆积,顿时眼睛一亮。   这是龙虾洞,里面大概率是小龙虾,小概率是蛇。   不像后世到处河水污染,这时候河水清澈,鱼虾众多。   她脱掉鞋子,来到河边,伸手扒开淤泥,露出后面拳头大的泥洞,伸手往里掏。   一直到伸进去半截手臂,全神贯注了一会,面露喜色,往回拽出一只全身通红的小龙虾。   站在岸上的白景城诧异道:“小龙虾是在洞里?”   “在河里,但是小龙虾喜欢在水面处打洞做窝。”   看着白沉音一会行云流水般的行动掏了三个窝,白景城呆若木鸡,讪讪道:“你这么野啊?”   白沉音冷哼一声,故意将手中的三只小龙虾扔到他的脚边吓唬他。   她成功了,白景城被吓的后腿几步,反应过来后又站到岸边道:“你弄脏我的衣服了。”   “哼,谁让你说我野!”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你还嘴犟!”白沉音气狠狠地双手捧水甩在他身上。   白景城狼狈地躲开,低头一看,发现身上自己湿了大半,气的牙痒痒的,叫道:“你适可而止!”   “我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白沉音故意泼他一身水。   白景城索性脱了鞋子,冲下了河,溅起的水花,将白沉音前面的衣裳弄湿了大半。   白景城反泼回去。   他的手比较厚大,捧起的水可比白沉音的多多了。   白沉音连忙回身躲开,顿时背后一凉。   见她的小手这时候还在水里继续拨,白景城大踱步上前将她的两只手腕牢牢的抓住,大笑道:“看你这下子还怎么泼!”   白沉音抬起下巴,露出不服气的神情,随即低头用力往他胸前一撞。   白景城没防住,被她一顶,身体失去平衡,顿时摔倒。   他的手还牢牢的抓着白沉音的胳膊,下意识地拉住白沉音想要保持住平衡,白沉音被他一把扯进怀里,抱得紧紧实实。   两人顿时一起落入水里。   这水不深,站起来也就到白沉音的胸前而已,   等两人爬起来时,都成了落汤鸡,衣裳贴紧在身体上,头发湿透。   白沉音的头顶还有落叶,白景城哈哈大笑。   笑完后他伸手,将她头顶的落叶拿了下来。   白沉音传的是白色的短袖,被水打湿头,里面的浅黄色内衣几乎可以看出花边。   这就是湿*身/诱*惑吧。   白景城停止了笑,转过身子,利索地将自己的衬衫脱了下来仍给白沉音。   白沉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连忙套上衣裳。   两人上了岸,气氛诡异地往家走。   至于那三只龙虾,早就钻到草丛里不知所踪了。   晚饭是麻辣小龙虾配啤酒,白沉音去街上买的鲜龙虾自己做的,白景城买的啤酒。   或许是龙虾太下酒导致他喝多了,也可能是暗黄灯光下看美人更有种朦胧的美。   白景城的心底有种蠢蠢欲动的冲动,他不知道怎么发泄,感觉浑身难受。   见他喝的有点醉,白沉音让他先上床躺会,自己去烧洗澡水。   白景城是在半夜被尿憋醒的,醒来发现白沉音不在床上,连忙开灯找人。   他推了下次卧的门,发现门是反锁着,知道白沉音是睡在了次卧才安心。   夜深人静,除了虫鸣,寂寂无声。   白景城一时半会睡不着,脑海里想起自己和白沉音相识的每一瞬间。   和养母打架时的凶坏模样,仗着爸爸炫舞扬威,到处买买买的暴发户模样,就像是电视中的恶毒女配;被抓到偷弹琴时傲娇口是心非的模样,在上香时哭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拜访邻居时的乖巧善良,在谈起往事露出的仇恨瞬间,在算计自己时的坏坏、调皮的模样.......   复杂多变,浑身都是动人的色彩。   白景城对她越发的好奇与关注。   一夜好眠。   第二日,风水先生打电话,说他那边的事情提前完成,可以提前出发。   白沉音匆忙地将小屋收拾一下,白景城则去县城宾馆拿东西。   三人打车去火车站,前往周萍的家乡。   接下来都是风尘仆仆的每一天。   到周萍家乡后,白沉音表明身份,先是认亲,周萍的父亲还在,兄弟姐妹也都在,各自结婚生子,开枝散叶,家族庞大。   就算周萍或者回来,二十年过去,再亲的亲人也有了陌生感,不复亲密无间。何况白沉音这个在外地长大,从未见过面的外孙女外甥女,陌生感更加明显了。   加上她身边还跟着白建军的儿子,听说她和负心汉相认成为一家人,周家人更不待见她,觉得和白眼狼一样。   对她热情的,往往目的并不单纯。   白沉音无所谓,反正他们不会妨碍周萍迁回家乡就行。   她跟着风水先生到处看墓地,在确定地点后,又费尽口舌,花钱买了下来。   然后找人挖坑,修坟,再返回桃源县迁坟,再找人吹吹打打的下坟。   等搞完已经是十天之后。   白建军只在迁坟和下坟当天出现,然后便继续靖安市忙工作去了。   忙完准备回去的时候白沉音突然生病了,在火车上时发起高烧。   看着她明显瘦了一圈的小脸,白景城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下一站我们就下去,等你病好了再回去。”   白沉音脸色微白,低垂眼帘靠在他的胸前假寐,心底却笑了起来。   下火车后,白景城带着她直奔医院。   量了体温,38.7度,医生开了药水,让明日还要再来挂一天。   挂完水,白景城在当地大酒店开了一个套房,守在白沉音的身边照顾她。   在她洗澡出来后,白景城拿起吹风机为她吹干头发,扶着她上了床。   随后就坐在床边凝望着她。   在白沉音睡着后,白景城轻柔地握住她白嫩的小手,放在手里把玩。   揉着揉着,他忽然想到,若是她经常干体力活,手上不该有老茧吗?   可她并没有。   想了一会,想不明白,他就放弃了。   或许她天生娇贵呢!   傍晚,白沉音醒来,看见趴在床边睡着的白景城淡淡一笑。   行动永远是心底真实想法的映照。   一开始他对她印象那么差,不假颜色,现在却守护在自己的身边。   若是黄婉怡知道她儿子出来一趟就丢了心在她这,得多气愤呢?   想想就让人期待!   白沉音推醒白景城,语调轻柔地说道:“我的头好像又疼了。”   白景城顿时惊醒,下意识地伸手放在白沉音的额头前感受她的体温。   他的手很热,感觉不太明显。   白景城俯身向前,缓缓低头,将自己的额头贴在白沉音的额头上,慢慢感受她的体温。   白沉音没有反抗,低垂眼睑任他靠近过来。   白景城可以感受到她长长的睫羽在自己的脸庞上刷过,轻轻柔柔的,很舒服。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暖热烈。   “是有点发热。”他也浑身由内而外的发热起来。   白景城的额头离开了她的额头,脑袋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缓缓下移。   白沉音缓缓抬眼,目光盈盈地凝视着他,双眸波光蕴蕴,柔弱动人,娇柔妩媚。   白景城轻轻地印上了她的唇。 第111章 111   在白景城触碰的一瞬间, 白沉音微微转脸,导致白景城亲在了她的唇角。   白沉音慌忙地推开他,扭头看向窗外, 口中急急地说道:“我饿了。”   白景城如梦大醒, 反应过来后连忙站直了身体,说了一句我去买饭, 你等着, 就疾步走出了门。   一出门, 他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自问自责道:“白景城, 你真是色*欲*薰心!你对得起爸爸, 对得起妈妈吗?”   她可是和自己的养母有仇,何况她还是养父的亲生女儿, 至少眼下白建军绝没有将养子和女儿凑成一对的念头。   作为养子,他对养父母是十分感恩的, 并不想做出让他们伤心的事。   因此在情不自禁之后,白景城发现自己对白沉音这个心机的女人动心, 不由生出罪恶感, 满脑子都是不能对不起爸妈。   在白景城出去后, 白沉音起身洗涑,顺便给自己画了个我见犹怜的淡妆容。   两人假装若无其事,吃过饭,白景城送她去医院,等回来之后,已经是深夜。   套间有两个房间,两人简单的洗涑之后,各自回房。   只是这也白景城总是睡不好, 老担心她又发烧什么的。   果然噩梦成真,一早上白沉音又发烧了,还咳嗽起来。吃过饭,白景城连忙送她去医院检查,甚至拍了片子,医生只说是正常高烧,气的他暗骂庸医,连忙换医院。   换家医院检查,结果是一样的,同样只是挂药水。   挂完水,白沉音倒是一整天都没在发烧了。   晚上白景城不放心,夜醒来的时候便起床看看她发烧没。   凌晨2点钟的时候,他一摸白沉音的额头,发现滚烫,只好将她叫醒,再次穿衣去医院。   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5点钟了。   两人都困得很。   白沉音苍白着唇,柔弱无力道:“你回房休息吧,我刚挂完药水,一时半会应该不烧了。”   白景城摇了摇头,将她扶到床上,怜惜道:“反正快天亮了,我再守一会,你先睡吧。”   白沉音拍了拍床边,示意道:“你也一起睡吧。”   已经有过同*床的经历,每次都老老实实的,白景城没有退拒,安心的上去躺着了,不一会便睡得沉沉的,连白沉音靠近他都不知道。   白沉音悄悄解开他的纽扣,从空间掏出银针,在他下半身扎针,又给他闻了一种修真界的奇香。   从此以后,他就是小说中只对女主有反应的那种男主角了。   这可是男主角专属天赋啊!白沉音无声地笑了起来。   。。。。。。。   第二日,白景城醒来时只觉得浑身没劲,好像运动了一场,疲惫不堪。   他费尽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胳膊发麻,被什么东西枕着,反应过来应该是白沉音。   白景城低头,一张娇美睡颜映入眼中。   昨夜还惨白的唇再次恢复了水润光泽,嘴巴嘟嘟的娇俏可爱模样。   白景城静静地凝视着她,缓缓低头,蜻蜓点水般吻了上去。   他心对自己说,就这一次!   白沉音假装没醒,心底则笑的很得意。   。。。。。。。   回到白家后,白父好好关心了女儿一会,然后才关怀了几句白景城。   黄婉怡不满他这么鲜明的区别对待,故意夸张的关心白景城,仿佛他是去了战场。   却不知道她越凸显自己对儿子的关心和照顾,白父越只关心白沉音而不在乎白景城。   无他,反正白景城已经有黄婉怡全心的爱护,他关怀了二十年,现在也不是不关心。   只是白沉音已经没了母亲,现在他不关心,岂不是没人爱了?白父自然是选择将大部分的爱给女儿,以作补偿。   不管怎么说,他如今偏心是事实,黄婉怡气不过也正常。   倒是白景城,不仅不觉得不公平,反而希望白父能更关爱白沉音,希望父爱能化解白沉音心中的怨恨。   想到这儿,他想到了白沉音当初说她母亲背井离乡,有他母亲的因素。   白景城看向黄婉怡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   既然他想化解这其中的恩怨,那有必要了解一下过去的事情。   于是这天傍晚,黄婉怡在七点左右出去散步的时候,白景城也跟了上去。   黄婉怡不以为意,随口问些他下乡的时候做了些什么。   等到远离了白家大宅,附近也看不到人影,白景城叫住了黄婉怡。   “妈妈,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黄婉怡面带微笑,语气温柔。   白景城有些犹豫,吞吞吐吐道:“妈,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二十年前姐姐的妈妈的事情?”   “你问这个做什么?”黄婉怡脸色顿变,声音也带上了些许尖锐。   “我看姐姐对妈妈有很大的误解,想化解你们之间的误会。”白景城神色从犹豫渐渐坚定起来。   听到儿子的解释,黄婉怡神色一缓,拒绝道:“这件事你不要掺和,我会解决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黄婉怡打断他的话,态度很是拒绝道。   “妈,我想问一句,你有没有安排人送走周...阿姨”白景城目光坚定,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很大的执着。   黄婉怡沉默了。   白景城的目光渐渐失望起来。   他仿佛受了打击,转身离开的背影都比以往少了朝气,沉闷起来,。   黄婉怡不想影响自己好母亲的形象,忽的开口道:“我唯一做错的事,便是让我哥哥送她离开这,不再纠缠你爸爸。”   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和她无关。   这些年,她也曾问过黄二哥周萍母女的下落。   虽然黄二哥避而不答,但是她已经有了猜想,估计是被黄二哥交给道上的人处理了。   道上的人大多心狠手辣,母女俩定然没个好结果。   既然白沉音没和白建军说那件事,不管是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黄婉怡都不敢追问,免得牵连到自己。   白景城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养母,脚步沉重地离开了。   虽然他的母亲没有直接动手,但想来扮演的角色也并不光明,不然也不会忌讳如此之深。   他的心情依旧很重沉。   却说白景城回来后第二天就回公司上班,一时忙碌起来,在这种情况下白沉音找到他,要请他吃饭。   虽然白景城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客气,但是实际心却很想和她相处,因此假意拒绝,被白沉音撒娇了几句,便耐不住答应下来。   白沉音打听到每周五黄婉怡都会一所美容所做美容,晚上一般会在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于是在她必去的饭店定了靠窗的位置。   周五傍晚,白景城将手头尚未忙完的工作丢下,头一次准时下班。开车直奔预定好的饭店。   白沉音已经到了,正在等待。   这晚白沉音打扮的非常漂亮,一头五黑顺滑的卷发披散在脑后,额前梳着空气刘海,墨黑的双眸顾盼生辉,一身修身黑色连衣裙衬的肤如白玉,优雅妩媚中透着纯美可爱,在大厅中当属最亮眼的崽。   白景城一进门,就发现了艳光四射的白沉音,眼再也看不到别人。   见她双手衬托着下巴,一副无聊的模样,连忙走过去坐下,“等很久了吗?”   白沉音展颜一笑,嘟着嘴抱怨道:“有一点。”   白景城歉意道:“有段路堵车来晚了,下次我一定提前过来。”   两人一面吃饭,一面闲聊。   白沉音问道:“你每天坐在办公室是不是很轻松啊?”   不等他回答,白沉音就自己回答道:“一定很轻松!我以前就很羡慕坐在办公室的人,钱拿的多,身体很不劳累。”   白景城神情一怔,咀嚼的速度加快,急匆匆咽下食物后,他低声道:“也不是很轻松,不管比起体力劳动肯定轻松。”   “嗯,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我想和爸爸说进公司工作,好歹有份事情做,现在天天在家都无聊死了。”白沉音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白景城不想说出伤她心的话,可现实是,学历只有初中的白沉音,可能都看不懂他看的文件。   毕竟不少文件,都有专业名词。   “不是说助理的工作比较简单吗,我可以做你的助理!”   白景城一想,这好像可以,反正他有专业的助理,可以将一些简单的事情交给她。   这样子两人不仅可以天天在一起,白沉音也不会在家待的无聊。   “可以。”   .........   白沉音的确很亮眼,黄婉怡一进门,先是看到了单手撑着下巴笑容迷人的白沉音,然后才注意到在她对面的男人是白景城。   看到两人相谈甚欢,黄婉怡目瞪口呆。   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白沉音看见黄婉怡,嘴角上扬,挑衅地对她一笑,随即撑住下巴的左手无意识的放下,假装无意间覆上白景城放在桌子上的右手面。   白景城看向右手,眼瞳深处亮起一簇光芒。   白沉音对他微微一笑,随即拿开了手,柔声道:“对不起,没注意。”   “贱人!”黄婉怡气愤地暗骂一声,气势冲冲的走了过来。   她到两人面前就将白景城面前的红酒泼到了白沉音的身上。   这急剧的转变,看待了在场众人。   “妈!”白景城惊呆了,连忙起身拦住黄婉怡不许她再做多余的动作,气愤地质问道:“妈,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她勾引我儿子,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妈妈,你什么都不知道,问都不问就这么做,真是太过分了!”   黄婉怡振振有词道:“我亲眼看到的怎么会错!”   她用力推开白景城,对着白沉音大叫道:“你是想勾搭我儿子报复我是不是?”   白沉音站直了身体,轻蔑一笑,“你儿子是什么香饽饽吗?我和他谈论正事,在你眼就是勾搭,那还有什么女人配和你儿子说话?”   “这件事我会告诉爸爸,我就不和你们母子奉陪了。”   “沉音,对不起,我妈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看错了!”白景城拦住白沉音,语气急切的解释道。   “不许走!”黄婉怡也拉住她,不让她走,怒气冲冲道:“你这个贱人,刚刚故意勾搭景城,现在在他面前装清纯无辜,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不然别想走!”   “你拦着我是想让阿姨羞够辱我吗?”白沉音气红了眼圈儿,双眼含泪地望着白景城,委屈又倔强。   “不。。。。。”白景城扫视一圈大厅,见所有人都在看着这,终于反应过来。   他一把抓住白沉音,离开了这,徒留黄婉怡在原地咆哮。   作者有话要说:  ps:这里女主故意挑事,是为了接下来虐他儿子……曾经他抛弃了原主,女主自然要还回去 第112章 112   “对不起, 这次是我妈无理取闹了。”白景城开着车,眼角余光观察着白沉音的神情。   白沉音扭头看向窗外,声音带着鼻音, 冷冷道:“以后我们还是互不理睬吧, 我不想再受到今天的侮辱了。”   白景城闻言心中一慌,将车听到路边, 露出难过的神色注视着白沉音, 声音低沉道:“今天的事我替我妈妈道歉, 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我不接受!我为什么要忍受她的侮辱?为了你吗?呵呵......”白沉音目光冰冷的望向他, 神情疏离拒人千里之外。   “好了, 不要再聊这些了, 你开车回家吧。”她再次扭头看向窗外,显然是不准备搭理他。   白景城心中无比懊恼, 只能等她消气再说。   之后白沉音便没和他再说过一句话,白景城面对她的冷暴力束手无策。   这夜, 白景城本已经做好了养母找自己谈话的准备,却没想到黄婉怡很晚都没回来。   他担忧的给黄婉怡打电话, 问她去哪儿了, 黄婉怡却哭着叫他来舅舅家, 只说出事了。   他还在世的舅舅,只有黄二一个。   因此不必多问,白景城套上外套就急忙赶到黄家。   到了黄家只剩警察在询问,黄舅舅已经被送到了医院,黄婉怡也去医院了。   于是白景城又来到医院。   他找到养母,神色焦急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黄婉怡含泪道:“你舅舅被人阉了!”   “什么?”白景城的神色十分吃惊,这定然是寻仇了。   想到舅舅这么大年纪还沉迷女色,他都嫌丢脸,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天,定然是桃色纠纷引起的。   黄婉怡伤心之余同样觉得很丢人,她说道:“你舅舅说一个穿着黑衣,蒙面的年轻女人做的,身手十分利索。一招撂倒了你舅舅,然后将他捆起来堵住嘴,就这么用把小刀废了他。”   “伤害了你舅舅后,她就一直看着你舅舅流血流泪,幸亏有人来找你舅舅,才惊走了她。”   出了这事,两人谁也没心情纠结白天的事了,只在手术室外等着。   黄二的伤并不是致命伤,唯一的问题就是失血过多日后慢慢进补就行。由于那东西被割烂了,无法接回去,因此手术很快结束,将他推出了手术室。   黄二默默流泪,他不是男人了!出了这档子事,他根本不想看到认识的人,只大叫滚,态度极其恶劣。   大家体贴他,既然没事,还这么抗拒大家的关怀,夜也深了,黄婉怡母子索性离开。   路上的时候,黄婉怡忧心忡忡道:“不知警察什么时候能抓到凶手,万一她又来伤害你舅舅怎么办。”   白景城安慰道:“妈,别担心,既然她这次有机会也没舅舅的命,想来她的目的就是废掉舅舅,目的达成跑还来不及,怎么会回来。”   黄婉怡想一想也是。   她皱眉开口抱怨道:“早就叫你舅舅好好修身养性,就是不听,唉!”   有些话就算认同,晚辈也不能说,因此白景城只默默的听着。   白沉音听见汽车关门的动静,来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往院子里看,正是黄婉怡母子回来了。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   黄二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让他轻轻松松地死了就太便宜他了。   让他感受一下往日施加在受害人身上的伤害,才能去死!   黄婉怡目光一扫,见白沉音房间的窗户前好像有人影,再一看又没有了。   她脚步一滞,想到了白沉音也有行凶的动机。   但这个念头一闪而逝,毕竟今晚三人发生不愉快的时候正是黄二被害的时间,白沉音没有作案时间!   白父正在外地出差,听到消息心里幸灾乐祸,连夜赶回来探望黄二舅,看看他的惨状。   谁让黄二年轻时候太嚣张,在白父没发达的时候瞧不起他,几次发生冲突,甚至要打白父。   就算后来要靠白父支援金钱的时候,才低下头来,但是也一副白父欠他应该养着他的态度。   可想而知白父心底有多不爽他。   正好趁着白父回来的空,白沉音提出进公司的要求。   她撒娇道:“爸爸,我还这么年轻,一直在家呆着也不是事呀。无聊不说,还浪费了大好青春,就让我进爸爸的公司学些东西吧!”   心情抑郁的黄婉怡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她早就有了白沉音迟早会进入公司的准备,但是没想到她才回来一个月多点就敢伸手!   黄婉怡假笑着拒绝道:“咱们公司招人都要大学学历,你才初中学历,什么也不懂,进去能做什么?这不是捣乱吗?”   白父也有让女儿继承家产的念头,只是不好在她一回来什么也不会的时候就安插进公司。   现在白沉音自己提出来,他喜笑颜开,满口答应道:“找点事情做也好,只是你要从基层做起,好好学习。”   只要女儿愿意学,就算没天赋,他也会慢慢培养她。   白沉音俏皮的做出敬礼状,声音响亮道:“一定做到!”   没人搭理黄婉怡,黄婉怡气的胸前起伏不断,尖叫道:“白建军!你们父女把我说的话当放屁呢?”   “我不同意!”   “她一个女孩子,不好好在家养着准备嫁人,进公司做什么?”哪像白景城是男孩,还在鹰国留过学,白沉音进公司只会捣乱,更会威胁她儿子继承人的地位。   白建军这才转头看她,语气坚定道:“这是自己家的公司,只要音音想进,她就算不识字也能进。”   “这事你不要说了,我是随音音的主意。”   见白建军打定了主意,黄婉怡看向白沉音,语气头一次温和着说话:“沉音,你怎么突然想起进公司了?我还想介绍英年才俊给你认识认识呢。”   “黄阿姨,你介绍的人我可不敢见。毕竟我和景城弟弟一起吃个饭,你都要当众骂我狐狸精。我简直不敢想象,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人,配我的又是个什么样的烂人?”白沉音轻飘飘地告状道。   “??”白建军一脸疑惑,他问道:“她骂你?”   白沉音点头,委屈道:“就是前天的事。”   “我约弟弟吃饭,问他我能不能在公司找到事情做,会不会碍事,弟弟说可以,我才找你说我想进公司的事。正巧让黄阿姨看到了,就说我勾引弟弟。”   “你摸景城的手,你敢不敢承认?”黄婉怡已经吃过她的亏,这时候只盯着摸手的事说。   “我摸他的手?呵呵,分明是不小心碰到的,你不说他摸我的手,却说我摸他的。”白沉音气呼呼地对白父说道:“爸爸,你叫弟弟出来对峙,问问他是不是妈妈说的那样!”   白父明白了,肯定是对白沉音有偏见的黄婉怡误会了。   这让他对黄婉怡有些不满,女孩子的名誉多重要,黄婉怡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白沉音呢。   有必要带这对儿女出去参加宴会,将姐弟关系定死。   “好了,婉怡这事你不要再提了,我不希望再听到你再骂音音了。至于音音的对象,我以后会亲自为她物色。”白父一锤定音。   “音音,明天早点起,和我一起去公司。”他转头对白沉音叮嘱一句,便上楼休息去了。   白沉音笑着应了。   她得意对黄婉怡嘲笑道:“你拿养子和我这个亲闺女比不是自找苦吃吗?”   说实话,白父这么重视血脉,让白沉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爱黄婉怡到不愿意让别的女人生,还是他其实已经不能生了。   原主要是不那么急切的报复黄婉怡母子,做错太多的事,最后花落水手还不知道呢。   第二日白父带着白沉音去公司,然后让自己的秘书带着她去人事部做助理。   被大老板的秘书恭恭敬敬的送到办公室,谁看不出来她背景大,等知道她是老板的女儿,谁敢得罪她?   白父这么为自己造势,只怕是想拔苗助长,帮助她在公司站稳跟脚。   毕竟白景城有学历有能力,明面上又是白建军和黄婉怡的亲生子,继承权十分稳固。   白沉音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私生女”,比白景城弱势了不只一筹。   那白父只能表现的自己偏爱女儿,好平衡两人之间的优势。   白景城双手赞成白沉音进公司,虽然没做成他的助理,但是在一家公司见面的机会也多多了。   午休的时候,白景城便来找白沉音一起去食堂吃饭。   白沉音正在看公司人事档案资料,熟悉公司的人员,尤其是那些部门领导、股东、董事。   今天白沉音画的是个甜蜜可爱的妆容,看起来就像刚毕业大学生,单纯可爱,毫无攻击性。   白景城微微一笑,见她还在看资料,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上前将她的资料合上。   他笑道:“你不吃饭啦?”   白沉音听是他,头也没抬,声音淡淡地说道:“我饿了自己会去吃饭。”   被她这么冷淡的对待,白景城的好心情顿时变差。   他抓住白沉音的手,靠近她,强迫她看着自己,神色难过道:“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   “不能!”白沉音甩开他的手,起身要往外走。   白景城忽的抱住她的细腰,在白沉音的耳边轻声呢喃道:“你别这样,我心里好难过。”   说完他将脑袋往白沉音的脖颈处一埋。   热热的气息在白沉音的耳边吹过,白沉音顿时有感觉被撩到。   她软了语气,闷闷道:“你松开,我不这么对你就是了。”   白景城立刻高兴起来,他正想说什么,抬头正好看到白父的身影,连忙松开了手。   正好白父也来找女儿一起吃饭,顺便问问她上班感觉怎么样。   看见儿子也在就是一怔,“你怎么在这?”   白景城收敛了情绪,笑道:“爸爸,我来找姐姐一起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盗文真的太牛逼了,作者君只能躺平…… 第113章 113   只要不是男女之情, 白父乐见白景城和白沉音关系越来越好。   毕竟到时候若是白沉音无法掌控公司,就只能拿股份,靠白景城管理公司。   三人来到食堂的包间, 一进去便见包间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白父介绍到:“这是小女沉音, 从今天开始进公司人事部实习。这是负责销售部门的刘启,这是财务部的王云总监……”   白沉音微笑着叫道:“刘经理, 王总监……”   “你好, 白小姐。”   介绍完, 众人齐齐坐下, 白景城体贴帮白沉音拉开座椅让她坐下。   众人瞧着大少爷对新认的千金态度亲密, 看样子感情不错。   一顿饭的功夫, 白沉音将公司的大领导认了个全,在大家面前刷了个脸熟。   接下来的日子, 白沉音脚踏实地的在人事部做助理,叫干什么就做什么, 从来不推辞不抱怨,学习能力快, 很快得到了几位同事衷心的喜爱。   这期间, 白家父子女三人经常一起吃午饭, 偶尔白沉音还会借用公司食堂亲自下厨,历经几世磨炼的厨艺牢牢的抓住了白家父子的胃,被夸赞不已。   至于晚上的时候,白沉音从不加班,手里的事情基本工作时间都能解决。   白景城晚上加班的时候,就会单独约白沉音一起吃晚饭,饭后他回公司加班,白沉音回家。   两人之间的关系飞快的升温, 白景城背地里为她送花送礼物。   白沉音默默地审视着这段关系。   这天傍晚,白沉音正准备下班,收到了白景城约晚上一起吃饭的消息。   下班的时候,白沉音去找白景城,发现他不在办公室,问他的助理,却说白景城没到下班时间就走了。   “奥。”白沉音含笑离开独自驱车前往两人常去的饭店。   到了那儿,白景城还没到,白沉音在两人常坐的位置等了一会,便见白景城抱着一大束扎成心形的红玫瑰满面笑容地来了。   白景城甜蜜亲切地叫道:“音音。”   “景城。”白沉音接过他手中的花抱在怀里闻了闻,笑道:“好香啊!”   “你喜欢就好。”白景城双眸深情地注视着她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白景城怎么看白沉音都觉得她可爱甜蜜,简直是天下见最美的女人。   吃饭的时候,他不停地为白沉音夹她喜欢的菜,简直将她当做孩子一般照顾,恨不得直接喂到她嘴里。   饭后,他掏出两张电影票,约她看电影。   白沉音调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不用加班了?”   白景城道:“事情也不急,明天再处理也行。”   这是一部爱情电影,已经上架大半个月,评价很不错。   在光线暗淡的放映室中,白景城微微侧头,瞧见白沉音的右手就在放在他的边上,他心念一动,大手牵住小手,牢牢窝在手中。   由于电影十分精彩,两人在为剧情中人物的命运而牵心挂肚,倒也没有想别的。   直到电影结束,两人又一路牵着手在商场逛街。   两人都是天生的衣架子,穿啥都好看。   一路买买买,还买了不少小玩意装饰品等。   白沉音瞧见商场出口处有娃娃机,好久没玩,有些想玩,便兑换了五十个币玩玩。   白景城并未抓过娃娃,连连失误,竟是一个没抓出来,倒是白沉音抓出了两只娃娃,然后一人一个。   两人到家后,已经近十一点钟,夫妻两都睡了,不知道他们是一起回来的。   第二日中午,三人在一起吃饭,白父随口问道:“昨晚你们两个怎么都回来的那么晚?”   白景城一愣,正想怎回复,却听白沉音淡定道:“我昨晚去做美容,然后逛商场去了。”   “奥,以后不要逛到太晚。”白父说了一句,便将此事略过了,并不在乎儿子回不回答。   白景城放下心来,神色甚至渐渐有些愁苦。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白父提自己和白沉音恋爱的事。   白沉音扫到他脸上的神色,心思一转就猜到了他的念头,桌下的脚轻轻从鞋子里抽出,伸进他的裤口,在他的小腿上轻轻摩擦。   白景城瞪大了眼睛,随即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连忙收敛了情绪。   见白父毫无察觉后,白景城胆子大了,将自己的腿贴近了白沉音的腿,方便她行事。   然而白沉音这时候的脚脚反而老实了下来,勾的他不上不下,心里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一样难受。   白父笑道:“音音,你做的很不错,我准备安排你到办公室做我的助理。”   “真的吗?谢谢爸爸。”白沉音做惊喜状。   白景城也为她高兴。   接下来的日子,白景城经常丢下工作和白沉音出去约会,晚归的频率越来越高。   在白家的时候,只要白沉音出现,他的目光几乎都关注着她,遮不住自己眼中的情意。   某一天,一家四口在一起吃晚上。   黄婉怡突然察觉到了儿子这饱含深情的目光,顿时宛如一个晴天霹雳,霹到了她的头上。   她几乎拿不住筷子,可她一想到这事被白父知道,定然也会大发雷霆,肯定白景城被责备的多,只能忍耐下来。   黄婉怡吃不下饭,坐立不安地观察两个年轻人的目光交流。   白沉音通过黄脸色的变化,知道她察觉到了什么,因此整个晚饭都规规矩矩的,吃的也非常香。   而毫无察觉的白景城时不时用迷恋的目光看向白沉音,对她的不理不睬暗暗生闷气,桌子下的脚偷偷地勾住她的腿,让她看向自己。   可白沉音就是不搭理他,他心疑是自己哪里又惹她不高兴了,饭到嘴里都没滋没味起来。   黄婉怡以为是儿子单相思,被儿子的表现气坏了。   没看人家不搭理你吗,你瞅啥瞅?   饭后,白景城本准备去四楼谈情,哦不,是教白沉音弹琴。   可察觉到养母在身后,只好先回了自己房间。   白沉音见黄婉怡跟着走进白景城的房间,便知道黄婉仪要掺和了,白景城接下来估计招架不住他妈,冷笑着开车离开了白家。   白景城意识到母亲是特意找自己,于是问道:“妈,有什么事吗?”   黄婉怡一进房间,就意识到了儿子房间的变化,尤其是在看到他枕头边的一个劣质毛绒娃娃,更是目瞪口呆。   那不对称的外表,显然是工人缝合的并不用心,看起来十分廉价,根本不该出现在她们家。   何况是她精心养大的儿子,就没正眼瞧过这种娃娃类的东西,怎么会放在床头?   她尖声叫起来:“景城你说,你是不是恋爱了?”   “我...........”白景城露出犹豫的神色,不知该不该说出自己恋爱的事。   看他这神色,黄婉怡哪还需要确认,她红着眼睛继续追问:“是不是白沉音那女人?啊!”   见养母反应这么大,好似随时能出去找白沉音算账的模样,白景城更加不敢将白沉音牵扯进来了。   他一口回绝道:“没有,不是她。”   黄婉怡露出伤心的神色,失望地看着他,落下两行泪来:“你竟然骗我?你当我眼瞎吗?”   “你看白沉音的目光都不一样,那双眼睛恨不得就钉在她身上,中途没有移开过一分!”   白景城露出为难的神色,既不想骗养母让她难过,又不想让白沉音受到伤害和议论。   最终,他还是坚决的否认了。   黄婉怡气炸了,她恨声道:“好,既然你说没有,那我就当没有。明天开始,我就给你物色女友!”   “妈,我不要,我刚进公司,正是做事业的时候,谈什么恋爱!”   黄婉怡态度坚决道:“我宁可你先结婚生子,再搞事业,反正是自家公司,也不在乎你什么时候去!”   “反正你没有女友,不许不去。”   “妈........”白景城迟疑片刻,终究还是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是不是白沉音?”   “妈,你别问了。”   “我现在告诉你,如果是白沉音,你想都不要想!不可能!!!”黄婉怡气愤地大叫道。   “如果你不去,我就去找白沉音,问问她怎么勾的弟弟对她恋恋不舍!”   白景城听她威胁自己,不由生气起来,“妈,你太过分了!”   “你告诉我,你去不去?”   “我...我去就是了。”白景城打定主意,就算见面了,他也不会屈服。   黄婉怡猜到他可能不会乖乖听话,安排的第一个相亲对象就是她娘家的侄女黄月铃。   黄月龄比白景城大两岁,一直喜欢他,想嫁入白家。   只是黄婉怡不同意,才作罢。   如今黄婉怡不知为何同意了,她自然也是十分愿意,即使表弟表示自己心有所属,她也不会放手。   为了防止白景城和白沉音在公司私会,黄婉怡还让黄月玲辞职了银行的工作,进入白氏工作,最好时时缠着她儿子,让他没空找白沉音。   ............   却说在母子俩谈心那晚,白沉音悄悄驾车离开了白家,来到了黄家。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黄二养好身体,恢复行动力。   听说他自从被阉,便很少出门,脾气也暴躁起来,不少佣人受不了离职了,就算是新人也呆不长久就离职了。   原本围绕在他身边的孝子贤孙,,也嫌他难伺候,纷纷搬走,只留他独居于此。   大宅里只剩两个老佣人还住这里照顾他。   由于黄二醉醺醺的,根本察觉不到危险,被白沉音轻轻松松地带走,没有惊动别人。   白沉音将他丢到了有奇特爱好人士聚集的酒吧里,然后就走了。   黄二是被下身的剧痛疼醒的。   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身上爬着个老男人,正在不停起伏。   他想要反抗,立刻被一拳打的晕头转向。   就像当年他欺负那些无辜的女人一样,度过了难忘的一夜,只留下伤痕累累的身体。   黄二以为自己是喝醉后离开了家,才被人**,由于太过丢脸,他也没敢声张,悄悄地回家养伤。   老佣人见他从外面进来,走路一瘸一拐,连忙上前关心道:“老爷,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鼻青脸肿?要不要报警?”   “滚,不要你管!”黄二恶狠狠的叫骂道。   他都六十多岁了,本来已经够丢脸的了,若是再出这种丑事,还要不要活了?   老佣人被骂的委屈地退到一边,再也不肯多嘴。   之后连续几晚,他又经历了相同的事情,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人故意整了。   肯定是之前害他的那女人!   黄二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霍霍的女人里有没有这一位。   他怕了,连忙报警。   警察建议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一检查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他不仅染上了梅――毒,还染上了艾_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5-30 14:08:05~2021-05-31 14:47: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6940703 50瓶;何时才能追完更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4章 114   黄婉怡得知此事, 简直想提刀杀人,这是他们黄家最大的屈辱!   她压下怒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二哥, 你好好想想, 记忆力里有没有和她长相相似的女人?”   黄二绞尽脑汁,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丝熟悉感, 他紧皱眉头, 咬牙切齿道:“我想起来了, 她的眉眼很像一个女人!”   “谁?”黄婉怡露出期待的神色。   “白建军新认的女儿!”这一联想到白沉音的模样, 黄二越想越觉得神似。   “白沉音?”黄婉怡一怔, 随即摇了摇头, “不可能。”   在黄二舅被搞的这几天,白沉音没和白景城约会, 每天老老实实回家,就没再出去过。   自从发现儿子喜欢白沉音, 黄婉怡格外警惕白沉音,因此也掌握了她这几天的行踪, 白家不少人都可以证明她没外出过。   “肯定是她!”黄二哥想到了20年前自己对周萍母女做过的事情。   他喃喃道:“一定是她在报复我!”   “她只是一个柔弱无力的女孩子, 怎么报复你?何况我可以证明她没有作案时间。”黄婉仪如此说道。   “真的, 妹妹,不能看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就断定她无辜。如果你知道了我20年前做的事,你也会相信直觉!”黄二哥将他当年强*暴周萍又将她卖掉的事说了。   黄婉怡大惊失色,捂着胸口,压低了声音怒骂道:“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还不如为了你!如果这个女孩知道这件事情,那她不能留了!”黄二哥露出凶狠的神色,眼神里满是杀机。   黄二哥将此事一说,白沉音的确有很强的作案动机。黄婉怡本来并不相信, 如今内心也动摇起来。   她思索片刻后说道:“二哥你先别疑邻盗斧,等我调查之后再说!”   不过白沉音如果真的知道这件事,那她们两个是绝无和平共处的可能!   “那你可得快点,我怕她又来报复我,到时候我可就没命了!”   黄婉怡回到白家,特意叫来齐妈,问道:“最近她有没有半夜出去过?”   齐妈一听就知道她指的是谁,摇头道:“很安分,一直在家,连楼都没下过。”   “有谁看到她一直待在屋里?”黄婉怡疑心白沉音假装在家,实际却特意避开人物溜出去。   齐妈道:“不可能,我看每天4楼的音乐室都有灯光。”   音乐室?黄婉仪心里咯噔一下。   齐妈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白沉音就是一个初中毕业的村姑,哪懂什么音乐?   黄婉仪望向四楼,仿佛隔着重重障碍看到了音乐室里的场景。   她的神色凝重的问道:“白沉音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   “景城回来没?”   “回来了。”   黄婉仪脚步急冲冲的来到三楼白景城的房间,把房门敲得啪啪作响。   没有人回应。   不在房间?黄婉仪直奔四楼音乐室。   透过门缝,她听到隐隐约约的钢琴声。   黄婉仪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见到那两人你侬我侬的姿态,随即用力一推。   音乐室只有白景城一人!   “妈妈,你怎么来了?”   “景城……”见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黄婉仪一时有些感慨,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你怎么……”她走到白景城的身边,正想说什么却被白景城发红的眼圈儿吸引了注意力,忙问道:“你怎么哭了?”   她这才注意到,儿子的脸上满是难过的神色。   “我没哭!”白景城扭头看向窗外,不论黄婉仪怎么问都不肯回答。   “是不是因为白沉音!你不说我就直接去问她。”   “妈,你够了!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吗?”   面对拒不交流的儿子,黄婉仪无奈,只好离开,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   事实上的确和白沉音有关。   她知道白景城被迫去相亲的事,于是借此言辞激烈地和他分了手。   白景城满心不愿,无奈中间横着养父养母,作为养子,他有太多的无奈。   有些事,亲生女儿白沉音可以任性,但是他不能。   当白沉音逼迫让他公布关系,他却没有这个决心,于是白沉音顺理成章的和他分手。   在苦苦挽留无效后,白景城只能一个人在音乐室默默伤心。   这是报了原主被甩之仇,接下来就是报原主被污蔑强迫之仇。   白沉音从自己的众多追求者中,选择了一位名叫徐铭的富三代。   徐铭很帅,满嘴甜言蜜语,也很有工作能力,家世背景很是不错,白父看了都说好,自是没有反对女儿找男友。   白景城见她匆匆选择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知道她是故意逃避自己,满心不甘。   他找到白沉音,急吼吼地说道:“你怎么能才认识三天就交往?不要为了气我而随便选择一个男人,这会害了你自己!”   白沉音语气淡淡地说道:“徐铭长得帅,说话又好听,和我门当户对,可以给我一个光明的未来。他这么抢手,我自然是先定下来,了解可以慢慢了解。”   “不,你根本不了解他,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白景城急切地解释道。   “不用你管,如果是花花公子,到时候我自会做决定。”白沉音自信道:“就算是花花公子,我也可以让他浪子回头!”   却说黄婉仪心中怀疑白沉音是背后真凶,便花了巨资请侦探来调查她。   侦探很快查出在黄二出事的第一个夜晚,白沉音晚上开车,来到过黄家附近并短暂地停留了一阵时间。   这之后的几晚,她都是呆在家里,没有外出的轨迹。   黄婉仪这下更加怀疑白沉音了,就像钉子一样盯着她。   这天,白沉音准时下班回到白家,白家父子两还在加班。   白沉音发现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还将自己房间里都翻了一遍。   她心头一怒,来到白父的房间敲门。   黄婉仪打开门,见是白沉音,不由有些惊讶。   因为这是白父和她的房间,白沉音很少来这里。   “黄婉仪,适可而止吧!”白沉音冷声道:“不管你是派人跟踪我,还是翻我的房间,你都不可能找到证据!”   “你……你就是凶手!”黄婉仪瞪大了眼睛,真相来临她反而不敢相信。   白沉音挤开她,走进屋里,双手抱着胳膊,冷笑着对她说道:“没错,你不是在怀疑我吗?其实是我故意放线索给你。”   黄婉仪狠狠的瞪着她,尖声怒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敢这样做?”   “当年你让你丧尽天良的二哥做坏事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   “你不怕我报警?”   “你报啊,我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光凭我驱车经过黄家附近可没用,我完全可以说是随便走走。”白沉音是要让黄家兄妹陷入恐慌之中,而不是让自己陷入牢狱之灾,自然格外注意其中的尺寸。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一定会被绳之以法!”黄婉仪现在的确拿不出白沉音行凶的证据,但是她相信,知道了目标,她一定能查出证据。   “天道循环,你们才是该牢底坐穿的坏东西!”白沉音冷笑着警告道:“你再乱动我的东西,别怪我提前动手!”   “你……”   “哼!”白沉音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   失恋的白景城身形渐渐消瘦,并没有察觉到黄婉仪和白成音之间的暗滔。   黄婉仪由于要查找证据,防备白沉音,还要保护黄二,一时半会也没空关心白景城,只能让黄月玲好好照顾他。   另一边白沉音和花花公子徐铭相处得很是快乐,毕竟她不打算和徐铭结婚。   只是谈一场恋爱的话,高大帅气、细心体贴,出手大方,又会说话的徐铭也是非常不错的恋爱对象。   在徐铭邀请白沉音去新西兰度假的时候,白沉音爽快的答应了。   一听白沉音要出国游玩,怕她一去不回头的黄婉仪报警了,理由就是怀疑她是凶手,要跑路。   警察自然要找白沉音了解情况,由于每次白沉音都有证人,当天便洗脱了嫌疑。   白父了解到情况后气炸了,相识近40年,头一次打了黄婉仪一巴掌。   黄婉仪一脸不可思议,眼中满是伤心。她抹了抹眼泪,沉静道:“老白,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白成音在我面前亲自承认了!”   不仅白父不信,就连白景城都不相信。   白景城替黄婉仪向白沉音道歉,白沉音笑了笑,淡淡道:“你妈妈要是知道你替她道歉,你猜她是什么反应??”   自然是狂怒。   毕竟黄婉仪坚信自己是正确的,怎么可能会道歉,那岂不是说自己错了。   虽然白沉音暂时洗脱了嫌疑,但是也不能离开国内。   白沉音和徐铭都没有取消度假的想法,既然不能出国,那就在国内景区转转。   静安市现在是初冬,天气挺冷的了,于是两人决定坐飞机去海南度假。   临走前,白沉音对黄婉仪说道:“要怪就怪你真的是太不乖了,所以我只能让黄二提前去死了!”   黄婉仪怒视着她,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我们不会防备你?你等着!”   “二十五号,如果你能挽救黄二的狗命,我就放他一马!”白沉音含笑离开。   她一走,黄婉仪立刻收敛了生气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点击暂停。   她来到白景城的房间,高兴地对白景城说道:“景城,我有证据可以证明白沉音是凶手了!你终于可以认清她的真面目了,以后一定要离她远远的!”   黄婉仪打开录音机,只听录音机只有黄婉仪一个人的声音,白沉音的话也变成黄婉仪的声音了。   “妈,你真的很可笑!”白景城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你自言自语的东西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怎么可能!”黄婉仪惊呆了。   她点击重新播放,还是只有她的声音,就像她自己自导自演。   可只有她知道,刚刚两个人才进行了这场对话,如今却变成了她一个人的戏,有多诡异!   “她不是人!”黄婉仪低声呢喃道:“她一定是亡魂来复仇的!”   “妈,你疯了吗?这种话说出来也得有人信呀!”白景城无力吐槽。   “好了妈,我也要走了。”白景城提着行李箱,自顾往门外走。   黄婉仪收敛心神,忙问道:“你提着箱子要去哪里?”   “出差!”   黄婉仪连忙打了个电话给黄月铃,问白景城接下来的行程。   “表弟请假了!”黄月铃现在是白景城的助手,对他的行程了如指掌。   黄婉怡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去追,可惜白景城已经开车走了,电话也没接。   “月玲,你现在马上订机票去海南,我待会儿发一个地址给你,锦城一定会去那儿!”黄婉仪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白景城一定是追着白沉音去了。   她跺了跺脚,气狠狠地骂道:“真是不争气的东西!” 第115章 115   由于旅游的事早就向白父报备过了, 居住地址也没有隐瞒。白沉音和徐铭前脚入住,白景城后脚跟着住了进来,傍晚的时候, 黄月玲也住了进来。   白沉音只当看不见这两人, 和徐铭开开心心去海边玩水。   白景城见徐铭牵着白沉音白嫩的手,嫉妒气愤吃醋难过在心里搅拌成一团, 酸苦辣都有, 就是没有甜。   黄月铃见白景城两眼直盯盯的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上前伸手在白景城的眼前晃了晃, 打断了他的目光。   白景城回神, 见是黄月玲, 脸上顿时露出无奈的神色:“表姐,你能不能不要缠着我啊, 我只把你当姐姐,根本没有那种心思。”   黄月玲撇了撇嘴, 不高兴道:“你和我又没有血缘关系,不要叫我表姐, 叫我月月。”   “表姐, 你长的又不差, 又不愁嫁不出去,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白景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她的纠缠显然其实苦恼。   “谁都没有你和我心意!就连姑妈都同意了,你就不能看在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情分上和我试试吗?”黄婉怡的目的昭然若是。   白景城见白沉音的背影越来越远,也不想和她多说,连忙避开黄月玲,大步跟上白沉音。   黄月玲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不高兴道:“你是不是想追白沉音?姑妈说她害了二叔, 让我盯着你,不许你靠近这个恶毒的女人!”   “够了!”白景城听她骂白沉音恶毒,猛地甩开她的胳膊,大怒道:“她是很好的女人,妈对她有偏见就算了,你了解她吗?不了解就不要乱评价。”   一想到自己就是因为答应相亲,招惹来了黄月玲,被迫和白沉音分手,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白景城就后悔的要死,心疼到麻木。   早知道白沉音这么决绝、黄月玲这么缠人,他是死也不会答应去相亲的!   “你凭什么凶我?是姑妈说她恶毒,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说她。”黄月玲呜呜呜地苦了起来。   就算这样,她的双手依旧牢牢的抓住白景城的胳膊。   “抱歉,表姐,我不该这么凶你。”白景城双手抱头,痛苦道:“我求求你们不要逼我了,我也不想这样对你。”   黄月玲不听,只顾自己呜呜呜的哭泣。   白景城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放弃,留在这儿哄她。   晚上,白沉音和徐铭吃了一顿烛光晚餐,喝的微熏后,两人亲密地进了一间房。   好不容易借口要休息赶走了黄月玲的白景城,连忙来敲白沉音的门。   咚咚咚!   “音音?音音,是我呀,你开门呐!”白景城呼唤道。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钟,难道谁了?   白景城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犹豫片刻,拨通了白沉音的手机。   没人接听。   急切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甚至转变成砸门的轰鸣声。   “你这样子手不痛吗?”白沉音从他身后冒出,目光盈盈,语气十分冷淡。   白景城心底一松,流露出喜悦的神色看向白沉音。   “有一点。”他走近白沉音,忽的发现她修长白洁的脖颈上有一碍眼的暗痕。   白景城反应过来后,大脑一片空白,脚步都缓慢沉重起来。   他直盯盯地盯着那处痕迹,情绪变得极度不稳定起来,“音音,你去哪里了?”   白沉音轻轻后退一步,轻描淡写道:“如你所想,在徐铭那儿。”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白景城落下泪来,欲言又止。   “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白沉音露出轻蔑的神色,语气依旧淡淡地,“你给不了的承诺,给不了的未来,既然别的男人能给,你就该想到这一天。”   她这样,真像电视里的那些坏女人!   “啊!!!”白景城接受不了,痛苦大叫起来。   “我们出去谈吧。”白沉音嫌他吵,让他跟着自己下去。   两人来到不远处的沙滩上,这时候白景城已经冷静了许多。   他明白白沉音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他不能给她一个承诺,两人也不会走到这步。   白景城自责不已。   这一刻,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如果这辈子他不能和白沉音在一起,那么他一定会终生后悔!   “对不起,当初是我的错!”白景城抓住白沉音的双肩,神色坚定道:“你原谅我好不好,这次回去,我就和爸爸妈妈坦白!”   白沉音坚定的拿开他的手,半垂眼睑,冷漠道:“你根本不明白你自己错在哪儿!”   “你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你的养父母的感受都比我重要!”   “就算你当初选择了坦白,爸爸和黄阿姨知道后大发雷霆。可你是他们养了二十年的养子,我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他们生一段时间的气,终究会原谅我们!”   “可是你不敢!我也因此看清楚了你的无能。就算最后在一起了,可余生很长,日后我受了委屈,只怕你也是叫我忍耐的那种男人。”   白沉音目光有可惜,有失望,有庆幸,就是没了以往的情意。   她奉劝道:“你以后一定要看清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努力去争取,想要两全其美,反而会一无所得。”   “不,不是这样的!”白景城宛坠入冰窟,浑身冷寒。   他上前拥抱住白沉音,哭泣着告白道:“我爱你呀!我不能失去你,以后我会改的!”   “没必要,我们已经结束了。徐铭很好,我很满意。”白沉音用力推开他。   “不........”白景城不能接受自己痛失所爱的命运,他目光悲痛,怔怔地凝视着白沉音,忽的问道:“难道你就对我没有一丝留念?”   白沉音微抬下巴,绝情道:“留念又如何,既然不适合,再留念我也会挥手斩断情丝!”   “我不许你这么做。”白景城再次抱住白沉音,低头强吻她。   跟在后面的徐铭和黄月玲冲了出来,徐铭一拳打向白景城的脸,气愤道:“你听不到人话吗?人家现在根本不喜欢你了。”   两人男人顿时在沙滩上滚成一团,大打出手。   “你这个坏女人,竟然勾引景城!”黄月玲冲上来要打白沉音。   白沉音一把抓住她高高扬起的手,转手就是一把掌反打了回去。   “啊,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打我!”黄月玲捂着做脸,一脸气愤惊讶。   “怎么,只许你打人还不许人家还收吗?”白沉音讽刺道:“到底谁更贱?我不要的男人,你倒贴人家都不要你!”   “啊啊啊!气死我了。”黄月玲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被白沉音一手抓住头发动惮不得,狠狠教训了一顿。   “景城,救我!”   白景城听到呼喊,抬头一看见吃亏的是黄月玲,顿时放下心来。   在他走神的瞬间,被徐铭打了一拳,头晕脑胀,落在了下风。   白沉音狠狠教训了黄月玲一顿后,没管两个还在打着的男人,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黄月玲带着伤,连滚带爬冲过去帮助白景城。   两个打一个,何况白沉音居然自己走了,徐铭招架不住,连忙脱离战场跑走。   “景城,你看那女人,根本不为你担心!”黄月玲抬起胳膊,委屈道:“你看我被她拧的,都青了!”   白景城很感激她的热情相助,但是又不高兴她去找白沉音的麻烦,何况是她主动打白沉音,这更让他不高兴。   “表姐,我谢谢你的帮助,但是真的没必要,我们的事,我们自己处理就行了,你不要掺和好吗?”   这几乎是明摆着说她自己找事了,黄月玲顿时感觉被伤道:“你你还有良心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白景城想到今晚发生的一切,失声痛哭,“良心?我也想做没有良心的人。”   “可她说的没错,我就是个贪心不足的人,活该最后失去了她!”   “都这样了,你还要爱着她?”   他双目含泪地对黄月玲说道:“表姐,你很好,如果可以,我一定乖乖听话,妈妈让我娶谁就娶谁。可是我的心,它只对白沉音剧烈的跳动,看见她和别的男人调笑,为此沮丧痛苦。”   “我真想掏出我的心给她看看,告诉她我真的爱她!”   黄月玲听完脸色惨白,她是想嫁入豪门,也喜欢表弟的颜,但绝不向嫁给心有所属的男人做对表面夫妻。   看着白景城失声痛哭,十分痛苦地模样,黄月玲放弃了。   。。。。。。。。   徐铭找到白沉音,不高兴道:“你可真够狠心的,我为你和男人打架,你竟然拍拍屁股就走了,真是绝情。”   “既然想打我就让你们打个痛快呗。”白沉音漫不经心道,显然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这两男人。   徐铭一听这话气的够呛,扭头就要走。   “别急着走呀,帮我打个电话。”白沉音将手机丢给他。   徐铭气道:“你怎么有脸麻烦我?”   白沉音眨巴眨巴眼睛,无辜道:“你就说打不打?”   徐铭望着她思索片刻,还是接过了手机,没好气地问道:“打给谁?”   “当然是打给我爸爸,告诉他白景城强吻我的事。”白沉音叮嘱道:“语气气愤点,甩锅给白这事你都会吧?”   ???徐铭睁大了眼睛瞪着她,惊讶道:“你让我告状?”   不会吧?不会吧?   徐铭寻思白景城对白沉音一往情深,被甩的也是白景城,唯一做错的就是隐瞒恋情不敢公布,哪儿得罪她了?   她怎么这么绝情地对人家?还是说她从头到尾都是虚情假意? 第116章 116   在白沉音的指挥下, 徐铭将今夜白景城向白沉音告白并强吻的事告诉给了白建军。   电话里适时的传来白沉音压抑的哭声,白建军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当即脑袋一片空白。   “世侄, 你放心, 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徐铭道:“不用给我一个交代,他该对音音说对不起才对, 以后不要再纠缠音音就好。”   挂断电话, 白建军气的猛地一拍桌子, 震的他掌心发麻。   徐铭则看向白沉音, 想到刚刚她神色如常, 嘴巴却伪装出哭泣声。若不是他亲眼看到, 估计也会以为她正伤心呜咽,不知怎么伤心呢。   不由惊叹拍手道:“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小白花, 没想到是个演技派。”   “我若是真的小白花,可不敢接手你这位花花公子。”白沉音撩了撩头发, 淡淡一笑,身长而立, 自信傲然的气场全开, 浑身散发着神秘危险的气息。   徐铭含笑道:“你这样的, 怎么看也不像是在乡下长大姑娘。”   “怎么,爱我你怕了?”白沉音心情轻松地调侃道。   徐铭哈哈大笑,“恰恰相反,我最喜欢玩有挑战性的游戏!”   另一边白建军立刻打给白景城,怒骂道:“景城,你是不是也跑到海南去了?”   “爸爸。”白景城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刚刚徐铭告诉我,你竟然向音音告白,还强吻她, 有没有这回事?”隔着电话,白建军愤怒满满地声音传开。   白景城没想到徐铭竟然会告状,不过也无所谓了。   反正他已经准备坦白自己的心意,然后重新追回白沉音。   白景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是!”   “对不起爸爸,我爱上了白沉音,我再也不能叫她姐姐了!”   “啊!你这个畜生!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你........你是想气死我吗?”白建军只觉得胸口一时间喘不气来。   “爸爸,我也不想,可是我情难自禁!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没办法控制我的心了。”白景城再次红了眼圈,声音也带上了鼻音。   “你......”白建军一口气喘不上来,突然晕了过去。   听到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白景城顿时紧张起来,不停地叫道:“爸爸?爸爸!”   没有人回应。   白景城连忙打电话给白建军的秘书,让他去办公室看看情况。   秘书没多久,便语气焦急地回道:“白总晕倒了!”   “那快送他去医院!”白景城十分愧疚,再次懊悔痛苦起来。   坦白会伤害父母,不坦白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怎么做都是错!   秘书回道:“已经叫了救护车!”   白景城连忙打电话通知黄婉怡去医院守候,一面赶紧定了2张最早的飞机票。   随即又打电话给白沉音,愧疚道:“对不起,我把爸爸气晕了,我们得立刻赶回去!”   “你...........”白沉音声音透着愤怒,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柔声问道:“机票你定了吗?”   “定了,就订了2张。”   “好,我马下去楼下找你。”白沉音挂了电话,正色对徐铭说道:“爸爸晕倒了,我要立刻赶回去,你先在这玩两天吧。”   徐铭望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自从认识到她的演技,他总感觉白沉音的一举一动都别有意味。   一开始他以为告状是为了破坏养子在白父心中的形象,可现在瞧着她似乎并不吃惊白父的晕倒,也不难过。   要知道现在白氏的公司还是白景城势大,若是为了和养子争夺财产,现在将白父气病了,反而对她不利。   她想做什么?   徐铭拨打了一个电话:“小周,帮我查一下白家认回来的女儿,过去的生活轨迹和一些特别的事情。”   比起留在这享受夏日沙滩,徐铭更好奇白家即将发生的事情,于是定了明天十点左右的飞机准备回去。   只有黄月玲第二日发现另外三人都不见了,打电话才得知白父生病住院的消息,气鼓鼓地回去了。   。。。。。。   白父只是一时气晕了,当天便出院回家休养了。   在白景城来看他的时候,他心火一冒,将手中的杯子砸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杯子砸在了木门上,碎片蹦到各处。   黄婉怡被吓了一跳,尖叫道:“建军,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看发疯的是你的宝贝儿子!”白父气呼呼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黄婉怡疑惑地看向白景城。   白父醒来并未将此事告诉她,大家问他怎么晕了的时候,他都说是累的,并未将这丑事宣传开。   白景城热泪道:“对不起爸爸,我错了!”   “怎么了?你们父子打什么哑谜?”黄婉怡一头雾水,忙拉住儿子问道:“你到底怎么气你爸爸了?”   “对不起,妈妈,我......”白景城微微一顿,语气坚定道:“我向沉音告白了!”   黄婉怡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起来,气愤又担心,到底儿子的事重要,她压下心底的杂念。   回头看白父,用着轻松的语气说道:“就因为这个啊?沉音长的那么漂亮,少年慕艾,日夜相处,难免会动心,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交给你处理?都是你把这个小畜生惯坏了!”白父怒骂道:“他竟然强吻音音,下一步是不是要强.......我都说不出这中脏话来!!!”   “什么?”黄婉怡顿时变了脸色,她睁大眼睛直盯盯地注视着白景城,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不是这样的对不对?是你情我愿对吧?”   是她勾引你是吧?快说是她勾引你污蔑你。黄婉怡的双眼里满是期盼,恨不得替他回答了。   “我....”白景城低下头,声音低低地承认道:“是我强*迫了她。”   “........”黄婉怡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白父紧皱眉头,闭上眼睛,将心头的怒火压下去,缓缓睁开了眼睛,失望地对白景城说道:“我可以摸着良心说,这二十年,我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儿子,毫不留余地的培养你。”   “但是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他语气重重地说道:“曾经我想过让你继承白氏,让音音拿着股份不愁吃喝。我简直不敢想象,若是我真的这么做了,以后音音只能靠着你,会发生什么!”   一想到白沉音可能被这孽障为所欲为,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爸爸,我让你失望了。”白景城跪到了他的床边,哭泣道:“可是,爸爸,我真的很爱音音!”   白建军怒目而瞪,大喝道:“闭嘴,你不配提爱她!更不许你叫她音音!”   “爸爸,请你让我说完。”   白建军闭上眼睛,表示自己不想听。   白景城自顾地说道:“我和音音其实之前已经恋爱了,但是因为我不敢向你们坦白,并听妈妈的话去相亲了,音音才怒而向我提了分手,并和徐铭在一起。”   听到这儿,白沉音从门后走了进来,打断他的话语,做出急切的模样,来到白父的床边,关心道:“爸爸,你怎么样了?”   白父失望地指着白景城说道:“音音,他说你们恋爱过,只是没有向爸爸坦白?”   白沉音露出惊讶的神色,不高兴地反驳道:“没有的事,我作为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音音.....”白景城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心底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被她设计了。   好好感受一下原主被诬陷时的委屈愤怒吧!   白沉音瞥了一眼他,目光中满是冷酷,叫白景城心凉起来。   她对白父露出委屈地表情,解释道:“我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看,还比他大二岁,再说黄阿姨有多讨厌我,有多爱护弟弟,爸爸你也知道,我可不敢撸她的胡须!”   “肯定是你勾引我儿子设计他!”黄婉怡这时候已经察觉到儿子被白沉音设计了。   “景城,我早就说她勾搭你,是为了报复我,你现在信了吗?”只要能让儿子看清她的为人,一时陷害也没关系,反正她在呢。   “住嘴,婉怡,音音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你再用这些恶毒的话在她身上!”白父听得直皱眉,只觉得她太宠儿子了,对白沉音又太苛刻。   就她这样子,白沉音选谁也不敢选白景城。   他将目光移向白景城,沉声道:“口说无凭,你拿出证据来。”   不等白景城回答,黄婉怡抢先回道:“那些东西都被我扔了!”   是的,白景城追去海南的那天,黄婉怡气他不听话,于是来到白景城的房间,和齐妈一起将那些碍眼的东西全扔了。   “妈,你怎么可以私自处理我的东西?”   “你们这样叫我怎么相信你们?”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白父相信自己的女儿就算之前和白景城有什么,现在也绝对断完了,不然白景城也不会一直纠缠着她了。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以前的事不谈,景城你昨晚当着音音男友的面强*吻音音,简直是丧心病狂,毫无伦理!接下来你不用去公司了,就去福州分公司开扩市场,没必要的话不要随便跑回家。”   他将白景城发配了!   “爸爸!”白景城难过地叫道。   “建军!”   “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子吧,你们都出去让我休息一下。”   关上门,黄婉仪瞪着白沉音语气恶狠狠地说道:“这就是你的目的?你以为景城走了,你就能得到公司吗?”   “哼,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人心不足蛇吞象!”黄婉仪强硬的拉着儿子下楼,不许他再多看白沉音一眼。 第117章 117   白景城眼睛一直盯着白沉音, 脸上满是哀伤与失望。   白沉音回以冷漠。   躺了一天后,白建军照常上班,这次正式将白沉音推到台前, 以继承人的姿态重新介绍给大家认识。   原本他是想让白沉音再锻炼几年的, 既然儿子不中用了,白建军只能硬着头皮推女儿上台。   白沉音接任白景城的总经理职业, 并搬到了他之前的办公室, 接下来几天, 白景城都要和她做工作交接。   虽然已经确定自己被白沉音设计了, 但白景城依旧不忍心下绊子让她工作不顺利, 心情矛盾至极地尽心尽力指导她这个工作该做什么, 该怎么做。   似乎是被他的心意打动,白沉音原本冷硬的态度渐渐融化, 甚至再次对他重展笑颜。   就像心灰意冷的舔狗得到了女神的安慰一样,白景城自觉白沉音是被自己感动, 交接时越发用心,甚至叮嘱自己的助理好好协助白沉音工作, 不得有丝毫怠慢。   助理一脸懵逼, 看他毫无芥蒂, 对白沉音上心的模样,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哪有被竞争对手踢出局还一副你好我就好的奇葩人物?   虽然被撤职,但母子俩并不发愁。   像黄婉怡虽然恼怒儿子被发配,但是并不怕白建军把公司交给白沉音,甚至可以说期待着。   毕竟白沉音只有初中学历,又年轻毫无经验,她能管理什么公司?估计干不了几个月就会被撵下来继续做她的小职员。   到时候还不得叫白景城回来收拾烂摊子?   就希望白沉音不要搞得烂摊子太大,到时候累到她儿子。   而白景城则是知道养父现在在气头上, 消气之后,还是会重用他,也不担心未来。   总之,这对母子都是自持本领,不看好白沉音,觉得最后还得请白景城回来。   事实上,白建军对白沉音没有多少信心,但是不让她试试看,他又不甘心。   所幸白沉音上位后稳扎稳打,表现的不好不差,至少在白建军看来是及格了,好好培养,未必不能继承白氏。   这让黄婉怡的谋划打了水漂,心底终于生出了危机感。   正在她用枕头风,准备说服白建军将白景城调回总部时,麻烦来了。   自从黄二查出各种性*病后,便一直在医院治疗,有的病已经治愈,有的病被控制住了。   但是他不知为何,一到夜里就浑身发痒蜕皮,温度越高越严重。   现在天越来越冷,他都不能盖被子,也不能开空调,不然痒的要死,挠破皮也没用。   医生说是真菌感染,但是开了各种治疗的药都没用。   黄二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感觉生不如死。   直到有天半夜,那个神秘的女人再度出现。   黄二大叫道:“救命,快来人呀!”   白沉音冷笑道:“你叫吧,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整座医院都安安静静的,只有黄二一个人大喊大叫的声音,根本没有人来看。   “救命,救命!”黄二冲下床,发现走廊里没有灯光,他摸索着来到医护值班台,只见这里空无一人。   电梯毫无反应,楼梯门也被锁住了。   他这才注意到整座医院都是纯粹的黑,仿佛被魔法隔绝,一丝动静也无,十分诡异。   白沉音慢悠悠地从病房走出来,向他走去。   “你是谁?我怎么得罪你了?”黄二满头大汗地瞪着白沉音,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怎么得罪我?事实上你并没有得罪我,我只是可怜一个女孩的遭遇为她复仇而已。”白沉音说着缓缓解开了自己的面纱。   明明四周一片黑暗,可黄二竟然将她的面容看的一清二楚。   “白沉音,果然是你!”黄二大叫着冲过来,想要打倒她,却被白沉音一拳击中心肺,吐血倒退跌落在地爬不起来。   “是我。”白沉音高抬下巴,冷酷道:“每天生不如死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印象深刻?”   “实话告诉你吧,你浑身发痒蜕皮是中了毒。”   “你..........”黄二捂着心口,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白沉音声音淡淡道:“现在到你为二十年前的罪恶赎罪的时候了。”   说着,她扔了一只小瓶子给他,“这个是解药,一颗可以保你一天不发作。”   “里面只有一颗,你可以尽管拿去让医生研究,看能不能研究出什么。”   “想要解脱,你就去找白建军,将你二十年前对周萍母女做的一切事情都坦白,并推到黄婉怡的身上。”   黄二缓过来了气,他瞪着白沉音,“你想害我妹妹?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好一个兄妹情深,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白沉音讽笑一句,下一秒黑暗飞速的往她的身体缩回。   躺在床上的黄二忽的睁开了眼,他扫向四周。   只见窗外天光大亮,房间里十分明亮,一览无余,并无其他人。   “原来是梦呀,真是吓人。”黄二抹了把满额头的汗,伸手扭头想给自己倒杯水。   一回头他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着梦中的小瓷瓶。   “有没有人呀?”   一位穿着粉色制服的护士开门走进来,问道:“黄先生,有什么事吗?”   “谁进我房间了吗?”   “没有啊。”   黄二怔了怔,随口说道:“奥,没事了,你出去吧。”   他拿起瓷瓶往掌心倒了倒,从瓶口滑出来一颗黄豆大的褐色小药丸。   黄二本不准备尝试,可浑身的剧痒实在让人生不如死,最终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吃了下去。   没想到当场立竿见影,真的不痒了。   黄二立刻叫来医生,告诉他自己是中毒了,吃了药,就没痒痒了。   医生不信,但是在他的坚持下,还是做了个全面的检查,根本没检测出毒药的成分。   “你看我都不痒了,说明药丸子有用啊。”黄二振振有词道。   医生就看到一个小药瓶,根本没看到药丸子,怎么可能相信。   痒了这么多天,终于不痒了,黄二安心的睡了个好觉。   当第二天药效一过,再次痒起来,黄二再也承受不住,连忙叫来司机送他去白家找白沉音。   他是一大早就赶过去的,白家三人都在吃饭,至于白景城已经去了外地。   黄二一进餐厅,就见白沉音嘴角微扬,眼神含笑地盯着他,似乎在说:“瞧,你还是来了。”   他冲到白沉音面前,大叫道:“快把解药给我!我好难受!”   白沉音连忙躲到白父身后,露出惊吓的神色。   白父轻轻拍了拍白沉音的胳膊以示安慰,沉着脸问道:“二哥,你一大早跑我家发什么疯?”   黄二大声道:“还不是你这个好女儿害我,给我下了毒,我每天都痒的恨不得去死!”   “二哥,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你自己造的孽,和沉音有什么关系。”白父没好气的反驳道。   “二哥,你怎么了?”黄婉怡一脸疑惑。   眼看着白沉音根本不承认,白父还护着她,黄二没办法,打算先按白沉音说的做,事后再向黄婉怡解释。   他轰的一下跪倒在白建军面前,眼睛却看着白沉音,口中急急地说道:“对不起,当初是我害了周萍母女!”   黄婉怡顿时瞪圆了双眼,阻拦道:“二哥,你一大早发什么疯?”   “妹妹,我也是没办法了,每天都生不如死,你一定要体谅我!”   黄二对白建军说道:“二十年前,周萍带着孩子来找你,妹妹不能生育,怕你对这个孩子生出父女之情,做出改变,因此就叫我将周萍母女处理了。”   “我看周萍长的好看,就将她骗到了荒无人烟之地强*暴了。”   “之后我就将母女俩一起交给了一个道上的兄弟,吩咐他将人卖到深山老林里。”   “什么?”这消息太爆炸了,白建军顿时呆住了。   “爸爸!”白沉音尖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音音?”白父连忙扶助女儿,大叫道:“快叫救护车!”   白父气愤地指着黄二,简直气的说不出话来,吼道:“报警,报警!”   一时间场面混乱至极。   黄婉怡叫道:“建军,不要报警,哥哥他一时糊涂了。”   “闭嘴,你这个毒妇!”白建军只感觉脑子一阵一阵的眩晕,突然意识不清地倒了下去。   父女俩被一起抬到了医院,而黄二哥被警察抓走了,只留下黄婉怡失魂落魄地呆在原地。   齐妈也是头一次听到这种事情,知道这事若是真的,白沉音和黄婉怡绝对是无法待在一个屋檐下。   齐妈连忙打电话给白景城,叫他回来。   白景城得知白家发生的事后,简直不敢相信,也顾不得工作了,连忙赶了回去。   回到白家,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黄婉怡,语气沉重地问道:“妈妈,舅舅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我就叫他将母女俩送走,不知道他做了这种事情。”黄婉怡几乎哭的要断气。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甚至不敢去医院看望白父,简直不敢想象,他醒来,会怎么对自己。   “妈妈,你.......”白景城闭目深吸一口气,随即睁开,开口道:“妈,我去医院看看爸爸,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黄婉怡停顿了一会,擦了擦眼泪,说道:“你爸爸一定气坏了,这是我犯的错,怎么能让你去面对他的怒火。”   “我自己去吧。”   “不管你去不去,我既然回来了,就得去看望他们。”   白景城开车来到医院,问前台后,得知父女俩都在七楼。   黄婉怡深吸几口气,准备好迎接怒火后,脚步坚定地踏入了电梯。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这个故事就结局啦 第118章 118   医院里, 父女俩已经都醒了。   白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房间看望白沉音。   白沉音本来在默默流泪,看到他的到来,立刻情绪激动起来, 大哭道:“爸爸, 你听到了吗?”   “姓黄的兄妹都是畜生!”她哭着大叫道:“都是你的错!是你引来了黄婉怡这个恶毒的女人,害了我妈妈, 我恨你们!”   白建军不禁落泪, 上前抱住白沉音, 痛心疾首道:“是爸爸对不起你们母女。”   “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正好黄婉怡母子来了。   白景城深深地望了白沉音一眼, 随即看向白建军, 关怀道:“爸爸, 你怎么样了?”   白建军冷声道:“放心吧,我还能活个几十年。”   “我知道错了, 你不要这样阴阳怪气。”黄婉怡垂泪道。   “呦,还没轮到你, 你就收不了了?”白沉音冷嘲热讽道。   黄婉怡深吸一口气,对白沉音解释道:“当年我唯一的错, 就是让哥哥送走你们母女。”   “哈哈!”白沉音大笑着, 眼泪却不停的淌下, “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那是你从小一块长大的哥哥,你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的为人?”   “那我问你,你让他将我妈妈和我送走,有没有说过让送到哪里?有没有问过他将人送到哪儿,让谁送走的?到时候没有自由的母女怎么生活?还是说,你当初就吩咐一句,便全然不管了,只当你不知世事的大小姐?”   黄婉怡一时语塞。   正如白沉音质问的那样, 当年她就没指望周萍母女能找回来,自然不需要多过问。   如今却到处是漏洞,任谁也不相信她是纯洁干净的。   白建军也不信她是干净的,气愤地说道:“黄婉怡,我没想到你是这样恶毒的女人,发生这种事,我们只能离婚!”   “什么?你要和我离婚?”黄婉怡不可思议地指着他大骂道:“我是恶毒的女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当初我赶走她们时,你过问过一句话吗?难道不是你回城后就抛弃妻女,急吼吼的要另娶吗?”   白沉音站出来拥护白父的决定,插嘴道:“你不要浪费口舌污蔑我爸爸,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不信!你就是个骗子,刽子手..........”   被揭黑历史的白建军暴怒,语气激烈道:“你说的再多,也掩饰不了你曾经做过的恶心,现在给我出去,我会通知律师和你商量离婚的事。”   白景城神色哀伤的看着曾经恩爱的养父母面红耳赤地争吵,束手无策。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劝和。   想起争吵的事由,白景城心想白沉音才是需要安慰的那个人吧。   他看向白沉音,却发现白沉音眼睛含笑地看着争吵的两人,在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她微抬下巴,对他露出一个得意且包含恶意的目光。   最后白父和黄婉怡不欢而散,各自离去。   倒是白景城去而复返,敲了敲门,不等白沉音回应,他便推开门进来了。   白沉音神色镇定地看向他,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到来。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白景城红着眼睛盯着她,语气痛苦地问道:“你早就知道这一切,故意来报复我们一家子是吗?”   是的,出去绕了一圈的时间,白景城脑海急速地思考,意识到,白父应该也在白沉音打击报复之列。   “你可比白建军聪明多了。”白沉音毫不迟疑地承认了,呵呵一笑,讽刺道:   “当年他抛妻弃女是无法掩盖的事实,凭什么觉得三言两语就能让我放弃报复他这个渣爹呢?凭他当初快*活时贡献了一颗精*子吗?”   白景城注意到她连爸爸都不叫了,“可是你认父之后,爸爸对你很好。”   “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如果你是我,一边是含辛茹苦将自己抚养长大的母亲,一边是在你成年后给你点小恩小惠的父亲,你选择谁?如果你选择父亲,那你对得起那燃烧自己生命奶你到大的母亲吗?”   “。。。。。。”白景城闭嘴不言,只是想想都觉得良心难安。   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我曾经,想过和你结婚,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   “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白沉音静静地看着他,忽的语气恶劣地说道:“我就是玩玩你,你怎么就动了真情?”   白景城听完,宛如被人往心里反复地插刀,眼中不知不觉流出泪来。   “我知道你是拿我当复仇的工具,你可以不用说出来。”他哽咽道:“白沉音,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我坏?我总觉得我不够坏。”白沉音自嘲一笑,躺平望向窗外蓝蓝的天空,语气淡淡道:“今天黄二只说了一部分,后面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白景城凝眉倾听。   “故事的后续是周萍落入人贩子手中,被百般*凌*辱,孩子也差点死去。然后她被卖入了大山之中,成为一个老光棍的老婆。不仅被强*迫,平时干活,还要被毒打。在这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疯了。”   白景城想到当初去桃源县了解的事情,原来周萍是这么疯掉的。   “疯了后,老光棍一家松懈了对她的看管,她的精神状态其实是时好时坏,当她在清醒的时候发现不会被挨打,被看守之后,她就一直装疯卖傻。怀孕了,她只能靠自己跌、打等物理手段打胎,被发现免不了一顿毒打。”   “终于,她找到机会,带着孩子跑出去了。作为精神失常的带着孩子的女人,她吃过很多苦,受过太多的委屈,就算疯了的时候,也会抓住女儿的双肩,叫她日后为自己复仇。”   “你觉得这个在仇恨下长大的孩子,看到生父一家幸福的模样,她会怎么做?”   白景城听完,已经泪流满面,只是想一想,他内心的难过便如泉涌,对眼前的女孩子的心疼怜惜胜过一切。   怪不得她这么恨白家的一家三口,便是他听完都觉得自己的养母黄婉怡实在太过分,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愿意用自己一生,为养母犯下的错赎罪。   他坐到床边,握住白沉音的手,说道:“音音,让我来弥补你好不好?”   白沉音闭上眼睛,冷声道:“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可以出去了!”   白景城不肯走,被白沉音叫来护士赶走。   白景城回到家,发现黄婉怡正坐在客厅哭泣,齐妈在一边安慰。   他问道:“妈妈,爸爸呢?”   黄婉怡见他回来,上前抱着他,哭泣道:“你爸爸走了,他不回来了!”   “他怎么能这么做?我还不是为了他,为了我们这个家!”   听到她推脱责任的话,白景城推开了她,神色伤心,失望地对黄婉怡说道:“妈妈,这时候,你还不肯正视自己的错误吗?”   “爸爸他做的没错!”   “景城.......连你也要指责我吗?”黄婉怡大哭起来。   “妈妈,你根本不知道你当初做出的一个指令,导致了周萍母女受了多少罪,这是你下辈子也无法赎清的罪!”白景城痛心疾首地说道。   黄婉怡指着大门大吼道:“你不是我儿子,你走!”   “妈,你知道之后周萍经历了什么吗?”白景城含泪将白沉音今天说的一切都转述给了黄婉怡。   听完后,黄婉怡也呆住了。正如她从前从不深入了解周萍的下落一样,便是害怕知道周萍过得太惨,让自己日夜不安。   现在听完,后续的确凄惨。   和周萍的经历一比,她现在经历的根本不是事。   黄婉怡难过归难过,却再也无法理直气壮的哭诉自己是悲惨的。   就连一直忠心耿耿的齐妈都看不下去,默默地为周萍的遭遇滴下眼泪,心中后悔,自己当初不该为了夫人针对白沉音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呜呜呜,太惨了。   躲在外面听八卦的佣人们都可怜起白沉音了,对她大为改观。   黄婉怡这才注意到大家的反应,顿时心里一咯噔。   不行,自己不能承认这些,不然自己一辈子都洗不掉这个污点,永远无法在众人面前直起腰。   她神色一变,大声道:“我看你是被白沉音迷了心!我是你妈妈,你不帮我,却帮着那小贱人,你还有良心吗?”   被倒打一耙的白景城感觉自己有被气到,若不是这是把他养大的妈妈,他都想看到她就绕道走。   “妈妈,我是你儿子,但是我也不能违背良心说你做的对。”   “哼,这些一定是她胡编乱造,故意博取你们的同情心陷害我!”黄婉怡想了想,觉得去查找真相,揭穿她的谎言。   顺便躲开白建军,让他冷静一下,免得冲动之下真的离了婚。   这些年黄婉怡已经被白建军宠坏脑子,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白建军都会包容。   黄婉怡为了种种目的,连夜让白景城带着她一起出发去白沉音长大的地方,去周萍被买的地方查白沉音的过往。   另一边,徐铭派去查白沉音身份的侦探,花费重金查到周萍亲生女儿夭折,白沉音是养女的事了。   另外报告里,还写了那个村庄的确诡异。   徐铭惊讶至极,思索片刻后,决定为她抹掉这个污点。   因此在黄婉怡母子查到那个村庄时,不仅没查到白沉音不是亲生的,还被徐铭的人引入村庄。   他也是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   原来这村庄的阵法还有一个隐藏的功能,当黄婉怡进入这个村庄时,会被入梦,在梦中经历周萍经历的一切。   黄婉怡中招后,做了一夜的噩梦,第二天在惊吓中醒来,感觉十分诡异。   何况梦中白沉音是夭折了,那么后来一直和周萍生活在一起的是什么东西?   由于白沉音将周萍捡到的原主的经历剪掉了,黄婉怡又没查到白沉音非亲生的欣喜,导致她的思路走偏了方向,误以为白沉音是恶鬼。   就在这时,黄婉怡接到警局的电话,黄二竟然在警局暴毙了。   这时候她也顾不得脑子里的那些胡思乱想了,只能匆匆忙忙赶回去。   黄二死的很惨,双目凸出,死不瞑目。尸检结果表示他是做梦被吓死的。   黄婉怡立刻联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个梦,也是那样的真实!   再想想之前的录音笔,刻录的白沉音的声音,竟然变成她自言自语。   这一切都指向白沉音有问题。   正好黄婉怡也在警察局,当即将自己的想法和警察说了,表示自己要报警!   不说白景城一脸不认同,就是接待她的警察也喷出一口水,摇了摇头表示不能接受她的报案。   黄婉怡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白父,被白父骂神经病。   见所有人都不信自己,黄婉怡也没办法了,只能自己找道士来收了白沉音这个妖孽。   接下来,她到处求神拜佛,找所谓的高人来治白沉音,还用过黑狗血、粪水泼白沉音。   不过白沉音有神念,她出现老远就能发现,导致这两次,黑狗血泼白父身上去了,粪水泼她自己儿子身上去了。   白父原本要和黄婉怡离婚,可是看她疯疯癫癫的模样,离婚的事只能一拖再拖。   后来由于她实在不像样子,加上到处破坏白沉音的名声,被所谓的大师骗了不少钱,白父一气之下就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白沉音悄悄吩咐让医生喂她吃一些药,就算不疯,吃了这些药也会呆傻。   周萍疯癫了一辈子,也没能住进过精神病院一次,而黄婉怡没疯癫,却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白景城一开始还经常去探望,后来年纪越大,去的越少了。   在一次清醒时黄婉怡偷偷跑出医院,在无法联系到丈夫儿子后,面对追来的医护人员,选择了跳河自杀,步入了原主的后尘。   而白父为了弥补白沉音,将自己名下的股份都给了白沉音,在白沉音掌控了大权后,便将他扫出了公司。   在他身体不太好后,白沉音说出了自己不是亲生女儿,顿时将他气成脑溢血,只能躺床上被人伺候屎尿,就这么躺了二十多年才去世。   白沉音和徐铭恋爱了一顿时间,在发现徐铭有迷恋上自己的趋向后,便将徐铭甩了。   这一生,她毫不掩饰自己好美色的天性,恋爱对象大部分是娱乐圈的,成为了每次曝光恋情都上娱乐热搜的人物。   最后,花花公子徐铭和感情丰富的白沉音兜兜转转,在年纪大双双收心时,竟然再一次走到了一起,安安分分过起了老年生活。   而白景城在白沉音之后,总喜欢找那些身世可怜的女孩子恋爱。   在养父母去世后,他辞职去了乡下过起了悠闲的田园生活。   白沉音听说他娶了自己的小保姆,一个身世可怜的乡下女孩,淡淡一笑而过。   这辈子她应该算是一个合格的恶毒女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个故事啦,撒花!!! 第119章 119   在一片黑暗中, 白沉音睁开眼睛,动作利索地起身走出了茅草屋。   外面正是黑夜,冷白色的月光下, 周围寂静无声。   白沉音穿过院子, 来到正中间的土砖房门前。从空间取出一根迷香,用打火机点燃, 掉头将香对准门缝。   稍等了几分钟后, 白沉音轻手轻脚地推门溜了进去。   这是原生父母的房间。   白沉音打着打火机, 借着微弱的火光, 打量着房间, 见原主父母睡得死死的, 便放心地钻进了床底。   她找到一只样式淳朴的木盒,将其撬开后, 只见里面都是铜钱碎银子还有几只款式老旧,质量一般的首饰。   这是原主一家辛苦多年挣下来的所有家当。   白沉音伸手将里面的碎银子都挑了出来, 放到自己的空间里,这才将盒子恢复原样, 轻手轻脚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   这是个架空的封建王朝, 名叫郑国。   原主是郑国安远县望雨镇乡下的一名十四岁村姑, 名叫白花花。   这是白沉音头次穿越,遇到不叫白沉音的原主。   白花花外貌平平,父母恩爱没有极品,还有个即将定亲的憨厚竹马,日子本该一帆顺水,直到。。。。。。。她的哥哥白耀祖和仇家之女私奔了!   原主所在的望雨镇位处北方,每逢夏季雨水不够,村民们就要挑水浇地。   有一条河流贯穿整个镇子, 几座村庄靠它生活。   夏季为了争水,原主所在的下河村和上河村几乎每隔几年便会械斗一番决定哪个村庄用水多。   既然是群架,哪有不死伤的,渐渐的两个村子便成了世仇,互看不顺眼。   也不知道原主的哥哥白耀祖,怎么和上河村的一枝花孙秀兰勾搭到一起的。总之就是在原主一家毫无察觉的时候,白耀祖突然失踪了,随之消失的是白家辛苦多年攒下的家当。   事发突然,白父白母始终想不明白,儿子为什么突然离家出走?   他们不愿相信儿子会偷钱,也没道理呀。   直到孙秀兰的家人打上门,说白耀祖骗走了他们的女儿,闹着要他们交出女儿。   白家人才知道儿子卷走家当是为了私奔!   古代宗族观念比较重,一人做事连坐全家。   白家是儿子私奔,倒是不至于坏了家族的名声,但是他私奔对象是世仇下河村的孙家,这就犯了众怒。   要知道孙家人前几年在械斗中,将白父的一个亲哥哥失手打死,白耀祖这么做,简直是不把这死去的长辈放在眼里。   也许就是白耀祖和孙秀兰知道两人中间隔着血海深仇,会招来反对和惩罚,所以才隐瞒的这么紧,私奔前没有露出半点风声,这才成功私奔。   总之,由于白耀祖的行为得罪了族人,导致孙家找上门,不仅白家人没帮忙,事后还惩罚了白父教子无方。   孙家找上门,先是将白父打了一顿,然后又白家打砸一空,就连厨房的铁锅都砸破了底,显然恨极了,要叫白家吃不上饭。   有白氏一族的人在,孙家人不敢闹出人命,发泄之后便开始算账索要钱财。   只因孙秀兰已经定亲,孙家收了人家十两银子彩礼,现已经花完了,没钱还人家。   既然孙秀兰是被白耀祖拐跑了,那白家自然要还这笔彩礼钱。而且由于坏了名声,给孙家造成不好的影响,还得再赔偿十两银子!   这笔钱要的并不是太狠,白氏一族听了也觉得这笔账不算太离谱。   原本这笔钱虽然会叫白家伤筋动骨,但并不是拿不出来。可是白耀祖卷走了所有家产一分不剩,白父哪来的钱赔给孙家?   孙家一群人就守在白家,族人又不帮忙,白父要不还人,要不赔钱,别无选择。   白父破财消灾,只能将自家的地卖了六亩地给族里,换来二十一两银子。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孙家人,白氏一族的族长又上门将白父批评教育了一番,要他将白耀祖找回来执行族法。   族人议论纷纷,视白耀祖为叛徒逆子,要将他除足。   白父虽然气愤,但是到底疼爱了白耀祖这么多年,并不想让他被除族,对族长好话说尽。   为了消解大家的怨气,白父决定和儿子断绝关系,并放话让女儿招赘,继承香火,才将白耀祖私奔的事情略了过去。   事后看着家里破破烂烂的样子,白父又心疼又愤怒。   既然要继承招赘继承香火,原主和竹马尚未订下来的婚事自然作罢了。   白父花了点钱,为她“娶”了一个家贫、兄弟众多的男人结婚生子。   平日里白父带女婿一起去做工,挣钱养家,原主则在家和母亲一起做手工活,编草鞋竹筐去镇上卖。   一家人勤勤恳恳,生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直到两年后,白耀祖带着老婆儿子回来了。他的日子明显过得不错,气色饱满,满面笑容,白胖了不少。   一问他是不是发财了,才得知他是把白父攒了十几年的钱,两年花光了,日子自然过得不差。   白父气个要死!   所幸两年过去了,大家虽然还记得他当初做出的事,但是再提起来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怒火,因此白耀祖被族里打了50鞭,便放过他了。   白耀祖重新回到了白家。   原主一家的苦难生活开始了。   嫂子孙秀兰骄气懒惰,家里的活基本都是原主和白母做,地里的活是白父和原主丈夫做。   以前白父和原主丈夫赚钱一家五口花,现在是九口人花,日子过得自然紧巴巴的。   后来白父给人做工时,扭到了腰,再也不能做重活,白耀祖又总是偷奸耍滑,一大家子生活的担子都挑在了原主丈夫的身上。   最后原主丈夫不干了,宁可赔钱也要和离。   之后白耀祖发现在家生活不划算,于是又带着老婆孩子跑路了,将一家人气的够呛。   ……   这个位面的剧情是一位穿越人士成为农家子科举当官的故事,原主的竹马便是这位农家子淳朴却命不好的堂哥。   ……   白沉音穿越来的当夜,正是渣哥私奔之夜,因此她一接收完记忆和剧情,便急忙去原主父母房间将家里的钱收走大半,免的被渣哥都偷走霍霍了。   至于全部留下?白沉音没想过。   毕竟她还指望白父因为渣哥私奔,再次决定让自己招赘呢。   只是这次,她不会像原主那样被养在家里继续做家庭主妇,毫无决定权,而是成为家庭支柱。   都是平民百姓,没权没势,自然是谁手握经济大权,谁就当家做主!   到时候一切都她说了算!   渣哥回来也得靠边站,吸血?想都不要想。   白沉音含笑入眠。   第二日天光大亮,白母做好饭,叫两个孩子起床吃饭。   白沉音麻溜地起床了,但白耀祖的房间门紧闭,毫无回应。   “耀祖,起床吃饭了。”白母上前拍门,却发现房门并未锁着。   她推门一看,房间里乱糟糟的,似乎被洗劫过一样。   白母叫了起来:“四喜,耀祖房间遭贼了!”   白父一听贼,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钻进床底,摸索一番后发现自己放钱的木盒也没有了。   “不好了,钱也没了!”   “啊!”白母顿时激动地跑回房间,在房间里前前后后翻了几遍也没发现储钱盒,这才死了心。   夫妻俩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肉痛。   “爹,娘,是钱丢了吗?”白沉音站在门口,并不进去,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唉,是的。”白母深深叹了口气,也没心情吃饭了。   她来到儿子的房间,收拾整理之后,发现失踪的都是白耀祖平常用的东西。   怎么看都像是白耀祖自己走的。   白母叫来白沉音,神色严肃地问道:“花花,你知不知道你哥去哪里了?他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反常?”   白沉音皱眉,做出思考的模样,片刻之后回道:“没有啊,他这两天和往常一样呀,没听说过他要出门!”   白母将自己的发现对白父说了,白父顿时用力一拍桌子,正的桌子上碗筷一跳。   他怒声道:“现在都给我出去找他!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一家三口出门见人就问,有没有谁看到白耀祖。   为了防止真的是白耀祖偷了钱,白父嘱托,不许将偷钱一事说出来。   白沉音在父母眼界之内还问问,等分开之后,再也看不到她,她立刻掉头往河边芦苇丛走。   然后从空间取出皮蛋瘦肉粥和鸡蛋,吃了个饱。   毕竟白耀祖肯定是找不到了,她也懒得费那份口水。从醒来就没吃一口饭,喝一口水,肚子早就饿的呱呱叫了,自然是先喂饱自己的肚子。   吃饱喝足后清理了案发现场,白沉音掏出镜子照了照自己。   圆圆的脸蛋,粗而杂乱的眉,大眼睛塌鼻梁,樱桃小嘴,相貌的确平平。   天资不行,但是后期华衣秀服,浓妆艳抹装饰一下,也能算是个小美人。   不过这事不急,反正原主现在才十四岁,正在发育中,女大十八变,她可以进行微调。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白沉音才回去。   她一到家,就见白父白母坐在门口唉声叹气,不时说些什么,白母摸了摸眼睛,似乎是哭了。   “爹,娘,我回来了。”   白父不高兴地问道:“你去哪儿了,叫你也没回应?”   白沉音随口胡扯道:“哥哥不是常逮鱼摸虾吗,我就去河边看看了。”   “少往河边走,那……”   “这里是白耀祖的家?”一声暴喝,打断了白母叮嘱的话。   三人齐回头,只见一群熟悉又陌生人的人堵到了门口。   白沉音心道:“来了!” 第120章 120   来者正是孙秀兰的家人。   白父认识孙家的男丁, 毕竟每隔几年便要打上一仗,当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看孙家人凶神恶煞地走来, 白父连忙推了一把白沉音, 让她躲到屋里去,自己则拿了一把锄头, 白母拿了一把铁锹。   白沉音听话的进了屋, 在堂屋里听着。   夫妻俩拦在堂屋门口, 白父。怒喝道, “你们来做什么?”   孙父道:“我们找你儿子!”   “找耀祖?”白父一怔, 联想到儿子半夜逃跑, 他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白家一位年事已高的族老从后面走了出来,他沉着着脸, 怒骂道:“耀祖那个小滚蛋呢?”   原来孙家后面,还有三四位白氏族人, 以老叔公为首,虎目眈眈的盯着孙家人。   白母道:“叔公, 耀祖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我们一家子一大早就出去找他也没找到。”   刚来的一个白氏年轻族人点头道:“今儿早晨四喜叔的确在找耀祖。”   “真是混账东西!”老叔公再次骂了起来。   孙父道:“我不管你们儿子找不找得到, 今天你们必须把我女儿还给我们!”   “你女儿?你找女儿找到我这儿干什么?”白父一头雾水,他根本就不知道孙父有没有女儿,还谈什么还不还?   “你儿子骗走了我女儿,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孙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老叔公用力锤了锤手中的拐棍,大骂道:“耀祖这小畜生,竟然和仇家的女儿私奔,这是不把死去的祖宗放在眼里呀!”   “白四喜,你平时怎么教的儿子, 啊?你忘记你死去的兄弟就是被孙家人打死的了吗?他怎么能和孙家的女儿私奔?”老叔公已经气得直掉泪,拐棍深深的插入地里。   “叔公,不可能,耀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白父脑袋摇来摇去,根本不敢承认。   孙父见老叔公情绪这么激动,都怕他一时喘不过气去了,到时候反倒是自己的罪过了。   他扭头对白叔公说道:“老爷子您歇歇,争水的时候打架那是为了一家人的命,迫于无奈,不得不做。今天我只是找我女儿,找到女儿立刻回去,绝不惹事逗留,一切点到即止!”   老叔公明白这个道理,也不想挑起事端,准备等孙家人走了再骂白四喜。   毕竟孙家在上河村也属于大姓,若是为了一个女人,再次引起两村血斗,死伤无数人,那才叫死的冤枉。   老叔公只在一边看着,不再掺和。   接下来一如剧情中的那样,白父仗着自己在下河村,有着主场优势,态度很是强势,坚决不承认。   只说孙父是胡说八道,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孙父确是有确凿证据,两人逃跑这夜,却是一路都有人看到两人包袱款款地一起离开。   至于拦截,不是亲戚的话,谁会多管闲事?给你传个消息就不错了。   孙家人得知消息去追,却追了个空,到处打探消息才得知那臭小子是白耀祖。   既然白父敬酒不吃吃罚酒,孙父对老叔公叫道::“你老也看到了,女儿丢了最着急的是我,我还先礼后兵,他却和我耍横。这是以为我孙家是好欺负的吗?”   “我孙某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反正已经没有脸回去了,大不了一家子命撂在这儿。”   孙父的态度强硬起来,老叔公的态度则软了下来。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真打出人命,谁来承担这个损失?争水那是集体利益,这次却是白耀祖先犯了错被人抓到了把柄。   老叔公缓声道:“只要不出人命,我们不插手!”   听他这么承诺,孙父脸上一喜,挥手对自己的四个儿子叫道:“去,给我看到什么砸什么,一个都不许剩!”   孙家父子五人顿时冲进了院子,他们也不往白父那儿去,直奔边上的两个房间。   厨房的锅碗瓢盆,油壶盐摊子全都砸的稀巴烂。   左右两间白沉音,白耀祖的卧室,也都能拆的都拆了,不能拆的也扔到地上用脚踩脏。   孙父去阻拦,却被两人合伙夺下武器打倒在地,孙母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白沉音拦住。   她梨花带雨地抱住白母,紧张道:“娘,你别去,你打不过他们!”   “我不去,那就看着你爹挨打吗?”白母心焦地挣脱白沉音的双手扑了过去。   白沉音尖声叫道:“住手!住手呀!爹,你别反抗,他们要砸东西就砸,人在就行,以后总能挣回来!”   就白沉音拦住白母这一会儿,白父已经被两位青年打得鼻青脸肿,趴到在地一时起不来。   白母到跟前时,两人已经停手,见白母前来,便转身去屋里搞破坏了。   “呜呜呜……这都什么事呀!”真是天降横祸,这一刻白父白母简直要被一声不吭闯下大祸的白耀祖气死了。   孙家人打坏两间屋子也打累了,这才停下来,来到白父的面前,说着:“事实胜于雄辩,容不得你抵赖!”   “今天你要不把儿子找回来,将我女儿还给我,要不出钱将我女儿买回去!”   在得知女儿和对头的儿子私奔后,孙父也不把她当女儿了,说买就是要和她断绝关系。   望着冷眼相看的族人,再看看硕果仅存的堂屋,白父含泪吞下苦果,只能认了。   “你要多少钱?”   孙父张口道:“二十两银子!”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白母尖叫起来,她数落道:“咱们这几个村庄娶一个媳妇儿最多也就花个五两银子,你女儿怎么这么金贵?”   孙父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诚恳道:“我还真没狮子大张口!”   “我女儿是上河村的一枝花儿,求娶的人踏破门槛。为什么我拼着脸不要了,也要找上门?”   “因为我女儿已经定了亲,彩礼十两银子,要怪就怪你儿子眼光高,勾走了我女儿。现在亲事退了,这银子你们家不出谁出?”   “那也就十两银子,哪来二十两?”   “嫂子,你儿子勾走我女儿,这丑事传遍附近乡村,我们家难道白丢脸了?我们孙氏一族未出嫁的女儿被影响了名声,我们家要不要给人家点补偿?”   “这又不是我儿子一个人的错,都怪你女儿不守妇道!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就跟男人私奔,是欠**的母*”白母当场尖酸刻薄的骂了起来,嘴巴里不干净,尽显泼妇本色。   “哼,只要你现在把我女儿还给我,我立刻走人,一分不要!”孙父目露寒光,语气森然道:“若是可以,我宁可现在把她沉塘,也不要这二十两银子!”   若非女儿不懂事,他也不至于得罪一个有实力的亲家,还带着儿子冒险来世仇之家找事,又被泼妇当面辱骂他却无法反驳。   “……”虎毒不食子,白父见孙父不像是说假话,心里吓了一个激灵。   都说横的怕不要命的,他不敢再这事上继续纠缠,当下就一口答应下来。   白母尖叫道:“四喜,你疯了吗?咱家现在哪来二十两银子?一分钱都没有!”   “闭嘴,没有就卖地!”白父给白母施了个眼色,叫她安静一点。   既然白父下了决定,白母暂时熄火,准备事后再问他怎么回事。   白父对老叔公说道:“耀祖偷走了我们的积蓄,家里现在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只能先将地质押给族里,日后再赎回来。”   “好,你去找族长,让他先送二十两银子过来打发他们走,质押的事之后再说。”老叔公吩咐自己的晚辈道。   后生立刻小跑离开,没让大家等多久,他便抱着小半包银子回来交给老叔公。   老叔公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点了点头,交给白父道:“差不多二十两。”   白父转手将银子丢给孙父,道:“你拿回去称吧,少了就来找我!”   孙父道:“不必了,老叔的手艺我们也知道。”   老叔公一直卖菜,基本手里的东西掂量两下就能估摸出重量,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怕缺斤少两。   孙家人拿到钱就走了,只剩白家狼狈的站在院子里。   去取银子的后生这时候开口道:“四喜叔,族长让你忙完事情去见他。”   得,铁定又是骂他的。   白父无奈,只能先去找族长。老叔父一起去,一路念叨他,不时骂起白耀祖。   白母和白沉音则收拾家里。   所幸贵重物品都在堂屋和白母那间屋里,白沉音和白耀祖的房间里只有床柜衣裳,损失惨重的只有厨房。   白母一边收拾,一边骂孙家不是东西,心疼自己的锅碗瓢盆油盐全都不能用了。   白沉音统计着自己房间的损失。   竹床被打烂了,被子踩脏了,实木柜子的门掉了,可能因为是女孩子的衣服,没有人动,全都保存完好。   柜子还将就着能用,但是床必须得换新的了。   收拾完房间,她出神地想到白父这一去,估计就该在族长面前和白耀祖断绝关系,然后做出让自己招上门女婿的决定了。   她可不要白父安排的丈夫,她要自己选! 第121章 121   如她所预料的那样, 白父嘴上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一进门就叫道:“孩子他娘,你待会去找王五家的,和她说孩子的亲事作废。”   “为什么?”白母面露惊讶, 忙问道:“是族长让你做的吗?”   白父解释道:“族长要将耀祖除族, 我没办法,只好和耀祖断绝关系, 再也不认这个儿子了。”   “啊?”白母再次落泪。   “我已经和族长说了, 让花花招上门女婿, 以后不许那畜生再踏入这个家门!”   白父看向白沉音, 安慰道:“你放心, 爹一定会给你招个好女婿的, 以后你不用嫁到别人家里,也不怕遇到恶婆婆了。”   “我都听爹的。”白沉音乖巧的点头, 没有任何不满的神色。   这让白父心中安慰,还是女儿懂事。   这又让他想到逆子, 联想到死去的兄弟,不由再次伤心落泪道:“我真是没想到, 他竟然忘记了和孙家的血海深仇!一点也不念着家人, 真是狼心狗肺!”   白沉音听了, 心中暗道:“就算在现代白耀祖这种人也少见。”   虽然儿子不对,但白母并不想丈夫继续为此生气,转移了话题,问道:“卖了多少地给族里?”   二十两银子,至少得夫妻俩积攒十年,白母已经不指望能赎回来了,只当卖了。   一提这个白父更伤心了,他掏出一两碎银, 沮丧着脸说道:“典押了六亩地,得了二十一两,现在家里只剩下三亩地了!”   “卖了这么多?”白母惊呼一声,几乎要晕了过去。   老白家分家时,也就分了三亩地给白四喜,后来的六亩是白父白母自己一点一点置办的,这次可谓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两人痛彻心扉。   白母立刻明白为什么白父愿意断绝关系,还非得要女儿招上门女婿了。   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一声不吭就让白家一贫如洗,十几年辛苦白费。他们还能指望着儿子日后回来孝顺自己吗?   此事就这么定了。   事后,一家人统计了损失,然后抓紧将必需品置办了。   被砸烂的铁锅,可以拿出铁匠铺子重新打,但是砸碎的碗、水缸就只能重新买了。   盐能捧起筛筛泥土,但是油浸入地里,是捞不回来了。   儿子房间的东西不用重置,但是女儿大了,不能和他们一起睡了,床也得重新买一张。   这一合计,最后这一两银子估计也剩不了多少。   夫妻俩对视一眼,不由唉声叹气起来。   白沉音出言安慰道:“爹,娘,以后我会孝敬你们,不让你们发愁钱的事!”   白母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反而更焦虑了,她发愁道:“还有每月要孝敬爹娘的养老钱,五天后三叔家嫁闺女也得出礼钱,这一文钱没有可怎么办?”   这白父倒是不愁,慢声道:“这倒不急,反正还有哥哥弟弟在,我待会去说和一下,等到年底时一起给,爹娘一定会体谅我们的。”   “只怕几个妯娌会有闲话。”   “要不你去大伯家借一两银子吧,等地里粮食收上来,就还给他。”白母提议道。   “行。”说定了之后,白父去白大伯家说了此事,又借了牛车,上街去采购。   急匆匆买好东西回来,随便煮了顿稀粥吃了,然后收拾收拾,天也就黑了。   一顿稀粥怎么吃的饱,白沉音将门反锁后便进了空间,先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然后撒驱虫药在原主的房间里,回空间烧洗澡水,动作娴熟的找到去虱子的特效药给自己的头发抹上,将自己洗刷的干干净净,换上干净的被子,这才有了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不亮,白父便出门去找事做了。   白沉音这才想起白父这一大家子,都是跟白爷爷学的泥瓦匠,专门给人盖青砖房,像是白家这土砖房就是白家几个叔伯一起盖的。   由于这纯粹是个体力活,在外吃喝也不方便,白父基本每完成一单就会瘦好几斤,得休息小半个月,这次才休息了三天就急急忙忙走了。   白母则在家做家务活。   白沉音自然不能看着,帮忙洗洗刷刷的时候,脑子也没闲着,想着自己这个年纪能做什么轻松又能来钱的活计。   想来想去,都得学门手艺才行。不过她虽然会的手艺多,原主却一个都不会。还得让白母花点钱请人教她,将技能过个明路。   等她赚到钱,自然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花”钱学其他手艺。   扫完院子后,白沉音来到在猪圈前喂猪的白母,叫道:“娘,我想求你个事。”   “什么事?”白母头也不转,一心盯着吃食的两只猪。   “娘,我想学门手艺。”   白母这才转头,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爹不是说要我招上门女婿吗,那不就是要我日后顶门立户的意思吗?我寻思着,我既然要顶门立户,不得像哥哥一样学门手艺,也好日后赚钱养家呀。”   白母白了她一眼,无语道:“哪里用到着你,不是有你爹和女婿吗。”   “娘,你这话就不对。”白沉音振振有词道:   “爹以后总会老的。真正的好男人哪有愿意做上门女婿的,愿意做上门女婿的,以后养活女方一家子,那他干嘛要做上门女婿?时间久了不生出坏心思,也会跑路。”   “我学门手艺自己赚钱,以后也有说话的底气。何况哥哥都学了,现在我来负责养老,没道理不学!”   白母听了一怔,细想女儿的话也有道理。   她刮了刮白沉音的鼻子,笑道:“你什么时候嘴巴这么利索了?等你爹回来再说吧。”   给人盖房子,这是早出晚归的活。可巧这次白父干的活远,直接住主家那儿,等干完才会回来。   白沉音只好继续在家帮白母做家务。   很快便到了白三叔家嫁女儿的日子,白母过去帮忙,白沉音则去看热闹。   白三叔是白爷爷亲兄弟家的三儿子,家境和白沉音家之前差不多,他家女儿芳姐儿长的好看。   芳姐儿定下的夫家是本村秀才之子,已经是童生,在当地算是一表人才,很是吃香,若非青梅竹马有着情分在,芳姐儿不一定能被挑中。   因着女儿是高嫁,白三叔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婚宴办的也很体面,八个菜,四荤四素。   白沉音进了芳姐儿的闺房,叫道:“恭喜芳芳堂姐大喜!”   芳姐儿回头,露出自己夸张的妆容。   只见她脸颊涂着两坨夸张的腮红,眉毛只是在她原有的眉毛上加粗,嘴巴涂通红,姿容还比不上素颜时候,可见化妆之人手法之差。   白沉音连忙搜索原主的记忆,才得知这妆容算是当地特色。   当地新娘的妆容都是由媒婆负责的,然后给对方一笔胭脂费,并不会特意去买一套胭脂让女儿研究妆容。   当地的媒人走乡串邻,主要靠嘴巴办事,能有一手好化妆术的几乎没有。更何况有些媒婆都不是专业的媒婆,往往画虎不成反成犬。   譬如芳姐儿的媒婆是最便宜的那种,连化妆的工具都不全,能指望她画出什么好看的妆容。   本来化的妆不好看就罢了,来看她的姐妹不止一个嘲笑她的妆容太丑了,现在见白沉音惊讶的神色,芳姐儿顿时委屈的落泪。   哪个女孩子不想美美的出嫁,谁想她未来婆婆请的媒人手艺这么差,故意叫她丢人!   她这一哭,芳姐儿的娘急忙劝道:“你今天可不能哭,哎呀,万一把妆给毁了,让人看到怎么办?”   芳姐儿闻声忙擦了擦眼泪,不擦还好,一擦反而将腮红给擦到了耳朵边,毁了妆容。   “哎呀,我就说不能哭不能哭,你怎么就是不听话。”芳儿娘急声道:“花花,你去叫媒婆进来重新画。”   白沉音忙跑出去找人,转了一圈才知道媒婆已经去男方家里,准备待会来迎亲。   “哎呀,这可怎么办?”芳儿娘得知消息,顿时着急的在原地转圈圈。   芳儿婆婆本就看不上芳儿,若是知道芳儿大婚之日哭了,能有她好果子吃吗?   白沉音扫眼芳姐儿的面前,忙道:“这儿不是有用剩的胭脂纸吗,我们自己画!”   芳儿娘说道:“这是用来点唇的,只有它有什么用?”   “有用!既然能抹嘴,讲究一下也能抹脸。”   白沉音用水将她脸上的腮红擦了,用手指沾水在胭脂纸碾一圈,小心地抹在芳姐儿的脸上。   凭白沉音的手艺,只要给她一点颜色,她就能开染坊。就算只有一点胭脂纸,她也能将腮红抹的恰到好处。   她心中一动,或许自己可以做专业的化妆手艺人,手上顿时收敛了三分力道。   腮红涂抹的颜色相对淡,这样倒是衬的眉毛太粗,嘴巴太艳。   白沉音凝眉打量着芳姐儿,擦掉了她的唇妆,然后让人取来猪油作为润唇膏打底,用手指给她涂了个渐变色唇妆。   只两个动作,效果立竿见影,芳儿娘夸赞道:“没想到花花你还挺有天赋的!就是这眉毛有点突兀,你看看能不能一起改了。”   白沉音笑到:“婶娘相信我的话,就等我一会。”   白沉音将眉妆给擦掉了,然后出去转悠了一圈,拿了把菜刀和烧过的黑炭枝回来了。   她将菜刀对准芳姐儿的眉毛,将芳儿娘吓了一跳:“还是别弄了,万一手抖划破了脸就麻烦了。”   白沉音并不反驳,笑着回道:“行,那我将东西还回去。”   芳儿低头望向水盆,只见水面上自己的确比之前好看多了,只是两条大黑粗眉格外的明显。   芳儿叫道:“花花回来!你给我改一下吧。”   芳儿娘叫道:“芳儿!”   “娘,若是不改的话多难看,花花肯定会小心地。”   芳儿娘见她坚持,只好叫道:“花花,你回来吧。”   “哎。”白沉音没脾气的回来了。   毕竟她是第一次修眉,那明晃晃的大菜刀,人家犹豫正常。   白沉音拿刀的手很稳,修好眉后,根据芳儿姐的脸型,画了个柳叶眉。   受限于工具,简单的妆容完成。   白沉音画的妆容正衬芳姐儿的容貌,美貌升值二十分,有着前人作“画”的对比,更显得白沉音手艺高超。   芳姐儿照了照水面,顿时露出笑容,拉着白沉音的手感谢道:“多谢堂妹,娘,待会你得提块肉给四婶子。”   芳儿娘笑着应道:“行呢!”   在座的小姐妹基本都是亲戚,见了她神乎其技后,夸赞不止,有的问她怎么画的。   白沉音让一个小姐姐坐下当模特,然后教大家。   她说得很详细,还做示范,凡是上手的小姐妹,却没有一个能做好的,最后不得不服气化妆还要靠天分,一个个都放弃学了。   这东西看着简单,想画好看,却得多练多看才行,哪有第一次上手就成功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本人是个手残党,画眼线眼影,跟着视频学,每次都是脑子:我会了,手:我不会……   看了十几个视频,放弃了 第122章 122   心灵手巧、有着化妆天分的白沉音顿时成了香饽饽, 菜刀也不用她亲自送回去了,聪敏的小姐妹已经勤快的送回厨房了,看到白母还笑吟吟地夸赞白沉音手巧。   听到消息的白母擦了擦手, 进芳儿闺房瞧瞧热闹。   “哎呦, 还真画的不错!”白母可是亲眼看到媒婆为芳儿上妆,明显比不上自己的女儿。   “那可不是!”芳儿娘问道:“花花娘, 花花是不是学过这个?”   白母摆手道:“哪有, 在家就没见她弄过。”   白沉音忙解释道:“我是照着芳芳姐之前的妆容画的, 只是感觉眉毛太粗腮红太大就往细的浅的画。”   芳儿娘夸赞道:“还是你有天赋, 不然你这些姐妹怎么一个都没画出来?”   这个白沉音倒是不能否认, 毕竟她还想不花钱学艺, 直接做妆娘挣钱呢。   当下含笑不语,认了这个名头。   白沉音的一为堂姐对白母笑道:“四堂婶, 我的媒婆也是刘媒婆,下个月我成亲的时候, 你可得将花花借给我用用。”   白母一口答应道:“行呢,只要你不怕她出错, 都随你们使唤。”   白沉音没有拒绝, 毕竟一开始她没有名气, 就算不要钱,也得自荐做妆娘扩大名气。   几位小姐妹想到以后自己成亲,可以邀请白沉音帮自己化妆,看向她的目光顿时热情起来。   在芳儿娘的盛情邀请之下,白沉音在芳儿家吃了一顿席面才回去。   回家的路上,白沉音有想过向白母坦白想做妆娘的事,可是一想到这是古代,原主尚未成亲, 不方便抛头露面,只怕白父白母不会答应。   白母之所以今日答应的爽快,也是因为在场的小姐妹不是族人就是亲戚,不是外人。   想了想,这事只能在赚到钱之后提,才会顺利。   却说芳儿嫁过去的当夜,新郎在媒婆的指挥下挑开盖头,见新娘娇美羞涩的甜美模样,不由怦然心动,双目含情脉脉。   新郎高兴了,媒婆却惊讶了。   毕竟新娘婆婆可是叫她往丑里画的,新娘的妆容看似简单,却突出了新娘柔美的特点,这是请了哪位高人出手相助的?   只是马上就是新人的洞房花烛夜,媒婆心底有再多的疑问也不好说出来。   她忙完了事情,连忙掉头去了新娘家询问,亏得两家在一个村子里,不然够她跑的。   白沉音动手时不少人在边上看着,也瞒不住。   媒婆将白沉音的情况打听清楚后,心里暗暗沉思道:“这小姑娘看样子是真的有天赋那种,正好我化妆的手艺不行,或许可以将她收作徒弟,以后作为自己的招牌。”   由于心里惦记着这事,第二天上午,媒婆就踏上了白家的大门。   “四喜家的在家吗?”   “谁呀?”白母从厨房走出来,双手湿淋淋的,似乎正在洗刷什么。   “是我,刘春花,四喜家的,你家女儿呢?”   “奥,刘婶子呀,什么风把你吹来啦?”白母暗忖,难道是给自己的女儿说媒的,那自己可得告诉她,花花是要招婿不外嫁的。   白沉音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刘媒婆习惯性地先打量衣裳,再看身材,最后才看脸。   只见白沉音一身淳朴灰褐色无补丁棉布衣裳,身高中等,圆脸大眼塌鼻梁,不漂亮也不难看,就是一普通的乡下姑娘。   她略微有些失望,面上却笑着说道:“四喜家的,你家女儿长的挺周正的!”   家长嘛,就算明知道这是客气话,也会因为夸得是孩子,发自心底的愉悦起来。   “哪里哪里,就不难看而已。”白母嘴上说的谦虚,面上却笑开了花。   “不知道刘婶子来是有什么事吗?”   刘婶子笑道:“听说昨晚芳姐儿是你家闺女画的妆?画的真不错。”   “一般一般。”白母笑容更加灿烂了。   “我看她这么有天赋,想收她做徒弟,你看怎么样?”   ???白母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终于知道她不是为了给女儿说媒,而是为了收徒。   白母想到之前白沉音说想学门手艺的事,有些心动,只是女儿十四岁,正是说亲的时候,就算是招婿,也不方便抛头露面。   学倒是可以学,但是拜师的事得往后延。   瞧见白母的脸色变化,不等她回答,刘媒婆忙解释道:“你放心,我可不是那些亏待徒弟的师傅,前三年我包她吃喝,后面每月给五百文钱。”   这世道想学门手艺可不单单是花钱的事,不仅任凭师傅打骂,前期也没有多少钱可拿,能给点吃喝的就不错了。就算出师了,逢年过节也得去送礼。   白沉音立刻察觉到刘媒婆想用自己赚钱的险恶用心,她忙假装不懂事的孩子,瘪了瘪嘴,无情吐槽道:“可是你画的妆还没有我第一次动手画的好!我和你能学什么?”   这倒也是。   白母思索片刻,心道真要拜师的话,等女儿成亲后找个手艺好点的媒婆才行。   她面上浮现出客气的笑,微笑拒绝道:“这事估计不行,花花现在正是说亲的年纪,不方便跟你到处跑。”   刘媒婆早就料到此次出行可能失败,倒也不失落,握住白母的手,诚恳的说道:“等她成亲要拜师的话,到时候直接来找我就行。”   “一定一定。”白母客套几句,就送她走了。   。。。。。   化妆这事上,白沉音可不想拜师给自己找个上司,为此她暗暗为早日赚钱做准备。   她放出傀儡,让傀儡调查望雨镇的婚姻市场,看看接下来一个月准备成亲的有几家,顺便调查附近的媒婆。   这些资料很快整理了出来。   望雨镇接下来一个月有五家要嫁闺女,其中只有三家距离有些远,不适合现在的白沉音。剩下的一家就是白沉音的一个堂姐,另一个却是王家地主的闺女。   望雨镇的媒婆倒是不少,职业媒婆就有九个,如果将望雨镇划分为东南西北四块区域,那么白沉音所在的望雨镇南区有三个媒婆。   若是以媒人的名声区分强弱,那么刘媒婆是最弱的,但她主持的婚礼是最多的。   毕竟她能答应芳姐儿的婆家故意整新娘,可见是没什么底线的。一开始她或许可以坑害几户人家,但是名声传开后,生意自然那就差了。只能接些没钱或者吝啬的小门小户的人家的生意。   不少人家是父母自己商讨定下了婚约,然后请媒婆走一个过程,自然首选价格低廉的刘媒婆。   就像芳姐儿、下个月成亲的堂姐,更有未来的原主...........   白沉音让傀儡继续调查王家,尤其是王家小姐的行踪,还有为王小姐说媒的媒婆更详细资料。   。。。   王家在下河村隔壁的隔壁村子,离望雨镇更远。王家在望雨镇只能算是个小地主,但是在下河村附近,却是一等一的“豪门”,是众村民羡慕的对象。   像是白家,还有人在王家做工呢,就连白父也为王家盖过房子。   王小姐的未婚夫乃是望雨镇的刘秀才的儿子。   同样是秀才之子,但是刘秀才的儿子已经是秀才,玉树临风,不然也不能让王财主将女儿下嫁。   只是土财主似乎没有为特意为女儿物色妆娘的想法,而是准备随大流让媒婆为女儿上妆。   说到媒婆,刘秀才请的竟然刘媒婆,理由很强大,刘媒婆是亲戚,这事当然请亲戚才放心。   白沉音想到下个月成亲的堂姐,笑了起来,心想真是妙呀。   。。。。。   趁着王小姐去镇上布庄看料子的时候,白沉音安排傀儡伪装成两个年轻妇人,走进布庄买衣料。   买的时候一个傀儡大声说道:“下个月我一个族妹要成亲了,正好买块红色料子给她压箱子。”   另一个傀儡假装八卦地问道:“听说你有个族妹手艺高超,画的新娘妆特别好看,是不是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当时是刘媒婆给我族妹画的妆,那大粗眉、半边脸三分之二是腮红,再配上大红唇,在发髻上插朵红花说是媒婆都有人敢认!”   听到刘媒婆,王小姐心中一动。   “哎呀,刘媒婆的手艺是出了名的差,都是图她便宜才请她的。”   王小姐心想刘秀才不是说是因为亲戚才便宜帮忙吗?   “可不是,当初我成亲的时候,把我画成那个鬼样,把我相公吓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一听丑到吓到丈夫,王小姐担忧了。   “这次也是,我那族妹一看就气哭了,后来我的另一个族妹正巧刚到,顺手就帮她把妆卸了重新画。新娘子是个贤惠的长相,化妆之后更是突出了她的温柔可人,还不失灵动可爱。”   “下个月五号,我另一个族妹成亲,到时候你可以来下河村看看刘媒婆和我族妹的手艺。”   傀儡说完,便付钱买了红布走人了。   徒留王小姐在那儿思索起来。   王小姐左边的丫鬟说道:“她们说的刘媒婆不会是刘秀才家请的那位媒婆吧?”   王小姐右边的丫鬟说道:“我估计就是了,小姐,要是这刘媒婆真的化妆手艺很差怎么办?”   王小姐闭嘴不语,但是神色十分忧虑,显然是在担心。   边的丫鬟说道:“咱们府里不是有下河村的人吗,到时候可以让她回去看看。若是可以,咱们也能请这位手艺好的姑姑来给小姐上妆。”   如果白沉音堂姐结婚那天,刘媒婆继续敷衍上妆,那么她有很大的几率拿不到王小姐那笔丰厚的胭脂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新文《从天而降》   ps:陈真真被一颗从天而降的天珠打中,穿越时空,来到了罗曼王朝!   她从天而降,被正在祭天的罗曼国人视为神迹、天之恩赐,追逐她的身影。   然而陈真真对连厕纸都没有的罗曼王朝毫无留恋,四处寻找能量为天珠充能,只为回家。 第123章 5   回去后, 王小姐差人打听了刘媒婆的名声,得知当日那两女子所言不差后,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担忧。   她都能查到的消息, 想来父母也能查到, 无非觉得只是走个过场的媒婆而已,没必要为这和男方争吵。   王小姐听从了丫鬟的建议, 让家里出身下河村的丫鬟, 回去打听白家是否有位妆娘, 手艺如何。   这丫鬟名叫白米, 出自白氏一族, 只是家里走了关系, 让她进了王大财主家做丫鬟。   对于贫穷的人家来说,做丫鬟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毕竟都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   在家吃不饱穿不暖, 还要操劳杂七杂八的家务活,一点也不轻松。去了大户人家一则能吃饱穿好, 二则还有月钱拿, 多少也能补贴家里, 三则是学学规矩见见世面,出来后有的是人娶。   白米在王家便是做的粗使婢子,每日在王夫人的院子里扫地,一听小姐请她帮忙,她自是满口答应。   在白沉吟堂姐成亲的前一天,白米回家了,既然回来了,家人和她说有姐妹要成亲, 白米要去瞧瞧热闹,并不突兀。   由于刘媒婆得知新娘请了白沉音帮忙,她竟是将胭脂往那儿一放,直接让白沉音来上妆,并笑道:“我知道你堂姐请了你来帮忙,我就不献丑了。这是我的胭脂盒,里面胭脂是齐全的,你只管使用。”   原来刘媒婆想亲眼瞧瞧白沉音如何动手的,或许她瞧一眼也能学会。   白沉音并不怯场,上前摆弄胭脂盒,一一确认道:“这是画眉的吧?这是抹脸底?这是腮红粉?这是抹什么的?”   望着那小格子暗沉红色粘稠液体,刘媒婆笑了笑,“这是抹指甲的。”   虽然东西种类在白沉音看来并不全,但是够用了。   这时候白米来了,她站在众人身后,默默观察。   刘媒婆为新娘净脸,去掉脸上的汗毛,洗净后便让开了位置。   白沉音先为新娘上了白色的底妆,抹到了衣领处,然后为她修眉。   由于新娘的脸型较长,眼睛不大不小,无神。   白沉音为她画了相对粗长的眉形修饰脸型,从视觉上缩短脸型;用红色的眼影黑色的眼线为她放大眼睛,淡淡的腮红,浓烈的红唇,然后在眉心用笔小心地描绘上红色简约花型花钿。   最后手指甲也涂上了红色的颜料。   妆容很美,但是发型有些简单了,白沉音又为她用红绳和红布缠了个新的发型。   看了看新娘的模样,白沉音自觉做到了现有材料的最好妆容,遮掩了她的缺陷,放大了优点。   众人十分惊叹。   就连白米都瞪大了眼睛,暗道是自己没见过的妆容,不由羡慕起新娘了,真是好看。   刘媒婆左右打量新娘的妆容,口中赞叹不已:“花花,你真是天生吃这顿饭的!”   若是自己有这手艺,还做什么媒婆。   刘媒婆忽的想到了什么,她拉着白沉音走出屋子,远离人群,笑道:“花花,婶子看好你呀,不如你跟婶子做事吧,你娘那儿我去说,以后包给你说个好亲事。”   白沉音笑道:“刘婆婆,这事我也想答应,不过我娘说了没用,还得我爹答应才行。只是不巧,我爹昨天刚接了个大活,急匆匆走了,没个半个月不回来。”   听她这么说,刘媒婆心中可惜,不过这事不急,反正半个月的时间,她等得起。   却说白米事后回府,在王小姐面前很是夸赞了白沉音一番,只道刘媒婆都甘拜下风,主动让她族妹为新娘化妆,事后还让大家不要往外传。   实际上是刘媒婆怕有其他媒婆听到消息,和她抢人,这才让大家不要到处宣传,可白米却误以为是刘媒婆怕大家知道自己手艺不行。   王小姐听完描述,很是心动,再次问道:“她真的手艺这么好?”   白米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是真的,新娘子相貌平平,愣是被画成了大美人,可想而知有多厉害。”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让母亲请她来为我上妆,料想刘媒婆也不会多嘴。”   王小姐说做就做,去找王夫人商议此事。   “我倒以为是什么事让你急冲冲地来找我。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到时候我让张妈来帮你上妆就是了。”王夫人很是不以为然。   “娘亲,张妈画的很好,可是你平日都是沉熟稳重的模样,我想要喜庆一点的,你就答应我嘛!”王小姐抱着王夫人的手摇来摇去,撒娇个不停。   “外面的妆娘难道就一定靠谱吗?说不准还没张妈靠谱呢。再说了,这事不求出挑,只要不出错就行了。”王夫人想要说服女儿。   王小姐摇头不依不饶,哀求道:“娘亲,我就要外面的妆娘嘛,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王夫人无奈了,只好答应道:“那得叫妆娘来试试,看看手艺如何。”   “谢谢娘亲!”王小姐喜笑颜开道。   白米再次回到下河村,不过这次她却是为了请白沉音去为王小姐试妆。   白米来到白沉音家,叫道:“四喜婶!”   白母听到动静出来往大门口瞧,见是眼熟的女孩,她凝眉细瞧,忽的笑道:“是树成家的白米吗?”   “是我呀。”白米走近,脸上带着喜人的笑,“四喜婶,有好事找你!”   白母疑惑地看向她,不明白地问道:“我们家能有什么喜事?”   “我不是在王家村在王老爷府里当差么,王家小姐这个月底成亲,可是没有合适的妆娘,正巧前儿堂妹成亲我也在,看到花花为她上妆,真是心灵手巧!我回去和小姐一说,小姐便要她去试妆,若是满意,少不得给花花这个数!”   白米伸出五指比划。   白母以为是五百文,客气地拒绝道:“都是自家人,让花花胡闹也没事,可不敢让她给王小姐上妆,若是出了差错,谁也担当不起呀!”   这时候白沉音从里屋走了出来,插嘴道:“娘,我想去试试!”   “四喜婶,你可别谦虚了,就花花那手艺,在望雨镇找不到能和她比的。既然花花想试试,你就让她去试试呗。”白米真心实意地劝道:   “何况王老爷家财大气粗,到时候小姐一高兴,少不得给个十两八两的报酬!”   “什么?这么多?”白母顿时心动了,她目光盈盈地看向白沉音,犹犹豫豫道:“要不,就去试试?”   白沉音展颜一笑,点头道:“好!”   白母笑弯了嘴,根本没想到要和丈夫商量的事。   要怪就怪王家给的太多了!   十两银子!   要知道白耀祖拐跑了仇家的女儿,也就赔了二十两银子。   这二十两银子,夫妻两人辛苦十年才能攒下!   抛头露面算什么,有这银子,还怕“娶”不到相公吗?   既然白母答应了,白沉音便和白米约定为王小姐试妆的事,白沉音为难道:“米姐姐,让我去试妆随时可以,但是我却没有胭脂水粉,这个要王家自备。”   “哈,这算什么?你不用担心,王家多的是。”   白米道:“那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吧,四喜婶子也一起去吧,不然花花妹妹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   没想到白米还挺细心的,白沉音微笑道:“好。”   第二日白沉音起了个大早,和白米来到王家后宅,至于白母则被留在了门房那儿等着。   她们先拜见的王夫人,王夫人是个雍容和善的青年女子,虽然打扮的有些老气,依旧美貌过人。   “我还以为是个老手呢,没想到这么年轻,你可成亲了?”王夫人审视地目光在白沉音的身上来回打量。   白沉音低垂眉眼,瞧着很是温顺老实,缓声道:“回夫人,不曾。”   “奥,今年多大了?”   “十四!”   “才十四?”王夫人露出怀疑地神色。   老话说的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年轻往往也意味着她们没有娴熟的技巧手艺。   口说无凭,白沉音抬头看向王夫人,正想说话。   白米忙插嘴夸赞道:“夫人,别看我这族妹年轻,上妆的确出神入化。”   白沉音适时笑道:“夫人,不如小女为你画一次妆容?”   王夫人迟疑片刻,才缓声应道:“行吧。”   白沉音轻柔地为她卸去妆容,一边按步骤为她上妆,一边夸赞道:“夫人,你这皮肤保养的真好,瞧着和十八岁的也差不多。”   王夫人没想到她这时候还有心思说甜话讨好自己,倒不像是往日见到的那些村姑唯唯诺诺,对她有了些好感,“你倒是嘴巧。”   “娘亲!”王小姐人未到声先到,没一会,一位明媚活泼的姑娘走进屋里。   “若兰。”王夫人叫道。   王小姐连忙跑了过来,围绕着正在化妆的两人新奇的看个不停,双眼大亮的盯着王夫人的脸。   白沉音为王夫人画的是优雅成熟的妆容,毕竟王夫人穿的老气,加上时代背景,她画别的妆容未免突兀,倒不如画个相称的妆容。   行家一出手,效果立显。   不等她画完,王小姐已经语气坚定的说道:“娘,你这样真好看!就她了!”   张妈也含笑道:“夫人,白姑娘这手艺老奴自叹不如,就让她为小姐上妆吧。”   王夫人心中好奇,叫道:“拿镜子过来!”   白沉音含笑道:“夫人,不如画完再看吧,这样惊喜才大!”   “是呢,娘你就等等吧。”   片刻之后,白沉音收手,亲自将镜子举到王夫人的面前。   王夫人左看右看,心中十分满意,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心服口服道:“白姑娘,刚刚是我小看你了,这望雨镇就没比你手艺更好的妆娘!”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老家了,今晚只有一更啦 第124章 6   虽然王家母女当场定下白沉音, 但白沉音依旧尽心尽力地为王小姐试妆了三种妆容,一种端庄大气,一种仙气妩媚, 一种华贵艳丽。   三种妆容都很好的修饰了王小姐的外表, 让她美艳动人,灿烂夺目。   王小姐难以取舍, 王夫人钟意端庄大气风格, 但是王小姐却更偏爱华贵艳丽, 最终王夫人耐不住女儿的撒娇, 同意用华贵艳丽风格。   事后, 王小姐对白沉音说道:“白姑娘, 不知你可否教我自己化?”   白沉音假装为难道:“王姑娘,这毕竟是我吃饭的本领...........”   虽然早就猜到, 可王小姐还是不由失望起来,她难过地祈求道:“真的不能宽容一下吗?就教我一个就可以。”   在场上了年纪的夫人婆子们却听出了她犹豫未尽的话语, 王夫人含笑道:“白姑娘,我这女儿实在是喜欢, 我愿意奉上十两白银, 你就教教她吧。”   一听有钱拿, 白沉音当场答应道:“好,十两银子我可以教王小姐两个妆容。”   王小姐喜笑颜开道:“就另外两个妆容吧。”   给王夫人画一个妆,给王小姐画了三个,眼看着已经大中午了。   白沉音道:“不如下午就开始吧。”   于是这白沉音和白母在王家吃了午饭,下午四点左右才回家。   临走前,王夫人让白米送了十五两银子,除了十两银子学费,还有五两是今白沉音过来试妆的费用。   主要是白沉音将主子伺候的很高兴, 这才有了五两的丰厚打赏。   白沉音当下将其中一个银锭从中间剪开,给了白米一半,也就是二两五钱,作为感谢她介绍自己的费用。   虽然这门生意是她自己招来的,但毕竟用的手段见不得光,至少明面上是白米从中帮忙,她自然要给人家一点好处。   白母瞧着并未阻拦,只回去的路上,摸着怀里的银锭,心满意足道:“这事你做的不错,毕竟没有白米在王夫人面前的推荐,你也不能赚到这笔钱,便是直接给五两也值得。”   到家后,白母将被剪下来的半块银锭交给白沉音,道:“这钱你自己留着用,剩下的我给你收着。”   白沉音瞧了眼她手中的两锭整银子,面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白母都陪着白沉音去王家教王小姐化妆,直到王小姐能够将两种妆容不差分毫的画出来,白沉音不去王府,只等王小姐成亲那再去。   回去后,白沉音提出需要买一套胭脂水粉,日后给人家化妆。   白母面露迟疑,缓声道:“这次也是巧了,以后不一定有人请你,买了会不会浪费?”   白沉音笑了笑,“我们去看看,万一以后有人请的话再买。”   白母想想,这样也行,于是带着她做牛车去了镇上。   镇上只有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名叫李记胭脂铺,里面种类还算齐全,日常用的胭脂都有。   白母看了李记胭脂水粉的价格,顿时直了眼,拉着白沉音的衣袖就想走人。   无他,只因里面最便宜的也得二百文,贵的三十多两一小盒,纯粹有钱人家才能耗费的起的东西。   白沉音一动不动,对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娘,我们看看再走,反正现在也不买。”   “这有什么好看的。”白母小声嘀咕道,到底不再拉着白沉音往外走了。   李记胭脂铺在望雨镇开了十几年的店,基本所有客人都认识。   白沉音母女俩是副生脸模样,脸上未施粉黛,衣裳也是穿到褪色的棉布,一看就知道没啥消费力,只是进来瞧瞧。   因此店小二并未热情上前招呼,但也没拉长着脸阻碍她们观看。   白沉音在铺子里转悠起来,默默将其中的价格记下。   之后一直到王小姐出嫁,都没有人来请白沉音去上妆。   但是王小姐出嫁之后,白沉音这个妆娘顿时抢手起来。   无他,手艺堪比变脸,原本小美女愣是被她装饰成了大美人。   王家在望雨镇是“豪门”之一,刘秀才家往来的也是读书人家,两个家族的小姐妹去看新娘,无不惊艳。   再得知是请的专门妆娘后,不由心中暗暗羡慕,决定自己日后成亲也要请这个妆娘。   这之后,白沉音一鸣惊人,成为望雨镇手艺最好的妆娘。   有了名气后,白沉音和望雨镇的众媒婆合作,她为媒婆们准备了九个等级的妆容,由简到繁,最便宜的只要一百文。   她不管媒婆和成亲的人家要了多少钱,反正在她是根据妆容等级向媒婆收的费用。   若是直接找到自己,价格也是一样的,但是选择更多,她可以为新娘做合适的妆容。   有些媒婆自己手艺不错,不会将生意推到别人的手里。但是有的媒婆手艺不行,自己为新娘上妆,胭脂费大多是意思一下没几文钱,但要是说服人家请妆娘,这是要例外收费的,自然不可能给的太少。   就此白沉音才彻底打开了市场,由于生意繁忙,还收了两个女徒弟。   。。。。   却说白沉音在有人找她上妆后,便拉着白母去了李记购买胭脂,即使买的最便宜的,可想将   东西买全,十两银子也不够。   得亏王小姐成亲那,为她封了五两银子作为上妆费,这才补齐了。   有于白沉音尚未成婚又是个小女孩,基本都是白母陪着她去给新娘上妆,因此她赚到多少钱白母心中有数。   只是关于钱,白沉音抓的很紧,绝不肯将所有的钱都交给白母收着。   每次白母要,她都只肯给五十文,不管是白母破口大骂还是伤心欲绝她也不曾松口。   虽然白父白母是爱她这个女儿的,但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他们内心深处还是将男孩子当做根的。   当初他们那么决绝的和渣哥断绝关系,只是因为利益受到严重伤害,几年后渣哥回来,他们早就消气了,那到时候她赚的钱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钱她有的是,但是她辛苦赚来的钱凭啥让那祸害全家的渣哥享受?   白父对女儿的行为也很是不满,谁叫这时代没分家,家产都应该交到父母处充公。   只是眼下他们只有白沉音一个女儿,还指望她养老,总不能和这个孩子的关系也弄僵吧!   而且白沉音说的很明白,因为哥哥卷走家财祸害了家里,她担心哥哥几年后回来,到时候将她的钱又卷走了,所以要自己收着。   虽然白父白母再三保证,但是当听到白沉音描述的白胖可爱大孙子时,白父犹豫了。   他说道:“和你哥哥断绝关系,但是孙子是无辜的呀。”   好啦,白沉音顿时变了脸色,自己收钱的态度更加坚定了。   反正白沉音赚到钱后,还是很孝顺父母的,吃的穿的用的,并不吝啬,白父便不再提为她收钱一事,并且不许白母再提。   说定之后,一家人再也没吵过架,一直和和美美的生活。   在积攒了一些积蓄后,白沉音便带着白父去县城为自己立了个女户。   白沉音明面上有了赚钱的路子,还有自己的私房,便改善起自己的生活环境。   重点是吃,她实在受够白母那没油没盐没滋味的纯素食饭菜了。   白沉音每次去外面给人上妆,总会带些饭菜给家人改善一下生活,有的是新娘家给的,有的是白沉音在空间里做好带回来的。   成亲这事,也分淡季旺季。往往青黄不接时成亲少,秋冬较多,因为大部分人家都是农忙之后,一则相对闲暇,二则手头是一年中最宽裕的时候。   淡季是热夏时节,这时候太阳最毒辣,便是白沉音,也不再接单,躲在家里吃西瓜避暑。   眨眼间一年时间已过,白沉音攒下不少钱,便寻思买房子一事。   只是她这“积蓄”买不起县城里的房子,镇上也没摸寻到合适的房子,于是便准备自己盖。   她和白父提议盖个青砖房子,白父先是目露惊讶,反应过来后,脸上便露出欢喜来。   盖房子这事他懂,毕竟他就是专业的泥瓦匠。   “你准备盖几间?我来算算。”白父也没问她有多少钱,直接问盖几间,然后算一下费用。   白沉音思索片刻,慢慢说道:“爹娘你们一间,我一间,一间堂屋,一间厨房,一间杂物室。”   白父听得直皱眉,否决道:“厨房和杂物建土砖屋子就行了,没必要建那么好。卧室得再建一间,不然日后孩子没地住。”   白沉音摇头道:“可以预留个地方,以后有孩子再建吧。”   既然她不想盖,白父也不再劝说。   这一年他是明显感受到女儿越来越有主意了,可能是参加喜事太多,言谈举止也明显见过世面了一样,根本不需要他拿主意。   “确定了是吗?那我找你叔伯拆房子了。”   “不用拆!”白沉音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道:“我已经在镇上买了块地,准备在镇上安家。”   不等白父说话,她又补充了一句:“下河村位置有些偏远,参加喜事要跑太多路,不如望雨镇在中心,去哪儿都方便。”   关乎正事,白父顿时闭嘴,转念想想,自己没本事在镇上安家,如今女儿有本事也行!他顿时心情又喜悦起来。   谈完事便背着手,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去找兄弟们商议盖房的事了。   接下来盖房子的事,白沉音除了设计浴室、卫生间的建造,其他概不负责,只管出钱。由白父全权负责,她只每日到处奔波,为新娘上妆赚钱。   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白沉音的房子便盖好了,添置了全新的家具后,一家人选了黄道吉日搬了进去。   女儿能挣钱,还靠自己的努力在镇上盖房,白父寻思着女儿这么优秀,是时候考虑招个好女婿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准备双开新文,求收藏《从天而降》。   这个故事的脑洞:女主被从天而降的天珠击中,在雷暴之日消失,成为失踪人口。   实际女主穿越时空,在西北大旱,巡抚祭天之时,女主从天而降,被视作福瑞仙女,被众人追逐。   天珠被巡抚祭天时用的玉圭吸引,在一片雷光中吸取了玉圭的能量,随即带着女主消失不见(众人更加认定她的奇异)。   这次的能量补充,为女主带来化泥为石,化石为泥的能力。   西北大旱,类似白莲教的□□兴起,抢先一步找到女主,将其当做自己正统的证据,导致朝廷有人主张抢回她当做祥瑞,有人主张消灭她。   野心勃勃富有报负的年轻帝王认为人定胜天,福瑞为□□所用,那便灭之,派人追杀女主。   女主既要逃避追杀,还要天南地北的跑路给天珠补充能量,苦的直骂娘!发誓一定要回现代,再也不回这鬼地方!   ps:女主后期补充了能量,回到现代社会,最后又回到架空世界,拥有双向门! 第125章 1   对于白父要为自己招上门女婿的事, 白沉音没有反对,毕竟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事。   白沉音就三个要求,一是人要周正, 除了外貌周正, 人也不能有坏毛病;二是家里人口可以多,但是不能有极品;三是对方要勤快。   虽然她这条件有多, 但是媒婆们都是满口答应, 没一个说为难的。   第一轮是白父白母先去看男方怎样, 若是没有缺陷, 白沉音再去瞧。   虽然白父早就料到白沉音不愁找不到丈夫, 但是没想到招上门女婿竟然也这么吃香, 消息一放出各大媒婆争相介绍。   愿意当上门女婿的居然还不少,人也都不错, 没有歪瓜裂枣,叫夫妻俩简直看花眼了。   这其实很正常, 一则白沉音和望雨镇所有的媒婆都熟,媒婆们不会将那歪瓜裂枣介绍给她。   二则白沉音到处给新娘上妆, 望雨镇的村子她都去过。   她记不住那村民, 但是村民们, 尤其是那大娘大婶,基本都记住了这个相貌秀美,有着吃香手艺的妆娘。   一听说是白沉音要招上门女婿,那儿子多,家境不好的,不仅家长同意,儿子也很愿意。   原本白父白母只是想找一个人不错的女婿,现在有的选, 自然要选最好的。   最后他瞧中了望雨镇医馆陈大夫的大儿子陈草辉。   陈大夫的前妻难产去世,生下一个儿子,也就是陈草辉。有句老话叫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陈大夫就是那个后爹,陈草辉则是镇子上的小可怜,明明家境富裕,却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过的跟个下人一样。   因为陈草辉是长子,不管如何不得宠,陈大夫多多少少都得为他娶个媳妇,置办点家业。   后娘早就将陈家的一切看做是自己儿子的,心里跟蚂蚁咬似的,想方设法赶走陈草辉。   这不一听白沉音招上门女婿,后娘竟然亲自找到白父,说要将大儿子“嫁”给白沉音。   只要给五两银子,以后生死不论,陈家都不管。   陈草辉那孩子,白父白母也见过,个子高高瘦瘦的,人也长的俊秀,若是好好养养,身体健壮起来更好看。而且性子乖巧,干活勤快,又懂医术。   上门女婿是他的话,以后白父白母不怕他不听话。   见白父不说话,后娘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人嫁过来,就是泼出去的水,咱陈家也不要他养老!”   一听这话,白父顿时动心了,只是现在还有个问题梗在中间。   穷苦人家娶不到老婆,愿意倒插门正常,但是陈家在镇上可是一等一的富裕人家,陈大夫能让大儿子做上门女婿?   就算陈大夫不在乎这个儿子,陈草辉能愿意?   强扭的瓜不甜,他可不想女婿以后丢下一家子跑路。   对于白父的迟疑,后娘没说什么她在家是一家之主,容不得父子俩不听的话,只一句包在我身上。   既然后娘能解决问题,白父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白父和白沉音说了这事,白沉音从脑海中翻出陈草辉这人人物,觉得可以接受,至于他家的事,就让他家解决吧。   至于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基础的问题,成亲后可以慢慢培养,反正她就是找个人过日子,也没指望有什么海誓山盟。   不知后娘回去怎么说的,第二天天蒙蒙亮,白父打开大门,就见一道人影蹲在门口,还以为是乞丐。   人影听到动静起身回头,竟是昨天所提的陈草辉。   白父顿时吓了一跳,问道:“草辉,你怎么在这儿?”   陈草辉叫道:“四喜叔。”   “草辉,有什么事吗?”白父一想到他可能知道昨天的事,来找自己算账的,不由心虚起来,眼睛四处扫,就是不敢看他。   陈草辉直来直往道:“四喜叔,我娘昨天找你说让我做上门女婿的事了是吗?”   白父立刻回道:“没有的事,你娘就是找我说说闲话。”   “我娘是找四喜婶说话吧?”陈草辉抓住了他言语中的漏洞。   “瞧瞧我这张嘴,竟然说错了话。”   白父心中懊恼自己的无能,正后悔着,忽然听到陈草辉低声道:“四喜叔,我愿意做你家的上门女婿。”   越往后,他的声音越低,若非此时四周寂静无声,白父不一定能听清他说的话。   现在白父是听清了,但是他一脸疑惑,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陈草辉没有重复,只说道:“我爹逼我娶卢员外的傻闺女,我不愿意;现在他又逼我娶张屠夫,我不愿意。昨天我娘说我再不愿意,就将我“嫁”给你们家,然后她就跑到你这儿了.......”   什么也不必说了,陈家辉肯定知道两家谈了什么。   张屠夫是望雨镇唯一的女屠夫,身高八尺,身材健壮。想到张屠夫那比男人的腿还粗的胳膊,那粗厚的一字眉,连白父都惊呆了。   这哪是父子,这是仇人吧?   好好的儿子,怎么就不能找个正常的姑娘呢。   难怪陈草辉愿意做上门女婿和父家断绝关系,这两个他随便选一个,估计日子过得比上门女婿还憋屈。   既然他愿意,陈家也不反对,白父怕夜长梦多,连忙请了媒婆上门提亲。   既然陈家只要了五两银子,白父就真只给了五两银子,多一分都没有,日子就定在了2个月后。   自从定亲,陈家便不肯给陈草辉吃饭,只道他是人家的人,本来就贴本,再吃更亏了。   就算嫁女儿,也没有说不是自家人就不给吃了。   陈草辉无奈,只能厚着脸皮去白家蹭饭。   他白日在白家吃饭顺便帮忙干活,晚上回陈家睡觉,比之在陈家吃的少干的多,反倒更舒服,跑的也更勤了,基本早出晚归。   这一来二去,陈草辉便和白沉音熟悉了,作为未婚夫妻,两人之间的气氛天生容易暧昧。   何况陈草辉从小在苦水泡大,白家人对他都很好,家庭氛围和谐,白沉音精干明媚,陈草辉很难不沦陷。   不过一月过去,他便满心满眼都是白沉音,迫不及待“嫁”入白家,摆脱陈家这个原生家庭。   两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吃好喝好的陈草辉明显壮实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干瘦。穿上喜服后人高马大,温文尔雅,英俊不凡,喜的白沉音的爷爷奶奶直夸白父眼光好。   白沉音的婚事是在老家办的,由于招的上门女婿,没有大肆操办,只请了亲戚,流程也简洁了许多。   由于白沉音是女人,敬酒时只意思了一下,走完一圈,便回了洞房,由白父陪着那叔伯兄弟喝酒。   新郎头上盖着一层红色薄纱,隐隐约约地可以瞧见薄纱下英俊的面庞。   刘媒婆正在房间里陪着他说话,在察觉到有人进来时,陈草辉迅速转头,显然心思并不在聊天上,时刻关注着门房。   白沉音一身红衣,头发像书生一样用红布束在头顶,顾盼间英姿勃勃,让人一眼瞧着就感觉安心。   在媒婆的呼和下,白沉音挑开新郎面前的薄纱,欣赏他含羞带惬的神情,举杯与他亲密地喝下交杯酒。   在所有人走后,白沉音脱衣熄灯上床,伸手抱住他的腰,闭目准备睡觉。   陈草辉等了许久,却不见她有动作,误以为她含羞,不由心中轻笑起来,“虽然看起来很像可依靠的妻主,本质上还是个羞涩的女孩子,这种事终究要靠男人来主动。”   他伸手摸向白沉音的腰,翻身覆盖在白沉音的身上,在黑暗中凭着本能想要为所欲为。   白沉音牢牢地禁锢了他的双手,语气柔和却坚定地说道:“回新房再说,我不喜欢没洗漱时做这种事情。”   陈草辉顿时心凉,浑身无力地被白沉音推下身,落在床上一动不动,陷入了绝望。   什么叫不喜欢没洗漱时做这种事?这种明显就是有过经验的人。   一想到妻子可能和别的男人有过欢好,他差点控制不住地和她大叫起来。   可是他是赘婿,是被嫁入白家的男人,他有什么资格要求白沉音为他守身如玉?   陈草辉感觉自己从一个坑里踏入了另一个深坑,眼角泪珠宛如溪流,默默无声地落下。   白沉音就像一个毫无察觉的直男一样,呼呼大睡,根本没想过自己的一句话叫他想了这么多。   然而事实上,这只是她的一个深入骨髓的生活习惯而已。   譬如只要出汗,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必须洗澡;拒绝男人没洗干净的**进入自己的体*内。   很不巧,由于成亲这天的忙碌,白沉音出了汗,而陈草辉同样出了汗,老白家又没有洗澡的条件,所以她拒绝了陈草辉的请求。   半夜洞房时,按理说应该有人闹洞房,但是由于女方是族妹,很多族兄可做不出窥视族妹洞房的习惯,因此闹洞房时只是几位族兄拿着红筷子戳破窗户的红纸表示闹洞房,就结束了。   因此没人发现两人这夜并没有洞房。   第二日白母没见到红帕,以为女儿没有,悄悄问了白沉音,才知道两人没有洞房。   在得知是因为没有洗澡这种小事,气的白母狠狠锤了白沉音两下。   原本打算自己收拾的白母,只好叫来左右邻居,将白家老宅打扫干净,然后置办酒席剩下的东西分了,就急急忙忙赶了回去。   她打算让两人洗澡,然后催着两人洞房生米煮成熟饭。   然而回到镇上白家,远远地便看到两个人站在白家门口指指点点。   众人走进一看,其中一人正是失踪已久的白耀祖,另一位是个抱着娃娃的美丽少*妇。 第126章 8   不必再问, 这位美妇人就是孙家的孙秀兰了!   一年多未见,两人竟然连孩子都生了,就是不知道男孩女孩。   这时候白耀祖也注意到了父母妹妹, 连忙迎了上来, 叫道:“爹,娘!”   白父瞧见他顿时想起一年前的遭遇, 愤怒的目光在街道两侧来回的扫描, 最终停在了不远处的一颗低矮的杨树上。   他疾步往杨树去, 折断树枝去叶, 准备好好教训一顿白耀祖。   而白母则抢先一步, 直接略过白耀祖, 来到孙秀兰面前,忙问道:“男海女孩?”   儿子失踪一年多, 白母的怒火早就消失殆尽,只剩对儿子的担忧。   在深夜时, 她有时做梦都能梦到儿子带着孙子孙女回家,如今儿子真带孩子回来了, 她第一个想法就是问清楚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孙秀兰含笑道:“男孩!”   “娘, 是孙子!你的第一个孙子!”白耀祖大声回道, 似乎生了孙子,是什么荣耀一般。   陈草辉却高兴不起来,白沉音哥哥的回归,注定会给他的新婚生活横添波澜。   “哥哥,嫂子。”白沉音走近,笑吟吟地看向两人。   由于她抢先将钱盒里的碎银子收走了,导致白耀祖卷走的钱少了许多,若是省着用, 还是可以用上两年的。   瞧着两人面色红润,还白胖了不少的模样,想来花钱依旧大手大脚,导致只能提前回家投奔父母。   原本回来时已经能走路的孙子,现在还是被抱在怀里的小娃娃。   白父这时已经折好了树枝,上来就打了白耀祖两下。   这树枝细软,打人像鞭子一样疼,何况如今虽然是九月,但是天气依旧炎热,大家都穿的薄。   白耀祖当下便倒吸一口气,跳着跑开了。   “你这个小畜生,还敢回来!我叫你躲!”白父追着他打,边打边骂。   白耀祖大叫道:“娘!娘,救我!”   .   谁想白母站在孙秀兰面前哄起了孙子,扫了一眼追躲的父子俩,说了一句风凉话,“你站着不动,让你爹打几下出出气,不就没事了!”   “你可真是我的亲娘呦!”白耀祖跑的更快了。   “起名字了没?”白母笑眯眯地看向孙子,只见他肉嘟嘟白胖胖,黝黑的眼珠儿盯着自己,十分可爱。   孙秀兰柔声道:“起了个小名叫远远,大名耀祖说让爷爷起。”   “远远?哎呦喂,我的乖孙!”白母从孙秀兰怀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好一阵亲香。   “远远真是一点也不怕生!”白母笑呵呵道。   白父到底年纪大了,跑了一会就气喘嘘嘘,不得不停下来歇歇。   看向跑的越来越远的白耀祖,白父大叫道:“你使劲跑,我看你能跑哪儿去,接下来有的办法收拾你。”   见白父停了,白母问孙秀兰道:“还没吃饭吧?进屋做饭给你们吃。”   众人齐进了家门,白耀祖在门口东张西望,就是不敢进来,最后还是白母发话,他才进门。   白母在厨房做饭,白沉音打下手,众人站在院子里说话。   白父问了他去哪里了,白耀祖不好意思地说去了府城里。   一听是府城,白父脑子里立刻想到了衣食住行消费高的事,忙问他这一年做了什么事没,白耀祖低头小声道:“没有。”   “那你偷走的钱是不是花光了?”白父的神情语气,无不说明只要白耀祖回答一声是,他心底的火山就会喷发!   白耀祖悄悄后退两步,期期艾艾道:“还剩一两多。”   “就剩一两?”白父大叫起来,神情狰狞地对白耀祖大声吼道:“三十两,就剩一两!你这个畜生,我就该在你出生时就掐死你!”   他说着就从墙角拿起锄头,要一杆子打死这个逆子。   众人吓了一跳,陈草辉连忙上前将白父牢牢抱住,白耀祖咻的一下跑到了大门口,站在那儿,大声道:“哪有三十两,只有二十两!”   “这时候你还敢撒谎,那都是我一点点积攒的,当我心里没数吗?”白父气道:“再说就算二十两,那还少吗?”   孙秀兰忙为相公说话道:“爹,真的只有二十两!”   这时候白父愤怒值爆表,被他视作罪魁祸首的孙秀兰一说话,立刻将他的怒火引了过去。   白父毫不留情地怼道:“你和我儿子拜过堂吗?我没喝过你的茶,不要叫我爹!”   这要是他闺女,非得打死了事。白父心里气狠狠的想到。   三十两啊!一想到全花光了,白父就心痛的直掉泪。   被公爹这么下脸,孙秀兰顿感丢脸,却被怼的无话可说,只能抱着孩子,哭着要走。   吵成这样,白母哪还有心思做饭,连忙冲出厨房追上孙秀兰,安慰道:“他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他的话你就当耳旁风,听听就算了,不要往心里去。”   白沉音一直保持着平常心,也没管外面的闹剧,继续不急不缓的做饭。   白父回之冷脸和冷哼,显然对这个儿媳看不上眼。   孙秀兰顿时哭的更伤心了,一定要走。   白耀祖也拦着她不让走,好说歹说,这才肯回头。   白母对白父使了个眼色,不许他再多嘴。   毕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孙子这么可爱,总不能叫孙子没了亲娘。   白父神色沉重的坐到堂屋,猛抽旱烟,吞云吐雾,很快将整个堂屋都弄的烟气缭绕起来。   白母还是相信儿子的,她问道:“你真的只走了二十两?说说你拿走了什么?”   白耀祖信誓旦旦道:“真的,里面全是铜钱,还有几个首饰,首饰还在我这。”   一听这话,白母面露惊讶,“不可能呀,里面还有十两银子得碎银子呀。”   “没有,绝对没有!”白耀祖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   瞧他的模样,应该是真的。   白母郁闷地来到白父身边,纳闷道:“为什么会少了碎银子?”   白父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这钱在咱们手里可的确是三十两,到他手里只有二十两,不管是谁偷的,都得算到他头上。”   若是真的,那十两银子去哪里了呢?   白母纳闷道:“难道是花花?”   白父看向厨房,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你有心思怀疑闺女,还不如怀疑是你儿子撒了谎。”   要不是外人要不是白耀祖,总之不可能是女儿!   想到女儿的能耐,白母也打消了自己的怀疑。   白父对白母说道:“将剩下的钱都收回来,不要让他们再挥霍了。”   这得要回来,白母点头,来到白耀祖身前,对他伸出了手。   白耀祖孙秀兰看着这只手,只疑惑地看向白母。   “剩下的钱都还来。”   白耀祖恍然大悟,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交到了白母手中。   白母感觉这钱袋子有些轻,打开一看,里面只有自己积攒的首饰,和几个铜钱。   “这就是你剩下的一两银子?”白母的神色渐渐变得难看。   白父听到妻子的叫声,知道肯定是白耀祖做的事不对,心里宛如再次被插了一刀,难受的不行,唉声叹气道:   “算了算了,老婆子你把钱袋还给他。反正我们以后和花花过,他有钱没钱都不要管了。”   白父是死心了,一点也不想管这个败家子。   一听这话,白耀祖哪还能接钱袋子,尴尬笑道:“爹,这哪行呀,哪有不跟儿子,跟着女儿的,这不是叫人戳儿子的脊梁骨吗?”   白父瞪眼道:“你还知道被人戳脊梁骨难受,你当初跟人私奔,怎么就没想到你爹我被人戳脊梁骨呢?”   白耀祖不说话了。   “哼!”白父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在你走后,我就在族里和你断绝关系,让你妹妹招上门女婿了。”   本来坐在院子角落里抱着孩子偶尔垂泪的孙秀兰顿时睁大了眼睛,被这消息震撼到脑子一片空白。   “什么?”白耀祖瞪大了眼睛,忽的看向陈草辉。   “他就是那个上门女婿?”白耀祖早就奇怪这个陌生的男人为什么一直呆在白家不走,一听白父说这话,立刻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白父点头道:“没错,你早回来一天,还能赶上你妹妹的婚事!”   白耀祖终于反应过来,今日踏入望雨镇,遇到的相熟的村民,为什么指点他来镇上的新房子时,脸上的笑容那么奇怪了。   上门女婿,那不是要妹妹顶立门户?白家就算被他卷走了存款,那还有房子和地呢。   尤其是这座新院子,怎么也得值五六十两,一想到可能会落到妹妹手里,白耀祖的眼睛都红了。   白耀祖一直将白家的东西当做自己的东西,从来没想过日后要出嫁的妹妹会和自己分财产,一时间接受不了,大叫起来:“爹,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这个儿子还在,你凭什么招上门女婿?”   “没听清楚吗?我已经在族里和你断绝关系了!”白父指着白耀祖骂道:   “你和人私奔还卷走家产,不顾爹娘死活!不说你可能一去不回头的问题,就算你回来了,我和你娘还敢让你养老吗?不怕等老了干不动,被你赶出家门吗?”   白耀祖一口否决,“爹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孝顺你们!”   这时白沉音两只手都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叫道:“饭做好了,都吃饭吧。”   白父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指着白耀祖道:“吃完这顿饭,你就给我滚出去,爱去哪儿去哪儿。”   “我不走,这是我的家!”白耀祖坐在地上耍起无赖。   白沉音将菜放到堂屋的客厅,站直了身体后,笑吟吟地对对白耀祖说道:“哥哥,指路让你找过来的人,没告诉你,这院子地是我买的,房子也是我花钱盖的吗?”   “爹可没出一文钱哦!”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像对《从天而降》不感兴趣,所以我换了本年代文,这次定下来了,就这本了。   求求大家收藏一下吧   书名:《重生六十年代我能复制》   一句话简介:重回65,手握复制万物技能,爽!   文案:母亲为生儿子难产而死,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王大丫和两个妹妹在苦水泡大,才16岁就被嫁给大20岁的家暴妈宝男,22岁守寡。   第二任丈夫葛红军和她同病相怜,对王大丫很好,可王大丫刚生下女儿,葛红军被石头砸死。   王大丫三嫁给人做后娘,却渐渐忽略了自己的女儿,导致女儿步入自己的后尘,嫁给爱酒光棍男最终自杀,王大丫后悔莫及。   再睁眼,王大丫重回12岁,手握复制异能。   先定一个小目标,一年内为自己攒下三百块钱的私房钱;第二个目标是保住葛红军的命,娇宠女儿,让她一生无忧。   本文日常生活流,无脑爽文,特效五毛,切勿较真! 第127章 9   “不可能!”白耀祖对白父大叫道:“是不是爹你不想将宅子给我, 故意对外这么说?这房子也有我的一份!”   “她一个黄毛丫头哪来的钱盖这么大房子?真要是这样,我把头割给她!”白耀祖越说越气。   这宅子肯定是他爹的,只要有他这个儿子在, 死丫头想都别想!   白父本来还生气, 看儿子气的跳脚反而笑了起来,心情愉悦道:“还真是花花自己花钱盖的!”   “她是个有本事的孩子, 如今是望雨镇首屈一指的妆娘, 望雨镇凡事有点钱的人家嫁女儿, 娶媳妇, 都得请你妹妹去给新娘上妆。”   白父抖了抖烟斗的灰, 神情得意道:“这宅子你妹妹一年的功夫就赚到了!”   “看到你妹夫没?医馆陈大夫家的大儿子, 长的好,又会医术, 自家人有个头疼脑热,找他就行, 药钱都不用花!”白父指着陈草辉,用骄傲的语气如此说道。   白耀祖原本气愤的神情渐渐变成惊讶的神色。   他不就是走了一年吗, 家里的变化简直是天翻地覆。   原本毫不起眼的妹妹竟然这么出息了。   白父慢声道:“你不信就出去随便拉一个人问。”   看白父那副骄傲的模样, 白耀祖信了, 哪还有脸叫嚣这房子也有自己的一份。   他碘着脸笑道:“是我没搞清楚,妹妹真是厉害!”   白耀祖盘算着既然妹妹这么会挣钱,那留在家里也好,就当是兄弟,到时候她赚钱交到公中,也等于有自己的一份。   他想的太美,白沉音知道他是什么人,立下女户时就和白父说过立户算分家。她还跟父母住, 每月给一笔养老钱,除此之外她赚的钱都是自己的。   一家人再次上桌,只有白母和白耀祖一家的互动,其他人都沉默的吃饭。   白父是没心情和不孝子说话,白沉音根本不想搭理他,陈草辉也用不着搭理他。   饭后,白母还在不停的和儿子儿媳说话。   白父冷哼道:“有话以后说,耀祖你收拾收拾,回老家去吧。”   有青砖大瓦房住,谁想住掉渣的土砖茅草屋,白耀祖不想走。   他笑道:“爹,我知道我犯了错,让你和娘失望了,我想在你们面前多尽尽孝心,弥补你们。”   “你知道错就好。”白母心中倍感安慰。   白父一眼瞧出他的想法,点头道:“行,老婆子,收拾东西,我们一起回下河村,让他好好尽孝心!”   这儿有白沉音设计了专门的洗澡间,洗澡方便,白母住惯了,根本不想回乡下的房子。   白母既不想回去,又想和孙子在一起,便对白父说道:“就让儿子一家留下吧。”   见白母拎不清的模样,白父叹了口气,心道难怪女儿一直不肯将钱交给父母收着。   白父冷声道:“什么也别说了,要不耀祖一家回乡下,要不我们一起回去!”   白母听了不高兴道:“你怎么这样子!”   她看向白沉音,语气急切道:“花花,你和你爹说说让你爹同意啊!”   终于到自己表演的时候了。   白沉音站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娘,爹说的有道理,再说这儿也没有多余的房子啊。”   白母还未察觉到她话里的意思,不假思索道:“怎么就没有呢,到时候把放杂物的房间收拾收拾。”   “杂物室那么小,不够他们一家三口住吧?”白沉音早就料到这种情况,杂物室和卫生间设计在同一个大房间里,只是中间用墙隔开了,开了两个门,当做单独的房间。   白母理所当然道:“到时候我和你爹或者你和草辉搬进去,腾个大房间给你哥吧。”   白父连忙阻拦道:“不行!这是花花的家!”   白母早就将这儿当做自己家,可以随意做主的那种,经白父提醒,才反应过来。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改口道:“到时候我和你爹住杂物室好了。”   白沉音笑了笑,语气淡淡地说道:“杂物室本来就是放杂物的,住人了东西怎么放?总不能放外面被风吹雨淋吧。”   “也没道理我们住大房间,爹娘住小房间。”白沉音耸肩道:“这毕竟是我的宅子!我看哥哥,你还是回你自己家吧。”   “你N瑟什么,不就是盖了房子吗!”白耀祖不满道:“我是你哥哥,住这儿怎么了?爹娘也在这,我就能住!”   “哎呦喂!”白沉音大笑道:“哥哥,你还不清楚我们分家了的意思,我的家和你的家是两个家,爹娘想住谁家是他们的意愿,没听说分家的兄弟跟着父母住兄弟家的。只要我不留你,就算你找爹娘,找族里,找清官大老爷,也没用!”   白沉音走近,站到白耀祖面前,冷笑道:“我说的明白点吧,我根本不会留你住下来!自从你卷走家财和这女人私奔,我就当我的哥哥死了!”   白耀祖这才发现一年多的时间,白沉音从一年前只到他胸口的小丫头,变成高到他额头的大姑娘了。   明明还是那副五官,可是气质更加成熟,说话斩钉截铁很有主事人的气场,让人无法轻视。   白母气道:“花花,你怎么能跟哥哥这么说话呢?”   白沉音不高兴地怼道:“既然娘这么喜欢大哥和孙子,就和大哥回去吧。你想回来住就回来住,不管住哪儿我也不会缺了你的养老钱!”   “至于哥哥住我家那想都不要想,门都没有!娘,你以后也不要再提这种让我生气的话。”白沉音硬气地说道。   白母为之一堵,却发现自己无可奈何。   一则白沉音不需要靠父母,已经成家立业,白父白母没有别的事可以拿捏她。相反白父白母想过好,还要靠她;二则,白沉音一年多以来,已经树立了她自立自强,主意大的形象。   除非白母愿意为了儿子和女儿闹崩,但是白母心底还是明白谁能靠得住,绝不会这么和女儿闹掰。   “你竟然这么和娘说话!”白耀祖撸袖子就要动手,陈草辉连忙站在白沉音面前挡着。   白父也走到白沉音前面,大声呵斥道:“怎么的,你刚回来就想和妹妹动手?”   白耀祖放下手,嘴里大声嘀咕道:“你看小妹怎么和娘说话的,真是气人!”   白父瞪他一眼,嫌弃道:“再气人能有你气人?”   得,比烂他最烂行了吧。   白沉音讽刺道:“幸亏你没动手,不然你能站着走出去算我输!”   见白耀祖不服气的模样,白沉音不急不缓地从地面扣出来一块青砖,放在地面上,右手握拳,用力一拳打下去。   结实的青砖当场裂成两块,白沉音轻描淡写收拳,将变成两节的砖头塞回原地。   整个院子都是青砖铺就,当白沉音拿开上面的砖头,大家看到地面原本好好的青砖竟然也裂成两节。   白耀祖擦了擦眼睛,看向白沉音的右手,只见她五指纤细白嫩,手背竟然红都没红,依旧白嫩。   这世道虽说是太平年间,但也不缺偷鸡摸狗之辈。白沉音到处跑给人上妆,总会遇到些流氓混混,自然是捡起武艺自保。   白家父母还不知道女儿有这本事,一时见了,顿时安静下来。   没人说话,也不再争吵了。   到底女儿在大家面前这么说,还是让白母很没面子。   白母脸色不好的收拾行李要和儿子一起回乡下住,见白父一动不动,阴阳怪气地呵斥道:“你没看人家嫌弃我们了吗,还不收拾东西和我一起回去。”   “真是好心当驴肝肺,我倒要看看大孝子会怎么孝顺父母。”白沉音不仅不挽留,还说着风凉话。   白父呵斥两人说道:“都少说两句。”   白沉音冷哼一声,扭头拉着尴尬站在一侧的陈草辉回房。   见人走了,白母嘀咕道:“你看她这样子,当初要钱不给,现在哥哥回来,连住一晚都不行,我看是靠不住的!”   “行了,女儿又没让你缺衣少食,吃的好喝的好还这么多怨气,不就是当初她没把钱交给你嘛。”白父轻哼一声,指点道:“女儿嘴上说的厉害,还对你孝顺。你这宝贝儿子,嘴上说的再好听,对你也没一句真心。”   白母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问道:“行行行,我就问你到底回不回去?”   “回去,总得让孙子认祖归宗。”白父抽了口烟,叮嘱道:“不过回去住两天意思一下就行了,赶紧回来。”   “耀祖过来。”白父招了招手,让儿子过来。   “爹,什么事?”   白父交代道:“回去后肯定要找族长将远远计入族谱,族长如果罚你,你不要反抗,嘴巴甜点。”   “还要挨罚啊?”白耀祖顿时露出个苦瓜脸。   “不罚,那人人都跟你学跟人私奔还得了?”白父气的用烟斗打儿子的脑门。   跟这蠢儿子过日子,自己迟早要被气死!   白父白母收拾了东西,跟着白耀祖一家回到了乡下老宅。   的亏老宅因为白沉音成婚,重新修缮过,不然一时半会可不好住人。   其他人走了,白沉音这天晚上用上好的食材做了顿美餐,还从空间取出了美酒,和陈草辉小酌。   饭后,白沉音洗好了澡在房间里坐着看书。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大家收藏新文   书名:《重生六十年代我能复制》   一句话简介:重回65,手握复制万物技能,爽!   文案:母亲为生儿子难产而死,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王大丫和两个妹妹在苦水泡大,才16岁就被嫁给大20岁的家暴妈宝男,22岁守寡。   第二任丈夫葛红军和她同病相怜,对王大丫很好,可王大丫刚生下女儿,葛红军被石头砸死。   王大丫三嫁给人做后娘,却渐渐忽略了自己的女儿,导致女儿步入自己的后尘,嫁给爱酒光棍男最终自杀,王大丫后悔莫及。   再睁眼,王大丫重回12岁,手握复制异能。   先定一个小目标,一年内为自己攒下三百块钱的私房钱;第二个目标是保住葛红军的命,娇宠女儿,让她一生无忧。   本文日常生活流,无脑爽文,特效五毛,切勿较真! 第128章 求收藏新文《重生九十年代我能复制万物》   陈草辉擦着头发走进屋, 便瞧见白沉音坐在床边在看书,他心中疑惑,毕竟据他所知, 白沉音并不识字。   他随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识字的呀?”   白沉音含笑地望着他, 饱含深意道:“我不识字。”   陈草辉瞪大了眼睛,“咦, 你看的好认真, 我差点以为你识字。”   白沉音道:“我不识字, 但是可以看画呀。”   “什么画?”陈草辉好奇地走进一瞧, 顿时脸颊爆红, 连忙移开了目光, 声如蚊蝇道:“你怎么看这种东西!”   这是一本避火图,也就是春*宫*图, 是古代成亲常备之物。   只是白沉音手中的避火图可是她自己画的,不仅人物画风写实, 姿势齐全,且剧情紧凑, 集百家之长, 若是印刷出售, 定然会成为经典。   不过这是白沉音的私图,别人是没资格看了。   白沉音低笑起来,语气尽量平淡地解释道:“这是避火图,同房前你我都得认真的看看,学一学。”   原来是避火图啊,陈草辉听过,却没看过,今儿头一次见, 没想到这么让人热血上头。   “过来,坐到我身边一起看。”白沉音拍了拍自己的床边,目光含笑地望着他,越看越满意。   陈草辉无疑是十分英俊的,剑眉星目,高挑有肉,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很有型男的魅力。   陈草辉不好意思地坐下,期期艾艾道:“你先看,等你看完,我再看。”   白沉音将画本塞到他的手里,在他耳侧低声细语道:“我看过好多遍了,几乎熟烂于心,主要是陪你看。”   “..........”陈草辉的脸颊再次爆红,他抿紧了唇,尽量忽略白沉音的存在感,鼓起勇气翻看起来。   陈草辉是识字的,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足够让他看懂这本书每句话的意思。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文字,尽量不去看那些图。可图上的小人儿却仿佛活了起来,一个劲往他眼里钻。   就算只是文字,那也非他这个雏儿可以抵抗段。毕竟白沉音当过专职小说家,写过几辈子的小说,博览群“书”,写起这种文也十分带感,用词之大胆豪放,突破古人之见识与极限。   陈草辉看了两页,脸颊更红,额头甚至冒汗,某处也有了反应。   他扭头看向白沉音,只见白沉音披散着乌黑的长发,一摞秀发落在了她细长白嫩的脖颈处。   她的五官瞧着并不是很好看的那种,却自有一股气度在身,让她灿烂出众。   陈草辉想到她的体贴,嘴角微微上扬,正想低头轻吻她。   却见白沉音对他轻笑,小声嘀咕道:“这可是绝版私藏,在外你想买都买不到,继续看。”   他是想听白沉音秀这个吗?气氛都毁了。陈草辉体会到了女人遇到直男的心情。   “快看呀!”白沉音眨巴眨巴着眼睛无声的催促着他。   陈草辉只好继续看下去,很快看到了精彩部分,让他全然入了神,眼睛都不带眨的。   等他看完了这个高*潮部分,白沉音轻轻对他耳朵吹了口热气,柔声问道:“记住了吗?”   白沉音对他轻笑,笑容妩媚动人,轻轻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记得了。”陈草辉嘴上这么说,但是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详细的描写。   。。。。。。。以下忽略三千字。。。。。。。   鱼*水*之*欢后,陈草辉尴尬地坐了起来,背对着白沉音。   白沉音从他后背紧紧地抱住他,柔声安慰道:“第一次快很正常。”   陈草辉回头眼角余光扫过床单,瞧见一抹血红的痕迹,放下了心。   他定定的瞧她,此情此景,叫他终于吐露了心声,“你好像对男女之事很熟悉?”   白沉音嗯了一声,对他眨了眨眼睛,坏笑道:“你知道我经常参加婚宴,和望雨镇的媒婆都很熟悉,基本媒婆家的避火图我都看过。”   “你好....”陈草辉宓募负跛挡怀龌袄矗不知道怎么说她。   “以后你不要做妆娘了!”   “不做妆娘我怎么养你?”白沉音故意逗他。   陈草辉下意识地回道:“我养你呀!”   “哦。”白沉音瞧他似乎真的不想自己做妆娘,解释道:“我这一年已经打响了名气,有不少人想拜师跟我学,我准备接下来多带几个徒弟,在家研究胭脂,自己做这些东西卖给徒弟或者客户。”   主要是接下来估计白耀祖和孙秀兰要打自己的主意,肯定要让自己教孙秀兰,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   白沉音自然是多收几个徒弟咯。   做妆娘其实也很辛苦,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寒冬腊月,都得凌晨三四点起床走很多路,去给人上妆。   每个世界都奋斗成人上人也挺累的,白沉音这辈子准备歇歇,就做个平民百姓。   因此早打算好等收徒之后,妆娘多了就顺势转行做胭脂,到时候在县里开个铺子,一边带娃一边研究美妆,安稳度过这一辈子。   听完白沉音的计划,陈草辉眼睛亮了起来,含笑道:“好,我和你一起研究胭脂,到时候传给孩子。”   陈草辉再次扑倒了白沉音。   。。。。。。。   却说白父白母和白耀祖一家子回去后,白父塞了二两碎银子给族长,白耀祖私奔一事被高拿轻放,说打了五十鞭子,其中就打了三十鞭子,也没有下狠手,回家养个三四天就行了。   孙子认祖归宗,名字是族长起的,名叫白律己,其含义就是希望他要严于律己,不要学他爹,做事不成调。   随后白父又请客摆酒请人喝酒,说是介绍孙子,其实是为儿媳正名,表示自己认这个儿媳了。   处理完这些事,白父就要回镇上,不想在家看唧唧哼哼的白耀祖。   白母却不肯回去,要留下来照顾孙子和受伤的儿子。   行,你不回去我回去,白父背着手独自回了镇上。   白父一走,白耀祖就找到白母,说要带媳妇去看望岳父。   当初孙秀兰跟他私奔,这些年一直很担忧父母,如今回来了,总要回娘家一趟请罪。   白母心疼道:“你的伤还没好,等好了再去吧。”   “娘,就得伤没好去才好呢,到时候岳父大舅子们也不好再动手教训我。”白耀祖卖弄自己的小机智道。   白耀祖期期艾艾道:“娘,头一次正式上门,礼得备的厚些,我这钱可能不够。”   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白母顿时冷了脸,“没钱!当初我们家可是给了孙家二十两银子,加上你带走的三十两,都够娶七八个媳妇了,现在还想要厚礼,想都别想!”   白耀祖耐心劝道:“娘,那人家一看头一次上门,礼这么薄,心想这不是看不起我孙家吗?一不高兴,好点不让我进门,坏点将我打一顿再赶出去。”   “哼,你活该。”白母转过头,心里感觉不舒服的很。   “娘,你就可怜可怜儿子吧。”白耀祖祈求道。   白母就吃儿子这一套,虽然脸上依旧不高兴,但是已经松口了,“就这一次。”   “谢谢娘,我和秀兰还有远远以后都会孝顺你的。”白耀祖喜笑颜开。   在白耀祖的死皮赖脸下,白母肉疼的掏出二两银子交给他,叮嘱道:“你可得省着点,不要一次性花光。”   拿到钱的当日,白耀祖就带着老婆孩子去了上河村看望老丈人。   由于孙秀兰的私奔,孙家的名誉受到的伤害更大,孙父得知女儿回来了,早在脑子里预想好了怎么做。   因此小夫妻一上门,孙家就将孙秀兰和孩子给扣下去了,然后将白耀祖打了一顿赶出去。   他们的要求很简单,白家要八抬大轿将孙秀兰娶回去,彩礼照给。   白耀祖回家找到白母无奈道:“孙家要我将秀兰明媒正娶娶回白家,不然不肯放人。”   “坑!我叫你不要去不要去,你非得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母气的拍了白耀祖一下,叫道:“还不去将你爹叫回来,商量怎么办!”   白母能不气吗,私奔是两个人的事,结果到头来全是白家在出钱,现在孙家要摆酒,不是叫人再嘀咕一遭吗?   白耀祖疼的倒吸一口气,没敢继续说孙家索要彩礼的事,撒腿就往镇上跑。   。。。。。。   白沉音和陈草辉洞房之后,再次甜情蜜意起来,日子过的和谐又潇洒。   自从白沉音说要自己做胭脂,陈草辉便根据自己的医药知识为她提供帮助。   两人先是从本地现有的材料入手,譬如常见的凤仙花或者千层红加明矾可以做指甲油。   由于望雨镇并没有明矾石,两人和白父说一声便去了县城,正好将需要的东西都采购了。   正好错过了白耀祖。   白耀祖找到白父,将孙家扣押儿媳孙子的事说了,白父冷哼道:“他要扣着就让他扣着,正好让他养上一年半载,到时候急的就是他了!”   白耀祖砰的一下跪在白父面前,语气急切道:“爹,可是岳父会对秀兰和远远动手啊!我走的时候,听到秀兰和孩子的哭声了。”   “哼,真这么狠心,一听说你们回来就该上门将闺女拉回去打死了。”白父冷哼一声,目光冷冷地看向白耀祖,问道:“说吧,孙家又提什么要求了?”   “孙家要我将秀兰明媒正娶回来。”   “还有呢?”白父目光紧紧地盯着儿子。   白耀祖诺诺道:“还要彩礼。”   “我呸!”白父大怒道:“他这一个闺女还能要两回钱?”   “我给你算算,你为了和孙秀兰私奔,卷走三十两!我为了给孙家赔礼道歉,给了二十两,里面就有十两是买闺女的钱,相当于一个孙秀兰花了我五十两银子。”   “娶秀才家的闺女,也不要这么多钱。耀祖,你摸着良心说,他孙家现在又要一笔合适吗?”   白耀祖无法说合适,却也不能舍弃爱妻幼子,夹在中间十分为难。   “耀祖,你回去吧。”白父收敛了情绪,冷静道:“你有本事弄到银子就娶,弄不到就算,我是不管了!”   “爹!!!” 第129章 11   “今天我这话放在这儿了, 办婚宴可以,但是彩礼白家绝不出第二次!”白父神色严肃,斩钉截铁的说道。   白耀祖慌了, 跪在白父面前, 哀求道:“爹,没有彩礼, 岳父真的不肯放人!”   白父被他没骨气的模样气到, 一脚踢翻他, 破口大骂道:“一个女人, 还是仇家的女儿, 值得你动辄下跪吗?你三叔被孙家打死的时候, 也没见你哭的这么伤心!”   “我告诉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次给孙家彩礼, 我就真的不管你了,只当我没生过你!”孙家要是好好说话, 白父或许为了孙子答应下来。   可是直接将儿媳孙子扣下威胁白家,当他白家娶不起媳妇, 只能要孙秀兰了吗?   白父怒气冲冲道:“你现在回去将我的话原模原样告诉孙家人, 问问他们是不是非得要彩礼!”   白耀祖要不到钱, 哪里肯走,道:“爹,你想想远远啊,他才三个月大呀,你真的舍得吗?”   “孙家也就只能糊弄你,孙家想要彩礼,怎么可能会动远远?倒是你,这样哭哭啼啼像个男人吗?还不如你妹妹!”   本来白父不肯给钱赎回儿媳孙子, 白耀祖心里已经很不满意了,现在听白父拿自己和白沉音比,白耀祖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暴怒道:“你就是看妹妹能挣钱了,还招了上门女婿给你养老,你就瞧不上我这个儿子了是不是?”   白耀祖忽的站了起来,单手拎起一条实木凳子,猛地冲进侧屋卧室打杂起来。   白父被他突然的暴起惊吓住了,反应过来后,连忙进屋从后面抱住他阻拦,大叫道:“你这个败家子,你想气死我呀!你妹妹一家回来,看到家里破破烂烂的,你叫我怎么解释?”   白耀祖反手将白父一把推开,大声嚷嚷道:“一个赔钱货,现在也站到我头上了!反正没人在乎我,你直接告诉她是我砸的,叫她有本事来找我算账!”   白父被推倒在地,捂着腰,露出痛苦的表情,低吼道:“你这个畜生,我就不该管你的事!”   见白父似乎扭到了腰,白耀祖吓了个激灵,手里板凳一松,连忙上前扶起白父,低声下气道:“爹,我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借着怒火发泄,可没想打伤亲爹。   “你滚!”白父似乎冷了心,厌恶地推开他的手,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   面对白父的冷脸,白耀祖在院子里呆了一阵子,便没趣地回去了。   白母见他一个人回来,望了望他身后,再看看他红肿的眼睛,面露疑惑道:“你怎么哭了,你爹呢?”   白耀祖悻悻道:“爹没来,他不肯出彩礼,不管我了。”   想到白父的臭脾气,还真有可能这么干。白母思索一会后,安慰道:“你爹就这脾气,这钱娘回家拿!”   白耀祖这才重新展露笑颜,亲热道:“谢谢娘!”   趁着天正中午,白母就要赶回镇上,白耀祖想到白父的腰,心想这会应该好了,便没阻拦。   可巧,白母到家的时候,白父不在家,出门去医馆买两贴膏药贴在腰上去了。   被砸的又是白沉音的新房,白母直奔自己的房间,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个家的变化,从钱盒中取了老两口的养老钱便急急忙忙的赶回下河镇了。   白母前脚走,白父后脚到家。   当他将买药剩下的钱放回钱盒时,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的钱全没了。   白沉音早就防着两人日后补贴白耀祖这个白眼狼,每月给的孝敬钱并不算多,买菜家用还能剩下个两百文左右。   钱盒里大头还是白父外出做工挣的钱。   正是因为白父白母勤快,对原主一直不错,没有怎么压榨女儿,白沉音这才一直奉养着老两口。只要两人不作死,不无底线补贴白耀祖,日子会越过越好。   想起回家时锁的好好的大门,白父心想定是心疼儿子的白母回家取钱的,不由气的怒火攻心。   慈母多败儿呀!白父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白父有腰伤,走走停停,等他到老宅时,白母早已经将钱交给了白耀祖。   白母瞧见傍晚到来的白父,面露惊讶道:“老头子,你怎么回来了?”   白父轻哼一声,招手道:“快来扶我一下!”   白母紧张地来回扫视他,关心地问道:“老头子你怎么了?哪儿受伤了?”   “别说了,扭到腰了!”白父说了一句,问道:“是不是你回家将我们的钱拿走了?”   听白父追问此事,有追究的意思,白母顿时变脸,不满道:“是我拿的!你不在乎孙子,我在乎!”   “唉!”白父叹气,不欲与她为这个争执,只说道:“钱呢?还给我。”   “那钱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已经给儿子了!”白母如此说道。   “哈?”白父气的挺直了腰,喘着粗气大怒道:“那是花花给我们的养老钱,你怎么能给耀祖交给孙家?你看看我这腰,就是我不给钱,耀祖推的!”   白母顿时皱起眉头,诧异道:“怎么可能!”   “还不可能!你没看到花花那屋都被耀祖砸烂了吗!”白父悔不当初道:“你就没看出来耀祖已经长歪了吗?我们把他养大,还没有一个女人重要!”   话说到这样,白母还是有些不信,将白父气的跺脚,无奈道:“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现在告诉我耀祖去哪儿了,我去找他。”   白母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用找了,钱还在我这,我怕耀祖花钱大手大脚,所以没将钱交给他。”   “他去村里买鸡了,说明天带过去让秀兰补补。”   白父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瞪了一眼妻子道:“幸亏你没给,不然这钱别想要回来。”   “去把钱拿来给我。”   白母回屋里将钱取出来交给白父,白父数了数,翻了翻白眼,“你准备再为他花多少钱?竟然将钱盒的钱全拿来了。”   白母底气不足地小声道:“我看盒子里也就只有三两银子,算上我的私房不到五两,还发愁可能不够呢。”   “哼。”白父将钱塞进衣兜里,对白母没好气道:“你回不回去?还是要去孙家看孙家人的脸色?”   白母迟疑片刻,瞧了他一眼,缓声道:“要不等等,耀祖马上回来了,我问问他。”   “问什么问?那白眼狼能出好主意?”白父是真的不想管这个逆子了,说了也不停,就会气人,简直多看一眼,少活三年。   说曹操曹操道,在白父和白母在院子里说要走的时候,白耀祖回来了。   他一见白父,顿时高兴地叫道:“爹!”   白耀祖见白母顺利地取钱回来,以为白父默认了,于是高兴地去村民家里买两只老母鸡。再次见到白父,他还以为白父刀子嘴豆腐心,终究还是回来帮忙了。   白父听见动静,瞧也不瞧他,只对白母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根本没正眼瞧白耀祖。、   白耀祖顿时感觉手里的鸡也不好了,不高兴地问白母道:“爹到底来干什么的?”   “来要钱的呗!”白母瞪着白耀祖,冷着脸质问道:“你告诉我,你去镇上的时候是不是对你爹动手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事?”   “你把钱给他了?”白耀祖听白母的话,顿时不满地将鸡用力的往地上一摔,将鸡当场摔晕,怒气冲冲道:   “我什么时候动手了?还不是爹自己多事。张嘴闭嘴都是小妹刺激我,我砸东西的时候他冲上来抱住我,不小心跌倒了。”   “我看他有精力追到下河村,也没什么大问题嘛,还和你告状做什么!”   白母被白耀祖摔鸡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忍不住落泪道:“耀祖,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你以前很乖的。”   白耀祖不耐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还不是被你们逼的!爹仗着妹妹有钱,一点也不在乎我和远远,看我满眼嫌弃。”   白母抹了抹眼泪,伤心地说道:“你竟然这么想我们!”   “娘,我没说你,我说爹呢!”白耀祖转怒为笑道:“还是娘你对我好,我和秀兰远远以后都会好好孝顺你的。”   可白母和白父是一体的,白母听他抱怨白父,言语流露出的怨恨简直让人心惊,白母怎么还敢相信若是自己没用了,儿子会一直孝顺自己呢。   这时候已经被儿子伤到的白母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的事我是管不了了!”   说完竟是也绕开白耀祖离开了。   “娘!娘!”白耀祖见没叫回白母,顿时气的将晕在地上的鸡一脚踢飞,将鸡直接踢死了,恶狠狠地自语道:“不就是为了钱吗!一个个狗眼看人低!”   。。。。。   白沉音和陈草辉在县城里待了三天,提着大包小包回来。   一进屋就发现房间东西少了坏了,白母跟在她身后,解释道:“你哥和你爹吵架,然后把房间里东西砸了。有些能补的我和你爹修修补补将就能用,不能补的就花钱重新买了。”   白沉音回头,心想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也不至于吵成这样,于是详细地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   这才明白变化来自于自己。   原主记忆里,白耀祖回来时白家还是一穷二白,孙家自然不会提什么要求。   可现在由于白沉音赚了钱,还在镇上买地盖房,孙家认为白家有钱了,自然动了歪脑筋。   这事到底是孙家做的不对,白耀祖还砸了自己的房间,白沉音也不可能轻飘飘的放过他,省得他下次再犯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新书《重生六十年代我能复制万物》   一句话简介:重回65,手握复制万物技能,爽!   母亲早逝,后娘配后爹!王大丫和两个妹妹在苦水泡大,才16岁就被嫁给大20岁的家暴妈宝男,22岁守寡。   第二任丈夫葛红军和她同病相怜,对王大丫很好,可王大丫刚生下女儿,葛红军却死于非命。   王大丫三嫁给人做后娘,渐渐忽略了自己的女儿,导致女儿步入自己的后尘,嫁给家暴男最终自杀,让王大丫后悔莫及。   再睁眼,王大丫重回16岁,手握复制异能。   立个小目标:一年内为自己攒下三百块钱的私房钱;第二目标:嫁给葛红军,保住他的命,娇宠女儿,让她一生无忧。   本文日常生活流,无脑爽文,特效五毛,切勿较真!感谢在2021-06-09 19:44:13~2021-06-10 22:00: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佳宝宝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0章 12   白沉音准备料理白耀祖, 但是不想白父白母为伤心,于是便找白父白母谈了谈。   谈话的核心,就围绕着怎么让白耀祖这么莽撞, 不知好歹, 最后定下不再支援对方一文钱,让他被社会毒打。   在白沉音的三寸不烂之舌下, 白父很快被说服了下定决心不管白耀祖, 倒是白母依旧犹豫心软, 架不住丈夫和女儿一个黑脸一个白脸, 最后也答应暂时不管白耀祖。   却说由于老两口都不管白耀祖的事, 白耀祖手里那么点钱最多办个喜宴, 再也不够别的。   白耀祖没办法,只好苦着脸去上河村孙家说情, 希望孙家降低一下自己的要求。   若是白家没钱,孙家倒也无所谓, 可白家有钱还一毛不拔,孙家人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孙父大骂道:“我闺女给你白家生了个大胖孙子, 是你白家的大功臣, 不说好好对她就算了。合着她生了孩子, 反而在你白家低人一等了!我告诉你,我宁可养着闺女,也不会让她嫁到你们这种人家!”   来来回回就一个意思,不给彩礼就是瞧不起孙家,看不上孙秀兰。   孙家人似乎都忘记当初想白家索要的二十两里就有十两是彩礼的事。   白耀祖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孙秀兰在边上伤心垂泪道:“耀祖,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没有!你就是我的命,我怎么会不要你!”白耀祖对天发誓, 绝不会抛弃孙秀兰。   孙父瞧的牙酸,匆匆打发了他回去弄钱,对他说道:“若是你爹还不肯出钱,那你若想和秀兰在一起,就给我做上门女婿吧!”   白耀祖神色变幻,回去的路上恶狠狠地想到若是白父真的不出钱,那他就倒插门,气死他!   。。。。。。。。   不等白沉音找他算账,白耀祖倒是先找上门借钱了。   白耀祖拉耸着脸说道:“小妹,你借我十两银子,我以后赚钱还你。”   呦呵,当自己是提款机呢!白父白母这么勤快的父亲,十多年才攒下三四十两的家当,就他这备懒的性子,一年能有一两银子得结余就不错了。   白沉音还没说话,白父听到声音,直接替她拒绝了:“不借!”   “爹,我又没问你要钱,问小妹借钱你也要管?”白耀祖两眼冒火的盯着白父,气的不行。   白父冷哼一声,鄙视道:“你还真敢开口,十两银子,你拿什么还?你妹妹借给你,还不是有借无还!”   “那是我和妹妹之间的事,你不要管!”白耀祖头看向白沉音,问道:“妹妹,你说,你借不借!”   白沉音点摇了摇头,皮笑容不笑道:“不借!”   “你真不借?以后别叫我哥哥,我没有你这个妹妹!”白耀祖不满地对她大吼起来。   在他看来,哥哥问妹妹借点钱,又不是做坏事,多多少少也得借点。   白沉音感叹道:“你前脚砸了我的屋子,后脚就来借钱,当我是好捏的软柿子呢!若是没有爹娘在,光凭你砸了我的屋子,我就得报官。”   白耀祖手指着她,没想到她这么绝情:“你......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哥哥吗?”   白沉音和他争锋相对道:“那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妹妹吗?砸我屋子时想过我吗?”   “爹娘都不管你,我这个妹妹还管什么!”白沉音说完冷哼一声,凉凉地说道:   “再说了,你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现在这样子,爹娘家人全都不放在眼里,以后真有什么事,我也指望不上你,有你倒不如没有!”   白母听她言辞犀利,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让她收敛点。   白耀祖瞧他们四人坐着,自己站着,倒他们成了一家人,自己成了外人。   想倒孙父说的话,白耀祖目光紧紧地看向白父,气狠狠地说道:“爹,我再问一次,你给不给钱?你若是不给,我就去给孙家倒插门了,以后远远也改姓孙了!”   白父最受不得威胁,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大力地拍了把桌子,猛地站了起来,面如寒霜道:   “你若是乐意你尽管去,正好叫你吃吃苦头!你当人家孙家那么多儿子,还稀罕你一个上门女婿呢!到时候别哭着回来找我!”   白父白母都是疼爱孩子的那种,女儿尚且没受过委屈,何况儿子。   若是白耀祖各种骚操作叫白父白母寒了心,今日也不至于五两银子都要不到。   听完白父的话,白耀祖大叫道:“好!既然你不在乎我这个儿子,那我走!我倒要看看你女儿女婿会怎么养你老。”   “再怎样,也不会像你这样无父无母,只听媳妇的!”   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白耀祖走后,白母抱怨道:“你们这么对耀祖会不会太过分了?”   “你看看他,说话做事像话吗?动不动就威胁这个威胁那个,你只要答应下来,信不信孙家还敢狮子大张口,只当拿捏住我们家了。”   白沉音喝了口茶,淡定道:“他就是被宠坏了,没受过社会的毒打。孙家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家,让他做一年上门女婿受受苦,就知道爹娘你们的好了。”   既然父女俩都坚持让孙家教育一下白耀祖,白母只好随大流,横下心来不管他。   白耀祖回去后将自己仅存的银钱都给花光了,大张旗鼓地准备倒插门。   叫下河村的人看了很不像话,白氏族长派人找到白父,问他怎么处理,谴责他也不管管白耀祖。   白父将自己的难处和打算一一说明,叫族里不要插手,族里也就没管。   孙父儿子就四个,哪里需要白耀祖这个上门女婿,可白耀祖一声不吭就搞这么大动作,叫孙家骑虎难下,只好先认了。   实际上孙父却没打算将他正经当做女婿,只叫家里当做免费的劳力往死里使唤,脏的臭的累的活都叫白耀祖干。   他的想法正好全了白父的打算,帮白父狠狠教训了一下这个天真的儿子。   。。。。。   天真的白耀祖的确被孙家狠狠教育了一番。   在白家他是独自,农闲时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管他,饭有人做好,放开肚子吃。   可在孙家,孙母起床后,他就得跟着起床帮忙挑水。   孙家有三口大水缸,等他挑满,正好孙母的饭也做好了。   孙家人吃饱吃好,他只能吃个半饱,多吃一口,孙母那眼刀子就直往他身上插,恨不得将他戳死。   不管有理没理,白耀祖只能低头认错,不能反抗。毕竟人家兄弟四个,没道理眼睁睁看着亲兄弟被他一个外姓人欺负。   孙秀兰一开始是心疼丈夫的,可是在家住久了后,反而对他一肚子抱怨,恨他不争气,恨自己眼瞎。   这就是现实。   之前夫妻俩跑到繁华城市,有钱有闲,吃好喝好,感情自然和和美美。   若是白耀祖有能耐,这感情或许会越来越好。可问题他没本事呀,全靠父母的支撑才能潇洒,现在吃不饱穿不暖,还要遭人嫌,再好的感情也在相互抱怨中磨没了。   哪有妯娌小姑子住在一起不产生摩擦的,一家人早就没了一开始的亲热劲,就连孙母都叫女儿低头,不要和嫂子们争。   毕竟白耀祖又不能挣钱,一家三口都是孙家养着,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凭啥和男人挣钱的嫂子们攀比争夺?   白耀祖挑水种地做出的贡献都被孙家人忽略了,毕竟没他孙家人照过,有他清闲是清闲了,可他也吃喝了。   总的产出不变,多了三张嘴,这一相抵消,孙家反而嫌弃他吃饭多了。   事实上,寄人篱下,就算不吃不喝,人家也看你厌烦。   白耀祖原本有再多的心气和天真,也被孙家给消磨殆尽了。   他厌烦了。   可白家没人给他递梯子让他有台阶下,他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在人前表现自己过的很好,人后一肚子苦水和眼泪。   。。。。   听说白耀祖在孙家还过的不错,白沉音一年后怀孕,生下一对龙凤胎,加上时不时还有生意上门,白父白母两个人光带孙子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关心儿子。   白沉音倒是知道他过的很艰难,不过两人关系并不好,他自己觉得还能忍受,她为什么要当这个“坏人”,才不会给自己揽事情呢。   两年过去,白沉音当初说的美妆生意做起来了,还做的风风火火。   她一面教授学徒美妆知识,偶尔去豪宅大院给那些有钱有地位的夫人小姐们上课,顺便推销自己的产品。   由于她的产品的确不错,很快便打开了市场。   家里还专门建了一个小工坊,由白沉音和陈草辉在里面制作胭脂。   白沉音的产品走的是精品路线,方便量产的卖的便宜些,操作复杂的则卖的贵些,有着固定的客户,因这小作坊完全可以满足市场需求。   两人也没请学徒,就自家人操作。   白沉音这辈子没想做什么人生人,大富翁,因也没继续开阔市场,只守着本地的市场,做个小有资产不愁吃喝的人家。   这个作坊和胭脂水粉的配方,就是白沉音日后传给后人的遗产。   当然,眼下孩子刚出生,说这些太早了。   却说白沉音怀孕,一下子生下龙凤胎,家里既要照顾孩子,还要做生意,于是白沉音便做主,让白父买两个下人来帮忙。   白父去了牙行,正巧牙行新到了一批敌国败军壮丁。 第131章 13   白父先是买了个丫鬟, 瞧着那些外族败兵瞧着是个干活的好手,价格又十分低廉,不由有些心痒痒。   牙人瞧他动心了, 忙推荐道:“这些都是干活的好手, 你往死里用,也没人追究。价格又便宜, 你若是想买, 我再便宜200文!”   “只八百文就卖?”白父惊喜地问道。   “卖!”牙人露出肉痛地神色, 小声嘀咕道:“这些人太能吃了, 就算饿不死, 那也得一天一碗粥, 谁想买的人不多,砸手里了!”   多待一天, 便要吃不少饭,自然得赶紧处理了。   “成, 那我买一个!”白父挑选了半天,终于从里面挑出一个面相憨厚老实的。   他领着人回家, 白沉音在坐双月子, 叫领进屋里让她瞧瞧。   白沉音打量了对方, 见他眼神清明,浓眉大眼,周正老实,的确不是那种心眼多的人,放下心来,问白父道:“他叫什么名儿?”   “我叫宋青云!”   “嗯?”白父诧异道:“你会说郑国话?”   宋青云道:“我本就是郑国人,只是家在两国交界处,后来敌国侵入郑国时被抓了壮丁。”   白父疑惑道:“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宋青云摇了摇头, 无奈道:“我倒是想说,可我看到说出来的人被砍了脑袋,我也不敢说了。”   “这个……”白父看向白沉音,用眼神问她怎么办。   白沉音道:“咱家也不缺这点钱,放他回去吧。”   白父虽然心疼自己的八百文钱,但也不想为难这个苦命人,于是答应道:“好吧。”   宋青云道:“既然你们买下我,我就是你们家的人了。反正我本来就是一个孤家寡人的猎户,也不想回去再受罪了。”   既然宋青云不走,白沉音也就没再提放他自由的话,只当平常的下人用。   宋青云的确是个老实憨厚的性子,干活认真,不怕苦不怕累,闲暇时还去荒郊野地里设陷阱捉野鸡野兔,下河摸鱼等。   只是他每顿饭必要小酌一杯,是个爱酒之人,吃饭时还爱讲自己以前的经历,譬如在老家时的见闻、被抓壮丁打仗的经历,谁倒霉死的早,谁晋升的快,言语中对郑国大将军格外推崇。   陈草辉对这些事格外感兴趣,一个爱将一个爱听。   只要不耽误正事,不发酒疯,白家也就随他。   白沉音出了月子后,工作带娃两不误,日子过的安宁闲适。   由于多了两个孩子,又多了两个下人,房间有些拥挤,白沉音便商议再加盖几间屋子,将小院改成两进的院子。   如今家里还是有些家底的,白父听了也是点头道:“是小了点,不如将后面的地也买下来,就再盖四间屋子吧。”   “龙凤胎长大些得一人一间屋子,两个下人凑成一对也得一间屋子。还得多盖一间备用,免得以后又有孩子了还得再加盖。”   白沉音点头表示同意,于是白父叫来自己的兄弟们帮忙盖房。   下河村和上河村不远,孙父听说白家又盖房子后,回到家对白耀祖冷嘲热讽道:“瞧瞧你妹妹,收了不少徒弟,还自己做胭脂卖,日进斗金。现在又是买下人,又是盖房子,可见是发达了。”   “你呢?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家里的用家里的,也不知道给家里分担一下压力。”   “秀兰跟你这么久,也没见你送过胭脂水粉,一点用处都没有!”孙父越说越觉得他没用。   白耀祖听妹妹又盖房了,心里满不是滋味。   做上门女婿近两年的时间,足以叫他认清现实。   有本事的人,就算是女人,别人也会高看她一眼;没本事的人,就算是男人,日子也过的窝囊。   当初他是为了孙秀兰和孩子倒插门,可如今不仅孙秀兰瞧不起他,满嘴抱怨,就连才三岁的儿子也得看别人脸色生活。   白耀祖早就后悔了,只是这日子难捱,却也没到活不下去的时候。   直到今天得知白家再次盖房,白耀祖心里受了刺激,心想自己回去就算爹还不认自己,可好歹还有老宅。   住自己的家,总不至于被人嫌弃。   在孙父离去后,白耀祖回到房间,小声对孙秀兰提议道:“秀兰,我们回家吧!”   孙秀兰正在为孩子补衣裳,闻言一怔,确认道:“去哪儿家?”   “下河村老宅呀!在这儿你爹你娘天天指桑骂槐,你四个哥哥也不把我当回事。就算你也没个清闲的时候。还不如和我回老宅,没有那么多事,孩子也不会遭人白眼。”   孙秀兰停下手中针线,迟疑片刻后说道:“爹会同意吗?”   白耀祖道:“岳母嫌弃我们,岳父估计也早就后悔了,一说准同意。”   孙秀兰点头。   白耀祖将自己想回去的事说了,没想到孙父很平静爽快的同意了,语气都好了起来,嘱托道:   “回去后好好过日子,不要和你爹娘吵架了。你妹妹是个能干人,你多跟你妹妹学学,学到一丝本领也足够你吃饭的了。”   虽然白家有钱,但是白父白母却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孙家将人家儿子孙子握在手里有什么用!   让他们回去吃白家的,也不能烂在手里。   就这么的,白耀祖一家子低调的回到了下河村。   由于一家子是净身出户,只带了自己的衣服被褥,白耀祖时隔两年,再次厚着脸皮上门借钱。   比起以前白嫩红润的模样,现在的白耀祖黑了瘦了也壮实了,明显成熟了起来,脸上还多了一丝风霜,显然这些日子真的受苦了。   白母一瞧见他,顿时落泪,心疼的不行,将他拉进屋里好一阵关怀。   白父抽了口旱烟,吐云吐雾道:“你终于知道谁到底对你好了吧。”   “爹,娘,我错了!”白耀祖跪倒在二老面前,红着眼圈道:“当初是我不对,爹娘你们尽管打骂!”   正在白家建房的叔伯也感叹万分,对白耀祖态度很是温和,“回来就好!”   “四喜,浪子回头金不换,以后要好好教耀祖呀!”   白沉音站在屋里抱着孩子,透过窗户往外看这感人的一幕,心想他这算什么浪子回头。   无非是经历了社会的毒打,发现白家生活的美好,想回头继续享受。   白沉音不太看好他,所谓本性难移,白耀祖的性格早就定型。   在孙家没人惯着他,反而孙家兄弟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让他无法偷奸耍滑,瞧着像个人样。   回到白家没人管的话,估计还是会恢复本性。   白耀祖抬眼,望见白沉音那冷漠地犹如看外人的眼神,顿时一怔,莫名感觉有些心虚,不敢再和她对视,连忙移开了目光。   白母还在关怀白耀祖,问着孙子的下落,白耀祖只道孩子有些受凉,孙秀兰在家里照顾,他来就是要借钱去买药。   一听孙子病了,白母顿时急切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和你回去看看,老头子你去抓药!”   得,一听孙子生病了,白父白母顿时忙碌起来。   听说老家连口吃的都没有,白母叫宋青云背上粮食和她回乡下。   白沉音闻言叫道:“青云,不必动家里的,你架着牛车去街上将吃的用的买齐,就当我这个做妹妹的一点心意。”   陈草辉是从来不掺和白家的事,都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听白沉音这么说,连忙从房间里取了五两银子交给宋青云。   看到银子,白耀祖顿时眼睛一亮,高兴道:“谢谢妹妹,妹夫!”   白母轻拍他的胳膊,嗔怒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接下来几天白父在镇上帮白沉音盖房,白母则留在下河村照顾孙子,这一待就是一个多月。   白母回来时瞧着都瘦了,白父干体力活同样瘦了不少,夫妻两见面异口同声道你瘦了不少,随即相视一笑。   饭后,白母对白父说道:“我们回去照顾一下秀兰吧,秀兰又怀孕了,还要带孩子干家务,忙不过来。”   白父道:“那花花怎么办?”   “反正房子已经盖好了,她这不是有两个下人嘛。”白母如此说道。   不少父母有一种均衡心态,那就是从更有能力的孩子那儿索要好处给另一个弱势的孩子,希望两者达到均衡的状态。   现在白母看儿子一家凄凄惨惨,一贫如洗,白沉音却过着富裕的生活,不知不觉就有了这种心态。   白父思索片刻,点头道:“也行。”   白父白母收拾好了东西,和白沉音说了一声,便齐齐去了乡下住。   白沉音理解他们的慈父慈母之心,却觉得这样子白耀祖未必感恩。   老两口这一住就是大半年,每天照顾孙子,用白沉音给的养老钱补贴儿子一家。   反正钱也不多,只要不麻烦自己,向自己提多余的要求,爱补贴谁补贴谁,白沉音不在乎,只将白耀祖当做普通的亲戚往来。   白沉音将目光放在了陈草辉的身上,她发现最近陈草辉有些心不在焉。 第132章 14   见陈草辉又倒错了料, 白沉音放下手中的东西,牵起他的手,神色认真, 饱涵关怀地问道:“草辉, 你最近有什么心事?”   “花花,对不起!”陈草辉面对面瞧她, 露出一抹愧疚的神色。   白沉音心里咯噔一下, 心想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吗?这样一想, 白沉音的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陈草辉迟疑片刻, 似乎心底挣扎出了结果, 他鼓起勇气, 愧疚地说道:“花花,我, 我想去边境当兵!”   “你想去当兵?”白沉音惊讶道,“为什么你突然要去当兵?”   “自然是为了建功立业。”陈草辉顿了顿, 松开了她的手,语调渐渐低沉起来。“现在的日子很美好, 可是我不想这样平凡的过一辈子!”   白沉音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只有建功立业等上高位才叫幸福吗?   她耐住性子, 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你听宋青云讲的那些人事,似乎建功立业很简单,别人能成功,我也可以。”   “可实际上,一场一万人的战争,也不过几人能出头,死亡伤残的士兵才是最多的。”   陈草辉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知道, 反正我已经有儿有女,还有你这个能干的媳妇,就算死了,这辈子也不白来。”   白沉音冷了脸,定定的瞧着他,见他执意要去,便道:“既然你一心建功立业,我也不拦着你。”   陈草辉闻言一喜,抱住白沉音道:“花花,我就知道你会体贴我!”   “你高兴地太早了!”白沉音推开他,神色淡漠道:“但是你只要走了,这个家就没有你的地了,我会重新招个上门女婿!”   陈草辉神色一窒,不高兴地说道:“我只是去当兵,又不是死了。”   “花花,你不要故意气我。”   “故意气你?没必要。”白沉音淡淡地瞥了一眼这个男人,心想他若执意要走,她就敢重新娶个上门婿。   “呵,那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将领?毕竟郑国的军人,除非残疾,七老八十岁,不然可没退伍这一说法。你十年都是大头兵,那我要等你十年吗?何况今日你生出建功立业的心思,日后真做出成绩了,难保生出当家做主,纳妾的心思。”   哼,白沉音这辈子就没打算做什么贵妇人,想做的话,早就爬上高位了,哪里轮得到陈草辉上门做女婿。   陈草辉露出为难的神色,什么时候当上将领,他怎么说的准。   “花花,你放心,日后我绝不会纳妾,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人!”这是陈草辉唯一能做允诺的。   白沉音不想再听他说话,只冷声说了句“走了就不算白家的人。”,扭头回了屋子。   接下来几天,陈草辉一直想哄好白沉音,却也没断了当兵的心思。   宋青云得知是自己整日和陈草辉吹牛惹的他心动,连忙劝他道:“辉哥儿,我的话当不得真,那些人一穷二白,除了命什么都没有。可你有家有业,何必拿命去博?你以为博出头了就能有好日子吗?就算混成小将,日子也没现在过的逍遥。”   “何必为了自己一时的冲动,惹恼了夫人,破坏了夫妻感情!真的不值当!!!”   宋青云苦口婆心的劝慰,陈草辉根本听不进去,他只想出人头地,甚至白沉音说中了他的心思――当家做主。   在白家的日子很好,做赘婿吃软饭也很舒服,可做赘婿终究与名声有碍,他想堂堂正正的做一家之主。   他根本没搞清楚,就算他是皇帝,以白沉音的性子,只要老婆是她,当家做主的还是她。   在乡下的老两口听到了小夫妻闹别扭的事,连忙从乡下赶了回来。   得知事情起因后,白母觉得陈草辉不安于室,白父则觉得陈草辉有这个想法情有可原,但是也不同意他走人。   想走也行,得先和白沉音和离,日后白沉音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了,也不耽误她再嫁。   陈草辉对妻儿还是很喜欢的,怎么肯和离放她另娶他人。   左右为难之下,陈草辉竟干了件蠢事,他偷偷带走一点银子和行李,然后不告而别,只留下一封书信。   呵呵,白沉音冷笑不止,以为这样逃避就能解决事情吗?   他一走,白沉音转头就将他休了,只说他卷了银子跑了,众人也没怀疑。   宋青云将陈草辉离家出走揽在自己身上,也没脸在白家继续带着了,便告辞去了近山的一个乡村,时不时打些猎物放在白家门口就走。   之后白沉音就放出消息要物色新的赘婿,望雨镇的媒婆再次齐齐出动。   只是质量明显比不上第一次,白沉音也不急。   她倒不是缺男人了。所谓不蒸馒头争口气,陈草辉不就是以为白沉音对他有情,以为她只是说的气话吗?   白沉音要告诉他,这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地球没了你照转。   你自己不珍惜,错过了就不要后悔。   原本白母是劝白沉音等两年看看的,反而被白沉音说服了,同白父认真的摸寻起来。   有陈草辉这个前车之鉴,白父白母这次专挑每脾气和想法的那种,最好家里负担重,感情好,为了他自己家,也得老实在白家带着。   白沉音让傀儡隐身跟着夫妻俩,这样子自己也能随时观察,不必专门去相看。   大半年后,这个人选挑出来了。   他叫季安,十五岁,天生乖巧娃娃脸,十分英俊,家里兄弟姐妹九个,他排行老四。   本来季家人是安排老二做上门女婿的,看着老实,白母瞧了觉得不错,回去和白沉音说。   白沉音没看上老二,却瞧上了性情内敛,一直在哄弟弟妹妹的老四,便同季家人商议。   老四长的好,季家人不担心他娶不到老婆,没想到白沉音恰恰看中了老四。   由于白沉音给的条件很优越,老四也愿意,这门亲事就成了。   这次婚礼依旧在乡下低调办的,婚礼结束后,新婚夫妻就回了镇上。   白父白母也跟着回去住了,并且没再回乡下久住过。   季安脾气软和,性情内向,十分巧乖,可能是从小在家带孩子,来到白家后他十分顺手自然的带起了龙凤胎。   他在白家人面前是沉默羞涩的,但是在孩子面前却是自在的。   白沉音虽然有目的的迎娶了他,却也不会委屈了他,陈草辉有的待遇他都有。   等龙凤胎稍大些,白沉音便在院子搭建了一个小游乐场给孩子们,里面有秋千、沙滩、跷跷板、定制木滑梯等。   白沉音将季安养了三年,到他十八岁时才同房。   这三年里,陈草辉一开始频繁寄信回来,后来信越来越少,最后直接断了。   白沉音从没打听过他过的好还是不好,也没拆开过任何一封信,,只将信都放在了一个盒子里。   白父都觉得女儿有些绝情。   直到十年后,白沉音和季安都生了二胎,陈草辉终于回来了。   十三年过去了,白沉音三十来岁,在古代已经算是人到中年。   陈草辉终于混成了一个小将领,这才自觉有脸归乡看望家人。   他心里想了许多,甚至设想了还是平民的白家人得知自己成为武官的反应,孩子又该如何的欣喜。   然后真见面后,脑子里再多的想法终究只是想法。   白家一家安好,只是白父白母老了不少。龙凤胎十五岁,已经各自议亲,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看陌生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其中男孩中了秀才,未婚妻的恩师的女儿,女孩则被白沉音嫁给了相熟可靠的商户之子。   然后就是多出来的季安和一对年龄较小的孩子。   就像白沉音说的那样,这个家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虽然心里早有预料,可陈草辉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半天。   他没秀到白家人,却被白家平凡却幸福的生活刺激到。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   陈草辉又回了陈家一趟,陈父已经去世,陈家是后娘的儿子当家做主了。两人虽是兄弟,但感情一点也不好,也没什么话可谈。   陈草辉略坐坐,就尴尬地告辞了。   出来后,他抬头望向碧蓝的天空,眼角两滴泪水淌下,一时间心里很不得滋味。   由于陈草辉只是回乡探亲,时间到了就得回去,问两个孩子有没有愿意和他走的,一个都没有。   陈草辉的回归,只是给白家人的生活添了一段谈资,事后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倒是陈草辉受了刺激,回去后就娶了一个妻子,相继生下三男一女,孩子大了后,日子过的紧巴巴起来。   也不知他午夜梦回时,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不告而别,而是说服了白沉音再走,会不会回去时,是全家欢迎。   。。。。。。。   白父白母去世后,白沉音和白耀祖两家人就没碰在一起吃过饭。   失去了老爹老娘的支持,生了三个儿子的白耀祖,生活同样过的紧巴巴,想打白沉音的秋风,可白沉音又不鸟他,只能自己咬牙坚持。   等三个孩子成婚分家,白耀祖一家变得一贫如洗。这时候别说一年花二十两了,夫妻俩一文钱都要精打细算,用在钢刃上。   这辈子虽然看错了人,可白沉音依旧奋力将自己的生活扭到了正轨上,没有再吃过亏,一直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余生。   这辈子她过的很咸鱼,很轻松,毫无压力。   。。。。。。。   季安番外。   虽然白沉音比他大五岁,可死的比他晚。临死前,季安握住白沉音的手,颤颤巍巍地说道:“下辈子我要早点遇到你!”   这句话是季安的告白,也是他唯一的野心。   一开始他是听从父母的意愿,嫁给了白沉音。   但是后来却渐渐融入了这个家,习惯了依赖白沉音,眼里满是成熟自信的妻。   当初陈草辉这个原配回归时,季安是担忧害怕的,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了这个霸道无情的女人。   他不能容忍白沉音的眼里再有别的男人。   即使被白沉音笑话年纪大了反而缠人,他也不想再体验可能会失去她的可能性。   他用了自己的下半生去捂暖白沉音,最后却发现她的心宛如一座庞大的冰山,被暖化出来的汪洋只是冰山的一角。   让他庆幸的是,白沉音不爱他,却也不爱陈草辉,或许是她天生外热内冷,天性冷酷。   这辈子她的余生一直是和自己渡过的,下辈子,他要早早认识她,化解她心中的寒冰。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是想写女主大方放人,为男主贴保命平安符。三年后,陈草辉荣誉回归,一家人搬到陈草辉任职的地方继续快乐生活。但是我写的时候,发现以女主的性子,绝不是被动的人。她是非常自我的人,看似好说话,其实拿定主意不容反驳。只要有人动自己的底线,绝对会反击。   陈草辉宁可放弃美好的日子和妻儿,非要去争夺虚无缥缈的东西,在做出决定时,女主也就同时将他放弃了。重新招婿,是将他回头的路都堵死了。 第133章 1   在一片吵闹中, 白沉音的意识渐渐清醒。   放眼望去,一群穿着古香古色的女人围着戏台坐着,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一位画着京剧脸谱的角正在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   她低头看向自己, 只见自己穿着锦衣华服,双手白嫩细腻, 抹着鲜红的指甲油, 再看自己的位置, 处在下首。   想来自己的身份在这群人中并不高。   白沉音心里乱乱的, 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根据以往的经验, 原主的处境定然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精神预警,显然有什么危险正在袭近。   一时也顾不得头晕, 白沉音一心二用,一面紧急接收剧情, 一面借口如厕,在丫鬟的带领下离开了这片喧哗之地。   尚未到厕所, 白沉音便明白为何一穿来, 精神预警接连响起。   此时原身的女儿, 被丈夫重生而来的庶女设计迷晕,安置在一处小院,即将被一个下贱的渣男欺辱。   她若是不快点,待会庶女就会带人来撞破这桩丑事,坏了女儿的名声!   白沉音双眸四顾,见此处偏僻无人,忽的抬手将领路的丫鬟打晕扔进空间。然后自己也进了空间,更换金丹之躯复又出来了。   出来后, 她为自己贴了一道隐身符,连忙往一处院子飞去。   虽然急赶慢赶,但是白沉音仍然迟了一步,一推开门,便见原身的女儿已然被剥了衣裳,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一个不认识的老男人碘着肚子,赤*条*条的趴在她的身上。   白沉音目眦尽裂,愤怒之下一道金色灵光打出,正是许久未用的月牙秘宝。   这一击有着千斤巨力,低阶修士尚且挡不住何况凡人。老男人当场死无全尸,血*肉*溅的到处都是,极为血腥。   白沉音为昏迷的女孩检查了一番,只是普通的迷药,也未被破*身。   她顿时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将女孩和她的衣物收进空间,白沉音扫了一眼现场,并未收拾,直接走人。   在她走后没多久,几位相熟的贵妇小姐相伴来到附近,只听其中一位年轻的姑娘故疑惑道:“刚刚我姐姐说有些头晕,丫鬟说往这儿来了,人呢?”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设计了这一切的长兴侯府重生的庶女韩锦艺。   另一姑娘扫视了四周,见没人,帕子捂住嘴巴低声笑语道:“韩姐姐许是和怀安王府的世子偶遇了。”   说到偶遇二字时,她加重了语气。   大家一听就知道她是说韩姐姐可能和外男私会了,就算是未婚夫,那也不是世家小姐该做的事。   这可是会影响侯府整个女眷名声的事情,韩锦意故不满地嚷嚷道:“我嫡姐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   “姐姐!姐姐!”韩锦艺声音不大不小的叫了两声后,自言自语道:“姐姐一定在前面的院子里独自休息呢。”   说着便往不远处的小院走。   懂事的贵女忙小步追上去,柔声劝道:“锦艺,算了吧,你姐姐可能已经回去了!”   这种事情,没发现大家也就嘴上胡扯两句,若是发现了,丢的可是整个家族的脸面。   “我要证明我姐姐不是这种人!”韩锦艺不听,进了院子直奔厢房,猛地推开了并未闭紧的门扉。   里面的确很刺激,却不是韩锦艺想的那种。   满地的红色与碎*沫,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眼睛睁的很大,眨也不眨的盯着门口。   纵使多活了一辈子,韩锦艺也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不由失声尖叫起来:“啊!”   听到动静,几女连忙快步赶来,接连发出几声尖叫,胆小的已经晕了过去。   。。。。。。   另一边,白沉音回到厕所,见厕所无人,忙将带路的丫鬟放出来弄醒,将其催眠了一番安排在外面等着。   然后进空间,将原身的女儿换身衣裳放出空间弄醒。   韩锦诗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空间和一位美若天仙却陌生的女人:“你是谁?”   白沉音神色淡淡道:“我是谁待会告诉你,时间紧急,我先将事情来龙去脉告诉你!”   白沉音将她被人设计差点失身,被人看光的事,然后自己情急之下杀了淫贼的事一一说了,被庶妹设计她相信,可说眼前这女人将人杀了,韩锦诗有些不相信。   白沉音道:“我是你的祖宗,你爱信不信,今日只是正好看到救了你,以后不会再管你!”   “姑娘,你救下我,我很感激你。但是你如此年轻貌美,却说是我的祖宗,莫不是欺我年轻?”韩锦诗露出不满的神色。   白沉音淡淡一笑,瞬间消失在她的眼前。、   韩锦诗吓了一跳,左看右看,只见厕所里的确还是只有她一人在,别无他人。根本没有那个神秘的女人存在的痕迹,顿时吓的不行,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锦诗你怎么了?”白沉音隐身之后立刻出来,在三秒之内换了身体,出现在厕所前。   韩锦诗一抬头,见是自己最亲近的母亲,顿时扑进她的怀里,大叫道:“娘,我见鬼了!”   白沉音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回头瞧了一眼远处的丫鬟,对她使了个眼色,轻声道:“镇定!娘在呢,有什么事娘担着!有话好好说,你遇到了什么事?”   韩锦诗看向远处低头规矩的丫鬟,降低了声音,简洁的将自己的遭遇和白沉音说了。   这都是白沉音自导自演忽悠她,心里门清,首要任务,是将韩锦诗从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摘出去。   她表情严肃地问道:“是谁打湿了你的衣裳,又是谁将你带到了那处院子?”   韩锦诗低声急语道:“娘,我跟你说的重点是厕所里的那个女人消失了!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   白沉音神色严肃道:“我知道,但她的事反而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她帮了你,对你抱有善意,回去我们可以慢慢调查。问题是她为了救你杀了人,事情绝对闹大了,你如果不想你被牵扯进去毁了名声,赶紧将小丫鬟找出来!”   尚且年轻的韩锦诗相信母亲的判断,转念忧心起这件事情,连忙将丫鬟的名字外貌衣着描述给白沉音。   原来韩锦诗本来和几位小姐妹闲聊,一个无名小丫鬟不小心将她的衣裳打湿,将其带到了更衣的院子,在换衣服时,她忽的失去了意识。   白沉音思索片刻,压低声线叮嘱道:“你跟我走,先去找那个丫头,找不到再说!”   根据剧情的描写,那丫鬟被早在将人带到目的地后就溜了,韩锦诗只知道她叫小红,这却是个假名。找不到人,她无法当场自证清白,又失了身,最后被迫成为宜春侯的侍妾。   没错,被白沉音一招干掉的老男人,正是这座府邸的男主人,比原身还大一辈的宜春侯。   。。。。。。。   这次又是一个名叫赵国的架空王朝,原身是长兴侯府的女主人白沉音,和丈夫长兴侯生有两女一儿。   长兴侯是个长情的人,又爱感情用事,后院里不仅有青梅竹马的表妹贵妾,还有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替身。   更难的是前有侍妾要谋权篡位,对自己步步紧逼,后有重生的庶女要打脸自己的女儿,将其逼进死路,中间还有偏爱宠妾庶女的丈夫在其中拉偏架,可想而知原主这个当家主母的日子有多难过。   真是每天被打脸,威严扫地,下场凄惨。   不仅大女儿被老男人奸*污了,被丈夫狠心送给爷爷辈的男人为妾,最终上吊自杀;小女儿被轮得了失心疯,就连儿子也被人打断了手,成了残废,失去了世子之位。原主更惨,好好一当家主母,被丈夫活活闷死了,只为了她丰厚的嫁妆!   。。。。。   这次的剧情,是上辈子嫁给母亲娘家侄儿,然后被辜负一生的庶女韩锦艺重生年少时。靠着自己的机敏才智,从被忽视的庶女一跃成为渣爹最疼爱的女儿。然后打脸嫡姐,勾搭嫡姐未婚夫,培养自己的同母弟弟抢夺世子之位,为母亲争宠。   为和嫡姐抢男人,设计嫡姐,让其失身被大家看到,坏了名声,赔上性命;嫡母没有证据却针对自己是无耻,不配做当家主母,韩锦艺狠毒毁了嫡母的小女儿是正义的警告.........这双标看的白沉音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皱眉嫌弃表情。   总之,这就是个庶女重生,打脸全家,甩了渣男,做事业扬美名,嫁给位高权重男主,英俊男配痴心守候的故事。   原主一家就是前期被打烂脸的大boss小boss,原主大女儿的未婚夫,就是女主的痴心男配。   呕!   既然自己来了,这个庶女从哪儿来的就从哪儿滚回去吧!   扫了眼面色发白,神不思蜀的大女儿,一想到自己没赶来的话,她会被爷爷辈的老男人欺辱,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白沉音就勾起了心中的怒火。   真是太恶心也太恶毒了!   留他们继续蹦Q简直是在恶心自己,白沉音心里暗暗思索怎么搞这有毒的庶女和渣男丈夫才够解气。 第134章 2   两人打发了为白沉音带路的丫鬟, 路上白沉音和她商量好托词。   接着转了好一会,终于在竹林边上发现那丫鬟,还没来得及说话, 远远地瞧见两位小姐相伴走来。   韩锦诗低声道:“是和我很熟的柳员外郎的女儿和李郎中的女儿。”   “既然是相熟的小姐妹, 那你去拖延一会。”白沉音对女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招呼。   两位姑娘瞧见韩锦诗独自走来, 呼唤道:“锦诗!”   她们望了望韩锦诗的身后, 疑惑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一般来说, 未出阁的小姐身边总有丫鬟跟着的。   韩锦诗笑了笑, 柔声道:“我娘在后面, 她走的慢。”   。。。。。。   白沉音望着小丫鬟的眼睛, 施展了催眠。   她说道:“现在宜春侯死了,事情闹大了。若是你和此事有牵连, 必死无疑!你只能说带长兴侯的女儿去更衣室了,然后又带她去了厕所碰见了我, 就离开了,没去过那处院子。”   那处院子靠近更衣室, 但并非更衣室, 而是休息室。   小丫鬟失神的点了点头。   见同一了口风, 白沉音放下心来,不急不忙地往韩锦诗那儿去。   两人看到白沉音,忙行礼道:“给侯夫人请安!”   白沉音笑道:“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外向活泼的柳姑娘扫了眼四周,低声道:“听说是府里发生了大事,宜春侯夫人急忙离开了。”   几人还想讨论,忽的有丫鬟来请众人回去。   白沉音故作不知地问发生什么事?   丫鬟本不欲多言,但想到这事还和长兴侯府的两位小姐有关,也瞒不住, 侯夫人待会也会知道不差这一会。   于是开口低声解释道:“侯爷遇害了,被夫人家的二小姐发现的。”   白沉音瞬间神色沉重起来。   来到宴会场地后,白沉音发现参加宴会的女眷基本都在这儿了。   她一到,便有丫鬟将母女俩请进内室,宜春侯府的老少夫人们都在内室抹眼泪儿。   那重生而来的庶女韩锦艺脸色苍白神色恍惚的跪在地上,显然是没料会出人命,更没料到死的还是宜春侯。   若只是偷情这等丑事,大家只会捂着盖着糊弄过去,可宜春侯死了,侯府非得将事情查清不可,就算是一点异常也会被放大看。   谁让韩锦艺之前表演太过,她的反应不能深究,细问之下全是漏洞。   毕竟重生只能涨涨阅历,不会长智商。韩锦艺上辈子是个宅斗失败者,这辈子仗着自己熟悉未来的发展和嫡姐主母不防备她,才显得步步心机,十拿九稳。   宜春侯老夫人目光犀利地望向白沉音,沉声道:“长兴侯夫人,你来的正好。”   “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宜春侯老夫人乃是宜春侯的母亲,今年七十岁了,满头白发。   白沉音故作沉痛道:“知道了,老夫人节哀!”   “我节哀不了!一想到我的儿子死的那么惨,我心里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老夫人的语气很激烈,眼泪不住地流下脸颊,格外悲伤。   她看向白沉音和韩锦诗,问道:“请问诗姑娘之前做什么去了?”   韩锦诗看向白沉音,在白沉音安抚的目光下,将之前串通好的证词说了。   她被打湿了衣裳,去更衣室换衣后,之后去了厕所,正好遇到了白沉音,之后一直和白沉音在一起,有两个丫鬟可以作证,还有其他人也看到母女俩一起走着。   老妇人派人找来那两丫鬟,小丫鬟到了证明了这话。   这时候,老妇人目含杀气的看向韩锦艺,沉声道:“还不快将你之前说的话给你嫡母重复一遍!”   这时候韩锦艺知道自己被自己和韩锦诗坑了,不由用求救的眼神盯着白沉音。   白沉音怎么会搭理这个对自己母女满是恶意的女人,她假装没看见,面露茫然道:“锦艺,你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韩锦艺恨白沉音看不懂自己的眼色,在宜春侯府一群女眷要吃人的目光下,期期艾艾地重复之前的话语道:“我和几位小姐妹走到春华院附近,想起丫鬟说姐姐往春华院来了,就说起这事。”   “然后张姐姐说姐姐和未来姐夫私会,败坏姐姐的名声,我不信姐姐会做这事就到春华院找姐姐,没想到里面一片血*腥.......”说到这儿,韩锦艺露出难受的神色,似乎回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可惜韩锦诗已经有人证证明了她的话和行踪,不说摆脱嫌疑,也洗清了大半嫌疑。这么一对照,明显韩锦艺的话大有问题。   在场的众位夫人哪个不是老江湖,只听这话,就明白眼前的小丫头是个有坏心的。   不然无缘无故提起嫡姐做什么?   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震的茶杯都跳了起来,大怒道:“这时候你还不说实话,我且问你,告诉你消息的丫鬟叫什么,外貌如何,穿什么样的衣裳?什么时候在哪里告诉你的?”   之前长兴侯府没人在场,老夫人不好逼问,如今长兴侯夫人在场,她不再憋着质问的冲动。   “你姐姐当众被丫鬟打湿了衣裳,被带到春华院隔壁的秋实苑更衣,你为什么说是头疼?她是在哪儿遇到你和你说头疼的?”   “你来过这么多次宜春侯府,也该知道哪儿是更衣室哪儿是休息室!为什么你不往别处找,直奔春华院?”   韩锦艺说不出话来,毕竟她当时就是随口胡诌,若说打湿了衣裳去找春华院隔壁的院子才对,可她让丫鬟将人带到了休息用的春华院。   “若是你再不说实话,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将你交到大理寺,让那群男人来审问!”   老夫人连续且犀利的质疑,将韩锦艺的谎言全部戳破,逼着她说出背后的真相。   儿子死的这么惨,老夫人能等到白沉音到场再问,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不然直接交出去,长兴侯来了也没辙。   这时候白沉音也说道:“锦艺,你还不快说实话,不然我也没法救你!” 言下之意,白沉音也不会管她。   韩锦艺怎么敢说真话,当着大家的面承认自己设计嫡姐,想想就社死。   可不说,落到大理寺也没好果子吃,名声同样好不到哪去,到时候严逼拷打,还是得承认。   韩锦艺神色变幻,衡量了利得后,终究还是咬牙承认道:“我只知道姐姐去更衣了,想坏了她的名声,故意这么做。”   白沉音愤怒地上前,一巴掌将韩锦艺打的脑袋一歪,怒斥道:“你这个畜生,你姐姐哪里得罪你了!”   “哦,你怎么知道你姐姐去的是春华院?”老夫人继续问道。   韩锦艺捂着脸,后悔莫及,痛哭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怕姐姐还在秋实苑,所以故意去隔壁的春华院找人,以便坐实她不知去哪儿的形象。”   接下来不论老夫人如何的逼问,韩锦艺都咬死了这个说法。   毕竟宜春侯是醉酒后临时起意去春华院休息,以韩锦艺的身份也打听不到他的行踪。   小丫鬟也咬死了自己之前的证词,愣是宜春侯府怎么怀疑韩锦艺,最后也不得不承认她是无辜的,只能放了她。   若非上辈子闹出了笑话,差点坏了一位贵女的名声,韩锦艺也不知道他会去那儿。因此这辈子借着先知先觉设计了嫡姐,也因为先知先觉,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加上白沉音的扫尾,让韩锦艺安然无恙的脱身了。   白沉音要搞这个庶女,有的是手段,这次的确是搞韩锦艺的机会,但也会影响原身女儿和侯府的名誉,因此放过了她。   大理寺的人前来调查,也是一头雾水,感觉迷雾重重。   一则宜春侯死时浑身*赤*裸,二则以他的死状推测应是被巨大的东西以巨力在瞬间碾碎,三则是根据认证物证,宜春侯的确是临时起意去休息,仆人离开的那一会儿,人就死了。   不过这结论也是为韩锦艺洗去了杀人凶手的嫌疑。   。。。。。。   出了这档子事,白沉音一家傍晚才被放回家去。   原主的丈夫也听说了宜春侯府发生了命案,正想问问白沉音具体的详情,韩锦艺先哭着小跑扑进了他的怀里,呜呜呜的哭个不停。   长兴侯瞧着女儿红肿的眼睛,顿时心疼起来,忘记了自己原本要问的事,对白沉音呵斥道:“你怎么照顾的锦艺?她怎么哭成这样,你怎么不安慰安慰她!”   不问原由,一连三个质问对白沉音包含恶意,没想她半点好,真是可恶!   白沉音冷笑道:“呵呵,我安慰她?我没打她就不错了!”   一向顺从的妻子竟然对自己冷笑,长兴侯不满地对她大叫道:“你这什么态度?”   白沉音对他回以大吼大叫:“我什么态度?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态度?你只谴责我没照顾好你女儿,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设计诬陷嫡姐,我没将她丢在半路都算不错了!”   长兴侯不假思索道:“你胡说!”   白沉音沉声道:“我胡说?你这宝贝闺女设计锦诗,却误打误撞成为了发现宜春侯死亡现场第一人。她满口谎言,在老夫人的逼问下,当众承认了自己因为嫉妒嫡姐有个好未婚夫,故意编排嫡姐与外男私会,坏嫡姐的名声!”   白沉音吐字清晰,咬牙切齿,显然恨极了这个庶女,一改往日的温顺,对他这个丈夫也不再退让,显然气急。   韩锦诗双目含泪,失望地望着长兴侯,哀伤道:“爹,你对我们有一丝的仁慈吗?”   长兴侯冷静下来,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儿。   韩锦艺哭诉道:“爹,我没办法,所有人都逼着我!”   白沉音冷声大叫道:“韩锦艺,你想清楚,今天之后,你的一言一行,都会传来,不要打了自己的脸!”   韩锦艺的哭声为之一顿。   显然,白沉音说的都是真的,长兴侯信了,他抬头反过过来指着白沉音骂道:   “你这个毒妇,你眼里还有长兴侯府吗?这样传开坏了侯府女儿的名声,对锦诗就有好处吗?为什么不帮忙扫尾遮着?有什么事情回来我们自己处理不好吗?”   “???”白沉音气炸了,她上去猛地一巴掌,将长兴侯打倒在地,大骂道:“我看你简直是非不分,命案是我能掺和的吗?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擦屁股的是吧!用到的时候我是正室,用不到的时候,你的小妾庶女庶子,全都可以踩在我头上!”   “哎呦!”长兴侯捂着脸,满面怒火地指着白沉音道:“你想被休吗?”   白沉音同样用手指着他,针锋相对道:“休就休,谁怕谁!不休你就是王八蛋,老娘不伺候你这一家子混蛋了,哼!”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新文《重生六十年代我能复制万物》   一句话简介:重回65,手握复制万物技能,爽!   母亲早逝,后娘配后爹!王大丫和两个妹妹在苦水泡大,才16岁就被嫁给大20岁的家暴妈宝男,22岁守寡。   第二任丈夫葛红军和她同病相怜,对王大丫很好,可王大丫刚生下女儿,葛红军却死于非命。   王大丫三嫁给人做后娘,渐渐忽略了自己的女儿,导致女儿步入自己的后尘,嫁给家暴男最终自杀,让王大丫后悔莫及。   再睁眼,王大丫重回16岁,手握复制异能。   粮食不够吃,复制后翻倍!送礼的鸡蛋只有五颗,复制翻倍再翻倍!买不起自行车缝纫机?复制后全都有!   渣爹渣男全都靠边站!谁也别想耽误她走向幸福生活!   立个小目标:一年内为自己攒下三百块钱的私房钱;第二目标:嫁给葛红军,保住他的命,娇宠女儿,让她一生无忧。   本文日常生活流,无脑爽文,特效五毛,切勿较真! 第135章 3   一场争吵后, 两人不欢而散,白沉音牵着女儿离开,留下长兴侯和韩锦艺大眼对小眼。   回到正院后, 韩锦诗抱住白沉音的胳膊, 安慰道:“娘,你不要生气了, 以后我和弟弟妹妹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   白沉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欣慰道:“娘没事, 也不生气。你爹是什么人, 我这么多年又不是不清楚, 要气早就气死了, 刚刚就是做给你爹看的。”   “?”韩锦诗面露疑惑。   白沉音解释道:“以往你爹宠妾偏疼庶女庶子,左右日后都打发出去, 我睁只眼闭只眼就忍了。可是韩锦艺这个死丫头竟然敢设计你这个嫡姐,踩到了我的底线。这次能破坏你的名声, 下次就敢陷害你,我岂能让你爹再次糊弄过去!”   韩锦诗感受到了母亲的爱意。   “接下来我是一定要整治一顿那些心大的东西, 你安心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不要掺和爹娘的事。”   “好。”韩锦诗听话的点了点头, 转念继续提起厕所中的仙女。   见识了白天的事后,韩锦诗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被宜春侯玷污的下场,心底十分感激那救了自己一命的陌生女人,对她包涵善意。   白沉音调笑是她有仙缘,肯定是上辈子做好事才有人特意来救她。   叮嘱她不要说出去,若是遇到就好好感谢人家。   韩锦诗是个十分乖巧的孩子,听母亲这么说,已经在想如何感谢对方, 为对方准备礼物,预备下次见面交给对方。   白沉音对她十分怜惜,好好一个嫡女,竟然还要忍受庶女的气!   还有长兴侯这个颠倒黑白的狗东西,等过了这阵子的风头,她就送他下地,至于这长兴侯府,自然是由原主的儿子继承。   也从这天开始,白沉音将原主的嫁妆和私房钱都收了起来,不再拿出来补贴府里。   和京城不少继承已久的公爵侯府一样,走下坡路的长兴侯府也是个表面光鲜亮丽,实际入不敷出的人家。   若非原主精打细算,还倒贴嫁妆,早就维持不了表面的繁华。   白沉音一撒手不管,府里顿时到处叫穷,这也缺钱那也缺钱。像是厨房的费用,直接被她腰斩。   那天吵架之后,长兴侯本是要好好晾一晾白沉音,至少半个月不理睬她。   可姨娘们接连投诉伙食下降,让他迫不及待的找上正院,对白沉音怒气冲冲的咆哮起来。   “你怎么管的家?不想管就交出管家权,有的是人想管!”   “行呐,我也不要管了。”白沉音对身边的嬷嬷示意,让她搬出账本交出钥匙。   瞧着白沉音早有准备的样子,长兴侯一愣,脸上的怒气收敛,心中疑惑她打什么鬼主意。   只听白沉音轻哼一声,挑明道:“账本钥匙都在这儿了,你若是怕我做了什么手脚,尽管找人查账,有什么缺漏,我全给你补上。”   “这些年,我尽心尽力为长兴侯府做打算,嫁妆都倒贴进去四五万两。”   “这么多?”长兴侯知道府里主要靠自己的妻子维持,也知道她倒贴嫁妆的事。   谁让长兴侯府当初就是没钱,才娶了门第不高,善于管家,又嫁妆丰厚的原主。   原主的付出长兴侯心里有数,只是一直一来白沉音的脾气都是温和无害的,也不吝啬钱财,导致长兴侯忽视了她的付出和功劳。   “我算是看清楚你的无情无义了,也想明白了。明明我们母女才是受害者,可凶手只是掉掉眼泪,你竟然反过来呵斥我。我每天劳心劳力,就是伺候着让你们这些白眼狼开心快乐,吃饱喝足想坏点子对付我!”   “以后我不管了!!!要不你自己将这些账本接走,爱安排谁管家就安排谁管家。就算继续让我惯着,家产就这么多,你的心肝宝贝们想要吃用更好的,就找你要钱吧,反正我不会再贴钱进去。”   白沉音这么一说,长兴侯顿时气短。   可以说白沉音是拿捏住了长兴侯的命脉,只要她不再拿自己的嫁妆补贴府里,府里的日子肯定会一日不如一日。   见她动真章,长兴侯哪还有心思为小妾出头,安抚还来不及呢。   “夫人,你有什么委屈直说就是了,何必来这么一出。”长兴侯柔声地说道,脸上挤出笑容,越发衬的眼角的褶子明显。   “你的耳朵聋了吗,我说你无情无义,我不想伺候了!你去找你的那些白莲花小妾吧,反正她们早就想要这个管家权了,现在我撒手,谁想要就拿去!”白沉音直白且嫌弃的说道。   她本来就是个颜狗,这么多世界都没委屈过自己。被他这一笑,膈应地连忙挪开目光,心里盘算着等送走他就重新找个小狼狗洗洗眼睛。   “你竟然骂我,你不怕我休了你吗?”长兴侯指着白沉音的鼻子,几乎被气的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你休吧,休了我,我带着嫁妆回娘家,省的看你这张恶心的嘴脸!”白沉音翻了翻白眼,半点也不怕他。   剧情中原主被长兴侯捂死,那是原主儿女都被废掉,没有为她撑腰的可能性;且那时原主完全失势,困于后宅,又病体缠绵,死了外人也不会怀疑。   现在她虽然失去了一些人心,可孩子嫁妆娘家全都在,长兴侯想都不敢想。   长兴侯觉得这么吵下去,只会步入前两天争吵的后尘再次不欢而散。   他再次压下自己的怒火,冷哼道:“你不就是不贫锦艺陷害锦诗吗?锦艺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名声都坏了,她也知道错了,你还想怎样?”   这几日,宜春侯在自家惨死是京城中最热的新闻,其中疑点重重,关注者众多,这天宜春侯府发生的事情也传开了。   其中长兴侯府庶出二小姐要谋害嫡出大小姐的事,也传遍了,可谓是恶名远播,正经的人家不论平穷富有,都不会将她列在儿媳人选上。   长兴侯了解详情后,对二女儿很是失望,也知道自己那天不问三期二十一就和妻子吵起来,一味护着二女儿是自己理亏。   他明知自己错了,却不打算道歉,反而要借冷暴力,逼迫白沉音主动低头认错。   “她既然要害别人,就该预料到失败的可能性。她自食恶果,不表示苦主就不能再惩罚她,必须放过她。”   白沉音掷地有声地说道:“这次她踩到了我的底线,我不惩罚她,岂不是说谁都能踩在我的头上,欺负我们母女!”   瞧着白沉音执意追根问底,不然就尥蹶子不干的模样,长兴侯沉思片刻,缓声改口道:“这事她已经知道错了,你意思一下就算了。”   白沉音闻言对身边下人吩咐道:“洪嬷嬷,你带人去将二小姐请来!”   她在请字上重重读音,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韩锦艺挣扎着被洪嬷嬷带人架过来,瞧这三堂会审的架势,大声嚷嚷道:“爹,救我!”   长兴侯沉着脸坐在堂屋,语气很不好地对白沉音说道:“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白沉音瞥他一眼,淡淡地对洪嬷嬷吩咐道:“赏她十个巴掌,叫她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她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长兴侯狠狠地瞪着洪嬷嬷,用眼神威胁她下手轻点。   洪嬷嬷半点也不鸟他,左右开弓,打的又快又狠,啪啪啪作响!   白沉音听着这声音,狠狠替原主出了口恶气,心里爽的很。   对待这种一朝重生,觉得谁都对不起自己,到处打击报复的女人,就该狠狠的教她重新做人!   诚然原主对庶子庶女没有个好脸色,却也没缺她们短她们的,就连女主的婚事,也是其姨娘做主,女主自己同意嫁给姨娘的侄儿。   自己过不好,重生就说是嫡母故意冷眼旁观,要抢走嫡姐的未婚夫。你平时都不往主母奉承,又有亲娘亲爹在世,主母干嘛给自己惹一身骚。   这还是没插手婚事的情况,要是插手婚事,以女主的小心眼,过得稍有不如意就是一口大锅。   洪嬷嬷打完,韩锦艺的脸上满是鲜明的指印,整张脸很快肿了起来。   白沉音嘴角含笑地点评道:“洪嬷嬷做的不错,待会领个一等赏!”   这轻描淡写地语气,简直不将长兴侯和韩锦艺看在眼里。   韩锦艺大着嘴巴,语句模糊不清的叫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呦呵,还有力气骂我呢?”白沉音忽的脸色一冷,语气冷厉道:“洪嬷嬷,可能是你用的力气小了,既然二小姐一点也不痛,就请你再赏二十个巴掌给她!”   长兴侯忙阻拦道:“行了!音音,给个教训就行了!”   白沉音冷脸道:“既然侯爷这么心疼,那就带她回去吧。洪嬷嬷,收拾东西,把我的嫁妆都给抬上,去庄子上散散心,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长兴侯指着白沉音,怒吼道:“白沉音,你不要太过分!”   “啪!”白沉音猛地一拍桌子,冷厉地对长兴侯大吼道:“到底谁过分?这次你不给我个满意的结果,老娘拼着名声,宁可掀桌子不过了!”   她的表情,她的眼神,都告诉长兴侯,她是认真的!   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现在的白沉音就属于破摔罐子,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   长兴侯退缩了。   没有能干的白沉音,长兴侯几乎可以想象到府里未来的闹剧,肯定没有消停的时候。   就算是娶个继妻,也不会像她这样老道,游刃有余的处理侯府中的烂事。   长兴侯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坐了下来。   不仅下人们心底暗暗吃惊,就连韩锦艺也没想到她爹这个侯爷,扳手腕竟然扳不过主母。   由于上辈子原主一辈子为侯府缝缝补补,在宠妾庶子女面前也没有多少威严,熬到长兴侯病逝才成为一言堂,因此韩锦艺从来没把这个主母什么难招架的人物。   这时候,韩锦艺才发现,白沉音真正发威后,不是现在的她能招架的。   “住手!”听到消息赶来的赵姨娘远远望见主院的场景怒不可遏。   赵姨娘是长兴侯的表妹,是韩锦艺和三公子的生母。当初原主婆婆还在世的时候,赵姨娘过的可比当家主母还威风。   洪嬷嬷听见,抬了抬眼,手却不停,仍旧啪啪作响。   平日柔弱不能自理的赵姨娘飞一样冲上去撞到了洪嬷嬷。   洪嬷嬷哎呦一声,却是被撞伤了腰,一时爬不起来。   白沉音瞧了这热闹,心里欢乐的很,不知为何想到了容嬷嬷和还珠格格一党,明明是风马不相及的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12 13:37:08~2021-06-13 19:58: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若若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呜呜 10瓶;水淼淼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6章 4   赵姨娘心疼的将韩锦艺抱在怀里, 对长兴侯哭诉道:“侯爷,您怎么能就这么看着女儿挨打?”   长兴侯臭着脸闷声道:“锦艺犯错本就该罚,你没将女儿教好怪谁?”   赵姨娘尖叫起来, “表哥!”   “行了, 行了!”白沉音不耐烦地打断两人的交谈,对下人叫道:“还不快讲洪嬷嬷扶起来, 将赵姨娘拉走。”   “我不走!白沉音, 你敢动手打我女儿, 我不会放过你的!”赵姨娘更加抱紧了女儿, 生怕她再次受到伤害。   白沉音厉声道:“你一个妾室, 竟敢直呼主母的名字!上梁不正下梁歪, 教出这等满腹黑汁的女儿!不走是吧,嬷嬷们给我用板子一起打!打死算我的!”   “我是老太太在世安排的贵妾, 在官府上了文书,你敢动手!”赵姨娘色厉内茬道。   白沉音神色不变道:“贵妾也是妾, 你犯下的条条过错,死不足惜!”   不说老太太在世时如何欺负原主, 老太太去世, 仗着自己是长兴侯表妹, 依旧在府里兴风作浪,私底下还爱虐待下人,也就长兴侯这个眼瞎的,以为她是个柔弱的。   “动手!!!”   这是主院,是白沉音的地盘,她一声令下,婆子丫鬟齐齐动手,拉不开两人, 果真拿着板子打。   第一下就打在赵姨娘的腰上,疼的她惊呼一生,扭着腰爬起来跑到长兴侯面前,哭的梨花带雨道:“表哥,你不管管她吗?难道真的等她打死我们母女才要出言阻拦吗?”   长兴侯喝了口茶,沉默不语。   赵姨娘跺脚道:“表哥!”   这一声表哥叫的既有撒娇的语气,又有着哀怨,听得白沉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沉音轻笑道:“赵姨娘,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卖弄什么风骚?若是李姨娘这么叫,他还可能阻拦,可你......啧啧,早就如那昨日黄花,过季喽。”   “你少说两句。”长兴侯呵斥白沉音,却并未反驳。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赵姨娘顿时变脸,一改往日的柔弱造作,哭天沫地的叫起来,“姑妈,你怎么去的那么早,叫小人得势,独留我受苦!”   白沉音噗嗤一笑,都说不逼一下,谁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没想到柔弱白莲赵姨娘也有像老太太一样做地上撒泼的时候。   长兴侯老夫人生前最重视赵姨娘这个侄女,长兴侯这个儿子对她稍有不好,老夫人都是一顿呵斥,长兴侯敢不搭理她,老夫人就能做地上哭天抹地。   赵姨娘就陪着在边上默默垂泪,逼得长兴侯退让三舍,就算老娘去世了,也不敢真冷落了她。   长兴侯对这叫法有着心里阴影,也不耐烦听赵姨娘在这哭泣,冷着脸对白沉音说道:“你差不多得了。”   “既然侯爷发话,赵姨娘,你带二小姐回去好好教育吧。若是二小姐再敢对自家姐妹做小动作,我可就要治你教唆孩子的罪,到时候给你送家庙里为老夫人祈福!”白沉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不急不缓的说完,冷漠高傲地起身进了里屋。   长兴侯也起身离场,直奔李姨娘的院子。   徒留赵姨娘母女俩在原地抱头痛哭。   她俩哭了一会还不消停,白沉音直接让人将她们赶出去,顺便惩罚二小姐抄写女则,赵姨娘抄写孝敬,罚月银三月。   母女俩生怕再被加大惩罚,连滚带爬跑了。   原本刚有所起色,被重视的赵姨娘一脉,再次失宠。   后面凡是敢懈怠主院,或是让白沉音不满的,不管你是什么人,全都敲打整顿了一遍。   经此一事,侯府众人都知道主母这顿时间心情不好,不做病猫成了母老虎,侯爷在她那儿也得不了好,纷纷夹起尾巴做人。   连带着原主的三个孩子,庶子庶妹也不敢和她们阴阳怪气的说话,低眉顺眼,这日子过的更舒服。   喜得韩锦诗笑着对白沉音说道:“娘,你早就该这样子了!”   白沉音笑了笑,这次她借机发作,才压住了长兴侯一时。若是原主一直这么做,首先长兴侯就得翻脸,说不得会提前杀妻。   头顶有个上司的日子有多难过,那是谁有谁知道。   让长兴侯蹦Q了这么多天,自己借着他巩固了主母的权威,也是时候让长兴侯下线了。   可巧,白沉音心理这么想着,长兴侯当晚就来到主院留宿。   原来今儿是十五,按照规矩,长兴侯初一十五都该在主母的院子里留宿,就算啥也不做,躺也该在主院躺着。   可他已经很久没有履行这个义务。   估计是最近白沉音的反常让他想起了这个规矩,过来安抚一下白沉音。   白沉音是个十分爱美的女人,穿过来后,便日日服用灵物洗刷保养身体。   十几天下来,卓有成效。原本松弛的肌肤再度恢复了紧致水润,日也饿操劳有些衰老的面庞再次年轻起来。   微黄的烛光下,更显得她美貌如少女。   “你瞧着年轻了好多,让我想起了我们刚成婚那会儿,你也是这样子。”长兴侯怔怔的盯着白沉音,感叹起来,语气软和。   他这么说,反倒让白沉音更厌恶他。   哪有少女不怀春,一开始他为了原主早日拿出嫁妆,用了心哄原主。年少的原主捧着真心给他,却被达成目的的渣男打了个稀巴烂。   他反复PUA,将原主一点一点打磨成了打理后宅的工具人。   “哦。”白沉音拔下头上最后一根玉簪,缓缓回头瞧他,轻笑道:“我还以为侯爷你忘记了。”   长兴侯上前搂住白沉音,油腻地笑道:“叫夫君!”   白沉音被他恶心道,故意扭头不看他,假装生气道:“我可不想叫,只要一想到那些女人都这么叫过你,我就恶心的慌。”   长兴侯顿时拉下了脸,一把推开她,火冒三丈道:“真是扫兴!”   “我是你的丈夫,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你留不住我?后宅的女人哪个说话不好听?人漂亮又温柔体贴哪像你,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白沉音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回正身子后,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长兴侯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冷脸道:“是你自己留不住男人!”   说完一甩袖子,出门改道去了赵姨娘的房间。   去的好!   白沉音本是要给他个痛快,既然他这么喜欢后宅的女人,就让他在后宅和这些女人作伴吧!   长兴侯故意从主母的宅子出来后直奔赵姨娘的房里,就是为了打白沉音的脸,叫他不痛快。   可没想到后续的发展,大大超出了他的预计。   他只是在赵姨娘的房里留宿,没想到第二日自己有人晃自己,瞧见他睁眼,晃他的人竟直接出了门。   长兴侯一脸懵逼,脑子还没彻底清醒,直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   他擦了擦眼睛,再睁眼,才注意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长兴侯想要大叫来人,可张嘴只奋力发出了啊啊啊的声音,再没有了其他声音。   他一下床,顿时发现自己的视野和以往不太一样,似乎房间变大了。   他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穿着女装,手脚变小,个子应该也矮了许多。   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一个才一米五不到,看东西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能不一样吗!   怎么回事,是做梦吗?   房间里摆了两张床,还有一只大柜子,再无他物,格外的简陋,连个铜镜都没有,让长兴侯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都不能。   这是在做梦吗?长兴侯发懵,根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急忙推开门,却发现这个院子很是眼熟,正是赵姨娘的院子里,只是自己是在赵姨娘院子一边的耳房里出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长兴侯想找人问问情况。   这时候天已经发亮,赵姨娘的大丫鬟如意急匆匆出了门,长兴侯下意识地想叫住她,张嘴又是几句啊啊啊。   如意注意到了边上的哑娘似乎在呼唤自己,脚步都不带停的,嘴里吩咐道:“哑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打水!待会侯爷醒了洗漱可不能没水!”   哑娘?自己成了哑娘?   长兴侯惊呆了。   赵姨娘院子里有个貌不惊人的哑娘他也知道,还夸赞过赵姨娘心善,可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哑娘这个丫鬟!   这时候,他变成了她。   自己现在站在这儿,那赵姨娘屋里的男人是谁?哑娘又去哪儿了?   诡异恐惧感升上长兴侯的心头!   。。。。。。。。   原本白沉音是准备将长兴侯咔嚓了,然后用傀儡扮成长兴侯装病,等病个十天半个月,再“去世”,让原主的儿子继位。   可昨夜长兴侯跑赵姨娘屋里去了,白沉音索性改了计划直。   深更半夜时,她溜进赵姨娘的屋里,将熟睡的长兴侯的魂魄抽出来,塞进了常被赵姨娘虐待的哑娘身体里。   然后用傀儡顶包了长兴侯。   毕竟傀儡没有长兴侯的记忆,白沉音也懒得维持长兴侯长久在世的假象,于是便让傀儡装病。   半个月后,直接在赵姨娘的屋里病逝。   随后她将长兴侯的尸体和哑娘的魂魄带到郊外,尸体掩埋了,哑娘的魂魄有些难办。   白沉音寻到快天亮,才在乱葬岗找到一个刚病逝女孩,连忙将哑娘塞了进去。   修复这具身体的暗伤,改变了外貌,留下一百两银子和一张平安符,再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留在长兴侯府,不仅是个哑巴,还要被虐待。只要她把持住,小心点,有钱又能说话,怎么也轮不到再做奴仆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老家了,码的晚。感谢在2021-06-13 19:58:23~2021-06-14 22:0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若若若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7章 5   呆站在原地的长兴侯被一个名叫小玉的丫鬟推了一把, 只听小玉小声道:“哑娘,你今儿怎么呆呆傻傻的?”   长兴侯回头望她,小玉瞧她还是一副痴傻的模样, 叹了口气, 牵着她往厨房去,抱怨道:“你明知道姨娘脾气最是暴躁, 还不麻利的干活!”   怎么可能, 赵姨娘最是娇柔, 在长兴侯的心里宛如白莲一样, 暴躁这个字眼, 从来不曾和她关联到一起。   由于现在长兴侯是个哑巴, 无法为自己说话,加上不知道赵姨娘院子里的男人是人是鬼, 是哑娘还是别人,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 长兴侯一时没想好怎么办。   在小玉的帮助下,长兴侯从厨房打了一桶热水, 晃晃悠悠费劲地提着往赵姨娘的院子去。   不过这桶水最后没用到, 只因“长兴侯”发起了高烧, 昏迷不醒。   赵姨娘忙派人请来大夫,又通知白沉音。   白沉音来看了,让赵姨娘搬到西屋去,不许孩子们来看。   一则让长兴侯静养,二则免得过了病气给小主子们。   然后就借口自己要打理后宅,让赵姨娘细心照看,离开了赵姨娘的院子。   长兴侯听了心中暗骂白沉音没有良心,心中怀疑是由于自己神魂离体, 自己原本的躯体才陷入昏迷。   或许自己回去,就可以醒来了。   可怎么回去呢?   长兴侯进了“长兴侯”所在的东屋,对躺在床上的自己摸来摸去,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赵姨娘的大丫鬟如意端着药掀开布帘,竟瞧见有人趴在床边对长兴侯动手动脚,顿时吓的一声尖叫,引来了西屋的赵姨娘等人。   惊的长兴侯立刻站直了身体,连忙往外走,却被如意挡住。   赵姨娘神色不满地问道:“鬼叫什么?吵到了侯爷,你们担当的起嘛!”   如意忙解释道:“姨娘,是哑娘,她竟然溜进来对老爷做出那等事!被我瞧见了还想跑。”   一个丫鬟,对男主子这样子不就是想爬床,谁被瞧见都没法解释,何况长兴侯还是个哑巴。   赵姨娘瞬间变脸,目光冷厉地看向哑娘,抬手狠狠掐了哑娘的胳膊。   现在哑娘身体是长行侯,这位从没受过委屈的主。   赵姨娘敢动手,他就转手就一巴掌扇到了赵姨娘的脸上。   这可捅了马蜂窝!   “哎呦喂!你真是反了天!给我打!”赵姨娘气炸了,一个臭丫头,竟敢打主子!   见状,赵姨娘的丫鬟婆子全都上手,扯头发用指甲掐用脚踢的。   长兴侯双拳难敌四手,被打的嗷嗷叫,蹲在地上抱头求饶。   赵姨娘让婆子将哑娘拉到院子里掌嘴,自己则进了屋瞧瞧长兴侯有没有被哑娘得逞。   见他衣衫完好,赵姨娘放下心来,转身出去整顿哑娘这个敢爬床的贱人。   这天,长兴侯先是被掌嘴,打的他头晕脑胀,嘴角出血,脸肿的像猪头。   之后又被罚在大太阳下跪着,一口吃的喝的都不给,晒得她意识模糊起来,中途昏迷过去。   最后又被晒醒,等他到晚上起来时,双腿简直要废了,根本不停使唤,起不来,走不动,几乎被折腾了半条命去。   就这样,第二日天不亮还被叫醒起来打水扫地干活,忙完了就到院子里跪着。   期间韩锦艺来院子里看病倒的老父亲,长兴侯激动不已,对二女儿啊啊啊个不停,甚至要站起来追她,却被婆子赏了两个嘴巴,强行按在地上跪着不许动。   韩锦艺扫了眼哑娘,问都没问。   倒是赵姨娘主动提及了哑娘想爬床被她抓个正着的事,韩锦艺听了,感同身受道:“娘,你就是对这些丫鬟太好,让她们生出了野心!”   边上伺候的两个丫鬟,心里不由吐槽起来。   整个侯府也就赵姨娘脾气最暴躁了,对丫鬟动辄打骂,你还想让你娘对丫鬟更严厉,真该让你自己见识一下。   长兴侯宠爱李姨娘时,赵姨娘整夜睡不着,竟然拿针戳丫鬟,不让丫鬟睡。   许是从丫鬟的惨叫中得到了乐趣,赵姨娘竟然从此有了虐待丫鬟的爱好。   可府里的丫鬟要不是家生子,在府里关系错杂。就算是买的,在府里待久了,能说会道的也有自己的关系网。   不高兴地经常打骂下人,就算是主子也会在下人口中传开恶名。   为此赵姨娘特意从外面买来了哑娘,怎么虐待都无法诉说,又在府里孤立无亲,真是一个好工具人!   也就是长兴侯至今还没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不然就会看到一副伤痕累累的躯体。   韩锦艺出主意道:“娘,你就这样罚她跪在太阳下也太善良了,依我说,不如将她泡在水桶里在太阳下晒,尤其中正午时,水很快就晒热了。”   如意露出诧异的神色,对二小姐的恶毒有了新的理解。   如今是八月,太阳最是毒辣。   井水放桶里晒一天,水温都烫手,加上凉水混合,就能当做洗澡水。   不说人泡久了会皮肤发白,再配上这高温暴晒,皮肤不得溃烂。   可怕!   怪不得都说最毒妇人心,赵姨娘母女就是最好的代名词!   “好注意!”赵姨娘拍手叫好,忙让人准备。   长兴侯没想到自己引来韩锦艺的注意,就得了这下场,心中后悔不已,也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娇妻爱女的真面目。   真是两头恶鬼!   只恨自己眼瞎,在白沉音教训母女时,就不该阻拦!   下午两点左右,长兴侯晕了过去。   他中暑了,且皮肤经过阳光暴晒和高温浸泡,处于一种暗沉的褐红色,被永久地晒伤了。   一个下了罢了,死不足惜,赵姨娘根本没想去请大夫为她看看。   还是白沉音听说后,半夜瞧瞧为长兴侯诊治,救了他一命。   长兴侯是恨不得自己死了,因为醒来,他还要继续忍受折磨。   从自己的遭遇和下人的八卦中,长兴侯渐渐了解到了自己爱妾的真面目。   。。。。。。。。。   真是病来如山倒,“长兴侯”竟然就此一病不起,时好时坏,最后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突然去世了。   这消息真的是太突然了,就算长兴侯本人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死了。   他还没想到回去的主意呢。   由于“长兴侯”一直在赵姨娘的院子里,其他姨娘也去探望过,如今去世虽然觉得突然,心底也没有太意外。   谁叫这古代,一个感冒都能要人命,何况长兴侯父母辈也各自因为生病,去世的早。   白沉音这个正室接连请了三个大夫,都说只是普通的高烧,也都开了药。如今去了,姨娘们也只能滴两滴眼泪,说他命该如此,只是可怜了自己这些没了依靠的姨娘。   没有一个人怀疑是白沉音动的手脚,就连长兴侯本人都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长兴侯有三个儿子,六个女儿。   其中长女和四女、长子是白沉音这个正室所生;二女和次子桑青梅赵姨娘所生;五女、六女、幼子都是白月光替身李姨娘所生;剩下三女,四女则是另外两个姨娘所生。   如今长行侯去世,白沉音便将未生育的姨娘通房打发了出去。   有子女的姨娘,愿意再嫁的,白沉音也可以准备嫁妆让她们再嫁,女儿也可以带走。   至于女儿们的月银嫁妆,侯府也会准备,小姐的院子依旧保留,小姐们还可以回来住,就当亲戚一样,但是姨娘们出嫁了不能再回来。   侯府在小姐嫁人前,只按月支付月银,嫁妆合计五百两,成亲时再给。   她这么一说,三女和四女的姨娘抢先心动了。   她们不曾得宠过,唯一的依靠就是女儿,若是只留女儿在侯府,她们舍不得,说不得会留在侯府做寡妇。   白沉音的形象还算不错,值得信任,因此两位姨娘都决定带着女儿回娘家准备再嫁。   赵姨娘嫌弃庶女的嫁妆只有五百两太少,白沉音丝毫不给面子,怼道:“既然嫌少,你自己添妆就是,给多少我都没意见!”   “反□□*里没钱!”   赵姨娘抹着眼泪哭诉道:“呜呜呜,侯爷,你在天上睁开眼看看你的正妻怎么欺负你的儿女的呀!”   “怎么,不信?”白沉音几乎要被她气笑了,侯府到底什么光景,赵姨娘在府里住了二十年,难道一点也不清楚?   没有了拉偏架的长兴侯,她以为自己这个小妾在主母面前还能有什么地位不成?既然敢和自己胡搅蛮缠,就得接受自己报复的结果。   白沉音直接请了族老过来,然后将家产分了。   按规矩,嫡子得侯府家产的八成,剩下二成,其余庶子一起分。   侯府虽然入不敷出,那是没有现金流,但像古董、田宅、铺子这些固定资产还不少。   扣掉嫡女的一千两嫁妆,庶女的五百两*五=两千五百两嫁妆,余下的差不多价值五万两。   原主的儿子得四万两,于下的一万由李姨娘和赵姨娘各得五千两。   这也就是长兴侯庶子才两个,但凡多一个,一人到手也就三千两了。   这五千两不是纯银子,而是土地家具宅子铺子等固定资产,按照市场价估值给她们。   实际就一人得了五百两现银。   赵姨娘不服气,可白沉音账本什么的都在,随便查帐。   白沉音又对族老说自己倒贴了四五万俩的嫁妆,拿出种种证据,相当于这些年侯府都是自己养的,长兴侯就没怎么花钱。   真算起来,这些庶子最多分个千把两银子就不错了。   族老听了都替长兴侯脸红,赵姨娘还想闹腾,李姨娘怕分到手的家产鸡飞蛋打,愣是将她拖走了。   分了家后,两位姨娘仍旧要留在府里,一旦搬出去,他们的儿女都是白身,能说到什么好亲事?   死皮赖脸待在府里,还是侯府的小姐公子,别人也高看一眼。 第138章 6   既然不走, 白沉音便将侯府两座靠外的小院拨给两人,各自在外墙开了一扇门,可以自由出行, 还加盖了小厨房。   就这样吧, 日后自己开火,自己给下人发月银吧, 老娘不用伺候你们了!   这下轮到赵姨娘瞪眼了。   当年她可是向主母看齐, 其他姨娘小院子只有两三个下人, 可赵姨娘的院子里却有六个下人, 算上二姑娘和二少爷屋里的下人, 合计十八人。   大丫鬟一等例, 月银八百文,二等丫鬟三百文, 三等丫鬟二百文。   一两银子可兑换一千二百文钱,光这些下人一个月就得支出六七两银子。   如今侯府不出这个钱, 就得赵姨娘自己掏钱,她怎么肯干。   找白沉音, 白沉音只一句分家了, 爱住住, 不住就搬出去。   没办法,赵姨娘只好将人员减免,只留下不可缺的人手,多余的都还给侯府。   像赵姨娘这种没啥长远目光的人,思维还停留在长兴侯在世的时候,像李姨娘这种清醒的人,知道儿女的婚事想要门第高些还得靠白沉音这个主母,早就开始讨好白沉音了。   原本敢和嫡女掐尖要强的庶女, 思想也被李姨娘纠正过来。   。。。。。。。。。   赵姨娘尚且觉得下人多了,白沉音更觉得这侯府养了不少闲人。   原主的儿子才十二岁,日常都在书院读书,成亲至少得四年之后,侯府实际是白沉音当家做主。   正好借着长兴侯去世,白沉音放了不少偷奸耍滑的下人出去,在孝期时,严格整顿下人言行。   凡是有恶习、脸大不听话、碎嘴且编排主子没规矩的,这回没有放出去的好命,统统发卖了。   为此就连侯府大管家都被抄家发卖。   白沉音重新安排了自己的傀儡做内管家,提拔了陪嫁做大管家,傀儡做陪嫁副手监管。   长兴侯生前,白沉音已经叫下人们另眼相看,如今雷霆手段,更是叫众人明白什么叫一朝主子一朝臣。   府中风气为之一变,肃穆严谨,规矩森严,不复往日的松散。   原主的儿女们感受更深了,说句不孝的话,自从长兴侯这个父亲去世,他们腰挺直了,再也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出现,不用担心父亲偏心,不问青红皂白一顿呵斥。   接下来孩子们有三年孝期,儿女不能议亲,不能参加宴会。   于是白沉音教导大女儿管家赚钱查账等日后需要的生活技能;儿子在很好的书院上学,不用担心他的文科成绩,于是白沉音让傀儡扮作武师傅,教儿子习武健身。   另一边,白沉音在盘点资产时,发现侯府在乡下有座庄子的隔壁是皇庄,是当今皇帝幼弟宁王的庄子。   这位宁王今年二十七岁,生的仙风道骨,自幼为先帝出家,直到五年前先帝去世才还俗。   听说他一心求仙问道,如今在七宝山道观修行,尚未娶亲。   白沉音不由动了点歪心思。   她让傀儡去城外,带人将那处庄子改建,预备日后带孩子们过去游玩散心。   闲下来后,白沉音再次关注起长兴侯版的哑娘。   自从长兴侯去世,赵姨娘不用再掩饰自己的性情爱好,加上搬到了偏僻的海棠院,没有外人在。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都让赵姨娘不分时间地点的对哑娘折磨起来。   什么掐哑娘身上的肉,打耳光,拿针扎都是常事。   若非长兴侯的求生欲望比较强烈,早就和赵姨娘同归于尽了。   韩锦艺见她娘折磨哑娘时兴奋的神色,都感到害怕。亲爹已经去世了,亲娘可不能再成为一个变态。   韩锦艺和赵姨娘谈了谈,让她将哑娘卖了。   赵姨娘却舍不得,若是她又犯病了,上哪儿去找这么一个工具人?   思索片刻后,韩锦艺出了个主意,将哑娘配给庄子上的农夫,赵姨娘有需求时,可以借口去视察,去发泄。   这样子也不用担心,赵姨娘在城里暴露了真面目。   只见母女俩商量后,便有婆子将哑娘送到乡下。   长兴侯喜极而泣,还是闺女心善,终于救下了自己。   只要能脱离苦海,下乡种地算什么。   直到到了乡下见到了庄头,长兴侯才知道自己被配人了。   他是个从不管家的大少爷,不知道下乡就是配人的规矩,再次懵逼了,转身就跑,然后被庄上的青壮拦截,一顿好打。   由于哑娘备受折磨,丑得很,又哑巴,庄头瞧不上,寻思安排给村里能干的农夫。   为了防止哑娘逃跑,长兴侯被强行同房了。   什么仪式也没有,就这么的成为了一个女人,长兴侯感觉自己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死,心里恨毒了赵姨娘母女。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赵姨娘竟然还追到庄子上虐待自己,基本一月来一次。   却说哑娘很丑,娶她的农夫却高高大大的,还会打猎,心思很活跃。   在得知赵姨娘是自己的主子,是个望门寡后,农夫动了歪心思,在哑娘的眼下勾搭赵姨娘。   赵姨娘本就以折磨哑娘为乐,见哑娘为此咿咿呀呀叫个不停,体会到了精神折磨的快感。   欲拒还休的与农夫成就了好事,从中得了新的乐趣。   如果这时候给长兴侯一把刀,估计他能当场砍死这对奸*夫*淫*妇。   韩锦艺很快意识到了赵姨娘去乡下的频率太高了,在阻拦无效后,她留了个心眼。   调查之后,得知赵姨娘竟和粗鄙的农夫有了首尾,知道是自己当初出的主意惹来的祸事,不由后悔莫及。   这件丑事绝不能曝光!   韩锦艺神色阴沉,去外面买了让人渐渐虚弱的药下在赵姨娘的饭菜里。   最多三个月,赵姨娘必死无疑!   她一边下药,一边默默流泪自言自语道:“都是娘你逼我的!我是为了弟弟为了我们的家!”   赵姨娘不曾怀疑过自己的女儿,为了防止自己像长行侯那样去的突然,连忙联系娘家人,想要让女儿和侄儿定亲。   若是长兴侯还在世,让女儿嫁给娘家,是为了扶持帮助娘家;如今长兴侯不在了,却是让娘家来帮扶儿女,免得儿女无依无靠,被人欺负了。   等出孝期,她都十七岁了,韩锦艺也急。   可她并不想嫁给那个无能又自大的表哥,原本她已经和嫡姐的未婚夫怀安王府的世子有了暧昧。   但自从她陷害嫡姐的事发生后,怀安王世子就再也没和她联系过,显然是介意这事。   如今又出了姨娘偷情的事,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只要爆出来,姐弟两就别再想好过,所以赵姨娘必须死!   可赵姨娘一死,姐弟俩日后怎么办?种种难题摆在面前,让韩锦艺焦虑的整夜睡不着,头发大把的掉。   明明才十三岁,看起来就像四十岁,整日愁眉苦脸,老成的不行。   为什么重生了,生活反而更艰难了!   韩锦艺抑郁了。   。。。。。。。   白沉音这边心情却很好。   原主的大女儿韩锦诗十五岁,未婚夫怀安王世子已经十六岁,原本两家商议冬日成婚。   如今长兴侯一去,韩锦诗要守孝三年,那时候世子都十九岁了。   于是怀安王妃递了消息给白沉音,说要安排两个侍妾给世子传宗接代,若是不同意就解除婚约。   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白沉音叫来韩锦诗,问她的想法。   韩锦诗为难的看向白沉音。   白沉音摸着她的头,冷静的分析道:“她说安排两个侍妾传宗接代,可我们只要答应了,她安排几个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到时候你一嫁进去,就要做后娘。若是只有庶女还好,可若是庶长子次子都生了你怎么办?我宁可你一辈子平平安安,也不想你嫁入高门,像娘一样,一辈子受宠妾庶子的气。”   韩锦诗也不想丈夫有庶子女,听了白沉音的话,搂住她的腰,撒娇道:“娘,我能不能不嫁人?”   白沉音擦了擦她的鼻尖,笑道:“等你日后真的不想嫁人,娘养你一辈子。”   这门婚事被白沉音退掉了。   反正乡下的庄子已经收拾好,白沉音索性带着孩子们去乡下散心,儿子休假直接去乡下就好。   白沉音上辈子研究了一辈子的胭脂水粉,这辈子又是相同的背景,索性捡起老本行,带着女儿继续研究胭脂,开胭脂铺子。   她让人收购了许多花草的种子,预备来年种在庄子上。   原主的小女儿名叫锦瑟,生的珠圆玉润,性情活泼可爱,才四岁大,尚未受到封*建*社*会的蚕食,天性自由。   来到庄子后,她追鸡摸狗,迈着小短腿到处转悠,没有她不敢下手的。   这天晴空万里,一家人躲在屋里纳凉,只有不怕热的锦瑟带着草帽拿着网兜到处转悠套知了。   她的身后跟着奶娘和一个丫鬟,还有一只狗紧紧地盯着她。   每当锦瑟套到一只知了,丫鬟就会上前将知了拿出来摘掉翅膀,然后扔到地上让狗吃。   侯府的庄子上基本都是平原,种着农作物,树木稀稀拉拉,三三两两的立着。   而隔壁的皇庄有着整片的树林,枝繁叶茂,绿荫成片。   小锦瑟最爱跑这里套知了。 第139章 7   在锦瑟每天跑树林套知了的时候,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骑着小马远远地望见树林里有两道人影,好奇地策马小跑过来。   走近才发现,前面还有个小丫头在套知了。   小男孩小大人似的盘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咻的一声, 知了飞走了。   锦瑟抬头, 看到小马驹眼睛一亮,学舌反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我是宁王的儿子李长宁, 这是我家的树, 你捉的知了也是我家的!”小男孩在下人的搀扶下下马。   李长宁走到锦瑟的面前, 一把抢走锦瑟手中的网兜, 蛮横的往地上一扔, 叉腰说道:“谁许你在这儿套知了的?这是小爷的地盘, 赶紧滚!”   他这么凶,吓的小锦瑟瘪嘴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竟然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娘, 让她来收拾你!”   奶娘忙上前护住锦瑟,对男孩的男仆说道:“哎呦喂, 这是我们长兴侯府的小主子, 我们夫人和贵地的管事说过小孩子会过来玩的事了。”   男仆本就不欲惹事, 也拉着李长宁道:“小世子,可不能这样欺负妹妹,说不准就有拐弯抹角的亲戚呢!”   “长兴侯府?没听过!真是遍地穷酸亲戚!”李长宁呸的吐了口唾沫,十分嚣张道:“算你们好运,赶紧滚,以后再看到你们,可就没这样的好运了!”   奶娘神色难看地望着李长宁骑马而去,心里嘀咕个不停:就凭这小混蛋嚣张的模样, 日后长大了,绝对是京城纨绔子弟之一。   男仆歉意道:“请不要怪罪,小世子刚被接入王府,心态尚未改变,过两天就有师傅教他礼仪,你们随意。”   言下之意李长宁刚被接入王府,不懂规矩,你们该玩就玩。   “你在和她们嘀咕什么?还不快走!”李长宁回头大嗓门呵斥道。   “来了!”男仆再次对锦瑟等人鞠了一躬,匆匆离去。   锦瑟很快就被奶娘哄好不哭了,但也没兴趣继续在外面玩了,掉头回家告状。   她告状时童言童语,重点在自己委屈的哭了,奶娘在一边补充,白沉音暗自发笑,对她好一阵安慰。   事后白沉音派出傀儡调查李长宁的身份。   原来就在白沉音带着孩子在乡下散心时,太后催婚宁王,但宁王执意不婚,说自己一心向道。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他还从宗室过继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也就是李长宁。   皇帝也不赞同弟弟过继,何况是这么大的孩子,便下旨阻拦了过继一事。   简直是忤逆不孝!太后气的命人捣毁了宁王的道观,逼宁王回京城。   宁王转头连夜搬到了郊外的皇庄,收养的儿子李长宁也带了过来。   也就是这几天发生的事。   虽然自己搬到这儿,有泡宁王的心思,可听说宁王是个宅男,一直呆在道观里,白沉音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见到他。   真是好机会呀!   正好有现成的借口。   白沉音让下人上门传了口信给隔壁的宁王,将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   就像现代小孩子打架,受欺负的一方家长找坏孩子的家长算账一样。   虽然宁王是王爷,可白沉音也不是什么平头百姓,现在又是个寡妇。   既然人家找上门,宁王不能不处理,就算是做样子也得做做。   他找来李长宁的长随,询问有没有这事。   长随如实回答,将李长宁嚣张的言行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听得宁王眉头紧皱。   李长宁已经十二岁,无父无母,又是皇亲贵族,有钱优势,已经长歪了。   宁王刚为他找到名师准备纠正他的恶习,师傅还没来,他就已经惹出事来了。   不管宁王有多倒霉,可他既然将李长宁收养,他就是李长宁的父亲,如今就得为李长宁擦屁股。   宁王让人叫来李长宁,再次询问他一遍。   李长宁满不在乎的点头道:“谁让小丫头一点也不知道恭敬,我问她名字,她不仅不答,还反过来问我。”   “我只是给她个小教训,已经很仁慈了!”   白沉音派来的下人气愤道:“我们四小姐才五岁呀,恭敬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呢!”   才五岁?再看十二岁的李长宁,宁王更尴尬了。   “你怎么能这么欺负妹妹,待会你跟本王去给人家道歉!”   “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道歉?”李长宁梗着脖子,毫不退让。   他正是有了模糊的世界观,却又三观不成熟的年纪,青春期的叛逆来的有些早。   见李长宁一副我没错,全是别人的错的模样,宁王大为头疼。   宁王自己也就比李长宁大15岁而已,又没有生养过孩子,一点经验都没有。   古代又讲究棍棒底下出孝子,君不见红楼梦中贾琏、贾蓉在亲爹面前宛如鹌鹑,二十多岁的人有孩子的人了,老一辈还是说打就打。   因此宁王见李长宁不听话,当下便叫人取了戒尺过来,啪啪就是十下子打在掌心,毫不留情。   等打完,李长宁的手心都红了。   李长宁眼都不带眨的,依旧叫嚣道:“以后我见她一次打一次!”   呦呵,还记恨上了。   宁王气道:“你敢!周扬,以后你跟着小世子,若是他敢欺负人,你只管教训他,只要不打死就行!”   这种要气死人,还死不悔改的态度,让宁王体会到了自己忤逆太后时,太后的心情。   他无奈的扔掉戒尺,让周扬带李长宁下去,不许他往外跑。   随后让人备上礼物,去隔壁为儿子道歉。   管家看的心中暗暗发笑。   原本是一朵高岭之花的宁王,自从收养了个青春期的儿子后,明显有跌落凡尘的趋势。   若是以往,他哪会做这种交际的事。   宁王如意料中的上门,白沉音忙让人引进会客厅。   幸亏白沉音是比宁王还大五岁的妇人,还有三个孩子,因此不必在会客厅放张屏风避嫌。   两人直接会面即可。   所谓想要俏,一身孝。   白沉音不必穿孝服,但也要衣着素净。   到底是第一次见面,留下美好的回忆不是坏事。   白沉音为自己画了一个淡妆,穿着一身淡白色的衣裳,上面用银线绣着梅花,寡淡清雅,配上白沉音绝美容颜,空灵的气质,出尘脱俗。   原主本就外貌美丽,经过白沉音几个月的美容保养,身材紧致玲珑,满满胶原蛋白,不仅美貌更胜往昔,瞧着就像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   宁王顿时看呆了。   当然,他不是为白沉音的美貌惊讶,而是为她的年轻痴迷。   要问他为什么一心向道,除了喜欢那些神仙的潇洒,就是羡慕他们的长寿了。   就算是他权倾天下的父皇,年过六十,就去世了,死时对生的向往的神情,还清晰的印在宁王的脑海。   宁王没有提孩子的事,而是诧异地问道:“夫人,你真的三十多岁了?”   “额.......”白沉音没料到他直接问这个,不过问养生的话,她也精通呀。   白沉音含笑点头道:“我三十二岁了,毕竟大女儿都十五了,我能没有三十嘛!”   “夫人保养的真好!”宁王夸赞了一句,下一句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不知夫人平日是如何保养的?”   白沉音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宁王和她面面相觑,片刻后再次说道:“夫人,不知你能不能将你保养的方法告诉本王?”   白沉音面对面瞧他,似乎有些惊讶。   宁王是个眉眼温和,神情疏离的美男子,不说话时,动作优雅,气质飘逸出尘,不食人间烟火,很符合世人对修道之人的认知。   但一说话,就会发现他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根本不管自己的话是否合宜,想到什么说什么。   简单来说,情商不高,怪不得会将和太后的关系弄得这么僵,领养孩子时,也不考察对方的品性。   白沉音扶额,觉得自己高看了这个男人。   既然是个爽快人,白沉音也就直白道:“这些方子都是不外传的秘方,若是王爷想用,我倒是可以给你些成品使用,但是方子是不可能给王爷的。”   这些方子她有,每一个都是可以日入斗金的宝藏秘方,就算白沉音想要泡他,也不会白给他。   何况给了方子,那岂不是授人与鱼,哪有用东西吊着他的效果好。   宁王闻言心道也是,忙道:“是本王莽撞了!既然夫人这么说,本王就厚颜收下了。”   白沉音笑着让宁王等一会,她进屋去取东西,实际进了空间,取了一些效果不错,但看不出材料的护肤品。   宁王来了一趟,自觉有些收获,早将为李长宁道歉的事忘在了脑后。   幸亏管家在他出门时提醒,宁王又回头找白沉音奉上礼物道歉。   白沉音没有大度的表示自己不介意,不然也不必专门找上门了,而是警告道:“王爷,若是小世子再欺负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冲动之下,若是将世子打了,希望王爷也能谅解。”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刚收了白沉音好东西,还指望日后继续和她探讨保养秘诀的宁王爽朗一笑,“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我不会像个妇人一样护崽。”   宁王的笑容突然停滞,和白沉音大眼瞪小眼。   白沉音的眼神:你在骂我?   宁王的眼神:不敢不敢,误会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一更啦。   作者君可能这段时间码字太多,右手食指关节疼,今天这章码了很久,正在考虑换键盘。感谢在2021-06-15 16:43:08~2021-06-16 16:04: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王渊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0章 8   由于被教训了一顿, 素来天老大,我老二的李长宁记恨上了隔壁的一家子。   禁闭出来后,他立刻骑上小马驹, 去皇庄的边缘地带树林堵小锦瑟。   锦瑟身边依旧跟着奶娘和丫鬟, 丫鬟是白沉音安置的傀儡,原本的命令是除非遇到会伤害锦瑟的事情, 傀儡才会出手。   在遇到李长宁这个熊孩子后, 白沉音改了智能模式, 只要判断会对锦瑟造成伤害, 傀儡就可以出手。   李长宁拿着小马鞭, 挥手就想鞭打奶娘丫鬟等人。   他也不傻, 锦瑟是长兴侯府的嫡次女,若受到伤害, 就算自己是王爷之子,人家拼命也会报复回来, 不能真打。   但是他打锦瑟的奶娘等人出气,却没问题了, 最多被责罚一顿。   奶娘就站在锦瑟身后, 傀儡判定李长宁的鞭子会误伤到小锦瑟, 当下挺身而出,抬手一把扯住鞭子扔的老远。   李长宁一时不慎,竟被车下了马。   得亏小马驹不高,也没受惊,让他落地后安然无恙的爬了起来。   小锦瑟原本被他的突然出收吓了一跳,还没来得起掉金豆豆,瞧见自己的丫鬟这么厉害,顿时转忧为喜, 胆子大了起来。   李长宁自觉丢了大脸,气急败坏地指着傀儡叫骂道:“你这个贱丫头,竟然敢对我动手,我可是宁王的儿子!”   说着,他撸起袖子,迈着八字步伐向傀儡走去,显然要动手。   还是这么嚣张欠打。   李长宁对着傀儡的面上就是一拳,瞧着用尽了吃奶的劲,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   傀儡推开李长宁,李长宁踉跄后退两步,站稳后再度出手。   傀儡再次推开李长宁。   “兰兰,打他!打啊!”锦瑟大声为自己的丫鬟鼓气。   傀儡兰兰恭敬道:“四小姐,除非你遇到危险,不然我不能主动出手。”   “你就是太死板!”小锦瑟噘嘴,自从兰兰这个丫鬟到她的身边,锦瑟就深刻明白了死板的含义。   锦瑟对奶娘道:“奶娘,你去帮兰兰呀!”   “我.....”奶娘犹豫的站在原地,没有想好到底去不去帮忙。   她可不是兰兰这种愣头青,大傻子,她清晰的明白李长宁王府世子代表的权势。   李长宁可以对她们动手,打死她们,最后他也不会受到惩罚。可若是她们这些下人对世子出手,轻轻碰一下都可能最后让她们死于非命。   若是锦瑟挨打,她拼上老命也得护着锦瑟,可兰兰只是个呆傻的丫头而已。   “奶娘!”锦瑟急的直跺脚,最后等不及了,自己拿着网兜冲了上去。   套知了的网兜绑在一根细长的竹竿下,锦瑟将网兜掉了个头,将光头竹竿对准李长宁就戳了过去。   她个子矮,力气小,不小心戳到李长宁的屁股,只听李长宁哎呦惨叫一声,捂着屁股跳开了。   等疼痛感过去后,李长宁红了眼睛,要去揍锦瑟。   这回兰兰判定他对锦瑟恶意值过高,主动出手,牢牢抓住他高高抬起的手腕,反手用力将他摔到再地。   锦瑟跟着上去踩他,用力的踢他,大声道:“兰兰快打他,打的他满地找牙!”   李长宁痛的大叫道:“住手!我认输!”   兰兰将他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见有人来找李长宁,才放了他。   来人是周扬,他急急忙忙跑来,生怕李长宁不知轻重对长兴侯家的人动手。   索性来了之后,躺地上的是李长宁,周扬这才放下心来,放缓了脚步。   李长宁这小子太张扬傲慢了,别说太后不同意宁王过继他,就算是宁王府的下人们也不喜欢他。   让他得个教训也好。   周扬走到近前,忙扶起李长宁,对奶娘等人歉意笑道:“对不住,王爷说让我跟着世子,不让他再招惹你们。没成想世子一自由,就来找你们的麻烦。”   “那你能不能把他管好,我可不想再看见他。”锦瑟小大人似乎,露出嫌弃的神情。   “我还不想看到你呢!”李长宁捂着一只熊猫眼,边痛的吸气,还不忘放狠话道:“你等着,我下次一定会打的你屁股尿流!”   “我可不怕你!下次我要叫上我姐姐、哥哥一起打你!”锦瑟哼了一声,很是得意。   李长宁抿唇,冷哼回应道:“我没有哥哥姐姐,但我以后会有儿子,我以后要生一百个儿子来打你的儿子!”   哇塞,一百个儿子,小锦瑟瞪大的双眼,惊诧道:“你好厉害呀,我家的老母猪都没有你能生!”   “哈哈。”全场爆笑。   李长宁面若寒霜,禁声道:“不许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娘带我看母猪下崽,生了十六只,我以为已经很多了,啧啧。”金色额摇头晃脑道,是真不觉得这搞笑。   众人再次再次大笑,奶娘摸着她的小脑袋道:“小姐,人和母猪可不一样!”   这幼稚的对话,让周扬不禁想到,若是两人年纪差不多,或许可以成为一对青梅竹马的欢喜冤家。   可惜年龄差太大了,李长宁也不个好归宿。   周扬带走了李长宁,路上李长宁告状道:“她那个叫兰兰的丫鬟打了我,待会你去把她要来。”   周扬道:“那可不行,我不能去。”   “你敢不听话!难道我就被白打了吗?”李长宁冷脸呵斥道。   “世子,王爷和长兴侯夫人许诺,若是你被长兴侯家的孩子反过来欺负了,他也不会找上门为你出气。”   “我就知道!他算什么爹,早知道就不认他了。”李长宁气鼓鼓道。   周扬没说话了。   事后锦瑟自觉自己是战胜方,没和白沉音告状,却和白沉音提了不想再要奶娘伺候的意思。   奶娘有自己考虑正常,但是韩锦瑟再年幼,也明白这样的奶娘是靠不住,不值得自己信任的。   白沉音不去评判这事的对错,她倒也没将奶娘赶走,只是将她换了个职位,重新为锦瑟安排了个婆子跟随。   李长宁这孩子之后隔三差五去找锦瑟麻烦,有他打不过的兰兰在,这孩子倒是没动手,只不过是和锦瑟比谁捉的知了多,比谁钓的鱼多、大。   明明都十二岁了,却和五岁的小孩子玩的非常开心。   得知锦瑟很羡慕自己的小马驹,李长宁终于有了个可以N瑟的事情,每天都要骑着自己的小马驹在锦瑟面前晃悠。   闹得锦瑟也叮着白沉音要马儿,她太小了,就算是刚出生的马儿都可以让她受伤。   白沉音也看出来李长宁只是太孤独,从小没有人教导他为人是非,导致歪了性子,本质并不算坏。   如果就这么下去,或许会成为一个不懂好坏的纨绔子弟。   白沉音并非圣人,但随手帮一下,就可以挽救一个孩子的话,她也不会吝啬。   就看李长宁自己会不会上钩了。   白沉音告诉锦瑟,兰兰远比小马驹厉害,还可以带着她飞。   然后让傀儡带着锦瑟在树林间穿梭,表演了一手飞檐走壁。   喜的锦瑟哇哇叫。   便是锦诗也瞪大了美眸,惊讶道:“娘,你从哪儿找到的武林高手呀?”   韩锦诗会看一些话本,类似聊斋、侠义话本也都看过,她一瞧便知道这是所谓的武林人士。   原本她以为话本的武林人士距离自己的生活非常遥远,没想到身边就有。   白沉音笑了笑,轻描淡写道:“你弟弟的武师傅也是这样的人才,我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请来的。”   “若是感兴趣,你们也可以跟着兰兰学学。”   “真的吗?我也可以学吗?”韩锦诗指着自己,惊喜地叫了起来。   谁心底没有个武侠梦呢。   白沉音笑道:“为什么不能学?学了以后不说可以强身健体,就是日后出门也不怕被人欺负。”   韩锦诗道:“那我要学!”   白沉音含笑望着孩子,眼睛里满是宠溺。   锦瑟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姐姐要学,她便也以为是好的,跟着学了两天,便叫苦连天不肯在学,跑去找李长宁玩。   李长宁问她这两天干嘛了,锦瑟便说了习武一世,言语有些抱怨。   李长宁不信,锦瑟便拉着他去自家找兰兰,想让兰兰证明自己的话没有半句虚言。   年纪大些性格更坚韧的锦诗一直在刻苦学习,李长宁进院子就瞧见穿着扎着简单高马尾辫,衣着简便地韩锦诗正在扎马步,额头满是汗。   虽然在锦瑟的口两人早就知道了对方的存在,这次却是第一次见面。   锦瑟叫来兰兰表演一番,让李长宁大开眼界,心蠢蠢欲动。   在拜见白沉音时,很是礼貌的询问自己能不能跟着兰兰学艺的事。   白沉音答应了。   既然叫了兰兰师傅,白沉音便让兰兰纠正他一些恶习。   。。。。。。。   却说宁王二十七岁,养尊处优,处在鼎盛时期,皮肤本就极好。   就算这样,用了白沉音给的护肤品,宁王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肌肤更加紧致细腻了。   这秘方效果这么好,宁王心想母后还在怄气,若是拿去给母后,或许可以讨好她。   只是上次白沉音给他的瓶瓶罐罐瞧着不少,实际却是瓶子好看,里面没多少东西。   被他用过之后,也拿不出手。   于是宁王再次找到白沉音,想要特意买上一批。 第141章 9   听了他的来意, 白沉音苦笑着说道:“王爷,上次给你的就是我珍藏的库存,你若是想要, 还得再等两个月。若是你日常用用的话, 普通效果的护肤品,我的胭脂铺子里就有卖的, 品种还齐全。”   听白沉音的话, 宁王皱眉道:“就真的没有了?本王是想献给母讨她欢心, 母用了一定记你的好。”   一听真正用意, 白沉音顿时收敛了脸上笑容, 正色道:“王爷, 那只怕我不能答应你了。”   “为何?”宁王倒没生气,只是有些奇怪。   白沉音叹气, 露出悔恨的神情说道:“是我想岔了,当初就不该给王爷用珍藏版的养护品。”   “我只是个死了丈夫的望门寡, 本就该低调做人,当时没有想太多, 直接给了王爷你最好的护肤品。却忘记了王爷你位高权重, 又有孝心, 遇到好东西,定会奉给太娘娘。”   听到这儿,宁王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这难道这不对吗?”   “没说你不对,不对是我!你的想法是人之常情,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爱护的人,药效如此显著,太娘娘恢复了年轻,失去了青春的妃又该惦记了。这种事情一旦起了头, 我又该如何自处?”   “会不会有人威逼利诱,交了方子能不能保住一家人性命?更可怕的是,会不会有人要更强的效果,永葆青春?”白沉音的语气渐渐消极起来。   永葆青春,就算宁王一心修道,也知道这几乎不可能。   白沉音说的一切,并非妄想,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是让宁王说不要了,却又舍不得。   到底,白沉音说的只是可能而已,还没发生不是嘛。   宁王沉默了。   这并没有出乎白沉音的预料。   每一世,只要白沉音用这些有着奇效的物品,若是被外人察觉,都会引来种种觊觎。   就像她第一次穿越时遇到的白沉香,就是因为暴露了自己,才被野心勃勃的帝王囚禁,余生惨淡。   不过她和白沉香最大的区别,就是她可以一直穿越,并去过修真界。   不管是空间里那具可以施展大型幻术,大规模的修改人们相关记忆的金丹期的身体。   还是佩戴在身上,就可以让人忽略自己不寻常的饰品,都让白沉音没有顾之忧,为所欲为。   宁王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白沉音美眸中晶莹的眼泪缓缓低落,柔声低语道:“请王爷放过我的孩子们,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刚说完,竟然果决的从自己的头上拔下玉簪,往自己修长的脖颈插去!   白沉音的动作看似果决迅速,实际慢且轻,插破表皮,就在自己身上施加了幻术,瞧着像是深深地插入了。   宁王发现她的意图就扑了过去,就慢了那一秒种,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那白玉的簪子,插入了白哲的脖颈之中,溢出鲜红的血色。   “来人,快请胡太医!”宁王一边着急地大叫着来人,一边将她抱在怀里,伸手拔掉了玉簪,然用力地捂着她的伤口不敢动弹。   得亏白沉音只是弄破了表皮,若真插深了,被他这胡乱一拔,就得流血嗝屁。   眼下她已经被他的蛮力按的透不过气,真是太草了。   要不是宁王实在太宅了,为了在他心里树立独特的形象,她才不会用苦肉计。   白沉音一言不合就自杀,的确将宁王震惊到了。   听着卧室里传来两个女孩悲惨的哭声,宁王心情沉重的想着:“或许自己真的做错了。”   便是他自己,一个标榜清心寡欲的道士,都会为了这有着奇效的秘方而动心,逼得长兴侯夫人当场自杀,何况是宫中那些欲*望*难填的贵人们。   宁王心中十分愧疚自责。   只要想起白沉音果决自杀的那幕,宁王都感到震撼。   胡太医道:“所幸没有伤到要害之处,待会我开个方子,静养半月即可。”   宁王客气道:“劳烦胡太医了,这事还请胡太医保密。”   “应当的。”   送走胡太医没多久,韩锦诗牵着妹妹从卧室走了出来,红肿着眼睛,神情冷漠,声音沙哑地对宁王冷冷说道:“母亲醒了,请你进去一下。”   锦诗说完,又压低了声音,冷冰冰的警告道:“不知宁王是说了些什么逼的我母亲自杀,希望宁王不要再提了。若是我母亲真的去世,我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为母复仇!”   锦瑟也对他怒目而视。   宁王摇头愧疚道:“此事是本王的错,日也不会再发生。”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若白沉音真的死了,他会一辈子良心难安。   宁王踏入了卧室,门正对着一副巨大的风景牡丹图,图中花园有游客走动,其中牡丹各有千秋,画技高超,鲜活逼真,灵气十足。   宁王第一眼便喜欢上了这幅画儿。   在画下是榻,左边是巨大的窗户,右边靠墙是床,白沉音正神色萎靡的靠着床头,乌黑的双眸里蕴蕴水光,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坐!”白沉音指了指床前的凳子说道。   宁王忙收敛了心神,听话的坐了下去,开口道:“对不起,是本王考虑不周。”   “我提的事就此作罢!”   白沉音听了面上不禁展露笑容,神色也好了许多,语气温和地对宁王说道:“谢王爷的体贴,日王爷你若是自己用,还可以来找我。”   宁王迟疑片刻问道:“你不恨我?”   白沉音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投影出一片阴影,抿紧唇时露出皓白的牙齿,姿色动人,她自嘲道:   “恨你有什么用呢,何况是我先露了财。幸亏王爷你是个善良的男人,若是其他人,又岂会在乎我的死活?夺不到方子,只怕我死了也不清净。”   宁王再次沉默,心里略微复杂。   这事说到底还是他的错,可她却连怪罪都不敢,尤其此刻弱不禁风楚楚动人,让他对她生出了一丝怜惜。   房间里一时寂默起来。   片刻之,白沉音口气十分柔和地开口道:“我看你刚刚盯着牡丹图看,是有什么感想吗?”   宁王回神,抬眸看向墙壁的画儿,语气温和道:“这幅画不知是谁画的?画风有些独特,格外拟真。”   中国山水画讲究意境,而这幅画虽然有人,实际画的是牡丹景。   白沉音含笑道:“奥,我想起王爷的画也是一绝,在京城中广为人知,这幅画儿却是我自己琢磨的。”   “本王画的不如你,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宁王语气十分诚恳,不像是谦虚。   白沉音道:“若是有机会,可以互相切磋交流一下。”   瞧起来,她已经完全不介意刚发生的事,联想到她的行事,宁王不由赞赏起来她果决又透亮的性子。   “那就说定了。”   。。。。。。。   虽然和解了,可白沉音自杀一事,让宁王再无法将她当做无甚轻重的陌生人,总是不自觉的想要补偿她,呵护她。   事宁王送了礼物,日自己得了什么好东西,他也不忘让人送一份给白沉音,这事话。   却说由于关心白沉音的伤势和心情,宁王便借口切磋画技来找白沉音。   历经多世的白沉音就像是富含无数宝藏的蓝色大海,只是来到海边,就可以捡到让人惊喜地七彩贝壳。   宁王几次接触下来,便忘记了她寡妇还有孩子的身份,被她牢牢地吸引住。   她博学多识,见解独到,习惯性从不同的角度分析问题,仅仅是谈论时,透露的某些行事手段既展露了她果决狠辣的一面,也透出了她善良愤青的一面。   她成熟妩媚,却不缺少女心的纯真,说她外冷内热不对,说她外热内冷也不对,总之,她是复杂的难解的,宛如深海既神秘又危险,牢牢地吸引着宁王的注意力。   就像下棋时,他被她吃的死死地,现实里,他也被她吃定无法解脱。   明知这是禁忌,他仍旧不禁想要以身犯险试探她的迷人与危险。   她三十二岁,出身不高,生了三个娃,还死了丈夫;而他年轻英俊,出身皇族,当今太是其亲母,当今天子是同母兄弟。   两人之间的察觉就像天堑,凡是跨越一步,就是她的死期。   宁王迟疑了,他不能让她为自己的自私失去生命。   可是这该死的冲动他也无法制止!   爱情是盲目的,冲动的,只是压抑它,就已经让他百般痛苦。   就像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宁王忧郁了。   都说旁观者请,看主子为情所困,大太监老刘觉得自己也挺迷糊的,不就是每天聊聊天,画画下棋,带孩子嘛。   这不挺好的吗?怎么就扯上爱情这东西了呢。   “我看人家长兴侯夫人根本察觉到主子你的变化,要不咱们回道观试试?”   宁王瞧他一会,琢磨道:“行!回道观。”   这可是他最爱呆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17 13:21:41~2021-06-17 20:58: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6625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2章 10   宁王自己的道观被拆了, 可以去老友的道观借宿。   太监老刘的意思是青云观,那儿山高人少,最清净, 适合人清修, 返璞归真。   青云观好啊,观主又是不爱管闲事的老朋友。   可是宁王寻思吧, 这青云观都快出京城地界了, 离得也太远了。   老刘一听, 你以前不是最爱青云观那景那氛围么, 当初若非太后舍不得你离家那么远, 阻拦了你, 你就去那儿修行了,现在居然嫌远。   两人商量一阵, 决定去不远处的济良寺。   这是间小寺庙,虽小却五脏俱全。   宁王走之前, 还特意和白沉音说了一声,让她有什么事就唤人找自己。   若只是普通好友, 哪有去哪儿还要特意叮嘱一声的。   白沉音含笑着应了, 只祝他一路顺风, 没有多说什么。   明知她这是正常反应,可宁王心中怅然若失,心中竟生出不想走的念头。   在他离开后,白沉音也带着孩子回了长兴侯府。   她在乡下待的够久了,也该回城了。   虽然白沉音走了很久,府里李姨娘是安分,没有打什么歪主意。   倒是病歪歪的赵姨娘,竟然在此期间挺着病体去公中的大厨房闹了一通, 只因给她们的菜价比外面的贵。   虽然白沉音已经将府里的下人料理过一次了,可厨房采买是油水丰厚的职业,除非自己买,或者下人是个老实人,不然有些事几乎无法避免。   只要不过分,那点油水白沉音还不至于看在眼里。   可由于赵姨娘的生病,拿了不少银子买药去了,为了省钱,赵姨娘既想要继续让大厨房给她们送菜,又不想给超出市场价的钱。   至于让自己的丫鬟婆子去买,赵姨娘统共留了四个下人,她的婆子兼任厨娘,还要负责院子里的琐事,她的丫鬟又要照顾她。   韩锦诗和她的丫鬟又年幼,儿子和小厮不能做买菜这活,最后可不得还靠着侯府送菜。   闹了一通后,厨房虽然还是给她送菜,价格也降下来了,但是都是大厨房用剩下的料,或者不够新鲜的菜。   不过既然闹出来菜价的问题,白沉音也不能视而不见,于是转头将厨房采买的人给撤了,让大女儿锦诗安排人手采买,了解价格,免得日后被下人欺上瞒下。   听说赵姨娘病的已经意识不清,白沉音心中一动,心想赵姨娘身体好着呢,上辈子可是活到了七十岁呀。   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联想到赵姨娘偷情一世,白沉音脑海里首先浮现满脸戾气的韩锦艺。   不会是她做的吧?   白沉音心中好奇,于是便说要去海棠院看望一下赵姨娘。   听到主母来到海棠苑看赵姨娘,韩锦艺心中一晃,暗道她来做什么?只能是来看自己一家的惨状的。   韩锦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面上却很镇定的迎了白沉音进屋,语气平常道:“母亲安好。”   白沉音坐到主位上,仿佛主人一样,对韩锦艺说道:“坐下吧。”   韩锦艺咬了咬牙,心里憋屈的很。   为什么自己姨娘不是正室,不然现在长兴侯府就是她们的了,何至于窝在小院受气。   白沉音直奔主题的说道:“听说赵姨娘病了?大夫怎么说的?”   韩锦艺叹气道:“姨娘已经神志不清了,大夫说估计就这几日了。”   白沉音慈悲道:“倒是苦了你们,这样子吧,待会我让人请太医再为赵姨娘瞧瞧,或许还有救。”   赵姨娘死了,这对庶子女岂不是要回到侯府,让自己照顾?   白沉音绝不可能接手韩锦艺这个觉得谁都欠她的重生女。   “ 太医?”韩锦艺明嘲暗讽道:“咱们府里早就没了请太医的资格,只怕夫人你也请不来吧。”   以为她不懂吗,拿不可能做到的事来说好话,真是虚情假意。   白沉音微笑道:“你放心吧,这次去乡下散心,正巧结识了宁王,请他帮个忙还是能做到的。”   谁让白沉音是宁王的红颜知己,为了她和家人的安危,宁王早就吩咐胡太医若得到白沉音的招呼,要第一时间去救治。   听到主母一家和宁王关系好,韩锦艺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会是那个一心求道,一身仙风道骨的宁王吧?   怎么可能,宁王不是最是厌恶这些红粉骷髅吗?听说上辈子他因为太后各种手段逼婚,得了厌女症,终生未娶,一直躲在深山老林里修仙。   韩锦艺算了算时间,这段时间太后还未到逼婚最狠的时候,只是刚有矛盾,宁王应该还不厌恶女人。   想到韩锦诗的外貌虽然美,但是还不能和太后找的那些天仙一样的人儿比,韩锦艺心想宁王应该看不上她,随即放下心来。   白沉音和韩锦艺聊了两句,就进屋瞧了瞧赵姨娘。   房间里窗户都关着,里面很暗,一进去就是一股浓重的药味。   白沉音让人将窗户打开透透气,随即走到赵姨娘的床边,叫道:“赵姨娘?”   赵姨娘原本是个丰腴的中年美妇,如今瘦的脱形,听到呼唤,她睁开眼睛瞧了瞧,见是白沉音这个主母,反倒精神起来。   强撑着让丫鬟将自己扶起来,冷声对白沉音说道:“你现在很得意是不是?”   “咳咳!”赵姨娘咳嗽两声,继续说道:“等我下去和侯爷团聚,定会告你一状!”   白沉音听着却露出深有含义的微笑。   呵呵,你死了下去后可找不到长兴侯,估计还得等个四五十年。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长兴侯会不会把你这个当着他的面和农夫偷晴的女人打一顿。   瞧出她的外强中干,白沉音也不说那些刺激她的话,免得她一口气上不来死了。   白沉音不跟她这个病人计较,只说道:“我可不是来和你斗气的,听说你病的很严重,我让人去请了跟随宁王的胡太医来瞧瞧,你领不领情是你的事。”   “反正我是做了能做的,就算日后到了侯爷面前,他也说不出我的不是。”   白沉音达到目的,也不耐烦听赵姨娘那么酸话,转身利索的走了。   虽然和白沉音不对付,可并不影响赵姨娘期待胡太医的到来。   若是能活,谁会想死?何况她还有两个孩子挂念,怎么肯死。   只怕是白沉音忽悠自己,让自己白欢喜一场。   赵姨娘心里忽上忽下的焦急等待着。   听说是为长兴侯府里的一个姨娘看病,胡太医直到吃过午饭才不急不忙地来到长兴侯府。   白沉音热情的迎接,然后亲自带着她去了海棠院。   太医有专门的制服,不同等级,制服有着细微的区别。   韩锦艺虽然辨别不出胡太医的等级,可却能确定他的确是正儿八经的太医。   赵姨娘见了也不由暗道自己之前小人心态,没想到这次白沉音是真心要帮自己,她暗暗唾弃自己一句,面上的笑容却止不住。   赵姨娘开心了,韩锦艺却面色发白。   无他,她下的毒药虽然少见,可瞧着胡太医的年纪,就是个经验丰富的,万一发现赵姨娘是中毒的怎么办?   韩锦艺面上发白,目光死死地盯着白沉音,心中暗暗说道:都是你多管闲事,只能将锅甩到你的身上了!   虽然可能白沉音很快就能洗脱嫌疑,但是将水搅浑,对自己也很有用处。   胡太医先是问了赵姨娘的病症,把脉后又用银针插了赵姨娘的手指取血观察,确定了她中毒。   他心中暗道,怪不得白沉音要大材小用为一个姨娘请自己过来,肯定是想让自己帮忙隐瞒一二。   胡太医误以为这毒药是白沉音下的,正要为她修饰一番。   却听白沉音抢先说道:“劳烦胡太医将找赵姨娘的病情如实详说,不论能不能治疗,都请开个药方。”   胡太医一听,再看她目光清正,又暗自思索起来。   既然两人一起过来时,白沉音没有暗示他,如今又这么说,或许背后的凶手另有其人。   胡太医抚摸几下自己的胡子,沉吟道:“赵姨娘并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   “什么?”*3   白沉音和韩锦艺是假装吃惊,只有赵姨娘是真的惊讶且愤怒。   听说自己中毒,赵姨娘下意识地看向白沉音,却见白沉音沉着脸对大家说道:“没想到竟然有这等谋杀案,为了侯府的安全,我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免得有些人还以为我做的呢!”   赵姨娘连忙收回目光。   韩锦艺表情凶恶地对白沉音咆哮道:“肯定是你做的!姨娘和你作对这么多年,你肯定心底恨死她了,于是暗下杀手!”   白沉音并不为所动,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静地道:“你娘最多嘴上哔哔给我堵气,你可是身体力行要害我们母女,要说讨厌,我最讨厌的人事你,而不是你娘!”   “再说若凶手是我,我何必找胡太医为你娘诊治?这么久你们也没发现赵姨娘是中毒了。没有我,估计真去世了都发现不了!”   “不论如何,终究是你们海棠院有人是凶手或者为凶手做事,所有人都有嫌疑。”   “放心,为了洗脱我身上的嫌疑,我一定会将此事调查到底,然后公布给大家!”白沉音再调查到底四字上重重读音,看向韩锦艺的目光似乎也有些幽暗。   韩锦艺浑身一颤,大脑发出尖叫,她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白沉音无缘无故来看赵姨娘,还特意请来太医,分家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上门。   难道她是故意的?就像她说的那样,自己害过嫡姐,她一定早就等着自己犯错了。   韩锦艺心慌了!   难道自己会被当场暴露出来吗?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第143章 11   到底是谁, 慢慢调查便是,急什么。   白沉音对胡太医问道:“胡太医,如今赵姨娘还有救吗?”   “有救, 只是这毒药是□□, 下了很有一段时间,已经深入骨髓, 就算解毒之后, 也与寿命有害, 好好养着还能再活二十年。”胡太医实话实说道。   原本将死, 如今还能再活二十年, 赵姨娘感激道:“多谢胡太医!”   白沉音道:“既然是慢性药, 不是每日能接触,就是每日在服用。”   她对胡太医说道:“劳烦胡太医帮忙看一下, 毒药下在哪里。”   胡太医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东瞧西嗅, 没多久就检查完了房间,对赵姨娘说道:“今日的饭菜还在吗?呈上来让我看看!”   赵姨娘的婆子忙去厨房端出剩菜剩饭, 顺手将赵姨娘的药渣也带了过来。   婆子解释道:“饭菜都是我做的大锅饭, 海棠院所有人都吃, 大家都没事,只有这药,是赵姨娘自己喝的。”   韩锦艺悄悄后退了两步。   胡太医先检查药渣,不必看药方,只从药渣里就看出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是药有问题,里面被人掺了好几种有毒或药性相冲的药材!”   白沉音厉声道:“平日都是谁为赵姨娘煮药?”   众人齐齐看向韩锦艺的丫鬟珍儿,珍儿猛地跪地大声道:“夫人,不是我呀, 我每天煮药,都是直接将药包拆开往里面倒,从未往里加过东西。何况还有小姐在边上看着,根本不可能做这事!”   珍儿抱着韩锦艺的大腿,哭诉道:“小姐,你快为我作证呀!”   韩锦艺用力的一脚将她踢翻,大怒道:“我又不是每天都看着你煮药!说,是不是有人收买了你?”   “没有呀小姐,真的不是我!”珍儿大哭道,心里十分害怕慌乱。   白沉音用力拍了下桌子,呵斥道:“闭嘴!”   “去将赵姨娘还未煮的药包取来,让胡太医瞧瞧!”   婆子应声而去,没多久就提着两个药包回来,道:“就剩这两个了!”   胡太医打开在里面翻看,不一会就找到了多余的药物。   胡太医道:“这药包纸有第二次折起来的痕迹,说明药包被人拆来,然后加了东西重新包起来的。”   “平日这药是谁去抓的?由谁保管?”   婆子站出来道:“有时候是我去抓药,大部分时候是二小姐和珍儿去抓的药。”   白沉音看向韩锦艺,韩锦艺脸色僵白,抢口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是我害我自己的娘亲吗?肯定是珍儿被人收买,背着我做的!”   珍儿嘶哑着嗓子大叫道:“真不是我!小姐你污蔑我!”   “你满口谎言,我已经看透你了!”韩锦艺再次上前将她踢到在地。   珍儿备受伤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多,忽的脑海中一丝线索仿佛闪电般闪过,她凝眉苦思片刻,大叫道:   “我想起来了!小姐你有次说自己不舒服,去了东街药铺买药,可之后你只吃了一剂就说好了,剩下的药却不见了!”   “你什么意思?我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害娘!”   韩锦艺还想和珍儿辩论,赵姨娘忽的大声道:“都给我闭嘴!”   赵姨娘看向白沉音,脸色同样惨败,眼神中蕴含着悲痛,干巴巴地挤出笑容道:“夫人,这事是我院子里的事,还是让我来处理吧。”   “那可不行!”白沉音道:“这事可不单单只是你的事,还关乎我的名声!”   赵姨娘闭目,眼角流下两行清泪,痛苦道:“主母,此事凶手并非是你,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请你离开吧。”   “那你告诉大家,待会我将人扭送官府,为我侯府正名!”白沉音毫不松口,执意要抓住凶手。   赵姨娘无奈,停着病躯下床,跪倒在白沉音的面前,流泪忏悔道:“主母,你是个好人,当初我和你作对是我的不对,求求你将此事交给我处理吧!”   她这卑微的态度,让众人面面相觑,怀疑地目光在韩锦艺的身上来回的扫视。   “娘,你不要求她!”韩锦艺接受不了,上前要扶起姨娘。   赵姨娘反手啪的一巴掌打在韩锦艺的脸上,哽咽道:“你闭嘴!”   就算知道自己的孩子想杀了自己,可赵姨娘还是无法让孩子被绳之以法,用尽最后的力量去保护她。   赵姨娘这巴掌力气并不大,可韩锦艺被打的下不来台,哭着跑了出去。   白沉音还想瞧瞧这对母女相互伤害的场景,在赵姨娘回头后,她冷哼一声,漠然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管你们母女之间的事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大家也怀疑是韩锦艺,白沉音这么一说,几乎是指名道姓说凶手就是韩锦艺了。   可大家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韩锦艺这么恨赵姨娘,会做出弑母之事?   赵姨娘同样想不明白,事后她拖着病体来到韩锦艺的房间,悲痛的问出这个问题。   韩锦艺流着泪,眼睛红红地大叫道:“你问我为什么,你怎么不想想你做了什么?”   她嘶竭力底地大骂道:“你下贱!”   赵姨娘心神一震,终于明白了,她泪流道:“我...........我也不知道,是娘的错!娘做错了事!”   “上辈子你就害了我,这辈子你还不放过我!我为什么有你这样的娘!啊!!!”韩锦艺抓狂咆哮道:“如果可以,我情愿投胎到其他姨娘的怀里!”   赵姨娘用力的抱住韩锦艺,安慰道:“对不起,锦艺,是娘做了糊涂事!”   儿女都是债,就算韩锦艺如此疯狂,赵姨娘始终是心疼爱护女儿的心情多过怨恨。   赵姨娘在服用胡太医开的解毒药方后,命是保住了,可身体变得弱不禁风。   这时韩锦艺谋杀生母的事已经在侯府里有了风言风语,为了保护女儿,赵姨娘只好搬走,去了乡下。   至于之前和她偷晴的农夫,也被赵姨娘毒哑,和哑娘一起发卖了。   之后赵姨娘一家待在乡下,一时相安无事。   赵姨娘是预备将坏了名声的韩锦艺嫁给附近镇上不知真相的秀才之类的人,韩锦艺却不答应。   她重生一世,难道混的还不如上辈子?   可现实是,她如今想混的比上辈子好可不容易。   韩锦艺决定入宫做宫女,然后再谋求后妃之位。   。。。。。。。   却说赶走赵姨娘一家后,白沉音一时闲了下来,便开始琢磨自己的未来。   宁王已经上钩,估计回来之后就会对自己告白。   她可不想做宁王见不得光的情人,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原主的儿女,她都得光明长大嫁给宁王才行。   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身份,是太后,是婆媳关系。   白沉音琢磨了一会,觉得自己还是得靠入梦术。   最好这个事,在宁王回来前搞定。   白沉音根据自己需求,构思了一下入梦的内容。   就像一些人看相,神棍会告诉他最近或以后有血光之灾,给钱之后才会说出解决的办法。   白沉音先去皇宫收集情报,包括后宫中怀孕后妃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预产期在什么时候,都记录了下来。   然后是经常入宫那批人的行踪家庭情况,也被她摸清了。   将这些情报和白沉音所知道的剧情中天下大势组合一下,就成了重生版的入梦故事。   太后连续三日做梦,梦到小儿子真的一心求道,终生未娶。梦中的她为了逼婚,施展各种手段,却导致儿子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讯,不知所踪。   太后几番惊醒,只觉得梦中事事格外真实,仿佛自己经历过一样。   这是不是暗示着什么?   太后心情有些沉闷,忽的听宫人来报,熹妃娘娘早产了。   太后一惊,凝眉问道:“是不是在御花园踩到了滑石摔倒的?”   宫人一怔,忙回复道:“奴婢只知道是在御花园摔倒了,不知是何原因!”   太后摆架去了迎春殿,皇帝和皇后已经到了。   请安之后,太后坐在了首位,神不守舍的等待着。   下面该是难产,熹妃生下病弱皇子,皇后追查背后真凶,几天后交代是刘宝林被熹妃刁难已久,含恨设计了熹妃。   她心中既期望接下来的发展像梦中一样,又不希望是一样的。   事情向着梦境中那样发展了,熹妃娘娘难产,在多名太医的救治下,还是母子平安,生下了皇子。   一切像梦中发展的一样,那是不是说,这一切都是她未来所经历的?   以她的性子,日后的确可能为了逼婚,做出那些事情。   太后扶额,心神很是疲惫。   “母后,你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唤太医?”皇后注意到太后的异常,忙关切道。   太后摇头道:“只是这几日噩梦连连,没有睡好。”   皇帝道:“母后,让太医给你瞧瞧,开点安神的药吧。”   太后摆手道:“不必了,既然熹妃母子平安,我先回宫了。”   之后,太后又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梦,有的是白沉音操纵的,有些是她自己做的。   所有梦境,几乎都会指向太后各种折腾,但是宁王终生不娶,反而离家出走的的结局。   叫太后忧心不已,心中暗暗反思自己是否不该强迫倔强的宁王成婚生子。   为此,太后特意去雷音寺礼佛,请来主持为自己解忧。   只听主持道:“若想宁王成亲,我倒是有个方法,只怕太后你不能接受。”   太后头疼了许久,一听能解决,急切道:“哦,大师快说。”   “我算了宁王的命格,他本就姻缘线似有似乎,得找个命格水木,年龄大,且生育过的女人拉住他不让他飞走。”   太后一怔,随即皱起眉头,思索许久后,觉得若是真的有用,生育过的女人倒也不是不能忍。   在雷音寺主持的帮助下,太后从京城众多的寡妇中,选中了白沉音。   再说服了皇帝后,太后急急忙忙宣了她入宫详谈。   白沉音一听她的来意,自是要先拒绝三连,最后被太后威逼利诱,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太后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有威胁寡妇嫁自己儿子的一天。   说服了白沉音后,太后当即下旨赐婚。   这是一步试探。   毕竟梦中只要太后赐婚,宁王必定反抗不认,死活不答应。   若是这次也如梦中那样,说明雷音寺主持出的是个骚主意,若是儿子乖乖回来了,说明这还是有用的。   作为工具人,白沉音只要做好表面上的王妃即可,到时候她另外赐些貌美贵女给宁王便是。   却说宁王去了济良寺,原本安静的环境,却让宁王有更多的空闲去回忆自己和白沉音相处的甜蜜回忆。   每一天都更加清晰的认知到自己对白沉音的爱意如何的猛烈,宛如美酒越久越醇,他的爱意越久越沉。   同时无法解决的身份差距也让他更加的苦恼。   他想过私奔,可白沉音有三个孩子,她会愿意吗?为了孩子,想也知道她不会愿意。   何况白沉音还不知道他的心意,谈何未来。   宁王还在道观苦苦压抑自己对白沉音的思念,没想到惊喜来的如此突然。   太后的赐婚的旨意传到济良寺,使者按照太后的吩咐,将白沉音的详情一一说了。   他原本以为宁王会再次拒绝,甚至生气,都没有。   相反的,他从宁王的神色看见了掩不住的喜色?   就挺莫名其妙的,为啥宁王会高兴地娶一个带三娃的望门寡?   宁王步伐欢快的跟着使者一起回到了皇宫,太后气道:“你还知道回来?”   不过到底心里舒了一口气,大师说的还是没错的,就等大婚之后再赐给他别的女人,就能看着他成家立业了。   太后一阵抱怨后,原谅了宁王,然后将自己的良苦用心解释给宁王听。   不是她故意和他生气对着干,而是大师说他需要这种命格的女人牵姻缘。   宁王正奇怪呢,原来是因为大师批命。   幸亏他没说早已心仪白沉音,不然或许太后会误以为他收买的大师,故意这么说。   不过大师说的真准,他可不就是和白沉音有缘吗?就连在一起最大的问题,都被巧妙的化解了。   由于大师说的是要寡妇带孩子一起嫁过来,因此成亲当日,三个孩子就被送到了宁王府,日后一起生活在这里。   这场赐婚叫京城众人大跌眼睛。   大家不知道太后曾经做的梦,只觉得太后也太信佛了,大师说啥就是啥。   这导致日后有不少人想要通过佛来讨好太后,太后收到不少佛相关的物品,例如佛像,佛经等。   婚后,白沉音的日子过的不错,虽然太后在她婚后第二日就赐下四位美女,可宁王都将她们安置在了一个小院子闲置。   在婚后第二个月,白沉音便传出身孕,之后生下一对龙凤胎。   三年之后,白沉音的儿女们出孝期,大女儿已经十九岁,白沉音为她精挑细选了一个年轻的举人,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后,一年后将她嫁了出去。   而心气高的重生女韩锦艺,还在宫里做宫女,由于得罪了新宠丽贵人,被罚到了浣衣局,正日洗衣,手都泡烂了。   原本的雄心壮志一去不复返,韩锦艺心中后悔,半夜捶着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为什么想不开要进规矩等级森严的后宫做宫女!   之后是白沉音的儿子考科举,挑选儿媳,订婚,在一鼓作气中举之后,才成亲,这又是三年后了。   赵姨娘在韩锦艺入宫后没人管着,加上儿子娶了媳妇,搬到了镇子上。   她寂寞之余,和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仆通奸,竟然还不小心怀孕了。   她让男仆买堕胎药,男仆却买了养胎药,苦苦哀求让她留下这个孩子。   赵姨娘一时心软,竟然真留下了这个孩子,遮遮掩掩大半年,生下了一个小儿子。   这世上就没有不通风的墙,没多久赵姨娘的儿媳妇听到了风声,佐证是真的后,连忙告诉了丈夫。   这事还得了!   大儿子带人冲进赵姨娘的乡下的宅子,将奸夫直接沉塘,私生女抢走送人。   从此将赵姨娘关在了宅子里,严加看守,心情抑郁的赵姨娘没两年便去世了。   另一边,长兴侯版哑娘被发卖后,被一户农户廉价买下做劳力,废柴了一辈子,最后还得下苦力养活自己。   他经历了一个平凡村妇的一生,体会了生儿育女的辛苦,十分疼爱自己生下的孩子。作为长兴侯时的经历,只有午夜梦回时才会想起。   。。。。。。。。。。   宁王有了自己的儿子后,原本收养的继子李长宁的身份就有些尴尬起来。   若想让他名正言顺,得宁王申请将李长宁立为世子才行。   可宁王的确不再想将王位传给李长宁,等他稍大,索性和他说明白,然后找皇兄为李长宁求了一个郡王位给他。   李长宁在兰兰的教育下懂事了许多,等长大已经是一表人才,他明白宁王的选择是人之常情,反正郡王位也是原本的他得不到的地位。   因此欣然答应下来。   只是在白沉音准备为他摸寻未来妻子时,李长宁表露了自己对锦瑟的心意。   他只想娶锦瑟为妻。   这一年锦瑟十一岁,李长宁十八岁。   白沉音不可能在孩子还小的时候为她做决定,自是否决了。   白沉音的拒绝在李长宁的意料之中,他再三强调了自己的决心,并一直坚持的等着锦瑟长大。   一直到锦瑟十六岁,锦瑟自己愿意嫁给李长宁,白沉音才松口。   等儿女大了,各自成亲后,白沉音和宁王搬出了王府,来到了乡下的道观继续修仙。   只不过白沉音修的是真仙,宁王修的是假仙。   有着白沉音的帮助,宁王这辈子和她一起活到了一百四十岁,熬过了三代皇帝才去世,死前被皇帝侄孙,称之为老祖宗。   他们遗留的道观被奉为皇家道观,留下的种种笔记,被收入皇室内藏。 第144章 1   “日上三竿, 有的人还在屋里睡着!既不起床做饭,也不带孩子,整天光吃饭不干活, 怎么有脸活着!”   一阵尖锐的叫骂声, 吵醒了白沉音。   白沉音睁开眼,入目是一片茅草屋顶。   又是古代吗?   白沉音不理会外面的叫骂声, 连忙接受原主的记忆和剧情。   。。。。。。。。。   原来不是古代文, 而是年代文。   如今是建国六十年代, 原主名叫白沉音, 父母早已去世, 她也已经五十来岁, 有了三个孙子,两个外孙女。   原主年纪轻轻时丈夫去世, 只留下女儿季红霞,后来带着女儿嫁进了张家做后娘。   张家本就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娶她进门时,就明说娶她就为照顾孩子, 为了防止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对前面的孩子不好, 所以不会和她生孩子。   原主本就有一个女儿,为了吃饭才再嫁,不生也没关系。   她嫁过来后勤勤恳恳的照顾孩子,可偏偏她渐渐忘记了本心是为了抚养女儿长大。   人们本就对后妈有偏见,何况是带了个拖油瓶,原主为了让大家少说闲话,也为了老有所依,对继子继女掏心掏肺, 苦了自己和女儿也要让继子女高兴。   张家人嫌弃季红霞脱油瓶吃的多,原主背地里就让女儿少吃,尤其是看到张家孩子吃好吃的,女儿露出一脸馋样的时候,原主就会将她拖过去一顿打,叫她再也不敢多瞧一眼。   家里的琐事,季红霞从四五岁就开始做,就算刚忙完,但只要闲下来,张家就要指桑骂槐说她好吃懒惰。   原主一开始还心疼女儿,为她辩解几句,然后跟着被骂,叫她滚。   原主思想封建,觉得自己本身再嫁已经叫人说闲话了,若是被赶走,还能有活路?   没办法,原主只能叫小小的季红霞不停的干活,一刻不得闲。   用的久了,众人习以为常,就连原主这个母亲,也不再对女儿怜惜。   原主女儿还小,哪懂这些东西,只知道张家人嫌弃她不是亲生的,多吃口饭都不给她好脸色。   妈妈也对她让要听话懂事,少吃多干活,因此养的她从小逆来顺受的性子,成为苦情剧女主一样的人。   可惜这剧本是福运团宠,原主女儿这个悲情女配自然等不到被所有人认同的结局,反而最终被逼上末路。   季红霞在干活,继姐在玩耍,继姐吃好吃的,继姐买新衣服,季红霞捡继姐的旧衣服,在厨房吃剩饭剩菜。   季红霞只要看向继姐,眼里总会冒出羡慕的光芒。   原主有时会安慰她,继姐好吃懒做,以后嫁到婆家日子不会好过;她的小红霞这么勤快,以后会一辈子幸福,被所有人尊重。   小红霞信以为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长大后嫁人。   可现实往往并不是好人一定有好结果,勤快人一定会收获。   长大后,继姐被张父选了个好人家嫁了,还有陪嫁;轮到季红霞的时候,却要被嫁给年长十岁爱喝酒打人的二婚老男人为继弟换彩礼。   季红霞第一次反抗,哭着问母亲,为什么她勤快了这么多年,却得到这结果。   原主也心疼女儿,可她不能为女儿做主,不然一定会同时得罪张父和继子。   原主十几年下来,被张家洗脑,投入了太多的成本,早就将继子当做自己的亲儿子,指望她养老。   于是原主不仅没有为女儿出头,反而劝她认命,不然不管嫁给谁,没有娘家兄弟做靠山,会被婆家欺负。   季红霞觉得这不对,可这正是大家千百年来所认同的真理,她不知道怎么反驳,哭着跑了出去,一时想不开,直接跳了河。   的亏有路过的青年瞧见河里有人挣扎,连忙跳下去救了她。   原主得知女儿跳河,先是一惊,心中正后悔之前不该那么对女儿,转头又听说女儿被救了,心头顿时涌上无尽怒火。   再听有认识的人说救下女儿的青年名叫马冬青,是个工人,家庭条件很好,还单身,原主心头一热,打定主意要将女儿甩给他,一举两得。   到了那儿,有多舌的妇人说季红霞被青年亲了嘴渡气,问原主怎么办。   怎么办?正如了原主的意。   原主上去就打了季红霞,说她不要脸,被别的男人坏了清白,如今真要脸,就该再跳河去死。   季红霞只是个小年轻,哪知道原主是故意激青年,被母亲在这么多人面前辱骂,她忽的爬起来,再次跳河。   还是青年下河将她救了回来。   见到这么不讲理的原主,青年也没法子,总不能叫姑娘真被逼死了,只好叫道自己娶季红霞。   马家没想到儿子送东西给乡下的大姨,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个媳妇。   马冬青一表人才,已经十九岁还没对象,那是马母太挑剔。在马母看来,就是配公主也配得上,那么多好姑娘要嫁她儿子,怎么就轮到了乡下的村姑!   虽然马母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但她家离县城近,丈夫孩子都是工人,眼光高的很。   马冬青不是只带着季红霞回来的,跟着一起来的还有马家的大姨和原主一家子。   马母不想认,可原主一家子也不是吃素的,胡搅蛮缠有一手。   加上马家大姨在一边说和,真心夸赞季红霞人勤快老实听话,不认张家可没她活路,才让马母认了这门亲事。   至于彩礼,马母一张口就是二十块钱,爱嫁不嫁。   嘿,之前那户人家也只说给二十块钱,那是一锥子买卖;马家这么有钱,以后手指漏点也够张家吃喝了。   当然要嫁!   当天张家人拿了二十块钱彩礼,在马家吃顿饭就回去了。   本来马母就不满意季红霞是个村姑,见她真的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大家子的饭,一天到晚洗洗弄弄不闲着,的确勤快,马母对季红霞态度好些。   可之后张父派原主这个亲生母亲,不时去马家打秋风,可把马家恶心的够。   原本对季红霞态度有所软化的马母,再次厌恶起季红霞。   原主是个刁蛮不要脸的老婆子,要不到钱或者东西,就哭天抹地说女儿不孝顺,嫁了个好人家却不管爹娘,根本没想过女儿的困难处境。   马家要脸,只能给了。事后所有的闷气怒火都发泄在季红霞的身上。   马冬青倒是个体贴的男人,妻子的善良、付出和委屈,他都看在眼里,他怜悯她,却也无法改变季红霞在马家的处境。   毕竟根本原因还在季红霞有个拖后腿的娘家和不要脸的老娘,只要她还来打秋风,马家就不能改变对季红霞的态度。   这个世界的剧情,主要就是围绕着马家的老来女马宝珠发展。   马家有四个儿子,等到成年时,马母老蚌怀珠,生下了马宝珠,全家娇宠,在缺吃少喝的年代,还养的白白嫩嫩,吃的用的无一不精致。   季红霞嫁进门第二年,马母生下马宝珠,坐月子是季红霞伺候的,马宝珠是季红霞哄着的。   有着原主这个极品老娘,季红霞这么多年也没能被马家人接受,就连被她一手带大的马宝珠也瞧不起她,对她没有一分情面。   六十年代,张父去世,原主再次成了寡妇,和继子一家生活,陆续带大了三个孙子。   直到有一天,原主被叛逆期的孙子推倒,撞伤了腰,不能再干重活,从此成了张家儿媳嘴里吃闲饭的人。   不提这些年原主对张家的贡献,只说她腰伤了后,没有休养,洗衣做饭,养鸡喂鸭,一天到晚也没闲着。   就这样儿媳还天天指桑骂槐,稍有不如意就骂街。   继子跟没看到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从来不管。   只有原主从女儿家拿东西回来,儿媳才给点好脸色,过几天故态萌发。   原主为了一时的清净,只好再去女儿家要东西。   季红霞心里苦,可她天性善良,虽然恨原主,却也明白老娘在继子家不好过,总是心软的给了。   原主拿了东西走,被马家人看在眼里,眼见原主越来越过分,简直要讲二房私房掏空,马家齐上阵,劝马冬青和季红霞离了婚,将季红霞和她生的一个女儿扫地出门。   日后不仅没了有钱亲戚,还要再多两张嘴?   继子一家不干了,转头找好人家,要将季红霞嫁出去。   季红霞不愿意,她是吃过重组家庭的苦头的,坚决不嫁。   眼见彩礼飞走,继子一家索性将原主和季红霞母女赶出家门,让她们自生自灭。   没有地,没有房,叫她们怎么活?   是马冬青将她们安置了,还为季红霞找了个工作,不时来帮忙。   直到他要再婚,说以后不来了但每月给五块钱生活费,季红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将自己对母亲的怨恨都说了出来,然后跑了出去。   就算原主再无知,也知道自己让女儿错失了良人,心里后悔不已。   原主更后悔的是她这次又没有跟上去,季红霞跳河了,连尸体都没捞到。   孩子也让马家带回去了,只留原主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世。   大家每每提起她,都说她是傻子,为别人的孩子,逼死了自己的孩子。   后来原主失踪了,有传言说她疯了,每天下河找女儿的尸体,或许淹死了。   其实原主已经找到女儿的尸体了,只是她选择抱着这副尸体,一起沉寂在河底。   。。。。。。。。   白沉音看完,已经无话可说。   原主是个傻女人,是个老极品,她自私懦弱,欺软怕硬,重男轻女,落到这幅下场可以说一句活该。   只是可怜原主的女儿,一天都没过好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试试年代文日常生活流,为新书做个练手 第145章 2   若是白沉音穿越到原主年轻时候, 她一定好好呵护季红霞。   可现在她穿越的是年老体衰的原主,季红霞已经受苦三十多年,性格完全定型, 除非发生大变故, 几乎没有可能改变。   都说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用一生治愈, 季红霞的一生都在不安和嫌弃中度过的, 似乎没有人爱她。马冬青给了她唯一的温暖和依靠, 可想而知她的心理会有多在乎这个男人。   怪不得一听马冬青再婚, 她会自杀。   白沉音还在沉思, 门外指桑骂槐的的儿媳已经怒火上涌, 砸的门啪啪作响:“你怎么还不起床?是死了听不见了吗?不要以为腰扭伤了,就能在屋里躺着享清福!”   她咆哮起来“咱家不养闲人!赶紧起床干活。”   声音传出老远, 左右隔壁邻居听见,低声道:“这吕芳也太厉害了, 一点面子也不给!张强虽不是白大娘生的,可却是白大娘养大的, 对他比亲生的还好,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一点用也没有!”   原主这么多年,做亲娘不合格,可做后妈却是合格的,庄子上的人提到原主,都会夸赞她,让张强长大好好孝顺后娘。   若是张强对得起原主的付出,也就不会有未来发生的事了。   眼下村民只道张强有了媳妇忘了娘,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张强默许的。   原主在张家就是老黄牛, 一刻也不能停。   她一直对女儿说,要每天干活,不能吃闲饭,却不晓得母女一体,她女儿不能吃白饭得干活,她自己在张强看来也该一直为张家付出,才配吃他家的饭。   一开始吕芳只是抱怨原主,见张强默不作声,原主也是好性子,这才越来越肆无忌惮,如今已到了想骂就骂的地步。   原主这时候已经扭伤了腰有几天了,深刻感受到儿媳的刻薄。   按照剧情,再过几天,她受不了去了女儿家诉苦,然后季红霞可怜她,拿了东西给她带回来。   季红霞是希望弟妹心情好些,对原主也宽容些。却不晓得让继子夫妻俩知道了如何让她主动送东西,变本加厉的折腾起原主。   一物克一物。   原主拿捏着女儿,继子拿捏着原主,最后所有的压力都被季红霞扛了去。   白沉音回神,进空间更换身体,用灵力将这幅身体受伤的老腰疏通了一下,治好了腰疼不上力的毛病,然后出了空间。   吕芳已经从手拍换成脚踢,显然不把原主叫起来不甘心。   白沉音站在门后一侧,估摸了一下她抬脚的频率,嘴上高声道“来了”,然后快速的打开门,让她踹了个空。   “啊!”吕芳用力踢了个空,尖叫一声,啪嗒一下跌倒在地,摔了个不轻。   之前一直听不到吕芳拍门声音的张强听到了媳妇的叫声,急忙从青砖瓦屋里走出来。   人未到,声先到,急切道:“吕芳你怎么了?”   白沉音看天,发现现在才蒙蒙亮,夏季天亮的早,才凌晨四点钟左右。   “哎呦,都怪妈,让我扭到腰了!”吕芳摸着腰一脸痛苦道。   张强上前扶起吕芳,面色不渝地对白沉音责备道:“妈,你怎么能对吕芳动手,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和我说就是!”   白沉音才不惯着他,怼道:“你媳妇一大早又是拍门又是踹门,啪啪作响,你一点声也听不到。现在你媳妇自己摔倒,你倒是立刻听到动静了!”   “你也知道让我不该对吕芳动手,那你怎么不知道让吕芳尊老爱幼,对我客气点?”   张强被她怼的一懵逼,张嘴道:“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白沉音毫不自知地问:“我变成哪样了?我不该反驳是不是?奥,你媳妇自己摔倒,我也不得承担不属于我的怒火”   白沉音可不是原主这个愿意伺候全家的老妈子,她正想着怎么分家,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忍受这家子白眼狼。   吕芳大叫道:“要不是你突然开门,我怎么会踢空摔倒?还不是得怪你!”   “那你一大早踢门,不就是催着我开门,我开之前也说来了提醒你。”   “谁让你开那么快的!”吕芳强词夺理嚷嚷道。“就是你的错,你要是犟,就别想吃饭!”   吕芳的确是听到了白沉音的声音,虽然她已经踢出去了,若是收力或许还能摔的轻点,谁叫她叫了这么久,老不死的也没个反应,叫她生了一肚子闷气,打算趁势给老不死的一脚,最后自己倒霉了。   “不想给我吃饭就不给,把错甩给我身上做什么!”反正原主吃的也不好,白沉音也不打算吃这没油水的东西,更不打算做活。   她倒要看看谁能撑得住。   今天白沉音不像以往低眉顺眼的模样,更让吕芳气急败坏,她推了把张强,满面怒火道:“张强,你看你妈,都会和我顶嘴了。要是看我不顺眼,那我带着孩子回娘家去!”   张强忙哄道:“我妈就是一时想不开。”   白沉音看向院子里,大声呢喃道:“我是想开了,这才刚不能干重活,又不是不能干了,就嫌弃的不行,饭都不想给我吃。等我老了干不动了,还能有我站的地?”   这阵子原主的待遇直线下降,吕芳叫骂的声音也频繁了许多,白沉音这么想并态度有所转变也正常。   夹在中间的张强无奈的对白沉音说道:“妈,你少说两句吧,现在正是秋收,吕芳只是最近干活太累,心情不好!”   “她干活累不是你没用吗?跟我发什么脾气?我扭伤腰是我想扭的吗?还不是你的好儿子干的。”白沉音翻了个白眼。   她将两人气的够呛,张强也恼了,对白沉音没个好脸色,语气恶劣道:“妈,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不想让我养老了?”   得,但凡原主露出不满的情绪,张强就拿养老说事,将原主的情绪强压下去。   原主思想封建,除了种地没别的谋生手段,又在继子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成本,只能忍了。   可白沉音却忍不了,她若是不拱火,继续留在张家就得做牛做马继续干活,不干活的话,估计那些村民到时候就是指责她不体谅儿子了。   幸亏现在她要腰伤在身,还有正当理由不干活。   在腰伤好之前,这个家她折腾定也分定了!   白沉音冷脸沉声道:“我看你是早就不想养我的老了,动辄拿这说事!要是亲娘,你能纵容吕芳这么欺负你娘?你能默不作声看着你娘被骂的抬不起头来?”   自然不能,被说中了想法的张强黑了脸,不再掩饰,怒目道:“你今儿发什么疯?吕芳的事我都没跟你计较,你还这么多话!我不跟你在这废话,赶紧去割猪草喂猪,回来把饭做了。”   “我腰伤了不能干活,我不去!”白沉音扭头站在原地不动。   “你..........”张强被她这幅姿态气的够着,提起拳头做出要打的姿态,威胁道:“你到底去不去?”   白沉音硬气道:“不去!”   真让张强下手,那他可就没理了,张强低头看了眼吕芳,吕芳会意,掐腰嚷嚷道:“咱家可没多余的粮养吃白饭的,不做活就别吃饭!”   夫妻俩回了自己屋子,他们觉得以白沉音的勤快,是不会真的不干活的。   两人打定主意,就算她今儿把事办了,也要饿她一顿涨涨教训。   白沉音回屋反锁上门,先将原主攒的十几块钱私房钱收起来,然后进了空间。   她许久没有打理空间,让空间里的动植物自由生长,放眼望去,一片深山老林的模样,有牛羊也有狼豹,自成一片生态系统。   白沉音给自己做了三菜一汤,有荤有素,吃饱后服用淬体丹洗髓,接着操纵神识在空间种菜。   这年是1965,虽然三年饥荒过去了,可物资依旧短缺,再过两年就是大规模知情下乡,又不能买卖,还是得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眼着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白沉音竟然还在屋里待着没有动作,吕芳急了。   家里可是养了两头猪,有一头猪年底的时候还要作为任务交到队里,不能低于三百斤。   本就长的慢,一日三餐全靠早上割的猪草,饿一天就得掉磅。   吕芳推了推张强,着急道:“你妈真打定主意不干活了吗?家里的活怎么办?”   家里的活不少,不说天不亮就得割满两头猪一天的草量,光洗衣做饭,一家六口人,也是个费时的工程,基本忙完天也黑了。   “她真尥蹶子不干,就给我滚!”张强发狠道。   吕芳爆粗口道:“滚你个头!她滚了不是更没人干,你来干啊?不想办法让她动起来,就知道放狠话。”   张强缩了缩脖子,没辙道:“那你说什么办?”   吕芳起身撸了撸袖子,冷笑道:“我去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这个家是谁做主!”   张强拉住了她,低声道:“等等。”   吕芳瞪眼道:“怎么,你还想护着她?”   “你急什么呀,我在家不拦着还能看着啊,等我出门你再动手。”张强低声解释一句。   吕芳翻了翻白眼,嘀咕道:“装什么装。”   不过两人一直是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吕芳并未反对,重新坐下等他出门。   张强起身出门,提着背篓和镰刀,临走前,对白沉音的屋子大声叫道:“我去割猪草了!”   估摸着张强应该出了村子,一时半会回不来,吕芳再次来到白沉音的门前,将门拍的啪啪作响。   她凶神恶煞地叫道:“老不死的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改为以后中午12点,和半夜12点更新啦!   感谢在2021-06-19 13:28:25~2021-06-19 21:4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王渊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6章 3   听见动静后, 白沉音眨了眨眼,待会有场硬仗要打,原身这老胳膊老腿可受不住。   思索片刻后, 白沉音将一个傀儡的外卖改变了原主的模样, 将外在皮肤设成只要触碰就会青紫的模式,投入自己的一丝神念亲自操控, 然后就将傀儡放了出去。   吕芳最好不要动手, 只要动手会担上殴打婆婆的恶名。   门哐哐作响, 震的茅草屋顶落下一层呛人的灰尘, 不过傀儡不用呼吸, 对她没有影响。   虽然出来了, 不过白沉音没有立刻去开门,而是冷冷的瞧着, 等她自己破门而入,那时候, 吕芳的怒气值最高,冲动之下什么都可能做出来。   吕芳真是要被气死了, 她边踢门, 边大叫道:“你刚刚那么硬气, 现在张强不在了,你有本事开门呀!”   听到动静的三个孩子知道妈妈又在欺负奶奶,原本还想继续睡,可吕芳实在是太吵了。   大儿子大柱被吵的心烦,从床上爬了起来,往门口一站,叫道:“妈,你声音能不能小点?吵到我们睡觉, 今天哪还有精神上学?”   吕芳立刻停下动作,回道:“妈知道了,你们继续睡。”   老不死不开门也不是个事呀。   吕芳左看右看,忽的眼睛一亮,转身从厨房搬出一条板凳放在白沉音的窗户下,踩着凳子翻进了屋里。   吕芳眼中放出恶毒的光芒,撸了撸袖子,满面恶意地走向坐在床边的白沉音,声音里透着兴奋说道:“老不死的,我看你再往哪儿躲!”   不论她的婆婆是亲娘还是后娘,只要今儿开了这个施暴的口子,张强不管的话,日后这幕场景就会变成日常。   吕芳不是什么好儿媳,而张强也不是什么孝子。   白沉音面上做出害怕的表情,站起来往墙角走了两步,怯懦道:“吕芳,你想做什么?我是你婆婆!”   她这一副底气不足的模样,更助长了吕芳嚣张的火焰。   “呸,你算哪门子婆婆,后娘而已,张强都不管你!”说到这儿,吕芳低声笑了,“实话告诉你吧,张强是故意躲出去了。”   白沉音适时露出惊诧绝望的神情,吕芳三步作两步大跨步走到白沉音面前,抬手就狠狠抓住白沉音的头发,照着脸就是一巴掌。   白沉音用力的推她,吕芳不松手,右手照着白沉音的脸反复的快打。   白沉音掐吕芳的胳膊,吕芳叫痛,怒骂道:“老不死的居然敢还手!”   她抬脚踢白沉音的裆,傀儡没有这个痛觉,反而用力夹住了她的一只腿,将她放倒,然后把她压在身底按着打。   两人顿时在地上扭成一团,白沉音熟知人体脉穴,用上一丝暗劲,专往最疼的地方打,还叫人看不出伤痕。   没想到老东西还挺厉害的,落在下风的吕芳大声叫道:“哎呦,痛痛痛!大柱,二柱,快来帮妈!”   三孙子和他们爸爸一个模样,吕芳怎么欺负奶奶,他们当做听不到看不见,但一旦吕芳吃了亏,就立刻站出来为他妈说话帮忙。   听到吕芳的呼唤,三孩子麻溜的下床冲了出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   才五岁的三柱,也跟着跑了过来。   等大柱进屋时,白沉音已经到了下面,被吕芳压着打。   若还是吕芳在下,他们冲过去直接打就好,现在白沉音在下面,他们却不好施展,免得误伤吕芳,于是站边上为吕芳架势。   一眨眼的功夫,又换成白沉音在上了,并且用力在吕芳的腰上击打了一下,让她一时半会爬不起来,免得坏了自己的计划。   二柱反应快,连忙上去锤白沉音的后背。   好,这一家子全都动手,没一个好东西了,目标达成。   白沉音猛地用力,将二柱推倒,然后爬起来往外跑。   二柱摔的屁股瓣疼,当场哭了起来,叫道:“她推我!”   见弟弟吃了亏,大柱撒腿追了过去。   白沉音边跑边大叫道:“救命呀,杀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凄惨,响彻周边几乎人家,几乎听到的都出来看。   白沉音故意往空旷地儿跑,然后往那儿一坐,就哭叫哀嚎起来。   十岁的大柱在怒火下,没有多想,追上去对她又踢又打!   附近的邻居率先出场,远远瞧见,顿时叫了起来,“坑蛮,孙子打奶奶!老周,快过去拦着!”   老周忙小跑过去,将大柱拉住,呵斥道:“大柱,你干什么!”   白沉音趴在地上,面朝地面,大声哀嚎道:“我不就是扭伤了腰不能干重活吗?张强这个畜生嫌我吃白饭,竟然指使全家打我一个,让我滚!我在张家辛辛苦苦三十年,竟然这么对我,我不活了!”   “啊啊啊,全家打我一个,连大柱都打我!”   她三言两语,就将挨打的原因交代清楚了。   不谈后世娱乐活动那么多,还有一群人看热闹,何况如今直接没啥娱乐,村里只有张家长李家短可聊。   听到动静后,就算手里有事的村民,也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出门瞧热门了。   不一会,白沉音的身边就围了满满一圈人。   后到的人只见白沉音伏在地上呜呜地哭,便问先到的人什么情况。   只听村民议论道:“前阵儿白大娘被大柱推到,扭伤了腰,说是不能干重活了。然后儿子儿媳就看她不顺眼,天天指桑骂槐,没个好脾气的时候。住附近的人也说经常听到吕芳骂白大娘,今早儿还叫骂了许久。”   “人家看见大柱追出来打,将白大娘打在地上趴着了。”   “呦,这娃也太厉害了吧!他奶奶这么大年龄,能受得住?”   缓过来后,吕芳也来了,她挤开所有人,来到老周的面前,没好气的叫骂道:“你抓着我儿子作什么,快放开他!”   老周松手。   大柱儿忙扑进吕芳的怀里,叫道:“妈,我们快把奶奶拉回家吧。”   得知他动手打奶奶,村民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大柱还年轻,以为把奶奶拉走就解决问题了,却不知道人言可畏。   吕芳挤出笑容对大伙说道:“你们别听我婆婆胡扯,她就是太矫情,让她做点活都不愿意干!”   老周翻了个白眼,说道:“白大娘是什么人,我们比你清楚!”   大柱上前拉起白沉音,白沉音顺势抬起脸来。   嚯,她的老脸已经肿了起来,脸上满是指甲抓出的血痕,两只眼圈儿青黑,同样肿了起来。   明明她睁开了眼睛,却也只能瞄见一条细缝,泪水从中如泉涌流出。   脖子上也有着指甲抓伤的痕迹。   白沉音大声道:“我不回去!你们就是想弄死我!”   她掀开自己的衣裳,露出青紫的后背,大声道:“大家瞧瞧,我全身都被她们打的伤痕累累,我都五十多岁了,被这样打留下病根还能活几年?”   之前在光线昏暗的茅草屋里,看的不清,如今一瞧,大柱和吕芳也吃了一惊。   他们下手有这么狠吗?   当时打的太投入,根本没收手,那就是全力出手,可能是老不死的不经打。   吕芳心道坏了,和婆婆打架,村里也不是没有,婆媳矛盾而已。   可将婆婆打成这样,她却是第一个,一个恶毒儿媳的名声跑不了!   村民同样哗然,觉得张强媳妇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将婆婆打成这样,有同族的村民去请能做主的老一辈来主持公道了。   到时候怎么处理,可由不得张强做主了。   吕芳顾不得生气,忙低声下气道:“妈,你有什么委屈,我们回家说。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在这儿闹,可得把咱家脸丢尽了!你想想张强,他可是会生气的。”   吕芳看似低头了,实际却是说着威胁的话。   白沉音就是要闹大,怎么可能回去关门处理。   她指着吕芳大声道:“大家听听,这是人话吗?把我打成这样,还说我闹,我不闹还能有命在吗?”   “这时候,你还不忘威胁我!你说张强生气,以前我可能为了养老,就忍了!可你打我的时候,说张强知道你要打我的事,提前出门去了。”   “我当时就心凉了!”   “我只是腰扭伤了,洗衣做饭还是能干的,你们就这样对我,等我七老八十干不动了,我还能活命吗?”   不等吕芳反驳,白沉音对村民们说道:“我也不是不讲证据的人,张强若真不知道,将这媳妇休了,我还照样做老妈子伺候一家子。但如果他真的觉得我吃白饭,我也不是没有亲生孩子的,我去和女儿过,不在这个家呆了!”   老娘要分家!   “请大家帮我把张强找过来,我倒要看看他割猪草去了这么久,到底割了多少!”   “好!”几个好事的村民,去找张强了。   见事情真的无法善了,吕芳恼羞成怒道:“你想滚就滚,老娘不稀罕你!”   她放完狠话,就牵着大柱回家,不管白沉音了。   趁着附近村民都在远处看热闹,吕芳忙收拾了东西,牵着三孩子往隔壁村的娘家跑。   张强是什么货色她还是知道的。   如今事情被她搞砸了,还被村民发现谴责,张强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或许会当中打自己一顿,让大家看看。   吕芳可不想被打。   。。。。。。。。   张强没走远,就在河边割猪草,只是他从来不干这种家务活,因此割了几把放在篮子里意思一下,就做在阴凉下歇息了。   正巧被找他的人瞧了个正着,“呦呵,张强,在这休息呢?”   张强笑着打招呼道:“我妈今儿不舒服,我帮她割猪草呢,就是太阳出来了热得慌在这躲躲阴凉!”   来人扫了眼他身边的篮子里半截猪草,已经有些焉了,看样子休息了不少时间呐。   他没多说什么,只说道:“张强,你娘找你呢!”   张强明白了,肯定是白沉音找他做主哩。   “行,我这就回去。”张强背上竹篮,优哉游哉往村里走。 第147章 4   来人忙接过他手里的竹篮, 急切道:“快走吧,你媳妇打了你娘!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他来的时候吕芳还在现场,并不知道吕芳这会儿已经溜走了。   听这话, 张强误以为后娘和他媳妇还在打, 心里顿时急了起来,迅速的往家跑。   在他家门口不远处的空地上, 围了一群人, 张强远远地望见, 心里咯噔一下。   他放缓脚步, 左看右看, 捡起一根树枝, 想到树枝越细打人越疼的事,又扔掉树枝, 捡起一根粗上许多的棍棒。   他大声叫道:“吕芳,你给我滚出来!你竟然对我娘动手, 看我不打死你的!”   众人听见动静齐齐看向他,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张强走近一看, 中心处坐着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后妈,顿时吓了一跳。   “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周大声道:“还不是你那个好老婆!真是太恶毒了!”   “不可能!”张强不相信,他老婆什么人他还是清楚的,虽然脾气不好,人也焉坏,可还是听话的。   她绝不敢将事情闹大。   至于白沉音,张强也清楚她的为人, 自卑听话没安全感的老太太,最怕自己不给她养老。   她敢闹大,就是主动和他断绝关系,所以是绝不敢闹大的。   老周凉凉地说道:“我们都亲眼看到白大娘被追着打,这还能假!”   张强心想吕芳失去理智追到门外,肯定是吃了巨亏,不然不会做出这事。   张强眉心微锁,目光冷峻的盯着白沉音,质问道:“妈,芳芳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芳芳生气的事?”   白沉音一脸悲愤道:“我做了什么?我只不过是躺在床上休息!然后她就过来拍门,叫我老不死的,让我开门。我不敢开,她踢门踢的屋里掉灰,然后她爬了窗户进来打我!”   村民议论纷纷。   张强爷爷的亲哥哥,张大财用拐杖锤了锤地,引来众人的注意力。   他面色严肃地对张强说道:“你媳妇辱骂殴打婆婆,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看到的事,你不要辩解了!”   张大财已经八十岁,经历颇多,为人公正厚道,在族里很威望,像是一些人家分家或是族人争执,都是请他来做个公证。   这次的张强是他弟弟的孙子,因此村民理所当然请他来做主。   张强这才注意到大爷爷也在,忙叫道:“大爷爷,这点小事谁把你给请来了!”   言语中很不拿这件事当回事。   “没人请我,我自己来的。”张大财严肃认真道:“强子,做人要良心,你娘对你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你爷爷在世的话,也不会允许你这么胡闹!”   村民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张大财问白沉音道:“侄媳,你想怎么办?”   白沉音抹了把眼泪,看向张强,哽咽道:“强子,妈问你一句话,今儿你是不是和你媳妇商量好了?”   众目睽睽之下,谁敢承认谁社死!   张强不敢承认,他沉了脸,压低了声音,反驳道:“妈,没的事,你不要胡思乱想。把我的名声破坏了,你就能好处了吗?咱们才是一家人。”   嘿,他还做着靠养老控制后娘的美梦,却忘记白沉音早上的态度发生的巨大变化了。   如果是原主,早就忍着委屈,低调的跟吕芳回家了,也不会等到他来处理的时候。   张大财质问道:“你割的猪草呢?”   不等张强回答,人群外围人叫道:“在这儿呢?”   人们让开一条刚够一个人的道儿让他进来。   来人提着篮子,站到了中心处,大声道:“都在这儿呢?”   众人立目一瞧,嘿,好家伙,就这几根草喂猪?喂鸡都不够!   张大爷爷问道:“就这么点儿?”   “就这么点儿!”热情村民口舌利索道:“我去的时候他正在树下纳凉呢,猪草都焉了,估计休息一会了。”   白沉音适时双手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哭声中饱含辛酸与悲伤,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她怕不捂着脸,嘴角扬起的笑容被发现。   她就知道张强不会真割猪草回来。   没想到竟然在猪草上出了岔子,张强随口找了个理由解释道:“我这不是看太阳太大吗。想等会割呢。”   “等会太阳不是更大?”村民发出奚落的笑声。   张强黑了脸,大叫道;“这是我家的事,要你多嘴!”   张大财面色严肃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是整个张家的事!要是谁都像你一样,以后谁敢嫁到张家做后娘?以后不孝子虐待老人又该怎么办,村里全都冷眼看着吗?”   这只是想想就叫人胆寒,村民们齐齐大叫道:“不能!”   张强被众人的齐心一叫骇了一跳,连忙将所的过错都推到老婆身上,脸色难看道:“这事是吕芳干的,我也没办法!”   瞧,张强和张父如出一辙的精明,都是在背后指挥老婆为自己冲锋陷阵谋夺利益。   等暴露的时候,什么事都是老婆的错,只他清清白白。   张大财呵斥道:“那你也不清白,快向你娘道歉!”   张强道:“妈,是我的错,我想你道歉。以后我和芳芳一定好好孝顺你!”   张大财道:“别提吕芳了,回去你就将这个恶毒的女人休了,别想着留她在这儿过日子了!”   村民大声道:“大爷爷,现在不叫休妻,叫离婚!”   “管它叫什么呢,反正叫那女人滚回娘家去。”张大财无所谓道。   “不行!”张强口中急急地劝道:“大爷爷,你让我把吕芳赶走,那孩子怎么办!”   张大财财大气粗地说道:“我给你出钱,为你重新娶个女人!”   “我不要!孩子还是跟着亲妈好!”张强摇头坚决不同意。   吕芳很和他的心意,下个女人不一定这么与他合得来。   “找个像你娘这样的好后妈不就行了。”在张大财看来,吕芳这个女人不仅自己打婆婆,还教唆三个孩子打奶奶,实在不是个东西,根本不配自己养孩子。   好好的男娃,都让她教坏了!   “话说的轻巧,我娘这样的现在哪里找的到。”张强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张大财人虽老,耳朵却不聋,见他死活不肯照做,心头来火,拿起拐杖就往张强后背打。   他大骂道:“你也知道你娘这样的后妈难得,你就这么回报她的!要我说你就不配再娶媳妇,耽误了人家好姑娘!”   村民道:“这两人也是烂锅配烂盖,臭味相投!”   白沉音眯着眼瞧张强被打的哇哇叫,在他面上渐渐露出不满,想要反抗时,她站起来拉住张大财道:“大爷,你别打了!”   张大财正好也累了,拄着拐杖站在原地喘气。   白沉音道:“毕竟还三个孩子,好歹是我带大的,我也不想他们没了亲娘。”   真是个善良仁慈的后娘啊,就算孙子对自己又打又骂,她还是这么溺爱!   村民的对她赞同,的觉得她太圣母。   张大财问道:“侄媳,你想怎么办?”   “分家吧!”白沉音再次洒泪,低语道:“闹成这样,我也不能跟他们过了,还不如自己单独过。”   张大财再三确认道:“侄媳,你好好想想,确定了?”   白沉音点头道:“确定了,我要分家!”   张大财看向张强,问道:“你呢,什么想法?”   张强瞧了眼白沉音那张满是血痕的肿脸,缓缓点头道:“妈,是我对不起你,只是孩子真不能离了亲娘。。。。。”   “别说了!”白沉音见马上达成目的,懒得听他哔哔,张口打断他的话,对张大财说道:“家里三间青砖屋,都是我嫁过来之后一起辛苦盖起来的。”   “家里的钱之前在我这儿收着,原先九百,后来给他娶媳妇用了一百五十块。剩下的七百多块,他爹死之前让我交给了强子。家里鸡鸭猪也是我喂的,这几年赚的我也不要了,就粮食和钱分些给我,房子给我一间!”   一听白沉音要分自己的钱和房子,张强像脚底火一样跳脚起来,大声嚷嚷道:“现在哪这么多钱,你当孩子不花钱、你吃饭不要钱吗?”   “没!一分钱都没!”   张大财道:“就是给地主家干活,三十年也能攒下些家当,你一毛不给像话吗?”   “走,先去你家!”   “我不去!”张强不肯去,愣是被架着走。   来到张强家,张大财大声叫道:“强子媳妇!强子媳妇!”   “别叫了!”老周儿媳从隔壁走出来,说道:“我看她收拾东西,带着孩子往娘家走了!”   得,吕芳也不傻,张强不要她,还能不要孩子吗?三个儿子,养这么大,总不能全不要了。   张强一听这话,忙冲进自己的屋里找到藏钱的地方,果然一毛钱不剩了,顿时气的吐血。   合着他维护了吕芳这么久,人家早带着钱和娃回娘家避风头了。   白沉音从房间里搬出所的凳子,让大家做在院子里,就这样还不少人没位置只能站着。   除了在张强和吕芳处的钱财,家里所的东西原主都如数家珍。   在她的帮助下,张大财派出的人很快清点好了财务,现在只差张强手里的钱。   张强臭着脸说道:“家里没钱了,全被吕芳带走了。”   张大财道:“我问你手里多少钱,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你不和她离婚,她还是你女人,这钱跑不了。你要是踹了她,这钱我带全村的人去给你要回来,一样少不了。”   总之这钱你是必须出的。   张强舍不得,他沉默起来,心里盘算说个多少的数才合适。   当初白沉音交给他七百块,的确用了不少。   不过平日白沉音的花销,基本都是从季红霞那儿索要来的,不仅够用,还多余的补贴给两人。   加上白沉音每天忙活,养鸡喂猪,卖鸡蛋卖猪赚的钱也被他握在手里。   用的多,进的也多,最后算算还六百块钱左右。   这数字说的太少,大家也不信,最后张强咬牙道:“只剩四百了!”   他说的数字肯定水份,张大财没细究,只登记之后琢磨了琢磨,大致估摸了一下家产,说道:“你还三个儿子,以后用钱的地方,我就按照三比一来分,你们同意吗?”   这话是同时问白沉音和张强。   白沉音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   不说三十年原主赚的钱,光原主十年里从女儿家扒拉来的东西都不止三百块钱了。   既然你敢撒谎,那就叫你事后一贫如洗。   张强却不满意地嚷嚷道:“这给的也太多了,再少点!我四她一。”   张大财皱眉呵斥道:“你适可而止,些话我不说出来,大家心里都数。既然侄媳同意了,你就不要再讨价还价了!”   张强明白他指的是自己水份的存款,顿时心虚的闭嘴。   存款白沉音得一百元,家里四只母鸡,白沉音得一只,猪的话折算成现金给她,张强以后每年给白沉音三十块钱,五十斤主粮和三百斤杂粮。逢年过节,再给礼品若干。   至于房子,由于张强坚称儿子过几年要结婚,只答应给茅草屋。   白沉音主动道:“村尾不是废弃的老屋吗,修修补补,我将搬进去得了。”   张大财道:“也行,那强子你再补给你娘十块钱补房子。”   现在再盖砖房,至少得七八十块一间屋子。   十块钱真的是意思一下,因此张强虽然舍不得,却也没说什么,只点头应下了。   然后是碗筷等,分了一些给白沉音,除了原主的衣裳被褥可以带走,剩下的都要白沉音自己买。   张大财请个脚步利索的青年,去隔壁村将吕芳叫回来。   吕芳刚到家,连口水都没喝,后脚就被人追来,告诉她分家了,让她拿钱回去。   吕芳惊讶道:“怎么就分家了?”   那孩子谁带?家里的活谁做?   对方只通知一声,通知到位就转身回村,赶回去继续看热闹。   吕芳叫道:“你急什么呀,等等我!”   将三个孩子丢在娘家,吕芳又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   吕芳一到家,张强就拉着她进屋,然后从吕芳手里夺走钱包,数出一百五十块钱拿出来给白沉音。   得知分了白沉音将近二百块钱的钱物,吕芳几乎喘不过气来,眼泪当场落了下来,坐在屋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早知道还不如让她养伤呢,如今不仅人没了,钱也没了。   送走村民和长辈后,张强回屋瞧见吕芳哭的正伤心,忙安慰道:“你哭什么!”   吕芳哽咽道:“我怎么能不哭,二百块钱呢!”   “她一个孤寡老人,女儿又不亲近她,以后你让孩子常去她那儿转转,她的钱不留给咱们留给谁?”   “ 把她打成这样,她还能给我们?万一她故意把钱花光呢?”   “花光了她死了谁给她办丧事?不留给我,我就不给她摔盆,叫她成为孤魂野鬼!”   “再说了,你让孩子们去的勤快点,最好吃饭的时候去,就算分家了,她也是孩子奶奶,能饿着他们呀,最后这钱还不是被我们吃回来了!”   吕芳转泪为笑,喜道:“还是你主意!”   只是分家,又不是断绝关系,白沉音就是要让他们个念想,却什么也拿不到,最后落场空!   。。。。。。   白沉音拿到分到手的钱后,来到村尾的废弃屋子。   这里原是一位孤寡老人的家,在他去世后,没人维护,院子里长满了草,屋顶也已经塌了,就连土砖的墙壁也长了草,倒塌了一面。   这屋子根本补不了,只能重新盖。   白沉音找到村里的泥瓦匠老王,请他翻盖三间正屋,一间厨房杂物间。   本地的屋子一般是中间堂屋,左右两间耳房住人。   老王奇怪道:“白大娘,你就一个人住,盖三间屋子做什么?”   白沉音道:“只盖两间的话,以后我女儿带着孩子回来看我的话,不是没地儿住了。”   老王心想你对你女儿那么苛刻,你女儿能回来看你才怪。   反正是她的房子,又不是不给钱,老王没再说话,当天带着儿子,先将老房子拆了,然后平整地面。   白沉音回到张强家,只见吕芳正在做饭,孩子也回来了,张强笑着对白沉音说道:“妈,白天的事你别记恨,都是芳儿的做!”   白沉音翻了个白眼,虽然眼睛肿了显得眼睛很小,但张强还是看的很清楚,脸色一僵,随即大叫道:“芳芳,你过来!”   吕芳来到白沉音的身前,低头顺眼道:“妈,今儿是我不对,你要是还生气,你打我也成,骂我也成,我都不反抗。”   白沉音一听,顿时提起了神,期待地问道:“真的啊!”   “........”吕芳瞧着张强没立刻说话,张强给了她一个眼色,吕芳露出为难的神色,咬唇道:“妈,是真的!”   啪!   她话音刚落,白沉音一巴掌便扇在了她的脸上,那响亮的声音在天空回荡,吕芳顿时感觉脑子一懵,接着半张脸都剧痛起来。   张强呆住了,大叫道:“妈,芳芳和你客气一下,你还真打啊!”   “呦,我以为她说真的呢,你瞧我这脸上被她打的,这才过去半天不到,就叫我消气,我以为她多真诚呢。”白沉音说着风凉话。   张强被怼的无话可说,心里憋屈的不行。   吕芳握住他的手,给他施了一个眼色让他安静,然后挤出笑容道:“妈,强子就是这么一说。现在你打也打了,也该消气了。”.   打都打了,总不能白打了!   白沉音白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你当我是泥巴捏的一点脾气没呢?还是当你自己多金贵,一巴掌抵消我全身挨的打!到哪儿都没这样的道理。”   白沉音说完就往自己的屋里走,然后把门一关,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张强心疼的问道:“疼不疼?”   吕芳没好气道:“半边脸都麻了,你说疼不疼?”   她小声嘀咕道:“你瞧她那样,我真是多看一眼就能气炸,一想到自己还要继续讨好她,简直想死!”   “没办法现在就把她的钱弄来?”   “这个.....”张强低头和吕芳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偷。   张强轻轻推了她一把,低声道:“这阵子不行,人家肯定会怀疑我们,等她搬出去的。”   一百五十块钱,不少了,到时候肯定人觊觎她一个孤寡老人的钱,被偷了大家也不会只怀疑他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20 10:16:57~2021-06-20 18:33: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文集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8章 5   第二天, 白沉音一早起床一手提着些绿豆和四只碗,一手提着一只铁锅去了村尾的屋子,让泥瓦匠老王帮忙搭了个灶台, 然后烧了一锅开水。   工人来干活, 原本白沉音应该包人家中午饭,可是白沉音一个人忙不过来, 就和老王商量多出点钱给他, 让大家在他家吃。   她给的很丰厚, 不等老王拒绝, 老王媳妇抢先一口应承了下来。   不用白沉音操心吃饭的问题了, 但现在天气热, 她还得烧点绿豆汤给大家解渴。   若是她一直带在家里,说不得那对没皮没脸的夫妻, 还要叫她帮忙做些事情。   她不会干,也不想天天和她吵, 就跑过来躲个清闲,顺便寻思以什么面目和原主女儿相见。   昨天发生的事, 肯定有好事者会告诉给季红霞。   马家人肯定幸灾乐祸, 以季红霞的心理说不准既痛快又担忧, 最后还是会来看自己。   按照正常思维,白沉音可以借自己这副受伤的模样让季红霞看了心软,缓和母女关系。借口被不孝子伤了心,看透了人性,改头换面,好好补偿女儿。   但是想想这年头做极品可能活的更舒服更容易点,于是白沉音决定还是以极品的面目示人。   却说白沉音在这里烧锅的是傀儡,本体还在张家的茅草屋里。   由于没了白沉音帮忙, 吕芳一大早就得爬起来去割猪草,来回割了三遍,见全家还在睡着,吕芳忙将丈夫叫醒。   张强揉着眼睛,没个好气的叫道:“你割猪草就割猪草,叫我做什么!”   吕芳压抑不住怒火地低吼道:“我割猪草,你不知道起来做饭啊!孩子还要上学,等我割完猪草,孩子早到了上学的时候。”   张强无所谓道:“那你先做饭不就行了。”   “我做饭然后顶着大太阳割猪草?张强你还是人吗?我一个人忙活的过来吗?”之前原主帮忙,做大部分的家务活,吕芳没啥体会,还觉得原主吃白饭。   现在白沉音不干了,立刻叫她忙地晕头转向。   张强被她一大早念叨的头疼,没好气道:“我会做什么饭?行了,我去割猪草,你做饭。”   吕芳道:“那你去吧,先把我割回来的猪草剁碎喂猪吃一点,然后再去割至少五背篓的猪草。”   张强胡乱的将草剁碎倒进猪圈,然后去村外河边割草。   一路上多是孩子老人妇人在割猪草,就他一个大男人混在其中。   众人见了他,都要来一句“强子,以后是你割猪草了啊?”   张强胡乱的点头。   年长的村民有说“现在知道你妈的重要性了吧?别管是后妈还是亲娘,能帮你照顾家里,让你轻松的就是好娘。赶紧和你娘道歉,和她和好,不然有的你罪受的。”   年轻的妇女有说:“我记得大柱都十岁了吧,二柱也七八岁了,早就该干活了,你看我家两个小子,和我一起割猪草,利索的很。”   张强割了一早上的猪草,总有人劝他和白沉音道歉和好,让孩子出来干活之类的。   他也想和白沉音和好,继续使唤白沉音这头老黄牛呀,可问题白沉音不配合,只能等她消气再说。   张强吕芳本就不是什么勤快人,很快打起了使唤大柱二柱的主意。   第一天,张强割猪草剁碎喂猪,吕芳做饭,顺便喂鸡喂鸭,洗衣做饭。   晚上大柱二柱放学回来,吕芳便叫大柱去鸡窝捡鸡蛋。   大柱不去,让二柱去,二柱翻白眼道:“哥哥不去我就也不去。”   张强气的一拍桌子,骂道:“叫你去就去,大柱你都多大了,捡个鸡蛋都不乐意,不干就别吃饭!”   “二柱你去捡鸡蛋,吃过饭后,大柱把碗刷了。”   大柱二柱被爸爸凶神恶煞地模样吓住,二柱顿时听话的去鸡窝捡鸡蛋。   说起吃饭的事,张强好奇地问吕芳道:“今儿老不死的在哪儿吃饭呀?怎么没看她吃饭?”   吕芳冷哼一生,“一大早连锅都端走了,碗筷也拿走几个,你还怕她没饭吃啊!”   “不是自己在工地做饭,就是和泥瓦匠一起吃了。”   张强听了不再说这事,只道:“不管她!”   饭后吕芳将孩子都打发出去,低声和张强商议起偷钱的事,吕芳愤愤道:“今儿我看老不死的窗户能打开,就从窗户爬进去,居然没翻到钱。”   张强吃惊道:“我不是过两天的吗?”   吕芳道:“我没想现在动手,就是看看她把钱藏哪儿去了,到时候好动手。”   奥,张强明白了,问道:“床头被子下呢?”   “翻了,就连地面墙角缝隙我都拿树子戳了下,没有!”吕芳心不甘道:“肯定被她随身带着了。”   这可就难办了,他两谁都不会做扒手呀,谁能从她身上偷出来。   偷钱一事,只能暂时放在心底,日后再说了。   。。。。。。   夫妻俩郁闷了一会,洗脚上床睡觉。   吕芳白日的动作被白沉音瞧在眼里,既然他们这么迫不及待,她今晚就以牙还牙。   在全村都睡着后,白沉音操纵傀儡去张强的屋里偷钱。   原本她是想将张强一家的财物席卷一空,但为了防止他们赖上自己,所以还是只偷钱。   第二天一早,吕芳看着大开的房门,一脸懵逼地退醒张强问道:“强子,你昨晚睡前前没锁门啊?”   张强意识迷糊的回道:“锁了!”然后下一秒再次与周公约会。   “锁了?那这门咋开了?”吕芳忙下床打量房间,发现没少什么,顿时心放下一半。   为了让自己安心,她轻手轻脚挪开打开衣柜抽屉,伸手进去在抽屉下面的空地摸索了一番。   这衣柜是吕芳的陪嫁,抽屉是固定住不能全部抽出来的,下面有暗格,可以放东西。   什么都没有!   吕芳的表情变了,眉头紧皱,木着脸,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两只手在里面摸了起来。   还是什么都没有!   吕芳猛地跳了起来,奔向床边,将张强摇醒道:“强子,快醒醒,咱家被偷了!”   什么?一听被偷,张强顿时吓了个机灵,顿时清醒过来。   “谁被偷了?”   吕芳呜呜道:“咱家衣柜里的钱没了!”.   这回轮到张强跳起来了,他迅速的冲向衣柜,两只手在里面摸索,没摸到东西后,使用蛮劲将抽屉拽了下来。   放眼望去,里面一片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张强啪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四百多块呀!   现在一毛钱也没有了!   吕芳哭道:“这可怎么办?再过五六年,大柱就该娶媳妇了。”   张强回神,连忙爬起来,往外看,不仅他们卧室门是开着的,所有房间的门都是开着的,包括白沉音的茅草屋和院子大门。   张强来到大门外,向外看出,村里已经有人在走动。   他根本想不到是谁偷的。   张强跑到白沉音的门前,叫道:“妈,你昨晚有没有听到动静?”   白沉音衣裳完好的走出来,回道:“没听见动静呀!”   “咱家被偷了,我的钱也被偷了!”说到钱,张强不禁哽咽了。   四百块呀!还不如拿刀杀了他。   白沉音一听他这话,急忙跑回屋里,搬着小板凳放在桌子上,然后踩着老高趴到窗口。   这座茅草屋,有两个窗户,一个是门右边的大窗户,还有一个是后墙正中间高处有一个小窗户。   白沉音从窗户上拿下来什么数了数,然后塞进了怀里,对张强道:“我没被偷!”   张强总算知道为啥上次吕芳没找到钱了,谁能想到她一个老太太能把钱藏那么高,而且窗户那儿有光,放点东西就会凸显出阴影。   白沉音这个手还要往里弯,说明窗户下面的墙被她掏了个小洞。   真是人老成精啊!   张强心里不是滋味的想着。   可惜他住的是青砖房,想掏出个洞可不容易。他也舍不得掏,还指望这房子给儿子们说对像呢,对青砖房爱护的很。   吕芳听说白沉音没被偷,便在院子里叫骂起来,怀疑是白沉音偷的钱。   不然怎么她昨儿刚溜进白沉音的屋里,当晚自己家就被偷了,白沉音却没被偷?   谁都知道白沉音分得了一百五十块钱,还一个人住,怎么就不去摸她的屋子?   完全忘记白沉音的房间门早上也是开着的事。   白沉音沉着脸说道:“你有本事拿出证据,不然在这骂街不是欺负人!”   吕芳蛮横道:“我就骂了你能怎么着!”   损失惨重的张强也没心情管这些事,何况他也有些怀疑白沉音。   都说贼不走空,什么都没拿,就偷了钱,至少贼对他们家很了解。   白沉音出去了一会,没多久就带着警察回来了。   村民忙跟来看热闹,原本还以为张家又发生恶媳妇欺负婆婆的戏码,原来是招了贼。   听张强跟警察实话实话丢了四百三十块钱,村民哗然。   大家都猜测分家时他报的数有隐瞒,可没想到隐瞒了这么多。   警察做完了笔录,在张家转了一圈,然后停在了张家的外墙。   张家是泥巴和草做的土砖墙,用指甲一滑都可以留下痕迹。   这时候墙上就有着脚印,脚印又宽大,警察推测小偷是从这儿爬墙进去开了门,然后去各个房间摸索。   根据脚印的大小,警察推测这是个身高一米八六的男人,这么高的个子,在村里少见的很,基本都是有数的。   只有一米六身高的白沉音洗脱了嫌疑。   至少吕芳不能再说她偷了钱,在院子里骂街了。   当然,如果她硬是要骂,别人也管不着,白沉音也只能继续搞她。 第149章 6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修改了犯人身高,一米七六改为一米八六。   今天会有三更!作者君肝起来了!   就算是再过五十年, 到处有监控,小偷都不一定能抓到,何况是现在啥监控也没有的年代。   警察能为白沉音洗脱嫌疑, 却无法根据有限的线索找出小偷。   在推测是熟人办案后, 走访了一圈,根本没找到嫌疑人, 接下来光凭脚印无异于大海捞针, 因此立案之后, 警察就回去了。   临走前, 为着白沉音脸上的伤痕, 年轻的警察将夫妻两人说了一顿, 并告诉白沉音,如果他们再虐待她, 就来找警察,这样是可以抓对方坐几天牢的。   夫妻俩有被吓到, 连说不敢。   白沉音点头,十分感谢这位年轻热心的警官。   送走警察, 张强来到白沉音的房里, 语气很是理所当然地说借一百块钱。   白沉音摇头道:“我分家总共才分到一百五十块钱, 你一来就要接走大头,真是敢开口!”   “虽然钱被偷走,你们眼下又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自己慢慢攒钱就是了。”   “妈,我们损失了四百多块钱,你连一百块都不肯借吗?”张强气愤的指着她,似乎她做了什么违反道德的事。   白沉音一脸无辜道:“这钱又不是我偷的,为啥要我补贴给你们?”   “我不是说了借吗?”   “那你会还吗?人家都是有急事才借钱, 那你现在不需要用钱,借钱在那攒着吗?”   张强被问的哑口无言,是的,他现在又不用钱,借钱没地花不就是放在那儿。   “这不是过几年大柱也该娶媳妇了吗?我.....”   白沉音一口打断他的谎言,直白的拒绝道:“还不是一个意思!大柱儿结婚,那等他结婚再说。反正现在我要用钱,不借!”   “妈,就算你不借一百,多少也借点给我们用用吧,万一我们要用钱呢!”   不管张强怎么说,白沉音只有一句“不借!”,态度很是坚决。   张强败兴而归,气的眼红地对吕芳道:“妈的,我就知道不是亲生的靠不住,要是我亲娘听我被偷了,估计早就麻利的送钱给我了。”   吕芳早就预料到了,这时候说着风凉话道:“我早就说她不会借,你不信,还不如琢磨琢磨,怎么把钱给偷回来。”   “咱们的钱被偷了,警察来了,也找不回来,那咱们偷老不死的钱,警察肯定也不会帮她找。”   “就算村民说三道四,咱们就是不还,他们又能怎样!”   “行,就这么办!”张强同意了。   解决了偷钱一事后,白沉音再度提着绿豆往村尾走去,一路上有人看见她总会打个招呼。   遇到年纪相仿的老婆子,就会劝她和儿子儿媳和好,毕竟她还指望张强养老,不能闹得太僵。   还有说起张强被偷钱一事,谴责他隐瞒金额一事,下一句又急剧转折的说让白沉音借钱给他们使。   白沉音也不生气,毕竟她们都是这么忍过来的,世界观就是这样子,不值当她的情绪为之波动。   何况这些事没有发生在她们身上,让她们说个风凉话,总是轻松的。   风凉话谁不会说呢!   白沉音不反驳,只是指着自己的脑袋伤痕卖惨,也没有自己不打算给张强占到一毛钱便宜的事,只说要让他们吃个教训,才能知道自己这个娘不是白当的。   至于借钱?年轻人本就该奋斗,张强老爹让钱给张强收着,七八年下来,反而花了不少,最后还被人偷了,可见年轻人攒不住钱。   分家的钱放在她这儿收着也不会跑了,真继续用钱,她这个娘还能不给嘛!   忽悠,大忽悠!   偏偏这些人还信了白沉音的鬼话,仿佛当娘的就该为儿女付出一切,就算是不孝子也不该不支援。   白沉音心里呵呵,谁叫我是后娘,就让他等着吧!   和在干活的工人们打了个招呼后,白沉音泡上绿豆,打水刷锅添水,然后蹲在锅口烧锅。   没有高压锅,绿豆要煮上很久的时间才能煮烂。   老王一边垒砖,一边和白沉音闲聊,还是关于她和儿媳儿子的家常里短。   老王道:“你儿子没钱了,肯定会方设法从你手里弄钱,你可得捏紧了!”   还是有明白人的。   白沉音笑道:“经过前天那一遭,我也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掏心掏肺了。反正年纪也大了,不管也反而不用操心,能享点清福。”   “这一路上不少人劝我主动拿钱出来帮强子渡过难关,老哥哥你是第一个劝我捏紧钱的人。”   老王嗨了一声,没好气道:“你可不能听她们的!咱们村里团结互助,基本没什么过分的事,外面多了去了。我天南地北的跑,这种不孝子见得多了。”   “我敢打包票,只要强子拿到你手里的钱,你就是笑出花儿来,他也不带多看你一眼的。”   “当初你应该对红霞好点,也不至于现在要自己一个人住。”   白沉音故作后悔道:“哎,你说的没错,我当初不该对红霞那么苛刻。”   老王真心实意地劝道:“红霞是个好孩子,你现在对她好点还来的急,笼络住她,你的养老就不用愁了。”   说曹操,曹操到,季红霞提着东西来了!   有村民昨天去县城露出季红霞婆家的镇子时,通知了季红霞她娘被打的事。   季红霞听到消息,不管吧,又过不去良心,忍不住牵挂,在马冬青看出她的焦虑后,主动请假陪她过来看看。   马母得知是为了白沉音这个赖皮老娘,很是说了一些闲话,季红霞忍受了一整天的念叨也没改口,第二日一早就急忙忙的往家赶。   刚到村里,还没来得及打听情况,就被热情的村民普及了一下这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得知白沉音又被儿媳叫骂了一早上,直到找来警察洗了清白,如今在村尾烧水,季红霞忙赶了过来。   远远瞧见白沉音的背影,她便叫道:“妈!你怎么样了?”   白沉音回头,露出一张伤痕累累的脸。   季红霞忙将东西塞进丈夫的怀里,小跑过来仔细打量,只见白沉音的脸上满是指甲抓出的血痕,已经结痂,两只眼睛乌青,脸还有些肿,可见当初吕芳下手有多狠。   季红霞心疼的直掉泪,气愤道:“大嫂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对你下狠手!我去找她算账!”   这要是打出个好歹怎么办!   别看季红霞对亲妈心底有那么多怨气,并因为亲妈受了这么多委屈,可季红霞心里还是希望亲妈好好的。   她过的苦,她妈的日子也不好过。   马冬青拦住了她,低声劝道:“你信不信你现在去找你嫂子算账,转头你妈和你嫂子和好,到时候你妈再找你算账。”   季红霞顿时站住,连伤心都去了三分。   她妈的确干过这事!   夫妻俩并肩走回来,白沉音忙收拾了两只小凳子给两人。   这凳子是白沉音从张强家拿来,让工人坐着歇歇的时候用的,为此还被吕芳说了好几句。   夫妻俩跟白沉音面对面的坐着。   白沉音抬头,细细的打量着“女儿”,只见她三十来岁,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蓝灰色的长袖长裤,圆脸大眼睛,模样周正,气质温婉,是咋看普普通通,细看却很耐看的外貌。   只是面相中透着一丝憨气,瞧着不太精明的模样。   女婿马冬青人高马大,估计得有一米八,浓眉大眼,有点小帅,正符合当前时代的审美。   到他为人也不错,即使季红霞娘家隔三差五来打秋风,也没为这和季红霞红过脸,季红霞会爱上他似乎也理所当然。   马冬青客气的关怀道:“妈,你身体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   白沉音拍了拍胸脯,爽朗道:“妈没事,都是皮外伤!”   “那妈你打算怎么办?”季红霞盯着白沉音,心中希望她看清张强一家的为人。   白沉音斩钉截铁道:“我和他分家了,以后是两家人,互不干扰!”   说完,白沉音看向季红霞,语气很真诚的道歉道:“当初是妈不对,以后妈再也不去马家闹了!”   终于等到了她的回头!   季红霞不禁再次落泪,心中的委屈涌上心头,咬紧了唇不哭,却根本止不住眼泪。   有些时候,人受了委屈,甚至自己也没拿它当一回事,可是当有人关心的时候,反而泪如泉涌,委屈从心底不断冒出。   亲妈能有一天,发现自己做错,然后道歉与她和好,两人再次充满温情,这是季红霞多少年的期盼。   只是经年累月的失望,让她将这个期盼埋在心底,再也没有了幻和奢望。   马冬青忙劝道:“这是好事,你怎么哭了?”   白沉音递出手绢,对马冬青道:“让她哭会就好。”   季红霞擦了擦眼泪,哭着对白沉音说道:“妈,你终于到我这个女儿了。”   这句话是抱怨也是欣慰,更是她的欢喜。   就像很多例子中的那样,偏心的孩子往往不孝顺,而孝顺老人的往往是最不受宠的孩子。   除了孝顺的孩子懂事外,还与他们从小缺爱,不受重视有关,由此导致他们就算成年后还是本能的证明自己,吸引父母的关爱。   虽然原主对季红霞不好,甚至季红霞对母亲的行为也有很多怨言,可她从没过弃之不顾,反而每次委屈了自己,尽量满足了原主的要求。   可见她对母爱的执着。   白沉音心底叹气,这样的人往往等不到偏心父母的醒悟,反而会导致自己再次陷入泥潭。   另一边,吕芳听说季红霞提着东西回来了,忙回家等着。   只是左等右等没等来季红霞啊,反倒等来了空手而来的张强的亲姐姐张月。 第150章 7   见是张月, 吕芳忙笑着迎了上去,“大姐,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吕芳心里明白这个吝啬的大姑子肯定也是听说了后娘和弟弟闹掰的事, 回来瞧瞧, 心里腻歪的很。   张月今年三十六岁,后娘嫁进门的时候, 她已经记事。   张父娶亲前, 怕孩子生气, 特意说了句娶后娘就是为了照顾你们, 张月便记住了。   为了防止白沉音将弟弟笼络了过去, 她从小就心机的背着白沉音教弟弟防备后妈, 给张强洗脑,和她站一条线。   等张月长大, 张父为张月摸寻了很久,才定下了一个好人家, 小伙子小学毕业,后来找城里找了个工作, 全家搬到了县城。   自从张父去世, 张月就不怎么回娘家了, 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   每次回娘家,拿的东西比小姑子少多了,仗着和张强是亲姐弟,插手他们夫妻间的事情,因此吕芳并不喜欢大姑子。   张月正色道:“还不是听说你打了妈,我来看看,妈呢?”   上门看病人,哪有空手的, 吕芳心里吐槽个不停。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穿千里,吕芳气短道:“不在家,去村尾废屋那儿了。”   “怎么,她真不跟你们过了啊?”张月瞧着弟妹的神色,啧啧道:“弟妹,你脾气也太大了,就算是后婆婆那也是婆婆,你怎么能动手?”   张月使唤道:“你待会去将妈找回来,我好好劝劝她,她要没消气,那我带回去过几天。”   吕芳目露惊讶,她这个大姑子抠门的很,怎么可能愿意养后娘?   其实张月也是表面看着光鲜,她有个极度偏心的婆婆,吸自家的血供养弟弟一家,偏偏丈夫孝顺,婆婆会做表面功夫,叫她有苦难言。   丈夫的弟弟是个能生的,近期生了第六胎,让张月的婆婆回乡下伺候儿媳妇坐月子了。   张月在食堂工作,哪有空天天带孩子,偏偏大的孩子脾气大,动辄打弟弟。   可巧她听说后妈和弟弟闹翻了,张月特意请假回来瞧瞧,看能不能让老太太去帮她带带孩子。   吕芳并不知道她的心思,只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难不成是为了白沉音手里的那一百五十块钱?   那可是娘家的钱,轮不到外嫁女沾染!   吕芳顿时提起警惕心,指着自己的脸叹气道:“唉,你不知道她现在脾气多大,瞧瞧我的脸,昨晚被她扇了一巴掌,现在还疼呢!”   “她敢打你?”张月的声音拔高道。   吕芳点头道:“那可不,还是当着强子的面打的,你想想有多嚣张。”   她这么一描述,张月信了,可反而露出嫌弃的神色,鄙视道:“那肯定是你做的太过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不管张家人如何瞧不起原主,对她白眼以对,但对她的为人还是认同的。   吕芳憋气道:“反正我说了她变了,你爱信不信!”   张月轻哼道:“我可不像你这个没脑子的得罪过她,她再生气还能对我发脾气不成?”   言语中露出的轻慢,立刻叫吕芳恼了。   就是这种傲慢的姿态,都是村里的姑娘,你凭啥在我面前高高在上。   吕芳直言道:“她不会跟你走的,你别想了。”   张月俯视着她,眉头微皱,等她解释。   吕芳道:“她身上还有咱家的一百五十块钱,她不把钱交出来,强子不会让她离开的。”   “是分家的钱?”张月一听,眼睛一亮,忙问道:“你们是怎么分这个家的?后妈拿了多少?”   她的儿子都十六了,正愁工作的事呢,要是能从后妈这拿点补贴,这事就稳了。   “你还不知道吗?”吕芳诧异道。   张月心里热乎的问道:“我一进村直奔娘家,我能知道啥?你跟我详细说说呢。”   路上不是没有村民想和张月聊聊她娘家事的,可张月打了个招呼,就不搭理村民,急匆匆地走了,她连弟弟家被偷的事都不知道。   吕芳只好和她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言语中对自己多有偏向。   。。。。。。。。   另一边,老王瞧着一家子和好的模样,欣慰道:“红霞是个孝顺的,白大娘你想开后,可要好好对女儿!”   白沉音点头,似乎的确想开了。   季红霞喜笑颜开,马冬青却不怎么相信自己这个难缠又固执的岳母会因为一顿打而醒悟。   只是这话不好现在说,反正不用他泼凉水,以后白沉音故态重犯时,季红霞会清醒的。   马冬青问道:“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我去找大哥讲讲道理吗?”   白沉音摆手道:“不用了,吕芳也没捞到好,后面又被我打了一次。现在他们丢了钱日子不会好过,还被警察教育了一番,在村里丢了大脸,我又出了一次气。”   这里到底是张家的主场,马冬青一个外人不好出头,反正她已经出过气了,也就不再纠结了。   “现在我让你王叔帮我建房子,大概一个半月左右就能建好。”白沉音牵起季红霞的手,温和道:“我让你王叔盖了三间屋子,以后你回来也有地方住了。”   季红霞感受到母爱,再次落泪,点了点头,哽咽道:“以后我会经常带孩子来看你的。”   至于接亲妈一起过日子,马家还没分家,还有能和原主干架的马母,季红霞想都不敢想这事。   白沉音笑着说道:“好!妈很久没看到露露和青青了,等房子盖好,你带她们一起过来吃暖房饭。”   这是亲妈第一次主动叫她带孩子回娘家,季红霞眼泪根本止不住,笑中带泪的应道:“好!”   从前季红霞因为带孩子回来,被原主嫌吵嫌吃了张家的饭,不许她带孩子回来,真带回来就露出一脸不高兴地模样。   如今变化可谓巨大。   要知道亲妈挨一次打就能对自己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季红霞早就.......那她也没办法,总不能故意挑拨叫亲妈挨打。   老王喜欢这大团圆的结局,高兴道:“白大娘,天色也快中午了,你带孩子们回家做饭吧,灶火我来看着。”   “行,那就麻烦你看一下了。”白沉音起身,准备回家做饭。   一行人回到家,张月和吕芳正在堂屋说话,眼角余光扫到来人,齐齐站了起来。   张月忙迎了出去,笑容格外灿烂,语气前所未有的亲昵:“妈妈,你怎么刚回来,我可等你有一会了。”   至于继妹夫妇,她只点头打个招呼。   季红霞心里咯噔一下,和丈夫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白沉音,观察她的反应。   两人最怕的就是白沉音在他们面前说着狠话,在张家人面前却再次低下头,那才打脸呢。   白沉音笑道:“呦呵,你也回来啦。”   张月笑的很开心,“是呢,妈,我特意回来看看你呢。”   白沉音瞅了眼她空空的双手,凉凉地说道:“空手回娘家看病人,也就你做得出来了。”   张月的笑容一僵,在从小看不起的继妹面前被落了面子,终于明白了弟妹说的话。   “妈,我这不是听你被弟妹打了,急着回来嘛!”张月厚着脸皮如此说道。   “奥,那你看看我这张脸,你该做点什么?”白沉音意有所指道。   张月一怔,思索片刻后,忙道:“我明白了,下次我给你带点药膏来!”   “得了吧。”白沉音嫌弃道:“你妹妹给了我十块钱,让我看病吃药,买点好东西吃;你呢,空手来就算了,还下次,你留着自己买药吃吧!”   张月被她讽刺的下不来台,脸色一变,正色道:“妈,听说你和弟妹分家后要搬出去,何必浪费钱,不如去我那儿吧。”   白沉音翻了翻白眼,“是不是你婆婆又回乡下去,没人帮你带孩子了?”   她直接拒绝道:“我自己的事都忙不完,没空!”   被拒绝的张月神色大变,控诉道:“妈,你变了,你忘记爸爸临死前怎么吩咐你的吗?你这样子对得起爸爸吗?”   “你别光问我记不记得,你问问你自己记得不记得!你爸爸让你们把我当亲娘对待,让你们给我养老。你们怎么办的?你弟弟一家子把我打成这样,你呢,你爹在的时候你还送东西过来,你爹死了之后,我没吃到过你一口东西!”   “合着你们需要的时候就拿你爹的话来压我,不需要的时候就让我滚的远远地。我告诉你,没门!”白沉音的表情很凶,几乎是嘶竭力地的对张月咆哮。   季红霞和马冬青相视一笑,她真的变了。   既然撕破了脸皮,张月也不再好声好气的对她了,叉腰对白沉音叫道:“既然你不拿我们当一家人,那你把我弟弟的钱还给他!”   白沉音同样掐腰和她瞪眼道:“你弟弟的钱?你问问你弟弟这些年赚到钱没有!”   “就算不是我弟弟赚的,那也是我爸爸赚的!”张月回以咆哮。   “呵呵,是我和你爸爸一起赚的,就连你和你爹爹,也是我和你爸爸一起养大的!”   “再说了,分家什么意思知道不?这钱是族里公证过分家分给我的,就算你爹在世,这钱也别想要回来!”白沉音的话慷锵有力。   吕芳站在边上嗑瓜子,笑看张月被白沉音怼的无话可说。 第151章 8   这么多年, 原主一直颤颤赫赫的努力做一个好后妈,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   张月也习惯了原主一直好声好气对她说话的态度,   如今白沉音一朝变脸, 对她毫不留情, 张月受不住,居然被气的掉眼泪的。   她嘶吼道:“好呀, 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给我滚出我家!”   白沉音对她横眉冷对道:“我呸, 好好和你说话你不听, 等房子盖好, 你想我留下我都不留!”   季红霞护着白沉音, 沉声道:“大姐, 这个家也有妈的一份,你有什么资格赶她走!”   张月道:“这是我们张家的事, 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   马冬青道:“她是妈妈的女儿,也叫你爸爸爸爸, 怎么就是外人了!”   “好呀,你们一家子欺负我一个!弟妹, 你就这样看着他们欺负我呀?”张月想拉吕芳下水。   吕芳在张月赶白沉音走时, 心里就不高兴了, 万一白沉音真被气走怎么办?那一百五十块钱还没拿回来呢。   吕芳翻了个白眼,凉凉道:“大姐,你还说我对婆婆不好,你看你,一回来就和妈吵起来,不是说看看她的吗?我看是被妈说中了,你别有所图吧?”   “你达不成目的就翻脸的样子真难看!”吕芳如此讽刺道。   叫你在我面前高高在上,我看你成落水狗人人喊打还怎么站在道德高位评判别人!   来自吕芳的背刺, 叫张月愤愤不已,“你真是不知好歹,我是为了谁?我一个外嫁女还能占娘家便宜吗?”   “那可不一定。”吕芳不以为意,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行,行,你们是一家子就我一个外人,我走还不行吗!以后不来了!”张月往门外走,没有人挽留她。   气的张月在走近大门时,对着门恶狠狠地踢了一脚,仿佛踢的是谁一样。   她穿的自己做的不鞋,这一脚下去,门没事,她却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季红霞见了,下意识想问问她怎么样,却被马冬青拉住手,对她轻轻摇头,意思是别管。   吕芳心底暗笑,面上却木着脸对张月的背影叫道:“你没事踢我家门干嘛,把你踢坏了你赔吗?”   张月一听,哪敢停留,走的更快了。   也就是仗着张强不在,不然吕芳也不敢明张目胆的这样对他亲姐姐。   张月来去如风,愣是没拿到一点好处,还被怼了一顿,闹了笑话。   她越想越气,一路上终于被她想到一个坏招。   前文提到马家在距离县城近的镇子,这个镇子被一条国道贯通,从张家去县城必定经过这个镇子。   张月想到季红霞的婆家估计还不知道白沉音分家一事,现在白沉音还能干,自己住着还行,等七老八十路都走不动,季红霞不得把老娘接回去养老?   马家能乐意?   至于她和张强,张月看的很清楚,这个弟弟早就让她和张父教坏了,怎么会给没用的后娘养老。   白沉音和季红霞这对母女敢这么对自己,不报复回去,张月心里过不去。   于是她拐道来到马家。   马母正在家哄马宝珠吃饭,马宝珠嫌弃她做饭不好吃,不肯吃,可把马母心疼坏了。   “乖宝,你好歹吃点垫垫,等你四嫂回来,我让她再给你做!”   马宝珠高抬下巴,根本不看老母亲,哼唧道:“我不吃,你看你做的饭,咸到J人,猪都不吃!你现在就叫二嫂回来给我重新做,不然我不吃!”   马宝珠气道:“以后你不许再让二嫂回娘家了!”   马母顺从的点头道:“行行行,以后不许她离家这么久,饿坏我们宝珠她可赔不起!”   多年不做饭的马母,手艺早就生疏,吃着季红霞的饭菜长大的马宝珠自然食不下咽。   这里就得说起马家的女人了。   马家老大当兵去了,老大一家也随军了,一年能回来一次;马家老三夫妻俩都是工人,不仅自己没空带孩子,还要马母帮忙带孩子;马家老四取的媳妇是城里人,家庭条件不错,两人都住在城里,每个月回家几次。   马母要带孩子,又自诩年纪大了没道理有四个儿媳还要自己干活。   其他三个儿媳妇都有各自的理由不干活,给马家父母一笔丰厚的孝敬养老钱,就啥也不用管了。   于是马家的家务活,全被没有工作的季红霞包了,就连婆婆包括妯娌做月子,都是季红霞伺候的。   季红霞一开始做饭也不好吃,被全家挑剔嫌弃,全家看她的目光都透着你没用的意味。   后来季红霞厚着脸皮跟做饭好吃的相邻学习,终于练出一手好手艺。   如今反倒成了她的罪过。   凭着多年前的记忆加问路,张月摸到了马家家门。   瞧着半开的气派红色大铁门,洋气的两层小楼,张月心底对季红霞生出了浓浓的嫉妒。   她一直知道季红霞婆家不错,但十几年前她来的时候,马家还是砖瓦房,张月婆家也是瓦房,张月并没有觉得自己婆家比马家差。   如今她住城里,住着狭窄筒子楼,马家已经换成了二层楼房,在附近的人家都是独一份,瞧着就气派。   张月对门大声叫道:“有人在家吗?有人吗?”   听到动静,马母放下碗筷,从兜里掏出一块钱交给马宝珠,让她出去买吃,然后来到大门外,疑惑地看着张月,问道:“你找谁呀?”   张月皮笑肉不笑的笑道:“这是马冬青家吗?我是季红霞的姐姐。”   马母的神情微变,心道莫不是又一个来打秋风的,她假笑道:“是红霞的继姐啊?你找红霞呀,真是不巧,她今儿回娘家去了。”   张月道:“我不是找她的,我找你的。”   “找我?”马母露出些许疑惑地神情。   张月笑道:“这事情有点多,咱们进屋说。”   马母给张月倒了杯茶,张月低头不顾热,轻轻的抿了一口,笑道:“你们家日子过的真不错,还有茶叶呢,哪像我们家,买的都是茶叶沫,平时自己还舍不得喝!”   说起自家的家境,马母自豪道:“咱们家当兵的当工人的就有七口人,要是过和大家一样那还有什么活头。”   张月笑道:“这么厉害呀,那我就不担心了!”   她这话说的马母一头雾水,问道:“担心什么?”   张月故意说道:“当然是不用担心我妈在你家过的不好了!”   “你什么意思?”马母神色不渝地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我弟弟和我那后妈闹崩了,两人分家了。今儿我原本是想叫我后妈去我家过的,可是我妈不愿意,说我别有居心,要跟亲生女儿过。”   张月编排道:“我可是好心好意呀,毕竟她抚养了我和我弟弟长大,我弟弟不养,那我养好了,总不能叫人议论咱们张家无情无义。可没想到妈妈不肯。”   “老人嘛,她想和哪个子女过是她的自由,但是我怕她过得不好,所以来你家看看情况。”   张月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动,打量着房间,羡慕道:“没想到你们家条件还挺好,我要是她,我也不肯住我那转不开身的筒子楼。还是你们家好,来了就是享清福了!”   马母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神色不渝,抗拒道;“凭啥?这事我不同意!”   “她又不是没有儿子,怎么能跑女婿家过?”   “不是说了吗,她和我弟弟处不好,已经分家了!”张月叹气道:“不过我妈这个人吗,脾气实在暴躁,听说她来你家闹过很多回了吧?其实她在家里也闹腾。”   张月满口胡言道:“自从我爸去世,她也不装了,整天倚老卖老,什么活也不干,你让她做点什么吧,她就说这儿疼那儿疼,让去医院瞧瞧吧,她又不去。”   “她把我们姐弟抚养长大,她不想干活就不干吧。可偏偏她还欺负我弟妹,把我弟妹气的跑回娘家好几次了,就连她三个孙子都看不下了,和她起了冲突。”   “我弟受不了了,要和她分家。她却自己把自己抓伤,跑到村民面前哭嚎,说我弟一家都动手打她。我那三个侄子才多大,能打疼她吗?”   “她多会装你也知道的,耍无赖有一手,村里没办法,只好给他们分了家。”   “前天分家,今儿我弟弟家分到的钱票就全被偷了,啥东西也没少,就藏的紧实实的钱没了。报警后,警察都说是熟人干的。”   “你说这家里的狗都没叫,钱能被外人偷去?”张家就没养狗,拿来的狗叫。   张月观察着马母的神情,见她脸上满是愤懑和后怕,显然是介怀的,心中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最后,张月警告道:“我妈只要在你家住下了,肯定就不走了,希望你们家能好好对她。”   一想到白沉音这个极品要在自己家久住,还作威作福的场景,马母简直要心脏病发。   尤其是她不仅刁蛮,耍泼,不要脸,恶人先告状,无赖,还偷东西,简直是五毒俱全!   马母大叫道:“想都不要想!”   “这是你张家的事,你们谁爱养谁养。我儿子自己有爹妈要养,反正我们马家管不了她!”   张月挑拨道:“那可不行,真算起来,妹妹才是妈亲生的,谁都能不管,就她不行!她必须管。”   马母被她的话气到,恼怒道:“她敢将人接过来,我就让她们母女一起滚蛋!”   “我真是受够了!”马母把杯子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要叫冬青和她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21 21:37:44~2021-06-22 11:52: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文集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2章 9   送走了张月, 马母沉着脸在家等着,心道如果季红霞将她那个极品娘带来,不要怪她心狠。   马家容不下这座大佛。   另一边张家, 白沉音要杀了属于自己的那只老母鸡做菜, 却被吕芳拦住。   她尖叫道:“你干嘛杀鸡?”   这些鸡一直以来鸡蛋都是给吕芳一家子是的,原主只负责喂养和收鸡蛋, 根本没白沉音的份。   在吕芳这鸡就是她的, 杀了鸡, 以后每天鸡蛋都会少一颗, 一个月就得少三十颗, 自然杀不得。   白沉音撇了撇嘴道:“我杀的是分给我的那只鸡, 你心疼个什么劲?”   吕芳被她的话一睹,脸皮就拉了下来, 知道现在在白沉音这儿占不到便宜,她冷哼一声, 道:“我给你钱你去外面买肉!”   白沉音翻了翻白眼,说道:“我都准备做饭了, 让哪儿去买肉?要不这样吧, 家里不是还有块腊肉吗, 你和我换换怎么样。”   吕芳摇头道:“这母鸡可不值腊肉的价。”   白沉音道:“怎么就不值了,母鸡本身的肉不值,但是算上每天下的鸡蛋值了吧。你不换的话,我没有肉招待红霞和冬青,就只能杀了母鸡,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沉音说完,扭头对季红霞道:“你去厨房烧水,待会烫鸡毛!”   季红霞哎了一声, 就去了厨房。   白沉音自言自语道:“哎,这鸡蛋呢是每天都可以吃到的,可这腊肉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平时都是摆设而已,希望某人想清楚呀。”   吕芳神色微变,犹豫片刻后,说道:“行吧,我和你换!”   白沉音道:“冬青,你把鸡放了吧,我去拿腊肉。”   说着就跟吕芳走,吕芳没好气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不跟着,待会你把肉割了一块下去我怎么知道?”白沉音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进你屋里,就在门口盯着!”   还真别说,吕芳真打算切一块肉下来,如今见计划无法实施,心里只得暗骂一句老不死的,然后乖乖拿了腊肉交给白沉音。   白沉音将腊肉交给季红霞,让她待会割一小块炒了,剩下的到时候带回去。   季红霞推拒道:“妈,你自己留着吃好了,我不要。”   白沉音道:“让你拿着就拿着!放在我这儿,你信不信明天剩下的肉就没了?”   季红霞道:“你放自己屋里收着,把门关紧。”   白沉音抬起下巴指了下堂屋,对她暗示道:   “你当她是什么本分人吗?分家三天之内,偷偷进了我屋里至少两次。我的被子每次走的时候,叠的整整齐齐,枕头放被子正中央,上面放了一根头发。但回来的时候,头发不是掉枕头下面了,就是掉床上了。”   季红霞和马冬青对视一眼,马冬青轻轻点头,季红霞才收下,道:“妈,我给你收着,等你的房子盖好时,给你送回来。”   白沉音木着脸,露出不高兴地神色,“妈难得给你点东西,你还要和我推拒来推拒去?你再这样生分,以后不用回来了。”   “妈。”季红霞再次红了眼睛,只不过她不是难过,而是高兴。   她妈真是随时给她新的感受和感动,这天是她最高兴地一天。   “你待会不要切太多肉用了,现在天热吃不完就坏了。我去菜园里摘点菜,你待会煮些干饭。”白沉音叮嘱了一句,从门旁拿上背篓,就去了地里。   在她走后,马冬青看着这块二斤的腊肉,对季红霞笑道:“我要是你继兄,绝不会把这样勤俭持家的老太太赶出家门,恨不得供着。”   “你瞧,之前她向着你哥哥,就从咱家挖东西补贴你哥哥;如今和你哥哥闹翻了,转头就忽悠你嫂子,挖东西补贴给你。”   季红霞一听也笑了,嬉笑道:“难道你不高兴?”   “高兴呀!光不用担心老太太再上咱家闹腾,我就高兴地不得了。”   季红霞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毕竟这是事实,总不能让人家高兴一下都不行。   张家屋后是人家,前面是路和田地,因此菜园放在了靠近河边的一块地,也方便浇水。   菜园是原主一手打理的,分成三排,每排种着几种蔬菜,有些已经老了,有些已经挂果。白沉音拔了两颗大蒜,七八只鲜嫩的大葱,一颗生姜,五颗土豆,一些刀豆,两根黄瓜,不少的韭菜....   反正等她搬走,就得重新开辟菜地,这菜不吃白不吃。   于是能吃的都摘了不少,收获满满的回家。   白沉音背着菜回到家,然后用压井打出两桶水就开始择菜。   吕芳见了一篮子的菜,心里又开始难受了,仿佛自己被占了便宜一样,心里想着今晚她就将能吃的菜全摘了,吃不完就送娘家。   明明这菜地,她就没动手过种过一颗菜,浇过一次水。   季红霞手艺的确不错,白沉音吃完还夸赞道:“红霞,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若是以前,都可以开饭店卖小吃了。”   “妈,这话可不能乱说。”季红霞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高兴自己被夸奖。   缺爱的人就这样,得到一点关心和认同就开心的不得了。   如今是共产经济,马上又是十年,的确得忌讳点。   白沉音转口道:“红霞,要不等房子盖好,你早一天回来帮我做暖房饭吧,正好孩子那时候也该放假了,把她们也带来吧。我很长时间没见她们,估计长大了不少。”   季红霞笑吟吟地应下了,马冬青也没当回事,谁也没想到家里老太太为了马宝珠,会不许她回来。   饭后,白沉音洗刷了碗筷,和夫妻两人说了几句话,只道自己没什么事,便催他们早点回去。   毕竟这时候交通不比后世,一天就那几班公车,过时就没有了。   临走前,马冬青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交给白沉音,让她买些东西,白沉音不要。   马冬青往她怀里塞,嘴里说道:“妈,你之前还让红霞不要见外,怎么我们给你钱,你就客气起来了?”若不是之前白沉音和张月说季红霞给了十块钱,这时候马冬青掏出来的就是五块钱了。   白沉音道:“你们也知道我分家得了一百五十块钱的现金,估计你们自己的小家的钱都没我的多!”   马冬青道:“那不一样,你那是养老钱,不能随便动用,我这是孝敬钱。”   季红霞也劝道:“妈,你就收下吧。你接下来用钱的地方也多。”   白沉音拿住钱,神色认真道:“那我就收着啦,随便我用是吧?”   马冬青笑道:“随便你花!”   白沉音将钱塞进季红霞的手里,眼神蕴含柔亮的光辉般对季红霞说道:“红霞,你结婚前抱怨过姐姐有嫁妆,自己没有就算了,还要收彩礼的事还记得吗?”   “妈,你突然说起这个做什么?”季红霞别开目光,那是她第一次将妈妈气哭。   白沉音柔声道:“妈妈那时候哭,不是气你,是气我自己没用,亲闺女出嫁,竟然一毛钱的陪嫁都拿不出来。”   “现在妈想把亏欠你的都补给你,就从这十块钱开始。这钱是女婿孝敬给我的,我借花献佛交给你,我再补二十块钱给你,就当你当初的二十块钱彩礼还给你了,顺便再给你十块钱的陪嫁。”   不是白沉音不想多给点,再多只怕季红霞就不肯收下了,反正来日方长,慢慢补偿就是。   季红霞听完已经泣不成声,心扉中的怨气散去了一些,她泪流满面地摇了摇头道:“妈,你不用给我了,这十块钱我收下就是了。”   “那不行!”白沉音从怀里掏出二十块钱塞进她的手里,态度强硬道:“妈给你,你就拿着,这本就是你该得的,你收下当做自己的私房钱。”   不等她说出拒绝的话,白沉音继续说道:“女人手里就该留点钱,妈醒悟的太晚,也亏欠了你这个唯一的亲生女儿。”   她苦口婆心道:“你可不要走上妈的后尘,更不要让你的孩子走上你的后尘,要好好对两个孩子!”   “嗯!”季红霞感动地直落泪,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一天季红霞流下的眼泪,估计比的上近三年流出的眼泪总和了。   马冬青见岳母浪子回头,终于醒悟,好好对待命苦的妻子的感人场景,眼中不知不觉有了泪水,忙偷偷用指腹擦了擦眼泪。   吕芳为了防止白沉音跟女儿跑了,就在大门口站着,远远地望着三人的背影。   她先是瞧着马冬青像是给了白沉音什么,被白沉音推拒后给了季红霞,没一会白沉音又掏出一沓子什么给了季红霞。   吕芳疑心这都是钱,心中担忧,于是忙假装散步,想凑近去听。   这时候季红霞已经收下了钱,和白沉音道别。   白沉音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吕芳走近,同样望着两人的背影,好奇地问道:“你给了他们什么东西?”   白沉音冷声道:“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不是给她钱了?”吕芳拿手指指着白沉音,警告道:“我告诉你,你身上的钱可是我们张家的钱,你要是把钱给了外人,强子不会让你的!就算族里的人也不会赞同的!”   白沉音呵呵一笑:“你可真是脸大,还族里?你去找族里,看人家管不管你!”   “你真的给那贱丫头钱了?”吕芳一听白沉音的意思,顿时炸了毛。   白沉音瞪了她一眼,回骂道:“你才是贱丫头,我就给了,你能怎么着!”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大家反应的极品问题,我来解释一下。   因为这本书我是用来试水的,看了论坛帖子,说年代文就爱看极品和家长里短,所以我就塑造了这几个极品的人设,看起来大家似乎反应不错,都很嫌弃讨厌这几个人物,是不是说明我刻画的人物还算形象?看样子我的年代极品文要火了。。。。。。作者叉腰大笑 第153章 10   吕芳气炸, 也不顾有人关注着这里,尖叫着扑向白沉音。   吃瓜村民第一反应是大声嚷嚷道:“红霞别走,你妈和你嫂子又打起来了!”然后再去拦着。   季红霞和马冬青听到动静, 一回头就见吕芳被白沉音一脚踢到。   两人顿时的瞪大了眼睛, 马冬青惊讶道:“没想到妈打架这么生猛!”   “妈居然打了嫂子!”季红霞也看呆了,之前她妈维护吕芳, 那可比对张月还好。   吃瓜村民抢先一步来到案发现场, 站在了中间隔开了婆媳二人。   虽然是吕芳先动的手, 可吕芳没打着白沉音, 却挨了白沉音一脚, 捂着肚子□□了几声才爬起来, 显然吃了大亏。   等她爬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气红了, 用力的向白沉音挥舞手脚,可惜被吃瓜群众拦着, 一下也没打到。   季红霞夫妻俩跑到白沉音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紧张地问道:“妈, 你怎么样了?”   白沉音拍了拍胸口, 中气十足道:“妈没事!之前妈吃亏,那是四打一,如今就吕芳一个人,妈可不怕她!”   已经分家了,钱也拿到手了,白沉音没必要再用苦肉计,所以打架的时候也不必留手,故意让自己落在下风。   季红霞见她的确没事, 提起的心放下,好奇地扫了一眼大喊大叫的吕芳,问道:“妈,嫂子为什么和你动手啊?”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钱。”白沉音叹气道:“强子夫妻惦记我那分家得来的一百五十块钱,之前进屋翻没找到,后来问我借,我没借给他。”   “要是他孝顺,不说这一百五十块钱,就算是那七百块,还不是说给他就给他了,我什么时候留过?”   “可他太不是东西了,我已经看透了,所以怎么肯把养老钱借给他!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到时候谁还管我?”   季红霞体谅她妈的遭遇,可是瞧着吕芳这张狂的模样也太嚣张了。   马冬青扫了眼不依不饶却被村民阻拦的吕芳,忧心道:“妈,要不在房子盖好钱,你搬到我们那儿住吧,不然这整日闹腾着也不是个事啊。”   白沉音摆手道:“那可拉倒,我在你马家人眼里是个什么样,我还是知道的,就不去讨那个嫌了,你们要是真心疼我,经常带着孩子来看看我就是。”   “我把你这变化和家里一说,他们准不会反对。”马冬青到底整天工作不在家,对女人只见的关系想的有些天真。   白沉音猛摇头,连连拒绝:“我不去!再说了这盖房子总要有人看着,不能真离了人。”   马冬青还想劝说,季红霞拉了拉他胳膊,对他微微摇头,“妈不想去就算了。”   季红霞怕透了马母那嫌弃的眼神和刻薄的话语,绝不想她妈去尝尝。   以这两人的脾气,只会越闹越僵,互看不顺眼。   白沉音道:“你们回去吧,这边还有村民在呢,妈能有什么事?再说了,这是我和你嫂子之间的事,你掺和进来,张家人又该有意见了,反正有你大爷在,我吃不了亏。”   “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是真担心,过两天再来看看妈,绝对生龙活虎的。”   村民已经将吕芳拉走了,瞧着事情平息,马冬青道:“红霞,那咱听妈的吧。真有什么事,肯定有村民会去通知我们的。”   季红霞一步三回头,白沉音笑容满面地和她摆手。   。。。。。。。   看不见女儿女婿的背影后,白沉音不急不缓的往回走。   她先来到村尾废屋,和泥瓦匠老王说道:“老王,你最近能不能加把劲早点把屋子盖上?”   老王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擦了擦脸上的汗,问道:“是不是你儿媳一家又做什么了?”   白沉音道:“嗨。别提了,因为我给了红霞二十块钱,吕芳冲上来要打我,幸亏我反应快,给她踢回去了。然后她骂骂咧咧的被人给架着送回去了,我待会回去,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一听这话,老王叹气道:“我就知道!老姐姐,我尽量让大家给你早点盖出来吧,省的他们一天闹到晚,没个清净的时候。”   “行,谢谢你啦,等盖完我一定整顿丰厚的暖房饭给大家!”   白沉音这才慢悠悠地往家走。   吕芳一见她一进了院子,立刻故意放大了哭声,对这张强哭道:“你就这么看着我被欺负?”   张强怒形于色,大踏步往白沉音走来,怒斥道:“你简直丧尽天良!你不仅把钱给了季红霞这个外姓人,还对吕芳出手,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给你养老了?”   白沉音抬头目视他,冷静道:“我给红霞的钱是我自己的钱,不是你的钱,你没资格生气;我对吕芳出手,是吕芳先要打我,我不打回去,难道要任她打吗?何况她是儿媳,我是婆婆,晚辈无故打长辈,本就该被教训!我把你养大,不管从人情道德还是法律,你都该给我养老。”   张强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你一个不识字的老太太,给我这儿扯法律,你搞笑不搞笑?”   白沉音正色道:“不搞笑,这是上次的警察和我说的,只要你断了我的养老费,我去警察局告你,你就得进去坐几天牢房。”   “我特码养你个鬼,有多远滚多远!我告诉你,接下来你不把分家的钱还我,我就一天都不会管你!你欺负吕芳的事,我不好出手,但是我会让吕芳的娘家人来找你算账!”   张强大声叫道:“吕芳,我们走!”   白沉音却笑了,似嘲似讽道:“你难得聪明了一回!”   她让开路,冷声道:“你们现在就去,真以为我怕你们呀!”   “好,你好得很!”张强大吼道:“吕芳你死了动不了啊,还不快走!”   张强处于愤怒的状态,这时候吕芳也不敢惹他,屁都没放的跟了上去。   他们去找求援,白沉音不会自己一个人傻傻的去面对,估摸着时间,也去找了外援。   只不过她是去的村长家,花了五毛钱打了个电话给一个警察局的一个队长。   警察局在镇子上,白沉音来回一趟要一个小时,而吕芳去娘家来回一趟只要四十分钟。   上次白沉音去报警时,便要了一个正直热情的警察的电话。   这时候正派上用场。   当地的警察下乡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是骑自行车,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到。   白沉音是希望吕芳的娘家有人进去,好给吕芳张强一个教训,那就得给吕家人一个犯罪时间,因此警察可以晚到,决不能早到。   吕家人来的很快,一党人来势汹汹,为首之人正是吕芳的爹妈。   瞧见在门口呆望的白沉音,吕母人未到声先道,大叫道:“老大老二,你们去抓住她,让我来打!”   “年轻小辈不能动手,我这个亲家来动手,我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你!”   呦呵,还想抓住白沉音,然后控制住虐打?那场面想想就刺激。   白沉音小步急速后退进了院子,吕家人急忙冲了进去。   吕芳和张强把门一关,在门外守着。   听到消息的热心村民再次出场,拉住张强劝道:“强子,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你怎么能引来吕家一大家子欺负你妈?”   张强甩来他的手,大叫道:“她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   “她打了吕芳,吕芳又不是她生养的,人家亲生父母找上门为女儿出头难道不对吗?”   “你真是糊涂啊,哪有你这样算账的?还不是你媳妇自己找打先动的手!”   “我不跟你说这些了,你赶紧开门阻拦,万一把你妈打伤了,你也讨不到好!”村民绕开张强,后面还有吕芳拦着,不许别人进去。   隔着门,只听里面哎呦声大叫不断,只是挺着越来越不对劲。   热心村民忙道:“我怎么挺着感觉不对劲啊?”   吕芳凝眉细听,听出这是自己家人的叫声,心道坏了,忙打开门。   她一开门,就见庭院里躺了一地的人,没一个站着的,全在□□,包括为她出头的家人。   门外众人惊呆。   吕芳忙冲了过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紧张地问道:“爸,妈,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   吕母一边哎呦喂的叫,一边指着白沉音道:“全是她干的,这么点时间就把我们全打的爬不起来,然后她自己往地上一坐,也装了起来。”   吕芳看向白沉音,只见白沉音嘴上叫着,可是眼神无比的冷漠锐利。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老实本分的婆婆,她绝不是!   吕芳浑身发寒,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这都不是她的婆婆了,自然不会惯着继子一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继子一家下线;女主开始种田,照顾女儿和外孙女 第154章 11   在吕家互相搀扶着起身后, 警察到了。   虽然只来了一个人,但是一身制服,镇住全场。   是上回那个热心的小伙子, 他扫了眼院子, 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白沉音躺在上叫道:“是我报的警,他们一家子打我一个!”   警察前两天前才来过, 仍旧记得这家子的面孔, 他到白沉音的身边, 扶她起来, 问道:“他们是谁啊?”   白沉音嘴上利索的解说道:“今儿我女儿来看我, 临走前我给了她二十块钱, 我儿媳就红了眼,上来打我。我踢了他一脚, 她就大张旗鼓回娘家叫人来打我。”   “那是我儿媳的爹娘,那是她大哥二哥!”   “她娘一瞧见我, 就让两个儿子抓住我,然后她娘负责对我动手。我儿媳儿子把大门关着, 在门口守着, 不让人救我!”   吕母叫道:“你胡说!警察你别信她, 我们是想打她,可动手反而被她打了。”   警察瞧着吕家四位青壮年,再看白沉音这老胳膊老腿,大声道:“行了,别吵了,都和我回警局一趟吧。”   吕家人面面相觑不想去,但看白沉音乖乖跟着走了,吕家人也就去了。   到了警局, 吕家人也是异口同声的说自己想打白沉音,是为了女儿出头,可反而被白沉音打了。他们没碰到白沉音一根毫毛。   吕家人身上毫无伤痕,被打时痛,可之后一点也不痛了,也就是说他们每个人现在都很好,就是一个正常人。   白沉音却说自己被抓着动惮不得,然后吕母打了自己。她的身上有着青紫的痕迹存在,是新的伤痕。   吕家人是一家人,又没有外人在场,热心村民也说是吕家进门关着打的。   到底谁在说谎,一目了然。   最后以吕母被拘役七天,吕芳被拘役三天,张强向白沉音道歉,并不得再惦记骚扰白沉音,吕家赔偿了二十块钱医药费给白沉音达成和解结束。   经此一事,吕芳和张强萎了,彻底和白沉音断绝了关系,生活在同一个院子,却像是陌生人,连个招呼都不打了。   在吕芳被拘役的三天里,张强一个人既然干活,还要照顾孩子,忙不过来,便直接使唤三个孩子。   大柱和二柱知道是白沉音害的妈妈坐牢,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仇恨。   可三柱还小,不懂坐牢代表着什么,只知道妈妈三天后才能回家。   在妈妈不在家的时候,爸爸对他很凶,让他刷碗。   三柱不想刷碗,他记得之前奶奶很宠他,虽然最后爸爸妈妈好像和奶奶吵架了,但是这和他没关系,奶奶肯定还是很喜欢自己的。   由于张强不许孩子们亲近白沉音,因此三柱趁着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来到白沉音的屋里,叫道:“奶奶,奶奶!”   白沉音不喜欢张强的三个孩子,尤其是已经有了白眼狼趋向的大柱二柱,但是还不至于故意将情绪发泄在孩子身上。   她没有笑,但也没有故意冷漠对他,只以平常的语气问道:“三柱你怎么来了?”   三柱天真道:“奶奶,你能不能帮我刷碗啊?”   这么小的年纪,偷懒就知道找奶奶了,白沉音拒绝道:“不能哦,这是你爸爸给你安排的事情,三柱要自己完成,奶奶不能帮你。”   “可是三柱不想干。”   “奶奶也不想干。”   “可是以前都是奶奶你刷的呀!”三柱眨巴眨巴着眼睛,嘟着嘴,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白沉音木着脸打发道:“三柱你赶紧去刷碗,让你爸爸看到你来我这儿,你爸爸得打你屁股了。奶奶也要出去干活了。”   三天一过,吕芳低调的回家了。   三柱也就奶奶不帮自己干活的事淡忘了。   。。。。。。。。   另一边季红霞回到家,发现婆婆沉着脸望向两人的身后,语气不满问道:“你妈呢?”   季红霞懵逼道:“我妈在家啊。”   马母瞪圆了眼睛,不相信道:“她没跟你一起过来?”   马冬青道:“我们是叫岳母过来住几天,可她不来,说家里有事走不开。”   马母翻了个白眼,凉凉说道:“她不是和继子分家了吗,能有什么事?”   季红霞纳闷道:“妈妈你怎么知道的?”   马母从来不关心季红霞的事,何况是她娘家的事,她走之前只说了白沉音和儿媳打架的事。   “你还想隐瞒不成?你姐姐今儿都过来和我说了这事!”马母没好气警告道:“我警告你,这是马家,你别想着带你妈进来养老!”   季红霞顿时脸色难看下来,她无奈道:“妈妈,是不是我姐在你面前挑拨了什么?”   马冬青也叫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人家在村里生活的好好的,来咱家做什么。”   马母臆想道:“村里的条件能和咱家比吗?她肯定很想到咱家让你养老!”   马冬青无奈道:“人家是分家了,但是在村里正重新建房子,基都打好了,如果真想上咱家养老,就不会盖房子了。”   一听花钱盖了房子,马母一怔,忙改口道:“她现在不来,等七老八十干不动了还不得和你们一起过!”   季红霞刚和母亲和解,感情正浓厚,听马母这么防备亲妈,她也心里很难受,忙解释道:“她毕竟是我亲娘,真到那年纪,我也不能看着她饿死啊!”   说句不好听的,那时候马家说不准第四代都出世了,马家估计也分家了。   到时候她将老娘接过来养老,马母也阻拦不了。   “季红霞,我告诉你,你敢给你妈那个老极品养老,我可不让你!冬青,你想想之前她在我们家闹事,害我们家在左邻右舍丢脸,太不是东西了!”   季红霞红了眼圈,垂泪道:“我妈之前是不对,可她对你一直很客气,你怎么能当着我这个女儿的面骂她呢。”   毕竟衣食父母,真惹恼了,可就没好处拿了,原主都是在为难自己的女儿。   马冬青也沉了脸,扬起眉毛不满道:“妈,这事你别说了。岳母如果真干不动了,我和红霞也做不出丧良心的事。何况事情还没发生,你这样说,会让红霞心凉。”   在马母看来,马冬青和她是一家子,但是对马冬青来说,妻儿和自己组成了小家,自己的父母要孝顺,也不能阻拦季红霞孝顺自己的父母。   不管白沉音从前有多过分,这都不是马母干扰自己的决定,阻拦季红霞孝顺父母的理由。   何况白沉音已经悔过了,以后不会再骚扰季红霞。   这就是原身是恶人的好处了,只要白沉音稍加改过,众人便会对她格外宽容。   就像放下屠刀立成佛一样,一个恶人杀了无数人,只要他决心悔过不再早造杀孽,就能被众人欣慰的原谅。而好人做一万件好事,但凡做了一件自私的事,众人看他做的前一万件好事,也会戴上别有用心的怀疑目光。   无他,一个是期待感太弱,能改变就是好事;一个是期待感太强,容不得有瑕疵。   马母虽然想告诉儿子要防患于未然,可见儿子已经不高兴了,只好住嘴不谈。   说实话,真叫白沉音和季红霞一起过,她还不乐意呢。   自己一个过多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每天都可以在空间开小灶。   若是到马家,那一大家子,多少双眼睛盯着,反而让她待遇下降。   季红霞本想过几天再回去看看白沉音的,由于马母坚决反对,只要暂且按住不谈。   幸好白沉音怕她担心,打了个电话到马家,将自己找了警察做主的事说了。   得了张强一家拿她当透明人,不再惦记她,季红霞也放下了心。   她抱歉道:“妈,我这几天家里有事,可能没法去你那儿,等忙完再去看你。”   “没事,等办暖房饭时,你来就行!”白沉音心道肯定是马母那老娘们又磋磨季红霞了。   让马家分家的事,一时半会也搞不定,只能让她再委屈一会了。   在老王开始砌墙的时候,白沉音寻思着准备家具的事。   她将原主房间里的东西挑了挑,发现就床和一个老柜子能用,其他的家具都得重新打。   还有衣裳都有补丁,被子只有两床,如果女儿回来,连个被子都没得盖。   反正手里有钱,重买得了。   所幸本大片的速生杨树,只要有合理理由,交上一笔钱,村里会根据需求砍一批木头交给指定的木匠制作。   白沉音算了算,原主的床和柜子用了三十多年,破破烂烂的,其实可以趁机换一个。   那就一起换了。   一张八仙桌,四条长板凳,两张床,两个柜子,两张长桌,再来四个小板凳。   还有新房的门和窗户框架也要用到木材,正好一次都办了。   白沉音请村里的木匠老罗算了一下需要的木材,然后去村里交钱拿了批条。   为了让木匠为自己的事上上心,不要磨洋工,早点交付使用,白沉音送了一包红糖给老罗媳妇罗婶。   这时候红糖难得,何况白沉音送的得有一斤了,罗婶笑容满面对白沉音说道:“知道白大娘你急着用,这事你放心,包在老罗身上!”   “行,那就麻烦你了!”   家具的事搞定,衣裳被子等房子盖好再买也不迟,于是白沉音转头在新屋里后面开垦菜。   这时候土属于集体的,村里规定各家各户只能留三分种点菜吃。除非菜,啥也不能种。   如今白沉音和张强分家了,自然可以重新开垦一块菜。   白沉音抓紧时间种上了韭菜豆子还有黄瓜等。 第155章 12   由于新房在村尾, 距离村子公用的水井有些远,为了用水方便,白沉音花了十块钱请人在新房院子里打了个压力井。   省的每次提水要走上百米去挑回来, 真是累得慌。   同时她又让老王在盖堂屋的时候开了一道后门, 理由是给菜浇水方便省力。   村里的人家菜地在屋后的,不是从河里担水, 是从自家压井压水挑着, 从大门绕墙走一圈到屋后。   老王不得不佩服老太太的脑洞, 真是灵活。   三间土砖屋, 两则的卧室, 白沉音不像本地那样留小窗户, 而是让老王留了个大大的窗户,然后花大价钱买了透光的玻璃安上, 这样房间里的采光极好。不会白天门一关,像傍晚一样光线昏暗。   老王瞧着她这花钱大手大脚的样子, 忙劝她省着用。   白沉音笑道:“我省了一辈子,也这样了, 反正也富贵不了, 还不如让自己余生舒服点, 好歹钱花在自己身上。”   得,你高兴行。   厨房、杂物间盖的最快,是简约的茅草屋,也不结实,只不过屋顶都用了瓦片防雨水。   厕所预备盖在屋后,是普通的农村露天旱厕。   。。。。   新房子在盖着,白沉音也不闲着,晚上总要进空间忙活, 她开垦了几块菜地和果园,重新种下了果树,养了鸡鸭。   这个空间伴随了她几百年,原先种植的果蔬不是退化了,是在白沉音埋下灵脉后进化了。   所幸时间静止的仓库里还有种苗和受*精*蛋,白沉音取了一些出来用着。   蛋类打开孵化机器进行孵化催生,收获了一批毛绒绒的小鸡鸭鹅。   仓库有着饲料和粮食,白沉音丢出来几包放在外面空地,引来一条水渠,建了两座窝。   小鸡小鸭有吃有喝,不缺粮食,长得很快,身强体壮。预计一百二十天左右,白沉音每天的蛋吃不完了。   。。。。。。。。   知道白沉音和继子一家彻底闹僵,老王加急先盖好三间土砖房让白沉音能早点搬进去,剩下的慢慢搞。   一个月的时间,三间正房盖好了。   白沉音也没等它透风,迫不及待的收拾了原主的东西搬进去,彻底和张强一家分家。   终于可以自己独自生活了。   请木匠老罗打的家具,基本也都打好,在她搬家这天帮她搬进了屋里。   索性白沉音提前订好了窗户的玻璃,老罗也一并帮她把门窗安装好。   白沉音感谢了一番,让他到时候一起来吃暖房饭。   之后这边扫扫那边擦擦,将床桌椅的位置挪挪,收拾的干干净净。   然后她开始算家里要买的东西。   首先土砖墙壁掉渣,最好买些报纸壁画贴着;窗户需要窗帘,碗筷杯子水缸、厨房油盐酱醋等调料;玉米面和大米等粮食分家的时候分了一些,细面粉得买........   这一算,要买的东西还挺多的。   白沉音去了相熟的人家借了平板车,准备明天去县城采购。   村里倒是有驴子和牛,但那是公共财产,村里怕用坏了,不怎么肯借给村民使唤。因此村民若想去县城买东西,买的多自己拉着平板车慢慢走去。   晚上将睡了一夜,天蒙蒙亮,白沉音在空间吃饱喝足,便拉着车往县里走。   平板车上放着两个背篓,上面放着两块布遮着,没人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半路的时候,白沉音见左右无人,把手伸进背篓,从空间取出一些鸡蛋、一包红糖和一包桃酥放进去。   想了想,又放了把没有任何标记白纸包的水果糖塞进自己的口袋。   然后在到了闺女所在的镇子时,白沉音拐道去了马家,看看闺女和外孙女。   马家的大门敞开,白沉音站在门口,一眼扫见九岁的大外孙女露露坐在井边盯着大太阳在洗衣裳。   堂屋里马宝珠抱着半个西瓜在啃,马母坐在边上不停地用扇子给马宝珠扇风解暑。   厨房冒着枭枭炊烟,估计是季红霞在里面做饭。   白沉音不动声色,她将平板车停在马家门口,大声叫道:“红霞在家吗?”   马露露听见动静抬头往门口一望,见是外婆,忙起来叫道:“妈妈,外婆来了!”   季红霞忙从厨房走出来,顺手擦了擦汗,见是白沉音,脸上露出笑容叫道:“妈,你怎么来了?”   “家里正屋盖好了,我昨儿搬进去了,今天来县城买些东西,正好路过看看你。”   马母和马宝珠抬头望着院子里的场景,身子动都没动,竟是连个招呼都不打。   白沉音也不在意,之前原主已经将马母得罪了,她不搭理自己也很正常。   同样的,她也没必要像原主那样对马母热脸贴冷屁股。   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这样最好。   白沉音看见六岁的小外孙女青青坐在厨房锅门前烧锅,只望着自己,却不出来,忙呼唤道:“青青,过来让外婆看看。”   季红霞也呼唤道:“青青,你怎么不叫外婆?”   马青青乖巧地走出来,小声、害羞地叫道:“外婆!”   马母叫道:“红霞,你别磨蹭,宝珠都饿了!”   白沉音听了,冷哼一声道:“饿了?反正都饿了一会了,也不缺这一时半会。”   马母脸色一边,高声道:“我和你说话了吗?要你插嘴!”   白沉音呛声道:“我和你说话了吗?真是多管闲,想吃饭自己做。我和我女儿说两句话你急,你怎么不把她当奴隶锁起来让人见不着?”   季红霞忙拉住白沉音,眼神祈求地看着她,希望她不要说了。   这到底是马家,一日不分家,季红霞一日要在马母的手下生活。   可白沉音还真不能惯着马母,毕竟接下来她会和季红霞日益亲近。马母若是一直这样子的态度对自己对季红霞,她可看不过去,那还不如一开始像原主那样,扮演泼妇。   你惹我,我不一定有,但你一定不会好过!   白沉音低声对季红霞说了一句我心里有数,然后怼道:“你和你闺女在堂屋纳凉吃西瓜,我闺女给你做饭,外孙女在这洗衣。我看着衣服瞧着还有你的,你以为你是资本家老夫人呢,五六十岁的人,竟然要九岁的孩子给你洗衣服,信不信我给你宣扬出去!”   这年代和资本家扯上关系的,已经有了危险的苗头,马母脸色巨变,彭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大叫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让你女儿在我马家过了!”   白沉音冷笑道:“呦呵,还摆着你资本家太太的态度呢,怎么着,有什么不如意的你还想把我女儿开了啊?你敢对我女儿使手段,我去县里告你,反正我是八代贫民,干干净净!”   “你,你.......”马母指着白沉音你了一会说不出话来,转头手指指着季红霞大声道:“你这么看着你妈在马家作威作福啊,不知道劝着啊!”   季红霞叫道:“妈!”   白沉音不睬她,冷哼一声,对马母说了最后一句话:“我是个没皮脸的村妇,躺地上哭天抹地,还是在你家门口上吊,我都做得出来。”   “说实话我也不想跟你吵,不过我看我的女儿碍着你什么了?我不是你马家人,你管不着我。只要你不分家,你还得看见我。你要是不想每次都和我吵,那你当没看见我,我也当没看见你。”   一口气说完这么长的话,白沉音气都不带喘的。   马母听了不由憋气。   可谁让白沉音一直以来在马家的形象都很混账,马母若不想吵,还真只能视而不。   白沉音对季红霞说道:“你去做饭吧,省的饿着你婆婆的心肝宝贝。我和露露一起去你屋里。”   说完,白沉音回平板车上将装着东西的背篓里提在手里,对两个外孙女招手道:“来,我们去屋里。”   马家是两层的小楼房,一层120平。一楼有一个大客厅,一个餐厅,两间卧室,马母马父和马宝珠住在一楼。   二楼总共四个卧室,一间客厅,四兄弟一人一间。   由于老大一年回来一次,老四也是每个月住三四天而已,其实二楼相当于老二和老三一人两间,正好大人一间,孩子一间。   楼梯设在了外面,所以白沉音不用和马母共处一室,直接带着孩子上了楼。   马母望着白沉音提着的背篓,眯了眯眼睛。   进了客厅,白沉音将背篓放在地上,先从口袋掏出两颗糖拆开,塞进两个孩子的嘴里。   马露露盯着她鼓鼓的口袋,惊喜地叫道:“外婆,是糖呀!”   内向静敛的马青青也眯起了眼睛,脸上透着愉悦的神情。   白沉音含笑地从口袋里将糖都掏了出来,数了数,还有十六颗。   她分给露露三颗,又分给青青三颗,剩下的塞进露露的口袋,叮嘱道:“放在你们屋里收好,以后一人每天一颗。”   “谢谢外婆!”马露露喜笑颜开,笑眯眯地叫道。   “真乖,外婆这还有好吃的。”白沉音摸了摸露露的短发,弯腰从背篓里掏出桃酥,给两孩子一人拿了一片。   “啊,是桃酥。”马露露忙接过一个递到妹妹手里,另一个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虽然在马家能吃饱喝足,但是这些零嘴往往都进了马宝珠的嘴里,没有两孩子的份。   等两孩子吃完,白沉音让露露找出一个盒子放鸡蛋,红糖有单独的袋子,不用再准备盒子。   鸡蛋总共有三十只,都是空间仓库的库存。   季红霞急忙忙做好饭,忙上楼叫人吃饭。   得知白沉音竟然带了东西给自己,而且还不少,季红霞心底感动,差点再落泪。 第156章 13   或许是因为刚来就吵了一架, 见白沉音依旧没皮没脸,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马母嫌弃堵心, 不肯和她在一场桌上吃饭。   白沉音不想再吵, 将就着和闺女一家子就在厨房吃了。   吃过饭,白沉音婉拒了季红霞陪着一起去县城的主意。   这次她是要买东西, 不过有些东西空间里有不需要买, 只不过是借来县城买东西走个过场。   而且她身上钱有不少, 票却不多, 尤其是工业坏扔诿挥小U馐贝有钱的人家不少, 可更多的是有钱花不出去, 因为物资紧张,每个人每月定额定量, 有钱还有有票才行。   她就属于有钱没票,只能干瞪眼的那种。   白沉音离开马家, 继续走,走到四周无人的路段就将平板车放进了空间里。   然后给自己易容, 换上没有补丁的衣裳, 变成一个完全不同面貌的五十岁老太太, 从空间取出一辆做旧的自行车,用力一蹬,飞速地往县城靠近。   步行的路人瞧见她骑着自行车,露出羡慕的目光。   白沉音来到县城里供销社,只见里面东西琳琅满目,百姓日常所需的都有。   她的身上有布票、粮票、还有一点肉票,不过这些东西以后都用的着,不能随便用。   白沉音瞧着柜台上摆着的布匹, 记住它们的颜色款式,用手摸了摸,然后又让销售员帮自己割了几款看中的料子各自一寸。   这个销售员的态度不错,劝了一句让她买一块整布,可以做件衣裳,白沉音一意孤行,没有采纳。   普通的面粉一斤一毛三,大米一毛四一斤,自备布袋;豆油一斤六毛九,得自备油壶;生猪肉七毛五一斤,牛肉七毛钱一斤,肉已经都卖光了;鸡蛋六毛九一斤,不比肉便宜到哪去。只不过肉卖的快,鸡蛋量更大,显然买到鸡蛋的几率比肉大多了。   白沉音忘记带布袋了,空间又没有合适的袋子,所以啥也没买,走走瞧瞧,逛完了又去了半公开的黑市。   当地属于偏远贫困小县城,后世也一直属于贫困县,搞事情的人没有大城市那么多,还算安宁。就连黑市也是半公开,至少要等67之后才会被整顿。   就算整顿了,也只是从明面转到了地下。   毕竟供销社买啥都要票,要钱大家挤一挤还能挤出些,可票哪家不缺,想挤出来,难。   所以黑市这东西只会越整顿越隐蔽,却不会消失。   这时候已经接近中午,黑市人流少了少了很多,白沉音进去溜达了一圈。   黑市里的东西的确价格比供销社贵了许多,还有些专门卖票的,价格直接翻了一倍,需要的人估计不少。   看见有卖半大鸡仔的,白沉音上前问道:“这鸡都换毛了,怎么卖了?”   买鸡大婶低声道:“我也不想卖,可家里粮食人都不够吃,哪里够畜生吃,自家养了两只,其余的只好拿出来卖了。”   “大娘,你看我这鸡,长的多好,只要你买回去好好养着,包你以后鸡蛋吃不完。”   白沉音点头道:“多少钱一只?”   “三毛钱一只!”大婶忙解释道:“大娘你可别嫌贵,这鸡仔没有老母鸡带着,极容易死,你养五十只最后能有十只长大就不错了。我这鸡已经一个月大了,有没有老鸡带都能活着。”   白沉音讨价还价道:“你便宜点?我多买两只!”   “这样吧,你买四只的话,我给你便宜五分钱!”   白沉音道:“再便宜点呢?”   “最多便宜一毛钱,你要就拿走,我是没法再便宜了。”   “行。”白沉音掏出一块钱一毛钱给她,提着鸡走了。   转了一圈,白沉音心里有数了,没必要再转了,便骑着车往家里走。   等到半路无人时,她就恢复了原来的样貌,进了空间选东西。   经历几世的填充,空间仓库里可以说是应有尽有,物种齐全;白沉音也曾料想过自己穿越的时代,物资准备的很齐全。   她来到布匹区,从中挑出和自己买的布料差不多款式料子的布,然后裁剪出大块折叠好放到板车上。   有了布还缺针线,各色针线拿些,针盒拿一只,剪刀来两把,说起剪刀想起菜刀。   菜刀一把,圆木菜板一只;厨房油盐调料也来一些,碗筷碟子多拿一些;玉米面十斤,面粉两斤,大米五斤;鸡蛋也来一些......   白沉音费劲地将满满一板车的东西往家拉,进村后没多久,整个村子都知道分家的白大娘买了一车的东西。   张强和吕芳也知道了,只要一想到白沉音拿着原本属于他们的钱大肆挥霍,就心疼的不行,饭都吃的不香了。   白沉音将东西收拾好,发现忘记准备放东西的坛子,又连忙去镇上买坛子。   四只放酱料的小坛子,三只放米面的杂粮的大坛子,一只大水缸,一只洗澡的超大水缸。   为了这些坛子,白沉音前前后后拉了三趟才搞定。   。。。。。。。。。。   却说白沉音白日带了东西给季红霞,这东西属于娘家对儿媳的资助,不用交给马母,甚至不用告诉她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饭后露露和青青嘴里吃着糖,马宝珠瞧见她们嘴巴好像有东西,顿时警觉地质问道:“你们吃的什么?是不是偷东西了?”   马露露张开嘴巴,让马宝珠看看自己嘴里的糖果,得意道:“是糖块,外婆给的,特别的甜!”   “不可能,你外婆怎么可能给你们带吃的!”马宝珠挑眉,回头大叫道:“妈,露露偷吃我的东西!”   马母听到女儿叫声走出门,还未说话,在井边刷碗的季红霞忙解释道:“这真是我妈给的,也没几颗!”   马母瞪着季红霞,叫骂道:“你就这么当嫂子的,有好吃的自己收着藏着,也不知道拿出来分给妹妹吃!真是丧了良心!”   “我妈也就给了两孩子几块糖,我还能夺过来不成!”季红霞有些委屈,毕竟马宝珠的零嘴隔三差五就有,应该不稀罕这点糖才对。   何况马母也从没分点给几个孙子孙女,三弟妹的娘家送来的东西也从没拿出来过,怎么轮到自己就得分出来?   马母听她辩解,竟然直接抓过露露,从她口袋里将剩下的糖都掏了出来,嘴里嘀咕道:“我看你就是不想给,你要是教的好,孩子就该主动把糖都交给宝珠收着!”   露露被夺了糖,眼泪不禁落下,委屈道:“外婆让我和妹妹一天一颗的,小姑姑才不会分给我们!”   马母瞪她一眼,骂道:“小孩子不能吃独食!”   马宝珠娇娇软软地贴到马母怀里,笑看马露露和马青青瘪嘴流泪。   和我比,你们也配!   夺走了趟,马母尚且不满意,轻轻推了把马宝珠,对她说道:“就这么几颗糖怎么够吃的,宝珠,你去房间里看看还有没有了!”   马宝珠咚咚咚,一会就跑到楼上,提了一堆东西下楼,嘴上大声说道:“妈,还有桃酥和红糖,鸡蛋我也给你提下来了!”   季红霞不由皱眉,弱弱地说了句:“妈,这都是我妈给我带来的。”   马母狠狠瞪她一眼,不高兴道:“ 你妈拿了咱家这么多东西,我拿这点东西过分吗?晚饭炒鸡蛋,蛋花汤,你看着做!”   一听她这么说起老娘以前干的事,季红霞就挺不直腰,只好默默咽下苦水。   红糖和桃酥进了马母的房间,季红霞和三孩子就没吃过,倒是经常看马宝珠喝红糖水。   鸡蛋第一天晚上做了青椒炒鸡蛋,蛋花汤,全家吃了个饱,之后就化作煮鸡蛋,炒鸡蛋,进了马宝珠一个人的肚子里。   季红霞和孩子基本没怎么吃到。   季红霞心里难过,却不好为这事和马冬青诉苦,毕竟真算起来,她妈拿马家的更多。   。。。。。。   接下来的日子,白沉音在家养鸡做手工活,还从村民家里折了葡萄枝插在院子里,每日用灵泉水浇灌,很快就扎下了根成活了。   她曾经学过绣技,谈不上多高超,但是做点衣裳什么的没有问题。   她先做了两块窗帘,将削的光滑的长树枝作为杆子穿过,在窗户两则砸了钉子担着树枝,窗帘就搞定了。   然后是枕头和床单,都得自己一针一线的缝制。   枕头里塞的是稻草,不过白沉音已经预备等到秋天时去收集本地一种草种子,类似决明子的一种黑色小颗粒,到时候作为枕头的填充物。   现在天热,被子暂时用不着,只铺着草席,盖着床单就行。   花了一天的功夫搞定后,白沉音想着两个孩子的身形,用格子布给两个孩子各自做了一条裙子。   又过去三天后,白沉音的新房彻底盖好了,就连院墙都盖好了,只差大门没安装。   白沉音让大家大后天来吃暖房饭,然后去村长家给季红霞打了个电话,让她后天回来帮忙,顺便将孩子也带回来。 第157章 14   当地乡下有三大喜事, 盖了新房,娶了媳妇,生了儿子。   这三件事都必须得请人喝酒, 一起高兴高兴。   白沉音算了下自己要请的人大概做四桌左右, 这时间大家肚子里没有油水,饭量大, 饭菜还得多准备些。   桌子板凳可以问邻居借, 碗筷可以让她们自带, 菜提前准备好, 大厨由女儿和自己兼任, 端菜到时候可以让亲戚自己来, 也很好搞定。   村子里办酒席一般是八道菜,有钱的十几个菜也是有的。普通的人家准备四荤四素, 没钱的两荤六素也行。   盖房子的老王几人为了让自己提前住上新房,那是冒着大太阳干活, 下了苦工,得做的好些犒劳对方。   白沉音决定准备四荤四素, 反正大家都知道她现在手里有钱, 就算这阵子花的多了, 七八十块还是有的,准备的席面丰盛点,最多有人说些风凉话。   白沉音根据原主吃席的经验,思索起八道菜准备些什么。   首先是红烧鱼,当地人由于贫穷,嫌弃做鱼耗费油多,平时并不怎么吃鱼。   但当做席面时,鱼又比蛋、肉便宜的多, 还是肉菜,那是必准备的席面菜。   在村子后面就有河,可以拜托喜欢钓鱼的村民帮忙捉一些来,到时候给他些好处就是。   由于村后的大河蜿蜒经过好几个村子,因此村里并不阻拦村民捕鱼。   你不捕,别的村子也会捕。只是大家普遍由于贫穷,吃不起油而放弃吃鱼。   清蒸鱼也得生抽酱油生姜葱花之类的调味去腥,照样吃不起。   猪肉,这个白沉音的空间里多的是,但是以原主的身份搞不来太多的肉票。白沉音琢磨着买点肉,然后再掺点空间里的猪肉,做个青椒肉丝,辣椒用的辣些,这样比较下饭。   鸡的话,四桌席就是四只鸡,一只或许还能买到,四只那可搞不来;只能用鸡蛋代替了,可以做个番茄炒蛋;   还差一个肉菜,白沉音有些头秃到底做什么菜。   要不买个咸鸭蛋做成凉菜?   另外四个素菜,白沉音准备一道豆腐庚,一道芹菜香干,一道酸辣土豆,一道黄豆芽炒粉条。   这四个菜都是准备多做些,让大家能够吃饱。   另外白沉音还准备一桌半个西瓜切片做果盘,再准备点蜜枣给孩子们。   搞定之后,白沉音连忙去了村里喜欢钓鱼的那家,这人也姓张,名叫张大海,算是张强的堂哥。   村里其实除了农忙时节,平常除草或是浇水撒肥,之后基本都没啥事,也就是忙忙自家的事。   这时候农忙过去没多久,大家正闲着呢。   因此白沉音找上门,将自己准备办席请他捕鱼的事说了,张大海一口答应下来,笑道:“ 大娘这事包我身上,你要几条?”   白沉音笑吟吟道:“你给我准备六条吧,到时候你也去吃席!”   白沉音瞧见张大海院子里晒着什么,一直黑色的猫睡在附近盯着,不时挥爪捉捉苍蝇,她忙问道:“你那儿晒得是小虾子吗?”   “是的,大娘你要来点吗?”张大海点头道。   “大娘和你买点成吗?我正愁缺一个肉菜呢,我看用虾子和尖椒韭菜一起炒也不错。”   “那我送点给你。”张大海对屋里叫道:“小梅,把家里的干虾拿一些给大娘做菜!”   “哎,来了!”大海媳妇是个瘦高的女人,听着张大海吩咐,连忙拿出一鼓鼓的纸包。   纸是普通的报纸,里面应该就是干虾了。   白沉音笑眯眯地问道:“大概你算算,连鱼带虾一共多少钱?”   “不要钱!大娘,你要和我谈钱可就生分了,直接拿去吃,不够我这还有!”张大海十分豪迈的如此说道,态度十分真诚。   白沉音见他是发自真心的,便邀请道:“那你大后天来吃席,可一定要来呀!也不要带钱。”   一般吃这种喜席,是要出礼金的。这时候大概是四毛左右。不过白沉音不打算手这个钱。   “那可不行,去吃席哪能空手去!”   白沉音摆手道:“嗨,真不是跟你客气,这次我都没打算大办,都是自家人或者给我帮忙的好人,一起吃个饭而已,不打算收钱,连个记账的人都没安排呢!”   就像为自己说话的张大财、为自己盖房的老王等人,她可不好意思收人家这钱,反正就算全收了,也才十六块钱,不值当。   既然白沉音态度十分坚决地说这次不收钱,张大海忙抓了把小鱼干到白沉音的手里,回道:“行呢!”心底打定主意多钓些鱼送过去。   送了白沉音,张大海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去后河钓鱼。   大海媳妇给他在排水道处挖蚯蚓,感叹道:“吕芳就是作!你看白大娘,多勤快的人,我想要这样的婆婆都没有,吕芳还嫌弃,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现在大娘不用伺候一大家子,瞧着面色多好,这才是真正的享清福。”   张大海以为媳妇在暗指自己的母亲,没好气道:“谁让你没摊到个让婆婆喜欢的丈夫,人家宁可去哄孙女,也不想给你搭把手带孙子。”   大海媳妇翻了翻白眼,“我就感慨了一下,瞧你急的!”   白沉音陆续去邀请了客人,通知大后天去她家吃席。   通知完后,瞧着才中午,就去了镇上的供销社先买好土豆和西瓜,就等着后天季红霞来了。   。。。。。   季红霞夫妻两人早就知道白沉音近期新房要请暖房饭的事,接到电话自然满口答应,为此马冬青特意请了假。   听说季红霞要在娘家待几天,马母就拉下了脸,马宝珠也落泪叫着不让季红霞,她不想吃马母做的饭。   季红霞有些尴尬地望了一眼马冬青,马冬青忙拉住马宝珠哄道:“宝珠,我们就去两天就回来了,你忍忍。”   “我不管,我不许二嫂去!”马宝珠坐在地上不依不饶道。   马母道:“冬青,你自己去不行吗?”   马冬青无奈道:“红霞都答应去掌厨了,你现在不让她去,岳母上哪儿找厨子。再说了,岳母问我为什么不让红霞去,我说因为小妹只吃红霞做的饭,离不得身,这也不像话呀!”   马母道:“那你带宝珠一起去吧!”   “啊?这不太好吧,我们过去肯定要忙,哪有空照顾妹妹,而且岳母家也没多余的地住呀。”马冬青虽然对妹妹宝珠有滤镜,可也知道在外人眼里,矫情又娇气的宝珠是个麻烦精。   “你怎么这么多话,你妹妹这么乖,肯定不会妨碍你们做事。”马母瞪着季红霞,逼问道:“还是你妈舍不得她这几口饭?”   季红霞见马母这么执着,苦笑着答应了。   于是一家人出发的时候,队伍里又多了两个人,没错,是两个人。   马母和马宝珠!   季红霞答应带着马宝珠已经很为难了,可没想到出发之前,马母为马宝珠准备了很多东西,包括蚊帐和马宝珠独用的洗脚盆毛巾等物,满满两大背包,手里还得提着。   马冬青瞧着很不像话,让老妈不要收拾这么多,反正就住两晚而已。   马母还没出声,马宝珠先搬着手指数了起来,总之这些一个不能少,都是每天要用的。   “那你别去了,忍两天就好。”马冬青如此说了句,马宝珠立刻掉了金豆豆,扑进马母的怀里抱怨哥哥不疼自己了。   让马宝珠不去,她又不肯,最后还是马母拍板,她也去,晚上的时候再带着马宝珠回家睡觉。   得,折腾半天白折腾,还多了一个人跟着!   马冬青一想到在白沉音的那些亲戚面前丢脸,心里都不想去了。   可他不去,马母和马宝珠还是会去,马冬青只能忍着心中的情绪,带着全家去了岳母家。   。。。。。。。。   白沉音见上门的一大家子有点懵,解释道:“席面明天中午开呢,今儿就是让红霞回来帮忙。”   听到这话,马母都觉得有些尴尬,她看向儿子。   马冬青硬着头皮解释道:“不是的,是宝珠只吃红霞做的饭,妈跟着一起过来,晚上再带红霞回去。”   这是我没见过的场景!   白沉音呆住了。   最后,她扫了眼马母和马宝珠,挤出笑容道:“欢迎!”   为了吃顿饭跑这么远,真是不容易。   由于他们这到的时候,正是中午,白沉音正准备做饭,原本就预备着女儿女婿一家到来,饭菜准备的还挺丰盛。   白米饭,一碟尖椒韭菜炒虾子,一道凉拌豆腐,一道请教土豆丝,一道青菜蛋花汤。   季红霞掌厨,白沉音帮忙,三孩子在院子里玩,马冬青在堂屋坐着,马母则在屋里溜达。   她来到了右边的房间。   左边是白沉音住的房间,门是关着的,右边是预备给季红霞住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   乡里的土砖房往往窗户都留的高且小,就像之前白沉音在张家住的屋子。   可白沉音的房间窗户距离地面一米左右高,是个长宽高都一米的正方形,安装着整块的大玻璃,透光性很好。   马母打量着,对马冬青道:“你岳母肯定看咱家的采光好,跟着学,让泥瓦匠做的大窗户。这玻璃安装在咱家那房子才好,安装在土砖房真是不伦不类!”   马冬青道:“不就是为了采光吗,只要好用,装在哪儿都行。”   马母打开衣柜、抽屉,见空落落的,便往对面房间。   白沉音的房间门关着但没锁,马母一推门就开了,当下迈开脚步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大家感觉还和胃口的,能不能给我的新文(重生六十年代我能复制万物)来个收藏呀!   感谢在2021-06-24 12:58:21~2021-06-24 19:11: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小说 10瓶;29151652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8章 15   白沉音的房间收拾的很整洁, 床上铺着格子花纹的床单,配套花色的枕头。   床边是桌子,桌子上放着纯白色的陶瓷水杯和几个用报纸包起来的东西;桌子下是一张嫩绿色的桌椅, 床尾并拍放着两个柜子, 一新一旧。   东西不多,瞧着有些空荡荡的。   马冬青不渝道:“妈, 人家屋门关着, 你进去做什么?”   “我看看而已, 又不碰她东西。”   话是这么说, 马母直奔桌子, 好奇地拆开报纸一一查看。   第三包里面是蜜枣, 是白沉音从空间里找出来,准备给孩子吃的。   马母瞧见眼睛一亮, 这东西可比糖还稀罕还贵,就算是马宝珠也很少能吃到。   真不知道白沉音从哪儿弄来的。   距离马母说不会拿东西没过一分钟, 马母便抓着一把表面有一层糖分的蜜枣,笑着走出屋来。   马冬青见了, 顿时瞪大了眼睛, 忙站起来往他妈那儿走, 低声道:“妈,你不是说不碰人家东西吗?怎么拿人家东西了?赶紧还回去。”   “亲戚来一趟,还收着藏着,真是小气!”马母避开马冬青的手,对院子里叫道:“宝珠,来吃蜜枣咯。”   马宝珠顿时跑进屋里,马母快准狠地塞了一颗蜜枣进宝珠的嘴里。   马宝珠眼睛一亮,惊喜道:“好甜呀!”   “好吃你就多吃点。”   这时白沉音眉心微锁地走进了堂屋, 望着马母手中的蜜枣和开了的卧室门,不满地问道:“你进了我的屋,还碰我的东西了?”   马母往自己嘴里也塞了颗蜜枣,不以为意道:“我就进去瞅瞅而已。我说亲家,宝珠第一次上门,你明明有着零嘴,不拿出来招待,也太不像话了!”   白沉音冷着脸,怒斥道:“我不像话?我看你才不像话!平常我觉得我够极品的了,可你更极品!谁像你这样进人家屋里就摸了人家东西往嘴里塞?”   “这是我跑了附近供销社买来准备明儿做冷菜上桌的,你就这样给拆了分吃像话吗?到时候不够怎么办?”这实际是白沉音从空间里拿出来准备给孩子们吃的,但是并不妨碍她此时用来做抨击马母的借口。   这事的确是马母理亏,她不高兴地嘀咕道:“真是小气,吃你点东西瞧你气的!分点给孩子怎么了!”   真正让白沉音生气的,是马母不问一声就碰她的东西。   原主极品,那是闹过之后,马家愿意给的,她才拿。就算是一根针一根线,她也没私自拿来用了。   “我就是小气!我要是想给孩子吃,自然会拿出来,那不是你拿出来分得理由!”白沉音冷哼一声,“再说了,你拿出来给了你闺女吃,还塞了自己嘴里,就是没叫露露和青青也来吃点,这就是你说分给孩子的?”   白沉音说的是马母,可马冬青感觉比骂自己还尴尬,他忙上前从马母的手里夺下蜜枣,对白沉音歉意道:“这事我也不对,我应该一开始就不让我妈进去。”   季红霞也从厨房走出来,拉住白沉音的手,低声道:“妈,算了吧。”   “哼。”白沉音叫来露露和青青,给两孩子嘴里一人塞了一颗后,然后小气巴巴地将蜜枣放回了屋里。   对讨厌的人大方一点点,都会让白沉音不开心,反正她现在是极品老妇,也不怕失礼。   见白沉音拿出一把大锁将门锁了,马母很不高兴,翻白眼道:“防备谁呢!”   白沉撇了撇嘴道:“防备谁谁心里有数。”   因为白沉音锁门的事,马母生了一肚子气,连带着对不帮自己的儿子都怨恨上了,一下午都和没二儿子一家开口说一句话。   等吃了晚饭后,便急急忙忙走了。   她在的时候沉着脸,露露和青青也不敢大声说笑,氛围有些沉闷。   等她一走,两个孩子立刻跑到白沉音的面前,叫道:“外婆,我们还想吃糖!”   季红霞在厨房烧洗澡水,听到孩子这么放肆的和白沉音要东西,立刻大声呵斥道:“你们乖点,不要问外婆东西。”   都说孩子对大人的情绪很敏锐,白沉音只不过两次给了她们好吃的,释放出自己的善意,她们立刻察觉到了外婆对自己的态度变化,敢大胆的来要吃的了。   而季红霞,虽然感受到了母亲的转变,可是做事依旧循着旧有的习惯,下意识的不让女儿亲近白沉音,免得被她厌烦。   “你瞧孩子多聪明啊!”白沉音语气温和的说了一句,牵着两个孩子进了自己的卧室。   她先将蜜枣拆开放在椅子上让孩子尽情的取用,随后从柜子里取出两条新做的小裙子,在孩子们的身上比划。   露露嘴里咀嚼着蜜枣,期待地望着白沉音,吐字不清道:“外婆,这是给我的吗?”   白沉音点头道:“是的!待会你洗完澡穿上试试,哪里不合适的话,外婆再改。”   露露面露惊喜,连忙咽下嘴里的蜜枣,拿着衣服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比划,然后跑到厨房门口,大声笑道:“妈妈快看,外婆给我做的裙子!”   季红霞面露惊讶,来到露露的身边。拿起衣服看了看,这是一件格子群,腰部做了缩小,胸口还有一个小口袋,在当前人看来十分新潮。   这是条新裙子,季红霞拿着衣服来到白沉音的房间,责备道:“妈,你也太浪费了,给孩子买裙子干什么?”   白沉音道:“是我买来布自己做的。”   “那也太浪费,你留着给自己做身衣裳不好吗?”季红霞如此说道。   “你还给青青也做了一条?哎,真是太浪费了。”季红霞瞧见床上还有一件,说话已经有些火气了。   只不过她并不是想对白沉音发脾气,只是心疼布而已。   季红霞对露露大声道:“以后不许问外婆要东西!”   露露满心的喜悦被呵斥打散,不禁落泪,瘪嘴道:“我再也不要了。”   “你说你急什么!衣服是我做的,孩子事先也不知道,你和她发什么脾气!”白沉音拍了拍床边,让季红霞坐到自己的身边。   在季红霞坐下后,白沉音语气温婉地问道:“青青还好,露露应该从小就没穿过新衣裳吧。”   季红霞一怔。   马宝珠是马家的全家的心肝宝贝,脾气又大,没人敢怠慢她。   家里的布有限,家里的布都优先给马宝珠衣裳了,有时候大人还要为马宝珠让布,何况只比马宝珠小三岁的露露,基本都是捡的马宝珠的旧衣裳。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很羡慕你继姐,有次和我抱怨为什么姐姐可以穿衣裳,你却只能捡姐姐旧衣裳的事吗?”   季红霞再次一怔,她隐隐约约似乎想起是有过这么一回事。   白沉音不等她回答,继续说道:“我一个难做的后娘,亲女儿尚且想穿新衣裳,你觉得露露会一直想捡姑姑过时三年的衣裳吗?”   “你自己不给她买,我这个外婆给她买,你反而生气,是你女儿不配穿新衣裳吗?”   季红霞似乎明白了什么,讪讪道:“妈,我只是觉得有些浪费,她还长个子,穿不了多久的。”   “那你说宝珠从小到大都穿的新衣裳,浪费不?”   季红霞心头浮现的却是不浪费三个字。   是的,马宝珠从小穿新衣,马家人已经习以为常,甚至看到马宝珠衣服破了,往往会立刻给她重新买新的。   可像露露想穿一件新衣裳,季红霞却觉得浪费。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白沉音道:“我醒悟了之后,老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往的旧事,心里琢磨之后,才看明白。”   “大家都是第一次当人,怎么你比我早出生或者晚出生,我就得让着你宠着你?”   “你和冬青是长辈,宠着宝珠,没关系。但是你怎么能要求你的女儿,比宝珠还小三岁的露露也宠着宝珠,让着宝珠?”   “你瞧,你习惯了宝珠就该穿好吃好的,女儿哪儿都不如宝珠的认知,自己就先轻贱了女儿!”   季红霞沉默了,在隔壁屋躺着的马冬青也沉默了。   两人扪心自问,他们对女儿真的好吗?   答案是否定的。   马家自豪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潮流中,却重女轻男,娇宠女儿。可实际上露露和青青的日子和外面那些重男轻女的人家的女孩过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特殊的,只有马宝珠。   白沉音塞了一颗蜜枣到季红霞的嘴里,问道:“甜吗?”   季红霞不明其意,诚实地答道:“甜。”   “还想再吃吗?”   “想!”   白沉音给她一颗,笑道:“你看你已经是大人了,尚且想穿没有补丁的新衣,遇到好吃的也想尝尝。那你怎么能要求女儿在面对诱惑的时,像圣人一样心止如水?”   季红霞看向两个女儿,只见两个女儿瞪大眼睛盯着自己和白沉音,似乎听得入神。   想到自己小时候的辛酸,季红霞发现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让女儿步入了自己的后尘。   “露露过来,妈妈刚刚不该凶你,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露露点了点头道:“好,那妈妈也不跟露露生气好不好?”   季红霞心中一酸,顿时也落下泪来,抱着露露心疼道:“是妈妈错了,露露没错,妈妈不该对你发火。”   白沉音让她自己再想想,然后去了厨房烧热水。   再洗过澡后,两个孩子换上了新衣裳,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再次开心起来。   夏季蚊虫多,白沉音点燃了一种本地的驱虫草,在里面加了一些料,因此新屋这儿没有蚊虫。   季红霞一家子睡的很稳当。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又回老家了,接下来几天更新时间不定 第159章 16   第二天天不亮, 白沉音便起床摸黑去镇上买菜,季红霞和马冬青在家忙活。   季红霞和面做饼,用玉米面和小麦粉七比三和在一起, 然后做成薄饼, 也是一个大功夫。   马冬青负责杀鱼,张大海总共送来了八条大鱼, 两条青鱼、四条鲤鱼、两条大头鱼, 白沉音临走前让全杀了, 大头鱼和青鱼抹上盐腌着留自家吃。   白沉音买了猪肉、香干、青椒、芹菜、香干、豆腐, 余下东西家里有没买。   镇上猪肉每天只有二百斤, 瘦多肥少, 抢完就没有了,白沉音只抢到了一斤瘦猪肉。   这时期人们却油水, 不爱吃瘦爱吃肥,白沉音打量着手里瘦肉, 掺了二斤空间里五花肉,这才瞧着够用。   五花肉肥瘦相间, 没有大肥肉吃香, 却也是不错肉了。   等她回到家, 天才蒙蒙亮,季红霞夫妻俩在院子里干活,孩子还在屋里睡觉。   白沉音低声问道:“饭做了没?”   季红霞道:“还没呢,做什么菜?”   白沉音道:“我之前和人家说好要办喜事,让人家给我多留了些猪肉,足足有三斤,不仅够用还有多。”   “正好我闷豆芽都发芽了,切点猪肉做个豆芽炒肉给孩子垫垫肚子。”   家里豆芽是白沉音自己蒙上布发, 加上一点灵泉水,长势喜人,这两天吃正好。   听有三斤猪肉,季红霞惊讶道:“竟然有三斤?都是什么肉啊”   “不是什么好肉,一块纯瘦肉,一块五花肉。”   一听炒五花肉,边上还在杀鱼马冬青都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马家日子比别人好,可马母除了对马宝珠外,是个节俭人,别说肉了,就是鸡蛋也少有吃。   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贪了白沉音送给季红霞鸡蛋,让大家吃了顿好,之后便收起来只给马宝珠吃。   可见鸡蛋在马家也算是好东西了。   从空间里取出来五花肉是清理干净,但是买瘦猪肉带着一块大猪皮,上面满是猪毛。   白沉音将猪肉用开水烫烫,费了点功夫刮掉猪毛。然后将猪肉切成细丝,和豆芽一起炒了。   然后又炒了道酸辣土豆丝,辣椒用发红朝天椒,炒时候香味便出来了。   她舍得放油放盐放生抽等调料,用大火爆炒,因此两道菜色香味俱全。   配上季红霞新鲜出炉薄饼,一家人吃了个肚圆,菜是一滴不剩,只剩下点汁。   马冬青感叹道:“妈,你和红霞手艺那真是不相上下,感情之前是怕我们多吃,故意做难吃。”   白沉音笑了笑,没有说话,就让他们这么误会吧。   吃完饭,大家再次忙活起来,就连两个孩子都帮忙摘菜洗菜。   然后白沉音将菜剁好放在小竹篮里或盘子里,等待会炒菜时候直接用就行。   受邀吃席村民陆陆续续抬着桌子或是椅子,拿着碟子过来。   摆好桌后,季红霞炒菜,马冬青帮忙烧锅,先煎鱼,裹上面粉用油炸两面金黄,加调料,加水没过鱼后煮开,再加青椒土豆。   因为村民饭量大,这些配菜放很多。   空气中香味弥漫。   白沉音招呼客人,每处一道菜,季红霞叫端菜,自有勤快村民帮忙端进上桌。   最后一道菜是黄豆芽炒粉条,因为粉条容易腻在一起,不能久放,因此放在了最后炒。   待到中午11点左右开饭前,马母带着马宝珠来了,也不客气,老神在在往那桌上一坐。   白沉音请人相互之间不是亲戚就是村里熟人,马母却是个生脸,便有人问她。   得知她是白沉音亲家,因为女儿只吃季红霞做饭,跑了老远来蹭饭,村民看她们眼光都变了。   放后世有爷奶辈带着孙子孙女去蹭席,大家不缺折扣吃无所谓。可现在家家户户都缺衣少食,凑出一桌席已经不容易了。吃席一家只能一个人来吃,大人来孩子就不能来,孩子来大人就不能来,这是默认规矩。   季红霞一家都来了,又没邀请你,你这个婆婆又带孩子来掺和什么?光你们家连大人小孩,就七口人,一桌子是十人位,你家占了大半,像话吗?   大家心里觉得马母不懂事,但不好明说,只不搭理她,对她态度冷淡表示她不受欢迎。   大家正嫌弃着马母呢,这边吕芳又带着三孩子也来了。   白沉音可没请已经翻脸继子一家,叫都没叫。吕芳却不请自来,一进门就大声道:“妈,你说你办暖房饭怎么不叫我们家强子?要不是我听人家,我还不知道呢,这不一听说,就来帮忙了。”   白沉音翻了翻白眼,嫌弃道:“我没请你家,你回去吧。”   吕芳碘着脸道:“妈,来都来了,你怎么能赶人呢?”还不是免费太诱人。   本来听说白沉音办暖房饭,张强吕芳还庆幸她没请自己,可以省下4毛钱。   等听说不收钱,心里又惦记上,想白蹭一顿饭。   “你赶紧走!”白沉音不停摆手,像是看到院子进了小狗一样,撵她出去,满不在乎道:“这位置都是订好,没有多余,你坐了有人就坐不上。”   在众人目光下,饶是吕芳面皮,也觉得下不来台,可她若是发脾气,那就成了找事。   在场这么多人,一人一句,也能喷死她,何况张大财这个老长辈还在呢,她哪敢翻脸。   吕芳扫了一眼,发现菜还不错,四荤四素,那可不能错过。   马母所在桌子有好几个空位置,吕芳忙拉着孩子往桌子上挤,厚着脸干笑着说道:“挤挤就成。”   得,人家都挤进去了,还跟马母是一桌,白沉音就不拉她下来了。   有这四口干饭人,马母是别想抢到好吃。   因着多了六口人,白沉音让马冬青带着两个孩子上桌吃,她和季红霞事后用剩菜做点就行了。   马冬青下意识地坐了马母所在那桌。   一开席,吕芳和大柱二柱刷一下举起筷子,都往肉菜夹,吃起来那叫凶猛,又快又狠。   别人才夹了一根肉丝,这四口每人已经夹了三根肉丝,一盘子总共多少肉?被她们一路风卷残云,马宝珠才得味,菜就已经没了。   马宝珠要吃鸡蛋,和马母轻声说了句鸡蛋,听到动静大柱竟然直接端起炒鸡蛋盘子往自己碗里倒了一小碗,二柱接着倒,吕芳再给三柱倒。   等吕芳将碟子往桌上一方放,已经空了。   马冬青神色微微怔愣,马宝珠几乎要哭出来了,委屈看着马母,马母板起脸,对吕芳白眼道:“你夹光了别人吃什么?”   吕芳一脸无辜道:“我看你们慢悠悠地,以为你们不喜欢吃呢!不喜欢就少吃点,正好我儿子们喜欢吃。”   马母把筷子猛地放桌上一放,想要呵斥对方,却被马冬青按住手,低声祈求道:“妈,今儿人家喜事呢,你得压住脾气。”   “哼,给你个面子!”马母冷哼一声,瞪了吕芳一眼,咽下了这口火气。   马冬青和事老一样笑道:“来来来,都吃菜!”   马母忙将剩下鱼大块大块地往地马宝珠碗里夹,吕芳也这样干,两分飞快将一盘鱼夹光。   同坐一桌张大海冷声一声,嫌弃道:“你们干什么呢?不知道你们蹭饭,还以为这是你们自家呢,你们让不让别人吃了!再这样下去我可得找白大娘做主了!”   马母和吕芳对视一眼,终于放缓了筷子。   席结束后,村民们抹抹嘴拿走自己东西各自回家。   倒是马母没走,和季红霞说道:“宝珠没吃饱,你将那猪肉和鱼再做一道出来。”   白沉音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道豆芽粉条,假笑道:“就剩一道豆芽粉条了,正好待会我要做饭,你要是不急就等等?”   马冬青拉住马母,沉着脸说道:“妈,你还真当这自家了?红霞和岳母都还没歇歇,你就给人家安排事情。”   马母道:“你岳母都没你话多,反正她都要做饭,我又不急。”   她是打定主意要占回白沉音便宜。   白沉音将剩下肉一分为二,拿出一条青鱼,让季红霞帮自己烧锅,亲自下厨做了回锅肉、红烧鱼,又蒸了香喷喷大米饭。   配上剩下豆芽粉条和豆腐汤,又是一桌好饭菜。   她用心做菜,味道征服了在场众人,吃马母面带微笑,马宝珠神情欢喜,心中暗自感叹没想到白沉音手艺这么好,二嫂都比不上。   可惜白沉音注定是不能留在马家为她做饭。   吃到一半,白沉音笑道:“我看露露和青青已经放假了,想让她们这个暑假住我这儿,好好疼疼她们,你们看行吗?”   一听白沉音愿意白养着季红霞两个女儿,马母哪有不同意,她见马冬青似乎要张口拒绝模样,忙抢先点头道:“那当然好,正好让红霞和冬青轻松轻松,给她们再添个弟弟!”   马母想法很简单,之前白沉音占了她马家便宜,如今她愿意养两孙女,那必须将孩子交给她,将之前占得便宜捞回来一点是一点。   季红霞不顾马母威胁眼神,拒绝道:“妈,你要是想孩子,让她们住几天就行了,到时候我再接回去。一直住你这儿多麻烦。”   白沉音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两孩子留在我这儿!你们都放心,我肯定好好照顾她们。肉弄不到,鱼却管够!”   马宝珠顿时瞪大了眼睛。   露露和青青住在这儿可以天天吃到这么美味鱼?   马宝珠看向马母,无知无畏地说道:“妈妈,我也想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24 22:31:59~2021-06-25 18:13: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小说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0章 17   马母幡然变色, 头一次呵斥宝贝女儿,“宝珠,你不要胡闹!”   母女俩厚着脸皮蹭饭, 那是马宝珠挑食, 马母宠女如命,只好厚着脸皮来了。可马宝珠听到露露和青青可以每天吃鱼, 也想留下来, 说明什么?   难道马家的生活水准还不如白沉音这个老寡妇吗?还是马宝珠太好吃?   马家最宠爱马宝珠的, 就是马母这个母亲, 从未对她有过丝毫不耐烦, 如今却吼她。   “妈妈你凶我!”马宝珠接受不了, 直接筷子往桌上一丢,人就跑了出去, 马母连忙追了上去,“宝珠, 你别跑!”   马冬青跟着追了上去。   反正不关自己的事,白沉音老神在在的夹了块五花肉塞进嘴里, 心底暗暗道:“剧情中马宝珠因为父母找关系有了城市户口, 在运动时被迫下乡成为知青, 在下乡遇到了男主。男主得多大的能耐,才能忍受这么个活宝?”   为了吃的,啥也不顾,人又傻,脑子空空,只能说傻人有傻福。   白沉音给两孩子碗里各自夹了块肉,笑道:“ 吃肉吧,以后马宝珠有的, 你们会有,马宝珠没有的,你们也会有!”   马宝珠是马家的团宠,以后她会让这两孩子也成为团宠,吃的用的都比马家的好。   马家对孩子越不好,两孩子越会偏向自己这个外婆,自然会对马家不满,说不得到时候在孩子和自己的影响下,季红霞夫妻俩会提前分家。   没了马母这个老祖宗一样的婆婆管家,季红霞再有自己的帮扶,不愁生活,幸福值肯定比现在强多了。   。。。。。。。。   没一会,马冬青和马母牵着马宝珠回来了。   马宝珠含泪吃了两大碗,然后和一家人回马家了,露露和青青则留在了白沉音这儿。   白沉音娇宠外孙女,并不是让外孙女啥也不做,宠成废物。   她每日给两孩子吃好穿好,让她们不愁吃喝,然后改变两人的生活习惯。   首先是干净卫生,每天要刷牙洗脸,勤换衣裳,干干净净。   白沉音给她们准备了牙刷牙膏,这时候已经有了牙刷要搞,但是要工业券;每五天教她们一个扎头发的技巧;给她们编了草帽让她们出门带着,培养她们爱美的意识。   爱美才会知道在乎自己的衣着和体面,穿着破破烂烂的才会有上进心。   但是上进心也得培养。   白沉音教孩子用土方法养蚯蚓喂鸡,教她们编手工活,然后带她们一起摆摊,教她们赚钱。   让她们渐渐意识到通过劳作,自己也可以挣到钱。   像白沉音年纪大,力气大,用树枝、草、竹子编制竹篮、竹筐、小书包、垫子,并通过一些植物染色,塑造不同颜色的编织品。   两小姐妹年纪小,做的都是轻便活,有时帮白沉音帮忙,白沉音也会给她们奖励。   孩子学的是用红绳子编制各种款式的中国结,每次白沉音卖自己的编织品的时候,顺带会将孩子带着看着。   由于红色属于喜庆的颜色,白沉音教给两姐妹的花样又多,价格也不贵。她们的编织品卖的很快,尤其是有白沉音的编织品作为对比。   卖中国结的钱,白沉音让两个孩子自己收着,买自己需要的东西。   这是两人第一次手里有了自己的钱,青青只是欢喜,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九岁的露露却十分珍惜自己的私房钱。   她收的很严。   一开始卖货两人是羞涩的,遇见有人问价,总会害羞地躲在白沉音的身后,由白沉音负责招呼。   有了金钱的动力后,露露主动打招呼,经历的多了,连青青也不再是那副内向害羞地模样,可以落落大方的和客人打招呼。   白沉音没有让两孩子一直围着中国结打转,而是让她们闲暇时做些。   她还教孩子辨认草药,让她们遇到的时候收集起来,然后帮她们卖给中药铺。   两孩子卖的最多的中药是蝉壳,在她们套知了的时候,可以顺便捡到很多这个。   季红霞来看了孩子三次,每次都能发现孩子的新变化,更爱笑爱闹了。爱干净懂礼貌了,就连不爱说话的露露,看到来人也会主动张口叫叔叔婶婶了。   白沉音赚了钱就给孩子买零嘴买布做衣服。   内裤做的最多的,其次是裙子,之后是衬衫裤子。   两人来时的那套衣服,白沉音并没有扔,洗干净放在了柜子里。   等暑假结束,露露已经攒了三块钱,青青也有了五毛钱的私房。   两孩子重新回到马家,众人齐齐惊讶。   明明才两个月的功夫,姐妹俩“胖了”不少,面色红润,似乎长高了一点点。   其实不该说胖,而是壮了,只是比起之前瘦巴巴的模样,两人是真的大变样。   露露的短发留长了,头上带着一个粉白色的发箍,穿着蓝白各自条纹的裙子,竟有了一丝小淑女的味道。   马母也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以往露露一直穿着旧衣,不被马家人放在眼里。   没想到好好收拾之后,也是个清爽的小美女。   季红霞和马冬青是最欣喜女儿的变化,对白沉音也有所改观和敬爱。   之前马冬青知道白沉音的转变,对她的态度却并没有多少变化,如今却真心的感激她。   然而,欢喜不过三分钟,马宝珠一眼瞧中了露露头上的发箍,毫不客气地索要道:“妈,我喜欢露露头上的发箍,我想要!”   马宝珠被马母养的有些天真,可有些事不需要心计,只需要本能。   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女孩最可爱最受宠,另外两个整天灰头土脸的干活;如今家里自己依旧最漂亮,可另外两个却变得同样出落,这无疑会分享众人在她身上的视线和关心。   两人最好恢复灰头土脸的模样!   马母下意识地叫道:“露露,把你的发箍拿来给小姑姑戴戴。”   马母和马宝珠还是老样子,可露露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了。   她和人讨价还加,接待了不少客人,能说会道起来。何况她有了靠山外婆,就算马母对她们不好,她也可以找外婆。   露露摸了摸头上的发箍,语气很平静地说道:“这是外婆给我们买的,花了八毛钱!奶奶你想要,得给我八毛钱。”可以买一斤猪肉了。   马母一听炸了,“你竟然和我要钱?我养你这么大,吃的喝的少了你们了吗?真是白眼狼!”   露露奇怪道:“我不是爸爸妈妈养的吗?爸爸有工作,如果养不起我们,为什么要生我们还不送人?若是爸爸妈妈要,我立刻给他们。”   季红霞一听八毛钱一根发箍,心里倒吸一口气,她妈也太舍得了。   季红霞和马冬青去接孩子回家的时候,白沉音可是特意叮嘱,孩子自己不愿意的话,不许将孩子的东西送人,这是她买给孩子的!   马冬青也很惊讶,笑着对马母说道:“这是孩子外婆给孩子的,孩子不想给,我们哪能要来,宝珠想要的话,待会我去买给她。”   “我不要,我就要她头上的那根!”马宝珠瘪嘴哭了起来,可惜光看打雷不见下雨,没有眼泪流下。   在场众人都很清楚,这是马宝珠在耍脾气,马母立刻急了眼,对着季红霞一顿叫骂:“看你妈做的好事,好好的孩子,竟然被教成了这样子!以后不许她们过去了。”   季红霞也恼了,生气道:“妈,孩子不想给发箍,这和我妈有什么关系。说起来宝珠比露露还大三岁,露露之前一直捡的她的旧衣,也没抱怨过。如今孩子外婆给孩子买点东西,宝珠还抢着要,孩子舍不得就成了白眼狼。”   “你现在反了天了,竟然敢犟嘴!”马母立刻恶狠狠地盯着季红霞,大声咆哮起来:“不就是一根发箍吗,谁稀罕!”   “宝珠,我们进屋,妈妈待会带你去买比她的更贵更好的!”   马宝珠站在原地呜呜地哭泣,这次真的滴了两滴眼泪,就是不理睬马母。   马母气得很了,一把扯下露露头上的发箍,扔在地上猛踩。   发箍里面是铁条,踩不烂,但是表面一层装饰的布料却被踩脏了。   这次轮到露露放声大哭了。   这次马母再牵马宝珠,马宝珠乖巧的进屋了。   这么欺负自己的孩子,泥人也有火气,季红霞一边哄孩子,一边对马冬青低声抱怨道:“你看你妈,露露才几件新鲜东西?她也要毁掉!别人家都是大的让小的,怎么咱家露露就成了草,任由大点的折腾!”   “还有宝珠,都十二岁了,再过几年就要嫁人了,我看到时候谁家婆婆能受得了她这样的。”   马冬青不是那种不讲理一心愚孝的男人,他心里也不高兴,但是一个是他亲妈,一个是亲妹妹,让去算账,他也做不出来,只能笑了笑,一起哄露露道:“露露乖,不哭啊,待会爸爸给你重买一根!”   季红霞呵斥道:“这发箍洗洗还能用,买什么买,浪费钱。”   事后马母带着马宝珠去了供销社,没买到这样好看的发箍,但花了重金买了一身衣裳,就连小皮鞋都买了一双。   这一套没有二三十块钱拿不下来,实际这是马母花了四十块钱从黑市买的。   黑市不是只卖吃喝之类的日用品,衣服鞋子这种也有的卖,或者说只要能赚到钱都有的卖,端看你有没有出得起价。   这下可好,老三媳妇心里也有了怨言。   家里三个丫头都有了新衣服,就她儿子还灰头土脸的,这可是马母唯一在身边的孙子。   露露和青青那是人家外婆买的,马母呢,别人家都把孙子当宝贝,就她一心宠女儿,对这个孙子也就比老二家的女孩好上那么点。   宁可花一个工人一个月得工资给宝珠买一身衣裳,也不肯给孙子带口吃的。   这一闹之后,露露和青青再不肯和马宝珠一起玩,马母不是没有呵斥过两孩子,可季红霞不仅没有帮她说话,还为孩子打马虎眼。   因为白沉音的开导,季红霞渐渐将重心放在自己孩子的身上,不再跟随马家众人的目光随时关注马宝珠,生怕她磕了碰了。   只关系自己的孩子之后,季红霞很快便察觉到了两个孩子似乎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尤其了露露,机灵了许多。   这时代像马宝珠这样天真还活的好的少见,大部分人还是得现实点聪明点,才能活的更好。   所以白沉音培养孩子时,没有故意娇宠,而是培养她们的生活技能。 第161章 18   趁着还有两年的时间, 白沉音努力的挣钱,顺便用粮食物资买些文物古董收在空间里。   每每两个孩子来看望自己,白沉音总会给她们买东西, 给她们做花样繁多的衣裳。   有些衣服之好看, 马宝珠见了都要眼红。   可惜衣服不像饰品谁都能戴,露露比马宝珠小三岁, 还是个孩子的身量, 而营养充足的马宝珠已经开始发育, 露露的衣裳她抢来也穿不了。   于是马宝珠经常缠着马母要买东西, 马母宠女儿, 每每马宝珠撒娇或发脾气, 马母经不住她磨,最后都答应了下来。   马家众儿媳看在眼中, 对马母明张目胆的偏心越来越看不过去。   除了远在外地的大儿媳,就连每月回马家几次的小儿媳, 都觉得马母对马宝珠宠的太过,自己的儿女和马宝珠一比, 简直是根草。   而伴随着马宝珠日益渐涨的欲望, 马母不知不觉挖空了公中的钱财。   到了年底的时候, 按照马家的惯例,马家众人都要做身新衣,可马母却拿不出布票来。   这一年,马宝珠买了那么多新衣裳,那都是要票的。   年底的时候,手里有点余钱的百姓都会做些新衣裳,因此黑市的布价格高涨。   若马母去黑市买,得多花几十块钱, 马母舍不得这个价,索性按照往年的价格,给大家发了一笔钱。   钱不算少,只要有张票,就可以买到足够的布料。   可问题是没有布票!钱再多也买不到布,去黑市买,这钱只够给一个成人做身衣裳,或者给孩子做两身衣裳。   老四媳妇挺着大肚子,和季红霞、老三媳妇嘀咕道:“我不常在家,但也知道家里不缺票,怎么如今就连个布票都拿不出来了?”   老三媳妇轻哼一声,冷笑道:“你以为是我们用了吗?都用在了妈的心肝宝贝身上。”   季红霞羡慕地望着老四媳妇的肚子,语气平静地说道:“估计家里的布票都被妈拿去给宝珠买东西了。”   老四媳妇听了火冒三丈,抱怨道:“妈真是的,宝珠才多大?买那么多衣服做什么?过个一两年就都穿不上了,不是浪费吗?”   季红霞道:“妈有多疼宝珠你又不是知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那可不行!”老三媳妇嫉妒地扫了一眼季红霞身上大红色新棉袄,阴阳怪气道:   “二嫂你有娘家的补贴,穿上了新衣裳真是一点也不急。像我们军军今年穿的还是前年的袄子,衣袖都露出手腕了,再不换,就该露胳膊了!”   季红霞含笑从容的说道:“我也是苦尽甘来了。”   老四媳妇表情严肃道:“二嫂,这可不仅仅是一件新衣服的问题,爹娘宠着宝珠,他们有钱尽管花,我们没意见。”   “可咱们交到公中的钱,我可不同意他们这么用!”   马家尚未分家,除了马家老大,剩下三兄弟赚到的钱每个月都要上交二分之一到公中的账户,等宝珠长大了再分家。   可以说马家大部分的钱都是兄弟三人赚来的,以后也是三兄弟的。   老四媳妇继续分析道:“妈连张布票都拿不出来,可想而知背地里给宝珠花了多少钱,还不知道妈手里钱现在还剩多少呢!”   老三媳妇也神色不满的补充道:“往年家里还买大白兔糖,今年换成了本地生产的一种糖;还有肉,往年都是十几斤十几斤的卖,今年大家也看到墙上挂的肉了吧,哪有十斤?”   季红霞一听觉得有道理,同样担忧起来。   三家里,冬青是老二,最早工作,比其他兄弟多交了一年的钱,她可不想分家的时候,自家分到的钱只有一点点。   老四道:“今年咱得问问这钱到底的还剩多少,不能让宝珠这么花了!”   这一年,除了马家老大一家没有回来,马家其他人团聚一堂。   年夜饭这天,大家一起吃了年夜饭,长辈们给小辈发红包。   马家不讲究红包要用红纸包着,都是直接给的钱。   马父给了宝珠和马家三个孙子每人一块钱,孙女各自三毛。   这时候就得说一下马家的四房各自的孩子:大房有一男两女;季红霞和马冬青所在的二房只有两个女儿;三房有一男一女;四房两个男孩,老四媳妇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   这也就是季红霞羡慕老四媳妇的原因,全家就她没儿子,而这个社会还是重男轻女的社会。孙子和孙女的待遇区别,从压岁钱上便可见一斑。   马母往年是看马父给的,一般给的一样多。今年她的资金紧张,只给了马宝珠一块钱,孙子五毛,孙女只有一毛。   老四媳妇看到后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四妯娌,就她最吃亏。   老大算是被分出去了,另外两房吃住都在家里,只有她和老四,住在娘家,吃再娘家,最后还得给马家父母一半的工资。   这么一算账,可不是亏了!   老四媳妇也是娇宠长大受不得委屈的,瞧见马母给了五毛钱,假笑道:“妈,你今年是不是钱不够用呀?要不咱们三方再各自交一份工资吧!”   她突然这么说,在场众人都觉得很突兀,尤其是马家的三个儿子,更是变脸。   本来交上二分之一的工资已经不少了,老四媳妇是傻吗还是觉得钱在手里烫手?   老四媳妇哪是傻呀,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马母却信以为真,笑道:“还是老四媳妇你孝顺,不过妈手里的钱多着呢,不用你们再给了。”   这时候,婆媳二人的话已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尤其是三个不知情的男人,生怕老四媳妇继续犯傻。   老四媳妇笑道:“妈,你可别跟咱们客气,我听说你天天给宝珠买东西,布票不够用还拿糖票和人换了。这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咱们,我们知道还能委屈了宝珠不成,肯定会想办法给你凑!”   马母这时候还没意识到儿媳来意不善,只是以为她说错了话,顿时变脸道:“你听谁说我拿糖票和人换布票?我可没做这事!”   这事马母的确没做过,是老四媳妇胡诌的。   老四媳妇故作无辜道:“可能是有人故意在我面前嚼舌根吧,正巧今年家里连件新衣都没做,我以为是真的,原来是谣传呀!”   马母冷厉质问道:“到底是谁嚼舌头,我倒要去问问她!”   老四媳妇面不改色道:“妈你不认识,是我在县城的邻居,说经常看你带着孩子在黑市买东西,四五十出去都不带眨眼的。谁叫咱宝珠够出色,让人一眼就记住了!”   连金额都知道,估计是真的看到自己了,马母心虚了。大概是头一次,马母觉得女儿太好看也是个错误。   不说便罢了,一说众人都齐齐想起宝珠这半年来总是穿的花枝招展,衣服不带重样的。   那可不都得花钱才能办到么!   马父首先变脸,大声质问道:“老婆子你真的把布票都用完了?”   马父是个工作狂,每日不是在加班就是加班的路上,早出晚归,天不亮就出门去了,一直没有察觉到母女花钱的问题。   如今老四媳妇一提出来,马父意识到问题后,幡然变色。   马父自觉自己疼女儿,可像妻子这样宠女儿那叫败家!   就像现在很多姐姐和弟弟的组合,不少父母日常生活中表现的重男轻女,但在房子的问题上,却寸步不让,不论是一套还是多套房子都一定要留给儿子。   马父就是这种心态,女儿以后要嫁到别人家,疼她爱她,送她一副体面的嫁妆可以。但是将全家毕生积累的财产都让女儿继承或者挥霍,那是想都不要想。   如今马母就是触犯了他的底线。   马母被丈夫吓了一跳,忙解释道:“没,你别听老四媳妇瞎说!”   三兄弟也用怀疑地目光在马母和马宝珠的身上来回扫视。   新年之夜,马宝珠上身穿着厚实的全新棉袄,外面的面料是呢,袖口处还有白色的兔毛保暖;下身也是新做的黑色裤子,鞋子是红色的,瞧的出鞋子是马母的手艺,但这身衣裳却绝不是马母做的。   光上身的新衣,三十块钱打不住!   这让不知情的众人不得不相信老四媳妇的说法,情绪同样激动起来。   合着他们一家子冒着汗水辛苦工作,家人节衣缩食,不用上班的妹妹却在后面大手大脚的用钱。   团宠往往有一个前提,她可以让少数人(嫂子侄女侄子)利益受损,但是不能让有话语权的人(父母兄弟)利益受损,还得让有话语权者越过越好。   因为嫂子和小辈们利益受损,除非要离婚,不然翻脸也不能伤害到团宠。除了和男人抱怨,在家里上奔下跳,并不会造成团宠生活质量的下降.   但是哥哥们一旦利益受损,清醒过来,往往会导致家人人心涣散,直接影响团宠的地位。   马父也估摸出来价格了,气的脸红,发怒道:“走,去屋里把钱和票都拿出来让我数数!”   马母站着不动,马宝珠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地叫道:“爸爸,妈妈不是故意的,是我闹腾着要,妈妈没办法才买的。”   “所以老四媳妇说的是真的了?”马父瞪大了眼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表情狰狞地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骇人,全家没人敢再说话。   马母含糊不清地说道:“是用了一些,反正以后还有,就先给宝珠用了。”   “你到这时候还和我打马虎眼呢?宝珠才多大,买这么多穿了两年就穿不了了,你不说话当我不会去看?”   马父阴沉着脸往屋里走,他今儿必须看看还有多少钱才能安心。   马母低声对马宝珠说道:“你进屋里,妈没事的。”   马宝珠一步三回头,进了自己屋里,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马父找到存折和钱盒,存折上的钱没动,但是铁盒子里的钱下去一大半,布票更是全都不翼而飞。   只是粗略一看,至少少了价值五百块钱的钱和票,马父回身用力地一巴掌打在了马母的脸上。   马母脸色没了血色,“啊”一声大叫,猛地将马父推倒在床,尖叫道:“你竟然为了钱打我!”   听到动静,堂屋的几人忙走进屋里拦着,不让冲突加剧,屋子不大,进来这么多人,顿觉拥挤。   怀着身孕的老四媳妇退了出去,再门口冷眼看着,神情冷漠。   季红霞也站在屋外,她却是怕惹上麻烦,故意站在外面。   虽然这事当初妯娌三人有了共识,可没想到老四媳妇这么厉害,胆子也大,谎话张嘴就来,一点也不怕出事。   老四媳妇也想让别人来挑起矛盾,可季红霞木讷又胆小,不拖后腿就不错了,老三媳妇却不敢冒尖,怕事后男人找她算账。   最后老四媳妇没办法,只好自己亲自上了。   一则她娘家只她一个闺女,真出事绝对会为她出头;二则她还怀着孕,谁也不敢打她气她;三则是老四对她言听计从,事后最多说她两句。   马母大声嚷嚷道:“这钱我又没有花在自己身上,再说了,这是孩子给的钱,你凭什么打我!”   马父同样大声咆哮道:“你这时候还死不悔改!至少五百块啊,你都花哪儿去了!”   “宝珠天天和你们吃喝一样的东西,能花这么多钱?你骗鬼呢!!!今天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和你没完!”   五百块,堪比后世宝马的自行车都够买三辆了!   知道确切数据的众人齐齐变色。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这个故事估计就要完结啦感谢在2021-06-26 08:34:34~2021-06-26 21:29: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小说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2章 19   马母如实交代了自己用钱的经历, 可有些事情经历的太久,她也记不清了。   但大家总结一下,这笔钱的大头都用来给马宝珠买衣服饰品了。   譬如马宝珠今天穿的那身衣裳, 算起来就八十九块, 就连头发上扎的皮筋发箍发夹,就价值两块钱。   这对大家来说已经算是奢侈品了!   马父气的心肝都疼, 三番四次举手要打, 都被儿子们拦下来了。   三兄弟也气, 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娘挨打, 只能假大方的说钱不算事, 用了就用了, 以后慢慢攒,实际心底的火一点也不必马父少。   马父虽然没有再动手, 可他将钱盒抱得紧紧的,当众宣布以后钱由他收着!   三兄弟叫好。   经过这么一闹, 大家也没心思聚在一起过年话家常了,纷纷各自回屋, 夫妻夜谈。   老四有些生气地质问妻子道:“你是不是故意在大家面前这么说的?”   老四媳妇直白道:“我就是故意的!马冬槐, 咱们两给这个家交了多少钱了?不止一千块钱了, 可是咱们才用了多少?估计还没二百块。我们整天吃喝都在我妈家,还不用你交一分钱,你妈要是要点脸,就不该收咱们这份钱!”   都说吃人嘴短,一听媳妇提起自己吃喝在岳母家,马冬槐吭头不说话了。   老四媳妇继续呱呱说道:“瞧瞧你妈,这才多久,就在宝珠身上花了500多块, 她怎么有脸花这个钱!”   老四哼哧哼哧道:“那是我妹妹!”   老四媳妇咄咄逼人道:“那文文、武武是不是你的儿子,你告诉我,到底妹妹亲还是儿子亲?妹妹重要还是儿子重要?你说呀!”   老四闷头不说话。   老四媳妇忽的爬起来,尖声道:“合着两个儿子都没你一个妹妹重要!我早就看不惯你们家了!哼,离婚!”   她说完,竟然真的往外走,老四忙拉住她,劝道:“媳妇,这天都黑了,你去哪儿呀!别闹了行吗?”   “我闹?我告诉你,我还真不是闹,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特么就是贱!吃我的喝我的,我们母子三人还不如你一月见不了几面的妹妹重要,把我们家当饭票呢?你滚吧!老娘带着三个孩子照样嫁得出去!”老四媳妇显然是真的非常生气了,脏话都彪出来了,甚至连带着孩子另嫁的话都说出来了。   老四知道孕妇情绪波动大,一见媳妇气炸了,真要走,顿时跪地上拉住她,再也不敢犹豫,急声道:“媳妇我错了,你和孩子最重要!”   这要是媳妇大年夜跑回家,岳父岳母也得炸了,说不准真会让女儿离婚。   谁让两人就这一个女儿,娇生惯养,十分重视。   “滚,你现在哄我呢?晚了!从你一直闷声不吱声,我就心凉了!”老   四媳妇用力的推开老四要走,老四不让,在剧烈挣扎下,老四媳妇一个脚滑,忽的摔倒,老四眼疾手快将自己垫在她的身下。   老四媳妇颠簸了肚子,只低声□□道:“我肚子好疼!”   老四焦急大叫道:“媳妇,你怎么样?”   两人争执的动静,众人早已听到,只是不好意思进对方屋里阻拦,这时候听动静不对,也顾不得礼仪,忙冲进去帮忙把老四媳妇送到医院。   好好的大年夜,四媳妇人好好的来,却进了医院。   马家人心情沉重。   所幸老四媳妇没有什么大碍,老四抢先进去关心媳妇,没多久却红着眼睛出来。   他走到马父的面前跪下,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落泪道:“ 爸,我接下来没法再继续交一半的工资到公中的账户了,只能给你和妈养老钱。之前交的钱也当你和妈的养老金。”   马母等人在家带孩子,都没来医院。   马父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就连马冬青和老三也各自沉思,没有说出什么反对的话。   老四留下陪床,其他人都回去了。   到家后已经是深夜,各夫妻躺在床上,窃窃私语了一番,商量之后相继睡了。   马父马母却翻来翻去睡不着。   第二个月,到交工资时,马老四没回来,只让马冬青帮忙送了五块钱回来。   或许他也是羞愧,不敢当面给吧。   马父一下子老了三岁,深深地叹了口气,收了这笔钱,就当自己同意了。   之后老二和老三不约而同,也只给了五块钱作为养老钱。   “真是一帮不孝子,白养了!”面对众人的心思,马母气的跳脚,可马父对她一直没个好脸色,如今马父都默认了,她也无法改变。   马家继续生活,可实际的局面,已经相当于分家,只是还住在一起。   。。。。。。。   这一起生活,季红霞却不高兴了。   之前一起生活,她包了全家的活,那是作为大家庭的一份子做出自己的贡献。   如今各自分家,她凭啥还做全家的家务活?   可她自觉没有儿子,没有底气和马母抗议,不由郁郁寡欢。   在得知季红霞一直想生儿子儿女双全后,白沉音把脉后发现她之前月子没做好,加上平日劳作,身体有些亏欠,就给她喂了锻体丹。   她不能保证满足季红霞生儿子的愿望,但可以让她有个健康的身体。   季红霞重男轻女,那有原主的锅,白沉音对有她优待,却不会对她的儿子也有优待,只会对她的孩子一视同仁。   毕竟男孩女孩对她没有区别,她对孩子们好,只因为她们是季红霞的孩子,原主的外孙女。   在白沉音的治疗下,不过短短一个月得时间,季红霞怀孕了。   因为是时隔十年的一胎,季红霞年纪也不小了,是高龄产妇,夫妻俩很重视这胎。   得知季红霞怀孕了,白沉音提着礼物难得上了马家的门,问季红霞道:“反应大吗?平时有没有感觉哪里难受?”   季红霞没精神的说道:“最近总是犯困,感觉睡不醒的样子,孕吐也很厉害,什么也不想吃。”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干活时弯会腰就会腰酸背痛起来。”   马家上下两层,再算上院子和厨房,光扫地拖地,季红霞就觉得腰疼的不行,根本直不起来。   白沉音挑眉,问道:“你现在在家里还要干全家的家务活吗?”   季红霞轻轻点头。   白沉音用手指用力点了点季红霞的额头,恨其不争,低声骂道:“你是个傻子吗?你都怀孕了,还干什么活?合着马家没人了是吗?还要你一个孕妇伺候全家?”   季红霞难过的低头道:“我也不想做,可是我不干就没人干了,而且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婆婆对我有多嫌弃。”   白沉音翻了翻白眼,冷声道:“没人做?你以为这马家离了你连饭都吃不到了吗?你没嫁进来之前,马家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何况现在都分家了!”   “你婆婆嫌弃你难道不是一直都这样?你整天忙的脚不沾地,也没见她高看你一眼,还不是想骂就骂。你干不干活,有什么区别,反正都被嫌弃。”   这话真是说到季红霞心坎里去了,能休息谁不想躺着?她一开始为了讨好马母才勤快,可渐渐的马家的家务全变成了她的,哪天做的慢了,就是一顿骂。   “你难道想给马家一辈子做牛做马?”白沉音的话语仿佛有着蛊惑性,叫季红霞心中止不住的心动。   季红霞咬唇道,“妈,你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叫我以后也不用干活?”   至少不能再干全家的活。   “你终于不傻了!”季红霞说出的话,让白沉音知道她已经醒悟过来,不是从前那个无私奉献,燃烧自己照亮马家的季红霞了。   白沉音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借着这次怀孕,将手里的事交出去。以后也借口照顾孩子,不做所有的家务。   白沉音小声和季红霞说了自己的法子,然后扶着季红霞出了门去趟医院做个检查。   马冬青晚上下班回到家,见岳母也在自家,忙招呼道:“妈,你来看红霞啦。”   白沉音冷着脸对他说道:“冬青,你和我过来一趟!”   两人进了二楼的卧室,季红霞躺在床上,神色有些苍白,精神不振的模样。   白沉音抢先开口质问道:“冬青,你知不知道红霞被累病了?”   马冬青一听紧张地上下观察季红霞,面色焦急道:“红霞你怎么样了,去看医生了没?”   白沉音道:“我今天已经带她去医院看过了,医生说她年纪大了,作为高龄产妇,要好好保胎!”   “要不是我今天来看红霞,我估计你都没注意到红霞身体不舒服!”   马冬青自责道:“红霞你不舒服怎么不和我说?”   头一次对马冬青撒谎,季红霞不禁羞愧起来,低语道:“是,我不想让你担心。”   白沉音道:“这次红霞得好好休息保胎,体力活是不能干了,你还要上班,我看不如红霞到我那儿住吧,你得空的时候去看看。”   马冬青皱眉道:“那露露和青青怎么办,她们还要在镇上上学呢!”   白沉音故意说道:“让亲家母照顾一下吧,反正孩子也大了,又乖。”   马冬青不禁羞愧道:“我妈估计不答应,她一直照顾宝珠,顾不到两个孩子。”让她照顾,他也不放心呀!   白沉音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这个可能性。   一会后,她点了点头,出主意道:“要不将孩子转到我们那儿读书?也由我来照顾,咱们村村长就能办这事!”   马冬青思索片刻,点头道:“那麻烦妈你劳累一下了。”   事情说定,白沉音找到马母,说道:   “红霞年纪不小了,这胎又重要。亲家你要照顾宝珠,只怕没空照顾孕妇,我的意思是,想接红霞去我那儿住,我也好照顾她。”   她就一个意思,马家大大小小这么多人,譬如马母才五十七岁,不是伤了残了;马宝珠也十三岁了,成大姑娘了,没道理要孕妇还伺候。   只是若是和马母争辩,只怕马母要说季红霞之前怀孕都干活的事了,因此白沉音没和马母说不让季红霞干活的事,而是直接提出要接走季红霞她来照顾。   马母也想到了家里的家务活没人干的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红霞她还有孩子要照顾,哪能搬到你那儿,孩子怎么办?”   白沉音笑道:“我也想到了这事,所以我和冬青商量过了,将露露和轻轻转到我们镇上读书,到时候好接送。”   “冬青知道你要接走红霞?”马母一听这话,嘴角微微下沉。   白沉音道:“那是自然,这事情我当然要和女儿女婿说一声,不能自作主张。”   马母气愤道:“得,你们都说好了,不就是通知我一声!你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确定下章完结 第163章 20   不论马母是什么态度, 季红霞都已决意搬走。   所幸白沉音当初盖房给她预备一间卧室,回来长住也方便。   白沉音和村长说了一声,为两孩子补交了五毛钱学费, 就将孩子转校入学的事搞定了。   除了第一天是白沉音将两个孩子送到学校的, 之后两孩子就自己和村里的孩子一起上下学。   在白家吃的好吃的饱,不需要应付婆婆妯娌, 季红霞和两孩子脸上的笑容甜蜜又灿烂。   有着白沉音的照顾, 季红霞这胎没有受什么罪, 整个人胖了十几斤。   马冬青平时还住在家里, 到休息的时候就来白沉音这儿看妻子孩子。   孩子活泼了, 妻子白里透红, 这是在马家没有发生的事情,显然岳母将她们照顾的很好。   马冬青很感激, 每次来都带着不少东西。   一眨眼,九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季红霞在产房叫嚷了半天,满头汗水的如了心愿生了个大胖小子。   孩子生了后, 白沉音给马家打电话报喜, 接电话的是马母, 她说道:“亲家母,红霞生了个白白嫩嫩的孙子!”   马母有些激动的叫道:“终于生了啊!好,我马上叫冬青接她们回来!”   这大半年,她真是受够了。   没了季红霞,马母亲自操劳,才知道季红霞的辛苦,对这个家的付出。   以前马母每天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照顾马宝珠这个眼珠子。   可现在, 每天早上,她一睁眼就要想家里吃什么?然后去买菜,抓紧回来做饭;吃过饭,她还要洗全家的衣服,中间还要帮忙哄老三家的孩子。洗完衣裳又到了做午饭的时候,饭后打扫卫生。家里两下两层楼和院子厨房,她打扫一遍,等打扫完,又到了晚饭时间。饭后洗碗,烧热水让全家洗澡。   她每一天都在重复这些事情。   原本马母是个白胖中年妇人的模样,衣着打扮得体,瞧着就是生活无忧的人家;可如今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裳,胸前整日套着一件冒油光的围裙;人没瘦还更胖了,看着没什么变化。可气场变了,沧桑疲惫,和外面那些操心的奶奶辈没什么区别。   如今她在走近菜市场,只会没入人群,而不是像当初那样鹤立鸡群!   马宝珠不仅不心疼她,还依旧娇气挑剔闹腾,本就疲惫的马母已经没有心思哄女儿,随时关注她。   反而随着马宝珠的作妖,马母渐渐没了耐心,对马宝珠的呵护少了,呵斥多了。   马宝珠委屈的直掉泪,说马母不爱她了。   马母却抱怨道:“我整日忙个不停,什么时候闲下来过?你都多大了,还要我跟着你?也不知道体贴我一下,你看隔壁的小花,人家整天在家洗洗刷刷,你都什么都不做,还不停的哭闹,没一天省心的!”   如今马母手里没钱,既不能继续让马宝珠大肆花钱买买买;如今家务活填满了马母的生活和眼睛,马母不再能给马宝珠以往的爱护。   她不停的抱怨,马宝珠正在青春期,本就叛逆,当下和她吵了起来,最后摔门而走。   母女两人的关系破裂,再也不复甜蜜。   因为马宝珠花钱太多的事,让马家无言的分家,有了隔阂。   不仅马父不再想以往那么疼爱她,以前将她当做女儿疼爱的哥哥们,目光纷纷回到了小家,更疼爱自己的孩子,只把她当做普通的妹妹一般对待。   虽然对她依旧态度很好,宠着她,可不再像以前那样,无底线的宠她,把她放在妻儿的前面。   马宝珠的生活其实比起大部分的女孩,依旧十分的优渥和幸福。   如果没有以前生活的对比,马宝珠或许会十分满足。可有了对比,这种种落差真是叫人难受。   马宝珠每每想起从前的生活,就感觉好似一场梦。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到从前的生活,只能不时的催促马母和马冬青将季红霞接回来。   或许季红霞回来了,有人干活,大家会恢复从前的生活,马母也会继续把她的事当成头等大事。   马母也是这么想的,因此一听季红霞生了孙子,马母十分欣喜,不是为了她生了儿子,而是为了她生了之后就可以回来继续干活。   她又可以像之前那样悠哉悠哉的生活,居高临下的吩咐季红霞去做事。   白沉音也想到了这个事,怎么会如她的愿。   白沉音笑道:“亲家母,红霞暂时可没法回去!”   “毕竟她刚生产,做月子可见不得风,而且她年龄大了,得坐双月子才行。亲家母,我听冬青说你现在每天忙的很,估计是没空带孩子照顾红霞月子了,红霞和孩子还是先在我这儿住着,等出了月子再说!”   马母的喜悦被白沉音一盆冷水浇下来,顿时清醒了。   是了,季红霞还要坐月子,现在回来,她还得照顾她。   马母忙改口道:“是我说错了,不过坐双月子是不是太久了,我看红霞以前月子没做完照样干活,这次就坐满一个月就行了。”   白沉音冷声怼道:“红霞现在多大年纪了?还和年轻时候比。那亲家母你年轻时能扛起一百斤的粮食,现在怎么扛不动了?”   接着,她又放缓了语气,缓缓道:“咱们老了就得服输,再说了,这双月子还是我伺候,亲家母你不用担心!”   “不是,我.....这.........”马母哪是担心啊,她就是想要季红霞早点回来干活。   马母等呀等。   季红霞的幼子起名叫马俊,小家伙奶水充足,长的白白胖胖,又懂事乖巧,特别好哄,深得众人喜爱。   办满月酒是在马家办的,马冬青将孩子带过去一天,晚上就送回来,。那天季红霞没出现,还是白沉音家坐月子。   两个月很快过去了,马冬青准备接老婆孩子回马家,白沉音早就和季红霞商量怎么做了,倒也不担心。   回了马家,马母立刻使唤上了季红霞,想让季红霞像之前那养辛勤劳作,自己当甩手掌柜。   季红霞也不是不做,只是故意磨洋工,只要听到孩子动静,就丢下事情进屋里照顾孩子。   非得马母叫她出来继续干活,她才出来,继续消极怠工。   第一天下来,她既没有将马家打扫干净,做了一日三餐,却故意炒糊或者重油重盐,给自己做的饭清淡却很美味。   马母立刻瞧出了季红霞故意偷懒,忍不住叫骂了她一顿,警告道:“你别以为生了儿子,就能在我面前N瑟,我告诉你,再偷懒,你就别吃了!”   这个年代最重要的就是一口吃的了。   季红霞诺诺低头,似乎听进去了,可晚上的饭还是糊了两道。   马母大怒道:“我给你脸了,让你做个饭都做不好,待会你把糊的菜全给吃了!”   马母说到做到,吃饭的时候,故意将两道糊的菜移到季红霞的面前。   吃饭时,见季红霞故意挑好菜吃,气哼哼道:“你自己炒糊的菜,你把它吃完再吃好菜,免得浪费了。”   马冬青顿时皱眉。   季红霞道:“我还要喂奶呢,糊了菜哪有营养!”   马母瞪着她凉凉地说:“别把孩子当挡箭牌,你把菜炒糊了,你不吃谁吃?”   季红霞露出生气委屈的神色,双眼眼泪哗哗的留下,哽咽着对马冬青说道:“我今儿回来第一天,就没闲着!先是洗了全家的衣服,然后做了一日三餐,外加扫地拖地,中间还要哄孩子,现在腰都酸了!”   “这菜糊了能怪我吗?妈就在边上盯着我干活,孩子哭了,我总不能让他一直哭着,我去哄孩子,哪里还顾得上做饭。又没人帮我!”   马母孙子十二个孙子孙女,其中六个是孙子,所以一点也不稀罕孙子。   可马冬青人到中年才生了这么一个儿子,爱的很。   本来听马母叫季红霞吃糊了的东西他就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听完季红霞的哭诉,顿时怒了!   马冬青大声道:“妈,红霞刚出月子她还要哄孩子,哪有这么多空闲!”   马母瞪他一眼,大声道:“真是白养你了,你怎么和我说话呢?我是你妈!”   “她以前生了孩子没出月子照样下床下活,怎么这次就娇气起来了?我看她是仗着生了儿子想作妖!”   马冬青气愤道:“妈,你怎么能这么说!红霞都多大年纪了,这回月子都是做足了双月子。”   在马冬青去看望季红霞和孩子的时候,白沉音总会适时和他聊和母婴常事,顺便灌输一些想法。   不能说改变他,但也让马冬青不像从前那样无知无畏。   但凡他对季红霞有点真心,都会对她护着点。   “只要她是我们马家的儿媳,我就不许她在我面前拿腔作势!”马母轻蔑地扫了一眼季红霞,言语中的轻视,叫马冬青为之愤怒!   眼看冲突加剧,马父发生道:“好了!别吵了!”   马父对妻子说道:“红霞要带孩子,你有空就搭把手,不要站在那儿跟个没事人似的!”   这样的安排,马母不满意,季红霞马冬青同样也不满意。   季红霞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我没胃口,回房了!”   .   马母冷哼道:“不想吃就别吃!”   季红霞哭着离席,马冬青忙起身追了上去。   季红霞一回房间,就趴在枕头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马冬青不能为妻子做主,心里有些憋屈,轻轻拍了拍季红霞的背以示安慰。   季红霞低声哽咽道:“你妈太过分了!我们现在已经分家了,各自工资各自存各自花,我是你养着的,为什么活还是我来做!”   “凭啥三房的衣裳也要我洗,连孩子我还要帮忙带着?她是我儿媳吗?”   “就算是家里活,也该我和老三媳妇一起干!”   马冬青听了也觉得分家了,这活也该重新分配,他低声道:“这不是老三媳妇也要工作嘛!”   “她有工作就可以不干嘛?她赚钱给我一毛了吗?我就该白白为她做事?”   季红霞呜呜地哭泣道:“我在妈家的时候,我妈还帮我哄孩子做家务,回来后,妈就这么站在门口盯着我干活,稍有不满就骂人,合着我是你们家的免费的佣人?”   马冬青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和爸妈商量一下这件事。”   季红霞道:“你怎么商量,让弟妹辞职了在家干活?还不是意思一下的给我三块两块然后叫我继续干全家的活?我不稀罕!”   马冬青也不稀罕这点钱,可这家务活是肯定不能让季红霞再一个人干了。   他缓缓说道:“我劝劝妈,让她也做点!”.   季红霞几乎被马冬青气笑了,“你妈什么人你不知道?让她干活,你信不信不出一个月,她就偷懒还是将所有的事情推给我做?”   这不是可能的事,而是必然的事,马冬青发愁的在房间里转起了圈圈,“你说怎么办?”   季红霞坚定道:“我要搬出去住!”   马冬青露出诧异的神色,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却没有开口反对。   只听季红霞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家三个孩子,老三家马上也三个孩子,偶尔老四一家还回来住,本来房间就不够。我们搬出去好歹宽敞些,然后到时候再把我妈叫过来帮忙带带孩子,让她补贴一下,日子还轻松些。”   这两年,马冬青也重新认识了白沉音,也不知道她的路子怎么这么野,从哪儿买到那些稀罕的东西,   就连马冬青上次升职,也是白沉音帮他弄了十斤猪肉送礼,才坐到了车间主任的位置。   因此听了季红霞的提议,马冬青想了想,便同意了。   第二日马冬青请了假,偷偷去问白沉音的意见,白沉音笑答应道:“行,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发挥点余热,可以帮你们照顾两年,只是你们确定要搬出来住?”   马冬青点头道:“确定了!”   白沉音道:“既然这样子,那我和你一起去找亲家商量这件事吧,免得亲家不同意再折腾。”   当下两人一起去了马家。   因为季红霞继续磨洋工,眼见中午了,饭还没开始做,马母催她,她待着屋里也不出门。   气的马母站在楼下叫骂。   这时候家里就她和季红霞,其他人不是上班就是去上学了,因此马母根本没有低调,站在院子里就叫骂开来。   远远地,白沉音和马冬青就听见了马母的叫骂声。   季红霞抱着孩子走出来,她在二楼,一眼就望见了正疾步往家走的白沉音和马冬青,再低头望眼肆无忌惮展开国骂的马母,季红霞也不得不再心里说一句天助我也!   她当着孩子下了楼,似乎在和马母解释些什么。马母拿手指着季红霞情绪激动地叽里呱啦的说教着。   孩子被马母的嗓门吓的抱紧妈妈,呜呜的哭了起来。   马冬青心都要碎了!平日他连对孩子说话都不敢大声,而现在马母毫不心疼哭泣的孙子。   看着眼前的场景,马冬青突然冷静下来,在这一刻,他格外清晰的意识到,马母是他的母亲,会疼爱他。可她却不是他孩子的母亲,不会像他和季红霞那样爱孩子。   白沉音抢先一步冲上去,打开了马母指着母子的手,气愤的推开她,大声呵斥道:“你干嘛欺负我女儿!!!”   马冬青连忙从季红霞怀里抱过孩子,哄道:“喔喔喔,宝宝乖,不哭哦!”   马母吃了一惊,没想到白沉音和马冬青会出现,嚣张的火焰顿时熄灭,心里还有些紧张起来。   白沉音问季红霞道:“红霞,发生什么事了?”   季红霞红着眼圈儿说道:“孩子哭了我上楼哄孩子,妈等了一会就不耐烦的骂了起来,催我去做饭!”   “亲家母,有你这样的婆婆吗?你是有什么大事要忙吗?连做饭都没空!你是有急事要出去吗?非得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催命?”白沉音瞪着马母,气愤的发出质疑。   马母沉着脸,蛮横道:“孩子都不哭了,她还带着屋里做什么?不就是想偷懒!”   白沉音怼道:“你也是生养过五个孩子,难道不知道一时哄好了孩子,妈妈一走,孩子就会继续哭闹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红霞,跟妈走,不在这儿呆了!”白沉音拉着季红霞的手就走,马冬青失望的瞥了一眼马母,抱着孩子跟着走了。   马母满肚子疑问,比如为什么马冬青没上班,还和白沉音一起回家了,可怒气离开的白沉音等人显然不会回头为她解释。   当晚马冬青将白日见到的事和马父说了,并提出自己要搬出去住的事。   马父叹气道:“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房子找好没?”   马冬青道:“没呢!”   马父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关怀道:“那准备搬哪儿?”   他这么说就是同意了。   马冬青道:“我准备在厂子附近租个房子。”   “行!我会帮你问问那附近有没有愿意租出去的。”马父道:“你妈那儿我去说,你去忙吧。”   马冬青搬出去成了定局。   马母是恼怒的,除了舍不得季红霞这么劳力,倒也没什么其他的舍不得。   三房是高兴的,别的不说,二房一搬走,腾出房间后,相当于二楼都是三房的了,顿时宽敞起来。   。。。。。   孩子还是继续住马家,毕竟要上学,季红霞则搬回了白沉音那儿。   差不多花了四天的时间,马冬青找到了一所三居小院,然后一家子搬了进去。   季红霞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虽然她前半生泡在苦水里,但是后半生终究是等到了幸福的到来。   。。。。。。   接下来的十年,有着白沉音在暗地的帮助,一家子很平安的度过了。   两个外孙女在白沉音的教导下都是在哪儿也能过的很好的精明女孩,现实却不失善良。   露露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最后跌破众人眼睛,嫁给了一位家庭成分不好,性情温和到甚至有些懦弱的男人。其实两人正好性格互补,家里大事小事都是露露做主。   青青则在恢复跟高考后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最后留校做了教授,嫁给了同学兼兼同事的一位物理学教授。   在三个孩子性格都定型后,白沉音也和季红霞一家一起生活了十余年。之后她不顾女儿一家的挽留,回到了自己的村子,在家过着悠闲的田园生活。   在她八十五岁那年,被青青强行接到了北京养老。   这辈子她活到了九十三岁,临死前无病无灾,最后在睡梦中死亡。   临死前,她将自己穿越来收购的文物古董拿出一部分平分给了三个孩子,大部分都捐给了国家。   马冬青是七十多岁就去了,季红霞也活到了九十岁。马母就死的早了,才六十多岁,就被马宝珠气死了。   马宝珠因为马父马母走关系有了城市户口,在十年时期,她被迫下乡插队做知青。   虽然她后期在马家没了超然地位,却也不用干活,她像剧情中那样依旧娇气,可生活的不顺却让她有了坏脾气,而不是剧情中那样甜美天真的性子。   她和男主如剧情中那样相遇,可她看上了男主,男主却没看上她。   男主没帮她干活,有的男人帮她做。   娇气包马宝珠下乡了半年,就受不了苦日子嫁给了当地的一个村夫。   可惜村夫除了不让她干活,显然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生活水平远远不如在马家的时候。   因此马宝珠在放开高考后,借口探亲,抱着孩子回了娘家,一去不回头。   马家找了关系,将她留了下来,甚至迅速的将她的孩子送回去,让她再嫁了。   等村夫找上门的时候,马宝珠已经嫁到了外地,逼得他在马家又哭又闹。   马家给马宝珠找的是男人是个二婚的男人,前头妻子留了一个女孩,马宝珠一嫁过去就给人当后妈。   马宝珠对自己的孩子尚且没有耐心,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她没有虐待孩子,但对孩子很冷漠。丈夫发现后,和她谈了一番,没有大用,马宝珠依旧我行我素。   两人陷入了冷战。   马宝珠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在此期间被一个邻居男引诱,两人各自背叛家庭偷食,还有了私生子。   马宝珠男人不知道以为这是自己的孩子,不是过不下去谁也不想离婚,见她怀孕主动和她和解,只是平日里更加关注前妻生的孩子。   毕竟现在的妻子不关心,不就得他这个爸爸来关心嘛。   四年后,两人的丑事,被邻居的老婆发现,打上门来。   邻居男这时候一口咬死是马宝珠勾引自己,气的马宝珠的男人火冒三丈,当天就把马宝珠扫地出门离了婚。   马宝珠灰溜溜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一想到疼了几年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种,男人越想越气,竟然跑去马宝珠的老家,将她出轨的事宣扬了一番。   马母一直以为是马宝珠前夫对不起女儿,没想到是女儿做了这种丑事,一时想不开,竟然一时气的心脏病发,气死了!   马宝珠听说亲妈死了,害怕被家人苛责,落下几滴眼泪,竟然丢下孩子跑了。   马父年纪都快七十了,怎么养孩子?马家三兄弟各自孩子也不少,负担也重,都不愿意养。   最后将男孩送回了生父那里就没管了。   马宝珠五十多岁的时候回了家乡,那时候老家已经大变样,马家老房子也被拆迁了。   马宝珠问了好几户人家,才得知马家三兄弟搬到哪儿去了,同时也知道马父去世十多年了。   她没去找那些兄弟,再次离开了家乡,再也没回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章节,今天没有其他更新啦感谢在2021-06-26 23:13:32~2021-06-27 20:2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巴拉巴拉炸了 63瓶;茉茉 38瓶;看小说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4章 1   这次的故事发生现代背景, 原主名叫白沉音,今年23岁,刚本科毕业, 在老家工作, 顺便考公务员。人美性子温和,父母恩爱, 家庭幸福。   不过这是23岁之前的人生, 23岁之后, 她的境况大大的不同。   因为她的父母在55岁这年, 不知怎么的, 忽的要生二胎, 原主怎么劝都没用,还被爷奶姑姑说她性子独, 容不得弟弟妹妹。   父母要生二胎是他们的自由,但是他们马上都要退休了, 家里存款不足十万(原主父亲有赌博的习惯),拿什么养孩子?   这哪是给原主生的弟弟, 分明是给原主生的儿子!   原主劝了闹了, 说只养父母不管弟弟, 全家骂她狼心狗肺。   弟弟还没见个影,她就成狼心狗肺了?   原主气不过,直接搬了出去。   在原主搬走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白母就怀上了,白父欣喜之余后还感叹一句女儿一搬走就怀了,可见是弟弟怕这个姐姐,不敢来!   白母都五十五岁了,怀孕之后身体不适, 有时还觉得自己喘不过起来,心脏跳得特别快。   因为白父是个万事不管的,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的那种男人。白母肚子大了后不方便弯腰,只好叫原主回来照顾她,帮忙做饭做家务之类的。   原主性子温和不代表她是包子,和解是和解了,却不愿意回来,只每个星期天回家。   为此再次得罪了父母,被赶出家门。   白父给白母请了个保姆,每个月六千块钱,要原主出三千。   原主不干,白母挺着大肚子来到原主单位领导,要求直接将原主的工资打到她的卡上。   最后原主一个月四千块钱工资,每月要转2000孝顺父母。   就这样,原主的父母还抱怨原主读了大学没用,工资还没只读了初中就进厂里打工的某某家的姑娘多。   前面父母对原主的爱是真的,这会的嫌弃也是真的。   前后的反差叫原主整夜伤心落泪,心里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再也不想看到父母那副重男轻女的嘴脸。   不知是不是高龄产妇的原因,白母早产了,生产时因为妊娠合并心脏病,心力衰竭直接去世。   原主没了母亲,伤痛欲绝,很后悔当初和白母闹崩,没有好好孝顺她。   白父是个万事不管的男人,说生儿子那也什么事都是由妻子担着,如今妻子一去世。   家里虽有保姆,可终究没有妻子来的方便,譬如儿子一天得喂十几遍的奶,换纸尿布等,让人无法睡个整夜。   这让白父对原本期待已久的儿子十分厌烦,恨不得丢弃。   大多数劝生二胎三胎,都是不用带孩子只用动动嘴的人。   白父就是这种人。   他将孩子丢给了原主,说他会找个方法解决问题,原主白日上班,晚上还要哄孩子,带到崩溃。   白父的解决方法很简单,就是重新找个女人结婚。   可他已经五十六岁,又不像那些明星保养有道,没外貌没身材,家里只有现在住的一套房子,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儿子,哪个脑子清醒的女人敢嫁?   最后白父和保姆结婚了,以现在这套房子加保姆名,借给保姆的儿子结婚用为条件。   保姆嫁给白父图什么,就是图的房子,想为儿子解决婚房问题。   一结婚,她的儿子就带着女友搬进了原主的屋里。   白家的房子是量两室一厅,原本白父白母一间房子,原主一间房,现在保姆儿子搬进去后,原主在这个家彻底成了外人。   原主没有了妈妈,父亲在母亲去世的第二月就重新结了婚,房子没她的份,每个月还要往家里打钱。   为了一个儿子,她的家没了,亲人也没了。   更悲剧的是,白父在三年后车祸去世,房子被继母一家霸占,弟弟塞给了原主养。   原主不是那种能狠下心不管弟弟的姐姐,何况亲戚们还不停地说和,订婚的男友得知原主要养弟弟,直接退婚了。   接下来她既要养弟弟,还要和继母打官司争夺房子,最后分到了一部分钱,也全用来养弟弟了。   因为这么个拖油瓶,原主一生未婚,事业也没能发展起来,自也买不起房子。   等弟弟长大到了要结婚的年纪,不停的抱怨原主的无能,最后去了外省,一去不回头。   至于原主养老的事,人家一口我是弟弟,没有给姐姐养老的义务,何况当初姐姐养大她用的是打官司分到的那笔钱。   全不管这笔钱不仅不够养大一个孩子,里面还有原主的一部分,又不全是他的。   最后原主又打工了三十年,攒钱买了套小面积的房子,后孤独的生活,七十岁还在捡破烂,死后化作了白骨,才被人发现。   警察通知弟弟之后,弟弟连忙动身前来继承原主留下的房子,卖掉之后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可谓一生都是悲剧!   。。。。。。   原剧情也是关于生二胎的故事,女主的父母就是重男轻女的典范,在女主上大学的时候,偷偷瞒着女主生了个儿子,后想要吸血女主,却被女主拒绝。   期间女主为了二胎如何反对,为此做了哪些努力,毕业后去外地工作远离了原生家庭,和优秀的男主结婚生子,而女主的父母七十岁的时候还在努力工作,为弟弟攒钱。   由于吸不到姐姐的血,弟弟责备父母怪他们没用,表示自己不想被他们生下来。女主父母后悔当初不该生子,导致了和优秀的女儿离心,如今儿子不孝,女儿不亲,日子惨淡。   原主就是女住的对照组,原主的父母因为受到了女主父母生子的刺激,坚持也要生二胎。   女主大学未毕业,坚决抗争到底;原主已经有工作,却每月打钱回家被吸血。   女主大学毕业后去外地远离原生家庭,找到良人;原主留在本地做公务员,一直被吸血,父亲去世后,没了房子,还有了弟弟这个拖油瓶,被未婚夫退婚。   女主生儿育女幸福一生,临死时子孙围绕在病床前尽孝心;原主未婚养大弟弟却被辜负,七十岁还在捡破烂,死后成白骨才被发现,死后还被弟弟吸血一波。   原主完败!   怪不得原主都大学毕业,爹妈突要生儿子,原来一家子都是剧情中的炮灰。   。。。。。。。   阳光透光窗帘之间细小的缝隙跃入房间,既不刺眼,又可以让人看清房间的摆设。   白沉音眨了眨眼睛,感觉眼睛有些难受。   这个房间不大,地上堆积着几个纸箱,一切杂乱无章,乱糟糟的。   原主外柔内刚,前天因为二胎问题和白父白母大吵一架,昨天找了房子,后连夜搬了出来。   昨夜收拾东西的时候,越收拾越伤心,哭到半夜困意来袭,匆匆睡了。   白沉音起床拉开窗帘,拿起床头充电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周日早上六点半。   原主会计专业,现在的工作是出纳,做六休一,一个月四千块钱,今天正好休息。   白沉音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后出门去卫生间洗漱。   这是一套三室居,三室一厅一厨两位卫,住了三个女孩,原主租下的是次卧,一个月六百块。   洗漱之后,白沉音换上衣服出了门,坐上公交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   原主匆匆搬来,很多生活用品都要补充,而且白沉音不像原主喜欢点外卖,她一般都是自己做饭吃,还要买锅买菜。   虽空间里这些东西都有,但是她如今住的是群租房,又是遍地监控的现代,得尽量不从空间取东西出来。   白沉音要买的东西太多,只能分两次购买,在来回坐公交的途中,白沉音心想自己得先买辆车。   等公交真是太浪费时间了。   白沉音将东西放到浴室和卧室,后提着新买的菜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塞的乱七八糟,没有多余的空位。   她想整理一些地方出来,却问道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弥漫,白沉音仔细打量,发现里面不知谁买的一包不知什么东西,烂成汁顺着玻璃摊开。   想想原主记忆里,群租房公共设施的清理还让三人吵了一架。   得抓紧赚钱买房买车才行。   白沉音给自己做了个西红柿炒蛋,下了份面条,简单的解决午餐之后,她躺倒了床上假寐一会,思索未来。   养弟弟是不可能养弟弟的,白母不是身体不好吗,白沉音决定给白母治疗一下身体。   拿命生下的宝贝儿子还是白母自己养着好!   不过这都是以后不着急的事,目前赚钱才是第一要事!   原主的工资不高,在当地却算是平均水平,好处是工作不忙,有闲暇时间做些网上的兼职。可以先干着,等白母去闹的时候再离职。   白沉音准备重操旧业写小说,正好她的空间里还存着前几世写的小说,正好可以拿出来发表挣第一桶金。   白沉音正想着未来的规划,忽的手边的电话响起,拿起一看,来电显示奶奶。   得,肯定是听说原主昨天连夜搬走,来训斥原主。   白沉音本想拒接拉黑一条龙,但想想这时候白父白母还未怀孕,原主也没和一大家子撕逼,因此就点了接听。   果不其,白奶奶第一句话就是责备,“音音,你爸妈想生个二胎陪陪你,也不一定是男是女,你怎么脾气这么大?还连夜搬走,你真是不孝女!”   如果做孝顺女的结果就是被吸干血,一辈子都得受父母控制,那她还是做个不孝女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27 20:22:10~2021-06-28 17:46: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又是虚度光阴的一天呢 10瓶;文集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5章 2   白沉音不想和她们为这件注定的事争执, 语气平静道:“奶奶,我知道了,他们想生就生, 我管不着。但也不要说是生出来陪我这种话。我已经工作了, 再过两年就会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更加不需要年龄和我儿子差不多大的弟弟陪我。”   白奶奶听她的语气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激烈的反对, 趁热打铁道:“你想清楚就好, 你听话, 回家和你妈道歉, 搬走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会抽空回家和爸妈为前天吵架的事道歉, 但是我就不搬回去了。”   听她乖巧的话, 白奶奶缓和了语气,关怀道:“你刚工作工资不高, 搬出去住做什么,赶紧搬回来。”   白沉音道:“我已经交了押金和房租, 搬回去中介可不退钱,押一付三, 三千块钱呢!”   一听三千块, 白奶奶叹了口气, “唉,你爸妈就是太宠你了,真是一点也不会过日子!那等合同到期了赶紧搬回去,正好那时候你弟弟也有了,还能陪陪他,培养感情,以后你还得靠你弟弟撑腰呢!”   前面还生二胎是为了陪白沉音,不一定是男是女, 现在就让白沉音陪弟弟了。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这都什么年代了,靠弟弟撑腰?靠谁都靠不住!   白沉音简直要笑出来,不过她懒得和白奶奶这种思想根深蒂固的人争执,当下就说有事要忙挂了电话。   白沉音打开原主的电脑,搜索了一下当前世界网络小说网站的情况。   然后选择了女性向的晋江文学网作为自己的小说的发表网站。   注册好作者号后,她从空间取出当年的优盘,然后导入,设置了每日固定时间自动更新一章节。   发布第一章 后,就点了申请签约,等下周出结果。   她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当下洗了澡,准备上床睡觉补补精神。   卫生间有半身镜子,白沉音脱光了衣裳站在镜子前观察这副身体。   原主杏眼圆脸,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樱桃唇,微胖,是个甜美亲和力强类型的女孩。就是发量略微有些稀少,皮肤不够细腻,她一米六五的身高,在女孩子里不算矮,但小腹大腿都有赘肉,身材一般。   白沉音是个爱美之人,原主长相平平,但也没到需要调整的地步,就是身材需要锻炼,皮肤需要保养。   这些都很简单,白沉音空间里的美颜相关的丹药功法无数。   现代社会危险性很低,白沉音捡起了一套养生功法练着,平日饮用灵泉水改善身体和肌肤。   白沉音一觉睡到第二日早晨,一夜未醒,第二日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先给自己煮了粥,然后挤公交去上班。   原主的公司是家小公司,三十来号人,规矩不严,财务室就出纳和总账会计。   白沉音进了财务室,面带微笑打招呼道:“刘姐!”   刘姐就是财务室的会计,也是白沉音上司,四十来岁,是个很热情又爱说话的人,喜欢谈论八卦。   “小白,最近家里怎么样啊?”刘姐八卦的目光盯在白沉音的身上。   之前原主和她透露了自己父母突然要生二胎的事,也是刘姐和她分析了以后原主可能遇到的困难,虽然她可能纯粹就是想看热闹。   白沉音神色淡定道:“她们一定要生,我已经放弃劝他们了。反正我已经工作了,也不希望爸妈再为我做什么,随他们吧。”   “啊?”刘姐露出诧异的神色,惊讶道:“你就这么算了?以后你弟弟肯定要你扶持,或许你出去相亲,人家会以为你弟弟是你的儿子。”   白沉音故作惆怅道:“如果他们真怀了,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拉着我妈去流产。”   刘姐怒其不争道:“这不是还没怀吗?”   白沉音不说话了,原主只是个普通女孩,难道还能控制父母不在一起睡觉吗?   何况,剧情里原主搬出去一个月后,原主母亲体检也发现了一个月的身孕,这时候说不准已经怀了。   一天工作结束之余,白沉音下班去了超市,买了点菜,晚上回出租屋做饭,打开电脑写新的故事。   每天生活的很规律。   等到周日休息的时候,白沉音买了些水果,提着回了家。   白母见白沉音开门进屋,目光中露出一丝欣喜,却故意板着脸,故作不高兴道:“你不是说不再回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白沉音语气温和道:“妈,我想开了,你想生孩子就生,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再反对。”   嗯?白母目露惊讶,见女儿软了下来,当下高兴道;“你早就该想开,你已经独享了二十三年的独宠,等爸妈老了去世了,以后有个弟弟妹妹陪你多好。”   白沉音听了不禁反驳道:“那妈你怎么不喜欢姑姑,觉得她整天插手咱家的事是多管闲事?你又为什么觉得舅舅不争气?爸爸又怎么不喜欢舅舅,说他只会拖后腿?你们应该相亲相爱,只要有弟弟妹妹的陪伴就感觉幸福,而不是嫌弃他们。”   “那不一样!”白母瞪了她一眼,嘴角下沉,不高兴道:“你弟弟不一样,他和你差了二十三岁,你们之间没有这些事儿。”   白沉音也翻白眼道:“等你们去世,我至少五十岁了,说不准到时候都有孙子了,我有丈夫儿子女儿的陪伴,还需要弟弟陪着吗?你都不喜欢舅舅和姑姑,没有我和爸爸陪着,你和舅舅外婆一家在一起,我估计你还觉得寂寞。”   “你这么这么多废话!”白母气的打了下白沉音的胳膊,佯装生气的:“你回来哪是认错的,就是故意气我的!”   白沉音笑道:“你也知道那些都是虚的,还拿来哄我。我说了想开了不反对,是真的想开了,你也别再给自己想生儿子找借口,不然我可得继续和你理论。”   经过这一番辩论,白母也知道自己想拿借口遮掩自己生儿子的心思是不成的,于是坦白道:“就你聪明!妈想生儿子行了吧。”   晚上白父回家,白沉音将他也怼了一顿,让他闭口不谈,再也不说为女儿才生的儿子这种话。   好,一家人统一了意见,以后他们也别当初说是感觉女儿太孤单,所以想生个孩子在陪她了。   他们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生儿子的欲望而已,他们就是重男轻女,以后也别想拉着白沉音按着她的头为弟弟奉献。   白沉音不再情绪激动的反对,反而恢复了往常温和的模样,这个家再次恢复了和平。   白父白母提出让白沉音搬回来,白沉音拒绝道:“算了,我现在住的地方上班挺方便的,就不回来了,说不准我还在工作中就遇到对象嫁人了,更不需要搬回来了,你们还是把我的房间改成婴儿房吧。”   这话叫白父有些不高兴,低哼一声道:“女儿就是给别人家养的,胳膊往外拐。”   白母道:“你这样说话还不是心里介意我们生二胎,孩子还没个影子的事,我们哪能将你的房间就给征用了。”   她只说想开了,不反对,什么时候说不介意了?   白沉音直白道:“我一直都介意,但是心底已经接受了你们要生二胎的现实,并不在为此做出无谓的抗争。”   聊天结束,一家人不欢而散。   白沉音知道这时候白母肯定已经有了身孕,便开始每周给她喂灵泉水或者其他的灵物给白母洗刷身体,强身健体。   到了一个月的时间,白母照常检查出了身孕,欣喜若狂。   检测出怀有身孕之后,白父和白母早早畅想起了有孩子的生活,并真香的将白沉音的房间改成了婴儿房。   反正白沉音自己不搬回来,孩子今年年底就出生,婴儿房得提前装修好通风才好。   有着白沉音的治疗,白母怀孕时并没有剧情那些症状,也就没有请保姆,直到快要生产的前一个月,肚子实在大了,不方便干活。   白沉音不肯离职回家照顾白母,白父没办法只好再次请了个保姆。   保姆意外的还是原主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何招娣。   何招娣今年三十六岁,每日画着浅妆,不算漂亮,但也不难看,很像是适合居家的女人。   在白家的时候,干活勤勤恳恳,深的白母的喜爱和赞赏,白父对她也很满意。   由于保姆是生产前一个月才请,白沉音和他们的关系也没有闹僵,因此白母并没有向女儿要钱,也没有发生去她公司闹事的剧情。   眨眼就到了白母生产的日子,得知白母羊水破了,白沉音连忙赶到医院。   见白母还在病房开宫口,白沉音悄悄地给她贴了一道平安符。   在焦急的等待中,白母很快顺产生下一个男孩,母子平安。   好,这下男孩父母双全,不需要她这个做姐姐的抚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28 17:46:59~2021-06-28 22:5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敦敦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6章 3   这个男孩被取名为白望岳。   由于白父和白沉音要上班, 爷奶一辈都七老八十了,也没那个精力伺候月子帮忙带孩子,只能嘴上支持, 打几千块钱过来意思一下, 多了没有。   所以保姆没辞退,还得继续用着。   何招娣并不是住家保姆, 晚上到了下班时间人就走了, 这时候就得白父来照顾, 毕竟白母得做两个月的月子。   没儿子的时候, 白父心心念念的都是生儿子, 简直要入了魔障。   可让白父照顾心肝宝贝的时候, 他捉急了。   白母没有奶,因此白望岳是吃的进口奶粉, 差不多每隔两个小时就得喂一次奶,三个小时拉一次或者尿一次, 然后得换尿不湿。   白父白天上班,晚上每夜被吵醒好几次, 问题是吃饱喝足后, 孩子也不一定会立刻睡觉, 还得白父抱在怀里哄他睡觉。   刚开始白父还很有耐心,可不到三天,他的新鲜感没了,有了儿子不是不稀罕,但是已经没有了没生之前那么喜欢。   一个星期后,白父受不了了,他每天睡不好,被孩子的哭声吵的失眠, 白天要上班,晚上得立刻回来哄孩子,都没空出去和牌友们打牌。   白父打电话给白沉音,说着:“音音,你回家住吧。”   白沉音一听就知道是白父想让她哄孩子,当即拒绝道:“我在这住的好好的,不回去。而且家里弟弟肯定每天哭,叫我怎么休息?我白天还要上班呢!”   白父本就已经临近崩溃,再听女儿不愿意搬回来,顿时咆哮起来:“你这个不孝女,你也知道你要上班弟弟吵,你怎么不想想你爸我也要上班。你妈不能下床,都是我在哄,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哪来这么多精力?你都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白沉音忍不住笑了,电话那头白父听到她的笑声,大怒道:“你还笑,你怎么有脸笑?”   白沉音道:“你都有脸找我抱怨,还想让我回去帮你照顾儿子,我为什么没脸笑?”   “当初我劝你们好好养老,不要生孩子。毕竟养孩子是个费时间金钱还费精力的事,你们怎么回答我的?这是你们的事,如果生下来,一定会好好把孩子养大。”   “你现在叫苦不迭,是你们当初脑子进的水!”   “你这个不孝女,你是姐姐啊!”隔着电话,白父的咆哮声传出老远。   白沉音冷笑道:“是啊,我是姐姐。但这是你们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我平时可以去看看你们,顺便给他买点东西,但仅限于弟弟的待遇。我不会搬回去,也不会把他当儿子没日没夜的照顾,更不会为了个弟弟牺牲自己的事业,也不会把你们的责任和义务揽在自己身上。”   白沉音一连四个不会,显然决心很大。   她说完便挂了电话,顺手将白父的手机号拉入了黑名单,等明天早上再放出来。   为了女儿的忤逆,白父火冒三丈,被挂了电话被拉入黑名单,更叫白父气的将手机摔到墙上,屏幕碎成了渣,眼看着是不能用了。   孩子被这巨响惊的哇哇大哭,白母在屋里叫道:“怎么了?把孩子抱在我这儿吧。”   白父满面不渝的将孩子放在白母的床上,面若寒霜道:“你那个不孝女不肯回来照顾弟弟!还挂了我的电话,等我打过去,发现被拉黑了。”   白母听了缓缓皱眉,抄起手边的手机,找到女儿的电话打了过去。   白沉音见是白母的电话,叹了口气,心道真是没完没了。   不过不把话给白母说清楚了,白母的性子是会纠缠不休的。   “喂,妈!”   白母怒喝道:“你把你爸拉黑了?”   “是有这么回事,妈,你要是也想叫我回去,那我可挂了。”白沉音语气轻松道,对拉黑父母手机号这事一点压力也没有。   白母怒不可遏大叫道:“不孝女,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们的?”   白沉音道:“只要我稍有不如你们的意,你们张嘴闭嘴就是不孝女,一口道德大锅扣在我的脑袋上。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有自己的人生。你们自己去问问别人,让儿女事事听你们的可能吗?道德吗?”   “你们想生儿子,那就该承担起抚养儿子的责任,而不是想拉我这个女儿入坑,帮你们抚养儿子。”   白母怒火中烧,怒喝道:“我们怎么不道德了,让你帮忙照顾一下弟弟怎么了,等我出月子,我自己照顾,不要你帮一点忙。”   白沉音道:“让我周末去看看你们可以,让我搬回去照顾弟弟,不可能。请你去找当初劝你们生孩子的爷奶外婆姑姑等人,不要找我这个反对者。如果你们执意如此,那我只能把你们放在黑名单里,等周末再放出来了。”   “你.........”白母咽下了想破口大骂的冲突,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语气,说着:“音音,你还是生气当初我们生二胎的事对吗,现在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又不能塞回去,你不能放下心结,好好对弟弟吗?”   白沉音道:“我没什么心结,当初你们一大家子都骂我狼心狗肺的时候,我的心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后来我想开了,以后我会找个爱的男人,只生一个孩子,组件自己的家庭。你们想生弟弟就生。如果你们真的觉得负担不了,可以将孩子送走,他毕竟是男孩子,想要的人家多的是........”   白母再也忍不住,也听不下去,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小畜生,对你弟弟这么恶毒!”   白母挂了电话,气的将手机往床上一扔,恶声恶气的对白父道:“你当初说女儿不管弟弟不行,你现在去教训她啊!”   说大话谁不会说,真让白父去和女儿动手,先不说谁输谁赢,传出去白家肯定得丢人。   白父冷着脸,不耐烦道:“她翅膀硬了,现在新时代,真不愿意你也没法强迫人家干活。”   白母道:“以前多好的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啊?哎,我就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对她多好,一个人享受了23年的父爱母爱。你看网上那些把闺女卖了几十万彩礼的多的去,哪个不是从小干活,被家里吸血一辈子,我们就让她翟谷一下弟弟怎么了?”   听到几十万的彩礼,白父心中一动,这事或许有点搞头,只是现在不好和白母提议。   “这个不孝女,只是让她照顾弟弟就翻脸了,以后等我们老了,还不知道怎么嫌弃我们呢,我们是指望不上她了,只能指望儿子了。”白父故意制造白母的恐慌,让她对白沉音生出隔阂,如此说道。   白父心里暗道:闺女,不要怪爸爸狠,实在是爸妈这么大年纪,就这一套房,以后她弟弟娶媳妇都难。   养她这么大,总的回些本。   为了减轻白父的负担,白母给何招娣涨到了九千一个月的工资,让她晚上住家,帮忙照顾孩子。   有了人一天到晚的照顾婴儿,白父顿时轻松起来,连心情都好了很多,平时下班又可以出去打麻*将,周末还有空出去钓鱼。   白沉音说拉黑到周末,就真的周末才将父母的电话从黑名单放出来。   周末买了些水果,白沉音回家探望白父白母。   白父一早就出门钓鱼了,不在家,白母还在坐月子,见白沉音进屋,白母别开脸故意不看她,告诉她自己不高兴。   其实过去一周的时间,白父白母的气早就消了,不然这回就该让白沉音滚了。   白沉音笑着关心道:“妈,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白母没好气道:“死不了!”   “妈妈,你老了不少,值得吗?”白沉音打量白母,发现她的白发多了不少,整个人也老了许多,看来生这一胎耗费了她不少的精力。   “胡说什么,等妈修养过来就好了。”白母也知道自己现在像个六十岁的老太太,可她不能老,毕竟儿子才出生呢。   “你去隔壁看过你弟弟没?”   白沉音会回道:“没呢,弟弟哪有你重要,回来当然是第一时间看你。”   还算惦记自己,白母心底有了一丝安慰,握住白沉音的手,谆谆善诱道:“你待会去看看你弟弟,陪他玩会,毕竟都生了,我也不求你照顾他了,但是感情该培养还得培养。”   能不能培养出感情,自己知道。   这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白沉音应道:“行,我去把他抱来吧。”   白沉音起身去了原主的房间,现在的保姆房加婴儿房。   门没锁,她一开门,就看见何招娣露出个一个胸脯,孩子趴在她的胸前含着她的乳*。   白沉音顿时变色,冷声道:“你在做什么?”   何招娣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动作,解释道:“岳岳不喜欢奶嘴,得含着人*奶才肯睡觉,这是白婶子加了一千块钱求我这么做的。”   “孩子还没睡吗?我妈叫我抱过去一下。”白沉音心里是不太赞同这种行为的,再说了,白父可不是好男人,他不仅爱钓鱼爱赌,以前也曾去过会所潇洒。   白父白母打拼这么多年,身体又没什么毛病,就原主这么一个女儿,也没精心养育,却没存款都没多少,大部分的钱都被白父给挥霍了。   如今保姆在家里袒*胸*露*乳,就算是为了照顾孩子,终究不好。   白沉音将自己的话说了,白母根本没往心里去,听着的时候,动作熟练的将孩子抱在怀里喂奶。   得,根源就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28 22:52:10~2021-06-29 18:30: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淡风轻、看小说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7章 4   安顿好儿子, 白母抬头无奈道:“也怪我,看你爸哄孩子,一直哄不好, 我就让他把孩子抱在我这儿。平常还是有一点点奶, 就让孩子吃了哄他睡觉,让他养成了这个习惯。”   “跟你何姨一起睡的时候, 他整夜的哭嚎, 我也是没办法, 只好再给何姨一千块钱, 让她哄着, 这才安静下来。”   白沉音简直无语了, 没奶还做这种事?当初让他哭一两天戒了算了,现在搞成这样, 再戒才难。   白母心疼孩子,宠着惯着而已。   “你去把门关一下。”白母抬起下巴指了指门。   白沉音听话的去关门, 然后就听白母低声抱怨道:   “这个何阿姨要价太狠了,现在一个月一万块, 我都可以请专业的月嫂了。家里还剩不到五万块的存款, 你爸要二胎时说要努力挣钱, 现在又整天游手好闲起来,我都愁死了!”   “你和我爸在一起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再说我当初也跟你说过这点,你自己选择生就不要后悔。”白沉音翻了翻白眼,不爱听她说这个。   听着她都替原主生气,毕竟原主当初可是将弊端都分析的清清楚楚,其中就包括了白父只是脑子一热,后期生了不管的可能性。   想想就该明白, 白父都五十岁了,几十年来连碗筷都不肯唰,得过且过,你怎么觉得生了个儿子,他就能改性?   白母其实心底已经有了些后悔,可女儿不仅不安慰自己,还说风凉话,让她恼羞成怒起来。   “行,都是我当初脑子进水了,现在孩子也生了,我们抚养你这么多年,家里都快穷的吃不起饭,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白沉音早就预料到这一天,冷静道:“你要多少钱?”   白母道:“你转正之后是四千一个月,小城市消费低,你留个一千块就够了。”   白沉音被她的贪婪气笑了,冷笑道:“嘴上说的再好听,最后还不是打我的主意。一个月四千,你就想拿走三千?合着我自备干粮,专门为家里赚钱,资本家也没你这么心黑。我光房租水电一个月就得八百左右;就算自己做饭,吃饭六百起步,加上换季的衣裳,怎么也得二千块。”   白母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心底脸红,却不愿意对女儿低头,只说道:“你不能省着用吗?吃那么好,买那么多衣服做什么?一个月房租八百块,你还不如搬回家里,将这八百块交给我们。”   “然后顺便帮你带孩子?”白沉音沉声道:“你不想着鞭策自己的男人去挣钱,净想着怎么挖空我这个闺女了。最多给你一千块钱,爱要不要。”   “一千太少了,至少给两千!反正剩下两千块钱也够你用了。”白母讨价还加道。   “你当我是银行呢,还是当我是为你们赚钱的劳力?我有自己的生活,你们都知道要攒钱防备意外,难道我就不知道攒钱?反正就一千块,你不想要就算。”白沉音起身,准备拎包走人。   等他们再作死,比如去闹白沉音的工作,白沉音可得辞职离开这个小城市远走高飞了。   他们将原主抚养到大,到时候白沉音不会真的不管他们,能动的时候每个月打钱给她们,不能动就安排人照顾。   至于养弟弟,想都不要想。   “人家怎么做女儿的,你怎么不跟人家学学?”   白沉音头也不会道:“我同学也是女儿,人家爸妈给她找好了工作,还买房买车,你们怎么做的父母,一分不补贴,还净想着从闺女手里捞钱。”   白母气的大叫道:“谁叫你不会投胎,摊上了我们这样没能耐的父母。”   “谁让你不会生,生了我这个不会挣钱的女儿!”   望着白沉音离去的背影,白母也顾不得生气,忙大声说道:“待会你把钱转到我的卡上。”   蚊子再小也是肉。   晚上白母学舌将今天白沉音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白父气得摔了杯子,寒声道:“我们就当没养过这个闺女,等你出月子了,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   自从那天之后白沉音便不再每周末回去,而是两周回去一次,每个月打一千块钱到白母的卡上。   一个月后,白沉音第三次回家,难得看到了白父也在家,没有出去玩。   白父已经打算将这个女儿嫁出去挣一笔彩礼,对她淡漠了许多,白沉音无所谓,反正她也不缺父爱,不会像原主那样被伤到。   白沉音和白母在屋里说话,保姆何姨将孩子抱在白母的床边,去厨房做饭。   饭后白沉音想去厨房洗水果,却见白父竟然也站在厨房里,和保姆何姨有说有笑,两人默契的压低了声音,以免吵到主卧。   白沉音微微挑眉,虽然她不想用偏见的目光看待两人,可白父满面笑容,春光灿烂的模样,似乎有情况啊。   不过现在应该还没有什么。   白沉音出现在厨房门口,两人顿时停止了谈笑,白父板着脸说道:“你走路有点动静行不行,简直吓死人。”   “你不怕我发出的动静把你儿子吵醒?明明是你们聊得太投入。”白沉音翻了个白眼,并不想搭理他,洗了个小香梨就出去了。   白父对何姨抱怨道:“这丫头真是个反骨仔,说她一句能顶十句。”   何姨浅笑道:“现在这么大,性格已经定型,改不了了,幸好你们又生了个儿子。”   “那是,幸亏我老当益壮,一举得男。虽然二胎是个女儿,我也会生下来,可我挣下来资产可不就没人继承了。”白父故作感慨道。   何姨笑道:“你刚刚说到哪儿了?说是2008年在紫荆花园买了套房?”   “奥奥,借着说。”白父吹牛道:“当初我劝我那小舅子在紫荆花园买房,说那儿政府规划了地铁,肯定涨。他说还不知道哪年才建好,说不准就没了下文,不划算,没买。我当时借钱都要买,后来你知道的,建地铁后,那附近的小区翻了几倍。”   何姨眉眼含笑,眸光中有闪光划过,那是心动的信号。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故事人物被对调了,真正借钱买房的是白沉音的舅舅,劝人买房的也是舅舅,被劝却固执没买的人是白父。   自从知道当初差点买的小区价格翻了几倍后,白父后悔莫及,心里一直记得这事。   在保姆面前吹牛时,便将自己和小舅子对调了一下。   白沉音回房,对白母说道:“我爸跟何姨在厨房笑的很开心呢,你自己注意点吧。”   白母不信,轻哼一声道:“你一个小姑娘,瞎想什么呢?当初我看上你爸已经是瞎了眼,何姨比你爸年轻二十岁,你爸又没钱,她能看上你爸才怪。”   白沉音道:“反正我提醒你了,你爱信不信。”   女人到底还是对这个挺警觉的,尤其白母自觉生了孩子老了好几岁,嘴上说着不信,实际已经关注起这个。   幸亏白母提高了警觉性,在白父借口陪着儿子,经常往隔壁屋跑去后。白母借口出了月子,可以自己照顾孩子,便将何姨给辞退了。   白母急急忙忙将何姨辞退,反而叫何姨相信了白父小有身家的事。   正好白父在瞧见年轻的保姆哄儿子时见了点春色,起了点心思,私底下和何姨联络。何姨也没有拒绝白父的殷勤,跟他网聊着。   只要能从白父那儿弄到一套房子给儿子结婚,她这个小三当定了。   。。。。。。   当初白沉音的在晋江网站上发表了小说,在周三的时候,审核通过,和小说网站签了合同。   她更新稳定,量大管饱,剧情曲折,男女主各有特色,让人形象深刻。在经过为期一个月的新晋榜和其他榜单的加持,一书成神,第一本书一个月收入就达到了一万二,第二个月破三万。   这笔收入是她兼职的收入,她没有和谁提起过这事,就连公司的人都不知道,白父白母自然也不知道,一直以为她拿着那么点死工资。   有钱了之后,白沉音重新租了套单身公寓,在检查了房间里没有隐蔽的摄像头之后,白沉音的生活美好起来。   吃喝用空间里上品的食材,就连衣服也有以前积累的衣裳,不必再买。   至于被人发现,她一个平凡的小姑娘,谁会特意监控她的日常?   她没在外面吃饭,中午也是吃自己做的便当,谁会关注她到底在哪儿吃的饭?   她的衣裳,谁知道这是不是她从前买好没穿的,还是刚买的?   没人关注。   除了一个月要回两次白家,白沉音在外面的生活还是很逍遥自在的。   在白母出月子的第二个月,也就是儿子四个月大的时候,白母哭着打电话给白沉音,告诉她白父出轨了,还要跟她离婚!   小三就是保姆何姨。   被白母发现后,白父竟然直接承认了,还要离婚追求新的生活,儿子也不要了,差点把白母气的心脏病发。   白沉音等她说完,哭声渐渐消失的时候才开口道:“那妈你想要怎么样?离婚?”   白母再次情绪激动的大叫起来,“离婚,想的美!”   白沉音道:“那妈你不想离婚,找我做什么?你等爸爸回心转意好了,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这种事。”   白父出轨不是一次两次,小时候白父白母吵架,原主虽然是个孩子,但也真心觉得白父不是良配。她劝白母离婚,白母不听,事后还怪原主不劝白父,只知道让她离婚。   要不是为了女儿,她就离婚了。   原主只是个孩子,白父白母也不是听劝的人,原主宁可两人离婚。   白母大叫道:“我离婚了,你弟弟怎么办?让他刚出生就没了父亲吗?”   又是老生重谈,千古不变的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29 18:30:32~2021-06-29 21:24: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arlozrahl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8章 5   这两人铁定离不了婚。   既然白母不肯离婚, 白沉音建议道:“妈,既然不你想离婚,那你把钱抓紧。我琢磨着吧, 何招娣和我爸这个老男人在一起图什么呢?还不是图钱, 你把钱握紧了,我爸拿不出钱给她用, 她还能继续跟爸爸在一起?不可能。”   “你就没别的办法了吗?”白母不高兴的说道。   白沉音明白, 白母是想让她和她统一战线, 谴责白父的渣男行为, 最好打电话去骂醒白父。   但不离婚这就是他们自己婚姻中的出现的一个波折而已, 事后还要骂白沉音多事, 白沉音才懒得管。   白沉音道:“你离婚我给你找律师,不想离婚, 要不你去哄爸爸回来,要不你去教训这对渣男贱女!”   “你怎么这么说你爸爸!”白母抹眼泪道:“行了, 待会我把钱赚到你的卡里,免得你爸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将钱转走。”   这点小事白沉音自是答应了。   白母絮絮叨叨道:“你爸年轻的时候出轨, 不肯努力挣钱, 都说怪我没生儿子。现在我生了儿子, 他有了年轻的,儿子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白沉音耐心地听她倾诉完,才挂了电话。   有了白沉音的提醒,白母将家里的财务收紧,白父和白母吵架要离婚,让她将属于自己的那份财产叫出来。   两人吵的很凶,白母坚决不离婚,让白父去打官司, 除非法庭判了给他钱,不然别想要,那都是她儿子的。   白父气的搬了出去,和何招娣同居。   限制经济的手段很有效。   没出两月,被白父吹牛忽悠住的何招娣从白父这儿拿不到钱,不得不醒悟了。   白父就是个穷光蛋,根本就没有他所说的房子,一个月的工资还没何招娣给人做保姆来的多。   因为被白父白*嫖了,何招娣气的给儿子打电话,叫过来打了白父一顿,最后威胁白父给五万块精神损失费。   白父是个没皮没脸的,需要用到妻子的时候,又灰溜溜搬回家,让白母出钱。   虽然白父又回家不再提离婚的事,可白母也被他这次恶心的够呛,宁可让他去坐牢,也不想给钱。   幸好白母晚上打电话给白沉音说了,白沉音听说白父身上有伤,还被勒索,立刻帮他打了个电话报警。   警察上门了解情况,白父还不想说出这事,遮遮掩掩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之后何招娣母子和白父白母重聚一堂,被警察各自训斥了一顿。   何招娣自己心思不纯,没有道德的做小三,破坏人家夫妻关系。没有的到好处后,又叫来儿子挨打白父,进行勒索。   被警察警告一番后,母子两简直丢脸丢到家里。   当然,白父也好不到哪去,虽然不用出钱了,可他被警察传唤,出轨的事也被好事之人宣传了出去,成了小区阿姨八卦的对象。   一从警局离开,白父掏出手机就打白沉音电话,“你这个逆女,谁让你报警的?”   通过傀儡见了一场下闹剧后,白沉音含笑道:“还不是为了给爸爸你省钱,你瞧,你丢了次脸,省下了五万块,何招娣也没得到好。”   “滚滚滚,老子不稀罕这五万块,你就是想气死我!”白父气狠狠的挂掉手机,对白母数落道:“你看你生的女儿,就知道气我,报警之前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白母抱着孩子,冷哼着说道:“我看女儿好的很,要是没女儿,你这次不出血才怪!”   之后白家恢复了平静,白母照顾孩子,白父上班,没事就出去钓鱼打牌,不肯在家里待着。   气的白母抱怨道:“不是你让我生的儿子吗,你现在一天到晚就知道出去玩,我忙的要死,你不能帮我带带孩子吗?”   白父道:“音音也是你一个人带大的,怎么现在就非得我帮忙了?”   这话气的白母将儿子床上一放,大怒道:“行,你不管是吧,我也不管了!”   说完摔门就走。   白母不敢走远,就在小区里转悠,随时注意着白父的动静。   在白母走了没多久,白父拿着鱼竿也下楼了,白母连忙回家,隔着两道门,宝贝儿子的哭喊声传出老远。   白母急急忙忙回家,看到儿子在床上哭泣,还是自己放下的位置,看样子白父真的没管孩子,连抱都没抱就走了。   白母又心疼又生气,心里悔意上涌,一边流泪一边哄着孩子入睡。   等儿子睡着后,白母给白沉音打了电话抱怨道:“你爸爸真不是个东西,我出去一阵子,他抱都不抱,留孩子一个人在家,就拿着鱼竿出去钓鱼!”   白沉音正在工作,没空听她抱怨,低声道:“我在忙,晚上再聊。”   说完便挂了电话。   挺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白母趴在床上呜呜的大哭起来。   当初生儿子时,全家都赞同,白父还说努力挣钱买房,可生下之后,没一个人帮她一下。为了生儿子,还伤了闺女的心,如今闺女都不爱搭理她。   白母心头满是怨气,看边上人事不知的儿子,都没有以往的喜爱。   白父去钓鱼,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准时回了家。   却没想到白母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做饭。   白父不高兴地说道:“你怎么不做饭?”   “以后我哄孩子,家里我也不收拾了,饭也不弄了。”白母嘶哑着嗓子如此说道。   白父翻白眼道:“行,那我不上班了,专门在家带孩子行了吧。”   这时候连白父都后悔当初脑子一热生儿子了,好好养老没事打牌钓鱼不香吗?   白母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你要是不想养,就像音音说的那样,将孩子送人吧。”   白母其实舍不得,故意说出来激白父。   果然,白父一听妻子都想把千辛万苦生下的儿子送人,可见是真的不想养了。   白父的语气顿时温和起来,缓声道:“我帮你带孩子就是了,你别故意说这种话气我!”   儿子是白父心心念念生的,如果回到生之前,他可能不要了。可现在生了,他绝不能让儿子叫别人爸妈,从此和自己没了关系。   他真怕妻子不干了,可让他天天回家哄孩子吧,白父又真心不想哄。   不行,得让闺女回家帮忙!白父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缺德的念头,随即说道:“你待会给音音打个电话,让她搬回来住。”   白母想起白日说了一句话,就被白沉音挂掉的事,抱怨道:“我也想啊,人家聪明着呢,不肯回来。当初就不该让她读那么多书!”   白父道:“你不能说话软和点吗?现在孩子都有主意的很,你多卖卖惨,说话不要那么横,她还能不回来吗?”   这倒也行,白母拿起手机再次打了电话过去,低声下气道:“音音,你搬回来住吧,妈后悔生你弟弟了,妈一个人实在照顾不来,你回来帮帮妈吧。”   若是原主,或许会心软,说不准就答应下来了。   可白沉音斯条慢理地说着绝情的话,“不是还有爸吗?他都不管我管什么?我不会搬回去,谁的儿子谁负责。”   还是那句话,没钱没精力生什么儿子,请不起保姆,也照顾不了孩子,执意要生,不就是打定主意,要让女儿帮忙照顾。   卖惨对白沉音没用。   白父听了,抢过电话,说着:“音音,之前是我们想岔了,你弟弟才多大,以后我们老了还得靠你,家里的房子也给你!”   想诱惑自己吗?   白沉音笑着问道:“那爸爸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户给我?”   白父虎这脸说道:“你急什么,爸爸还没死呢,等爸妈老了再给你。你放心,爸爸既然说给你,以后一定会给你!”   “爸爸,你聪明别人也不傻,真等你老了,这房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想拿房子当萝卜吊着我当老黄牛,我可不干!”   白沉音自己都准备买房了,还真不稀罕白父那套二十年的老房子。   她穿越过来时,白母刚怀上孩子,如今孩子都六个月大了。   算算时间,她已经来了一年多了,靠着兼职,也攒了一笔在这小城市,足够全款买套小面积房子的存款。   白父白母的房子爱留给谁留谁,她不稀罕。   白父问道:“那你怎么才肯回家帮忙?”   白沉音道:“我搬出来后就没打算搬回去,房子你自己留给弟弟吧,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白沉音电话一挂,就去商场逛街去了。   白父和白母面面相觑,白父道:“音音太自私了,真是指望不上她了。我看不如给她找个对象嫁出去,拿笔彩礼。”   白母摇头道:“那以后音音在婆家那还有底气说话!”   “人家都不管你死活,你还在乎她?再说了,我们把她养这么大,供她读大学,她未来婆家难道就这么白得一黄花大闺女啊!”白父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想想儿子,以后上学的学费补款费,老婆本,首付款,哪个不得万万?”   白母犹豫片刻,点头道:“那我们给她找个好人家吧。”   白父说道:“我这就有个好人选。我们单位的领导,儿子在鹰国留学回来了,让我们帮忙介绍对象。我看小伙子一表人才,才30岁,博士吗,家境又好,还是领带的独子,想着让音音去相亲看看,成了咱也好她也好。”   白母顿时心动了,笑道:“这个不错,那你赶紧安排,可不能让人抢先了。”   “你放心,我早就留意了,明儿上班就和领导约个时间。” 第169章 6   白沉音接到白父要求相亲的电话, 沉吟片刻后,答应了下来。   这辈子可以自由恋爱,她也没打算单身到老, 若是有喜欢的就谈场恋爱, 有合适的步入婚姻也可,没有就单身一辈子。   至于人是相亲认识的, 还是朋友介绍、自己认识的, 无所谓。   这个小城市房价虚高, 白沉音有意去一线或者二线城市买房发展事业, 不过小城市更适合生活, 她暂时还没定下来, 房子也就没急买。   正好看看白父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是什么货色,如果明知有巨大的短板, 还介绍给女儿,那就不要怪白沉音远走高飞了。   周末下午5点左右, 白沉音给自己画了个淡妆,然后去了约定好的商场饭店。   对方名叫罗斌文, 身高一米八, 又高又瘦, 带金丝边眼镜,留长发,扎一个小辫子,穿潮流的衣裳,看不像三十岁,倒像是二十来岁的男孩,很有几分艺术家的气息。   白沉音笑问道:“听说你是经济学博士?”   罗斌文浅笑道:“是的,其实我更喜欢玩摇滚音乐。不知道白小姐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   “没有特别喜欢的, 随便听听吧。”白沉音吃了口菜,淡淡的说道。   原身底子不错,白沉音来了之后每日保养减肥,如今不仅身材有了明显的起伏,小圆脸也瘦了不少,肌肤白嫩如玉,颜值提高了许多。   罗斌文对白沉音这个相亲对象很满意。   两人边吃边谈,聊得很愉快。   遇到喜欢的类型的异性,大部分人都像是喜欢开屏的孔雀,主动出击,时刻展示自己的优势。   罗斌文同样如此,闲聊中顺便浅谈了自己的家人,大致介绍了一下其父其母的工作。   其母就是白父的领导,一位手段强硬的女强人;其父在当地开一家化工厂,资产过亿。   饭后罗斌文建议一起看个电影,白沉音答应了,罗文斌高兴道:“新上映的日本恐怖片鬼*怨听说挺好看的,我们就看这个吧,我去买票。”   白沉音望他兴冲冲的背影,对他的兴趣淡了一点。   不是因为他想看恐怖片,而是为他问了跟没问一样,自作主张的行为。   电影的确精彩,吓的罗斌文倒吸好多口凉气,爆米花捏在手里好久才塞进嘴里。   看完电影,罗斌文开车送白沉音回家,在她下车后,罗斌文笑招呼道:“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白沉音婉拒了。   第二日白父难得给她打了个电话,先不走心的问了她最近的生活,然后直奔主题,问昨晚相亲的如何。   白沉音思索片刻后,只道还行吧,不讨厌也不喜欢。   白父欢喜道:“李总和我说了,小罗一眼就相中了你,不愧是我的女儿。既然你也不讨厌,那我和李总说了。”   “说什么?我只是不讨厌,但也不喜欢,才见过第一面,还不知道他人品呢,你就想确定关系吗?”白沉音如此说道。   “哎呀,还看什么人品啊,赶紧定下来,慢慢看是了。我跟你讲,人家爸妈身价几亿,光凭这个一堆女孩在追他。何况人家一表人才,学历好,又有才华,更是抢手。”白父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生怕攀不上这“豪门”。   白沉音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罗斌文每天都很积极找白沉音聊天,时不时接白沉音下班后去约会,表现的很有分度又贴心。   除了有些时候有些霸道外,他的确是个很不错的恋爱对象。   在相互了解中,白沉音也知道他曾经有过一个谈了七年的女友,从高中谈到研究生,之后又谈过两个女友,又分了。   恋爱经验可谓丰富,当然,白沉音经历也不少,自然不会因为他谈过的这些恋爱而嫌弃他。   在确定了他对这些女友没有什么感情了后,平时也是一个人生活,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后,白沉音便答应了他的追求。   白父白母得知两人在一起后,悬起的心终于落地,开始催她结婚。   白沉音对罗斌文的感情还没到结婚的地步,因此便和罗斌文提出一年后再结婚。   罗斌文从善如流,很是体贴的对外宣称是自己暂时不想结婚,等一年后再结婚。   既然两人都说要一年后结婚,白父白母便催订婚,至少把名分定下来。   这次两人没有反对,随父母安排。   订婚的日子放在了十月一假期。   白沉音的现代日子和大众一样,每日上班,周末休息或宅在家中,或出门逛街,有男友后,也就是外出的勤了。   至于她的小说一直在写,依旧没有在现实生活中透露分毫,包括即将订婚的罗斌文也不知道。   幸亏她不是那么容易信任别人,这才免了接下来的纠缠。   在两人订婚前,罗文斌的初恋带孩子找上门了。   孩子是罗斌文的,当初两人分手,罗斌文继续在鹰国读书,这位初恋选择回国,回国后发现自己怀孕了。   然后很狗血的,她选择生下独自抚养,没有向前男友透露分毫,只是情不自禁的关注男友的信息。   在罗斌文将要在十月一订婚的消息传出来后,已经分开四年的前女友苦思冥想,还是选择了前来找前男友坦白,让他做选择。   这位前女友名叫张倩,长的同样甜美可爱,只是或许因为三十岁了,还生养了一个孩子,整个人透憔悴。   瞧白沉音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光盈润滑的肌肤,浑身透年轻的气息,张倩心底发慌。   她双目含泪,紧紧地握住白沉音的手,歉意道:“对不起,我原本真的没想打扰你们。可自从知道斌文要订婚后,我才知道我还爱他!而且我也不能这么自私下去,我不应该一直瞒,阻拦小哲和他爸爸相认。”   白沉音还能说什么,自然是退位让贤了。   不管罗斌文选择复合还是拒绝前女友的告白,两人之间都有个儿子联系。   白沉音不打算做后妈。   反正这世上优秀的男人多的是。   站在原地的罗斌文没感觉惊喜,反而有些受到惊吓。   一声不吭冒出都会叫爸爸的儿子,打断了他的生活规划。   何况就像白沉音所察觉的那样,罗斌文对初恋女友张倩早就没了爱。   或许他会怀念曾经和初恋的美好时光,可两人当初分手时感情已经淡了,之后他还谈了两任女友,如今还有了相处愉快,感情深厚的现任,再见张倩只剩感慨。   让他为了个孩子,当场和现任分手,然后和初恋复合,对不起,他做不到。   罗斌文上前扯开张倩的手,然后将白沉音护在身后,歉意地对张倩说道:“对不起,真的很突兀,请你给我们一点时间接受好吗?”   张倩改握住罗斌文的手,情绪激动道:“斌文,对不起,当初我不该和你分手!”   罗斌文下意思地说道:“当初你选择回国,我们的分手已经是必然,分手是你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没必要跟我道歉。”   但凡有些不舍,他当初就会挽留对方,或者跟她一起回国了。   张倩脸色微白,她已经放下了自尊,不能失败。   张倩推了把儿子,对他说道:“小哲,你求求阿姨,让阿姨把爸爸还给你!”   不知她之前怎么和孩子说起这些事情的,小哲一下跪倒在罗斌文和白沉音的面前,大叫道:“求求阿姨你把爸爸还给小哲,小哲不想做没爸爸的孩子了,也不想再被别人问你爸爸是谁。”   “这.......小哲你快起来。”罗斌文扶起孩子,看向张倩的目光有些失望。   在他记忆中,初恋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可是现在教唆这么小的孩子来道德绑架他的现任,这是人干的事吗?   “别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了,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吧。”白沉音沉稳的声音从罗斌文的身后传来。   张倩眉心紧缩,这是迄今为止,白沉音说的第一句话,沉稳冷静,显然是个心里有底的姑娘。   如果她一心和罗斌文在一起,那么张倩想赶走她会很不容易,甚至可能失败。   一想到罗斌文接下来会和这个女人结婚,张倩心里就暗骂自己蠢,当初为什么怀孕不告诉对方。   当初隐瞒的有多紧,这时候就有多后悔。   三人带孩子来到一处餐厅,在等待上餐的时候,张倩抢先坐到了罗斌文的身边,让儿子和白沉音坐在一排。   张倩挤出笑容道:“白小姐,你还没有带过孩子吧,如果你和斌文结婚,以后请好好对待小哲,他会喜欢上你的。”   罗斌文不傻,虽然这是实话,可现在说出来,却是给白沉音的下马威。   他站起来,对张倩说道:“张倩你起来,让我和小哲坐在一起吧,毕竟我才是孩子的爸爸,照顾他是我的事,和音音没有关系。”   罗文斌这么说是愿意认儿子的,张倩巴不得他们多相处生出感情,喜笑颜开道:“好!”忙起身让开了位置。   白沉音和张倩肩并肩坐,看罗斌文和孩子说了几句话,瞧见孩子对罗斌文的喜爱后。   白沉音冷静地对罗斌文说道:“我们分手吧!”   罗斌文顿时脸色大变,焦急道:“不,我不同意!”   白沉音掏心掏肺,直白地说道:“两个人在一起,需要两个人同意,但是分手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对不起,我这辈子自己都不一定生孩子,也没兴趣给别人的孩子做好后妈。”   “我们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30 12:10:43~2021-06-30 21:28: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君云汐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0章 7   “我这个人外柔内刚, 做出的决定基本不会再变。你们刚重聚,好好聊聊吧,我先走了。”在说出分手的话后, 白沉音果决的起身离开, 将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三口。   “音音!”罗斌文想要追上去,却被张倩拉住, “斌文, 我们谈谈!”   罗斌文低头看了一眼张倩, 心想得先把张倩和孩子的事解决, 不然没法让白沉音回心转意了。   两人重新坐下, 罗斌文主动道:“张倩, 你不该这时候来找我!”   张倩脸色一白,眼中不知不觉流出泪水, 双唇颤抖着说道:“你说我不该找你?你忘记我们曾经相爱的过去了吗?难道你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吗”   罗斌文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道:“我们的孩子很可爱, 我很喜欢,我没忘记我们曾经相爱的过去!”   “可是你做错了, 如果是你怀孕时或者刚生下孩子时告诉我, 我会欣喜若狂, 立刻放弃学业回国找你。”   “甚至是你在我刚回国时找我,我也会感激你为我生下这个孩子,并为了孩子和你复合!因为那时候我甚至想过随便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平平淡淡的度过一辈子,你如果出现,我会很高兴!”   “但是现在,”罗斌文摸着自己的心口,语气柔软地说道:“这里已经有人入住!看见她笑的时候, 它也扑通扑通的飞快跳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又恋爱了!”   张倩脸色惨败,心口宛如刀扎一般,神情说不出的绝望与难过。   她上下唇不停的张合,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沉默了许久之后,她才缓声问道:“一点希望也没有吗?”   罗斌文看了于心不不忍,可他情感丰富,却并非优柔寡断的性子,别开目光后,他低声道:“对不起!除了音音,我不会再和别人结婚!”   “孩子的话,你也看到了,音音不愿意做后妈。如果你不想养,我会交给孩子爷爷奶奶养,他们一定会非常喜欢小哲,把他照顾的很好!如果你想继续自己养,我也可以每个月打一笔丰厚的抚养费给你!”   拒绝了张倩的复合请求后,罗斌文和她商量起孩子的抚养问题。   张倩抹了抹眼泪,哭着强笑道:“罗斌文,你是那么狠心!除非你和我复合,不然我是不会将孩子交给你们罗家,至于抚养费,你想打就打,不打就算,我们家虽然不如你家,但也不至于养不起个孩子!”   “行,你以前的账号在吧?我会每个月打两万块钱进去。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张倩忙叫道:“走什么呀!今天是你第一次见儿子,不好好陪他吗?”   小哲适时叫道:“爸爸,别走!”   罗斌文回头,看见孩子可怜巴巴的睁大眼睛盯着自己,脚步顿时挺住。   “怎么,生怕我们黏上你,妨碍你谈恋爱?”张倩慢悠悠说道:“怎么说你也是孩子爸爸,总该和孩子培养一下感情。”   这话却叫罗斌文醒悟了,他继续往外走,拒绝道:“算了吧,就算给我,我也是让爸妈带,以后估计也不太管,是不要留下了。”   “罗斌文!”张倩气的大叫起来。   怎么说呢,之前张倩不想让孩子父亲知道孩子的存在,但是不等于她愿意看到孩子父亲对孩子这么绝情冷漠。   张倩顿时记恨上了白沉音和罗斌文,在她看来,罗斌文够冷酷,但那也是白沉音坚决不要孩子,不做后妈的原因。   如果白沉音愿意做后妈,后续罗斌文就会接受孩子,高兴地带孩子回家了。   她完全忘记自己一上来就拉住白沉音说要和罗斌文复合的话了,孩子妈对自己准未婚夫虎视眈眈,谁乐意未婚夫和这样的孩子妈往来?   有个余情未了的前任,中间再来个孩子牵扯,有选择的话,又有谁愿意要这样的未婚夫?   白沉音不愿意,又不是多优秀多喜欢,在没有过多的牵扯时,她选择结束这断关系,早早解脱,免得日后陷入三人行。   分手后,白沉音将自己分手的消息通知给白父白母,让白父有个心理准备,毕竟罗斌文的母亲是他的领导,她是该通知一声的。   一接到消息,白父立刻离开了办公室,来到了无人的楼梯间,给白沉音打电话急急地问道:“你们怎么分手了?谁提出来的?是不是你闹脾气了?”   “他前女友带着他三四岁大的儿子找上门,让我做个好后妈,我就坚定地分手了!”白沉音语气很平静地说道。   “儿子?小罗有儿子了?”白父瞠目结舌,许久才收回自己的思绪,当务之急是劝白沉音争回罗斌文。   他小声道:“那你干嘛急着分手,那女人早不来晚不来,在你们快订婚前带着儿子上门,肯定是想拆散你们,你提分手反而如了人家的愿知道吗?”   白沉音道:“不管她是善意是恶意,当她带着罗斌文的儿子出现的时候,我就绝不肯再和罗斌文在一起。我才24岁,没必要图人家条件去做后妈。”   白父急急地反驳道:“什么后妈,那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小罗亲生的!何况做后妈又怎么了?人家有钱,就算你做后妈,有保姆也不要你照顾,不比嫁给那些穷人家来的舒坦?”   白沉音被他跳脚的模样笑道了,压低了声线,正色道:“我再重复一遍!我不做后妈,这是我结婚是我过日子,我不给人做后妈。你如果想劝我复合,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是为了谁,不是为了你!你刚出社会,不知道钱的重要性。古话说得好,一文钱难倒英.......喂喂喂?”被挂断电话的白父被气的要死。   在原地来回走了一会,白父突然想到也不知道罗斌文是什么态度,有罗父和李总的态度。   毕竟人家手里握着的是个儿子,以己度人,白父五十六岁想生儿子,或许人家一听是儿子就不要白沉音,改认那个女人了呢!   哎呀,白父一拍脑袋,心道忘记问那女人的信息了!   白父忙回了办公室,来到罗斌文母亲李总的办公室,轻轻敲门。   “请进!”   见是白父,李总面无表情道:“有什么事吗?”   虽然马上就要成儿女亲家,显然白父在她面前的地位也没提高多少。   白父微微弯腰,神态恭敬道:“李总,刚刚音音给我打电话,说有个女人带着男孩挑衅她,让她做个好后妈,说是斌文的孩子,然后音音要和斌文分手。”   李总闻言轻轻挑眉,惊讶道:“斌文没和我说过他有孩子,这事待会我会确认一下。”   她安抚道:“老白,你放心,我如果是个在乎孙子的,早就催斌文生一个了。外面的女人如果以为生下个儿子就能逼宫,那我们罗家的门也太好进了!你和音音说,这事我会给她个交代,不要着急。”   得了允诺的白父稍微安心,面上再次有了笑容,高兴道:“好,我回头就和音音说,让她放宽心。不管谁遇到李总你这样的好婆婆,都的竖起大拇指。”   李总笑道:“行了,没事你就回去工作吧。”   “那行,我回去了。”白父走时动作轻浅地帮忙关上办公室的门。   在白父离开后,李总拿起电话给儿子打了个电话,接通后,直奔主题道:“我刚刚听老白说你有个私生子?是有这么回事吗?”   罗斌文叹气道:“妈你已经知道了啊,是有个儿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是张倩生的。”   “张倩!你们不是分手好几年了吗?”李总对儿子谈了好些年的女友是有印象的。   罗斌文无奈道:“当初我们分手,她回国后才发现怀孕了,生了也没和我说,自己养着了。”   “那怎么被你发现了?”   一说起这个,罗斌文就觉得这剧情狗血又有坑,“害,她自己找上门,说知道我订婚了才发现心里爱着我,带着儿子找我复合!”   听着张倩这做事风格,李总就对她没什么好感,出声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也没问白沉音想要分手的事,这事到底是要看她儿子的想法。如果罗斌文为了孩子和张倩复合,那白沉音不分也得分!   罗斌文不假思索道:“孩子是让张倩养,我会每个月打两万块钱给她。如果她那天不想养了,要拜托爸和妈你们养,音音不想做后妈,为这都跟我提了分手了!”   “行,待会我打五十万给你,你好好哄哄音音。人家一黄花大闺女,突然变后妈,轮到谁,谁也会不高兴。”听说儿子没打算和张倩复合,李总心底舒了口气。   毕竟两家订婚的消息已经发出去,到时候订婚的女友变了,传开也不好听。   “好,谢谢妈!”罗斌文打完电话,不心思地再次给白沉音打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离开商场后,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发消息也不回,这让他不得不疑心自己被白沉音拉黑了。   如果被拉黑了,那也太绝了吧,说分手就分手,说拉黑就拉黑。   明明两人前一天甜情蜜意,难道那都是假的吗?   罗斌文迫不及待的开车去白沉音所在的公寓,告诉她自己会和张倩母子保持距离的事。   他的父爱只会给两人的孩子,至于小哲,只能给些抚养费了。   孩子不要怪爸爸狠心,要怪就怪你妈妈什么事都自作主张,让两人没了父子缘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30 21:28:55~2021-07-01 17:34: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和我双飞好不好、看小说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1章 8   罗斌文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赶紧挽回白沉音,让接下来的订婚能够正常进行。   见罗斌文不停地敲门,大有不开门不罢休的趋势, 白沉音打开门, 冷面道:“罗先生,我说分手是真的决意要分手, 而不是和你玩什么欲拒还休, 请你不要纠缠。”   罗斌文被她决绝的态度伤到, 眼睛紧紧地凝视着她, 抿紧了唇, 难过道:“你都不难过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事先也不知道这件事, 我也是受害者呀!”   “你这样做对我的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   “罗先生,我说分手或许伤害到了你, 但是留下来以后受伤的就是我。我承认我自私,我不祈求你的谅解, 我就是要分手!”白沉音用着无奈的神色,说着冷酷的话语。   这时候罗斌文体验到了被他绝情甩开的张倩的感受。   真是造孽, 为什么让他遇到这种事情!   罗斌文忙解释道:“音音, 我已经和张倩说清楚了, 以后孩子还是由她抚养,我会转账给她。没有你的同意,我绝不会私底下和孩子见面。就算她不想养了,也会由我妈抚养,不会让你难做。”   “这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没关系!”白沉音再次强调道:“罗先生,我们分手已成事实,请你正视这个结果, 不要逃避,也不要再纠缠我。既然分手了,我就不会回头。”   白沉音不想再和他就这个问题纠缠,赶在他说话前,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罗斌文愣住了。   以往他所见的白沉音是随和温柔饱读诗书的,可现在的白沉音冷酷强硬,对他毫不留情,和以往的柔和大相径庭。   身为富二代,身材外貌不差,生活干净,还喜欢音乐,富有朝气的罗斌文,在国外时不知被多少女人勾搭过。他相信,若非回国第一个相亲对象就是白沉音,陆续相下去,他肯定还是会被女人追捧,依旧吃香。   可现在被白沉音毫不留念地将他甩掉,就像随手丢掉手中一时喜爱的野花野草一样,让他心底涌现了不甘和愤怒。   好,你不愿意做后妈,有的是女人乐意!   还没有女人这么对我过,我会让你后悔的!   罗斌文臭着脸回家,李总也就是罗母叫住了他,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老白的女儿还耍脾气呢?”   罗斌文不高兴道:“人家可不是耍脾气,是来真的!我们分手了!”   这下罗母笑不出来,不满道:“她真要和你分手?她也太娇气了,咱们家还没嫌弃她呢,她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一样的人物?”   罗斌文半嘲半讽道:“人家又不在乎你的钱,不想当后妈有什么问题?”   罗母在公司在下属面前是个冷面女强人,在儿子面前却是个平常的宠子老母亲。被儿子这么怼了,她只忿忿道:   “妈还不是心疼你!你别气了,她和你分手是她眼瞎。妈给你重新安排相亲对象,这次妈肯定严格把关,像这种没教养的女孩子,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罗斌文扬起眉毛,高声道:“那妈你快点安排人,十月一的订婚不取消,照旧!”   这要求就让罗母感到为难了,“嗯?这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好女孩哪有这么急的,都得先相互了解了解人品才行!”   真要这么急,找上门求复合的张倩肯定愿意。   可罗斌文因为她前有隐瞒后又出现赶跑了白沉音,不恨她就不错了,怎么肯如她的愿。而罗母却觉张倩做事没脑子,要不不做,做了就得做绝,她一样没做到,也看不上她。   罗母目光紧紧地盯着儿子,追问道:“你是不是还喜欢白沉音,故意想气她?”   罗斌文抿唇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们前一天感情还好好的,今天就分了手,感情又不是能说断就断的。”   “好,妈知道了。”罗母安慰道:“你放心,妈一边给你安排相亲对象,一边让老白对白沉音施压,让她回头找你。”   罗斌文下意识地说道:“妈,这是我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谈没谈成,和上一辈没有关系,你可别为难人家爸爸。”   “瞧你,妈是那种人吗?放心,妈只是让老白对劝劝他女儿,没说要对老白施压。”   老白那舔着自己的模样,哪里需要罗母施压,只要知道罗母重新为儿子安排相亲对象,又得知罗家还是想要白沉音做儿媳,他自己就得先去逼女儿回头了。   。。。。。。   这事说定,第二日,白父一到单位,就被叫到了罗母的办公室。   罗母喜怒不辨地说道:“老白,坐吧。”   白父有些担忧,坐在边上的沙发上,主动问道:“李总,一大早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罗母道:“不是公事,是为了孩子的事。”   白父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聆听领导的话语。   “昨儿斌文回去和我说,你们家音音是真的要和他分手,坚决不做后妈。这事呢,我听了也明白,这事不怪你们家闺女。虽然咱家有十来个亿的资产,可她刚毕业,正是视钱财为粪土的年纪,不在乎钱!”   白父听到十几亿的资产,感觉心脏啪的一下激动起来,心道我在乎钱啊!有这笔钱,他能连赌十天十夜不回家!   罗母继续说道:“可是我们家斌文呢,是真的喜欢你家闺女,不想分手。我的意思是你回去劝劝她,孩子不用担心,不要她养,孩子亲生妈自己照顾了,我们每个月给孩子母亲打两万生活费,多余的一毛都不给。就算孩子人家还回来,也由我们派保姆养,不让孩子到她面前碍眼。”   “只要她答应继续和斌文在一起,订婚彩礼五十万,宝马一辆,结婚过户一套市区内二百平的房子给她。孩子由保姆带,生男生女无所谓,咱家也不要她一定生孙子!”这是利诱,诱*惑的不仅是白沉音,也有白父。   白父忍不住赞叹道:“亲家母开明呀!为你这么好的婆婆,我就不能叫音音任性!”   这么好的条件上哪儿找去呀!   罗母笑了笑,继续说道:“只是呢,我希望这事你在三天之内给我个结果。你也知道我们罗家在本地不算豪门,但也是要脸的人家,你这边没结果,我会尽快给我儿子安排相亲对象,让十月一的订婚能够照常举行!”   “李总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白父弯了弯唇角,心中的激动不言而喻。   为了看到女儿嫁入豪门的场景,他就不能让白沉音毁了这门亲事!   。。。。。。   白父出了办公室,直奔楼梯间,给白沉音打电话道:“音音,我不许你再和斌文闹脾气,赶紧和好!”   白沉音一听,翻了翻白眼,熟练的挂掉电话拉入黑名单,放下手机继续工作。   “喂喂喂?”这死丫头,白父气炸了,连忙给妻子打了个电话,将刚刚发生的对话和妻子说了,让她好好劝劝女儿,不能让她再这么倔强下去。   白母听了也是心动,可她更多的是认为罗家家底厚实,婆母开明,是难得的好人家。作为女人,结婚是第二次投胎,这样的好人家不容错过。   为了女儿的未来,她苦口婆心的劝道:“音音,我知道你还年轻,不想做后妈,我理解。可是罗家有能力养这个孩子,也不在乎这个孩子。罗母又大气,斌文对你也很迷恋。何况这孩子并不是罗斌文在外乱搞男女关系有的,是他前女友私自做主生的。你为什么就盯着后妈这一点呢?”   白沉音明白,对她来说,做过皇帝,嫁过王爷,当过江湖无冕之王,追求过全球首富,罗家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   可对一辈子平凡窘迫的白母来说,罗家是高攀不易的高门,她说的也符合现实的考虑。   白沉音耐心道:“妈,我知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即使有些私心,肯定也为我认真考虑过。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决定,我不愿意!”   “我是个要求很高也很低的人,我养的孩子,可以不优秀,但一定要能够很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这辈子我不可能做后妈,我可能自己都不会去生孩子,你明白吗?我甚至不会选择去养育自己的孩子,就更不可能去养别人的孩子。”   后妈她又不是没当过,可她不是什么时候都愿意喜当妈的。   在人性更显自私,信息更加辩解的现代,她往往不乐意做这么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妈不懂,你这孩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好的人家,你为什么纠结一个孩子的问题,非得不要?”白母被她气的够呛,这次不等白沉音挂电话,她便抢先挂了电话。   白母穿上鞋子,抱着孩子,准备去找白沉音,当面说说她。   她打车来到白沉音租住的公寓,敲了敲门,没人开门,白母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正好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日期是周五。   白母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真是傻了。   今天周五,白沉音还在上班呢。   白母只好先回家,心道等晚上再和白父一起来吧。   傍晚白父下班回家,听白母重复了白沉音说的话,皱眉道:“她也太不懂事了,罗家这样的人家,别说一个私生子,再来三私生子,也多的是人想嫁闺女进去!”   “我去找她就行了,你在家带孩子等着吧!”   白母叮嘱道:“你好好和音音说话,不要吵起来!”   “哪有女儿像她这么对父亲的,一点也不听话!”白父嘀咕了一句,开车来到白沉音的公寓。 第172章 9   见是白父, 白沉音开门让他进来,给他倒了杯水。   白父打量着屋子,这是他第一次来白沉音的住处, 见面积虽小, 五脏俱全,房间里收拾的干干静静, 瞧着还不错的模样, 开口问道:“你这一个月房租多少钱?”   “算上水电, 一千三百块一个月。”   “一千三一个月?”白父瞪大了眼睛, 露出吃惊的神色, 指使道:“就这一室一厅, 还一千三一个月,哪儿值了, 你赶紧给我退了搬回家,有这一千三, 还不如给你弟弟多买点纸尿裤和奶粉!”   白沉音根本不搭理他,语气淡淡的问道:“你难得登门一次, 不会就是为这个吧?”   白父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忙收敛了情绪, 神情肃穆地对白沉音说道:“你妈跟你说了吧,人家罗家看好你,就想让你当儿媳。以前你怎么和我闹都没关系,可这次,家里不许你胡闹!”   白沉音无奈地摇头道:“我要怎么说你们才明白,我是打定主意和罗斌文分手!”   “我和你妈不许你们分手!”白父苦口婆心地劝道:“罗家哪儿不好?人家说了,只要你愿意,订婚给咱家五十万的彩礼和一辆宝马, 结婚直接过户一套价值几百万的豪宅给你,这样豪气的人家,你上哪儿找?”   “所以你就要让你女儿去当后妈?”白沉音的目光里蕴蕴着冷光,逼人夺目。   白父浑身一冷,嘀咕道:“你这孩子怪吓人的,我们还不是为你好。大不了你和小罗结婚一年后再离婚,到时候我们也不拦着你!”   白沉音几乎冷笑出声,冷冽道:“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你不顾女儿的幸福就罢了,还想骗婚!你这是想害了两个人。”   “还不是你这个东西不听话,你好好听话嫁过去,咱家都能过上好日子。人家给的不多吗?你不为自己,也该为我和你妈想想,我们抚养你长这么大,头发花白,现在到了你回报我们的时候!”   白父越说越强硬,威胁道:“总之这门婚事,你不嫁也不行!”   “呵呵,回报你们就是老实的被你们卖了挣彩礼吗?五十万就能买断父女关系是吗?行,我给你们五十万,我们断绝关系好了!”白沉音目光冷厉,打定主意明天转五十万给白父白母,然后离开这座城市。   “你这个畜生,我们还没和你断绝关系,你倒是先想和我们断绝关系,想得美!”白父大骂道:“你嫁过去五十万算什么?以后你就是几个亿的身家,总之你别想撇清关系!”   白父算的很精明,五十万算什么,他真正图谋的是罗家,那可是十几亿的身家。   总之这门亲事他攀定了。   白沉音道:“得了,你别偷换概念了,你养我小,我养你老,这才是我对你们养育我的回报,而不是你嘴里念叨的卖女求荣,你说了我也不会听!”   “卖女求荣也罢。”白父起身,最后说道:“你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我和你妈都不会原谅你。你好好想想,是忍两年,还是从此以后都不认我和你妈!我希望你能主动去找小罗复合,不要再置气,你好我好。”   白沉音当放屁一听而过,轻飘飘地说道:“真不用管你们的话,我还要谢谢你勒!”   白父被气个够呛,摔门而去。   第二天是周六,白沉音还要上班,来到公司后,白沉音对上司刘姐说道:“刘姐,我要申请离职了。”   刘姐惊讶道:“为什么?”   白沉音没详细解释,只说道:“家里发生了点事,我打算离职换座城市。”   刘姐以为是白家生二胎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时候,了然道:“换个城市也好,那你男朋友呢?”   白沉音平静道:“分手了!”   “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就分手了?没办法挽回了吗?”刘姐还以为是白沉音被甩了。   白沉音开始写离职申请单,随口解释道:“他前女友带着孩子找上门,我们就分手了。”   “啊!没想到小伙子竟然有孩子了!”刘姐怜悯地望着白沉音,安慰道:“有孩子分了也好,你也不是嫁不出去,没必要为他难过!”   白沉音一脸懵逼,她什么时候露出难过的神态了?   刘姐将白沉音要离职的事和人事说了,人事找白沉音谈过,确定她是坚定的要离职后,就批准了。   毕竟只是个小出纳,也不是什么重要岗位。   接下来白沉音只要等招到新人后交接即可离职。   傍晚白沉音下班的时候,便见罗斌文的车停在公司楼下,他抱着一束红艳艳的玫瑰站在大楼底下等着,见到白沉音出来,连忙迎了上来,低沉着嗓音深情叫道:“音音!”   前两天他还很气白沉音的绝情,可过了两天冷静下来后,罗斌文觉得自己还是喜欢白沉音,想和她继续在一起的,于是再次上门挽留。   刘姐轻轻拍了拍白沉音的肩膀,低声道:“好好处理,不要吵起来,我先走了。”   白沉音神色淡淡地和他拉开了距离,冷漠道:“罗斌文,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子纠缠是在打扰我的生活。”   “音音,我爱你呀,你不要这样绝情地对我!这件事也不能怪我,毕竟我也不知情。我希望你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罗斌文受不住她的冷漠,低语难掩激动的情绪和抱怨。   要是露出犹豫的神色,那得纠缠到啥时候,白沉音没理睬他,忙甩开他往外走。   正巧路边停了辆出租车,白沉音忙上车叫走人,甩掉了罗斌文。   可巧,家门口还有白父白母白爷爷和白奶奶,白姑姑,一大家子都来了。   得,白父想攀龙附凤想疯了吧。   这个城市是容不下她了!   白沉音心底开始琢磨去哪座城市。   白姑姑笑道:“音音你回来了啊,快开门让你爷奶进去坐着。”   “爸,妈,姑姑,爷爷奶奶。”白沉音一边招呼,一边开门让所有人进屋。   给众人都倒了杯水后,白姑姑抢先发难,“音音,听说你和对象分了?就因为前女友给他生了个儿子?”   白沉音已经感觉心累了,都是听不懂人话吗?   她语气低沉,神色淡淡地说道:“我谈段恋爱觉得不合适,分手也是我的事。就算罗斌文也是无辜的,但有了孩子是事实,我不想做后妈所以分手有问题吗?”   “没问题!”白姑姑笑道:“可是大家真心觉得小罗是个好人选,有孩子算啥,能嫁给他,后妈也做的。”   白奶奶也劝道:“反正你以后要结婚,嫁谁不是嫁,还不如嫁给小罗,以后做个富太太,万事不用愁!”   “是我结婚,又不是你们结婚,你们当然可以轻飘飘的说做后妈也使得。可那是我的生活,我求求你们能不能不要妄图掌握我的生活和选择!”白沉音有些生气了。   白爷爷也开口道:“音音,你不要任性,虽然是你结婚,可这是咱们白家一大家子的事,我们自然不能让你为所欲为!”   白沉音被气笑了,言辞犀利道:“你们真是恶心!就是贪图罗家的富贵而已,扯什么高帽子,还为我好?为我好你们就不会在我这儿齐聚一堂。”   之前白父白母要生二胎,他们大义凛然的说这是白父白母的私事,白沉音无权插手他们的决定。   现在轮到白沉音了,就说这是白家的大事了。   一个个自私的嘴脸,倒让白沉音看的一清二楚。   白沉音讽刺道:“我得庆幸这是婚姻自由,法律严格的现代,这要是搁古代,你们也不用通知我,更不用劝我了,直接把我卖了,我都不知道。”   怎么说呢,白家人并不是真的喜欢罗斌文,只要白沉音恋爱,不管相亲对象是谁,只要条件好,他们都不会准许白沉音分手。   甚至如果出现一个条件更好的男人追求白沉音,许以他们小微小利,他们反而会让白沉音分手!   她毫不留情,犀利的言辞,叫白爷爷震怒,呵斥道:“音音,在场哪一个不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说话呢!”   “正如你们坚定地想让我嫁进豪门一样,我也坚决的不做后妈!”白沉音表明自己的态度,“你们不要再劝了,再劝下去,我只能请你们出去了!”   白爷爷是个暴脾气,听孙女死不悔改,还想敢走自己,气的跳脚,对白父大骂道:“看你养的好闺女,当初就阻拦你们生二胎,现在更是想上天,一家子长辈,她说话还没有一丝客气!”   白父之前就被白沉音气的要死,见说不动她,才请了一大家子来劝说,如今被白爷爷在众人面前这么一骂,白父面皮发紧,暴跳如雷地对白沉音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小畜生,怎么和爷爷说话呢!”   白父随手拿起一只板凳,使劲往白沉音那儿一砸。   得,在她这发疯呢!白沉音避开凳子,大怒道:“你想动手是吗?信不信我报警!”   “你还敢报警?我叫你报警!”白父气的脸面发红,左看右看没找到工具,索性直接将玻璃的茶几掀翻,然后砸起了屋子。   白沉音当机立断走出屋,关上门,然后打了个报警电话,顺便给房东打电话,让他来计算损失。   他不是能耐吗?谁破坏的谁赔,白沉音倒是希望待会他面对警察和房东的时候也这么硬气。   在警察到来前,反倒是追在后面的罗斌文先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01 21:07:11~2021-07-02 12:57: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萌小希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3章 10   罗斌文见白沉音站在走廊, 忙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气愤道:“音音,你要分手, 我答应就是了。我们重新做朋友,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躲我?”   白沉音拒绝道:“分手了做什么朋友,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成为备胎!”   备胎?罗斌文笑了, “做能转正的备胎, 我还是很愿意的!”   这时候白姑姑开门走出来, 见有个男人在和白沉音说笑, 她爆喝一声, 大叫道:“好啊!怪不得你不愿意和小罗复合, 原来是有新欢了。”   隔着门,就听到白父嘴里骂骂咧咧道:“你怎么这么贱, 好男人不要,宁可倒贴野男人!”   听听, 这说的是人话吗?白沉音彻底冷了脸,冷声道:“仅仅因为不如你的意, 你就满口污言秽语这么侮辱你的女儿?我会记住这天的!”   她说完就进了电梯, 留下罗斌文和白家人大眼瞪小眼。   白父出门一看, 白姑姑嘴里的新欢不是别人,正是准女婿罗斌文,差点魂飞魄散。   他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尴尬道:“原来是小罗啊,妹妹,你怎么不看看是谁就这么乱说话。”却对自己刚刚咆哮的话语闭口不谈。   白姑姑顿时醒悟,强颜欢笑道:“原来你就是小罗啊,都怪音音, 也不说一声。”   白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正要上前攀谈,却见罗斌文摆手,目露诧异和嫌弃,冷漠道:“原来白伯伯你平常是这样子的,真是受教了,我去看看音音怎么样了,你们留下吧。”   罗斌文连忙追了下去,他一出大门,就见白沉音正好上了一辆计程车离开,气的他锤了一下大门,深深地叹了口气。   之前听白父这么大年龄追生二胎,只为生儿子,罗斌文已经给他打上了重男轻女的标签。如今再见他对白沉音骂骂咧咧,污蔑张口就来,让罗斌文误以为白沉音在家是个小可怜。   每日要干活,挨打挨骂的那种,心中十分可怜心疼她。   。。。。。。。。   得知有人闹事搞破坏,警察和房东来的很快,正要将要离开的白家人堵住了电梯处。   白父解释说他砸的是女儿家,房东站出来说这是自己的房子,租给了白沉音而已,他有什么资格砸?   白母给白沉音打电话,让她回来将事情解决了,白沉音却道自己连夜去别的城市了。   她给房东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要退租,押金和房间里的东西也不要了,房子谁砸的找谁算账。   显然她是撒手不管这事了。   最后在警察的调解下,以白父赔偿八千块钱达成和解。   当时白父砸的多畅快,这时候就有多肉疼。   本来家里就没多少钱,这一下子又赔偿了八千,白母心疼的不行,不停的抱怨他不该那么冲动,吵架砸什么东西。   其他人也抱怨白父不动脑子,现在当务之急是将白沉音哄回来,让她弥补这个错失。   周一的时候,白父请了假,去白沉音的公司找她,到那儿才得知白沉音已经离职了。   他原本不信,强闯进财务室,没见到白沉音,见到人事给他白沉音手写的离职申请日期后,白父恍然大悟。   离职申请上的日期明晃晃写着周六那天的日子,也就是说在他们去闹事之前,她就已经申请离职了。   一无所获的白父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一想到自己没法给李总一个完美的交代,白父都没心情上班了。   幸亏白沉音连夜给刘姐打了电话,麻烦她和同事们声称自己已经离职了,不然白父说不准能天天在公司等着。   由于白父这一闹,公司很快招聘了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接收白沉音的工作。   她的工作并不忙,工作也比较简单,交接时将现金点清,交代一下日常要做的工作,就没别的事情了,一个上午就完成了交接,拿到离职证明,从此再无瓜葛。   白沉音出省,跑到了广东深圳,在一处小城市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然后去考驾照。   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拿到驾照,白沉音转头就买了辆车代步,车子不贵,也就十万左右。   在写小说的同时,白沉音也在琢磨这辈子做什么,以前在现代背景的世界,她开过饭店,做过全职作家,开过奶茶店,开发过化妆品。   最后白沉音选择了开一家私人作坊式的酿酒厂。   她租下了一间临街的门面房,办了营业执照和相关证件,买了酿酒设备,只酿白酒和葡萄酒,取名老白酿。   原料统统来自空间的为一等品,原料从外面采购酿制的酒按照兑空间酒的比列,分为二等品、三等品。   她卖的酒走的是中高端路线,不走量,价格并不便宜。   一等品的酒,不仅粮食或者葡萄出自空间,就连水也是灵泉水,酿造出来酒香能顺风飘荡出四五里远,引得爱酒之人一路找上门。   酒香也怕巷子深,对她的酒似乎没有用。   没用打广告,白沉音的酒就有人主动上门和她谈合作的事了。   来人是个卖酒的经销商,姓李,今年四十八岁,本身就是个爱酒之人,再路过附近闻到这股子浅淡的酒香后,顿时勾起了他的酒虫。   一口二等灵酒下肚,李总满腹温暖,浑身暖洋洋的,仿佛冬日泡在了温泉一般,从骨子里透着舒服。   原本他心中已经有了商谈的腹稿,可这一口酒下肚,他立刻察觉到了巨大的商机,也意识到了这酒只要上市,爱酒之人会抢着买,属于又是无价的东西,根本不愁卖。   不是白沉音和他合作,而是他想和白沉音合作!   只要抓住这次的机会,他就是下一个亿万富翁!   李总摆正态度,态度十分真诚地夸赞道:“神话中的仙酿我虽然美喝过,我想这酒也差不了多少。”   “白小姐你这酒只要生产更得上,以后富豪榜上定然榜上有名!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考虑过找人合作,招经销商?”   白沉音感应到他心中没有生出恶意,浅笑道:“自从我在这儿酿酒,闻着味道找上门的人不少,想和我合作的也有不少,你是唯独一个没有想将这酒据为己有的。”   “这酒受限于产量,走的是中高端路线,所以我对经销商的实力很看中。”白沉音如此说道,显然是有意和他合作,只是不知道他的实力。   李总听了大笑道:“不巧,本人开着一家连锁餐厅,走的也是中高档路线!你若是相信我的话,可以将酒水放在我那儿卖,若是对销量满意的话,咱们再商谈合作的事。”   “行,我可以先提供一百瓶三等酒给你!”白沉音对他感官不错,一口答应了下来,就当是考察了。   “一百瓶酒会不会太少了?”李总迟疑道。   白沉音扬起眉毛,耸了耸肩道:“不少了,这酒一瓶我这儿最低售价二千,概不还价!你能卖多少钱是你的本事。”   一瓶两千,一百瓶就是二十万,这酒价格的确不便宜!   李总沉默了会,估计是在心里算了算账,觉得划算后才开口问道:“我喝的那种酒是几等?多少钱?”   白沉音道:“二等,这酒就贵了,两万一瓶!”   三等二等,是不是还有一个一等?二等的酒比三等的酒涨了十倍,那一等的酒得多少钱?   我靠,要价够狠,李总吃了一惊。   毕竟白沉音的酒新出炉,啥名气都没有,居然敢要这么多价,也不怕砸手里。   不过想想喝了一口后那浑身暖洋洋的效果,李总觉得这价钱值!   李总点头道:“一百瓶也行!不过你那二等酒也拿两瓶给我吧!”   两人商议了一下细节,李总转了五万定金,他正好是开着车过来的,直接将酒装箱放车上拉走了。   三等酒的味道也很好,喝起来虽然没有暖洋洋的感觉,但也浑身舒坦,好酒!   李总对这批酒很有信心,接下来几天,他每天晚上都约了一批好友来品酒,很快就在预期的时间内,将所有酒都卖了出去。   白沉音的酒业生意做起来了,她签了三个经销商,李总负责本地的销售,王总负责本省的销售,最后的张总则负责省外的销售。   她的销售模式比较粗糙,对经销商的要求不多,第一条,先打款后发货;第二条,单价不得低于成本价;第三条,每月的酒水供应数量是固定的,也就是你卖的快早早卖完,那就没得卖,只能等下个月的定额过来。   最贵的一等酒,白沉音给出的成本价是二十万,每个月五瓶,也是最抢手的。   由于白沉音的酒有些特别之处,喝了不仅不伤身,还能够强身健体,效果类似一些药酒,因此这酒根本不愁销路。   酒好,每个月就那么点酒,不管是自己喝还是送人都很好,无形中抬高了它的身价,达成了饥饿销售的效果,只要每个月的酒一出来,一群人盯着买。   三位经销商,每次和白沉音打电话,都是希望她能扩大生产,每月多给一些指标。   扩大生产是不会扩大生产的,在生意做起来后,白沉音每月收入差不多在三千万左右,就算扣税之后,也有二千五百万,基本一个月就一是一套别墅,一年收入三个亿。   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豪,但钱够花。她也不需要再扩张产业赚更多的钱,招聘了一些人手负责打包发货,清洁等,自己只管酿酒。   自从白沉音离开了,白父白母就没联系上白沉音,唯独每个月收到的两千块钱,告诉他们白沉音一切安好。   因为白沉音跑路,罗母一面安排儿子相亲,一面给白父穿小鞋。   白母没上班,为了儿子,白父哪敢提离职的事,只能忍了,心里越发恨白沉音不顾父母,不许白母在家里念叨这个不孝女。   白沉音这边的生意做的如火如荼,风风火火,感情方面也有了起伏。   她招聘的保洁阿姨姓李,是本地人,家里十几套房。却在白沉音这儿干保洁,干了小半年。   问就是闲得慌,找的事干,正好白沉音这儿卖酒深的她老公的心,外面不好买,员工却可以每天买一瓶。   她就打算在这儿长久的干下去了。   李阿姨见白沉音每日不是工作,就是宅在家里写小说,偶尔出去逛街大采购,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女孩。   再得知她是因为找对象的事和父母闹翻,离家出走,感情生活也很单纯,便动了给她说媒的心思。   她介绍的是她的一个侄子,年龄二十五,刚大学毕业一年,如今在家写小说,家里有七栋楼,每栋六层,每层三个单元。   白沉音听了都有些吃惊,虽然她不缺钱,但也没想到李阿姨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是个包租公。 第174章 11   李阿姨介绍的男生名叫李翔, 据说人很老实,个子也不爱,一米七五, 至今尚未谈过恋爱, 每天宅在家里,皮肤白哲, 长相英俊。   白沉音听着还不错, 答应和他见一面。   两人都是自由职业, 时间自由, 李阿姨帮两人订好了时间地址, 约好在印象城商场的一家餐厅见面。   白沉音收拾了一下自己, 开车前往商场,然后在餐厅里找到了相亲对象。   果然, 媒人的嘴,骗人的鬼。   只见李翔的确长的不错, 白哲清秀,有张娃娃脸, 看着像是十几岁未成年的学生一样, 个子不高, 估计一米才一米七一二的样子。   而且他的确老实,木讷无话,白沉音问一句他答一句,绝没有多余的话。   失望倒是没什么失望,毕竟相亲都这样。   若是普通女孩可能会根据优点缺点综合条件评分,可白沉音却是个颜狗,喜欢大高个,因此直接pass了。   直接走人太过失礼, 白沉音边吃边和他闲聊,饭后对方提出加微信,被白沉音婉拒了。   李翔大失所望。   白沉音没看上他,他却看上了白沉音。   毕竟白沉音现在可谓是白富美,不仅年轻漂亮,手握下金蛋的生意,赚钱能力一百分,履历干净,在相亲人群中是最顶尖的那批,属于优质股。   李翔虽然家有七栋楼,真和她比,还不一定谁条件更好。   一顿饭结束后,两人各自回家,李阿姨关注着两人相亲的结果,得知李翔已经回家,就知道是白沉音没看上她侄子。   事后,李阿姨问起白沉音喜欢的类型,想找什么样的。   白沉音想了想,神情认真道:“帅气,干净,身世清白,最好没有前女友。有没有钱没关系,最好愿意当个家庭妇男。”   李阿姨微微一怔,随即大笑道:“行呐,阿姨再帮你看看。”   白沉音客气道:“麻烦阿姨了,今天酒你拿连两瓶回去给叔叔喝。”   不仅是李阿姨,白沉音还拜托自己的三位经销商帮自己留意一下合适的人选,自己也不再宅在家里,开始经常出门溜达。   光一个帅字,就可以将众人认识的未婚男筛选下去百分之九十九,还要没初恋前女友,也就是没谈过恋爱,又将剩下的百分之一再筛选下去百分之九十九。   最后还是负责外省销售的老张牛*逼,他认识几个在娱乐圈开公司的老总,通过这些朋友的渠道,找到了好些个符合白沉音要求的男生。   有艺术学校里男大学生,也有进入娱乐圈尚未出名的艺人。   只是这些男生在狂蜂浪蝶中还能保持单身,往往都是有野心,不甘平凡的。   白沉音拒绝了,她想要个家庭妇男,并不想倘娱乐圈的浑水。   在白沉音频繁相亲中,追在她身后的男人也可以组队踢足球了。   毕竟相亲的男人形形色色,不是谁都像李翔那么情绪内敛,被拒绝后就退缩了。   谁都说她挑剔,可不得不承认她有挑剔的资本,在众多无房无资产靠父母的女孩中,是难得有手段的富一代。   追求她的有公务员,有富二代,有普通的上班族,还有自诩精英的........   正如女人会将男人的搞钱能力、身家最为重要的评判标准一样,男人也会根据女方的综合表现判断价值。   这么说或许会有些物化男人女人,但现实就是如此,没有感情,只见过一面,除了一见钟情,还坚持不懈追求的,往往都是自己有所需求,或为貌或为财或为背景身份......   白沉音综合了财貌才,谁能不爱呢!   富二代不缺钱还想娶她回家做生财的工具人呢。   白沉音挺烦这些人的,不过也知道这是自己相亲必然会引来一些野心勃勃的苍蝇。   这天,白沉音日常出去相亲,还在印象城商场的五楼,这里几乎成了她相亲的固定点,每家餐厅都去过。   相亲对象和白沉音已经互换过照片,他一见白沉音,忙招手道:“这儿!”   白沉音望去,正好看见第一次相亲遇到的李翔也望着自己,他就在相亲男前面那桌,似乎也在相亲。   白沉音神情自然地略过了他,坐到了相亲男的对面,也就是李翔的身后,两人背靠背。   相亲男从座椅上拿出一束玫瑰递给白沉音,满面笑容道:“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蒋文明,今年二十七,H大硕士,现在在银行工作。”   对方是很爽朗的帅哥,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叫白沉音,开了一家小酒厂,详细的情况,我估计介绍人和你说的很清楚了。”白沉音脸上浮现着礼貌客气的微笑。   点餐后,两人边吃边聊,白沉音问道:“介绍说你家是兄弟姐妹九个是吗?”   蒋文明点头道:“是的,八个姐姐,我是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男孩。”   白沉音接着问道:“方便透露一下你最大的姐姐今年多大了吗?”   蒋文明回道:“四十七岁,我知道你可能担心我们家重男轻女,不过放心,我不是那种人。生男生女都一样,以后结婚的话,你不愿意生二胎也没关系。”   白沉音浅笑道:“是吗,那很难得,方便问一下蒋先生你为何至今尚未恋爱吗?”   一提起这事,蒋文明感慨道:“读书时候是因为穷,上学的学费都是姐姐们凑给我的。我得对得起我家人的付出,每天学习、兼职,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金钱去恋爱。工作了则是因为女孩太现实,相亲的时候一听我没房没车就退避三舍。愿意继续聊下去的女孩,大多数骨子里也瞧不起我。”   “虽然我现在没房没车,但是我每个月工资两万,想买房的话立刻就可以买。”   说到这儿,他抬头深深地望了一眼白沉音,感叹道:“也就只有像白小姐你这种白手起家的人,才不会像那些女孩那么肤浅了。”   白沉音收敛了笑容,语气淡淡地说道:“工资两万,当地房价也不过一万不到,你工作这么多年,早该存够首付款了吧?房价一年比一年涨,还是早买早好。”   蒋文明叹气道:“我也想买,可是我爸妈年纪大了,这些年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姐姐们供养我出人头地,现在我工作了,她们有困难我也不能不帮。”   啧啧,怪不得他相亲总失败,所谓救急不救穷,他这条件对普通女孩来说,已经不是困难模式,而是地狱模式了。   他姐姐们供养了他,他回报人家是正确的。但是人家女孩子又不欠他家的,哪个会甘愿丈夫长期无底线的帮姐姐,何况这姐姐不是一个,是八个!   白沉音有钱,但是也对这种生八个姐姐只为生儿子的家庭毫无兴趣。   小狼狗穷可以,但是仅限于援助他的父母,而不是一大家子。且像是父母有赌*博这种不良习惯的,也不再她的扶贫范围内。   。。。。。。   在她的身后,李翔也在和相亲对象聊各自的家庭,很不巧的是,女孩家里姐弟三人,也说到了结婚后要帮帮她弟弟的事。   。。。。。。。   饭后,白沉音说要回去,蒋文明忙跟在身后,追问道:“白小姐,你感觉我怎样”   白沉音抿唇,礼貌浅笑道:“我们或许不太合适!”   “为什么?”蒋文明执着的追问道。   “没有什么呢,就是不喜欢而已。”白沉音语气淡淡的回绝道。   蒋文明几乎可以猜想到,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白沉音都将是他相亲对象中条件最好的一个。   他的负担太重,如果他是狠心自私的人,不再支援姐姐们,接下来的日子不会过的太苦。   可他做不到狼心狗肺,只能尽量找个家庭经济富裕的对象来解决这个问题。   显然,白沉音不仅可以让他摆脱贫穷的困境,还可以让他的事业经济更上一层楼,做个体面人。   其实他就是人们口中的凤凰男。   他必须抓住机会,引起白沉音的兴趣,在接下来的约会中,尽量逢迎她的兴趣爱好,讨好她。   蒋文明不想放弃,苦苦纠缠到:“白小姐,第一次见面,没有感觉是正常的,或许你可以和我多见几次面了解一下我的为人。”   “我不在乎你生男生女,也不要求你伺候公婆,结婚后,我会用心呵护你。”   这些难道还是对她的优待吗?说不在乎白沉音生男生女,其实骨子里还是在乎的吧,不然也不会特意指出来。   “没影子的事,你不要乱想了。”白沉音敷衍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蒋文明伸手拉住白沉音的胳膊,道:“我们能不能周末再见一面,我听说D国有部科幻电影评分很高,我们一起去看吧。”   白沉音已经被他的纠缠搞的不耐烦了,她甩开对方的手,面无表情道:“没有兴趣。”   即是对电影没兴趣,也对你没兴趣。   一想到这样纠缠自己的人不止这一个,白沉音就有些苦恼。   真想让他们互相残杀,一了百了。   这就是有钱的下场,狂蜂浪蝶,你撵都撵不走!   蒋文明还想说话,突然后面有人大声说道:“人家都明确拒绝你了,你还这样纠缠,也太没风度了!”   蒋文明回头,语气很冲的回道:“关你什么事!”   白沉音看向来人,正是李翔。   原来李翔也相亲结束,出来后正好看了一出好戏。   他本就对白沉音有好感,这时候见白沉音有麻烦,男性本能作祟,冲了过来。 第175章 12   李翔站到两人中间, 将白沉音挡在身,神情不屑地对蒋文明说道:“我只是一个热心市民,见不得你这种人耍流氓骚扰小姑娘!”   蒋文明身高一米九, 比李翔高了一个头, 对这多事的小矮子格外的厌烦,他一把推开李翔, 恶声恶气道:“滚, 这是我们之前的事情, 轮不到你插手!”   白沉音道:“谁和你我们, 我和你可不熟, 你再纠缠下去, 我可要问问介绍人给我介绍的什么人了!”   被白沉音严词打脸的蒋文明恼羞成怒,可他不敢对白沉音下手, 正要咽下这口气,这时候李翔大声嚷嚷道:“你凭什么推我?”   蒋文明抬手就是一拳, 打的李翔一脸懵逼。   蒋文明将火气都发在了李翔的身上,要不是他横插一杠, 白沉音或许在他的纠缠下答应了下次约会的事情。   毕竟好女怕缠郎, 他坚信, 只要他坚持表现自己对她狂热的爱意,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李翔在美人面前被打一拳,总不能忍气吞声,当下扬拳打了回去。   两个都是男人,蒋文明又高又壮,可比李翔这个宅男强壮多了,当下三五拳,将李翔打的面目青肿。   情况呈一面倒的趋势, 李翔被打的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   太惨了!   李翔打不过对方,红眼之下用出了猴子偷桃这种损招,蒋文明当场跪倒,面露痛苦表情。   要不怎么说红颜祸水呢!   陌不相识的两个男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打起来了,仿佛是生死之敌一样,损招尽出。   路人们有报警的,有看热闹点评的,有拍视频的,视频的名字都起好了,就叫老婆出轨,被当场捉奸。   也不知道现在啥氛围,男人们凡事都要扯个绿*帽*子带上,从出*轨的角度阐述问题。   精神病拿刀砍人,是女人刺激的;家暴离婚三年的前夫求复合不成杀妻,也有人扯前妻出*轨。。。。。。   总之一句话,男人干坏事,都是女人的锅!   商场保安先来到了这里,隔开了两男,然带着三人去保安室等警察的到来。   三人进了警局,有人认出了被打的实惨的李翔,迟疑地上前问道:“堂哥,是你吗?”   李翔的眼睛迷成了一条线,尴尬地没地躲,低声招呼道:“小君,今天是你值班啊!”   李翔的堂弟叫李君,今年刚从警校毕业,在县城派出所上班。   白沉音看到他顿时眼睛一亮,青春活力,清秀帅气,笑起来元气满满,是她喜欢的类型。   李君瞧着李翔狼狈的模样,不禁偷笑起来,指着蒋文明问道:“哥,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就他干的?”   李翔摆手道:“没什么事,你按照流程来,不用为我出头。”   在做笔录的时候,李君得知自家堂哥是因为看不惯对方欺负女人,顿时噗嗤一声笑了,不禁多看了几眼白沉音。   白沉音今天打扮的是小淑女成熟优雅风格,画着淡妆,披散着卷发,甜美不失优雅,是个漂亮且具有亲和力的轻熟女形象。   见他望向自己,白沉音勾起唇角,对他微微一笑,墨黑的双眸灵动有神。   她对他眨了眨眼睛。   身经百战的李君立刻警敏的察觉到她对他有好感,不由心中一荡,再也没了心情调侃堂哥,匆匆记录了信息,结束了笔录。   事双方达成了和解,蒋文明还因为骚扰妇女,被警察教训了一番,再也不能去纠缠白沉音。   好歹李翔是为自己出头,才被打了一顿,白沉音送他去了医院,支付了他的医药费。   检查之,医生说都是皮外伤,给他开了些药,让他住院观察一夜,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   白沉音问道:“你需要联系你的家人吗?”   李翔摇了摇头,“还是不联系了,免得我妈担心。”   陪他说了会话,白沉音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   下班,李君来到医院看望堂哥,好奇地问起让他争风吃醋的白沉音的信息。   待得知两人居然相过亲,李君顿时大笑,调侃道:“怪不得哥你会上去帮忙,当初你看上人家,人家没看上你吧!”   录笔录的时候,白沉音和李翔默契的没提两人相过亲的事,将李翔的行为定义为见义勇为。   李翔恼羞成怒道:“有你这么埋汰哥哥的吗?人家现在还在相亲,今儿那还是名牌大学毕业,在银行工作的,她都没看上,可见要求有多高。”   “那可不一定!”李君问起她是做什么的,李翔道:“我劝你不要多她动心思,人家想找人结婚过日子,可不是随便玩玩,别伤害了人家。”   “哎呀,哥,在你心里我是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男人吗?我谈的那些女朋友哪个不是好聚好散?大多数情况都是我被甩的多!”   李翔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那些把戏当我不知道呢,哪个女孩能一直忍受男友一毛不拔,还要她倒贴?你说你小子家里也不缺钱,怎么有这种恶性?”   李君道:“谁能跟你这种家里房子按栋算的包租公比,再说我怎么一毛不拔了,我主动追女生,我也会花钱;既然是她们追我,贪图我的美色,那她们花钱不应该吗?”   “我不想和你谈论你那些陈年烂谷事!”李翔摆手道:“赶紧走,看你就来气!”   “你就是嫉妒我!”李君小声嘀咕了一句,继续问道:“哥,她到底做什么工作的啊?怎么会和你相亲呢”   李翔道:“是姑姑介绍给我认识的,姑姑在她开的酿酒坊工作。”   李君恍然大悟道:“奥,我知道了,是卖姑姑送回家的那种酒的老板?她家的酒真好喝,可惜贵还难买到,都得找黄牛。”   这让李君更对白沉音感兴趣了,他抱怨道:“姑姑真是偏心,有这种好人家居然给你介绍不给我介绍!”   李阿姨是两人的亲姑姑,谁让李君屁股一堆女孩追着,李翔却老实本分,在李阿姨这种中年妇女看来,还是李翔这种男人适合过日子。   之前李翔和白沉音没成,李阿姨有想过这个侄子,可白沉音提出希望男孩干净,李君明摆着不符合要求,她也不能坑人家姑娘,就没提。   两人正闲聊着,白沉音突然来了,并且手里还提着一些水果和两瓶包装精美的酒。   李君忙上前帮忙接过东西,放在柜子上。   白沉音笑道:“不知道你喝不喝酒,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就这酒算不错,正好提两瓶给你。”   李君扫了一眼,目光在二级上停留,惊讶道:“这是二等酒?”   白沉音的酒划分等级,自然相应的在包装上也会区别,譬如每等酒的瓶子不同,瓶子外面的包装也分别打着一级二级三级。   像白沉音的员工可以成本价买公司的酒,每天可以买一瓶三等酒,一个月可以买一瓶二等酒,算是员工福利。   由于二等酒效果明显,价格也很昂贵,因此李阿姨送给娘家的酒都是三等酒,二等酒她每月买一瓶,都交给自己男人喝或收藏了。   李君和李翔也知道二等酒味道更好,但两人不好酒,没有特意去买过,自然也没见过。   如今白沉音随手就送出两瓶二等酒,价值四万元,可谓是出手大方,两人自然吃惊。   白沉音含笑点头道:“是的,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可以上门办个会员卡,每个月能以成本价到我那儿买这些酒。”   其实会员卡享受的优惠就是员工享受的福利,只不过会员卡向外发展,仅限于白沉音给予的那些人。   这两人算是第一个。   闲聊片刻,白沉音再次告辞。   她在的时候,没有多看李君一眼,走的时候也很潇洒果决,让李君疑心白日里她到底有没有对自己格外关注。   因着出了蒋文明的事,白沉音思及自己如今的地位,也不好亲自动手,于是雇了两个保镖,出入有司机接送。   忘记说了,白沉音在这座城市买了一幢大别墅,雇了阿姨做饭和打扫卫生,平时就一个人住着。   李翔住了一夜,第二日出院的时候,白沉音没有出现,让他心底不由自主的失望起来。   他自嘲道:“李翔啊李翔,你跟人打架,被人压着大,丢尽了脸,怎么还敢奢望人家看中你?”   就算这样,他害怕万一自己走了,白沉音来了找自己,却找个空,便在医院大厅坐着发呆。   他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走。   是不想让白沉音白跑一趟失望吗?   大厅里人来人往,中午时,人流小了很多。   保安问他道:“你怎么在这儿做了一上午?”   “啊,哦。”李翔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不知不觉间,时间居然到了中午,这才失神的起身离开了医院。   李翔回到家,这时候李父李母已经从李君那儿得知儿子和人打架的事,见儿子回家,李母忙迎了上去,“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原本李母想去照顾儿子的,李君确定李翔办了出院手续,才在家族群里说了这事,李母这才没去,赶紧出去买菜做饭,准备好好给儿子补补。   没想到李翔直到中午才回来。   李父板着脸说道:“你都敢和人打架了,还不敢回家吗?赶紧坐下来准备吃饭。”   说起吃饭,李翔想起昨晚白沉音给他的酒,忙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拆开,准备给他爸尝尝。   李父见了,忙接过来自己拆,好奇地问道:“哪来的呀?这酒现在可火了,难买的很。”   李翔简洁地说到:“昨天我帮忙的那女孩给了两瓶,昨天让君弟拿回去一瓶。”   李父心疼道:“什么,你给了李君一瓶?你怎么不和我说这事,早知道把我那三等的拿一瓶给他就行了。”   李翔没喝过二等酒,但是李父喝过呀,可惜这酒数量有限,基本被经销商的亲朋好友就给内部消化了,外人想买全靠运气。   “可惜了,你说你,,,,,,,唉,败家子呀!”李父不停的叹气,显然很舍不得那瓶被送走的酒。   李翔吃了口菜,随口说道:“爸,没事,你要是喜欢,我抽空去多买几瓶。”   李父白了他一眼,“你上哪儿买去?”   “她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卡,想要的话随时可是以成本价买酒。”   李父不相信,呵呵一笑,反讽道:“她谁啊,本事这么大?你爸我都要靠抢,才能抢到一两瓶。”   李翔道:“这酒就是她自己家生产的,那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李父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什么?她自己家的?她是老白酿的老板娘?”   李父转怒为喜,大笑道:“行呐,你昨天这架打的不亏,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周六去扬州玩了,周日没法码字,所以周一的更新只能等周一再码了。 第176章 13   却说白沉音对李翔的堂弟李君起了兴趣, 简单的调查了一下李君的信息。   李君从小帅到大,追着他的女人很多,前女友同样众多, 还有着吝啬, 吃软饭的名声。   白沉音瞧了,顿时打消了撩拨对方的念头。   难得看中一个人, 却不符合自己的要求, 失望倒是不至于失望, 正如美女有着众多追求者一样, 美男同样会有众多追求者。而且由于世道对女人苛刻, 对男人宽容。   女人就算在正经, 只要多谈了几个男友,就容易被人说闲话, 破鞋、骚*浪、拜金等等贬义词都可能突然的和她联系到一起。   而男人谈的女友多,反而成了可以炫耀的资本, 因此很少有男人可以抵抗住这些诱*惑,更少有男人去抵抗。这就导致了白沉音看中的男人, 很少有符合要求的, 她见多了, 也不会为了一时的心动降低自己的要求。   白沉音选择继续相亲。   另一边的李君不仅长的帅,更有种天生的直觉,他很肯定白沉音对他有着好感。   他比李翔晚毕业一年,李翔已经进入了频繁的相亲之中,而李君并不比堂哥相的少。只不过他的眼光高,长的丑的不要,家境差的不要,最好对方也是系统里的人, 可以对他的事业有所帮助。   曾经有个条件非常好的相亲对象站在他的面前,他却因为丑拒绝了,可见他对颜值的要求大了对事业的帮助。   但也曾经有外貌美丽的姑娘站在他的面前,他却因为对方无房无车拒绝了。   只能说他是个贪心的人,既要颜值,又要对方对自己的事业有帮助。   现在的白沉音有了颜,还有了钱等同于对他的事业也有了助力,难得有一个合适的相亲对象,他自然要抓把劲追求到手。   正巧李君和李翔两人的家长都爱喝白沉音酿造的酒,经常指使两人前来买酒。   在得知白沉音正在相亲时,两家人又同时指使两人去追求白沉音。   不为别的,就为一口酒,也得鼓励他们追到老板娘。   一开始两人并不知道对方的心思,直到李姑姑说破了,阻拦两人继续追求,并说道:“哥哥他们真是胡闹,怎么能为了喝酒,让你们追求人家女孩子,万一误了人家的幸福怎么办?”   李翔是个嘴巴笨且内向的性子,不好说出自己是对人家一见钟情,真心实意追求白沉音,哼哧半天,就来了一句:“我自己想追!”   李君却笑容灿烂地祈求道:“姑姑,我是真的喜欢人家,你帮帮我呀!真成了,以后你喝酒不要钱!”   李姑姑倒不至于怀疑侄子撒谎,可她不看好李君,念叨道:“我可不干,你呀还没定性,花花肠子多的很,万一真成了,你再看好别的姑娘,岂不是叫人家有的哭了。”   李姑姑是个厚道人,家里也不缺钱,娘家同样是有钱人,不肯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损了福份。   “姑姑,我可没做过脚踏两条船的事,都是分了才谈下一个姑娘,不信你问堂哥!而且我是想和她结婚,以后过一辈子,肯定会收心!”李君大喊冤枉,顺便表达一下自己的决心。   李雄听李君这么说,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实话实说道:“他的确不脚踏两条船。可他玩腻了,就逼人家姑娘主动分手!”   老实人给渣男盖章!没救了!   虽然李姑姑不帮两人,可李君作为警察,有些信息还是容易获取的。   他很快查到白沉音每天傍晚都会出门慢跑,于是先在这条路上的小区里租了个房子,然后在这条路上跑步,假装偶遇白沉音。   之后每天都在路上遇到,然后一起跑步似乎也成了正常的事。   同样的,路上遇到白沉音别的追求者一起跑步,似乎也不奇怪了。   假设白沉音是一篇攻略文的女主角,众人就是那些想拿到白沉音高分好感度的攻略者,攻略者们遇到并相互pk也成了必然的事情。   李君名字带君,却是个小人,光看隐约透露出对待前女友的手段,管中窥豹,可见他底线很低,或者说没有,也不是很在乎脸皮的人。   因此很快或言语攻击,或靠着工作的便利,获取的一些可用信息威胁,李君消灭了百分之八十的竞争者。   剩下的或有钱,或有点背景,或者本身没什么可利用的黑历史,李君不能用过界的手段解决。   他的脑筋很灵活,很快让白沉音“偶然”撞破富二代追求者牵着一网红出游;让公务员误会白沉音已经名花有主,让白沉音........还没完竞争对手,被他的心机秀到的白沉音突然终止了相亲,答应了他的追求。   虽然答应了,但白沉音暂时还没有和他结婚生子的念头,只不过觊*觎他年轻的肉*体,恰好他的性子有些对她的胃口,一时生出了兴趣,想恋爱快乐一下。   两人的感情进展的非常迅速,唯独男女朋友的关系,却维持了三年,也不见更进一步。   这期间,白沉音始终维持着女友的身份,不曾对他过分的要求答应一句。   就连李君父亲想喝酒,除非白沉音上门才会提酒,平常最多给打个力度极大的折扣,像免费的酒水敞开肚皮喝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在白沉音的酒坊。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李君已经知道白沉音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他对她也有感情,可这终究抵不过他内心的自私。   他要的是白沉音的低眉顺耳,大事男人做主,容不得女人反对的那种。   可以预见,婚后白沉音或许会对他更好,可想让她言听计从,那几乎不可能。   李君背着白沉音悄悄去相亲了,这是他调任新局后的领导介绍的女孩,听说家境很好,性子也温柔。   在两人相亲,相谈正欢的时候,白沉音出现了。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李君察觉后,脸上的慌忙根本掩饰不住,急匆匆地跟在她身后,想要解释什么。   白沉音伸出纤细的手指按在了李君的薄唇上,止住了他的话语,轻声道:“我们聊聊吧。”   所谓色衰爱弛,没有投入多少感情的白沉音,早已经对他没了激情,这时候对他的出轨并不生气,甚至松了口气。   李君有想过日后分手,白沉音苦苦哀求自己的场景;也想过自己和别的女孩约会,被她发现后怒目而视的场景;却从未想过自己相亲被当场撞破后,她如此淡漠的凝视着自己,用着事不关己的语气说分手两个字的场景。   冷淡到有种他自己并不是和她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而是陌生人的错觉。   细细去感受,他顿时打了个寒颤。   她的冷是从骨子里透出的,仿佛寒冰地狱里冰封了十万年的寒冰,冷彻透骨,叫他重新认识了她一回。   甚至叫他说不出谎言和嬉笑怒骂解释的话语,做不出热情的姿态,和挽留的话来。   他虽然有了别的打算,但还没想好要不要分手。可在恍惚和迟疑中,他咽下了废话,默默地接受了相亲的后果。   两人就这么淡漠的分了手。   甚至在分手之后的几天里,李君还在睡梦中,梦到了那日分手的场景,自己控制不住地回忆并感受着对方的冷。   这几乎成了他的噩梦。   他甚至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始终无法忘怀。   其实那只是白沉音的本性透露出了一些,被他察觉到了而已。   只是转头没两月,白沉音竟然嫁给了李翔,惊爆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三年,白沉音一直以李君女友的身份为李家人所知,而李翔这三年有相过亲,却都没成。   盖因李翔觉得以李君的性子,说不准哪天白沉音就被甩了,或许他就可以上位了。   他也是个固执的人,软的好似没脾气,却是从心而为的人,有时候在某件事上执着起来,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三年里,李翔敷衍地相亲糊弄父母,导致李父李母以为他就是眼光高而已,反正家里有钱,他的年纪也不算大倒也没急。   苦等三年,终于等来了分手,李翔火速展开追求,不给白沉音伤心难过的时间。   他设想过很多次两人分手后,他该如何追求,不花俏,随叫随到,当初白沉音和李阿姨提的相亲对象的要求,他都牢记着。   学厨艺,自学烘焙,认真写小说,锻炼身体,确保自己每日打扮的清清爽爽。   白沉音算是被他的诚心打动,给了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体验感很不错。   已经玩*腻了,想收心好好过日子的白沉音,选择了结婚生子。   结婚的时候,她通知了白父白母,邀请了对方参加婚礼。   这一年,白父五十九岁,白母五十八岁,二胎白望岳五岁。由于科技发展,白沉音虽然不回去看望他们,钱和礼品却都准时送到,不时还和他们打个电话开个视频。   一开始白母白父还生气,可白沉音从不热脸贴冷屁股,你们生气,那我挂了,隔三个月再联系。   她专门留了部手机联系白家人,若是不想联系,直接将手机扔进空间,那就半点信号也没有,想骚扰也骚扰不到她。   实际久了,白父白母也消气了,后来怎么逼问白沉音所在地,她都不肯透露,只告诉他们自己过的很好,甚至成了亿万富翁。   这三年来,白父白母渐渐相信了她的说辞,早就后悔当初逼她和罗斌文在一起的事。   这时候得知女儿要结婚了,邀请他们过去,心里又喜又气。   喜的是她终于肯吐露地址,一家团圆;气的是她不告而别后,从未透露过男友,突然要结婚,却只是通知,连前期让男友上门瞧瞧的事都没提,这不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篇结局 第177章 14   女儿成了亿万富豪两三年, 第一年每月只打两千块钱,第二年开始每月五千,白父白母不是不想要更多。   可只要白父白母稍微露出一点对白沉音的不满和不尊重, 白沉音转头就能减少甚至停了每月打给两老的养老金。   同样的, 如果白父白母让白沉音高兴了,下个月的赡养金也会适当增加。   就像小时候他们抚养孩子一样, 表现好让父母开心会有奖励, 惹父母不高兴连生活费都没有了一样。   白父一开始是不满这种境况的。   可两老还没到退休年纪, 白父还有工作, 生活不困难, 白沉音不给赡养费, 他们找到法院都没用。   除非白父想辞了工作,在家等白沉音的那五千块钱生活, 可白父没两年就要退休了,每个月工资过万, 为了要五千块的赡养费离职不划算,也不甘心。   且白沉音连个地址都不透露, 他们打官司还得找到白沉音的住址才行。   为了弄点钱花花, 白父这才收了自己那副在女儿面前的暴脾气。   三年的隔空联系, 让白父白母渐渐习惯了白沉音的强硬和独立,彻底低头。   就像这次白沉音确定要结婚的日期才通知两老,两老自己私下嘀咕了两句,这个女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到了那儿得好好教育她。   可当白沉音排了专人和转机去接他们后,面对这黑衣壮汉,私人飞机,一路奢侈的行为, 两老不知不觉没了脾气,心底对尚未见面的白沉音有了新的认知。   在上飞机后,白父白母发现飞机上只有自己一家三口,白父忙叫住接送人员问道:“音音的爷爷奶奶,外破舅舅、姑姑一家怎么没接过来?”   接送人礼貌的回道:“老板说只接你们,其他人一概没有邀请。”   他们没养过白沉音一天,对她也不好,真以为有着血缘联系,她就会谅解他们吗?   白父白母顿时愣住了。   “她怎么做事的?那可是她的血脉亲人啊!赶紧把他们叫过来。”白父掏出手机,准备给亲戚打电话发消息。   接送人再次说道:“老板让我转述一句话:如果你们不满,可以下去,父母在不在对她也没有影响!”   “我还不稀罕她呢!”白父大怒,正要破口大骂,却被白母紧紧拉住。   白母低声劝道:“你别冲动,是不是想被赶下去?音音这么做,肯定是介意当初他们劝我们生二胎的事。你如果想和音音断绝关系,我们就下去!”   白望岳才五岁,却已经知道有钱的好,闻言顿时抓住椅子,大叫道:“我不下去,我要去找姐姐!”   白母继续说道:“你想想,当初你逼她和小罗恋爱,她离家出走三年都不带回家门的,可见她性子多执拗。我们下去了,说不准以后她都不联系我们了。留下来去见她,或许还能和她说清楚,和好!”   下去了,可就没机会了!   白父沉默了。   下了飞机,两老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酒店不远处就是海边。   反正不缺钱,以白沉音的消费习惯,一年也花不了几千万,于是便将婚礼定在了海南,婚后直接在这里游玩度蜜月。   亲朋好友包机送到这边,往返的路费和途中的住宿费她也包了。   时隔三年,两老终于再次见到白沉音。   她和通话视频里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年轻美貌,皮肤细腻白哲,一看就生活的很好,衣食无忧。   而两老则明显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一大半,比起同龄的亲家公亲家母,看起来还老了十岁不止。   虽然他们看起来老,可谁叫他们的女儿有能耐呢,在场的大家谁也不会忽略他们,对他们笑语晏晏。   白沉音叫了声爸妈,直接略过了弟弟,让人安排二老去休息,待会她会找他们谈话。   这公示公办、毫无重逢喜悦的语气,叫二老心里一个咯噔。   白沉音一声令下,当即有人强势地带两人去房间等待,她强势的容不得人反驳。   白父白母进了一个豪华的套房,被关上门后,白父不满的抱怨道:“音音对我们也太冷淡了吧,我们可是生她养她的爹妈。”   白母翻白眼道:“当初你卖闺女时,怎么没想过她是你闺女。”   “当初你也参与了,在这说什么风凉话?”白父瞪眼低声怒斥道。   “你还不认命吗?人家跟你离了心,不把你放在心上了。你说人家不孝也好,说人家没良心也好,人家现在有本事,不搭理你,你还能怎么着?还当她是当初刚毕业的小姑娘,随意你呵斥呼叫呢?”这些年的操劳,叫白母早就没了和人争吵的心思,累了也认命了。   她就像年纪大的老人一样,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操心别的事,也看开了。   女儿再怎么和自己离了心,终究会给自己养老,折腾来折腾去,反而把最后的母女亲情给折腾没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养老。   她唯一惦记的就是还没长大的儿子。   白父被白母拿话一睹,气愤道:“她不怕我把她曝光出去,被万人唾骂吗?”   白母凉凉道:“行呐,那你去吧,等你老了,被你闺女往养老院一扔,护士对你不好,你都找不到人做主。”   “我有儿子,才不会去养老院!”白父抱起儿子,哄道:“宝贝,你以后会把爸爸送养老院吗?”.   白望岳懵懂道:“不会,我还要爸爸给我娶媳妇呢!”   白父笑道:“没错,爸爸还要给宝贝挣钱娶媳妇呢!”   “那你可拉倒,你整天玩玩玩,也没见你去做点兼职,眼看马上就要退休了,你准备打工到七十五岁吗?你能做到吗?还不如想想怎么讨好女儿,从她手里漏点,都比你自己挣的多。”白母已经对白父彻底失望。   有了儿子后,他照样钓鱼打牌,每个月一万块的工资堪堪够用,攒钱给儿子娶媳妇,也就孩子还小,真长大了,他得瞪眼。   白父轻哼一声,嘀咕道:“哪有爸爸讨好女儿的,我可不干!该出的钱她还得出!”   “那我可不管,到时候你自己想办法跟女儿要钱吧,我只管好我自己就行。”白母淡淡地说道。   这些年她一个人当爹又当妈的将孩子拉扯大,当初支持她生二胎的人没有一个帮把手的。她生孩子前,以为孩子生下来会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被所有人珍视,最后却告诉她,我们就是说着玩呢,你生了是你的事。   为了生儿子,和女儿也生分了,老公还那样,只有自己累的要死。   她拼死生下的宝成了一根草,白母心底对白父一家都是满肚子怨气。   没多久,白沉音来了。   一进屋,她大马金刀的坐到了白父白母的对面,神态从容地说道:“爸妈,好久不见!”   别看白父在白母面前说的硬气,可真在这陌生的女儿面前,他却摆不出一家之主的姿态,就连抱怨的话都说的小心翼翼。   “你现在发达了,在爸妈面前也强势起来,说话毫不客气。”他的语气酸溜溜的,羡慕嫉妒不甘,才是他的真实情绪。   为什么发达的不是自己?   白沉音收敛了微笑,挑眉道:“不客气?这样都不够客气,你还想怎样?把你当祖宗供着?”   “如果你打着这个主意,那我奉劝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我可不介意爸妈没有参加我的婚礼。”   这话说的才叫不客气,甚至霸道,你惹我不高兴,我叫你连我的婚礼都参加不了。   白父顿时皱紧了眉头,“我就说你一句,你看你,这就么对我?说翻脸就翻脸。”   白沉音语气淡淡地说道:“这还算翻脸?你是没见过我真正翻脸的模样,当初你们不拿我当回事,破口大骂是常事,还指望我有本事后能多尊重你们吗?”   “我不希望再听到你们点评我的话,不然婚礼过后,我就安排人送你们回去了。”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这都过去几年了,你还记恨当初的事!”   白沉音回道:“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我让你好好说话,你怎么这么没有耐心?”   “这是一回事吗?”白父被她这高高在上的姿态气到,本想发作,扫见白沉音身后沉默的保镖,心中暗暗想着女儿如今的确今非昔比,比他当初想要攀附的罗家还富贵,的确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她。   于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是你爸爸,说你两句都不行!”   “不行!”白沉音目光直盯盯的盯着他,语气坚定道:“首先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全力选择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听到耳边整日有人仗着父亲的身份呱噪,希望你安静点,反正我有钱,养两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只看这无情的话语,便知白沉音对他毫无父女之情,如今对他只不过是因为他养育了她,作为回报,她也会养他的老而已。   白父一时怔住,片刻之后,似乎又老了几岁,自暴自弃道:“随便你吧,我以后都不管你了!”   只要他不继续哔哔,把自己当盘菜,白沉音也会给他一个面子。   想和好?先道歉再说!   。。。。。。   这场婚礼办的中规中矩,婚礼之后大部分亲友都回去了。   白父白母请了长假,带着孩子留在来玩耍了。   他们不在白沉音面前冒头,白沉音也不去找他们的事,随便他们玩了。   白沉音的身体好,李翔的身体也不差,两人正年轻,一个月的蜜月还没结束,白沉音就发现自己有孕了。   她去医院做了一番检查,确定怀孕后,李翔十分欣喜,对她格外的紧张,要求提前打道回府。   白沉音让人叫来白父白母,问他们是回去,还是继续在这儿玩。   这一家三口难得不用考虑金钱,可以玩的尽兴,若是去白沉音家,或许会结束旅途,可听白沉音说送他们回自己家,连忙拒绝,说还要玩几天。   听到白沉音怀孕,白母脸上露出笑容,白父却没什么感觉。   在白母询问女儿身体状况,传授经验,李翔和白沉音含笑听着。   白父忽的说道:“你也是母亲了,以后要沉稳点。还有,你现在也是有钱人了,结婚时候大笔撒钱,给我们的赡养费是不是也该适当提高点?”   白母给了白父几个眼色,让他停止,这时候要钱像话吗?   白父视而不见,觉得就得当女婿的面要钱她才不好拒绝,继续说道:“你弟弟马上快上小学了,幼儿园普通就算了,小学得上个好学校才行。这么钱根本不够啊!”   白沉音收敛了笑容,墨黑的双眸凝视着白父,轻声对李翔说道:“你先出去。”   李翔根本没有多问,也不打算插手白家的事,闻言起身离开了房间。   见白沉音淡漠的神色,白父心里有些发慌,可钱必须要,他补充道:“毕竟是你亲弟弟,你也想你弟弟好是吧?而且我马上要退休了,到时候你不给也得给,不然我可要和你打官司。”   白沉音神色淡淡的瞥了懵懂的白望岳,缓缓说道:“他是你们的儿子,你们在乎,他是我的亲弟弟,可我不在乎!血缘关系的限制对我有用的话,我当初就不会不轻爷奶姑姑舅舅他们了。”   “当初我说过,你们生二胎你们养,别想吸我的血去养孩子,我可以给弟弟应有的东西,却不会把弟弟当儿子养。”白沉音语气毫无起伏的说道:“我早就防备你们甩锅给我,所以一开始,我的公司我的房子车子,都挂在了别人的名下,甚至我刷的卡,都是别人的名字!”   白沉音打了个电话,叫道:“老李,进来!”   一位身材高大的型男走了进来,他一身保镖的打扮,手里拿着一些东西交给白沉音,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白沉音将文件放在他们面前,含笑道:“你们看看吧,上面的资料你们可以查,全是真实有效的!”   白父白母拿起来看,果然不管什么证件,上面都是一个李磊的男人的名字,包括白沉音的公司和房子。   在婚礼中,他们和李家人交流,也知道了女儿在哪里买房,在哪里开的公司酒厂,名字又叫什么。   如今手里的资料正好一一对应起来。   白沉音缓缓说道:“也就是说,明面上,我是李磊养着的,衣食住行全是花的李磊的钱。”   白父脸色大变,音色有些尖锐的叫道:“你怎么敢这么做?”   只要对方生出一丝背叛的念头,并付出行动,她就会一贫如洗!   李磊是白沉音的傀儡,身份是她后来添的,根本不可能背叛。   白沉音浅笑道:“这就是我的事了,总之,你们也该明白了吧,你们和我打官司,没用,我一无所有,你们只能要到法律规定的最低赡养费!”   这特么太绝了,白父气的破口大骂:“你特么神经病啊,我们是你爸妈,哪儿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防备我们?”   你们对不起的是原主,人家好好一个姑娘,愣是因为他们的骚操作,熬成了白骨。   有再大的生养之恩,也还够了。   白沉音语气平淡,喜怒不辨道:“你们生了二胎,那是你们的事,想让我承担,那是不可能的!”   “说到底,你就是介意我们当初生二胎!!!”白父简直崩溃了。   要知道女儿能一直记仇到现在,看情况,还要记仇到他去世,当初他也不会坚持生二胎!   事后白沉音依旧每月打五千块钱给两人。   九个月后,白沉音生了个女儿,取名李岚,并就此封肚,不再生了。   孩子也有张娃娃脸,继承了爸妈的好外貌,长的粉粉嫩嫩可可爱爱,甜美过人,深得李家的喜爱。   一年后,白父退休,三年后,白母在接送儿子上学的途中滑倒,跌的尾椎骨骨裂,白父一个人照顾不来一家子。   白沉音便将她们都接到了自己这边定居,然后请了个保姆照顾白母。   白望岳的学校,她就近安排了一所公立学校。   对自己的女儿,白沉音不吝钱财,让她上学费昂贵的贵族学校,给她用的东西都是只要好,不看价格的那种,娇宠富养女儿。   白父白母看在眼里,在白沉音家里的时候,不免念叨起想让白沉音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的话。   这日,白父说道:“音音,你不能对望岳好点,能不能不要对岚岚太宠?望岳和我抱怨,你太偏心了,一点也不爱他!岚岚过的像个公主,他过的紧巴巴的,看中的球鞋都不能随意买。”   白沉音惊讶道:“我不宠自己的女儿,难道宠他?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在乎过他?我女儿会投胎,投到了我的肚子里,她过的富足很正常。”   “望岳的生活水平不是由你们决定的吗?你们有钱也能让他上贵族学校,吃进口水果,穿名牌衣服。”   “呵呵,让我不宠我女儿,想都别想了!难道我还要顾忌小二十多岁弟弟的心理,故意拉低我自己闺女的生活水平吗?”白沉音对这个弟弟的态度始终如一。   上辈子原主精心养育他的后果是什么?化作白骨,被他占最后的一次便宜。   这辈子,他不愁吃喝,也有了白父白母那套老房子,又想和外甥女平起平坐,过富二代的生活?   白父低声道:“我没说让你这么做,只是求你不要刺激他。孩子是纯真的,不要让两个孩子的交流,染上金钱。”   白沉音语气淡淡地说道:“爸爸,这事好办,以后我少带孩子来看你,你也少带孩子去我那儿。”   “我们岚岚比望岳小六岁,又是女孩子,根本不喜欢跟舅舅玩。他有心思嫉妒外甥女,还不如让你出去打工多赚点钱呢!”   白父巴不得儿子和女儿外孙女关系好呢,怎么肯放弃让儿子和她们多相处的机会,讪讪一笑,不再提这话。   两个孩子相继长大,白望岳没啥本事,找个可以户口的工作。   他虽然有一套房子,可房子已经老了,还租出去不少年,得重新装修,这就掏空了白父白母积攒多年的养老金。   自由恋爱因为彩礼而闹崩,相亲后娶的媳妇是个老实的,一辈子都过的紧巴巴的。   白沉音的女儿是个女孩那又怎样,她被白沉音教导的独立有主见,出国留学归来后,拿着母亲给的十个亿闯荡娱乐圈,和心爱的男孩谈恋爱,失恋后很多人都想让她重新快乐。   前前后后谈了七个男友,风情各异,最后和一位新出道的新星恋爱生子,退出娱乐圈继承家业。   父亲的七栋房子和母亲价值亿万的酒厂早就在等她继承。   这辈子白沉音除了前期没钱的时候有点束手束脚,后期却是说一不二的主,没再吃过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05 23:07:46~2021-07-06 13:51: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小说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8章 15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小脑洞,短篇单元   感谢在2021-07-06 13:51:13~2021-07-06 23:46: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和我双飞好不好 20瓶;洛王渊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乾康十四年, 乾康帝因子嗣稀少,广开后宫。   三年后,入宫仅仅三年的珍妃由于生子有功, 越级被封为珍贵妃, 被乾康帝视若珍宝。   之后珍妃五年抱三,算上之前生的那个, 一口气生了四个儿子, 乾康帝所有的儿子, 都是她生的, 深的圣宠。   乾康二十二年, 乾康帝以皇后残害皇嗣为由废后, 扶持生子有功的珍贵妃为后,立两人长子为太子。   乾康三十四年, 乾康帝身体不适,提前退位, 太子登基,为隆安帝。   乾康帝为太上皇, 珍皇后为太后, 两人恩爱, 被后世传为佳话。   这一世,白沉音正是这位皇帝的原配皇后,十三岁就嫁给他,与他相伴二十七年,为他勤勤恳恳打理后宫,最后却因曾经谋害过皇嗣被废,打入冷宫。   所幸狗皇帝还有点良心,没有斩草除根, 将废后娘家也给除了。   白沉音穿越来的时候,正好是珍妃生下儿子被越级提拔为珍贵妃的时候。   珍,宝也。   乾康帝二十二岁继位,在位十四年,如今正值壮年,皇权巩固,除非他突然发昏或者暴毙,不然不会有被失权的一天。   因此喜欢的女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宠爱,视若珍宝,不必像一些文里那样还要立个靶子为心爱之人挡灾。   从珍妃一跃成珍贵妃,可见她如何的深的圣宠。   这个珍妃正是剧中的女主角,是名穿越女。   她外貌姣好,能歌善舞,说话有趣,对待皇帝如同地位平等的丈夫,一开始就引起了乾康帝的好奇心,抱上了最粗的大腿。   剧开始女主被迫入宫,一路宫斗,勾搭乾康帝,靠着全后宫只有自己生下了儿子,最后稳坐太后宝座。   原主就是剧中的恶毒皇后,因为年少时有孕被乾康帝的侍妾谋害,落胎后不能再生育,从此失宠。   只能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伺候自己的男人,自己还要做好工具人,为狗男人打理后宅,最终心理变态,对仅有的皇嗣下手。   有这个靠着生育稳固地位的女主来说,乾康帝这个男主的孩子必然稀少,有也会被人害死保不住,不然怎么体现女主的重要性和能耐。   母凭子贵,多子多福不外如是。   原主不仅是乾康帝的工具人,也是帮助女主的儿子扫清障碍的工具人,顺便帮她占着位置,靠自己作死,让女主清清白白的上位。   。。。。。。。。   “皇后娘娘,陛下委实太过宠爱珍妃,当初婉嫔妹妹生子,也不见陛下将琴妃妹妹的份位提一提!”性子急的淑妃愤愤不平的说道。   淑妃是皇后的人,算是原主的狗腿子,膝下养着一位公主。   白沉音无奈道:“陛下的脾气,下的旨意容不得反驳,此事妹妹莫要再抱怨,有这心思,还不如好好伺候陛下,生个皇儿!”   原主的确是个恶毒皇后,手上沾满血腥,最后落到冷宫,也有她自己的锅。   原主害了那么多妃子,如今白沉音打算一一弥补回去,至于皇帝,他虽然宠爱珍妃,对天下来说还算明君。   如今他膝下只有珍妃生的一个婴儿,若是去世,只怕会天下动荡。   白沉音思来想去,打算让后宫多些孩子,然后功成身退,离开后宫出去养老。   听白沉音这么说,淑妃满面苦涩道:“皇后娘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陛下独宠珍妃,要不就去年轻的妃嫔那儿,很少来臣妾这些老人的宫里。”   白沉音怎么会不知道呢,毕竟皇帝每逢初一十五来原主这儿,都是纯盖被子睡觉,把原主这儿当做修生养息的地。   白沉音摸了摸额头,以原主的口气,沉声道:“近期我会让陛下去你那儿,希望你能有点用,不要再令本宫失望!”   淑妃闻言欣喜道:“谢娘娘!”   淑妃从皇子府就跟在原主身后做狗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白沉音准备让她第一个怀孕。   原主不傻,她不能生,但是可以抱养。日后抱养的孩子登上皇位,自己还能做太后,所以没有害过自己的手下。   不知道是不是剧惯性,原主的目的自然没有达成,她的手下很少有得宠的,更少有怀孕的,生了也只是女儿。   例如淑妃,这么多年,也只生了一个女儿而已,就再也没了消息。   若原主想抱养别的妃子的孩子,看中哪个哪个玩完,这逼得原主更变态了,觉得老天爷故意和自己作对,更加容不得那些皇子活着。   一想起原主做的那些事,白沉音就觉得头疼。   是夜,白沉音换了金丹期的躯体,去后宫检查众人身体。   第一站就是去珍妃的珍宝楼为乾康帝检查,发现他的身体亚健康,缺少锻炼,精*子质量堪忧,有弱*精之症。   想来这事太医和皇帝本人都知道,只是没对外公布过。   白沉音沉思片刻,给他喂了课极品补药,然后输送了一股灵力在他体内游走,预计接下来七天都会输送一股灵力。   光凭这次的治疗,他怎么劳累,也能活到八十岁。   白沉音心道不知道以后女主的儿子能不能活的比乾康帝久。   她第二站是去给原主的狗腿们,被她害过的妃嫔把脉,有病的就喂颗灵药,没病的就喂助孕丹。   原本她是没打算给原主一些衷心的手下喂助孕药,有私心的往后放放。   后来一想,反正马上有不少人怀孕,也不差这几个,索性一起喂了药。   白沉音这么一搞,可以预见接下来后宫里满是喜事。   没两天是十五,乾康帝按例会来白沉音的未央宫夜宿。   白沉音提前借口身子不适,让淑妃来侍疾,淑芬早就惦记着皇后允诺的事,得到召唤后连忙赶来。   十五日,乾康帝和白沉音、淑妃一起吃了晚饭。他已经知道皇后生病的事,也猜到皇后叫淑妃过来的原因。   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可这话还是得白沉音亲口说出来,不然乾康帝在皇后的宫中一声不吭用了别的后妃,就是打她的脸。   虽然感觉有点像皮*条*客,但白沉音早已经答应了淑妃,且她也不想和老皇帝同床共枕,拉下脸主动说道:“陛下,今日臣妾身子不适,正好前两日淑妃妹妹说有些日子没见陛下,甚是想念,不如今晚就由淑妃妹妹伺候陛下。”   乾康帝和皇后早就没了感,多年没有亲*热过,不自觉地将她当做臣子对待。因此对她还算客气,对她的建议只要不过分,一般都会采纳。   乾康帝心里想着爱吃醋的珍妃,心道如今皇后只是想推老人承宠,他若是拒绝,就是同时打了皇后和淑妃的脸,这个面子得给。   于是这夜过去后,接下来几日乾康帝都宿在了珍宝楼,哄珍贵妃。   淑妃对珍妃的得宠眼热的很,却又无可奈何。   谁叫人家现在生了乾康帝唯一的儿子,在后宫中地位仅在皇后之下,她娘家平平,还不敢去招惹人家。   半个月后,珍贵妃因为身体不适,召集太医后,诊出再次有孕,让后宫再次喧嚣起来。   这才出月子不到一个月就又有了,后宫中的女人真是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得,白沉音调理乾康帝,自己的手下还没尝到滋味,倒是先让珍贵妃得到了好处。   所谓时也命也,珍贵妃再次有孕,是皇帝来说是喜事,对后宫来说也是喜事。   因为有孕,珍贵妃不能伺候皇帝,皇帝虽然喜爱珍贵妃,甚至会顾忌到她会吃醋,尽量不往后宫去。   可怀胎九月加一个月坐月子,就是十个月,在封建社会长大,没有守贞观念的乾康帝理所当然的在后宫中行走,再次肆意宠幸后妃。   可巧,在淑妃急急忙忙想分一杯羹的时候,被太医诊出怀有一个月的身孕,就是未央宫承宠时有的。   这下轮到她笑看别的女人争奇斗艳,自己安心的养胎。   为了不浪费药力,白沉音将乾康帝当做大种马,对想上位的宫女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狠抓宫女爬床一事。   许是久违的感受到了身体的强大,乾康帝很是积极的往后宫跑。   在十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有名有姓的后妃都有了身孕,尤其是那些老人,个个心满意足的在自己的宫殿养胎。   跟了乾康帝十几年,大部分的时间都见不到乾康帝,如今一朝有孕,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小小的皇宫之中,争宠是没有盼头的,孩子才是盼头。   因着后宫中孕妇众多,白沉音严抓宫风,严惩那些想动手脚的人。   在她的保护下,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安全的生下了孩子,公主皇子各自参半,很快皇宫中迎来了婴儿降生潮。   在两年内,后宫有了十二个公主,七个皇子,合计十九个孩子。   如果说后宫的女人基本是开心,那珍贵妃则是不甘了。   什么鬼,她好不容易让乾康帝爱上自己,还生下了唯一的皇子,怎么自己一怀孕,就所有人都怀孕了?   她的皇儿不再是乾康帝唯一存活的皇子了?   这真是个让珍贵妃难以接受的发展!   白沉音深藏功与名,功成身退,假死出了宫,去乡下养鸡养狗,还收养了一些孤儿,过上了古代孤儿院院长的生活。   由于她没为自己治病,在六十五岁的时候就病逝了,事后被养大的孤儿埋在了孤儿院的后面。   在白沉音假死离开后,珍贵妃被立为皇后,生的孩子也成了嫡子。   可最后登上皇位的却不是珍皇后的儿子们,而是和珍皇后的孙子般大的“年轻”皇子。   说年轻也不年轻了,新皇登基时,已经快三十岁了。   那时候珍皇后的儿子们,已经六十多岁了。   因为被白沉音用灵力蕴养过的乾康帝,活到了九十八岁。在他三十六岁之前,孩子稀少,三十六岁之后,孩子众多。   据说这一生总共生养了两百多个孩子,活下来的就有二百三十个,被誉为历史上最能生的帝王。   在他退位前,珍贵妃前面生的两个儿子没等到他退位,反而先一步病逝。   就连珍皇后也没能当上心心念念的太后,而是当了一辈子的皇后。   珍贵妃当上皇后,才知道皇后的苦,不仅要照顾皇帝的小老婆和庶子女,还要假装大度,别提多憋屈了。   一开始乾康帝还是很爱她的,可架不住他能力强,皇后有孕,有孕就不能侍寝,他就会换没有怀孕的后妃侍寝。   侍寝――后妃宫女怀孕――宠幸新的后妃――侍寝的后妃宫女怀孕――宠幸新的宫女。   就这样循环,可想而知,他会有多少女人和孩子。   对于想要出人头地的宫女来说,生个皇子,就算以后当不上皇帝也是亲王。   等皇帝驾崩,她们就可以跟儿子出宫住,成为有地位的太妃,日子不会过得太差。   而当今天子生育能力如此之强,自然要抓住机会,改换门庭,因此前仆后继的宫女很多。   珍皇后处理这些事的时候,越来越心累!   尤其是当她年老色衰,也落到了皇帝和她只盖被子单纯睡觉的时候,更心酸了。   可她为了孩子和皇位,还得忍受着讨好乾康帝。   她没料到的是乾康帝这么能活,她没能熬过去,先以皇后的身份去世了。   乾康帝的日子一开始是痛快的,可当孩子们一个个长大,公主的嫁妆、皇子建府成亲的费用,单看不多,加在一起却能掏空国库。   尤其是为了争夺皇位,打成乌鸡眼。   最后乾康帝只能给每个儿子们一笔起步资金,让他们去国外打拼。   就这样,大郑开始了殖民全球,文化输出的脚步。 第179章 1   手机屏幕在不停的闪烁, 叮叮叮的信息声仿佛是有人在弹奏音乐不间断的响起。   毕业后沉寂的k大大学同学群,突然间热闹起来,只因有人爆料“白校花乱搞, 得了性病!!!”   嚯!   “假的吧?她不是大三就和校草在一起了吗?听说毕业后就见了父母, 准备结婚。”   爆料人说道:“真的,校草也被传染了, 如今在医院治疗!这门婚事吹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都是乱搞才会得的病, 没想到白校花竟然是这种女人!”   接下来就是一些污言秽语。   白沉音浏览了群里消息之后, 打字道:“你们这么敢说, 怎么匿名发言了?知不知道现在造谣犯法?”   “吴莉莉, 你很厉害嘛,得不到晏殊就毁掉, 你找gay扳弯晏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还在这里造谣,我已经报警了!”   匿名爆料者道:“吴莉莉不是你的闺蜜吗, 我可不是她!”   “是不是我们各自心里清楚!”   呵呵,白沉音冷笑, 不再回复消息。   群里消息顿时爆炸, 吴莉莉居然也喜欢校草, 得不到还找gay勾引他?这是要毁了校花的爱情啊!   怪不得校花要报警!   牛逼牛逼!   。。。。   这一世仍旧是现代背景。   原主二线城市独生女,父母得过且过,重男轻女。在原主说想结婚时,就对原主说日后会将房子赠与给白父的侄子。   这都2022了,还有因为生的是女孩,就没资格继承父母的资产的事。   原主长的漂亮,是k大的校花,有个官二代的闺蜜叫吴莉莉, 有个校草男友叫晏殊,还有个追求者叫吴豪,是吴丽丽同父异母的哥哥。   故事一开始,是吴豪偶然见瞧见妹妹吴莉莉手机里的美丽少女――白沉音,一见钟情,于是让吴莉莉帮忙追求对方。   吴莉莉直言白沉音有个感情很好的校草男友,吴豪依旧执意要插足其中。   吴豪是吴父心爱的亡妻所生的爱子,注定会继承吴家的家产,吴莉莉母女日后都得仰仗他,吴莉莉不敢拒绝。   吴莉莉一直暗恋着白沉音的校草男友晏殊,心底暗暗的嫉妒白沉音,如今她即将嫁给一个花名在外的富二代,白沉音却可以做她的嫂子。   她心中不平,也不想白沉音在拥有她心爱的男人之后还可以嫁入豪门,于是生出了一条毒计。   吴莉莉组织了一场饭局,将自己荤素不忌男女同吃的未婚夫韩毅介绍给了白沉音和晏殊。   俊男美女到哪儿都是让人注目的存在,何况两人更是俊男美女中的顶尖存在,去娱乐圈也能靠脸吃饭。   韩毅眼前一亮,打定主意,让这对美人在自己怀里承欢。   女人本就比男人更容易受伤害,也更注意保护自己,更何况原主这种从小美到大的女孩子,警惕心更强。   韩毅见原主比较难搞,便先追晏殊。   扳弯直男,这事他有经验!   晏殊对韩毅的防备,仅仅只在他可能想泡自己女友这方面,没想过自己会被男人追。   韩毅下手很快,和晏殊稍微熟悉一点,就约他出来喝酒,将他灌醉同床。   第二日晏殊醒来,意识到他被一个男人xxoo后,当即吐了,拼死和韩毅打在一起。   这不是件光明的事,晏殊没有对外人透露一句,包括女友白沉音。   隔了半个月,韩毅估摸着晏殊已经气消了大半,再次纠缠上来。   这次他出手很大大方,强迫性质地和晏殊再一次xxoo,事后给了一百万。   韩毅热情如火的对待晏殊,给的太多了,晏殊由被迫――半推半就――习以为常――不自觉评估一个男人的外貌,渐渐也成了双性恋。   在晏殊被拉下水的时候,吴豪也对白沉音发起了进攻,每日鲜花不断。   原主不是傻子,枕边人的变化,她已经发现了,对他的爱意渐渐消散,心里生出了分手的念头。   也是在这时,韩毅和晏殊提了分手,想复合,就得让他玩玩他的女友。   这时候,晏殊才知道韩毅一开始就盯上了两人。   他痛苦,他纠结,他醉酒和野男人乱搞,仿佛这样就能忘记痛苦。   一个在外有了别的女人,还整日醉酒的男人,原主选择了分手。   晏殊大惊失色,苦苦哀求,原主依旧执意分手。   若知道女友会提分手,他早就答应韩毅了,反正以后是别人的老婆,被别人玩就玩了。   晏殊心底后悔,为了稳住原主,竟然跪在了原主的面前,发誓以后洗心革面,和外面的人断个干净,好好和她过日子。   两人四年的感情,还已经订婚了,原主这个傻女人心软了。   后果就是被晏殊送上了别的男人的床,还被拍了视频,到处传播。   吴莉莉这时候拿原主的视频给吴豪看,打消了吴豪取白沉音的念头,却让吴豪生出了恶念,将原主给强了。   原主的家人谴责她,嫌弃她丢人,将她赶出家门;熟悉的人看她的目光也毫不掩饰鄙夷;自己接连遭受背叛,人生毁于一旦。   最后原主留下一封遗书,从高楼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警察处理原主的尸体时,发现这份遗书,传了三位当事人:晏殊、韩毅、吴豪。   由于证据不足,三人安然无恙的出了警察局。   原主死前的遗言,不足以让两人坐牢,在众人心中却是板上钉钉的证据。   事情被一位记者爆了出去,传扬开来后,晏殊从名校校草,成了卖女友求荣的渣男;韩毅和吴豪成了强*奸*犯,三人出国避风头。   由于吴莉莉隐藏在背后,这场风波根本没有波及到她,反而享受了诸多好处。   首先是吴莉莉和韩毅的婚事吹了,吴豪名声太差,吴父考虑让女儿继承家业的可能性,并交了一家小公司给她练手。   。。。。。。。   白沉音看完剧情,简直气炸。   既气原主不争气,也对剧情中的渣渣十分厌恶。   狗日的,她不把这群渣渣玩出花来,她就倒立走路!   现在剧情正好到了晏殊和韩毅勾搭成*奸,正甜情蜜意的时候,吴莉莉在群里造谣,铺垫原主荡*妇形象。   白沉音看了下微信,看到晏殊给原主发了条信息,说晚上加班,可能回来的晚,让原主早点睡,不用等他。   这明显是托词,估计是和韩毅去酒店玩耍了。   白沉音换上利索的衣裳,给吴豪打电话,故作伤心地说:“吴豪,我怀疑我男友出轨了,我该怎么办?”   吴豪正在追她,一听女神这么说,当即高兴地简直要跳起来,他忙道:“我是你的朋友,肯定得帮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和我说说。”   为了让女神死心,他今儿就得把晏殊出轨的事定死了,这样子他才有机会上位。   白沉音难过道:“这半个月以来,我发现他经常夜不归宿,而且对我越来越冷漠。今晚他又说要加班,可我去他公司找人,公司早就关门了!”   这个晏殊,竟然如此对待自己求而不得的女神,吴豪气愤道:“你知道他可能去哪儿吗?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这般气愤,倒叫白沉音觉得可笑起来,她面上带笑,语气却哀愁,“我只知道他最近经常和莉莉的未婚夫韩毅混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韩毅带坏了晏殊。”   “好,剩下的事交给我,你等我消息!”吴豪挂了电话,给韩毅打电话。   韩毅刚结束了活动,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玩手机,随口说道:“我在天逸酒店,怎么,有事情吗?”   吴豪道:“你最近干嘛去了,怎么没见你约我妹妹出去玩?”   韩毅忙着调*教新人,哪有空搭理姿色平平的未婚妻,当下胡扯了两句,忽悠了过去。   吴豪对他还是了解的,当下怀疑晏殊的出轨对象就是韩毅。   虽然韩毅是他的妹夫,可这并不耽误他利用韩毅追求白沉音。   得了消息,吴豪就给白沉音打电话,兴致昂扬地说道:“音音,我查到了,晏殊在天逸酒店。你在哪儿,我带你去捉奸!”   时间才过去三分钟不到,效率不错嘛,白沉音点头吩咐道:“我在家,你来接我吧。”   “行,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到!”   白沉音坐到了梳妆镜前,只见镜中映射出一张绝美的面庞,她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两肩,一张白净鹅蛋脸,细眉下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挺翘的高鼻,粉嫩水润的薄唇。   她对着镜子微微蹙眉,一双含情目露出些许委屈之意,顿时将这本就优秀的皮囊演绎的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拥入怀抱,给予最大的安慰,抚平她的伤痛。   白沉音仍嫌不够,为自己画了个楚楚动人的妆容,十分的姿容,她偏偏要再添三分姿色。   结束后,她顿时从凡人化作天仙一样的人物,一举一动撩拨人心。   她再次对着镜子皱眉,微咬红唇,楚楚动人之余,让人更加惊艳,让人心底生出一种欲*火,只有独占她,独自欣赏她的美丽,才能止渴!   门铃作响,白沉音不急不缓地起身,等门外之人等的着急了,按门铃的频率越发高了。   她低垂眉眼,浑身散发着忧郁气息,夺人心神,缓缓开门。   “音音,你怎么到现在才....音音,你好美!”吴豪本就脾气急躁,让他等这么久,就算是女神,他也急躁不高兴。   可看着渐渐显露真容的白沉音吴豪本想责备的话越说越软,仿佛炎炎夏日被泼了冷水,来到了春天,不仅没了火气,满眼只剩痴迷。   吴豪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再次找到了当初对白沉音一见钟情时的感觉。   白沉音的一双含情目里仿佛蕴含着深深的担忧和抑郁,她轻声道:“晏殊在哪儿?”   “晏殊?晏殊在天逸酒店呢!”吴豪回神,想起了正事,忙说道:“音音啊,告诉你一个不妙的消息,晏殊的出轨对象可能是男人。”   “什么?”白沉音目露诧异,似乎有些不能接受,柔弱可怜弱小无助。   吴豪心疼极了,忙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后悔道:“瞧我这嘴巴,真是该打,事情还没确定,说这些屁话做什么!”   白沉音闻言却止住了伤心,打起精神,目露坚毅道,“不论对方是男是女,只要出轨,我都不会接受!”   “好!”吴豪叫好,更加欣赏她的果决。   当下开车带白沉音直奔天逸酒店捉奸。   捉奸有风险,为了防止接下来发生的斗争,吴豪还叫了两个狐朋狗友为自己架势。   狐朋狗友寻思捉奸,那肯定得拍照才好,于是带上专业的摄像机,一路风驰电掣,赶到事发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06 23:46:35~2021-07-08 13:09: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画中相思 10瓶;洛王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0章 2   天逸酒店正是韩毅家的连锁酒店, 韩毅在这里有个独享的大套房,在家住的日子还没在这里住的久。   更棒的是,吴豪和韩毅是朋友, 也是未来妻兄, 酒店的人都知道这两人关系好。见吴豪带个外貌美丽的女人过来,说约了韩毅一起玩耍, 并未阻拦。   目视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后, 大厅的服务员议论道:“哇, 那女的也太好看了吧!”   “说不准是混娱乐圈, 想出头可不得陪这些公子哥!”这人说话的语气酸溜溜地, 掩不住的羡慕和嫉妒。   另一人指出道:“你就是嫉妒吧!”   服务员瞧见门口再次来人, 说道:“嫉妒也没用,谁让没这个命, 都去工作吧!”   来的正是吴豪的两个朋友,正好吴豪正在打电话催促两人, 只听其中一人对堵在耳边的手机大声道:“别催了,我已经到酒店大厅了, 马上进电梯!”   挂了电话, 他对服务员说道:“我找吴豪!”   服务员认识他, 是孙家的小少爷,也是不做正经事的主,她指了指电梯,说道:“吴少刚上去。”   “得,自己刚到还催我们,老李,快上楼!”孙少嘀咕了两句,急急忙忙上了电梯, 直奔十二楼。   吴豪正继续打电话给他们呢,电梯滴的一声响,里面手机铃声想起,被人直接挂掉,两人骂骂咧咧走出电梯道:“催病呢,急什么!”   吴豪听见声音探头望去,招手笑道:“这儿!”   孙少和李少循声望去,眼睛扫向吴豪,看见美貌绝伦气质忧郁迷人的白沉音,目光顿时黏在了大美女的身上下不来。   那雾蒙蒙的,忧郁令人心碎的双眸,此时也正蕴蕴水光,目光清亮地盯着他们。   妈耶,吴豪从哪搞来的美人?以往结交的美女和她一比,都成了庸脂俗粉。   吴豪见了两人眼睛发亮的模样,心里不舒服,微抬脚步,挡在了白沉音的身前,隔绝了两人痴迷的目光。   老孙贱笑道:“吴豪,哪儿认识的大美女,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呀?”   老吴,这美女哪里认识的,分享一下呗。   吴豪摆手道:“这是我的好友,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些随便的女人,你们可得给我放尊重点。”   这是我喜欢的女人,和以前那些女伴不一样,你们别想了。   “别闲聊了,抓紧做正事!”吴豪说着:“她是白沉音,白色的白,沉鱼落雁的沉,音乐的音,今天我请你们捉的奸是她男朋友,待会你们别管奸夫是谁,只抓他男友就行。”   一听白沉音还有男友,孙少李少爷打定主意,要帮她捉奸,拆散两人。   李少说道:“好,这忙我们肯定得帮。”   孙少却道:“可我们也不认识她男友呀。”   吴豪道:“奸夫你们认识,所以待会就抓着那不认识的男人就行。”   孙少和李少对视一眼,再看这地儿不是韩毅的地盘嘛。   不会捉的是韩毅的奸情吧?   吴豪小幅度的对他们点头,确认了他们的猜想。   我靠,这什么事呀!   “刺激!”孙少不禁笑出声,低声道:“吴豪,你这小子为了追女人做到这份上,真是好兄弟就为女人插兄弟两刀。”   吴豪叫的这两人都是圈子里地位和韩毅差不多的玩咖,和韩毅的关系也算不错,胆子大不会因为韩毅的身份退缩。   就算捉了韩毅的奸,韩毅也得认栽,事后喝点酒就算了。   当下孙少敲门,李少扛着摄像机,吴豪陪在白沉音身侧。   听见持续不断的敲门声,韩毅大声道:“谁呀?”   孙少大声叫道:“韩毅,你未婚妻杀过来了!”   未婚妻?韩毅顿时皱眉,吴莉莉这女人怎么敢来打扰自己?再听着声音熟悉,像谁呢?   韩毅边去开门边想,在开们前想起来,这声音是家里开酒庄的孙少的声音。   得,肯定是这小子故意耍自己。   韩毅气势冲冲的打开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孙少拉出来推到一边,然后两道身影先冲了出去。   接着吴豪和白沉音疾步走进了屋里,根本没人鸟他。   韩毅瞧见白沉音的背影,联想到屋里赤*裸在床的晏殊,再想想吴豪这党子富二代的架势,分明是捉奸的模样。   “我日!”韩毅低声叫骂了一句,忙站稳了身体,跑回了房间。   房间里晏殊本就在韩毅去开门的时候穿衣裳,这时候刚将内裤套上半截,屋里就冲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他正发蒙的想问你谁呀。   后面来了个抗着摄像机的男人,晏殊心里咯噔一下,忙将内裤往上提起。   孙少见了哈哈大笑,说着:“这小子长的不错呀,就是那玩意有点小,怪不得被韩毅骑在身下!”   这羞辱人的话,顿时叫晏殊气红了脸,穿着内裤就要冲上去打人。   可他冲到孙少面前,白沉音出现了!   噔噔噔,晏殊刹住了脚步,忙回头捡起衣裳裤子遮在自己的身前,口中急急解释道:“音音,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不是我看到的这样,那是哪样?你和我说加班,怎么加到了床上?你当我是智商不足的傻子吗?”白沉音愤怒的抬手,重重的扇了他一耳光,若不是要保持自己娇柔的形象,她非得左右开弓,将他打成猪头。   晏殊被她怼的说不出话来,看向在场众人,似乎找到了回击的理由,抬起头来,大声质问道:“你说我出轨,那你呢,这些男人是谁?”   白沉音道:“自然是我的朋友,我来捉奸,难道必须要孤身一人来才行吗?当然是找人壮胆!”   她啪的一巴掌再次扇在晏殊的脸上,大骂道:“渣男,我没想到你是gay,还想骗婚!我告诉你,我和你玩完了,待会我去医院检查,要是检查出什么病,我非得帮你这个gay宣扬一下,让你出名!”   白沉音拉捉奸的目的不是和渣男撕逼而是分手,将他怼的无言以对,宣布分手将他踹了后就潇洒转身离开,韩毅还想拦截,却被吴豪推开。   韩毅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对吴豪说道:“行啊,为了个女人,捉奸捉到我这里了!”   吴豪拍了拍他的肩膀,低笑道:“彼此彼此,过两天大家一起喝酒。”   临走前吴豪对李少说道:“李辉,回去后把东西传一份给我。”   李少做了个ok的手势。   出了酒店,白沉音双目无声的看向远处,两行清泪默默流下,浑身散发着忧郁难过孤寂的气息。   见她难过的模样,吴豪心中的喜悦顿时消灭了大半,甚至也有些难过起来。   “晏殊这个渣男辜负了你的一腔深情,真是该死!音音,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   可是我会让你哭到哭不出声,白沉音心里暗自回道。   吴豪伸手想拥抱白沉音,却被白沉音拿胳膊挡开,只听她语气低沉地说道:“吴豪,我现在很难受,根本不想谈情说爱,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语音刚落,她就往边上走了两步,远离了吴豪。   白沉音用完就扔,抗拒的姿态和厌恶的话语,叫吴豪为之心凉。   吴豪不愿接受这结局,只能自我安慰道:“白沉音刚失恋,被渣男背叛,肯定不想谈恋爱,接下来自己陪着她走出情伤,她一定会接受自己。”   这么一想,吴豪再次鼓舞起来,顺从地笑道:“好好好,我不靠近你,你也别这种气话了,伤感情。”   白沉音根本不停她的话,走的很快也很急,来到路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就要走人。   吴豪忙拉住她,阻拦道:“你别坐出租车了,坐我的车回去吧。”   “别碰我!”白沉音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回头时正好被风吹的秀发飞扬,神情冰冷,好似冷漠无情的仙女,吴豪顿时酥了身子,怔怔的望着她上车离去。   好看,真好看,就算对他这么过分,他也生不起气来。   长的好看,不能说为所欲为,但是在男女关系中的确可以占据主动权。   白沉音上了出租车,不再演戏,神情舒适,斯条慢理地从领口摘下一颗纽扣。   这纽扣不是别的,乃是针眼摄像头。   原主没这些东西,可她的空间有啊,捉奸怎么能不准备一份摄像头呢。   这摄像头是后世生产的,十分小巧,电池只有指甲盖大,摄像清晰度高清。   想想原主被/奸/污的视频传的网上到处都是,她怎么也得回这些人一份大礼才行。   回去后,白沉音连夜视频拷贝一份出来,剪辑好后,她保存在手机里,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第二日,她还在工作中,忽的听手机铃声响起,拿起一看显示婆婆。   前文提到原主和晏殊已经订婚,晏殊是本地人,不过他家里拆迁得了三套房子,一套父母住,一套姐姐一家子住,还有一套还没装修,预备晏殊结婚用作婚房。   原主对自己家人重男轻女日后家里房子不会给自己的事没有隐瞒,晏家本以为她也是城市户口,还是独女,家里得有几套房的,没想到和那些无房只出人的外地女没有区别。   晏殊从小成绩好,长的也好看,在晏母看到,放在古代就是探花郎,娶公主都行。如今却娶了空有外貌的白沉音,很是看不上她。   真说起来,晏家若非拆迁,只怕家境还不如白家。就算拆迁了,只赔了房子,没有赔多少钱,加上晏家大姐恋爱脑,养着一个不事生产的男人,还生了两个孩子,需要父母支援。   晏父晏母都在工厂打工,晏殊刚毕业一年,挣的还没花的多,晏家的日子依旧过的紧巴巴的。   要是有钱,晏殊也不会被韩毅睡一夜扔一百万的豪气睡服。   白沉音点了接通,对面传来晏母中气十足的嗓音,“沉音呐,你们这周末回来吗?”   原主的家在另一座城市,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去,因此周末这种时候往往是去晏家。   晏家大姐没事就回家啃老,而原主周末经常会和男友回去,宴大姐一家必定在场。   孩子被她教唆的专门向白沉音索要东西,看她空手来就哭闹不止。   原主很是厌烦宴大姐一家,晏殊也知道,安抚她以后结婚,他妈就会护着她,不会再让宴大姐的孩子胡闹。   说到底比起宴大姐,白沉音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到底是外人。   于是每次过去,原主必定要买不少东西提过去。   不过白沉音是没这个烦恼了,她浅笑道:“是晏殊他妈啊,晏殊可能会回去,我和他分手了,以后都不会再踏上你们家的门了!”   “什么?这什么时候的事?分手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这孩子也太冲动了,年轻人不要动不动提分手。尤其是沉音你,你知道有多少女人觊觎我家晏殊吗,你还不好好珍惜和他作,小心他真的不要你了!”   呵呵,白沉音冷笑道:“我给你脸了,你当你儿子是什么香饽饽呢,没你儿子,你在我面前连根葱都不算!”   “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小贱人,我告诉你,想分手,先把我们家给你们订婚的钱还给我!”   白沉音对极品从来不手软,当下回骂道:“我呸,订婚我都没要你们家彩礼,现在你们家还想要订婚吃饭的钱,遇见你们这种极品人家,我真特么的倒了八辈子霉运!”   “哼,我还没算你们家骗婚的账呢,到时候还要你们家赔我精神损失费!”   “你放屁,我们家清清白白,娶了你才倒八辈子霉!”宴母在电话那边气的直瞪眼。   白沉音呵呵冷笑道:“你儿子和男友约/炮,被我捉奸在床,不是你们家骗婚,也是你儿子骗婚!”   说完,她挂断电话,将昨晚剪切好的视频发给了宴母。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准备开新文啦,因此这本书接下来应该是每日一更的节奏了。   新文 重生六十年代我能复制万物 求大家捧个场!   感谢在2021-07-08 13:09:39~2021-07-08 20:11: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画中相思、何时才能追完更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1章 3   宴母点开视频, 视频里先是出来一个赤*裸上身,下身围着浴巾的男人,他的脸被打了马赛克。   然后拍视频的人往里走, 出现一个穿着纯黑了内裤的男人, 他同样赤*裸着上身,宴母只看身影, 就可以认出这是自己的宝贝儿子。   除了冲进来的一群人, 房间里就晏殊和马赛克男, 再无别人, 两个大男人在酒店开房, 还光着身子, 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宴母仔细观察,可以看出满地的衣裳, 都是男人的。   儿子居然是gay,宴母顿时瘫坐在地上, 脑子仿佛被木头撞过的大钟一样,轰轰作响, 余鸣不止。   怪不得白沉音对她毫不客气, 甚至破口大骂, 想要和丈夫和和美美的女人,谁能受得了丈夫是个同性恋!   宴大姐走出卧室,见老妈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模样,忙走上前扶起她,问道:“妈,你怎么了?”   宴母心情激荡,一时说不出话来, 指着地上的手机,想说什么又闭上了眼睛,两滴泪水从眼角滴落。   宴大姐好奇的捡起宴母的手机打开,一开屏,就出现了一个自动播放的视频。   不等看完,宴大姐明白了她妈妈为什么如此伤心的原因。   宴大姐关掉视频,发现这是准儿媳白沉音给宴母发过来的,顿时惊讶道:“是弟妹发给你的?”   宴母抹了抹眼泪,说道:“白沉音和晏殊分手了,要退婚!”   “那完了,要是已经结婚生子才被发现,我们还能劝她和弟弟好好过日子。现在发现了,是我们不占理,她要退婚我们也没办法。”宴大姐爱占便宜,自然不是什么傻子,相反脑瓜子也挺灵活。   只看白沉音亲自带人去捉奸,然后还录了视频发给自家,就知道她早就意识到了晏殊出轨的事,对分手也早就准备。   “你说晏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这简直是在剜我的心!!!”宴母控制不住伤心,痛哭起来。   出轨对象是女人她就认了,大不了让晏殊和小三在一起,可出轨对象是男人,叫她怎么认?   晏殊一直是宴家的骄傲,往日宴母得意不已,到处宣扬,如今若是传出喜欢男人,那些曾经嫉妒她有个好儿子的人不得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   让她如何有脸出门,晏家的名声都得被败坏了!   何况如今晏殊还没有结婚,传开后连老婆都娶不到。   宴母想起这遭,忙夺回手机,给白沉音打电话。   这次她的语气格外和蔼慈祥,“音音,之前是阿姨说话太过分了,阿姨向你道歉。”   白沉音痛打落水狗,笑吟吟地说道:“晏阿姨,你突然对我这么委婉,真让我心里毛毛的,毕竟你是无利不起早。”   宴母心中暗骂小人得势就张狂,早知道她是这种女人,当初她就不该让晏殊和她在一起。   为了儿子的未来,宴母不能闹起来,只能强颜欢笑,低头认错,“瞧你说的,阿姨还能害你不成?以前都是阿姨的错,是阿姨不知好歹,让你误会了。”   “你和晏殊谈了这么多年,相信你们就算分手了,也有感情在。你也不想晏殊下辈子都被毁了吧,希望你高抬贵手,放晏殊一马!”   白沉音呵呵冷笑,缓声道:“我放他一马,他又何曾想过放我一马?”   宴母听着里面似乎还有些不为人知的道道,忙追问道:“晏殊还哪儿对不住你了?我为他给你赔礼道歉!”   白沉音本想说他想把她送到别人的床上,但是转念一想,韩毅还没敢晏殊这么提议,于是住了嘴。   可这么轻易的放过宴家,她又不甘心,白沉音沉吟片刻,按下录音键。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阿姨,你可能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搞,最容易得性*病还有艾*滋*病之类的。之前他从没和我透露过自己的性取向,要不是我怀疑自己被他传染了性*病,我也不会查他的行踪捉他的奸。”   “今天我会去医院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会请律师告他,让他赔偿我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我这儿除了视频,还有他和别的男人约会,在大庭广众下接吻的照片,到时候,这些都会作为证据交给法院,到时候你想遮也遮不住!”   性*病、照片什么的是白沉音胡诌的,晏殊都没病,原主拿来的病;她昨天穿越过来就去捉奸了,哪来的照片。   不过宴母不知道啊,她看到了视频,以为白沉音那儿真的还有照片,急切地安抚道:“音音,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晏殊给你造成的损失,阿姨来赔,加倍赔!你别把这事闹大。”   白沉音说道:“你知道晏殊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和伤害吗?”   “我知道,我了解!阿姨给你十万,求你当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呀!”   “真是恶心,你去问问大家,一个男人,能做出背着女友和男人上*床,那还能叫孩子吗?”白沉音被他还是个孩子这句话给恶心到了。   她都不用约p,直接用上*床来描述。   宴母再次哭了,大声叫道,“二十万,我求求你不要再提这事了!”   她是真的伤心且难过,可白沉音不会怜悯她,这是原主应得的赔偿!   一开始晏殊是受害者,大家会怜悯他。可当他将原主灌醉送上韩毅的床,他也成了杀人凶手,他的悲惨不是原主酿成的,但原主的悲惨是他亲生造成的。   所以白沉音第一个搞的就是晏殊,下一个是躲在背后拿尽好处的吴莉莉。   白沉音道:“既然你主动要弥补我的损失,赔偿我精神损失费二十万,那你备注赔偿白沉音精神损失费,我们做个了结。我不去法院起诉晏殊,你们也别再骚扰我,还有晏殊,让这个恶心的男人离我远点,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行行行,我现在就转给你!”宴母挂断电话,打开银行软件,就要转钱过去。   宴大姐忙拦住老母亲,说道:“妈,你就这么转钱过去了啊?不得让她把照片视频销毁吗?”   她不反对宴母出二十万和白沉音达成和解,二十万,宴大姐也心疼,但是弟弟的未来比二十万值钱多了,问题是不能就这么转过去。   女儿的话提醒了宴母,她重新给白沉音打了个电话,要求销毁视频和照片。   白沉音拒绝道:“不可能,万一我删了你们再反悔那有的扯皮,只要晏殊以后不再骚扰我,我绝不会再拿出来。再说了,这不是你们赔偿我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吗?如果要我销毁证据得再加钱。”   她咬死是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免得晏殊回头告她敲诈。   宴母不放心道:“那你写封证明,如果流传出去,我就找你算账!”   “宴阿姨,我首先声明,二十万是我们私下达成和解的钱,不是我求着你,是你求着我,我不怕打官司,做出丑事的也不是我。”白沉音希望宴母脑子清醒点,是她们有求与她。   白沉音强势起来,宴母就萎了,讪讪的说道:“我打!音音,你别激动,是阿姨想岔了,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这次挂了电话,宴母麻溜的转了二十万过去,宴大姐迟疑地问道:“如果她不守信用怎么办?”   宴母语气不好地说道:“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至少安抚住她,她短期内不会公布出来。然后抓紧时间给你弟弟相个女人结婚生个孩子!”   奥,原来是想打个时间差,完成晏殊的终生大事。   等有了老婆孩子完成终身大事,爆出来也无所谓了。   。。。。。   白沉音看到短信显示银行到账200,000的字样,微微一笑,心中的郁闷消散了些。   她只答应了不曝光自己这份视频,可没说吴豪那些公子哥不能曝光他们手里的视频。   宴母这么焦急的和自己谈判,不就是害怕坏了晏殊的名声,耽误其工作和婚姻吗?   白沉音几乎可以猜到宴母会催促晏殊相亲结婚,晏殊也肯定会答应。   可晏殊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他肯定还是会和韩毅牵扯不清,到时候她给新人一点提示,让新人见到晏殊和男人约会的场景。   新人自己自寻死路,继续和晏殊交往也就罢了;若是新人气愤之下闹开,到时候白沉音自会推波助澜让晏殊的事宣扬出去。   那边搞定了白沉音后,宴母立刻打电话给晏殊,晏殊也在上班,接了电话,就听宴母大声咆哮道:“晏殊,你告诉我,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声音之大,差点吵聋晏殊的耳朵。   听母亲的话,晏殊心中一紧,忙拿着电话走出办公室,去了外面。   宴母已经在大声质问他是不是gay的事了。   晏殊心道肯定是白沉音告诉给宴母的,忙否决道:“妈,你不要听白沉音胡说,没有的事!”   宴母哭泣道:“你现在还瞒着我,人家照片视频都有了,还能是假的吗?你现在给我回家,把话给我解释清楚!”   晏殊根本没想到白沉音居然会告状,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老人进来?   真是好绝,还发视频和照片给他家人,这叫他怎么解释?晏殊一手拿着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一手捂头,心里乱糟糟的。   他说道:“妈妈,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马上回去!”   挂掉了电话,晏殊接着就给白沉音打电话,却发现自己被白沉音拉黑了。   他打开微信给她发消息“你太过分了,再恨我也不该牵扯我家人进来!”,消息显示被拒收。   得,也被删除拉黑了。   晏殊尝试了所有能联系的方式,发现没有一个都能联系上她。 第182章 4   白沉音又不傻, 做了这事渣男铁定要找自己咆哮,还不赶紧屏蔽他。   再说现在两人分手,已经没有联系的必要。   不仅是联系方式, 她早上出门前, 已经将属于原主的东西全都打包进了空间带走,毕竟那房子是晏殊租的, 她才不会分手了还继续住在里面。   至于晏殊回去会不会查监控, 先不说他会不会查, 再说监控不是他想查就能查的。   他只是租户, 连业主都不是, 谁会在意他女友有没有搬走的事?   。。。。。。。。   晏殊回到家, 解释不清楚后,只得承认自己是个双性恋。   得知宴母自作主张的转了二十万给白沉音, 晏殊气的跳脚,要去白沉音的公司找她算账, 将钱要回来。   听到儿子亲口承认自己的性取向,宴母彻底认了命。   她一面以泪洗面, 一面冷酷地说道:“你去啊, 把事情闹大, 然后一辈子和男人鬼混!你也不要再回家了,我们就当没养过你这个儿子,以后家里的遗产都给你姐姐!”   “你要还是认我们,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赶紧给我结婚生子,有了孙子后,我和你爸一心带孙子,你想怎么玩我们都不管你!”宴母的打算很简单, 大号废了,重新练个小号。   晏殊自是答应了。   他又不是真正的gay,比起男人,他更喜欢女人,如今白沉音跑路了,还有视频这种大杀器,他自然得趁着未曝光抓紧骗个女人结婚。   宴母忙给亲戚们打电话,让帮忙为儿子介绍相亲对象,当对方问及晏殊女友的事,宴母就气愤的说发现白沉音在外鬼混分了,把分手的锅甩到白沉音的头上。   晏殊借宴姐夫的手机给白沉音打电话,接通了。   “白沉音你好得很,竟然设计我,还敲诈了我妈二十万,你马上把钱还来!不然小心我报警告你敲诈!”他气愤的大叫道。   白沉音不知道他从哪儿找到的电话打来的,冷笑道:“有本事你去告啊,我这儿有录音,转账记录也写着精神赔偿,大不了慢慢和你打官司,只是到时候我手里的资料得作证据交出去了。”   她斯条慢理,以一种胜券在握的姿态说道:“你呢,不知道亲朋好友知道你是gay,是支持你呢,还是用有色眼光看你;你未来的妻子又会不会不介意你的性取向嫁给你?”   晏殊沉默了。   听他只喘粗气,却没了下文,白沉音挂了电话,顺手将这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   她前脚挂了电话,后脚原主母亲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白沉音回忆起原主的母亲,是位温和到几乎没脾气的母亲,对白父的话言听计从。不然也做不出将辛苦打拼的房子送给丈夫哥哥的儿子,而不是留给自己亲生孩子的事。   白父则是重男轻女的大男子主义的中年肥胖男人,还不孕不育,生下原主是个奇迹,却不珍惜,反而觉得没有原主,或许生下来的就是个男孩,对原主横竖看不顺眼。   白家的氛围对原主很不友好,温情几乎都来自白母,原主不是愚孝之人,毕业后就做出了来到男友城市工作的决定,远离原生家庭。   她语气平淡且疏离的说道:“妈,有什么事吗?”   白母语速焦急地问道:“音音,你和晏殊分手了?”   “是真的分手了,而且不可能再和好。”白沉音沉声道。   白母絮絮叨叨的念叨起来:“你这死孩子,为什么不和家里商量一下就擅自决定分手了?晏殊多好的小伙子,家里又有钱,妈妈知道你可能受了委屈,可是你要忍住啊!你和他同居过,都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以后回家相亲,也找不到比他还好的男人呀!”   她问都不问为什么分手,上来就让白沉音忍受下委屈,每一句话都在白沉音雷点上。   白沉音听的心烦,不耐烦的说道:“晏殊出轨了,被我捉奸在床,小三是个男人,你自己想象那场景吧。我在工作,挂了!”   白母下意识的想了想,顿时愣住了。   。。。。。。   临近下班,白沉音摸鱼算起了原主的身家。   原主在一家知名网络科技公司上班,销售岗,她的成绩不上不下,一个月税后能拿八千多。   她从小就不受宠,知道家里的东西以后白父要给堂哥,因为很没有安全感,勤俭节约,一个月八千,可以攒下六千。   不过她才毕业一年,前期工资也不高,只是现在稳定下来了而已,因此积蓄也不多,只有三万块。   算上宴母今天打过来的二十万,合计二十三万块,暂时是不够买房子了。   白沉音开始在网页上浏览租房信息,准备租个单人居住的小公寓。   至于房租便宜的群租房,有条件的情况下,从不在她的选择之内。   白沉音很快联系了几个中介,加了微信,约定今晚去看房。   下班后,她下楼便见吴豪蹲在门口玩手机,估计是在等她。   白沉音今晚要去看房子,东西直接从空间搬出来,怎么可能带外人。当下悄悄回去,从后门走了。   在她坐公交的时候,吴豪给她打了三四个电话,白沉音都没接,就这样晾着他。   然后去找中介看房。   她没打算在公寓久住,因此看第一套房子时,见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家具齐全,上班方便,居住环境还算不错,就直接定下来了。   房租一个月两千,押一付三。   白沉音只签订了半年的合同,在这半年之内,她就会买房买车搬走。   当场签了合同,白沉音拿到钥匙,是夜收拾了一下就住下了。   第二日,她去上班,不忙的时候给吴豪回了个电话,问道:“吴豪,你昨天打我电话是有事情吗?”   昨天吴豪在白沉音的公司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见白沉音出来,然后上楼去问,才知道她早就走了,打电话也不接,心里既挂念又不高兴,正好孙少李少约他喝酒,于是喝到了半夜。   这会被白沉音的电话吵醒还有些迷糊,“没事,就是想你了!”   吴豪的身边还睡着个女人,也被吵醒了,本想说话,可听吴豪张嘴就是一句甜言蜜语,当下很懂事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吴豪的语气略微有些不满地问道:“你昨晚干嘛去了?怎么不接我电话?我担心死了!”   白沉音轻哼一声,心里嘀咕老娘干嘛去关你屁事,嘴上却说道:“多谢关心,我昨天下班后就看房子了,然后搬家,忙活到大半夜,洗洗就睡了,也没看手机。这不早上急急忙忙到公司就给你回个电话。”   一听她搬家了,吴豪顿时精神起来,说道:“哎呀,我忘了你分手会搬出来的事了,肯定累坏了吧。你怎么不和我说声呢,我肯定去给你帮忙!”   “你现在搬哪儿了?”   白沉音将自己的新地址说了,然后说一句忙了挂掉了电话。   害,她怎么来这个位面,一直是在挂别人电话。   被吵醒后,吴豪睡不着了,给女伴一些钱,然后洗漱好好意亮艘幌伦约海心中念着待会去逛街给白沉音买搬家的贺礼。   今儿真高兴,真高兴!   白沉音果决的和晏殊分了手,叫吴豪十分激动,仿佛曙光已见。   等到白沉音晚上下班,刚出了公司,便被吴豪叫住,他抱着一束粉玫瑰,满满当当的将脸都遮住了。   白沉音走近,接过他递来的花束抱在怀里,含笑地打量对方。   只见吴豪一身休闲,上白衫下黑裤一双运动鞋,外貌平平,留着寸头,身高一米八多,熊腰虎背,实在平凡。   在学校的时候,追求原主也有些富二代,可原主一个没选,就看中了晏殊,可见是个颜狗,瞧不上相貌平平的韩毅和吴豪也正常。   如果不是晏殊这个渣渣把原主陷入了地狱,或许她已经成功分手另寻幸福。   白沉音再次想起背后黑手吴莉莉,当下对他笑的更甜美了。   吴豪也笑的很开心,毕竟白沉音是个大美女,颜值在线,对自己笑的这么甜,能不快乐吗?   “音音你忙了一天,一定累了吧,我们先去吃饭吧。等吃饭后我带你去转转。”   白沉音摇了摇头,说道:“我想换个发型,打算待会去做头发。”   “做头发?那好呀,正好我知道一个手艺很好的理发店,吃过饭我们一起去。”   吴豪开了四十分钟的车,来到一家比较高档的饭店,他早就订好了位置,和服务员说了一声,就被带到了一间包间。   “音音,这家的饭菜味道非常棒,据说祖上是御厨,一天只做五桌席,我订了好久,才订到。幸好你今天没别的事,不然下次预约要等好久。”吴豪边为她用开水烫刷餐具,边卖弄道。   白沉音笑了笑,敷衍道:“那我待会得多吃点。”   饭菜上来后,味道的确不错,比起白沉音的手艺和食材却差远了。   真算起来,白沉音也是老厨子了。   吴豪是真的觉得这里的饭菜好吃,又难预约,直到吃了个肚圆才放下筷子,然后又歇了十几分钟,这才起身走人。   两人往外走,门口有前台,此时前台前有一群新到的客人,似乎来头很大,没有预约,却让服务员当场安排。   吴豪热情的招呼道:“卓先生,你也来吃饭啦,正好我要走了,你去我们那包厢吧!”   吴豪招呼的卓先生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革履,一副精英人士打扮。   他的姿态有些高傲,点了点头,似乎想了会,才想起来吴豪是谁,问了句“是吴山海家的小吴吗?”   “是的,叔叔我叫吴豪!”吴豪忙上前结账,让服务员带桌先生一家去吃饭,那热情的态度,好似这酒店时他家开的,唯恐待客不周一样。   白沉音扫了一眼对面的人群,目光在人群中冷傲英俊的少年身上停留住。   他的皮肤很白,白到在灯光下反光的地步,就连白沉音也自叹不如。   都是浓眉大眼的外貌,唯独他透出一股清秀灵气,黝黑的眼珠儿透出满不在乎的桀骜。   少年昂着头,斜着眼睛,一副我脾气很臭,那是不把谁都放在眼里,别惹我的神态。   似乎察觉到了白沉音的目光,他微微转头,看向对面,黑亮清锐的眼中倒影出白沉音美丽的身姿。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恢复了平静。   白沉音仿佛在打量一件美丽的事物一样,继续看着他,目光大大方方,眼神透彻清亮。   少年狠狠瞪了她一眼,似乎警告她不要盯着他看。 第183章 5   很显然, 他是一位就如外表一样很有脾气的少年。   啧啧,就多看了你一眼,就这么没礼貌, 白沉音对他翻了个白眼, 随即移开了目光,表示老娘不稀罕看你。   少年对她的表现同样不满意, 能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 看白沉音的一身平价品牌衣裳, 再看吴豪一身衣裳差不多四万, 显然白沉音不是拜金女, 就是那些外围女孩。   都是少年所唾弃的女人!   少年神情阴郁, 看向自己父亲身边那年轻漂亮只比自己大十岁的女人,目光中透露浓浓的厌恶。   白沉音和吴豪离开饭店, 吴豪没有带她立刻离开,而是开口提议道:“我们走走消消食吧, 饭店后面有座小花园,水池里还养了不少的锦鲤。”   白沉音没有反对, 点了点头。   两人在后院散步, 水池边上一根莲花石柱上放了鱼食, 两人拿起一些,洒进水里,给锦鲤喂食,中途吴豪想要牵白沉音的手,却被她避开。   呆了半个小时左右,白沉音说道:“我们还是早点去做头发吧,这个还蛮费时间的。”   “好。”   两人的车子停在了路对面的路边停车位上,当下便要横过马路, 谁想刚过花坛,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差点将白沉音撞到。   不过白沉音有着敏锐的察觉到了动静,提前微微挪步避开了,看似危险,实则毫无危机。   这却让吴豪心惊不已,当下对那人大声叫骂起来,“你特么怎么骑车的呢?这地方你这么快,超速知不知道?你是赶着投胎呢!”   摩托车一个急刹车,掉头飞一样的跑了回来。   透过头盔露出的正脸,吴豪认出他是刚刚饭店中的卓家人,当下闭了嘴,碘着脸笑道:“原来是卓少啊?”   吴豪宛如变脸一样低声下气的姿态更叫少年人觉得虚伪恶心,他扫了一眼白沉音,见她没什么事,顿时恶从底心,不仅没道歉,还对两人吐了口唾沫!   重重的一声呸响后,对方驾驭摩托车飞一样的离去。   吴豪和白沉音都呆住了。   “这小子也太欠了吧,早知道我还不如直接和他干起来呢!”吴豪气炸了。   本来就是对对方的错,还这么嚣张。   白沉音也微微沉脸,这熊孩子明显是缺少了毒打!   竟然对自己吐唾沫,泥菩萨也得生气!   哼,生气!   吴豪还在气愤,那头骑着摩托车飞驰的少年,却在路口和一辆拐弯而来的面包车相撞,碰的一声,身体飞一样落入了路边花坛绿化带。   得,这就是风一样的少年,注定抓不住!   转折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快,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吴豪忙拉着白沉音赶过去瞧瞧,顺便救人。   面包车车主一脸懵逼,他是正常右转,谁想忽的冲过来一辆车。   虽然车头瘪了,可他一点事都没有,倒是对方飞了出去。   白沉音忙打了急救对话,顺便和吴豪跑近少年的身边查看情况。   少年浑身是血,脑袋磕在花坛的石头上,血流不止。胳膊软绵绵的呈现扭曲的模样,显然是断了。   他的伤势很严重,如果抢救不及时,几乎注定会死亡。   原主不会一点医术,情况又十分危急,到底白沉音不忍心英俊的少年这么去世,趁着查看他鼻息的时候,趁着有气赶紧塞了颗丹药进他的嘴里,吊住了他的命。   到时候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命了!   吴豪没有所谓的卓先生的联系方式,只能选择步行回饭店通知少年的家人。   所幸附近就有一家医院,这个时间段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这段路更是车流稀少,救护车来的很快,将伤者抬走了。   人是抬走了,可魂却懵懵懂懂的留在了绿化花坛处。   白沉音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道麻烦,还得给他送回去。   不过少年受伤那么重,估计一时半会也醒不来,正好白沉音情况紧急下救了他,没空考虑他的品性。   如今事情过去了,顿时思索起来。   若果少年是个祸害,她救了他岂不是造孽?   白沉音沉思片刻,看到路边垃圾桶处有只奄奄一息的流浪猫。   于是她上前抱起这只猫,发现它身子又轻又小,估计只有三个月大,浑身脏兮兮的,还断了半截尾巴,灵魄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于是她将手指插入猫嘴,喂了些灵泉水,然后悄悄将少年的魂魄招来,塞进了这只猫的身体里。   吴豪回来找白沉音,便见白沉音怀里抱着一只脏猫,他心底嫌弃,嘴里却说道:“音音,你想救治它吗?你也太善良了。”   “我很少发善心,只是今天比较心软。”   她这么说,当下吴豪开车,两人将猫送到了宠物店治疗,医生说它营养不良,还被虐待,生命垂危,估计活不下来。   可架不住白沉音愿意花钱,让他尽力抢救。   留下联系方式,还加了微信,预付了两千块钱,两人驾车离开。   虽然路上发生了车祸,不过到底是陌生人,并不影响两人的心情。   吴豪带白沉音去做头发,理发师问什么发型,白沉音说要做个大波浪,染成浅栗色,大概需要五个小时左右。   吴豪在边上玩手机,不时和她闲聊,中途接了个电话,对白沉音说道:“是卓家,我要离开一会,两个小时左右,你在这儿等我。”   白沉音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吴豪先结了账,然后才离开,他这一走,就过去了三个小时。直到白沉音做好了头发,也没回来。   白沉音看看时间已经凌晨1点钟,也没等他,给他发了条消息,打车回家休息。   。。。。。   在医院的白光照耀下,卓启然费劲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骑车似乎被撞飞了,看样子是没死了。   他微睁眼睛,看向四周,对面是一台十分巨大的电脑,电脑前还有一道巨人的背影。   那巨人穿着一身医护人士的制服,脑袋意外的大,头发稀疏,有秃顶的趋向。   他看向房间,发现一切都被放大了十几倍,甚至是上百倍!就连那天花板,也好似天一般高远,让人无法触及。   难道是自己车祸眼睛或者脑子出了问题?卓启然受到了惊吓,闭目剧烈地摇晃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他再次看向对面,猫猫极佳的视力,让卓启然透过稀疏的头发,瞧见了对方肉色头皮和头屑。   他想大叫问怎么回事,自己是出什么问题了吗,张嘴却发出了细弱的声响。   事实上,绝对的虚弱下,它发出的声音几不可闻,估计只有它自己能听到。   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被掐住了喉咙限制了发言。   卓启然奇怪的低头,看见了一片脏兮兮的黑色毛发,它低头时影子也在动,在灯光的映照下,阴影清晰的投射出圆猫头三角猫耳的轮廓。   两对黑色的猫爪自然的叠在桌面上,白色的半截断尾末端已经被包扎起来。   这是一只猫的视角?懵懂恍惚地卓启然再度晕了过去。   它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是只三个月大的小猫,最幸福的时光是和母猫兄弟姐妹在一起睡觉互*舔毛,两个月大时,母猫失踪了,饥饿的兄弟姐妹们各自离开寻找食物。   卓启然这只黑毛白尾的小猫咪只能趁夜色扒拉垃圾桶,日渐消瘦,浑身渐渐沾满了脏污。   它经不住诱惑,进了一个笼子里吃一根香气扑鼻的火腿肠,然后被一个男孩捉住。   男孩拿针扎它、拿火烧它的皮毛,剪断它的尾巴、吊起脖子挂在树下,被摔在地上,猫猫发出尖锐恐怖的嚎叫,痛苦挣扎。   最后男孩被人赶走,它被扔在了垃圾桶边上,痛苦的等待死亡。   这个梦重复了好几遍,卓启然隐隐约约还听到了有人在说话的身影。   “咦,这猫好脏,吕福,是不是你从外面捡的?赶紧丢掉!”先是一道女声,毫不掩饰的透露出自己的嫌恶。   卓启然重复做了好几次梦,正对这只可怜的猫怜悯的很,闻言不由对这女人生出一抹厌恶。心道等自己醒了,一定要找到这只猫,让它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接着是一道雄浑的男人,毫不在意的回道:“它是流浪猫,但不是我捡的,是一个客户捡来让治疗的,反正有钱赚,它能活我高兴,不能活我也不亏本。”   女人舒了口气,语气轻松道:“那就好,你再捡猫猫回来,咱们这宠物医院就得关门大吉了。”   卓启然听了,心中对她的恶感不由减低,对男人的好感达到巅峰。   男人回道:“我还不是为了多练练,不然正儿八经给那些名贵的猫治病的时候,万一出事了怎么办?那不得赔死,还是流浪猫好,怎么处理都没关系。”   卓启然收回对他的好感,心情忽上忽下,终于混混沉睡过去,没有再做梦。   它这一睡直到第二日中午才醒来,中间女人不止一次怀疑它已经去世,或者即将去世,甚至思索起善后的事情。   不过由于之前饮用的灵液,加上医生的治疗,让它渡过了必死的难关。   卓启然睁开眼睛,扫视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座透明的小玻璃柜里,在它的上下左右,大部分是空的,少部分里有着猫猫和狗狗。   卓启然再次观察起自己,发现自己依旧是那副脏兮兮的模样,这是一只猫!   这是一只猫!!!   所以他变成了一只猫?!!!   卓启然几乎要跳起来,可身体的虚弱不支持他做剧烈的动作。   它原地不动,安稳的躺在玻璃柜里,身子不曾动过,只有四只爪子曾经微微抽动,证明了他的有心无力。 第184章 6   卓启然在适应自己当猫的日子, 而另一边,白沉音也在为打击报复吴莉莉做出了准备。   吴豪每天都自发地像个男友一样接送白沉音下班,白沉音吊着他的胃口, 把他迷得不知东西南北。   在他眼巴巴试探她的反应时, 利索地答应了他交往的请求。   然后以吴豪为跳板,登堂入室, 被吴豪以女友的身份介绍给他的家人。   约好了和吴家人一起吃饭的日子后, 白沉音每天用心保养肌肤, 早睡早起, 务必艳光四射的出现在吴莉莉的面前。   自从白沉音在大学群里一口说破吴莉莉设计陷害她的事情, 吴莉莉便再也没找过她, 也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似乎没脸见她一样。   不过白沉音估计以她的心性, 脸皮绝对很厚,只不过从始至终没对白沉音安过好心, 知道白沉音不好骗了,就果决的放弃了走闺蜜这条路线。   吴豪已经三十岁, 吴父也曾操心过他的婚事, 只是儿子一直浪荡, 女友不断,就是不肯结婚。   如今听他说找到喜欢的人要定下来了,再也不会鬼混,吴父十分欢喜,对未来的准儿媳尚未见面便已经很是期待了。   吴父对第一次见面,也很重视,更欣慰的是在外国游玩的吴莉莉,听说哥哥要带女友见家长, 也赶了回来,可见女儿还是很重视哥哥的。   亲自将自己喜欢的男人推入深渊的吴莉莉,心中难受,去了外国散心,玩的很开心。   虽然人在国外,但是她还派人盯着白沉音和晏殊的事。   让她没想到的是白沉音答应了吴豪的追求,这才和晏殊分手不到两周而已!   “她就是个贪墨虚荣的拜金女!”吴莉莉在心中暗骂不已。   更让她不开心的是吴豪刚在一起就要带白沉音见父母,那下面是不是就要闪婚了?   她也顾不得玩了,一听见父母,立刻飞奔回国,妄图阻拦白沉音嫁入吴家。   在见吴家人那天,白沉音好好意亮艘幌伦约海趾高气扬的出发。   来接人的吴豪不由露出惊艳的目光,不夸赞她的美艳,“音音,你这样打扮真好看!我好爱!”   “有多爱?”   吴豪深情地凝视她,神情认真地缓缓说道:“爱到不可自拔,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白沉音瞥了他一眼,似有所指地说道:“那你做好付出的准备吧!”   两人来到吴家。   吴家在本地的一所豪宅小区,上下四层,家里还有佣人。   吴父是一位年纪五十多岁的儒雅男人,吴母是后母,外貌平平,一张圆脸单眼皮,一瞧就知道和吴莉莉是母女。   听吴豪说他生母难产去世,吴父忙于生意,无暇顾及他,才娶了后妈,为了防止后妈有了亲生子会对他不好,特意等吴豪大些能说话,才让她生孩子。   同时,白沉音也见到了原主的那位毒闺蜜――吴莉莉。   吴莉莉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披散着长发,圆脸单眼皮塌鼻子大嘴巴,可以说正好挑了父母的缺点长的。   她有理由嫉妒原主。   白沉音和吴莉莉对视一眼,双方都明白这顿饭是吃不好了。   白沉音叫了声吴叔叔吴阿姨,吴豪忙她拉开椅子,她顺势就坐了下去。   吴父是个老干部作风的中年男人,最看不惯儿子在外捏花惹草,风流不停。如今见儿子忙前忙后伺候白沉音,一副被白沉音吃的死死妻管严模样,大感欣慰。   他感叹道:“早知道吴豪遇见你会收心,就该让莉莉早点将你介绍给吴豪。”   之前白沉音来过吴家几次,只不过每次吴豪都恰好不在。   吴莉莉笑了,缓声道:“爸爸,早见到也没用呀,毕竟音音在学校的时候就谈了男友,还是十分英俊的校草呢。对了,音音,你什么时候和你男友分手的上个月我见你们甜甜蜜蜜呢,怎么转头就和我哥见父母了?”   白沉音轻笑道:“两周前才分的手,这不得多亏你介绍了个gay扳弯了我前任,然后吴豪带我去捉奸,这才分了手。”   吴莉莉没想到她毫不掩饰,还透露了自己的恶行,顿时黑了脸,语气激烈的反驳道:“白沉音,你不要胡说八道,有本事拿出证据来。我只是介绍一下,明明是你男友自己和人家接触,关我什么事。”   白沉音似笑非笑道:“是,是,不关你的事,希望你以后也能这么说。”   这两人一来一往,话语中透露的内容,叫吴父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   比起吴莉莉说白沉音有男友,内涵她为了钱和吴豪在一起,吴父更在意的是白沉音说吴莉莉找gay扳弯她男友的事。   吴莉莉在吴父的心中一直是乖巧善良的形象,白沉音的说法显然打破了他对女儿片面的印象。   何况两人似乎有什么旧怨的模样,也叫吴父怀疑白沉音和吴豪在一起的目的不单纯。   或为钱或为报复吴莉莉,毕竟吴豪外表平平,和所谓的校草相差甚远,何况白沉音才分手一个星期就和吴豪在一起,和吴豪能有什么感情?   见未来儿媳可能和女儿有恩怨,让吴母也紧张起来,心中开始琢磨着拆散两人的可能性。   吴豪以后可是要继承吴家的家业,日后吴父去世,母女俩还要看吴豪的眼色过活,当然不能让他娶一个对母女俩毫无好感的女人进门。   吴豪也是第一次知道妹妹是这么让白沉音和男友分手的,顿时心虚起来,毕竟是他先出了好处收买妹妹,让妹妹帮忙的。   可不能让白沉音知道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当下吴豪为白沉音夹了一块排骨,他先板着脸对吴莉莉说道:“莉莉,她以后是你大嫂,你说话要尊重点。”   随即他又对白沉音展开笑颜,柔声道:“音音,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白沉音没回应,只是将排骨夹了回去,说着:“我不喜欢吃排骨,你别夹了,我自己想吃什么会自己夹。”   “行行行!”吴豪含笑地将白沉音夹回去的排骨一口塞进嘴里。   吴父望了眼白沉音面前吃过排骨的骨头,思极吴豪为白沉音夹菜,白沉音却碰也不碰,显然是对吴豪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这次吴父再看傻儿子坠入爱河的模样,再也笑不出来了。   吴父和妻子对视一眼,吴家三人顿时团结一心,想要拆散两人。   吴母想着男人都是在乎女人的过去的,尤其是女友谈过前男友的事,当下故意提到:“白沉音,你和你前男友谈了几年了?”   吴莉莉抢着回答道:“三年了,毕业后两人就同居了。”   “你们这一唱一和跟说戏似的。”白沉音放下筷子,神情不渝地看向吴豪。   吴豪听这问题正觉刺耳,当下不满地说道:“妈,莉莉,今天什么日子呀,你们问她这个做什么?这不是故意给我们添堵吗?”   “她的过去我知道,我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我就喜欢她,我不求你们对她多好,能不能不要故意刺激她?”吴豪越说到最后,几乎已经吼了起来。   “吴豪,你怎么对你妈和妹妹说话呢!”吴父直言道:“你要是这样子,那我也不能同意你们继续下去!”   白沉音拿起纸巾斯条慢理地擦了擦嘴,对吴家人说道:“如你们的愿~”   她起身对吴豪轻轻一笑,说着:“你们家家教实在不像话,我高攀不起,我们分手吧!”   吴豪满脸懵逼,不是,这一开始不好好的吗?三分钟不到,就给他整分手了?   吴豪刚和女神甜蜜两天,就因为继母和妹妹阴阳怪气的挑拨,被迫分手,心里的神兽草泥马狂奔而过。   当下吴豪忙站了起来,拉住白沉音的手,挽留道:“不是,他们就是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呵呵!”白沉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当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毫无歉意地说道:“希望你别介意!”   然后她潇洒地转身就走。   吴豪不顾自己被打,满心眼都是白沉音地追了出去,好说歹说,才让白沉音答应坐他的车,送她回去。   虽然如愿打散了两人,可吴家人也没什么成功的好心情。   这么轻易的达成目的,说明白沉音本就没准备和吴豪长久,说不准早就在这等着了。   如今只怕吴豪要恨上家里人故意拆散他们   白沉音以退为进,明面上以吴家人难搞,和吴豪分了手,实际却欲拒还休,让吴豪以为搞定家人,白沉音就能再次和他在一起。   就像胡萝卜吊在驴前,让驴以为走两步就能吃到,实际永远吃不到。   可他越想说服家人,家人越反对,为此吵了好几架,和吴父的关系都变差了。   旁边还有白沉音煽风点火,吴豪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继母和吴莉莉的身上,认为要不是她们乱说话,也不会有这些事。   尤其是在吴父让吴豪和他参加一个宴会,吴豪因为白沉音找他,放了吴父的鸽子,吴父带上吴莉莉,吴莉莉还表现不错的样子。   得知这个消息后,吴豪心情抑郁,怀疑继母就是等妹妹毕业,故意挑拨自己和爸爸的关系,好让吴莉莉上位。   白沉音见状说道,“这有什么好愁的,你妹妹反正要嫁出去的人了,以后光丈夫的情人就够她费心的。”   吴豪闻言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高兴道:“你说的对!”   回去后,他找到了韩毅,不知出了什么待嫁,让韩毅同意了提前结婚的事。   得知婚礼突然提前,就在两个月后,吴莉莉大惊失色。   韩毅是什么货色,她又不是不知道,甚至吴父也有所了解,不过圈子里本就乱,韩毅也不突出。   为了生意和韩家联姻暂时委屈女儿一下,吴父不介意日后韩毅和吴莉莉各玩各的,他会弥补女儿的。   吴莉莉还没谈过恋爱,一结婚就要嫁给这样的人渣怎么甘心,可吴父已经答应韩家,她没得选择。   吴莉莉想过和吴父决裂的情况,第一,这会影响到吴母在吴家的地位,若是让吴母跟着一起被赶出家门,那就得不偿失了。   第二,她外貌平平,人也没啥能力,让她拿个死工资,安稳做个上班族,她不愿意。何况若是决裂,耽误了青春,重回青春,她想找个名当户对的二代都不容易,何况是韩毅这种算她高攀的二代。   毕竟圈子里那些二代,就算她看不上,也多的是女人想嫁。   在吴莉莉忧心的时候,白沉音给她打了个电话,嚣张道:“当初你设计我,现在我也让你尝尝gay的滋味!”   “是你!是你在背后搞鬼是不是?”吴莉莉失声尖叫起来。   白沉音嗓音低声的笑道:“没错呀,不过我只是在吴豪面前提了一句,你哥哥就自己想到把你嫁出去的主意了。”   “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吴莉莉气的挂了电话,出门去找吴豪算账。   吴豪不在房间里,吴莉莉叫住一个佣人,怒气冲冲地问道:“我哥呢?”   佣人说道:“吴少刚刚开车出去了。”   吴莉莉难掩愤怒,当下开车追了出去。   吴豪的车子跑的飞快,很快进入了车流之中,吴莉莉上哪儿去找。   她无奈在路边停车,思索片刻后,决定去找韩毅问问吴豪出了什么条件让他答应提前结婚。   吴莉莉给韩毅打电话,根本没人接。   她只好去韩毅常带的地方去找他。   韩毅依旧在老地方鬼混。   经过一次捉奸,大厅的服务员提高了警惕,尤其是见到韩毅的未婚妻吴莉莉,警惕心更是提到了最高。   “韩毅在不在这里?”吴莉莉趾高气昂的问话。   服务员忙摇头道:“不在!”   吴莉莉给韩毅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吴莉莉要上楼去等他,却被服务员拦下,让她气愤不已。   得,看样子,韩毅就在这儿,故意不搭理自己!   最后吴莉莉出去换了身打扮,趁着大厅服务员闲聊时,跟着外卖员上了电梯。   和韩毅在一起的不是别人,依旧是晏殊,自从他搞基的事被家人知道后,反而破摔罐子,光明正大和韩毅鬼混起来。   韩毅在洗澡的时候,晏殊先是听到敲门声,手机铃声响起,他以为是外卖到了,当下直接去开门。   门外不仅站着外卖员,在外卖员的身后,还站着吴莉莉。   “吴莉莉,你怎么在这?”   瞧见赤*裸着上身,头发凌乱的晏殊,吴莉莉对他的爱慕滤镜,彻底碎了。   “我怎么在这?”吴莉莉冷笑着挤进门,慢声道:“自然是为了找我那夜不归宿的未婚夫!”   晏殊再次感受到了当日被白沉音捉*奸的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10 22:31:21~2021-07-13 21:00: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敦敦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5章 7   吴莉莉曾经是白沉音的闺蜜, 暗恋了晏殊许久,因此晏殊和吴莉莉也很熟悉。   今日却被吴莉莉撞破他和她的未婚夫在一起,可想而知晏殊有多尴尬。   外卖员诧异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扫色, 晏殊猛地将门关上, 回头挤出笑容,厚着脸皮对吴莉莉说道:“你找错地方了, 他不在这儿!”   吴莉莉蔑视的目光在晏殊身上上下游走, 低声取笑道:“没想到晏大校草也会为钱弯腰, 早真是可惜了!”   这无疑于侮辱, 叫晏殊气红了脸。   浴室的门大开着, 哗啦啦的水声传了出来, 让吴莉莉知道了韩毅的所在。   她不在意地绕开晏殊,大声叫道:“韩毅!!!”   水声停止, 没几秒,下身围着浴巾, 上身湿哒哒的韩毅神不满地从浴室走了出来,不耐烦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吴莉莉直奔主题, 问道:“是不是我哥哥让你提前要结婚的?”   韩毅没有否认, 轻描淡写地说道:“反正我们早晚都要结婚, 早一点结婚也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   吴莉莉本就不甘心嫁给韩毅这个生活混乱的男人,还指望打这个时间差,另寻良人呢。   她愤愤地问道:“你说,我哥到底许诺了你什么条件才让你答应下来的?”   看吴莉莉气急败坏的模样,韩毅心中不爽。   他都没嫌弃她长的丑,她竟然还嫌弃自己!对美人他尚且辣手摧花,对吴莉莉这个外貌平平的女人更是毫无耐心。   韩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饱含恶意地笑容,语气恶劣道:“吴豪是答应给我一些好处, 可我为什么要透露给你这个丑女人?是什么给了你在我面前炫舞扬威的底气?”   他的话太直白也太伤人,竟然当着晏殊这个曾经的男神的面骂自己丑,吴莉莉气的掉下眼泪,愤怒地大叫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就是这么对未来的妻子吗?”   “未婚妻?你都不想嫁给我,还指望这个身份在我面前有什么面子吗?”韩毅冷嘲热讽道。   他看透了吴莉莉的心思,对她也没有多余的感,说起话来毫无顾忌,让人下不来台。   “你......”吴莉莉一时语滞,深吸几口气后,稳住自己的绪,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和他说道:“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要你推迟婚礼,我可以出吴豪出的双倍的价!”   韩毅笑了,“你是在逗我呢,提前婚礼又延后,那是故意给我自己找事,打韩家的脸!你再翻一倍,我也不稀罕。”   真是急糊涂了,吴莉莉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再次深吸一口气,目光冷然地盯着韩毅,问道:“那你告诉我,吴豪是出了什么条件让你答应提前结婚的?”   她抗拒嫁给自己的这姿态,反而吸引了韩毅的兴趣,或许是为了出气,或是为了征服她,让韩毅生出了把她吃进嘴里念头。   “想知道?行啊,今晚留下来陪我!”韩毅看向吴莉莉的目光透着一股邪气,那不是正道的神。   吴莉莉尚未察觉危机,目露鄙夷,尤其是那凌乱的床被,更叫她恶心。   她嫌弃道:“你真恶心!”   吴莉莉嫌恶的目光,点燃了韩毅的绪,他邪笑道:“反正我们迟早要结婚,你迟早要经历这恶心的一遭,不如今晚就让你体验一下!”   韩毅本就是不择手段,道德底线低下到没有的人渣,他迷*奸男人强*暴女人,当下便扑倒了吴莉莉,对她上下其手。   吴莉莉受到了惊吓,尖叫不已。   韩毅捂住吴莉莉的嘴巴,回头对晏殊大叫道:“快来帮我!”   晏殊站着原地迟疑片刻,最后在韩毅凶恶的目光下,上前做了帮手。   一如剧中为虎作伥将女主送上了韩毅的床一样,这时候他也选择了助纣为虐。   。。。。。   半夜回家的吴莉莉进入浴室猛搓自己的身体,上半夜发生的噩梦在她的脑海里翻浆倒滚,让她痛不欲生!   她被韩毅这个人渣躺着晏殊的面强了,只要闭上眼睛,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屈辱的一幕!   吴莉莉整个人躺在水里,脑海里想到这一切都是吴豪和白沉音导致的,心中的恨意弥漫。   她彻底黑化了!   。。。。。。   白沉音并不知道自己的复仇已经卓有成果,她接到宠物医院的通知,说流浪猫彻底好了,让她去接猫顺便把费用结一下。   于是她便去了宠物店接猫。   两周过去,卓启然已经接受了自己变成一只猫的现实,养伤的同时也在收集信息,明白了自己依旧还在原本的世界,没有穿越到其他的世界。   幸好还在这个世界,或许自己日后可以找到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只是不知道自己人类的身体,遇到车祸是死了还是活着。   死了自然一了百了,他日后只能安心当只猫,期望有个好主人;如果活着,那他现在的魂魄在一只猫的身体里,原本的身体怎么养了?是植物人还是被猫的灵魂入住了?   卓启然心如猫抓一般,恨不得立刻就得知自己的况。   可他父亲是当地的名人,他却不是,加上卓家将他车祸的消息封锁,作为猫的卓启然根本查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卓启然想过去卓家打听,在治疗了一个星期左右,猫身体行动自如后,它三番五次想溜走。   可第一次就被宠物店养的金毛叼着脖子抓了回去,还对医生告状,然后他被关在笼子里,没了自由。   所幸锁没锁,只是挂着,他好不容易弄开笼门,金毛对它汪汪大叫,惊醒了医生,导致他再次被抓回去,这次锁也牢牢的锁住了小门。   这只聪明的过分的金毛,我卓启然和你不同戴天!   在医生的眼里,这只流浪猫也聪明的过分,居然还知道开锁逃跑!   他对卓启然嘀咕道:“小东西,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出去流浪挨饿受冻就算了,可能还被人虐待。难得遇到个好心的主人,你要珍惜!”   医生的话点醒了卓启然,他现在不好逃,可日后跟那个收养自己的好心人一起住,总能找到机会溜走吧?   而且如果自己没了退路,被爱猫的猫奴供养,不失为一条好归宿。   被关的死死的卓启然安分下来,准备装乖博取未来铲屎官的好感,放松警惕,寻求出逃的机会。   白沉音这次衣着比较休闲,很居家的模样,这中和了她出尘的气质,拉近了她与众人的距离,显得平易近人。   在她和医生了解猫猫的状况和照顾方法,结算费用时,卓启然也瞪圆了自己碧绿色眼眸。   居然是那个当初在饭店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哼,这个拜金女还算有点善心,没有完全丧了良心。   卓启然一心想知道自己人身的近况,在白沉音将猫包放在他的笼子前,他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医生笑道:“小黑很通人性,知道你是救命恩人,对你很亲近。”   在卓启然身体好转后,医生给它洗了澡,露出了他本身的毛色――全身乌黑,没有一根杂毛,只有尾巴是全白,可惜断了一截。   因此医生和女友称呼这只猫的时候,都是叫它小黑。   白沉音温柔地笑了笑,说着:“谢谢医生,还是你们照顾的好!”   “应该的!”瞧着白沉音精致姣好的侧颜,医生有些入迷,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卓启然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心底对白沉音的好感再次下降,觉得她故意释放自己的魅力,是个绿茶婊。   年轻的男人,你将为自己的肤浅偏执,付出代价!   白沉音抱着猫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公寓里早已将猫用品准备齐全,卓启然入住新家,毫无客气的想法,这边瞧瞧那边看看,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以卓启然的目光来看,她的住所实在小的很,他根本没住过这么小的房间。   就算是一只猫,这地方也显得小,根本不配养猫!   白沉音才懒得关注他,在收养了它之后,她每日都会盗梦,观察这个少年的本性。   若无意外,确定他没做过坏事,预计以后没有大变化也不会做坏事后,她就会送他回去。   卓启然没做过什么坏事,不过他有毛病――心理毛病,厌女,还曾经在心里给白沉音打上过无数不好的标签。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白沉音决定惩罚他做猫两个月!   卓启然不知道因为自己心里对白沉音的非议,导致他得做两个月的猫。   在白沉音这儿,他行动自由,不受限制,卓启然便经常趁着白沉音出门上班后,打开窗户溜出去。   的亏白沉音的房间在二楼,窗户边就是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卓启然克服恐高的心理,尝试了几次后,便尝到了猫柔弱的躯体,尖锐的四爪的好处,灵活性极大的增强,来去自如。   他每日熟悉着周围的环境,不断的探索,终于让他找到了熟悉的路,一路小跑,不吃不喝的找到了卓家。   那是一个平凡夜晚,黑猫卓启然溜进了卓家,不轮他心里如何的介怀父亲,可心底依旧深深地留恋着这个家。   卓家依旧歌舞升平,后妈一家笑容灿烂地说着什么,卓父面含微笑地听着,场面是多么的和谐。   看样子,少了他这个脾气暴躁的少年,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很不错,甚至可以说很幸福。   他避开人目,回到自己的卧室,发现卧室里一切整齐,似乎依旧是原来的样貌无人动过,这让他心底略微有所安慰。   只是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什么况?   卓启然准备抛弃白沉音那儿的小窝,以猫的身份长住在卓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13 21:00:11~2021-07-14 22:01: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水淼淼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6章 8   虽然回到了卓家, 但是由于卓家人不喜欢养猫养狗,因此卓启然在桌家过的很狼狈,东躲西藏, 免得被发现后抓走。   猫娇小灵活的身子, 让卓启然在卓家来去自由,厨房成了它的食物来源地, 也让他通过佣人的闲话知道了一些以往作为卓家大少爷所不了解的事情。   譬如后妈周爱爱在其母亲在世前就和卓父在一起了, 只不过在卓母去世后, 作为小五小六的后妈竟然越过了前面好几个人上位。   周爱爱才二十五岁, 却已经做了卓父六年的情人, 从上大学时就跟着卓父了。   卓启然一直以为后妈是在卓母去世后, 才和卓父认识,手段了得, 才嫁入了卓家。   卓父很会做表面功夫,就连卓启然都不知道他爸爸背地里生活关系这么混乱。   又比如周爱爱已经怀孕了, 佣人们对此很清楚,可作为卓大少的卓启然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最重要的是, 卓启然的肉身没死, 只不过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   这点让卓启然很心焦。   在打听到自己的肉身在xx私人医院后, 他再也待不住,焦急地前往医院。   作为一只猫,没有导航没有办法问路,只能根据自己做人时去过几次的记忆找去,卓启然兜兜转转找了三天,才浑身疲惫的来到医院。   它一间一间病房的找,终于在四楼的一间病房里找到了自己的身体。   “卓启然”睡在床上,没了那桀骜的神情武装出来扎人的菱角, 他面色平静,眉目英俊又柔软,干净地仿佛童话中的睡美人。   卓启然在身体上踩来踩去,激动不已,脑子不停的转动,思考如何才能回去。   为了回去,卓启然甚至用猫嘴亲吻了自己的唇。   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费尽周折终于找到身体,眼看着曙光在望只差最后一步,可偏偏最后一步卡住了,不论是谁都会心焦着急,甚至发狂。   卓启然在身体上来回走动,愁的跟浑身仿佛蚂蚁咬一样难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哒哒哒,高跟鞋走在地板上的清脆响声由远渐近。   卓启然听着动静越来越近,似乎是来这里的,忙调下床,趴开床头柜的柜门躲了进去,只留着一道门缝观察外界的动静。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爱爱。   进入病房,周爱爱来到卓启然的身边打量着对方。   卓启然是个美少年,尤其睡着后毫无攻击性,更加突出了他的英俊,叫周爱爱十分怜惜。   人都是爱美色的,不论男女,看见好看的男男女女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周爱爱也不例外,   她用指甲轻轻地在卓启然脸庞的轮廓慢慢滑动,低声冷冷呢喃道:“不要怪我恨毒,要怪就怪你有个迫不及待的贪婪爸爸,也怪你妈太惦记你,给你留下卓氏一半的财产。”   卓启然一怔,什么意思?   门外医生敲了下门走进来,招呼道:“卓太太!”   来人正是卓启然的主治医生。   周爱爱叫了句宋医生,她看向医生,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期待,问道:“你确定他真的醒不过来了吗?”   医生说道:“成为植物人,可能下个月就醒来,也可能永远醒不来,我们没法说他一定醒不过来!”   “如果,我说我想让他永远醒不过来,你有办法吗?”周爱爱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医生,神情格外的肃穆,显然她明白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含义。   医生闻言一怔,脑海闪过影视作品中那些豪门争产和见不得人的交易,他剧烈的摇头道:“我没办法,这件事你不要再提了,我只当没听到!”   周爱爱说道:“我没说让他死,不过是想让他一直维持在植物人的状态,你明白吗?”   “我不做这种事的!”医生再次声明自己不做违法的事。   周爱爱轻笑起来,缓缓说道:“据我所知,你的妻子想要买房送儿子出国留学,你因为经济紧张反对,夫妻俩正在闹矛盾。”   “只要你帮我做点小事,我可以给你一千万!”   “你想想,他本就是植物人了,醒来的几率远远小于醒不过来的几率。他爸爸本就不在乎他,如今我肚子更是有了弟弟,没人在乎他的。你只需要小小的推波助澜,加大他醒不过来的几率,就可以让你儿子出国留学,有个大好前程,不是很划算吗?”   “放心,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周爱爱幽幽的话语,极具诱惑力。   他的眼睛不敢看向她,神情也有些慌忙。   周爱爱知道他有些心动了,她妩媚轻笑,柔声细语道:“只要你小小的退把手,我可以再给你一千万的封口费。”   “我只是想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加强一些保障而已,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他也不一定能醒来。说不准醒来都是二十年后,不,十年之后,也足以让他再也站不起来!”   二千万,这个字数瞧着似乎不多,可是在上海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也足以买两套不错的房子了。   何况在本地一百平房价只有二百万的本地,这是医生要挣一辈子的钱。   周爱爱轻笑,说道:“你可以考虑一下,待会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我出去上个厕所。”医生正要借口离开病房冷静思考一下。   目睹了周爱爱这个恶毒的女人一步步利诱无辜人下水谋害自己的行为,卓启然怒目睁眉,再也忍耐不住,忽的冲出来扑向周爱爱,对着她的脸两只小猫爪挥出道道残影。   周爱爱只看到一道黑影飞跃到自己的身上,然后脸就痛了起来。   她不由尖叫起来,一把抓起黑猫摔向地面,双手摸着自己的脸,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医生忙回身上前驱赶黑猫,瞧着她被抓花满是血痕的脸,语气焦急道:“快去楼下消毒!”   周爱爱扫了一眼病房,发现黑猫已经不见了踪影,忍着痛被医生搀扶下楼去看病。   卓启然下手太狠,加上出其不意,将周爱爱毁了容,至少要治疗许久,才能保证她不留疤。   而且她被野猫抓的这么狠,也不知有没有狂犬病毒,万一感染怎么办?   可她怀孕了,万一用药,伤害了得之不易的孩子,后果也不是她能承受的。   周爱爱宁可赌自己的命,也不肯为了不知几率的狂犬病毒伤害自己的孩子。   卓父听说小娇妻被野猫抓伤,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去看望。   得知妻子不肯用药,卓父先大发雷霆,指责医院管理不善,居然让野猫混进来,然后假惺惺劝了几句,假意说不住妻子,任其做主。   塑料夫妻情就这么展现在了医院众人面前。   医院那边如何安抚赔偿卓家不提,却说毁了容还差点丢命或者丢孩子的周爱爱,对那只抓伤自己的猫十分愤恨,唯有将其扒皮拆骨才能解恨。   当天便下了追杀令,悬赏二十万,借口自己的猫丢了,让大众帮忙找回那只黑身白尾,断了半截尾巴的猫。   另一边,卓启然拖着疼痛的身体急切地逃离医院,躲在不易察觉的角落休息。   刚刚周爱爱的一摔,似乎摔伤了他的内脏。   只是卓启然根本顾不了自己的身体,他的脑海里浮现起周爱爱进入病房后的一切,尤其是周爱爱独自一人说的话。   她不知道病房里有只猫,更想不到猫里有着卓启然的灵魂,她的自言自语,基本是真的。   他一直敬慕的父亲是个冷毒狠心的男人,为了钱财,甚至对亲生子痛下杀手!!!   绿色玻璃球一般圆亮的猫眼透露出深深的哀痛,它的心在痛苦落泪!!!   卓启然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在路边游荡,在差点被车压到后,卓启然才清醒过来,它要去找卓父问个清楚!   就算是以猫的身份,他也要问出个结果。   他本想去公司找卓父,不过转念一想,卓父得知周爱爱受伤的事,定然会赶来医院。   卓启然再次回到医院在二楼一间病房找到周爱爱,躲在隐蔽的角落关注着她。   周爱爱的嘶竭力地他看在眼中,对她嘴里一直叫嚣着捉住黑猫扒皮抽筋也不惊讶。   毕竟周爱爱只在卓父面前小鸟依人,曾经想勾引卓启然失败后,就对他百般设害,在他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这也是卓启然对女人毫无好感,对那些拜金女极其厌恶恶心的原因。   似乎是上天故意想让卓启然彻底封闭自己的内心,看清父亲的为人。   它只不过安静的窗户外等着,就听到了真相。   在病房没有外人的时候,卓父问周爱爱怎么被猫抓了,周爱爱似抱怨双目含泪地望着卓父,低语道:“还不是为你办事。”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抑郁沉闷地双手抱着自己的小腹,闷声道:“我在病房里和周医生谈事情刚结束,没想到无缘无故冲出来一只黑猫,直接扑上我的身撕咬。或许是上天在警告我,不该做这些丧了良心的事。”   “你胡说八道什么!”卓父喝止道,“你别胡思乱想,那些都是糊弄你们这些傻子的。”   “我没胡说,在黑猫扑向我的一瞬间,我真的感觉自己好像从黑猫的身上看到了启然。”周爱爱噘嘴不高兴道。   卓父软了语气,哄道:“你别自己瞎想,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孩子,若是上天真的有眼,我早就被劈死八十回了!”   周爱爱被逗笑了,开玩笑道:“也就只有我这个恶毒后母配得上你这个假仁假爱的父亲了。”   卓父将周爱爱揽在怀里,一只手摸着她的小腹,轻声道:“胡说什么,我们是最好的父母!”   卓启然心痛欲绝! 第187章 9   孩子都是希望父母爱自己的, 卓启然平日再如何的冷傲,终究还是信任仰慕父亲。   如今突然得知他一直尊敬的父亲,居然为了钱, 想叫他永远醒不来。   后母那么对他, 卓父一直知道,并默认, 是不是故意利用后母刺激他, 让他变成如今的桀骜不讨喜的性子?   只是稍微往深处一想, 卓启然的心便仿佛被一只大手渐渐捏紧, 痛的喘不过气来。   他痛苦的嗷嗷嗷大叫起来, 发出就像猫发情时一样的狰狞叫声。   房间里夫妻两扭头看向窗外, 周爱爱激动地指着窗外的黑猫大叫道:“就是这只猫!快来人抓住它!!!”   听到吩咐,卓启然强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连忙跳开这里逃跑。   身后的保镖、保安、甚至是热心路人,一群人在追逐它。   追杀不断。   。。。。。。。。。。   另一边, 吴莉莉黑化后,立刻着手报复白沉音、吴豪、韩毅。   这三个人里, 白沉音没有背景, 还是个女人, 最好对付,吴莉莉自然是报复白沉音。   她找人p了白沉音的裸*照,然后收买了白沉音一个高中学发布出来,自己再转发到大学群里。   这招数老套但是好用,毕竟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尤其是女人,一旦沾惹上了一些风言风语, 再想甩掉它,那实在是难。   照片一发到高中学群,白沉音立刻收到学的提醒,看群消息后截图,然后黑了吴莉莉的手机,将她收买的聊天记录搞到手。然后将截图发到群里辟谣,@了被收买的学,告诉他自己已经报警,并将起诉他和吴莉莉。   警察的效率很快,证据确凿下,容不得吴莉莉抵赖。   最后吴莉莉要在朋友圈道歉十日并赔偿白沉音三千块钱。   白沉音将她道歉的话语截图,然后发到朋友圈警戒众人。   这件事怎么能不让吴豪知道呢,警察破案后,白沉音就打电话给吴豪,语气激烈地说要和吴豪断绝关系,再也不联系。   “音音,你别哭,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先告诉我好不好,真是我的错,我去给你磕头道歉,不是我的错,我就去给你出头!”舔狗吴豪如此说道。   白沉音这才哭哭啼啼地交代了吴莉莉对自己做的事,只不过话语中,将锅甩到吴豪的身上,认为她和吴莉莉早就断了联系,肯定是吴莉莉看不惯她和吴豪纠缠不清,所以想坏了自己的名声。   女神因为自己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本来越发亲密的关系,又一次降至冰点。   吴豪怒发冲顶,挂了电话就开车回家准备质问吴莉莉。   挂了电话的白沉音,神情柔和,眼睛如有星光般灿烂,哪有一丝伤心哭泣的模样。   另一边吴莉莉刚从警局回家,还在想怎么和吴母吴父交代这事呢。   毕竟发朋友圈的话,就算屏蔽了所有人,白沉音也一定会告诉给吴豪,到时候父母还是会知道自己做这种缺德事。   可她在父母面前一直形象很好,突然做出这种性质恶劣的事,还被警察抓住了,父母会对她多失望。   唉,愁啊!   吴莉莉面色发苦地在楼下站了许久,还没做好心里准备。   吴豪一进门看到她在楼梯处徘徊,当下怒气冲冲,上来就是一巴掌,嘴里叫嚣着:“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是吧?你知道我有多喜欢音音吗?没有她我就不能活!”   啪的一声响,吴莉莉被一巴掌打歪了头。她捂着一脸回头,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虽然两人没多少兄妹情,可吴豪这么明张目胆的为另一个女人还是叫吴莉莉气愤难忍。   吴豪神情认真,信誓旦旦地强调道:“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女人,是我的未来妻子,我是一定会娶她的!你这么对她,就是在跟我不对付,故意叫我难过!”   吴莉莉瞪大了眼睛,哈哈狂笑,讽刺道:“还你的女人,你碰到人家一根手指了吗?你这个傻逼,她就是想报复我,故意吊着你,叫你和我作对!”   “她不是这种人,你心理阴暗才会这么想她!”吴豪说着:“从始至终,都是我在追求她。”   吴莉莉呵呵冷笑,她是看清了,吴豪是没救了。   白沉音就是想叫他们兄妹反目成仇,只要她对白沉音出手,白沉音就将她哥哥拉出来溜溜,然她哥哥对付自己。   前有吴豪收买韩毅逼婚,现在又教唆吴豪来打她。   吴莉莉流着泪认输,含恨说道:“我真没想到她坏起来我居然招架不住,是我小瞧了她!”   吴莉莉醒悟了,吴豪却丝毫不觉得白沉音坏,他责备她道:“你不要攀扯别人,音音从没招惹过你,她纯洁善良,就你最坏!”   呵呵,吴莉莉冷眼瘪了一眼吴豪,终于下定决心去楼上向父母坦白,顺便告状。   吴父对吴莉莉坏人名声的事很是不满,指着吴莉莉要她明天就去上门给人道歉。   吴母对女儿却只有呵护,她语气低缓地说道:“莉莉这么对她,肯定是她先惹了咱家莉莉。毕竟咱家莉莉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最是和善不过了。”   吴父怒气稍缓,说道:“就算有什么矛盾,她也不能这么坏人家女孩子的名声,这实在太恶毒了。”   吴母安抚道:“咱们会道歉的,只是吴豪也不该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莉莉。”   “我们还没死呢,他有什么气,找我们,我们来教训莉莉。再说了,我对他差哪儿了?把他当亲生儿子抚养长大,如今他有本事了,为了外面的女人三番五次的和家里置气。现在更是被人挑拨一下,就打了莉莉。真等你死了,还有我们的活路吗?”吴母说着不由落泪抽泣起来。   吴父的怒火被引向了儿子,对眼前的母女两也有些愧疚。   为了平息母女的怒火,给她们安全感,他许诺道:“小豪他不在乎家人,我倒要看看他是爱美人还是爱江山,我看我转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给你们,他在不在乎!”   吴家的公司市值大概在三十亿左右,吴父也只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   没想到吴父这么舍得,母女俩对视一眼,眼中掩不住的喜色。   这真是意外之喜呀!   一个巴掌价值上亿,只怕吴豪得肉痛死!   吴豪当然在乎,也的确肉疼,时更恨后母和吴莉莉了。   他觉得这事他有错,但错的更多的是吴莉莉,最后吴莉莉啥处罚没有,还得了价值上亿的股份,肯定是后妈和吴莉莉在吴父面前花言巧语捣鬼。   在吴父的威胁下,吴豪无奈的答应再也不去找白沉音,私底下却给白沉音发消息让她等自己。   为了防止儿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吴父还安排了吴莉莉进公司坐上高位和吴豪打擂台,让他专心工作。   。。。。。。。   吴莉莉是白沉音的报复对象,吴豪也是,白沉音笑看两人像狗一样盯着对方的错处相互打击撕逼,内斗个不停。   然后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宴家。   晏殊外表英俊,学历高工作好,家里拆迁户,有三套房,表面光鲜亮丽,在当地还是很吃香的。   因此在宴母安排相亲之后,很快和一个家境相当的女孩走到了一起。   刚在一起,宴家便开始催婚起来,宴母笑吟吟地说自己着急抱孙子,希望两人早点结婚。   为了哄人家,宴母对女孩格外的和蔼,还主动掏钱给对方买金镯子之类的。   宴大姐也不敢再女孩子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极品,免得坏了弟弟的好事。   女孩子今年刚毕业,在学校时也没谈过恋爱,如今一相亲就遇见男神级别的相亲对象,男方家人对自己又如此亲热。   这一切太好,女孩子也感觉自己运气很好,也怕男方另寻他人,满口应下了。   在两家商定好订婚的日期后,女孩某天突然受到了一跳短信,是未婚夫晏殊的开房信息。   晏殊去开房了?   假的吧,现在是工作时间,晏殊肯定在上班。   女孩对自己这么说,可这事说到底不看一眼,心里会一直惦记和怀疑,她匆忙地请假赶过去信息上的地址。   还是天逸酒店,不过不是之前被捉*奸了两次的那家酒店,而是城的另一家。   女孩神色平静地开了间房,伪装成入住者,然后去信息上的地址敲门。   无缘无故又有人敲门,晏殊都要被敲门声搞出心理阴影了,他透过猫眼向外看,竟然瞧见了新上任的未婚妻,忙换了韩毅去招呼。   韩毅真是要被气笑了,他之前胡乱了那么久,从未被捉*奸过,怎么和晏殊在一起后事这么多?   或许晏殊和自己气场不和?反正也腻了,干脆趁着这次机会甩了吧。   韩毅这么想着,大方开门,语气温和地问道:“你谁啊?”   在开门前,女孩脑海里已经设想了如果真是是晏殊和别的女人开房,那她要怎么做。   只是想一想,她就气的拳头要硬了!   当然是撕对方,然后分手!   好男人多的是,她要的是一辈子相互尊重,组建幸福家庭的男人,而不是浪荡的花花公子。   抱着复杂的情绪,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房门。   见门后是位英俊的陌生男士,女孩顿时放下心来,尴尬地道歉道:“对不起,我找人敲错门了。”   “没关系。”韩毅问道:“你找谁呢?或许我知道。”   女孩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找的人叫晏殊,我估计你不会认识的,真是打扰了。”   韩毅笑了笑,回头对着房间叫道:“晏殊,找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15 23:00:52~2021-07-16 21:26: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追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8章 10   房门外的女孩、房间里躲着的晏殊都愣怔住了。   这就离谱了!   这是人干的事???晏殊心底暗骂一句, 也顾不得找韩毅算账,忙左看右看,寻找躲藏的地点。   女孩顿时变了脸色, 语气有些慌乱地说道:“先生, 请你别开玩笑,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你, 我真诚的道歉。”   韩毅一点也没有被误会的憋屈, 只是从房间里走出来, 站在门边上, 抬起下巴对着门里指了指, 轻巧地说道:“不信你自己进去找!”   女孩再次怔住。   韩毅轻笑道:“光天化日之下, 又是酒店这种公共场所,你尖叫一声, 估计立刻就有人来踢门救你了,你还怕遇到什么事吗?”   他的神情轻松, 似乎期待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浑身毫无戾气。   女孩想到短信消息, 终究还是鼓起勇气, 踏入了房门。   她急匆匆地巡视了一圈, 这间客房面积不小,放置着桌椅床柜,只有衣柜和卫生间可以藏人。   卫生间没人,她的目光停在了床边的衣柜上。   女孩打开衣柜,刹那间和晏殊目目相对。   一个人,前前后后被自己和对方的不同未婚妻捉*奸三次,你说尴尬不尴尬?   晏殊甚至有些习惯了,他忙走出衣柜, 焦急地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女孩瞠目结舌,心底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晏殊这种优质男生怎么沦落到相亲的地步,宴家人又为何那么急切地催促两人结婚生子,为何对自己如此的热情。   她怔怔的,难掩自己的伤心,气愤道:“你不要解释了,我不想听,再见!”   到底才相识一个多星期,再满意又能有多深的感情呢?   和一辈子的幸福比,他也不值得自己惋惜。女孩果断地转身离去。   难得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女人,看样子又吹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晏殊愤怒地对韩毅挥拳,却被韩毅避开。   韩毅冷笑道:“你想什么美事呢,你结婚却和我保持关系,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情人、小三?和我在一起,你就别想结婚!”   晏殊怒不可遏,反驳道:“那你再过两个月不是也要结婚了吗?凭什么我不能结婚?”   “就凭我有钱有地位,你可以做我的情人,但我不能做你的情人!”韩毅理所当然地说道。   其实他就是故意这么说,逼晏殊分手。   晏殊气急败坏道:“你真这么做,那我们就一拍两散!”   韩毅点头道:“我是无所谓的,反正我有钱,不缺玩意。”   晏殊没想到自己堂堂人见人爱的校草,居然有一天会被人称作玩意,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以往的光荣,反而叫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卑微和韩毅的嚣张。   晏殊勃然变色,死死地盯了韩毅一会,仿佛要将他眼前的可恶都记在心里,随即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人。在离开酒店后,他再次回头望向韩毅所在的房间,目光中满是恨意。   原本他有个美好的未来,但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女孩打车直接回家,然后将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和父母交代了。   女孩父母也是当地人,家境不错,只有这一个女儿,爱之如宝。   如今爱女却差点被骗婚,女孩父母火冒三丈。   这门亲事是不成了,但是晏家也太缺德了,差点害了女儿一辈子,他们岂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对方。   女方发动亲朋好友,把晏殊的那档子事好好宣传了一下。   白沉音趁机推波助澜,甚至为晏殊建了一个百*度百科,只要有人上网搜这个名字,就可以查到晏殊的事迹,其中性取向就一句话,包含在了背景介绍里。   性取向宣传开后,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介绍女孩给宴家,宴母只能将主意打到那些不知情的外地女孩,可总有“热心”市民将晏殊的情况介绍给新人。   生活的苦闷,叫晏殊日日酒吧买醉,醉酒后不论男女老少,他都敢开房,彻底堕落。   。。。。。。   另一头,被追杀的黑猫卓启然无处可躲,为了自身的安全,还是回到了白沉音这里。   白沉音十分大度的收留了它。   卓启然回来后十分安静,甚至有些消沉,饭都吃不下,本就瘦削的身材再次瘦了不少。   他终究只是个刚成年的少年,得知真相后受到的伤害足以让少年从此性情大变,愤世嫉俗,报复社会。   可它只是一只猫,连诉说自己的委屈都不可以的猫,没有人知道他的哀痛,没有人给他温暖,生活迫使他只能自己默默舔伤口。   卓启然消沉了,它每日待在家里趴在阳台上晒太阳,从不发出任何叫声,意兴阑珊,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仿佛一只真正的猫一样。   白沉音看了傀儡的记录才知道这位少年经历了什么事,对他倒是可怜起来。本想把他这么放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么放回去,只怕他会立刻手段残酷的报复回去。   她没说要阻拦他复仇,但是不能让他最为冲动的时候放回去。   于是决定还是满两个月之后再放他回去。   白沉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作为一位“不知情”的人类对待猫那样,在家的时候对他抚摸或者安慰。   卓启然伤心透顶,又什么也不能做,自暴自弃,心想就这么做猫好了,反正做人没有人爱自己,只有阴谋诡计环绕。   做猫只能卖萌,铲屎官养自己没有别的心思,只有喜爱。   虽然白沉音从未对他表现出热情,但卓启然相信白沉音对他只有好意,没有恶意。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卓启然对白沉音已经有些了解,知道她并非他想象中的拜金女形象。   她性子柔和内向,外热内冷,生活规律,每天早上七点半起床,三十分钟内洗漱做个简单的早餐,给猫铲屎换新水新猫粮,出门工作。   晚上下班后回家铲屎换食,然后做饭,饭后做回瑜伽,然后码字。   白沉音穿越来后,报复渣渣的同时也在努力赚钱,毕竟原主无房无车,这都是生活必需品,得努力赚钱买的。   原主的工作还算可以,在虐完渣之前,白沉音不打算换工作,于是下班之后,兼职起了老本行写小说。   房间就这么大,每当她码字的时候,卓启然便会趴在桌前,眼睛不时的看向桌面。   卓启然发现女主人并非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相反才华横溢,写出的小说人物丰满,情节跌宕回肠,十分吸引人。   让不爱看小说的他也被吸引住。   正好做猫每日除了晒太阳,也没别的事,索性白沉音的电脑一直在家里,记住了密码的卓启然便会自己打开放电视或者看小说,打发时间。   他很聪明,用的白沉音的账号白嫖白沉音的小说,他自然也看到了白沉音的兼职收入,每个月最低三万,多的话十万。   还在读书的卓启然,每个月也只有两万块的生活费,他虽然性子不好,却不是那些花钱大手大脚的纨绔子弟。也知道如果自己是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想像白沉音这样每个月轻松挣到这么多钱,简直难如登天。   他很佩服白沉音,对她不由另眼相看。   顺便,她做饭的手艺非常好,让本就不喜欢吃猫粮的卓启然十分嘴馋,只是猫吃盐多了不好,白沉音偶尔会做些自制猫粮给他,却不会天天给他做,叫卓启然十分失望。   女主人美貌倾城,身材好,厨艺好,性格也好,又有才华,撸猫有一手,平静的生活渐渐磨去了卓启然心底的愤懑,在他回忆起曾经的仇恨时,没有了一开始毁灭一切的冲动,可以更理智的思索起未来与过去。   卓启然有些习惯了以猫的身份和美貌的女主人一起生活,只是偶尔,平静的生活会闯入一些意外来客,譬如白沉音的那些追求者。   白沉音会四条拨千斤的拒绝那些追求者,唯独对吴豪另眼相看,矫揉造作的吊着他。   若说白沉音喜欢吴豪也就罢了,可她偏偏就是和他搞搞暧昧,给他些希望,便打发走他。   直到一次吴豪深夜迟迟不肯离去,然后被白沉音用酒灌醉,人事不知。   借着白沉音狠狠扇了他十几个耳刮子,那清脆的响声,叫卓启然都感觉脸疼。   得,原来她不仅不喜欢吴豪,还十分厌恶他,真不知道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卓启然心底有了个疑惑,也重新认识了一下白沉音的性子。   二日,吴豪在地上醒来,房间里只剩一只猫,白沉音早就没了人影。   吴豪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痛,去卫生间找了镜子才发现脸有些肿,真是奇怪。   吴豪一脸懵逼地走出屋,见断尾黑猫悠闲自在的躺在阳台上晒着太阳,他自言自语道:“还是你舒服啊,要是我也能变成猫天天和音音睡一起就好了!”   卓启然闻言抬起头,鄙视的瞪了他一眼,心道你死心吧,我才是音音的天命主角!   “嘿,你这只猫真是鬼精的,跟能听懂人话似的。”吴豪上前撸了把猫头,肚子正好饿得呱呱作响,便离开了这里,下去寻食。   。。。。。。。   两个月很快平静的过去了,吴豪和吴莉莉彻底撕破了脸,在公司争权夺利,打压对手,搞得公司里乌烟瘴气。   吴父看儿女实在不像话,他到底看中的还是儿子,觉得女儿继承家业,以后会被女婿占便宜。正好吴莉莉要结婚,便借口让她专心婚礼,将吴莉莉打发出了公司。   另一边白沉音在一个月夜,将卓启然放了回去,顺便治疗了一下卓启然的身体,为他消除了后患。 第189章 大结局   第二日清晨, 卓启然醒来,尚未睁眼,本能地立起四肢舒展懒腰。这是它做猫养成的习惯,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舒懒腰。   可能睡久了, 四肢有些麻木,似乎不太听话。   卓启然睁开眼睛, 却见头顶一片纯白, 上面的灯呢?   卓启然有些懵逼的转头四顾, 这才发现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 似乎是他人身所在的医院。   他变回来了?   卓启然猛地坐起身子, 看向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五指修长, 皮肤细腻,是一双人类的手。   他一下跳了起来, 却因为腿脚长时间没用,不太听使唤, 顿时摔倒在地上摔了个结实,疼的他龇牙咧嘴。   这痛感, 不会是做梦了!   卓启然嘴里说着不想做人, 真的重新回来后, 简直喜极而泣。   做人太好了,做猫连美食都不能随意吃!   他一瘸一拐激动地走想卫生间,见镜子里的人是自己的模样,心中彻底放松下来。   他回来了!   卓启然想到了害自己的后妈和冷血无情的生父,不由捏紧了拳头。   你不拿我当亲人,那我也不会再把你当亲人看待,等着我的复仇吧!   随后,他又想到了白沉音和他寄生的黑猫, 不知他离开后,猫猫还活着吗?   虽然他很想立刻知道黑猫的生与死,可他作为躺了两个月的植物人,想要出院,自然需要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后遗症。   检查结果十分喜人,不仅没有后遗症,他的身体还非常健康,根本不想趟了两个月,就像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卓启然醒来的正是时候,再晚一两周,原本属于他的资产就会被卓父拿走,就算他醒来也晚了。   可现在转移资产,正在走流程的手续,因为他的苏醒终止了。   卓父和周爱爱以为宋医生收了钱没办事,大为恼火,实际宋医生也很懵逼,他明明偷偷掺了药进去,卓启然就算醒来也不可能一点也没受到影响的样子呀。   在出院后,卓启然知道了卓父的险恶用心,明面上性格毫无变化,反而更加叛逆,实际上却暗中积蓄实力,准备日后好好“孝敬”卓父一番。   至于助纣为恶的后妈周爱爱,卓启然没亲自动手,只不过是引了另一头狼和她相互厮杀。   另一头狼也是卓父的情人,跟了卓父不短的时间,最后却被拍在自己身后的小五夺去了卓太太的头衔,可想而知,她有多嫉妒和恨周爱爱。   在卓启然借口恢复身体需要专人照顾,将起引入卓家后,周爱爱因为争风吃醋,意外流产,而凶手却因为同样有孕,不仅没被卓父惩罚,反而过的很滋润。   卓启然冷艳看周爱爱给卓父下毒,心道真是报应,你让她下毒害我,如今也轮到她下毒害你!   在实施复仇之余,卓启然悄悄去看了白沉音和黑猫。   透过阳台的玻璃可以看到白沉音正在拿着一只逗猫棒逗猫,小黑猫傻傻地追着铃铛鸡毛跳来扑去,比起之前他在时的忧郁活泼多了。   很好,他寄生的黑猫在他离去后依旧活着,卓启然放下心来,开始投入自己的复仇大计。   只不过他租下了可以看到白沉音住的公寓阳台对面的房子,每当他感觉厌烦或者压力大时,便会回来静静地看看白沉音和黑猫。   。。。。。。。。。   吴莉莉被赶出了公司很不甘心,心中不平,可她胳膊拗不过大腿,最终委委屈屈地嫁给了韩毅。   韩毅最不喜欢她这幅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她不想嫁给自己,难道他就想娶她了吗?   两人成了一对怨偶。   白沉音笑看吴莉莉和吴豪、韩毅撕逼,等她们每每要消停的时候,她便偷偷给他们加把火。   吴莉莉每每对付白沉音,最后总会反噬到她的身上。譬如找人强了白沉音,却是吴豪被强,凶手还当场被抓,交代了线索,顺腾摸瓜找出了吴莉莉。   虽然由于证据不足释放了她,可受害者吴豪已经气红了眼,不会放过她这个幕后凶手,宁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打击吴莉莉。   最后吴父没办法,说和之后,将自己的全部财产都转移给了吴豪,以平息儿子的怒火。   吴莉莉自然也是狠狠地出了一笔血。   为了吴家和吴豪的名誉,这事瞒的很紧。   吴父对这个女儿也失望至极,不再搭理她,也不管她那些烂事。   至于白沉音,吴豪只要想到她,就会想起那个悲惨的夜晚,阴暗的角落,再也提不起精神做她的舔狗,和她彻底断了往来。   不需要她出手打发,白沉音乐的轻松,不知不觉消失在了这些渣渣的生活中。   。。。。。。。。。。。   韩毅在外面玩的野,吴莉莉也不甘寂寞,通过朋友介绍,养了一位娱乐圈的小鲜肉。   白沉音将她在酒店乱搞的视频放了出去,已婚千金小姐和娱乐圈小狼狗可是热词,顿时上了热搜。   吴莉莉的视频传到了同学群朋友圈,比当年白沉音还要社死,再无名声可言。   虽然吴韩小鲜肉三方齐发力,撤下了热搜,可这事到底传开了,尤其在圈子里,虽然大家都知道韩毅玩的野,并不妨碍他们嘲笑韩毅被妻子带绿*帽。   两人虽然没离婚,可彻底分居了。   白沉音在发现晏殊胡搞得了艾滋,心底还依旧记恨韩毅后,果断创造机会让晏殊和韩毅重逢。   遥想当年,晏殊可是邻居口中的好男人,优秀股,如今再提起除了叹气就只有鄙夷。   在酒吧和韩毅重遇后,晏殊小意讨好,姿态卑微,似乎依旧没忘记韩毅一样。   韩毅这些年玩的很野,被晏殊吹捧的大为开心,为了展示雄风,便和晏殊约了。   直到两个星期后,确定韩毅被传染上了,晏殊才大笑着吐露了真相,将韩毅骇了个半死,连滚带爬跑去医院检查。   晏殊是人活着钱没了,韩毅是钱还在,人却要没了。这两者之间的体验,相差甚远,更痛苦的自然是韩毅。   他还没过够这灯红酒绿的生活呢!   韩毅花了一笔钱,让人将罪魁祸首晏殊狠狠整治了一顿,最后再将晏殊沉河。   最后这违法之事自然被白沉音报警阻拦了,因为热心市民的举报和帮助,嚣张了半辈子的韩毅进了监狱。   监狱里,他享受了曾经自己对别人做的恶行,很好的体验了一下身不由己被强迫的感觉。   本以为自己只能忍气吞声的吴莉莉,面对突然进了局子的韩毅,简直要大笑三声天助我也。   接下来她只要坐等公婆将儿子抱过去养,就能继承韩家的亿万资产。   可是韩毅的父母又怎么甘心将自己辛苦打拼的资产交给这个幸灾乐祸的女人?只是想想都很不甘心!   年过六旬的韩父韩母,果决的选择了去国外通过科技手段生二胎,十个月后抱回一对龙凤胎。   吴莉莉等啊等,想要熬死公婆,可没想到公婆心里想着呵护自己的幼子幼女长大,十分惜命注重养身,愣是活着将公司交给了二胎的儿女,没让吴莉莉沾到一点便宜。   她的打算落空了,一辈子命比天高,临老孩子宁可热脸去贴韩家人的冷屁股,也不愿意多看没“价值”的母亲一眼。   毕竟她对别人也是这种态度,无形中影响到了孩子的三观。   。。。。。。。。   白沉音挣到钱后,便买了房子车子,搬到了新家。   卓启然得知她搬家后,出了双倍的价钱买下她对面的房子,和她做邻居。   借口十分喜爱白沉音的猫,他频频出现在白沉音的面前,渐渐走进她的生活,两人顺理成章的恋爱了。   他是个急脾气,白沉音很有主见,两人隔三差五总会争吵一番。   卓启然在夺权将卓父赶下来了台,大权在握后,他也越发有主见,执拗起来。   两人分分合合谈了七年,在白沉音三十岁这年,卓启然在海边盛大灿烂的烟花下,向她求婚了。   白沉音举起戒指,犹豫了。   曾经的桀骜少年,如今依旧帅气,只不过多了沉稳的气度和亿万身家,比之天王巨星还要耀眼。   只是往那儿一站,便能迷倒万千少女。   两人磨合了这么久,白沉音自信婚后的生活即使会有争吵,依旧会幸福。   可是....她凝视着卓启然,不知为何,心底有些厌烦。   她累了!   白沉音将戒指塞回了卓启然的手心,然后离开了求婚现场。   卓启然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呆立当场,目视她离去的背影,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她拒绝了我的求婚!   为什么?   卓启然既愤怒又委屈,他不接受这个结果。   然而,白沉音带着自己的猫失踪了。   她去了地球的另一边,带着已经年老的断尾黑猫到处游玩,去海上钓鱼,去河底捉虾,从悬崖峭壁飞跃而下...........   接下来的时光,她随心而欲,抛弃了自己的过去和责任,到处溜达。当玩腻了,不想动了,她就会在原地休息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   断尾黑猫被她照顾的很好,但寿命终究不比人类,在三十四岁那年去世了。   黑猫临死前,还在费劲地抬起头想要蹭一蹭白沉音的手心,白沉音忙满足了它的愿望,不停地轻柔抚摸它的脑袋。   黑猫眼睛瞪圆,一眨不眨地,依依不舍地凝视着主人,似乎在说我舍不得你,我还想继续陪你。   白沉音温柔地抚摸它,柔声呼唤道:“小黑,小黑.........”   小黑的眼睛凝望着白沉音,最终渐渐没了神彩。   白沉音以为自己只会微微难过,没想到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下,再也止不住。   寂静无声的哭泣。   对人白沉音尚且留一分心,毕竟人心隔肚皮,对这次普通的断尾黑猫,她却放开了心,用上了十分的感情。   有多久没有这么难过了?   她想起自己也曾对亲人爱人用过心,却在生命的循环中模糊了那一张张本该熟记于心的面庞,只是麻木的将感情和记忆压在了心底,和现在的自家分离开。   曾经,她只是想要离开主角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保住自己的小命,如今却心硬如铁,麻木至极。   白沉音收拾了情绪,给卓启然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参加小黑的葬礼。   卓启然连夜赶了过来。   一眨眼,两人已经二十多年没见了,卓启然见到美貌依旧的白沉音,不由感叹道:“你还是老样子,年轻又漂亮。”   不同于保养有方的白沉音,卓启然的眼角有了皱纹,属于成熟美大叔了。   他低头伸手抚摸断尾猫的脑袋,柔声地说道:“你将小黑照顾的很好,它不是最长寿的猫,也是最长寿的那批猫了。”   它的猫色干净,因为苍老,毛发有些粗糙,黑色的胡子彻底花白。它的眼睛睁着的,脑袋微抬似乎在被抚摸,看向远处的眼睛,又似乎在诉说什么。   白沉音的面上已经看不出多少哀伤,神情宁静平和,对他说道:“我想摆脱你一件事,把它安葬在我的身边,这是它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   卓启然大惊失色,握住白沉音的手,凝声道:“你别想不开!”   白沉音缓缓摇头,轻声说道:“我没有想不开,只是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真的很让人担心。”卓启然露出微许埋怨的语气。   “谢谢你!”白沉音上前抱了抱他,墨黑的眼瞳深深地凝视着他,缓声道:“对不起!”   卓启然觉得她有些奇怪,心底涌上一股担忧的情绪,“你为什么突然和我说对不起?”   白沉音笑了笑,转口道:“我们喝一杯吧!”   卓启然答应了,有些压抑的一顿晚餐之后,卓启然回了酒店,白沉音回家。   第二日,卓启然如约来到白沉音家,在敲门却没人接听后,他的脑海闪过昨天的事,连忙报警并破门二入。   他侧着身子撞开了门,用力过猛扑倒在地。   原来门没锁,白沉音安静的睡在躺椅上,身边是一封信。   除了遗书,还有一笔现金,处理丧事后还有一点剩余。   尸检显示白沉音死于心脏衰竭,且早就准备了遗嘱和遗书。   她没有什么遗产留下,早年挣下的钱全被她花完了,信封里就是最后一笔遗产。   没什么可争议的。   白沉音就这么去世了,明明昨天傍晚,两人还一起吃了饭,真叫卓启然恍惚不已。   如她的意愿,死后黑猫躺在她的身边,白沉音的手搭在了猫头上,意寓着永远地抚摸黑猫,给它安慰。   。。。。。   在白沉音去世前,每个月会打一笔抚养金给白父白母,她去世没留下遗产,这就导致了白父白母只能靠侄子养老。   这也正如当年白父所说的那样,我不要你养老,你别想我的家产,我要留给老白家的男娃――我哥的儿子。   白父的家产都给了侄儿,然而他的侄儿有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有岳父岳母一家。   之前去看望白父,照顾白父,还能从白父那儿每个月哄一笔钱花花。   白沉音一死,没了支援,白父白母的退休金只够他们自己生活,哪里能挤出多少支援侄儿。   侄儿不再上门,甚至和白父断绝了关系。   在他们七老八十的时候,两人相互搀扶,互相取暖。再看向别人家的孩子愉快的在小区里玩耍时,两人心中的羡慕透目而出。   回到清冷的家里,白父白母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在侄儿不管他们后,他们早已醒悟,孩子还是自己的好,可白沉音已经去世,他们后悔也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正文结束里,接下来都是短篇,大概1-3章一个故事,可以当做短篇看,也可以当做番外看 第190章   自从在上个现代都市的世界有所感悟, 白沉音便借助自己可以无限轮回的能力,有目标的寻找有神魔圣人,可以修炼, 寿命长久的大世界。   对于不符合要求的世界, 她对欺辱了原主的男男女女惩戒一番, 收集一下这个世界的特产, 便会离开这个世界,前往下一个世界。   之后她再度穿越到了一个毫无奇异之处的古代世界, 原主的身份是长嫂, 原主刚成亲三个月,她的丈夫张三和村民一起被反贼抓走做了壮丁, 到处打仗。   原主辛辛苦苦的抚养婆婆和小叔子,熬到了快三十岁, 走了十几年了无音讯的丈夫终于衣锦还乡。   原来是张三跟的反贼造反成功, 他因为有功被封了男爵, 于是回来接家人。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跟着张三去京城享福。   院子很大,雕梁画栋, 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还有仆人伺候, 同时还有几位如花美眷,还有一位地位等同平妻的贵妾掌管后宅。   原主惊讶且愤怒极了, 甚至心底有着不为人知的恐慌。   婆婆安慰原主,说她是她认定的唯一儿媳,外面的狐狸精没人能越过她,就连小叔子也对原主说,他不会允许哥哥对不起她。   原主相信了他们。   原主进了府,虽然被人称作大夫人, 可掌家的依旧是那贵妾,甚至侍寝也轮不到她。   理由很简单,谁让原主只是目不识丁的村妇,手跟府里粗使婆子一样粗糙,拿不出手也不会管家;贵妾深得张三的宠爱,有着张三的扶持,直接对外宣称自己就是正室。   其次原主虽然只有二十八岁,在古人眼里等同于三十岁的中年妇女,年纪大了,自然没有年轻女孩能生孩子,为了开枝散叶,张三自然不会和原主这不下蛋的老母鸡睡觉。   原本说会帮助她,为她做靠山的婆婆和小叔子,视张三为荣耀,敢让张三不高兴的,张三没啥反应,这两人头一个不依,又岂会主动为原主惹张三不高兴。   何况张三有两女一男三个孩子,分别是三个妾生的,这三个妾在婆婆面前可比原主有面子多了。   原主在这府邸的日子还不如在乡下,孤立无援,还被后宅规矩限制了自由。仿佛那明摆着且毫无威胁的靶子,被张三的众多女人攻击,直到她倒下。   原主虽然被苛刻,可她就像田野中的野草,生命力顽强,身体倍棒。   她占据了张三男爵夫人的地位十二年,最终被等不及的贵妾毒死了。   白沉音穿来的时候,原主已经嫁给了张三,并守寡了三年。   通过记忆,她得知原主的娘家就是本村的猎户,有两个哥哥,人品都不错。   哥哥们打到猎物后,不时拿一些给原主,种地收粮食的时候也是娘家人帮忙,这才让原主养活了婆婆和年幼的小叔子。   原主的父母和嫂子明里暗里劝说了原主好多次让她改嫁的话,毕竟原主和张三又没孩子,张三一直没消息,只怕已经死了,还有婆婆和小叔子这个大累赘。   原主和张三算是青梅竹马,且她离开,手无缚鸡之力的张母和小叔子只怕会被饿死,善良的原主拒绝了。   但是白沉音对张家人没有好感,原主愿意奉献是她的事,她不愿意,有这精力,反哺养育原主长大的父母亲人不好吗   在白二嫂私底下再次劝说她改嫁后,白沉音一口答应下来了。   白二嫂还想再劝,忽的一愣,狂喜道:“你说什么?”   白沉音浅笑着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愿意改嫁!”   “你终于想开了!”白二嫂简直要喜极而泣。   白沉音一直守寡,白家人心疼她,总会补贴她。问题是白家又不是什么丰腴的人家,自家还吃不饱呢,只是会打猎,不馋肉食罢了。   补贴她也就罢了,最后补贴给她的,都入了张家母子的口,那就让人无奈且气她不争气了。   “既然妹妹你想开了,那我们现在立刻回家去和娘说!”白二嫂怕白沉音反悔,立刻要带她回家和白母说个明白。   白沉音被她拉着离开了张家,往同村的白家走,隔着老远,白二嫂便大声叫嚷道:“娘,爹,大哥,嫂子!”   白母走出院门,大声回应道:“你叫大家,是有什么事吗?”   白二嫂小跑着来到白母面前,喜笑颜开道:“喜事!”   她没有故作悬疑,直接说道:“娘,妹妹愿意改嫁了!”   白母看向白沉音,只见白沉音微微点头,没有否认,顿时喜极而泣,上前轻拍白沉音的胳膊,说道:“早就叫你改嫁,你现在才知道好歹,白白浪费了青春!”   三年前原主十七岁,就算是改嫁,依旧有的是人想娶,现在她二十岁,愿意娶她的男人比从前差了好几个档次。   白母说完,不等白沉音说话,她又说道:“娘这次一定给你好好挑选,务必给你找个好人家。”   白沉音心中没打算再嫁人,但是改嫁却是脱离张家的一个好借口,因此没有否认,任由白母自言自语。   白母牵着白沉音进了门,叫道:“当家的,你赶紧去打猎,待会我们去张家!”   “行!”白父已经从门外的对话知道了原由,心中同样欢喜,没有再问,一口应了下来。   白大哥和二哥去了镇上卖野味,白父正要独自去山里打猎,白沉音主动开口道:“爹,我和你一起去。”   原主小时候比较调皮,也曾和父兄一起进山打过猎,不过她一般都是打下手,帮忙拿拿东西。   白父摇了摇头,说着:“要不你去后屋的河边钓鱼吧,我也不一定能打到猎,总不能空手去,你钓几尾鱼也好。”   “成!”白沉音拿上鱼竿,从门外墙边阴沟边挖了几条蚯蚓,就去了河边钓鱼。   钓之前,她在找好的地理位置处撒了一些空间里的灵麦作为诱饵,很快吸引了一群鱼在预定的区域里游荡。   在鱼群中钓鱼,她很快就钓上二十多条鱼。体型小的都被她放了,只留下一条四斤重的大鱼,和四五条半斤到三斤左右的鱼。   她提着丰收后十分沉重的木水桶回去,白母见她回来的挺快,以为遇到了什么状况,忙问道:“是鱼线断了吗还是鱼饵不够?”   白沉音将木桶重重的往地上一放,擦了擦额头的汗,轻笑道:“都不是,是鱼儿太多,很快就钓到了不少鱼。”   白母上前一看,满桶的鱼,脸上浮现了喜悦的笑容,她正想说话,水桶里的大鱼忽的跃出水桶,落在地面,在地上扑腾跳个不停,十分有活力。   白母连忙双手捉住大鱼,往大水缸里放,说着:“快把鱼都倒进水缸里,不然憋死了!”   白父走了许久没有回来,中途白家兄弟的回来了,得知妹妹终于想开愿意改嫁的喜事,忙去山里找白父一起捕猎。   父子三人齐心协力,终于捕捉到了两只野兔和一只野鸡回来。   一家子提着一只兔一只鸡和两条两斤中的鱼往张家走,有村民好奇的问起,白家直言说女儿想开愿意改嫁,希望大家有合适的帮忙介绍一下。   村民一听,顿时明白了他们提着东西是要去张家搞事情。   怎么想,张家人都不会轻易答应。   想看热闹的村民跟了上去。   张母自然不愿意,她十分气愤的推开白父递来的礼物,指责道:“你们家姑娘嫁进了我们张家的门,就是我们张家的人,死是我们张家的鬼!我不答应!”   这一天,白家人早就期待着,并预想了面对这种情况如何处理。   白父神色很平静,抬了抬眼皮,斯条慢理道:“亲家母,我闺女是嫁给你们家,不是卖给你们家。”   白父看向院外的村民,大声道:“大家伙也知道,三年前,我们白家和张家订婚时,我只要了一两银子,这一两银子还当场给了我闺女,让她成亲带回来了,另外送上了陪嫁。”   “张三来接亲时,我当众说过,我闺女我没委屈过她,希望她和女婿和和美美一辈子。若是过的不好,我们白家便会上门带她回家!”   “张三一走就是三年,了无音讯。大家也看到了,我闺女在张家洗衣做饭,下地干活,勤快能干,养着婆婆和小叔子。”   “我问大家一句,我们白家有没有对不起张家?我闺女有没有对不起张家?”   村民们大声回到:“没有!”   “我们白家,我闺女不欠他们张家!那你们说,我闺女现在愿意改嫁,张家有什么资格不放人?”白父脸已经气的发红,嘶竭力地的大声问道。   村民议论纷纷道:“白家闺女都守了三年寡,当初也不过成亲三个月,早就该改嫁了。”   “要我说,当初张三被抓走,她就该回娘家过日子,现在才走,够义气了。”   “若是张三留个孩子,那我们肯定不劝她改嫁,可她还年轻,总不能守一辈子守寡,老了怎么办呦。”   别说小叔子养老,前些年饥荒,有些人家亲爹妈都赶到山上自生自灭了,日后几十年,什么事都说不准。   但根据村民的经验,没有亲生子的女人,下场惨淡的几率高些。   这时候,白父看向张母,语气坚定道:“亲家母,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实话和你说吧,就算今儿你不答应,我们也会带闺女回家另谋良人。有什么意见,你冲着我们来就是。”   “你若是答应了,咱们好聚好散,你们家遇到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找我们,我们依旧帮。”   话说到这个地步,张母一个寡妇幼子,面对强势的白家能怎么办?村民都不支持她,她只能服从了。   穿越第一天,白沉音便顺利地拿到了和离文书,和张家解除了关系。   日后就算张三锦衣还乡,也和她没多大关系了。   只不过想想张三的行事作风,若是张家母子有个好歹,只怕他就会将责任怪到白沉音这个原配的身上,牵连到她。   白沉音思索片刻,很快有了个好主意。   她放出两个傀儡,然后趋势他们一个投奔了张三所在的反王势力,另一个则投奔了附近最近的造反势力。   。。。。。   没了白沉音这个主要劳力和白家的补贴,张家母子的生活水平顿时下降了许多。   首先三十七岁的张母和十四岁的张四都要干活,不管是家务活还是地里的活都得干。   眼下已经过了秋收,已经入秋,地里没活了,每日只需要洗衣做饭,砍柴挑水即可。   就算这样,也让许久没怎么干活的张母和从不干活的张四叫苦连天。 第191章   一开始张母还心疼儿子, 尽量自己将所有的家务活干了。   她每日给家里的一口大水缸挑完水,得空就得去砍柴堆在墙角,预备过冬用, 累的直不起腰。   回到家, 连口热水都没有的喝, 小儿子还嚷着自己饿了, 催促张母做饭。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是穷人的父母不爱孩子, 而是光维持一家子的生活需求, 便耗尽了他们所有的精力,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孩子。   张母一开始想像白沉音在时那样养着儿子, 可很快就发现养自己已经很费劲了,何况小儿子啥也不干半大小子吃的又多, 纯属累赘。   不是谁都有原主那份体力和韧劲的, 张母她养不起, 为了生活,她先是让小儿子做饭洗衣, 习惯之后,砍柴挑水这些活, 渐渐成了张四的事,改成张母在家洗衣做饭。   就算这样她们的生活水平依旧渐渐在下降, 原本有白家的补贴,张家每个月都可以免费吃到一次两次肉食,现在嘴馋就得自己花钱去街上买。   张母曾厚颜去白家索要,白家一开始客气的给了,张母得了好处,一个月能来要三四次, 白家便开始拒绝了,不肯给了。   救急不救穷,当初说让你有事找自己帮忙,可不是说你想吃肉都可以找白家,那不是相当于白家继续补贴张家。   再说白家没有多少地,主要靠打猎为生,猎物得拿去卖才能维持自家的生活,一开始给你是给你个面子,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张母被拒绝自是不高兴,可她和村民吐槽白家吝啬,反而被村民嘲笑了一番,只能自己在心里恶毒的诅咒白家几句。   张四还算明理,知道大嫂回家另嫁,就和自家没了关系,张母去白家索要东西是不对的,劝了张母几句,她不听劝,他也就不管了。   因为张母的做法,导致白家和张家的关系彻底冷了下来,见面招呼一声便不再来往。   另一边,白沉音回到了娘家,自然有人上门提亲,不过白沉音早就预备用傀儡做挡箭牌,因此都回绝了。   因为人选的确不怎样,因此白母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年后再看看。   白沉音回到家后,在家勤勤恳恳的干活,譬如帮白母做衣裳,和兄弟出去打猎。   她捉了两窝半大的兔子,为此特意砍了树做两只大笼子,让侄子侄女每日割草喂兔子用。   以前白家也曾想过养兔子,不过捉住的野兔子被关起来后总是不吃食,最后都饿死了。   白大哥劝白沉音杀了,免了饿瘦了,白沉音摇头道:“大哥,我想再试试。”   一开始野兔子胆小见不得人,容易受惊,的确不吃草,必须先放在阴暗处养着。   前期是放在白沉音住的茅屋里,只有白沉音可以进屋喂兔子,她在傍晚还会喂些空间里的牧草,小兔子很爱吃。   只要开口吃草,好好养就不会死了。   白沉音放下心来,将兔子转移到了杂物间养着,由侄子侄女们喂草。   兔子会打洞,还会啃食木头,因此每天都得检查一番笼子,有坏的木棍就得替换下来。   兔子吃草,繁衍能力强,肉可以吃,皮毛还可以做冬天御寒的衣物,在古代好好养,是一条比较简单的发家致富的路。   白家或者说整个村子,日子都比较清贫,或者说一贫如洗,整个村子连个砖瓦房都没有,清一色茅草屋。   像白家,能吃饱喝足,可家里连套像样的桌椅都没有,就连破边的陶碗都舍不得扔。   当然,在村民们看来,他们的生活虽然穷苦,但比起那些没得吃的流民还算幸福。   可是白沉音是真的过不惯这种日子。   不过原主虽然有些力气,不过没啥技能,在白家人面前也没有什么秘密,她不好做出巨大的改变。   最多砍些草、竹子,编制一些竹筐竹凳竹床。   像本地人最多会编竹席竹篮,却没做过竹床竹凳子。   因此白沉音成功做出来时,白家人惊讶又欣喜,像是白家的床就是土砖垒的,上面铺上一层竹席就是床了。   更穷的人家直接在地上铺稻草,一大家子都睡地面也是有的。   。。。。。。。   当初她派出去两个傀儡,一个加入了当地的造反势力中,一个投奔了张三所在的明主势力中。   掌管当地的造反势力的兵,很多都是当地人,原主的村子和附近的村子,有不少人被抓了壮丁。   像张三就是被这个势力抓走,可吃了一次败仗成了俘虏,然后成了敌军的人。   这也是他不敢写信回家透露自己踪迹的原因,万一人家拿他家人撒气怎么办。   不说远的,就说这个加入了当地势力的傀儡,混在军队里,根据白沉音的需求打探消息,找到了不少符合要求的人选。   一场战争,伤残的兵其实远远大于死亡的兵,不过以古代造反势力的医疗条件来看,最后的结果往往伤残的兵往往因为伤口感染救治不及时去世。   傀儡什么也不用做,一场战争过后,从死亡的几个人里挑一个人选,变化成对方的模样,再假装伤残退伍即可。   傀儡顶替的人名叫丁包,今年才十九岁,家在白沉音隔壁白羊村,未婚未育。   白沉音这边也调查了下他的背景,他有父有母还有一妹,丁包的母亲在丁包被抓走后就哭坏了眼睛,妹妹因风寒去世。   傀儡伪装没了右手,成了废人,这些雄心壮志的反贼岂会花费本就紧张的钱粮养废人,自是给点钱打发他回家。   按规矩,将他打发走,算上养伤等费用,他可以得到五两银子。   可经过层层克扣,最后到他手里只有一两银子。   原本白沉音想让傀儡去偷反贼的仓库,可转念一想,偷了之后反贼只怕会变本加厉的搜刮民脂民膏,最后只让傀儡拿走应得的五两银子便算了。   傀儡化身的丁包回到家,丁家父母先是惊喜,看见他空空的右手,又嚎啕大哭。   一家人哭了一会,被邻居劝住,在丁包说了自己被抓走的经历后,便有人来问自家的被抓走的孩子。   傀儡知道的,便实话实说了,有的死了,有的残了,有的不知所踪,有的还活着。   一人功成万骨枯,能熬出头的没几个,像是附近的村民家的孩子,没一个混出名头的。   不少人得知儿子已经死了的,都哭的不能自己;儿子伤残了的,他们便背上包袱去找人;不知所踪的人家,只能尽量去打听。   打算走村民,丁包才有机会和父母说些体己话。   得知丁包因为认识朋友,拿到了所有补偿的银子,还有自己打仗时得来的银子,合计十五两,让丁父丁母有了一丝安慰。   虽然钱不多,但对农家来说也不算少,尤其是现在战乱的年代,民生凋敝,谁家日子都不好过,娶媳妇只需要二两银子。   儿子残了,娶个媳妇,再生一群孙子孙女,照旧能够顶门立户。   关于婚事,傀儡嘴上说任由丁父丁母安排,实际只能娶白沉音。   他借口进山打猎,假装机缘巧合认识了白家兄弟,然后“认识”了白沉音。   他给白沉音送些好看的花花草草,还买吃的用的给她,白沉音叫他干什么他就麻溜的去做,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白家人看在眼里,知道他看上了自家闺女,背地里忙劝白沉音远离些丁包。   白沉音嘴上答应着,可出门总能遇到丁包,在做好铺垫后,丁包上门求娶白沉音。   光凭他断了右手,很多活都干不了,以后白沉音肯定会吃苦,白家就不能同意。   丁包没有放弃,说服了父母提着重礼,亲自上门求娶,白家再次拒绝了。   当着丁白两家人的面,丁包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对天发誓,日后一定会好好对白沉音,他以后什么都听白沉音的。   白父白母犹豫了,这时候白沉音从侧屋走了出来,一口应下了这门婚事。   白大哥叫道:“小妹!”   白沉音爽朗的笑道:“爹娘哥哥们,我知道你们担心,可我相信丁包的人品,他不会对不起我的!”   我们哪是担心他的人品,我们是担心你过苦日子!   唉,白父看了看女儿和地上断臂的小伙子,叹气后说着:“行了,我同意了!”   女儿都答应了,丁包又十分有诚意的模样,两人情投意合,他们还反对什么?   白父松口后,这门亲事便成了,一个残疾,一个二嫁,婚事没那么讲究,很快便定好了日子。   张母得知了白沉音嫁给一个残疾的男人,幸灾乐祸的对小儿子说道:“我当她改嫁要嫁给什么好人家呢,没想到嫁给了一个废物!”   张四也点头道:“她真是脑子不清醒,嫁给废物,还不如继续留在咱家,至少我们都能干活。”   要白沉音说,他们四肢健全还不如残疾人,毕竟原主在的时候,他们不干活,只会拖后腿。   。。。。   就算是低调的办,喜宴、陪嫁等,怎么也得三两银子左右。   问题白家也没有余粮。   这时候白沉音便塞了二两银子给白母,低声解释道:“这是丁包私底下给我的,让我交给你们,免得你们手里紧张。他说会让我风光嫁过去,他手里还有钱,他爹娘也不知道,这事你们不要声张出去。”   白母瞪圆了眼睛,十分震撼。   她不是震撼这二两银子,而是震惊丁包有心眼,还愿意为女儿付出这么多。   她知道白沉音身上没钱,银子肯定是丁包给的,没想到他还挺细心又舍得,丁母都不知道这事,可见他对女儿真的很在乎。   古代最怕什么?最怕遇到恶婆婆。   只要他一直这么对女儿,就算残了,女儿跟着他也不会受委屈的。   白母将钱还给她,说道:“你把钱还给他,以后好好过日子,家里挤挤还是能给你办个体面的婚宴的。”   白沉音将钱推了回去,撒娇道:“娘,你拿着吧,你们对我很好了,马上就冬天了,我也不想你们为我整个冬天勒紧裤腰带。再说人家丁包说了,你们不收的话,他可就要自己拿去买好东西再送过来了。”   那样就太张扬了。   “那行!”白母十分欣慰的拍了拍白沉音的手,含笑道:“以后我和你爹赚了钱就还给丁包。”   白沉音道:“什么还不还的,就当我们孝敬你们的。”   白母刮了刮她的鼻子,调笑道:“还没嫁人,就变成我们你们了!”   白母将银子往白父那儿一交,再把事情说了,白家人都对丁包大生好感。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