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私人领域》全集 作者:妮千宠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 感谢您在【新奇书网】下载小说,祝您阅读愉快,记住要好好爱护您的眼睛,别让它太累了哦!!! 简介 亲眼看见男友与闺蜜衣整不齐独处一室,姜荏兮整整五年的感情一夕之间破灭。 再之后,母亲在她因为留宿大哥住处时,骂她小狐狸精! 然而,姜荏兮都忍了! 却在一个对她步步紧逼的男人,变得措手无策! 父亲贪污落马,他也成为了最佳‘救世主’。 他说,“救你父亲可以,不过,孩子要留下。” 立下契约,本想目的达到就与他撇清一切。 哪知?她已经坠入更大的陷阱。 ********** 在他的订婚当天,他指腹触碰白皙脖颈,轻声呢喃,“以前我觉得,只有我二叔那样的男人才能让你感兴趣?现在看来,似乎只要是个男人就可以。” 骂人不带脏字。 他的话言外之意,就是她姜荏兮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她眉眼轻佻,“虽然是你二叔勾引我在先,但他在‘各方面’都比你强。” 男人听闻邪魅笑了,指尖在脖颈逐渐用力收紧,咬牙道,“贱人!” 一夜战绩,她浑身吻痕密布..... 他用行动告诉她,其实,他很棒! 001章:荏兮,对不起 姜荏兮是整个人五雷轰顶一般,愣怔在原地,亲眼自己的闺蜜酥.胸半露,袅袅婷婷的从自己男朋友卧室走了出来。 那副粉面含春,娇羞无限的模样,即使是傻子也能想象到刚刚发生过什么! “荏兮,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怪纪宸。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只是想给他庆祝身日而已,结果就喝多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白露站在姜任兮面前,手指搅着浴巾,半低头无限愧疚又忐忑的模样,可半垂的眸子却带着浓浓的勤奋和得意。 许久,姜荏兮才气息不稳的吸了一口气,仿佛个刚找到呼吸的办法。 一直提在手里的蛋糕,也就这么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面目全非! 地上,衣物狼藉,就像此刻他狼藉不堪的心一样,翻卷纠缠在一起,而更刺眼的莫过于眼前这个貌似羞怯愧疚的确暗暗欢喜的女人。 这就是她姜荏兮的好朋友,最好的闺蜜,能裹着她男人的浴巾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面前! 每一次呼吸,都像被凌厉的刀锋割了一次,汨汨流血却偏偏连痛都呼不出来。 地上每一件衣服都那么熟悉,那么扎眼的!那件粉色的连衣裙——就在昨天她还兴致勃勃的帮白露挑选,夸赞人家穿着有气质,漂亮的就像个芭比娃娃!那件纯白色的T恤,她早上还兴致勃勃的夸赞,我男人穿上都迷人,穿什么都有气质!那人还載她额头亲昵无间地夸奖,再好看,也没用我家小野猫迷人! 然而就在此刻,她就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眼前,就像一根跟无坚不摧的针,令她相信的一切,轰然坍塌! 她痛到茫然,不知道应该继续向前走,将一切丑陋都彻彻底底地放大在眼底,还是就这样消无声息得退出去,自己找个一个地方,默默得舔伤。 白露裹着浴巾,一边表示着虚伪的歉意,一边悠然的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然后熟门熟路地放到洗衣机里,那样随意的姿势好像这里是她白露的地盘一样。 姜荏兮胸中的怒火和疼痛像炭火烧她的心尖,她真的好想三步两步窜上去送给白露两个嘴巴子。 可笑,以前他竟会觉得那样娇柔的白露是温室里的花朵,需要像他这种爽辣的侠女来保护! 姜荏兮语气发抖,一向不喜欢流泪的她,这时候眼睛却发酸,她泪水一跛一跛地挑战她的极限!想哭,可是这个时候怎么能哭,怎么能认输了?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她的尊严,都不允许! 她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唇瓣发着抖,牙齿几乎都要咬碎。 而白露下意识地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声音地揉地说着,“其实荏兮,我一直很喜欢纪宸的,你放心。” 002章:早就在一起了 白露无害望着荏兮保证道,“我不会为此纠缠纪宸的,我……我是个只求曾经拥有的人,能和他在一起一次,我已经满足了,真的,我……我不会要求他负责,是我资源的,荏兮,你原谅我和纪宸好么?” 姜荏兮一震,将下唇咬得乌青。要出口质问,就被白露这一句哽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恶心! 姜荏兮觉得肠胃里有有股无法忍受的作呕感,不断地冲撞神经。 “这次是我自作主张,也是他喝醉了才会这样的。男人酒后乱性是很正常的。如果不是他喝醉了,他根本就不会和我发生什么。对不起……我不忍心破坏你们的关系,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白露信誓旦旦的举手发生,“我发誓,以后不会和他发生任何关系了……我这次真的是想圆自己一个心愿而已!” 白露上前一步,不知廉耻的伸手抓住姜荏兮的胳膊,满脸泪痕,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猪她好不可怜的模样! 姜荏兮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力气才忍住甩白露耳光,只是,眼角嘴角都在不停的暴躁,胸中恶毒的感觉更加方式起来! “够了!我和他的关系是不是会破裂,轮不到你来多嘴,白露,你算老几?!我是原谅他还是就这和他分手,都和你没有关系!你给我滚出去! 她越说那股怒火那股委屈,那股被最爱的人以及最信任的人背叛的痛就月剧烈! 身体他妈的不忍心,什么他妈的圆梦,圆梦都圆到她好朋友的男朋友身上了,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说这些话?! 他觉得自己真实瞎了狗眼,才会引狼入室,才会…… 看着白露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荏兮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好失败!一直以来,她把白露当成自己的朋友,然而,也正是因此,才被这张虚伪的脸嘴脸给骗了。 白露看见姜荏兮暴怒,语气和表情一变,眼角的笑意蔓延开来,“兮兮!既然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那么,我就说开了吧……” 她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其实,我不想伤害你的,可是纪宸说他其实早就累了,和你在一起,他很疲惫,我这块做,也只是不想看他总是在你面前强颜欢笑,你的一切都让我没法负荷,你知道么,人生在世部故事光在爱情就能活的。就算是纪宸这样美好的男人,也会有累的时候,也会在有释放的时候。你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如果你是你的话,我和他才是一对儿!而且告诉你一个秘密……” 白露的笑容神秘又残忍,“我和纪宸,早就在一起了,还是因为我和他都不愿意伤害你,才一直瞒着你。” 我和纪宸早就在一起了!这话,就像一个魔咒!你的摧毁荏兮本来就微薄的理智! 白露,一个劲儿地说不忍心伤害她,可是到头来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目的,都不过是为了刺激她! 003章:一耳光! 而姜荏兮却被白露彻底刺激到了! 荏兮一直认为自己有个很柔婉的名字,但是,她的性子绝对不是这个名字一样温婉,看到这样的场景,听到那么多虚伪的话,她能忍到此时此刻,已经突破了她有生以来的忍耐极限! 终于,白露成功的激怒了荏兮。 她一个耳光打在白露的脸上,指着门口,高声吼道,“滚,你给我滚出去!白露,以后别他妈的再让我碰见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回!” 白露被姜荏兮一个耳光打撞在墙上,一手捂着脸回头,顿时目光一闪,另一只手立刻伸出去啦姜荏兮的手,眼泪哗啦啦留下来,啰嗦这嘴唇哭诉道:“兮兮,你别这样,我和纪宸……真的……! 姜荏兮被她这一拉手,整个人都像炸药见了火苗一样,轰然爆炸!完全没给白露说下去的机会。 她觉得白露就像臭虫一样恶心,所以,不管不顾狠狠甩开她! 这一甩,白露便夸张的再次撞在墙上,然后华丽地晕倒!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高声喊喝,“荏兮,你这是干什么?!” 方纪宸穿着睡袍,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看样子是被她们的争吵给吵醒了,一出来就看见白露晕过去,立刻大步走过来把白露抱起来,拧眉看着江荏兮一眼,心疼地责备着,“你怎么还是这么任性?”语声焦躁,说完抱着白露要去医院。 而他蹲下身的那一刻,后劲上嫣红缠绵的吻痕就露了出来! 面对方纪宸此刻的形象,以及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责备,姜荏兮整个人都像是五雷轰顶,后退两步,险些跌倒! 胸中的痛苦几乎让他崩溃,但很快就深吸一口气,一把死死抓住方纪宸的胳膊。 方纪宸回头看着姜荏兮,“她晕倒了,必须赶快去医院!” 荏兮目光往白露身上一扫,咬唇固执地说,“不许去,他根本就是装的!” 她甩的力气,还没大到可以让人撞晕死过去!这一点她很清楚,方纪宸的声音一响起来,她就知道自己被白露很好的摆了一道! “你!”方纪宸眉头拧得更深,眼底都是心痛,“荏兮,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非得大打出手?!一次这样两次这样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居然也下手这么重!” “最好的朋友?”这几个字,简直就像百发百中的刀子,刺进荏兮的胸口!她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炸了毛,暴怒地吼,“谁和她是还朋友了?!他根本就不配!” 方纪宸见荏兮这样,现实一惊,随即沉了脸,却还是耐着性子,“好了好了,她不配,但是就算她不配也要先送去医院,不然会出事” 004章:绝望 荏兮咬唇,固执地摇头,“我说了,他是装的,装的!” 方纪宸终于觉得荏兮不可理喻,干脆转身就走! 荏兮眼泪终于淌流了下来,站在他身后质问,“方纪宸,你爱的是她对不对?你和他根本早就在一起了,是不是?!” 方纪宸脚步一顿,缓缓回头,终于在任兮的面前流露出满脸的疲惫,连拧眉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些无力地说,“荏兮,你每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好了,你也忙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说完抬脚又要走。 荏兮胸中一痛,一咬牙吼道,“方纪宸,如果你今天离开,我们就彻底完了!” 方纪宸回身看着荏兮,目光中痛苦疲惫全部无法掩饰地涌出来,“兮兮,我累了。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一下,我们说过不要轻易说分手,这两天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都好好想清楚吧。” 荏兮看着方纪宸抱着白露转过身去,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而白露却偷偷睁开眼,悄然扭头,对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那样的笑容,姜荏兮一辈子都没法忘记。 有些到来的缘分,似乎只是为了给你上一堂身不如死的人生课,有的缘分,似乎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什么事背叛。 她蹲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她从来没有那么伤心过,这么痛苦过,就像整颗心都被石碾碾碎了一样,怎么都拾不起来了。 一夜而已,所有的美好都轰然坍塌,最好的朋友竟然和自己的男朋友勾搭到了在一起! 她茫然地下楼,漫无目的地走,从最初的泪流满面,到眼泪被风干,然后再次泪流满面不断地循环,就像流泪机一样,不停地制造眼泪。 相交五年的闺蜜,相爱五年的男朋友,最后竟然是这么收场!当背叛被发现,她用尽力气去爱的男人,就是给她一句——我累了,我们需要冷静冷静需要想清楚!连解释甚至狡辩都不屑! 那么最好的朋友,则给她一记胜利的微笑,作为最后的一击! 她想着想着有忽然笑了起来,笑道流泪!嚣张的姜荏兮,居然也会流泪,也会哭鼻子! 她抹干眼泪,结果泪水不断流淌下来! 暴风雨降临,打在身上刺骨的寒冷,她啰嗦颤抖,如同雨中的花枝,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爱情还可以这么绝望 飞速驾驶过的车子,浙了她一身水渍,他却毫无察觉,继续横穿马路。 吱嘎—— 急刹车的声音,因为在下雨,路面湿滑,车子急刹车使得整个车身都横在马路中央! 司机吓得也脸色惨白,降下车窗不顾滂沱大雨,伸出头来大骂,“他妈的,你找死啊!” 姜荏兮跌坐在水泥里,也不说话,只是呵呵大笑。 司机缩回头,对身后的西装男人说道,“对不起二少,原来是个疯子!” 005章:干净又阳光的男人 西装男人没有说话,扭头朝外看了一眼,雨地里,那个单薄的身影颤抖着,望着天空狂乱的大笑。 隔着于连地看过去,白色的衣裤已经湿透,在路灯的照耀中,她看上去就像一子虚弱在深秋的蝴蝶,仿佛已经丧失飞行的能力。 他面无表情地扭回视线,道:“开车,不要耽误时间。” “是!” 车子再吃启动,留给姜荏兮的依然是一身肮脏的水泥 经过瑞新酒吧时,她甩了甩身上的泥水,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灯光摇曳,群魔乱舞,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这种地方,是她叛逆的年纪里,其实常常偷跑来这里玩儿,不过,后来碰见上方纪宸那种阳光又干净的男人后,为了得到他,她就对这种地方敬而远之了,甚至,总是努力的藏起自己的骨子里的顽劣,让自己温柔再温柔。 想当年,她倒追方纪宸的时候,真的是追得轰轰烈烈的,虽然最初,只是为了打发无聊。 那个时候,方纪宸是举校文明才子,追在他身后的女孩子排起来,至少能围着学校站两圈了。 不过,她对这种才子是不以为然的,她彪悍的心里,只觉得自己大哥是这世界上最帅气的担当的男人。 其他人,和她大哥一比,只能黯然失色。 其实,那个时候她会这样认为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老爹当官应酬忙,没时间打理她,反而是对她大哥姜逸林对她始终无微不至的好。 一度,她认为,只有大哥是这个样的男人,才是男人,还大言不惭地对姜逸林表示,依赖自己找男人,一定找大哥这样温柔又体贴的! 不过吧,真命天子来的时候,显然和她大哥是两个类型。 还记得第一次嚣张表白,是个晴朗的午后,而且还是纯粹无聊透顶找人调戏。 那种阳光烫热的时刻,方纪宸仿佛永远精力旺盛,别人恹恹欲睡,他还能捧着《欧洲经济史》看得津津有味,那时候,看着他穿着雪白的T恤,在树荫里看书的样子,她就觉得这世界上,再没有谁比她跟适合白色。 大概是少女情怀吧,她竟然三步两步跳到他面前,蹲下来,捧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调戏道,“大才子,我第一次发现,小说里的那种男生原来是存在的啊!” 方纪宸抬头看向她,眉头微微拧着,满脸慕名。 姜荏兮并不在乎,依然捧着下吧,继续调戏,“让我追你吧,我喜欢你的T恤。” 听见姜荏兮的第二句话之后,他就觉得姜荏兮这个人是个乱发神经的小女孩。 有谁追男孩子是因为喜欢他的衣服? 方纪宸笑了,很有礼貌地笑,“你不用追我,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把T恤给你。不过你要支付相应的费用。”他看了看自己衣服,慢条斯理地说,“衣服穿了一个星期,买价四十五元,按照我平常的穿法,正常情况下能穿一年,也就是三百六十五天,那么每天的折旧是零点一二元,一个星期就是零点八六元,四十五元减去零点八六元,大概等于四十四元。看在你为了这件T恤可以倒追男人的诚意上,我给你便宜四元钱,你付给我四十元好了。” 006章:援助之手 姜荏兮现实目瞪口呆,然后摇头,“不行,你这种算法不科!穿过的衣服就是旧的,怎么可以还卖这么高的价钱” 姜荏兮本来只是闲来无事,调戏调戏人,找点儿乐子,结果这次调戏错了对象,为了一件旧T恤十分不理地缠着方纪宸理论了整整一个中午。 此后,和方纪宸的纠缠变得没完没了,而他真正的倒追之旅,也就在这个中午拉开序幕。 她承认,最初决定倒追,并不是因为喜欢,只是气不过一个中午的辩论,干了口舌,最后还是让方纪宸说得哑口无言 她倒追是为了报复的只是,没想到追来追去,追出来真的感情。 后来好多次,方纪宸都会笑吟吟地那这个揶揄她。 本来,一切都好好地,怎么就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觉得自己想做了一场梦,可是,每次趴在被窝里咬自己的时候,都很疼。 她身上没有太多钱消费,所以只点了一杯价格很地道的鸡尾酒,慢悠悠地品着。 “听说这次反贪,好几个高官落马呢。” “是啊,看着吧这次倒霉的人肯定多着,现在谁不是人人自危?这次肯定连带着一群小虾米也要跟着遭殃” 听见这些,姜荏兮觉得极为不舒服,因为她爹也是个当官的。 把杯子里自后一口酒喝完,结账走人。 外面,雨已经停了,她深呼一口气,正打算离开。 可是,身后一个女人忽然撞开她,跌跌撞撞地跑开。 姜荏兮被撞得站不稳,差点摔个前趴。 忍不住拧眉看向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很苗条,穿着超短裙,黑色的丝袜存托出小腿儿纤长。 一寸高根鞋踩在地板上咯咯作响,这个高难度的平衡感,在姜荏兮看来,就给踩了一副高跷没什么区别,也难未那女人居然能跑得那么文档! 两分钟后,姜荏兮开始后悔自己发出那样得感叹,因为,他觉得那女人穿着高跟鞋冲刺的技术不错,那女人就很华丽的姿态摔倒了! 这个时候,她已经走了出来,刚好经过女人的身边,正考虐要不要伸出援助之手,扶她一把,那女人已经先抬起头来,自动抓住她的衣角借力爬了起来。 姜荏兮有些吃惊,最后,还是善良的帮了一把。 “谢谢。”女人站稳,一瘸一拐继续快步往前走。 姜荏兮本来不想多事,可看他走的痛苦,道:“我扶你吧。” 女人看她一眼,没有没有决绝。 姜荏兮,被她这一看,顿时觉得女人简直像个妖精一样,这种妖是倔强的,妩媚的,装作很低俗可是骨子里很骄傲的那种。 姜荏兮觉得有些晕乎,因为她的酒量实在不太好,一杯鸡尾酒也够她闹的。 所以,这个时候,飘飘然地想些自娱自乐的事情,聊以排解积郁在心头的郁闷。 007章:应该报警! 把妖艳的女人送到车前了,眼看着女人要上车,她还想着,酒驾会不会出事,要不要提醒着女人打车回家,身后就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是谁,就已经被一股打理拨开,后果是她装个人撞在身后的车子上,然后,那车子忽然嗷嗷乱叫起来。 鸡尾酒的后劲上来,再被这么一撞,姜荏兮晕晕乎乎,觉得天地好像摇晃了一下,凝眼看去,女人已经被两个穿黑衬衣的男人扯住不停地挣扎,然后,裙底风光一次又一次地漏出来。 姜荏兮傻兮兮地靠在乱叫的车子上,看着眼前的热闹,不知怎么反应。 远远地,有走来一拨人,最前面有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一个满脸怒色,一个带着几分半真半假的笑容,倒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大少,二少!” 两个黑衬衣男人立正,手里依然摁住妖娆的女人。 女人仍然狼狈地挣扎,看见对面的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本来挺精致淡漠的脸,却扭曲狰狞起来!瞪向他们的目光更是要杀人一样! “苏子伊!你他妈再跑!“被称为大少的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到苏子伊卖面前,伸手掐住苏子伊的脖子,满脸怒色让原本英俊明晰如刀刻的脸,变得阴梟沉冷,那懊恼怒凶狠的样子,好像要把女人撕裂一般! 姜荏兮晕晕乎乎本来就糊涂,这时候更加成了二丈和尚,这是什么状况? 苏子伊挣扎不开反而安静下来,抬头盯着恨不得将自己掐死的男人,一字一顿,“穆堔连,我他妈不欠你什么,你别逼我!”她毫不示弱地顶撞,“我做什么,要去哪儿,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穆堔连一听,怒极反笑,眉眼一挑,徒然将苏子伊推给手下,只说了两个字,“带走!” 那两个穿黑衬衫的男人立刻把苏子伊推带拉,送进另一辆黑色法拉利。 穆堔连也坐了上去,看样子马上要离开了。 姜荏兮对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整个人都呆若木鸡地載在哪儿,好一会儿喃喃道,“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应该应该赶快报警才行!” 她迷迷糊糊地文艺了一把,然后,低头开始在包包里翻来覆去地找手里,好不容易找到手机,准备拨号码。 秦景宴这才留意姜荏兮,看她一身泥水,眼神一动,忽然想起这就是来酒吧时,差点撞上的女人。 姜荏兮歪着脑袋抬看看去,正是刚才和穆堔连站在一起的二少! “别抢我手机!”姜荏兮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地伸手去抓,“你看,那位小姐被抓走了,我得,我得赶快报警,法治社会怎么能现这样的事情呢?” 姜荏兮说话含糊,意识显然也不是很清楚。 008章:还我手机! 秦景宴审视看着姜荏兮,哟嘿的眼珠,再夜色里都带着晶亮的光芒,闻到他身上飘出的酒气,忽然勾着嘴角笑了一下,“这位小姐,闲事莫要管,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么?要不是不想惹=惹火烧身的话,还是早点回家吧!” 他又送给姜荏兮一个笑吟吟的表情,但是手掌却利落地一翻,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手机屏幕裂开。 而秦景宴视乎觉得还不够,又补上一脚,随后黑屏。 姜荏兮本来酒意上头,醉的迷糊,被秦景宴的行为刺激的机灵一下,酒意去了一大半,看着被踩碎的手机,顿时心疼和怒气交加,“我就是喜欢多事,要你管!你是我唯一的手机,你这个无耻的家伙!你给我弄坏了,我以后用什么? 这是方纪宸生日时候送她的生日礼物,她已经用了接近两年都没有舍得换! 秦景宴一脚把手机踹开,“你应该感激我,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说完转走。 姜荏兮胸中那股怒气窜上脑门,在酒精的借助下,就变得更加不管不顾,拎起挎包就往秦景宴的头上砸!而且,还砸的相当有水准。一举中的。 秦景宴没想到背后的女人这么彪悍,更没想到她那么有胆量,竟然敢真的往自己的头上砸。 本来挺好的脸色,这个时候,有些保持不住了,就算笑容仍在,脸色却是黑了。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手下顿时都有些傻眼,显然也是被姜荏兮的行为给震惊了。 大概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对堂堂“帝都三少”之中的二少大打出手,最重要的,对方还是个女人! 回过神来,异口同声道:“二少!” 秦景宴突然转身,都这眉毛躲开姜荏想没完没了的乱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向后一推,将她按在车头上,拧眉道。“闹够没有,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女人!” 姜荏兮本性毕露,骨子里的彪悍劲儿全都爬出来了,“你才没教养,你全家都没有教养!是你先抢了我手机,还把他踩碎!你不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凭什么阻止别人!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乱插手!你才是那个多管闲事的!放开我!” 姜荏兮怒吼着,一抬脚一跺脚,高跟鞋就踩到秦景宴的脚背上! 她穿的高跟鞋,跟不算太高太尖,可那也是高跟鞋,这咬牙的一脚下去,疼得多年不爆粗口的秦景宴特别想骂娘! 两个傻眼的手下,总算是灵活起来,立刻把姜荏兮拽到一边死死按住。 挣扎中,姜荏兮的挎包掉了,里面的证件落了一地。 秦景宴虽然对这种借酒耍疯的老虎妞儿反感,但是他本本身并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 他抢手机在先,摔手机在后,的确是不对。 009章:把她带走! 而他这么做,只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能省的事,谁也不愿意多浪费精,所以,他才阻止她报警。 弯腰帮她捡起挎包和证件,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土,正打算把证件装回挎包里,却不经意看到上面的信息,顿时眉毛一拧,眼神一沉,却不懂神色的将挎包塞还给姜荏兮。 “把手机的钱付给她,我们走,”说完之后,秦景宴转身要上车。 姜荏兮见他这就要走,立刻扑上去,死命抓住秦景宴,“不许走,把我的手机换给我!还给我!”她咬牙,整个人像一只发疯的小野兽。 她也觉得自己是疯了!那本就是该舍弃的手机,在她知道了方纪宸背叛的那一刻起,该把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全部处理掉,但是,她太没骨气了,还是舍不得! 所以,看到有人毁坏了方纪宸送她的手机,她发疯似的的不准别人离开! 她心里却再告诉自己,姜荏兮,就这一回,就疯这一回!就算是被人暴打一顿也,痛过了。就能彻底清洗了。 是的,她这样蛮横纠缠,其实是在讨打! 秦景宴被她扯住,再是装作好脾气,这时候也装不下去了,眉毛拧了起来,目光冷锐地盯着姜荏兮,咬牙道:“放开!” 姜荏兮打了个酒隔儿,一个劲儿念叨,“还我手机,还我手机!” “我再说一遍,放开!” “还我手机!” “姜荏兮还是不放手。 秦景宴眼神沉了下去,冷笑一身,“姜荏兮,一弩下巴,“把她带走!” 两个小手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但是,既然二少吩咐了,他们自然不敢不做。 姜荏兮觉得自己后劲被人狠狠砸了一下,顿时人事不知! 光线明暗不定,似乎在摇动。 姜荏兮缓缓睁大眼睛,脑子里依然昏昏沉沉。 面前是一张矮几,红色满杯,溢出杯口,如同泼洒的鲜血。 矮几对面,坐着个人,正拿着手机摆弄这,手机的荧光照着那个人的脸颊,像幽灵一样阴沉。 “你你是谁?!”姜荏兮口吃的问。 那个人合上手机,看过来,“我叫华龙,二少让我在这儿等你醒过来。” 姜荏兮愣怔,这才想起被敲昏前发生的事情,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我要回家!” 华龙也站起,“姜小姐,是你追着二少不肯走的。” 姜荏兮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口吃反驳,“你你胡说八道!要不是他故意摔坏了我的手机,怎么会” 华龙根本不听她的辩驳,转身开了门,“二少说了,如果你醒了,就自己到808房间找他,别想跑,不然后果你可担当不起! 姜荏兮一惊,认真打量起来,果然是一间休息室。 “我,我不要他陪我手机了,还不行么?” 010章:不奉陪 现在她清醒多了,意识到,那位二少,很可能是帝都耳熟能详的那位,毕竟,这帝都,敢担当二少这个名字的,可没有第二个。 她是小老百姓,他爹也不是多硬的官,她可惹不起。 “这个,可 不是赔不赔的问题,姜小姐,请把!”华龙绷着脸,就算不用手里荧屏照着,姜荏兮仍然觉得他像幽灵。 横竖都是死,姜荏兮一咬牙,真的到了808房间了。 可是,和她预料的有很大出入,这里没有刀山火海等着她,只是几个人聚在一起玩儿牌而已,个个身边都有窈窕美女陪着。 姜荏兮下意识的打量了一遍,确定,大少穆堔连不在,二少身边的美女娇羞的很,看样子是个新手,青涩地像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她想的是,秦景宴这个人居然这么有眼光。 只是,这种感觉才发现出,那美女娇柔的一个微笑向她投过来,立刻让他联想到白露,顿时胸口就一阵火烧火燎的难受。 “到这里来。” 秦景宴对站在门口的姜荏兮招了招手,然后拍了拍另一个位置。 姜荏兮嘴角一抽。当他是小姐呢?! “二少”他没有过去,只向前迈了一步,“您尽兴的玩儿,我先告辞了。” 说完还特别礼貌地鞠个躬才转身。 只是她一打开包厢的门,就看见一双熟悉的背影,那是她这一辈子都挖不掉的创痛。 他们在一起!他们又在一起!而且,总是想驱不散的阴魂一样,走到哪儿都能碰见! 方纪宸视乎又喝醉了,整个人都斜靠在白露的身上,两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在一起!好像随时都会摔倒一样。 白露一边扶着方纪宸,一边亲昵的用纸巾在他身上擦酒渍,偶尔会踮起脚来,在方纪宸的侧脸上亲吻一口,然后就能听见方纪宸低笑的声音! 多熟悉的情景,以前,站在饭纪宸身边,做这样动作的人是她!而如今 她突然僵在门口,怎么也迈不出步子。 下一刻,她忽然关门,转身大步坐在秦景宴身边去了。 秦景宴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深究。 他一边玩儿牌,一边让简荏兮给他点烟。 简荏兮则愣愣的坐在他身边完全没有反应,到时秦景宴身边那看上去像新手的小姐机灵,立刻侧身去拿烟和打火机。 只不过,点烟的过程中,过滤刻意在指甲盖上划了一下,点燃之后,便往秦景宴嘴上送。 秦景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有看了看点燃的烟,低头叼在嘴里。 “为什么发愣,被人勾走了魂?”秦景宴一边发牌,一边看姜荏兮。 姜荏兮才回过神,嫣然一笑,“我的魂,谁也勾不走!”她说着就去拿放在旁边的酒瓶,倒了满满一杯,一股脑儿喝了下去! 011章:罚酒三杯 秦景宴挑眉,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刚才在门口一定看见什么让她受打击的事情了,可是这些与他无关,他懒得在乎,继续出牌,牌一下去,对面的人立刻嚷嚷着,“喔喔,二少输了,罚酒三杯,罚酒三杯!” 那人哗啦啦一股脑把自己的牌亮出来,秦景宴一看,的确是自己失手让别人抓住了。 只能愿赌服输,让姜荏兮倒酒。 姜荏兮倒满一杯推到秦景宴面前,秦景宴却不喝,扬眉看着她,“你既然坐在我身边,是不是该帮我分担分担?” 说完,不等姜荏兮反应,他已经端起高脚杯,伸手扣住姜荏兮的后颈,衬着姜荏兮茫然愣怔的时候,把酒一股脑灌进去! 酒水呛住喉咙,姜荏兮呛得狼狈,红色的液体胸前,一片狼藉。 “哎呀,二少,你好歹怜香惜玉一点儿。” 众人起着哄,整个包厢一片喧哗哄笑。 两杯酒下肚,姜荏兮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灯光,灯光下的笑脸,都在扭曲变形。 “我我要去洗手间!”她摇摇晃晃地站在起来,摇摆着走向门口,第一次没找准位置,撞在了强上,屋子里的笑声短时更大声。 秦景宴却沉着眼睛,脸上却在笑,眼底没有半分笑意。 他身边的女人到来杯酒,送到他唇边,“二少,您总是要喝一杯的,总不能都让我们代替吧,大家说,要怜香惜玉的。” 那女的半低着头,还娇羞不已的样子。 秦景宴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接过酒杯就喝了。 酒过喉咙,他就觉得状况有些不对,扶着头看向身边的女人,心中顿时明了。 起身,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你们继续玩儿,我怜香惜玉去。” 他身边的女人立刻站起来,“二少,我来扶您。” 秦景宴没有拒绝,任由她扶着出了包间。 一出门,那个女人立刻带着秦景宴往另一个方向走,秦景宴眼神迷离,半个身子都靠在女人身上,“我我怎么觉得这么晕?” “二少,你醉了,我这就扶您去休息。” 客房门口,女人打开门把秦景宴扶进去,不一会儿便出来看,立刻有人上来,跟女人交代什么,交代后又马上离开。 女人见那人下了楼梯,这才转身要回房间,但是身后突然有一只手捂住女人的嘴巴,三两下绑了,推进另一个房间里。 “这种引蛇出洞的方法,二少真是把自己也豁出去了,看去看看二少怎么样?”说话的,是华龙。 “好!” 另一个立刻回应,去了隔壁。 好半天那个人才回来看样子有些焦急,“妈的,这臭娘们儿,下的剂量是不小,二少情况不好,必须赶快解决。”那人说话的时候,有些尴尬。 “赶快联系离姐!”华龙到时没表现出尴尬来,很冷静的吩咐。 012章:你给我闭嘴! 所谓的离姐,就是秦景宴的*,那么多*中,这位是秦景宴的固定伴侣,最得秦景宴欢心的。 赵明知道找离姐准没有错的。 姜人兮说是上洗手间,但是,她晕晕乎乎找了好半天都找不到,看那个地方,门都是一样的,醉酒的她忽然就嘿嘿笑起来,醉言醉语,“嘿嘿,原来夜总会的洗手间这么多啊?” 她随意推了推,好几个都推不开,于是又自言自语,“挨,怎么都有人,原来大家都来蹲坑了啊,怪不得走半天都看不见人,嘻嘻肯定拉肚子了!” 她摇晃着,高跟鞋一歪,跌倒,眼前的门居然就这样打开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终于终于有个没人占的坑了” 她随手把门关上,还记得进洗手间得上锁,但是下一秒,腰上突然就被一双手死死地搂住! 她脑子发懵,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 身后,一具阔挺的胸膛,仿佛烙铁一样灼烫着后背,那双搂住她腰肢的手,近乎野蛮的把她按在墙上,然后整个身体用力挤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紧接着那双手就开始毫无章法地抓她衣服胡乱撕扯! 这个时候,姜荏兮已经完全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嘴里一个劲的囔囔着,“别别扯我衣服撕坏了不要赔!” 秦景宴身上火烧火燎,难受的想吃人,偏偏这个送上门,还这么聒噪,怒道,“你给我闭嘴!” 说完拽着姜荏兮的胳膊,走了两步,往*上一推,整个人如磐石一般压下去。 姜荏兮被撞得差点背过气,即使醉了,也知道痛的。 一边挣扎,一边踹打又一边大叫,“烂人!你给我滚开,弄疼我了!” 她踢腾的时候,把高跟鞋都踢掉了一只! 秦景宴冲动难耐,偏偏这个女的不老实不服帖,忍不住口出恶言,“既然都自己送上门来了,就给我老实点儿!” 冷冽的目光仿佛在夜色中着火,盯着姜荏兮的神情,就像一只饿极了的狮子,看到一头肥肥的羊。 姜荏兮着一身其实很糟糕,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换过衣服,所以此刻的她,完全谈不上性感燎人。如果秦景宴是清醒的,没有被人下药产生如此急切的需求,他是绝对不会对姜荏兮有兴趣的。 毕竟,他作为帝都二少,环肥燕瘦,身边不知道多少女人巴巴倒贴,他可谓是过尽千帆的老手了,什么样的没见过? 这一晚,他很久以后想起都觉得,自己是纯粹的饥不择食! “去你的,老娘老娘是来上厕所的你个大混蛋,居然居然躲在女厕所,混蛋放开我!” 013章:本小姐! 在姜荏兮的意识里,二少的客房,只是个洗手间! 秦景宴额头挑了挑,懒得理论下去,而他的需求也突破了极限,容不得他再废话! 漆黑的房间,她只觉得视线朦胧房间里一切都在摇摆! 她突然觉得,自己坚持的一切,都在这*彻底乱了,碎了。 不清楚被反反复复地折腾了多久,只知道,原来精疲力竭是可以这样用的,最后,她精疲力竭到连叫骂都不能了。 第二天一早,姜荏兮先醒来,头脑清醒地她,看着满屋子凌乱的情景,被吓得目瞪口呆,下*想偷偷溜走,捡起衣服来看却发现根本就被撕得穿不得了。 她咬唇,回头看*上的男人。 恶毒地诅咒他,就这样精尽人亡! 然而老天显然不从人愿,他很快就睁眼了,看到她的时候,也楞了一下,不过他到底是情场老手,最初的惊讶只维持了零点零一秒。 “你的身材也不像我印象中的那么差。”他的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一一个遍,姜荏兮顿时有种被毒蛇缠身的感觉,下意识地扯过*单裹住自己,“混蛋,不许看!” 秦景宴挑眉,“都做了,还有什么看不得的,而且,我没记错的话,是你自己跑到我房间来的吧?” “你!”姜荏兮气结!怒的眼眶通红,眼泪在眼眶打转,好像很快就要掉下来的样子。 秦景宴坐在*头,“虽然是你闯进我的房间,发生了这种事情,但是,我也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说吧,是要钱,还是做我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他一脸沉冷,完全没有人前那种文雅的气息,此刻的他是残忍而冷酷的。 姜荏兮闻言,胸中那种被人占便宜的委屈化为怒气,突然就捡起地上被撕破的衣服,比划了一下,也不是完全不能遮丑,顺手拢了拢,未了把手上的戒子撸下来,扔给秦景宴“本小姐今天没有现金,这个就当做我嫖你报酬,自己拿去换钱吧!以后我们大陆朝天各走一边,别以为被本小姐睡了,就能当自己是本小姐的男人了!” 姜荏兮特别潇洒的说完,一拢衣服,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秦景宴虽然修养不错,性格很沉冷,是那种不会轻易动怒,而且就算动怒也不会形于色的男人,这个时候也忍不住额头青筋乱跳! 他被人嫖了! 这世上,她绝对是第一个敢这么对他说话的女人! 本来打算放过你的,可是,这次可真真是你自己往上撞啊!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就笑了起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其实那具身体,真的很不错,用温香软玉来形容,也不为过啊 笑意加深,他看向门口,呢喃:“看来,游戏真的不该结束” 014章:弃学吧 姜荏兮一离开夜总会,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不管她怎么在姜荏兮面前装得无所谓,可她骨子里对这种事情其实很在乎的。 她第一次觉得,这世上所有倒霉事情都落在她头上了,而且还是集中发生! 姜荏兮,一定是老天爷都看你不顺眼了,才来作弄你,男朋友背叛,闺蜜背叛!还被陌生男人占了便宜! “姜荏兮,没关系,就当被狗咬了,白露是狗,方纪宸是狗,什么狗屁二少也是狗! 可是,同时被几条狗咬真的很疼啊! 她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希望自己不要太狼狈,她跟秦景宴只后不会有任何交集,和房纪宸的爱情彻底断了,和白露的友情也彻底的死了! 人生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更狗血的剧情可以上演。 茫然地哭笑,漫无目的的游荡,直到太阳都升起很高才收拾好情绪回家。 才一进门,就见母亲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的盯着某一个地方,她已经走到了母亲眼前,母亲才动了动眼珠子,目光转向她,然后依旧威严地指了指对面的位子。“坐下吧!” 姜荏兮看父亲并不在,而母亲仿佛老了十几岁,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她*未归,按照母亲的性子,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不闻不问。 抿着唇瓣,她忐忑地等母亲开口。 “你爸爸出了些事情,恐怕一辈子出不来了。”这是母亲开口的第一句话。 姜荏兮像木头一样,呆呆的听着,只觉得自己想一根缠着树木而生的藤蔓,而如今,树木轰然坍塌,她这根藤蔓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你哥哥在法国留学,还不知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他。” 这是母亲说的第二句话,姜荏兮抿着唇,身体却微微抖起来。 她还是沉默着,继续等母亲的后文。 “家里的财产都被没收了,你哥哥留学需要大笔学费妈妈的私房钱,恐怕难以维持开销,你” 姜荏兮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好像突然从炎热的六月,坠入冰窟一样。 哥哥是这个家里最疼她的人,至少,从哥哥身上她感觉了温暖,为了哥哥她愿意做任何事情,就算没有人要求。 但是,如今父亲深陷囹圄,家里一夕之间一无所有,而母亲的第一打算不是怎么为父亲想办法,也不是为了家里的将来做打算,而是想哥哥的学费,哥哥的开销 “妈——”她讷讷的叫了一声。 对面那个仿佛突然叫从雍容华贵变得苍老惨白的妇人却一咬牙道!“你休学吧,女孩子本科毕业就可以了,不需要那么高的文凭。” 如果说白露的背叛让她通失友情,方纪宸的背叛让她失去爱情,那么,母亲此刻的话,便残忍的斩杀了她对亲情最后的渴念。 015章:游荡的孤魂 她没有想到,母亲会这样直接而不容拒绝地为自己打算,她所以的叛逆所以的张扬,所以故意摆在人前的嚣张,都于*之间败给了最无情的命运。 她突然哭不出来了,反而呵呵地笑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起身,踉跄着走了两步,对同样木然的母亲发誓,“妈,你放心!我姜荏兮发誓,哥哥的学费,哥哥的开销一并由我承担!我就算出去卖,也绝对不会让他没办法完成学业!”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留下苍老的妇人泪流满面,空荡荡的房子里,只留下凄凉无比的哭声,不断的尖叫着抱怨着——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世界上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他也不为自己的头脑简单和莽撞付出了代价 人生,就是一个从生到死的过程而已,想来也是睁眼闭眼的区别。 姜荏兮用了很多年才明白,有的人注定要错过,有的人注定要到来。 她骄纵恣意的青春里,有过多纵横交错的幽深暗伤那些无法忘怀的事情,那条走过了就再也无法回头的路以及那个错过的人 漆黑的夜空里,姜荏兮像个游荡的孤魂,跑了很多父亲的旧日朋友,但是面无已列外,全部吃了闭门羹。 这*,凄风苦雨,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树倒猢狲散,什么叫落井下石 暴雨来前,飓风席卷大地,几乎把纸片一样的姜荏兮吹走,那个恣意的骄横的,张扬的她,似乎也被着不怀好意的夜晚谋杀。 她的脑子是空的,爱啊,恨啊,痛苦啊,仿佛都离他而去,她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父亲落马,家境都变,该查的查了,该没收的没收了。 姜荏兮和母亲离开原来住宿的地方,重新租了间廉价房住了进去。 她不得不放弃读研计划,开始满世界得找工作,对于她这种完全没有工作经验的菜鸟来说,要找到一份薪资不错的工作,简直是难如登天。 三个星期过去,姜荏兮的简历,如同泥牛入海,完全没有任何回应。 她疲惫的回到家里——当然是从别墅搬出来之后,租住的房间。 母亲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她回来了,放下遥控器问,“工作的事情怎么样?” 几乎每天回来,母亲都是重复同一个问题,姜荏兮有气无力地回答“等消息。”然后把挎包仍在沙发上,钻井厨房开始浙菜,准备午饭。 母亲一听,立刻起身跟到了门口,“你怎么回事?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难道是要坐吃山空立地吃馅?我可没那多钱养闲人!” 姜荏兮手一顿,母亲的刻薄,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尽管早已经司空见惯,可是每一个字落在耳朵里,都想针一样刺痛了她。 016章:坐吃山空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面无表情道,“找工作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我会努力。” “努力管屁用!”似乎自从家境败落之后,母亲的气质和修养也跟着败落下去,动不动就粗口成脏,就和市井泼妇没什么区别,“能挣到钱才是最实在的。“ 姜荏兮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母亲。 母亲却喋喋不休,“你爸爸不争气啊,一不小心陷进去了。你哥以后是我们家的顶梁柱,现在,他人在法国,学习辛苦生活又不容易,这转眼又要到缴费的时候,你倒好,工作都还没有找到” 姜荏兮终于忍无可忍,把手里的蔬菜往盆子里一扔,“我有事要出去,午饭您自己随便吃点吧。” 母亲瞪住她,“你这是在摔给谁看?!啊?!翅膀硬了是不是?!” 姜荏兮抓起挎包头也不回的冲出家门。 毫无意外,房间里传出来又哭又闹的尖叫声! 姜荏兮知道,自从家里出事,母亲就变得神经质,把钱看得特别重要,每次提到哥哥的的时候,就忍不住神神唠唠地念叨,说哥哥怎样怎样优秀,生活怎样怎样辛苦! 可是,她姜热逆袭同样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只不过男女差别而已,为什么母亲就这么看重哥哥,而恨不得把她踩到地里去? 从她记忆之初,母亲对她就是这样一幅尖酸或者冷漠的样子,只不过,以前的家境好,好歹也是个有钱的官太太,要表现涵养,那种尖酸不明显,可她是人可以感受得到! 如今,家境败落,哥哥远在法国,父亲也深陷囹圄,这种尖酸就逮着机会变本加厉了! 奔出家门,姜荏兮深吸一口气,漫无目地再街上走。看到街头的招聘报时,甚至忍不住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找一份零工将就一下,至少,有收入总比没收入的好。 母亲的话虽然尖刻,但是有句话说的没错,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而且,对于母亲有小意思是一回事,哥哥毕竟是这家里,给她温暖的人 她也的确不能让哥哥的学业功亏一篑,再苦再难,也不过还是还有一年,等哥哥毕业了,就会好起来的 有句话叫做冤家路窄,以前,姜荏兮不信,但今天她信了。 当她拿着大商场的招工小报进去的时候,居然就碰见白露如拎着包包兴致勃勃地在打折娶挑女拖。 心中有种无法形容的刺痛感,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和白露见面,于是转身就往外走,偏偏白露那尖尖细细的发音拔了很高,特别有穿透力的穿过过来,“荏兮!” 姜荏兮想,着大概是他有生以来最懦弱的时候,这也是她这一辈子最痛恨的声音,好像身后有恶魔在追赶一样,她的步伐越来越快! 017章:原谅我 “荏兮,你等等啊,别不理我!”高跟鞋咯咯咯的声音越靠越近。 姜荏兮猛然吸一口气,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落荒而逃?背叛的是他们,无耻下流的也是他们,自己为什么倒成了逃兵?! 想到这儿,她突然停下,转身看向白露。 白露小跑到她面前,依然矫矫弱弱地微笑,十分腼腆而淑女的说,“荏兮,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讨厌我对不起,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 说完,她徒然伸出双手,握住姜荏兮的手,认真而又满脸诚恳的说,“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请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也别不接纪宸的电话,他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宁,每天都在为你担心。她到你家里去找过你,可是,你那里的人说你们搬走了,能在这儿遇见你真好!” 姜荏兮越听气就越不从一处来,她白露算什么,凭什么一次次为方纪宸说话,一次次介入她和方纪宸之间的事情?! “我也很为你担心,毕竟,你家里出来那么大的事情” 白露眼角换换勾起笑意,那种幸灾乐祸的神情,终于刺刀姜荏兮的的极限! 她觉得抓住自己的双手,简直就像毒蛇的牙一样令人恶心又惊悚! 她徒然甩开白露的手,一字一顿地说,“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白露,我姜荏兮就是瞎了眼,才会一直把你当好朋友,什么都跟你说,你够了吧!” “荏兮!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们!”白露不但不松手,反而把姜荏兮抓的更紧了些。 姜荏兮甩不开,眉头皱了起来,满脸都是阴沉,“白露,你给我放开!我倒数三,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 白露看着姜荏兮眼底跳蹿的火苗,满眼泪光的摇了摇头,“不放,我不放。荏兮,你要是不肯原谅我,我就不放!” 姜荏兮见过很多不要脸的女人,但是这么不要脸的,绝对是第一次见!*了她男朋友,爬上看=看她男朋友的*,居然还能这样脸不变色心不跳地祈求她原谅! 姜荏兮想,自己今天一定是遇见煞星,出门都能碰上她! “你放开!白露你这种卑鄙的女人,凭什么要我原谅?!一 、二 、三” 话音落下,姜荏兮还没做出任何动作,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背后传来,“小露,起来,别再求她了” 声音疲惫,如同脱力,音量并不大,三十听在姜荏兮的耳朵里,却像惊雷一样具有杀伤力。 她僵硬的转身,只见方纪宸穿着雪白的棉T恤站在她的身后,脸色并不很好,眼睛周围有淡淡的青色。 那件棉T恤就像锋利的针芒一样刺入她的眼球,本来就想说的话,就那样更在喉咙。 看见这衣服,就令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起那夜里,这件棉T恤和那件连衣裙凌乱的缠裹在一起的情景!而此时此刻,他既然把它穿在身上! 题外话: 记得留言啊,没人留言呢????? 018章:不要求她 这也罢了,可是,事情才过多久?他方纪宸前脚说暂时别见面,两个人好好冷静,后脚就和白露一起成双入对的出入商场! 当她的目光移向方纪宸的购物筐时,看见里面的女士睡衣和拖鞋是,整个人就像被蝎子蛰了,尖锐的刺痛感随着毒素在心头不断地膨胀疯狂的蔓延到每一寸血脉。 她总以为,没什么会比那夜看见一幕更让她震惊疼痛,可是,事实远非如此。 白露时机把握的极好,她扭头,看向方纪宸,亲昵而又委屈地说道,“纪宸,你别这样,我们好好和荏兮解释,荏兮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他会理解我们的!” 姜荏兮想发飙,她甚至想不顾形象的把白露这个践人碎尸万段,可是,她不能,谁都看到白露突然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人不是她姜荏兮而是她白露。 这一刻,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们,突然就开始议论纷纷,开始同情外貌较好,柔柔弱弱的白露。 “荏兮,荏兮,你就原来我和纪宸吧,如果你觉得我的存在会给你和纪宸带来困扰的话,我可以走,远远地离开,我真的只希望你们和和睦睦,好好的在一起,你就原谅纪宸好不好?那天晚上,他真的只是担心我,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晕过去。 然而,从来没有那一次,姜荏兮觉得一个人的眼泪也会如此虚伪肮脏,她真的不明白,白露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可以对自己的的眼泪控制的这样到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白露在方纪宸面前,把什么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断地请求姜荏兮原谅,不断地给方纪宸求情 方纪宸觉得,白露不应爱这样委屈自己,此刻他看到是白露的委屈求全,却不知道目睹一切的姜荏兮,在听到白露这样口口声声的求情时,是怎样的震怒与愤恨! 她看到了白露所有的丑恶面孔,看到了白露如所有的险恶用心,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没法说出,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我说了,不要再求她!小露,你起来!“方纪宸大不过来,一把将白露拉起来,”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要这样委屈自己!“ 姜荏兮被气得整个人都在膨胀,有种图学三升的冲动,极限被又一次的挑战,而最终刺破她底线的,还是白露口袋里不小心掉出来的Durex!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这对狗男女什么都发生过了,夜总会,商场,那次碰上他们不是出双入对?此刻不过是掉了一盒杜蕾斯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呢?! 只是,不管怎么压抑自己,劝慰自己,胸口的绕痛和酸胀却没有减少半分! 方纪宸愣住,盯着那盒杜蕾斯秀听的眉毛拧了起来,而俊逸的轮廓跟着一僵,抬眼看向姜荏兮想说什么,但是白露见机极快,并没给方纪宸开口的机会。 题外话: 记得留言啊啊啊啊 019章:方纪宸,我们分手! “荏兮,你误会了,这个是我买的,和纪宸没有关系!” 听在姜荏兮的耳朵里,自己人是买来和房纪宸滚*单的! “一对践人!”姜荏兮扬起另一只手,就是·一个耳光砸了下去。 但是耳光还没砸到白露脸上,就被方纪宸死死抓住手腕,“够了!姜荏兮,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方纪宸抓住姜荏兮的手,曾经黑亮温柔的眼睛里,布满了疲惫之色,他不明白,不明白姜荏兮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蛮不讲理! 而姜荏兮整个人像是被扔向的北极。浑身发冷发抖,一把推开方纪宸,“方纪宸,我们分手!从此恩断义绝,不再有关系!” 姜荏兮踉踉跄跄的挤开热闹的人群,跑了出去。 白露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从外流淌,“对不起,对不起纪宸,都是我不好,是我导致你们误会这么深呜呜” “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 方纪宸吧购物筐还给了白露,连安慰白露的心思都没有。 他觉得筋疲力竭,现在不想说话,不想思考,什么都不想做。 她完全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明明那天早上起来,他和姜荏兮还一切都好好的,可晚上回来就变得翻天覆地,什么都变了。 “纪宸,对不起!”白露从地上爬起来,望着方纪宸的背影,颤抖着声音道歉,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怜姿态。 但是,和她表面上极致的伤心相反,心里早就充满了胜利者的喜悦!在这场对垒中,她白露是完胜者!五年的时间,她看着自己暗恋的男人爱上姜荏兮,看着他们相恋,相亲,海誓三盟,看着他们幸福快乐。 现在,他们终于分手了,她怎么能不兴奋! 方纪宸当然不知道,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其实就是白露一个人布下的局。 而他和姜荏兮就是这个局里的两个牺牲品 姜荏兮觉得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尖上,胸口不停的在自己的心尖上收缩抽痛,每一次呼吸进来的,不是空气而是锐利的针芒。 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居然相信什么天长地久,真爱唯一!她觉得自己好失败。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为这件事流泪,可是,眼前景色一片模糊,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居然有事满脸眼泪。 夕阳下,影影重重,高楼大厦的影子,叠交在一起,看上去就是像乱伸触角的怪物。 路边一辆辆轿车驶过,留下一片尾气,她走了好半天,最后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双脚很疼,脱了鞋子发现,脚丫居然起来泡! 高大建筑物上的超大屏幕上,放着最近的新闻。 看到新闻里那个熟悉的背影,姜荏兮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下面的字母一行行显示,她从没想到,一直以来廉洁出名的父亲,有一天会被挂上反贪污的榜首!落个连探望都不能的下场。 020章:我是不是你捡来的? 她呆滞的望着大屏幕许久,久到脖子僵硬了眼睛模糊了,上面的广告都被换掉了一支又一支,如果不是下班的人潮拥挤着,将她挤了一个趔趄她大概会一直这么盯下去。 路还在,人还在呼吸,只要活着,只要有路就要走下去,就算没有路,也总要爬出来一条来。 她抓进了提包,又看了看公交车台,等车回家。 这一刻,她又突然有些庆幸,虽然母亲刻薄,可至少她还有家可归,她的心总算稍微缓和看一些。 回到家里母亲早早熟睡,到厨房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空空的胃开始反抗。她只能再穿衣下楼,到超市买泡面。 第二天,她还没睡醒,房门就被敲得咚咚乱响,她猛地从*上弹跳起来,跑去开门。 结果房门打开,劈天盖地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来,连闪躲的余地都没有。 她被这个耳光抽的摔在地上,耳朵嗡嗡作响,脑子里好半天都是空洞洞的白。 她本能吧捂着脸,回头看向门口。 抽她耳光的人,真是她的母亲。 她母亲拿着手机,瞪着她声色俱厉地吼,“谁让你告诉逸林家里出事的?!现在他已经申请退学赶回家,哎哟!你个作死的死丫头!”说着又跨步上来,老拳相加! 姜荏兮被母亲的老拳打得懵了,完全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疼,那儿都疼,可是,最疼的还是那颗被爱情亲情还有友情吩咐*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母亲的拳头越砸越密,她的曾受也达到极限,终于扭脸狂吼。“妈!我到底是不是你捡来的?!” 母亲动作突然顿住,愣愣的等着姜荏兮。 姜荏兮头发凌乱,瞪大了双眼,直视着母亲,“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你捡来的?!” 母亲愣过之后,又是一巴掌拍过去,“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有胡说么?从小对我和我哥差别就那么大!我哥可以学想学的东西,做想做的事情,我不能,我哥可以想去想去的国家,看想看的风景,我不能!现在,家境这样,哥哥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你还没有问清楚,就不分青红皂白,你还没问清楚,就不分青红皂白,认为是我把消息捅给他的!妈,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嘴皮子也没那么松!” 母亲咬牙,“我对你不冷不热,我对你和你哥差别大?!”声色俱厉间眉目都裂开似的,“我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喝?这些年你都是和西北风长大的?你要和你哥比,我没意见,但是,你那样比得过你哥?” 姜荏兮愣住,然后整颗心都变冷了。 给了吃喝就是关爱了?因为没有哥哥有才华,所以不管付出多少努力,都是白费心思 021章:大哥 姜荏兮突然没有争辩的力气,早该明白,早该看透不是么?是自己执着,还是要求太多 她忽然冷笑起来,什么都不说,也不看母亲的嘴脸,缩回*上,拉过杯子捂着头,鸵鸟一样伤心流泪。 她母亲有件利的啰嗦了许久话,始终得不到回应,自己啰嗦无趣,便讪讪度甩上门离开了。 姜荏兮本来还忍着默默得哭,听到摔门声,徒然嚎啕大哭起来! 家庭巨变,爱情和亲情双重打击,让她承受的能力要频临极限,这个时候她却不能崩溃,自尊不允许,现实不允许! 收拾好所有的伤痛难堪还是得回复成金刚不坏的模样。 找工作有事一天无功而返,本来这个时候,最需要家人的关怀和支持,可是,她的家里给不了她任何安慰。 所以她一直在外面转悠,想一个流浪猫一样在街上走走停停,知道不得不回家了才往回走。 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玩家灯火都熄灭了大半,可家里的灯居然还亮着,难道是母亲在等么?应该不会说她已经新买了手机,要是她母亲的话,着急了肯定会打电话。 难道是带着几分希冀,推开家门一看,竟然真是姜逸林坐在沙发里,手里还拿着一份经济学作在翻着看,听见开门声,立刻抬起了头。 姜荏兮有些愣怔,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人。 七年,这个家里最在乎她最*溺她的大哥,终于回来了。 可是,隔着七年的时光,眼前人的眉眼虽然依稀带着往日的熟悉,到底还是添了许多陌生的味道。 这种陌生,让她没法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的扑入他怀里,告诉自己的委屈和悲伤。 或许,这就是分离与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而姜逸林也有些话恍惚的样子,仿佛都不太确定是整的见面了,又好似不太确定眼前的人,就是那个曾经最喜欢蹭在自己身边撒娇的妹妹。 “大哥。”还是姜荏兮先回神,开了口。“欢迎你回家。” 姜逸林抿了抿唇,凝视这姜荏兮,半响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扶住她肩膀,心疼地说,“小兮,你变了很多。可是,怎么能还是这么瘦,是不是根本没好好吃东西?” 姜荏兮眼睛一酸,特别想哭,但是,她只能竭力忍耐下来,红着眼摇了摇头,“哪儿能啊,我这是减肥啊。不都说窃窕淑女君子好逑么,我可不想变成猪,到时候,会没人要的!” 姜逸林无奈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本来姜荏兮已经忍住了,但是,姜逸林温柔的语气和心疼得动作,却让她所有的坚强外衣都被拔下,再也忍不住,扑到姜逸林怀里呜咽起来。 022章:你哭什么? 姜逸林有些傻眼,手忙脚乱一阵无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整个人身体都僵硬的。 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轻轻拍了拍姜荏兮的肩膀,用沉默安慰着怀里不停抽泣的人。 姜荏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却并不敢放声大哭,因为他们的母亲在隔壁,如果知道他这样赖在姜逸林怀里发泄,肯定又要抓住刻薄一顿。 “你离开整整七年了,一次都没有回来看我,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很少和我联系。最可恨的是,你走的时候,连说都不说一声!” 姜任兮一边抽泣,一边控诉。 姜逸林依旧拍着她的后背,静默了许久才说,“我这不是回来么?以后大哥都陪在你身边还不行。” 姜荏兮突然站直身子,拧着眉,就着手背抹了抹眼泪,道,“可是,你那边的学业,不是还没有完成?” 姜逸林笑着,在姜荏兮的脑瓜上拍了一下,“哥哥的事情,哪儿用得着你担心啊!倒是你,不是你要读研的么,好好努力,其他事情不要操心。” “她不读了!”母亲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口,脸上阴沉地看着他们。 她还没有表现,母亲就迫不及待地站出来宣布她放弃学业了。这就是她的母亲。永远强势地掌控着她的选着。 就好像小时候她喜欢钢琴,母亲却说,学那种东西没有用,后来爱上画画,母亲又说画画又有什么意义,把必要的学科给我考好了就行,特长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然而,哥哥喜欢的,母亲恨不得举双手支持,认为哥哥学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不见的嫉妒哥哥什么,只是,真的越来越不能忍受母亲的偏心与不讲道理! 然而,不管多么不讲道理,那还是她妈,生她养她的人,除了隐忍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就连最起码的怨念,都不能有 姜逸林唇线紧绷,抬眼看向母亲。 母亲却盯着姜荏兮,眼底藏了针一样的目光,看得姜荏兮难以忍受,可也只能一忍再忍。 “妈,你怎么起来了?” “你哭声那么大声,我又不聋,怎么能不起来看看,你哭什么?谁给你委屈受了?你哥才一回来,你就让他不省心!” 姜荏兮咬唇,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微微发抖。 姜逸林拧眉,伸手握住姜荏兮紧握的拳头,对母亲道,“妈,别说了,任兮自己的事情,她自己会做决定。时候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母亲看向姜逸林,目光变得温柔而慈祥,“你也是,别老是那么惯着她!”又看向姜荏兮,“你哥哥下午才回来,肯定累了,你过来,跟我一个房间睡,把你的房间留给你哥。” 姜荏兮勉强笑了一下,应声,“好,我拿了睡衣就过去。” 023章:态度转变 然后,脸色苍白的望着姜逸林,缓缓挣脱他的手,“哥,你早些休息。” 姜逸林愣怔一下,胸中闷了一口气,他其实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总是针对任兮,以前并不严重,现在却变本加厉起来。 任兮,你还是在你房间睡,我今天睡客明天我会搬出去另外找住处,工作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回国之前,我已经联系好了单位,下周一就上班。” 姜母嘴角轻轻抽了一下,但是,儿子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七年前,就是因为自己对姜逸林管的太过分,说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才伤了母子和气,以终于姜逸林一走七年,一次都没回来过。 她不想再把好不容易回来的儿子气走,可心中到底因为姜逸林才回来,就要搬出去憋着一股气,关门的声音,不由得大了些,摔得整个客厅都响起来。 姜任兮也疲惫,咬了咬唇,想姜逸林道歉,“对不起,我不该” 姜逸林深吸一口气,帮姜荏兮理了理鬓角炸起来的一楼发丝,道,“兮兮,我是你哥,没什么该不该的,还有,你以后这么晚回家,不安全。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姜荏兮难得温顺的点头,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姜逸林依旧不在了,连他的行李箱也被带走了。 他有些失落,总觉得和哥哥的距离变得很遥远,七年时间,可以让最疼爱她的哥哥变得陌生,五年时间,可以让曾经海誓山盟的男朋友移情别恋,*时间,可以让她和陌生男人翻云覆雨这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不能改变的呢?” 她丧气,但很快又甩了甩头,振作起来。 不管怎么样,生活还在继续,秃废是一天,激情昂扬也是一天,为什么不打起精神来,好好过日子? 打足力气,她又拎起简历出门,奔波在各大人才市场上。 人才市场,就像蔬菜批发市一样热闹,不同的只是,蔬菜批发市场一批一大车,而人才市场上,人家一个个地挑一个个的捡。 把手里的简介投完之后,她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大人才,简历都投出去了而简历石沉大海之后,她又觉得自己是蠢材,否则,怎么会始终没人相中呢? 就在她忍不住再次垂头丧气回到家的时候,她的母亲坐在客厅里呆滞地换着电视台。 现在,她不想和母亲说话,因为,基本上每一次谈话到最后,都会引来一顿冷嘲。没有人会故意去找人嘲笑,更何况嘲笑自己的那个还是母亲。 所以,她尽量小心地避免这母亲的任何谈话。 但是,她一进门,母亲立刻站起来,难得一见地是,母亲居然笑了,好像天上掉了个小馅饼一样。 “ 荏兮!” 姜荏兮停住,望着母亲。 题外话: 留言,求你们手的推荐票 024章:别再任性了 “刚有人打电话来,说是让你明天去面试,你知道是哪儿么,秦氏集团啊!那可是不得了得地方,一起停好几个有身份的夫人提起过”对于母亲后面的发言,姜荏兮完全听不下去了。 他真的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力,连提起那些夫人时候表情都充满了追忆和艳羡 这样的母亲,把她收到面试通知的喜悦完全磨掉了。 母亲说完,她只是淡淡地回应一句,“哦,我知道了!”其实,何必那么高兴呢,只是面试而已,能不能进去,还是个未知数。 姜母见她反应冷淡,顿时换了张脸,语气也随之变冷刻。“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找到工作就嫌弃我了是不是!?别忘记,我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个白眼狼!” 姜荏兮觉得自己多和不可理喻的母亲多呆一秒,她都会疯掉,于是扭身,又离开了,连辩驳都嫌多余。 她很累,接三连三的打击,再加上母亲无理取闹没完没了的折腾,让她这些日子越来越憔悴。 她很想一个人住,最起码而已图个清静,但是,那毕竟是母亲,不能放在一边不管不顾。 姜荏兮在一家咖啡厅里坐下来休息,从中午一直坐到太阳偏西,一个下午,她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想。 “小兮。”熟悉到梦里都会出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荏兮一僵,然后回过头看过去。 方纪宸一把抓住她,声音焦躁又带着几分无奈,“小兮,你到底怎么了,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姜荏兮咬唇,等着方纪宸熟悉到令她心痛的眼眉,什么都没想说。 他*,他和她最好的朋友搞在一起,却反过来问她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好像*的那个人是她,不忠的那个也是她! 为什么都到了这种地步,她方纪宸还能装出这么一副迷茫又委屈的模样?难道一切都只和白露说的一样,他始终再用那种所谓的不忍心伤害的理由,来欺骗她么? 她从来都是一心一意地相信这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来都以为,他们一定可以携手白头的。结果呢.....结果就是她相信的一切给了她最沉重的打击。 眼前的人,有那么干净的眉眼,那么美好的气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放开我!”姜荏兮垂眸,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 方纪宸手指一紧,“别再闹了,好么?我找了你好久,都联系不到你。荏兮,乖,别再别扭了。”他的声音依然温柔,却很有几分哄孩子的味道。 姜荏兮心中酸楚,咬牙道,“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用你那摸过别人的手来碰我!我姜荏兮不用你可怜!” 她突然爆发似的甩开方纪宸,方纪宸本来用力不大,更没想到她会突然发作,所以,很轻易地被甩开了。 题外话: 求留言~~求收藏~~求推荐票 025章:清者自清 “荏兮!”方纪宸皱着眉站起来,“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谈,不要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好不好,我也会累,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每天每天去猜测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心里又在想什么。” 这些日子,方纪宸一直在反复思考,姜荏兮到底怎么了,到底是什么让她突然和他反目,就连白露也一并被她厌恶了。 想了很久,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些,大概是他生日那天晚上,看到白露在他的公寓,让姜荏兮误会了。 可是,清者自清,他虽然醉了,可是,没醉到自己做过什么事情都不清楚的地步。 他只是不明白姜荏兮怎么会醋到那种地步!把白露推得装晕倒了也就罢了,竟然还无理取闹地不准他送人去医院,一个劲儿的指责白露是在装晕。 后来商场巧遇,也只是恰巧他买东西的时候,碰上了白露,便一起转了转。谁也没想到就让姜荏兮碰上了。 那掉下来的杜蕾斯,着实让他也觉得尴尬,他很怕姜荏兮会误会,想立刻就解释的,只是白露先他一步做出了解释,然而,姜荏兮却再次蛮不讲理,把那样恳求她的白露甩开。 以前的姜荏兮霸道是霸道了些,但绝对不会这样的。那些霸道,还有女生的小小占有欲,他都能包容理解,只是,他不希望荏兮变成一个失去善良的恶毒女人。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这样任性胡闹的荏兮,让他觉得陌生,且疲惫。 今天的相遇,让他喜出望外,他觉得应该好好坐下来谈一谈,把心结打开。 然而,姜荏兮的反应却依然那么强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你回去和你的白露,继续恩爱好了!” 姜荏兮眼睛在跳,死命绷紧的冷漠表情,就要崩溃,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他方纪宸跟白露乱搞,还要再她面前扮演一副温良好男人的模样,当然会疲惫。 当着她的面恩恩爱爱,背过身还要和白露同出同入滚滚*单,当然会累! 她是真不明白,方纪宸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会演戏会装蒜,背地里做了那么多事,还能装出一副委屈茫然,仿佛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又或者,他本来就是这么虚伪,就是这么会演戏,只是她眼拙,被爱情的猪油蒙了心,没看透他? 转身,姜荏兮拔腿就跑楚咖啡厅,也不顾什么形象和在座客人异样的眼光。 方纪宸拧眉,听出了端倪,立刻追上去,今天一定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弄清楚!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姜荏兮越发跑得快了。 她不想在方纪宸面前哭,五年过去,如今他已经不是她可以停泊的港湾,看他的每一眼,都是痛苦,都是难堪。 转身,姜荏兮拔腿就跑楚咖啡厅,也不顾什么形象和在座客人异样的眼光。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 026章:你还在骗我! 方纪宸拧眉,听出了端倪,立刻追上去,今天一定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弄清楚!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姜荏兮越发跑得快了。 她不想在方纪宸面前哭,五年过去,如今他已经不是她可以停泊的港湾,看他的每一眼,都是痛苦,都是难堪。 “荏兮!” 方纪宸一把抓住姜荏兮,拖到面前,“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在想什么?” 姜荏兮狠狠甩开他的手,死死盯住他,“你居然还问我到底怎么了,到底在想什么!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不知道么?!还是一定要我亲口说出来?方纪宸,我从来没发现,原来你竟然如此虚伪,如此残忍!” 她痛苦不已,通红的双眼,布满血丝,似乎就要流泪,可她还是竭力隐忍。不能哭,不许哭,为这样两个卑鄙下流的人流泪不值得! 方纪宸看她的样子,看得心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他知道,一定是哪里错了。 “荏兮,是因为我生日的时候,白露也在,对不对?你误会了什么,是不是?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早该意识到的啊。 他苦笑了一下,企图拥抱姜荏兮,想慢慢地把事情解释清楚,却被姜荏兮死命抗拒。 有的时候,他也会强势,比如现在。 所以,即使姜荏兮咬牙抗拒,他也绝不放手,“荏兮,五年,我们风风雨雨走过五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了解么?” 姜荏兮依旧挣扎。 “如果我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如果我见异思迁,和别的人有染,那么,我就不会一次次找你,一次次因为联系不到你而焦虑。你知道听说你家里的事情之后,我有多担心,你知道,当我发现你们已经搬走,有多难过?不管你多愤怒,多懊恼,多恨我,但你至少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什么都没弄清楚,你就一刀把我处决,一刀斩断我们五年的感情,这样让我怎么甘心。 荏兮,就算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了,那也至少让我知道原因!” 姜荏兮终于停下来,胸中又痛又悲哀,她怔怔的看着方纪宸,看着眼前这个,依然一派干净却又比过去更为沉稳冷静的男人,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你还要骗我,你还要骗我!”姜荏兮崩溃,“别告诉我,在你生日那晚,和白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都没发生,别告诉我醉酒的你和白露出入夜总会那种地方,还能坐怀不乱!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说出来,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弄得这么狼狈这么不堪!当时满地凌乱的衣服,还有当时她裹在身上的浴巾,你后颈的吻痕……”姜荏兮哽咽,终于说不下去,最后歇斯底里道,“够了,够了!方纪宸,够了!” 027章:认输了 她咬牙推开方纪宸,立刻跑开。 方纪宸一震,突然死死皱眉,姜荏兮说的这些细节,他根本就没留意到! 衣服,浴巾,吻痕……他完全茫然。 心中顿时闪过一道亮光,他醉酒几次都是白露在照顾他,难道…… 不可能的的! 他陡然意识到,如果这次不说清楚的话,以后就彻底没有机会了,荏兮的性子,他了解。 那真是个固执到九头牛都拉不回的人。 否则,她当初也不会不顾家里的反对,硬要跟他交往了! 他眼疾手快,追上去,死死抓住姜荏兮。 可就是这个时候,白露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娇滴滴的声音故意扬高了一些,“纪宸,你怎么出来了,我找了你好半天,还以为你走了。” 姜荏兮一听这把声音,胸口一扯,痛的无以复加,低头就在方纪宸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方纪宸吃痛松手,姜荏兮转身跑远! 她知道自己这一刻实在太软弱,实在太没用,如果够坚强够剽悍的话,跑的就不应该是她,而应该是白露。 她应该停下来,回身给方纪宸还有白露那个践人一人一个耳光,然后像泼妇一样大闹一场! 可她到底不是那样的人,到底胸口太疼太伤心,她已经没心思去闹,而且深知就算真的闹了,到最后一身狼狈的那个,也只会是她自己! 方纪宸始终是站在白露那边的,就连咖啡厅里偶然碰上,他们居然也是在一起的,这样的如胶似漆蜜里调油,自己又何必去自找难堪! 她从来没这么痛过,想大哭一场都只能咬牙忍着,仿佛多呆一秒,就会被洪水猛兽吞噬! 她承认,她输了,输给了这场不忠的爱情! 不想听见白露的声音,不想听见方纪宸的声音,不想看见他们言笑晏晏同进同出的情景! 就一次,姜荏兮,就软弱这一次,逃避这一次! 她像受伤的小兽一样乱窜,又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惶然奔跑。 胡乱的窜上路边的车子,一边心痛抹泪一边大吼,“开车,开车!马上开车!” 她身边的男人拧眉看她一眼,前面司机回头,惊讶的看了看姜荏兮又看向姜荏兮身边的男人。 男人盖上手提电脑,对司机点了点头。 车子启动离开,方纪宸本来要追过来,看到车牌却愣住了,而白露又偏偏在这个时候,从咖啡厅里出来,伸手挽住她胳膊,一脸疑惑的问他怎了。 这样一耽搁,车子就已经走远。 白露顺着方纪宸的目光看过去,也满眼惊讶,“哎呀,那不是……” 方纪宸已经回神,看向被白露抱住的胳膊。 白露这才恍然大悟似的,松开他胳膊,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对不起,我习惯了这么抱着荏兮的胳膊一起上街,所以,老毛病又犯了,有些板不住。” 028章:怀疑 方纪宸却没理会她假惺惺的道歉,目光沉沉盯着她看了半晌,沉声问道,“我生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她产生了误会?荏兮虽然有的时候很霸道,可她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白露垂下眼皮,有些委屈又难过的抿了抿嘴,再抬眼的时候,眼里已经都是泪光,“纪宸,你是在怨我么?”她楚楚可怜地望着方纪宸,眼泪顺着眼角滚下来,“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也没想到会引起她那么深的误会。那天晚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真的。 你喝得有些高,我扶着你下车的时候,你吐了我一身,我没办法,只好借用你的浴室洗了个澡。我没想到我刚洗完,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她就回来了。看到我过着浴巾,她很生气,当时我真的想认真的跟她解释,跟她把事情都说清楚。可是,她根本什么都不听……”说到这儿她咬着下唇欲言又止的样子,“后来,后来……你也看到了她做的事情,不过你别怪她,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借用你的浴室就好了。若果是我站到她的立场,我会比她更气愤……都是我不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白露语无伦次地道歉,对方纪宸鞠躬。 方纪宸眼角都在乱跳,自己怎么就忽略了当时荏兮的感受呢,只是一个劲儿的责备她怎么粗鲁的对待白露,怎么没有善良心,连白露被撞得昏倒都还一个劲儿说白露是装的。 虽然他仍然觉得姜荏兮说白露装昏倒,很过分,可如果换做自己看到荏兮和别的男人孤男寡女还穿着浴袍,恐怕也不会相信所谓青白,搞不好暴跳如雷了。 他有些头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算了,你别再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纪宸……”白露见方纪宸要走,立刻伸手拉住他。 方纪宸眉毛一拧,看向被白露抓住的胳膊,语调淡漠,“我知道你喜欢抱着荏兮的胳膊逛街,知道这是一种你很想改掉的习惯……”说着目光上移,盯着白露的脸,“但是,我想,再坏的习惯也不至于让你抱住闺蜜男友的胳膊。” 白露一僵,缓缓松手。 方纪宸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他总觉得白露每次出现,都这么巧合,巧合到每次他遇见荏兮的时候,她都能准时的出现!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不过,当他想起姜荏兮上的那辆轿车时,对白露的不舒服,转变为另一种忐忑忧心…… 姜荏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受控制地瞄向车子的后视镜,只一眼,那一眼看到的就是白露亲昵的抱住方纪宸的胳膊,站在他身边! 痛苦翻涌而上,她觉得自己的心终于在纠结痛苦与念念不忘中冷了,死了。 兀自悲伤痛苦的女人,显然注意到自己上了什么车,身边还坐着什么人。 029章:快停车! 她只是茫然地流泪,茫然地看着车子外飞速倒退的风景,黯然伤神。 原来,他们是在一起的,原来他们一起逛商场,一起喝咖啡……一起夜总会……是啊,连*单都滚过了,这些不是很正常么?!只是,方纪宸,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骗我,还要让我这么难堪?难道一直以来,在你眼中,我只是个好骗的傻瓜么?看我蒙在鼓里,你一定很有成就感,对不对?! 本来,姜荏兮默默地流泪,想到这些,就更加伤心,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她这毫无征兆的嚎啕,让司机和坐在他身边的男人都吃了一惊。 不过司机见男人没说话,他也就不多嘴。 男人拧着眉毛看姜荏兮哭得天塌下来一样,很绅士的递给姜荏兮纸巾。 姜荏兮也不客气,抓过来擦擦眼泪,继续抹鼻涕。 哭够了,鼻涕也抹够了,总算觉得舒畅了些,总算发觉情况不对,霍然扭头,惊得瞪大了双眼,抖着手指向身边的男人,“你……你!” 男人斜靠着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露出还蛮绅士的微笑,“看来,你还记得我。我以为我们快活*之后,你就把我彻底忘记了。” 姜荏兮对她的那个微笑的理解是,皮笑肉不笑。 “停车!快停车!”姜荏兮一边砸车窗,一边对司机吼。 男人倾身,按了车子上的某个按钮,顿时有隔音板升上来,将驾驶位隔开了。 姜荏兮戒备如松鼠,霍然瞪向身边的人,“你想干什么?!” 秦景宴一手撑着下巴,乜斜姜荏兮,“你不觉得你这么问很没礼貌吗?姜小姐,是你自己爬上我的车,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我带你走的。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秦景宴悠然沉静的说着,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并不像他本人表现的那样温文,恰恰相反,那是很具有侵略性的气质。 即使他言语温和,即使他笑容温雅,但是,听他说话,观他表情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他这种表现而感到放松。 姜荏兮也有这样的感觉,只不过很快,她就被更深的愤怒包裹了,“谁让你的车停在那里,我以为是出租!” 这是强词夺理,姜荏兮自己也很明白,只是,看到这个男人,她就想起想起那只被踩碎的手机,想起自己那不光彩*。想起她的人生好像进了阴沟,处处翻船! 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被勾起来,让她小巧的鼻尖再次发酸,眼睛又红了起来。 秦景宴并没有对姜荏兮的强词夺理进行奚落,他只是很平静的看姜荏兮一眼,说,“那么下车的时候,别忘了支付车费。” 秦景宴这么一讲,姜荏兮反而张口结舌,完全无话可说了。 030章:车费 车子里安静下来,秦景宴不再理会姜荏兮,坐直身体打开工作电脑又开始敲敲打打。从始至终,秦景宴只在她意识到他存在时,提起了一句那狂乱的*,之后就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让戒备慌乱的姜荏兮心下稍微安宁了些,扭头看着窗外,心底却不免一片凄凉麻木。 这一带没有公家站台,所以,车子也没法停靠,她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车子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总算停下,是城北的某个公交站牌,姜荏兮二话不说,开门下车。 下车后掏出四十块钱扔在车里,“这是车费!” 秦景宴看了那两张二十元的钞票一眼,什么都没说,只伸手敲了敲驾驶舱的隔音玻璃,车子便飞驰而去。 车子离去,姜荏兮才发现车牌是一串六,而且车子和那天晚上看见的并不是同一辆车。 看着那辆自己一辈子不吃不喝都赚不来半个车身的车子,姜荏兮觉得自己是真的伤心伤的脑子都当机了,不然怎么会把这种车子当出租车? 秦景宴依然坐在车上敲击电脑,手机却叮叮的响起来。 他手指一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接通。 那边立刻传来娇柔妩媚的抱怨声,“景宴,你在哪儿,我都没看到你啊。” 秦景宴闻声,温柔道,“不好意思,离嫣,会议时间延长了,耽搁了好一会儿,你再耐心等等,我马上就到……” 那边立刻传来理解的笑声,“好了,我知道你很忙,没关系,我自己叫车过去就好。” 秦景宴眉梢眼角晕开笑意,“那怎么行,等着,我马上就到。” 挂机,秦景宴立刻吩咐司机再开回咖啡厅。 收到第一份面试通知,姜荏兮的第一感觉是天上掉了馅饼,而收到秦氏集团的面试通知,就好比天上掉下了她最爱的猪肉大葱馅饼。 可是,当她参加面试见到面试官的时候,她的感觉就像发现最爱的馅饼上,落了一个苍蝇! 恶心又难受! 为了赶上面试时间,她早早爬起来,对着镜子认认真真地把收拾自己。 但是,不管怎么认真地涂眼霜描眼影,都没法遮掩眼睛的红肿,可是,总不能因为昨天再次面对两个背叛者后,缩在被子里默默流泪半夜,就放弃得到工作的机会,因此,她最终也只能顶着两只核桃眼出门。 秦氏集团是许多人挤破脑袋往里钻的龙头企业,于去年春入驻本市。 之前没有工作压力,一直对就业形势不太关注的姜荏兮也对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企业有所耳闻,曾一度考虑过要不要投个简历试试水。当然,那时候,她正忙着自己轰轰烈烈的恋爱和学业,对这些也并没多在意。 031章:秦氏集团 关于这个企业的认知,还是来自方纪宸。 方纪宸跟她提起这个企业的时候,简单的概括了四点: 首先,这个企业是个神话,用了五年时间,吞并了同行业的三大龙头,一跃成为同行高不可攀的高新技术企业,规模不可小觑; 其次,企业员工的福利好到让所有从专科到博士后,从应届毕业生到工作经验十足的求职者挤破头颅,这一点从企业内部有专设的托儿所就能看出来!也就是说,这个企业从侧面反映出对女性的重视,不管你是未婚美女还是已婚妈妈,只要你有能力有才华,这里,就是为你打造的舞台! 最后,这个企业的创建者,很神秘,就连当初秦氏集团正式并购同行三大企业时召开的记者招待会,这种关键时刻都没出席…… 当时,她还问方纪宸有没有想过也挤进去,方纪宸就对她笑,掌心在她脑瓜顶上一拍,说“傻瓜,我去当了上班族的话,拿什么来养你啊!” 当时她觉得自己幸福的就像一头猪,特别的心满意足。那个时候,真是砸破脑袋也没料到,会变成今天这样! 方纪宸是个很优秀很上进的男人,天生有一颗聪明的脑袋,毕业之后就开始自己创业,现在经营的公司虽然没在IT行业崭露头角,但是,对于一个才成立两年的公司,能发展到他所做的程度,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不是所有公司都像秦氏集团一样奇迹。 她对方纪宸并没有特别高的要求,因为,在她心里,方纪宸无人能比,就算他是个穷小子,在她心里那也是独一无二的男人。不过,方纪宸有的时候,较劲到让她惭愧。他总是那么优秀认真,总是力争上游,总是很忙很忙。不过,不管多忙,他总会尽可能的腾出时间来陪她,包容她的任性和叛逆…… 思绪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吱嘎一声,像是被切断了一样,她脑子霍然一震,猛地就想起他疲惫的说——我累了…… 是自己让他累了么? 因为累了,所以厌倦,因为厌倦,所以不再忍耐,所以选择了背叛他们之间的感情,转而投入更懂得讨男人喜欢的白露怀里! 果然痛够了会麻木,可是麻木过后,还是痛! 姜荏兮,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明明是那两个践人背叛了你! …… “123号” 走廊里人很多,大家却都格外安静,所以,叫人的时候,声音很清晰的传来。 但是,五秒过去,没有人回应。 “123号”助理又重复了一遍。 姜荏兮这才恍如梦醒,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号码,匆忙地起身跟着助理走了进去。 面试厅很大,从东边到西面,排了一溜的面试官,她进门的位置,恰好一抬眼就可以看见最西面的那位! 然后她觉得分外惊悚! 032章:既然是秦景宴! 她确定,那位高高挽着发髻,衬衣衣领把脖子遮得掩饰的面试官,正是她在酒吧外面遇见的那个被穆堔连带走的女人!她竟然是秦氏集团的职员! 而且职位貌似很高的样子,天涯何处不相逢,只是逢了也白逢。 那位面试官一直坐姿端正,满脸严肃,显然对自己没印象。而且,就算有印象,她也不可能就因为扶了人家一把,就要求潜规则什么的吧。 何况,对方还是个女的! 她转身把门轻轻关好,走到面试官们对面的座位上,才要坐下,就发现座位旁边掉了一只签字笔,于是顺手捡了起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落座之后,面试官们开始对她进行轮番轰炸,从学历问到职业规划,从职业规划又问道对当今经济形势的见解,总之天南地北全都问了个遍,她都怀疑这些面试官们到底是在招聘有一技之长的职员,还是猎头们在寻找经验丰富的猎物了! 那个女的是最后才开口的,而且问了一个让她觉得很意外的问题,“如果你突然发现老板给你安排的职位并非你意向职位,你会怎么办?” 姜荏兮愣了,并非意向职位……当今社会这种状况十分常见吧? 她觉得意外,就是因为这种问题,实在没有什么提问的必要,可是对方既然提出来了,那么她的回答就会决定求职成败。 所以,她的回答简明扼要,那就是即便不是意向职位,只要自己好好去做,也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 当然了,这种回答是很官方的语言,如果能选择,谁不愿意走自己乐意选择的职业生涯?她现在的状况是需要一份稳定且薪酬够优厚的工作,为了能挤进秦氏集团,她当然要满脸真诚地说些不怎么真心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面试技巧! 这场面试,前前后后用了大概十分钟,对姜荏兮来说,这就像在枪林弹雨中走过一遭,应付地精疲力竭。 直到面试官说面试结束回去等通知,她才松懈下来,然后她就发现一束目光刺得自己十分难受,望过去,她整个人都像让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了! 秦景宴!秦景宴竟然在! 面试的时候,她实在紧张,并没留意到最东面坐的人是谁!现在看见了他,她就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秦景宴却好像完全没回忆起她是谁一样,始终神色淡漠平常。 正常面试,基本上所有面试官都对她论法轰炸了一遍,只有秦景宴没开口,这也是她始终没留意到他存在的原因! 直到出了面试厅,姜荏兮才松懈下来,心里唯一的念头是,完了,这次肯定挤不进去了。 就冲秦景宴在,她也不可能进得去的! 想到这儿,她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罢了罢了,进不去也好,如果天天遇见和那个男人,那得多难受! 男人斜靠着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露出还蛮绅士的微笑,“看来,你还记得我。我以为我们快活*之后,你就把我彻底忘记了。” 033章:别糟蹋她! 耳边有苍蝇讨厌的声音传来,依然是低低的讽刺,“你看,就那女人,*老总不成,又开始攀附秘书部总管了……啧啧……真是够下贱够无耻……” 姜荏兮有些醉了,扭头看过去,很多人都端起酒杯来串桌敬酒,好不热闹。 只有那个眼镜美女和几个看上去有些年龄的老女人混坐一堆,依然对着她指指点点。 姜荏兮非常不忿,别说她没*秦景宴,没巴结苏子伊,就算这些她都做了,有关这帮女人什么事?! 葡萄酸心理,绝对的葡萄酸心理!哈哈…… 姜荏兮这样一想,心理顿时觉得痛快了,也不想再揍人,干脆地把她们全都当成蚊子,全不放在心上。 秦景宴身边坐的,都是公司里的高管,算起来,苏子伊其实也是一把手,但是,苏子伊这人性格特立独行,而且,又是京城大少的猎物,她做什么秦景宴一般都不会强求,反正她也是个工作尽忠职守的女人。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姜荏兮会这么快和苏子伊混熟了,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可真尽兴! 那些坐在他身边的高管们,对他也是轮番轰炸,一个个使尽浑身解数,想把他灌倒。 不过,他要是不想喝的时候,总能四两拨千斤,最后结果就是身边的男女们噼里啪啦倒了一片,成了众人皆醉他独醒的局面! 这场聚餐,一直到凌晨一点才结束,人都撤得差不多了。 姜荏兮这时早都烂醉如泥,摇摇晃晃的,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这一站起来,就脑子晕晕乎乎,胃里的酒气一个劲儿往上冲! “不……不行,我忍不住了,想吐……”她对苏子伊挥了挥手,跌跌撞撞跑进洗手间。 苏子伊也醉的七荤八素,不过她是酒场老手,比姜荏兮状态要好得多,摇晃着身体往出口挪去。 秦景宴给穆堔连打了个电话,然后过来扶苏子伊,苏子伊回头,一见是他突然就甩开他的手,冷笑着靠在墙上,“不用你管!你和他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双贼眼一直盯着……姜……姜荏兮呢……她可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你别糟蹋她!” 秦景宴摸了摸鼻子,郁闷了,自己这是哪儿招惹苏子伊了,竟然被苏子伊这么不客气的骂了! “好了,别闹了。堔连已经赶来了,他很快就到……” 一听见穆堔连的名字,苏子伊像是给人打了强心剂似的,“谁要你多管闲事?!”突然就推开秦景宴跌跌撞撞的跑了。 秦景宴无奈的看着苏子伊跑开的背影,呢喃着,“你跑了不也白费力气,都这份儿上了,还挣扎什么……” 身后,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是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题外话: 留言的妹子在哪里??? 034章:你属狗的么? 饭店里的服务生在收拾残局,姜荏兮歪着脑袋寻找,找半天也没见苏子伊的影子,看到前面站了个人,便摇摇摆摆地走过来,抓住人家胳膊问,“喂,我问你……咯……有没有看见一个特别漂亮精致的小女人……咯……穿职业套装的……她喝醉了……我得送她回去……”姜荏兮说完一句话,打了无数个酒嗝,酒气扑面而来,秦景宴拧着浓眉嫌恶的挥了挥手。 “你自己都变了醉鬼,还想着送人家回去?!” 姜荏兮看眼前的人,都变成了多重影像,怎么都看不清长相,朦胧中只觉得声音好耳熟,而且还有点儿讨厌…… “当然……我是助人为乐的小侠女……”说着姜荏兮伸手把湿漉漉的刘海往后一撩,指着自己的额角,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看上去已经很久了,现在要仔细看才能看出来。 姜荏兮指着额角的伤痕,颇为自豪的说,“看见了没有,这是侠女的印证……我姜荏兮为了保护最好的朋友留下的光荣印记……好热……” 酒气上来,姜荏兮觉得浑身燥热,脸蛋呼呼的火烧一样难受,“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伊儿……哈……”她转身的时候,歪着脑袋随手扯了扯领口,内里风景半隐半现。 秦景宴只是无意见淡扫一眼,顿时让他呼吸一紧。 他忍不住拧了拧眉毛,两次,这一晚上两次被姜荏兮无意间撩拨了欲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食髓知味?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也的确没法否认,也许那天晚上对于姜荏兮来说,是个很糟糕的体验,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前所未有的快乐……尽管那是在药物的作用下,不过……药物作用解除了之后,他还是着魔了一样,按着姜荏兮反复折腾了好几次…… “不许走,我送你回去!” 这幅样子,出去了怕是要给人劫色了。 姜荏兮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全都是重影,“我才不要你送!” 姜荏兮推了秦景宴一把,吸了吸鼻子,“我自己可以!” 秦景宴才不管姜荏兮同意不同意,抓住姜荏兮的胳膊就往外拖,姜荏兮郁闷了,挣扎着吼道,“我自己回去,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非礼!” 秦景宴好笑,伸手捏住她下巴,狠狠一托,“你要喊非礼?那么你随便喊吧,让大家看看,我们到底谁非礼谁!” 姜荏兮使劲甩了甩,怎么都甩不开秦景宴,她干脆脑袋一低,顺势在秦景宴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秦景宴吃痛松开手,姜荏兮往后一跌,一屁股摔在地上。 秦景宴甩了甩手,看着手背上那一排整齐的牙印怒道,“你是属狗的么?怎么说咬人就咬人?!” 姜荏兮翻了个白眼,吃力的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谁让你抓着我不放?!你……是坏人!我代表全国人民消灭你!” 035章:拿刀割掉舌头 秦景宴深刻觉得,和醉鬼说话,简直是在浪费感情,索性二话不说,弯腰把姜荏兮整个人都扛沙袋一样扛在肩头,大摇大摆的进了电梯。 这个时候,电梯里人很少,但是到了一楼,还是有些晚归的夜猫子。 姜荏兮不老实,一边踢腿,一边喊救命,聒噪到秦景宴想拿刀割了她舌头。 不过吧……他当然不会那么做了。因为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看着呢。 面对众多人诧异的眼神,秦景宴那是脸不改色心不跳,整个人悠然地像是在自家花园里散步一样。 这样的强势姿态,把几个小女人迷得尖叫。 有些关注时事的,立刻指着他惊讶道,“哎呀,那不是帝都三少之一的二少秦景宴么?!” “哇塞,好有型!” “是啊,是啊,不过他扛的女人是谁?” “……” 各种令人厌烦的猜测还在继续,但是,秦景宴已经大步远去! 姜荏兮觉得自己变成了蝙蝠,整个世界在眼里都是倒着的,她有点分不清状况,只是本能的伸出双手死命捶打着秦景宴的后背,嘴里含糊不清的吼着,“大坏蛋,快放开我!呜呜……谁来救我……呜呜……” 姜荏兮喝醉了之后,整个人都变成了剽悍的小泼妇,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和精力一样。 秦景宴打开车门,顺手一扔,就把姜荏兮扔进后座。 姜荏兮被这么一摔,觉得小心肝都裂开了,头晕眼花,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在旋转! “啊,痛……痛……” 她跌在后座上,伸手撑着腰板,是真的疼! 秦景宴却不理会她,嘭的一声甩上车门,自己绕到了另一面上了驾驶座。 上了车之后,他自己先愣了一下,然后从后视镜里看着醉的没有半点形象的姜荏兮……为什么要送她回家,为什么会不愿意让她自己回去呢?? 自己似乎做了冲动的事情……虽然这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不过,这真的是第一次不经思考就去做某件事情! 沉默片刻之后,他又突然笑了起来,会这么做,不过是因为那天晚上,她把自己侍弄的很舒服罢了……反正,自己觉得高兴,觉得还有使用的价值,为什么不要呢? 想到这儿,他又觉得兴奋起来,没错了,自己觉得爽就好了,既然喜欢,就拿过来,不喜欢了,直接扔掉不就行了?! 想通了之后,秦景宴发动车子,直接回了自己在京城北郊的别墅里。 这一片区域,是出了名的高档别墅区,一块砖头都价值万金。 姜荏兮一路上哼唧了两声,就倒在后座上睡着了。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睡得正香,梦里梦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整个人都快乐的仿佛要飞起来。 036章:完全陌生 那个时候的她,无忧无虑,方纪宸的笑容里充满了专注与宠溺,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美最幸福的人…… 秦景宴打开车门的时候,就看见某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傻女人在梦里傻笑,笑容纯真干净,好像一个从来没有被任何思想污染的婴儿一样。 秦景宴愣愣的,看得有些着迷,有些失神。 知道管家过来,他才突然回神,伸手把姜荏兮抱了起来迅速进了别墅。 管家本来表情很平静,似乎对秦景宴带女人回来并不意外,可是看清姜荏兮的面目之后,管家眼底却闪过一抹惊诧神色! 少爷一向都是只带黎小姐回来过夜的,所谓黎小姐也就是秦景宴的固定性伴侣黎丽,也就是那晚赵明嘴里所说的离姐! 姜荏兮觉得嗓子很干,很疼,嘴里好渴,她睁开眼,吃力的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想去找谁喝。 可是……当她走了一半的时候,突然就发现情况不对! 这里……完全陌生,不是她的家! 脑子突然清醒了很多,回身,只见上面躺着个身体半裸的男人! “啊——!” 姜荏兮以有生以来最高分贝尖叫着,指着男人吼道,“你……你是谁?!” 秦景宴侧脸躺着,乌黑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小半张脸,听见尖叫声,他一个激灵,腾地坐起来,眼底依然带着几分惺忪意味。 看姜荏兮正站在对面,抖着手指质问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又倒了回去,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心里抱怨着,这死女人,喝醉了酒也太能折腾了,他把她抱回房间之后,她就一个劲儿的吐,吐就吐了,居然还哭个不停,一个劲儿的喊着方纪宸,喊完了方纪宸,又喊白露! 问他们为什么背叛啊,为什么不顾她的感受啊…… 总之,他差点儿被她烦死了。当时他真的特别想把这女人按进澡盆里,让她彻底醒醒神,可是吧,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在同一个女人身上,看见两次撕心裂肺的痛苦,最终呢,他还是没那么做。 只是把她扔在马桶边上,等她哭够了吐够了,才把她身上的衣服剥干净了,拖回来! 他在酒桌上其实也没少喝,虽然还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所以,他也是很疲惫的,把她收拾完了,他自己好歹清洗了一下,也就睡了! 这个时候,女人突然醒了,居然尖叫着质问他是谁!他真想一脚把她踹外边凉快去! 姜荏兮在秦景宴坐起来的一瞬间,已经看清了他的模样,整个人都惊呆了! 傻愣愣的在原地站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吞了吞吐沫,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的居然是男士的睡袍!不用问也知道这睡袍是谁的! 她慌忙找自己的衣服,找了半天没找到,又跑到浴室去找,结果也没找到。 037章:你这个人渣! 她动作很大,噪音自然不小,一会儿光着脚咚咚跑这儿跑那儿,一会儿又翻箱倒柜,全把这儿当自己的狗窝了。 秦景宴被吵得睡不着,睁开眼,不耐烦的盯着那个穿着宽大睡袍的小女人,心里恨不得掐死她,低沉着嗓子面色不善道,“你折腾够了没有?!“ 姜荏兮记得眼睛都红了,“我的衣服呢?你这个混蛋,居然一而再的占我便宜!” 她泫然欲泣的眼睛,让秦景宴心中的火弱了一些,叹了口气,“你别折腾了吧,你不累我都累了。反正已经到这儿来了,一次也是做,两次也是做,你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我才不要!”姜荏兮一听,心肝肺差点儿同时爆炸了! 这死男人,果然渣的要命! 竟然占了便宜,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秦景宴一件姜荏兮简直像炸毛的猫,忍不住笑了出来,本来吧,没什么精神理会她的,结果这样一来,反而来了心情。 抱臂靠在床头,他上上下下的把姜荏兮的小身板刮了一边,咂了咂嘴,“我说的 有什么错,反正一直都是你在嫖我。现在,我钱不够花了,你就再嫖我一回,给点儿小费花花呗……” 姜荏兮一听,险些栽倒,她还从来没见那个男人肯承认自己被嫖,而且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邀请别人再来一回……她实在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哪根筋抽了! “你……你脑子没进水吧?!我要回去!”姜荏兮可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更多的纠缠,别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假如被传出去,自己会面临怎样的遭遇,就单凭他是上司这一点,她就极有可能被公司里的女人们用唾沫星子淹死! 潜规则这顶帽子,从此是想摘下来都不可能了。 秦景宴听完,扭头看了看时间,然后努了努嘴,“呐,你看见了,这个时间,我是不可能出门的。” 姜荏兮看了过去,凌晨三点! 啊!她简直有抱头撞墙的冲动! “我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就行,麻烦你把衣服还给我!” 秦景宴挑了挑眉毛,老神在在,“我是很想还给你,不过,你又呕又吐,自己把衣服给弄脏了,弄脏了自己的还不算,把我的衣服也都糟蹋的不成样子。我只好让人拿去洗了。你要是实在是不想在这儿待下去的话,那么,我就大方一下,把这件睡袍送你遮羞,你可以穿着回去!” 姜荏兮气得脸色都青了,让她穿着他的睡袍回去?那么,她不被自己的老妈抽死的话,都算太阳从西边出来! “你这人渣!” 秦景宴特别不爱听了,耸肩道,“你别总是渣渣渣的骂我好不好,我要是真渣的话,就不管你了。你爱醉死到哪儿去我都当做看不见,其实吧,你应该感激我的。” 038章:你喊吧,尽管喊! 姜荏兮指着秦景宴,手指不停的发抖,她感激他?!被他吃干抹净,还要感激他?!她就没见过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奈! 气得不行,她随手抓起旁边的抱枕,一枕头就丢过去,砸在秦景宴脸上,吼道,“你给我滚去死!” 咬牙切齿过后,她不管不顾,竟然真的穿着他的睡袍开门打算下楼去了。 秦景宴一看,心里冷笑了一声,这小妮子,性子还挺倔,不过他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就能穿着他睡袍大摇大摆地从这别墅走回去! 这个时候,这种地方,可是连的士都找不到一辆的! 他不动声色,笃定她自己会乖乖的回来,因此也就懒得理会,一翻身拉过被单裹身上打算继续会周公。 只是吧,被她这么一闹腾,他精神来了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靠啊!”秦景宴不爽的坐了起来,随手把枕头扔了出去,下床站在窗口,居高临下看过去。 然后,他看到奇异的一幕,姜荏兮身上居然裹着一件晚礼服! 他拧了拧眉,视力记忆力都极好的他,立刻想起,那布料看上去很像他家盖在沙发上的那块绸布! 有意思! 这一带都是别墅群,而且还靠近山,别看是夏天了,这时点,空气却格外的凉。 姜荏兮这辈子也是 姜荏兮怒啊,怒的上牙差点儿把下唇咬出血来。 吼道,“混蛋!你快放开我,再不然我就喊人了!” 秦景宴哪儿会把这种威胁放在心上啊,多少女人啊,一开始都装的跟贞洁烈女似的,可是一快活起来的时候,喊得比谁都欢。 在他心里,即使姜荏兮是有那么一点点特别的,但是吧,他还是认为,姜荏兮和那些女人没有任何的本质区别。 而且……他深知,以后……总有那么一天,姜荏兮会很乖很乖的来求自己的。 说真的,他很期待那一天,他很想看看,那一天的姜荏兮又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和那些女人一样做作娇嗲,用尽浑身解数来取悦他…… “你喊吧,尽管喊好了。”秦景宴笑得眼睛都弯了,“你一个女人都不怕的话,我一个大男人就更不怕了。反正,我是什么人,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啊。” 姜荏兮被噎住了,没错,这男人不要脸,她还得要啊。尤其是她是那样的家庭,就算家境败落了,可脸面却不能就这样败落下去啊。 她咬唇,使劲的忍。 秦景宴的手指依然灵活的调弄她,就好像一位琴师,认真的挑弄着琴弦,期待着琴弦可以发出最优美动听的声音! “你……不要这样!”姜荏兮咬牙忍都忍不住了,终于发出带着颤抖的抗议声。 “呵呵,为什么不?我知道,其实你也很喜欢的。不用瞒着我。”多少女人的共同验证啊。 039章:不用上班 秦景宴承认自己很渣,很坏,怎么说呢,他就是看不得女人装作一副特别贞洁的样子,明明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放荡。 在他眼里,姜荏兮就是一个还没被扒掉伪装的女人! “你闭嘴!秦景宴,你王八蛋,呜呜……”姜荏兮委屈的流泪,可是,双手都被秦景宴摁在头顶,什么都做不了! “我王八蛋?呵呵……好吧,随你怎么骂好了,反正我就是想要你。现在你骂我也没用的。哦,对了,你这次可以不给我小费,换我给你了。放心,绝对不是区区一个戒指。” 姜荏兮脸色铁青,可是身体却被那双无耻的手撩拨的快要承受不住,微微颤动了一下! 秦景宴见她有了反应,动作极其敏捷,伸手将那简易的礼服向上一撩…… 姜荏兮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秦景宴竟然真的做了,在这种地方! 她忽然低头,对准秦景宴的肩膀叫咬了下去…… 可是…… 这种痛的刺激,只是让秦景宴变得更加肆意狂野…… 她到底没能离开别墅,被秦景宴扔回去之后,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的。 而秦景宴则转身进了洗漱间。 姜荏兮瞪着眼,满眼愤恨的盯着浴室的门,眼睛里似乎长了刀子,恨不得把门上那个健硕的身影戳出千百个窟窿来! 秦景宴洗完澡,清清爽爽的走了出来,双手撑在两侧,看姜荏兮,对姜荏兮算得上温柔的笑了一下,“你今天就不用上班了,我会帮你向秘书部的领导请假。” 秘书部……原来,自己被安排到秘书部了……慢着! “你说什么,我要去上班!你凭什么决定我上不上班?!”姜荏兮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小脸也憋得通红,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秦景宴也不生气,只心平气和的说,“凭什么呢?啊,凭我是秦氏集团的老板,是它的创建者吧……” 姜荏兮愣了一下,胸口一股闷气来来回回的荡懂,“我……你这是滥用职权!” “嗯,我就是滥用职权了,怎么样?难道我给我的女人放个假都不行么?我可不忍心看着你为我操劳一夜,还要到公司里去做牛做马!” “你无耻!而且,我不是你的女人,你给我闭嘴!” 姜荏兮恨啊,恨眼前没有一把匕首,要是有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捅了他! 姜荏兮回到家里,心底很有些发憷。因为不知道母亲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推开门时,她却不由得愣了,母亲在,姜逸林也在。 母亲见她站在门口,脸色很不好,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碍于姜逸林在身边,她还是忍下来,什么都没说出来,怏怏的起身回屋去了。 040章:心虚 见母亲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她是真的松了口气,笑了一下,进屋,“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逸林打量着她,眼底目光微沉,好半天才缓缓开口,“荏兮,妈说你一夜没回来。” 姜荏兮脸色一霎白了,但很快又笑了起来,只是笑容却怎么看都显得生硬,“昨天入职,公司里开迎新会,推辞不掉都喝了两杯。然后就在朋友家睡了。” 姜逸林脸色仍然不能放晴,但也只是无奈的叹气,“荏兮,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么多年,和你混得最好的就是那个叫白露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又哪儿来的朋友?”他刻意避开方纪宸没提。 “大哥……”姜荏兮抓紧了手里的包包,抿了抿唇道,“我这些年也并不是只交了这么一个朋友的,所以,你不要担心我。” 姜逸林抿了抿唇,见姜荏兮不愿意他再多说,他也只好把剩下的话,都吞进肚里。 “对了,大哥,你今天不用上班么?” “我特意把入职推后了一个星期,就是希望能够多陪陪你和妈,把你们的事情安顿一下。说起来,今天不是休息日,你怎么……” 姜逸林这问题,一下就戳中姜荏兮最难启齿的地方。 她转身,借给自己倒水掩饰自己的表情,等情绪不那么慌乱了,才平静的说,“哦,我也是特地请的假。” 姜逸林知道姜荏兮在说谎,可是,他却不愿意戳破,心里只是止不住的为姜荏兮担忧。 姜荏兮放下水杯,“大哥,你在哪儿工作?” 姜逸林笑了一下,“和你一样,在秦氏。” 姜荏兮手指一紧,幸亏手里没拿着杯子,不然听姜逸林说出答案的一瞬,她大概会把杯子摔了! 秦氏,姜逸林也在秦氏!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她和秦景宴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被姜逸林发现…… 别人没什么……可是姜逸林不一样……她不希望最疼自己的人,也觉得自己肮脏下贱……虽然一切并不是她心甘情愿…… 怎么办?!一时间,姜荏兮心乱如麻,以至于姜逸林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荏兮……荏兮?”姜逸林见姜荏兮失神的样子,眉毛微微拧了起来,越发觉得姜荏兮有重要的事情瞒着他。 “荏兮!”他突然把声音又提高一些。 姜荏兮一个激灵回神,干笑了一下,“哥……” “你在想什么?” 姜荏兮尴尬,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道,“我……只是在想,大哥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出席迎新会。” 姜逸林狐疑的看着她,心里也明白自己这妹妹是什么性格,她不想说的事情,问也是白问的,只好叹了口气,“我目前不在秦氏的总部,而是在南城区分公司做管理。” 041章:耐你一辈子! 姜荏兮一听,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笑容也不再那么虚浮,“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大哥做管理的话……嗯嗯,将来我混不下去了,就去投靠你!” 姜逸林眉毛一挑,讶异于姜荏兮转变的迅速,但仍是宠溺的微笑着,伸手拉她坐在身边,“好啊,就算让我养你一辈子我也是乐意的。” 姜荏兮挨着姜逸林坐着,把头摇晃得像拨浪鼓,“算了吧你,如果我赖着你一辈子的话……呜,那么我将来的嫂子,还不得把我拖出去砍了。” 姜逸林深吸一口气,依然像以前一样,伸手揉着她满头黑发,“傻丫头,谁敢把你拖出去砍了,我就把她拖出去砍了!” 姜荏兮一听,心中顿时被一团暖融融的气息包围,那一刻,她真的有种想扑倒姜逸林怀里痛哭撒娇的冲动。 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姜逸林肯这样一如既往的溺爱她,珍惜她,永远把她当成手里的珍宝。 以前,她以为,自己找到了方纪宸,他会一生一世的待她如初,和她对他一样,真心真意矢志不渝…… 可是…… “怎么了?傻丫头,眼睛都红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哥,哥帮你教训他!” 姜荏兮摇了摇头,“我有这么剽悍的大哥,谁敢欺负我!” “傻样!”姜逸林伸手,在姜荏兮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姜荏兮脑袋往一侧偏过去,只在这一瞬间,领口遮掩的缠绵痕迹便漏了出来。 那一刻,姜逸林有种浑身被冰雨淋了的感觉。 姜荏兮蹭的一下站起来,“哥,别再戳额头了,我都这么大了。” 这句话,又让姜逸林一怔。 没错,荏兮都这么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自己的生活,有了不肯和他分享的秘密。 她……再也不是那个整天追在他身后玩儿的小女孩,也不是那个受了委屈就找他哭诉,需要他来保护的小孩子…… 她——已经不那么需要他了…… 出国那么久……时间终于把所有都改变了,把一切都划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姜逸林,你没有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还有很多事,必须要做呢。他忽然在心底狠狠提醒自己,压下心中的怅惘和隐约的疼痛感,他起身,对姜荏兮一笑,“荏兮说的对,我的确不该再拿你当小孩子看。” 言辞间的落寞,姜荏兮也感觉到了,不由的反问,“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逸林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忽然想起还有要紧的事情必须解决,不能久留了。”说着掏出便签本,写了一串地址,交给姜荏兮,“这是现在落脚的地址,有时间过来看我。另外,等我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你和妈搬过来一起住吧。” 042章:打杂 姜荏兮看了看地址,吓得魂儿都差点飞了。 这个地址,离秦景宴昨夜带她去的地方有多远?! 看着姜逸林的背影,姜荏兮忍不住抖了抖,等他彻底离开了,她才脱力的跌沙发里,愣愣失神。 但很快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在秦氏,就算做管理,也不见得能住得起那种寸土万金的地方……现在家境如此,大哥……又怎么住进那里的呢? 这样一想,姜荏兮顿时觉得满脑子都是疑惑。 做秘书虽然看上去很风光,但是,姜荏兮的感觉,就是和打杂看门没什么两样。 她的工作地点,就在秦景宴的办公室门外。 门外一共有两个位置,一个是她的,另一个……很不巧,不是冤家不聚头,就是那个眼镜美女的。 她也是才知道眼镜美女叫做江云,秘书是她的专业,所以,在工作上,江云在理论上要比她强悍多了。 姜荏兮不想和同时关系搞得太僵硬,所以,大度的她决定既往不咎,对迎新会上江云传播闲言碎语的事情抛开。 她先对江云露出笑脸,“你好,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江云的反应也格外的礼貌,“合作愉快!”甚至伸出手来,和她握手。 不过,姜荏兮不是傻子,江云这么做,还是因为这是在工作场所,还是在老总门外。她不会真的认为,江云要和她化敌为友了。 她们这位置,对于秘书来说,也算是比较体面的位置了,可是,姜荏兮却怎么想,都觉得憋屈,觉得郁闷。 倒不是她对这个职位有成见,而是对立面的人特别有成见! 倘若整天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如今,她每次看到秦景宴春风满面的样子,就想扑过去捅几刀。她真怕有一天自己会得臆想症,然后就真的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然而,她似乎又错了。 因为秦景宴这厮,虽然作为秦氏集团集团的老总,作为总决策者,可是,他出现在办公室里的时间和次数,真是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而且,她还发现,当秦景宴工作的时候,整个人都像变了味道,严谨细致,一丝不苟,沉静淡漠,一身大气! 好吧,其实,她真的不想用这些美好的词语来形容秦景宴这样的人渣,但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帮我把这份文件初稿好好校队,然后打印出来。”秦景宴把姜荏兮叫道办公室来,把一叠儿文件推到她面前,目光却始终都没看向她,而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身边的工作电脑。 姜荏兮立刻拿起文件,转身就走。 这时,秦景宴却又突然道,“慢着,帮我冲杯咖啡过来!” 姜荏兮停步,转身恭恭敬敬地应声,“好的。” 043章:磨咖啡 姜荏兮停步,转身恭恭敬敬地应声,“好的。” 这才出了门。 秦景宴依旧没把视线移开,仿佛根本不知道进来的就是被自己潜规则了那位。好吧,其实这也算不上潜规则。 关于那件事,不过是个意外而已。没错,意外而已。 姜荏兮把那摞文件放在自己的办公卓上,便去了茶水间,不一会儿泡好了咖啡,又小保姆似的端到秦景宴面前,放在他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秦景宴对姜荏兮放咖啡的位置,很满意,因为既不会拿不到,也不会一不小心碰撒了。 但是,当他端起咖啡喝下去的时候,差点把咖啡喷出来,脸色变得格外难看,抬眼盯着姜荏兮,“你这咖啡是哪儿来的?” 姜荏兮见他脸色不好,就知道他这是要找茬,她忍了忍,心道,工作时间,他是老大,姜荏兮,你要坚持住! “是在茶水间泡的。” 秦景宴的脸色更难看了,伸手指了指右边。 姜荏兮这才留意到他办公室右边还有那么大的玄机! 右边放了一排架子,架子上放着许多包装精致的咖啡豆……而架子下面的小桌上,放着一架研磨机…… 姜荏兮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这厮会享受啊! 但是……她的咖啡是在外面端进来的,难道他就没发现么?或者说故意不提醒,好找机会刁难她?!那样的话,也太坏了吧! 她不能和他对着干,只好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去磨。” 秦景宴面色稍霁,对于他来说,喝了不对口味的咖啡,比喝了过期的果汁还让人难受。 当然,他没喝过过期的果汁,他当然不知道过期的果汁比不对口味的咖啡让人煎熬。 他处理完工作之后,扭头撑着下巴看姜荏兮劳动,突然发现,看这女人像小蜜蜂一样勤劳的样子,其实挺享受的。 终于磨完了,姜荏兮再次把咖啡端到秦景宴跟前。 她心底却在暗暗发誓,你丫的要是再横挑鼻子竖挑眼,故意摆谱,老娘豁出去工作不要也跟你闹翻! 秦景宴拼了一口,眉开眼笑,居然赞道,”味道不错,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 这算是夸奖么? 姜荏兮无语问天。 秦景宴是黑心肝! 姜荏兮对着电脑做校正的时候,体会格外深刻! 这文件里的每一个条款,都是充满了血腥盘剥的啊,凡是加盟秦氏的,在盈利分成中,秦氏占了七成,而加盟者却只有三成啊! 这些条款事无巨细,能想到的都写上去! 找不到一丁点儿漏洞! 说什么让她做校正,可是,她并没找到任何一个需要校正的地方。 一天下来,这叠儿文件让姜荏兮头昏眼花,确定没有错误了,她才起身拿去打印。 044章:不在乎 这一起身才发现,外面已经灯火通明!天……黑了! 看向秦景宴办公室,里面漆黑一片,敢情这位早就逍遥去了。 脖子酸,肩膀疼! 姜荏兮扭着脖子活动着肩膀,除了办公大厦,正要往公交站台走,身边突然窜出一辆车子,吓得她差点儿跌倒。 后退两步,她惊魂甫定地看过去,然后眉毛拧了起来,“你……怎么会来?!” 车窗缓缓降下,方纪宸的脸从车子里漏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浓浓的酒气。 方纪宸下车,路都有些走不稳,“荏兮……”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姜荏兮面前,突然抓住她的肩膀,“荏兮……不要闹了,我们和好吧,我知道自己离不开你。也知道你放不下我……我们不要闹了,再深的感情都禁不住一而再的折腾。” 姜荏兮咬唇,整个人都因为他后面的半句话而颤抖了一下。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认为是她再闹,是她在折腾。是她要污蔑白露!五年感情,原来,她姜荏兮在方纪宸眼里,一直就是个不辨是非不分黑白的任性女人! “纪宸……我早就不闹了,也早就不折腾了”姜荏兮没有挣扎,反而笑得凄凉无力,“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恶毒,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可理喻。我姜荏兮在初见你的时候,的确任性胡闹,在刚刚开始跟你交往的时候,的确喜欢撒野,像个野孩子一样……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为了你,努力的改变自己,不管本性是什么样的,在你面前,都努力表现出最美好,最像淑女的一面。为了你,我不要撒娇,为了你,我努力学习怎么去关心人……为了你,我学习做家里的乖乖女……我把自己改的面目全非,可是到最后呢,在你心里,我是个只会胡闹的恶毒女人。白露昏倒了,我不让你送她去医院,你们在一起,我就任性大吵……可是纪宸……你有没有想过……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倘若她裹着你的浴巾出现在你的浴室里,我依然宽宏大量,依然毫无反应,依然和她做最好的闺蜜,那只能说明……我根本就不爱你,根本就不在乎你!” 姜荏兮泪流满面,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到方纪宸面前,就这么懦弱,一听到他说这样温柔的话,就整个人都瘫软了一样,没法去恨,没法去抱怨。 难道……自己真的就是天生的践人么? 受了那么重的伤,那么重的痛,却被方纪宸的一番痛苦模样搅的心乱如麻。 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在他面前这么狼狈,这样烂醉如泥。 以前,每次看见他,他都是整整齐齐文思不乱的,身上总是那么清新阳光,给人以无穷的安全感。 在她心里,他就是一堵可以放心依靠的墙。她坚信他不会倒,坚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她错的那么彻底。 045章:无药可救 “荏兮,我知道……一定是你误会了什么……我自己做过的事情,我自己清楚……我和白露……不是你想的那样。” 方纪宸突然把姜荏兮揉进怀里,“相信我,荏兮……” “……”姜荏兮死死咬唇,这是她熟悉的怀抱,是她贪恋的以为可以一生拥有的怀抱……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可以彻底抛弃,可是真的被这样的怀抱,再次拥住时,她却发现原来自己啊……竟然依旧可耻的贪恋着。 姜荏兮……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她近乎颤抖着伸出双手拥抱这个她挚爱的男人。 然而也是在这一刻,一辆出租车在大厦的门口停下来,白露匆匆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纪宸……纪宸!你喝这么多,怎么可以一个人开车!” 姜荏兮的双手突然就僵住了! 白露,就像一颗隔开她和方纪宸的毒瘤! 方纪宸闻声,回头,眉毛死死拧了起来,“你……怎么会来?” “你喝醉了,我担心你……”白露到他们面前,突然停下来,双手绞住衣角,衣服害怕方纪宸会责备的可怜模样。 方纪宸叹了口气,“我说过,我不用你管!” “可是……我不放心你。”白露抿了抿小嘴,说。 姜荏兮身心都感到一股寒凉,她讨厌这样的情景,讨厌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 每次方纪宸出现在她面前,白露总会好死不死的赶过来。 一次两次是巧合,那么三次四次呢?也要告诉她这是巧合么?! 方纪宸说,他累了……那么她呢,她又怎么会不累?! 她现在连闹的力气都没有,连口都不想开了,只是在一边静静的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 白露永远是那副含情脉脉,害怕被伤害的样子。 那是她永远都学不来的娇柔……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先慢慢解决好自己的事情……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再晚估计就赶不上公交车了。” 说罢她挡开方纪宸的手,转身就走。 方纪宸觉得手心一凉,激灵一下,近乎本能的抓住姜荏兮,“别走,我说了,我和她没有那种关系!” 姜荏兮深呼吸,平静的对方纪宸笑了一下,“不管有没有关系,我希望你先把你们之间的事情解决好。真的,纪宸,每次看着你被这种臭虫追着,我也觉得恶心。我觉得你有必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杀虫。” 方纪宸闻言,拧了拧眉,依旧是好脾气地说,“荏兮,虽然有误会,但是说话还是不要这么刻薄。” 听了这话,一边的白露笑了,心里碎碎的念着,姜荏兮爆发吧,爆发吧,爆发了你和方纪宸之间的裂缝就更大更深一些。 046章:这么巧 可是姜荏兮听了,竟然只是挑了挑眉毛,“不想我刻薄,就先和白露解决好你们之间的问题。” 方纪宸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转脸看白露。其实他也觉得白露厌烦,一次一次,总在他和姜荏兮见面的时候出现! 他甚至怀疑自己身上被她安了监视器! 只不过,他一向是个含蓄的,做事不愿意做绝的人,这一点可以称之为善良,也可以说是别有考量。 白露见方纪宸看过来,立刻低了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对不起纪宸,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个时候出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每次出现都给你们带来误会……” 说完,白露转身就跑,头也不回的往马路上扎! 方纪宸一看情况不好,立刻松开姜荏兮追过去阻拦。 在他放手的一刹那,姜荏兮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样的女人,她姜荏兮怎么斗得过呢? 她不愿意再看下去,拎着挎包慢慢的朝公交站台走去。 黑暗中,一点猩红从超跑里漏了出来。 秦景宴弹了弹烟灰,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又烦躁的把烟头捻灭。 发动引擎,车子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经过姜荏兮身边的时候也没停,姜荏兮自顾自的想事情,身边有车子飚过,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秦景宴在车上,越看姜荏兮战败斗鸡似的模样,心里就越堵得慌,方向一转,他突然冲了回来,下车之后二话不说,扛起姜荏兮就往车里扔。那潇洒劲儿,就和扔麻袋一样。 姜荏兮给吓傻了,还没缓过劲来,秦景宴已经利索的让车子飞跑了起来! 还刻意从方纪宸和白露身边飞过! 白露当时正和方纪宸玩儿寻死觅活,一看见姜荏兮被人扔进了价值不菲的跑车,整个人都是一怔,然后就抿了抿唇。 方纪宸也看见了姜荏兮,但是,同时,他也留意到了开车的秦景宴! 那个男人……他只有幸见过一次,还是企业讲坛上。他坐在观众席里远远的看着。 荏兮……竟然在他的车上……那一刻,他像是被兜头破了一盆冷水。一次是眼花,两次呢? 白露见方纪宸突然停下来,也不嚷嚷着让他别管她,让她去死这种话了,立刻抓住机会道,“荏兮……她……她怎么会和帝都三少之一的秦景宴在一起?哦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是在这里上班的,听说还是做的秘书……”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可是再一想,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但是,方纪宸此刻,满心都是姜荏兮和秦景宴,再被白露这么一说,哪儿还能想到白露是故意这样说的啊! “你放开我!”姜荏兮愤怒的甩开秦景宴的手,她深深觉得,秦景宴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047章:扣工资! 上班的时候,面对他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是下班那么久了,居然还能和他照面! “怎么,你是想回去找那个男人?!”秦景宴脸色不好,说话的语调也陡然低沉,声音冷了好几度! “我就是想回去找他,关你什么事?!你有时间不如回去好好陪你女人!” 姜荏兮拧着眉,双眼都要喷火似的。 秦景宴心中一堵,冷笑,“不过,人家可不在意你吧。你看,和你相比,他还是关心那个娇柔体贴的女人多一些,对不对?” 姜荏兮被秦景宴一句话就戳中了痛处,是啊,白露娇柔,永远需要别人保护,白露体贴,这么晚了,都还想着跑过来关心他,怕他酒驾出问题! “你给我闭嘴!”姜荏兮怒吼,“我的事情不要你插嘴!你算是谁?!这是我的私事不是工作!” 秦景宴被她这样一吼,顿时噎住了,是啊,他算是谁,为什么要多管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的闲事?有这个时间,要去温柔乡里萧遥不比这来的自在?! 可是,他在车子里,把姜荏兮和方纪宸及白露之间的状况都看得清清楚楚! 白露那样的女人他这辈子简直见得太多了,做作成那副德行,也就方纪宸那种傻瓜还会相信她是真的要冲进马路。按照他的经验,稍稍总结一下,就知道白露在玩儿什么把戏。 无非是牟足了劲儿,装作受尽伤害的样子,好像不管不顾要跑进机动车道去,实际上吧,如果方纪宸不去阻拦的话,白露绝对会自己刹住脚的。 “是,我就是爱多管闲事了。”秦景宴松开姜荏兮,潇洒的靠坐在车头上,伸手掏出烟,点了一根。 姜荏兮咬唇,看见秦景宴的脸就觉得不爽,转身要走、 秦景宴却不慌不忙的说,这里是高速出口,你要走回去的话,估计走到天亮也到不了市里的。你不怕明天早上迟到?” “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姜荏兮头也不回,“我就算走断了腿,也不要你管!” 秦景宴眉毛一挑,这女人有意思,够倔强。 “你要是吃到的话,会被扣工资哦。” “扣就扣好了!”她还不至于没了一天的工资,就被饿死! 秦景宴见她真的是一去不回头,只好追上去,抓住她,“行了吧你!是你自己斗不过那女人,有必要把气都撒到我身上?我招你惹你了?” 姜荏兮一听,虽然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是有些迁怒了秦景宴,但是……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占了她那么多便宜,居然还敢说他根本就没招惹她?! “你没招惹我?!要不是你,我至于这么狼狈么?!昨晚没回家,我差点就漏了馅儿,你知道个屁!秦景宴,你饶了我吧,拜托你,别再玩儿我了!我就是小老百姓玩儿不起!今天你这么横插一脚,还故意在纪宸面前过……他一定会误会什么!” 048章:城府深 秦景宴一听她这话,眼瞳骤然一缩,冷哼一声,“误会?是误会么?我们之间本来就是那种关系吧……”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急着想和他撇清关系的女人。 按照经验来讲,不知道多少女人急着想和他搭上线,往他身上倒贴呢! “再说,就算没有我的出现,你和方纪宸之间的关系,就能修复了?就算修复好了,还能和以前一样?” 只从刚刚见过的那一幕来看,秦景宴就知道,白露那妮子,心眼多,城府深,玩儿女人之间的争斗伎俩,那是绝对拿手的。而姜荏兮呢,性子直,还容易极端,是那种经不起挑拨藏不住心事的小女人。 这样的姜荏兮,怎么能斗得过白露? 而且,在他看了这场戏之后,他也看出来了,姜荏兮根本就没有和白露斗心眼儿的意思。反倒是那个白露觉得津津有味儿乐此不疲。 姜荏兮被秦景宴问住,半天都答不上话来。 秦景宴挑了她一缕头发,卷在食指上把玩,“荏兮,你男人和那女人是不是有一腿我是不知道。不过,如果是我被那样的女人纠缠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踹死她!” 姜荏兮伸手把头发抢回来,瞪着秦景宴,“你少来挑拨离间。纪宸比你这种人渣好了千百倍!至少,他不会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秦景宴一听,突然兴致昂扬的挑起嘴唇,说话却很刻毒,“是吗?我是不知道别的男人怎么样,我如果不强迫一个女人做那种事情的话,只说明我对她完全没兴趣。不过话说回来了,迄今为止,还没有那个女人让我强迫,因为都是她们倒过来扑我的。你也不例外,你看,你给我的小费还在呢……”说着居然又拿出姜荏兮扔给他的戒指晃了晃! “你混蛋!”没事居然把她扔给他的女士戒指戴在身上,而且……还时刻把她扔他戒指当小费的事情挂在嘴上! “好吧,我混蛋。不过,总比受虐狂要好得多。明知道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只会让自己受伤,居然还抱着期望。”秦景宴惦着手里的戒指闲闲的说。 他这时的心情其实很不爽,他为什么非得和一个死心眼的女人纠缠不清呢?!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回家,麻烦你把我送到最近的公交站台!” 姜荏兮语气很差,秦景宴眼神一凝,忽然笑道,“车子没油了。” 什么?! 姜荏兮不敢相信,扑到车子边上去看,结果仪表盘上显示的果然如此!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把她带到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来! “故意?你以为我脑子有毛病,放着家里的大*不睡,跑这儿来给蚊子咬?” “我看你就是有毛病!”不然的话怎么会多管闲事!“你不是有那么多狐朋狗友么,给他们打电话啊!” 秦景宴脸一黑,他的朋友怎么就成了狐朋狗友了? 049章:你慢慢喂蚊子吧 不过也无所谓,就让她发泄发泄好了,反正这些账都记着,以后滚*单的时候,要她双倍偿还。 “手机没电了……”秦景宴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姜荏兮面前晃了一下,关机状态! 姜荏兮嘴唇抖了抖,突然就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可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位也是上司,是她的衣食父母…… “算了,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你就在这儿慢慢喂蚊子!” 这次姜荏兮是真的走了。 秦景宴没有阻拦,“这荒凉的地方……你一个女人要小心……” “别想吓唬我!” 姜荏兮走的执着。 秦景宴坐回车子里,脑子里回荡的,依然是姜荏兮那句让大哥来接……姜荏兮的哥哥……姜逸林,一个出国七年不归,却在家境坍塌后第一时间赶回来的男人。自幼学习优异,才华出众,违背了父亲期望他从政的期待,亦然选择商界。如今在秦氏的一家盈利能力最差的分公司做管理…… 说起来,姜逸林还是他亲自招进来的,他想看看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虎父无犬子之说…… 姜逸林接到姜荏兮的电话,立刻从撂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 姜荏兮走了好远一段路,脚都被磨得起了水泡。 姜逸林看她下车后,走路一瘸一拐的,格外心疼,“来吧,我背你。” 姜荏兮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我都这么大了,自己没问题。” “你害羞做什么,长再大也还是我妹妹,我只是背着你而已。” 姜逸林坦然道。 姜荏兮反而不好再推辞,趴在姜逸林背上,突然就觉得有了安全感。 “哥,你不是说……住在城北么?” 姜逸林笑,“傻丫头,城北离这里多远啊,上班也不方便。所以,我在这儿重新租住了一套房子。那边不常去。本来想让你和妈搬过去住的,可是最近总是很忙。” 姜逸林背着她上楼梯,姜荏兮突然指着电梯道,“大哥,电梯,有电梯为什么要爬楼梯!” 姜逸林闷笑了一声,答道,“锻炼啊。” 姜荏兮彻底无语。 姜逸林租住的地方,十分简洁,除了基本的必须家具外,并没有过多的修饰。 只是,窗口挂着的那只雪人风铃,还是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摘下来,翻过地面一看,地面依然画着手拉手的两个小孩。 姜荏兮好笑又觉得惆怅,“大哥,这个风铃,你居然还留着。” 姜逸林拿了果汁出来,见她正晃着手里的风铃,愣了一下才说,“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虽然幼稚,但怎么说也是我老妹送的,当然舍不得扔了。” 050章:她才不是我女儿 姜荏兮把风铃挂回去,转开话题,“哥,你会不会很辛苦?我感觉你才回国两个星期,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姜逸林抹了抹脸,“有那么夸张么?我觉得挺好啊。最近公司的事情的确多,刚刚接手,很多事情都需要整顿。不过,万事开头难,等摸出头绪就自然而然的顺起来了。你不用太担心我。倒是你,妈没再为难你吧?” 提到母亲,姜荏兮的表情总是有些僵硬的,“还好,妈也不是一直都那样的。” “对了,你怎么跑到城南来了,有没有吃晚饭?” 姜荏兮很想说自己已经吃了,但是,肚子已经先她一步咕咕叫起来。 她面色赧然,“额……我是过来半点公事,同事的车子坏掉了,拖去检修,我打不到车子,只好叫你来接我。”说了一次谎话,说第二次的时候,就变得很顺畅。 姜荏兮现在已经脸不变色心不跳了。 姜逸林只注意她肚子饿了,也就没去细想她说辞的漏洞,只道,“正好,我也没吃。你先看会儿电视,我下去买些食材回来。” 姜逸林出去之后,姜荏兮拿手机迟疑着要不要给母亲打电话,如果不打的话,她会担心吗?如果打过去的话,她会不会又歇斯底里乱吼一通? 最终她还是缓缓地把手机放下了,躲过一时算一时吧,回去之后再接受她当面训斥好了。 楼下,姜逸林买好食材,已经给母亲拨过去电话,告诉母亲荏兮在他这儿,让她别担心。 可他万万想不到,母亲的反应出奇的激烈,对着话筒就疯了一样大吼起来,“逸林,你给我让她回来,马上就让她回来!” 姜逸林被母亲尖利的声音震了,不得不把手机拎远一些,等母亲喊完,他才再次开口,“妈,现在时间不早了,她一个人坐车跑那么远,我不放心。今晚就先让她在这儿住下好了。明天正好是周六,我手上的急事已经处理完了,会和她一起回去。” 母亲在那边却不管不顾地叫嚷,“我不管,你让她回来,让她给我马上回来,这个小践人!到底要怎么折腾才肯消停!逸林,让她回来,马上!!!” 姜逸林一听母亲管姜荏兮叫小践人,眉毛抖了抖,脸色也不是太好,对着话筒声音中带出几分不悦的味道,“妈,荏兮是你女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听了姜逸林这话,母亲在那边闹腾的更欢了,又是哭又是笑,隔一会儿又尖叫起来,“她才不是我女儿,她才不是!她不配,哈哈,她不配!” 姜逸林深吸一口气,终于听不下去了,母亲以前的极端他也见识过,只是没想到现在还患上心病,他心里又是担忧又是不快,暗想着,找时间带母亲去医院检查检查。 051章:不许勾引逸林 姜逸林深吸一口气,终于听不下去了,母亲以前的极端他也见识过,只是没想到现在还患上心病,他心里又是担忧又是不快,暗想着,找时间带母亲去医院检查检查。 又哄了母亲两句,让母亲冷静下来,他才挂了电话,只是,上楼这一路上他脑子里都是母亲那些疯言疯语…… 到门口,姜逸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这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屋。 荏兮见他回来,立刻过来接手里的东西,看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忍不住打趣,“你这是要上满汉全席么?” 姜逸林挑了挑眉,“如果这点东西就能让你这么满足的话,那么,也太好养活了吧。所有女人都像你一样的,天下男人要振臂欢呼了。” 姜荏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哥,你就使劲打趣我。” 说着拎着食材进厨房,扬高了声音说,“今天我下厨,你别动手了,让你看看我的手艺精进了多少!” 姜荏兮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得意。 姜逸林抱着胳膊靠在厨房门口,“好啊,让我看看你的手艺。我帮你打下手?” “不用不用,你只要坐在餐桌上等吃就ok了。” “好吧,你可别像以前一样,伤了手。” 姜荏兮黑线,多少年的事情了,他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时候也的确丢人,煮个泡面都能在掀开锅盖的一瞬间,让蒸汽把手腕的皮给烫掉一层……那时候,把姜逸林给心疼坏了的。其实她自己倒是没觉得有多疼。 “放心好了,还当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白吃啊?!” 姜逸林还想说什么,姜荏兮的手机却在客厅里叫了起来。 他过去想拿给姜荏兮接,但是一看来电显示,是母亲,便改了主意,转而到阳台上接听。 接听键按下的那一瞬间,母亲尖利到疯狂的声音,隔着话筒刺过来,“小娼妇,你给我马上滚回来!不许你再*逸林!” 姜逸林一听,整个人都被一股热腾腾的怒气席卷,他真不明白,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能对荏兮说出这样的话来,倘若一直以来,母亲都是在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荏兮的话,以荏兮那种直率的性子,又该是怎么一忍再忍地忍耐下来的。 “我知道你在逸林那里,你给我说话啊!你个践人,回来,听到了没有!马上回来!” 母亲依然在那边叫嚣,这边姜逸林饶是修养再好,都有种想摔手机的冲动。 他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母亲,在他印象中一直端庄持重的母亲,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妈……你怎么能对荏兮这样说话,她是你女儿,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样伤害她,你都没有半点心疼么?别说她是你生的,就算不是你生的陌生人,也该留三分薄面不是?!” 题外话: 留言啊,宝贝们~~ 052章:她是我妹妹 那边,姜母的声音突然就弱下去,变得格外温柔,“逸林,怎么是你接的电话。乖,去叫荏兮来接,我会跟她好好说话,你……放心好了。我刚才不是着急么,你看,她在你那儿也不方便,对不对?你们都长大了……不合适的……” 姜逸林无奈的拧着眉毛,“妈,荏兮再大,也是我妹妹,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而且,她也只是在这里休息一晚,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姜母一噎,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啪的一下把手机挂了。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忙音,姜逸林疲惫的揉了揉额心。 公司的事情,其实已经忙得他够疲惫了,现在母亲又这个样子……回到客厅他坐在沙发上,越发觉得母亲对荏兮的态度极端且可疑。 不过,他也没有往深处想太多,一坐下来,靠在沙发里,他就忍不住困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竟然真的迷蒙入睡。 睡梦里的时光,总是迟滞的,永远停在他离家出国的那一年夏天。 姜荏兮穿着校服在操场上,和一群男生打成一片,把手里的篮球玩儿的滴溜溜转。其实那时候,他总有姜荏兮本来应该生成一个男孩子的错觉,直到他发现,这样跳脱的小女孩,也会找个背人的角落偷偷的哭泣。 她总说,他是不告而别,这么多年来,既不回家,也不来看她,甚至连电话都欠奉。 实际上呢,走的时候,他看过她了,只是怕惹哭了这个从来不爱哭的假小子。 电话也打过,只可惜,打到家里,接听的永远是父母…… “哥……哥……”姜荏兮做好饭,从厨房一出来,就看见姜逸林满脸疲惫的倒在沙发上,不过,表情却很是快乐的样子,看来是做了美梦。 连续叫了两声,姜逸林都没什么反应,姜荏兮玩儿心突起,伸手捏住姜逸林的鼻子,用*的声音叫道,“逸林……逸林……猜猜我是谁……?” 她其实挺好奇,这些年老哥在外面有没有女人。所以,企图用这样的方法试试,老哥会不会叫出某个女人的名字来。 姜逸林忽然就拧了拧眉,霍然睁眼,那一瞬间眼底爆发出来的是怒意。 不过,看清眼前的人是姜荏兮之后,突然就吐出一口浊气,“这么大了,还瞎闹。”虽然是责备,可是语气是温柔的。 而姜荏兮则被姜逸林眼底那一瞬爆发出的光芒,给狠狠吓了一跳。 有些无措的搓了搓手,“大哥……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姜逸林眼角一弯,伸手把她耳边的乱发抚顺,“没有,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姜荏兮闻言,立刻放心了,笑米米的说,“那就好,赶紧的,起来洗手吃饭了。” 053章:未来的嫂子 …… 姜逸林看着桌子上的三菜一汤,菜色很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了,只差尝味道了。 “厨艺的确精进不少……” “那当然!” 姜荏兮一边得意的说着,一边往碗里盛饭“要知道,我到纪宸家去的时候,都是我来下厨的……纪宸那厮,就是个厨艺白痴……” 她本来底气十足的说着,可是一提到方纪宸的时候,声音就渐渐弱下去,有些意兴阑珊的味道。 姜逸林凝视着姜荏兮,眼底的疼惜显而易见,方纪宸……他知道那个男人……姜荏兮第一次交往的对象,还是倒追的。 “荏兮,别为不值得你伤心的男人伤心。就算这世上所有人都不要你了,记得你还有大哥。” 姜荏兮心中温暖感动,眼圈微微红了,但是,并没有流泪,而是倔强的吸了吸鼻子,点头,“嗯,我知道!” 把米饭递给姜逸林,她给自己盛了一碗汤,缓缓喝着。 可是……才喝了两口,她就皱了皱眉。 姜逸林看她表情,端过她的碗,“不好喝么?”说着拿过勺子喝了一口。 然后姜逸林也皱了皱眉,“你放了多少盐?” 姜荏兮起身,跑卫生间,关上门就把汤都吐在马桶里。然后开始干呕。 好一会儿,姜荏兮出来了,面色有些不太好,但是依然笑答,“不多,就放了一勺。” 姜逸林脸都黑了,“一勺……”一小盆汤水,她放一勺子盐,看来…… 他无语了,“好吧,你真行。我来加工一下,变废为宝。”说完端着汤盆,离开的时候,还在姜荏兮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姜荏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木讷的摸了摸被弹的地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可能的……”她拧眉,低声呢喃着,“那段时间应该是安全期,而……前天晚上的……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有反应。一定是吃了不好的东西……”想到这里,姜荏兮放心了些。 姜逸林把汤回炉了一次,端出来时,有淡淡的香味,姜荏兮迫不及待地尝了尝,然后叹气,“哥……你为什么不是女人?你是女人的话,我就去做男人,专门取你这种贤惠的。”她颇有感慨的模样,让姜逸林又好气又好笑。 “说什么呢!姑娘家,脑子里总想些乱七八糟的。行了,快吃东西。吃完了去洗漱,准备睡觉,明天你还要起大早。” 姜荏兮吃了一小碗饭,吃完之后,撑着下巴看姜逸林吃……然后,突然问,“哥,你在国外,有没有交女朋友的?” “嗯?”姜逸林夹菜的手一顿。 “女朋友啊,我未来的嫂子。” “正在寻找中,要是你身边有,给我介绍介绍也行。”姜逸林笑道。 054章:老牛吃嫩草 “我身边的?哥……你是想老牛吃嫩草么?” 姜逸林黑线了,“我很老?三十岁的年纪,不是风华正茂么?” 姜荏兮伸出一根手指,小太妹似的晃了晃,“不行滴,老了老了……再不找……要衰了哦……哈哈!” 说完姜荏兮跳起来,“你刷碗!” 姜逸林额头青筋都在跳,说了半天,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吧!这懒虫! 第二天一早,姜荏兮早早地出门,姜逸林说要送她,也被她拒绝了。 姜逸林没办法,只好作罢,看着姜荏兮活脱的背影,好像什么忧伤的没有一样的快乐,他却眉峰渐渐皱起来。 荏兮,真的如她表现的这样快乐无忧么?以前总以为她在他的关怀下是快乐的……可是,世上很多事情,是自己想要替她抵挡,也抵挡不住的。 很多的时候,他真希望荏兮像她很小的时候,喜欢的毛球玩具一样小巧,那样的话,他可以走到哪儿把她带到哪儿,让她永远不受伤害…… 办公室,秦景宴突然把一叠儿文件兜头扔到姜荏兮面前,“我让你校正,结果你就是这么做的?!” 姜荏兮简直呆住了,讷讷的把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页页捡起来,“我有认真校正过的……”她今天一过来,就那昨晚校正好的文件打印好,交给了秦景宴。 可是……她看着上面好几处明显错误,整个人都有些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 秦景宴的表情,严肃到周围的空气都冷飕飕的,这个工作室一丝不苟,苛求完美的男人,这种时候,让人心头发憷。 而姜荏兮看着手中的文件,百口莫辩,东西是她经手的,校正打印,提交……全都是她一个人在做…… 现在出了问题…… 就算怀疑是谁故意更改内容,都找不到怀疑目标,因为她们各自用的电脑是有设置密码的……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时疏忽,会带来多大的损失?好吧,就算损失不大,但是,我要的是严谨的工作人员,不是只为了混口饭而吃饱混天黑的废人!” 姜荏兮被秦景宴这样责骂,心底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可是,她涨红了脸,眼底却都是倔强的光芒。 “我没有要吃饱混天黑,这些文件,我努力的校正过。不管怎么样,的确是在我手里出了错,这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接受惩罚。” 秦景宴此时,眼底闪过一抹激赏。 多少人,出了错,只会推诿责任,像这样勇于承担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他靠在椅子里,“下不为例,马上给我弄一份完美的出来。还有,咖啡。” 姜荏兮微微躬身,把地上的纸张收走。 “你心底没骂我吧?”秦景宴隔着办公桌,看着下首捡文件的小女人。 055章:老娘我不干了! “你心底没骂我吧?”秦景宴隔着办公桌,看着下首捡文件的小女人。 “不敢。而且,秦总说过,工作时间,不谈私话。” 她语气淡淡的,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气。 姜荏兮还是明白的,职场就是这个样子,上司骂下来,只能顶着,有下属的心里不爽可以回去骂自己的手下,没有下属的么……就忍住了! 秦景宴笑了一下,起身,把腕表伸到姜荏兮面前,“呐,十一点三十分,已经下班了。” 姜荏兮看了一眼,不客气地推开秦景宴的手,“私人时间,请勿打扰!” 说着姜荏兮把捡起来的文件顺手整齐,起身。 秦景宴趁机搂住她的腰,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双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油走。 其实……她特别想尖叫。 可是,秦景宴一看出这势头,立刻道,“你要是不想被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是乖乖闭上嘴吧,嗯?” 姜荏兮张开的嘴,又合上,转而咬着下唇。 秦景宴满意的笑了笑,忽然抱起来,把她往办公桌上一放,对着她颈窝就亲了一下。 姜荏兮突然推开他,“别碰我!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卖身的!” 她受够了这种不明不白的*,和他动不动就出现的骚扰! 秦景宴闻言目光一沉,“谁说你是卖身的?!” 姜荏兮深吸一口气,语气微微缓和一些,“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就让我觉得自己像出来卖的。秦景宴,算我求你了,放过我,我只想好好工作,只想踏踏实实生活。” 秦景宴又笑了,笑容微微的痞气,“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给,但是,你要留在我身边。”他说着把唇贴近她耳边,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喜欢你的身体,我留恋那种感觉,快乐美好,让我达到浑然忘我的境界。” 姜荏兮脸色都变了,她就是他肆意玩弄,还没过新鲜期的女人! 她开始怀疑,自己能进秦氏,是不是也根本是这个男人的刻意安排……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份工作她情愿不要,也要摆脱掉这个人渣! 她一咬牙,拿出天不怕地不怕的剽悍勇气,一个耳光就对着秦景宴甩过去。 而秦景宴完全没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发难,所以,这个耳光是很华丽的挨上了! 那一刻,她看见秦景宴惊诧又不敢置信的神情,以及即刻恼羞成怒的姿态,她确信,那一刻他要是有枪的话,他肯定毙了她! 不过…… 她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推开秦景宴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整了整衣服,“老娘不干了,秦景宴,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多了不起!” 题外话: 上午好!本人微博:糟糕的妮千宠 056章:炫耀他的小费 说完豪气干云地把捡起来的文件往秦景宴面前一甩,“告诉你,这文件,我校正的时候,已经确认无误。可是今早就出现了问题。你的团队这样的不团结,哼,不知道能撑多久,你这个当老大的最好小心了。再这么高枕无忧下去,指不定要和西北风的!” 姜荏兮发泄够了扬长而去,秦景宴捂着脸,他这辈子就没被人打过脸,这次被人打了居然还是女人!还是这个姓姜的女人! 他脸上怒涛汹涌,但很快又化作恶毒的笑意!敢得罪我,姜荏兮……你真的还想在京城混下去么?! 夜色妖娆,灯红酒绿中,柔媚的女人,妖精一样依偎在三个相貌气质都格外出众的男人身上。 秦景宴郁闷的喝着酒。 另外两个却有要笑翻了的架势! “你也太逊了吧,居然能让一个女人这么嚣张的对你!”一个皮肤白希,长着丹凤眼的家伙笑得格外夸张。 他就是第三少,白明祥。 他的话,可真是戳中了秦景宴的痛处了! 是啊,自个儿到底是哪根筋抽了,被女人甩了耳光,居然没暴怒出来,还让人家特别气势的走掉了! 要搁在以前……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目前要想的,只是怎么让那死女人后悔! 穆堔连虽然笑了,倒是没什么落井下石的意思,只说,“看来,我家那个要是野猫的话,你现在遇上的,就是老虎。” 秦景宴翻了个白眼,这比喻……真贴切啊。 嘴上却说,“哼,就算是真老虎,我也让她变成纸老虎!” 看着秦景宴怄气的样子,白明祥倒是收敛了笑容,认真道,“人家毕竟是个平常人家的小姑娘,你可别玩儿过火了。” “平常人家?过火?” 他扁了扁嘴,“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什么叫过火呢,总之,我要让她知道,什么是悔不当初!” 穆堔连伸手拍了拍秦景宴的肩膀,“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毕竟当初……他就是这么栽进去的。 秦景宴十分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 穆堔连见他不听劝,只说,“到时候真的栽了,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 “我是那样的人么?我有自信不会栽,而且,计算真的栽了,我也只会让她栽我手里!” 白明祥端着红酒,挑弄着身边的女人,闻言看向秦景宴,“人家早就在你手里栽过了吧。你看,好好的一个良家女,硬是让你给糟蹋了。” 秦景宴想起那个就头大,但是又觉得好笑,哥们儿之间他也不忌讳,说道,“哎哎,别冤枉好人,被糟蹋的是我,好吧。”说着掏出一枚女戒,“看见了没,她给我的小费!”—— 057章:你哑巴了? 啧- 在场的所有人都喷了。 就连过来伺候的小姐,都惊掉了下巴! 她们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剽悍成这样,竟然敢明目张胆的给秦景宴小费! 这就算了,难得的是,秦景宴竟然不但不怒,还把这个当成某种荣耀来炫耀……以前的秦景宴,可不是这样的。 要是有谁敢那么羞辱他,他早就把对方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我说秦少,你也太逊了吧,伺候人家*,就得到这么点儿小费!这样吧,今天你来伺候我,我给你这个两倍!” 小艾是秦景宴在夜放的固定女人,所以,有这样的胆量和秦景宴开些恃*而骄的小玩笑。 秦景宴一听,拧眉,“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去!” 小艾娇咯咯的笑起来,“秦少别生气啊,人家说真的啊……哈哈……” 几个人又胡天海地的八了些荤话。 穆堔连忽然话题一转,对秦景宴严肃道,“上次,你探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小子狡猾得很,派来的人,屁都不知道,是通过中间人买通来做的。白白浪费了我的色相。” 宁卓南道,“顺藤摸瓜也不行?” “知道事情败露之后,他们连夜就撤了,消失的挺彻底,我派人去查,结果什么都没查到。”秦景宴一边说着,一边严肃了面目,道,“那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胆识,有实力了?我总觉得这后面还有另一只手在作祟。” “冰山一角而已么?”穆堔连敲着桌子沉思片刻,叹了口气。 “既然他们已经动作了一次没成功,那就肯定还会卷土重来,我们秩序静观其变就是了”宁卓南说。 秦景宴和穆堔连不约而同地点头,对方在暗,他们在明,的确只能等。 姜荏兮和秦景宴冲突,丢了工作,她走到家门口,可一想到母亲,又格外不想回去! 转身正要走,门却打开了。 母亲铁青着脸站在门口,“你还知道回来?!” 姜荏兮看着母亲,抿了抿唇,没说话。 “死丫头,你哑巴了?!”母亲上前一步,对着姜荏兮就狠狠的拧了一下。 姜荏兮吃痛,倒抽冷气,本能的甩了一下,轻轻推了母亲一把。 结果,母亲撞在门上,险些摔倒。 姜荏兮吓坏了,赶紧上去扶着! 可是,这无意的动作,却成了母亲爆发的导火索! “哎呀!你个死丫头,你是想让我死啊!”母亲拔高了声音,抓住她的胳膊,就开始大哭大叫。 而母亲的叫嚷,把邻居们都引了出来。 这个时候,在家的邻居都是退休的老人和还没上学的孩子。 邻居们也知道姜荏兮的母亲吧,性子坏,嘴巴坏,动不动就大吼大叫的。 058章:不孝顺 不过,老人们对和自己同龄人,总要多一些恻隐之心,甚至多到了混淆是非的地步。 因此,手指责的,终究还是姜荏兮! 母亲那儿一个劲儿哭,好像姜荏兮多么不孝顺,嫌弃她老了不能做事,整天吃闲饭,巴不得她早死一样。 许多子虚乌有的事情,在母亲嘴里也变成了有。 姜荏兮本来就不想流泪,不愿意让自己总是显得那么脆弱,可是,母亲的言行,终究把她的坚强打破。 她受不了了,突然就给母亲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的仰视着母亲,“妈,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样,想让我做什么你才满意?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消停?如果是的话,我马上去死!” 她被母亲逼得走上了极端! 周围的邻居开始指指点点。 母亲停止了哭闹,看着姜荏兮,“你作死么?!给我下跪!你别以为你下跪了,事情就完了!你对我不孝顺,我当然要说!晚上不回家,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吃不上饭,睡不好觉!你竟然说我要逼你去死?!好啊,死丫头翅膀硬了,学会要挟人了,是不是?!” 姜荏兮接听了简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对待母亲,母亲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以前冷淡高贵,永远是高高在上的贵妇人,现在却比市井泼妇还要让人头痛,让人无法理喻! 她好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和母亲八字相克,所以,小时候母亲对自己冷冷淡淡,除了在男女事情上管教严厉之外,其他方面她就是一颗杂草,爱怎么长怎么长! 而长大了之后,家境败落,母亲却这样不依不饶地诋毁她,那眼神里的东西,简直像极了刻骨的痛恨! 她是谁?她是她的女儿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不懂,她有太多的事情想不懂! “妈,我没有不孝顺您……只是,也请您多少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好么?!” 姜荏兮咬唇。 姜母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半晌,忽然觉得没意思,转身进屋把门甩上了。 看热闹的邻居也纷纷散了。 姜荏兮瘫坐在地上,完全不知道以后还应该怎么办。 姜荏兮想,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就变成今天这样的困境呢? 她不懂,却也没办法怨恨母亲。 不管怎么样,就算有的时候,对着母亲真的很气很恼,甚至有些厌烦,但是,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庆幸的。 庆幸这样的母亲给了自己那样一个心疼自己的哥哥。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 她凄然的傻笑半晌,一只小手抓住她胳膊,脆生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腼腆“姐姐,你快起来吧。” 059章:几道青痕 姜荏兮扭头,发现是个小姑娘,而且,就是邻居家的妞妞。 这孩子的母亲,她虽然接触不多,但是确定的一点是,那女人是个冷漠又带着几分暴力倾向的家伙。 她好几次碰上妞妞被打得哭成泪人,一个人跑到外面的花坛上坐着。 她碰上的时候,总会过去哄哄孩子,让后给她买个棒棒糖什么的。 孩子到底还小,只要有人哄着,只要有人对自己好一些,就会记住那些温暖。 现在,这个孩子就在努力的哄她,也许,孩子不知道什么是报答,但姜荏兮明白,这孩子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妞妞搂着她胳膊,继续说,“姐姐不哭了,我们的妈妈都是坏人。” 姜荏兮苦笑了一下,摸了摸妞妞的头发,“傻孩子,妈妈不是坏人,妈妈只是觉得我们都没有做好。” “可是,我们要怎么做才算好呢?我妈妈总是打我,不管我做什么都一样。她总是喝酒,喝了酒就打人。” 姜荏兮垂眸,发现妞妞的小胳膊上,的确有几道青痕。 正想开口说话,对面的房门打开,妞妞的妈妈出来,拎着妞妞的小胳膊就往回拖。 妞妞死命扭头看着姜荏兮,“姐姐不要哭了哦……” 姜荏兮爬起来,想让妞妞的母亲对孩子轻一些,好一些,可是,妞妞的母亲自己停下来,回头看向姜荏兮,冷漠的说“不要你多事,孩子是我的,我要怎么管教是我的事情!以后,别再靠近我们妞妞。” 说完,就拖着妞妞回屋去了。 姜荏兮愣住,尽管放心不下妞妞,可是,妞妞的母亲说得对,她没有资格去过问什么。 回头看向自己租住的房子,她摇了摇头,拍了拍包上的尘土下楼。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逛! 没有工作,没有家回,她觉得自己简直像只流浪猫一样。 在公园的一角落里坐下,顺势躺在草坪上,不管怎么样,先睡一觉,然后开始找新的工作…… 她这一睡,睡到下午四点多,是被恶醒的。 肚子咕咕叫的那一刻,她在想,自己这么冲动的顶撞了秦景宴到底错了没有。 毕竟那是饭碗啊,人只要活着,还是要填饱肚子。 很快她又狠狠甩头,京城的招工岗位那么多,她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可以填饱肚子的岗位了! 想到这儿,她信心满满的爬起来,吃了饭,到网吧找招聘网页。 招聘的岗位的确多,工资虽然不高还是能维持生活的。 她一连投了几十分简历。 然后开始漫长等待……结果是,面试通知寥寥无几,而好不容易去了几家过得去公司面试,人家要么说回来等通知,要么就是明天来上班,但晚上又打来电话说,已经内部选拔有了员工,让她另谋高就去! 060章:这次要是不砸死他,她就不叫姜荏兮! 她感叹自己的运气实在是不好…… 于是继续投简历……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问题,那几个说有内部员工上岗的公司依然在发布新的招聘信息……也就是说……根本就没人上岗……可为什么打了电话给她,又反悔了? 她咬唇,觉得憋气,一个电话打回去,那边的回答支支吾吾。 被她问急了,人家才说,你得罪了京城大人物,我们这小庙哪儿敢留你?! 姜荏兮一听,心头冒火。 合着一直以来,根本就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存心想让她饿死! 她就不信,这偌大的京城,就真的没人敢收她,正规的岗位上不了,临工小时工总可以吧?那些饭店舞厅总行吧?她就不信自己还真的能被秦景宴逼死! 她特意转了求职方向,对准麦当劳必胜客等地方,可是……结果一样凄惨。 饭店依然,舞厅没门! 她等了十几天……终究所有的求职都石沉大海了。 …… 夜放妖娆。 姜荏兮拎着手里的酒瓶子,看着坐在沙发上谈笑自若的男人,牙齿一咬,这次要是不砸死他,她就不叫姜荏兮! 反正她现在已经被秦景宴逼得没活路了,要死就一起死好了! 她绝望的想着。 不过,那边秦景宴那是相当的萧遥,左右拥抱,美酒佳肴! 姜荏兮一哆嗦,秦景宴这个人渣,她手指紧了紧,死死握住险些掉地上的酒瓶。 种马! 她心中暗骂着,想着这个时候把他敲死,明天新闻头条会怎么播放这个震惊人心的消息…… 不过吧…… 她从此要过亡命之徒的生活了吧。 想着想着,脑门子上那股怒火,渐渐地冷了下来。 冷下来之后,耳边的声音就越发的刺耳了。 “嗯——啊……秦少……你好……棒!” 姜荏兮脸蛋飚红的同时,还有种想干呕的冲动。 她动了动,悄悄坐在包间隔间的阴影了,心里默默期盼着,快点结束吧……快点结束吧! 她把酒瓶放在身边,伸双手堵耳朵。 可是,就算她堵住耳朵,女人突然拔高的一声还是隔着双手刺了进来! 姜荏兮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难道秦景宴除了和女人那啥,还有虐待倾向么?! 她虽然和他有两次经验,可是,没发现这方面的。 她这一被吓,叫一动,就不小心踹到了瓶子上。 然后瓶子倒了,骨碌出去。 声音在光线昏暗的包间里,在秦景宴与那个名为小艾的小姐的情事中……显得那叫一个清脆啊! 这次姜荏兮不是哆嗦了,而是直接冷战! 怎么办?! 061章:你看,我真的醉了 这个时候,这种地方被秦景宴发现的话……她还能活着出去么?秦景宴既然能动用手段让所有的地方都不收留她,那么他也能让她死的不声不响啊…… 她总算是明白了的,秦景宴这种男人……惹不起。 她当初就不该醉酒招惹……而就算在秦氏想要辞职,也不该用那种极端的方式。 现在后悔,还来得急么? “我还以为,这夜放也进了耗子,原来,是真的有耗子,而且个头还不小。” 秦景宴突然伸手,一把将姜荏兮拎了起来。 姜荏兮吸了吸鼻子,震了震气势,“你才是耗子,你们从八辈祖宗到你这一代都是耗子!” 那边小艾起身,将被撩起来的超短裙整理好,迈着长腿走了过来。 她用一种研判的神情打量着姜荏兮,姜荏兮脸不变色,任由她打量。 小艾忽然就捂嘴笑了起来,伸手抱住秦景宴的胳膊,“秦少,你说的……该不会就是这位吧?” 秦景宴不爽,拧着眉毛对小艾说,“去去,这里现在没你的事情了。” 小艾撇了撇嘴,虽然不大愿意错过好戏,但是吧,她向来是个知趣的人,否则,风月场上那么多竞争对手,又怎么只有她能成为秦少常点的女人呢。 她捂着嘴娇咯咯的去了,临走时还不忘了补充一句,“秦少,你可得温柔点儿,我看这位小姐可禁不起折腾的。” 姜荏兮一听这话里有话的,顿时紧张起来,刚刚的气势也减了大半,“你……你想干什么……我就是不小心进了这个包间。我对打扰你们的美事表示抱歉,现在我马上就撤退。你赶紧的把她叫回来继续。” 姜荏兮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掰秦景宴的手指。 秦景宴却不但不松手,反而把手指又收紧了几分,“你就是不小心进了包间?”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朝酒瓶子看了一眼,然后伸出右脚,把酒瓶子拨拉过来,踩在脚底,“不小心进来了,还带着酒瓶?” “那个……我刚喝完的。拿来的时候是整整一瓶。” “哦?你喝了整整一瓶白兰地。”倾身,在姜荏兮身边嗅了嗅“嗯,好酒量,喝了那么多没醉,而且还一点儿酒味儿都没有。” “呵呵……”姜荏兮伸手扶头,“其实我已经醉了,所以,秦少,我要回去……休息了。” 姜荏兮说着使劲甩了甩秦景宴的手。 秦景宴却突然手腕一拢,就把她的手别到身后去了,趁势抓住她另一只手,搁在自己的胸口,“你看,我也醉了,心跳加速,醉的厉害。” 姜荏兮见他要耍流氓,立刻不干了,“秦少,你放开我,我是不会再上当的!” “上当?”秦景宴笑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062章:“咸猪手就喜欢这个,怎么办?! “你一直都在骗我!” 姜荏兮强词夺理。 “好吧,我一直都在骗你。那么现在我就再骗你一次。我告诉你,你不要想着离开我,我发誓,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不留在我身边,你在这京城是没有活路的。而且,就算你离开了京城到其他城市去,同样会步履维艰。”说着低头,在姜荏兮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抬头,回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唇,“嗯,就是这个味道,像刚摘下来的水蜜桃一样。” 姜荏兮发觉,自己变得脑残了,才会和他说这些。 咬牙,抬脚就想往他宝贝儿上踢。 但是,秦景宴早就防着她了,她一脚踢来他身子一侧,就躲开了。 姜荏兮咬牙切齿,“放开我!” “放?”秦景宴觉得自己听到了好玩儿的笑话,“为什么要放?明明是你自己来的,送上门的美味,哪儿有放的道理?”说着把脚边的酒瓶子踢开,酒瓶子撞在墙上,由于巨大的冲击力,竟然碎掉了。 姜荏兮被酒瓶子的碎裂声下了一跳,还没回过神,秦景宴就继续说,“你拿着酒瓶子,是为了报复我的吧?想把我砸的头破血流,还是想直接把我砸死得了?” 秦景宴一边说,一边对着姜荏兮轻抚。 姜荏兮炸了毛,呸了一口,“把你的咸猪手拿开!” 秦景宴笑得更欢快,“咸猪手就喜欢这个,怎么办?!” 屈辱,姜荏兮眼睛都红了。 她觉得,自己刚才就不该犹豫,要是一下子冲上来把秦景宴砸死的话,现在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你爱喜欢谁的,喜欢谁的!别碰我。把你的脏手拿开,看着就恶心!” 刚刚和小姐亲热了,就来碰她! “你说什么?恶心?”秦景宴脸色微微一青,“这就恶心了?和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说恶心啊” 秦景宴冷笑着。 姜荏兮又呸了一口,“那是你强迫我的,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和你这种人发生关系!像你这种烂人,平时我是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的!” 就算秦景宴再是能装,再是痞子,这个时候也有些挂不住了。 这女人简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他的底线,触碰他的禁忌! 他烂人,他脏?他种马?他人渣?! 敢给他耳光,敢拎着酒瓶子藏在夜总会里,企图砸他?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样想着,秦景宴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他对她够容忍的了,但凡换一个人,他早就让她哪里凉快哪里死去了! “我烂人?!好吧,我就是烂人,现在,我就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烂人!” 姜荏兮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已经被秦景宴就势按到了。 题外话: 下一更,中午12点 063章:她竟然嫌弃他? 而后背的刺痛,让她整个人都惊鸾了! 尖叫声破喉而出,“啊——!痛!” 秦景宴眯着眼,“叫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嚷痛!” 姜荏兮疼得嘴唇发抖,嘴里倒吸着冷气,“痛,真的……好痛……后背!” 秦景宴冷哼,“又想玩儿什么花样?!”他不理她,扯了她的衣服就上。 姜荏兮挣扎,“别碰我,你别碰我……秦景宴,你这个种猪!别用你那肮脏的身体碰我!” 才和小姐快活完了就来…… 秦景宴脸彻底青了,嫌弃他!她竟然嫌弃他! 怒意上头,秦景宴才不管不顾,他觉得自己对姜荏兮就是太纵容,才让她这么有胆子,敢这么放肆! 他发誓,以后都不会再让她蹬鼻子上脸! 姜荏兮觉得自己就要碎了,秦景宴的狂肆,背后的刺痛,心理障碍的煎熬…… 她觉得自己这次简直是自找的!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找他,为什么不选择直接冲到秦氏的办公室去呢?哦,对了,她去过的,只是……只是……因为门卫不让她进去,她已经不是秦氏的员工了…… 意识有些迷离,本就昏暗的包间在她眼底变得更加昏暗啊。 秦景宴冷峻的脸,铁青的神色……以及狠辣的动作……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狂风乱卷的树叶,飘飘摇摇的,知觉越来越少了。 就连背后的刺痛感都没了……后背上的粘黏的一片,有什么抵住血肉的…… 秦景宴终于仰头,爽快的发泄出来,但是低头看姜荏兮,她已经歪着头没了知觉。 爽快了,心里自然就没那么堵得慌了,他有些意外,他和姜荏兮也不是第一次了,姜荏兮的承受能力早该被他磨练出来了,怎么又……晕过去? 他起身,收拾好自己,去抱姜荏兮。 然后就发觉,手心摸到一片黏黏的液体,抽出来一看,满手都是血! 抱起姜荏兮细细一看,才发觉,她的后背上,刺入两片酒瓶的玻璃,一大一小! 他整个人脸都白了! “喂,荏兮!荏兮!”他拍了拍姜荏兮的脸,姜荏兮也没反应! 这一刻,他突然就觉得,姜荏兮骂自己渣简直骂的太对了……自己的确是……渣!极品渣! 医院。 雪白的灯光照的姜荏兮睁不开眼,试了好几次,才觉得灯光不那么刺得慌。 姜荏兮看了看身边没人,屋子里慢慢的消毒水的味道! 那个极品渣不在,犹豫人是趴着的,所以,她脖子都有僵了,一动就觉得疼。 后背上,此时一片火辣辣的锐痛! 外面有隐约的声音传进来,可是,她听不清外面在说什么。 题外话: 留言的妹子在哪里?嗷呜~~ 064章:这么巧,中奖了 实际上,外面秦景宴正听这医生没完没了的数落,他像个做错事的乖孩子一样一点儿反叛意味都没有! “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能做这么荒唐的事情,啊?!” 医生是个年近五十的的女人,看着秦景宴的眼神,那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啊! “这样的姑娘,你也要糟蹋,还把人家弄成这样?!” 医生那是越说越气! 秦景宴心里却默默的反驳着,我哪儿有糟蹋她,是她先糟蹋我的。而且,我有你说的那么垃圾么? “你说吧,打算怎么善后?!” “什么怎么善后?”秦景宴一听这话,就觉得有点儿头大。 “你个死孩子,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人家肚子都让你搞大了,你竟然还……” 秦景宴一震,“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肚子……嗯?” 没错,这医生就是秦景宴的生母。 说起来,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的,真是一丁丁点都没想到。 他母亲是医院的顶级医师,但是,在医院的额时候并不多,更多的时候是在外面参加一些学术研讨。但是,没想到老天爷就这么张眼。他慌手忙脚的把姜荏兮送过来,就是他老妈接的诊! 当时他都想抱着姜荏兮逃走来着,可是他老妈那真是眼疾手快啊! “没错!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荒唐事,我一点儿都不知道!你个死孩子,要是没事再跑出去糟蹋祖国的花骨朵,我告诉你,你不回去就算了,回去我就送你棒槌!” 秦景宴好无语又好没面子,无奈地开口哀求着,“妈——,给点儿面子好吧,好歹这也是公众场所……要是传出去,你儿子不是要羞得钻地缝去了!” 医生翻了个白眼,“就你,还知道羞?你要是真的钻了地缝,哼,我看这个京城都得消停好久了!” “说吧,到底怎么办?” 医生又立刻把话转回来!他想偷换重点?门儿都没有。这医生对自己的儿子,那是太了解了! “怎么办?这个……我还真的要细细的考虑考虑,哈……哈哈……” 秦景宴在自己的母亲面前,那是真的半点儿辙都没有。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老妈会这么活宝,或者说,正是因为如此,才能把自己那老古板一样的父亲给降住了?父亲都拿她没办法的。 要是他小时候吧,还都好说,这个长大了,那些儿时玩儿的手段也就用不出来了。 现在照样得听妈妈的话……所以,很多时候为了不被唠叨,他都躲远远地。 可是,这次怎么就这么巧,怎么就中奖了?听母亲这一说,她怀孕应该就是他们的第*……—— 065章:抱孙子 要是母亲不知道吧,一切都好解决,偏偏让母亲碰上了,母亲知道了就意味着父亲也知道了。看来这次家长会又免不了了。 这死女人,怎么就这么好孕呢…… “考虑?我可告诉你,我和你爸,都要孙子!你看着办!” 说完医生走了…… 秦景宴焦头烂额了。 他们要孙子!可是他还得要自由呢! 他不想成家,在他眼里,所有女人都是一个样!当然了,他老妈除外! 回到病房,秦景宴的脸色是真的不太好。 姜荏兮看着他也来气,干脆就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秦景宴坐在病*对面,眼神变得越来越深。 在他看来,姜荏兮到夜总会去的目的,很是值得考究了。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姜荏兮,也不说话。 姜荏兮心里气盛,对秦景宴还有点儿怨恨。 可是,房间里现在就他们两个,秦景宴又不开口,整个人像是冰块一样戳在那里,让她觉得火辣辣的后背,不是火辣辣的疼了,而是被冷气给侵袭,都要结冰了。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秦景宴终于开口。 姜荏兮却傻了,“什么?” “如果你想要钱的话,开个价。我给你。” 姜荏兮从病*上爬了起来,虽然后背有伤,但是这一刻,她却感觉不到疼。 “你再说一遍”姜荏兮的脸色是苍白的,因为失血过多。 “我说,你开个价。” 秦景宴慵懒的坐在椅子里,盯着姜荏兮。 姜荏兮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是么,只要我开价,你就给?” 秦景宴扬了扬下巴,“当然。” “你觉得我是为了钱,是吧?” “不然呢?” “呵呵,我见过自以为是的,却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自以为是的。钱?没错,我姜荏兮的确没钱。但是,我还没到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地步!” 姜荏兮突然扯了手背上的输液管,道,“你要是真的想补偿我,那么好,把我爸爸从牢里捞出来!如果做不到的话,就别以为自己是万能的!钱?我姜荏兮需要,但是不稀罕!” 针头带出许多血珠,姜荏兮手背上的血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姜荏兮伸手摁住针眼,昂首挺胸,“只要你做到了,以前你做的一切,我只当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我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做的补偿,同样的,希望你以后别再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 狗皮膏药! 秦景宴手指捏的咔咔的响,这个死女人! 总是有办法把他气得想暴跳。 但是,他又没办法去否认,他的确被姜荏兮刹那间展现出来的傲骨和气势惊艳了! 题外话: 066章:交易! 他身边女人的确多,的确是什么样的都见过了。 唯独这种傲骨铮铮,倔强的,时刻昂首不低头的女人,真是从来没有见过。 她的傲骨,和事业上的女强人不同,女强人再强,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对现实能够更好的适应,而适应就意味着某些方面的屈服。 他看得到那些女人眼底其实还是和他身边的某些女人有着相同的光芒,而眼前这个是不同的。 她可以很小女人,也可以很刚强…… 当然了……这些他发现的新特质,并不能影响他决意要做的事情。 “把你父亲捞出来,然后我们从此陌路,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 秦景宴一听好笑了,“你以为自己有多值钱,陪我睡了三次,就要我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捞你父亲?” 姜荏兮一听,眼皮子跳了跳,他贬低她,侮辱她!但是,听他的意思,他的确可以把她父亲救出来! 她咬唇,“好,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那么你说条件,只要你能救我父亲出来!” 秦景宴满意的笑了,就是这样…… “我的条件说起来,其实挺简单的,七个月,我要你做我七个月的*。我如果厌恶了,自然会放你走的。而这七个月过去之后,我一定会把你父亲捞出来。” 姜荏兮讽刺的笑了,“你当我是傻子?!七个月之后,你还会去救我爸爸?我不是被骗大的!我要你在三个月之后把我父亲捞出来。” “会讨价还价了,不过,这个生意可做。成交!” “既然你答应了我,就不要出尔反尔!”姜荏兮咬了咬牙说,“我会留在你身边七个月,说到做到。” “我喜欢一言九鼎的女人。不过,在这个交易开始前,我要说的一件事是,你必须要拥有做交易的资格……” “什么?”姜荏兮眉头死死皱了恰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不希望你因为怀孕而没法伺候我……所以”他的目光移向姜荏兮的肚子,“这个孩子,你最好先解决掉。” 姜荏兮整个人都跌在大*里——孩子……秦景宴竟然说……孩子?那就是说……这些日子的反应,果然是因为怀孕了。 而这个孩子,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现在他说要她解决掉孩子……那也就意味着,所有的交易和条件的最终目的,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会问她究竟是什么目的,说白了,也只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原因吧? 她想着想着,不由得轻轻地摇了摇头,抬眼望着秦景宴,一针见血地说,“你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呢……原来,这就是智商高的人做事的手法啊,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真的智商高,还是根本就是个蠢货!你不想要孩子直接说就好了,用得着做这么多铺垫么?我是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如果知道的话,我早早就去做掉了。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有这样的父亲,更不会给你这种渣货生孩子!所以,你只管放心好了。这个孩子,是绝对不会降临到这个世上的!” 067章:偏要你给我生!(上架通知) 姜荏兮语气淡漠,站稳身体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刚才的交易既然成立了,我想秦大少爷是不会反悔的!我呢,敬候佳音!” 说完她就往病房外走! 姜荏兮所说的话,着实让秦景宴大大的意外了一把! 多少女人争着抢着,巴不得给他生个孩子,好从此依傍住他,可惜的是,他在那方面向来谨慎,安全措施做的很好。 只有那天晚上,因为药力猴急了,完全没有做任何防御,结果还真的就中了奖。 本来,他以为姜荏兮家境败落,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攀高枝的,可是姜荏兮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原来,她心里想的,和他以为的根本就是南辕北辙了! 他心里什么感觉呢?挫败伤自尊?或者说觉得自己被姜荏兮贬低了漠视了?各种滋味杂在心里,反而分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情绪了。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越发觉得姜荏兮这女人与众不同了! 她弃他如敝履?!哼!他就不信,没有让她对着自己献媚邀*的那一天! 不想生下这孩子,说他是渣货是吧?那么他就偏偏让她给渣货生孩子,让她在渣货身边生活。 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渣货! 她不是一直保持这么冷傲的高姿态么,哼,他就偏偏要让她过来求他,还是乖乖的那种! 他恶狠狠的想着,越想越觉得就应该这么办! 不这么办,难解心头恶气! 姜荏兮回到家里,却又有些犯难了。 因为母亲要怎么办,她实在没法想好。最后只能转道来找姜逸林,到了姜逸林门口,她想敲门,手又垂下去,要怎么跟姜逸林撒谎,又成了问题。 姜逸林那么聪明,她如果主动提出来,让母亲搬过来和他一起住的话,肯定会怀疑什么。 而她又怎么能跟自己的哥哥说,自己是要去做别人的*去了?! 她在门口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勇气去敲开那扇门。只好转身,跑到步行梯里坐着去。 她要好好理清头绪,就算说谎,也一定要找个像样子的谎言…… 坐在阶梯上,双手撑着下巴,这一想,就想的她昏昏欲睡。 头一歪,她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完美的谎言还是不见踪影! “该怎么办?”姜荏兮拧着眉毛。 小时候吧,说谎什么的,是拿手戏。就算现在说谎也不是多难。 难就难在,她以前从来不和姜逸林说谎,之前的两个谎言已经让她很煎熬了,而且那样的谎言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可这次不一样,她这次的决定对她的人生而言……都可能产生巨大的影响。 如果万一不小心让姜逸林知道了,那么他会多失望,多难受。 题外话: 下一章节入v谢谢你们一路对我的支持我爱你们~~~么么哒 068章:秦景宴你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求订阅) 自己最疼的妹妹,当做掌中宝的妹妹,不爱惜自己,把自己送上门让人糟践了,还做人家的地下*…… 一想到那种情景,姜荏兮自己都觉得没法承受。 可是,如果母亲不托付给姜逸林,难道她还能把母亲带过去么? 矛盾的姜荏兮,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 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姜荏兮才一咬牙,硬着头皮敲了姜逸林的门。 结果是,她豁出去的勇气并没派上用场,姜逸林……不在。 她郁闷的同时,又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得过且过的感觉也不赖。 离开姜逸林租住的小公寓,姜荏兮在街上慢悠悠的逛游。 下班高峰,路上车多人多,个个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在这个时候都是疲倦而懒散的。 而她更是懒散的没边没际,经过报亭的时候,她停下来买了瓶饮料,正要离开,却见一份晚报上,用一个篇幅不大的地方,写着一个新闻:阳雪科技公司股票大跌,青年才俊*白头。 姜荏兮突然把那份报纸抽出来,仔仔细细地看,越看就越是胆战心惊。她简直不敢相信报纸上写的这一切!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逃出来看了一眼,是一串没存名字的号码,可是,这个手机号码,真的是她死也忘不了的。 这个号码和另一个如今同样厌恶的号码,是她可以倒背如流的。 她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按下了接听键。 “荏兮……”那边,白露的声音,带着几分怯懦和柔软意味。 姜荏兮听着这把声音,就觉得格外不舒服,她一直都想不通,以前的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声音。 “麻烦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现在很忙。” 那边白露立刻加快语速,十分干脆的道明意思,“荏兮,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事情要求你。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请你想想纪宸,请你想想以前他对你的好。” 姜荏兮抿了抿唇,“我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你知道,我现在家里的情况,如今我也不是以前的千金大小姐了,也没有一个能给你方便的父亲。不好意思了,再见……” “等等!”白露突然拔高了声音,“姜荏兮,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请你给我个机会,我们见一面有什么事情见面说……你……” 姜荏兮啪的一下,按了挂断键。 她只是不想听白露废话,可心里却不免为方纪宸担忧。不管她之前对方纪宸多么讨厌,多么怨恨,可是毕竟五年的感情了……阳雪是方纪宸多年的心血,是用他和她的名字命名的企业……就这么毁于一旦的话,那么,方纪宸会不会因此一蹶不振? 她不想看到曾经那样意气风发的男人,被打击到颓废。 他很优秀,虽然*了。 该不该给纪宸打电话?打电话要说些什么,他又会怎么想? 她咬唇,对着手机屏幕,那个滚瓜烂熟的号码就在脑子里,可是到底要不要打过去? 她一咬牙,狠了狠心,真的拨了过去。 那边过了好久才接听。 她以为这个时候,纪宸身边一定会很嘈杂,可是,恰恰相反,那边很安静,安静的她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荏兮……是你么?” 方纪宸先开了口,声音平静听不出半点异常。 “是我。纪宸……你还好吧?”她嗫嚅好半天才说出想说的话。 “我么?很好啊。”语调依然平静之极。 “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姜荏兮却不放心,这个时候,如果他在酒吧喝酒,或者在夜总会放纵,她反而觉得更正常些。 “现在天这么晚了……” 方纪宸的话没说完,就被姜荏兮打断,“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XX村。”方纪宸迅速回答。 姜荏兮听了之后,愣住。 那个村子……是之前她和方纪宸踏青时常去的地方,不过,后来方纪宸忙于事业,她忙于学业,已经很久没去过了。 “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姜荏兮挂了电话,飞快拦了车奔过去。 这村子并不是什么旅游风景地,只是,村子里的种油菜花居多,每年五六月份油菜花遍地,金黄金黄的,看在眼里,心情也会跟着灿烂起来。 他们第一次到村子里去的时候,就是被油菜花给迷住了。 那时候,他们还天真的约定,要每年都去。 事实上呢,他们只连续去了两年。 村子在城郊八十公里远的地方,即使打的,可由于下班高峰,再加上路况复杂,她到村子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村子里有民宿,她倒是记得位置的。 因为民宿只有一家,所以,姜荏兮直接奔民宿来了。 姜荏兮进了门,发现方纪宸正和民宿老板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 看上去,听和乐的样子,而方纪宸,也完全不像事业上受了挫折的样子。 她不禁愣住了。 “荏兮!”方纪宸见她来了,拍了拍手上的面粉站起来。 姜荏兮看看他,又看看他包出来的饺子,这包饺子的手艺,倒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丑。 “啊,你们一起的么?来来,你们先去聊聊天,这里我们老两口来忙就行了。” 老板娘乐呵呵的让他们回房间。 姜荏兮和方纪宸单独在一个房间里相处,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这样的气氛,只让她不受控制的想到白露,想到那晚白露娇羞含笑的模样。 她想,自己肯定已经变得魔障了。 不然的话,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还好吧?” 一直被方纪宸凝视着,姜荏兮开始找话题,打破尴尬。 “你公司的事情,我看到报纸上的报道了,是真的么?” 方纪宸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真的。” 说着他掏出烟来吸了一口,“不过,要不是摊上这场事,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为了它我牺牲了那么多,丢掉了那么多。” 说到这儿,他苦笑了一下,“就连你也给弄丢了。” 姜荏兮听他这么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可是,就因为已经为了它付出了那么多,所以,突然这样失去,才会觉得很不甘心。”方纪宸吐了吐烟圈,“算了不谈这些。你怎么样,和秦景宴还好吧?” 姜荏兮一惊,脸色刷拉就白了。 她抿了抿唇,很多解释到了嘴边,却无措说起。 好半天只道,“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方纪宸笑了一下,“不管是不是,荏兮,我希望你能拥有更好的生活。” 姜荏兮愣了,忽然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纪宸……” 方纪宸摇了摇头,“算了,我们不说那些让人烦恼的事情,既然好不容易能单独相处,不如出去散散步吧。” 以后这样的机会,恐怕不多了。 “嗯。” 乡间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宁静,和城市繁华喧闹,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没有刺目的霓虹灯,没有川流不息的车辆和比肩接踵的行人,这里的一切,都是静谧的恬淡的。就连远处的狗吠,都能听得清楚。 “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来这儿的事情么?” 姜荏兮笑,“当然记得,那个时候……我好像连麦苗和草都分不清。想想都觉得丢人。” 方纪宸笑,“亏你还知道丢人。那个时候,你不是理直气壮的么。” “人家那是内在的害羞好不好?理直气壮,只是习惯性的反应。” 方纪宸耸肩,“你的理直气壮可是让村民们摇头叹息了好久。” “行了吧,你用得着记得那么清楚么。” “想记不清楚都难啊。” “要记得我渊博的一面!”姜荏兮霸道的本性,开始露出来。 张牙舞爪的模样,一如既往的可爱又好笑。 他忽然有些弄不懂自己,为什么当初会觉得有些疲惫呢?荏兮明明是这么好的女人……对他也是那么死心塌地。 “荏兮……” “嗯?”姜荏兮扭头,方纪宸的吻,突然就落下来。 姜荏兮傻了一下,然后就挣扎起来。 而方纪宸搂紧她,道,“荏兮,对不起,我只是想抱一抱你。只抱一抱就好。” 方纪宸那样痛苦的语气,反而让她无法拒绝,只能僵着身子任由他搂着自己。 而方纪宸也的确只是抱着她而已,并么有其他过分的行为。 姜荏兮突然产生一种,往事如烟的恍惚感。 这样的感觉,让她陡然一惊,极没有安全感。 “纪宸。”她抬头望着方纪宸,“你打算怎么办?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情?” 方纪宸凝视着姜荏兮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并没说出来,最终只是叹了口道,“有市场就会有竞争,这种收购吞并的事情多了。经营企业这种事情,本来就存在风险,谁又能保证企业能永远经营下去。这些事情跟你说,你也不懂的。就不要问了。” 姜荏兮笑了一下,有些面强,可嘴里依然是把心中的想法吐了出来,“以前你也是这个样子,我问你什么,你都总是不肯说。你选择一个人承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其实会为你担心,为你心疼。你总是一副事事都要为我做好的样子,我想你大概是希望我一直做个小女人,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在你面前做个无法无天天真女人。可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你早就累了。而我则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努力的做到了你理想中的样子。结果呢,我们全错了。” 这就好比那个很老套的故事: 传说有一对夫妻,丈夫以为妻子爱吃鱼尾,就一直把自己最爱的鱼尾让给妻子;而妻子以为老公爱吃鱼头,就把自己最爱吃的鱼头让给老公,结果呢,老公吃了一辈子自己最讨厌的鱼头,妻子吃了一辈子自己最讨厌的鱼尾。 方纪宸听了也是一怔,半晌才苦笑,“原来,我们都错了吗?呵呵……荏兮……如果再早一点的话……我们或许还有机会的。”但是现在,不行了。 他不想荏兮跟着他受罪,而秦景宴那个男人,虽然风评不好,不过,看那晚那男人样子,想必是很在乎荏兮的。 他们在一起的话,应该是不错的结果吧? 方纪宸想。 “纪宸……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白露的话,你会和我一直好下去么?” 方纪宸拧了拧眉头,“我说过,我和白露,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姜荏兮抿唇,明显是不相信的。 方纪宸道,“那天晚上我的确喝多了,但是还没多到连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完全不知道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和白露什么都没有。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或者说让你看到了什么,你对我突然恨成那样!” 姜荏兮望着方纪宸,讷讷的好半天才开口,“真的么?” 方纪宸捏紧姜荏兮,道,“荏兮,我们交往了五年,在那方面,难道你不了解么?” 姜荏兮突地笑起来,“天意,真的是天意……”如果方纪宸说的是真的,他和白露根本就没那回事。 那么,现在*的人……就变成了她!*的她,要做秦景宴地下*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和方纪宸走在一起呢?! “荏兮,你到底在说什么?” 姜荏兮眼底泪光闪动,却咬着牙根不让眼泪往下流,“没什么,我只是说,事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她转身,道,“对不起纪宸,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说完就走在前头,也不等方纪宸。 而方纪宸则蜜柑的觉察到姜荏兮在隐瞒什么,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很想追上去问清楚,可是,现在的他却不知道要用什么立场去问。 虽然他本身对公司的事情,并不是多么心病,但是,他终究不愿意让姜荏兮跟着自己受苦……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姜荏兮回到民宿,老板娘已经将饺子煮好,招呼他们过来吃。 猪肉大葱馅儿的,姜荏兮吃了两个就再也吃不下了。 她忍了好半天才忍住作呕的冲动,道,“我其实过来的时候吃过一些东西,现在实在吃不下了。不好意思。” 老板娘心直口快,“哦,这样啊。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儿以为你觉得我的手艺不好呢。” 姜荏兮看老板娘乐呵呵的,倒也没有恶意,便笑了一下,“怎么会,味道很好。”说完她便放下筷子回房去了。 方纪宸目光沉沉的凝视着她的背影,眼底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心疼的担忧。 姜荏兮一走,老板娘就开始八卦,“你们小两口是不是闹别扭了?我看那姑娘脸色不是很好。” “呵呵,是我惹她生气了。” 老板娘劝解道,“夫妻没有隔夜仇,你一会儿好好哄哄人家。女人就是拿来哄的。” “是,是,老板娘说的是。” 姜荏兮躺下了,却怎么都睡不着。 天气微热,后背上的伤口还在,这个时候又痒又疼的,看样子是是有些发炎。 她出院的时候和秦景宴怄气,并没把消炎药输完,回到家伤口有些开裂,她也是简单的换了一下纱布。 这个时候疼成这样,她真的担心伤口会感染,那样的话,就变得很麻烦了。 伤口的痛感,让她辗转反侧,不管怎样都没法入睡,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她就觉得浑身发热,嗓子特别干。 想喝水,可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次日一早,方纪宸见姜荏兮不在客厅,向院子里看了看,也只有老板和老板娘在一起做早饭。 见他起来了,便跟他热情的打招呼。 他问他们有没有看到姜荏兮,老两口一脸茫然的摇头,心里同时疑惑:小两口难道还隔夜仇了? 方纪宸转身去敲姜荏兮的门,敲了半天没反应,干脆直接去开。 里面却依然锁着! 他立刻就觉得情况不对,赶紧让老板娘拿来备用钥匙。 打开房门,姜荏兮果然在里面,只是整个人都昏倒在地上,后背处还有点点血迹! 方纪宸吓坏了,赶紧上去,把姜荏兮抱起来,焦急的唤着她的名字。 可惜,姜荏兮整个人都是烧的迷糊,隔着衣服,方纪宸都能感觉到她滚烫的体温!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老板娘一看姜荏兮烧的满脸通红,背后还有伤,吓得失去冷静。 还是老板比较沉着,“这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赶紧的送医院!” 经过老板这么一提醒,方纪宸立刻警醒过来,赶紧抱着姜荏兮往外冲。 老板跟着前面带路,叫了村里的一辆面包车,就奔最近的医院去了。 姜荏兮烧的糊涂,梦里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冒了出来,而她梦见最多的,除了大哥姜逸林就是方纪宸。 所以她嘴里一直含糊的喊着大哥和方纪宸的名字! 医生紧急处理过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出了急诊室就摁住方纪宸数落,“你说你这个老公怎么当的?啊?竟然能对老婆那么狠,让老婆受皮肉伤害不说,就连那方面也不知道节制!” 方纪宸被数落的完全傻掉了! 这话都是什么意思?!他对姜荏兮背上的伤,也是满头雾水!可是,除了皮肉伤竟然还有……那方面? “你要是再晚送她来半个小时,你们的孩子就别要了!”医生显然是个十分忌讳丈夫不用心的女人,对着方纪宸恶狠狠地额数落半天之后,甩手就走了。 而医生最后的那句话,对方纪宸来说,简直就是一枚重磅炸弹! 他脑子里被炸得乌烟瘴气! 皮肉伤,节制……孩子…… 这都是什么?! 在我们闹别扭这段时间里,你都经历了什么?! 荏兮…… 他咬唇,眼眶都红了,眼底全是血丝! 是那个男人,一定是那个男人!秦景宴! 就在昨夜,他还认为姜荏兮跟着秦景宴,也许是个好的归宿,但是……这一刻,他忽然就完全不这么想了! 他回到病房,看着依然昏迷的姜荏兮,抖着双手掀开荏兮的衣服,衣服下面却是那样多的痕迹,而背上的伤口,更是刺一样扎进他的心里! 他曾经说过要好好对荏兮,要照顾他一辈子,可是,这就是所谓的照顾么?这就是照顾的后果么?!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对不起,荏兮,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他握住姜荏兮的手,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姜荏兮皱了皱眉,废了很大的力气才睁开眼,就看见方纪宸握着她的手,趴在*边,竟然已经睡着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她的头有些隐隐的痛感,仔细回想,才记起,自己竟然是昏倒了! 看着趴在身边的男人,她轻轻苦笑了一下。 既然来了这个地方,那么她身上的一切,他都知道了吧? 果然是天意,就算最后要分手,也让她分的这么没有尊严! 她轻轻地动了一下,方纪宸立刻警醒的醒来,“荏兮,你终于醒了!” 看着姜荏兮安然无恙,他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 姜荏兮面容平静的点了点头,“嗯。” 两个人突然间相顾无言,整个病房都变成一片死寂。 “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回来。” 方纪宸先打破沉默,却对她身上的事情,只字不问。 姜荏兮这次真真切切的放下心来,总算,他没有让她赤果果的把那难堪的一切解剖出来。 “我不饿。” 方纪宸起身,“不吃东西怎么行,你看你,脸色这么差。如果你不知道吃什么的话,我来决定吧。乖乖等着,不要乱动,知道么?” 方纪宸温柔的对她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在他关门的那一瞬间,姜荏兮忽然泪流满面。 也是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以为能够潇洒的斩断一切,忘记一切重新开始,根被也只是自以为而已。 再看到方纪宸那熟悉的真心的笑容时,她才知道,自己忘不掉的,永远不可能忘掉! 就算最后他们的结局,是这样的一个败笔,可是,那些曾经拥有的美好,却是她一生都不能舍弃的美好回忆! 那是只属于她和他的过往…… 当姜荏兮离开京城之后,秦景宴这边因为找不到姜荏兮的人,而气得差点儿掀了桌子。 他找姜荏兮的原因很简单,他那个火爆老妈,简直是新时代的超级传话筒,这才确定的事情,立刻就穿到了老爷子耳朵里。 这还不算,七大姑八大姨全都知道了! 一个个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能抱上小宝宝! 最可恨的是,就连穆堔连和宁卓南也打电话过来奚落他! 好吧,最后这些她都忍受了,然而……他那火爆老妈提出,要他把姜荏兮带回家,不许拒绝! 他说的明明白白自己不会成家,而老妈也说得清楚明白,家,你爱成不成,孙子既然来了,就非抱不可!如果敢玩儿花招,那么,她就立刻请人给他介绍女人,成家和给孙子抱,要么两者兼顾,要么二选一! 秦景宴拿别人有的是办法,可是拿自己老妈没辙啊! 于是,为了自由秦景宴没办法了,只能满世界找姜荏兮,不管怎么样,他都决定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 然而,这个节骨眼上,姜荏兮却失踪了,找了租住的地方,没有!找了他大哥姜逸林那里,结果没有! 这样一来,秦景宴怎么会不急?! 和秦景宴一样着急的,当然还有姜逸林! 秦景宴到姜逸林那里找姜荏兮的时候,打的是工作的旗号,所以,姜逸林并不知道姜荏兮被解雇的事情。 他想着姜荏兮竟然没去上班,而且到处都找不到人,不由得急了。 于是,找了白露,而白露这个时候正因为方纪宸下落不明而气急败坏,姜逸林打电话来找姜荏兮,顿时让她产生了一个怒火攻心的猜测! 而这样的猜测,秦景宴也有。 这样一来,除了姜荏兮和方纪宸之外,所有的人都炸了窝! 方纪宸接到白露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给姜荏兮盛粥。 手机就放在*边,姜荏兮一低眼睛就看得到。 那来电显示上,清清楚楚的白露三个字,让她心里觉得悲哀又无奈。 似乎所有的一切,从白露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开始运转了。 躲不掉,逃不了。 “纪宸,电话。”姜荏兮小声提醒。 方纪宸看了一眼,把粥递给姜荏兮,道,“喝粥。” 姜荏兮接过来,“谢谢。” 方纪宸并没有接电话,而是直接按下静音。便随手扔在一边。 姜荏兮看他这样,微笑着道,“何必这样,接吧。他也是关心你。” 方纪宸看姜荏兮一眼,笑了一下,“这样的关心不要也罢。我们之间的误会,起源于她,我知道。现在我只是很好奇,她到底让你看了到了什么。” 姜荏兮垂下眼睛,轻轻喝了一小口粥,“都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虽然我不喜欢白露,甚至觉得她很卑鄙,但是,她对你,倒也真的是用心良苦。这样的女人……也不过是为爱所苦。” 姜荏兮突然为白露说话,方纪宸很意外。 在对白露的态度上,姜荏兮一向十分分明,甚至有些极端,此时,她这么说,方纪宸不由得拧了拧眉,目光缓缓落在姜荏兮脖子上那半露不露的痕迹上。 他忽然转身,往外走,“你先慢慢吃,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姜荏兮抬眼看着方纪宸的背阴,抿了抿唇,碗里的粥是怎么都喝不下去了。 秦景宴接到方纪宸的电话,十分意外。 而方纪宸开口说的话,却顿时让秦景宴恼火不已! “你为什么那样对荏兮?秦景宴,你他妈是不是男人?!” 方纪宸这辈子就没说过脏话,但是,此刻,他是真的憋不住了。 秦景宴一接到电话,就被人这样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心里的火儿顿时就上来了!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和姜荏兮的事情?!” 秦景宴语气很差,到处找不到姜荏兮让他心烦,正愁找不到地方泻火呢。 “我是谁?秦景宴,我告诉你,以后你再他妈打姜荏兮的主意,我跟你没完!” 方纪宸挂了电话,直接把手机摔了。 那边秦景宴也脸色铁青,念头一转,顿时确定姜荏兮是和方纪宸在一起! 这样一来,他反而不着急了,而是慢悠悠挑了嘴角笑起来。 既然这样,他倒是省了力气了。 因为他确定以及肯定,姜荏兮很快就会乖乖的回来求自己了。 他乐得以逸待劳! 姜荏兮只在医院待了一天,就嚷嚷着要出院,可是,方纪宸说什么都不准。 “荏兮,你身上的伤口感染了,不能这么快出院。听话,等完全好了再离开。” 姜荏兮摇头,抓住方纪宸的手,道,“不行,我必须出院了,我哥找不到我会着急。” “你放心吧,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 姜荏兮愣了一下,“你打过电话了?” “嗯,他正赶过来。” 姜荏兮的脸刷拉就白了,握住方纪宸的手指不由得收紧了,嗫嚅好久,才艰难的说,“纪宸……求你别把我的情况告诉我哥……” 方纪宸听后抿了抿唇,他是个聪明的男人,自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 “好……” 嗓子有些梗,很难受,声音都低得像是压了团软绵绵的棉花。 “谢谢……” 姜荏兮难堪的笑了一下,把视线移开,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就这样沉默下去。 以前的姜荏兮,在他面前,活脱得很,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看得心底难受,整颗心脏,都一抽一抽的疼。 “荏兮,你是因为自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才帮白露说话的么?” 他其实很清楚,姜荏兮大概是想把他推给白露了。 如果,不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也许他就因为自己一切要从头开始,不舍得她陪着吃苦这个理由,而自动推开她了。 然而,现在,他却发现,原来,秦景宴并不是适合她的人。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姜荏兮不受伤害。 如果她没怀孕,他可以大声的对她说,让她嫁给他,他们从头开始。 而现在,如果他说了这种话,也只是让姜荏兮受伤为难。 “荏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孩子……是秦景宴的吧?” 方纪宸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 “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好,你不用为我担心。”姜荏兮虚弱的笑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就和方纪宸隔了那么遥远。 “荏兮,秦景宴……他不是你的良人。我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是我没有处理好我们之间的事情。可是荏兮,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怎么怪我。我希望……你能幸福。” 姜荏兮看了看方纪宸,苦笑起来,“我没想过要和他怎么样,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 意外引发了后面数不清的纠缠,她一直都很清楚,秦景宴那种人,和她完全不是一种,那就是个种马怪物! 她就算是一辈子养着一条忠心的狗狗过日子,也不会对那样的男人产生兴趣! 只是,秦景宴人虽然是渣滓,可他能帮她把父亲捞出来,这才是重点。 不管怎么样,她的亏已经吃了那么多,不讨回来些好处,她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反正一次两次,一个月还是一年,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和方纪宸已经没了可能,那么,她这辈子最美好的指望也就这么被撕掉了。 光脚不怕穿鞋的,她姜荏兮如今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深呼吸,安慰方纪宸道,“你别再担心我了,还是想想怎么渡过这次难关吧。公司毕竟是你这么多年来的心血,丢了可惜。” 方纪宸笑了一下没说话。 本来这场劫,就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他没告诉姜荏兮的是,就在刚才,已经把背后的始作俑者彻底得罪了。 这次难关,就更过不了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病房的门,突然被重重的推开,白露青着脸站在门口,目光像刀子一样盯着姜荏兮,又看了看方纪宸。 然后抱胸,靠在门框上。 “姜荏兮,我们这么多年朋友,我一直觉得你很义气,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贱!” 这是白露开口的第一句话,一改往日装出来的柔弱! 姜荏兮霍然抬眼,盯着白露,虽然她在方纪宸面前为她说好话,希望方纪宸能和白露在一起,毕竟白露手段再卑鄙,对方纪宸,那也真的是用心良苦。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对白露就原谅了,改观了! 她才不是圣母! 069章:从今晚开始(求订阅) “白露,我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是,麻烦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姜荏兮并不示弱,冷着脸盯着白露,“我容忍你一次两次,但绝对不会一直容忍!” 白露冷笑了一下,突然就转眼看着方纪宸,“你还没告诉她,事情的原委么?” 方纪宸眼神一沉,“这里不要你多嘴,马上给我出去!” 白露咬了咬下唇,干脆就豁出去了,指着姜荏兮的鼻子对方纪宸道,“就为了这么个践人,你值得么?!你天天为她心焦难受,折腾自己,可是人家倒好,转身就傍上了堂堂帝都三少秦景宴,这也没什么,傍上了是她的本事!可是,你凭什么要因为她受牵连?!” 姜荏兮本来气得想下*甩白露的耳光,但是,听见白露说方纪宸因为自己受牵连时,突然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姜荏兮拧了拧眉,盯着白露,问。 白露哼了一声,冷笑越来越深,“怎么你不知道么?那么我就来告诉你好了!自从那天晚上纪宸喝醉了酒去找你,被秦景宴撞见了之后,第二天,公司的股票就被人恶意收购,然后一股脑抛出!然后在公司受重创的情况下,突然有人过来谈并购事宜,你以为这些都是巧合?!” “秦景宴*谁都知道,身边的花花草草不计其数。可是,计算他占了那么多花草,他没玩儿腻歪的也不是别人可以轻易染指的,我想,你现在很受秦景宴的喜爱吧?” 姜荏兮只觉得脑子里轰隆隆地炸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她和秦景宴之间……她很清楚,秦景宴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趣,绝对没什么感情,所以,秦景宴完全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 更不必针对方纪宸…… “你胡说!”姜荏兮咬牙,这种事情无凭无据,她才不会相信! “我胡说?如果你觉得我胡说的话,你自己问问纪宸好了……” 白露瞪着姜荏兮,一副恨不得把她撕了的模样。 姜荏兮看向方纪宸,方纪宸却腾地一下站起来,不由分说,拉着白露就往外走。 白露挣扎,使劲甩方纪宸的手,“你放开我,为什么不让我说?你还是被她害的不够是不是?!以前他老爹在的时候,她老爹动不动就找机会刁难你,现在老爹不在了,勾搭到的男人又让你受苦!纪宸,你这么为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方纪宸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白露脸上! 白露被打得整个人都被惊雷劈了一样,霍然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方纪宸。 方纪宸向来温和,从来不动手打女人。 可是这次…… “你打我?!纪宸,你居然为了这样的女人打我?!” 白露双眼立刻充满了眼泪! “我说过叫你闭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谁让你说出来?!”方纪宸黑着脸,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白露,此时,对白露的厌恶更是深了很多! 如果不是看在她曾经和姜荏兮是很好的朋友份上,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下属,在公司工作向来兢兢业业,为了公司分毫必争的份儿上,他绝对不会容忍她这么放肆。 这一刻,他才算彻彻底底的看清这女人的嘴脸! 姜荏兮一直说她在装,以前他不怎么相信,今天看了白露对荏兮的态度,他忽然觉得白露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是极有可能的。 “纪宸,我对你的心,你就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这么死心塌地,我到底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她?!”白露叫嚣着,对着方纪宸就是一通捶打。 打着打着,又一头扎入方纪宸怀里。 方纪宸拧了拧眉,很想拉开她,可是,他知道自己对一个女人动手,实在是不应该。 而且白露哭成这个样子,他又狠不下心来。 只能冷着脸,任由白露哭闹。 病房里,姜荏兮早已经被白露的话炸的完全傻掉了! 刚刚白露说什么了? 说她父亲刁难纪宸?! 为什么她一点儿都不知道? 纪宸从来没告诉她,而她也从来没从他身上看出半点儿端倪。 他父亲虽然一直不怎么赞同她和方纪宸交往,可也从来都没表示过坚决反对啊! 这刁难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父亲一直都是瞒着她,在警告纪宸或者威逼纪宸么? 她怔怔的想着,忽然就失声痛哭起来。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纪宸背着她承受了多少痛苦? 五年交往,他父亲又悄悄地给方纪宸下了多少绊子? 这些她从来都不知道啊! 她总觉得自己一直在为纪宸努力,在做他心目中喜欢的女人,为他付出了很多很多……结果呢,那一切,不过都是她自以为么? 方纪宸从来都没告诉过她这些事情,而她作为他的女朋友,却也从来都没察觉到。 到底谁才是不称职的那一个? 原来一切的一切,错的,根本就只有她么? 白露说,她和方纪宸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真的是这样的么? 她以为,他父亲不会有什么门第观念,即使纪宸来自乡下,可只要他有才能有上进心,是个才华横溢的小伙子,父亲就不会阻止他们在一起了。却原来,只是在她面前装作不阻止,在背后暗暗使力。 姜荏兮坐在病*上又哭又笑,整个人看上去像个突然精神错乱的人一样。 或许,白露卑鄙虚伪,或许白露讨人厌,可是,她却比自己更懂得方纪宸,更珍惜方纪宸啊。 自己到最后,根本就不如她…… 她忽然闭上眼,静静地靠在*头。 一直以来,没做好的,只是她姜荏兮而已。 外面白露的声音终于消失了,也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去了别处。 方纪宸进来,看着憔悴的姜荏兮,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荏兮依然没睁眼,却先开了口,“纪宸,对不起……” 方纪宸愣了一下,心里突然就感到一股透心的冷意。 姜荏兮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向来不愿意输了阵势。 她却先道歉了…… 他们之间……是真的完了吧…… 方纪宸没说话,他默默的坚持五年,忍耐五年,总以为会有雨过晴天的时候。 结果雨的确过了,天也晴了。 可是,他和荏兮却在努力奔向幸福的路上走散了,天意么…… “荏兮……” 姜荏兮继续说,“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承受了那么多压力。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幸福要一起争取,可我却一直让你孤军奋战。这样的我,根本就配不起你。我一直看上去是个张牙舞爪的人,好像姿势很高的样子。可是,纪宸我其实从小就很小心翼翼。在家里,在重视的人面前。我总以为我能做好并且已经做得很好,原来,什么都不是……” “荏兮……”方纪宸皱了皱眉,“别再说了,那些都是我乐意并且应该承担的。” 姜荏兮睁眼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应该承担的,纪宸。你值得更细心的女人。” 她……不配,而且,这一刻,她也更加坚定了要和秦景宴做交易的决心! 方纪宸把姜荏兮送到门口,并没要进去的意思。 而姜荏兮也担心方纪宸会觉得不自在,所以,很抱歉的对他笑了笑。 她知道,既然父亲已经在背地对方纪宸说过难听的话,那么,按照母亲的性子,只怕还有更过分的事情。 她只是不想方纪宸心里难受,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过尴尬。 方纪宸自然是理解姜荏兮的用意的,因此,只站在门口叮嘱她注意身体,便带着几分担忧的看着她回去了。 姜荏兮回到家的时候,姜逸林也在。 他和母亲一起坐在客厅里,姜逸林满脸忧色,而母亲倒是显得比较平静。 “荏兮,你总算回来了。”姜逸林一见到她,立刻就迎了过来。 “哥……”姜荏兮感动的同时,也有些顾忌,只是深吸一口,尽量用欢快的语气道,“你看,我都这么大人了,又不会走丢了。你不要总是担心我。” 姜逸林却皱着眉,盯着姜荏兮看。 姜荏兮都被姜逸林盯得心虚,干笑一声,“哥,你在看什么?” “方纪宸不是说送你回来么,怎么没见他?” 姜荏兮松心了,笑得也自然很多,“哦,我只是让他送到门口,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就没请他进来。” 姜逸林叹了口气,“荏兮,以后不要总是动不动就玩儿失踪好不好?大哥会担心。” 姜荏兮内疚的低着头,“对不起,大哥。以后都不会了。” 姜逸林拍了拍姜荏兮肩膀,“吃过饭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出去吃。” 姜荏兮点头,“好啊,我们好久都没一起下馆子了。”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母亲却突然开口,“荏兮,你过来。” 平静的语气,和往常表现出的尖利完全不同。 不过,这样反常的平静,反而让姜荏兮心里有些发憷。 愣愣的看了母亲好半天,才迟疑的过去。 在离母亲一步远的地方站住,略有些忐忑的喊了一声,“妈……” 母亲突然抬头看着她,“荏兮,我问你,你和方纪宸到底走到哪一步了?” 锐利的目光,好像是要透过她的皮肉,看进她的骨头似的。 姜荏兮抿了抿唇,还是回答,“我和他没到哪一步,现在,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姜母显然不信,眼底都是狐疑。 而一旁的姜逸林却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你和方纪宸已经分手了?” 姜荏兮低头,轻微的点了点。 姜逸林抿了抿唇,看着荏兮。 当初,是姜荏兮一定要和方纪宸在一起的,父亲对他们并不赞同的态度,他是知道的。 而母亲……虽然并没明明白白的表现出反对的意思,但显然也不看好他们。 后来的发展他并不清楚,因为他在那之后,就选择了出国留学。 可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荏兮怎么突然就和方纪宸分手了? 他见过方纪宸两次,第一次是很早以前了,那个时候的方纪宸,还是个青涩的小子。 第二次见,是这次回来之后,偶然在某个工作场合遇见了。 如今的方纪宸,成熟有魅力,就算他是个男人,也觉得方纪宸是个有担当的优秀男人。 如果说,以前他对方纪宸的印象很差的话,那么现在,他对方纪宸的印象,还是比较好的。 至少,他比过去优秀,有那个能力给他妹妹幸福了…… “嗯,已经分手了。”姜荏兮很认真的说。 “为什么?”姜逸林的浓眉紧紧皱了起来! 男人有钱就变坏,难道说,方纪宸和白露那女人真的有一腿?! “哥,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和别人没关系,是我自己变心了。” 姜荏兮一看姜逸林的反应,就知道他肯定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方纪宸。 也许,方纪宸是有不妥的地方,可是…… 她苦笑了一下,不管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她知道,自己和方纪宸已经真的是没有可能了。 姜母再次开口,“你们分了也好。” 姜荏兮看母亲一眼,轻轻皱了下眉头,并没说什么。 好与不好,都是事实,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和母亲争执又何必呢。 再说,她实在是不希望再和母亲发生不快,她……对母亲突然犯神经的状况,已经感到很疲惫了。 “妈!”姜逸林却十分不满母亲这样,“你别说了,好歹是小雪交往了那么多年的男朋友,多少感情都投入到里面了。现在闹成这样的结果,你让小雪情何以堪!” 姜母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脸色很不好,显然是不满他这样处处维护姜荏兮,但是,最终她也只是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倒是转脸的时候,狠狠瞪了姜荏兮一眼,不快的说,“要吃饭你们去,我不去了!” 姜荏兮抬头,“妈,你别生大哥的气,他只是关心我……” 姜荏兮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姜母霍然回头,扬手就朝姜荏兮甩耳光! 姜荏兮一愣,都忘了该怎么反应。 而姜逸林见母亲扬手,见机极快的上前一步,挡在姜荏兮的面前,竟然帮姜荏兮挡下了母亲的耳光。 这一个耳光,姜母显然是用尽了力气的。 打完之后,都还咬牙切齿的! 姜母甩了甩都震得麻木的手,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没想到姜逸林竟然会帮姜荏兮挡着! 同样错愕的还有姜荏兮。 “哥!”姜荏兮拉了姜逸林一把,姜逸林转身,姜荏兮就看见他脸上那个深红的掌印! 半张脸都肿了起来,连嘴角都被打得撕裂了。 姜母想上前去摸儿子的脸,却被姜逸林闪开了,“妈”他开口,觉得半边脸都是木的,“以后你有什么不痛快,就冲着我来吧。不要总是打荏兮,她毕竟长大了,也是个有自尊要面子的女孩。” 姜母眼睛刷拉就红了,一向在姜逸林面前,她都努力保持冷静,努力让自己用母亲最好的一面来面对自己的儿子。 可是现在,她终究忍不住了,咬牙切齿的指着姜逸林,口不择言的骂道,“你这逆子,和你老子一样!就是被狐狸精鬼迷心窍了!一个两个全都是这样,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摊上你们这样一群不要的!滚!你们都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姜荏兮傻了,姜逸林也傻了! 姜母说的这些话,难听还在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们完全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骂这种伤人的话。 而且,就算骂人也该有个缘由! 可是母亲呢? 什么狐狸精,什么鬼迷心窍,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到底都从何说起?! 姜荏兮就算对母亲再讨厌,也不希望大哥因为自己和母亲闹不快,所以,她上前拉住母亲,“妈,你别再骂了,那是大哥啊!我有什么让你不快的地方,有什么让你看着不顺眼的地方,你说出来,直接冲着我来就好了。请你不要这样说大哥!如果你实在讨厌我,甚至不想见我,那么,我以后可以不回来,离得远远地,让你眼不见心不烦,这还不行么?” 听姜荏兮这么说,姜母又突然转了口,变本加厉起来,伸手揪住姜荏兮的头发,咬着牙道,“小狐狸精,你想的可真好啊!现在陈家不行了,就想撒腿儿跑路是不是?!我呸,你想得倒是美!” 姜荏兮伤心么?很伤心,可是,听了这些话之后,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伤心了! 天下有哪个母亲会骂自己的女儿是小狐狸精呢? 她本来很剽悍,本来会毫不客气的把自己头发抢回来,但是,现在却傻愣愣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到底是怎么了呢?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针对自己? 她和母亲八字相克? 姜逸林看不下去,两步上前,把母亲的手掰开,“妈!你需要冷静冷静,等你平静下来了,我再回来看你!” 说完拉起姜荏兮,道,“我们先走!” 姜母一看,姜逸林始终帮着姜荏兮,心疼姜荏兮,气得整个人都疯了,抓起旁边的茶杯就往姜逸林身上跩! “滚!你们都他妈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反正我是老了,没用了,惹你们嫌弃了……” 茶杯打在姜逸林的后腰上,姜逸林闷哼了一下,连头都没有回! 嘭——! 门关上了,姜母愣愣的看着被关上的门,突然就消停下来,跌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流泪,嘴里神经的念叨着,“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就是死了还要留个野种来给我找麻烦!呜呜……” 街上,姜逸林让姜荏兮坐在旁边的花池上,伸手轻轻把姜荏兮被抓乱的头发理顺,“疼不疼?” 姜荏兮凝视着姜逸林,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疼,哥……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份儿上……妈她精神不好……” 姜逸林笑了一下,“我知道,所以说,她需要冷静一下。等会儿我会回去看她。以后,就让她和我一起住吧,你……重新找个离公司近一点儿的公寓。” 姜荏兮心中一跳,微微低了头……她也想和姜逸林说的一样,找个公寓住下来,好好上班,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了。 但她不敢也不忍心让姜逸林知道,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哥,你的脸都肿了,一定很疼吧。” 姜荏兮伸手,轻轻碰了碰姜逸林的脸。 姜逸林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但依然微笑着摇头,“不疼。” “可是,你这样子,如果去上班的话,肯定会被人说三道四了……” 多毁形象啊…… 姜逸林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一上班我就宣布,这是我女朋友给发的勋章,到时候那些单身的男人就只会羡慕,单身的女人,就只会心碎了。” 姜荏兮忍不住笑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姜逸林摸了摸荏兮的头发,语重心长,“荏兮,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学会快乐。如果没有,就要想法设法的去找。因为,人的一生,就只有那么长,你悲伤或者快乐,它都不会增加或者减少,所以,为什么不快乐一些?我知道,这种话都是说起来容易,做到很难。可是啊,我们就从现在慢慢学起不好么。” “哥,我会记住你的话。把它当成座右铭,刻在心里。” 姜逸林好笑的拍了拍姜荏兮的头,*溺道,“瞧你这傻样儿!” 姜荏兮和姜逸林分开之后,并没去找所谓公寓,而是直接来了秦景宴的别墅。 可惜的是,秦景宴不在,她连门都进不去。 只好坐在一边傻等。 这一等,就等到半夜。 车灯亮起的时候,姜荏兮正坐在路边的草坪上,困的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 被车灯一晃,她总算恢复了些精神。 车子在她面前停下,里面的人却没有下车。 她一看那车子,就知道里面的人是秦景宴。 不过,这场交易,本身就是她有求于人,而且,现在又多了一件事要求他高抬贵手,她自然不介意放低身段。 于是爬起来,懒洋洋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走到车子面前,敲了敲车窗,流里流气的对着里面吹了吹口哨。 其实,她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因为车子的玻璃上有一层深色的膜,把视线隔开了。 里面没反应。 她不耐烦了,又敲了一下。 结果,车窗送算是缓缓打开了。 然后,她就被里面的情景惊悚了! 里面不光秦景宴一个!还有个女人,粉面含春的样子……显然刚刚是在干什么好事。 她是不是破坏了什么? 姜荏兮对自己检讨了一番,然后对着驾驶位上的秦景宴干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好像时机不太对。” 秦景宴倒是没表现出半分不快,反而是他身边的女郎,十分不爽的瞪着她,“你是谁?!” 姜荏兮看了看那女的,的确又好看的脸蛋,傲人的身材。 论长相,秦景宴身边的女人,其实都很优质。 不过,在姜荏兮看来,也只是长相优质而已! “我?我有必要回答你么?” 姜荏兮不屑于回答,她来只是为了完成和秦景宴之前谈好的交易而已。 其他人……与她何干?! 那女人立刻不干了,抱住秦景宴的胳膊,道,“哎呀,秦少,你看看这女人多放肆!” 宿兄在秦景宴的胳膊上不停地蹭来蹭去,简直是赤果果的引诱。 可是,秦景宴居然就是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态,完全不为所动,嗓音也是平静而淡漠的,“她是只野猫,这样习惯了。你不用往心里去。” 姜荏兮一听秦景宴说她是野猫,额头立刻跳了跳,“你才野猫,你全家都是野猫!” 这次秦景宴的嘴角抽了抽,目光冷厉的扫姜荏兮一眼。 姜荏兮浑不在意,叉腰站在车外。 那女的见秦景宴不太高兴,顿时觉得这是个挑唆的好机会,于是又道,“秦少,你看她……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您呢,真是太没教养了!” 姜荏兮懒得和这女人斗嘴,摆了摆手,潇洒的转身,边走边说,“你们都有教养,那么,有教养的你们,就继续玩儿车震吧。” 秦景宴倒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真的走了,气得脸色一青,开门下车,甩上门几步追上去,扯住姜荏兮的手腕儿,挑着眉毛道,“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想让我观看这场活色生香的好戏?啧啧,我倒是没想到秦少你还有当众表演的兴致啊!” 秦景宴深吸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底的怒火,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这扬着下巴的死女人,轻易的挑了起来! “你再说,我砍了你!” 秦景宴眉毛不停地抖着。 姜荏兮见情况不太妙,也就见好就收,“你别砍我,我怕死。” 秦景宴沉着彦盯着姜荏兮看了半晌,冷冷的问,“怎么,和前男友私奔去了?” 姜荏兮抿唇,“不管你的事!” 秦景宴冷笑了一下,“嗯,是不关我的事情,不过……带着我的种,去见别的男人,也只有你这种没皮没脸的女人才能干的出来吧?” 姜荏兮的脸刷拉就白了,如果……如果不是还得指望他把父亲捞出来,还得指望他放过方纪宸……她一定会一个耳光甩过去,让他知道,她姜荏兮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带着他的种?如果不是他强迫,她又怎么会带着他的种?! 他说她没皮没脸,是啊,她是没皮没脸了,但凡要脸要皮的女人,都不会拿自己去做交易,不会答应成为他这种人渣的*! 可是……倘若不是他的话,她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 见姜荏兮半天都不说话,脸色白的像纸一样,他忽然就心底一疼,居然不忍心再说些难听的话了。 “好了,回去吧。你在这儿等了很久?” 姜荏兮握的掌心都疼了,见他转身往回走,这才悄悄松开。 “嗯,很久。” 她淡漠的回答着。 秦景宴回头看她一眼,“今天有个重要的应酬,所以回来的比较晚。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算是解释?但是,他又有什么必要和自己解释呢? 姜荏兮暗暗笑他多此一举。 但嘴上还是淡然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我们的契约可以从明天开始生效了,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姜荏兮斟酌了半晌,开口。 秦景宴听了轻轻拧了一下眉,“我觉得,应该从今晚开始。” 姜荏兮怔了怔,“也好。” 秦景宴回头,发现姜荏兮这次过来,整个人都变了似的。 冷冷淡淡的,一点儿以前的欢脱都没有了。 说真的,他不喜欢这样的姜荏兮,看上去就像一根木头! 心中不喜欢,他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冷哼一声,大步上了车,居然开着车子,自己先进了别墅。 姜荏兮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惹他了。 是他说从今晚开始的,自己不过顺从了他的意思而已! 姜荏兮跟着进了别墅,可惜的是,根本就没人搭理她。 管家忙里忙外的,当然围着东家转悠。 东家的意思是摆明了要给她冷脸,把她扔一边儿爱答不理的,管家自然也不敢多嘴,只好也把姜荏兮当成透明人了。 姜荏兮还真的有些无所适从,这里毕竟不是她的窝,只好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比起她的僵硬和不自在,秦景宴身边的小妖精就要欢脱多了。 那架势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别墅女主人,跟在秦景宴身边前前后后的献媚,说话的声音都可以掐出水来的样子。 其实平时姜荏兮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女人,依着她的性子,恨不得一巴掌拍到爪哇国才叫痛快。 但是,现在不同,她现在完全的看人脸色办事,当然不能由着性子来,所以再是看不惯也只能当做没看见了。 秦景宴一进来,就直接上楼,那女人自然是迈着小碎步跟上去了。 姜荏兮抿了抿唇,愣是坐在客厅里没动位置。 耳朵听着女人的高跟鞋踩的木质楼梯咚咚作响,姜荏兮就有种好气又好笑的感觉。 她张望了一下,最后从茶几下面拿了份报纸打发时间。 秦景宴到书房里批了份文件,花了半个多小时,那女人倒也识趣,看他坐在办公桌前忙绿,自动消音,成了摆设。见他开始收拾书桌上的东西,这才殷勤的站起来,上前又是绑着秦景宴揉肩又是捶腿的。 秦景宴这个时候才留意到女人的存在,居然小小的愣了一下,才开口,“不用了,今天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明天还有应酬。” 那女人巴巴的望着秦景宴,半晌才吭哧一句,“秦少,人家都来了,自然要好好伺候你的,不然的话,这也太不像话了,对不对?……” 秦景宴揉了揉额头,他最不待见的就是不自觉的女人,什么话都喜欢让他强调第二遍! 再开口,语气已经变得很不耐烦,“我说了,不用!” 女人一抖,总算明白状况,这位少爷这是正不爽呢,她不想撞枪口,不愿意当炮灰,自然闪的比兔子还快。 这位女伴走了,秦景宴才觉得舒畅多了,让管家泡了咖啡端上,这才突然响起来,姜荏兮也在。 于是亲自下楼,结果人姜荏兮已经钰体横陈,大大方方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秦景宴看姜荏兮的样子,为什么总觉得好像自己欠了她很多很多钱,然后她是跑来逼债的呢?他不还债,她就不走了,就着他家的大沙发睡大觉,一直睡到他还钱为止! 好气又好笑! 秦景宴端着咖啡,坐在姜荏兮旁边的茶几上,哈着腰打量姜荏兮睡着的样子。 姜荏兮睫毛长,又密,睡觉的时候睫毛还偶尔抖一抖。 她睡姿显然不怎么好,如果不是沙发比大*窄的多,她肯定是满*滚的那个。 这点,从他两次跟她同*共枕中,他已经得出结论了。 “看样子,的确是累的不浅。”秦景宴撇了撇嘴,自言自语的说。 轻轻呷一口咖啡,袅袅轻烟中抬眼,忽然间姜荏兮的嘴巴变了变,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变,然后豆子大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淌下来。 秦景宴怔了一下,放下咖啡杯,凑近了看,好像从来没看见过有人边睡觉边哭似的。 这么一看,就一直看到姜荏兮的恶梦结束,不再流泪为止。 可能是觉得她不哭了,看她睡觉也就没什么意思了,秦景宴兴味索然的站起来,把剩下的半杯冷咖啡倒了,跟管家说,“叫她起来,到房间睡!” 070章:谁给你丢人了?(求收藏) 管家赶紧点头应允,立刻把姜荏兮叫醒。 姜荏兮醒来,只知道自己做了噩梦,流泪那回事根本完全不知道。 揉了揉眼,见秦景宴从餐厅里出来,正抱胸挑眉盯着她,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径自上楼。 管家没跟她说睡那个房间,她就自己找了那晚睡的房间进去。 洗了个澡,随意扯了秦景宴一件衬衫套上,想着明天要准备几套睡衣和洗漱用品。 结果一出浴室,就见秦景宴抱胸靠在*头,眼神莫名。 姜荏兮愣了一下,“你……怎么进来了?!” 秦景宴闻言,眉毛一挑,双手枕着头,“当然是进来欣赏美人出浴,你精心打扮,把我的衬衫都用上了,如果我不来的话,不就浪费了你一番美意。” 姜荏兮咬牙,双手下意识的捂着衬衣衣角,“我的行李都没带过来,明天会准备新的,今天只是借用一下你的衣服。没别的意思……而且,你的房间不是这儿吧?” 秦景宴突然坐直了身子,“这里的房间,哪个不是我的?” 姜荏兮忽然无话可说,是啊,哪个不是他的? “过来。”秦景宴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转悠。 他不能不承认的一点是,姜荏兮这样穿的时候,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有种清新可人的味道,没有半点儿做作。 他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自己的衣服,一向不喜欢别人穿,哪怕是他包下来的女人也一样。 姜荏兮刚穿他衣服出来的时候,其实他有点儿恼火,但是莫名的,这恼火慢慢的就变成了兴趣。 看着秦景宴像召唤*物一样的手势,姜荏兮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但她自己又很清楚,从那个协议定下来开始,她就已经自己把自己侮辱了。 她咬牙,走了过去,在秦景宴面前站定,那双清澈却又坚定的眼睛,看了秦景宴一眼,却又转向别处。 秦景宴眼睛眯了眯,突然伸手抓住她腕子,使劲一扯,就把她扯到跟前,另一只手则不失时机的钳住她后颈,使她整个人都横躺在他怀里,“看着我!” 他和女人在一起,最讨厌女人把目光移开,这并不是说她要占有女人的视线或者怎样,而是他要看到女人眼底的情绪。 痛苦,快乐,伪装,做作……不管是哪种,他都要看的清楚明白! 这算是他与众不同的怪癖。 姜荏兮悄悄咬唇,慢慢把目光对准秦景宴。 秦景宴和她对视半晌,突然就笑了,伸手轻轻捏住姜荏兮的下巴,道,“你果然是恨我的。” 姜荏兮心底一惊,她觉得自己已经把情绪掩藏的很好了,可是……他竟然看出她是恨他的?! 姜荏兮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恨你。” 秦景宴唇角的笑意又绽开些,“你恨不恨我,其实一点儿都不重要,所以,就算你恨我也没关系。” 他如是说。 姜荏兮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秦景宴松开她,“这帝都里,对我又爱又恨的女人太多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一个事实是,姜荏兮,今天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我秦景宴并没有逼你和我做交易,这一点,希望你自己想清楚,并且一直记着。” 姜荏兮一听忍不住也笑了,双手一撑站起来,把发梢的水轻轻一弹,“秦少爷放心,今天你说的话,我一定会一直记得!” 秦景宴表面满意了,心里却特别不爽! 可他又弄不清自己到底再不爽什么! 烦躁过后,他忽然说,“既然都谈妥了,是不是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职业水平了?” 职业水平……职业*的水平么? 姜荏兮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把这种事情当职业,不过,世界变化无常,这种事情,就发生了。 “初来上岗,经验不足,秦少你情场老手了,要多多指点提拔才行。” 姜荏兮木着脸说。 话才说完,秦景宴就突然伸手,在她脸蛋上轻轻拍了一下,“没有人喜欢和木头做……” 姜荏兮于是立刻就笑,那笑容灿烂的让秦景宴叹为观止,咂嘴半天道,“才看出来,原来你这么会演戏……难不成最初学的是演员专业?” 姜荏兮依然笑,“如果我学的是演员专业的话,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会傍上比秦少更硬的后台……” 言外之意,那样就轮不着他秦景宴这样作践了! 秦景宴顿时不爽,捏着姜荏兮的肩膀扯到跟前,顺手一推,就把她推在*上。 姜荏兮抿唇,目光游移,看着头上的吊灯,这时秦景宴突然低头,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我说了,看着我。” 姜荏兮吃痛,立刻从善如流,果然收敛目光,看向秦景宴。 不过,那目光平静的连最初的恨意,都看不出半点了,这让秦景宴觉得自己简直找了个活死人,火大之下,掀了姜荏兮身上的衬衣,没有任何前戏,直接占领! 姜荏兮痛的整个人都是一缩,冷汗立刻就顺着额头滚落下来。 这让秦景宴被刺激的身体微微一颤,有股无法形容的眩晕感袭击着他,那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疼了,就求我。” 秦景宴喘着粗气,狠狠动了两下,说。 姜荏兮双手死死抓住*单,依然努力的睁大眼,凝视秦景宴,竟然还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秦少说了,要见识我的职业水平,这点儿疼都忍不了怎么行?” 秦景宴一听,气得半死,不光找了个活死人,还是个硬骨头! 不求我,非得和我对着来是吧?! 那就让我看看你骨头到底有多硬! 之后的疯狂,让姜荏兮眼里的整个天地都摇荡起来,而她先是疼,然后麻木,再然后毫无知觉,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榨干了。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在想,自己会不会这么年轻,就轻易的壮烈在帝都三少之二少的*上! 想到这种死法,她就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不白活,大概还没有哪个女人死的她这么金贵壮烈的吧。 反正秦景宴反反复复折腾了多久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有没有哭出来她也不知道。 生命用一个奇迹告诉她,她其实是只小强,复原能力比她自己想象的好了千百倍。 第二天一早,她还是如约睁开双眼,太阳还是照在她眼睛里。 身旁,一片凉意,秦景宴似乎早就起身离开了。 她双手撑着自己坐起来,酸的是胳膊腿,疼的只是让人无法开口的地方。 “姜荏兮,忍住,习惯就好了。” 她对着太阳笑了一下,知道,人生从昨夜开始,彻底走上了一条再也没法倒回的路…… 姜荏兮终究不愿意自己的事情被任何人发觉,而最不乐意的,自然就是她大哥姜逸林。 所以,她必须赶紧找一份工作,这样的话,还能有个幌子。 不在秦氏工作的事情,迟早会被姜逸林发现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很快找了一份采编工作。 说起来,工作单位实在是不敢恭维,就是一个很小的花边杂志社,还是专门挖明星名人绯闻的那种。 如果放在以前的话,姜荏兮绝对不会到这样的小庙来,而现在呢,她觉得这样的小庙很好。 因为庙小了,隐蔽性自然也就好了。 只要不采访到秦景宴和穆堔连那种人头上去,想来她在这里会是安全的。 秦景宴和她之间的协约只是那方面交易,有没有规定她不准出来混饭。 拿到工作岗位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而第一份工作却是预料之外的事情…… 她真的没想到,这个庙子虽小,里面的和尚胆子却很大。 主编居然把矛头对准了帝都三少,她作为实习人员,自然是跟着前辈跑。 他们这一组挖掘的人物,好死不死,就是秦景宴! 带她的前辈叫杨光发,是个三十出头的男性。 她每次看到杨哥这光秃秃的,连虱子都趴不住的头,就觉得他的名字取得特别的贴切有涵养。 “这种聚会,我们怎么进去?”姜荏兮一副乡巴佬进城的表情。 果然杨哥就很自豪的挺了挺胸脯,豪言保证,“交给我好了,要进去还不容易……” 姜荏兮看着杨哥手上那两套清洁工服装,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 她想自己肯定是误上贼船了,她姜荏兮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可是看着杨哥那摩拳擦掌的敬业姿态,她也真的被感动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 事实证明,杨哥是过来人,是老手,这种方法百试不爽。 在更衣室里换好了衣服,她姜荏兮挽着杨秃头的胳膊,也俨然成了一堆儿人模狗样的贵妇了…… 聚会大厅在二楼。 贵族式的装潢,映衬着一群衣冠楚楚的*,看上去真是奢华又有范儿。 姜荏兮跟在杨哥身边,双手搂着他胳膊,一路低着头,乍一看是娇羞无限,实际上根本就怕撞破脸。 这里的人,十个里面有五六个是熟人,虽然她爹倒台之后,人家就跟她不熟了。 她不怕碰见那些人,真正怕的是碰见他们今天要挖掘绯闻的正主儿。 这一路走来,她都在想,如何在碰上秦景宴之前开溜。 现场的人突然变得活跃起来,尤其是女人。 姜荏兮紧挨着杨哥,小心翼翼的抬眼,朝着热闹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帝都三少果然一个个春风满面的出现了。 三个人并排着走的时候,只让姜荏兮想到了螃蟹。 而跟在他们身边昂首挺胸的女人,则让她很自然的联想到了骄傲的孔雀。 “看见了没有?”杨哥兴奋地捅了捅姜荏兮,对着秦景宴努下巴,“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姜荏兮这时候正恨不得缩到后面的地缝里去,可是杨哥非得让他看,盛情难却之下,她只能勉为其难地抬头看过去。 于是,秦景宴身边那个气质优雅,进退有度,看上去气质格外怡人的那人便映入她的眼帘。 她不禁从心里面赞了一句——秦景宴这男人,总算还有点儿眼光。 “怎么样,他身边的女人漂亮吧,那女的,可是曾经红极一时的交际花,却为了秦景宴甘愿退出交际圈。现在除了秦景宴,谁都不接。” 姜荏兮点着头,忍不住仔细的把那个女的打量一遍,然后就发现,那女的从年龄上看来,似乎要比秦景宴大些的。 不过,两个人走到一起倒是比较般配,当然,她很快加了一句,只是相貌上。 在她眼里,秦景宴就是渣,那样气质的女人跟着他,根本就是暴殄天物了! “哦,没想到秦景宴那么有魅力。” 姜荏兮淡淡的一句,对此已经没了兴趣。 但是杨哥是个很敬业,很有职业素养的狗仔,并且还十分热情的指点后背,“那是,据说秦景宴身边的女人,那必须是一手的,只有他不要了别人才可以碰。不然的话,他就像皇帝老子一样,把女人摆在身边看着玩儿,也不许别人动一下的。” 姜荏兮的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根本就是个占有欲飙高的畜生……” “你说什么?”杨哥看前面看的专注,根本就没听见姜荏兮说了什么。 而姜荏兮当然立刻否认,说自己什么都没说。 那边,秦景宴搂着离嫣的腰,满脸带笑,对所有上来的攀谈的男女都礼貌周到,笑脸相迎。 看上去温柔绅士,涵养好得不得了。 但是,当他目光扫过人群,发现不远处的人群里,一个迅速闪开的背影时,眼神突然一凝! 这死女人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 他捕捉痕迹的皱了皱眉,但是,身边的女人却依旧发觉他情绪有些不对,扭头唇齿含笑,低柔的问,“景宴,你怎么了?” 秦景宴扭头对离嫣一笑,俯身在她唇角吻了一下,“没什么,走,我们到那边去。” 离嫣面色微红,竟有些羞涩。 而一旁的人早就拍着手起哄了…… 秦景宴的动作,姜荏兮在回头的一瞬间是看见了的,然后就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里对秦景宴的印象本来就差,而这一玩儿现场秀,她觉得这人就更要不得了。 休息室里,姜荏兮斜靠在椅子里,等她家杨哥收网,她好坐享其成。 哪知,正盘算好事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 秦景宴回身把门关好,就靠在门板上,老神在在的瞧着她。 姜荏兮先是僵硬了一下,然后笑了,“真巧。” 秦景宴挑眉,点着头,“的确,真巧!说说吧,你为什么回来?”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包烟,抽出一根点上。 姜荏兮发现,这男人虽然里面很渣,但是外表功夫的确很到位,就连点烟熄火的动作,都能把纯洁少女迷得一塌糊涂。 但是,她不会上当的,因为看到了本质。 “我当然是来……参加宴会的……顺便,哦,顺便捉歼。” 秦景宴一听,觉得有意思了,腥味儿盎然地走到姜荏兮跟前,“捉歼?” “当然,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是我孩子他爹,对吧?” 秦景宴垂眼,盯着姜荏兮平坦的小腹。 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怪异的感觉,女人怀孕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是这一刻,他想象着姜荏兮肚子里有那么一个小破孩子在慢慢成长,然后会从里面出来,他突然有那么点儿心动,有那么点儿期待,很想看看自己的种会长成什么样。 还想看看这女人被迫给她心中认为的种马渣男生孩子,会是什么什么反应。 他这么一想,就想的有些远了,思绪都不知道飘到哪地儿游荡去了。 姜荏兮被他盯得心惊胆战的,抖了抖嘴唇,说,“你不是想现在就亲自剖腹吧?” 秦景宴抬头愣了一下,有些好奇,这个一会儿冷的冰块一样,一伙儿又活脱的女人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招。 站直身体,“我没那种嗜好,我只是来告诉你,赶紧去回去,别给我丢人!” 姜荏兮清了清嗓子,扬声,“谁给你丢人了,我又不是跟你来的!” 秦景宴听了眼神突然一凝,沉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你又找了男人?!谁?方纪宸?” 一听方纪宸这名字,姜荏兮立刻抿了抿唇,脸也冷了好几度。 秦景宴一看,心里顿时不爽,有种水炸油煎的感觉。 和着,方纪宸就是她心底碰不得的秘密,明明都过去了,她还是惦记着,还是念念不忘的! 本来,他都打算收手不干了,这会儿见了姜荏兮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下突然一狠,冷笑,“都跟了我,心里还想着他!看来,你还是觉得他日子太好过了。你说这次我是一股脑把手里的股票都抛完了了呢,还是继续购入,然后再大大方方的送他个跳楼价?” 姜荏兮咬了咬牙,总算是没跳起来,扯出一个笑脸来,“你说什么呢,我心里一直想的都是你啊,不然我用得着装成清洁工跑进来,看你有没有私会*?” 秦景宴知道她这么说根本就是想偷换话题,可是,偏偏偷换的这么拙劣。 他私会*? 想他真真假假的*那么多,要会谁,还用得着“私”的? 不过吧,就是假话,他仍然觉得在这块冰疙瘩嘴里说出来,很让他有成就感。 秦景宴兴味十足的蹲在姜荏兮跟前,双手搭在她腿上。 姜荏兮的确被他这样的姿态吓了一跳的,好在她从小就在母亲面前装乖乖女装惯了,演戏什么的,演了二十来年,也算是手到擒来。 所以,她坦然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不想我私会*?” 秦景宴拉着她的手,看上去深情款款的。 姜荏兮心头一紧,知道他这是要玩儿手段的。 该怎么回答? 姜荏兮吸了吸鼻子,“当然不想,谁不愿意唯我独*啊。不过话说回来,秦少你是*人物,要是让你不能畅游花丛,也怪难受的。所以……没关系你放心大胆的私会去吧……” 有意思! 秦景宴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不管和他真的假的,哪个不争着抢着想要他*啊。 得到他*,别的好处不说,就钞票就有大把大把花不完的。 可眼前这位,明摆着有事情求着自己呢,居然还不争*。 啧啧…… 他越来越想和她把这场游戏玩儿的更长久些了,于是半真半假的说,“其实吧,我也不是不能收敛的。不过,咱们得把协议的内容改改。” 姜荏兮一听,耳朵都竖起来了,差那么一点点就炸毛了。 她现在,仰仗的就是协议,熬的是日子! 只要熬过半年,她就自由了,就再也不用和秦景宴这种渣纠结了。 可是这才几天,这渣居然就要该协议内容! 秦景宴见敲山震虎有了效用也就不再继续,伸手拍了拍脸,对姜荏兮温柔一笑,“逗你的,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没错他的目的就是告诉她,你要乖乖的,因为控制权在我秦景宴的手里。 协议内容我随时可以改,所以,你得想方设法顺着我,哄着我,让我开心,让我高兴。 然后,你所求的事情才能实现…… 姜荏兮上下牙抖啊抖啊,好久才平静下来,成了一个妩媚的笑,“秦少你可真的把我吓坏了……” 秦景宴倾身,在她唇瓣上一吻,这感觉,让人格外留恋。 本来他只是想蜻蜓点水的,可这时却不由自主的撬开她唇齿加深了这个吻。 纠缠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控,再进行下去无事,果断的撤了,捧着姜荏兮的脸说,“荏兮,你要乖。” 姜荏兮回以温柔的笑。 秦景宴总算满意的走了。 休息室的门一关上,姜荏兮腾的站起来,狠狠蹭了蹭嘴唇,气得脸色都发白了! 他要挟她! 竟然要挟她!而她还无力反抗! 咬牙,横竖六个月,姜荏兮,没有什么是坚持不了的! 她深深呼吸,手轻轻摸了摸肚子,时间差不多了,该解决了……低头看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她忍不住叹气。 大厅里,秦景宴端着高脚杯,轻轻晃动却始终没有要饮用的。 他的身边,离嫣轻轻握住他的手,“景宴,你是不是有心事?” 秦景宴抬眼,轻轻一笑,“我能有什么心事?” 离嫣低着头,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就好。” 秦景宴却抬眼,不由自主的往休息室那边瞟了一下。 一个穿着得体,但看上去并不面熟的男人向休息室走去。 不一会儿,姜荏兮便搂着那男人的胳膊,气质宛然地走了出来,虽然半低着头,但依然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他们并没多做停留,而是对所有看过去的人都礼貌一笑,便迅速离开了。 秦景宴眼角微微一挑,淡淡的说了一句,“老鼠都钻这地方来了,还真是无孔不入。” 离嫣愣了一下,显然没理解秦景宴此话的意思,“你说什么?” 秦景宴耸肩,“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些心里比较反感的人和事情。” 离嫣听了忽然笑起来,妩媚天成,“你反感的人和事情……啧啧,不知道谁这么倒霉,会让你看不顺眼。” 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捏着高脚杯,秦景宴扁了扁嘴,“以前我还真就觉得没有敢让我看着不爽的人……不过吧,最近我发现,还真是有骨头硬的。可是,没关系,不管骨头有多硬,我总有办法让它软下去的。把硬骨头变成软骨头,也是我的一大人生乐趣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唏嘘,脸上全都是满满的兴趣。 离嫣凝视秦景宴的双眼半晌,抿了口酒,“怎么办?景宴,我现在真害怕让你感兴趣的,是个硬骨头的女人……” 秦景宴听了扬了扬眉。 “女人的直觉啊”离嫣苦笑,“有的时候,比测量仪还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发现新的猎物了。我有点儿害怕……” 她想起了刚刚进入宴会现场后,秦景宴那看似专注,实则不知道落在人群中那一点的目光。那根本就是在追寻什么,她确定,让他感兴趣,牵动着他目光的“猎物”就在这个宴会上…… 离嫣说的坦白,就连苦笑的时候,都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无法漠视的气息,没有半分刻意的表演,完全真实诚恳,极容易打动人。 秦景宴依然撑着下巴,看着离嫣,沉默好半晌才开口,“我现在什么都没办法确定……不过,你放心,如果哪天我真的要浪子回头的话,第一个知会的一定是你。我呢,是绝不会让你彷徨不安,也绝不会亏待你半点儿的。” 离嫣听后怔了怔。 按照正常的女人来讲,这样的承诺,一定会让她们欣喜若狂,可是离嫣脸色却微微白了。 秦景宴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是离嫣已经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些许眉目…… 他,真的在动摇…… 只是,这个自由了这么多年,放浪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从来就没想过要成家,是谁……是谁能让他产生动摇? 她忽然间变得格外不安,而这种不安,她再也没法对秦景宴去倾诉。 姜荏兮跟着杨哥顺利出了宴会。 对于这种只有同等次圈内人才能进入的宴会,姜荏兮一点儿也不担心杨哥挖不到新闻。 因为这种不对外开放的宴会,处处都是新闻。 就比如秦景宴本身,他从来没把离嫣这支为他隐退的交际花儿,带到台面上露过脸。 而这样的行为,她可不会认为是故意雪藏。 就算真的是藏,那也是为了避免给离嫣带来麻烦。 这是他心疼*的一种方式,她确定。 而杨哥在对她嘘寒问暖一番之后的发言,也证实了她的想法。 “真可惜,这么多名人,都没机会结交结交,肚子疼得太不是时候。”姜荏兮万分惋惜的说着。 她跑去休息室休息,当然要过杨哥这一关,而她对杨哥撒谎,说自己肚子疼得厉害,可能吃坏了肚子,杨哥没办法,也没有多余的时间顾及她,就让她自己到休息室去了。 否则,她哪儿能避开众人,跑休息室清闲去! 杨哥显然还是把她当刚毕业的小姑娘来看待的,颇为语重心长,“你们这年纪的小姑娘啊,就知道吃些没营养又不卫生的大排档,下次你要是再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可不会再这么好说话了!” 姜荏兮双手合十,格外虔诚的保证,“杨哥你放心,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状况,不要你提醒,我自己找个地方了断!” 杨哥被姜荏兮的样子给气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刚走上社会的小姑娘小伙子,就是活力四射啊。看到你就怀念起当年我自己了……” 回忆这东西,是个沉重的话题,所以姜荏兮选择沉默,并没有接下去。 很快他们就把话题转到今天的收货上,姜荏兮泛着照相机里的照片,发觉杨哥的确是收获颇丰。 而秦景宴和离嫣的照片,照的尤其*逍魂…… “杨哥……”姜荏兮有些犹豫的开口。 “怎么?” “这帝都三少的花边绯闻,一定要刊登么?”姜荏兮并不认为招惹这三个瘟神,是件明智的事情。 “那当然。” 杨哥给予十分肯定的回答。 “可是,这三个人……万一恼火了,真的查起来……我们杂志社……”真的挺得住吗? 杨哥却显然没有丝毫担心,“放心吧,既然咱们社长敢做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有原因。” 杨哥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解释什么,可姜荏兮也明白,既然有原因,那自然是不小的原因了。 背地里对帝都三少动手,这当然是了不得的人。 她想,自己撑死了,就是个小老百姓,这种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妙。 于是也明智的不再追问下去。 “时间不早了,我直接送你回去吧。”杨哥到底还是很照顾她这个新人的,“晚上,你一个人回去,还要转车,麻烦。” 姜荏兮想拒绝,不过,想着秦景宴在宴会上,和当年名动一时的交际之花在一起,今晚肯定不会回去了。 那么,她自然也就没回去的必要。 这么一想,她立刻笑了,特别感激的点点头,“好啊,谢谢杨哥!” 姜荏兮重新租的公寓离杂志社不远,是某小区的一个半地下室。 不过,里面倒是精装的,条件也不是特别差。 她对这个住处其实很满意。 “累死了!”姜荏兮把手提包往*头一扔,倒在*上。 一个人住虽然冷清,但是没有母亲是不是冒出来闹腾,到底清净很多。 想到母亲,她又忍不住拧眉,胸口堵堵的,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 到底为什么呢? 母亲的态度,总让她难受,让她怀疑。 双手抹了抹脸,她决定抛开这些,不再去想。 接到秦景宴的电话,姜荏兮很意外,目前,秦景宴对她而言,就是架在脖子上的刀,她再愤怒,还是得小心翼翼的。 所以,接电话的时候,她语气温和,处处陪着小心! “秦少,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看了看时间,午夜十二点,不正是滚*单的好时间么? “休息?”那边秦景宴的声音微微拔高,“你是想让我自己抱着枕头休息?” 姜荏兮听了,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难道,秦景宴根本没和离嫣在一起?! 这样一想,姜荏兮顿时觉得自己或许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那个……我以为你和那位漂亮的小姐在一起……今晚就用不着我这个……暖*的了” 姜荏兮喉咙发干,即使是半开玩笑说出这种话,她还是会觉得很伤自尊,虽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或许她早就没什么自尊可言。 “呵呵”秦景宴在那边冷笑了两声,“你倒是会给自己放假,嗯?” 最后那一个字,秦景宴声音拔得格外高,尾音拖得格外长,所以,姜荏兮很是抖擞的抖了一下。 这只是特别本能的反应,她并没觉得自己对秦景宴有多恐惧,但是,却是是抖了。 “哪里,我只是觉得秦少你总是对着我,也会觉得腻歪,会适当的想换换口味什么的。” 姜荏兮这话让那边秦景宴格外不爽,“我什么时候换口味,要你来决定?现在在哪儿?” 姜荏兮一惊,她租住的地方,绝对是瞒着秦景宴进行的。 就连她上班的事情,也没对秦景宴讲。 她的事情,并不像让秦景宴知道的太多。 对她来说,他们之间只是一个协约,只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而这个协约,只在晚上才会发挥真正的效用,因此,白天,她还想拥有自己的空间,能够做自己乐意做的事情。 现在秦景宴问她在哪儿,她当然不乐意告诉她自己的住处,于是,立刻道,“我在哪儿不重要,如果你需要,我马上就回去!” 072章:你再躲开试试? 那边好一会儿的沉默,再开口,声音陡然冷了几十度,“好,半个小时之内赶回来,如果回不来,后果自负!” 啪—— 利索的挂断声,然后就是嘟嘟的忙音…… 姜荏兮看着手机,越发觉得秦景宴让她买这玩意儿的目的,根本就是……就是为了方便随时传唤她! 秦景宴坐在沙发里,两眼阴鸷的盯着座机,手指不自觉的弹着沙发垫。 这死女人,居然敢夜半不回来,居然敢擅自决定他要不要跟她过夜。他问她在哪儿,她居然还敢刻意隐瞒! 越想,他的脸色就越差,越想心里就越憋屈! 想想他秦景宴,这辈子可以说到目前为止,都是顺风顺水,从来没人敢跟他顶嘴。 生意上那些事情就不说了,身边的女人那个不是香喷喷的等着他? 可这女人,居然敢让自己等?! 而且……她还是有求于人的那个! 太无法无天了! 手指忽然捏紧,“姜荏兮,你丫的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好看!” 这样想着,秦景宴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然而…… 半个小时过去了,灰姑娘还没来! 秦景宴盯着时间,整张脸都黑了! 管家见他还在客厅坐着,忍不住出声提醒,“少爷,您上去休息吧,我来等姜小姐。” 秦景宴看管家一眼,摆了摆手,“不用” 语气没什么起伏,显然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懒得出了。 他在这边恼火的等,而姜荏兮其实比他更着急! “师傅,这车什么时候能修好?” 出租车师傅从车下伸出颗满是尘土的脑袋,“还得一会儿。” 姜荏兮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一点! 她急得都想跺脚了。 “算了,我重新打一辆车子。”姜荏兮懊恼。 司机又把头伸出来,“这地方要是能打到车子,还用等到现在么,小姐,你也不看看这里从开始到现在,过了几辆出租。” 姜荏兮咬牙,给司机留下路费,小跑着到另一个路口,反正这里距离目的地也不远了。 她一咬牙一跺脚,干脆用跑的! 秦景宴终于等的耐心失尽,腾地站起来,转身要上楼。 这时,玄关突然传来开门声,不一会儿姜荏兮满头大汗的跑进来,浑身湿透,衣服湿嗒嗒的粘在身上,就连刘海都滴答着汗水。 她扶着墙,看着秦景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秦景宴错愕的看着她,讷讷的问了一句,“外面下雨了?” 姜荏兮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这一摇头,甩的汗珠儿哪儿都是。 秦景宴微微拧眉,目光把她从上扫到下面,发现她鞋子也没穿。 添加书签 “你这是掉下水道了?” 姜荏兮还是摇头,胸口火辣辣的,呼吸都很疼。 很久没这样跑过了,果然运动细胞全都退化了。 “那你这是……” 秦景宴转身走到她面前,发现她脚踝上有几个明晃晃的大水泡,眉头立刻皱的更狠了,“你跑过来的?” 姜荏兮点了点头,现在她很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当着秦景宴的面儿,她还是咬牙忍耐住了。 “你不会搭车么?” 秦景宴满脸怒气,这女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车……坏了……你要我半个小时……赶过来……我着急……” 秦景宴哼了一声,不提这个不来气! “哦哦,你觉得自己用跑的,就能半个小时赶过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姜荏兮不用看也知道,她是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在飞奔,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样超越自己…… 姜荏兮双腿都发软,真是走不动了。 “你……算了……”本来想问她还能不能走,不过看她牛喘的样子,决定放过她,哈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姜荏兮猝不及防,本能的搂住他脖子。 秦景宴吸了吸鼻子,一脸嫌弃,“浑身都是臭汗味儿,赶紧给我洗干净!” 说完,直接把她抱浴室里,扔进浴缸就放水! 姜荏兮被喷了一头,衣服也没脱,看上去更加狼狈了! “喂,你……秦景宴!你住手!”姜荏兮缓过劲来,从浴缸里爬起来伸手去抢花洒。 秦景宴手往高处一扬,“你又生龙活虎了?” 看她刚才那样子,好像都快不知道怎么呼吸了,没想到,这女人生命力很顽强么…… “关你屁事!”姜荏兮终于忍不住了,狠狠瞪了秦景宴一眼。 秦景宴这人,忽然就犯了贱,居然觉得姜荏兮生气瞪人的时候,灵气四射,看上去格外生机,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特别。 “好吧,不管我屁事”秦景宴目光顺着湿嗒嗒的姜荏兮游移。 此时,姜荏兮浑身湿透,衣服沾了水黏在身上,把柔媚的身体线条全都勾勒出来。 也许,姜荏兮不是他见过的,身材最傲人的女人,也不是他身边相貌最出众的女人……可是,这女人身上,就是有那么一股特别的气质,让他怎么都移不开眼。 而此刻,更是越看越心动,越看越惹火。 他发现,自家老二也犯贱了,明明还没怎么样就越来越精神。 姜荏兮依然不甘示弱的瞪着秦景宴,完全没觉察到秦景宴的心思,其实早就转到别处去了。 “还给你……”秦景宴伸手很老实的把花洒递给姜荏兮。 姜荏兮冷哼了一声,不客气的笑纳。 伸手拿花洒的一瞬间,却被秦景宴抓住手腕,狠狠扯进怀里,全然不管她身上湿嗒嗒。 姜荏兮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扑倒秦景宴怀里。 秦景宴闷声坏笑,“你真的很动人。” 一边说着,一边凑到姜荏兮耳边吹了口热气,顺势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舔了一下。 姜荏兮顿时浑身都想被电击了一下,这种仿佛可以让她整个人都酥软掉的感觉,却让她本能的恐惧起来。 接着便是不遗余力的挣扎! 秦景宴眼睛一沉,恼恨姜荏兮的不解风情,然而另一方面,因为有这样一具娇躯在怀不停地挣动,也让潜藏在他心底的征服欲变得更加旺盛! “放开我!”姜荏兮用力推搡秦景宴。 但是秦景宴双臂死死搂住她的腰,这让他们仿佛一体,根本就分不开一样! “放开?”秦景宴声音微冷,再是怎么因为挣扎而被挑逗,也没法抹去他心底的不快。 他不喜欢自己和女人那啥的时候还搞得好像他在强迫人家…… “如果我真的放开了,你不会后悔么?” 姜荏兮忽然僵住,然后就没了反抗的力气。 是啊,她都忘了,他们之间……是交易,她想要他帮忙,就必须付出代价……想要他放过方纪宸,就必须让他满意…… 她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些?不……这不是得意,只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在他面前,自己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力…… “对不起……我……”姜荏兮低头,死死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变得很乖顺,很讨巧。 对,就应该是这样! 秦景宴想。 但是,看到姜荏兮低着头顺从的模样,他却产生了想一个耳光甩过去的冲动。 秦景宴,你又是在生什么气?他自己也不解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看着姜荏兮强自压抑的模样,他半点儿兴趣都没了。 忽然就松开姜荏兮,扯了扯领带,凝视她低眉顺眼的模样,足有两分钟才突然转身,摔门离开。 姜荏兮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浴室里,突然就失了力气,跌坐在浴缸里,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有的时候会觉得很痛苦,很煎熬。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当初会头脑一热做这样的交易……她完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又为什么一定要用出卖自己的方法才能解决…… 每当她痛苦的时候,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又只能一次次的安慰自己——别这样,其实没什么不好,毕竟这世上还有很多即使出卖自己也解决不了的事情,不是么? 或许这种安慰自己的方法,真的很可耻。 然而,除了这种可耻的安慰,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才能让自己的伤麻痹! 秦景宴也很烦躁,站在书房的后窗不停地抽烟。 他觉得自己脑袋有毛病,本来都已经去了离嫣那儿,在离嫣那样巧妙又温柔的女人那里,他本来可以过得很舒畅,只是……他就像脑子突然进水了似的,居然想要回来。 想……看看姜荏兮,想问她今天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谁…… 结果呢,他回来了,人家根本就不在! 妈的!都跟了他了,说好了要做他的女人,居然还敢在外面开小差! 念头一转的时间而已,他心中的躁动,就像浇了慢慢一桶汽油,然后点了火,呼啦啦就燃了一大片。把他的理智烧的不堪入目! 他发火了,窗边摆放的景德镇瓷瓶,被他一脚踹翻! 那是他风雅的时候,最喜欢的玩意儿。 “少爷……少爷……” 书房门并没关严实,所以,瓷瓶摔碎的声音,连楼下的管家都听见了,立刻跑了上来。 一进门,看见满地碎片,管家傻眼了。 秦景宴掐灭手里的烟,静默了三十秒才回头,回头之后居然对管家一笑,“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是我不小心弄碎的。” 管家目瞪口呆的看着秦景宴,好歹管家也是看着秦景宴长大的,他什么性子,管家那是心知肚明的。 也正是因为她在秦家的年资最高,所以,老爷子才放心让她来照顾这不着边儿的小祖宗。 “少爷……”管家抿了抿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所谓旁观者清,秦景宴对姜荏兮那点儿心思,他自己没明白过来,管家可是看在眼里,了然于心了。 要说起来,秦景宴什么时候这么耐心的等一个女人了,从十点开始等,等到十二点不见人才打电话催,催完了还眼巴巴地等到一点半…… 这会子又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连平时宝贝得不得了的古董都砸了。 他说是不小心,她会相信? 平常她亲自来擦,他都恨不得要提醒她小心再小心的宝贝疙瘩啊。 “我去拿东西把它收走……”管家决定,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反正这小祖宗气来得快,发泄出来了,消失也快,只可惜了这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秦景宴这边闹得多热闹,姜荏兮是不知道。 因为卧室的门关的死紧,隔音效果也是极好的。 所以,虽然在同一层楼,她可没听见那惊天动地的一声。 洗完澡之后,她正对着*头灯,看着脚踝上那两个仿佛勋章一样的水泡子,这水泡刚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可疼得钻心。 她手里拿着针,小心翼翼的靠近,想把它挑破了,又没什么勇气。 没办法,天不怕地不怕,总有怕的东西,她急了敢拿棍子敲人,却不敢拿针挑水泡,何况这还是自己的。 房门被推开,一股冷气给带了进来。 姜荏兮扭头看过去,秦景宴现在那张脸,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写着:请勿靠近! 姜荏兮抿了抿唇,想着要不要讨好他。 毕竟,父亲和方纪宸的命运,可都握在这瘟神的手里。 深吸一口气,她决定,好好讨好,横竖几个月时间么…… “你在干什么?”她还没开口,冷气制造机先发言了,目光一直盯着她手里的缝衣针。 “哦,没……没什么。”姜荏兮把缝衣针背在身后。 秦景宴看了看她的脚踝,闭了闭眼又睁开,语气中带着几分挫败,“你这么胡来,感染了怎么办?” 他挨着姜荏兮身边坐下。 姜荏兮有些不习惯想躲开。 秦景宴立刻觉察到她的意图,立即扭头看定她,“你躲开试试?” 姜荏兮立马定在原地,不动了。 “别弄了,过几天它自己会好。” 秦景宴住着姜荏兮的脚腕,放自己腿上,仔细看了看,说。 姜荏兮忽然觉得这情景有些怪怪的,让她有点儿适应*。 “哦”她讷讷的应了一声,尝试着把脚腕往回收。 秦景宴又扭头,对她飞了飞狭长的眉。 姜荏兮又不敢动了。 秦景宴送她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弯腰从*头柜的下层拿出一只小巧的医药箱,打开拿了一包棉签,一瓶碘酒。 然后伸手到她面前,“拿来。” “什么?” 秦景宴又飞眉。 姜荏兮立刻把缝衣针放他手心里,秦景宴忽然心情很好,“真乖。” 姜荏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脸红了,后来她对此的定论是——恼羞成怒。 姜荏兮怔怔的看着秦景宴,他正用棉签沾了碘酒给针尖消毒。 然后,她就发现,秦景宴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总是很认真很投入,即使是给针尖消毒这样的小事情。 一个男人认真的表情,总是很迷人的。 而像秦景宴这种偏生了一副好皮囊的男人,全神贯注的时候,就更显得魅力非凡。 灯光逆着他的脸,让他面对姜荏兮的这半侧,沉默在阴影里,但是,她依旧能看清他专注的神情。 抛开先入之见不说,秦景宴轮廓流畅分明,本身气势也很强,只要不表现出渣的一面,的确很容易让女人心折。 这样的男人有显赫的架势,众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钱财权力,的确有骄傲放纵的资本…… 可是,这样的资本却成了她苦难的开始…… 她忽然就转开眼,不再看他,也是这时,脚踝上传来尖锐的疼! “啊!”姜荏兮低呼,脚丫本能的缩了缩,却被秦景宴按住。 姜荏兮看着水泡里流出来的水,疼得拧眉。 秦景宴则麻利的用棉签把脓水擦掉,然后,换了棉签沾了碘酒轻轻地在伤处擦拭。 尖锐的刺痛感,让姜荏兮使劲缩脚。 而秦景宴则很不怜惜的按住,不让她动。 姜荏兮不满的控诉,“你不是说挑了会感染,你……你为什么给我挑了?!” 秦景宴发现,姜荏兮这女人虽然看上去挺强硬,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其实,是个很怕疼的家伙! “啧啧,当然是看着你疼我高兴啊!不过呢,挑了好的快得多!” 本来姜荏兮很想爆发,可是听了后面那句,她决定要做大度的人,不跟他计较。 “还有一个……”秦景宴一边说,一边继续用碘酒擦拭针尖。 “你……我都说了不要……不要挑了!”姜荏兮反抗,坚决不从。 秦景宴挑了挑唇角,“哦,你要是挑了呢,今晚我就怜惜你是伤残人士,会考虑放你一马。要是你不挑,那么,你还是好好尽你改进的职责吧。” 姜荏兮一听,脸蛋都发绿,可也只能咬牙,豪壮的蹦出一个字,“挑!” 姜荏兮抓着秦景宴的衣服,不看他。 秦景宴好笑的看她一眼,说,“你说骑乘式舒服,还是后进式舒服?” 姜荏兮一听,脸蛋爆红,这厮好不要脸!正打算讽刺他两句,突然吸溜一口冷气,放眼看过去,秦景宴已经趁他分心的时候,把另一个泡挑破了。 也没她认为的那么疼。 她呆了一下,才傻兮兮的说了一句,“你……好狡猾” 秦景宴对她的评价,颇为受用,居然带着几分男人的风情,对她挑了挑眉毛,“我当然狡猾,不狡猾的话,怎么能把你留下。” 说到这个,姜荏兮心里一堵,面上却翻了个白眼。 秦景宴仔细的把她的叫擦干净,这才起身,将医药箱收拾好,废物处理掉。 真正躺下的时候,天边都有些微亮光了。 姜荏兮困得不行,沾着枕头就睡了,睡的时候还在庆幸,幸亏明天是周六。 秦景宴精神好得很,大概是夜生活太丰富导致的,姜荏兮都睡着了,他还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看姜荏兮。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在姜荏兮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姜荏兮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所以立刻翻身背对着他了。 他知道她睡着了,并不是有心,然而,尽管如此,看着姜荏兮的背影,他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一点儿都不喜欢她的背影,倔强且冷漠。 每次看到她的背影,都仿佛透过了她伪装的表面看到了她真实的内里。 她,内里其实是冷漠的,至少对他冷漠的彻底。 不管表面上对他是嘻哈还是愤怒……实际上,她对他没有过多的情绪。 如果不是为了父亲,不是为了方纪宸,这个女人……她连看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他确信。 挫败感,让他越发想抓住这个女人,而别的女人在身边时,他偶尔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她,这让他越发想把这个女人留住。 他知道,目前自己的状态有点异常,不过,也或许这只是一时兴起,他最长的记录就是半年,他觉得半年过去后,或许兴趣也就消失殆尽了。 那个时候,和姜荏兮的约定时间也就到头了。 姜荏兮觉得脸上痒痒的,然后是锁骨,再然后…… 她霍然睁眼,却见秦景宴正趴在她身上,慢条斯理的亲吻…… 本能的反应就是想推开他,可这次,理智在行为之前发生了作用,她静静地躺着没动,而秦景宴发现她醒了的时候,已经习惯性的把她双手按在头顶。 这是他的情趣? 姜荏兮这样猜测。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反抗,她索性尝试着放松身体,至少不要自己受那么多的罪。 半明的天光中,秦景宴对她微笑,说出的话却带着揶揄的味道,“终于开窍了。” 姜荏兮没回应,只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亲吻自己。 他的吻很技巧,每次吻过,姜荏兮都觉自己变软了一分。 而越是被他吻,她的害怕也就会越深。 “你那是什么表情?” 秦景宴忽然抬头,看着她。 姜荏兮咬唇。 “在忍耐?” “……” “不要忍,这种事情,是两个人的快乐。”秦景宴声音低哑,却格外*。 姜荏兮觉得耳根发热,浑身都开始冒细汗。 “乖,喊我的名字。”秦景宴徐徐引诱,耐心好得不行。 姜荏兮却抿着唇始终不理会,扔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而秦景宴对此,完全的不以为意,他有的是信心和耐心,低头就在她侧颈上用力吮了一下。 这次姜荏兮不能再无动于衷,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别吻那儿!” 她不想印痕留在那么明显的地方,这会让她好几天都没法见人,尤其是没法见姜逸林。 现在方纪宸都知道了,她能尽力去瞒的人,也只有姜逸林了。 他对姜荏兮的反应显然十分不满,近乎报复的贴在她侧颈上,故意用力烙下一个令人遐想无限的痕迹。 然后抬眼,笑米米的看着姜荏兮,“你是怕人看见?怎么办,我就喜欢被人看啊……” 见姜荏兮双眼瞪的溜圆,一副恨不得咬他的模样,他笑得更欢,“怎么了,想报复我?好啊,给你,随便你怎么吻,留多少玫瑰我都不怕!” 说着居然真的把脖子伸了过来! 姜荏兮有气也撒不出来,只能干瞪眼,恨恨的把头扭到一边,她决定不理他。 秦景宴最讨厌她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看着就让人难受,让他产生一种恨不得“把她的心都掏出来看看是不是还有温度”的冲动! “别用一副这样的姿态对着我!” 秦景宴的好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姜荏兮忍了忍,总算把滚到舌尖上的话吞了回去。 改口道,“你都说了,这是两个人的快乐。但是秦大少爷,你现在的姿态,活脱脱的就是强|暴” 说着她故意用眼睛瞟了瞟被他扣在头顶的双手,很委屈的表情。 她的情绪转变,怎么可能逃过秦景宴的眼睛。 只不过,既然她忍住了,他也就没那心思去捅破。 松开她的手,动作却毫不含糊,手指方向一转,就把她的睡袍挑了起来,直奔主题! 姜荏兮一缩,本能的闪躲,秦景宴倏然抬眼,淡然威胁,“你尽管躲,只要你不怕我把你身上烙满痕迹,让你一星期都没法见人的话。” 这话把姜荏兮所有的反抗都扼杀在摇篮里,乖乖的让秦景宴姗姗来吃。 秦景宴对姜荏兮的老实很满意,但是对她的配合程度却十分不满意,“你能不能配合一点儿?” 他额头慢慢渗出汗水,看着挺尸一样的姜荏兮,很窝火。 姜荏兮眼皮子动了一下,看着他,只抿着唇不开口。 要她配合?没门儿! 但是,她不敢开口,怕一开口泄了第一口气,后面就忍不住了。 秦景宴垂眼看着她绯红的面色,显然也是觉察到这一点了的,忽然就很兴味儿的笑了。 “一直忍着是吧?”秦景宴放弃*,直接攻城略地! 刹那间,姜荏兮觉得心头紧绷的那根弦被人狠狠拨动,震颤着再也无法平静! “……” 但是,她还是没发出声音,半点都没有。 秦景宴深吸一口气,已经忍不住了,索性放开了折腾。 他就是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程度! 有的人纯粹是自找罪受,比如姜荏兮。 她犯倔,偏生忍着,而秦景宴也倔,偏偏要让她泄了那口气,看她彻彻底底的臣服。 这样的心理斗争直接表现在肢体纠缠上,于是,本来可以迅速结束的事情,一下子被延长了好久。 最后半死不活,好像溺水者的人,还是姜荏兮。 而秦景宴那厮,虽然也满身汗意,可依然表现出生龙活虎精神百倍的姿态。 见姜荏兮正盯着自己,秦景宴很风情的对她抛了个电眼,“怎么,还想再来?我没意见的。” 姜荏兮立刻木着脸把视线转开,心里想的只是——为什么这人渣居然有那么好的精力和体力? 同样是人,同样*未眠,凭什么这渣子就能这么神气活现,精力无穷?而她就瘫在*上,像个活死人,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下了*,秦景宴看着姜荏兮身上,自己的斑斑战绩,心里特别舒爽。 他舒爽了就不介意帮帮她,于是,弯腰把姜荏兮从大*里抄起来,放进浴盆,“洗了澡再睡。” 姜荏兮都没心思和他对抗,说些矫情的话,索性干干脆脆让他给洗。 不过,姜荏兮显然低估了秦景宴的胃口,这厮太容易摩擦生热。 低估了秦景宴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么……自然就是在浴室这种最容易发生歼情的地方……他们顺理成章的歼情了。 “我觉得……我可能根本就活不到你把我爸爸捞出来那天。” 姜荏兮疲软的靠在秦景宴结实的胸口,有气无力的说。 秦景宴则迷恋的吻着她的侧脸,“为什么这么说……” 姜荏兮喘了口气,“我觉得……我会壮烈在你*上。” 秦景宴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放心,我肯定会留着你的命,让你安然无恙的等到那天。” 姜荏兮伸手,在秦景宴胸口轻轻画了个圈,“是么……那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啊……” 秦景宴被姜荏兮撩拨的,身体发紧,“如果你乐意的话,我当然没意见的。” 手指绕弄着姜荏兮湿漉漉的头发,他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心跳,能看见她在自己怀里红了脸,就像夏日里,出水的芙蓉一样,不见得艳丽可看在眼底,却格外的动人。 这是任何女人都没给过他的感觉,让他迷恋且不由自主的留恋珍惜。 “荏兮” “嗯。”姜荏兮逼着眼,她其实很困,困的在浴室里都要睡着了。 “如果……我说让你把孩子生下来……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这话秦景宴说的断断续续的,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这还得多亏了她平时有点儿爱好,随手扯过一块布,随手扯两下,一系好,就能成有模有样的服装。而对于这个颇有兴趣的她,没事的时候也看了些服装设计方面的书,这个时候,竟然都派上用场了的。 她有些冷,抱着双臂,轻轻抖了一下。 所有的路上,虽然是灯火通明,但是……一个鬼影都没有,这样一来,给人的感觉,就有些冷清甚至有些恐怖了。 姜荏兮郁闷的抿了抿唇,打点起精神来,蹭蹭加紧步子往前走。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开始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加快速度,后面的脚步声也就跟着加快速度。 她小心肝都提了起来,忍不住心头反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是长了天生爱招惹*的体质么?怎么才从色 狼 窝里爬出来,就又被人跟上了?!以前也没出现过这种状况啊! 越想越害怕,步子也就越来越快,到最后,她干脆撒丫子狂奔起来。 后面那脚步声简直阴魂不散,她跑起来了,后面的人也跟着跑起来! 她体力到底还是不够好,终于跑不动了,心一横牙一咬,她闭着眼视死如归地转身吼道,“不许再跟过来,不然的话,我杀了你!” “呵呵……” 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姜荏兮霍然睁眼,只见路灯下,秦景宴抱着胳膊,身上穿了家常的短裤,随意套了件t恤,正靠在路灯杆子上揶揄的看着自己。 姜荏兮顿时面红耳赤,不光为了自己的胆小,还为了自己身上这自制的礼服,毕竟是秦景宴的沙发布啊! “我以为姜小姐,这么跑出来,有足够的胆量面对*什么的,没想到……哎,真是让我失望。” 姜荏兮银牙都要咬碎了,“你故意吓我!” “我哪儿有吓你,我不过是想做个无害的护花使者罢了……” 姜荏兮恨啊,他根本就是故意让她听见他的脚步声,故意不紧不慢的跟着! 他要是无害了,这世上的毒药都不是有害的了! “去你的护花使者,别再跟着我!”姜荏兮拧着眉毛,一副恨不得把秦景宴嚼碎的模样。 “我好歹也伺候了一回,你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呢。” 秦景宴嬉皮笑脸的贴上来,伸手就搂住姜荏兮的腰,同时啧啧称赞道,“姜小姐的手真巧,这礼服,好有个性!” 姜荏兮发誓,秦景宴这厮就是故意的!故意奚落她取笑她! 但是,她偏不要他如意,板起脸,姜荏兮面无表情的说,“谢谢夸奖,我那套衣服就换你这块布了。所以,你也不吃亏,根本用不着追过来。” 秦景宴突然在姜荏兮的侧脸上亲了一口,又迅速离开,“不要,我不要你的衣服,只要你的人。你看,我又给你换衣服,又给让人给你洗衣服,还巴巴跑来做免费保镖,这样周到,你还没报答我呢。” 题外话: 四万字更新完毕,谢谢支持,求收藏~~ 072章:请善后 姜荏兮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她其实是在考虑,如果这个时候一巴掌扇过去,秦景宴会不会凶相毕露? 她敢发誓,现在秦景宴表现出来的,绝对不是她的本性! 而在姜荏兮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秦景宴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他怎么就有兴致追出来了呢?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做这么幼稚的事情,竟然和一个女人较劲,还凌晨三点多,屁颠颠的跟在人家后面压马路。 他深深觉得自己是有点儿吃多了,撑的! 不过吧,肚子是撑着了,可是,在抱住姜荏兮的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的小弟饿了…… 姜荏兮发誓,这辈子见过无耻的人,绝对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竟然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就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去了。好吧,其实不是衣服,是遮羞布! “宝贝,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多诱!人多性感?!” 秦景宴声音低哑,眼睛里燃起一簇幽暗的火苗,而这簇火苗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你……你放开我!”姜荏兮的脸立刻更红了,伸手抓住秦景宴乱动的手指。 可秦景宴是什么人?他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家伙,最懂得怎么调弄女人,最知道怎么让女人动情,是个实实在在的经验老手! 这样的男人,只要想要没有得不到的。 而且,他想要的时候,还会让女人心甘情愿的给! 就比如现在,他突然将姜荏兮轻轻一推,就把她按在路灯杆子上了。 这轻轻的一推之后,就是狠狠的一挤,任姜荏兮怎么挣扎都脱不开秦景宴的桎梏。 秦景宴向来是个讲究质量的人,他不喜欢把两个人的欢/爱,搞得好像是自己再强jian。 当然了,那次被人下药了之后的,不能算! “乖一点儿,不然的话,我可不保证我会不小心伤到你。” 秦景宴开始诱哄。 姜荏兮一听这种下流话,怒的眼睛都要立起来了。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冲着秦景宴英俊的脸蛋去了。 可是,秦景宴见机极快,忙着调弄她的同时,居然还能迅速伸出一只手,把她打过来的巴掌轻而易举的接住! 这种想法竟然会越来越重,要让她不觉得奇怪都难啊。 回答他的,却是轻微的呼吸声。 他低头看去,这女人竟然就在浴盆里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无奈地耸了耸肩,看着浴室里,被他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忍不住撇了撇嘴,他虽然经常在花丛里走,但是太荒唐的事情,还真么做过。 大概没有人会相信,花名在外的他,享受着最烂的名声,却只在最需要的时候,才会找人解决…… 这种程度,都是第一次。 帮姜荏兮收拾利落,放她回去,打算让她睡个好觉。 他自己却收拾利落下楼吃饭,饭后又嘱咐管家把粥热在锅里,等姜荏兮醒了记得催她吃东西。 都吩咐好了,这才放心的出门。 管家等秦景宴走后,就乐得嘴巴都咧开了,看这样子,他们家小祖宗是要稳定下来了。 这消息要是老爷子老太太知道了,不知道得多高兴。 秦氏集团,办公室里。 秦景宴交给个人助理一张照片,“帮我查一下这个人是谁。” 个人助理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忍不住咦了一声。 秦景宴抬眼看着助理,“你认识?” 助理摇了摇头,“这不是您昨晚参加的私人宴会现场么?里面怎么会出现您不认识的人?” 秦景宴抄着双臂靠在椅子里,“这个人看着眼生,不过,总觉得不简单。” 其实照片上的人,就是昨晚和姜荏兮一起出现在私人晚宴上的杨哥,秦景宴会注意到他,当然是姜荏兮的缘故。 但是,后来,秦景宴又觉得有些古怪,他们这种圈子的人,举办私人宴会的地方,都是十分高档隐秘的豪宅,别说装扮成清洁工什么的,就算变成一只耗子,要进去的话,还得过几道门槛呢。 可是,姜荏兮跟着这个男人,在没有邀请帖的情况,居然就轻易的混进去了。 那只能说明,不是里面有内应,就是这男人背后有后台。 既然是和姜荏兮有关的男人,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留意留意的。 “是,我会在下班之前给您结果。” 私人助理走了,秦景宴捏着下巴,随手翻着日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几分钟之后起身离开办公室。 方纪宸的电话让姜荏兮很意外,思量再三,她还是决定赴约。 地点是个偏僻的小公园,其实,这里是他们以前散步的时候,常来的地方。 只是……现在她的心情却有些复杂忐忑,竟然好像是在做贼一样…… 进了公园的门,看着熟悉的景色,她不禁苦笑了一下。 没有任何悬念的,她在小桥上见到了方纪宸。 他带着墨镜,靠在栏杆上,见了她露齿一笑。 “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路上有点儿堵。” 方纪宸耸了耸肩,“没关系,双休日就是这样。”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天,“啧啧,荏兮,你看七月七日多对得起你的名字啊,每年这个时候,不是阴天就是下雨。” 姜荏兮愣了一下,苦笑,“我的生日好像从来都是阴雨连绵的。” 方纪宸叹气,“是啊,不过,也多亏了今天阴天,不然的话,不知道要多热。” 姜荏兮笑了一下,“也对。” 她向周围看了看,“白露没和你一起?” 方纪宸忽然看她一眼,眼底似乎带着些许责备的意味,但还是回答,“没有。” 如今白露似乎已经成了他们之间……跳不过的话题。 “哦。” “走吧,今天你生日,我做东,想吃什么我请。” 方纪宸伸手,习惯性的拉住姜荏兮往前走。 姜荏兮却一僵,想挣开,可到底没那么做。 或许,这是他们一起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场粉饰太平的相约…… 既然是最后一次,那么,就放开这些束缚,什么都不要再想吧……只这一次,最后一次。 姜荏兮深吸一口气,用愉快的声音道,“那么,就吃农家菜吧。我记得这公园附近有家小餐馆,手艺很不错!” 方纪宸*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啧啧,果然还是只记得住吃!” “民以食为天,我当然要记住吃了。”姜荏兮反驳。 公园附近的小餐馆,位置其实特别偏僻,在正街上,根本就看不到餐馆的招牌。 不过,酒香不怕巷子深,餐馆虽然偏僻,可是来这儿的客人一点儿都不少,店面前停满了车子。 正巧他们占了最后一张桌子! “你公司情况怎么样?”姜荏兮把一次性餐具打开,推到方纪宸面前,问。 “嗯,目前虽然危机并没解除,但是,已经有眉目了,你不用太担心。” 方纪宸对公事显然不愿意提太多,而姜荏兮对此,也只是故作不经意的疑问,他不愿提,她也不好问的太深。 既然他说有门,那就意味着秦景宴目前并没有逼上绝路的意思,她心里多少松快了些。 “那就好”姜荏兮微笑,接过方纪宸递来的菜单看了看,“听说这里有一道特殊的菜,用的是腌制的柳芽,味道很好,你要不要试试?” “这地方,能有腌柳芽?”方纪宸有些意外,他到北方出差的时候,倒是吃过。 “当然。”姜荏兮咬着手指,盯着菜单一行一行的找。 方纪宸则坐在对面,认真地看着她,越看就越入迷,越心痛。 从开始走到今天,依然有种一切如梦的感觉,依然会不死心的幻想着,一觉醒来,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尽管,内心深处其实早就明白,一切真的过去了。 “嗯,找到了,在这”她拿着笔把这个记下来,然后看向方纪宸说,“记得两年前,你出差回来的时候,说过这个菜很好吃,我找了很多农家菜都没找到这个……” 说到这儿,姜荏兮愣了一下,讪讪的笑起来,“你看我,说着说着就跑远了。” 她掩饰的撑了撑额头,随意翻了两页菜谱,又写了两个菜,然后推给方纪宸,“我点好了,该你了。” 方纪宸低头,看着眼前的菜谱,心里却梗的难受,暗暗换了口气,总算是扯出个笑脸,平静道,“好。” 也许这是为她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他不想表现太糟糕,所以,用尽力气保持微笑。 姜荏兮也是如此。 气氛被营造的很好,吃饭的时候,他们一直有说有笑,好像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不曾存在。 只是,这种刻意的掩盖下,到底少了几分自然,多了许多禁忌。 他们都小心翼翼的避开现实,总是回忆过去的一些事情。 回忆,意味着结束……多悲哀的事实啊。 从农家饭馆出来,他们才发现,这样一顿饭,居然也吃了很久,从客人满座一直吃到客人散场。 姜荏兮想,这也许会是她这辈子吃得最长的一顿饭。 “时间过得真快。”方纪宸点烟,感慨。 姜荏兮看了看天,天空依然阴沉,但是,天的确黑了。 “嗯,的确很快。” “我送你回去吧”方纪宸取来车子,为她打开车门。 姜荏兮却没有上去的意思,“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好了,你……也早点儿回去吧。” 方纪宸靠在车子上,烟灰缓缓的积了半截,许久才用一种近乎悲哀的语气说,“我不会……给你找麻烦,让我送送你吧……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最后一次。 姜荏兮忽然没法再拒绝,只好答应了。 车子里,一片静默,只有淡淡的烟味儿传过来。 方纪宸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夹着烟。 “纪宸,把烟戒掉吧,对身体不好。而且……开车的时候吸烟,太危险。” 姜荏兮缓缓的说。 方纪宸看姜荏兮一眼,没说什么,只把手里的烟掐了。 知道他是误会了,姜荏兮拧了拧眉,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想多了。”方纪宸笑了一下,笑容却不怎么好看。 姜荏兮抿了抿唇,终于什么都不说了。 车子沉默的行驶了一个小时,终于在别墅区外停下来,“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姜荏兮下车时,方纪宸突然掏出一只精巧的盒子,放到她手心里。 “这个……” “不要拒绝,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方纪宸并没看她。 姜荏兮愣愣的,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是一颗坚果,不知道是什么树的果实,椭圆形,外表光滑,用一根黑色的线穿着,成了一条别致的项链。 “这是……” “什么都不要问了,不嫌弃就好好收着吧。” 方纪宸扭头对她一笑,整张脸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姜荏兮有一瞬间的恍惚,而方纪宸已经关上车门,很快离开了。 姜荏兮握着链子,慢慢的往回走,其实,这枚坚果的含义,她懂。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来的这么迟? 笑着笑着,她的眼泪渐渐的漫过眼眶。 她没发现,不远处,一辆卡宴悄然离开。 秦景宴不在,姜荏兮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让她意外的是,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只很大的生日蛋糕。 “今天……是秦少的生日?”姜荏兮见管家过来,迟疑地问。 管家意外的挑眉,“怎么会?少爷说今天是姜小姐你的生日,特意早早的订做回来的。姜小姐你该不会把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吧?” 姜荏兮发现管家最近对她的态度好得很,让她有些受*若惊的。 可现在停了管家的话,姜荏兮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怎么会……我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秦少……他会知道我的生日。”姜荏兮的声音很低,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的。 管家倒是不意外,“这有什么意外的,少爷对姜小姐一直很用心啊。说起来,少爷等姜小姐到三更半夜不说,每次早上离开的时候,都会让我记得给姜小姐留早餐。说真的,我可是第一次见少爷这么会疼人。” 姜荏兮听得愣愣的,她简直怀疑,管家说的,和她所见到的秦景宴,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哦,是么”姜荏兮露出形式化的微笑。 管家对自己的话受到质疑很不满,挑着眉毛道,“当然。” 看着桌子上的大蛋糕,姜荏兮心里的感觉很古怪,横竖她觉得秦景宴真的不是管家说的那样的人。 可眼前这个生日蛋糕,又的确摆着,他竟然记得她的生日。 她坐在沙发上,还是觉得很怪异。 她是个很注重感觉的人,而和秦景宴相处以来,真心没觉得秦景宴是个好男人,更没觉得他们之间好到能让他记得她的生日,巴巴提着生日蛋糕早早回来等她。 “那么少爷呢?” 惊讶过后,她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秦景宴不在。 “少爷说他出去找你了,奇怪,你们没碰上?他才刚开车出去……” 姜荏兮顿时白了脸,后面管家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 夜色妖娆,而夜总会里,竞相争艳的女人更妖娆。 “秦少,你今天可真能喝啊!”扭着腰肢的女人,醉的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整个人都恨不得挤到秦景宴的身体里去。 秦景宴有些不耐烦的拧着眉毛,把她往边上拨拉了一下。 “哟哟,我说景宴,你今天是怎么了?”第三少满脸疑惑,却也掩不住一脸看好戏的兴味。 他可从来没见过秦景宴这么烦躁的把酒当水灌,所以,现在看见秦景宴的样子,就爽歪歪的。 大少穆堔连倒是没那么坏,只是挑了挑眉毛,把秦景宴旁边的酒瓶拿开,问,“你这样子是被女人给甩了还是怎么的?” 穆堔连这话一出口,秦景宴就好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差点儿跳起来,拔高了声音道,“谁被女人给甩了?!我秦景宴会被女人甩?!哼!女人如衣服,只有我秦景宴甩女人的份儿!” 说完又伸手去够酒瓶子。 穆堔连和三少对视一眼,一看就知道这位心里头有事儿,搞不好真的在女人身上栽了。 也许是因为穆堔连目前正栽着,所以,和秦景宴同病相怜,完全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 第三少就不同了,咧着张欠揍的脸,在一边风凉,“啊啊,还是不是被女人甩了,怎么跟夹了尾巴似的,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们谁也没斩钉截铁的说你被女人涮了啊。” 秦景宴把三少的话当耳旁风,完全没听到耳朵里去,半点儿反应都没给,只追着穆堔连手里的酒瓶子。 而他怀里那女人醉的昏天暗地,逮了机会说话,也全都不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一个劲儿的往外喷,“秦少你说的对,女人如衣服吗,该换就换,该扔就扔!哪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惹到你,你就好好修理她!哪个天杀的女人让你不爽了,你就揍她揍到爽为止!” 话音落下,秦景宴突然就把她给推开了,指着她打了个酒嗝,“好,说得好。现在,你就惹我不爽了,你自己打自己,打到我爽为止!” 那女的被秦景宴一推,摔在地上,软的像滩扶不起来的泥。 穆堔连和三少对视一眼,眼中传达同一个信息——这是真的让女人给惹着了,完全喝高了。 “我送他回去,你善后。”穆堔连说完,架着烂醉的秦景宴往回走。 秦景宴倒也乖,除了走路有点儿不稳,完全没有醉狠了的表现。上车之后,甚至连醉话都没一句。 三少看着他们的背影耸肩,觉得特别无趣了,本来他还想从秦景宴嘴里套点儿消息,看看是哪家小姐把他惹了呢…… “你说……这女人是不是都很犯贱,你对她越好,她越无法无天?”车子行了一半的时候,秦景宴忽然睁开了眼,扭头盯着窗外静静地说。 穆堔连挑了挑眉,“是那个姜荏兮?” 秦景宴不说话。 穆堔连只当默认,“说说吧,怎么回事。” 题外话: 看文要留言窝~~~作者君表示她已经空虚很久了。 073章:玩玩而已 “没什么。”秦景宴语气冷漠,脸色也很臭。 穆堔连倒是不介意,只道,“既然决定了要百花丛中过,还是别为某朵花投入太多的注意力为好,不然的话,很容易被花粉迷晕。” 秦景宴冷冷的,“玩玩而已。” 秦景宴不置可否,反而说,“你的车子,我让老三派人给你开会去了。” 客厅里,姜荏兮对着矮几上的生日蛋糕发呆。 矮几上放着她的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全是秦景宴的。 打电话的时间正好是她和方纪宸在农家饭馆吃饭的时候,农家饭馆嘈杂,不比高档餐厅,所以,她没听见。 现在已经晚上十二点了,这个让灰姑娘现原形的时间,总是让她觉得很讨厌,虽然她本身不是灰姑娘。 秦景宴还没回来,她眼皮子却开始不停的跳了。 她担心,如果方纪宸送自己回来的情景,真的被秦景宴撞上的话……那么…… 她有些不敢想。 秦景宴这种男人,她真的惹不起。 她已经不是会认为天老大,她就是老二的年龄了。 玄关终于传来脚步声,她立刻跳起来,飞奔过去,果然,秦景宴靠在门口,才一开门,就有浓浓的酒味儿传来! 她赶紧拿了拖鞋放在他脚边,可是秦景宴还是靠在门口,半点儿要动的意思都没有。 她诧异的抬头,就见秦景宴正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目光却是清冽的,没有半点儿醉意。 这样的目光让她无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干笑道,“你……你还好吧,能自己换鞋么?” 秦景宴没动,却开了口,“你是我的情!人。”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冷冷淡淡的语气。 姜荏兮已然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是他的情!人,伺候他是理所当然的。 大到为他解决生理需要,小到给他换鞋子,准备衣服。 低下头,她自嘲的扬了扬嘴角,顺从的帮他拖了皮鞋,把拖鞋穿在脚上。 秦景宴到是很配合,并没有刻意刁难。 穿好了鞋子,姜荏兮立刻搭着他胳膊,扶着他往客厅里走。 除了那句话,秦景宴始终没在说别的,而那个他特意跑了老远,从帝!都有名的糕点店里定制的蛋糕,也就这样轻易的被冷落掉了。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放水。”姜荏兮把秦景宴扶到卧室,然后放开他,要进浴室。 但是,当姜荏兮松开秦景宴的那一刹那,秦景宴突然就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反手一带,把姜荏兮扯过来,顺势摁在大*上,嘶哑了声音道,“哪儿也不许去!” 恶毒的语气,狰狞的表情! 这样的秦景宴把姜荏兮吓得一愣,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和秦景宴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恼火的样子,她自认也见过了,却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凶恶的一面。 看着就好像随时都会把人撕碎一样,这一刻,仿佛能透过他的双眼,看见潜伏在他内心深处的猛兽。 那样的猛兽不醒则已,一醒必伤人! 她不想让自己受伤,只能顺从的让他压着,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 果然,她的不反抗,不挣扎,让秦景宴的戾气消散了一些。 他只是双手捧着她的头,像是捉住了最心爱的玩具一样,细细的亲慢慢的吻。 浓重的酒气,带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熏的姜荏兮脸色绯红,有种透不过起来的感觉。 她不太喜欢这样暧!昧的气氛,更多的时候,虽然疼,她也宁愿秦景宴直奔主题,迅速完事。 说起来,这种心理真的很矛盾,怕疼却又不想和他慢慢厮磨。 “秦少……”终于姜荏兮受不了的拱了拱身子。 秦景宴有些烦躁,却还是压抑着提醒,“叫我景宴。” “好吧,景宴。”姜荏兮明智的选择顺从,“你先起来洗个澡吧。” 秦景宴翻身离开她,倒在*上,双手枕着头,目光却还是盯着姜荏兮。 姜荏兮很不自在,但依然爬起来,给他放好了洗澡水,又准备好睡衣,这才叫他。 秦景宴撑起身子,慢悠悠地走向浴室,那姿态倒也看不出喝了很多酒。 “帮我把沐浴乳拿来。” 姜荏兮要离开浴室的时候,秦景宴突然说。 姜荏兮只好从命,拿了沐浴乳递给他。 但是,秦景宴没接,进而要求,“帮我洗,喝酒喝多了,不想动。” 姜荏兮抿了抿唇,忍下。 帮男人洗澡——这种事情,姜荏兮从来都没干过,所以,根本不可能得心应手。 就算和秦景宴“坦诚”相见多少次了,帮他洗澡,还是会觉得很难为情。 “下面些。” 大老爷一副老地主相,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指挥着。 而姜荏兮充当着很好的士兵角色,他指挥到哪儿,她打到哪儿。 这样的合作,当然是天衣无缝的。 不过天衣无缝的合作也出现了副作用,比如说…… 姜荏兮脸都滴了血,在碰到那藏在水里的东西之后,有想摔浴巾的冲动。 但是,那位大老爷却享受的眯着眼,时不时不疼不痒的提醒她一句——最近的股票又跌了。 “怎么办,帮我解决一下吧。”大老爷恬不知耻的要求,目光则盯着姜荏兮,半分不错。 “我……” “两个选择,要么我们就在这儿鸳鸯浴,要么你……”说着看了看她的手,没说下去。 姜荏兮吞了口唾沫,只恨这里没锤子,要是有的话,她铁定一锤子敲死他! “我没做过这种事……” 姜荏兮口干舌燥,张口不知道怎么表达,整张脸都别的血红血红的。 秦景宴却哼了一声,“是么,我以为你家姓姜的,会好好训练训练你这方面的素质。” 姜荏兮忽然就僵住了,定定的看着秦景宴。 秦景宴面色不改,眼色却愈发深沉,“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不会放过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分享分享你们今天都怎么幸福来着?让我知道是我更强还是他更胜一筹?” 姜荏兮脸色发白,盯着秦景宴好久,才突然回魂似的,垂下眼帘继续帮他搓澡,“不管你怎么想,我要说的是,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很平静的解释,平静到淡漠。 可秦景宴却突然爆发了,扯住她头发,拉到面前,“你倒是光明正大,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不管我怎么想?姜荏兮,你他妈有种!我怎么想不重要,是不是,那么我就认定你们有一腿!认定他方纪宸敢在我头上动土,所以我要他一无所有!” 疼! 疼得头皮都麻了! 姜荏兮倾着身子,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疼痛减轻些。 “……”她抖了抖唇瓣,很想辩解什么,但是,终究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秦景宴带着怒气和怀疑而来,她解释也只是让事情越来越糟。 所以,她忍着疼,选择沉默。 可她没想到的是,越是沉默,在秦景宴看来,就越是值得推敲。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哪根神经抽搐了,竟然想要给她过生日,早早的就扔下手头的事情,亲自跑去蛋糕店排队。一个人兴高采烈的带着蛋糕跑回来,想给她惊喜! 可结果呢? 人家早就约会老情!人,跑一边儿火!热去了! 他就像个自演自唱的小丑似的,还兴奋的期待能看到她诧异的表情,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她会感动一下下! “不说话?无声的反抗是不是?” 秦景宴冷笑一声,忽然松开她,二话不说,从浴缸里站起来,扯过浴巾随意的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浴室里,姜荏兮迟钝的理顺自己的头发,静静地盯着镜子里那个看上去没有半分骨气的女人!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把自己逼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又一次扪心自问。 是了,为了父亲,为了初恋……为了不明不白丢失的幸福,已经失去了那么多,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啊。 姜荏兮,再忍一忍吧,几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她摸了摸木木的脸,把自己捏出一个笑脸来,走了出去。 秦景宴居然不在卧室里! 姜荏兮心脏立刻一跳,难道……他真的怒到一秒钟都不愿意等,跑去安排人修理方纪宸么…… 匆匆的出了卧室,见书房里透出灯光,她立刻推门进去。 秦景宴果然站在窗口讲电话,见她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眼神变得很微妙。 姜荏兮顿了一下,立刻就扑过来夺了他的电话,“求你了,别把他逼上绝路!” 秦景宴根本没料到姜荏兮会抢他电话,所以,很轻易的就让她得手了。 本来他还有点儿诧异不解的,但是,听到姜荏兮说出来的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敢情!人家心急火燎的追过来,只是因为担心他一刻都等不了,急着对付她的老相好! 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就觉得自己特别的悲哀。 “还给我。”他声音冷冷的,右手平稳的伸到姜荏兮面前。 姜荏兮摇着头,后退了两步。 那样子好像只要把电话握在手里,秦景宴就没办法对付方纪宸一样。 “我再说一遍,还给我!” 他的英挺的眉毛拧了起来,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姜荏兮焦急,抿唇道,“求你了,给方纪宸一条生路!” 秦景宴眼睛一眯,“给他生路?凭什么?!” 姜荏兮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咬牙道,“只要你放过他,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秦景宴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恼得一脚把身边的椅子都踢翻了,“姜荏兮你他妈别得寸进尺!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儿?!什么都答应我?你觉得你很值钱是不是,觉得我秦景宴特别稀罕你是不是?!” 姜荏兮一惊,整个人都缩了缩。 而秦景宴的话更是尖锐如刀子,刺中了她的心。 其实,秦景宴说的没错,她姜荏兮到底算什么呢? 她能依仗的,不过是秦景宴的一时兴起! 说出这样的话,也太不知道深浅,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发觉,自己真的是太可怜也太不要脸了…… 把手机放在书桌上,她什么都没说,转身要走。 秦景宴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心里更是难受,也不知道怎么了,着魔似的抓住她,“想让我放过他是不是?可以!你不是喜欢拿自己当筹码么?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把她扯回来,顺手把书桌上的东西往下一推,直接把她抱了上去,死死压在书桌上。 姜荏兮立刻明白秦景宴的意图,开始反抗。 秦景宴却冷笑,“怎么你要拒绝么?可以,反正我不喜欢勉强人。不过今晚你拒绝了的话,明天报纸头条肯定是方纪宸变穷光蛋的消息!” 题外话: 一万更新,完毕 074章:哥,别抽烟了 所有的反抗都像被下了命令似的,突然消失了。 而秦景宴却更恨更怒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这么犯贱了。 明知道姜荏兮拿她自己当筹码,他还是接受了。 他知道事情在脱轨,可是,不愿意去控制,也控制不了。 这一晚,秦景宴格外的狠,恨不得把姜荏兮揉碎了,吞掉。 姜荏兮也知道他怒火冲天,但是,不管多痛苦,她都咬牙忍了下来。 秦景宴离开的时候,姜荏兮就被扔在书房的地毯上,他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夜半,车子发动的声音格外刺耳。 管家见秦景宴这个时候还出去,特别意外,却也不敢多嘴,想想也知道肯定是两个人闹了别扭。 车上,秦景宴翻着通话记录,打了个电话出去,是被姜荏兮打断的那通。 “秦总,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挂了?” “没什么,你继续说,那个姓杨的怎么回事?” “哦,那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杂志社,不过,很多名人的丑闻都是从这个杂志社放出来的,还真的值得留意。那个姓杨的是杂志社里的头号狗仔,从业经验丰富的很。” “哦?”秦景宴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兴味儿。 “上次大批高官落马,其中某位位高权重的官员,那些个风!流韵事,就是这个姓杨的挖掘出来的。” “哟哟,还真是个人才。不过,姜荏兮怎么会和他一起……” “秦总您还不知道么?姜小姐在这个杂志社做采编” 秦景宴一听,脸都黑了。 “知道了,给我好好留意这个杂志社,必要的时候,好好招待招待他们主编。” “是,秦总放心,我一定会办好的。” 姜荏兮有些忐忑的坐在公园里等待。 时不时就会伸手拉拉衣领,生怕露出尴尬的痕迹。 姜逸林来得很准时,看见姜荏兮的时候,虽然在笑,不过情绪看上去总有那么点儿滴落。 “哥”见了姜逸林,姜荏兮立刻要站起来。 姜逸林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按,“坐着吧” “对不起,哥,我昨天是真的不知道你打电话过来了。” “没关系……是我电话打的太晚。”昨天他为了公事,几乎忘记时间,差点耽误姜荏兮的生日,好在午夜十二点之前,总算是忙完了。 只是,他敢在午夜之前给姜荏兮打电话,姜荏兮却并没接到。 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可他也有些自责,觉得自己或许该先给荏兮过生日,然后再来处理这些似乎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公务。 “哥……”她很想解释自己昨晚为什么会没接到电话,但是,这意味着她又要扯一个谎言。 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腾地一下站起来,反客为主,“哥,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的生日了,我可是非常伤心的,所以,你一定要抚慰我受伤的心灵!走吧,今天吃的玩儿的,全由你一人承包!” “荏兮”姜逸林双手插在裤兜里,跟在姜荏兮身边。 “哥,怎么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好了,怎么还一脸踌躇?” 姜荏兮的声音变得很轻快,完全没有任何心事与负担的模样。 “妈这些年,对你,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 咬咬牙,姜逸林总算问出来了。 姜荏兮愣了一下,才说,“其实以前不这样,就是父亲落马之后,她才变得这么极端的。哥,这些事情,你不要往心里去了。她或许……只是受不了这刺激而已。现在的生活和以前相比,差得太远了。” 姜逸林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和表现出来的一样任性叛逆该多好啊,以前你就这样,表面上看,叛逆地让人牙痒,可实际上,却是个很会关心别人的孩子。” 姜荏兮一听,忽然就拍了拍手,夸张的笑了,“大哥,这世上也只有你会认为我表面叛逆,实际上很乖顺吧。” “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姜逸林笑盈盈的,满脸都是*溺神情。 “那你可看走眼了。”姜荏兮挥了挥手,“我只在你面前才装乖的。” “……”姜逸林无语。 周日的公园里,出来散步的人很多,一个个都带着自己的*物,宝贝的不得了。 姜荏兮看见漂亮的小动物,也会像小女生一样,忍不住多瞟两眼。 而一只毛色雪白,长得像狐狸却比狐狸更肥嘟嘟的小狗引得她多看了好几眼。 “喜欢么?”姜逸林忽然问。 姜荏兮回眸一笑,点头如捣蒜,“喜欢,特别喜欢。我觉得,这小狗儿要是拿来涮狗肉,肯定特别可口!” 姜逸林脸色一黑,额头上突突跳了两下。 姜荏兮笑得格外无辜,而那条被姜荏兮盯着看的小狗,似乎已经觉察到姜荏兮的恶意,回头就对着她凶神恶煞地“汪汪”两声! 姜荏兮耸肩,“没办法啊,连个小畜生都这么张狂!” “是你先不怀好意的吧?” 姜逸林抬头看着“涮涮吧”的招牌,顿时有些吐槽无力。 姜荏兮拉着他大步流星的往里走,“今天就吃这个,你说了随我选的。” 姜逸林并不讨厌辣味,但是,绝对不是个吃辣能手。 “你是不是故意的?” 姜荏兮挑眉,“你怎么知道,谁让你把我的生日都忘掉了。所以,今天的处罚就是陪我吃辣,一定要吃到眼泪鼻涕一起流才行!” 姜逸林无奈,“那我现在哭给你看行么,也是眼泪鼻涕一起流的。” 姜荏兮双手撑着下巴,笑米米的,“可以啊,只要你不怕丢人的话,我不介意看你怎么表演涕泪齐下的!” 服务员拿着菜谱上来,上面荤素皆有,姜荏兮迅速抢过来,点了好了推给服务员,这才看向姜逸林,“我来点,这样能显示出你的诚意。” 姜逸林好气又好笑,只能无奈摇头,“都什么年纪了,还这么孩子气,小心嫁不出去。” “那有什么关系,嫁不出去你养着我好了。” “我倒是无所谓,就怕到时候你自己都不干了。” 这回姜荏兮到没反驳,而是问起了他公司的情况。 话题兜兜转转,最后落到方纪宸身上。 “最近股市动荡,方纪宸那里,还好吧?”姜荏兮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而姜逸林目光微凝,“他的情况很好。” 姜荏兮放心了,那也就是说,秦景宴并没对方纪宸动手。 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你还想着他么?”姜逸林突然问。 姜荏兮一呆,半晌回神,“怎么可能,我不会想着他了,我不是早就说过,我们已经分了。” “可你仍然关注他,关心他的近况,关心他公司的运营……” 姜荏兮抿了抿唇,半低下头,“我和他之间,不管谁对谁错,付出的五年时光假不了,也收不回来。我再干脆,也是人,不可能说断,就彻底把他抛到一边……而且……交往这五年来,我似乎让他承受了很多难以想象的压抑……” “所以,他先不忠于你,你竟然还对他感到内疚?” “也不是这样……”姜荏兮拧眉,变得有些烦躁。 而姜逸林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妹妹,最后泄了口气,呢喃道,“他要订婚了,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 本来这种事情很正常,但姜荏兮还觉得震惊,平静了一下情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我不该意外的,他和白露本来就是水到渠成,没什么悬念的。” “对象不是白露,是宁予雅。” 宁予雅,陌生却又觉得耳熟的名字,她努力的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是谁。 姜逸林已经开口解释,“是宁家小姐,帝!都第三少宁卓南的妹妹。” 姜荏兮呆住了,她见过宁卓南的次数不多,也只是偶然听说宁卓南有个性格叛逆,行事作风古怪的妹妹。 据说,在宁卓南的妹妹身上,出现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她永远是那么离经叛道,做事恣意妄为。 可是,方纪宸又怎么会和这种人闹在一起? 这样突然…… 昨天她生日的时候,他表现得那么平静,没有半点要订婚的征兆…… 他什么都没对她讲啊……而且,他和宁予雅订婚了的话,那就意味着白露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白露又怎么会甘心? “荏兮,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吧,人总要学着向前看。” 姜荏兮笑了一下,“嗯,放心吧哥,我知道。我是不会为了一个男人玩儿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的” 说完,服务员正好端着锅子过来,满满的一锅菜,结果半锅是辣椒! 锅子里咕嘟咕嘟冒着泡,姜荏兮觉得自己心里也咕嘟咕嘟的冒泡。 姜逸林见她盯着锅子眼睛发直,就知道她根本就心不在焉。 于是轻轻地敲了敲桌面,“别愣着了,吃东西吧。” 姜荏兮这才回魂,扯着嘴角呵呵笑,“我是在想,这半锅辣椒到底有多爽,会不会辣的嘴巴起泡。” “会,所以我们换一锅清汤的?” 姜荏兮立刻摇头,拿起勺子到锅里面捞。 红彤彤的辣椒油,呲溜溜冒着香气,她一勺子就捞出半碗,“辣椒就是我的命,所以,坚决不换!” 说完拿筷子挑起来往嘴里塞了两口立刻被呛得一通乱咳,整张脸都别的通红,鼻涕眼泪真的都下来了。 姜逸林看得直皱眉,立刻拿了餐巾纸给她,又起身端来两杯冷饮,放在她跟前。 姜荏兮见了冷饮,就恨不得扑过去,端起来一股脑喝干净了。 可嗓子还是被辣椒呛得很疼,只能尴尬的泪汪汪的望着姜逸林。 姜逸林沉默地掏出烟点燃,狠狠吸了两口。 姜荏兮拍着胸脯,总算好受些,哑着嗓子提醒,“哥,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荏兮,你不用在我面前刻意掩饰,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人生中有那么多人经过,有的人注定了到来又离开,有的人注定了牵手又分手。留不住的,终究留不住。” 姜荏兮低头,筷子拨弄着碗里的一片油麦菜,“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做到是另外一回事。我正在努力的做……” 这顿饭,姜荏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吃完,而她大哥姜逸林却始终是姿态得体,比她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离开的时候,姜荏兮还在自顾自的感慨,怪不得她母亲偏心,她哥的确样样比她好啊! 姜逸林结账之后,就发现姜荏兮一个人站在门口傻兮兮的笑,不由得走过去戳了戳她脑门,“一个人傻笑什么?” 姜荏兮顺势挽住姜逸林的胳膊,“我在嘲笑自己啊,为什么样样不如你啊!你看,现在你连吃辣的本领都比我强了。” 被姜荏兮挽着胳膊走在大街上,姜逸林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便随她去了,“没有你这么比的吧。说吧,想去哪儿,我们今天就敞开玩儿!” 去哪儿玩儿…… 姜荏兮开始咬手指。 姜逸林伸手把她的手拍开,“什么年纪了,还这么幼稚!” 姜荏兮翻了个白眼,她就幼稚到底好了! “我要去海洋生物馆,说起来,我们都没一起去过呢!” 姜逸林扶额,发现今天让姜荏兮做主,简直就是个错误! “我们还是去游泳馆吧,你不是不会游泳么,我教你!” 姜逸林提议。 不过,这个提议立刻把姜荏兮吓得脸都白了一下,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快,“不去,不去,坚决不去!” 姜逸林很纳闷,“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 姜荏兮这才发觉,自己太失态了,于是嘿嘿笑了两声,“我是路上动物,不喜欢水,当然不乐意下水了。大哥要是不喜欢海洋生物馆,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不用非得去游泳馆吧?” 姜逸林疑惑,他有说过非去游泳馆不可么? 今天的姜荏兮很不在状态啊! 他狐疑的打量姜荏兮两眼,“好吧,不去游泳馆,你说吧,想去哪儿,或者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逛街吧,逛街,我已经很久没逛街了。大哥就陪我压一压这帝!都的马路,我听说男人最讨厌陪女人逛街了,所以,你今天一定要表现出非常诚意的姿态,好好抚慰我受伤的心。” 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购物是女人的天性。 但姜逸林发现,姜荏兮的天性就是吹毛求疵。 每当看见漂亮的衣服和鞋子,她都会眼睛冒绿光,问她要不要的时候,她立刻开始吹毛求疵。 姜逸林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荏兮,就算你要为我省钱也用不着这样的,你大哥很穷是没错,不过几件衣服和鞋子还是买得起的,嗯?” 姜荏兮眼角微微一挑,把手上的鞋子套在脚上,“我知道啊,不过你看,它配不上我高贵的玉足啊。” 姜逸林黑线,从来没发现姜荏兮竟然还ting自恋的。 脱下鞋子,正放回去,另一个服务员走了出来,和姜荏兮一打照面,两个人都愣住了。 白露! 白露竟然做起了了导购! 姜荏兮放好鞋子,完全没打算和白露做任何交流,但是白露在最初的惊诧和难看过后,竟然先一步走了过来。 “怎么,看我现在这样子,你心里一定很解气,是不是?” 姜荏兮面色冷淡,“别把所有人都和你想得一样!” 白露眼睛微微眯着,眼底都是不甘,“你别得意,我白露被方纪宸甩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呢,我想我该告诉你一个真实消息,那就是我和方纪宸之间,其实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你啊,完全误会他了!” 姜荏兮心头一绷,总算正眼看白露,“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耍花样?现在我已经不需要耍花样了。只是想你陈述实情而已,当初你看到的都是我刻意造出来的情景。我知道你一定会误会的。” “为什么那么做?!”姜荏兮咬牙生恨,如果白露说的是真的,那么她欠方纪宸的,就又多一分! 白露声音压得更低,却足以让姜荏兮听清,“为什么?因为……我见不得你们好啊!我喜欢方纪宸,这是真的,可是我没想到你们分手之后,他竟然还是不选择我,转而和那个宁家小姐好上了!哼,别人不知道原因,我可是很清楚的!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祸水!我白露是不会这么认输的!” 说完,白露就挺着腰板,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而姜荏兮却脑子里一团乱麻,白露的话有几分可信? 但姜逸林说了,方纪宸确实和宁家小姐好了,那两个看上去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走到了一起。 就像她和秦景宴一样! “你怎么了?”姜逸林过来,看着有些熟悉的背影问,“刚刚那个服务员是不是熟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姜荏兮挽住姜逸林胳膊,“没什么,我们不认识,你看错了。” 之后姜荏兮一直保持心不在焉的状态,姜逸林和她说几句话,她才哼一声,更多的时候则完全不知道姜逸林在说什么! 觉察到姜荏兮的漫不经心,姜逸林也就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休息区,“已经逛了这么久,休息会儿吧。” 姜荏兮还是漫不经心的应了,任由姜逸林领着她坐下。 这一排椅子一共四个,正好空着两个,坐下之后刚刚好。 世上的巧合很多,但是姜荏兮发觉,每一次巧合都是给她带来灭ding之灾的劫难。 就比如这次坐在她身边的中年妇人! “你……你不是那个姜荏兮?” 姜荏兮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当医生的,都有超好的记忆力,总之此时此刻此等场合,遇见了当初主治她的中年女医生,她头皮都麻了。 腾地一下站起来,她对女医生道,“不好意思,阿姨,您认错人了。” 拉起姜逸林,故作灿烂地一笑道,“我们走吧,我一点儿都不累!” 姜逸林一头雾水的被姜荏兮拉走很远,“刚刚那个……” “我也不认识啊,她认错人了吧。” 姜逸林眼色一沉,人家已经喊出她的名字了,她竟然还说认错人了?! 题外话: 下一更,明天两点之前哈~记得多多留言~~我爱你们 075章:真巧 看着姜荏兮慌乱心虚的模样,姜逸林心中的一根线被绷紧了。 “你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 姜荏兮摇头,“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啊,大哥,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你面前撒谎的。” 姜逸林忽然停下,抓住姜荏兮的手腕,“你最近的反应都很奇怪,起先,我以为是因为母亲的缘故,也就没多想,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荏兮,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没事!”姜荏兮甩了甩手腕,拧着眉毛控诉,“你弄疼我了!” 姜逸林咬牙不松手,而姜荏兮则使劲挣扎,后果就是“刺啦”一声,衬衣的袖口被扯掉一颗,胳膊上那些被衣服遮住的痕迹就露了出来! 其实秦景宴本身没什么不!良嗜好,只是昨晚的地点有些欠妥,她胳膊上的青痕,是在桌子边沿碰的。 姜荏兮皮肤本来就特别好特别白,所以,这一道并不算特别重的青痕在她胳膊上,就显得格外分明。 “怎么回事?!”姜逸林眉毛一拧,把她拉过来,撩开袖子仔细看。 姜荏兮给吓得奋力挣扎,“哥,你放开我,我没事!” 她的挣扎给姜逸林更加不安的感觉,但看见她惊恐的模样还是选择松开手。 姜荏兮赶紧拉下袖子,趁机说,“哥,我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帮我给妈问好。有时间我们再联系!” 说完也不等姜逸林回答,姜荏兮就匆匆忙忙打了的士离开。 姜逸林抿唇,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 脸色格外不好,姜荏兮长大了,的确会有不愿意与他分享的秘密,失落难免,只是没想到姜荏兮身上会有伤…… 他目光一凛,不管这个让荏兮受伤的人是谁,他都不会让放过! 姜荏兮离开的匆忙慌乱,几乎是逃跑的,就怕姜逸林会追上来问什么。 经过女包专区的时候,她不小心撞了一个人,二话不说,躬身给人鞠躬道歉,就怕被人纠缠,被姜逸林追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连续鞠躬三次,都不见对方有反应,而她也懒得顾虑那么多,绕开男人就闷着头要跑。 “你是见了鬼了,还是碰上打劫的了,这么慌张?” 男人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从头顶传来,姜荏兮立刻僵硬的抬头。 秦景宴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满是慌张的脸,眼底都是玩味。 他见过她各种表情,但这种慌张的好像身后又恶狼追捕的模样,还真是没见过。 就连那次,慌乱中错上他的车,她所表现出来的,也只是伤心更多,逃避更多。这次么,怎么就惊惶的像只迷途的小羔羊了? 看着一向强势的女人露出这样的表情,秦景宴心里有惊奇,但更多的兴味,他很想知道她躲的人是谁,说不准能给自己带来新的趣味呢。 “不关你的事!”姜荏兮回答的干脆利落,抬脚又要跑路。 这次秦景宴索性出手,抓住她胳膊直接往怀里一带,将她整个人都搂住了。 “啧啧,你这么说,我可是会生气的。生气就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会做什么混蛋事情就说不准了……譬如说,毁约啊,折腾人啊,逼迫逼迫谁都是有可能的!” 秦景宴这话说得悠闲,人也是一副放松姿态,好像说这些话根本没有半分恶意似的。 可姜荏兮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他这从容的要挟,让她再也没法从容了。 只能努力换了副狗腿嘴脸,“秦少,你看我这不是焦躁了么,口误,刚才是口误,你千万别生气!” 嘴里认错,心里慰问秦景宴祖宗十八代,同时眼睛还得瞄着秦景宴身后,看姜逸林是不是追上来了。 好在,姜逸林根本没有追过来。 起初还很担心,但人来人往中始终没见着姜逸林的身影,姜荏兮提到嗓子眼的心肝总算是归位了。 暗恨自己时运不济,明面上还得一脸讨好。 既然秦景宴对昨晚的事情已经结果不提,那么姜荏兮自然也不会自找罪受。 毕竟主导权在秦景宴这变脸如翻书的男人手里,她要小心应付,心里又多少不满,多少恼恨都先压着,等有机会了再讨回来。 “秦少今天好悠闲,居然有时间来逛商场哈……” 话音落下,女包专区出来一位气质端庄的美女,正是晚会上被杨哥**的原社交界红人。 原来人家秦少不悠闲,而是特地出来陪小情的! 她这样误打误撞的出现,算不算坏了人家的好气氛?! 秦景宴一定也不怎么希望自己后院起火的吧?所以,他一定不希望自己和他那正受隆*的小情见面,惹他小情不爽的吧? 一瞬间,她脑子里的念头转了千百个,灵机一动,身子一转,脱开秦景宴怀抱,站秦景宴对面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秦董好,真巧啊!” 秦景宴眼中微光一闪,就猜到这丫什么心思,居然好心情的陪她演戏,并没戳破,“真巧。” 那边离嫣已经拎着最新款的鳄鱼皮包走了过来,面上笑容怡人,怎么看都是大家闺秀的端庄风范。 和她一比,姜荏兮觉得自己颇有乡村野丫头之嫌。 当然了,这并不是姜荏兮的自卑,而是出于对离嫣的赞美,她是真心觉得这女人ting不错的,至少两次见面的印象都不差,面相上看并不是刻薄的人。 至于内里究竟什么样,她没深刻接触过,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离嫣见了姜荏兮,对姜荏兮十分友好的微笑,并没有半点儿派头,这让姜荏兮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些,也回应一个十分礼貌的笑容。 “孟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姜荏兮抓紧机会开溜。 但是,她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倒霉运,还没转身,就见秦景宴身后远远地有人对这边招手。 正是坐她身边那位中年女医生! 她当然不知道女医生和秦景宴的关系,只是觉得那医生莫名其妙,一直追着她阴魂不散的,让人懊恼。 这情形实在不妙,她灰溜溜的伸手挡了半边脸,在秦景宴和离嫣诧异的目光中缩着脖子逃走了。 女医生喘着气跑过来,姜荏兮早就跑没了影儿! 秦景宴见自己母亲也在,心里立刻明白了,姜荏兮那样子肯定是在躲他母亲。 “妈,你怎么有时间出来逛?”秦景宴满脸堆笑,“要逛的话,也打电话告诉我嘛,我陪您,免费的搬运工,多好?” 女医生气喘嘘嘘,手指还是指着姜荏兮离开的方向。 秦景宴趁势搂着医生的腰开始撒娇,“妈,你还有什么要买的么,我陪你去!” 女医生知道秦景宴这是又想蒙混过关,所谓无事献殷勤,就指的秦景宴现在这样儿! 离嫣在一边总算找到机会开口,面带微笑,十分得体又涵养的对秦母打招呼,“阿姨,您好。” 女医生的注意力都在姜荏兮身上,这时才留意到离嫣,上上下下地把离嫣打量了一遍。 离嫣的打扮并不妖艳,甚至可以算的上素净,没有哪一处能看到半点风尘气息,不过,上到头饰,下到脚上鞋子,没有哪一样不是价值千金的奢侈名牌! 女医生的家境让她眼光十分毒,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每件东西出自哪里。而女医生本身家境殷实,人却并不爱富,是个十分节俭低调的人。 因此,离嫣虽然礼貌端庄,可女医生第一眼印象就不太好,而且在她看开,离嫣脸上的笑容是经过多年修炼得来的,表现得再是得体到位,礼貌优雅,也总少了那么几分真实。 女医生并没表现出来,而是在片刻的打量之后,立刻恢复成和自己身份相称的姿态,也笑了,“你好” 她并没有要求秦景宴介绍,而秦景宴似乎也没心思介绍。 离嫣心思玲珑,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多此一举。 可是心底,多少觉得有些失落。 而刚刚姜荏兮的背影也让她介意,她总觉姜荏兮的身影是在哪里见过的,可就是想不起是那天私人晚宴上。 这一次,她被姜荏兮对秦景宴称呼的那一句“孟董”给迷惑了,只认为姜荏兮是秦景宴公司的职员,也就没再纠结下去。 秦景宴回到别墅,姜荏兮正坐在花园里喝咖啡。 见他回来了,立刻起身,尽职尽责的上前迎接。 秦景宴ting意外的挑了挑眉毛,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两遍,这才开口,“今天突然变得这么殷勤?” 姜荏兮本来都咧开嘴,露出半边笑脸了,听他这么一讲,突然又生生把嘴巴闭上了,转身往回走。 秦景宴莫名其妙,心想,这小妮子越来越个性了。 想起她在商场里的表现,忽然笑yinyin的关上车门,追上她,“我说你今天在商场怎么回事?我妈是老虎,让你怕成那样?” 姜荏兮一听,心肝小小的哆嗦了一下,虽然十分不想搭理这男人,但就目前而言,她可真是得罪不起他的。 “你妈?” 姜荏兮一时呆滞,反应不过来他指的是谁。 “就是那位医生。” 姜荏兮傻眼,那个医生居然是秦景宴的母亲! 晴天霹雳! 那就意味着她怀孕的事情……秦家老头老太太都知道了! 刹那间,她脑子乱成一锅粥,秦家的人会怎么样?老爷子老太太会不会为难自己…… 各种猜测让姜荏兮惴惴不安,但是她还是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疑问! 秦景宴这种处处惹桃花的人,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让他父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这种花心肠子,只怕最热爱自由,最讨厌家庭责任,绝对不会让父母轻易知道他女人怀孕的事情吧? 她疑惑的目光,秦景宴一眼看穿,撇了撇嘴道,“别胡思乱想,那些都是意外。我妈是不常在医院里的,鬼知道那天怎么就出现了。” 说着他懊恼的拧了拧眉,似乎到现在都还恼恨自己运气很背。 姜荏兮听他这么说,心里总算放心了,于是笑米米地道,“我哪儿敢多想啊,更没觉得阿姨是老虎什么的,相反我觉得她为人亲切和蔼得很啊。我匆忙离开,不是怕搅黄了你的浪漫约会么……” 看着姜荏兮拿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秦景宴就分外想好好挑逗挑逗她。 实际上,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哦,原来你是一片好心”秦景宴伸手搂住姜荏兮的肩膀,“那很好。这些日子,我一直ting忙,现在么,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下周正好有时间,我想好好安排安排我们下周的行程。” 姜荏兮眉毛一挑,安排他们的行程,这话什么意思?! “本来呢,我觉得吧,要孩子是件无趣的事情。小孩子吵闹烦人……”他一边说,一边拿眼角瞄着姜荏兮的肚子。 姜荏兮一听他这话头,就知道后面绝对是重磅炸弹,整个人的神经都紧巴巴的绷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景宴。 题外话: 求留言,求推荐,收藏~~ 076章:秦景宴!谁是你老婆了?! “可是无奈啊,老爷子老太太心里急着抱孙子,而且……我吧,忽然觉得生个儿子来玩玩儿也许别有生趣。所以,我决定了,这个孩子,你得给我生下来!” 生个儿子来玩玩儿! 姜荏兮简直被五雷轰顶了! “不可能!”姜荏兮断然拒绝。 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且不说她将永远没法和秦景宴撇清关系,就单单孩子不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只能顶着私生子这个名义活着,她也绝不会同意! 这一点上,她坚决不妥协! 姜荏兮拒绝的如此干脆,多少让秦景宴觉得意外且狠没面子,要知道,这世上不知道多少人争着抢着往他怀里扑,巴不得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以获得后半生的保障呢。 可是,这妮子居然如此干脆的拒绝了! 俊脸立刻黑了半边,“理由?” 姜荏兮抿了抿唇,面无表情道,“我们的协议里没有这一条,而且,我们互不相爱,生下孩子,也只会让孩子难堪。” 秦景宴听后,忽然站到姜荏兮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眉目里没有半分笑意,每一个字都说的十分清楚,“你会这么讲,根本就是因为你不想给我生孩子吧。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方纪宸啊?” 说后一句的时候,秦景宴不由自主的把声音拔高了一些,甚至还带着几分隐忍的幸灾乐祸意味。 姜荏兮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恨恼,但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没有变化,只是淡漠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生硬,泄露了她的情绪。 “这与你无关,秦少似乎管的有些多了。” 秦景宴的心突然给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似的,狠收缩了一下。 她居然说和他无关! 这女人,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的指责! “和我无关?”他的声音突然就拔高了许多,眉眼中迅速窜涌起怒气,“对,没错。这的确和我无关。不过,姜荏兮,你给我记住,你肚子里孩子是我的,你没权利决定一个人决定他的去留!现在我秦景宴把话撂在这儿,这孩子我要定了!如果他有一丁点儿闪失,那么,别说你老爹出不出得来,就是能不能活下去,都得好生掂量掂量!” 说到这儿,他近乎恶毒的笑了,忽然就凑到姜荏兮跟前,伸出食指猛地勾起她下巴,一字一顿的说,“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心心念念的方纪宸很快就要订婚了,准未婚妻就是宁卓南的妹子宁予雅,宁家的掌上明珠!你姜荏兮没戏!” 姜荏兮面色发白,身体不受控制,微微颤抖着。 秦景宴目色深沉,看着眼前姜荏兮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底微微发疼。但是,她的倔强却又让他生恨,恨不得把她撕了扯了,好好消消心头的气! 姜荏兮始终咬着下唇不吭声,睫毛轻轻抖动,脆弱的如同一只垂死挣扎的蝴蝶。 秦景宴看了她好半天,两个人就是这样沉默的僵持着,最后还是秦景宴看不下去,冷哼了一声松开她下巴,用沉冷的嗓音道,“以后别在我面前摆出这幅样子,姜荏兮,我让你做我的情!人,目的不是为了看你的脸色!” 说罢,秦景宴甩手走了。 姜荏兮愣愣的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自己的日子真的是越过越糟糕。 到底是怎样的经过,才让自己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秦景宴,一个她陌生的除了传言之外,只知道性别长相及名字的男人……而她却怀了他的孩子,还被他要挟着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她无意识的捂着肚子,自己做的一切到底是对是错,到底值不值得? 父亲……如果不按照秦景宴的意思做,他似乎会让父亲在牢里都不得好活…… 表面上看,是和秦景宴公平交易,实际上,她始终是处于弱势的那个。 秦景宴和姜荏兮之间的火!药味儿很浓,管家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所以,她很明智的选择低头做事,绝对不多言多语。 而秦景宴心中不爽,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好在他并不是那种会随意找人发脾气的人,所以,充其量是耷拉着脸谁也不理。 姜荏兮进客厅的时候,秦景宴已经上楼,客厅里只有管家将秦景宴扔在沙发上的衣服仔细收起来,见她回来也只是形式化的露出微笑,并没说什么。 姜荏兮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也对管家一笑,然后抬头看着通往楼上的木质楼梯。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是巴不得掉头离开这里! 没错,这里有最好的物质条件,任谁看了这样的地方,大概都会觉得住在这里是种奢侈的享受。 可是,只有真正住在这里才知道,这里就是个华丽的牢笼。 对于姜荏兮来讲,更是这样。 她开始讨厌这里了,讨厌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寸空气。 她觉得压抑,现在只要每天一醒来,看到周围的陈设,她就会立刻想起自己在这里不过是为了一场交易,不过是秦景宴一时心血来潮打算玩弄玩弄的女人。 而她却为了他的心血来潮,牺牲了自己的一切。 尽管在他的心血来潮里,她也得以实现自己的目的……可是,直到今天他说出这样的话,她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从一开始,她就在做一件虎口拔牙的事情! “还在下面愣着干什么?” 秦景宴突然出现在楼梯口,沉着眼盯着她。 姜荏兮抿了抿唇,挺着腰背走了上去。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她就算咬牙也要走下去。 横竖半年时间! 而肚子里的孩子,她想,秦景宴这种人不过是一时意气而已! 她以为秦景宴会转身离开,哪知,他居然就站在楼梯口,一直看着她。 走到他身边,姜荏兮多少有些不自在,刻意让开了些,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 秦景宴拧眉看着她,竟然没说什么,她在前面走,他就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听着紧随其后的脚步声,姜荏兮的神经不受控制的绷紧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而秦景宴却一直都没开口说话的意思,直到她推开!房门,转身准备关门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把门撑!开,“怎么,这是要把我拒之门外?” 音色冰冷淡漠,显然,他的火气还没过去。 姜荏兮扯着嘴角,硬生生做出个笑脸来,“我以为你不会来。” 秦景宴抖了抖眉毛,“为什么不来?你是我的情!人,这是我地盘,我们之间有约定在先。现在我为了你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再不让你服务一下,不是亏死了?” 他的话也只是让姜荏兮极为艰难的笑了笑。 他便宜占尽,结果还要口口声声喊自己亏死了,姜荏兮觉得对他这样的人,根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不如省点力气,别浪费口水好了。 所以,姜荏兮保持缄默。 秦景宴不喜欢她这样子,大摇大摆坐在大*对面的沙发上,开始对姜荏兮颐指气使,“去给我放洗澡水,我累了。” 说着他扯了扯领带,衬衫的口子也被扯开两颗。 姜荏兮斜眼看他一眼,不能否定,秦景宴这厮游戏花丛,倒是练就了一个好身材。 她其实也就是瞬间闪过的想法,可就不知道秦景宴怎么就那么敏锐犀利,居然嘿嘿一笑,一改刚才的不爽,抱着胳膊兴致颇高地审视他,嘴里还自恋狂似的说,“怎么,被我迷住了,你刚才那眼神,真让我觉得你其实是很想扑倒我的!” 姜荏兮很生气,但是面对这喜怒无常,一会儿冷漠一会儿流!氓的男人,她有种深刻的体会,那就是无力生气! 有时候,她很好奇秦景宴的神经是怎么长的,刚才还一副恼怒不已的样子,这会儿怎么就可以耍开流!氓了。 “你少自恋吧!” 姜荏兮懒得理他,转身进浴室给他放洗澡水,然后把沐浴露睡袍毛巾……所有洗澡需要的东西,一律准备齐全。 而秦大少始终坐在卧室的沙发里,也不说话了,只是那两道明亮的目光总是跟着姜荏兮走。 看着姜荏兮进进出出的,为自己准备洗澡水,准备睡袍,他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暖暖的,还有种蠢蠢欲动的想拥抱她的冲动。 这个女人在他身边的花草中,不是最出色的最耀眼的那种,甚至并不怎么得心。和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就和当初和她*一样突然。 他秦景宴并不是那种喜欢用交易约束女人的人,所以,有时候看见姜荏兮,想到和姜荏兮之间的交易,他自己也有些意外的。 刚开始的时候,穆堔连提醒过他,最好不要玩儿火自焚。 穆堔连把姜荏兮比作火,不是没有原因的,而那个原因……他越是和姜荏兮相处,就越不愿意去想,虽然不曾后悔,可那毕竟是他们之间的隐患。 这使得他面对姜荏兮的时候,总有些犹豫,想对她狠辣一些,并劝慰自己,这不过是个游戏而已,游戏结束了,姜荏兮就可以滚蛋了。 但是,除了她真的让他恼火之外,他看到她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变得有些温柔,甚至还有些无赖。 而这样的情绪不受自己的左右,就比如现在。 “都准备好了。” 姜荏兮拧着秀挺的眉毛,把脸伸到秦景宴眼前,很疑惑地看着他。 这才多大会儿,这人能走神走成这样?! 秦景宴心里想的,姜荏兮当然不知道,她能看见的,只是这个一向很精明的男人,此刻很沉默,沉默的发着呆,思绪跑了很远的样子! 秦景宴被她突然的逼近惊扰,立刻回神,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看定姜荏兮,先是沉凝,随即光芒一闪,伸出双手趁姜荏兮不被捧住她的脸颊,细细亲吻一口,然后笑弯了眼睛,声音却是低沉温柔的,“荏兮,我们留下这孩子好不好?” 姜荏兮被秦景宴突然的行为吓得小心肝直抖,双眼里诧然神色一览无遗,好半天她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的,就好比被惊雷击中一样。 好不容易回过神,她结巴道,“你……你……脑子被驴踢了吧?还是在对我用美男计……进行色1诱?我……可告诉你,这种方法对我没用的!” 秦景宴好气又好笑,看她那傻样儿心里忽然就软绵绵的,渐渐化成了一滩水。 身边环肥燕瘦,女人无数,但是从来没有人可以像她一样,在他面前这样鲜活真实。 本来,姜荏兮对他而言是最为危险的女人,可是,在她面前,他却又莫名的安心起来。 她不会为了讨好他而做出虚伪的嘴脸,即使,她有求于他,即使她留在他身边有别的目的。 她不会因为他是帝都三少之一,而百般迁就她的喜怒真实质朴,可以触摸,和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相同。 “我是认真的,没有瑟佑你,脑子更没被驴踢。”秦景宴右手托住姜荏兮的后脑,缓慢的摩挲着她乌黑的头发。 发质极好,光滑的触感,真的让手指都流连忘返。 姜荏兮愣住了,呆呆的望着秦景宴。 此刻,这个男人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凝望她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凝望自己最爱的女人一样! 她的心跳有些失衡,有些局促的错开视线。 给他生孩子……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一辈子都无法在生命中抹掉这个叫秦景宴的男人。 意味着,她一辈子都要死死铭记她曾把自己当成交换的筹码,来换取父亲的自由。 意味着,她的孩子从一出生开始就要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声。 意味着,她极有可能从孩子出生开始,就失去做母亲的权力…… 她不爱秦景宴,秦景宴更不爱她!他们不可能结婚,没有婚姻和家庭作为基础的孩子,会遭受怎样的伤害? 这个男人心血来潮,想要孩子,也或许是因为他的父母盼孙心切,他只是孝顺父母而已。她才不要让自己的孩子生来受罪! 可是……孩子也是自己的骨肉…… 就算不是她期望的,可他毕竟在自己的身体里一天天成长着。 她下了多少次决心要去做掉,可每次都拗不过心底另一个声音。 “我……”她突然凝视秦景宴,打算说出自己的决定。 然而秦景宴却似预料到她会说什么一样,居然抢先一步道,“你不用急着回答,可以好好考虑,我给你足够的时间,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姜荏兮到嘴边的话,就这么被秦景宴打住。 “我去洗澡。”说完秦景宴起身进了浴室。 姜荏兮舔了舔嘴唇,到了嘴边的拒绝怎么都没能再出口。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难道是这个意思?姜荏兮暗自恼恨自己的摇摆不定。 半小时后,秦景宴穿着睡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而且可恨的是,他虽然穿着睡袍可是睡袍的带子根本就没系! 从上到下,真可谓一览无遗,姜荏兮其实也看了无数次了,但不知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看见他这样子脸蛋就不受控制的发红,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 对于姜荏兮的反应,秦景宴当然看在眼里的。 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又得意笑,他把手中的干毛巾往头上一打,悠悠然走到姜荏兮跟前,然后挨着她坐下。 姜荏兮咬着下唇,本能的往边上让了让,可秦景宴像年糕一样贴过来,同时嘴里还带着几分央求意味的说,“老婆,来给我擦擦头发,嗯?” 姜荏兮一听“老婆”这两个字,有些意外,意外过后,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忍不住伸手推了推秦景宴,可是掌心却正好贴住秦景宴滚烫的胸口,就连心跳的强劲节奏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立刻缩手,被烫了似的,“离我远点儿,谁是你老婆了!” 秦景宴嘿嘿笑,难得见姜荏兮这女人这么羞涩局促,简直就像一只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的小野兔么! 又往前凑了凑,“你呗,我发现,喊你老婆的感觉很不错啊,来,老婆,快给我擦擦头发。” 说完,整颗湿漉漉的脑袋都伸到姜荏兮怀里了,几乎把她衣服都蹭湿掉! 姜荏兮低呼一声“你流!氓!” “流!氓又不是一次两次,老婆你该习惯才是!” 姜荏兮没辙,只好认命,拿着毛巾在他头上暴躁的蹭。 可他并没有知难而退,反而把头放她腿上,双手就势搂住她的腰,左脸贴着她小!腹,双眼轻轻闭上了。 姜荏兮的双手渐渐的温柔下来,仔细帮他擦拭。 他的头发很黑,很粗,握在手里,依然是有种不顺服的感觉,就像他那副性子一样。 “他要什么时候才会动?” 秦景宴突然问。 姜荏兮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疑惑的挑了挑眼角。 “我说的是我们的儿子啊。” 姜荏兮一听,郁闷了,“才一个月多一点,哪儿那么快!” “我这不是求子心切么……”秦景宴对她翻了个白眼,居然带出几分孩子气。 姜荏兮好笑,“你求子心切?在医院的时候,是你要求把孩子做掉的吧?” 秦景宴一听,立刻坐起来,装模作样道,“谁?!谁敢要求你打掉孩子,我去砍了他!” 哼,先砍了你自己吧! 姜荏兮心想着,起身把湿了的毛巾搭在阳台的衣架上。 阳台的晾衣杆稍微有点儿高,她踮着脚还差一点,这时忽然多了只手,把毛巾拿过来,轻轻松松地晾好。 “老婆,你看,有个老公陪着多好啊,连晾衣服这种事情,都可以受益。如果你把孩子生下来,孩子将来一定和我一样长得又高又帅,等你我都老了,还可以帮我们晾衣服呢……” 姜荏兮忽然觉得很头疼。 秦景宴的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说要孩子,竟然就句句不离孩子。 还老公老婆个没完,甚至连将来老了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将来老了?呵,老了的时候,她和他指不定都在哪儿呢…… 不,他自然在帝!都,在他的世界里称王称霸,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只是她姜荏兮而已…… 想到这儿,姜荏兮忽然就觉得心里有些发堵,一种陌生的感觉郁积在胸口,不是轰轰烈烈的疼痛,而是好像有人在她胸口塞进了一团软棉花一样。 题外话: 求泥萌留言,感觉没有人看呀,下一更,明天中午12 点之前 077章:彼此彼此 不烈,却更绵长,更难捱。 “我困了。”姜荏兮没接秦景宴的话茬儿,只是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秦景宴。 秦景宴搂着她,滚烫的温度从他身上传来,烙着她的肌肤,更糟糕的其实是他下面的东西。 她整个人都僵在那儿了……为什么这人外面那么多莺莺燕燕,回来之后,还能红旗不倒呢?! 这一刻她有些哀怨了。 “那就早点儿睡吧。” 秦景宴突然就把她抱起来了,她完全没防备,低呼一声,死死搂住他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秦景宴笑得猖狂,“看见没,有老公还有个好处,连睡觉都有人抱**。” “你充其量算个情!人吧?” 姜荏兮不失时机的吐槽一句,秦景宴没说什么,手指却在她屁股上狠狠捏了一下。 这天晚上,秦景宴居然什么都没做,只是手臂搭在他腰上,在她后颈上吻了吻,就睡了。 姜荏兮其实花了狠一段时间才睡着,因为,她耳边不断回荡着秦景宴的话。 总觉得今天秦景宴是有点儿奇怪的,想半天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冠以这样的结论——他脑抽了! 偶尔脑抽一下,不足畏惧,也许明天就好了。 这样想着,她总算是睡着了。 但是,事实证明,秦景宴的“脑抽”持续进行中…… 秦景宴拎了一包书,放在车子后座上,又杀进商场买了一大包营养品放后备箱里。 穆堔连美人在怀,遇见他特别意外,意外的不是他买东西,而是他逛商场的时候,身边居然没有女人! 目光瞥见他后座上的书,顺手捞了一本出来看。 一瞧居然和孕妇有关,看秦景宴的目光立刻变得很微妙了。 “给离嫣的?” 虽然嘴上是这么猜的,但是秦景宴却很清楚,十之八九,不会是离嫣。 他太了解秦景宴了,和离嫣相处时间不短了,要是离嫣真的能拴住秦景宴这匹情场野马,那么,也不会等待现在肚子才有消息了。 “不是!”秦景宴倒也痛快,没有半分遮掩的意思。 “别告诉我,是她。”穆堔连微微拧眉。 秦景宴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就是他,怎么办,我好像真的栽进去了。也许某天真的会和你说的一样,玩火自焚了。” 穆堔连盯着秦景宴看了半晌,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重重的拍了拍秦景宴的肩膀,“那么多康庄大道你不走,偏偏找了条最艰难的。兄弟,自求多福吧。” 秦景宴被他这么说心里不爽了,回道,“彼此彼此。” 秦景宴可清楚的很,穆堔连的状况,完全没比他好哪儿去。 难兄难弟,还真是这么回事。 …… 姜荏兮在下班之后,在姜逸林公寓的门口犹豫了许久,就是鼓不起勇气敲门。 第一,关于在商场的事情,她虽然想好了谎言,却担心将来会用更多的谎言来补救;第二,母亲在这儿,如果再发狂似的折腾,把周围的邻居都招惹出来,以后大哥在这儿还怎么见人? 她知道,只要自己不出现的话,母亲的状态是很平静的。 自己简直就像母亲隐藏最深的心病一样,只要她一出现,这病就一定会发作! 最终,她还是转身决定离开,可是,一回头就发现姜逸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不远处,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大哥。”姜荏兮意外的抿了抿唇。 姜逸林深吸一口气,“你来怎么不打电话通知我一声。”说完看了看紧闭的家门,眉毛轻轻挑了一下,“走吧,我们去外面走走。” 对于母亲见了她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外面夕阳西下,天边晚霞红火,照在脸上,把皮肤都映得通红。 姜逸林其实难得这么早回来,今天总算是把公司里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一切走上正轨,他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本来就算姜荏兮不来,他也打算约她出来见面的,没想到她竟然来了。 “荏兮。”姜逸林在一颗广玉兰树下停住,凝视着她,缓缓开口,“为什么骗我?” 姜荏兮一惊,脸色立刻就变了。 “大哥……你说什么……我……我哪儿有骗你了?” 她唇微微发抖,说话也不连贯。 “你已经从秦氏集团离职了,为什么说还在那儿上班?荏兮,我是你大哥,为什么离职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跟我说?” 姜逸林说着又有些自责,“也怪我,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对你的关注少了很多。” 原来,说的是离职的事情……姜荏兮的心顿时一松,庆幸自己没因为慌张而提到和秦景宴的事情! “哥……”姜荏兮笑了笑,“离职这种事情,根本不算什么,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们可以重新招人,我自然也能找到新的工作。放心吧,我现在在一家杂志社做的很好。那里的前辈对我很照顾的。哥,我已经是成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总是分心来担忧我的事情。” 姜逸林深吸一口气,唇角微微一扬,“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需要我照顾的妹妹。” 即使哪天你真的可以自己飞翔了,在我心里,这一点依然不会改变。 狠心离开这几年,其实,我的心里始终牵挂着,只是,这样的牵挂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不能对你说了,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 荏兮,我真的希望你一直是那个表面乖乖女,实际上却张牙舞爪的女孩子…… “哥,你在想什么?” 发现姜逸林一路走来,都是一个人在沉默,不时会露出些许笑意,姜荏兮觉得很好奇。 姜逸林眉毛一挑,对她笑了笑,“不能说的秘密。” 姜荏兮眯起双眼,狡黠而又暧!昧的猜测,“嗷……,我知道了,大哥你有心上人了是不是?该不会在玩儿办公室恋情吧?说说你把谁潜了,又或者谁把你潜了?” 潜规则这码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也不能怪姜荏兮会这么想。 姜逸林闻言,一个爆栗打在姜荏兮头上,“胡思乱想什么呢!和心上人没关系。” 不过,的确是心头宝就对了。 兄妹俩笑笑闹闹,时间过得很快,天渐渐黑了,他们居然也步行走出了很远。 “要不要吃东西?” 姜逸林扭头望了望对面的餐厅。 姜荏兮也看过去,餐厅门面华丽,前面的停车场里停了许多豪华坐骑。 吞了口唾沫,姜荏兮说,“大哥,你不是发了吧?这种地方排场不实惠,而且价格贵的要死,一条黄瓜都能改个名字叫斩青龙,然后身价就翻了上百倍啊。” 这样的姜荏兮,最让姜逸林无力招架,心里又是怜爱又是心疼。 知道在父亲落马后,她定然吃了很多的苦,于是心里也就越想补偿她,越恨自己当初竟然就选了出国,而且还一走就那么久。 如果有自己在她身边的话,她一定不会那么辛苦…… “没事,它就算翻了千倍也还是黄瓜,我们就常常这翻了身价的黄瓜和普通黄瓜有什么不同。明天再请你吃路边摊好了。” 姜逸林笑着,半真半假的说。 姜荏兮点头,“好啊,不过吃穷了你怎么办?” “哪儿那么容易穷的啊……” 姜逸林伸手在姜荏兮的头顶上敲了敲。 餐厅布置的相当有格调,至少不是她以前见过的那种一眼看去,除了金碧辉煌就是奢华耀眼的感觉。 整个餐厅除了外面装潢看上去比较暴发户之外,里面居然是走清新路线的。从外面一进来,立刻给人一种走入另一世界的冲击感。 餐厅里的客人很多,一楼基本满座,但是一点都不显得喧哗。 姜荏兮很喜欢这样的用餐环境,当然,如果是那种更随意的摊位就餐,她会更舒服些。 这也许就是犯贱吧? 二楼要比一楼客人少些,她习惯性的找靠窗的位置,因为视线好,可以看见外面的车水马龙。 服务生把菜谱拿过来,姜逸林推给姜荏兮,“看看吃什么吧,加油把我吃穷。今天你就当你哥是个纯暴发户吧。” 姜荏兮额头黑线两三道,心里白眼了一回,嘴上说,“好啊,我特别想把你吃穷,不过,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不能这么做。万一哪天我在杂志社又混不下去了,还要靠大哥你接济啊。要是把你也吃穷了,我们一家人就要露宿街头了。” 她一边说,一边盯着菜谱,注意力其实更多的集中在菜品后面的价位上。 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图案,那些一眼就能看出是豆芽韭菜的杂烩,居然因为有了一个好名字而价格飙升多少倍。 她悄悄抚额,觉得在这儿吃,不如跑到城郊的农家菜园去吃,同样的东西人家的更绿色,价格可要公道多…… 这样的心理活动进行了大概有两三分钟,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蜕变成一只合格的守财奴。 不光为自己省,还为别人守! “我不知道这里什么比较好吃,大哥还是你来吧。” 姜荏兮说着又把菜谱推回去,看着她都觉得肉疼,过了一段时间苦日子她才知道,以前自己多奢侈! 服务员见他们都没什么意向菜目,立刻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招牌菜。 姜逸林也真的和暴发户一样,服务员介绍什么好吃,他就要什么。 最后姜荏兮在一边拿眼睛瞄着菜谱,发现这服务员够狠,他们家价格最高的菜,全都是招牌菜! “靠啊!”姜荏兮心里爆了一句粗话,很想把那服务员掐死。 但从始至终,她都没好意思开口阻止,毕竟怕给决心扮演好“暴发户”这一角色的老哥丢了面子! 看着满桌子的王八、鱼翅、龙虾、鲍鱼,姜荏兮拿眼角斜看姜逸林,“大哥,你真暴发啊,如果在女朋友面前这样的话,会把女朋友吓跑的。” 姜逸林看着满桌子的鱼肉不以为然,“我要是那么舍得为她们花钱,她们会感动死,怎么会跑?来来,吃东西。别总是琢磨我那些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大哥我对女朋友什么的不紧缺,现在我只想照顾好你还有妈,那些事情以后再说吧。” “哥……”姜荏兮放下筷子,迟疑的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忽然多了一个小侄子或者小侄女,你会不会高兴?” 姜逸林一愣,诧异的盯着姜荏兮,“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姜逸林的反应,让姜荏兮有些紧张,干笑了一下,“这不是心血来潮,突然想到这么个无聊的问题么……” 姜逸林并没立刻回答,低头看着自己餐盘里的龙虾,然后慢条斯理的掐头去尾,把龙虾肉剥出来,自己却没吃,反而放在姜荏兮的盘子里,“最近你瘦了很多,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078章:聊聊你小时候 姜荏兮看着盘子里晶莹剔透的龙虾肉,以为她问的问题就此接过,笑着夹起来吃了,“嗯嗯,味道很好!” 姜逸林笑,但是眼底的笑意却并不怎么繁盛,放下筷子,他拿了餐巾纸擦了擦手,顺手摸了摸裤兜,似乎在找烟盒。 但是,裤兜里什么都没有,他也只好作罢。 姜荏兮突然问他那个问题,他就敏锐的感觉到她这么问绝对不是心血来潮。 早就觉得这丫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只是,她毕竟长大了,会有自己的秘密。就算他是做哥哥的,有些事情总是不好过问。 此时姜荏兮问这样的问题,他内心已经深受震动,猜到可能有比他想象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但是,他依然不能逼问什么。 “哥,你怎么不吃?” 姜荏兮抬头,困惑的看向姜逸林。 姜逸林挑了挑唇角,“没什么,就是烟瘾犯了,想吸烟。” 姜荏兮闻言皱眉,“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别碰那个了,对身体很不好。” 姜逸林安抚的笑了,“放心,只是偶尔会想抽一颗,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快吃吧。” 姜荏兮不是木头,自然能觉察到姜逸林的情绪,自从她问了那个问题之后,姜逸林就不怎么在状态。 她反思,自己是不是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大哥这么聪明,加上商场那场没法解释的事情才过去,自己竟然就……实在是太笨了! 她夹了块鱼肉往嘴里塞,因为心里想着事情,也就没太仔细,结果鱼刺就这么扎到了喉咙! 痛苦的捏着喉咙,姜荏兮疼得狼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姜逸林一看,立刻紧张的站起来,“怎么了?!是不是鱼刺卡到了?” 姜荏兮点了点头,艰难地说了句,“好疼!大哥……看来把你当暴发户是要付出代价的!” 姜逸林拍了拍她的背,拧眉责备,“都这时候了,还贫嘴!什么都别说了!” 说完扭头对服务员要了一杯食醋,“先喝这个试试,如果不行,我们去医院!” 姜荏兮看着杯子里的醋就拧眉,酸气直冲鼻子!光想象都觉得牙齿要倒光了! 她可怜兮兮的望着姜逸林皱眉摇头,姜逸林虽然*溺她,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她乐不乐意的,“你想被鱼刺卡住疼着,还是想忍耐一下,喝两口醋把鱼刺解决掉?” 姜荏兮没办法,看姜逸林眉头都拧成麻绳,只好捏着鼻子喝了半杯醋。 姜逸林又跟服务员要了一叠儿软软的蛋糕,逼着她吃下去。 蛋糕吃完,她咽了口唾沫,果然不疼了。 “你多大个人了,居然还这么不小心!”虽然责备,可姜逸林还是夹了块鱼肉,把鱼刺都仔细跳出去了,才放到她碟子里,“赶紧的,暴发户决定出钱还出力。” 姜荏兮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尴尬的要死。 “我自己来就好,大哥你也快吃吧,从一开始就没见你吃什么。” “嗯。”姜逸林应了一声,却依然没怎么动筷子。 “我们做那边吧,我喜欢靠窗的位置,能够看见外面的风景,感觉古代的大侠们,现代的boss们,似乎都比较喜欢这里!”一个清脆的女声传过来,声音跳脱活跃,光是听着都给人一种朝气四溢的感觉。 姜荏兮正吃东西,本来没留意,但是当对方说到喜欢靠窗位置的理由时,她却忍不住抬头看过去。 因为对方喜欢靠窗位置的理由,居然和自己大同小异。 以前她也觉得武侠剧里的大侠们,每次上茶馆饭馆什么的,都必定要靠窗,特别有范儿。于是她潜移默化中被影响了,虽然现在靠窗已经成了一种经年积累的习惯。 这一抬头,她就呆住了。 那女的很漂亮,也很有气质,但是从言行来看,看得出是个很直爽的人。而让她发呆的当然不是这个直爽的女人,而是女人身后的男人! 方纪宸! 这样的相遇,对于她和方纪宸来说,绝对不能算是美好。 她慌忙地低头,企图把面容藏起来,但方纪宸已经看见她了。 方纪宸也意外,但也仅仅是意外,他静静地凝视姜荏兮半晌,便对宁予雅说,“那边有熟人,我过去打个招呼。” 宁予雅点头,“好,我在这儿等你,快去快回。” 方纪宸走到他们桌前,站定,先和姜逸林打了招呼。 姜逸林诧异过后,皮笑肉不笑,总算是忍住脾气,保持了良好涵养,没有当即动手。 “姜先生如今春风得意,找到宁家这个加强后盾,真是好眼光,好算计。” 姜逸林挑着眉眼,甚至根本都没站起来。 而方纪宸唇角绷紧,对姜逸林的敌意并没半分意外,他只是微笑了一下,便扭头看向姜荏兮,“荏兮,你还好吧?” 姜荏兮就算想继续当鸵鸟也不能,既然不能躲,当然要勇敢的面对。 悄悄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她抬头对方纪宸微微一笑,居然没有半点失态,“谢谢关心,我很好。那位是宁小姐么,比传说中的更漂亮。要好好对人家。” 方纪宸静默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我会的。你们慢用,有机会再聊。” “好。” 姜荏兮微笑着看方纪宸转身,回到宁予雅身边。 她以为自己会有多难过,但是,看到他背影的时候,却发现除了这场相遇微有些尴尬和不自在之外,那种心痛的感觉竟然已经再也不像过去那样激!烈了。 或许,过去的,是真的已经过去了…… “荏兮,你还好吧?”姜逸林手指悄悄握紧,又松开。 方纪宸…… 他暗暗咬牙。 “哥,我没事。”姜荏兮回神,看向姜逸林,却在看见姜逸林目光的瞬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哥……你……”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呢?凶恶,狰狞,仿佛要把人撕烂?!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姜逸林,似乎什么样的凶狠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他那一瞬的目光。 而那一刻,他的目光正看着方纪宸! 姜逸林敛神,“怎么了?” 目光波动,又变成温和的兄长,刚刚那一瞬的狠戾,就像是浮光掠影的幻象。 姜荏兮眨了眨,心中暗暗惊讶,“你刚才的目光好怕人……”她拧了拧眉。 “怕人?”姜逸林听后笑了起来,声音依然是豁朗,“还是” “不是……”姜荏兮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也只能叹气一声,“也许,是我看错了吧,对不起大哥。” 姜逸林摇头,“没什么。” 说完起身,去收款台结账。 而姜荏兮依然为姜逸林刚才那目光而暗自心惊…… 尽管姜逸林再没表现出半分凶神恶煞,可是姜荏兮的心依然惊悸。 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道,“大哥,其实,我和方纪宸是和平分手的,就算他不分手,我也不会再和他一起。以前什么都不明白,总觉得只要喜欢,就一定可以天长地久,现在才发现现实并不是这样的。” 对生活的期望向左,而现实却总是向右。 变故太多,有的时候不堪承受。 “哥,你别怪他,他其实从来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我误会了他。”而做了错事的那个,始终是她自己。 姜逸林只是安静地听她说,什么都没回应。 姜逸林的反应,只让姜荏兮更担忧。 “哥……” 姜逸林扭头,看向姜荏兮,“你确定,他没伤害你,没对不起你?” “我确定,真的确定。” 姜荏兮急切道。 姜逸林低头,咬牙,一狠心,问道,“那么你胳臂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姜荏兮心头一跳,脸上却尽力做出自然冷静的情态,“哥,你想哪儿去了,那是我不小心碰的。” 他静静地盯着她,路灯下,他的目光锐利得像是夜行动物一般,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犀利。 “那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没必要再抓着不放了。”姜逸林总算松口。 姜荏兮一颗心总算安安稳稳地回到原位。 “不过荏兮,你记得,如果有人伤害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保护你。” 姜逸林的郑重其事,让她没法嘻哈过去。 只能认认真真的点头,“放心吧大哥,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我的嚣张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姜逸林一脸将信将疑的神态,显然没有完全相信,也没完全不信。 “有什么困难记得告诉我。” 姜逸林并没有直接问她经济状况,而是很体贴的说了这样一句,让姜荏兮十分感激。 搭车回别墅的路上,姜荏兮依然对姜逸林那个凶狠的目光难以忘记,屡次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个幻觉,该早些忘掉。 可越是这样想,就越记得清楚。 这样折腾一路,她渐渐感到困乏,居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直到司机叫她下车,她才突然醒过来。 摸了摸额头竟然是一头的冷汗! 她做了个恶梦,梦里,姜逸林竟然拿着冰冷的枪支狞笑…… 付了车费,她慢条斯理的往回走,脑子里都是梦里姜逸林那令人惊悚的表情。 “老婆,你总算回来了!”姜荏兮一进门,秦景宴居然就迎了上来,还一副家庭主男的打扮。 姜荏兮盯着他,把他从头打量到脚,惊道,“明天是世界末日么?” 秦景宴扯了扯身上的围裙,显然,他自己也不是很习惯这样的装束。 “怎么会是世界末日,明天是新纪元,新生的开始……我特意给你准备了很多大补的食物!” 说完他钻进厨房,不一会儿献宝似的把厨房里的菜和汤都端出来了。 姜荏兮看着他做的菜,有种想吞舌头的感觉。 在她眼里,秦景宴这种男人不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么,怎么还会做饭,而且光从色香上来说,手艺很不错。 就是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也当得起她的期待。 “今天,怎么是你下厨?” 真没想到,这男人还真的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啊…… “管家有事,回老宅了,今天回不来。”秦景宴脱了围裙,很绅士的帮她把椅子拉开,让她坐下,又把餐盘和筷子放到她跟前。 姜荏兮立刻就想到“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这话,所以,她总有些不放心。 干笑着说,“呵呵……其实,你用不着这么勤快吧,这种事情,等我回来做就好。” 秦景宴眉毛一挑,抱胸道,“我这可是第一次给女人做饭,你可不可以浪漫一点,就算非得煞风景,至少也先赞扬一下再杀么。” 姜荏兮哈了两声,“荣幸,我真是太荣幸了。” 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牛腩。 “怎么样?”秦景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姜荏兮清了清嗓子,故意做出咂味儿的姿态,一块儿吃完了,她什么都没说,伸手又试了试别的菜。 她每尝一口,秦景宴就问一遍。 而姜荏兮总是不回答。 秦景宴郁闷了,气恼的瞪着姜荏兮。 姜荏兮突然笑起来,“哈哈,味道很好,真的!” 秦景宴依然气鼓鼓,“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么……就是不想承认,你这样的渣居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姜荏兮直截了当。 秦景宴本来白俊的脸,顿时黑了半边,“我渣?!” “口误!”姜荏兮见机极快,立刻举双手做投降姿态。 秦景宴总算消了消气,“这还差不多!” 管家不在,其他的园丁都下班了。所以,别墅主楼里,就只有他们两个。 两个人吃饱喝足,靠在椅子里,难得对坐着,竟然大眼瞪小眼,盯着面前的残局。 秦景宴把面前的餐盘往前推了推,“我今天做了饭,你刷碗!” 姜荏兮看他颐指气使的模样就不爽,不过吃人嘴短,她也没说什么居然真的乖乖收拾碗筷,奔厨房去了。 秦景宴吹着口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感,从小到大,除了出国留学那几年,他还真没自己动手做过饭菜。 其实,最初出国的时候,他是巴不得把家里的保姆都带上的,可那样又觉得太丢面子了。 于是,一开始的那段时间,他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那真的是与泡面为伍。 说起来,会混到那种程度,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老子认定他是个不听话的叛逆子,让他在国内某学府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好接班从政。 可偏偏的,这位少爷对他老子枯燥的政坛生涯看着就厌烦,轰轰烈烈的投向了资本主义怀抱。 老爷子一气之下,那真是断了他的经济来源,那段时间是秦少这辈子最消停的时候,也是人生里最灰暗的年代。 不过,那样萧瑟的光景,愣是没让这个“被资本主义光环”迷了心智的大少爷回头是岸! 反而促使他发愤图强,还没回国,就建立起了自己的一方王国! 老爷子看他在没有自己的帮助下,依然玩儿的风生水起,有声有色,终于意识到这毛头小子真的长大了,翅膀硬了,有了自己的方向和目标,于是干脆就撒手让他自己飞去了。 这些年对他都不怎么管教的。 许多人听到二少的名头,多部分以为他是仗着家里背景,才能玩儿的这么大,可是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靠的只是自己的双手。 他所有的事业,最初起步其实是在国外,帝!都二少的名声是回国之后才慢慢打响的。 靠在厨房门口,秦景宴静默的看着姜荏兮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来忙去,那颗一直飘飘摇摇的心,忽然有了安定下来的感觉。 如果有这样的老婆,然后生双儿女,每天一起欢声笑语,其实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他发觉最近,自己总有点儿状态不!良,姜荏兮对自己而言到底算什么啊,一不美艳,二不可爱的! 想到这儿,他固执的转身走开了。 回到楼上,发现卧室里还堆着一大堆自己特意买来的育儿书籍,不禁觉得自己脑抽,所以拎起那摞书,顺手就放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去了。 姜荏兮收拾完回房,发现秦景宴已经睡下了,觉得挺意外的。 不过,出于一个小情!人的自觉,她还是乖乖的和他睡一个房间躺一张*上。 *头灯一灭,那个一动不动,貌似挺尸的家伙,居然突然转身,顺手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瓮声瓮气地要求,“喂,陪我聊聊天!” 姜荏兮想,陪聊也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于是应允,“聊什么?” 秦景宴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就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 他其实挺好奇什么样的环境,能长出姜荏兮这样的奇葩来。 下面的人送来的资料表明,姜荏兮这人小时候顽劣嚣张,可是,外面怎么疯,到家里那都是乖孩子。 不过,她母亲对她并不好,至于原因,他是知道的,调查资料上显示的很清楚。不过这女人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也不愿意跟她说。 看她现在这状态,被母亲冷漠相待,既没有闹心理疾病,也没有消极观念,想来她那个凡是都罩着她的大哥姜逸林肯定起了不少积极作用…… 说起姜逸林,他见得次数虽然不多,但是,强者的感觉总是很敏锐很精准的。 他的感觉告诉他,姜逸林,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我小时候?”她小时候虽然嚣张,可实在是乏善可陈,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 “我小时候,就是女孩子里的混世魔王,外加变脸大王,其他的也没什么可说的吧。” 秦景宴笑弯了双眼,“你倒是真够诚实的,这概括也太笼统了吧。你既然是混世魔王,那就肯定干过很多好事,难道就没有一件让你记忆深刻的?仔细想想,给我一起分享分享呗。” “哦,记得最深的一次,应该是十二岁的时候,偷了邻居的*物乌鸡,拔了毛做了烧烤吧。那次还是我大哥帮我顶的包,被父亲罚跪来着。” 跪了整整一天,双!腿都肿了。 父亲是觉得丢面子,母亲倒是心疼大哥,偷偷给拿了垫子垫着。 079章:你大哥,很疼你? 那个时候,她内疚的小心肝直抽。 母亲看见她趴在门边,望着姜逸林的背影,眼珠子一转,就猜到是她干的好事了。 一顿鸡毛掸子乱抽。 在家里她一向沉默,很少顶撞父母,所以,母亲鸡毛掸子抽她,她也不会乱跳乱叫,只好咬牙挨着。 那个时候,她是真心觉得自己挨揍,心里也会好受些。 “你大哥,很疼你?” 秦景宴这话问得,状似无意。 一提到姜逸林,姜荏兮就比较有话说了。 虽然,母亲的心脏是偏的,只向着她大哥,可是,这并不妨碍她对姜逸林的崇拜和友爱。 “是啊,很疼我。他完全不像别人家的孩子,只会一个劲儿欺负自己妹妹。他很护着我啊,那个时候,同一栋楼的小姑娘们被我驯的服服帖帖的,她们特别羡慕我有那么好的大哥!” 现在想起来,姜荏兮依然洋洋得意,打心眼里往外冒幸福的泡泡。 “他在父母面前很乖,很听话,各方面都很优秀,是大人们严重的优秀少年,是所有家长希望自己孩子学习的榜样。可以说他是个学什么什么精的人。上手快,思维能力强,我和他一点儿都不可比。跟他放一块儿,我就是那个月亮背后的星子,嗯,连星星都算不上……” 小时候吧,上头有那么优秀的大哥,按照常理来讲,她应该是感到特别有压力,应该抱着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才算正常。 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羡慕是有,嫉妒恨什么的总和她无缘,每次提起姜逸林,她总是自豪更多! 她也拿姜逸林当榜样的,可惜,怎么努力总是差一大截,虽然她除了调皮嚣张之外,也是很优秀的了。 那个年代,男孩子其实没有不调皮捣蛋的,姜逸林的调皮捣蛋只有她知道。 如果说她在外面的叛逆调皮摆在明面上了,那么姜逸林绝对是坏在肚子里的那个,你看不见,但他却是是那样的人。 他不光在学习上有天分,就连打架都是好手。 姜逸林比她大,年纪比她高,有的时候放学也放不到一起,年级高了就爱补补课啊,拼拼命什么的。 她外面耍宝回家晚,凑巧就碰上过姜逸林和人打架,不过看对方的装束,现在想来,似乎是社会上的人了。 那时候她不清楚哪些,只觉得战况激!烈,看得她都傻了眼。 后来对方扯了,姜逸林受伤倒是不严重,只是胳膊上肿了一大片,她跑到老爹房里偷药酒,躲在他房间里帮他揉了半夜,一个劲儿担心他会疼。 可姜逸林始终都是笑盈盈的,好像一点儿都不疼的样子。 那时候她怀疑过,姜逸林的神经是不是倒过来长的。 “你很崇拜他啊”秦景宴搂紧了她,把脸埋入她肩窝,闷闷的说。 “当然崇拜,他可是我大哥,从小罩着我,而且特别优秀的亲大哥!” 姜荏兮如今的语气,依然带着自豪意味。 秦景宴却出其不意的反问一句,“如果哪天,你突然发现,他不是呢?” “什么?” 姜荏兮翻身,面对秦景宴。 “做个假设而已。” 姜荏兮撇嘴,“这种假设完全不成立!你这家伙,妄想症吧!竟然敢这么诅咒我们!” 秦景宴哼唧两声,“谁有心思去诅咒你们啊,把我想得也太坏了点儿吧?” “你不坏么?” “当然不坏,我是贴了标签的好人。” “是,你这种贴标签的好人,净偷偷做逼良为娼的事情!”姜荏兮胸中有闷气,不快的顶回去。 秦景宴伸手在姜荏兮的腰肢上,狠狠掐一把,“我怎么逼良为娼了?我逼谁了?!” 姜荏兮翻白眼,很想说远在天近在眼前,但是,她知道,这话出口,他们之间的气氛势必僵硬。 所以,话到嘴边还是吞回去了。 没必要总是找不快,她又不是受虐狂。 “好吧,你是天下第一大善人,你谁都没逼迫。” 秦景宴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她刚才想说什么,不过她既然没说出来,他也就大人大量不和她计较了。 双臂把她搂的更紧,煞有介事的摸着她肚子说,“女儿,看见没,你妈!咪在侮辱我的人格,你一定要快点长大,长大了给你老子我好好教育教育你妈!” 姜荏兮黑线,“你瞎扯什么呢,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女儿?” “女儿好啊,女儿长得像你,将来也长成个什么女中混世魔王的,老子我罩着她!” 姜荏兮无语,她很纳闷儿,自己怎么就跟秦景宴把话题进行到这里呢? 次日一早,姜荏兮还没睡醒,秦景宴就生龙活虎地爬了起来,清清爽爽的穿了一身t恤短裤,下去跑步了。 姜荏兮看他一眼,翻身继续睡。 直到秦景宴回来,她才慢腾腾的爬起来,打了个哈欠随手把乱糟糟的头发理了理,“你早餐想吃什么?” 秦景宴拿毛巾擦了擦汗,脸不变色心不跳地回答,“想吃你。” 姜荏兮一个激灵,瞌睡虫被他一句话吓走了大半,“别别,我不好吃。你要是不知道吃什么的话,那么,我做什么你吃什么吧。” 说完,她赶紧踩着拖鞋开溜。 姜荏兮出去之后,秦景宴捧腹,倒在*上大笑! 真是滑稽死了,姜荏兮刚才那样子,让他联想到了松鼠! 他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她竟然还真的当真了。 他有那么可怕么?! 呜,好吧,有的时候,他是很混蛋的,但是就目前而言,他其实没什么“进食”的胃口! 到浴室冲了澡,换上衬衣西裤,下楼的时候,姜荏兮已经把早餐准备好,规规矩矩的坐在餐桌旁边等他。 暖融融的日光透过窗子落在她身上,衬着她一身家居装扮,窝心的温暖。 本来就不差的心情,忽然变得格外的好。所以,看着餐盘里,那两个并不怎么养眼的煎荷包蛋,也变得格外风情起来! 坐下来,他一手拿着餐叉,一手端着牛奶,眉毛挑的老高,脸上笑yinyin的,好像吃了蜜蜂屎一样,软着嗓子说,“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亲自帮我准备早餐。” 姜荏兮不由自主的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是……是么?” 这算不算是变相提醒她,她这个小情!人当得十分不合格? “当然。” “我厨艺很烂,怕你吃坏肚子。”姜荏兮半低着头,目光盯着盘子里微糊的荷包蛋,红着脸说。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这个人,有的时候比较犯贱。你要是愿意天天为我准备早餐的话,就算把我半条命吃丢了,我也是十分乐意的。” 他说完拿叉子查起荷包蛋咬了一口,咀嚼两下,然后就没了动静。 姜荏兮瞪大眼盯着他,满眼希冀。 她不求秦景宴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有多好吃,只要别太打击自己就行。 这种类西餐的东西,她最做不来的! “味道怎么样?” 秦景宴卡壳似的,当机了足足三十秒,才咕噜一声,把嘴里的荷包蛋咽下去,然后抬眼,僵着嘴角扯出一个笑脸,“味道……嗯……真的不一般” 姜荏兮松了口气,听他这么说,自己也拿起叉子,特别豪爽的吃了一口! 她的反应总体来说,和秦景宴并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最后她没一咕噜咽下去,而是站起来捂着嘴跑洗手间了! 从洗手间出来,姜荏兮的脸色格外不好,走到秦景宴跟前二话不说开始抄盘子。 秦景宴却忽然摁住她的手腕,抬眼看她,“你干什么?” “这么苦,还苦中带咸,怎么吃?!” 姜荏兮心情被这顿十分失败的早餐弄得非常糟糕。 秦景宴却嘿嘿笑了起来,“我没觉得苦啊,味道其实……也不是坏到完全不能吃……毕竟是你第一次给我准备早餐,这样倒了,太可惜。” 这种花花公子,说这样的情话肯定是家常便饭! 可内心强悍的姜荏兮,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脸红了一下,抿了抿唇,道,“你这人变!态,味觉变!态!” 抽回手,她仍旧抄盘子,“别吃这个了,我重新做。西餐不拿手,但中餐还吃不坏人的。” 姜荏兮端走盘子,重新在厨房里忙碌了四十多分钟,才端着一锅燕麦粥,一叠儿自治的小凉菜走了出来。 “不知道你这种大少爷,是不是吃得惯这个。”姜荏兮坐在他对面说,“燕麦粥里面可以加奶的,加奶后,味道更好也更营养。” 秦景宴双手捧着脸,一直笑米米的盯着姜荏兮,也不说话。 姜荏兮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色厉内荏,“你……你看什么?!” 秦景宴歪着脑袋,笑啊笑,好半天才回答,“我觉得你啊,越来越像家庭主妇了。啧啧,我们干脆去领证儿吧,以后你专职做我老婆好了。” 姜荏兮翻了个白眼,“我对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种马没兴趣!” 秦景宴的好心情,总能被姜荏兮这妮子一句话给打击的完全不见踪影! “你以后再敢说我是种马,那么姜荏兮,你就等着我种马给你看,我要是不让你一年生一个,以后‘秦景宴’三个字,就倒过来念!” 姜荏兮立刻缩了缩脖子,后背上寒气乱冒,干脆不说话了。 老老实实乘上燕麦粥递给秦景宴,脸上的笑都带着几分讨好意味。 秦景宴看她这样,总算是气顺很多。 两个人说些有的没的,一顿早餐倒也吃的很温馨。 早餐过后,姜荏兮主动涮碗。 秦景宴却尾巴似的跟到了厨房,还出其不意,从身后搂住姜荏兮。 姜荏兮微微一僵,然后放松身体,道,“别闹了,你该上班了吧?”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么,我都不想上班了,怎么办?” 他一口热气扑在姜荏兮耳旁。 姜荏兮缩了缩脖子,向旁边闪了闪,“不是吧,我有那样的资本,能让你不愿早朝?” “当然。” “啧啧,我真是受*若惊啊,可是怎么办,我不大愿意做红颜祸水啊。” 姜荏兮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拿了毛巾擦干双手。 “可是,我愿意做那个昏君啊。荏兮,别去上班了。” 秦景宴嗓音低沉,在一旁连哄带诱。 姜荏兮听后心底却微微一凛,秦景宴近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本就有些招架不住,现在他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实在拿捏不定秦景宴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我先考虑考虑,好吧?” 秦景宴在她侧脸上偷袭似的亲了一口,“可以,考虑好了跟我说!我早朝去了,不管怎么样,不能让你变成祸国殃民的美人不是!” 送走秦景宴这瘟神,姜荏兮松懈的靠在琉璃台上,看着自己的肚子发呆。 题外话: 留言的姑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080章:苦等了六年! 赶到杂志社,时间刚刚好。 姜荏兮深吸两口气,整了整妆容,这才步履从容的进了门。 她一进门,与她相处的比较好的女同事,小张立刻扑过来,用一种特别崇拜的眼神看着她,“荏兮,你真厉害!” 姜荏兮一头雾水,她做什么了,让小张觉得她很厉害?! “什么厉害?” 小张依然满脸崇拜,双眼冒心,“就是你发表的那篇爆料啊!” 姜荏兮变得更茫然了,她才进来多久?除了和杨哥乔装进了一次私人宴会,挖掘秦景宴的隐私之外,其他的都是些三流小明星,而且她只负责采集信息,从来没亲自发表什么爆料新闻啊。 怎么就成了她爆料了? “你不知道啊,因为那篇爆料,咱们这期的杂志销量,一下子翻了好几倍呢,主编乐坏了!” 小张滔滔不绝的说着,完全没留意到姜荏兮的满脸迷惑。 “刚才主编还说,这次要给你提前加薪,晚上还有个庆功宴呢。” 姜荏兮愣愣的,这都是哪儿和哪儿啊。 她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啊! “等等,你说的是那篇爆料?” “就是帝!都二少的那篇啊,你不是这么健忘的吧?”小张说着,又哎了一声,抿了抿嘴道,“其实,我更崇拜的,是小陈你的胆量啊。连二少的隐私你都敢爆,那家伙,手腕可毒着呢。好多人因为爆料他而被逼得前途尽毁了。你这种大无畏的挖掘精神,实在是可歌可泣,可悲可叹啊!” 姜荏兮额头黑线,真是不知道这小张到底是在幸灾乐祸,还是真的在为她前路坎坷表示担忧来的! “好吧,我也觉得自己很悲壮!” 的确悲壮,太他妈悲壮了! 她何时亲自写了文章爆料秦景宴了?! 她没再和小张贫嘴,转身在杂志样刊中找到上一期的,都没有翻看,只封面上就刊登着超大版的秦景宴和离嫣携手的照片,爆料标题也有意思——昔日交际花风韵不减,帝!都二少情陷姐弟恋,! 下面作者,华丽丽的写着她姜荏兮的大名! 这顶超级黑锅帽子,简直压得她脖子都疼了! 她几时写了这样的文章?! 咬牙翻看里面的内容,更是惊爆,里面把秦景宴八百年前的烂情账都记录在案,而离嫣的出身和经历更是如数家珍般,一一姜列。 好的坏的,真假的,都说的煞有介事! 看着这片文章,姜荏兮头都大了。 她庆幸这家杂志社只是个三流的街头小摊杂志,倘若上了秦景宴的办公桌,或者入了离嫣的眼皮子,她不死也要丢了半条命! 心中愤怒,她拿着杂志社就去找主编,可是主编有事出去了,居然不在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一直对他颇为照顾的杨秃头! 杨秃头容光焕发,看见她依然和往常一样,前辈似的热情照顾。 姜荏兮拧了拧眉,忽然问道,“杨哥,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 杨哥端正姿态,“说吧,只要我知道到的,一定知无不言。” 姜荏兮把手上的杂志摊开,“杨哥,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谁?” 话虽然这样问,姜荏兮心里,其实早有答案。 杨光发低头看了一眼,也不隐瞒,“是我写的。” 姜荏兮冷笑了一下,眉头更紧,“可上面却用了我的名字。” 杨光发脸不变色心不跳,依然一副好前辈的样子,语重心长道,“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才来杂志社不久,需要有所建树。这篇文章虽然是我主笔的,但是,我觉得,你更需要这个机会打响自己的名气……” 名气! 姜荏兮听见这两个字,气得肺都要炸开了! 这样的三流杂志社,能出什么名气?! 她选择在这里从业,也是无奈之举。杨光发一副好前辈的模样,倒是真的把她骗得团团转! 说什么为了她好,趁机给她打名气,笑话,说白了不过是想既提高杂志销量,又有人给他们背黑锅! 秦景宴如果查起来,到最后,她也只是那个顶包的,被开刀的人,不会是主编,不会是阳光发这根老油条,只会是她这个傻乎乎的职场新人! 她经验潜,不代表她就是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B! 看着杨秃头那张虚伪的和善嘴脸,姜荏兮终于受不了了,一甩手把手里的杂志甩到杨秃头脸上,“去你的名气,有这机会怎么不自己去赚名气!你既然是一片好心,事先怎么不跟我商量!杨哥,我一向敬重你相信你,以为你照顾后背,原来不过是个伪君子!这片爆料既然大赚了,那么这首当其冲的功臣,还是你,我姜荏兮可当不起!” 拽拽的说完,姜荏兮转身就走,留下杨光头一脸错愕。 他是真么想到,这个看上去挺文静的新人,发起飙来居然这么剽悍的! 胸中有怒气,恨不得冲上去甩姜荏兮两个耳光,可毕竟姜荏兮的大声引来职员们的关注。 他一向喜欢扮演好前辈的角色,自然不愿意这么毁了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那点儿名声,只能咬牙忍了。 小人报仇十年不晚,姜荏兮的账,他记下了! 姜荏兮和杨秃头吵完,背起包就走人了。 得罪了杂志社的第一红人,而且这红人还是个当之无愧的小人,她在这杂志社当然呆不下去了。 到了大街上,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但是这么做,她并不后悔! 今天杨秃头敢用她的名字发文章,明天就敢直接拿她顶包了,这种险恶的小人,不能纵容。 走了几步,她又觉得自己其实应该找主编谈谈,把这篇文章的署名改掉,可是,转念想着既然主编哪里过了审核,那么他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找了也白找。 可心里真的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这边愤恨不已,另一边,也有人看见这种小杂志,狠狠摔桌子了! 离嫣看到这份杂志,纯粹是凑巧! 她从咖啡厅出来,在报亭里顺手拿了份报纸,结果那爆料杂志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本来,把她和秦景宴一起造绯闻,对于她来说,并没什么值得气愤的,她是真的爱秦景宴。 只是,翻看里面的内容,提到了自己早期的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就让她心里烦乱不已了! 她最恨的就是别人提起她早年,任何一个没有背景的小丫头,熬成大名人,总要走些不愿意却不得不走的路。 那些不光彩,就成了如今她痛恨的过去。 本来,她已经不抛头露面很久了,那些过去早就被人抛到九霄云外了,可这样一份三流杂志,却又爆料出来了。 只是她买报纸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两个人买了这份杂志! 心中恼恨,面上却保持仪态,拿了自己要的报纸,她转身上了她那辆耀眼的红色小跑。 秦景宴这边挺忙碌,第三季度的子公司报告会又要开始了,各地子公司的领导都要到总公司来开会,报告第三季度的业绩。 这些人视线会把资料传给他,让他对运营状况有一个总体的了解。 他向来对这些资料很注重,所以,每一个子公司传来的资料,他都会认认真真的看完。 当他看到姜逸林所在子公司的经营状况时,确实很吃惊。 姜逸林对整个子公司的经营战略都进行了改革,而这场改革的成效,十分显著。 他撑着下巴,对着电脑沉思。 姜逸林是个人才,可以当大任,不过……他要重用姜逸林,却又有极大的风险…… 这种风险,和他不知不觉爱上姜荏兮的风险是一样的…… 就在他权衡利弊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抬头离嫣已经走了进来。 他意外的挑了挑眉骨,离嫣几乎没有主动到公司来找过他。 平时见面,都约好了在外面,多数时候,是他亲自去接她。 对于得心的女人,他也向来不怎么摆谱的。 离嫣比他大,会照顾人,和离嫣在一起,他感觉很舒服自在。 他承认,在离嫣这里,他表现出来的,更多的其实是恋姐癖。 “你怎么来了?” 秦景宴起身,笑盈盈的,“想喝什么?” 走到咖啡区,他准备亲手给她现磨咖啡。 离嫣笑了笑,“我想喝酒。” 秦景宴意外的回头,看着离嫣。 “有时间么,晚上陪我喝一杯吧?” 离嫣上前,抱着胳膊,风情的靠在咖啡桌上,“我们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了。” 秦景宴恍然,“是么,有那么久?” 他是真么觉得有那么久没见离嫣了。 以前,他身边女人再多,但是对离嫣从来不会有半点冷落的,对于这位藏在金屋里的娇人,就算几天不见,他也会适时的打个电话问候问候。 “景宴……”离嫣眼底有些受伤神色,她知道他身边定然有了让他更在意的女人,只是她依然不知道那个人姓甚名谁。 他把那个女人捂得那么紧,她向他身边的好几个人打听,那些人都只是摇头,对此一问三缄默。 “怎么了?”景宴看她脸色不是很好,虽然努力忍耐,可脸上依然不受控制的流露出受伤难过的神色,心里也不是滋味,“好了,好了,别难过了。” 他上前搂住她,“晚上我来接你,嗯?” “景宴……”离嫣搂住他,把头深深埋入他怀里,“今天,你千万不要食言。” 秦景宴好笑,拍拍她肩膀,“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情,几时食言过?” 离嫣这才安心了,从他怀里直起身子,踮脚在他唇上吻了一口,“今晚到我这儿来吧,我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家常小菜。” 说完离嫣不等他回答,拎着手提包离开了。 秦景宴耸了耸肩,微微叹了口气。 女人多了,有时候也怪麻烦的。这样的想法突然就窜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有些愕然。 姜荏兮心情很糟糕,因为她还没能来得及考虑,就真的变成全职小情了。 杂志社的工作,丢的这么轻易而又迅速。 如果姜逸林知道了,肯定又会为她担心。 她整个下午都是躁动的,不过再躁动晚饭还是得准备,因为管家还没回来。 西餐不会做,只好做些自己比较拿手的家常饭菜。 不过她所谓的拿手,那也并不能说多美味。 她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来准备这顿晚饭,做好之后自己尝了尝味儿,觉得这大概是从她学会做饭以来,手艺发挥最到家的一次了。 摆好碗筷,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等人。 最近秦景宴一直都很准时的回来,所以,她并没觉得今天他会不回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她坐在秋千上,又站起来,转几圈又坐回去。 可是,秦景宴并没回来,而且,也没有任何电话打回来。 回到餐厅,看了看时间,她有些呆滞,自己居然傻乎乎的等到了午夜十二点! 桌上的饭菜早就凉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知道秦景宴不会回来吃饭了,甚至今晚回不回来都值得思量。 “呵呵,姜荏兮,你真傻!” 她盛了一碗凉粥,自己喝了,又吃了点儿饭菜,然后把所有的东西都倒进垃圾袋,直接送!入垃圾桶! 这晚,如她所料,秦景宴果然是没回来的。 她却一个人辗转反侧,很罕见的失眠到天亮。 另一边,秦景宴的确去了离嫣那里,而离嫣也准备了一桌子饭菜,来了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 秦景宴的到来,让离嫣心底的那些怨气,都烟消云散了。 此时,她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在今夜把秦景宴留住。 秦景宴吃东西的时候,离嫣和往常一样,捧着脸颊看他吃东西的样子。 他从小家教很好,虽然小男孩总是很叛逆,但是言行举止中的气度,却并没因为叛逆而减少。 这种气度在吃饭的时候,都让他看上去格外优雅。 离嫣喜欢秦景宴吃东西的模样,就像她无数次寂寞时,幻想的老公一样优雅。 所以,当她第一次见到秦景宴的时候,就认定了他,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六年等待辛苦么?也许辛苦,但是,最后她走到了他的身边,所以,不管多辛苦,对她来讲都得到了补偿。 她要求不多,不见得非得做秦景宴的太太,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对秦景宴的家庭,绝对是门不当户不对,根本进不去的。 所以,她只求留在他身边,一直留在他身边做个影子也好。 虽然会因为他母亲眼底的淡漠而受伤,可那些不能阻止她留在他身边的决心。 秦景宴吃一边吃东西,一边不受控制的瞄时间。 把碗里的东西吃完了,他放下筷子,起身,“我去打个电话。” 离嫣也跟着站起来,忽然扑到他怀里,这不轻不重的一撞,手机很华丽的落入了汤盆。 秦景宴拧了拧眉,心中不快。 离嫣一脸歉意,“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觑一眼秦景宴的脸色,见不是坏得发黑,于是趁机道,“景宴,今晚不要走,也不要谈你的公事,好么?” 秦景宴皱了皱眉,以前离嫣不是这样得寸进尺的。 “景宴,我知道这样要求很过分,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啊,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秦景宴看着离嫣半晌,又看了看汤盆里的手机,无奈的叹了口气。 秦景宴答应留下来,离嫣无限欢喜,兴高采烈的收拾好碗筷,便到浴室里洗漱。 秦景宴忙了一天,累的要命,靠在沙发上,居然也昏昏入睡了。 离嫣洗过澡,只裹着一条短浴巾,就婀娜的走了出来。 她身材极好,很有诱!惑性,这样一来,更是无限风情。 可是,当她发现秦景宴居然睡着了的时候,心底多少感到失落郁闷,蹲在秦景宴身边,安安静静的凝视着他的轮廓。 英挺俊美,年轻有为的男人。 其实,完全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花心,和他纠缠在一起的女人很多,花名在外,可他真正碰过的其实极少! 而固定下来的,只有她一个…… 他没有娶妻生子,她就算不上第三者。 她一直心安理得,可是最近,危机感时时压迫着她。 她是那么想知道,那个悄悄偷走他心的女人,到底是谁! 秦景宴半睡半醒的时候,忽然睁眼,诧然地盯着离嫣。 离嫣面色微红,似乎有些尴尬,但依然把手里的浴巾扔在一边,坐到秦景宴腿上。 秦景宴面色不改,却抓过自己放在一边的西装套在她身上,“离嫣,别闹了。我今天很累。” 离嫣咬唇,忽然不动了,双手抓住西服的领子,静静凝视着他。 秦景宴想说什么,但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有些多余,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 离嫣不甘心。 非常不甘心,知道自己是自取其辱,还是忍不住道,“景宴,以前你不是这样,最近连续两次你来我这里,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反感的事情?” 秦景宴很烦女人刨根问底,总是没完没了的纠缠。 离嫣从来不会这样,所以,他对她总是要格外包容喜爱一些。 没想到现在,离嫣也问同样的问题。 “没有。”秦景宴淡然回答,“我今天没什么心思而已,别再闹了,回房好好睡,女人熬夜对皮肤不好。” 这样干脆的拒绝让离嫣颇受打击,而且这样的打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好吧。”离嫣干笑了一下,弯腰捡起扔在地上浴巾,“景宴,跟我说说那个女孩吧,我挺好奇的。你是个热爱自由,不喜欢纠缠的人,跟在你身边时间不短了,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秦景宴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突然沉下来,从沙发上站起身,“没什么可说的,她和你们不一样。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你的生日也过了,好了,我改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冷漠。 离嫣从来没见过秦景宴对自己这样冷漠,转瞬间,那种温存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 她忽然觉得很冷,总以为自己在秦景宴身边最得*,是唯一的固定伴侣,在他心中是与众不同的那个。 原来,这种与众不同也分和谁比?! 题外话: 那啥,你们多多留言。我加更~~ 第81章:我们马上领证! 他说,她和你们不一样! 和他口中那个“她”相比,她离嫣和别的女人,原来是一样的! 胸口疼得像是被无形的利爪狠狠抓了,她再是想保持自己一贯的冷淡优雅都不能了!顺手抓起身旁的摆件,就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无力的捂着脸颊,独自流泪…… 秦景宴离开离嫣的住处,本来是想回去的,可是,到外面被冷风一吹,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行为很脱轨! 不该是这样的,他为什么会那么热切的想回家?以前那地方,就和他住的旅店没什么大区别,三五天一个星期不回去一次再正常不过了! 可现在,一天不会回去,就想往回打电话,只要一下班第一件事肯定会想着往家里跑。 为什么?只因为那里有姜荏兮么? 姜荏兮几时变得这么重要了?自己那么在乎姜荏兮,那么在姜荏兮心里,自己又有几斤几两?…… 想到这些,他忽然方向一转,决定不回家了,而是巴巴的跑去找穆堔连。 不过,他赶得不巧,穆堔连虽然在家,可是正忙着滚*,狠狠教训他那不听话的野猫。 他公用电话打过去,一连三个那边才接听,呼吸都不稳定,一听就知道刚热闹完。 他再差劲也不至于没眼见,于是,到了穆堔连门口都没进去,最后自己找了个酒店过夜。 躺在酒店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硬是瞪着双眼到天亮,脑子里不停地徘徊着各种问题,比如,姜荏兮在做什么,会不会等他,会不会因为他没回家而生气,会不会给他打电话…… 在各种会不会的猜测中,天亮了。 他爬起来照镜子,眼睛周围一圈黑,看上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像欲求不满多些,还是纵欲过度多些,明明两者都不是。 手机泡了汤,他第一件事是送去专卖店维修,然后回办公室把卡放入备用手机。 满心期待的等着短信通知,想看看姜荏兮是不是给自己打过电话,结果,手机信箱里一片安静! 他满含期待的眼珠,忽然就暗淡下去。 自己在姜荏兮眼里,不过是个能帮她把父亲捞出来的交易对象吧? 自嘲的笑了笑,他把手机扔一边,开始埋头工作。 姜荏兮又变成了无业游民,无所事事的,想出去转,又感到浑身没什么力气,晚上明明睡不着,白天却眯着眼,只一个劲儿的犯困。 老管家回来的时候,姜荏兮正躺沙发上打盹儿。 可能是一!夜没睡的缘故,她这个盹儿打的很踏实,老管家进来了,她都没发现,依然睡得像只猪。 老管家一眼就看见她了,说实话,她侧卧的姿势不太雅观,老管家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心里却认为姜荏兮这种粗枝大叶的女人,配不上自家少爷。 如果不是回去,老太太拉着她问姜荏兮的情况,又叮嘱她一定要照顾好姜荏兮,尤其是照顾好姜荏兮肚子,她肯定要咳嗽两声,让姜荏兮乖乖站起来了。 现在姜荏兮是心肝宝贝,肚子里怀着孩子,她这个忠心的老管家,还是很尽职尽责的。 这叫不看僧面看佛面? 她不但没咳嗽,还轻手轻脚,拿了条薄毯子给姜荏兮盖上了。 姜荏兮睡得一塌糊涂,管家给她盖毯子,她也没醒过来。 这一觉睡到将近中午才醒过来,坐起身发现身上多了毯子,她第一反应居然是以为秦景宴回来了,站起来正要上楼,看见管家走来,她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 胸口的失落,像是一层从天而降的幕布,蒙在心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然而,她依然悄悄吸了口气,对管家微微一笑,“谢谢您。” 姜荏兮其实一直都挺客气挺礼貌的,老管家对她不会恃*而骄的性子,还是挺满意的。 “应该的。姜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在沙发上休息了,对身体不好。” 姜荏兮点头,表示自己受教了。 正要上楼,管家又问,“姜小姐午饭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准备。” 姜荏兮其实根本就没什么胃口,今天的早餐都没吃,可管家问了她也不好意思说“随便”这种话,于是胡乱诌了几个小菜。 秦景宴依然没回来,姜荏兮坐在阳台上,认真的思量孩子的去留问题。 举棋不定的时候,余光一瞥,却瞥见阳台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纸盒子,好奇的拉过来一看,里面放的竟然正是被秦景宴藏起来的育儿书籍! 看见这个,姜荏兮着实愣了好半天,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就翻开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看得专注,以至于秦景宴的车子进了院子,人上了楼,她都没察觉到。 从一下车,秦景宴就看见她坐在阳台上看书,所以,进来的动作,他放得格外轻。 走到她背后,刻意伸着脑袋看她在看什么,那么全神贯注,发现是他买回来的育儿书时,他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欣喜。 “老婆,你看宝宝这么可爱,留下他好不好?”秦景宴忽然从身后搂住姜荏兮,姜荏兮被吓了一跳。 随即放下书,站起来,对秦景宴笑得温柔,“今天怎么才中午就回来了?” 她动作缓慢却坚定的掰开秦景宴放在她腰间的手,笑容却没有半分改变。 她此刻的样子,和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没有任何差别。 秦景宴有几分喜出望外,倘若她掰开他的动作,不是那么执着的话,这几分,就一定是十分了。 “想家了呗。”秦景宴坐在姜荏兮坐过的藤椅上,顺手拉过姜荏兮,硬是不顾她反抗,把她摁在自己大腿上坐着。 “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姜荏兮顿了一下,笑盈盈的回答,“你不是希望我做全职小情!人么,我想好了,就从今天做起。怎么,你该不会又改变主意了吧?” “当然没有。你能答应,我很高兴。” 秦景宴顺势在她左耳上亲了一下,掏出钱包,将一张副卡放在她手里,“这个给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自己去买。” 姜荏兮看着手中金灿灿的卡片,眼底闪过一丝嘲弄,但下一秒就一脸欣然的将卡片收好,“原来,做全职小情,福利这么好,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当初又何必那么辛苦。” 秦景宴是什么人,怎么会听不出她言辞中的讽刺意味? 心头也有些不是味儿,搂紧了她,“荏兮,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的生活更好一些,更恣意一些。你到我身边来的时间和其他人相比,其实也不短了……” 的确不短,因为其他人或许连三天都超不过去,而她姜荏兮在他身边呆了几个星期了…… 真是该庆幸啊。 “我没给你买过什么礼物,而且,我们之间,总有那么一些隔阂……我……其实,不想再那样下去了……” 姜荏兮听到这儿,立刻紧张了,回头看着他,“不是……秦少,我其实不需要什么礼物的,隔阂什么的都是浮云……你不会后悔和我约定了吧?”说到这儿她拧眉,“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不可以后悔的,你是我父亲唯一的希望了。” 而且,她已经赔了这么多进来,怎么能半途而废?! 秦景宴本来一腔热火温存,想和她把自己想法说清楚,告诉她,自己想给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安稳的家。 然而,一看到姜荏兮那副生怕他反悔的样子,口中三句不离救她父亲的事情,他心里的一腔温柔,忽然被那盆兜头而下的冷水泼掉了。 他抿着唇,静静地盯着姜荏兮。 直到姜荏兮浑身发毛,都还不肯开口。 而他越是不说话,姜荏兮就越是惴惴不安,越是认为他这是想要反悔,不打算捞她父亲出来了。 “秦少,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们已经事先约定好了!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时间,甚至连自己的幸福都搭进来了,你不能……” 秦景宴终于听不下去了,整张脸都阴沉下来,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扭住她下巴,近乎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姜荏兮!” 姜荏兮一抖,咬着下唇被迫和他对视! 他目光阴翳,一副要把人溺死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秦景宴,纵使她骨子里再嚣张,这个时候也有些寒噤。 只是那副倔强的性子始终撑着她,让她不甘示弱! “呵呵!”秦景宴忽然笑了起来,阴冷的面容浮出让人脊背冷汗的笑意,“姜荏兮,你还真是了解我!没错,你猜对了。我秦景宴,后悔了!” 姜荏兮忽然揪住秦景宴的衣角,怒火上冲,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秦景宴深吸一口气,手指却越发用力的捏住她下巴,几乎把她下巴捏碎,“我怎么不可以这样?!姜荏兮,这场游戏的主导者是我,掌控者仍然是我!我现在觉得这样玩儿没意思了!” 姜荏兮脸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铁青,这一刻,她恨不得撕烂他的脸,咬断他的脖子! 在她眼里,秦景宴他就是个变化无常,出尔反尔的小人! “秦景宴!你会遭报应的!” 姜荏兮吼道。 秦景宴眼神一沉,冷嗤一声,“报应?!呵呵,我还真想知道自己会遭什么报应!不过,就算要报应的话,最先受到报应的恐怕不是我,而你是那注定了要把牢底坐穿的老爹吧?又或者是你大哥姜逸林也说不定?”他挑了挑眉毛,呜了一声,继续道,“也说不定会是你那个攀上宁家高枝的初恋小情!人呢!” “卑鄙无耻,人渣!” 姜荏兮颤抖,看秦景宴的目光完全变了,那种强烈的怨恨,就像刀子一样戳进他的眼里,扎在他的心上。 他想,自己还真的是自作孽。 这才相处多久呢?居然就会因为这女人的心思和态度而受到伤害! 世上总是一物降一物,这降服他的女人,真的出现了么?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姜荏兮呢?! 他忽然变得很不甘心,这女人半分不为所动,而他却失了心城,丢盔弃甲,沦陷在她身上了! 这对于凡是都喜欢掌控,极度喜欢自由的秦景宴来说,是个打击! 而在姜荏兮仇视的目光中,他更觉得自己前一刻想要给她家庭,想和她结婚的想法简直是脑残了! 不过,姜荏兮既然这么不情不愿,那么,他偏偏要和她玩儿这场大的! 爱情对他而言可以当游戏,婚姻于他而言,也并非不可儿戏! 反正最后被老头子安排着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还不如自己做主,跟姜荏兮玩这一场呢! 他倒要看看,到底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我就是卑鄙无耻,我就是人渣!姜荏兮,恨我厌恶鄙视我是不是?!可是,只有我才能帮你把你爹捞出来啊。你大哥的前途,可是在我手里的。”他忽然凑近姜荏兮,吻着她的唇瓣,近乎色/情的在她口中扫荡一圈,然后拉开些距离,一脸回味无穷的痞相,“想保住他们?那就,接受我的新规则,第一,我们马上领证,择日结婚;第二,老老实实给我把孩子生下来,尽职尽责的给我抚养他到十八岁;第三,老婆在那方面该尽义务你一件不能少,什么初恋男友,最好给我忘干净了!” 姜荏兮整个人都傻掉了,站在那儿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她怀疑自己是幻听了,又怀疑秦景宴脑子被驴子提坏了,被门给挤扁了! 他竟然要跟她结婚! 换做别的女人,也许会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定然要激动地昏死过去。 但是,姜荏兮却无论如何都激动不起来,秦景宴不爱她,而她……也不爱秦景宴,没有爱的婚姻,根本就和幸福无缘。 秦景宴说要娶她,这么的突然,简直是晴天霹雳一样砸在头上! 她根本就没法消受,这又是他的一个一时兴起! 他可以拿婚姻当儿戏,可是她却不能也不敢,她玩儿不起! “我不会和你结婚!” 秦景宴冷笑,声音笃定淡漠,“你会的。” 被逼婚了! 姜荏兮手脚冰凉地看着秦景宴离开阳台,胸中的恨怒无法发泄,抄起旁边的育儿书籍就狠狠朝秦景宴的背影砸过去。 但书也只砸在阳台推拉门的钢化玻璃上而已…… 午饭的时候,秦景宴坐在姜荏兮对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像他们在阳台上的正常从来就没发生过。 姜荏兮胸中怒气不散,吃什么都觉得没胃口。 所以,筷子只是在碗里拨拉着白米饭,眼前管家特意按她胃口做的几个别致小菜,她连碰都没碰一下的意思。 秦景宴吃嘛嘛香,胃口大开,好像刻意和她作对一样,她越是心堵,他就越是畅快。 可是,秦景宴却出乎预料的给她夹菜,放到她碗里,还特别温柔的叮嘱,“多吃萝卜对身体好,很补的。” 姜荏兮盯着碗里的萝卜,好像那就是秦景宴一样,那种目光简直和刀子有一拼。 秦景宴端着碗,在一边密切注意姜荏兮的反应,那种凶恶的目光自然没逃过他的眼,而他自己觉得很郁愤的是,那一刻,看着姜荏兮瞪着萝卜的样子,竟然会觉得好可爱,可爱的他本来恼怒南平的心头,突然柔柔!软软的。 甚至觉得只要把她留下,那么她就算天天用瞪着萝卜的那种目光来瞪着自己,也挺好的! 他想,自己果然是得了一种病,名为——习惯性犯贱症。 “我对萝卜不感兴趣。” 姜荏兮盯着萝卜很久,才说了这样一句话。 粉饰太平么,她也会。 她发誓,自己一定要练就一身忍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她绝对不会轻易对秦景宴妥协的。 而且,她相信,秦景宴是一时兴起,等脑子清醒了,绝对不会再继续要求和她结婚! “那就吃牛肉吧。”秦景宴竟然很好脾气的样子,又夹了块牛肉放在碗里。 一旁伺候着的管家,根本不知道他们在阳台上发生了那么激!烈的矛盾。 此刻,看着他们饭桌上的互动,认为他们这样和睦有爱,是件好事,于是在稍后对老太太的汇报中,也把这边的情况说的十分温馨,让老太太尽管放心。 饭后秦景宴竟然没离开的意思,姜荏兮前脚进了卧室,他后脚就跟进来。 她知道他跟着,也懒得理会,伸了个懒腰,躺*上准备午睡。 秦景宴见她完全不理会自己,心里清楚,刚才的那番话,定然让她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不可能这么快就消气。 他心里也恼火,所以,并不主动开口,而是把自己往*上一扔,挨着她身边躺着。 姜荏兮不爽被他挨着,往边上挪了挪。 结果秦景宴就狗皮膏药似的贴过来,她继续闪,他继续贴。 最后,姜荏兮闪到*边,再闪就掉地上了,没辙只能坐起来,怒目瞪着秦景宴。 秦景宴涎着脸装无辜,对她眨眼又眨眼。 这让姜荏兮很无奈,一腔怒火没地儿撒。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秦景宴呢?前一刻那样要挟她,逼迫她,可才一顿饭的时间而已,居然就能厚脸皮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曾在她身边! 她实在是很好奇,是不是在每个女人面前,他都是这样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本来想玩儿冷战,可最后,姜荏兮终究没沉住气,先开了口。 秦景宴立刻打了个大胜仗一样,美得屁颠屁颠的,也跟着坐起来,“我的想法刚说的很清楚了吧,要你嫁给我啊。” 姜荏兮咬牙,“你做梦!” 秦景宴眼神一沉,但依然嬉皮笑脸的模样,“先有梦才能去实现它啊,荏兮,做我老婆多有面子啊。” 姜荏兮狠狠吸一口气,“想嫁给的女人,从帝!都能一直排到外面去,你随便选一个不比我强么?为什么一定要捉弄我?” “我没有捉弄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秦景宴摊手,“你看,我们结婚互惠互利啊。结婚之后,你爸就是我爸,我没道理不救自己的老丈人不是。你哥就是我哥,大舅子的前途,我一定要多多照顾的,对不对……” “去你的老丈人大舅子,秦景宴,你别欺人太甚了!” 秦景宴身体一斜,靠在*头,“我哪儿有欺人太甚了?我说的这些,都是对你有利的。总体来讲,和我结婚,还是你占便宜多吧?我得到儿子,说起来吧,这个儿子不光是我的,还是你的。你就真的舍得亲手杀死他?虎毒还不食子呢。荏兮,我这个人不喜欢逼迫人,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用那种伤人的强硬手段来对待你呢?” 082章:我妈过生 姜荏兮一听,气得半死! 和着,说来说去,都是她不识抬举,逼着他强硬了! 可是,她姜荏兮到底哪里招惹到他秦景宴了?从一开始,就被他吃,被他胁迫。 丢了尊严失了幸福,做了交易,到最后呢,不过是陷入更深的深渊! 之前想着,再苦再煎熬,不过半年,半年之后,山高水远,谁也别干扰谁! 可现在,不过因为他的一念变化,就要赔上她的婚姻,赔上她后半生! 凭什么?! 他秦景宴到底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有点儿背景么?就因为这个,就可以左右她的命运,支配她的人生么?! 她心头的愤怒,像是翻滚的岩浆一样,不断地灼烧着她的理智。 她一直都在忍气吞声,一直都在收敛性子,劝慰自己,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好,再忍耐一下就会苦尽甘来。 可是,一忍再忍之后,得到的,却是秦景宴的得寸进尺! “我逼迫你用强硬手段对我?!秦景宴,在你眼里,我是个受虐狂,还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精神病?!我在你这里吃了那么多亏,不过是想用对你半年的服务,来换取我爸爸的自由。你已经同意了,却又擅自反悔,把条件变得更加苛刻。我不过是拒绝而已!一直以来,都是你在逼迫我,可你却恶人先告状,混淆是非,反过来说是我逼迫你?!” 姜荏兮气得浑身都发抖,有种肺腑都要炸掉的感觉。 秦景宴见她脸色发青,情绪极不稳定,立刻举起双手,“好吧好吧,是我逼迫你好吧。可是,你不觉得你有时候说话太过分了?!我说不想再那样下去的后文是什么,你都还没听,就断定我是要反悔了,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出尔反尔的小人?” 姜荏兮听得一愣,胸中那滚滚的怒火和恨意,也忽然被泼了一盆水似的,消停了很多。 “而且,荏兮,在你心里,我对你来说,唯一的意义,是不是真的就只是可以帮你救出你爸爸?” 姜荏兮疑惑,事实本就如此,难道还应该有什么其他的意义么? 他们之间,是以*开始,又是以一场契约走到了一起,在这样不堪的前提下,又还能有什么意义? 她才不会傻到以为这种有钱有势,信步花丛的公子哥会对一个*的对象,产生感情呢。 “这个……” 不过,秦景宴既然这么问了,那么,他想听的定然不是她想说的答案,于是违心的说,“不是的” 除了救出她父亲之外,在目前来讲,他还可以在她没工作的时候,提供食宿养着她。 秦景宴脸色立刻好了很多,“既然你说不是,那么我们不谈这种让人不痛快的话题了,明天陪我回家吃饭。” 姜荏兮一听,腿一软! 陪他回家吃饭! 为什么?! 想想他们家的家世,她顿时觉得格外不自在。 她父亲就是个芝麻小官,家里的条条框框就那么多,她母亲就把自己当成一品诰命夫人似的,整天高姿态,秦景宴家里……她都没法去想。 “可不可以不去?”姜荏兮望着秦景宴,样子有些可怜。 秦景宴抱着胳膊,脑袋微微歪着,“我就明天可以放松一下回家吃个饭,后天的有集团会议要召开,估计连续几天都不得清闲……”说到这儿,微微停顿,“如果你不想陪我回家吃饭也可以,我的闲暇时光,只好在*单里打发了……” 姜荏兮一惊,顿时觉得秦景宴简直是个卑鄙无耻下流……各种贬义词用在他身上都不足以形容他之坏的男人! 她其实很想踢向他,他身边有那么多女人,让谁陪他回去不行?有那么多红粉知己,谁不能让他打发时间? 不过,最终她还是没说出来,毕竟多说多错,她可不想自讨苦吃! “我还是去吧!”姜荏兮认命的说。 秦景宴眉开眼笑,突然搂住她,在她侧脸上亲了一口,“这就对了嘛,真乖!” 轰隆! 姜荏兮脑袋里一阵闷响,看着秦景宴喜上眉梢的模样,她觉得之前和他的争吵就像一场幻觉! 秦景宴……这个传言情!人无数,手段狠,心肠辣,为人冷漠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她发觉,秦景宴和她听来的传闻,似乎有太多的不同……尽管她不能否认,秦景宴生气的时候,的确冷气十足,让人害怕! 一大早,姜荏兮还没睡醒,就听见窗帘被拉开的声音,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到卧室里,隔着眼皮子都有些刺得慌。 这让她觉得格外不爽,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但是,不一会儿身边的*,突然往下一陷,然后鼻子被人捏住,没法呼吸了! 格外不情愿的睁眼,就见晨光中秦景宴面目含笑,一脸清爽的道,“懒猪,还不起*?” 姜荏兮揉了揉眼,可能还处于休眠装他,脑子反应很诚实很直接,所以舌头也变得直接了,“你其实挺帅嘛!” 秦景宴臭屁的扬了扬眼角,“才发现么?我一直都是这么帅的。既然你觉得我很帅,那就嫁给我好了……” 一时口误! 姜荏兮暗自懊恼,却依然面不改色,把被单往上拽了拽,裹住光裸的肩膀脊背,“我觉得帅的人很多,难道每一个我都要嫁?” 秦景宴鼻孔里哼了一声,霸道的说,“以后只许觉得我帅!还有,懒猪,不许再赖*了,赶紧起来,我们还要去买礼物。” 姜荏兮讷讷的看了秦景宴半晌,疑惑不已,秦景宴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为什么给人感觉突然这么幼稚?! 事实证明,秦景宴脑子果然进水了! 就在姜荏兮翻过身,打算再磨叽一会儿的时候,秦景宴突然抓住被单一扯,扔到一边,“荏兮,你还不想起来,是不是勾!引我,想在翻云覆雨几次?” 姜荏兮给吓得脸都变了,连滚带爬滚到大*另一边,跪起身子,戒备的指着秦景宴道,“你……你别乱来!” 再来,她不死都要去了半条命! 现实告诉她,享受秦景宴的单纯拥抱,是要付出代价的!前半夜秦景宴不动声色,纯洁的搂着她入睡,比乖宝宝还乖。 后半夜,只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他居然还不餍足,竟然还要再来! 秦景宴一手撑着身子,扭头看着姜荏兮,目光如扫描仪一样,细细的扫着她的肌肤。 姜荏兮和他在一起,什么事情都做过了,看也看光了,可谓吃干抹净刮骨头!但是,在秦景宴的目光下,她还是老不自在的抱住自己,俏脸绯红! “不许再看了!” 皱眉,好像一鞋底子盖过去! “荏兮,好漂亮!怎么办,我又饿了!”说着他垂眼,看自己下面。 姜荏兮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发觉那里有撑起小帐篷的时候,顿时惊得从*上跌下,可她都顾不得这些了,抓了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穿好,“你,你这混蛋!” 秦景宴看她慌张滑稽的样子,憋笑憋到内伤了。 姜荏兮见秦景宴把车子停在蛋糕房门口,要下车,有些意外,“今天是谁的生日么?” 秦景宴露出一口白牙,“今天是我妈的生日。你在车里等着,我取了蛋糕就回来。” 他母亲的生日?! 姜荏兮听后,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这种场合,该出场的是他正牌女友,而不是她这种身份的吧? 开门下车,她隔着玻璃往蛋糕房里望了望,秦景宴正与店长说着什么,看样子很熟。 姜荏兮思来想去,心中开始打退堂鼓。 溜吧,溜吧,你和他的关系,去了也只是尴尬! 如果溜了,秦景宴发飙,又乱改协约怎么办?…… 不溜他不也照改不误?…… 心中的声音分成两派,互掐起来,姜荏兮举棋不定,最后深吸一口气,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不就是个家庭便饭么,不就是个生日么,姜荏兮,你怕谁?! 鼓足了气,她大步走向车子,才要往里钻,对面一个讽刺的声音传了过来,“呦呦,我说这是谁,原来是姜小姐啊,跟了有钱男人,就是不一样啊,宝马香车,羡慕死人啊!” 听见这把声音,姜荏兮已经弯下去的腰,又直了起来。 对面,白露也站在一辆车子旁边,那车子一看就价值不菲,而白露身上的行头,也十分档次。 白露本来长相就很好,这样精心一打扮,整个人显得更妖媚成熟。 姜荏兮没说话,手依然握着车门。 她只是意外,白露居然会这么巧出现在这儿,而且从专柜服务员摇身一变,忽然间光彩照人起来了。 对面的礼品店,出来个男人,看上去不到三十,穿着休闲装,长相很好,只是脸上的笑容始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见白露正和姜荏兮说话,便上前搂住白露的腰,不顾这是在街上,先对着白露的脖子亲了一口。 然后,语调暧!昧的问,“这是谁?你们认识?” 白露巧笑倩兮,娇媚的让姜荏兮身上抖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个啊,是我的老熟识了。我们可是很好的朋友哦……”说着居然不知羞耻的正对着男人的唇亲上去,缠!绵好半晌,两个人才分开。 “既然是你的老朋友了,那么也是我的朋友。” 男人放开白露,走向姜荏兮,然后对姜荏兮笑道,“你好,我叫欧阳硕,请问小姐尊姓?” 男人伸出手来,手指上带着一枚淡金色的戒指,但看上去,却并不是黄金。 姜荏兮垂眼看着他的手,并没伸手,也没回答欧阳硕的问题,“不好意思,欧阳先生,我对和你相识,完全不抱兴趣。” 她很直接的回绝。 欧阳硕有些意外,但是眼底的腥味儿却变得浓了起来,“想不到小姐是这么直爽的人,如今能这样毫不隐晦的表达自己喜恶的人不多了。小姐你很有勇气……” 和白露在一起的男人,姜荏兮近乎本能的厌恶起来,而眼前这个,和白露旁若无人的在街上拥吻,更让她不待见,所以,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她索性钻进车子,甩上车门。 欧阳硕上来和姜荏兮说话,白露的脸早就耷拉地像驴脸一样了,这时见欧阳吃了瘪,抓住机会上前,“欧阳,她叫姜荏兮,脾气一直古怪又暴躁,你别理她。” 欧阳看白露一眼,眉开眼笑,“哦,姜荏兮……” 比资料显示的更率性,却也更不好接近啊,不过,这样才更有意思! 欧阳深意的一笑,抬眼看向蛋糕房里,秦景宴的背影,转身对白露道,“好了,我们走吧,迟到就不好了。” 秦景宴拎着蛋糕出来,看见欧阳绝尘而去的车影,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上车之后脸色立刻就变好了。 “秦少……”姜荏兮有些艰难的开口,“你看,我这么空着手过去,不太合适吧,而且,身份也尴尬,要不,你换个人吧?那个……我觉得离嫣其实就很好,你看她要身份有身份,要气质有气质……” 秦景宴的好脸色凝滞了一下,目光看着前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我觉得合适就合适,换不换我说了算。” 说这话的时候,他显得专!制又霸道。 这让姜荏兮觉得自己说这话简直是自讨没趣,事实上她也的确是自讨没趣。 在秦景宴看来,把姜荏兮带回去,就是给母亲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父母盼着他稳定下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现在带了个女朋友回去,还怀着小宝宝,估计母亲的嘴巴都得乐得合不拢嘴。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以为他们家门口多不好攀,可只有他自己明白,父母的要求并不高,不一定非得要什么门当户对,千金小姐。 他们只希望他找到自己喜欢的女人,金婚生子,然后好好的过一辈子。 父母会这样开明,是因为他父母本身就不是门当户对,当年走到一起不容易,而他们家本身势力根基很深,也不需要一门联姻来给他们锦上添花…… 两个老人现在就想着他给娶个儿媳妇,然后生个孙子,可是秦景宴却驴子一样倔,整天游戏花丛,别说儿媳妇孙子,除了听说他花天酒地之外,回到家里,连!根女人的头发都没法在他身上找着! 催来催去,催不出结果,久而久之,两个老的也就气得无力了…… 今年年初,他母亲忽然发了狠,如果这个生日,再不带女朋友回来,明年年底,再让她连孙子的脚趾都摸不着,她就离家出走,和他这个“不孝子”断绝关系! 秦景宴被折腾的一个头两个大,干脆拍拍屁股搬出去住了。 把他母亲气得差点儿吐了血!但是,这个最后通牒却坚决的不往回撤! 车子开了四十几分钟,终于停了下来。 姜荏兮以为,他父母住的地方也会很奢华,可是,完全出乎预料,这只是一个看上去十分简朴的四合院,院子里种着几棵芭蕉,一架葡萄,葡萄藤上结满了葡萄。 葡萄架下面是一张石桌,周围放了几个石墩,石桌上面放了一盘象棋。 在帝!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姜荏兮明白的很,这样的一座四合院其实比千万豪宅更难得。 “少爷,您回来啦!” 迎上来的是个看上去六十来岁的老佣人,虽然头发花白,但身体硬朗而且做事格外利索。 笑容更是和蔼慈祥,姜荏兮一看这样的面相,心里就产生了好感。 接过秦景宴手里的蛋糕,佣人凑在秦景宴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少爷,你可算开窍了,舍得带女朋友回来了!” 秦景宴笑得无比灿烂,那口白牙明晃晃的耀眼至极,“张妈,您老还打趣我,如果我再不带女人回来,我妈都要拿刀子满世界追杀我了!” 张妈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别说夫人拿刀子追杀你,就是我老婆子也要追杀了!眼见着我这都要入土的人了,你还不赶紧的给我弄个小少爷出来!” 秦景宴一听,嬉皮道,“张妈说什么呢,您一定长命百岁的,别说我儿子了,就是我儿子的儿子,您也一定能见着!” 张妈眉开眼笑,“你这孩子,嘴巴还是那么甜,我要是活那么大,不是变成老妖婆了!” 姜荏兮觉得很意外,因为秦景宴对张妈的态度完全不是对待佣人。 见她满眼惊奇,秦景宴左眼一挑,“想什么呢?张妈和余管家一样,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余管家,自然说的是他别墅的管家婆了。 “哦……” 姜荏兮点着头,声音拖了很长。 “在我眼里,她们和我奶奶爷爷没区别。” 姜荏兮依然拖长了声音,继续“哦” 秦景宴见她那样子,一个爆栗谈过去,“傻了啊你?!” 姜荏兮翻了个白眼,“你才傻了!” “好了不闹了,一会儿,还会有很多晚辈过来,祝贺我妈生日,所以,你如果不喜欢应酬的话,只要闭嘴乖乖装淑女就行了。” “人家要是问我问题怎么办?” “哦,嗯,摇头,点头,是,不是,好,不好……,随便你怎么答,总之记得多说多错,不说不错。所以,尽量少说话。” 那些牛鬼蛇神们,一个个都不是善与之辈! 奶奶的!都是从小和他混到大的,所以,那些人什么德行,他太了解了! 如果是带个女伴回来,他们要闹就闹了,姜荏兮的话……他简直连想都不乐意想! 姜荏兮听了心里却有些气闷,敢情,带她来,就是为了当哑巴的! 不过也没关系,这样正好,她本来就不喜欢应酬,更不爱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公子哥们打交道。 所以,有了秦景宴的叮嘱,姜荏兮把他的意思执行的特别彻底! 秦景宴给气的,当时真的很想掐死她的…… 两个人进了屋,结果发现,他父亲和母亲都不在! 秦景宴有点儿纳闷,姜荏兮倒是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张妈端着果盘进来,对姜荏兮特别殷勤,“来,姜小姐,多吃些水果,对身体和皮肤好。” 姜荏兮目瞪口呆,她又没自我介绍,秦景宴也没介绍,张妈怎么就……知道她姓陈?! 张妈心思通透得很,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于是笑盈盈的解释,“我们夫人啊,自从知道姜小姐你有了宝宝之后,就一直念叨着要见你呢,可是景宴这死孩子,就是不肯,把你捂得死紧!要不是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迫他,我看他八成还舍不得呢!” 姜荏兮冷汗,秦景宴黑线! 话说,他什么时候把姜荏兮捂得死紧了?而且,他母亲好像也没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姜荏兮拍了拍自己僵硬的面部,凑到秦景宴耳边说,“你们家张妈好个性!” 秦景宴想,这还不是被他那个活宝老妈给熏染的! 为什么他突然觉得非常头疼呢?为什么他突然有种想拉着姜荏兮遁走的冲动呢? 他实在不确定,自己母亲出场的时候,会不会把姜荏兮吓着! 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秦景宴小声为张妈辩解,“她平时不这样,可能是看见你,太激动了。毕竟是我带回家来的第一个女人么。” 姜荏兮听了愣住,第一个女人? 以前,他竟然没带过其他女人回来的? “你们在偷偷说什么?” 秦景宴立刻回答,“哦,我们是在讨论,我爸和我妈哪儿去了。” 张妈一听,眉开眼笑,神情中还带着几分羞涩。 姜荏兮被狠狠震撼了,怔怔的盯着张妈,越发觉得张妈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活宝了。 “今天是夫人生日,老爷和夫人每逢生日的时候,不都要单独出去的么,这回,他们和下午茶去了,喝完了之后,就回来了。” 人老心不老,非常浪漫啊! 姜荏兮眼睛瞪得像玻璃珠,她无法想象秦景宴的父亲和母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总觉得,会和自己想象的差别很大。 从一进院子,遇见张妈开始,现实就已经把差距和她想象拉开天地之别了。 她一直以为,秦景宴这种家庭,家里一定是奢华排场的,佣人很多,老爷子老夫人一个个雍容端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站在面前,都会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 可目前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啊。 这样很好,她渐渐放松下来。 等张妈一走,秦景宴立刻拉着姜荏兮出了房间,走到葡萄架下,兴致勃勃的摆弄象棋,“我们玩儿象棋吧?” 姜荏兮摊手,“我象棋白痴……” 她倒也不是不会玩儿,只是水平很差而已。 以前闲来无事,和方纪宸斗过几盘,结果一概输的惨不忍睹! 秦景宴这种智商的人,只怕会把她吃死吧?!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 说完郑重的摆好棋子,“你先。” 姜荏兮看着棋盘,战战兢兢的走了第一步,然后第二步第三步,很快,她就发现,原来这个高智商高学历高心机的男人,在象棋上,居然玩儿的比她还烂! 第六步的时候,已经注定秦景宴要一败涂地了! 两个人杀了三回,秦景宴输了三回。 姜荏兮终于从秦景宴身上明白了什么叫越战越勇!这厮明明都输红了眼,居然还不肯放弃! 从先前的一局定胜负,到三局两胜,到五局三胜,最后姜荏兮一扔棋子儿,“我说秦大少爷,我真的玩儿不下去了,你这水平,连三岁孩子都不如!和一个连马走日象走田的基本规则都没弄懂的人拼杀,我实在是觉得面上无光啊!” 秦景宴脸色十分不好,倒也没发作,只是抱着胳膊盯着她,“都杀了五盘了,你赢得满面红光了,居然反过来说这种话,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吧?!” 姜荏兮一噎,好吧,她承认,自己无耻了。 在稳杀秦景宴的快|感面前,她已经完全忘记秦景宴是个象棋低能儿了! 见姜荏兮无话可说,秦景宴悻悻的把棋子收了,象棋简直就是他这辈子的天敌! 起身,抬眼看了看架子上密密麻麻的葡萄,都已经熟透了,扭头道,“喂,你去屋里找把剪刀出来,我们摘葡萄吃,这里的葡萄纯天然,特别新鲜!” 姜荏兮也颇有兴趣,兴致勃勃的往屋里走,但是,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你们家的剪刀,我怎么知道在哪儿?而且,我这样私自乱翻不合适吧?你自己去拿吧?” 秦景宴倒是不甚在意,指了指东北角的房间,“那房间的书柜抽屉里有,左手边第二个抽屉。” 说完他抬头望着葡萄架,开始琢磨从那一串下手。 推开门进屋,姜荏兮发现,这个房间虽然不大,但是收拾的极为干净整洁,而且靠北面的墙壁上,靠了一排书架子,书架子上堆着满满的书籍,从《世界经济史》到各国经济发展史,再到各种闻名遐迩的著作,应有尽有。 东墙上有一扇小窗户,窗户外面是一片并不宽敞的小花圃,种了些喜阴植物。 窗台下面是秦景宴说的书桌,拉开第二个抽屉,果然看到了一把小剪刀。 看书桌上的摆台照片,上面秦景宴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抱着篮球笑得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金光闪耀! “啧啧”姜荏兮撇了撇嘴,“那个时候,看起来,比现在要帅气多了。” 关上抽屉正要离开,却又被桌上被压在几本书籍下面的相册吸引住了。 一时手贱,她抽出相册翻看起来。 第一页都是秦景宴的侧身照片,看上去像是**,但是,每一张的取景角度都很好,把他那张帅脸,还有本身的气质,都发挥到极致。 第二页是海边近照,他眯眼看着大海,居然还是侧脸照,看上去还是**的。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海风吹动这他的刘海,漫天的海鸥忽闪着翅膀自由飞翔。 题外话: 更新有点晚,身体有点不舒服,请见谅 第83章:姜荏兮,你再笑?! 姜荏兮拧了拧眉毛,仔细看的话,他的目光似乎并不在大海上,反而像是望着海面上飞动的海鸥,面上明明没有什么明显的神色,但她却觉得这厮有心事,给人的感觉有些忧郁有些悲伤。 看了看照片下方的拍摄时间,居然是四年前了。 翻回第一页,看了看时间,果然都是四五年前的…… 接着往后翻,都是他的照片,间或有其他身影出现,但时间都是越来越考前的,不是他留学时候的,就是少年时候的。 不过,越是往后翻,他脸上的笑容也就越多越灿烂,人也显得越青涩。 其实,她还是觉得挺好奇,因为,一直翻到最后一张,也没发现近几年的照片! 不在这个相册里,还是没照? 这个疑惑很快就被另一张照片给挤走了! 那张照片倒扣过来的,本来不容易发现,但是,姜荏兮还是眼尖发现了。 她会注意这张照片,是因为这是整个相册中,少见的女孩照片,而且,是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子! 四五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粉裙子,乌黑的头发扎成古典发式,看上去灵气十足! 姜荏兮注意到,这小女孩的睫毛好长,脸上画着淡妆,不过,女孩的表情好像不太爽,小眉头微微拧着,看向镜头的目光……可以说是怒视! 可是,她依然觉得照片里的小女孩好可爱! 然而,看着看着,姜荏兮忽然觉得小女孩的目光好像和谁很相似,而且那种稚嫩的轮廓似乎也有些像谁…… 对着照片盯了好一会儿,她忽然间茅塞顿开,同时不由自主地捂着肚子,半趴在书桌上,肩膀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秦景宴在院子里等剪刀,左等不来又等不来,终于忍不住自己找上门来,结果一进门就看脚姜荏兮哈着腰捂着肚子,半趴在书桌上抖肩膀。 顿时胸口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双手握!住姜荏兮的肩膀,歪着身子紧张的盯着姜荏兮问,“你怎么了,怎么抖的这么厉害,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姜荏兮闻言,突然抬头,一边眼泪一边笑得只抽气! 秦景宴被姜荏兮疯癫似的状态吓了一跳,“你……你没事吧?羊癫疯了?” 姜荏兮摇头,还是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好……好酸!我的腮帮子好酸,肚子笑得抽筋……了!” 她还是疯了似的咧着嘴,一个劲儿的笑,眼角眼泪又快出来了了。 秦景宴莫名其妙,“你没事吧?什么事把你笑成这样,小心岔气!” 姜荏兮忍,再忍,还是没忍住,翻身趴在桌上又笑了好久,这才指着被书掩住的相册,断断续续的说,“秦……秦景宴,哈哈……没想到……没想到你丫的居然……居然又那么萌那么可爱的一面……我靠……你太他妈霸道了……让别的小姑娘怎么活啊?!” 姜荏兮一出口,秦景宴脸色立刻黑了,目光移向相册,抽出来翻开,里面姜荏兮没来得及塞好的照片稀里哗啦全都掉了出来! 各种娃!娃装,长头发,长睫毛,公主裙…… 各种角度的拍照,只是照片主人公的眼神一直很不爽,好像要吃人似的。 但是,毕竟年纪小,还是个娃,而且穿着小姑娘的裙子,画着小姑娘的妆容!那样的眼神不但没有杀伤力,还增加了可爱值! 看到这些照片,秦景宴险些吐血! 这是他这辈子不愿提及的糗事之一! 他那变!态老妈!因为没有女儿,居然用尽手段欺负他年纪小,没能力反抗,总让他上当受骗扮成小姑娘! 这样的照片,明明早就被他毁尸灭迹了,为什么又出现在这儿?! 难道有底片?!心头哀嚎三声,秦景宴恨不得把这些照片都吃了,更恨不得把这个笑到抽筋的女人一巴掌拍死! 脸色阴沉,秦景宴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开,盯着姜荏兮,冷冷的说,“笑够了没?” 姜荏兮抹眼角,知道秦景宴肯定恼了,这可是他的辛酸往事,内心深处的秘密啊! 不想撞枪头,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笑不出来,“够了够了!我……我发誓不再笑了!” 谁能相信,堂堂帝!都三少之中的秦景宴,居然还穿过女孩的衣服,扮过女孩子!而且,完全以假乱真了! 比好多小公主都要漂亮百倍! 她不受控制的开始yy,如果秦景宴现在变装成女人的话,会不会迷醉人眼,魅惑众生,成为超级伪娘?! 扫过他白!皙的皮肤,线条流畅的下巴,修长的身材……靠啊,完全会的! 被姜荏兮那色米米的眼睛,别有意味的盯着,秦景宴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大片! 一看她丫的,就在胡思乱想! 恼火! 一个爆栗弹在姜荏兮头上,“你丫的再乱想?!今晚上我吃了你!” 姜荏兮一哆嗦,嘿嘿笑两声,“没,没我绝对没有胡思乱想!”弯腰把照片捡起来,唇角还是不受控制向两边拉,原来憋笑也是一种酷刑! 秦景宴看她手抖的厉害,胸中郁闷,一把将照片夺过来,“笑,笑!小心笑死你!” 胡乱把照片往抽屉里一塞,“不许再笑了,不然的话,七天,七天别下*!” 姜荏兮险些抽搐! 他老妈无良,照了这些照片,她只是不小心看见了,忍不住笑,怎么能全都算在她身上?! 不过,这些照片,倘若爆照出去的话,定然会成为风靡都城的一大热点话题啊! 想到这儿,她气息又有些不稳,哧哧出着粗气,却又不敢放开了笑,听上去,很有些老牛粗喘的味道。 秦景宴忽然回头,狠狠剜她一眼! 姜荏兮立刻板脸,装面瘫! “剪刀给我……” 姜荏兮马上乖乖递过去。 秦景宴拿了剪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快跟上,记得把门关好!” “是!” 姜荏兮立刻应声,乖顺的像个小女仆!可目光却偷偷地往书籍下面的相册瞟。还有一本相册藏着呢,一定要找机会把另一本相册也翻了! 难得他秦景宴也有能让她能拍手称爽的时候,当然绝不能错过! 葡萄一串串递过来,姜荏兮赶忙记住,不过,站在矮梯上的男人,始终伴着俊脸放冷气!姜荏兮看着水果篮的里的葡萄心想,这下省了,连冰箱都用不着了,这位放出的冷气,直接保鲜了! 老爷子和老夫人回来的时候,秦景宴坐在石墩上摆弄象棋子儿,姜荏兮主动请缨,跑厨房帮张妈洗菜去了。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受不了秦景宴身上不断释放的冷气,而且还有越来越冷的趋势。 “哟,你舍得回来了?”老夫人目光扫了一圈,没见女人的身影,顿时语气变得特别冷淡。 秦景宴知道他母亲在气什么,起身上前想搂住母亲,结果却被老夫人拍开手,“去去,别撒娇,今天不带女朋友回来的话,这生日我就不过了!” 老爷子在一边,听老婆这么讲话,居然完全没有要吱声的意思,老神在在的坐下,把秦景宴拿出来的棋子儿一个个装进棋盒! 秦景宴郁闷,他就知道父亲虽然不说话,但是心里是默认了他母亲对他逼宫的! 没有老爹的纵容和撑腰,母亲肯定也不会这么起劲儿! 这是合伙儿给他施压呢! 姜荏兮和张妈一边忙活一边聊天,洗好菜,张妈笑米米的把洗好的葡萄放姜荏兮手里,“姜小姐别忙了,剩下的我自己就能对付,你快去陪少爷!” 说着把姜荏兮往厨房外面推。 姜荏兮没办法,只好捧着葡萄出来,一到院子里,就看见老爷子和老夫人,老爷子还好,看到秦景宴母亲的时候,她手腕一抖,差点儿把手里的盘子摔了! 她没想到秦景宴的母亲,居然会是给自己看伤的医生! 想起那回在商场里,碰见秦母的时候,自己的表现,她现在战战兢兢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呀!臭小子,你把人带来啦,也不早说!”秦母喜上眉梢,把手里的包往石桌上一放,走到姜荏兮面前。 姜荏兮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小半步,扯着嘴角干笑,“伯母……好!” 秦母乐得合不拢嘴,双手扶着姜荏兮左看右看,然后点点头,“好,很好!我喜欢,就是身材瘦了点儿!” 说到这儿扭头瞪着秦景宴,“你怎么照顾人的?!” 秦景宴一脸无辜,“这不能怪我,她是个吃昧心食的,怎么养都养不胖!” 姜荏兮依旧不自然,记得当初在医院的时候,秦母挺严肃谨慎的,可是商场和这次相见,都颠覆了她的印象。 原来秦景宴的善变,根本就是遗传了他母亲! “来来,别站着了,坐下!”秦母热情的拉着姜荏兮到石桌边上坐下。 姜荏兮努力保持笑容,像秦老爷子问好。 秦老爷子不苟言笑,身上的气势也很强,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是怎么收敛都不能遮掩掉的。 不过,他倒也不像姜荏兮想象的那么拿架子,点了点头,说,“景宴这小子,性子有时候又倔又混,姜小姐多担待些。” 姜荏兮没想到秦老爷子会这么说,一时有些无措,只能继续扯着嘴角干笑,“伯父说笑了,景宴其实……很体贴很会照顾人的,一直都是他在包容我” 为什么自己要说这些话?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姜荏兮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听见父亲说自己又倔又混,秦景宴心里其实挺不爽的,这让她在姜荏兮面前多丢面子?但是吧,姜荏兮说的话,立刻让他心底开花,有些飘飘然了,在父母面前也不肯兜着,伸手就去摸姜荏兮的手,那副样子恨不得凑过去亲两口! 姜荏兮尴尬,把手往回抽,秦景宴嘿嘿笑,看上去有些无赖有些痞。 秦母看着乐得合不拢嘴,眼底却又叹息一般的光芒闪过。 秦老爷子倒是严肃不古板,看着儿子和女朋友这么亲昵,也没有丝毫不快的意思。 渐渐地姜荏兮发现,秦家二老其实比她想象的要好相处的多,心底那几分紧绷和不自在也很快就消失了。 四个人围桌吃着葡萄,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群男女簇拥而入。 大少穆堔连和姜荏兮曾经的半个上司苏子伊,三少宁卓南和他的女伴,宁卓南的妹妹宁予雅和方纪宸,还有一对居然是今天见过的欧阳硕,以及她最不愿意见的白露! 看到这个阵势,姜荏兮的笑容全都僵硬在脸上,脸色瞬间就失了血色! 她怎么也想不到,白露和方纪宸,竟然会出现在秦景宴家里! 这么的热闹,她几乎可以想见之后会发生什么! 白露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被毒蛇缠住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而方纪宸漆黑的眼底,一片静默,让她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什么时候开始,方纪宸这个一身阳光味道的男人,也变得这么沉冷且捉摸不透了? 欧阳硕,虽然只是今天才知道世上有这么个人,可姜荏兮总觉得他的笑容别有意味,那种意味让她忐忑…… 她想,自己肯定是被这种阵仗冲击到了,否则,又怎么会这么的焦躁不安?! 姜荏兮,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秦景宴看着欧阳硕眼底噼里啪啦闪过一串火光,但是火光来得快去的也快,连痕迹都没留下半点。 之后,他挑唇笑了笑,笑容居然还很友好的样子,“没想到,真的是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欧阳硕搂着白露上前,笑得鲜花烂漫,“好久不见,你都不知道我在国外这些年有多想你。哎,到底没忍住啊,还是提前跑回来看你了!我的好表哥!” 秦景宴始终扬着嘴角,却懒得和欧阳硕再目光厮杀,反而转移视线看向白露,然后道,“那我真是受*若惊!不过,我要说的是,小表弟,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让我不敢恭维了!” 说完讽刺的挑了挑眉毛,不待欧阳硕做出反应,便转身向着宁予雅和方纪宸走去。 他和宁予雅很热络,因为从小宁予雅跟在他们三个身后,像小尾巴一样,所以,他们都熟悉得很,说话自然也随意! 只不过,看向方纪宸的时候,秦景宴却眯了眯眼,唇角露出一丝讽刺意味,“没想到会在这儿,以这样的场合见面。” 没想到么?其实早就想到了的。 他父母生日的时候,只要这帮人在家,每年都会过来为他们庆祝生日。 这场生日中,如果说有谁的到来在他意料之外的话,那就是欧阳硕和白露! 他是真的没想到欧阳硕已经回来了,更没想到他居然和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白露在一起,可这样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欧阳硕故意的! 来者是客,不管在外面有什么样的恩怨,他们既然来了老宅,那就是给他母亲祝寿的,他当然不会 “景宴哥!”宁予雅挑眉,“以后不许再为难纪宸,他可是我男人!” 宁予雅说话无顾忌,声音也很高。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的,姜荏兮只微微抿了下唇,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可其他人就脸色各异了,就连穆堔连和苏子伊都下意识的往姜荏兮这边看了一眼。 白露和欧阳硕,就更不用提了,那目光简直就像针尖似的,往姜荏兮身上扎。 方纪宸始终没什么反应,甚至连脸上淡然的笑意都没变一下。 对宁予雅紧紧搂住他胳膊的行为,他也只是纵容。 秦景宴笑容加深,爽快道,“放心吧,既然是予雅的男人,那么哥哥我又怎么会刁难,倾力帮助还来不及呢!” 宁予雅很开心,松开方纪宸跑去和秦家二老说话。 只剩秦景宴和方纪宸之后,两个人的表情和气息都变得格外微妙。 秦景宴轻轻嗤了一声,“别以为攀上宁家,就可以翻身……我秦景宴要捏死的人,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方纪宸面无表情,“那么你尽可以捏捏看!秦景宴,亏心事做多了,迟早会被鬼找上门的。” 秦景宴面色一青,如果说他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情么,的确有那么一件,但是,亏心绝对算不上! “呵呵,那我就等着鬼上门!” “景宴,别让客人站着,快都过来坐!” 秦母发话了! 秦景宴冷峭的扬了扬眉眼,转脸面向众人的时候,表情立刻一变,特别喜气热情的把方纪宸请到座位上坐下。 方纪宸脸上笑容像是被格式化了一样,始终保持不变,但是目光偶尔会看向姜荏兮。 而白露虽然坐在欧阳硕身边,但目光却始终意味深长的方纪宸和姜荏兮之间转来转去。 姜荏兮面色苍白,虽然笑容不至于太难看,但秦景宴却看得出她心里有疙瘩,情绪不平静。 “荏兮,去看看张妈那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帮帮手吧。”秦景宴难得善解人意一回,这让姜荏兮如获大赦。 可秦家父母听了,都不禁拧眉。 而楚夫人更是眉毛一挑,瞪着秦景宴,“你个臭小子,怎么可以让姜小姐做事!”说完转脸对姜荏兮笑得慈祥,“荏兮,别听他的,厨房张妈忙得过来。” 姜荏兮笑得唇角僵硬,“没关系,我过去看看,放心吧,我打下手没问题的。” 说完姜荏兮逃跑似的溜进厨房,苏子伊起身,一笑,“伯母,我也过去看看。” 说完竟然也奔厨房去了。 穆堔连居然没拦着,宁卓南身边的女伴显然不舍得自己纤纤十指沾阳春水的,可是为了表现自己,也自告奋勇的去了。 白露没办法,只好跟上。 最后只剩下宁予雅拧着眉毛,嘟着嘴抱怨,“哎呀,竟然都去帮忙了。她们不会都是烹饪高手吧?” 她千金小姐一个,从小到大有人捧着,自然洗衣煮饭这种事情根本就完全不会做的。而且,在这里,她自在随意的很,完全没想过要表现表现自己,自然就没有挤厨房的心思。 “妹子,就你一个什么都不会,可要加油了。不是有句话,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么!”秦景宴挑着眼角,一边敲着桌面,一边看看宁予雅又看看方纪宸。 085章:三个女人一台戏(加更) 这话里的味道,弦外之声,方纪宸一听就明白,但是宁予雅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嘟着嘴哼了一声,“纪宸爱我,才不会在乎我会不会做饭呢!” 抱住方纪宸的胳膊,撒娇似的问方纪宸,“对不对?!” 亲昵可爱的模样,把一个大小姐的娇气现实的淋漓尽致! 方纪宸瞟秦景宴一眼,秦景宴也正盯着他笑得讽刺。 最终,方纪宸并没回答宁予雅的话,只是对宁予雅格外温柔的微笑。 宁予雅一看到他的笑容,就好像中了邪似的,整颗心都乱跳起来。 穆堔连和宁卓南对方纪宸和姜荏兮的过去,都是有所耳闻的,所以,秦景宴的意思,他们自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穆堔连是无心多管闲事,而宁卓南是心疼妹妹,不想妹妹受伤害,毕竟,难得碰上一个能让宁予雅这么上心的男人。所以,当着宁予雅的面,他当然不会给方纪宸任何小鞋穿。 可背地里,还是旁敲侧击的提醒过方纪宸,一旦决定和她妹妹交往,就得一心一意,不许再想着过去念念不忘! 而方纪宸对于宁卓南的提醒,都只是一笑应对,那种笑容说不出是轻蔑还是恼怒,那时候宁卓南其实特别想挥拳头,可最终还是因为宁予雅的出现而放弃了。 此时,秦景宴用这样隐晦的方式点方纪宸,宁卓南倒是没什么反应,而有反应的宁予雅显然根本就没听出秦景宴弦外有音。 秦老爷子坐在一边喝着茶,他们年轻人的对话,他自然不会置喙,但毕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不论眼光还是心思,那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这几个人之前的气氛不对劲,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到了的。 不过孩子们的事情,他向来不多管,因为相信秦景宴自己可以处理的很好。 而楚夫人也没插嘴,只是在一边听着,等他们之间的对话告一段落的时候,站起身,“难得你们能聚到一起,还都带着女朋友来,只陪着我们这两个老东西也没意思,这样吧,晚饭之后,你们一起出去活动活动。” 秦景宴听了,心里对老妈感激涕零了,他其实一点儿也不希望姜荏兮在这样的场合里窘迫煎熬。 而欧阳硕显然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巴不得这一晚上都在秦家老宅报销了,此时听了楚夫人这话,就开始半真半假的抱怨起来,“姨母,你这是逐客令啊,怎么办,我受伤了……” 楚夫人看着欧阳硕捧心,一个爆栗就谈过去了,“你小子少给我装,这些孩子里,就你性子野闲不住,巴不得早早的跑出去撒野,现在倒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欧阳硕耸肩,“哎呀,被姨母看破了!” …… 姜荏兮进厨房,心里松了口气。 张妈见她又过来帮忙,倒也没再说什么,可不一会儿苏子伊也跟了进来,紧接着白露和宁卓南的女伴先后挤!进来,本来不小的厨房,突然多了四个人,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苏子伊手脚麻利,倒是很得张妈的心,可是白露和那位女伴,整个就是捣乱的,越帮越忙,那位心疼指甲的女伴,才一帮忙,盘子就卖了两只! 最后张妈没辙,只能请她们一边坐着。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就是一场闹剧了! 苏子伊和姜荏兮因为之前相处过一段时间,算是比较相熟,所以她们很自然的走到一起聊天。 白露见苏子伊是跟在穆堔连身边的,而且,穆堔连看苏子伊的眼神,那都是充满*溺和纵容的,自然不甘落后,想和苏子伊打好关系,所以,第一反应当然是挤!进她们的话题,主动插嘴。 “你好,我叫白露”白露主动走到苏子伊面前伸出手去,特别友好的笑,甚至带了几分奉承讨好的味道。 苏子伊点了点头,“你好,我叫苏子伊。” 虽然打了招呼,但苏子伊完全没有要和她握手的意思,只说,“刚刚切了辣椒,还没洗干净,就不和你握手了,真是不好意思。” 白露脸色一僵,尽管苏子伊给了台阶,但她怎么会不明白苏子伊的意思。 她只是不明白,自己和苏子伊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她为什么要疏远自己。不过,目光一转,落到姜荏兮身上,在看姜荏兮和苏子伊熟稔的姿态,立刻就认为是姜荏兮的缘故了。 实际上呢,姜荏兮从来没对苏子伊说过白露的事情,说起来,她和苏子伊又不是真的多么熟悉的朋友。 苏子伊会对白露这种态度,只是因为她直觉的不喜欢白露这个人,她的反应向来是这么直接爽快的,喜欢和不喜欢,很分明。 “你们好,我叫小倩!”宁卓南的女伴凑上来,笑米米的。 姜荏兮吸了吸鼻子,心里却靠了一声,这名字的确是很可爱,给人的感觉很舒畅,但是安在这种喜欢在别人受冷遇的时候,故意显示自己的人身上,就令人讨厌了! “你好。” 姜荏兮和苏子伊异口同声,但自我介绍那句就省略了。 白露扭脸,看了小倩一眼,尽管心里恨不得捅这女人一刀,但脸上却是笑米米,“白露,我叫小倩。” “白露姐,能认识你真好。” 小倩嘴巴挺甜,但是行为真的让人很想揍她,她居然也学着苏子伊,看了看白露伸出的手,然后转身,抱住姜荏兮的胳膊,“荏兮姐,既然厨房不需要我们帮忙,我们去外面吧。”说完又歪着头看苏子伊,“子伊姐,你说呢?” 完全把白露晾在一边喝冷风了。 苏子伊倒是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只是对小倩的会看脸色和拍马屁深深感叹。 “走吧。” 苏子伊先走了出去。 “荏兮姐,我们也走。” 姜荏兮看了白露一眼,到底什么都没说,买不要走。 这时,白露眼角都在乱跳,终于在姜荏兮要出去的时候,开口道,“等等,姜小姐,我们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借一步聊聊吧。” 对小倩挑了挑眉,冷笑道,“小倩小姐,你该不会对我们老朋友谈话的内容感兴趣吧?” 小倩眉开眼笑,看上去没什么心机的说,“当然不会啊,我可没兴趣妨碍你们老友叙旧,不过,我总觉得人家不太爱理会,却硬往人家身上贴的人,最讨厌了。就像赶不走的苍蝇一样恶心!” 如果说小倩有那句话最得姜荏兮的心的话,莫过于这句了。 在现在姜荏兮的感觉中,白露就是苍蝇,怎么甩都甩不开的苍蝇,令人心烦又恶心! 小倩看着白露铁青的面色,心里很爽,她就是个别人刺她一针,她一定要还一刀的女人。白露敢拿“老朋友”这种身份来刺激她,她就毫不犹豫的挑破那一点就破的不和!谐气氛!她可是早就觉得白露和姜荏兮之间不对盘了! 这个时候白露拿所谓老朋友的身份来打压她,简直是自己找墙撞! 小倩得意洋洋的走了,白露脸色青白交错,身上的阴郁气息,隔着几步远,姜荏兮都能感觉得到。 其实,她是有点儿意外,意外苏子伊和小倩对白露的态度。 一般来说,姜荏兮应该觉得很爽,不过,事实上,她并没有因为白露吃瘪都觉得多么舒畅。 对于白露,现在,她只希望这女人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可是,上天安排总是这么让人无力,事与愿违,冤家路窄该碰上的总是躲不过的。 “有什么话,就说吧。” 姜荏兮看着白露,眼里很平静,平静的就好像从来没和白露是如胶似漆的闺蜜,也没有和白露之间发生过那些让她痛苦不堪的过去。 姜荏兮的平静,看在白露眼底是充满讽刺意味的,她甚至痛恨姜荏兮这副平静的样子。 在她看来,姜荏兮应该痛苦愤怒,在她面前表现出厌恶的情绪也好,就是不该这样平静! “现在,我和方纪宸之间走到这一步,你心里肯定在偷偷的笑吧?”白露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姜荏兮依然平静的盯着白露的眼睛,“那是你自己的想法,白露,我早就说过,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卑鄙。我心里没有偷着笑,但是平心而论,我觉得你和他会走到今天这地步,我一点儿都不意外。” 086章:我要和荏兮订婚 为什么不意外?她说不出来,当初她去城郊见方纪宸,劝说方纪宸对白露好一些的时候,方纪宸什么都没说。 那个时候,方纪宸的态度就很怪,那个时候,她忽然明白,方纪宸对白露……其实是真的没有男女感情的……只是,她和方纪宸却阴差阳错的走到末路! 她不想方纪宸受伤害,不想他辛辛苦苦创建的公司倒闭,她选择了对秦景宴交易,而她的离开可以说是白露最好的机会,以白露的心机,不可能不抓住这个时机。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又是怎么样的际遇,竟然让方纪宸和宁予雅走到了一起。而白露最终被方纪宸彻底淘汰出局! 听到姜荏兮说不意外,白露心底的气怒恼恨,就更不从一处来了,“你还说没偷着笑!姜荏兮,别总是摆出一副你多么高尚的样子,你的心比谁都要坏!告诉你,我白露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方纪宸不要我,我会让他后悔的,而你……姜荏兮,我不爽,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冷笑一声,白露忽然道,“你肯定以为,攀住秦景宴就能衣食无忧,高高在上了吧?呵呵,告诉你,你在秦景宴心里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你知道为什么吗?告诉你个秘密,秦景宴心里其实有个深爱的女人,叫做席锦,怎么样,他从来没告诉过你吧?男人通常都是把最爱的人的深深藏在这里的!”她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心脏位置,“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呵,因为欧阳硕,也喜欢这个女人哦,他们啊,做了多少年的情敌了……姜荏兮,你对秦景宴到底了解多少呢?” 听了白露的话,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姜荏兮完全不知道,就是最初的时候,好像被人敲了一闷棍一样,然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算不算是麻木呢? 她对秦景宴是什么感觉?有爱上秦景宴么?她自问,但是,却没法回答。 如果说没有爱上,她却做过一桌子的菜,然后傻等秦景宴到凌晨,秦景宴的彻夜不归,她虽然不问却知道他是去了离嫣那里,并且为此而心中沉闷很久。 她在乎秦景宴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乎不在乎,如果说在乎,她却清醒的知道他们之间只是交易,从来没忘记过。所以,即使他彻夜不归,即使他身边再怎么环肥燕瘦,她也不会因此而对秦景宴有一丝一毫的微词。 如果说不在乎,可她却偷偷的查过离嫣的资料,甚至连离嫣的生日就是秦景宴不归那日都知道了…… “我和秦景宴的事情,似乎轮不到你白露来管。”姜荏兮面无表情的看着白露,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现在,我们不是朋友,也没有任何交集,你总是这么缠着我提醒我,你会如何如何,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么?在我姜荏兮眼中,你发达了过了好日子,我不会嫉妒,你落魄了甚至变成了坐台女,我也不会拍手称快落井下石。所以,白露,不要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了。这只会让我越来越看不起你!” 说完姜荏兮转身就离开了,而白露站在原处深吸一口气,脸色像是进了染缸一样不停地变换着! 她白露就是看不得姜荏兮爽,就是看见姜荏兮就来气,恨不得姜荏兮被车子撞死被水淹死,被歹徒掐死,被人肢解! 她白露,就是疯了一样恨着她! 凭什么姜荏兮就从小有良好的家世?凭什么她连家世落魄了,都能碰上这么有权势的男人?凭什么她有那么爱她的男人,有那么护着她的哥哥?而她白露却什么都没有?!不管怎么努力,都到不了姜荏兮的高度?! 嫉妒就像一条蛇,将白露狠狠缠住,而恨意就像剧毒的黑水,早就把白露的理智和平常心给淹没! 她活着的目的,努力的目的,似乎只剩下爬的更高,直到有一天能把姜荏兮踩在脚下,或者看着姜荏兮落魄…… “姜荏兮!”白露气到极点,声音陡然扬高了,这一声引得大家都回头看着追出来的白露。 姜荏兮也停下,回头看向她。 白露顿时意识到自己失态,收敛情绪,扯出个笑脸,居然无耻的跨上两步,走到姜荏兮跟前,伸手搂住姜荏兮胳膊,“你等我一下,走那么快做什么!” 姜荏兮完全没想到白露会来这么一招,甩开她也不是,不甩开她又心里不忿。 “你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跟我有血海深仇呢!”姜荏兮声音淡漠的说。 想着这毕竟是秦景宴母亲的生日,闹得太僵了不好,所以,姜荏兮并没戳穿白露。 危机告解,白露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依然抱着姜荏兮胳膊,恬不知耻的说着过去如何如何。 秦母看着她们两个,轻轻蹙了蹙眉,然后笑盈盈的说,“这两个孩子的感情真好!” 在座各位,都是一笑,可是心态各异,其中秦景宴和方纪宸的心态最为复杂。 秦景宴是觉得白露简直就是这世上的一朵奇葩,他这辈子见得女人多了去了,白露这样的,绝对是第一次见。 而方纪宸则完全是对白露彻底看透了,他以前从来没觉得白露这个人这么虚伪,且无耻,而自从知道是白露从中作梗,害得他和姜荏兮关系破裂之后,他对白露的印象就彻底被颠覆了。 此刻,看着白露若无其事的挽着姜荏兮的胳膊,只是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是有这种人的! 穆堔连倒是始终都没说什么,很体贴的把剥了皮的葡萄送到苏子伊面前。 苏子伊本来看着姜荏兮和白露皱眉,视线却忽然被穆堔连递过来的葡萄给遮住,垂眼看着眼前水灵灵的葡萄,半天没动作。 穆堔连只好更主动,把葡萄直接贴在她嘴唇上。 苏子伊扭头看着穆堔连,刚要开口拒绝,穆堔连却开口道,“这个葡萄是楚伯母亲手种的,味道极好,快尝尝。” 穆堔连这么说着,目光移向秦景宴的母亲。 秦母立刻笑米米的,别有意味的看穆堔连一眼,又看向苏子伊,十分热忱道,“嗯,堔连说对了。这葡萄是我去英国庄园参观的时候带回来的,自己花了好一番心思呢。自我感觉还不错,你也尝尝。” 苏子伊到嘴边的话只好咽回去,张嘴,对着穆堔连递过来的葡萄就咬下去,连他的手指一起! 这是真的发了狠的,咬得穆堔连直皱眉头。 吸了口冷气,“咬我手指了!” 苏子伊这次后知后觉似的松开牙齿,把葡萄吞下去,特别不好意思似的说,“哎呀,对不起,伯母种的葡萄太好吃了……一不小心就把你手指一起咬了……” 谁都知道苏子伊是故意的,秦母只是看着他们摇头微笑,“哎,你们这些小年轻人感情真好啊……” 穆堔连瞪苏子伊一眼,拿帕子擦了擦手,凑到苏子伊耳边低声说,“你给我等着。” 苏子伊眼角一斜,居然有些轻蔑挑衅的意思。 本来她就不愿意来的,是他非得押着她来的!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她非得把他的手指头咬下来不行! 白露一直挽着姜荏兮胳膊假装说笑,而姜荏兮则扯着嘴角,只假笑。走到众人面前,白露总算松开爪子,到欧阳硕身边去了。 欧阳硕靠在椅子里,斜白露一眼,心里其实觉得白露挺丢份儿的,她自己找的台阶不但没让她体面的下了台,反而让人更看不起她了。 大家又不是聋子,谁都听得出她出来时,喊姜荏兮那声,简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姜荏兮的皮都剥了。倘若,白露就这么发作出来的话,他兴许对白露还会另眼相看。 当然,倘若她真的那么做了的话,他也敢保证,白露绝对会成为过街老鼠,在这个偌大的帝!都,再不会有落脚之地,因为,搅黄了秦母的生日,秦景宴是不会饶了她的! “好了好了,上菜了,来大家都坐好,你们尝尝张妈的手艺,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好!”秦母完全不拿身价,十分平易近人。 张妈将小菜端上来的时候,她甚至会亲手去接。 帝!都三少这个时候,也都完全脱掉了照在身上那层给人压迫力十足的光环,居然亲自帮着张妈端菜去了。 这对在场除了秦母之外的所有女人都是一个冲击,就连姜荏兮也不例外! 姜荏兮见过秦景宴下厨,所以,秦景宴会偶尔帮帮手,她觉得并不意外,她意外的是穆堔连,穆堔连居然脱了西装,免起袖子去端菜了。 而且,让她觉得颇为郁闷的是,美男似乎也是喜欢扎堆的,帝!都三少,甚至连她不怎么待见的欧阳硕,站在一起,金光闪闪的,但从外貌上来讲都是极好的! 白露见机极快,见他们去帮张妈,立刻站起来要跟过去,却被秦母拦住,“宁小姐不要插手了,让他们去吧。这四个孩子一直都是这样的,一年到头儿都是吃现成的,难得让他们也自己下手帮帮忙!” 愣了一下,白露只好讪笑着坐下了。 小倩这个时候拎着一串葡萄给白露,“宁小姐,来吃个葡萄吧,这葡萄可甜了,一点儿都不酸。” 看着小倩递过来的葡萄粒,白露直觉的就想把葡萄打掉,但还是忍耐下来,皮笑肉不笑的接了,“谢谢,葡萄酸原理虽然普遍,但是在我这里是不会发生的。” 没错,她白露从来不会说葡萄酸,因为没有她想要而得不到的葡萄! 她够不着葡萄,是不会罢手的! 方纪宸这粒葡萄也不例外! 小倩眨了眨眼,“宁小姐,你误会我了,我没那个意思。” 这次,的确是白露自己多心了,小倩给她葡萄纯粹是请她吃葡萄而已。可是,白露此时的心态,总觉得不管是谁,对她都是不怀好意的,好像都捧着脸等着看她的笑话一样。 秦老爷子始终没说话,而楚夫人从白露的言行中,对白露也了解个大概了。 不过,这个白露对她而言,是个完全不相干的女人,所以,她完全不会在意白露的德行。 她现在就是对姜荏兮中意,还欢喜着姜荏兮肚子里的小孙孙,因此,这个生日,虽然来了白露这个让人心头不怎么爽的,她也完全没觉得那里不舒坦。 方纪宸并没去厨房帮忙端菜,只是坐在宁予雅身边,偶尔若有所思,偶尔会看向姜荏兮,可姜荏兮却始终半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葡萄,始终没看向他。 心中不是不失落,但是,从当初姜荏兮劝他珍惜白露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风吹云散,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给姜荏兮添堵,只是,他没的选择! 已经决定了要走的路,不管多难,他都会走下去。 对他而言,失去了姜荏兮,身边的人是谁都不重要了,既然是谁都无所谓了,那么,他自然和所有男人会做的选择一样,找一个对自己事业大有帮助的女人! 而宁予雅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让他成功的抓住了宁家这座靠山! 他知道,宁家少爷和秦景宴的关系是极好的,毕竟帝!都三少,整个京城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然而,他还是想拼一把,而目标就是秦景宴! 秦景宴端着两只盘子出来,放桌上,然后坐在姜荏兮的身边,见姜荏兮始终低着头敲着葡萄,眼睛一眯,看向对坐的方纪宸,果然见方纪宸虽然在听宁予雅说话,但目光却总是时不时看向姜荏兮。 这样的目光可以说是明目张胆了,而姜荏兮的低首垂眉姿态,看在眼中就有些扎眼了。 他父母都在旁边坐着,父亲在看报纸倒是没什么,可是他母亲虽然脾气直爽看上去有些大咧咧的,可实际上心思细腻得很,目光更是毒。 他担心的一面,就是母亲会看出姜荏兮和方纪宸之间的蛛丝马迹。 他喜欢哪个女的,只要是走正路的,母亲都不会阻止,可是,这女人心底如果还记挂着别的男人的话,恐怕就要另当别论了。 现在姜荏兮和方纪宸的姿态,只怕是长个眼的,稍微留一下的,都能看出点儿端倪来! 秦景宴心中慢慢的聚拢了一股郁气,伸手摘了两粒葡萄,却抓过姜荏兮的手,塞进去,“给我剥皮,我要吃!” 姜荏兮愣了一下,连秦母都有些意外的看了秦景宴一眼。 秦景宴却旁若无人的盯着姜荏兮手里的那两粒葡萄,目光闪闪的,好像眼馋的不行,一副口水都要下来的样子。 姜荏兮看着掌心的葡萄半晌,又抬头看秦景宴,完全一头雾水,为什么秦景宴又突然变得孩子气了,而且还当着他父母和……这么多外人呢! 好歹他也是帝!都三少,是秦氏集团集团的老总,不是该时刻和初见的时候一样,一身沉稳气质稳重压迫力十足的么? 秦景宴挑着眉毛靠在椅子里,双手抱在胸前,“我要吃葡萄,剥皮!” 姜荏兮吸了吸鼻子,有些不自在,小声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其实吧,葡萄皮最有营养的,剥了浪费啊。” 秦景宴哼了一声,“我不吃皮,快点!” 姜荏兮还没动作,就感觉到对面方纪宸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那目光说不出的深沉,甚至有些刺得慌。 她不太清楚是自己的心里作用还是怎么回事,总之,手指有些不听使唤,所以剥第一粒葡萄的时候,不小心滚地上去了。 抬眼,她有些尴尬的对秦景宴笑,“不好意思……葡萄有些不好剥……” “没事,慢慢剥,反正葡萄多的是,我不着急,你也别着急,总会剥好的。” 姜荏兮额头微微出汗,即使和方纪宸已经结束了,毕竟是相处五年的前男友,这样的场合,她心里还是极为不舒服,那种不适应感,让她后背都开始出汗。 而白露此刻则满眼讽刺的盯着姜荏兮,恨不得她出个大臭,甚至秦景宴父母立刻知道姜荏兮和方纪宸曾经是情侣才好。 如果不是惧怕秦景宴和宁家的势力,按照她的愤怒程度,和疯狂妒火,她早就戳穿了,又怎么会任姜荏兮消停到现在? 而且现在,她对方纪宸那也是满腹怨气,心中已经在计划着破坏方纪宸和宁予雅的关系了! 菜肴都上齐了,大家围坐一桌,张妈把秦景宴订做的蛋糕放好,眼看着天色暗下去,蜡烛点燃,大家总算都消停下来,唱起了生日歌。 秦母很开心,儿子在身边带来了未来儿媳妇和孙子,所以,吹蜡烛的时候,都乐得合不拢嘴巴。 蜡烛吹灭,秦景宴缠着母亲问她的生日愿望,每年秦母都会说出来,这次却说什么都不愿讲了。 最后秦景宴没办法也只好作罢了。 分蛋糕的时候,气氛极好,老天爷也很给面子,天气凉爽,天空月亮又大又圆,就算不点灯,视线也格外明朗。 大家都拿着叉子叉蛋糕时,秦景宴忽然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开口,“大家都在这儿,接着我妈生日,我就来个喜上加喜,告诉大家个好消息!” 宁予雅最积极一边咬着蛋糕,一边问,“什么好消息?!” 宁卓南挑着眉毛,“卖什么关子,赶紧说!” 穆堔连倒是若有所觉的样子,只把手里的蛋糕推到苏子伊跟前,挑了挑右边的眼皮子。 意思很明显,“喂我!” 苏子伊斜眼看蛋糕,如果不是在别人的生日会上的话,她绝对不客气的把蛋糕砸他脸上! 最恨那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要和荏兮订婚,具体时间,会在请柬上通知。” 姜荏兮断在手里的盘子,因为突然的一抖,而翻落在桌子上,奶油都溅落在裙子上! 秦景宴见她失态,眼神微微一沉,但态度却十分体贴,“怎么这么不小心,就算高兴也不要这么失态吧?” 他一边柔声责备,一边扯出餐巾纸,仔细帮姜荏兮擦。 姜荏兮面色发白,手指握在一处,微微发抖。 再没有比秦景宴看得更清楚的了,他的眼神变得更阴郁,可笑容却更加柔和,动作依然温存的羡煞了宁卓南的女伴,恨煞了欧阳身边的白露,惊煞了方纪宸的新任女友宁予雅。 “对不起!”姜荏兮拨开秦景宴的手,站了起来,脸上是歉意而略显僵硬的笑容,“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秦景宴起身,“我陪你去。” 题外话: 人呢?留言的在哪里? 087章:自己解决! 姜荏兮的失态,在秦妈妈看来,是因为太兴奋了,她虽然口口声声喊自己儿子不孝子,可心里心疼儿子的不得了。 能嫁给她儿子做老婆,那是修来的福气,所以,她只顾着为儿子肯娶老婆而高兴,并没深究什么。 秦父倒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瞧了愣住的方纪宸一眼,席间方纪宸多次看向姜荏兮,他从一开始就留意到了的。 欧阳硕咂嘴,“没想到景宴最不愿意被束缚,结果却后来居上,要第一个走入婚姻围城,啧啧,这位姜小姐本事真大啊!” 白露这个时候,倒是意外的安静,偶尔会瞧方纪宸一眼。 自从秦景宴说要和姜荏兮订婚,方纪宸的眉头就一直轻轻纠结在一起,就算不明显,但是她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挺让人意外的,景宴的行动能力惊人啊。我之前可连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见啊。”宁卓南也不可思议。 “哎呀,景宴哥能想通,再好不过了,这几年,景宴哥一直游戏花丛,我真担心她最后会看破红尘呢!” 宁予雅倒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仍然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话。 一块蛋糕下肚,宁予雅盯着欧阳,“欧阳哥,现在景宴哥都开窍了,你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了……”说着看了白露一眼。 白露适时的表现自己的羞涩,敲上去倒和小家碧玉一样清纯了。 可是,宁予雅看她的举止就觉得不舒服,总觉得有几分假。 所以,并没说下去。 欧阳倒是爽快,“我是一定要看破红尘才会成家的,哈哈,所以,予雅妹子,你甭为我c心,倒是你自己,可要好好把握!” 说罢深意的敲了敲她身边的方纪宸,而方纪宸从回神之后,就只是晃着酒杯,依然是那副微笑的样子。 此时,见欧阳看向自己,便扬唇一笑,“欧阳少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予雅。” 宁卓南这个时候挑眉,“这话,似乎该跟我说吧?” “哥……” 宁予雅却先维护起方纪宸来…… 洗手间,姜荏兮低头,用力擦着衣服上的污渍,而秦景宴则抱着胳膊靠在门上,通过镜子静静地盯着姜荏兮。 气氛阴沉且冰冷。 姜荏兮很清楚秦景宴不爽,但是,此刻,更不爽的是她! 她这样擅自做主,宣布订婚,打他措手不及,最主要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今天方纪宸也在。 秦景宴的想法,他心里明白! 虽然早就知道,秦景宴既然提出要改变协议内容,那么,他会故意在这样的时机宣布,让完全没有预备的她如此狼狈不堪。 她觉得她的命运,就像他捏在手里的一块橡皮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怎么?你是不是不开心?” 见姜荏兮收拾的差不多,秦景宴忽然上前,搂住姜荏兮的腰说。 姜荏兮蹲了一下,暗暗喜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随即,嫣然一笑,“怎么会?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突然而已。” 拉开秦景宴的手,转身望着他,“你可要想清楚了,婚姻这玩意儿不是儿戏,一旦我们结婚,一旦这个孩子的真的生下来,那么,你就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外面那些花花草草啊,虽然可以继续招惹,继续养着,但绝对不让她们在我眼前出现,更不能让她们在孩子眼前出现。 秦景宴绕有兴味道的盯着姜荏兮,等着她说完之后,点这头,”放心,我从来就没有拿婚姻当儿戏的,这些自然已经决定舍弃了,所以,你不必担心。其实我这个人并不惜流连很多张双人*,能有固定的最好了。” 是你的话,就是好中的最好了。 他摸着下巴,一幅金盆洗手,从此要做好男人的姿态。 姜荏兮对他的回答略为意外,不过,也只认为这是猛人嘴皮子的功夫。 反正,虚以委蛇么,话当然要说好听些。 他们之间的谈话,再是完美动人,隔开了看实质,也不过是一场交易,一纸契约。 再生呼吸,姜荏兮继续说道,“还有,我们结婚之后,你的财产可就跟我共享了,你就不怕我会把你的钱全部卷空?” 听到这个秦景宴噗啧——声就笑了出来,再次搂住她还特别无耻的在她耳垂上亲了亲。 姜荏兮的挣扎,脸蓦然红了,身体也酥软一片。 据说,孕妇那方面需求总是很旺盛,本来姜荏兮不信,但此时,姜荏兮却不敢不信了。 她恨死自己了,居然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发觉姜荏兮有反应,秦景宴更放肆起来,伸手往她衣服里探同时,低沉的在她耳边道,“姜小姐,我没日没也得为你献身,把自己的全部精华全都给了你,还拍你会卷走我的钱么?放心,你要是卷尽管卷,只要连我一起就行!我不介意给你一起浪迹天涯!” 为什么事情发展成这样?! 她,她明明心底很愤怒,很懊恼!明明想要他知难而退,脑子清醒点儿的! 可是现在居然发展成,被他占便宜不说,还连最初的恼恨都不知道跑哪儿出来了! “住手!秦景宴,我在说正经的!” 姜荏想抓住秦景宴的手腕,可是却有些发软! 都是心动惹的祸。 她怎么变成现在这样这么不知廉耻了? “小荏兮,我也没说歪的,我们订婚吧。” 停止调弄她的身体,他忽然双手捧住姜荏兮的脸,低住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磁性。 姜荏兮傻眼,为什么这一个,忽觉得他的目光是含有情脉脉的?为什么会觉得他的眼底都是慢慢的诚意? 秦景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到底想怎么样?那个才是你真正的情绪? 此时的你,是不是也是一时兴起,然后就认认真真演一场温情脉脉的戏码? 姜荏兮眯着眼,看着秦景宴近在咫尺的面容,这个男人如此的英俊聪明,却又如此的令人难以琢磨。 他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强硬! 沉默的是他,稳重的是他,无赖的孩子气的也是他,这样的他,只让她弄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他真实的那一面。 这种男人就像一条绚丽迷人的食人鱼,轻易的迷了荏的眼却不经意的时候,给人致命的伤害。 忽然,秦景宴的双唇便压下来,辗转挑弄着她的唇瓣,温柔的完全不见过去的霸道。 渐渐加深的吻,却让两人心里跳动迅速失衡,狭窄的洗手间里,气温仿佛突然升高,气氛也变得格外暧!昧带着一触即发的气息。 秦景宴忽然把她往后一推,按在流理台上,掀开她的裙子 微凉的空气,徒然让姜荏兮神经清醒! 脸色爆红心头大惊,猛力推开秦景宴,仿佛窒息之后忽然呼吸到了空气一样,她大口大口的喘着起,目光慌乱。无语伦次的说,“你!你现在生日宴,外面很多人等着,别乱来!” 秦景宴早就情动,下面烫的不,听她这么说,忽然坏笑着靠道姜荏兮跟前,凝视着她慌乱的模样,拉住她一只手按在上面,“可是这总要解决,这么出去会很丢脸!” 色胚! 姜荏兮被滚烫的触感,吓得抽手。 尽管滚了无数次,次次被这种东西谋害,可真的用手绝对是第一次! 她爆红的脸,已经变成了油焖大虾! 这到底是怎样的发展?本来两只心头憋着怒气的男女主角一起进了洗手间,这发生的是一场背着众人的口角之争,然而,他们简直脱轨太严重了! 姜荏兮觉得自己有些晕乎,因为完全不明白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丢脸是你的事情,不管我的事!” 姜荏兮双手背在身后,“你让开,我要出去!” 秦景宴死不要脸的往她身上蹭,“要么让我做,要么用手解决!” 姜荏兮血红的脸,忽然就变得炭黑! 她发觉,秦景宴有金刚不坏之身,皮糙肉厚小钢炮都打不漏。 外面她老娘在办生日会,他的好哥们坏哥们都在,可是他居然若无其事的在洗手间里跟她提这种下流又龌蹉的要求! “自己解决!” 姜荏兮咬牙切齿,这世界上果然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她还在气头上,还在恨他自作主张完全不顾她的想法,他既然就 题外话: 留言留言留言收藏收藏收藏!!!!下一更中午12点之前 088章:照片上的女孩 “你是我老婆,这是你的义务!” 谁是你老婆,老娘还没答应呢!“姜荏兮气得目呲尽裂。 “就是你,姜荏兮,姜荏兮是我老婆!” 姜荏兮气得昏了头,本性毕露,口不择言,“滚去死!谁知道姜荏兮是那位,她是你老婆,你就去找她去!” 拨开秦景宴,气哄哄的去开洗手间得门。 秦景宴知道,经过这番调!戏,就算她心里再是气恼,也消的差不多了,而自己那股闷气,在她迷!离目光中,情动神色里,也早已烟消云散,所以,见好就收不再为难她。 可是姜荏兮打开洗手间的瞬间,两个人都僵住了。 宁予雅目瞪口呆的站在洗手间门外,嘴巴里都能放下一个大鹅蛋! 那表情,明显是把他们的话全部听到了! 姜荏兮很是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此再也不出来践人了! 而秦景宴那是,自打开门,瞬间僵硬了一下之后,就恢复状态,保持桃花闪闪的笑容,老神在在中带着谦谦君子的气质,好像刚才那个在洗手间里,可着劲儿刷不要脸的人根本不是他。 “予雅,洗手间地板有些滑,小心摔倒。” 秦景宴先开口。 姜荏兮很想抓一块毛巾把自己盖住,这句话到时算什么?! 宁予雅的嘴巴总算器械的闭上了,只是,运动状态显然不怎么正常,“我,我那个,我其实是派来,打探状况的阿姨以为你们被冲进下水道了欧阳大哥他们都要走了,你们还没出来” 这场乌龙,让姜荏兮整整一个星期都有想掀桌冲动,她实在不知道这以后,还要怎么出去见人! 生日宴之后,大家都告辞离开,秦景宴本来也要带着姜荏兮走的。 可是,秦家二老却要他们在老宅里住一晚,明天再走。 秦景阳想自己平时回来也少,而且就算回来也是一般都是打个照面就走人,从这点上看来,她还真有些不孝,于时,同意了。 秦景宴和姜荏兮住在秦景宴以前的房间,姜荏兮本来心里一直介意订婚的事情,可是,进房间之后,看见房在桌子上的相册,注意力又很快被转移开了。 秦老叶子把秦景宴叫书房去了,所以,她自己正好抓住翻相册。 这本相册到时没有秦景宴的萌照,上面都是些合影留念,以及秦景宴的各时期的毕业照。 照片的最后一页,一张合照引起了她的兴趣。 那上面是三个人,左边的居然是欧阳硕,中间的是个长得健康漂亮笑容灿烂的女孩子是个十分好爽利落的人。 而姜荏兮对这样的女孩子,都是十分有好感的,这大概就是俗话书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她自己,本身就是那样的人! 如果不是那样的家庭,那样的父母的话,她应该不会变成像现在这幅样子,时刻伪装这自己。 右边的那个是秦景宴。 三个人勾肩搭背,看上去很铁。 姜荏兮忽然觉得有点儿奇怪,欧阳既然也是秦景宴从小玩儿一起的,那么,他们的感情也应该很好才对? 可是,今天的秦景宴和欧阳之间气氛却微妙的很!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秦母进来的时候,见她正盯着照片发呆,于时主动解释道,“景宴,欧阳和那个小女孩儿是从小玩儿到大的,三个人曾经感情不错。” 几乎是立刻让姜荏兮抓到了关键词,“曾经?” “恩。”秦母拿过相册,抚着照片上,那个灿烂十足的女孩,“她是景宴的初恋,不过后来因为家庭变故,移居去了英国。” 初恋 姜荏兮,一点儿都没觉得意外,秦景阳这种花丛游戏者,早恋什么的,一点儿都不稀奇。 “那个女孩性子很好,人也活泼,可惜命不好。” 秦母的言语中带着几分惋惜。 不是姜荏兮的心肝硬,而是,对秦母嘴里的好女孩完全无感,这世上有几个是真正命好的啊? 可是出于礼貌,姜荏兮还是问了一句,“哦,是后来又出什么事了么?” “听说那女孩到了到了英国投靠舅舅之后,过得很不好。景宴那时候性子倔,愣是追去了英国,可惜他找到她的时候,那个女孩儿都家人了,听说夫家不错,是个挺有名气的商人,对那孩子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着” 得,姜荏兮大概知道后来的发展了,绝对是秦景宴上海至深,事业上发愤图强,感情上越发泛滥,于是造就成了今天的花花公子商业巨人! 而秦母所说的发展,也和她料想差不多。 姜荏兮一边表示感慨,一边表示惋惜。 秦母却忽然劝慰她,“小兮,你别把这事情,放在心上,那毕竟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景宴他既然肯带你回来见我们,肯和你订婚,就证明他已经彻底放下了。” 姜荏兮其实心里倒没觉得有什么古怪滋味儿,因此对秦母的劝慰也就点头回应,“伯母,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吃醋的。” 他身边莺歌燕舞,成群结队的女人,她吃醋吃的过来么?而且,吃醋也轮不着她吧? 她和秦景宴之间的实质关系是怎样的,她和秦景宴心里都明白。 “那就好。”秦母放下相册,拉过姜荏兮的手,轻轻拍了拍,“你不知道,我和他爸多希望她能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现在,棕树庵好起来了。我们两个两人,不求你和他门当户对,能力相当,只希望你能一心一意的照顾好她,和他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说道这里,语气变得严肃了些,“秦家门槛要求虽然不高,但是小兮,某些败坏门风的事情,却是容不得的,过去的,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念念不忘,眉来眼去的暗送秋波,虽然早就已经泛滥成灾,不过,该收敛的时候,还是要收敛的。” 说完,又拍了拍姜荏兮的手,笑容依旧慈祥温和。 但是,姜荏兮却被翟了似的,对秦母的印象忽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个看似直爽又慈爱的老人,好像极容易相处,可是心思细腻和独到之处,也可见一般! 败坏门风她这话的意思有所指,姜荏兮怎么会不明白?! 既然她当初在医院给她主治,那么,必然对她怀孕的事情了如指掌,一个盼望着儿子娶妻的长辈,又怎么会不关注给儿子传中接待的女人是什么背景?更何况,秦家还不是一般的家庭。 只怕,早在医院一面之后,言情这个精明于内的老人,早就把她的根底查的清清楚楚了。 可惜的是,知道此刻,人家载着她的背景指点的时候,她才幡然醒悟。 然而,她的委屈,又改哪儿发泄?!支离破碎的尊严,在这个时候,又让她感到了屈辱。 她姜荏兮,根本就是没想过要景这个门,一切都是被逼迫的! 如果不是秦景宴的逼迫,不是出尔反尔,又怎么会有今天被人明里暗里的提醒要洁身自爱的情形? 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原来,自己在他们眼底,不过是一个荡妇! 可是,他和谁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了? 暗暗咬牙,那股要出言反驳的冲动,已经订到了喉咙! 可向其自己忍耐到如今的目的,她终究按捺下去,扯着脸皮笑了一下。 “好了,小兮,你也早些休息,我的话不过说说,听了也就罢了。” 姜荏兮站起身,没说什么。 秦母也不再多说,转身走了。 门房关上的一瞬间,她眼泪忽然滚落,委屈耻辱难堪,各种清晰都翻涌上来! 她姜荏兮生来并不是给她儿子准备的,凭什么不能有过去?凭什么要被人这么戳点? 目光移向照片里的女孩,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其实那个女孩儿还是秦母心中所选吧? 造化有的时候,还真可笑。 这边,姜荏兮被秦母点戳,那边,秦景宴的日子也不好过。秦老爷子,坐在书房目光如火炬,经营足可沉冷强横的气质之后,才沉稳开口,“这个姜荏兮背景不怎么样吧?” 089章: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爸,我娶的是老婆,不是背景。” 秦景宴拧着眉毛,不爽的说。 秦老爷子手指敲着桌子,“我知道你要的不是背景,我们秦家也不需要背景,不过,她就算是出身乡下,也比现在这样的家庭强。” 秦景宴抿了抿唇,“我不在乎她出身在哪儿,我要的是她的人。” 秦老爷组挑眉,“好吧,抛开这个不谈,她心里真的有你么?” 这话一出口,在秦景宴的耳朵里就像炸了个雷! 他是知道,如果他和姜荏兮的协约败露出来的话,老叶子就涮砍了他,或者做一个的和尚,无儿无孙也不会让他娶姜荏兮进门的。 着除了门面问题之外,更重要的是原则问题。 他这位爹一辈子,就原则和老婆守得最好! 所以,秦景宴忽然心惊胆战,生怕他这诶 爹从哪儿听到什么风声。 有些底气不足的看了老爷子一眼,故作镇定道,“当然有!没有我怎么会给我生孩子,我怎么会娶她?你儿子哦是很骄傲的人!” 秦老爷子神色莫测,也不知道信了没有,许久,老爷子才在秦景宴忐忑的情绪中开口,“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依我看来,这个姜荏兮,对你恐怕没有你想的那种感情。她图什么,我不知道,三你心里应该清楚。你是我儿子,我不希望你将来受伤后悔。” 老爷子着翻话,可谓语重心长,秦景宴微微动容。 父爱如山,大概就是如此。 不光她当初多么叛逆,坚定不移的从商,气得老头子恨不得拿烟灰缸砸死他,可是,父亲终究是父亲,血的牵绊。谁也敢不了,斩不断! “我知道了爸,我是认真的。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我爱她。” 秦景宴有些自嘲有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 让他承认自己先爱了,是很难的事情,可着就是事实。 他终究是个现实的人,不会逃避现实,更不会自欺欺人! 他爱她,改变协约内容,突然宣布订婚消息,要她生孩子,要她做老婆一切的一切的反复,变故,说到底不过是这简单又沉重的三个字! 可惜的是,姜荏兮不懂也不愿意懂 秦景宴回房间的时候,姜荏兮已经裹着被单睡下。 整个人面朝里,弓着身子的姿态,像是一只大虾米。 每次看见她这种睡姿,秦景宴都会有种奇怪的感觉,心疼并且怜惜。 因为,她也不知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便留意到,每当姜荏兮受伤或者难过的时候,都会不知不觉的摆出这样的姿势。 就像一个还在妈妈肚子里的婴儿一样。 其实,每个人受伤都会无意识的出现这样的睡姿,就如同一种自我保护功能一样,它会让人觉得安全。 秦景宴坐在*边,左手撑着身子,右手轻柔的扒开她耳边的发丝,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吻她的侧脸。 从伊进门,姜荏兮就知道,只是,这时候,姜荏兮一点儿都不想看见他,更不想和他说话,于时闭着眼睛装睡,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低沉的声音,迟疑的传来。 姜荏兮没反应。 秦景宴叹口气,“我知道,你肯定还在生气,不过,就算你生气,我也不会改变主意。所以,你别怄气了,对身体不好。” 姜荏兮听得心头冒火,更不想理她。 半响没动静,但是,她能感到秦景宴的目光正凝在自己身上。 有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真的搞不清楚,秦景宴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者说,出来男女之乐以及掌控别人的快乐之外,还想从他这儿得到什么。 除了上述两样,她什么都给不了他。 静默了大概又几分钟,身边突然陷下去一块儿,然后一双手穿过她的腰线,将她紧紧搂住。 姜荏兮依然不为所动。既不挣扎也不开口。 秦景宴却把身体往她身后贴了贴,嘴唇贴着她的后颈,轻轻吻了吻,“认真是奇怪的生物,有时候明明向东,结果却走到了西边。” 没料到他忽然说这个,姜荏兮睁眼,眨了眨没开口。 难道,秦大少爷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特别后悔跟你订立协约。” 姜荏兮听到这儿忍不住抖了一下,秦景宴每次说到协约,她的心肝会跟着颤三颤。 因为其实在害怕他忽然又毁约,相处来什么新花样来! 现在,她该怎么应付目前订婚的事情都没有想好。 说真的,她想放弃这场协约。 姜荏兮会不会帮她把父亲捞出来,她完全没有把握,可秦景宴的条件却不停的变,每次的变动,都让她失去更多,赔的更多! 她怕在这么下去,她不但没救父亲不说,自己还落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不过,有的时候吧,我又觉得,订立协约也很不错。”这样你就会乖乖留在我身边了,可惜的时候,着协约也变成我们之间的一根刺,拨不拨都疼。 秦景宴视乎并没有指望姜荏兮回应,所以,他完全不介意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而姜荏兮却忽然转身,面对着他,特别认真有小心的问,“景宴,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了?” 秦景宴愣了一下,一刹那亮了双眸,淡淡的说,“放心,在里面没受什么委屈,我既然答应你,会把他捞出来,自然会做到。” 只是,就算是他,捞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各个地方错综的关节都要打通,人脉财力,缺一不可。 不过,这些没必要跟她讲就是了。 “那我可不可以去看看我爸爸?” 姜荏兮满脸期望的问。 黑暗中,秦景宴扬了扬眉,“你爸是怎么进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事情在风头浪尖上,你觉得你可能么? 就算想要探监,也得等过短时期风声松些才行。 姜荏兮很失望的垂下眼帘,“那算了。” 秦景宴叹了口气,难道真心因为他父亲的事情体贴一把,“我知道你很担心,可是也是没法的事情。” “恩。”姜荏兮兴致缺缺,视乎不想聊下去了。 黑暗里名忽然变得安静下来,姜荏兮不再开口,秦景宴也不再说话,房间里,只有他们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其实秦景宴有些失落,他一直睁眼看着怀里的人,她关心的视乎永远只有她父亲之事的进展,而他的心情,他的想法,甚至他在外面的所做所胃,她从来都不关注 接下来连续一周的会议,让秦景宴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每晚都挑灯夜战,忙于工作。 和他的忙碌相比,姜荏兮悠闲到无聊,无聊到想死! 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坐阳台上晒太阳。 这些日子,秦景宴每天都早出晚归,回来的是偶身上带着酒味儿,疲倦的洗洗就搂着她睡觉了。 两个人的交流变得空前的少,而秦景宴也总是轻手轻脚,生怕把她吵醒了似的。 实际上,每天晚上他回来,她都是知道的,只是一直闭着眼装睡而已。 两个人的状态,始终是平静的,但是这种平静中,一种可以清晰感知的疏离,也在悄然滋生。 姜荏兮能感觉到,而秦景宴也能感觉到。 每天回来,他做的第一件事,总是看向卧室窗口,总是希望某一晚灯是亮着的。 可是,期望越多,失望总是越多。 黑漆漆的窗户看多了,心也就跟着有些凉了。 姜荏兮从来没等过他,也从来没问他在做什么,会不会累 他们更是没有提起订阅的事情,因为没有时间。 一周的冷漠相处,终于随着秦景宴的工作会议结束而告终。 这天晚上,秦景宴喝醉了,工作上一帆风顺的他,回到家里,看着这个虽然躺在自己身边,但始终隔着一层冷雾的女人,终于受不了爆发。 他没有洗漱,而是扯领带,直接往姜荏兮身上扑,也不管她是真的睡了海华丝假的睡了。 *上的女人,显然没有料到今天的秦景宴会突然变了态度,暴躁、蛮横又无耻! “你干嘛,放开我!” 姜荏兮先是吃惊,厚实愤怒! 而醉酒的男人,想来没有理智,也不懂怜惜,所以,姜荏兮的反抗,只让这失去理智的男人更加懊恼强硬,“姜荏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轻易的将姜荏兮的反抗制住,整张脸几乎都贴在姜荏兮的脸上。 浓烈的酒气,让姜荏兮晕目眩,不是的扭开头,“你清醒点儿,弄疼我了!” 挣了挣被秦景宴单手握住的手腕,姜荏兮的语气拔高了些。 秦景宴却冷笑了一下,“弄疼你了?呵呵,你会疼么?你如果会疼的话,就该知道,我心里有多不爽,多难受!这些日子,你冷冷淡淡,始终对我爱搭不理的,就是不想和我订婚是不是?你心里还想着那个方纪宸是吧?!” 不可理喻,姜荏兮忽然觉得,和一个喝醉了的男人争论,简直是浪费唇舌,她干脆,停止挣扎,慢条斯理的说,“秦景宴,你不要太过分,我不会黑你订婚,更不会和你结婚。”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盯着秦景宴的双眼,“我想通了,既然你要变得更协定的条件,那么,对不起,我姜荏兮不伺候,我们之间的协议作废,明天,我就离开这里!” 姜荏兮的每一个字都郑重其事其实,这一个星期以来,她也静下心来考虑了很多。 留在秦景宴身边,简直就是自己选着往悬崖下挑,她已经意识到他的危险。 她不想赔的血本无归,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婚姻游戏,秦景宴玩儿的起,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玩儿不起! 她思来想去,还是无法让自己的孩子,出现在一个因为父亲一时兴起而组建的家庭里。 太多的不稳定因素,太多的儿戏成分,都让她无法安心。 没法放心,悬崖勒马,是最好的选择。 秦景宴能擅自更改协定条件,那么她有权利终止协议! 听了姜荏兮的话,秦景宴的酒意,视乎突然清醒了许多,但是,他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仿佛没有消化掉姜荏兮所说的内容一样。 只是压制着姜荏兮,那双漆黑的双眼,在黑夜里中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身体的温度在攀升,但是空气的温度视乎赫然降低,于瞬间冻结成冰! 良久的无声对应之后,秦景宴终于先有了动作! 他突然松开了姜荏兮,从*上站立起来,站在*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他本来心血来潮用来打发无聊,却不小心真的沦陷的女人! 自己爱上了,他却固守成池,纹丝不动,依然是之前那个姜荏兮。 她忽然觉得有些冷,有些怒,又有些无能为力! 一个女人,心中没有你,就是没有你! 他本来就不屑于对一个女人纠缠不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嘴里却鬼使神差地道,“想终止约定?想拒绝我的求婚?” 姜荏兮躺在*上,望着秦景宴,并不说话。 秦景宴冷沉的脸忽然绽开笑容,那一瞬间,仿佛阳光忽然穿过云层,普照大地! 然而,阳光却是冷的。 “你做梦!如果你能不顾你父亲的死活,还有方纪宸和你大哥的前途的话,你明天尽管离开,我秦景宴绝不拦你走!” 说完秦景宴居然整理身上的西装,摔门里开! 周围有安静下来,姜荏兮冷漠的面目,却出现一丝裂缝! 脸上有些痒,伸手一抓,她却惊悚的发现,指尖一片湿冷。 秦氏集团,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板小心翼翼的做事。 大boss的面色不好,每天早上来开会,就算不是一脸灿烂,起码也不是阴云密布的。 可今天一早,他就沉着脸,好像谁欠了他一千八百万(你确定这种人会因为一千八百万影响心情?) 所以,五雷滚滚,随时可能爆发的时候,早就莫咧成精的职员们,自然小心翼翼,坚决避免撞上枪口的! 小秘书抱着一大堆文件,敲了总裁办公室的门,片刻之后,总算得到硬邦邦的二字回应,“进来!” 于是,战战惶惶的推门把文件夹放在办公室,不耽事的角落上,“总裁,这是业绩上升最好的几家分公司的财务报告和经营策划书,请过目。” 秦景宴正低着头看着签字,闻言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小秘书如货大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秦景宴突然开口,”把七分公司的详细资料全部报上来,另外帮我约定见世豪集团的董事长,下午见面。 “是,总裁!” 小秘书出来办公室,大大松了口气。 老板面色很难看,看着看着都让人心惊胆战,还好并没发作。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小秘书忽然又有点儿稀奇起来,老板为什么对第七分公司那么注重,不但要详细资料,就连第七份公司最大的客户世豪集团的董事长都要约见。 说起来,第七分公司虽然业绩增长很快,但是,在秦氏截图的所有分公司中,排名并不靠前。 世豪对第七分公司来说事最大客户,可是对整个秦氏集团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因此,大boss其实并没有亲自约见好世纪集团董事长的必要。 想不通,小秘书干脆就不去想了,反正老板的心思,她是推测不出来的,也许,大boss只是因为第七分公司曾经是整个人秦氏集团最差的一家而如今新执行ceo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就让公司成绩见好了起色,所以想全面了解一下。 办公室里,秦景宴吧第七公司的所有资料都找了出来,自是看了一遍,然后挑了挑眉毛。 越是仔细看姜逸林的经营理念和经营手段,以及处事方法,就是越觉得姜逸林根本就是完全不像个刚刚步入商界的男人。 出事冷静果断,窥见时机绝不犹豫,世豪集团作为第七公司的最大客户,转换合作伙伴了,可是姜逸林居然利用两次谈判机会,把这个伙伴留住了! 姜逸林是人才,秦景宴早就知道。 因为知道,现在,他才有些举棋不定。 这种人绝对不是池中物,只要有适合机会,那么,一定会一飞冲天。 现在,秦景宴在考虑的问题是,到底要打压一下,还是给姜逸林更大的发展空间? 他约见盛世老板的目的其实只是想了解一下,姜逸林当初是怎么说服他继续喝第七分公司合作,并没有其他的坏心眼儿。 看着眼前的资料,想到姜荏兮,又想起姜荏兮曾说过,姜逸林对她是极为*溺的,手指不知觉就收紧了! 如果姜逸林冲上天了,知道姜荏兮和他之间的事情了,按照其对姜荏兮的*溺程度,肯定不会让姜荏兮跟在他身边的。 再说!现在姜荏兮就时脾气上来了,想给他造反哼,他才不会给姜荏兮溜走的机会! 适当晚点儿手段,也是雄性求雌性的一大成功秘技。 所以,姜逸林这里他找点儿麻烦,至少不能让他消停有时间估计姜荏兮! 这边秦景宴应阴测测的笑着,开始涨坏水。 那边,姜荏兮愁眉紧锁,一边恼恨到底是留还是咬咬牙谁都不管,直接拍屁股走人。 如果留下来的话,突然和秦景宴订婚的事情,怎么和大哥解释,如果直接走人的话,秦景宴会不会借机为难父亲,会不会迁怒大哥,从此毁了大哥的前途?! 越想?烦躁,最后,把眼前的果盘直接掀了,噼里啪啦的响声,把楼下的余管家都引上来。 推门见姜荏兮正坐在藤椅上,慢腾腾的你有看向她。 余管家关切道,“姜小姐你怎么样,没伤到哪儿吧?” 姜荏兮微笑,晓得无辜,“对不起,不小心,手滑了,没受伤。” 余管家把碎片和滚得到处都是的水果收进垃圾袋,见她的确没有伤到哪里,这才放下心来,“没有受伤就好,盘子没了没关系。” 姜荏兮心中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那块普通的盘子是她之前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余管家走了,姜荏兮依旧烦闷! 090章:哥,你骗我! 沉静中,电话震动的厉害,纯色手机铃声,突然爆发出惊天地动的响声,把姜荏兮吓了一跳。 她爹爹犯事,妈咪脑抽的人,能想到的联系人,除了大哥姜逸林之外,实在想不到别人。 于是,立刻起身去找手机,最后,终于在*底下把手机抓出来。 来电显示上,果然显示的是姜逸林的电话号码。 莫名的,她有些紧张,按下接听键,小心的喊了一声大哥,那边却一片沉默。 心脏突然他就被提到嗓子眼,她大哥想来很随和,就在她面前更是,而这一刻的沉默,却让她感觉到几分冷意和压迫,莫名的那天偶尔瞥见的神态,就在她脑子里划过,居然忍不住寒暄了一下。 “你现在,在哪儿?” 声音沉冷而带着些许恼怒意味,尽管对方已经很努力的压抑,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 “我么?哈哈,我当然在上班啊。嘿,大哥,你想我了么?要么晚上一起吃饭?” 姜荏兮喉咙发紧,却一个劲儿的故作轻松! 对方有事一阵沉默,这样的微冷而紧绷气氛,隔着冰冷的话筒,更让姜荏兮心中喘喘不安。 为什么心虚之中,总有股事情已经败露的感觉?! “是么?”对方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我在你杂志社附近的咖啡厅门口,正对着你们杂志社。” 姜荏兮本能的反应,“哪里有两家咖啡厅” “门口停着红色火车的那家。”姜逸林立刻回答。 “哥,你骗我杂志社旁边,只有一家咖啡厅” 姜荏兮缓缓的说。 那边有事一阵沉默,但是,冷气却更重了,让姜荏兮拿着手机的右手,都有种僵硬的错觉! “你到阳台上来!” 姜荏兮,紧绷的弦,因为这一句话而断掉了! 惊慌失措,慌乱恍然,她停顿了好一玩儿才狡猾道,“哥,你说什么呢,办公室哪儿有阳台啊?哈哈哈哈” 她干笑的声音,在话筒里,视乎都能听到回声,僵硬而又心虚。 “小兮,我说让你到阳台上来!” 姜荏兮其实不知道是怎么去阳台的。 当别墅外的马路上,黑色的轿车里,走下西装革覆的伟岸声影时,姜荏兮一时有些腿软。 她费尽心思的隐瞒,绞尽脑汁的思考要怎么才能两全其美的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一切都来的这样淬不及防,她只是站在阳台上坐会儿而已,居然就被姜逸林如此巧合的碰上了! 也是这一刻,她忽然想起,当姜逸林说过,公司在这边作为福利分配的别墅! 他享有居住权! 谁也没想到的是,姜逸林第一次过来,开车经过别墅外的时候,居然恰好看到坐在阳台的姜荏兮突然掀了盘子,而之后小跑上来的管家模样的人,对她的态度恭恭敬敬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花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给姜荏兮杂志社打电话过去,结果那里的人说她辞职好几天了,又给姜荏兮打电话,结果姜荏兮却说自己在上班! 看着阳台上的姜荏兮,姜逸林说不清自己心里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座别墅的主人是谁,他自然知道,而作为执行ceo所分配的房子也在这里附近,不然他不会经过这里! 心有些疼有些冷有些说不清楚到不明的滋味儿,但最后,所有的感觉都变得麻木起来。麻木过后,扑啦啦烧起来的怒火,让姜逸林的理智崩溃! 甩上车门,他大不进了秦景宴的别墅。 姜荏兮见状,赶紧下楼! 姜逸林从来没到这里拜访过,所有,一进门就被门卫拦住。 怒发冲冠的姜逸林,显然对门卫也迁怒了。 门卫来阻拦,她就毫不犹豫的推开,臂力居然初期的大,将门外推得倒退三四部,大跌倒在地上。 等门卫排起来的时候,姜逸林早已经大步流星的进了别墅! 园丁们都有些奇怪,但是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也没有人赶上来拦着。 直接进了客厅,管家听到动静,迎出来,见是陌生人,不由笑了笑礼貌的问,“这位先生,请问您找谁?”少爷不在” 姜逸林根本连看都不多看管家一眼,仰头就看见姜荏兮从楼梯上慌慌张张的跑下来。 管家一见姜荏兮这么急切,立刻担心的提醒道,“姜小姐慢些,小心孩子!” 一句惊雷,炸得姜荏兮和姜逸林都傻愣住了。 姜荏兮忽然就市区了迈步的勇气,僵在楼梯半中央,而姜逸林瞪大眼睛看着管家,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姜逸林几乎要伸手去拎管家的领口! 姜荏兮怕姜逸林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赶紧跑下来,一把抱住姜逸林,“大哥,你别激动!!你听我解释。” 姜逸林一把将姜荏兮推开,姜荏兮站立不稳,摔在地上,后脑正好撞在矮几边缘,当时眼前一黑,居然就晕了过去。 这一幕把姜逸林,还有管家都吓坏了! 两个人扑过去,一个担心的是自己的妹妹,另一个更担心的却是姜荏兮肚子里的孩子。 “还愣怔做什么,感觉打急救电话啊!” 管家气急败坏。 姜逸林也慌了神,赶紧掏手机输号码 医院里,秦景宴焦躁不已的在病房门口渡着脚步。 而姜逸林一瞬不瞬的盯着病房的门,仿佛病房门再不打开,下一刻,她就会*进去! 两个男人从到了医院之后,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既没有交谈,也没有谁对谁发怒找茬。 但是,凡是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都会感觉到他们回见的剑拔弓张,哪一种一触就发的微妙气氛,连经过的病号都能感觉到,下意识的会多看他们两眼,然后又在他们不约而同的回瞪中惊慌离开! 终于,医生走了出来,对着面前的两个男人是一通目光厮杀。 没错,这次姜荏兮的主治大夫,又是秦景宴的母亲! “你们一个当哥哥的,一个当男朋友的,怎么照顾人的?现在荏兮是孕妇,身体本来就脆弱,你们还这么粗心大意,这回是新云,就是撞昏了过去,除了后脑有点肿之外,没什么大碍!可是,这么不小心,万一伤了大脑怎么办?你们一个个哭都来不及! 秦母越说越生气,最后索性甩袖子走人了! 姜逸林心里内疚自责,但是,同样也很烦躁,听说姜荏兮没什么大碍,抢步上前,推开病房的门,就要进去, 这时候,秦景宴突然斜刺里插过去,拦住他,“你还嫌自己闹的不够?姜逸林,你给我差不不到那里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姜逸林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姜荏兮说过的那些儿时的事情,然后忍不住的开始嫉妒姜逸林。 而姜逸林这次对姜荏兮造成伤害之后,秦景宴就更不待见姜逸林了。 欣赏姜逸林是一回事,而真要和这个男人和睦且毫无芥蒂的相处,又是另一回事! 不管是那个男人,都不会喜欢一个患有恋妹洁癖的大舅子! 没错,他就是待见姜逸林对姜荏兮的*溺爱,更不能待见姜荏兮和姜逸林小时候的相处的点点滴滴记得那么清楚! 说他秦景宴小气也行,说他霸道也行,反正,不待见就是不待见,这是事实! “我闹?!”姜逸林冷笑,“秦景宴,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开,我要带荏兮走!” 一听姜逸林的目的是要带姜荏兮走,秦景宴不淡定了,拧眉道,“带她走,你脑子没让们挤吧?他即将成为我的老婆,你要带她去哪儿?” 姜逸林一听,像是愣了一下,随即笑,“既将成为你的老婆?秦景宴,你不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就凭你那花花公子的名声,我不会让荏兮嫁给你这种人渣!” “你不让?你不让怎么样?重要的是她自己同意!而且肚子里的怀着我的孩子,你是想让孩子一出生没有爹?” 姜逸林脸色一青,伸手揪住秦景宴的领子,“我的妹妹,我了解,她绝对不能喜欢你这种人渣,是你逼她的,对不对?!” 题外话: 留言的妹子在哪里? 091章:原谅我对你的隐瞒 秦景宴一脸小人得志的怀相,看的人压根发痒,“是不是又怎样,重点是,她是要嫁给我做老婆,给我生孩子的!” 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姜逸林一点儿不想听秦景宴胡诌,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向姜荏兮道歉,然后问清楚事情的经过。 所以,他懒得和秦景宴纠缠,只是沉了脸色,冷冷的开口,“让开!” “我想她现在不会想见你的,姜逸林,你嫌给她的刺激不够,还是觉得推她一把不够?她和我的婚事,还有怀孕的事情,肯定都没告诉你吧?你以为,她还事那个事事都需要你来帮他解决的孩子么? 姜逸林一愣,秦景宴这话,算是戳进他的心坎上。 这些话,秦景宴当然不信口胡诌,毫无目的的乱发毒箭! 一个人的弱点,往往是他最在意的人。 这个人可以让他坚强,但是可以让她变得软弱。 姜荏兮是姜逸林最心疼的人,所以,姜逸林的弱处,自然是姜荏兮了,凡是只要从姜荏兮“不在再那么需要他”这一点上着手,就一定能打击到他。 看着姜逸林的反应,秦景宴就知道自己的话戳到了点子上! 秦景宴其实早就把姜荏兮的人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作为将人兮曾经最依赖,不,或者如今仍然依赖的大哥,又在她的手下做事,而且还能离卓越,他自然会花更多的心思和精力在姜逸林身上了。 “不管她是不是需要我帮她解决,有一点永远不会变,我是她大哥,所以,秦景宴,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见她!” 秦景宴倒是没想到姜逸林这么“坚强”,但是,着并不意味着他要让步。 两个大男人站在病房门口,剑拔弓张的时候,秦母带着*回来了。 见他们气氛微妙,大眼瞪小眼,于是没有半点客气的开口,“要争执要打架,都到外面去,这里禁止吵闹,病人需要休息!” 秦景宴忍不住对母亲翻了个白眼儿,他和姜逸林不和,也没有吵闹的地步吧?他是那么没有素质的人么?! 秦母现在对自己儿子,以及罪魁祸首姜逸林,都踹了满肚子的气,一点儿都不想看见他们。 所以连多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绕过他们,开了房门进去了。 门一开,姜逸林当然不会放过机会,直接跟进去。 秦景宴想拦住,但是秦母一句姜荏兮需要休息,他也只好作罢。 看着姜荏兮这是后快醒着,见了姜逸林,有些紧张,毕竟是她一直隐瞒甚至欺骗姜逸林,被姜逸林发现了,她当然会不安。 秦景宴后脚跟进来的时候,姜荏兮;脸色更加差了,看看大哥有看看秦景宴,像是在确定他们之间有没有大打出手一样。 毕竟,姜逸林听说她怀孕的消息时,愤怒的恨不得连余管家都旁一顿的表情,依然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见过大哥这么冲动愤怒。 “你后脑的肿块,会慢慢下去,不用担心,这个是开好的安胎药,一日两次。以后千外要小心,某些危险人物还是不要靠近,” 秦母说完,看了看点滴,的确没事,有叮嘱姜荏兮两句,这才带着*离开。 临走的时候,仍然不忘狠狠瞪两个大男人几眼! 姜逸林不知道秦母的身份,自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作为医生,对病人的亲人这种态度很不礼貌的吧?就算是打抱不平,似乎也没有做到这种程度的。 而秦景宴则只能摸摸自己的鼻子,谁让他的领地,那么轻易的就让陌生人闯进去了,还威胁到她老人家未来的儿媳和孙子了呢 “我想和大哥单独聊聊,所以” 姜荏兮瞧着秦景宴,面色淡淡的,那种冷淡的姿态,让他心底浪花翻涌,又是恼怒又是无力。 最终,还是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姜逸林坐在*边,眉头微微拧着,“对不起,荏兮,是我太冲动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我没有隐瞒的话,你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姜荏兮苦笑一声,“大哥这件事,不要高数妈妈好么?”她如果知道的话,会被气死的吧?” 本来,姜母对自己就有种虽然并没明确表示,却可以清晰感受到的厌恶,如果这次在得知她出来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气得疯掉! 姜逸林盯着姜荏兮,目光微沉,“恩,我不会说可是兮儿,你真的要和秦景宴在一起?你该知道,他不是那个适合你的人。” 姜荏兮抿唇。 她也从来没有认为秦景宴是适合的那个人,只是,按照秦景宴的肆意妄为,他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罢手! “大哥,有些事情,我会自己处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隐瞒。” 姜逸林眼神微微一沉,显出几丝灰暗,“荏兮,你我没有生气,所以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只是,大哥从来不相信你是心甘情愿跟着秦景宴这种男人。” 他和方纪宸的感情,在哪儿摆着,即使方纪宸和白露之间,除了那种事情,姜荏兮也绝不可能那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他的妹妹,他了解。 对于爱情,姜人呢兮近乎洁癖,怎么会跟秦景宴这种沾花惹草的男人?! 所以他根本就没办法相信! “大哥,有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是不是?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相信我,我的事情,我已经可以自己处理了。” 姜逸林伸手,拉住姜逸林的手臂,“大哥,你各方面能力都那么优秀,将来你的小外甥,也一定会想你一样聪明的。你会像心疼我一样,心疼他,是不是?” 如果说,那一刻能让姜逸林心如针刺的话,那么就是这一刻了。 他很清楚,姜荏兮肯定不是自愿的,刚才看她和秦景宴之间的淡漠气氛围着就知道了,可是,他作为大哥,也不可能逼迫自己的妹妹做手术!毕竟,那时她的骨肉! 女人会为了自己的孩子,选择屈从现实,那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无能为力! 他痛恨这样的感觉,却依旧毫无办法! “告诉我,你对秦景宴到底有没有感情,如果没有,那么久离开他,大哥带你走,相信我,我能照顾好你和孩子!” 姜逸林盯着姜荏兮,目光锐利而强势,不容姜荏兮有丝毫闪躲。 姜荏兮抿了抿唇,终究垂下眼帘,“大哥,秦景宴是孩子的父亲,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母亲的反应,还身陷囹圄的父亲?” 姜逸林深吸一口气,“他们的事情,我正在解决,荏兮,那不是你该负担的。” 姜荏兮楞一下,她视乎忘了,大哥是个聪明的人,比她优秀得多,他又怎么会放着父亲的事情不管? 这段时间来,她总觉得自己的委屈交易,能够救得父亲,却忘记了,大哥或许能比她更有办法! 只是事情到如今,似乎后悔也是晚了的。 “大哥,你有什么办法吧父亲捞出来么?” 姜逸林摆着姜荏兮的手,“这件事情,已经在做了,你不用担心。相信我,没问题的。” 忽然间,姜荏兮觉得特别安心,就好像找到了靠山一样。 “恩。”她点了点头,“我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 姜荏兮心里其实很焦躁,他怕姜荏兮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是,又怕把姜荏兮逼得太紧,“那好,你一定要想清楚,想好了之后,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 送走姜逸林,秦景宴立刻钻进病房,而且,脸色及其的差。 姜荏兮神色淡漠,并不想跟她说话的样子,只是躺在病房*里,眼睛盯着窗帘上的花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逸林鼓动你反悔?” “从来没有答应过,何来的反悔?”姜荏兮依然淡淡的,字里行间,仿佛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不见得把人动死。可也让人够煎熬的。 秦景宴十分不耐,少爷性子,几乎要爆发了,可与姜荏兮的相处中,他也渐渐摸索到姜荏兮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所以,心里不管多不爽都死死压住。 092章:领证了! “好吧,你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不过,你该知道现状,如今。孩子需要父亲,你需要可以帮助你捞出你爹,给你打个美好前途的贵人,不是么?” 姜荏兮最恨的就是秦景宴隔三差五拿出这种事情来要挟她!没有人愿意火灾要挟里。 更没有荏愿意天天听人提醒自己各种势力,这种被压迫的仿佛低人一等的感觉,已经让姜荏兮喘不过气来了。 “秦景宴,这世上不上只有你是无所不能的,我姜荏兮没有你,一样可以尽力去挽救我父亲!不要总是把你自己想的,好像我没了你就举步维艰,再也活不下去了一样,我受够了!” 受够了他总是在自己装的很温柔,好像真的很疼她爱他一样! 受够了他总是在挑拨的她心动时候,突然的彻夜不归,就好像一盆突然让他清醒冷水一样,清清楚楚的告诉着,他和她之间,就是一场交易一个游戏而已。 这样的日子受够了! 一天天,她不愿意承认却没法自欺欺人的感受着自己对他越来越关注! 会为他准备晚餐,结果他却陪着别人过生日! 会因为他半夜不回来而失眠,会因为在电视里看到她身边有着别的靓女人而感到心里发堵! 她受够了! 这样的日子,他不想继续下去! 即使,最初渴望婚姻,渴望给孩子一个稳定的家庭,但是,如今她却又发现,倘若,组建了家庭,却只是一个冷冰的名义上的家庭,那么对于她,对于孩子,最后都会变成煎熬! 她知道。自己还是犯贱的动力新,动力情,可惜,对方确实最不应该,最不可能的那个! 与其等将来分开,哈不日现在就不要受要挟,断个干干净净的! 如果大哥真的已经找到了门路,救出父亲的话,那么,她就不必要在顾虑什么。 大哥未来什么的,她相信!以姜逸林的本事,就涮任何地方,都会发光,做出一个事业的! 秦景宴一听姜荏兮如此坚决的拒绝了他,整张脸都被阴云笼罩下来! 他就知道,姜逸林不会做好事! 冷笑一声,“呵呵,你这是找到了撑腰的人了,是不是?” 上前两步,他忽然双手撑住姜荏兮身体两侧,居高临下的盯着姜荏兮,那样子视乎想把姜荏兮一口一口撕碎的。 姜荏兮本能的缩了缩脖子,但是,依然不能肯退让的与他进行目光厮杀! “姜荏兮,你觉得姜逸林得罪了我,还能在帝都立足么?又或者说,在这个帝都内,谁敢得罪秦家,而把你老爸捞出来?只要我不同意的话,你说说看,谁还会帮他?”伸手捞住姜荏兮一鬓发丝,极为*的吻了吻,“你真是太天真了,如果姜意林真的能百分百的把握把你爸爸捞出来的话,那么,他还会等到今天才说么?” 姜荏兮恨道,“你偷听我们说话?” “偷听?我才没有那么无聊!是你们没把门关好ok?” 看着姜荏兮发抖的样子,秦景宴有无可奈何的心疼起来。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其实,要是按照过去的性子,他早就懒得纠缠了,但是,这次,就他妈的撞了邪,怎么就喜欢这种又倔又气人的女人了呢? 好了,荏兮,姜逸林对你说了什么,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订婚的事情,势在必行,等你这次出院,我们就把证领了!“ 姜荏兮一听,豁然睁大眼,”你不能这么霸道,秦景宴,我也是一个有自由有权利的维护自己的人,麻烦你问问我的新意好不好? 深吸一口气,秦景宴一本正经,“姜荏兮小姐,请问你愿意和我订婚,和我领证么?” 姜荏兮一口气不来,险些气得晕过去! 她发现,就算是秦景宴此刻一本正经的问了,貌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可说都看的出来,这就是一个过场,完全没有意义的儿戏,不是么?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 老天爷难道都瞎了么?这种人为什么还不被雷劈死?! “好吧,你不回答,就表示默认了!” 秦景宴牵起姜荏兮的手,无耻的吻了下去。 姜荏兮傻了,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无耻下流卑鄙各种词到了嘴边,却怎么都骂不出来了。 秦景宴叹了口气,忽然很忧郁的说了句,“兮儿,让你留在我身边,有那么痛苦么?” 我这么喜欢你,这辈子都没有用过这么无赖无耻的手段,全都用出来了。 现在我,一点儿都不想过去的我了,简直就像个小无赖一样。 我秦景宴,何曾这么狼狈过啊 姜荏兮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就是好把脸扭向一边。 “饿了么,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秦大少爷,难道哄女人到这种程度? “不饿” “渴不渴,想喝什么?” 我想喝你的血,给不给? 姜荏兮干脆不理他了。 经过一场虚惊,秦景宴把他的别墅,简直弄得固若金汤。 门卫一下子增加了两个,而原来那位,也很荣幸的在秦景宴的怒火中下岗了。 姜荏兮被接回来之后,一向不在秦景宴“行宫”别墅出现的秦母,居然也破天荒的来历了好几次。 余管家把姜人呢兮的情况报给秦母,那叫事无巨细,姜荏兮一度怀疑,自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实验小白鼠。 而秦景宴整个人也跟突然转了性子似的,每天准时出门,准时回家,每天袋鼠爹爹一样,早上给她把早餐端到卧室,晚上回来把洗澡水放好,弄得姜荏兮有些莫名其妙有些无措。 她就涮是孕妇,好像也还完全没到不能自理的程度吧,他用的找这样么? 几次,姜人呢兮都偷窥秦景宴,想从他脸上找到蛛丝马迹,看看这私心底到底打的什么栓盘! 可每次偷窥都是被秦景宴抓个正着,然后就露出一副自恋无比的表情,“老婆,我知道我这个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很想让我吃是不是,其实我也挺想的,但是吧目前这种状况真的不适合,咋们妈说了,现在情况还不稳定不适合那啥” 姜荏兮抓身边的枕头直接砸过去! 基本上,他们相处,只要不提协议的内容,还是比较平静和谐的。 秦景宴对姜荏兮可以说有求必应的,只是除了只有出入这一条之外。 因此,姜荏兮还是没能摆脱悲催的软禁生活。 而这一条,也构成姜荏兮对秦景宴最深的怨念! 秦景延忙碌的工作,终于在十日后到了一阶段,这一天明明是工作日,可是姜荏兮醒过来的时候,秦景宴居然还在,而且,很兴奋的给了她个早安吻。 姜荏兮莫名其妙的盯着秦景宴看。 “我们今天去登记!” 秦景宴说。 一句话等于重磅炸弹,姜荏兮立刻做起来! “你可以拒绝,不过,我会押着你去!” 秦景宴笑米米,一脸无害的说着杀伤力十足的话。 民政局门口,姜荏兮徘徊不前,秦景宴见她踟蹰,立刻扬了扬眉骨,“你可以不走,我们直接公主抱!”捏着下巴想了想,“恩,公主抱视乎挺浪漫的,难道说,荏兮你喜欢这样?” 姜荏兮一个目光飞到,狠狠的射过去,推开他英勇的进了大厅。 里面登记结婚的人多,可是排队离婚的人不少。 而他们两个人一进去,立刻吸引无数目光。 当然这些目光其实主要是集中在秦景迎身上的,看着那些红心闪闪的目光,姜荏兮就知道,这群花痴被秦景宴的外表给迷惑了。 秦景宴对这种效果倒是挺享受的样子,侧着脸,半俯身子,在姜荏兮耳边小声说道:“荏兮,你看,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好多人花痴你老公啊,你总是对我这么冷淡,会让她们认为是在故意显摆的。” 姜荏兮近来又发现秦景宴给自己的言恶点,特别的平淡。 好像总是又说不完的话,而且,还都是些没有意义的废话! 纠结了很久的事情,办完了居然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姜人呢想看着手里的红本本,傻愣愣的。 竟然真的答应了,做梦一样 从民政局里出来,总算甩开那些红心闪闪的目光了,姜荏兮大松一口气! 至少,没有人再回用野鸡飞上凤凰架的眼神来看她。 题外话: 求支持~~ 093章:有种挫败的感觉 秦景宴拿着两个红本,比拿了巨额支票还要兴奋,左看右看,最后碰到姜荏兮面前,指着本子上的姜荏兮说,“你看你看,多般配啊,看到你这幅打扮,就立刻让我联想到你七八十弯腰驼背的样子了!” 靠! 许久不爆出口,终于忍不住心底狂吼了一声! 这话到底算是赞美还是贬低? 姜荏兮八百个不情愿的把眼角往本子上瞟了一眼,然后就发现,这世上有的事情,其实是完全没有天理的。 比如,秦景宴明明穿着摄影师提供的最老土半正的衬衣,依然玉树临风的要命! 儿她身上套的那件衣服,为什么显然把她的年龄一下提升了是个档次?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几十岁的老太婆了 思来想去,她最后的结论,也只能是,摄影师是个女人,被人渣的色迷住了眼。 马路对面又来一对,一看见秦景宴和姜荏兮,那女的飞一样的扑过来,“景哥哥,好巧!” 姜人呢兮闻言声音抬头,然后指尖有些不受控制的发凉。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总他们的这么的巧合摆着?人生自由这样多的巧合组成,可谓什么什么从来没让她凑巧捡一大笔现金,或者得到一价值连城的股东! 最不巧,让她当初在酒吧很巧合的与秦景宴错开也行啊! 秦景宴抬头,笑得春风送暖,温和无比,“呜,的确很巧,你们也来登记?” 看着宁予雅的目光,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欢喜。 宁予雅十分惊讶,因为,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秦景宴见自己的时候,这么开心过! “恩恩,景哥哥你们已经登记了吗?”说完伸手把秦景宴手里的结婚证抢过来,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景哥哥,你真是好土,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土,哈哈!” 宁予雅的笑声很大没心没肺的笑着,转身对方纪宸说,“哎呀,一会儿你也大概也要换这件衣服,不过,我相信,你换这件衣服也一定很帅气!” 方纪宸走到宁予雅身边像结婚证看了一眼他最爱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妻子。 手指收紧有松开,依然保持得体的姿态,“照的很好。” 这样违心的话,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能说的得心应口。不管心里多难受,脸上总是微笑着,只是曾经温暖阳光的气质,那种干净如同大男孩的纯洁,却再也找不到了 姜荏兮有些僵硬的站着,从看到方纪宸和宁予雅开始,她的状态就不太自然。 其实早就劝解过自己,过去的就是过去了,缅怀也好难过也好,升值是遗忘也罢,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现在,她和秦景宴的晴子,而方纪宸,终于也成了宁家女婿。 对于方纪宸而言,这其实是个很好的选择呢。因为徐家对他的世界有助,比白露要有用得多。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依然为方纪宸感到难过,因为,不管方纪宸对宁予雅表现多温存,他总能敏锐的感觉到方纪宸的心视乎已经变得漠然,再也没有过去的温度。 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会让她觉得忐忑不安,他希望这个自己全心全意爱了五年的男人,能够真的幸福快乐。 思绪纷扰的时候,手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茫然扭头,就见秦景宴对她露出一个招牌微笑,那一口明晃晃的白牙,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光芒闪烁。 这个男人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总之,这一刻,她忘了挣开他的手。 而方纪宸的目光,已经从他们的结婚证上一看,静静地凝视着姜荏兮。 姜荏兮回神的时候有些不自然,正想挣开秦景宴的手,秦景宴却自己放开了,转而搂住她的腰,十分绅士礼貌的对方纪宸打招呼,“方先生,真巧,恭喜恭喜。” 方纪宸的目光总算移向秦景宴,然后挑唇似乎是笑了,“同喜” 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无形的厮杀中,一点点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宁予雅忽然把结婚证还给秦景宴,然后抱着方纪宸,“啊呀,我已经等不及了,纪宸,我们也赶紧的。” 说完对姜荏兮一笑,“小嫂子,有时间我们一起逛街哦!” 然后,姜方纪宸拉近民政局大厅。 从上了车,姜荏兮一路都是沉默的。而秦景宴也只是撑着头,靠在后座不说话。 司机则更是两眼盯着前面路况,可谓全神贯注。 所以,车子里安静到了极点。 今天碰上方纪宸和宁予雅,秦景宴心里其实挺爽的,她最想让方纪宸死心,让姜逸林退却。 只是,此时,姜荏兮的反应,让他心底很憋闷,有股闷气其实很想发作的,可是,又舍不得对她发泄了,只好自己闷着,装作若无其事。 斜眼看了看姜荏兮,他认为,这个时候姜荏兮应该会思绪飘飘,要么想着方纪宸要么想着怎么和姜逸林解释。 可是,这一看发现姜荏兮居然靠在角落里昏昏然睡了。 意料之外的情况,反而让秦景宴愣了一下。 看着姜荏兮长长的睫毛,白希的皮肤,秦景宴的整颗心都柔软的融化成了一滩水。 她在他身边的女人里面,绝对不是最漂亮最优秀的那一个。可是,感情这玩意儿就是这么奇怪,他就是爱上了这个并不优秀也不并不出众的女孩子,没有任何原因的爱上了。 他喜欢她装作很老实,却实际上很想张牙舞爪奋起反抗的样子,喜欢她不经意间流露出小女人的表情,甚至连她偶尔冷淡的样子,他都迷恋的不得了当然,这些,他是不会让姜荏兮发现的,可它知道自己其实输的挺彻底的,可是他不想姜荏兮知道了,那副特别得意的样子。 直到现在他都没办法确定姜荏兮对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感情。 虽然很多时候,自己都是隐忍,在退让,然而,他们之间能维持到现在,都是靠着他无耻无奈强买强卖的手段维持下来的,这点他心里也是清清楚楚的。 有的时候回觉得特别挫败,可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女人还在身边,那种幸福又把所有的挫败都给覆盖掉了。 那一刻只有一种感觉——安定且幸福。 这是任何女人都给不了他的感觉,就连离嫣这位在他身边长存的女神,也给不了 小心的把姜荏兮挪到自己的肩膀上,摸着她的皮肤被冷气吹得有点凉,便小心翼翼的用西装外套给她盖上了。 司机偶尔看后镜一样,发现少爷温柔到这种程度,眼底都上过一丝不可思议。 想想,这可是把“女人如衣服”当做至理名言的男人啊,居然就对这么一个看上去其实比较平凡的女人用了心。 车子行驶到一半,姜荏兮醒了过来,睁眼,发觉自己正靠在某人的胸口,而某人正撑着下巴看车窗外的风景,柔柔的阳光透过窗子落进来,落在某人面颊上,好像渡上一层肉肉暖暖的金光一样,看上去帅气温柔又干净。而敞开两颗领口的脖子,更露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性感,姜荏兮一时有些恍惚,小心肝忽然就漏了一拍子,乱了频率。 恰到这时候,秦景宴忽然扭头看向她,把正在欣赏美男的姜荏兮抓个正着。 姜荏兮尴尬,特别不自在的扭开脸,可耳根却悄悄的红了。 秦景宴挑了挑眉毛,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揶揄道,“果然兮儿,你也是个小色女啊。不过没关系的,老公我时刻在这等着,等你鱼肉!” 姜荏兮脸更红了,看向秦景宴,忍不住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可是这个动作在秦景宴眼里,简直妩媚到爆,按耐不住,倾身就在姜荏兮耳根上亲了一口,柔软的触觉,直接挑 逗着他的忍耐力,气息变得有些粗重,“小妖精,以后不许随便瞪人了,不然绅士都会变成狼!” 姜荏兮发觉情况很失控,伸出胳膊,撑着秦景宴,不断靠来的胸膛,十分尴尬的红着老脸提醒,“喂,你正经点儿,这是在车上,还有司机呢!” 秦景宴却无所谓的笑了,“那么等司机下车,我们来玩儿车 震!” 题外话: 留言的妹子在哪里? 094章:狼狈的秦景宴 姜荏兮一听,两眼一登,险些吐血! 果然,人渣到什么时候都是人渣,刚刚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特别纯洁干净呢?!那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的错别! 到了公交站招牌的时候,姜荏兮忽让司机停车。 司机有些为难的看向秦景宴,而秦景宴则好声好气的问,“老婆,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 姜荏兮哼了一声,“算了吧,你去了,我估计我哥的把你削成碎片,我可不想我哥浪费力气!” 秦景宴眼神沉了沉,依然挑着眉,“这个没问题,我让人把他给捆起来,他就省力气了!” “去滚!”姜热逆袭皱眉目光凶恶! 秦景宴也哼一声,“谁让他一心想拐我老婆!” 姜荏兮恨道:“注意你的用词,别老婆老婆的,领了证还没办事,所以,不是你老婆!” 秦景宴直达她指的是宴请亲友的事儿,虽然不知道她这是什么道理,非得要摆宴之后,才算正式结婚,不过,他也没反驳,仔细想想,自己连婚纱照和蜜月什么的都没有给人准备呢! 忽然觉得有点儿委屈老婆大人了,于时气势也矮了一截儿,好言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安全么?” 你不在的时候,我最安全! 姜荏兮想。 秦景宴知道姜荏兮这个时候去,是想跟姜逸林说领证的事情。 他若果跟着去的话,和姜逸林之间,肯定会有一场冲突,姜荏兮顾虑气势也有道理。 他要搬到姜逸林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姜荏兮气势必会跟他翻脸,就算不翻脸,也肯定会影响感情。 赔本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做,所以,忍一时,退一步,也没什么不大不了的! 以退为进,现在他已经跟姜荏兮生米煮成熟饭了,他就不信姜逸林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而且,姜逸林很快会出差,要闹也没机会了。 脑子一时间,转了无数个圈,姜荏兮当然不知道秦景宴这时,这短短一瞬间已经思量了这么多利弊,只觉得很稀奇的,秦景宴居然同意了! “要不要这样吧,让司机送你去。”秦景宴又提出建议。 姜荏兮最近也总觉得有些乏力,挤公交车,她其实也有点发憷,秦景宴既然慷慨让了宝位,她不接受也浪费! “好啊!” 姜荏兮很不客气的答应了! 秦景宴下了车,这个时候,车子里面开着冷气还会觉得有些凉凉爽,但是在外面的天气却热得不行,热度几乎能把人烤熟。 秦景宴下车之后,身上的汗水,立刻就淌下来了。 他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真的做了对的决定。 里面姜荏兮降下车窗,“外面天气日,外套就不要给你了,你拿着也是累赘,乖乖等公交车吧。” 说完对秦景宴笑幂幂的露出个妩媚的电眼,然后,让司机开车走了。 色令智昏! 秦景宴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深刻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也深刻的体会到这个词带来的各种弊端! 他迷失在姜荏兮的媚眼中,而车子早已绝尘而去。 回过神来,伸手拦了辆的士,结果的的士笔直开过去了。 一看上面牌子,黄橙橙的满载! 如此这般,五次拦车,的士都标飞而过。 万般无奈,他只好平生第一次做公交车,公交车要求投币,然后摸裤兜,于是,他遇到了此生最囧的事情一个块钱都没有! 此时此刻,他穷的连公交车车费都交不起! 不过,他也不愧是商场上过厮杀过来的,这样身无分无的境地,居然还能一脸镇定的想车上乘客,十分绅士的说说明自己状况,请求帮助! 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是禁不住美男计的*的,而且公交车上,基本上就看不见秦景宴这种人中极品的,皮相气质全能货! 所以,好几个年轻的祖国花朵,居然争先恐后的为秦景宴付公交费了。 当时秦景宴心里其实挺惋惜的,倘若自己尚未成家,又或者自己完全没有责任感的人渣极品,再或者,自己不是那么爱姜荏兮的话,一定把这个花骨朵骗到手里催折之!(这种想法的男人,就已经是极品渣男了好吧?) 就这样,在他一方面施展绅士风度,一方面出卖色相的过程中,他终于转了三次公交车,经过五六个车站的苦逼折磨之后,总算是达到了北区别墅。 可惜的是,公交必达着四个字,在北区就变得不再真实了,因为北区别墅多,家家都有私家车,公交车知道别墅外,这意味着,这样炎热的天气里,他还要必须步行! 这一刻他真气得咬牙切齿! 姜荏兮是故意的!故意给他抛媚眼儿,故意不给他西装外套! 他的钱包在外套里,手机在车子里,她一个媚眼儿,他什么都忘记了! 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啊! 秦景宴经历公交苦难的时候,姜荏兮忐忑的到了大哥所在的公寓。 她十分紧张,一方面是不知该怎么对姜逸林说,另一方面是,担心母亲的反应! 对她的态度一直很疯狂的母亲这种感觉带着些许害怕,些许厌恶,些许难受难堪 姜逸林并不在,姜母打开房门,看见是她的时候,先是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厌憎光芒,她看得一清二楚。 顿时心底有种麻麻的疼。 知道现在,她还是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 可是,这个永远不会去问了。 因为很多时候,讨厌或者不需要理由的,不然的话,她不会葱油记忆开始,就一直只记得母亲冷淡或者严肃地不近人情的模样了! “进来吧!” 姜荏兮甚至有些感激母亲没有把自己拒之门外,也没有想上次一样折腾。 进了房间,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可见,没有自己的日子里,母亲和大哥的日子,其实过得很安静很温馨。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很温馨的颜色。 一个男人,是不会想到连窗帘的颜色都挑选适合宜身心放松的色彩的。 心中忽然有些发苦,从某些方面来讲,自己或者是真的有些嫉妒大哥的。 聪明才智能力以及亲情 无所谓,反正大哥对自己很好,而就涮亲情疏懒,这些年,都已经过去了。 心中放松了很多,姜荏兮对母亲说话的时候,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妈”姜荏兮抿了抿唇,依然有些苦涩的问,“最近还好么?” 母亲拿了一盘水果出来,推到姜荏兮面前,“吃吧,刚洗好的。” 着看样子,自己不再时间里,母亲的精神状态恢复的很好。 姜荏兮想着,伸手拿了一个桃子咬看一口。 “你现在还在那家杂志社上班?” 姜母忽然问,盯着姜荏兮目光依然是毫不含糊的锐利。 每次碰见母亲这样的目光,都让将人兮觉得自己很像一只被抓包的毛贼。 “没有,我已经离职了。” 姜母目光一闪,哼了一声,“怪不得跑来找你哥,你个最近很忙,手头” “妈!”姜荏兮手指一紧,死死握住拳头,“你误会了。” 姜母皱了皱眉头,难得没说下去。 “妈,我这来,是告诉您,我已经登记结婚了,只是还没有正式宴请客人而已。” 话音落下,姜逸林从玄门关走了进来,刚刚讲人兮说的话,他显然是听到了的,所以,脸色有些冷漠,眉头微微拧着,看姜荏兮的目光是说不出的沉痛。 姜荏兮心脏一跳,下意识的咬着唇站了起来。 姜母一听姜荏兮登记结婚了,居然松了一口气似的,眉开眼笑起来,“啊呀,是么,你已经登记了?” 完全没有想到母亲会是这样的反应,心中忽然有些空空的冷冷的,就好像是破了一个洞,洞口虽然不大,但是冷风吹进来,整个心脏都是凉的。 “是,登记了。” 母亲是终于庆幸自己嫁出去了,再也不用花无用的钱了么? 她知道自己的这么想是不对的,可是,心底还是忍不住思考着,以前,花那么多钱养着自己,供自己开销,母亲到底会有多疼 为什么别的母亲再辛苦也会对儿女好,而自己的母亲却是个另类? 095章:辱骂 不,她并不是对自己儿女不好,只是对她不好而已。 讽刺的扬了扬嘴角,屋子里沉默到冰冷。 但是姜母显然是没有留意这些的,喜上眉俏的模样,连姜逸林看了都在拧眉。 他不明白,母亲怎么就那么希望妹妹赶紧的嫁出去,她难道把荏兮当初拖油瓶了么?! 视乎突然想起来,姜母忽然兴致很高的问,“对方是谁?家世如何?怎么没见你带回来?给的聘礼怎样样?有时间过来给我瞧瞧,如果有钱的话,聘礼一定要多要些,不能让对方看扁了,如果没有钱的话,咋们也不为难他给个五十万就行如果这个价位都给不了得花,那就不行,这样说出去,我们多没有面子!” 姜母兴致勃勃的说着,姜荏兮脸色已经完全白了,唇瓣一直发抖,身体也微微颤动。 这就是她的母亲啊,在乎的不是对方对她好不好,也不是对方什么年龄,人才怎么样她现在最在意的只是对方的家世,能给她多少聘礼! 价位啊,就好像在议论市场上处理的大白菜一样冷笑! 那么,秦景宴应该很符合她的要求吧?不但能给她巨额的聘礼,而且完全可以瞒住她的虚荣心! 心脏视乎又冷了些,这一刻,她一点儿都不想看到母亲,“好了,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这就回去。” 专属往外走,经过一直沉默的姜逸林身边时,姜逸林却突然伸手把她拽住,“不许回去,不能嫁给他!那种人渣!” 姜荏兮还没反应,姜母却一个眼神刺过来,“逸林,你妹妹的事情,她自己会处理!” 姜逸林皱眉,“妈,她不管怎么长,都是我妹妹!你心里是怎样想的。荏兮这么和男人登记了,你连对方人品怎样都没有关心一下,只想着要聘礼想着自己的面子!妈,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是你女儿,是我妹妹,是你要拿她出去明码标价的卖掉么?! “住嘴!”这一生却是姜母和姜荏兮异口同声的吼出来。 姜母没想到一向孝顺的儿子,会因为姜荏兮屡次和自己拌嘴,闹矛盾,所以她才会更加讨厌姜荏兮,更加恨姜荏兮! 现在,他一看见姜荏兮就魔障一样的想起那个女人,她恨,恨得咬牙切齿! 更可恨的是,姜荏兮和那个女人越来越像了! 姜荏兮吼出来是因为,她已经受不了了,已经够难堪够难以忍受,而姜逸林这样直接而凌厉的撕扯她的伤痛! 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从此以后永远不在爬出来。 她的婚姻,实质是一场交易,已经够凄凉悲惨,而她的母亲,没有半点关心她所以选之人是好是坏的这种态度,更是让她从外到内都彻底冷了。 这个人不是她的母亲,不是,天下那个母亲是这样的?虎毒不食子,母亲也没有食子,他只是不介意她是不是跳入火海,是不是进了龙潭而已。 思维变得很混乱,就算怎么压制心底那股怨恨,都压抑不住了。 她只想赶快离开这儿,不然她会窒息会疯狂,会不知道自己说出怎样的话,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姜逸林心疼的看着姜荏兮,拉着姜荏兮转身向外走。 姜母见状突然急了,立刻扑过去,“不许走,逸林,你要是出这个们,就别管我叫妈!” 姜逸林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扑过来的母亲,轻轻把姜荏兮往旁边带了一把,然后阻止住母亲疯狂的举动,冷声道,“妈,你需要冷静一下!我晚些回来!” 说完带着姜荏兮就走。 姜荏兮发现,自己和母亲见一次面,就会出现一次这样的闹剧。 自己以后,视乎真的应该尽量不和她见面了。 门一关上,房屋里面就传来姜母破口大骂的声音,什么白眼儿狼、小践人凡是能想到的杀伤力强的侮辱性言辞,都骂出来了。 姜逸林皱眉,脸色更加冷漠起来。 而姜荏兮从开始剧烈的颤抖,到后来面无表情的麻木,让姜人呢兮心里更是纠结心疼。 一方面是母亲,一方面是疼*的妹妹,不管哪一个手到伤害,姜逸林都会难受,只是这次,母亲真的是太过分了。 胡闹也要有个限制。 母亲和除了荏兮以外的任何人相处,都是冷静真实优雅的,唯独在荏兮面前,就像一个撒泼的疯子,无理取闹到不可理喻。 这之间,一定有什么他也不知道的事情。 虽然早就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也想过要好好和母亲谈一谈,可是考虑到母亲的精神状况,他一直压着,后来公司事务繁忙,他每天忙得四脚朝天,精力在充沛也挥霍的七七 八八,自然就把这事情慢慢抛下了。 现在母亲又闹起来,他知道不能在等下去了。 两人一路沉默,各有所思,气氛冷且疏离。毕竟经过母亲这么一闹,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况且,姜荏兮自作主张的与秦景宴领了证,姜荏兮心里很少会会有鸡皮疙瘩。 然而,毕竟是姜人呢兮自己的事情,他作为大哥,又不能干预她生活的生活,她的命运 如今,他越来越觉得,不管自己对姜荏兮是处于怎样的保护心态,怎样的希望他可以永远那么活泼坏乐,就算家里家外各一方面也好可没有荏可以拒接长大,也没有谁真正能一辈子死死守着另一个人,让她不经一丝风吹,受一丁点的伤害 再说,他们之间,还有他出国这段时间的隔膜,他们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的、 四件,的确是个可怕的东西。 姜逸林摸了摸裤兜,是不想抽烟,但是,摸出来有立刻塞了回去,最终没有点。 “荏兮” 姜逸林先打破沉默。 姜荏兮停下来,却半低着头没有看他。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决定接受秦景宴,但是,请你记得,如果受委屈了,难过了,就告诉大哥,大哥永远会站在你身边。虽然我直到现在也不赞同你嫁给秦景宴,但木已成舟,就算我极力反对也不能改变什么。大哥,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要时刻记得保护自己。让你流泪的男人,不是值得你付出感情的男人,知道么?” 姜逸林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衬柔和,手掌轻轻抚摸着姜荏兮的头顶。小时候,只要姜荏兮受委屈了,自己躲起来哭泣,被他找到时候,她都会做这样的动作。 温暖的掌心,轻缓的无墨,总是让姜荏兮得很安心。 可是,着一这一刻听着大哥的叮嘱,姜荏兮心里发酸发胀,只想流泪。 然而,终究不是那个可以肆意流泪的女孩子了,所以,她收拾清晰,抬头笑起来,一最坚强的姿态,露出小强一样的笑容,“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决不让自己搜任何委屈,你可别忘了,从来都是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 姜逸林笑,以前的确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姜荏兮,谁敢欺负呢?可是长大了心事多了,顾虑多了,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率真张扬了。 想笑的时候,大笑,不想笑的时候,等会而再笑。 这就是承认的世界,脆弱永远给镜子的世界,脆弱永远留给镜子里的自己,在人前,永远是打不到踩不死的小强,这就是不死的坚强! “恩,那么,大哥等你请喜酒,对了妈的话,能不见就不要见了吧。订婚典礼,她” 说道这儿姜逸林拧了拧眉,其实想说还是不要让母亲出席了,但是,父亲不在的情况下,母亲不出席,是在不适合,但是母亲那种状况,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想想他就觉得很头疼,“看情况吧。” 姜荏兮点头,眼底终究藏不住暗淡,那毕竟是她的母亲 回到北区别墅的时候,时间挺早的,经过母亲那么一闹,她也没有在大哥家里多留。 所以,她到家里就比秦景宴完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秦景宴一张包公脸,见姜荏兮回来,故意不说话! 结果人家姜荏兮却直接无视了她,上楼了。 题外话: 为啥木人留言 096章:出车祸 秦景宴那个气就不打一次来,跟着其后,上楼晋卧室,扑倒,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姜荏兮没心思跟他闹,被扑倒了也不说话。 这时候,秦景宴才发现她眼睛红红的。 没错,当着姜逸林她没有哭,可是,一个人却在公园的角落里哭了个够! 她的委屈,她的无奈,她的茫然,她的不知所措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让她没办法再忍耐下去! 立刻撑起身子,秦景宴认真又心疼的文,“兮儿,怎么了,回一趟,怎么哭的眼睛都红肿了?” 微微拧眉,立刻想到姜逸林,语气顿时变得很差,“是不是姜逸林那个小子?!” 姜荏兮一听,立刻摇头,“好了,和我大哥没有关系,你别瞎参合!” 秦景宴却不死心的追问,“那到底是谁?” 除了姜逸林,还能有谁让姜荏兮这么难过? 虽然他有调查过姜荏兮的家境家庭成员,甚至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状况,但是,她得来的资料,是刚认识姜荏兮的时候,之前姜荏兮和姜逸林的家庭状况,就没有再继续留意,因为他那重点都放在姜荏兮和姜逸林之间的关系双了,自然就不知道姜荏兮最大的障碍,最伤感情的亲人,其实加重那块活宝一样的老母亲! 秦景宴见她这么维护姜逸林,心里其实特别不爽,不过想着姜逸林反正是要外调的,里走荏也不远了,于时有乐呵呵的说,“你说是谁,告诉我,我去砍死他!” 姜荏兮红红的眼皮子一挑,“当真?那么你去挥刀自宫吧!” 秦晋延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话说回来,今天你可是把我狠狠的摆了一道!” 说着,捏着姜荏兮的胸,眯眼睛,故作狰狞的把自己如何打不到的士,如何挤公交车是用美男计挣来的车费,又如何转了n次公交车后,还要不行回到家里的痛苦经历说了一遍。 姜荏兮本来心中难受,积郁在胸口的闷气,让她心情很低落,可是挺着秦瑾宴咬牙切齿的说这自己的狼狈状态,她的心情居然奇异的好了起来! 听着听着,就忍不住笑了! 秦景宴见她笑得开心,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变得舒畅多了。 “哎呀,早知道你这么会*人,这么受人追捧,不去做牛郎,真的是太可惜了。” 秦景宴顿时黑了脸! 而姜荏兮依然毫无知觉,继续说着,“你看,就算你不愿意做牛郎的话,就凭着你这皮相,出去泡妹子还可以让那些妹子们倒贴给你呢,哎呀呀赚大了!” 秦景宴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沦落到把妹要思考如何省钱,甚至要如何让妹子们倒贴钱的地步了! 压根发痒,他觉得自己这两日果然对姜荏兮着妮子太放纵了! 于是露出恶劣的笑脸,低头在姜荏兮额头上蹭了蹭,“怎么办,现在外面的妞儿一切向前看,要省钱的话,只有黑泥做最省钱,从今以后,我就做居家好男人吧,就咱俩做,又省钱有友爱,显得多忠贞啊!” 姜荏兮黑线,抬眼皮子却发现秦景宴说要做居家好男人的时候米居然很认真的眼神。 她愣了楞,胸口忽然砰砰乱跳起来,这个男人认真的时候,竟然也是很有魅力的。 她发现在晋子延身边,自己越来越容易心跳失衡,动不动就被美色迷惑了! 果然,这男人就是个天使的牛郎胚子! 她愤愤的想着,秦景宴的吻已经密密柔柔的吻下来,姜荏兮本来缩了缩身子,想躲开,可是,秦景宴却伸出双手,把她的手腕摁住,然后低头吻侧颈,“兮儿。” 他只是轻轻的喊了她一句,病没说别的,但是,她的心脏却随着他这一声,狠狠的颤了颤。 然后,秦景宴趁机生出魔抓,解开姜荏兮的口子,一路吻下去 结果,很顺理成章的做了了 这次,秦景宴动作很温柔。 他很满意这样的质量,而姜荏兮则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某人神清气爽,起来洗了个澡,居然还好心情的用毛巾帮姜荏兮擦着痕迹斑斑的身体,在白洁的皮肤上,显得更加迷乱刺眼。 姜荏兮累的眼皮子都懒得睁开,感觉有人给自己擦身子,也哼哼两声,合眼继续休养了。 秦景宴有些好笑,有觉得这样的姜荏兮才最可爱,最放不设防。 每当她睡着的时候,有些刻意扣在脸上的冷漠坚强,都会消失无踪,露出她最真的面目来。 他多希望,她醒过之后,也能够一直这样。 哪怕是任性的嚣张跋扈的,张牙舞爪的,他也愿意包容,乐意*溺 “傻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什么时候,你才能像依赖你哥哥一样依赖我?我们之间,其实真的不需要那些协议约定的。” 轻轻叹了口气,俯身吻了吻姜荏兮的额头,起身把毛巾晾回去。 姜荏兮的肚子渐渐凸出,过去的衣服在腰部快穿不了了。 这让姜荏兮觉得有些懊恼,可是抚摸肚子的时候,又会觉得有些暖暖的感觉在心头流淌而过。 那是是很奇妙的感觉,没法言说。 不自不觉的勾着嘴笑了一下,挑了件宽松的衣服套上,打算给自己买套孕妇装。 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才走到商场门口,喧闹的声音,让她险些错过。 拿起手机看显示屏,却是个陌生号码,也许是因为心情不错,她并没在意是不是要接电话这个问题上纠结,直接按下接听键。 然而,对方传来的消息,却让她瞬息之间,呼吸凝滞! 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她跌跌撞撞惊慌失措的模样,让很多等待的病人都侧目而视。 那些推着车子在楼道间走动的*们,却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看得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姜荏兮跑到手术室,灯光依然亮着,她母亲已经坐在手术室门外,此刻看上去,好像所有的生命里都消失了一样 但是,当她看见姜荏兮的时候,眼底却突然爆发出雪亮蚀骨的恨意! 那种咬牙切齿的姿态,简直就是想把姜荏兮撕了扔出去喂狗! 姜热逆袭正担心着手术室里的姜逸林,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姜逸林居然会在高速路上出车祸! 错愕惊恐担忧,然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手术室上,所以,此刻,完全没留意到来自母亲的危险! “践人!”姜母忽然对着毫无察觉的姜荏兮扑过来,“是你!就是你害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儿子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个祸水!从你来到这个家,我就没过一天消停的日子!” 抓住姜荏兮的头发,狠狠的向后一扯,再往前一撞,正好把姜荏兮的额头撞在墙上! 头部与坚硬的墙壁碰撞后,姜荏兮觉得头皮麻木过后,额头有传来剧烈的疼痛,两只眼睛立刻一片昏花,鼻子也被撞得酸疼不已! 摇晃了一下,姜荏兮脚一歪,跌在地上。 姜母显然不能解气,依然自顾自的说着,完全就是个精神错乱的姿态。 但精神错乱的她,终于也说出了自己憋屈心里而是年的秘密,以及姜逸林会遭遇车祸的原因! “要不是为了给你准备结婚礼物,他怎么会心急火燎的离开,怎么会出车祸,你到底算什么东西?啊?!以前是你那狐狸精一样的妈来破坏我的家庭,好不如等那狐狸精死了,那没良心的男人不顾虑我的感受,竟然把你带回来!如果不是为了他的前途,为了逸林,我才不会养你这个小践人!” 姜母狰狞的面目咬牙切齿的姿态,显然是把姜荏兮大卸八块都不足以泄愤! 此刻的她,已经彻底化伤为愤怒,将所有的怒火都喷在姜荏兮身上! “现在好了,那天杀的坐牢了,而逸林油生死未仆,我还怕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大哥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一定让你去给他陪葬!” 姜荏兮此刻已经看不见姜母狰狞的表情了,也听不见对自己到底都吼了些什么 当姜母再次疯狂的抓住姜荏兮的头,往墙上死磕的时候,她终于昏过去。 耳边只是回旋着,“小践人”“狐狸精”这样的字眼! 原来如此啊,二十多年的冷漠相待,比不是没有根源的,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自是因为她是小三的产品! ,名不正言不顺,却插足进来整妻的家里,换做任何人,都会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的吧! 一切竟然不关姜母的事! 积郁而是年的心结啊,就算开始只有米粒大小,年深日久也该变成巨大毒瘤了 血,眼前都是血,耳边有疯狂的叫声,还有乱哄哄的说话声,可昏倒的一瞬间,世界终于安静了。 原来,醒着真的很累。 “兮儿” 耳边有人在轻轻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忽然离得很近,忽而飘得很远。 她很想睁开眼睛看清楚是谁,可是眼皮子很重,身体也很沉重,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半分睁开双眼。 这样挣扎了很久,终于有一丝光芒刺入眼底,眼前出现模糊的身影,然后一个欣喜若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而又嘶哑,“兮儿,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妈,妈!荏兮醒了,你快来看看情况怎么样。 扭头吼完,秦景宴有回过头看着姜荏兮,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没挂吊针的右手,“兮儿,人的我是谁么?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姜荏兮眨眨眼,愣愣的看着秦景宴半响,然后摇头,这一动,顿时觉得额头上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侵袭而来,疼得她眉头都皱得死死的。 “别乱动,你头上有伤!”秦景宴担忧的稳住她的头,秦母穿着白大褂走了过来。 秦景宴立马乖乖让道。 秦母掰着姜荏兮的眼皮仔细看了看,又测了测血压脉搏,调了调吊针的速度,这才开口,“没什么大碍,只是这次装机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还有,她的情绪不稳定,会影响胎气,秦景宴你多花些时间陪陪她,等养好了,最好出去散散心。” 说完眉头不禁拧了拧,看向姜荏兮的眼神,也不知道是同情更多还是探究更多。 秦景宴满心都是姜荏兮自然没有留意母亲的眼神,“恩,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让他再出现任何情况。” 秦母离开之后,姜荏兮便闭眼休息,秦景宴不开口她也不主动说话。 其实,秦景宴心里很清楚她此时此刻的心里是想什么,可是她这种不愉快的事情,他本心就不乐意提起来,因此,她不开口,他也不愿意说。 这样沉默了不足两分钟,姜荏兮终究沉不住气,先开口问了, “景宴我,我大哥怎么样?” 她问起姜逸林,秦景宴其实很不高兴,但也许是因为虚弱,也许是因为心中忐忑,生怕他不肯说,所以,她那句“景宴”叫的可真的是*到他心肺里去了。 所以,他终究叹了口气,伸手小心的绕过她的伤处,轻柔的抚摸她的伤处,“兮儿,你大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放心吧。” 姜荏兮总算送了一口气,大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然的话,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母亲说的对,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为了给她准备所谓的新婚礼物,就不会出现这场车祸。 她没看到的是,秦景宴的眼底,还有闪动的另一种光芒,因为,他没忍心告诉她,那个味仪表堂堂才智过人,能力过人的大哥,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 而她母亲,因为受刺激太大,疯疯癫癫的,被他送进了帝都最好的精神病院 在医院住院了半个月,姜荏兮觉得自己已经快发霉了,总是想出去透透气,可秦景宴却坚决反对,非让她卧*休息不可。 他压不过这地头蛇,只好从命了。 说起来她也真的挺郁闷的,因为自从她住院之后,秦景宴俨然就成了超级保男,公司基本上就不去了,整天围着她转悠,买饭送饭,采购生活用品,她从来没见秦景宴这么宅过 若果他肯去公司没有关系的时候,秦景宴往往会眉毛一挑,回答,“公司倒了可以再开,老婆如果丢了,就找不着了,兮儿你是独一无二的” 每次听到这种半真半假的回答,姜荏兮的心脏都会不受控制的乱跳几下,然后可以忽略他最后那句,装作满不在乎的提醒,“老婆丢了还可以再找,这世上,就是喜欢豪门的女人多” 秦景宴就瘪嘴,“我却喜欢不上爱豪门的女人了,哎,怎么办,天意弄人” 姜荏兮总会出现小小的恍惚的错觉,觉得它或许是真的喜欢自己的,但是协约总箱针一样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刺痛她之后,她就会出于本能意识的告诉自己,他或许对身边所有女人都会用这种甜言蜜语作为攻势的! 所以千万不要上当! 经过这样自我洗礼之后,她又能安之若素地面对秦景宴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姜荏兮看着秦景宴把保温桶放在*头柜上,有些可怜的问。 秦景宴扭头看她,见她又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博取同期,好气又好笑,俯身出其不意的在她侧脸上亲了一口,“咱妈说你能出院的时候,你就可以出院了。” 现在秦景宴大方的很,把老妈也分给她了,整体都咱妈咱妈的叫着。 听到他叫的那么情切自然吗,姜荏兮心里其实有点儿小嫉妒出院的。 “那她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继续装可怜。 秦景宴把粥倒进碗里,“什么时候啊,他心情好的时候吧。” 姜荏兮额头全是黑线! 这医院他们家开的,住院不花钱的啊!心情好的时候就可以出院了什么逻辑啊! 当然,姜荏兮也就是想想,根本不能多说什么。 吃饱喝足,就卧*,感觉日子过得比诸还潇洒,眼见着欣慰受伤出院,结果却在医院里养出肥肥的肉来。 而且,肚子视乎又长大了写,姜荏兮觉得好郁闷好挫败! “好了,别郁闷了。你长胖了,咋们女二才有吃的,恩?”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我希望她是呗!女儿长得像你!” 姜荏兮翻个白眼儿,长得像自己很好么? 完全不知道秦景宴那是什么想法,太子虽然对儿女都不在意,可到底还是觉得有个儿子的话,更好,这样儿子可以遗传秦人渣的脑子和心机,到时候就可以把这人渣往死了折腾了。 想想那场面,她都觉得期待。 “你现在笑得简直像一只尖嘴儿狐狸精,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秦景宴一边收拾残局,一边问。 “我能有什么坏主意,论起坏水这种东西,还是你这未帝都二少更多些吧。” 说完翻了个白眼儿。 秦景宴立刻放下手里的碗筷,抽出餐厅纸擦擦手,麻利的将某人推倒,“我好想提醒过你,不许随便翻白眼儿瞪人,你居然不听?” 姜荏兮不明所以,“喂喂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这是医院,是病房!” 人渣秦小心的避开姜荏兮的肚子,“病房怎么了?谁让你对我放电。” 欲哭无泪,姜荏兮咬牙,“谁跟你放电了,别自恋了!” “用手吧。”秦景宴突然说。 姜荏兮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脚对着他踹出去,“滚!” 精神病医院,许多穿着病号服的人表情怪异的走动着。 有人走着走着突然对着某棵树哈哈大笑,有的自言自语一陈子,突然发疯似得撒欢儿起来! 欧阳硕和白露进院子的时候,一个年幼力壮的精神病患者风一样从他们身边窜过,后面则有穿白大马褂的一声飞奔着追逐。 白露被患者撞的身子一歪,一寸高的高更鞋终于撞翻,不管怎么努力保持平衡也拿捏不住,终于摔倒在地上。 欧阳硕扭头看着她,眉毛一挑,装作似亲和的说,“早跟你说了,不要穿这么高的鞋子,你不听,吃亏了吧?” 说这样说着,根本就没有半分要伸手拉她一把的意思。 白露敢怒不敢言,还是得乖乖对欧阳硕扯脸笑脸。 题外话: 还有一更~~晚一点 097章:警告(求订阅) 白露敢怒不敢言,还是得乖乖对欧阳硕扯脸笑脸。 欧阳硕耸了耸肩,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赶紧把,一会儿我还有重要的会议要主持,没时间陪你玩儿这种低劣的游戏。” 低劣的游戏? 白露在欧阳硕身后冷笑,如果你不想玩儿,就不会千方百计的好到这儿来,还故意把我带过来,欧阳硕,你他妈的就是一个伪君子! 犹豫穿的是超短裙,白露如爬起来的动作相当不容易,好不容易重新站立起来,脸色更难看了,心里忍不住抱怨这个鬼地方不是人待的。 一路走过来,好几个神经病患者突然冒出对她傻笑,要么就智障似的,故意吓唬她! 每次都能把她吓得失声尖叫,最后只能缩在欧阳硕身边,用欧阳硕当肉盾。 欧阳硕斜她一眼,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找上精神病的院长,单独聊了大概有五分钟,欧阳硕便轻车熟路的带白露找到了姜母的病房。 相对而言,姜母的待遇很不错,是个独立的小院,伺候的人都是专门聘请的,主治医生也是精神病院最好的。 欧阳硕捏着下巴,笑道,“想不到秦景宴对姜母还照顾,让人伺候的这么周到,我以为按照他的性子,看见姜母把姜荏兮伤成那样,还差点害得姜荏兮流产,怎么着也得好好招待这老太婆的。” 白露从进了小院开始,脸色就不怎么好,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个得到鸡犬不升天这话。 她姜荏兮榜上了秦景宴整个姜家都吃香的喝辣的就连住院都是像是在高级别墅里。 “你不用一脸嫉妒。”欧阳贺瞟了一眼白露的表情时说,“人和人的际遇是完全不同的,命运更是天差之别,你白露没那个语气。” 欧阳硕这样一针见血的说话,没有半点留情,更是刺得白露心中愤怒很不平,,脸色的表情,想维持住自己的狼狈。却还是破绽了。 那种想笑,装作无所谓却完全不能的样子,让欧阳硕从心眼里鄙视这种女人,。 不过,对于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她都擅长打一棍子给颗糖的。 所以,下一刻,她就大方的张开怀抱,搂住白露,“好了,瞧你这难看的表情,他秦景宴有什么了不起,你不是还有我么?姜荏兮的母亲就在里面,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去,不过丑化说在前头,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宝贝,可别见怪我没有提醒你,不然到时候,你八成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虽然我会尽量保护你” 欧阳硕轻轻挑眉地说。 让白露心里起伏厉害,她闻言一笑,踮着脚在男人唇上亲了一下,“亲爱的,有你最后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完松开欧阳硕义无反顾的找姜母去了。 欧阳硕在外面点了一支烟,面无表情地望着明媚的天空,许久露出个恶魔一样的笑脸出来,“我不幸福,谁也别想快活,尤其是你,秦景宴!” 姜荏兮在医院住了二十天,纵欲在她受不了要爆发的时候,被秦景宴特意准许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到家的时候,他有种很奇怪的感情,本来,这栋别墅是秦景宴的,根本不是她的家,可是,重新回来的时候,她居然觉得很情切,就连余管家的笑脸也觉得不像从前的那么虚假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接受这个地方的呢? 她也不清楚,总之回到自己的卧室,她心安许多。 秦景宴捧了一盆金心吊兰上来“你要的‘*物’” 可能是错觉,姜荏兮怎么看,怎么觉得秦景宴盯着手里的吊兰,眼睛都在冒火。 歪着脑袋深究半响,问,“你是不是不怎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 秦景宴看她半响,:深吸一口气,说,“怎么会呢,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可是,你的表情可真是值得探究啊。”姜荏兮接着吊兰,美滋滋的放在东边阳台的花架下。 “我只是不明白,家里的花草要多少有多少,你为什么偏要折腾我跑花卉市场去买。” 秦景宴抱着胳膊,不解风情的靠在门口。 姜荏兮回头看她,半响委屈的说,“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好像没送过我礼物,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是,我还是想试试味道。” 某人一呆,没送过她礼物么?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的没送过,不过,某人不是不会干预被别人抓住小辫子的,于是恬不知耻的靠过来,“谁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没送你礼物?我把最美好最重要的礼物都送给你了!”说完对姜荏兮上下其手,最后停在肚子上,“你看,这是男人的精华啊。精华,绝对没送其他任何女人。” 姜荏兮满脸黑线,沉着脸把某人不规矩的手拍下去,不好气的说,“靠啊,秦景宴!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为什么 不管什么话题,到了某人嘴里,就会变得这么这么黄了? 没送过任何人,天知道他从小到大,到底松了多少,这个天杀的色胚! 两个人正,“浓情蜜意”扭成一团,秦景宴的手机不识时误的响了起来,于时某色胚十分不爽的掏出手机,正打算会死灭迹,但一不小心秒到来电显示上,只好认命的去接电话。 “你再说一遍?” 电话接通不到三十秒钟,秦景宴的脸色就变了,语气更是森冷怕人! 他扭头瞧了瞧姜荏兮,见她并没有注意自己这边,这才压低了声音,低沉道,“马上去找,就算把人给我找出来!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七天之内找不到热门,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挂掉电话,秦景宴的脸色依然挂着黑沉的怒意。 那边姜荏兮扭头看了他一眼,他脸色气急败坏的神色,明明还没有褪下去,可姜荏兮居然什么都没有过问, 而是将吊兰的两支比较肥硕的分叉剪下来,栽进另外两个花盆里。 见她忙得不亦乐乎,秦景宴松心,她总算没有注意到的,收拾情绪,走到姜荏兮身后,搂住她,对着她侧脸亲了亲一口,“兮儿,今天晚上我可能不会回来了,你自己盖好被子,别着凉,恩?” 姜荏兮手顿了顿,然后点头道吗“我知道了。” 秦景宴放心的离开,姜荏兮却看着眼前的吊兰发呆很久。 秦景宴跟她说,一晚上不会来,实际上,连续三个晚上,他都没有回家,余管家见姜荏兮面色不好,也没有精神,忍不住叹气。 几次晚上起来,都看见姜荏兮站在窗口发呆,一起他倒是觉得像姜荏兮这样的女孩子,肯跟在少爷身边图谋的无非是两种,一种是金钱,一种是名利,可是和姜荏兮相处多了,她渐渐发现姜荏兮对金钱和名利都不上心。 于是,对她的印象也就一点点好了,最初的看法也变了许多。 然而是对秦景宴这种三天两头不着家的行为,鄙视的不行。 好歹姜人呢兮怀着孩子,辛苦的很,他居然还能在外面花天酒地! 余管家这里,一边给姜荏兮做补汤,一边腹诽。 那边秦景宴喷嚏连天。没完没了的。 其实,秦景宴也冤枉得要死。 他哪儿逍遥到花天酒地去了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花天酒地的时间,还不如回家抱老婆! 擦了擦鼻子,她望了望天。已经天亮了,连着三天过去了,离嫣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想到离嫣无缘无故玩儿失踪,他就恼火,有的时候,甚至想干脆狠心不搭理他算了。 可做人要讲良心,就算她天天被姜荏兮人渣人渣的叫着,他那也是个有良心的人渣,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渣。 以前,他觉得,离嫣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当年她在国外的时候,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是她救了自己一命。 所以,当离嫣想退出社交界,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身边反正没人,有她陪着一是安心,而是能报恩,最重要的是,离雅的性子是干脆的,不会死缠烂打! 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陷入爱情的女人们的手段。 秦景宴拇指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这件事。 随后揉了揉额头,双腿敲在桌子上,闭眼睛身心疲惫。 离嫣比任何人都懂得什么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景宴派人翻遍帝都,恨不得掘地三尺的寻找她时,绝对想不到,他其实就在他家别墅对面的洋房里,每天都在用望远镜偷 窥着姜荏兮的举动。 看着姜荏兮走在阳台或者喝茶,或者看书,或者摆着身边的那盆吊兰,离嫣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牙齿摩擦的声音! 但是,这也只是牙齿摩擦而已。 看着姜荏兮的时间长了,她连牙齿都不磨了,偷 窥而次数也越来越少。 她发现姜荏兮很少出门,基本上不会离开别墅,看上去简直就像一只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 当然,离嫣觉得,姜荏兮其实更像一只麻雀,她只是不明白秦景宴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心思圈 养这么不上档次的品种。 在秦景宴日夜不归的第四天,姜荏兮终于背着挎包,打算出门,结果先是被管家阻拦,说通了余管家之后,又被门卫阻拦。 最后,总算都被姜荏兮给说服了,因为她保证两个人小时之内回来,并且把小时候常用的耍宝卖萌的招数用上了。 她自然不认为这些人是因为她耍宝卖萌给她打开方便之门,姜荏兮更愿意相信,她未来的少夫人身份,才是他们让路的终极原因。 姜荏兮看了看时间,便打了个的士就去了医院。 医院监护室门口。 姜荏兮扶着门槛,感觉身上的寒气从脚底直达头部神经,就连手都有些发抖。 她曾拐弯抹角的向秦景宴提过几次要来看姜逸林,都被秦景宴不软不硬的驳回了。 秦景宴并没跟她说姜逸林昏迷不醒的情况,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能从别的地方打听到姜逸林的消息。 她早就想来看他,可是因为秦景宴的关系,她来不了。 她知道秦景宴其实是一番好心,只是,当她推门,看见姜逸林惨白的面容,毫无生气的躺在病*上,无数的管子绕来绕去时,他终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眼泪无声的往下流淌,她才知道,正真伤心的时候,就根本哭不出声音来了。 这个从小就惯着她,甚至时常为她背黑锅,把她*的无法无天的男人,既然就这样躺在这里虚度年华! 她不能接受,也无法忍受! 双手死死抓住姜逸林的胳膊,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气叫道,“哥哥我来看你来了。你赶快起来,赶快起来,好不好?”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各种仪器轻微的滴答声刺激着耳膜,冰冷刺骨。 他的手,再也摸不到原来的温度,即使还活着,体温却这么凉这么冷! 他是那么有才华有能力的男人,他不该躺在病*上任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 怪不得母亲会那么愤怒,那么疯狂不管她,一切都是自己活该的! 如果自己没多此一举的跑去告诉母亲和大哥自己领证,准备结婚,如果自己没有惹上秦景宴一切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说到底,错的也只是她自己而已! “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你,哥,你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告诉我” 护士到了门口,见姜荏兮趴在*边哭得伤心,听见她说的话,忍不住心里发酸,摇了摇头没进来打扰。 这样一来,姜荏兮足足在姜逸林病房里趴了三个小时才离开。 走的时候,她有些头晕,有些难受,出了医院大门,过人行道的时候,险些车祸,若来司机好一通谩骂。 不远处公园里,做着有些纳凉的老人,她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然后开始发呆。 姜逸林的昏迷,意味着巨额的药费,母亲的精神状况,也意味着医药费。 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如果说以前,她还可以抽身毁约的话,那么现在,她是真的没有任何选着了。 她需要秦景宴的金钱维持大哥的性命,维持母亲的精神治疗。 在这场交易里,她连最基本的谈判资格,都没有了。 自嘲的挑了挑嘴角,她靠在休息长椅上,紧闭着红肿的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姜小姐。” 有些陌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姜荏兮睁眼,看见一张很漂亮气质的脸。 对方年纪比她长,但是,也正因为这种年纪长,使得对方更成熟妩媚,更富有女人味道。 “你好。” 姜荏兮有些意外,但仍然很平静的打招呼。 离嫣在姜荏兮身边坐下,“你好,我知道这么突然的过来和姜小姐打招呼,姜小姐一定觉得我冒昧。” 姜荏兮摇头,笑容牵强,“怎么会。” “那就好!”离嫣笑容温和,举手投足都是气质。 “荏兮小姐的脸色视乎不太好” 姜荏兮闻言,立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整理自己的情绪,“哦,可能是天气有些热,不太适应。” 离嫣并不再说什么,而是交叠双腿,优雅的靠在骑椅背上,“前些日子,我读了一篇报道,虽然是三流杂志的报道,却也让我着实恼火了一阵子。”说道这儿离嫣扭脸凝视着姜荏兮笑道,“以前只知道你是景宴的职员,但是没想到原来,你已经离职,在杂志社供职。本来我火冒三丈想找那个记者好好理论理论的,可后来让景宴一查发现原来是姜小姐,我一方面想着你曾是景宴的下属,另一方面想着好歹我们也有过一面之缘,不好追究太深,这事也只好作罢。” 说道这儿,离嫣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夹着浓浓的警告,“姜小姐,我离嫣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那些在暗地里编排我的人,我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不是每个人都有姜小姐这样的运气,而且就算姜小姐,我也不会原谅第二次。当初景宴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气得不得了,要不是我一番劝阻,只怕姜小姐现在不会过得这么消停的。” 姜荏兮总算明白过来,离嫣主动来打招呼,有饶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来发出警告的。 甚至有意无意的提醒着她,秦景宴对其*爱之深。 冷笑了一下,姜荏兮扬眉,沉静的解释,“离嫣小姐,我想关于那篇报道的事情,我们之间有些误会。那篇报道纯粹是有人盗用了我的名字,并非出自于我的笔下,这一点,您尽可以查实。关于的黑锅,我姜荏兮不会背的,虽然我无权无势,甚至可以说连这个市井之间的小平民都不如,但是,我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离嫣小姐要是还觉得气不顺的话,尽可以找秦少爷给你揪出罪魁祸首,让你好好发泄胸中怒!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奉陪了。” 说完姜荏兮起身离开。 离嫣这次试探,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里当然不会太顺气! 可她也发觉,姜荏兮和她当初在商场里遇见的时候,简直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那个时候的姜荏兮,给她的感觉得就是那种有些唯唯诺诺,生只有些狗腿的感觉,和其他对上司溜须拍马的下属并没什么不同。 可这次短短几分钟的谈话,却让离嫣对姜荏兮有了很大的改观。 其实,早在离嫣看见那份杂志的报道之后,就开始调查姜荏兮了,对姜荏兮的消息掌握的并不少。 而在得知姜荏兮就是秦景宴金屋藏娇之人后,她胸中就更不能平静,因此,千方百计的想接近姜荏兮,探探底细、 以前只是想,并没付之行动,而秦景宴要和姜荏兮结婚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一向冷静沉稳的她终于按捺不住,开始筹划! 从公寓消失,到入驻秦景宴别墅对面的洋房,这一切,对她早早就在策划,只不过近期才条件成熟而已。 她就知道,秦景宴怎么想,都绝对想不到他会住在理他最近的地方的。 游戏才刚开始,她当然要玩儿的尽兴。 而这场游戏的结局,她确定自己一定要成为最后的赢家! 姜荏兮并没有大的回去,而是顺着马路一个人乱晃着。 当她一个人慢慢行走的时候,霍然发现,原来自己一路走来,曾经很多在身边的同行的人,都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题外话: 一万二更~ 098章:你父亲落马真正原因 父母,大哥还有初恋,甚至给她造成最大困扰及伤害的闺蜜,她知道,人生站台,总有那么一个时间段,热闹繁华,不知何时为冷静寂寞,而那个时间段一过,就不得不自己忍耐接下来的时光。 日子如水流过,不管是身边的人面还是自己,都不可避免的随着现实而改变。 思绪飘然的时候,身边一辆银灰色轿车却贴着她身边停了下来。 知道车上的人降下车窗,跟她打招呼她才意识到身边有人。 “荏兮” 扭头,看着熟悉却视乎变得陌生的脸,姜荏兮有些瞬间的恍惚,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好巧,你怎么在这儿?” 方纪宸下车,“送你,上车吧,我们聊聊。” 姜荏兮却摇了摇头,“我还有个重要的事情,改天吧!” 方纪成眼神一暗,仍旧不放弃,“那么,我送你过去。” 姜荏兮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点头答应。 咖啡馆里的气氛,总是带着几分闲情慵懒,坐在一起和咖啡的人,脸色都带着微笑低低交谈着。 “你有什么事情,赶快说吧。” 姜荏兮自己也不分不清为什么,现在和方纪宸单独相处,总有些具足不安,那种紧张感,分外类似于做贼心虚。 自由交往是每个人的权利,她也一样拥有这样的权力,完全永不着做心虚什么,但那种感觉却无论如何都甩不掉。 方纪宸轻轻挑起眼皮,看着姜荏兮低头沉默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还是她所熟悉的样子,看着被她搅动的咖啡,她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视乎被那支咖啡勺搅动着,变得没法平静。 就在她脱口要说自己有事先要走的时候,方纪宸突然开口,“你大哥的事情,我听说了。” 姜荏兮突然看着方纪宸一眼,没说话。 他继续道,“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毕竟,你大哥对你而已,是那么重要的人,可是,荏兮,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只要我们或者,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所以,你一定要坚强。” 姜荏兮显然没想到他跟自己说有话要说,就是为了劝慰,因此笑了一下,“我很坚强,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放心吧。我姜荏兮就算受了再大的挫折,相比之下我已经受过了,如果老爷对我仁慈,我想我不会遇见什么比现在更难过伤心的事情了。” 说着她盯着方纪宸对子怜惜的眼神,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你还有什么事情么?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我先走了。” 方纪宸见她真的拿包要起身,情急之下,伸手拉住她,“等一下,难道不想知道你父亲落马的真相?不知道你大哥为什么会出车祸么?” 姜荏兮一震,不小心碰翻了身边的咖啡,杯子里的咖啡全部泼在她自己身上,滚烫的温度让她的右腿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姜荏兮按耐不住胸口强烈的不安,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方纪宸沉默一下,似乎在不知道如果开口。 “我也是无心听到了的” 离家咖啡厅后,姜荏兮的眼神一直飘忽,看上去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种恍惚一直持续到她回到别墅,进门之后,她整个人的神色都办的平静起来,好像根本就没有遇见任何人,听见任何风声一样。 她四处在大厅已经后院扫视,仿佛在寻找一个身影,最后眼神黯淡下来。 直达房间后,她才意外的看见。秦景宴回来了,正在换白色的衬衫。 见她回来,秦景宴站在屋内,高大身躯竖立在对面,凝目的看着她。 几天没见,秦景宴的眼眶发青,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 暗暗调整好状态,姜荏兮快步上前,“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家花没有野花香,以至于你被外面的花草迷了眼。” 说着在秦景宴旁边坐下来,幽幽的望着秦景宴,一脸哀怨。 秦景宴盯着姜荏兮至少目不转睛的看了三十秒,才忽然绽开笑容,只是一个表情变化而已,却让姜荏兮挑到喉咙的心,终于落回原位。 “放心吧老婆,外面的花再香气袭人,再是迷醉人眼,在我眼里。也没你来得动人。” 秦景宴顺着搂住姜荏兮,扭头在她额头上吻上了一口。 姜荏兮垂着眼皮子,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 秦景宴像是完全没法发现她丝毫异样,声音若常的问,“刚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也不让人陪你。” “就是到了街上谁便转转,在家里憋得太久,觉得自己要发霉了。放心吧,以后我不会一个人出去。” 秦景宴扬了扬眉,到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解释自己这些日子去哪儿,又做了什么。只是说道,“那就好,我们还没有一起吃过情侣套餐,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去吃东西,找点儿情调儿,如果?” 对于秦景宴的鲜血来潮,姜荏兮自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担心,但秦景宴开了口,她自然不好拒接! 而且,这当口,和秦景宴闹别扭,实在是不明智。 所以,她笑得温柔而又灿烂,看上去顺从且小鸟依人,“好啊,你说怎么办,就怎办,” 闻言,秦景宴又看了看她,然后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起身除了卧室。 姜荏兮忽然有些忐忑,总觉得秦景宴的态度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出具体是哪儿古怪来。 到就餐地点的时候,姜荏兮手心开始冒汗。 她怎么也想不到秦景宴带她来的地方,居然就是她之前和方纪宸所在的咖啡厅对面。 一街之隔,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把对面看得一清二楚。 落座之后,服务员拿来菜单,秦景宴直接推给姜荏兮,可是姜荏兮却还是在失神。 “荏兮,点单了。”秦景宴近乎温柔的握住姜荏兮的手。 姜荏兮一抖,回神后尴尬的笑了一下,随便念了两道菜名,就推还给秦景宴。 秦景宴并没有点,而是目光盯着姜荏兮不放,随后才将手里的单子给服务员。 “其实,刚才我和一个客户就在这里吃饭,这里的菜味道很好,所以,我想着一定要和你分享。” 秦景宴悠悠然的说着,但是这个对于姜荏兮来说,无异于时一个重磅炸弹。 本来,她正强自镇定给秦景宴倒茶,可这话一传入耳朵,震惊之下,手一歪,茶水都到倒在了桌面上。 秦景宴这次带她来这里的意思,其实只是想暗暗点拔她一下,并没想怎么样。 虽然当时看见她和方纪成居然还藕断丝连,一起喝咖啡,心中气恼不已,恨不得把姜荏兮和方纪宸一起撕成碎片。但冷静下来之后,到底还是舍不得伤害姜荏兮半分。 只是,她没想到姜荏兮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 看到她捂着腿,表情痛苦,他立刻起身,忽然后悔自己的举动了,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直接问清楚说清楚,也许比这种拐弯抹角的方法要好得多。 “怎么样,是不是烫伤了?”秦景宴蹲在姜荏兮跟前,伸手撩开她的裤子,看了看,上面红了一片,开始气泡了。 “这饭不吃了,我们先去医院。” 姜荏兮咬唇,有着秦景宴抱自己抱起来,送上车。 这一刻,她的感觉格外不真实,甚至开始怀疑,方纪成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刻意挑拨离间? 秦景宴这样的男人,虽然名声很渣,虽然也不归宿可是,这一刻他的担心心疼却显得那么真实,到底该相信谁? 如果,秦景宴真的如方纪宸所说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又交代看些细节,两个人才败兴而归。 余管家准备好了晚餐,嘴里忍不住絮叨,埋怨秦景宴不细心,怪姜荏兮不小心 两个人虽然听着,却谁都没听进去,只因为各有所思。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干脆直接说了,姜荏兮咬了咬唇,心里这样想着。 于时抬头,望着秦景宴,“我今天遇见方纪宸和他喝了咖啡,我们之间没有别的什么。” 099章:认错 秦景宴靠在沙发里,也不知道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总之半天没反应,手里只是不停的转折那只zp打火机。 “我知道你不相信,不然也不会刻意带我去哪儿,旁敲侧击的提醒我” “你知道我在提醒你就好,这件事就算了,我不会往心里去,你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领证了,你是我的老婆,有些事情是避嫌不了的,比较方纪宸是你的前男友,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姜荏兮拧眉,“身正不怕影子斜,难道就因为我们曾经是男女朋友,如今分手了,就连一起喝咖啡也是罪过了么?” 笨啦秦景宴是不想纠结下去,可是听姜荏兮这样讲,气又打一处上来! “你身正不怕影子歪,呵呵,的确的确不错,可是,只怕你心里这样想,别人未必见得这样想吧!” 姜荏兮越发现秦景宴不可理喻,怒极了有些口不择言,别把每个人想得都和你一样龌蹉,方纪宸不是你!”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秦景宴整张脸都绿了。 他珍惜她,暗暗爱恋她这么久,到后来,在姜荏兮的眼里,也不过就值了”龌蹉“二字! 说到底,还是她那个当初把她伤得一个人在雨地里痛哭流涕的初恋好。 他和她不过是晚了些年,然后又来一个不光彩的开始,结果,这就成了他们之间致命伤! 秦景宴怒极反笑,”好,好!在你心里,就他方纪宸好得无与伦比是吧!那么,你就抛弃一切去找他吧,看看他是不是还会要你,是不是肯接下你大哥还有你母亲这两幅重担!姜荏兮,你别以为我真的是赖皮,就揪住你不放! 起身,他几乎想都没想,一脚踹翻了茶几,整个人头都不回地走了。 姜荏兮咬唇,盯着秦景宴的背影,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却硬生生忍耐下来! 秦景宴简直怒不可及,冲到车库的是偶,对着库门又是一脚,打开车门,在要上车的瞬间,身后忽然被一双手臂紧紧搂住,一具温柔的娇躯贴了上来。 他顿时僵在哪里,脑子里一瞬间当机。 “你”他想转身,可姜荏兮却死死楼住他的腰不让他动。 沉默而又有些悲伤的气息,让秦景宴胸中的怒气一点点消减下去,有些无奈又有些无力,“兮儿,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好吧,我认输,我承认,我是爱上你了,所以,我愿赌服输。因为爱上你了,我才会这么暴躁,才到你和方纪宸单独会面才会这么不能忍受。既然你和他已经是过去了,为什么就不能放下?” “对不起。”姜荏兮把脸埋在他的后背上,丝滑的衬衫,蹭着面颊有些微的凉意,但是,他温热的体温却透过这股凉意穿了过来。 猫儿一样蹭了蹭,姜荏兮低声抱怨着,“你连续几天夜不归家,而且外面还莺燕成群我和方纪宸不过是偶然遇见喝了杯咖啡而已,你却这么大题小做这不公平” 她有些小女人的情态,语气更是委屈,秦景宴最后那点活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吧”秦景宴转过身一手搂住她的腰肢,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以后我夜夜回家,就算有必须在外留宿的事情,也一定想你报备,那些莺莺燕燕也绝不会再有了,但是同样的,你也必须想我保证,不许在和别的人牵扯不清,你大哥也不行。” 姜荏兮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多少感到难受,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应下俩。 这晚秦瑾管经历了怒到极点和喜出望外两种极端的清晰,但最后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他当然心情大爽。 所以沐浴的时候,都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 而于是外姜荏兮则发了好一会儿呆,听到浴室门口打开声音才忽然回神,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睡袍给秦景宴。 “老婆”秦景宴没有接浴袍,反而直接把姜荏兮给抱了起来,坏笑着,“这几天我都在公司日夜操劳,都没有” 姜荏兮耳根通红,眼珠子乱瞄依然局促的不知道把目光放在那儿。 “可是你该知道,怀孕初期这种事情,对孩子不好” 她无措收紧了手指,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即使听到了他的表白,可是方纪宸的话依然像一个魔咒,为她种下了猜忌的种子。 这种猜忌,和之前的那些怨恨和愤怒不同,它让她更加觉得煎熬。 只要一想到方纪宸说过的话,她就觉得,躺在秦景宴怀里,更像躺在锋利的刀尖上。 随时都有被凌迟肢解的危险这种惊恐惶惑,让他微微冷汗。 甚至担心,自己做梦的时候,会不小心泄露自己的情绪。 男人完全因为小妻子介意自己的夜不归宿而辟为欢喜,因此并没有留意老婆的细微的不对劲。 低声细语的诱哄着,“放心吧,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会小心的。” 后来,秦景宴发现,这种事情上小心,对于他来讲,真的是难上加难,她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这么小心翼翼过。 而夸下海口,会在这种事情上小心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代价就是持续了一个小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流汗多,且疲惫,但是,一点也没有解馋。 也就是说,一个小时“进食”他细嚼慢咽,完全没,“过足肉隐”! 秦景宴洗了个澡,清爽许多,躺回来的时候,更是心情大好,居然撑着脑袋瞧着姜荏兮傻笑了半个小时才入睡。 在姜荏兮看来,秦景宴虽然在商业上是个巨人,势力强大。但是接触久了,她感觉秦景宴有时候像个孩子 她却不知道,不久之后,这个男人在感情方面长大后,给她带来了最致命的伤。 书房里的一切,整齐就的就像秦景宴这个人。 不管在外名声多差劲,但是他本身给人的感觉,永远不像他飞遍帝都一样狼藉。 姜荏兮对着眼前书房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她要找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商业资料,所以,她确定,他绝对不会把它放在轻易寻找的地方。 而除了书桌之外,只有整个书房中,海量的藏书。 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哪里早起。 书桌上,收拾很整齐,除了基本常用的工具书和一台工作电脑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没有过多的时间犹豫,即使知道秦情宴绝对不会突然回来,做贼毕竟也是心虚的。 所以,她试着去破解他的电脑密码。 然而,她毕竟不是高手,对着电脑输入秦景宴的生日以及几个他有可能会使用的密码,都没有任何成果之后,她只能咬唇作罢。 预料之中的,她没在秦景宴书桌上找到任何于父亲相关的资料。 在余管家回来之后,她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成原来的模样。 离开书房之后,姜荏兮和往常一样,回到阳台上坐坐,或者到花园里转转。 余管家则一如既往的将姜荏兮的行迹,偷偷的报告给秦景宴和关注着未来孙子的秦母。 对于余管家的行为,姜荏兮是知道的,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对面的洋房中,她潜意识中忌讳的女人——离嫣依然一如既往的偷窥着她的一举一动。 放下望远镜,离嫣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拿了手机迅速写了一条短信,钱后看了两遍才按下发送键。 大概过了五分钟,立刻又电话回了过来,这时候,丽嫣笑容大方,立刻接听。 “你在哪儿?” 那端,秦景宴声音略显沉冷,透过手机听话筒传来,更是冷气十足。 但是,离嫣笑得妖娆娇媚,尽管那边的男人并不能看见,可是,她却依然如故。细柔的声音,缓缓从红唇流出,带着几分蛊惑,“景宴,我好想你。” 那边沉默了半响,却依然只是问,“你在哪儿?” 离嫣笑容不减,声音不变,却带着几分玩闹和刻意的吊胃口之意,“我能在哪儿,当然是一直在理你最近的地方。景宴,你知道,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你放心,我呢,正在做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以后会告诉你,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题外话: 是不是景哥哥呢?你们猜猜看~~ 100章:你不要背叛我 说完挂了电话,立刻把手机关机,手机卡都抽出来扔进垃圾桶。 “景宴,我是绝不会放弃你的,那个姜荏兮,根本即不配拥有你的一片真心,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爱你。” 对着垃圾桶直言自语片刻,她继续斗志昂扬的对着望远镜偷 窥去了。 秦景宴皱眉对着电话看了看半响,然后扔一边,叫人进来,将所有派去找离嫣的人都撤了回来。 在她看来,离嫣既然要任性就随便她去好了,她不想再因为歉疚离嫣,而让姜荏兮吃醋。 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离嫣这次任性,居然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下班之后,才离开办公室,就有电话点过来,看了看来电显示,他就知道,这时邀请他赶场子的。 他们这些站在金钱的富翁,夜生活向来很丰富。 而以前,他一向很热爱与赶场子,一个地儿玩儿够,害得呼朋唤友,带着一大帮到处去续摊儿。 可近来因为有姜荏兮在,除了必要的应酬之外,他向来能推就推。 一个向来积极行乐的人,忽然怠惰了,当然会引起很多人的猜测。 那些跟在他身后挥霍的公子哥们儿,早在他宣布要和姜荏兮结婚之前,就在旁敲侧击了。 他把消息放出去之后,那些人反而不信,每次出去higu,还是少不得拉上他。 他的选着,当然是一如既往地拒绝掉。 然后归心似箭往家赶,现在,它的心态是,任你外面千娇百媚,没有家里的老婆吃着香。 秦景宴到家的时候,没见到姜荏兮的影子,已经书房却发现姜荏兮坐在他的书桌前翻着某本书,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拧了一下眉,最后笑着走过,”怎么想起看书来了。“ 他的印象里,姜荏兮几乎不怎么进他的书房的。 而书房一直作为他的私人空间,连余管家都不让进,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亲手打理。 此时姜荏兮坐在他的位置上看书,他多少觉得不舒服, 在他进书房的瞬间,姜荏兮就抬头看来,目光凝视着秦景宴,却笑的温和,更难得的是不自觉的带着出几分小女人情态,“你回来啦!我一个在别墅很无聊,所以才自作主张,到你的书房来看书,景宴,你不会生气吧?” 秦景宴那点不舒服,也是因为她的有声细语而跑得跑的九霄云外,上前搂住姜荏兮,当然不会。” 目光移到书页上。“看什么书?” “和法律有关的。” 姜荏兮笑道。 秦景宴眉毛一扬“怎么对法律感兴趣了?” “前两天看了一个电视剧,觉得里面的女律师言辞条理清晰,锋利而有潇洒,总能找出对方的致命漏洞那种范儿,一下子就把我俘虏了,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初没学法律。” “哦?是么?” 秦景宴伸手把厚厚的法律工具书合上,亲昵的在姜荏兮的眼角吻了一下,“如果总是觉得无聊的话,不如我们去旅游吧,正好,我这个月底有时间,我们旅行结婚好了,把蜜月一起算上。 “这个我当然没有意见,不过,宁小姐的婚礼你不去参加,适合么?” 说着从书下抽了一张大红请柬出来,“宁小姐亲自送来的,你不在,我就帮你收下了。” 秦景宴结果请柬,打开随意浏览两眼,然后扔在一边,“那么,我们就等他们婚期过后再去好了。我其实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们会把订婚宴于结婚宴和在一起摆,不过,这样也好,给我们也省力大把时间。” 姜荏兮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把厚重的书籍,重新放回去,然后破天荒的问,“景哥哥,今晚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一声景哥哥让秦景宴乱了神,他记得姜荏兮在亲密呼叫,也只是景宴一个称呼,从来没有其他亲密称呼了。 “吃什么”他摸了摸下巴,目光火热的盯着姜荏兮,“我想吃” “我除外!”姜荏兮立刻道,“你得为孩子着想。” 秦景宴忽然哈哈大笑,表情愉快促狭,“呀,你想哪儿去了,我想说的是,我要吃清炖鲤鱼。” 姜荏兮翻了一个白眼儿,“大晚上的吃什么清炖鲤鱼,小心补过头,肝火太旺!” “怕什么,反正有你帮忙泻火” 姜荏兮黑了脸,半响到,“我其实不会做这个。” “没关系,我会,今晚我来下厨好了。” 秦景宴离开之后,姜荏兮缓缓吐出一口气,伸手蹭了蹭额头的冷汗,迅速那打开的抽屉锁上,将钥匙重新放回原处,才匆匆离开。 夜深人静的时候,秦景宴坐在书桌前,目光死死的盯着电脑画面上,慌张而又小心翼翼的女人,她,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被情绪的呈现在眼前。 她在翻什么东西,遍寻不着之后,满脸泄气的咬着唇,却然后仔细把手游的东西都回复成原来的样子,分毫不差。 手指不停的收紧,又松开,一种被欺骗冷冰感觉从头皮一直蔓延到脚底。 而这种冷冰的感觉又在指骨的咯咯作响中,化作一抹冷笑。 这就是他秦景宴爱的女人,看上去好像已经完全接受了他,可实际上,根本就是另有所图。 是啊,不是她这番行为的提醒,他就要忘记了,他们之前是有协定的,如果她对他没有企图之后,它就毫不犹豫的离开! 卧室里,暖黄的灯光,总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但是,推门而入的男人身上却带着强烈的冷气,让卧室的气氛变得寒凉刺骨起来。 熟睡中的姜荏兮,完全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变化,侧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乌黑的发丝有写凌乱的遮在耳边。 盯着姜荏兮看来许久,秦景宴深吸一口气,手指顺着她的侧脸滑到侧颈。 脉搏跳动的感觉,敲击着指腹,并不强悍却十分有力。 “如果你敢背叛我,我觉得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爱你,所以,更容不得你背叛。你永远不会动这种心情 天一亮,姜荏兮就醒了过来,却发现身边没了秦景宴的身影, 他居然天才亮就起*离开了? 姜荏兮邹眉,出了卧室。 余管家在外面给园丁安排工作,书房客厅,都没有秦景宴的身影。 到后面转了一圈,车库里,秦景宴的座驾不在,看样子是真的一早就离开了! 想到昨天秦景宴见她在书房里停留,并没什么说什么,她再次钻入书房。 、书桌和下面两排的书籍已经找过了,这次,她开始找第三排书架。 这种找法虽然是大海捞针,但总有一条天会找到的。 进入书房不到十分钟,书房门就被推开,应声回头却是秦景宴走了进来。 “在找什么?”他面色笑,可笑容,根本就没有到达眼底。 “我我在找《西方哲学史》昨天明明看到了,可这会儿怎么找不到了。” 姜荏兮笑了一下,扭头,继续对着书架做出努力寻找的姿态,但后背上的冷汗却刷拉一下流淌下来! 芒刺在背的感觉! 尽管秦景宴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身后两道目光,却总让人觉得冰冷而又锋利。 一定是做贼心虚,他不会发现什么的。 姜荏兮,你一定要镇定再镇定! 眼前的书目全都变得模糊起来,内心的焦撩慌张,让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书名。 “原来这样,老婆,是不是怀孕的女人,不光智力会下降,就连视力也会变差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姜荏兮身边,在她手边将《西方哲学史》抽出来。 姜荏兮看在他手里的书籍,干笑一声,“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我想我大概是真的连视力也减弱了吧哈哈” 秦景宴看她一眼,“如果你视力真的不好,我会心疼的。” 姜荏兮僵硬的接过书,“开玩笑的,我以为你一大早就走了,原来在家啊?” “老婆这么关注我,我真高兴,刚去花棚了。” 说到这儿,又补充一句,“车子让司机去检修了,所以不在。” 本来姜荏兮并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劲,可对上秦景宴的目光时,她忽然一冷。 101章:阴谋 立刻意识到他给出这样的解释,是因为他知道她刻意跑去车库去留意他的车子在不在! “怎么了?脸色突然白了?” 秦景宴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你瞎说什么呢!”姜荏兮忽然推开秦景宴,“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恩,没做就好。你可要知道,我为了你,把身边的女人都轰走了。现在全帝都的人都知道,作为花花公子的我,可是第一次这么兴师动众由专心致志爱一个人,兮儿,你对得起我的一片痴心啊,不然,我的痴心碎了,会伤人的。” 不显示露水的威助 姜荏兮深吸一口气,“你今天不用工作么?” “我可是特意腾出时间来陪你的,今天我们一起去选礼服,虽然是参加别人的婚礼,但是我的老婆一定要光彩照人才行。” 说是挑选,其实根本就是到服装店量身定做。 服装店的设计师,外厅挂满了已经成套的礼服。 只要一眼,就可以让人看到这位设计师的眼光和品位绝不一般。 进大厦四楼之后,秦景宴熟门熟路,在休息区坐下,而设计师的热情姜荏兮明白,秦景宴是这里的常客。 “交给你了。”秦景宴构唇对设计师说道,看来对方已经很熟悉了。 设计师听闻打了个响指,“交给我,你就放心好了。秦少请放心。” 秦景宴靠在休息椅子里随意的翻看着时装杂志,“所以,我才把我心爱的老婆领来这里。” 设计师有些意外的看姜荏兮一眼,那种眼神姜荏兮明白。 设计师根本就把她当秦景宴的女人,撑死了也就是个女朋友这种身份,绝对没想到会是老婆。 姜荏兮的感觉很微妙,秦景宴当着外人这么不掩饰的说自己是她老婆,她心中一边小小的窃喜着,一边狠狠的纠结着。 “姜小姐这边请,要为您量一量身形。” “哦”姜荏兮的反应有点迟钝。 量三围的时候,店主闲聊着,“秦少爷的眼光真好,姜小姐真实天生丽质,连身形状都是难得的标准。” 姜荏兮被这样的夸,并没有飘飘然的感觉,因为,她的注意力在设计师的手上,尽管是为女性,可是被陌生人这样上下其手的感觉实在很糟糕。 “以前我觉得,离嫣小姐的身材,就是最好的了” 突然,姜荏兮觉得这位店址的话意有了另一种话意,不悦的拧了拧眉。 离嫣小姐,也是这里的常客,秦少对她一直特别好。也难怪,她毕竟为了秦少才放弃自己的辉煌,甘愿成为一个平凡的女人的。以前,我总觉得秦少这种身份的热,恐怕不是那个女人把握的了的,后来,看秦少为了他开咖啡厅,有对她很多眷顾,真心以为她就是秦少的心爱女人了” “设计师小姐”姜荏兮开口,“我最近耳朵有些发炎” 设计师看了看姜荏兮一眼,笑道,“不好意思,我话多了。” 姜荏兮不再开口,设计师也安静下来,室内变得格外平静。 量身时间,不过五分钟而已,但姜荏兮却觉得这五分钟令人格外厌恶。 离开大厦,姜荏兮在车子里,一直撑着下巴不说话。 秦景宴凑过来,“你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的?” 姜荏兮笑了笑,“谁敢惹我不开心,我心情好得不得了。” “那就好,我以为,店主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如果那样,回头我就撤掉她。” 车外的景色依然飞一样倒退,姜荏兮对秦景宴的话,不置一词,只是望着外面。” 结果秦景宴强行搬过来,令她面向自己,“老婆,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或者说,你什么需要也可以跟我说,我会竭尽全力。” 这话被秦景宴神情的说着,那么认真的表情,几乎让姜荏兮就要相信他说所的是真心。 但是,猛地醒神,她却主动在秦景宴脸色亲了一下,“如果真的有,我一定会告诉你。” 听到这话,秦景宴的瞳孔狠狠收缩了一下,“恩,记住你的话。” 服装店里,秦景宴带着姜荏兮离开之后,店内的另一个房间里,走出一个气质极佳的女人。 “百合,你在姜荏兮面前说那些,不怕秦少知道了,把你从这里撤了?” 百合靠在窗台上点了根香烟,“我们是好姐妹,为了你,我当然不怕,你也会接济我的,是不是?” “我离嫣着一辈子,能有你这样的姐妹,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百合耸肩,“我只是不想看你辛辛苦苦的爱了这么多年,牺牲了所有,最后落得跟我一个下场。” “谢谢你,那么请你帮我一个忙” 离嫣抱住百合轻轻说了些什么。 百合拍了拍离嫣的后背,然后,两个女人对视一笑。 收到礼服,是在方纪宸于宁予雅婚礼的前一天。 秦景宴让姜荏兮吧礼服试穿逸下,姜荏兮不太情愿的换上了。 然后,不得不承认,百合这位设计师,虽然在她耳边说了些令她反感的话,但设计才能的确不同凡响。 这件生蓝色的礼物穿在姜荏兮身上,即把她的身材凸出的恰到好处,又适合当的遮掩了她因为怀孕而微微隆起的小肚子。 “很漂亮!”秦姜宴眼前一亮。 这赞美诚心诚意,发自肺腑。姜荏兮当然听得出来,抬眼,对上秦景宴专注凝视的目光时,还是有些局促的挪开了视线。 宁家千金结婚的消息,在整个帝都的上流圈子里掀起不小的风波。 想做宁家女婿的男人多了,毕竟,娶了宁予雅可以少奋斗几十年不说,还有三少这个舅子罩着,以后就可以虎作张为所欲为了。 再者,宁予雅虽然小姐脾气,胜在长得漂亮。 如今宁予雅出嫁,多少帝都男人的心也跟着凉了。 婚礼在西海胡庄园举行,前来参加婚礼的,都是些社会名流,身份地位全都不一般。 姜荏兮其实一点儿都不想掺加这场婚礼的,原因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却却不安的感觉,一直像厚重的黑云团一样压在她的心楼,而这种不安,她没办法排解,也不能跟秦景宴说。 “来参加婚礼的人很多,我父母也回来,一会儿,你和我父母坐在一起吃饭就好。” 秦景宴一手搂住姜荏兮的腰肢,一边轻轻细语的在她耳边叮嘱。 亲昵的姿态,微笑的表情,惹来众多目光。 反正新郎新娘没有出场,许久到场的媒体干脆把镜头对准他们了。 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样关注,姜荏兮有些紧张再加上秦景宴越发亲昵*,她的脸迅速红了。 好在脸上化了妆,就算真的红了脸,也没有人能看出来。 “呀,秦少和秦夫人,好久不见。” 白露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姜荏兮顿时僵了一下。 这个女人在,怪不得早上起来,眼皮子乱跳了许久。 冤家路窄! 抬眼看过去,白露华丽的礼服,正挽着欧阳硕的胳膊走来。 欧阳硕外形出众,又时时刻刻都挂着笑脸,所以,这个孔雀一样的男人,尽管讨厌人气质却真的得很高。 和欧阳硕相比,秦景宴的气质总是不同的,同样有华名字,秦景宴却不会走到哪儿都放电。 “我以为,你会带女伴来,没想到把深藏金屋的矫人带出来了,你就不怕她被拐走了?” 欧阳硕一边说一边挑眉看着姜荏兮,目光闪闪。 “你如果不拐她的话,就没有别人敢了。” 秦景宴皮笑肉不笑的说。 “啧啧,你可真看得起我啊,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是真想试试了。”说着欧阳硕于姜荏兮对视着,儒雅的笑道,“不知道姜小姐愿不愿意给这个荣幸?” 被晾一边的白露终究耐不住寂寞,插嘴道,“硕,你说什么呢,人家姜小姐可是不管走哪儿,都被男人捧手里含嘴里的人物,前面有个姓方的前男友,如今的秦少,我看你还是消停一些吧她这样被秦少这迎*爱着,你这样不是横刀夺爱么?” 第102章:伴娘 欧阳硕看了白露一眼,没有搭理她,转脸依然盯着姜荏兮。 姜荏兮抿唇,半响一笑,“欧阳少爷,我现在是景宴的气质,请你自重。” 秦景宴听了这话,心中再爽不过了,手臂紧楼姜荏兮的腰,在大庭广众之下,侧脸就在姜荏兮脸色亲了亲,“老婆,我太爱你了!” 这是做戏还是真情流露? 姜荏兮有些惊愕的看着秦景宴含情脉脉的样子,胸腔里,小心肝不受控制的蹦跶了两下。 局促的移开眼,指着靠边的座位,说,“景宴,我们到哪里去休息吧,我有点儿累了。” 秦景宴十分*溺的搂住姜荏兮,回答道,“好啊。” 欧阳硕捏着下巴,盯着姜荏兮的背影,眼底兴味儿越来越浓,仿佛发现了有趣的猎物一样。 而白露从一开始就被凉着,即使插嘴也没人理会,自然觉得很没有面子,胸中懊恼眼神更是尖利。 可是,欧阳硕,她当然不敢惹,这位少爷的性子,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她已经了解了一些。 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胸中怒怒再多,还是得笑脸迎着欧阳硕,把这个女伴得角色做好。 “你一直策划的事情,准备好了么?”欧阳硕转身,突然问。 白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笑的两只眼睛都弯了,“硕,你尽管放心好了。费力这么大力气,我怎么会不让事情万无一失呢?地址和时间,我都已经给她了。”说到这儿,她往外看了看,“这个时候,她应该赶到这里来了,这场好戏,绝绝对会精彩绝伦。 欧阳硕眉毛一挑微微俯身,伸手在白露的侧脸拍了拍,咂嘴道,”哎呀,真是嘴毒妇人心啊,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你这样的美女蛇,你看,好歹给你曾经朋友一场啊,没想到你可还真手下不留情怎么办?我都害怕你以后把我咬的体无完肤。 白露心头一跳,立刻满脸堆笑。 “说,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伤害你呢是你给了我资本和机会对付我最恨的人,给我机会夺回心爱的男人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恩将仇报?”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欧阳硕收回手指,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翳。 这种心狠手辣,肚子里全是坏水的女人,一看就是祸害。 他可不指望这种女人感激利用过之后,还是早点甩开的好! 姜荏兮坐下之后,就开始揉脚腕。 其实,秦景宴为了她舒服,特地让人准备的平底鞋。 但是,平底鞋配上礼服,其实是有些不搭调,因此她最终闲着一双根部高的鞋子。 没想到的是,传平底鞋习惯了,现在穿高跟鞋就得特别累,裸脚都有些肿了。 秦景宴见她从一坐下开始,就侧着身子在桌子下摸什么,拧眉瞧了瞧,眉骨一动,“怎么了?脚不舒服?” “有点酸胀。” “活该,早告诉你不要穿高跟鞋。”话是这么说着,可他却起身,蹲在姜荏兮面前,轻轻捞起他的脚,脱了鞋子当众人帮她按摩双脚。 姜荏兮的脸刷拉红了,羞涩又难为情的把叫往回缩,“喂,你干什么,好多人看着呢!” 秦景宴抬头来,眼底一片一片笑意,“我在帮你按摩,你不知道么?别人看着有怎么了?谁规定了有人就不能给老婆服务?” 又低头继续揉按,姜荏兮有些慌乱的看了看周围,果然,越来越多的人错愕的看了过来。 从大家的眼神中,不难看出,所有人都在觉得不可思议! 秦少爷这样的人,怎么会给女人揉脚? 该是女人反过来给他揉脚才对吧? 秦少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好过? 秦少是什么身份啊,居然心甘情愿做这样的事情,还当着这么多人 窃窃私语的女人们,惊愕讶异的男人们 姜荏兮咬唇,再次缩了缩脚,笑声说,“景宴,别揉了,已经没有事了。” 秦姜宴才抬头,“真的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 为了加强自己的话的可信度,姜荏兮重重点头。 秦景宴知道她是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想让她太难为情,于是亲手给她穿上鞋子站起身,叮嘱,“尽量别走动,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你辛苦,咱们的孩子也辛苦,知道么?” 知道秦景宴这么说,因为即使在宁予雅的婚礼出场,他这种身份,也少不了走过场,四处的应酬是推不开的。 于是很乖顺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宁予雅和方纪宸的婚典现场,布置的很排场。 这种奢华场面,是一般富户倾家荡产也摆不出来的。 看着眼前这些衣冠楚楚,身家华丽的男女,忽然觉得,方纪宸的选择,其实真的很明智。 有这样的宁家在背后撑腰,以后,就算是秦景宴要为难他,恐怕也要考虑一二了吧? 待者拖着托盘走到她面前,将一杯果汁放下,然后笑着对她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顺着待着指的方向看过去,居然是大少穆堔连的女伴苏子伊! 今天的苏子伊打扮得很漂亮,宝蓝色的礼服,更加衬托出她自身那种桀骜却又婀娜的气质来。 对上她的目光,苏子伊对她举了举酒杯,并没过来。 姜荏兮端起果汁回敬,心中忽然就有些暖洋洋的感觉。 说起来,她和苏子伊交往的并不深,更算不算亲近,但是,每次苏子伊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恰到好的给她一些关怀。 让她在觉得自己想孤岛的时候,看到一些温暖。 苏子伊视乎很受欢迎,穆堔连没在她身边,立刻又很多男士端着酒杯上前寒暄搭讪。 回过头,看着自己这里就视乎人气差多了。 有些唏嘘的时候,面前一袭白色婚纱挡住她的视线。 抬头看去,却是宁予雅一脸笑容的站在她的面前。 “宁小姐,恭喜恭喜。”姜荏兮也一脸喜气的微笑,但是除了这个,她实在不知道和宁予雅有什么说的了。 她和宁予雅,那真的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就算上次在秦家老宅见过面,也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 “谢谢!”宁予雅喜上眉俏,幸福的要滴水的样子。 让姜荏兮意外的是,宁予雅居然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这种时候,宁予雅不是最该忙得四脚朝天脚不沾地的么?怎么反而有时间坐在她的面前? “其实,姜小姐”宁予雅再次开口的时候,显得有些犹豫。 “恩?”姜荏兮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忽然变得为难了。 “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姜荏兮一听,更加意外了,但是今天宁予雅是新娘拒绝人家当然不应该! 可她替用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方面可以帮当宁予雅的,“宁小姐客气了,你今天是女主角,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好了,只要我能做到。” 宁予雅一听焦炉的脸色突然放下,感激的立刻拉住姜荏兮的手,道,“是这样的,我的伴娘家里出了重要的事情,赶不过来,所以所以想请你当我的临时伴娘。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突然,可是,我觉得,只有姜小姐追适合了所以,请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姜荏兮一顿不知所措,在她看来,宁予雅这样的人,身边可能只有一个朋友可以当伴娘。 想要找伴娘的话,绝对是一抓一大把的。 可是,她却找上了她? 突然?实在是太突然了! “伴娘应该找未婚姑娘,我已经跟结婚了,所以不太合理吧?” “姜小姐求你了,现在什么时代了,规矩都是认定的。没什么不合理的,你就看在晋哥哥的面子上,帮我这个忙吧” 抬出秦景宴,姜荏兮说什么不能再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跟着宁予雅来到更衣室,宁予雅江待换的旗袍塞到姜荏兮手里,笑米米道,“姜小姐,麻烦你帮我拿着衣服,会儿典礼结束就要换上。” 姜荏兮接住衣服,站在一旁,点了点头。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化妆师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一位居然是定制服装哪里遇见的设计师,百合! 103章:替代品 意料之外,但仔细一想,百合是高级设计师,来这里也不奇怪了。 “姜小姐,你好。” 百合满脸微笑的招呼。 姜荏兮满脸笑的回应,然后就看着他们忙碌。 和她们相比,她简直就是个站在一边拧着衣服的闲人,起的作用,和衣服架子没什么区别。 这样站立大概有半个小时,宁予雅那张脸总算是画好了妆。 而姜荏兮在一边站得双腿发酸,角螺都胀疼起来。 变换了几个姿势,扫视了一下更衣室,居然也没有多余的位置可供休息。 “宁小姐果然天生丽质。”百合放下手中的粉底,笑吟吟的夸赞。 估计女人都喜欢被夸赞貌美,准备迎接幸福的女人更是如此。 这种明显恭维的话,让宁予雅乐得合不拢嘴。 “谢谢,那也得多谢白小姐的一双巧手,让我变得更加漂亮。” 姜荏兮站在一边,累的没心思听她们互相捧。 心里只盼望着这两位姑奶奶赶紧的结束。 “典礼仪式就要开始了。新娘,化好妆了么?”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主持典礼的司仪礼貌的问。 “好了,好了!”最迫不及待的当然是新娘。 “时间差不多了,到了台前来” 宁予雅更着司仪出去,姜荏兮作为临时抓来的伴娘,当然不能在更衣室多清闲,也跟了出去。 百合看着姜荏兮忽然开口,“姜小姐,离嫣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已经走到门口的姜荏兮突然顿住,缓缓回身,凝视百合。 “离嫣小姐让我告诉你,秦少是不会轻易放弃她的,他们之间的过去,没有人可以介入,就算如今你是秦太太也不可以。” 说完,百合将一个小方形小纸包交给姜荏兮,“这个是我自作主张拿给你的,离嫣小姐并不知情,你过,我一向讨厌在被人情感中横插一脚的第三者。在我看来,你现在秦太太的位置,根本就是抢的离嫣的。相信我,这一切,你迟早要还来的。” 姜荏兮面色平静看着百合,等百合说完,随后又底眼看着百合手里的东西,得体地笑道,“百合小姐,我们不过两面之缘,你这么看待我,对于我来讲,无足轻重。而你讨厌什么喜欢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离嫣是你的朋友,为她出头,这个我可无话说,但是,我有个原则,不轻易接受陌生人的东西,所以,这个,百合小姐还是自己留着好了。” 转身,姜荏兮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提醒道,“忘了说,不管怎么样,我姜荏兮是秦景宴的妻子,这点他承认,她的家人也承认,我们又证据在手,你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请你转告离嫣小姐,秦景宴与她之间的过去,我没有兴趣,我只知道我现在拥有和秦景宴的未来。 口舌之快! 姜荏兮说完,心里很痛快,但是,这种痛快很快就被一股浓浓的苦涩和郁闷代替。 她拥有和秦景宴的未来,额?如果,不去看她们之间关系的实质,也许,真的可以这样自欺欺人一把。 然而事情永远像锋利的刀子一样,锋利而又冷酷的摆在那里,无可逃避。百合如何的气急败坏,他根本没心思去看。 来到前面,司仪已经将新郎和新娘请上台。 新郎的器宇轩昂,新娘的天生丽质他们站在一起,的确般配。 下面的阔太太都笑声赞叹着他们是天作之合,然而,姜荏兮望着他们却有些怅然若失的味道。 和方纪宸之间,五年的浓情蜜意毕竟真的摆着哪里,那些感情,那些付出,都是真心真意。 最美好的年华,最天真的女儿心,都给了这个她曾以为会牵着她的手,邹静婚姻殿堂,今儿白头偕老的男人。 站在上面,他就和当年一样,是个发光体,吸引着她的目光。 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是悲伤更多,还是迷茫跟多。 她以为放下的东西,放下来感情在看见曾深爱的男人牵着别的女人一路白头的时候,还是心头翻滚起来 祝福真的不容易 腰身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搂住,她一个激灵回神。 身后的男人已经侧着头紧紧贴在姜荏兮的后颈,秦景宴的举动,看上去亲密而又恩爱。 “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恩?” 秦景宴出现的有些突然,姜荏兮愣了一下才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有些不自然的回应,“这么隆重的婚礼,认真的观看,是对新娘新郎的尊重啊,我只是默默祝愿而已。” 男人却压低了嗓音,轻轻地笑了一声,连眉毛都挑了老高,“祝愿?” 明显不相信的样子,下一刻半真半假的出口玩笑,更是让姜荏兮难堪而又无言以对。 “是祝愿还是默默嫉妒。” “怎么会不嫉妒?”姜荏兮深深吸入一口气,故作镇定的姿态,“你看人家有个盛大的婚礼,可是我,一辈子这么交代了,却连一般般的酒席都没有,哪个女人不想穿婚纱?” 一脸黯然的样子,很成功的暗换了重点。 秦景宴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故意当着众人亲她一口,“既然不像旅行结婚,那就直接告诉我好了,为了让你开心,我是可以让步的。” 尽管姜荏兮不知道自己的说辞,是不是真的骗过了秦景宴,可他没再继续纠缠之前的话题,让松心多了。 台上,宁予雅和方纪宸互相交换婚戒,下面人全神贯注地看着。 秦景宴趁机贴着将人兮耳根问,“刚才你去哪里了?” 然后目光往她手里的袋子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姜荏兮低声把宁予雅找她做伴娘的事情说了一遍,秦瑾管听了后谁让没说什么,却下意识的抬头望台上看。 好一会儿沉默之后,秦景宴忽然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东西给我,我去给她找伴娘。我老婆现在可不能轻易为她服务,小妮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拉着姜热逆袭往人群后面走。 台上一专注的交换着戒指宁予雅当然没注意将人兮离开,或者说,从她上台那一刻起,她故意找姜荏兮做伴娘的目的已经被忘得九霄云外了。 可是,方纪宸却看到了,他远远没有宁予雅那么专心。 这场婚姻,对他而言,本就是另有所图。 “在这儿坐着,不许乱跑,我马上回来。” 叮嘱过后,秦景宴离开了。 姜荏兮看着大家都关注婚典,这里有比较偏,于时扒了鞋子,想好好揉揉角螺。 可提起礼服裙摆一看,她才发现,双脚已经全都肿起来。 “啧啧,姜小姐,其实我很乐意为你效劳的。” 欧阳硕阴魂不散地靠了过来,引得姜荏兮惊异的抬头看过去。 只见她正双目光炯炯盯着她的双脚,“估计,这算鞋子拔下来之后,就再也套不回去了吧?哎,景宴这个小子,真不懂怜香惜玉,明明知道姜小姐现在怀着身孕,居然还让你穿着这么高的鞋子。” 姜荏兮放下裙摆,笑了笑,“欧阳先生误会了,这鞋子是我自己乐意穿的,和景宴没关系,他还是没无聊到连太太穿什么都要过问的地步。” 欧阳硕闻言,忽然双手撑在姜荏兮两侧,强势迫进她,道,“是么?这样的?我记得以前他和初恋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事无巨细的。把小女友的一切都关注的十分周到” 说道这儿,他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我倒是忘了了,自从他小女友离开之后,好像早就对女人死心了。又怎么会和从前一样呢” 姜荏兮眼皮子一跳,身体向后倾了倾,“欧阳先生,请你自重。” 欧阳硕依然目光闪闪,不散没有闪开的意思,反而把脸凑经姜荏兮,低声道,“你信不信,在他心里,你和那个离嫣没什么区别,都是某人的替代品。” 说完,欧阳硕意味深长地看姜荏兮一样,转身离开了。 远远,秦景宴看着欧阳硕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回到姜荏兮身边的时候,不快的提醒,“以后你离欧阳硕原点儿。” 104章:给你一场隆重婚礼 姜荏兮看向秦景宴,并没有说话。 但是欧阳硕的话,却多少让她觉得在意。 离嫣找她地麻烦,说她抢了属于原本该她的到的位子,而突然冒出的欧阳硕,却行为怪异不说,还莫名其妙的跟她说,在秦景宴心里,她姜荏兮就是个替代品 在姜荏兮心里,原本,是不是替代品,她根本就无需在意,如果欧阳硕知道他和秦景宴之间,其实是交易的开始,又是靠近所谓协定在维持着这段本就岌岌可危的婚姻时,他肯定不会特意过来对她说这些话。 最后,姜荏兮还是忍不住问了秦景宴,却十分小心翼翼,“你和欧阳硕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秦景宴闻言,忽然托起姜荏兮的下巴,细细盯着她,看不出喜怒。“他跟你说了什么?” 姜荏兮沉默,酝酿要不要说实话,但看见秦景宴那种严阵以待的架势,她还是决定扯谎,“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我,你秦少爷红粉千万,这个秦夫人也许做不长久” 秦景宴盯着姜荏兮没说话,看他眼底松散许多,他居然真的相信了,“放心,只要你不出幺蛾子,这秦夫人的位置,永远都给你留着,而且,我身边的红粉,也只有你一颗。” 听了这样的保证,姜荏兮其实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 原因是什么,她自己说不清楚。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你是不是可以找个时间陪你夫人看看她的家人?” 说这话的时候,姜荏兮绝对是满脸可怜,并且带着十二的小心翼翼。 她知道,每次提起自己家的时候,秦景宴都会暴走,这次,她也是冒着风险提出来的。 而奇怪的是,秦景宴居然点头答应了,“可以,不过你能看你母亲。” 还是打算对她坦白姜逸林的事情 心底有些冰冷的刺痛感,她立刻转移开视线,故作欢喜,“好啊,能见见我母亲也好,虽然对我,一直有偏见” 秦景宴倒是对此没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看着眼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类似悲怜有似叹息。 前面,观看婚典的热那群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伴随着呼啸,十分热闹。 两热不约而同的看过去,只见台上的新娘和新郎正幸福的拥吻。 看着有些愣神,不经意间,腰间上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抬头就见秦景宴沉着眸盯着她,“你又走神了而且。是在你老公的面前” 所以,你不该走神 姜荏兮扬了扬眉毛,苦笑了一下,“我走神有什么错?虽然我们是领证的,但是面对这样隆重的婚礼,虽然我没有,电视我可以把美好幸福的瞬间记录下。” 这话说的委屈,再加上那可怜兮兮的表情,秦景宴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对姜荏兮在结婚上,只是领证有些对不住她。 “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只要你愿意,我们不旅行结婚也可以,你喜欢热闹,我也可以给你一场隆重的婚礼,或者婚礼旅行两样都可以做到,只要你高兴” 我觉得怎样高兴了,你就怎样依从我么? 姜荏兮胸中发苦,实际上事实摆在那里,所有的依从,都在他可接受的范围内,甚至只在他高兴的时候。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不用当真。” 给她一个隆重婚礼? 在秦景宴那半真半假的话语中,她根本就无法分辨那句是真的,而哪一句有事假的。 这样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实在是太善变了,她可不想成为那些红粉佳人的众多一个。 如果那些女人不能招惹自己的话,她可以假装看不见。 反正,她时刻都在警醒自己,和秦景宴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怀着目的,自己也是一样。 秦景宴深深看姜荏兮一样,目光有些冷哟写锐利,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搂紧了她,微微眯眼看台上。 毫无意外,台上的新郎根本就心不在焉,虽然只是个很飘忽的眼神,可他确定,方纪宸看的就是他们这个方向! 先是约会,现在有眉目传情?呵,你还真是剪不断理不乱啊 胸口仿佛被戳了一下,秦景宴的目光变得阴梟而狠厌。 就算找到了景家做靠山又能怎么样?胆敢对姜荏兮还心怀目的,他照样处理掉。“ 姜荏兮此时,想着以后怎么做,所以秦景宴和方纪宸之间那刹那眼神交流,全然不知。 知道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是,她才忽然醒神,原来婚典仪式已经结束了。 她这个跑腿伴娘该上场的时候,另一个女孩子却充当了伴娘的身份拎着新娘的裙摆跟着后面去了。 百合看伴娘不是姜荏兮邹了邹眉,而新娘宁予雅也有些意外。 “我们去那边坐会儿”秦景宴搂着姜荏兮转身就走。 “半路换人,好么?”姜荏兮扭头看了看秦景宴安排的小伴娘问。 秦景宴眉毛一挑,眼底神色莫名,只是语气有些冷,“你觉得宁予雅是找不到伴娘的人么?你么你们交情很深么?她非得巴巴跑来找你。”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笨还是装笨,宁予雅对姜荏兮的芥蒂,张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吧? 他就不明白,以前挺嚣张强势的姜荏兮,如今怎么柔弱的就像只才出壳的小鸡。 姜荏兮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很受教的点点头,“你说的是。” 不用挑明,其实,宁予雅来找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个苦差,搞不好还的闹点儿灰头土脸的状况。 可是她现在是秦景宴的妻子,就这一点,她就不能拒绝。 他倒是没有想到秦景宴管会这么直接的找人顶替她,而且还是连招呼都没和宁予雅打。 不过,她有觉得这才是秦景宴的作风,要打招呼,反而觉得奇怪了。 更衣室 “把衣服给我,你先去外面等着!” 宁予雅对新来的小伴娘很不满意,这种不满意直接反应在脸蛋上。 小伴娘立刻把衣服递过去,一溜烟出来化妆室。 “百合,现在怎么办,姜荏兮不过来,我们之间的计划就没办法进行了。” 宁予雅恼恨的两眼喷火! “宁小姐不用担心,没法让她出丑也就算了,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你只要好好抓住你老公,别让他再有有机可乘就行了。说起来,也真实,这个姜荏兮明明已经嫁给秦少那么优秀的男人,居然还不收敛对以前的小*念念不忘的。” 百合一边给宁予雅补妆,一边装着无意的表达着对姜荏兮的鄙夷。 宁予雅抿唇,脸色越发难看了。 “百合,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老公和那个姜荏兮有那么深的过去,以前就觉得他们不对劲,后来一查,也就以为他们是分手的小情侣,再没有任何瓜葛了,却没想到” 原来,宁予雅到百合公司时候,百合故作无意的提起姜荏兮和方纪宸的过去,而这样故作无意的一提,就让宁予雅疑心大起! 早在秦家的老宅的时候,宁予雅就感觉到了姜荏兮和方纪宸之间的微妙气息,自然少不了找人把方纪宸的过去翻了出来。 于是姜荏兮和方纪宸的过去,就在她眼底明明白白的摆出来。 那个时候,她也没觉得多要紧,毕竟,那个成年男女内有过去? 可是,百合后来的添油加醋,让宁予雅不安了。 宁予雅在无意中翻到了方纪宸的皮甲时,发现隔层里居然藏着姜荏兮的照片,她几乎气风了 于是,又跑到百合上班的公司大吐苦水。 百合有意无意的提点,让宁予雅对姜荏兮有了报复心理,本来今天这场婚礼上,宁予雅是想让姜荏兮做伴娘,顺着=到找姜荏兮的茬儿的,却没想到半路被秦景宴插手换了人。 她当然胸中憋着一口气出不来。 宁予雅从小到大就顺风顺水,家里惯坏了,而她又一向不给秦景宴添事儿,所以,秦景宴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好哥哥的形象。 她完全不知道得罪了秦景宴会有什么下场,自然就有胆子,在姜荏兮身上冻土,而完全不顾及秦景宴。 105章:好戏,开始了! 也幸好秦景宴发现之后换了人,无意间宁予雅躲了一场祸。 可惜的是,这丫头并不知道,此时恨不得牙根发痒,还想再找茬儿! “宁小姐,你是我们这里的老顾客了,一来二去,我们也相识这么多年,好歹也算是朋友,其实,我不该乱嚼舌根。你看,惹得你结婚的时候,都没和好心情” “哪里,你要是不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呢!不过话说回来,百合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予雅忽然问道。 百合目光一闪,手上的眉笔微微停顿了一下。 怎么知道的?当时她最好的朋友离嫣告诉她的。 离嫣拜托她的,可不就是当消息筒子,故意把姜荏兮和方纪宸的过去传到宁予雅的耳朵里。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实话的。 所以,百合轻轻一笑,“宁小姐” “好吧,予雅你别忘记,我们这里可是除名的化妆室,而且是高端设计,量体裁衣,你是宁家千金要家人,要招女婿,圈子里自然就关注了,那姜荏兮有事秦少的老婆你说,嚼舌根的人没有么?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她这话谁让没挑明了说,但是已经表达很明白了。 自然是那些到化妆室的客人带来的消息 宁予雅也就就不在起疑,她自然想不到,其实,现在她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枪杆罢了。 “那现在怎么办?” “来日方长吧,其实宁小姐,我还是不建议你在婚礼上找姜荏兮麻烦的,毕竟,婚礼是你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刻” 既然秦景宴插手,那么,他一定是察觉了什么,还是见好就收吧。 那男人的心思深不见底,手腕也毒辣,她可不想被挖出来。 此时,劝诫一下宁予雅,也好打消她的戒心,免得事后回过味儿的时候,发觉自己是故意挑拨。 至于宁予雅要不要听劝,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百合像个老狐狸一样,很快就把这事情想通,连自己该怎么做也想好了。 “想想真不甘心!” 宁予雅恨恨的说了一句,到底没再打什么歪主意。 她觉得百合说的有道理,婚礼毕竟是自己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刻,犯不着总是找晦气! 欧阳硕贺白露出乎意料的安静,居然就坐在客桌上光看婚礼。 只有任上前寒暄的时候,他们才想起应酬片刻,然后又坐回去。 他们老老实实的坐一边,不在来聒噪,姜荏兮自然也是乐得清闲的。 她其实一点都不像和这种人多纠缠。 秦景宴身边总是有很多人来打招呼,男的女的,都像见蜜糖一样。 所以,姜荏兮身边显得冷冷清清的。 那边,白露往姜荏兮这边看了一眼,忽然挑唇对欧阳硕笑,“亲爱的,几点了?” 欧阳硕懒洋洋的靠在椅子里,俊连沐浴在阳光中,看上去魅惑无比。 但是,那双虽然漂亮的双眼里,却总是笑容中带着丝丝阴郄,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里发寒。 “怎么?你着急了?” 随手姜桌子上的一只百合从花瓶中拔出来,嗅了嗅,随后讽刺的笑着说,“香气,还是这么俗。” 白露唇角笑容微微僵硬,知道他话里有音,却也只是装听不懂。 “亲爱的,我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你不是都安排好了,一切天衣无缝么?” 仿佛已经看到婚礼现场一团混乱的场面,欧阳硕忽然心情大好,随手姜那支百合仍在地上,起身的时候,便一脚踩在上面。 白露看了看欧阳硕,有低眸看着被踩烂的百合花,脸色变了变,然后咬唇,起身声音略显怯弱,“你去哪儿?” “我去哪儿,何时要想你报备了?” 欧阳硕眉毛一挑,身上散发出些对白露的厌气。 白露身体不由一抖,讪讪闭嘴。 她发现,欧阳硕这个人好说话的时候,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恨不得搭着梯子给你摘下来。 不好说话的时候,一句话让他不爽,都有可能在下一秒让你体无完肤! 她原本特*而骄,如今却有些心惊胆战,只觉得自己或许根本就是攀上了一个变脸的魔鬼。 欧阳硕靠在一棵梧桐树下吸烟,目光却始终盯着姜荏兮。 他并没觉得姜荏兮有哪里特别,怎么看都觉得他就是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小女人。 论相貌,她不及离嫣出色,充其量算作清纯,论能力据调查所知,她在秦氏被解雇,在一个三流的小报社得罪的主编丢了工作 这样的女人,不该是一无是处么? 秦景宴为什么就要娶了她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从他们共同爱的那个人离开之后,他们互相怨恨,恨不得把对方除之后快。 但唯一的共同之处却是,他们身边的女人如衣服一样换掉,却始终再没有人真正走进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心。 可是可是,秦景宴怎就娶了姜荏兮这个平凡的女人? 而且,据他这些日子观察,秦景宴对姜荏兮呵护虽然不摆在明面上,可在暗地里,那真是动了心思动了手段的。 姜荏兮的身份,他也一清二楚,甚至连姜荏兮父亲落马,姜逸林出车祸的原因,他都能掌握了。 秦景宴在玩儿火,他居然在玩儿火 一手捏着下巴,一手弹了弹烟灰,思量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在这把火上浇上一桶油? 欧阳硕不知不觉的笑了,不,再等等,他需要看看这把火的燃烧值不值得,浇上油之后,到底能不能把秦景宴这种人物也烧的酥里嫩。 打定主意,他活动了一下肩膀,把烟头掐灭。 目光一扫,见一个身影越来越近,他忽然露出一个阴柔的笑意。 好戏,开始了! 姜荏兮的角螺很疼,是不是弯腰揉一揉,这样还能舒缓一些。 眼前的阳光阴影覆盖的时候,她正低头揉脚,惊异的抬头看向不声不响站在眼前的人,她忽然呼吸一滞。 好一会儿才喊了一声,“妈” 如果眼前的女人是她的亲生母亲,那么,遭遇那些冷漠厌恶之后,她还可以大闹一场! 可她根本不是,自己不过是第三者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个破坏者! 她想过,倘若秦景宴带了个私生子回来让她养着,她肯定会崩溃! 因此,她可以理解姜母每次看着自己的时候,心底是怎样的煎熬难受。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鸵鸟一样,尽量避免自己想起那种身份,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就是母亲和父亲的孩子。 然而,当姜母站在眼前的时候,他却没法自欺下去。 内疚亏欠的感觉,让她想找个地缝藏起来。 她总是想让秦景宴带她去看看家人,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过见了之后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当姜母突然出现在这儿的时候,她错愕惊异,以至于根本就没心思考虑姜母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这些日子又在哪里,做什么 “妈?”姜母像是听了笑话,原本漂亮的双眼都要立起来! 努力呼吸次数,仿佛歇力压抑着胸口中暴涨的情绪,但最后以失败告终,她还是伸出双手拎起姜荏兮礼服领口,近乎凶狠的把姜荏兮从座位上拉起来! “你可别叫我妈,我老婆子当不起!姜荏兮,算是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逸林,我承认我是有些冲动,有些情绪暴躁,但是,我脑子清醒的很,没傻也没疯掉,拜托你不要把我关进疯人院!” 说完,姜母忽然松开姜荏兮,双腿一屈,竟然在姜荏兮面前跪了下来。 姜荏兮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中一样,后腿两步! 疯人院! 她从来不知道姜母在疯人院! “妈,你你说什么,我没有没有把你送进疯人院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姜母一听她否认,立刻从地上窜了起来,本来保养极好的面容,此刻消瘦憔悴,连头发白露大片。 “你还说没有!如果不会你,我怎么会强行送进去,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连逸林的面都见不着!你知不知道,我在疯人院都过的是什么日?!每天和一群疯子在一块儿,吃不好睡不好!那些疯子发起疯来,拿着刀子追人砍!” 106章:各取所需 姜母面目狰狞,这一跪没用,索性撒起泼来了。 本来,周围的人都在吃着婚宴,新娘新郎也已经挨桌敬酒寒暄,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儿。 然而,当姜母尖利的声音,徒然拔高的时候,所有人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 少数看见姜母给姜荏兮下跪的宾客,看姜荏兮的目光立刻变得鄙夷起来。 秦景宴本来被几个人围着攀谈,这时候也被这边的动静惊扰,扭头看见姜母居然不知何时出现了,顿时脸色一沉,推开身边的人大步朝这边走。 “妈,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我没做那种事!” “还说没有!除了你,还有谁会那样对我,我不过对你冷淡了些,严厉了些,你就要这样报复我么?害得逸林昏迷不醒不说,还把我这个老婆子也逼疯是不是?! 姜母越说,胸中越是气闷,情绪就越是难以控制,最后干脆倚老卖老,全然不顾形象,做出一副哭天抢地的姿势往姜荏兮身上撞过去! “反正我的逸林也被你害得不死不活,我老婆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枉我那你当亲生女儿疼了十多年,姜荏兮!你换我逸林!” 本来姜母的精神有问题,看到姜荏兮情绪就变得格外严重,毕竟姜荏兮是她的心病! 所以,这一次腾起来,她自己也没想过停下来! 看着姜荏兮挺着肚子,想到自己的儿子,她就觉得姜荏兮本就不配有孩子!她该为逸林偿命! 所以,这一撞又很有恶毒! 姜荏兮再次后腿两步,想躲开她,结果却绊倒在身后的凳子上,一屁股坐在去。 姜母这一扑,正好扑到姜荏兮身上,连人带椅子,全都摔在地上! 秦景宴见状,脸都白了,飞步跑着撞开数人,还是晚了一步。 见姜荏兮脸色惨白,痛的满脸都邹在一起,血迹顺着礼服淌出来。 “荏兮!” 秦景宴有事害怕有事恼怒,一把抓起疯子一样的姜母,甩到一边。 姜母毕竟老骨头一把,着一摔,摔得嗷嗷乱叫。 可是,根本没人赶去关注她。 所有人都看见秦景宴一会儿青一会儿苍白的脸! “医生,快去找医生!” 秦景宴对着周围看热闹看到傻的热怒吼,众人这才醒悟,七手八脚的打电话或者过来帮忙。 方纪宸和宁予雅本站在一处,但方纪宸看到姜荏兮摔倒的刹那,不由自主的松开宁予雅飞奔过去。 宁予雅的手刹那被放开,那一刻,她胸中的怒气和恨意都像爆发一样毒水一样在心底冲撞! 辛好,她还记得这是自己的婚礼,记得自己是新娘,并没有失态,也跟着迈步过去。 看到姜荏兮身下都是血,她忽然有出了口恶气的痛快! 这说有人中,最畅快的莫过于白露了,此刻,她靠在欧阳硕怀里,要多兴奋就有多兴奋。 看着秦景宴抱着浑身是血的姜荏兮离开,她眼珠子都在发光,再看向晾在一边满脸担忧的方纪成,心中又被毒蝎子蛰了一下的痛感。 可再看脸色铁青的新娘子,她忽然有心情大好。 姜母这张牌打得太对了,一举数得,既报复了姜荏兮,又破坏了方纪宸和宁予雅之间的感情,最重要的是,还讨得了身边这位欧阳硕。 没错,其实,让姜怒出来闹事是她想出来的,当初他们去精神病院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 至于怎么舒服了姜母的那就是太简单了,姜怒本身见不得自己儿子生死未仆,姜荏兮却春风得意,安稳的做豪门少奶奶,她吹吹风就足以把这个神经不稳定,受不了刺激的老太太说动了。 “欧阳,这效果比我们预期还要好,你不高兴么?” 白露搂着欧阳硕的脖子,眼角开心得妩媚如丝,仿佛像只狐狸,歼诈狡猾。 欧阳硕目光一闪,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忽然扬唇一笑,“高兴,当然高兴,我只是在想,这些年来,我见过的坏女人多了去了,不过你这样的,坏的得头顶长疮脚底冒浓的毒蝎女人,还是第一个。 白露娇娇柔柔的一笑,伸手点了点欧阳硕的鼻子,“哎呀,欧阳你是不是在说我坏透了么?我可是为了你才想到这样的主意的!” 欧阳硕盯着白露半响,哈哈一笑,看似*溺的轻轻捏着她的脸蛋儿,并没有戳破她的谎言! 她们不过各取所需,各有目的罢了! 别说谁为了谁,虚伪! 医院。 秦景宴在过道里来回走动,及时平静稳重如山,这个时候,焦炉的从两道眉毛漏出来。 每一份每一秒,都像一团团烈火无声无息的在心头满眼,燃烧这他每一寸心。 然而,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里面有人出来,他也没有进去。 来回呼吸好几次,紧握的拳头才缓缓松开,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掌心已经被冷汗湿透。 远远的,以为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见秦景宴焦虑的徘徊,拧了拧眉,然后迟凝了一下,才开口,“景少。” 秦景宴闻言声回头,看见男人,失控的清晰才收敛了些,下意识摸了摸,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抽烟了。 “直接说。” 西装男人立刻将查到的事情简明顾要的对秦景宴讲了,然而,话音落下好久都没见秦景宴有反应,却只见秦瑾管一脸铁青颜色,可是着铁青里有带着些苍白。 “你是说,那老太婆自己逃出医院的?” “是” “那么最近都有谁见过她?” 男人迟疑了一下,说,“两周之前,有人看见欧阳硕和他的女伴在附近出现过,但是没有有见过她,没人敢肯定。” 秦景宴忽然冷笑起来,双拳握地咯咯作响。 着世上,还没有人可以算计他秦景宴,没有人可以伤害他在乎的人! 欧阳硕,既然你敢背地里阴我,那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还有一件事。”西装男人明显更犹豫了。 “讲!” 秦景宴咬牙切齿。 “姜逸林医院那边的人说,姜小姐去过姜逸林的病房了。” 秦景宴一震,眼底有一瞬间呆滞,片刻有回复如常 手术室医生出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 秦景宴立刻上了发条似得,从座位上窜起来,迎上去,“她怎么样?” 医生在他面前停住,身后助手们纷纷撤出来,“孩子没了。” 秦瑾管拧眉,又问一遍,“她呢?荏兮怎么样?” 医生皱了皱眉,“大出血,但是已经止住了,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秦景宴紧绷神经突然松解下来,顿时感觉疲倦不已,在他印象里,他最艰难时刻,也没有这么累过。 “景宴” 医生看着他,眼神格外深,“这个姜荏兮” 不等医生说完,秦瑾管忽然开口阻住医生的话,“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儿子已经栽进去了” 秦景宴苦笑了一下。 虽然孩子没了,又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来这样的闹剧,但是,他依然不放开,也不肯放。 他知道,母亲对姜荏兮会有成见,而父亲那里只怕更是不好交代,可没办法,他已经退不回去来了。 女医生明显一呆,然后抿了抿嘴,“那么,你好自为之吧,你该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名声在圈子里必定坏掉” “我不在乎,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清楚,别人怎么看她,不重要。” 秦母叹气,有其父必有其子,在感情上,秦瑾管既然和老头子一样固执坚定。 还能再说什么?只能希望这叫姜荏兮的女人不会辜负景宴的一片真心啊。 姜荏兮醒来的时候,是个大好天气,外面阳光明媚,可惜的是,毕竟天凉了,躺在医院的病房里都能看见外面的树叶哗啦哗啦的往下掉。 这样的情景,纵使在明媚的阳光下,也总让人有些消沉。 ********************************************* 107章:半真半假的态度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从哪儿看到的一篇文章,大概意思是说: 一个人为自己过不了严冬的绝症病人,在病房里看着外面树上叶子一片片往下落,最近自己就像那颗枯树一样,最后一片叶子掉下来的时候,自己也要死掉了。 然而,奇异的是,那颗树上,既然有那么一片叶子始终绿油油的挂在枝头,知道深冬来临所有的叶子都掉光了,它依然坚强不息的挂在那里。 整个寒冬过去了,春天如期而至,那片叶子依旧挂在枝头,那个病人也奇迹的熬了下来,度过了难耐的寒冬。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明白他的想法,特意挂上了一片假树叶挂在树上 在她看来,故事虽然有点荒诞,但事实的确如此,只有抱着希望,才能坚强的诞下去。 她轻轻摸了摸腹部,平坦空洞的感觉,让她瞬间有些绝望。 她真的不知道哪里去找自己的那片绿叶,哪怕是个假象也好 秦景宴推门竟来的时候,病房里一片寂静,阳光下,姜荏兮面色苍白,目光却定定的望着窗外,就连他进病房内也没发觉。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窗外几个孩子正快活的在在草坪上打滚儿,脸上的笑容,把阳光都杀得黯淡无光。 心头一痛,窒闷的感觉,让他也少见的难过。 坐在病*边上,他柔声细语的安慰起姜荏兮来,“别难过了,孩子还会有的。” 闻声,秦景宴本能的僵了一下,缓缓回头,望向秦景宴。 白色的衬衣,斜纹领带,永远衬得他一丝不苟。把男人绅士沉稳的一面,永远演着的深刻而又到位。 也是这一刻,她才发觉的,虽然和秦瑾管在一起的时间不短,甚至领了结婚证有过孩子,可是她真正认真观察秦景宴的时候,却少之又少。 在她印象里,这个男人向来多变,而最深的一面,便是他身边永远脂粉缭绕,不缺女人。 到底是什么让她对自己感兴趣呢? 她茫然的望着这个忽然间举得万分陌生的男人,理由就是和他们之前所有做的表白一样么? 爱——? 可是她有什么值得这个男人爱?他们之间的相识,都显得滑稽又难堪 对于这种人来说,一时兴趣这种事情,恐怕经常出现吧? “荏兮?” 看姜荏兮始终迷茫的盯着自己,一副神游天的神色,秦景宴更觉得胸口一阵阵闷疼。 他并不知道此刻,姜荏兮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以为她是因为没了孩子,收到了刺激才会这样。 “哦” 姜荏兮回神,虚弱的笑了一下,然后,开门见山。 “景宴,我想,我们该好好谈一谈了。” 秦景宴拧了拧眉,漆黑的双眼,深深的看姜荏兮一眼,然后叹气,“有什么话,等你完全康复之后再谈,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把身体养起来。” 伸手理了理姜荏兮微乱的头发,转身把饭盒打开,“特意到了六月轩给你买的粥,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那里的皮蛋瘦肉粥。” 姜荏兮眼底闪过一丝惊异,抬眼看着秦景宴半响,又看了看粥盒,自言自语,“我记得六月轩只是早上卖粥,其他的时候没有” 而且,每天上午只出三百分粥,只接受提前预定。 如果没能订上的话,只能往后排,有的时候,一排就排到两三天去。 插队这种事情,想都别想,那里的老板根本就不会买账,因为老板本身就是大厨,很有点儿店大欺客的意思。 六月轩的粥,她其实也只吃过两次,一次还是几年前,另一次是秦景宴带回来的。 味道的确很好,她就随口夸了一句,却没想到他居然记着。 “你不用想那么多,只要你喜欢,我总有办法让你每天都吃到。” 秦景宴一边拿勺子一边说。 姜荏兮抿了抿嘴,心头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的态度,总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明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陷阱边缘,可是,陷阱里却像是有什么*着,不受控制的想一脚踏下去。 “我自己来就好。” 正要接过粥盒,秦景宴却扬眉往边上让了让,“我来,你好好靠着。” 声音温柔,态度温存,可说话的语气却像是命令,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除了小时候生病,姜逸林这样喂过她吃过的,这辈子,在没人这样喂她。 就连相爱五年,被她认定了会天长地久的方纪宸也没有。 有那么一瞬的犹豫,而秦景宴却已经端着勺子,不容置疑的送到她的唇边。 抬眼看秦景宴一眼,见她正盯着自己,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手却是稳稳的端着。 只要垂下眼皮,认命的喝粥,可是赶送到勺子跟前,秦景宴突然今天开口,“等等!” 勺子突然被收回去。 姜荏兮疑惑抬眼,只见他吧粥送到自己嘴边,仔细的吹了吹,吹过之后,又在唇边碰了碰,确定不冷不热,才又送到姜荏兮跟前。 见姜荏兮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正盯在自己身上,秦景宴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不好意思更像恼羞成怒,反而立起眉毛,威胁似的问,“看什么看,没见过么?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阿布账记得你康复之后你懂得。” 姜荏兮立刻迪美垂眼,看着勺子,乖乖喝粥。 时光静好,秦景宴一勺一勺的送,姜荏兮便一勺一勺的喝着。 明明外面暴风雨依然没有停歇,而他们也经历一场童心的失去,可是,这一刻,他们却视乎第一次这样安静和谐的坐在一起。 夜色在城市中蔓延,总显示得出人预料的怪异。 但是,飞驰在夜色中的车子,却像着霓虹的方向驶去。 这是一间破旧的民房,看不出它的年代,却一眼便知道,它就要被铁铲掀翻。 两个人男人麻利的从车上拖下一个人,顺手推进民房间里落了锁。 不久之后,民房间传来刺耳的尖叫声,紧接着是嘶哑的哭泣求饶。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个男人一边意犹未尽的系裤带,一边爽歪歪的走进夜色。 梧桐树下,男人把一只小巧的光碟递景黑色轿车,然后,轿车里的荏扔出一只沉甸的牛皮纸袋,“能滚多远,滚多远。” “是,是!”男人难着纸袋,╮(╯_╰)╭颠颠的走开了。 车子启动,迅速消失在霓虹深处。 房门被敲得碰碰响,屋子里,白露惊弓之鸟一样,飞快的合拢好衣服,把自己遮严实了,才开门。 “哎呀,硕!” 白露一脸喜欢,“今天怎么这么早?” 欧阳硕眼皮子一挑,桃花眼似的眼珠盯着白露,“怎么,不欢迎我?” 白露立刻摇头,比拔浪鼓还勤快,“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我让我在门外等许久。” 白露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然后,笑颜如花,“我这不是正在洗手间么?” 欧阳硕寻味的盯着白露看了半响,伸手去搂住她的腰,这样的亲昵举动却让白露脸色轰然一变,迅速跳开,避如蛇蝎的架势! 脸色一沉,欧阳硕阴郁的盯着白露,“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露心跳如雷,手指握紧,歇力保持表情的自然,“硕你别生气!” 她上前两步,有主动搂住欧阳硕的腰。 欧阳硕则一动不动,垂眼瞧着她,“我以为,我们合作过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便要过桥拆河,为那个姓方的小子守身如玉了?”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会那么做,虽然方纪宸是我中意的男人,但是以实力和经验来讲,他跟你欧阳少爷,实在是差远了。” “那你躲?”他突然挑起白露的下巴,呵呵笑起来。 “人家是女人”白露忽然低头,一副无奈委屈的模样,“是女人都会有不方便的日子,我是不想让你扫兴,反正你身边漂亮的妞儿那么多,这几天你就先别处逍遥逍遥去吧” 欧阳硕盯着白露后颈出来的斑块青痕看了看向,居然不再追究,在白露忐忑的时候,故作失望的叹气,“既然这样,那么,没办法了。本来,今天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秦家看看姜荏兮呢。听说她出院了,作为表亲,我怎么也得慰问慰问!” 108章:离婚 白露一听和姜荏兮有关,立刻来了精神。 在她心里,只要能看到姜荏兮不好过,那就比什么都舒畅块感! 这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能不赶去落井下石一番? 到了秦景宴的别墅,欧阳硕和白露被保安拦下。 “秦总不在。”保安面目生疏,语气还算和谐。 白露向前露出委婉的笑连,“我们不是找秦总的,而是找秦太太。” 看见保安质疑的神色,白露连忙补充道,“秦太太是我闺蜜,得知她发生那种事情,我想来看看她,希望你能通融一下。” “秦总规定,没有他的旨意任何外人不能进。抱歉了。” 白露看这个保安简直就是好话不听,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气,却不好爆发,只好硬生生咽下去。 身后的欧阳硕声音落下,“这是我和你们秦总的通话记录,难道连我的面前你也不给?” 保安一看是欧阳硕,多多少少也听过秦景宴于欧阳硕之间的关系,别人都把通话记录拿出来了,那么再不让人进去,就是自个儿多事? 欧阳硕和白露到了别墅内,正好姜荏兮踩着拖鞋下楼,虽然在医院里已经调整好身体,但是这次流产,姜荏兮比之前更瘦了。 白露看见此刻的姜荏兮心情说不出的愉快。 踩着阶梯的人见他们后,突然顿住脚步,姜荏兮与楼下两人对视了许久了,白露柔魅的声音喊道,“荏兮,好久不见,你好么?” 姜荏兮目光移到白露旁边的男人,神色暗沉下来,她当然不会相信,欧阳硕和白露是好心来看她的,如果不是好心来看她,那来他们一定有目的。 姜荏兮种觉得她们来到这里会给自己带来不好事情。 “我很好。”姜荏兮继续踩着阶梯,忽视两人,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等待仆人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净水。 至始至终没有理会竖立在客厅的两个人。 这一行为,白露脸色开始难堪起来,相反的是欧阳硕,他不但觉得不尴尬,反而轻笑起来,自作主张的走在姜荏兮面前,在她旁边坐下。 “秦夫人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姜荏兮喝下纯净白水,慢条细理的说,“你们并不是我的客人,要找秦景宴,改日吧。” “你误会了,我们可不是来找秦少,而是找你。专程来看看你康复的好不好,顺便有件事与你交谈。”欧阳硕笑呵呵的说着。 姜荏兮也一笑,“哦?现在你看见了,我康复的很好。欧阳先生,至于交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当然有。” “说来听听。” 这时,白露走过来,看了欧阳硕一眼,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姜荏兮,并且说道,“这是一个语录笔,希望你能够好好听一听。” 姜荏兮低眸看着矮几上的东西,眼皮子抖了抖,“什么意思?” 白露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这秦太太的位子是如何当上去的,别总想着美好的事情,有些东西啊,你姜荏兮没有那个福气。比如,入嫁豪门。” 姜荏兮脸色逐渐失血,“你们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欧阳硕接着说道,“我还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当欧阳所雨白露走后,姜荏兮整个人都虚脱的靠在沙发,手里死死接住那个录音笔。 这几天,秦景宴没有回来,余管家说,因为他有个重要客户在国外,要一个星期后才回来,姜荏兮也没有闲着,花了时间在办理离婚手续。 * 别墅的园丁,姜荏兮懒洋洋的坐在椅子里,盯着眼前的咖啡发呆。 突来的阴影,让她不由自主的眯起双眼,缓缓抬头看过去。 秦景宴站在她面前,虽然没讲话,但是,她的脸色却高数她,此时他的心情并不好。 然而,她并不想理会。 若无其事的转开眼,依然衣服却却的表情。 对姜荏兮的态度,秦景阳显然更是怒气不打一处来,甩手将一叠文件摔在桌上。 “这就是你想和我谈的事情?!” 啪的一声,纸张在左面上摔出刺耳的声音。 抬眼看过去,正式她昨天才整理出的离婚协议。 即使没看秦景宴的表情。姜荏兮也能感觉到秦景宴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和厌气。 这种冷飕飕的,仿佛被突然推入冰库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感觉有些寒气刺入肌肤,不受控制的瑟缩一下。 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若素,目光一瞬不瞬的让着秦景宴,“景宴这场婚礼的本质,就是一场交易,你心里明白,你心中也清楚,现在,孩子没了,你我之间没必要维持这种虚伪的关系了” 秦景宴眼角狠狠一跳,薄唇挽起,眼里的神色也暗沉许多。 原来,他的真心,他的深情,她用心良苦的表白,在她眼里,都是虚伪的! 他所作的一切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想他秦景宴,作为堂堂京城第二少,有多少女人扑着送过来,他都不屑一顾,有多少人在他面前背后,都毕恭毕敬,连大气而都不敢出! 只有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他,伤害他! 他何时这样真心有这样卑微过?! 孩子没了,她就想离婚了?想逃走了,想一刀两断了?一纸离婚协议,就想把他所有的爱都弃若撇覆么? 秦景宴怎么会如她所意。 怒急反而笑了一下,拉开椅在姜荏兮对面施施然坐下来,双手交叉别放在胸前,“你想离婚,可以啊”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却拖很长,“不过,你不想救你的父亲了?时间才过去两个月而已。” 姜荏兮看着秦景宴,终究忍不住,眼底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自嘲,苦笑了一声,“秦景宴,你到底这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这要玩弄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开心,很有成就感,我姜荏兮是很蠢,蠢得有时候我会认为我们的交易,甚至我们的结婚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你心里难道不明白么?我父亲出狱,你是最不愿意让他出来的。” 这话听在秦景宴的耳朵里,无异于一声惊雷,炸的他心肝乱跳,但脸上却依然不露声色,目光片刻不离的盯着姜荏兮,“我怎么骗你了?” 姜荏兮抿了抿嘴,看向秦景宴的目光变得更加悲哀冷淡。 到了这个时候,秦景宴还是不肯说实话,还是要期满她,玩弄她! 她找就该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本,也没有任何筹码和这种人谈条件做交易的! 事到如今,她不过落得丢了身,丢了心,还害了家人的下场! 是她自己活该! “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秦景宴,你放过我吧,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以前,我不知道你跟我父亲的什么恩怨,他沦落到被被你送进坐牢的下场,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是那个叫希雨的女孩子,或者是因为我的父亲的原因才可是,他现在已经遭到了报应,我不再求你捞出他,我哥我妈是无辜的,请你放过他们,我会带着他们走的远远地,绝对不会出现你的面前,让你看着深恨,怎么?” 或许是说的有些激动,姜荏兮本来苍白的面容,此时有些发红,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内魅。 这种气息很特别,并不需要国语耀眼的容貌,但是,让人看过一眼之后,绝对会移不开眼。 只是,秦景宴此刻满心震惊,面色也微微变了,紧紧盯着姜荏兮追问,“谁告诉你这些的?” 看着秦景宴的此刻的清晰,姜荏兮就知道,事情是真的。 那唯一的一点点希望也突然破灭,顿时,那种刺骨的冷感侵袭而来,让她唇瓣发白。 她有想起之前在秦景老宅里看到过的照片,那个站在他和欧阳硕中间的漂亮女孩子。 那个时候,他们都是少年,初恋是人一生最难忘记的,而秦景宴和欧阳硕对那个女孩子的感情显然,比她想象中的要深。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会有闷痛到难以忍耐的感觉。 只是,有一点很确定,不管多痛苦,多难受,仍然要强作镇定。 “你不用知道是谁说的,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甚至我哥的车祸,也是因为他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是不是?” 这样一来,秦景宴莫名其妙的行为,都可以找到解释了 她早就该知道,他身边那么多相貌能力都出众的女人,他不青睐,为何偏偏要娶她当老婆。 不要说是为了孩子,他相信,以他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曾为他坏过怀子 秦景宴看着姜荏兮变换的神色,就已经将她心里所思所想猜个七七 八八。 双手收紧有松开,半响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你父亲是最有应得,如今他落得这地步,也是活该。我让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欠我的,也是他该还给希雨的!我没让他胖死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姜荏兮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看着秦景宴的脸,就觉得有好几重影子在交叠。 “可是,我哥呢?我哥他是有什么错?!” 她咬牙文,胸中压抑的恨意,纵欲冲破以往的平静,爆发出来! “我哥没欠你什么,更没欠你那个初恋什么,你凭什么连他都不放过?!” 秦景宴眼神一沉! 原来,在她心里,自己就是这样恶毒的! 秦景宴心里冷笑,却觉得此刻什么都五岁为了,向来懒得解释,多这么一件不多,少这么一件不少! 心高气傲的秦少,终于露出自己原本的面目,眉毛一扬,“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姜荏兮,你听说过,报仇要彻底么?这叫宰草除根啊,他没死,真实太便宜他了,如果他一辈子不醒来也就算了,倘若他幸运醒过来了,我也要他姜逸林绝对活不下来。” “你!” 姜荏兮终究一口气憋在心口,抵在胸中,硬生生的疼痛,那种感觉就像一条虐的毒蛇,在手术刀口处伸展着,要钻进她的每一根血脉一样,让她浑身都疼了起来。 额头迅速布满细密汗水,苍白的脸色变得毫无血色,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唇瓣在不停的哆嗦着。 她其实很想问,问他是不是这些日子的相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他彻底报复的一环而已。 然而,她发不出声音。 而且,在她看来,这种事情,已经不需要求证了。 他的出现,言行,一切都超出常理,不是为了报复又能为了什么? 可笑,曾经一刻,她竟然真的以为,他或许有几分真的 这种心机深沉的男人,她怎么惹得起? 眼前忽然一黑,意识顿时变得渺远。 可是模糊中,却视乎有人扑了过来,紧紧搂住自己。秦景宴眉头形成一个川字,担忧的喊着姜荏兮的名字,声音里都是焦炉或者变得有些心疼。 这是假的不是么? 保安战战赫赫的站在秦景宴面前,面对这一脸阴沉的东家,腿肚子有钻精的感觉。 对于自己这位东家虽然接触不多,可毕竟是人家手下讨饭吃的。 所以,对于秦景宴的行事作风当然了解。 看着东家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于时念头一转,先开口,“秦总,我是不会有什么地方做得很不好?我一定会改正!” 秦景宴在沙发里,目光悠然落在保安身上,直盯得保安感觉后背直冒冷汗,冷冷淡淡的看口,“你在问我你自己哪儿不足?一个连自己哪里没做好都不知道的人,要怎么改正自己的不足?” 保安突然一惊,意思到自己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正要开口为自己开脱两句,秦景宴又道,“我又没有说过,不许让外人随意出别墅?” 保安——听是这事,立刻辩解,“秦总,我的确没让外人进入别墅,更别提见夫人。” 秦景宴一听,两道眉毛死死拧在一起,半响,“啪!”的一声,把照片拍在桌面上,“没让人进?这两个人你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见到夫人的,还解除了接近三个小时!” 保安眼皮子一挑,心惊胆战的朝照片看过去,一看见照片上的那一对儿,顿时脸色一灰,随即,有辩驳道,“秦总,他那位欧阳少爷说是跟您体现有通过电话,况且还是您的表弟,那个白小姐还说是夫人的闺蜜,所以 “哦,是么?那是不是所有再来的陌生人,说是我老子,你就把人恭恭敬敬的请进了?!” 秦景宴气得不行,伸手把桌子上的烟灰缸摔在地上,“马上领了你的工钱,给我卷铺盖滚蛋!” 秦景宴虽然一直表现的放荡不羁,但是,为人一直很绅士分度,修养很高,一般情况不会轻易破功。 到那时这次,却真的雷霆大怒,当着一个平时他或许连看都不会多看几眼的人大动肝火了! 保安立刻溜掉,出了门长长喘气,简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房间里,保安一滚,秦景宴的手机震动响起来,本来他就在火头上,听见铃声顿时觉得烦躁不已,抓了手机就像摔,低眸看见来电显示,却又死死抓着手机忍耐下来。 直接把手指骨都要握断似的的,这样对着手机僵持了三秒左右,终于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立刻那边传来一阵欢快到令人切齿的声音,“秦少爷,怎么样,你还好吧?” 欧阳硕! 秦景宴咬了咬牙,居然能笑出来,而且,听上去,还是那种心情极佳的笑声,“好,当然很好,难为你能想起来打电话关心关心我。” “怎么能不关心,好歹,我们也是表兄弟,你说是不是?怎么,上次我和白露一起去别墅看你们夫妻来着,正好赶上你不在,表嫂居然没跟你提起么?” 那边,欧阳硕的声音,充满疑惑的感觉,好像根本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种装属安的本事,也算炉火炖青了,如果视力能力透过电话线的话,欧阳硕会发现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想表达的目的。 秦景宴脸色铁青,声音却依然沉稳,“我这两天一直很忙,还没来得及和你表嫂好好相处,欧阳,你能来,我很高兴,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找我在的时间,我们兄弟两个,好久没单独喝几杯了,当然了,希望你还有下次。” 后面这句话,让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爆发出哈哈哈大笑,“我说表哥,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一定会有下次的,就是为了那几杯酒,我也一定会好好活到那个时候!” 嚣张的笑声中,那边挂了电话,秦景宴盯着屏幕良久,终于冷笑着自言自语,“有下次,放入油下次,下次供饮的时候,就是你后悔莫及的时候!” 卧室里一片宁静,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落罩再地毯上,将厚厚的羊绒照出一片淡淡色金黄色。 空气中有些微细细的颗粒在飘动,如同一个个精灵。 姜荏兮看着看着,就有些愣怔,然后思绪就飘飘然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房门突然被推开,门扇撞在墙上,姜荏兮一个激灵收回思绪,扭头朝门口看去,眼底一瞬间闪过很多情绪,然而最后,她还是面无表情看着,连动作都没换一下。 秦景宴显然喝了很多就,走路姿势弯弯扭扭,左手扶着门框,右手烦躁的扯着领带,眉头始终皱着。 他已经连续几晚上不见人影了,在她的印象里,他出差回来后,又一次争吵,他似乎每晚上都没有回来过。 如今不过,难为他大早上回来了。 只是,回不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看了他半响,她又漠然的把脸扭开。 她的每个动作和表情,秦景宴都看在眼里。 尽管,他有些醉了,步子有些不稳,可是,心里却什么都明白。 她的视而不见的冷漠,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带着无坚不摧的狠辣刺入他的胸口。 自己,到底还在期望什么? 这样苦心卑微的留着一个人,心思压根就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109章:被冷落 在她心里,她父亲的落马。就是他的报复! 他承认,她父亲落马和他的确多多少少有关系,但是,他办的是另一些人,而她父亲,恰好站错了队,倒霉的在哪一个阵营里罢了! 说白了,他爹其实是个替罪羊而已,落到这个地步,是迟早的事情。 两个人都沉默,就是一场无声的对视,整个卧室里,安静的只剩下了起伏的呼吸声。 这样的对视里,姜荏兮是胆战心惊的装作十分镇定,秦景宴胸口的痛苦却成了怒火燃烧的根源。 这把火,很快把他的心都烧成了灰烬,极端的绕痛过后,反而是一场麻木。 终于,还是她有了动作,摇晃着走到*边,将自己摔进大*里。 *的弹性极好,这样*的动作,自然让*下陷很深,又弹起来。 姜荏兮顿时觉得汗毛一紧,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感让她所有的精神都紧紧崩了起来。 目光一转,飞快的看亲景宴一样,立刻本能向着*边挪了挪,弯腰去拿鞋子。 就在这时,腰上突然一紧,整个人身体都被一双眼欧力的臂膀拦住,只是眨眼时间而已,言情的事物突然旋转,她被狠狠的摁在*里,压在秦景宴生下! “你要去哪儿?” 秦景宴开口,双手却死死扣着她的肩膀,声音冷如冰雪,透着一股残忍的寒气。 姜荏兮咬唇,等着秦景宴,深吸一口气,“秦景宴,你到还想怎样?” 秦景宴眼角越发黑沉,一瞬不瞬的盯着姜荏兮,呼吸愈发粗重,酒气越来越浓。 即使,她已经醉的走路摇晃,但是,对视着她的双眼,姜荏兮还是能得出,他甚至清明,心底什么都清清楚楚的。 “你说,我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他故意在她耳边轻轻调逗,言辞中却多了几分意味,“其实,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坏,那么毒。 两人的呼吸相闻,鼻尖几乎挨在一起。 本来,这样气密的时候,其实很多,尤其是他们领证之后,每次亲热,秦景宴都习惯性的让她睁眼看着他,习惯性的在她不受控制,完全*的时候,突然问她一句——兮儿,说说我是谁 如果,她不说,他就把她往晕的折腾,每次都要逼她喊出他景宴,想他告饶,他才满足。 可是现在,同一个时间地点,却什么都变了。 这晚,秦景宴格外残暴,没有任何怜香惜玉。 等姜荏兮醒来,已经是中午。 浑身上下留着秦景宴昨晚的罪证,让她才意识到自己体力已经消尽。 余管家煮好了粥,见姜荏兮下楼就熟练端上, 姜荏兮其实没有任何胃口,胃里却空空的。 “夫人,你今天还没吃饭,我给你煮了粥,填填肚子。” 余管家看见姜荏兮面色苍白,脖子上红色显明的吻痕,也明白过来。 一把年纪还是忍不住脸红了。 姜荏兮却没留意管家的主意,而是呆呆的盯着那碗粥,最后还做坐下,对余管家说了声谢谢。 一个月后 秦景宴一直都夜不归宿,甚至还将离嫣待会别墅。 姜荏兮只好搬到客房睡觉,跟她们腾地方。她却意外的乖顺,甚至还打电话给秦景宴让他回家吃饭。 秦景宴有时候会拒绝,就算同意也是带着离嫣回来。 姜荏兮面对秦景宴突然对自己的冷漠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想,也许她挑明真相后,秦景宴就无需在扮演好男人的角色了。 久而久之,他也许会主动提出离婚。 姜荏兮一时兴起,要跟余管家一起去购物,失*后的她,也有了自由。她去哪里秦景宴重来没有过问。 余管家也不再担忧“弄丢”姜荏兮了。 “今晚夫人想吃什么?” 姜荏兮将一条选好的鲜鱼放进购物袋,吃酸菜鱼吧,我记得景宴很喜欢吃。 余管家缓脸笑了笑,其实心里对姜荏兮很是怜惜的,姜荏兮几乎每天晚上都做一大桌子菜,等秦景宴回来。却一次都没等来。 “夫人,要不再选选你喜欢吃的,我给你做。” 姜荏兮将购物袋拿在手里,“我吃什么都可以。” 说着她便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连续拨了三次对方才接。 “景宴,今晚回家吃饭么?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酸菜鱼?” 姜荏兮静下来,才发现他正在开会,演讲的人声音越变越小,最后一片静谧 “不回家。”许久秦景宴的声音才传来。 姜荏兮有些失落,追问道,“在公司住?” 问后,她有有些懊恼,秦景宴在哪里住跟她没有关系,甚至他带女人回家她都无权利管。 “那好,今晚我就不等你回家吃饭了,想回来的时候我在给你做。” 说完,姜荏兮便挂了电话。 秦景宴脸色越来越冷,整个会议室都陷入冷沉的气氛中 他知道姜荏兮现在变得这么乖顺是为了什么,因为那晚之后,她将姜逸林和姜母的所有医疗费单子留在给了她。 费用数目,她姜荏兮一辈子都没办法付得起。 秦景宴突然冷笑。 出了超市,姜荏兮与余管家手里大袋小袋的东西。 知道秦景宴不会回来,那么她就要买更多东西了,可不能委屈自己。虽然她一直扮演者祈求丈夫回家的好妻子。 姜荏兮掏出车钥匙,一辆车子便响起来,走去停车位子。 不料横穿过来两人,将姜荏兮手里的东西全部掉一下,同时两个人手里购物袋,也洒满一地。 两个人慌慌忙忙的捡起自己的东西,姜荏兮看了看都是一些名牌衣服和包包,虽然她不懂品牌,但是在大学期间,白露很关注这些,多多少少她也懂一点。 两人捡好东西,其中一个个子稍微矮一点的,起身对姜荏兮一顿臭骂,“喂?走路没长眼睛啊?东西摔坏了你赔得起么?” 另一个女人变急忙说,“小姐要到了,我们快走。”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瞪了姜荏兮一眼,绕过身子直奔到一辆限量版豪车去了。 余管家从后面走来的时候,看见地上一地东西,气急败坏的说,“我看见,明明是他们撞了你。现在年轻人怎么这样,真是不讲理。” 为姜荏兮打抱不平后,才注意到姜荏兮眼神正直直盯着那两黑色的车子,余管家觉得那辆好车,特别眼熟,最后突然恍然大悟,那辆车子是秦景宴的。 从商场走出一个女人,一身精炼的工作服,头发高高盘起。刚刚撞上姜荏兮的两个人立刻撑开抬眼伞为女人遮住太阳。 这个女人的气质,已经远远超过离嫣了踩着高跟鞋,弯腰进了车里。 直到车子渐渐远去后,姜荏兮才缓过神来,余管家在叫自己。 她恍惚神情,感觉气氛也有些尴尬,姜荏兮没心没肺笑了笑,“余阿姨,今晚我们吃涮酸菜鱼吧。” 一路上,姜荏兮故作轻松,其实心里却五味杂颂,她想,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么?秦景宴的真诚对待,没有给她任何幻想的念头,这样是最好的。可是她为什么觉得心里堵得慌,甚至有些疼 之后,姜荏兮也没再给秦景宴打电话了,整天休闲自在。 也亲自体验了做豪门太太的生活,常常还会去美容院做面膜,有时候也买许多昂贵的衣服。 秦景宴从来没有过问,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姜荏兮有时候觉得除了一张结婚证,她跟秦景宴视乎没有很大的关系了。 姜荏兮日子潇洒,但是离嫣却不好过。 她一心想着怎么除掉姜荏兮,最后却发现,指向的目标错了 她之前始终不明白,秦景宴为何对一个平凡的姜荏兮那么好,原来只是为了报复。然而,现在她真正的情敌却是真正的利剑。 她主动约了姜荏兮在一家咖啡厅见面,一来是有目的,二来想看看此刻被打入冷宫的姜荏兮是什么一副样子。 让她大大意外的是,她给姜荏兮打电话时,姜荏兮正在美容院做美容,她花了两个小时等待才等来容光散发的姜荏兮。 明明都要面临离婚了,却还有这么休闲的心情。离嫣心想,这可能是姜荏兮故意掩盖自己的处境吧?哪个女人能接受得了,得到手的优越生活与高高的身份,突然会流失一切? 心里想着,她就特别痛快,也同时对姜荏兮有些同情,毕竟她也是那样被秦景宴抛弃的。 “离嫣小姐,好久不见。” 姜荏兮放下手里的名牌包包,笑着坐在离嫣对面。 题外话: 留言啊妹子~~ 110章:我同意离婚 很随意的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纯净白水。 说真的,可以打扮后的姜荏兮有了几分女人味后,真的不差,甚至有几分狐狸媚子。让离嫣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好久不见,一个月而已,但是姜小姐过得很好不错的样子。” 离嫣的一句姜小姐,姜荏兮也心里明白,当然是不认同她是秦景宴的夫人,不过没关系,她并不在乎。 “我最经很好,短短一个月涨了不少肉,正愁着是不是该减肥了,倒是离嫣小姐看你脸色视,最近有烦心事?” 离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么?看来我也得做做美容了,不然还真要成为黄脸婆了。” “离嫣小姐,气质优佳,那又那么容易成为黄脸婆。”姜荏兮姜杯子送到唇边,喝了一口白水。 “姜小姐过奖了,据我所知景宴去了美国,已经一周时间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多久回国吧?” 离嫣总算将话拉入正题,说完便细细观察姜荏兮的神色,然而答案已经很明确,姜荏兮并不知道,恐怕连秦景宴最近最*的是哪一位都不知道吧? 姜荏兮眼皮子挑了挑,语气没有破绽,而是很多大方的笑着回答,“他的工作情况我并没有过多过问,至于他工作忙,出差多久回来,我更是管不了。” “哦?工作忙?据我所知景宴去美国并不是出差,而且跟他的工作毫无关系。” 姜荏兮忽然弯唇笑了,“离嫣小姐,的消息真是灵通。” 当然知道姜荏兮话意,不过离嫣并不在意。讽刺的笑了笑,“我至少还在为我在他身边的存在努力,而不像你这幅样子。你应该还不知道吧?秦氏现在面临危机,因为另一个股东参与,据了解这个第二股东的股份已经达到了百分之40,跟景宴的股份达到一致。秦家除了秦景宴在搞商业,还有一个人,便是秦家二老爷子,秦景宴的二伯,秦豫。” “你给我说这个,是为了让我知道秦景宴正面临着商业战争?”姜荏兮面色不改,依旧一副笑脸。 “这是其一,还有件事是,唯一能让秦景宴得利的,是穆家千金我想后面我不需要提示了吧?你应该懂了?” 姜荏兮点点头,“我懂,只要秦景宴于穆家千金结婚,穆氏得股份介入,那么掰倒他二伯就不成为题。正好对穆氏也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你不怕离婚?”离嫣就不信姜荏兮能撑到底。 然而姜热兮却让她失望了,“既然这样对他有益,我作为妻子当然是祝他好,离婚而已,如果他过得不好,我们在一起也不快乐。合并要强求呢?” 姜荏兮的话,差点要让离嫣惊掉削丽的下巴,她认为,姜荏兮就是在掩盖自己的狼狈,所以根本不信她的话! “你少装模作样了,那个女人不想得到秦景宴这样的男人,还有作为他妻子的女人,你的到来,突然失去,你会甘心?你没有秦景宴,你就不会有这样优越的日子跟你耗着。”低眸看着姜荏兮的包包,越觉得心情大好,“别说你钱美容,提名牌包包,你就连吃穿都困难!” “你跟秦景宴当了这久的情 妇,享受了他给你这多物质上的生活,原来你图的就是这些?我还真为秦景宴感到高兴,用钱就可以打发的女人,最利落。” “你!” 离嫣狠狠咬牙,“姜荏兮,我跟你可不一样,你这种女人,景宴对你完完全全的没有兴趣,他之前对你的好,目的你应该清楚!现在,你不过是寄人篱下,生活中的傀儡,即将面临被踹开的危险。你有神器什么?如果我是你,我会觉得很丢脸!” “离嫣小姐,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么你真的找错对象了。我劝你还是该怎么想想自己的处境,而不是现在我。因为,秦景宴对我来说,跟你的想法一样,用金钱来维持的关系,所以婚姻并不值钱。” 姜荏兮说话,拿起包包转身走了,离嫣楞楞坐在位子,看着姜荏兮离开的背影,许久才默念道。“婚礼并值钱?”可是她朝思暮想的得到的。 离开咖啡厅,姜荏脸色苍白,有一种空空洞洞的感觉,原来,这场婚姻真得像一场梦 现在该是醒来的时候了。 回到别墅后。 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回来的秦景宴回来了,然而姜荏兮觉得似乎变了很多,比如此时冷漠疏远的男人。 她调整了情绪,将唇角挽起,“景宴你回来了?” 她声音干涩,说出话后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十分不自在。 秦景宴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子,见姜荏兮后,轻轻嗯了一声。 很冷,很陌生。 “你回来怎么都不给我打一个电话?”她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还好我回来的计时,可以给你做晚饭。” 放下手里的东西,像是准备做进厨房。 “不用,我是来接你回宅院,你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们现在就可以出门。” 秦景宴放下手里报子,抬眼看着她。 才发现姜荏的转变穿着,还有平时扎起的黑色长发,现在披肩。 姜荏兮楞了一下,准备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迎接秦景宴的目光,抿了抿唇瓣,“没有其他事情” “你换新的发型了?”秦景宴突然盯着她黑色长发,问道。 “恩,之前没有打理,这段日子挺闲的,就去修理了一下。” 秦景宴起身,手指轻轻揉了揉姜荏兮的揉发,“衣服很适合你,看你样子,没有我,你过的很不错。” 姜荏兮低头,并没有回答。 在往宅院的路上,姜荏兮一直保持沉默,有时候会看去旁边的男人,之间他闭目养神。两人之前没有任何话题。 姜荏兮想问回宅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可是面对突然冷漠与千里的秦景宴她有只好忍着没说话,也许,会商量离婚的事情吧?或者按时回去看我二老?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第一个可能性比较大。 “没有事情要跟我讲?” 姜荏兮一个机灵,回过头。 “没有。” 还是违背良心说了谎,她发现自己已经跟秦景宴的距离是连多一句顺畅的话都难 “也是了,你过的这么无忧无虑,那有时间跟我讲事情。” 她无忧无虑,那秦少爷最近怀抱新美人,还在美国蜜月,是不是算是春风得意? 想起蜜月,她还记得有个人跟她誓言说要旅行结婚 当时她真的信了,甚至还有写期望,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天真可笑了。 心里一阵酸意,那种难过无形蔓延 “谢谢。” 姜荏兮红着眼眶,毫无头绪的一句话,转身看着对面的男人,“谢谢你为我哥还有我妈承担医药费,我想我这辈子最后悔事情,就是同意你的契约,我现在这副田地。你秦大少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这场婚姻也没意义延续下去。遮这个选着,对你对我都很好,秦少爷可以考虑离婚时间。” 秦景姜宴静静听完后一阵沉默,“你想好了?” “恩,我已经想好了。”姜荏兮果断的回答。 “好,我同意离婚。”秦景宴没看姜荏兮,继续说道,“在离婚前,你有还要什么要求。” “我希望秦少爷,能够宽恕,我哥和母亲的医药费用” “医药费,你不用担心,你母亲和你大哥的治疗离婚前离婚后都有我来承担。” 姜荏兮心凉彻底,笑了笑,“谢谢你秦先生” “不用这么客气。” 车厢里陷入沉默 秦景宴摇下车窗,看了看窗外。 “就没有其他的要求了?” 秦景宴回过头,窗外的光线覆盖在他服服帖帖的短发上,“只要不是太过分,我可以答应你,我给你三天时间。”说着便推开窗门,“下车吧,到了。” 姜荏兮坐在车厢内发呆,秦景宴能同意离婚她能预料到,可是却没想到他答应得十分干脆。 她自嘲的笑着,也是了,对秦景宴来讲,越快离婚越好,最好是,在穆家小姐还没有发现之前,就将婚离了。 下车后,秦景宴就自顾自的往院子里走,也没理会姜荏兮。 姜荏兮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到达宅院,姜荏兮才知道,是家里来客人了。 然而这个客人正式离嫣口中,秦景宴的二伯秦毅。 甚至,穆堔连与苏子伊都爱在,坐在苏子伊方便一个喜人眼球的靓丽女人,让姜荏兮脸色灰暗起来。 111章:穆家千金 秦景宴与姜荏兮到来,让气氛陷入尴尬。 身后的姜荏兮见秦景宴将外套递给仆人,自然而然的坐在了穆家小姐旁边。 姜荏兮却寸步难移,呆呆的愣在原地。 穆小姐也注意到来姜荏兮,眼神浮现一丝深意 转眼看着旁边的秦景宴,那种*眼神,一桌子人都能感受到。又扭过头看向冷在一边的姜荏兮 最后,苏子伊看气氛不对,便轻轻对姜荏兮说道,“荏兮,坐我旁边吧。” 只见姜荏兮眼眶红了一圈,但是并没有失态,稳住步子坐在苏子伊旁边。 饭桌上,陷入沉静 另一方传来疑惑的声音,“这位是?” 说话的秦毅,双眼盯着坐下的姜荏兮。 也是听到声音,姜荏兮才扭过头看去秦毅,忽然发现是一个年轻男人,跟秦景宴还有几分相似,不过,秦毅看似要成熟稳住得多,秦景宴还要差一点那种老练得味道 姜荏兮认为秦景宴的二叔会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却没想到,既然这么年轻俊逸 姜荏兮却却移开眼,并不知道怎么开口,却不偏不齐的对上一道目光,正是穆家千金。那种深意的目光慢慢退去,迎来的是一张巧笑嫣然的脸蛋儿,“原来是嫂子,我都没听景哥哥提起。” 秦景宴只是淡淡的回答,“忘记了。” “你的妻子你也能忘记,景哥哥记性差这个坏毛病可要改。” 穆家千金讲手里的杯子举起,面向姜荏兮,“嫂子,我叫穆雪。” 姜荏兮看去秦景宴的反应,而秦景宴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只好笨拙的接过穆雪的杯子,如果往常她会拒绝,可是现在这种状况,只会一句,“谢谢。” “都是一家人,嫂子客气了。”说完穆雪便将白酒送到嘴边,却被秦景宴拦下,“少喝酒。” “今天看见嫂子,本来见面时候我就失礼了,这杯酒我必须得喝。” 秦景宴夺去了穆雪手里地杯子,自己一口喝了,“你酒量不好。” 穆雪嘴上一阵埋怨,脸上却露出胜利、幸福的笑意 姜荏兮捏着就被的手微微颤抖,她记得之前秦景宴这样*溺她,担忧呵护 原来,他真的对每个女人都一样。现在想想欧阳硕的话,自己跟离嫣没有区别,也许她连离嫣还不如。 喝到嘴里,才发现是白酒 一股火辣辣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姜荏兮移过眼珠,才发一旁现正对视自己的男人。 吐出来的话,当众会出丑,而且也会让秦景宴看不起。 一闭眼吞了下去,睁眼后见男人眼里视乎勾起一丝玩味 然而,秦景宴脸色却暗沉下来。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直觉,秦毅看姜荏兮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让他胸中有些怒火,想把这股气发泄在姜荏兮身上。 平时这个女人都不注重穿衣打扮,今天却打扮得格外吸引男人。 秦景宴看向姜荏兮眼睛眯的更细,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半晌磔磔怪笑,“没想到你胆子挺大的。” 姜荏兮平静坐下来,首先向一桌子人的目光,不出所料都依依看着自己,随后抬眼对视秦景宴,说道,“一杯酒而已。” 秦景宴没再做声,而是坐下。 十多分钟后,姜荏兮就感觉身体不适,也明白是酒精作用。 撑着桌子起身,发现步子也有些不稳,“抱歉,我去趟洗手间。”秦母也跟着起身,见姜荏兮红透的脸也知道,是酒精发作了。 “来,我扶你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说着,也没顾忌,直直的向门外走。 跌跌撞撞找到了洗手间,姜荏兮走在洗手台前用冰水不停的冲洗自己的脸,让子清醒清醒。 花了半小时,还没有走出洗手间,身体就撞在一个人,对方向后退开几步,嫌弃的看着姜荏兮。 姜荏兮抬头,发现面前的人是穆雪 这是一个近几个月常常出现在各大报纸杂志头条上的女人,傲人的身材外加傲人的脸蛋,她是化妆品代言人,也是服装模特,她还是常常走在秦景宴身边,陪秦景宴出现在各大酒楼饭店西餐厅的女人,更是穆家的掌上明珠……穆雪! 这种耀眼的身份,对荏兮来说,是十分嫉妒的 然而,感觉到对方的锐利目光,姜荏兮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进门的时候,总是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了。 心中苦笑不已,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比白露离嫣还要难对付。 不过,认她是敌,这一点她的确多虑了。 “姜荏兮?” 声音低讽,视乎早已经得知这个名字。 姜荏兮撑着身子点了点头,面色十分冷静,“穆小姐有事跟我说?” 穆雪用一种鄙夷却又恶毒的眼光把姜荏兮浑身上下都刺过一遍之后,鼻孔里哼出一声,“*!” 姜荏兮脸色骤变,双手陡然握拳。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有种正常时候都不会爆发东西,就会一触就发。 但是姜荏兮忍了下来,“穆小姐,请你注重你的言行。” 说完,就准备向外走。 穆雪眼神一变,突然尖声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嫁给我景哥哥?”话到脚到,竟是一脚朝姜荏兮踹过来了。 她骂姜荏兮*,却到底还得顾及秦景宴的面子,不敢轻易对姜荏兮动手,可是没想到,刚刚那个畏畏缩缩连讲话都不敢直视自己女人,现在居然这么嚣张跋扈!又一想到这个女人嫁给秦景宴就气得浑身发抖!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却发生了。 穆雪这惊天地又无比自信的一脚却完全没落到姜荏兮身上,反而被姜荏兮顺手一捞,抓住脚踝一抬一拧,她便惨叫着狼狈地摔在地上。 姜荏兮酒后力气格外大,看见摔倒在地的穆雪心情大好,轻轻拍了拍手,眉毛一挑,居然笑了,“穆小姐,要留神,怎么就摔着了呢?以后走路可要长眼了。” 说完便整理自己的衣服,对惨叫的穆雪完全弃之不理。 饭桌上听到穆雪的惨叫声,放下手里的碗筷,向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第一个到的是秦景宴,他脸色不太好,听见穆雪的哀嚎直接越过姜荏兮,进来卫生间。 后面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跟来。 “怎么回事?”秦母对姜荏兮问道。 见姜荏兮不回答,只是叹气,跟着进了卫生间。 穆雪看见秦景宴竟来后,一股委屈捅涌,便大哭起来。 “景哥哥,我腿好疼,呜呜~” 秦景宴抱起穆雪,查看她的伤势,发现并无大碍。 一直等秦景宴问原因的穆雪,却发现秦景宴根本没打算问起这件事,委屈道,“我只想跟嫂子成为朋友,没想道,嫂子喝完酒后变成这副样子” 秦景宴对女人之间的战某计量还是了解的,姜荏兮那种一条筋的女人,跟穆家千金撞上真的是手下败将! “既然你也知道她醉酒了,别跟她计较。”秦景宴说着便抱起穆雪。 穆雪委屈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离她远远的” 心里却因为亲景宴并没有责怪姜荏兮感到愤怒,心里恶狠狠的发誓!那一脚她一定要还回去! 之后,这件事被秦景宴一句不小心摔倒化解了,穆雪也忍气吞声没在提起姜荏兮。 回到饭桌,唯一不见姜荏兮和秦母的影子,原来姜荏兮已经醉得人识不清,被秦母送去了房间休息。 少了姜荏兮后,气氛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大家也就安稳的完了这顿饭局,改为成闲聊。 秦景宴与秦毅双方气质不下,聊天中却没有提起商业事物,穆堔连忙着陪女人,更是不想参与。 大概十二点的时候,姜荏兮醉酒也清醒了许多。 睁眼,屋子里的灯光亮着,才发现秦景宴坐在*边目光正直直凝视自己。房间里的寂静,姜荏兮的神经突然就绷了起来。 犹豫背对光线,姜荏兮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双眼很亮很亮,那是一种慑人的光芒。 她不禁有些瑟缩,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可还是拼命忍住了。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他慢慢靠近姜荏兮,浓浓的酒意逼过来,让姜荏兮胸口一闷,双眼在他逼近的压迫中,慌乱如被逼到死角的小鹿。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恐惧。 “如果有一天,我是真的爱上了你,让你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你会怎么做?” 姜荏兮张口结舌,第一个反应就是秦景宴一定又犯病了。 当然,这样的猜测她才不敢说出来,微微后缩,她干笑一下,“那个……景宴,你,你一定是喝醉了……哈……哈哈。” 秦景宴面色一沉,倏然退开,站起来,冷声道,“没错,我的确是喝醉了。”语气中竟然带着讽刺和自嘲意味。 “我看你,视乎哪里都讨男人喜欢,我对你特别估计就是因为你这一点吧?” 姜荏兮不禁呆住,回过神秦景宴已经走到门口,回头见她还没动作,不禁皱眉,“还不走,在等什么?” 112章:被刺杀 姜荏兮赶紧跟上去。 秦母问了自己身体状况,便对二老道别了。 一直到出了宅院上车,秦景宴的脸都是冷冰冰的,表情硬邦邦的,好似谁欠了他多少钱很多年都不还一样。 姜荏兮心想,他这幅样子也许是在责怪自己对穆雪的那一脚,对此只能战战兢兢地选择视而不见。 她发觉,秦景宴的心思,她越发搞不懂了。 她能感觉到秦景宴的恨意,也确定自己对秦景宴的恐惧和对他绝不原谅的决心。只是,只是他为什么要说那么多奇怪的话,又用这么古怪的态度来对自己? 他的态度,让姜荏兮觉得自己又被逼迫着走到了另一个陷阱旁边……那种岌岌可危的感觉,真让她有种身后被人架起一把屠刀的感觉。 车子开得并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原本繁华如川的大街上,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只偶尔有速度极快的车子飞快地在旁边闪过,照的车内一下子明亮起来又忽闪一下按下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秦景宴一眼,他还是冷着脸,目光注视着前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神情其实没任何变化,但她总觉得此刻的秦景宴是全副戒备的,就像一只,像一只随时准备搏斗的猛兽。 车子路过一个个路口,当方向盘向右一转,她就知道他们已经远离了繁华的市区。 大概所有城市都是如此,那些非富即贵的人,总喜欢选择比较幽静的地方入住。也是,避开繁花拥挤的人群,去掉嘈杂喧闹的气氛,才是真正的美景如画,适合家居适合享受。 秦景宴的所有豪宅,不管哪一处,只要是她去过的,基本都在郊区,都是环境极佳的地段。 郊区路段,道路依然平坦开阔,只是这个时候,除了静立在黑夜中的路灯,就连偶尔驶过的车辆也没有了。 看上去,竟有些意外的荒凉感。 突然,车子猛地一个点刹,停了下来,前面的岔口,突然急速窜出一辆黑色轿车,险险撞上来。姜荏兮一惊,顿时从自己乱飘的思绪里清醒过来,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辆车子居然方向一转,再次飞速撞过来! 秦景宴目光一沉,反应也是极为灵敏,忽然倒退几米,陡然换挡车子擦着那辆车子身边过去,车子两相擦肩,姜荏兮几乎以为车子就要撞到一起。她预想的情况并没发生,但是,情况却变得比她预想的更加糟糕,第一辆车子撞击失败,路口居然又窜出三两,这次居然是左中右三面夹击,而后面那辆车子,已经调转过头,也飞速奔来。 四面受敌,姜荏兮瞪大了眼,忍不住惊叫。 秦景宴却面色不改,除了唇线微微紧绷,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之色外,看不出任何慌张。 只听他突然开口提醒,“扶好坐稳,闭上眼!” 他的语速偏快,却吐字清晰,不过更快的是他手脚配合的速度,摘挡换挡,离合刹车油门,眨眼之间,性能优越的车子声音陡然变了,离弦的箭一样飞速窜出,居然径直朝着正前面飞速撞过来的车子迎了上去! 第一次飙车和车祸,姜荏兮对这种事情嫉妒惊恐! 来不及闭上双眼,眼前明晃晃的车灯,照的双眼无法睁开! 尖叫破喉咙而出,凄厉又惊恐! 吱嘎,比尖叫更刺耳的,是刹车声和车轮蹭在地面上发出的难听声音! 突然觉得身子先向右狠狠摇摆了一下,右肩撞上了玻璃,又麻又痛,随即又狠狠的向左撞去,只撞上一具坚硬却又带着温度的身体。 她知道,自己一定又在没用的发抖! 可是,更快地,她意识到,车子居然没撞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浑身发软脱力,连头都抬不起来。 秦景宴的速度依然极快,后面的灯光告诉她,那些追击的人依然在穷追不舍。 可这样惊险万分的时候,秦景宴居然还有心思玩笑,而且听他的语气,居然比刚出宅院之前要好得多。 “差一点儿,我们要死一块儿了。你看,不管是生是死,我们总是要作堆儿的。” 惊魂甫定,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候,秦景宴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她连张嘴回应他的*都没有,只是下意识地朝右边的反光镜看过去,可恨的时候,后边的车子一直开的是远光灯,里面白花花的一片,刺得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看来,他开始行动了。”秦景宴眯眼笑着。 “谁?” 姜荏兮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这种只能在电视里出现的画面,没想到真正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一次,她发现,秦景宴面对这种事情,却十分淡定自如。仿佛他早就预料到了。 “你知道他们会来?” 姜荏兮讷讷地问。 秦景宴扭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个奇异的微笑,“我还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你的命。看来我们是不容易逃脱了,这次带上你,就算我们再苦大仇深,是不是也该化干戈为玉帛了?” 这是讲和么? 呵呵,可是和与不和,从来都是不是她说了算的啊,而且,纵然她不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可恨意更深的那个,还是他吧? “是不是如果这次我们能活着逃出去,我们之间就两讫了?”她有些惶恐,什么人要她的命?她这样身份的人,能招来杀生么? 而因为这份期待与惶恐,她甚至忘了身后随时可能致他们死地的追杀者。 秦景宴又扭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深很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问,“如果我们真的两讫的话,你会怎么样?” 这个深藏不露又变化多端的男人!她永远都猜不透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跟你离婚后,在这我哥还有我妈离开帝都。”越远越好。 这样的回答,换来秦景宴不明意味的一哼。 也不知道是在嘲笑她的天真,还是讽刺她的异想天开,可是白天他已经给了明确的答案,他已经同意离婚了。 “你同意跟我离婚了不是么?” 秦景宴冷笑,“现在,我反悔了。”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姜荏兮心里却感受不到北怒,而后面的追击则变得更加疯狂,等姜荏兮回过神的时候,才猛然发觉,他们居然并没有回别墅,而是一直开出了城市! 越是荒野,后面的追击就变得越是猖狂,而更糟糕的是,有什么东西擦着她耳根飞过去,嗖嗖穿透了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在砰的一声脆响后,留下一个铜豆儿大小的洞洞。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秦景宴的面色突然绷紧,低吼道,“趴下!” 姜荏兮的后知后觉也知道后面的人对他们开枪了,之前始终没动作,大概是因为在城市里有所顾忌,而一到城市外围,就肆无忌惮起来。 慌乱中,姜荏兮想不通秦景宴为什么明知道城市外会给对方大张旗鼓用枪的机会,还故意往外面跑。 思考还没得到答案,她突然被秦景宴往身边按倒,车子因为他松开一只手微微打了偏,后面的子弹也在此刻变得密集起来。 被他这么一按,姜荏兮僵住了,她被他按到大腿上,很尴尬的一个姿势,即使在生命的危机关头,她的脸还是无法克制地涨红。 想坐直,可才一动,那只手又按上来,“你活腻了是不是?不想死就老实呆着……” 姜荏兮只好维持着这个别扭又难堪的姿势枕靠在他的大腿上。 秦景宴眼神越来越沉,越来越狠,速度也更上一层楼。 后面的射击变得更加疯狂,子弹碰上车子的外壳发出刺耳的钢铁摩擦声,而挡风玻璃上的抢眼越来越多。 为了躲避子弹,车子的直行路线也变成了蛇形。这个时候,不是该打电话求救么?为什么秦景宴只是一个劲儿的逃? 姜荏兮呼吸微微沉重,这样的姿势真的又别扭又难受,腰好疼! 秦景宴这个时候,双腿也有些僵硬,车子一晃,姜荏兮的头就随之在他大腿上蹭来蹭去。 该死的!秦景宴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娘。尝试动了动双腿,似乎想和姜荏兮错开些距离,偏偏这个时候,车子不知道压到什么一晃,姜荏兮的头也随之一动! 顿时,秦景宴浑身如同被电击了一样!脸不禁黑了下来。 而姜荏兮则彻底呆住! 她碰到了什么?!脸迅速飚红,几乎滴血。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沉重的呼吸打在秦景宴腿内侧,只让秦景宴情绪更加高涨! 这一刻,姜荏兮倒是没对那东西生出畏惧,只是对秦景宴佩服得五体投地!男人,果然是死到临头也色心不改的生物! 她尝试着挪开些,脸蛋便在秦景宴的腿上轻轻蹭了一下。 秦景宴突然开口,“老实点儿!”声音暗哑,气息居然有些不稳。 姜荏兮立刻僵硬如大石头,再是难受也不敢动一下。 她的呼吸,仍然熨帖着他的肌肤,柔和的温暖的,像一只可爱又温顺的猫咪,在主人身边蹭来蹭去,撒娇的样子。 印象中,姜荏兮和他之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他的心底,突然生出一种古怪的想法,让这场生死追击,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 当然了,想法也只是想法,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事实上,当他们出城追逃了半个小时后,那四辆车子,就被秦景宴的人解决掉了。而姜荏兮也是在秦景宴的手下带着人出现的时候,才知道秦景宴往这边跑的原因。他的目的,只是引他们入彀。 之后,秦景宴并没带她会他们之前所住的别墅,而是直接转道去了另一栋别墅。 她不明白秦景宴带她来此,用意何在。而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的她,也疲乏地不想再去猜测。 只是,一进屋,姜荏兮才发现,秦景宴居然受伤了,胳膊上都是血,而且,还是他始终按着自己的右臂。 见姜荏兮盯着自己的伤口看,秦景宴眉毛一挑,“皮外伤。” 他以为她在担心他么? 谁担心你了。姜荏兮想,但她还是秦景宴告诉下找到了备用的医药箱,拿出纱布酒精帮秦景宴消毒包扎。 的确是皮外伤,他的运气很好,好到子弹只是擦着他的皮肉过了,而没打进他的骨头,这是不是好运气? 这栋别墅,还有佣人。一个年级过大的阿姨备好了夜宵端上来,姜荏兮看了看时间,嗯,算不上夜宵了,已经凌晨四点…… 连惊带吓,加上在宅院,醉酒后并没吃什么东西,姜荏兮是真的饿了。 她拿了两只碗,盛了碗汤放到秦景宴面前,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坐下之后,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秦景宴却坐在她对面半天没动静。姜荏兮把碗里的汤解决掉才抬头,发现秦景宴正用一种深而沉的目光打量自己。 她一抬头,他的目光便收敛了,嘴角微微一扬,眼睛却看着眼前的碗,下意识地对姜荏兮扬了扬自己的缠着纱布的胳膊。 一时没明白秦景宴的用意,疑惑地看着他。 他皱了皱眉,似乎为她的不机灵而感到不耐。 “手,受伤了。” “所以呢?”不说?偏要然你说出来。 也许此时的秦景宴都比较和颜悦色,姜荏兮的胆子也微微大了些。 “喂我。”秦景宴面色一沉,冷而别扭的说。 之前都是他斥候她得无微不至,现在也应该他享受了。 因为没感觉到那种死死相逼的威压,所以,姜荏兮知道秦景宴只是别扭,并没真的恼怒。 所以,她的惴惴之心也就没有那么重。 “你有左手。”她试图讨价还价,结果,秦景宴的耐心到了头,“你是想现在伺候我,还是待会儿伺候我家老二,二选一。” 姜荏兮立刻巴巴地做到秦景宴身边,任劳任怨地伺候他吃饭。 饭后,姜荏兮想到佣人他们都睡了,不想再把他们叫起来,于是亲自收拾碗筷。 而秦景宴则坐在外面看着姜荏兮里里外外地忙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荏兮的改变很明显,自从他把姜逸林和姜母的医药费用单子给了姜荏兮后,姜荏兮就表现得很乖顺,他却表现得十分冷漠,甚至姜荏兮的主动讨好都不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姜荏兮讨好他的目的是什么。 甚至,他想过放弃对待这种卑微的爱情,带离嫣估计会别墅。 遗憾的是,姜荏兮并没很么态度,反而满面笑容接待他带回来的女人。 他们的相处模式,似乎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至少在表面看来的确如此。 但是,他也很清楚,他们这是在粉饰太平,也许过去的一切,只是被表象很好的掩盖了而已。 可即使知道如此,现在,看着姜荏兮在厨房里忙碌,他居然觉得冰冷坚硬的心上,有那么一块儿是柔软而温暖的。 这种感觉让他贪恋,也让他畏惧。偏偏,却怎么也戒不掉…… 看见姜荏兮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他就恨不得撕碎她,没忍心,是因为在乎,现在呢?他竟然不愿意深想。 姜荏兮出来的时候,秦景宴已经不在客厅,这让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那些被刻意掩藏的紧张总算真的少了很多。 对刚刚经历过的追杀心有余悸,打算洗澡之后,好好睡个觉,可是当她洗澡出来之后,忽然愣在浴室门口,呆呆地看了秦景宴半晌,然后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天真,也不傻,当然知道秦景宴一身睡袍地坐在她的*上是什么意思。可是,她还是觉得特别不适应,甚至感到畏惧。 没错,他们之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发生关系了,上次他的残忍对待,让她现再还觉得历历在目。 可这回,她的感觉很强烈,尤其是对上秦景宴那双充满*的眼睛之后。她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其实,现在她已经劝服自己要随遇而安,只是,此时此刻,还是想尽力争取一下。 卧室里静静地,两个人谁都不肯开口。 *头的暖光台灯,把整个卧室照成淡淡的黄,竟然让人产生温馨的错觉。 姜荏兮不说话,是想等秦景宴开口,然后自己再找转圜的机会。而她不知道,秦景宴看着她现在这样子,已经小腹一阵阵抽紧,那团火从最初的星星点点迅速地燃成燎原之势。 只是,他靠在*头的姿势没变,脸色没变,甚至连指头都没动一下,就那么笑吟吟地望着她。可她知道,他的笑并不是单纯的微笑,那更像是一只*了很久的狼,突然抓到一只滋味鲜美的羚羊。 鲜美的羚羊摆在面前,狼张嘴却没有咬下去,而是舌尖轻轻舔着獠牙,仔细琢磨着怎么下嘴,从哪儿下嘴。怎样吃才能让进食的滋味更加享受。因此,面对这样的秦景宴,姜荏兮再是压制恐惧,强迫自己镇定,可手指还是不自觉地抓紧了睡衣衣角,把睡衣捏的皱巴巴的。 秦景宴依然不说话,眼睛从姜荏兮略显惊讶慌张的脸上,移向她的发梢。 刚刚洗完头,只是简单地擦了擦,所以,这个时候,发梢依然在悄悄滴着水,很快就把她的睡袍打湿了一片。 而落在胸前的两绺发丝也滴着水,把她胸前打湿一小片。 大概是刚刚洗完澡,并没穿*的关系,若隐若现,看得秦景宴眼光一沉,小腹的火气几乎让他把持不住。 其实,姜荏兮真的很美吗?不见得,他见过的比姜荏兮更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比姜荏兮身材更好,更有玩头的,更是不计其数,可从来没有哪一个,能让他像看见姜荏兮一样,迫切又期待地想要占有。 也许这就是食髓知味? 说起来,他和姜荏兮经历那次后,就有种不再碰她的念头,可是,他却忘不掉那种细腻光滑的触感,柔弱无骨的腰肢,以及他们一起共赴巅峰时,姜荏兮无力扬起的下巴。 他知道,他没给她任何享受,他都把她折腾的伤痕累累,从抗拒到无力,从隐忍到求饶到*再到沙哑。 快乐的,享受的始终只有他一个,她在他身下被迫承欢,拧着眉毛咬着唇地抗拒。 可是,那种抗拒,就真的和狼爪下弱小羚羊的反抗差不多…… 他不喜欢强迫女人,可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强迫她的呢? 他始终盯着她,那种晶亮的目光,从最初的浴火熊熊到后来的复杂多变,再到若有所思。 他在想什么? 不由自主地,她开始猜测。 而他的目光移到她胸前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很别扭,几乎是下意识地双手抱胸,企图遮挡他的视线。 他看她的时候,让她觉得他眼底的自己,根本就yi丝不gua! 那种*的眼神,让她很想退回浴室。 终于,秦景宴抬头,下巴微微扬起,“过来。”声音却显得沙哑暗沉,只是,这样的沙哑暗沉却又别有一种惑人的男性魅力。 当然,不管多么有魅力,对于此时此刻的姜荏兮来说都不具备蛊惑性。 恐惧终究淹没了她。 她赤脚站在羊绒地毯上,听见他说过来的时候,居然微微后错了一步。虽然动作幅度很小,却让秦景宴看得一清二楚。 她怕了,从她出生到现在,她只和秦景宴有过那种关系,只是,秦景宴给她的让她深深畏惧。 没有快乐,即使有也伴随着更深的痛苦。当然,这只是身体,而她的精神,始终像绷紧的皮筋,随时会断。那样的情况下,又怎么会全身心的体会人与人之间,最原始的欢愉? 终于,她对这种事情产生了本能的抗拒,即使再怎么想故作镇静,但颤抖的唇还是出卖了她。 好半天,她才勉强说出一句不打结的话。 “你受伤了,不适合剧烈运动。”她苍白的脸上染上些许红晕,就好像上好的脂膏上涂抹了一层粉红的胭脂,说不出的风情却没有半点俗媚。 秦景宴闻言,呵呵笑了起来,这次是真的笑了,融融的笑意让卧室里那种死寂僵冷的气氛有所缓和。 “我不会的,过来,让我抱抱。”连哄带骗的语气中,带了那么点儿*溺的味道。 他们的状态就像一只狐狸对一只小白兔说,乖过来,让我抱抱,我不吃你。 狐狸的话,能信么?当然不能。 所以,姜荏兮也不相信秦景宴的话。 她站在原地迟疑。 发丝的水滴落在睡袍上,把她的睡袍染湿了更大一片,贴在身上有股说不出的难受感觉。 “再不过来,我可就要过去了,如果是我过去的话,我怕后果你不太能承受。”他笑着威胁。 姜荏兮知道他说道做到,心惊胆战地走到他身边,然后被他一把抓住顺手按在自己身上,一翻身,把她压倒。 姜荏兮惊叫,“你说过只要我喂你吃东西,你就不……” 秦景宴眼皮子一挑,“那种话你也信?而且,兮儿,可是你先点的火,所以你负责扑灭。” 想起车上那尴尬的场景,姜荏兮面红如血,也忍不住微微嗔怒,“那和我没关系,是车子,车子晃来晃去……” 唇突然被含住,细腻的吻,虽然强势,但强势中带着温柔,和以往的撕咬完全不同。 胸口先是一阵发闷,然后那种窒息渐渐被一种奇异的酥麻感觉替代。 她的抗拒变得越来越微弱,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好像要变成一汪水,就那么融化掉了…… 后来的一切,姜荏兮回想起来有些错愕,又有些羞涩。 她居然在秦景宴的攻势下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丢盔弃甲不是头一次,缴械也不是头一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秦景宴会那么温柔,总是很小心,好似怕碰坏她一样。而她自己,居然在这样的温柔中感到一丝甜蜜。 并且看到自己可耻地盘覆着秦景宴,就好像一颗吐丝草,柔媚道连自己觉得不可思议。 最初,她是有一点点介意的,但后来也就释然了,随遇而安而已,既然无法拒绝,那就顺其自然吧…… 人还是得活下去啊…… 早上,姜荏兮软趴趴地趴在大*里,光溜溜的脊背露出半截。 她的皮肤很好光滑地没有一个疙瘩,但是此时,她的后背脖子上都留下了秦景宴的斑斑战绩。 秦景宴左手撑着头,看着姜荏兮的睡容。 眼眸很深,仍旧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显然,姜荏兮的睡眠并不好,即使被秦景宴折腾惨了,她还是没法踏实地坠入梦乡。 她做梦了,梦依旧乱七八糟,没有任何连贯性也没有脉络可循,胡乱的跳着画面,儿时的,长大后的,母亲的父亲的,熟悉的陌生的。 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梦见了姜逸林,他躺在*上一动不动,病*下却不断的流出血迹 她抱起浑身是血的姜逸林,一直呼叫他,“哥,你醒醒,你睁眼看看我,哥”可是他始终无动于衷。 她慌了,慌乱地摇头,看见姜逸林从自己怀里渐渐消失 猛然惊醒,她满头大汗,发现只是一个无厘头的梦,不自禁舒了口气。正要抬手擦汗,她很快僵住,缓缓扭过头去,只见秦景宴依旧撑着头静静地盯着她,面无表情的。 113章:秦景宴就是个不择不扣的疯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了梦话,因为秦景宴很快起*洗漱,穿戴整齐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没有发怒,也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只除了那场仿佛梦幻般,温柔的翻云覆雨。 之后姜荏兮又回到原来的别墅,拿出离婚协议后,那是她再一次看见白露,白露完完全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果说哪里没有变,就是她那颗坏透的心。 她的穿做暴露无比,给人第一眼就感觉她的行业很不正规。 白露细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看着姜荏兮这幅样子,她在嫉妒的同时,恨不得将姜荏兮拥有的一切撕粹! 凭什么她姜荏兮可以得到的,她就不能得到,就连欧阳硕也背叛她,甚至找人强 暴了她!一心爱的人对姜荏兮念念不忘,而自己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她实在不甘心,所以在欧阳硕哪里无意发现一份质料内容,她忽然觉得心情大好起来 因为还有人跟她一起陪葬。 “没想到,你如此春风得意,豪门太太的位子坐的还算舒服吧?” 见此刻*的白露,姜荏兮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白露,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中就有你,我希望我们以后还不是不要接触的好。” 白露冷笑,并不在意,“好歹也朋友一场,你如今入嫁豪门,就这么看不起我这样的朋友了?” “我们之间的友谊,已经子在你背叛我那一刻结束了。” 说完她就准备离开,却被白露用身体不依不饶的挡住。“我是说你天真呢,还是说你蠢?被别人玩儿的团团转,还真认为秦景宴对你是所谓的爱,才娶你么?” 被离嫣调侃,接着又来一个白露,姜荏兮觉得自己身边的女人都不过此? 白露看姜荏兮的沉默,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也许你还不知道你哥出车祸的真正原来把?甚至连他送进医院都是被人做了手脚,才成了植物人”白露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种嫉妒的疯狂,随着笑声刺痛了姜荏兮的耳膜,她脸色苍白,向前揪起白露的衣领口,“你无中生有的把戏,我会信你?” 白露狠狠甩开姜荏兮的手,面容带笑却十分狰狞,“姜荏兮,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父亲为什么落马,我想你应该再清楚过了,那可是你好老公秦景宴亲手指导下,甚至他知道你父亲是被背了黑锅。为了他自己的私力让你父亲牢底坐穿,哈哈,姜逸林真是够倒霉的,有了你这样妹妹,原本是一个具有天赋有才华的人,居然被弄成了植物人这一切都是拜你姜荏兮所赐。你却活的逍遥自在,跟着仇人结婚,还要为仇人生孩子,也不知道自己就是个替代品” “你住嘴!”姜荏兮一把桑开白露,双眼发红,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不相信我是么?”白露将备份的资料递到姜荏兮包上,“自己看看吧,我白露得不到的东西,你姜荏兮更不配拥有。” 说完,她像是的到了治心的良药,带着满面笑容离开了。 然而姜荏兮捧起手里的东西如烫芋一般 白露的报复很成功,这也让姜荏兮本来认定的感情灰飞烟灭,她撕粹了那份资料,准备去医院想一切办法带走姜逸林,却发现有人比她先了一步,姜逸林被转院了,秦景宴送去了国外治疗。 毫无头绪的消息,让姜荏兮感到晴天霹雳!她忽然心底冷笑起来,原来他早就做好了防备。 之后很长时间,她都没有见到秦景宴。尽管她每天都盼着他出现,甚至亲自跑到他的办公大楼去截他。 只是,当秦景宴要有些躲开一个人的时候,又有谁能找得到? 她站在外面等,一直等,等的天黑了,天变了色,春天的第一场雨降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春雨也可以这么凶猛…… 欧阳硕站在三楼看着雨中的人,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这时放下手里的资料,却开了口,“你就别参合别人夫妻之情的事情了。毕竟你这种行为,这对那姑娘也不好。” 欧阳硕靠在门上,笑了,“秦景宴那小子,越来越不懂怜香惜玉了。” 秦毅双孔缩紧,盯着楼下那抹身影,像是同情的微微叹了口气,放下手中茶杯。 “景宴那小子,怎么会跟这样平凡家室的女人结婚?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我也纳闷,不过,突然对这个女人的冷漠,倒是让我觉得不稀奇了。” “恩,那个女孩子长得有几分像希雨。” 此话一出,欧阳硕脸色微微沉下,“如果只是替代品,那么就不好玩儿了。” 淡淡趣味的声音,随着窗外的雨声渐渐沉下 姜荏兮病了,病的很严重,高烧还说胡话。 余管家一直忙里忙外地伺候着,也很担忧姜荏兮的身子。因为她对姜荏兮一直有好感的缘故,所以,照顾起来也格外尽心。 把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姜荏兮的卧室,医生已经给姜荏兮挂好吊针,叮嘱了余管家两句之后,就收拾药箱离开了。 余管家看着姜荏兮烧的满脸通红,心里有些难过,关于姜荏兮的事情,她也听其他下人们说过,所以,对姜荏兮就更多了几分怜惜。 “可怜的孩子。”余管家拿了毛巾,给姜荏兮擦脸上渗出来的汗,而这时候,姜荏兮似乎又做了噩梦,突然伸手死死拉着余管家的手腕喊妈妈。 余管家叹气,温柔地说着,“好孩子乖,妈在这儿呢,别担心。”她伸手安抚地抚摸着姜荏兮的头顶。 这样做果然是很管用的,姜荏兮很快就安定下来,重新入睡。 看姜荏兮这样子,余管家也不好叫醒她,想着让她多休息会儿,等自然苏醒再让她喝粥。 小心地关好门,余管家把粥放在锅子里微火热着,这才忙其他的事情。 姜荏兮这次一睡睡到傍晚,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夕阳斜照,卧室里都是余晖。 下过雨的傍晚,看起来总是让人觉得格外舒心,没有看到彩虹,但许多被余晖照的红彤彤的火烧云却格外绚丽。 突然之间,她变得格外想家, 雨后的晴空本来让她心情很好,只是因为这一刻想家了,经历的种种失去,又让她的心重新变得痛苦,眼角未干的眼泪,又一次淌下来。 她总以为自己已经变得无所谓了,已经能不动声色地面对过去的一切,可是病后身体和精神都变得脆弱的她,还是趴在*上哭得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余管家再次端着粥进来的时候,姜荏兮已经收拾好情绪,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静静地坐着。 可余管家还是从她微微红肿的眼睛里看出端倪,只是,她不想让姜荏兮再难过一次,于是对此选择避而不提,只说,“你终于醒了,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吧。来,我给你熬的米粥,趁热喝了。” 姜荏兮看着余管家然后轻轻地点头。 “你这次高烧三十九度多,可真把人吓死了。”余管家拿了个小凳坐在姜荏兮*边唠叨着,“少爷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浑身都是湿淋淋的,你都没看见少爷那张脸,紧紧绷着,看着怪吓人的。” 喝粥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但她什么都没说,又继续沉默地喝粥。 余管家依然唠唠叨叨地说着,可姜荏兮的思绪却飘得远了。秦景宴终于肯见自己了么?可是,即使见也一定要选择在她病倒了之后呢。看来,他是真的不打算让她知道哥哥的消息呢,更别说把哥哥转回国。 她只是不懂,到底为什么,自己有做错什么吗?就连大哥他都要送走……难道说,之前谈好的离婚,都是骗人的么? 然而,事到如今,她只是不明白,既然是怀着目的接近她的,又为什么不报复的更干脆些,反而要做那么多奇怪的事,说那么多让人误会的话…… 喝完粥之后,余管家又陪姜荏兮坐了会儿,便下去了。 卧室又冷寂下来,她似乎格外讨厌这种清冷的感觉,起身拿了遥控器看电视。 可能是病还没好利落,她浑身没力气,才起来走了两步,心头就咚咚咚地跳得很厉害,像挂了一面鼓一样。 拿了遥控器打算重新窝回*上的时候,无意识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天已经渐渐黑了,而下面一辆车子缓缓驶入,刺眼的灯光在划过下面的景物,姜荏兮看得有些眼晕。 心中已经明白秦景宴是铁了心不会让姜逸林送回国治疗,否则不会这么久刻意的避而不见,因此,她看到秦景宴的车子,也没有半分欣喜的意思。只是漠然地转身爬回*榻。 而在她转身的瞬间,秦景宴已经下了车,同时,车子另一面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也下了车。 抬眼,看见姜荏兮的背影,秦景宴的眉毛不易觉察的皱了一下,然后毫无表示地往前走,而另一个女人立刻跟上。 秦景宴的步子太大,所以,这个穿着礼服的女人,不得不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跟上,看着那姿态,甚是滑稽。 可这女人显然不觉得自己的姿态有多么可笑,反而一脸好不高兴的神态,跟在秦景宴身边的她,就好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电视机里播放的节目,其实姜荏兮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电视频道一个个从手底下翻过去,可到底上演了哪些电视节目,她半点儿都不清楚。 这一刻,她更大的兴趣似乎只是看着电视屏幕在手指下一闪一闪的。 综艺节目,广告,新闻,电视剧,不同的频道,不同的声音,不同的面目……一个频道成了一个世界。 只是,不管是电视里的世界,还是现实生活中的世界,似乎都和她不相关,至少此时此刻,她脑子里是空的,电视里发出的声音,只让她感觉到周围不是死寂的一片,而眼前一闪一闪又一闪的荧光屏,更让她知道,这个房间不是黑的。 有的时候,人的确需要一点点热闹,可以让人觉得自己还活着的热闹…… 本来漫无目的地换台,结果突然因为一个熟悉的名字而顿住。 屏幕上,那人西装革履,神态一如既往的淡漠,动作依然有种贵族般的优雅,很多人在他面前寒暄,而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则在众多记者和闪光灯的包围下,不时地拨弄着满头长发,宝石蓝的修身礼服,让她本来就极好的身材,更显得妩媚动人,而最灿烂的莫过于她脸上的笑容,自信的放肆的,迷离又动人…… 至少,定格在照片上的面目虽然相似,但气质却发生了质的改变! 原来这是一场酒宴的现场直播,此时此刻,酒宴已经接近尾声。 记者拿着话筒对着镜头喋喋不休地说着,一听她说话的内容就知道这其实是个专门窥看他人隐私的娱乐八卦记者。 记者说,可惜秦景宴和他的女伴已经走了,不然这场宴会,真是两位重要人物的炫彩pk呢,因为,不管从他们自身的气质还是从女伴的质量上来讲,都会成为一场令人引颈而待,羡煞旁人。 房门猝然被推开,秦景宴站在门口,他淡然扫了一眼电视屏幕,然后目光落到姜荏兮身上。 拿遥控器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换台,最后停在音乐频道,这才扭头看秦景宴,然后她微笑,“你回来了?” 秦景宴有短暂的惊诧,也许是对她的态度感到意外,但是,那种惊诧神色来得快,去的也快。 “嗯。”他的声音淡淡的,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扯领带的动作还是透露出他心中的烦躁,“好些了没有?” 这回是姜荏兮微微惊诧,这是关心吗?秦景宴的关心,来的太诡异,让她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却又有那么点儿受*若惊。 为什么自己的生活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轨迹会变得这么可笑?!一个偶然的相遇,一个口口声声说要找自己报仇的人,居然会提出让自己爱上他这么可笑的条件! 自己的生活,自己走出的每一步,都被他操控着,逼迫着,遇见爱人,离开爱人,一步步一条条,自己就如同他手中的*,他说怎么样就只能怎么样,没有选择,没有余地! 可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这个人突然对自己的*说,如果我真的爱上你,让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你会怎么做?这一切的一切,多么可笑?! 操控*的人,也会期待*的爱情么? 秦景宴,你究竟又想做什么?! 这一刻,她确定,秦景宴,就是不折不扣的疯子,会在*被烧掉的时候,拼命抢救*,却又在把*救回来之后,变本加厉的撕扯折磨! *的爱情么?姜荏兮双手捂住脸,这才发现,满脸冰凉,竟是已经流了一脸的泪。 这样活着,真的好累。 哥甚至方纪宸,你们告诉我,如今的我,该怎么坚强? 静静地坐了很久,她才起身去了洗澡间。 镜子里的自己,面色很苍白,可能是刚退了高烧又哭过的缘故,苍白的脸上,只有双眼微微发红。 她一向不喜欢化妆,对着镜子里的人笑了笑,她转身,洗了个温水澡,身上那些*的痕迹,已经变得很浅很浅,再过两天就会彻底消失。 但是,她知道,不管外面恢复地多好,里面已经彻底脏了坏了…… 她使劲搓着自己,就像以前一样,恨不得让自己褪下一层皮来。 白希的皮肤,被她搓得通红,有的地方,甚至微微渗血,可她就像完全没发觉一样…… 洗过澡之后,她便对着梳妆台细细的给自己上装。 每一笔都很用心,眼影睫毛腮红,唇彩,一样不落。 过了半个小时,镜子里那张妖艳的被掩盖了面色苍白的面容,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起来,可是,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呢。 她站起来,换了身性感十足的衣服,出了卧室。 她知道这个时候去找秦景宴,可能碰上的情景会很尴尬,离嫣与秦景宴纷纷回头。 之前,他说他爱她,他的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断过。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喜欢那些女人如何下贱不要脸地使劲手段来*他么? 那么,她顺他心意不就好了么? 她曾经无比信任与他,有想过生下孩子跟他在一起,可是,她却失去唯一最爱她的亲人,连好不容易抓住的一根相依为命的浮木也被他拿走…… 他想看的,不过就是这样的自己吧?!那些莫名其妙的好,莫名其妙的坏,不过是为了这样的目的!一个以复仇为支撑的男人,走到了今天,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心底的恨意? 自己想和他两清,是天真可笑,而他如果说两清,那一定是另一个谎言另一场捉弄的开始…… 当一个人彻底舍弃自己的时候,也许,就会变得格外无敌。 她居然连抖都没抖一下,就那么走到秦景宴的卧室外。 这栋别墅有一个主卧,两个侧卧,主卧是秦景宴一直在住,她的侧卧在右边,靠近走道尽头,而另一个在左边,靠近楼梯的地方。 她想,也许此刻秦景宴和离嫣很火热,所以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听不到里面任何响动。 这里的隔音效果一向很好…… 已经走到这里,她也不打算再退回去,于是伸手推门,结果门居然没关。 主卧的装潢和秦景宴本人一样冷,黑色为基调,看不到一丁点温馨暖意。 卧室里居然没人…… 她忽然松了口气,想着秦景宴也许去了另一个卧室,浴室的门却突然开了,秦景宴竟然光溜溜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见姜荏兮在微微怔了一下。 而姜荏兮完全被这种突兀地状况冲击到了,把脸轻轻扭开。 秦景宴似乎对自己赤条条的状况毫无所觉,目光盯着姜荏兮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越开眼底的怒色就越是深重,最后冷然一笑,“怎么,你这是要瑟佑我么?” 姜荏兮唇线微微抿了一下,走到他面前,“我只是想让你看见我的努力,我的诚意。” 他不是一向都很喜欢这种调调的女人么,可此刻看到他眼底如此明显的怒气,她惊觉自己或许压错了宝。 果然秦景宴冷哼一声,突然伸手卡住她下巴,拇指在她嘴唇上狠狠蹭了两下,然后松开,拧着眉毛看自己手指上的唇彩,厌恶地眯了眯眼,指着浴室声音阴冷,“去,马上滚去洗干净!还有,别穿这么恶心的衣服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114章:小叔 他嫌弃地看着她身上的黑色吊带装,还有黑色丝袜,眼底怒色如云翻滚! 姜荏兮确实被他的反应吓到了,明明所有以色侍人的女人们,都是这样的打扮,不管是夜总会还是酒吧或者其他娱乐场所。 那些男人们都很吃这一套!当初秦景宴和离嫣在一起的时候,离嫣也是…… 她忽然有些糊涂了。 可脑子里不管想了多少,行动上还是立刻进了浴室洗漱。 她很有些挫败,自己花了半个多小时化的妆,没收到预期效果,反而起了反效果。 卸妆之后,她又出来,踌躇半晌,还是从衣帽间拿了秦景宴的衬衫当睡衣用。 再次出来的时候,秦景宴正躺在*上看电视节目,但看他的神态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眉目之间,甚至带着些烦躁意味。 见她出来,他立刻敛神,看过去,这回他眉毛一挑,竟笑了起来,手指按上遥控器,换了个电台,然后对她招手,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姜荏兮很乖顺地坐到他身边,这时电视里的声音传了出来,“秦氏集团秦景宴好事将近,惹无数名门淑女碎尽玻璃心。那么,到底是谁能得到咱们秦大少爷的垂青呢?请随我们节目记者前去探秘……” 姜荏兮僵住了,就在听到“好事将近”四个字的时候。 她跟秦景宴领证后,从来没有对外宣称过,现在外界的人估计秦景宴还有她这个老婆吧? 她呆了一样,怔怔的盯着电视上的人,俊美淡漠的脸,对着镜头也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可只有她知道,他其实可以笑得很好看,很明媚。而站在旁边的,是个气质型美女,光鲜的如同西方油画中走出的贵族。 然而,又想到之前在宅院时候,她露出另一幅面孔的时候,又让姜荏兮觉得那种笑脸真的十分做作虚伪。 “你觉得穆家千金怎么样?。”秦景宴贴在她耳边,“很漂亮,很有气质,对不对?” 姜荏兮只觉得耳朵嗡嗡地响,似乎听见了秦景宴的话,又似乎没听清,只是讷讷地点了点头。 忽然,秦景宴伸手,亲昵地搂住她的腰肢,居然就势把她拖到自己腿上,双手不老实地对她上下其手。 微微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瑟发抖,而屏幕上的秦景宴,目光忽然对准镜头,琉璃色的淡漠双眼,盯着自己,然而此刻这个男人正在她身上,做夫妻义务 她忽然有些受不了地挣扎起来。 秦景宴抬眼看了屏幕一眼,忽然笑了,双臂突然收紧,紧紧把姜荏兮固在怀里。 “怎么,吃醋了?”秦景宴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分外*,“可惜,我们就要离婚了,不久后我新娘,会是她。” 姜荏兮突然不动了,喘着气息,盯着秦景宴的双眸,“我从来没觉得,离了婚会是一种莫大的解脱。但是现在,我十分认定,我解脱了。同时,我祝秦先生新婚快乐。” 秦景宴冷笑,眼里波涛暗涌,“你认为离开我,你会活下去?别忘记了,那天被人追杀,他们的目的可是你!” 姜荏兮眼底闪过一丝惊恐,最后却一直没有回应,让一直忍耐怒意的秦景宴终于爆发,突然把她身子一翻,让她趴在*上,而他则翻身压上去。 “我用真心对待你,却被你踩得稀巴烂,你心还是住着方纪宸?呵呵我倒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痴情?也是了,相处了五年时间,足够让你爱的这么深,这么彻底,嗯?”秦景宴的语气中带着气急败坏的意味,半晌他的声音又变冷了,话语中带着讥讽意味,“先不说,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就单单在你们分手后,他就已经做了选着,你觉得他还会为你了,放弃宁家?”说着伸手从姜荏兮耳边捞起一把头发,绕弄两下,“宁家你知道么?他们在国内虽然没有什么势力,但是,在亚太地区却算得上独占鳌头……说起来?” 他忽然从她身后,抱住她,可压住她的姿态却没有任何改变。 姜荏兮一直不吭声,电视机里的声音依然嗡嗡作响,八卦还在继续,娱乐永无止境,在本市,最受关注的几位少爷都被八卦提及。 秦景宴,穆堔连,还有刚介入秦氏集团的秦毅,都没逃出记者的八卦慧眼…… 只是,关于他们都闹出了什么风波,姜荏兮却没心思也没力气注意了。 秦景宴狼一样撕扯着衬衣,似乎对她的沉默充满怒意,又似乎是因为别的什么,但这个人向来喜怒无常,她没有精力去猜测。 他的衣服质量太好,勒在她身上火辣辣地疼,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粗暴的撕扯举动。 对这个男人而言,撕衣服似乎是件很能解怒的事情,越是难撕,他越是撕得起劲。 但是,她真的很疼! 伸手抓住他手腕,她瓮声瓮气,“我自己来,这么好的衣服,撕坏了可惜。” 她不大清楚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不管怎样,秦景宴的手停了下来。 即使趴着,她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盯着自己的那两道冰冷却又灼烫的目光。 静默,在整个卧室里蔓延。 身后压着的人,既没有起来,也没有继续。 而她就这么老老实实地趴着,任他压着,等他做出决策。 可是,时间在姜荏兮的意识里变得格外的漫长,也许只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甚至几小时,终于,秦景宴翻身而起,站在*边看着她。 居高临下的,眼神冷漠的像是千年封冻的冰一样。 “脱,自己脱光!” 秦景宴的声音不大,但是强势,就好像将军对一个无名士兵下达的死令,不服从就砍。 羞耻感在姜荏兮的心底蔓延,但她还是站了起来,自己哆嗦着解开一颗又一颗纽扣。 订做的衬衣,镶钻的扭头,触在指尖格外的凉,她想,一定是这些钻石太冷了,自己才会抖得这么厉害,下面两颗扣子,怎么都解不开。 有人终于暴躁,不愿在等,直接撕烂。 “到底没保住那件昂贵的衬衣。”被秦景宴恶狠狠地扑倒时,她这样想。 这晚她才真正知道,原来,对秦景宴来说,没有最残忍,只有更残忍。 她不记得自己最后有没有求饶,只知道自己哭了,哭得特别狼狈,但秦景宴没像往常一样,反而变得更狠更无情。 最后的最后,她昏死过去,整个人彻底没入黑暗。 她知道自己又做梦了,形形色色的人,熟悉的陌生的,相处时间长久的,短暂的,愤怒的微笑的,苛刻的包容的…… 很多很多的脸在她的记忆里不停地转,最后定格成一张刀刻般俊朗的面容,凌厉地似乎能把人劈碎! 她突然惊醒,睁开眼周围一片清冷,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仍躺在秦景宴的*上。 爬起来,结果腿一软又摔回去,咬牙再试,后果同上。 残暴了三次之后,她总算老实了。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秦景宴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看也没多看她一眼,直接进了衣帽间,拿了外套又出去了。 整个过程,她就像透明的空气。 不过,秦景宴下楼之后,离嫣很快就过来了。 她穿着很性感的睡衣,半露着锁骨,脖子和肩胛骨上,有很明显的吻痕,而此时,她的脸甚至还是红润的,头发微微湿润。显然是刚清洗过。 不用想也知道她出现在这儿,不过为了炫耀。 对秦景宴的*德行,姜荏兮早已经见怪不怪。所以,看见这样的离嫣她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有些好奇,离嫣当初在海南岛明明跑了,怎么又回到了秦景宴身边。 “看你这样子,似乎被折腾惨了呢,怎么,秦景宴对你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吗?” 离嫣迈动纤细的小腿,婀娜的走过来。 姜荏兮直当没听见,理都不理她。 离嫣忍气,冷笑,“你少摆出这幅样子,昨天晚上你有多放荡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房间隔音效果这么好,都挡不住你的声音呢!现在,你装什么清高!” 姜荏兮看她一眼,她依然是那张嫉妒又丑恶的嘴脸。 “你给我记住,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离嫣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说这话的时候,她倒是没像以前那样,把所有的情绪都毫无遗漏的表现出来,这算不算长进? “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留我在身边?”她面露得色,“因为我掌握着他最想知道的秘密,而只要我一天不说出这个秘密,他就一天离不开我。” 姜荏兮还是不理她,任她唱独角戏。 而离嫣居然也不觉得孤独,自说自话,兀自起劲,“你永远也别想独霸秦景宴,只要有我在,终有一天,他会完完全全变成我的!” 姜荏兮心中冷笑了一声,原来,离嫣,本质上也是个疯子,不可理喻的疯子。 离嫣炫耀够了,也警告过了,终于心满意足昂首挺胸地走了。 姜荏兮则无所谓地靠在*头,两个都走了,反而变得心安理得起来,不多久,居然又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外面天气似乎不太好,有些阴沉,还有风。 这样的天气,对于姜荏兮来说,是大爱。因为既不会冷也不会热,把早饭和午饭一起解决之后,她步行离开别墅,边走边舒活筋骨。 不过走了不到一千米,她就找地方坐了下来,休息一会儿之后接着走。 步行到公交车站,要很远的距离,因为在这里,需要公交车的人实在太少了,她是个异数。 下了公交车之后,她又溜达很久,总算看到有贴着招工信息的店面。 不过,那些店面不是招聘服务员就是导购。 她在想,自己这种站在两个世界边缘线上的人,是不是真的能再回到原本自己生存的世界。 当左眼看见杀戮,右眼看见太平盛世的时候,她实在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假。若左眼是真,可这世上明明有这么多人平淡安然的活着,若右眼是真,为什么自己就看到了那么多血拼和黑暗? 她觉得自己陷入了思维迷雾,找不到合理的答案。 最后,她选了一家街面的小饭店走了进去,说自己要应聘服务员。 结果招工的老板对她上下打量一番之后,笑了,“这位小姐,你是在开玩笑么?” 姜荏兮不解,自己哪里不妥了,也低头上上下下地看自己,然后抬眼看老板,一脸茫然。 老板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奇异,她急得当初村子里的人们看村里一个叫二疯的人,就是这种眼神。 “你穿着香奈儿来我们小店当服务员么?” 姜荏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个是仿冒的,如果我真的穿得起那样的名牌,怎么可能来打工呢。” 老板狐疑地看她,倒不是怀疑她说谎,而是很少有人能这么坦然地承认自己穿的是仿冒品。 最终,老板同意用她。 有事可做之后,姜荏兮的生活又重新变得充实起来,每天早出晚归,甚至还有的时候碰上了小店生意好,会加加班班。 就这样,日子过了半个月,夏天终于来临,而这期间,秦景宴一次也没出现过。 这让她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这几天的天气,一直不是很好,老天始终沉着脸,可奇怪的是,雨始终都没下起来。这让原本天天拎着伞的姜荏兮松懈了下来,雨伞也就没再随身拎着。 天空不作美,似乎刻意跟她作对,晚上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雨却淅沥沥地下起来了,不过好在雨并不大,即使没带伞,也不必担心立刻会被淋成落汤鸡。 她打工的小饭店离公交站牌还有一段距离,雨不大,她也不敢和往常一样慢悠悠地往回溜达。 出了饭店,她顶着手提袋一路往车站跑,路上的人还算多,比起她的慌里慌张,那些人就显得悠闲惬意得多,没办法,人家手里都拿着伞。 一路跑来,雨虽然不大,衣服却还是有些湿了,贴在身上又凉又难受,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伸手牵了牵黏在身上的衣服,秀气的眉毛都皱成一团儿。忍不住嘴里碎碎叨叨地诅咒了老天几句,也就是在她诅咒完的瞬间,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擦着她身边驶过,车轮带起的泥水很坚定地甩在她身上,把本来就很狼狈的她,变得更加狼狈不堪。 她无措地看着身上的泥水,气得直跺脚,很想破口大骂,可张嘴却什么都骂不出来,罢了,到底被教育荼毒成了文明人,儿时那些张口就来的脏话,这时候居然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两条腿的人,自然没有四个轮子的车跑得快,她只能很无奈地认栽,苦着脸继续往车站赶。 然而,才走没几步,那车子居然又到了回来,这次更加可恨,几乎贴着她身子过去,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也许这人根本就是想直接撞她来着! 这种贴身的后果就是,她被泥水二次污染,身上又多了一片泥水! 够了吧?!忍无可忍,她一脚踢在那辆看上去很低调,实际上很张扬的高级轿车上,恶狠狠地道,“让你不长眼,一次次往我身上溅泥汤!姑奶奶我招你惹你了!” 在她怒火熊熊,宇宙爆发的时候,车子上的人走了下来,径直走到姜荏兮面前,姜荏兮连头都没扭一下,一脚两脚三脚,没完没了。 直到雨水里,酒气袭来她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是酒驾,扭头看过去,她忽然愣住,只觉得这场雨水比冰水更冻人,而自己的状态和反应,更是丢脸到了极点。 那人衣冠楚楚地站在她对面,即使喝了酒,却不见半分脸红或者醉酒的姿态,他抱着手站在雨里,静静地凝视着姜荏兮,眼底是清明到冷漠的神情。 姜荏兮双眼瞪大,“小叔” 她的确没有想到能在这遇见,秦毅他酒气很重,却没半分醉意,真是神人! 雨淅沥沥地下着,又越来越大的意思。 姜荏兮抖了抖,这场雨,真的很凉,“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嗓子绷得很紧,说话有些费力,好在,总算是说出来了。 秦毅淡然地说道,“我路过,正好看见你。” 姜荏兮点点头,轻轻地“哦”了一声,便没有下文觉得分外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说的来打破眼前这份又冷又死寂的气氛,只好强迫自己露出个笑脸,“那个,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姜荏兮觉得有些狼狈,打算匆匆逃走走掉。 “不建议我送你?”秦毅看着外面雨水越下越大,静等着姜荏兮做决定。 “不用了小叔,这里离家其实很近”姜荏呵呵笑了笑。 “你身上已经淋湿了。”秦毅看着手表的时间,目光深邃不见底。 姜荏兮缩了缩脖子,下定决心是不上秦毅的车,“没事的,小叔,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这雨一时半会儿下不大,你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我要走了。” 她微微鞠躬,就转身开始跑。 姜荏兮对秦毅是不待见的,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秦景宴也许不会借助穆家,跟自己离婚 她记不清自己跑了多远,等到终于跑不动停下来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跑错了方向,和自己要去的公交站台正好相反。 她有些呆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惊慌失措,竟然连方向都搞错了?! 忽然觉得自己很逊,很差劲,没有秦毅又如何,自己还是会跟秦景宴离婚,因为她与秦景宴滑稽的开始,就注定是这样结果。 她突然蹲下来,瑟瑟颤抖。声音颤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会原谅你秦景宴!绝对不会原谅你!”她把脸埋入臂弯,雨水变得猛了,冲刷着她的后背,真的很冷。 这样糟糕的天气,似乎发了狠,想把一切都彻底湮灭。 眼前,水花飞溅,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分不清这到底是雨还是自己的眼泪。 黑色的皮鞋停在她的视线里,西裤的裤脚已经被雨水打湿,她茫然地抬头,只见秦毅双手插兜,正站在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雨水打进眼眶,让她眨了眨眼,越来越大的雨,越来越冷的温度,让姜荏兮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秦毅眼神淡然,伸手过来,姜荏兮却吓得往后缩 秦毅唇角向上挑了起来,虽然并不明显,但只要仔细看,便能看出来,“我可做不到将我的小侄女一个人丢弃在这里淋雨。”他再次伸过手,意识要将姜荏兮拉起来。 题外话: 多留言,别让我孤单 115章:在担心? 秦毅眼神淡然,伸手过来,姜荏兮却吓得往后缩 秦毅唇角向上挑了起来,虽然并不明显,但只要仔细看,便能看出来,“我可做不到将我的小侄女一个人丢弃在这里淋雨。”他再次伸过手,意识要将姜荏兮拉起来。 姜荏兮任由污水沾满衣服,压抑着咬唇,“你走吧,我不用你管!” 秦毅眼神淡淡,安慰劝说,“别任性,你这样会生病,来,我送你回去。” 绷紧的神经,终于轰然坍塌!姜荏兮破喉对男人吼道,“我不用你管!你听见没有?!求求你了,求求你快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知道自己的那股愤怒,不该发在秦毅身上,也许说秦毅对此很无辜,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总想找人发泄。 姜荏兮声音哽咽,蹲在雨地里埋头一个劲的哭,并没在意站在自己面的人是谁。 秦毅眼底没有任何破绽,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姜姜荏兮瑟瑟发抖的背,没有再阻止,而是陪在她身边等她尽情发泄 直到姜荏兮声音嘶哑,他才说道,“哭够了,就走吧。” 却不料姜荏兮身体向外一斜,后背贴在雨水,却任何动静 秦毅邹眉,脸色不太好,这不是担忧而,是觉得昏过去的姜荏兮有些麻烦,但还是决定抱起她,往车子走去。 下雨的原因,姜荏兮衣服已经湿透,肌肤触碰,她的体温很烫。 秦毅将姜荏兮甩到后车位,转身开车门坐在主驾驶,掏出手机却沉默半响后又放回去。 随着后视镜看去,适应了黑暗,眼睛就可以看轻姜荏兮的轮廓,精致清秀,算不上美艳。 这个女人仔细观察后他也没找出什么特点,倒是发疯起来很厉害,这是他第三次见到姜荏兮,第一次见姜荏兮她的长相有几分像希雨,让他明白秦景宴为何娶这个女人,但给他的印象就是她很脆弱,这种脆脆弱却不像希雨。 清晨,雨后,又转为晴天。 姜荏兮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屋子里空空的,甚至有些陈旧,装修也格外简单。 注意身上已经是换新过的衣物,到了阳台从楼下看去,这里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住宿楼,正静静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门被推开,秦毅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姜荏兮回过头看见眼前俊逸高大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信,这是秦景宴的小叔子,看秦毅外形判断他比秦景宴大不了多少 秦毅手里提着盒饭还有感冒药,“你前晚上发高烧,我叫了人照顾你,听说你醒了,我就顺便送你回去。” 说这些,姜荏兮也送了一口气,还好,至少昨夜不是跟秦毅一起的。 他两步走到矮几边,将东西放在桌上,“不过我下午约了人,不耽误你时间吧?” 姜荏兮有些尴尬的回答,“我没事的” 只要秦景宴没有回别墅就好,这样一想她又觉得有些矛盾,秦景宴根本就没时间在意她不是么? 秦毅抬眼看了一眼姜荏兮,“在担心?” 姜荏兮眼底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被她掩盖过去,“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就算十天不回去也无所谓。” 秦毅没有揭穿她,只是点点头道,笑着说,“那就好,我还在想我下午与人有约,会耽误你时间。”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这是g市,离帝都很远。” 姜荏兮睁大眼,看着秦宴声音都有提高些,“什么?我怎么在g市?!” 秦毅盯着手表上的时间,“恩,昨晚我赶往g市遇见你的,你发高烧得厉害,所以直接带你来了g市。” 听完这种不咸不淡得话,姜荏兮其实心里有些气愤,虽然他是因为自己高烧才带自己来g市,可是为什么不把她直接去医院,或者送回别墅? 她当然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不过脸色微微变得有些不爽。 “把午饭吃了,我们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帝都。”秦毅目光移到矮几上的盒饭 姜荏兮想,在怎么生气也不能委屈了肚子,出于礼貌,还是对秦毅说了声谢谢。 水库里的水很清澈,翻着绿波。 因为昨天暴雨的缘故,水位又上涨了不少。 今天风和日丽,水库两旁的柳树枝条青青,在微风中曼舞。 空气清新凉爽,水面远处,好多小船慢悠悠地晃动着,有的是是撒网打鱼的,有的是纯粹为了玩乐的。 岸边有不少人拿了钓竿带着草帽钓鱼,好几个人的竹篓里已经收获颇丰。 这样的好天气,好景致让姜荏兮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心情比刚才冷静了很多,也明朗了很多。 和她走在一起的秦毅,脸色依然是冷的,一路上也不开口。 他不开口,姜荏兮也不搭理他。 直到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轻男人从对面走来,秦毅的表情才松了松。 男人看了姜荏兮一眼,眼神显然带着几分诧异。 姜荏兮感觉尴尬,虽然只是顺便跟了秦毅,但是别人也会误会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吧? 而男人只是对她笑了一下,便看向秦毅,“这边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还有,小船已经准备好了。” 听着这意思是要坐船,姜荏兮瞪大眼,看向秦毅。 秦毅瞥她一眼,解释说,“放心,很安全。” 姜荏兮有些无奈,低低说道,“那个,小叔,我看我还是不跟你过去了吧。” 秦毅没有拒绝,只是幽幽的说,“你确认你敢一个人呆在这里?”说完,也没看他,自顾自的向前走。 姜荏兮示意看了看周围虽然风景很清爽,但是的确没一个人在这里,一个人在这里的确有点害怕,只好紧紧跟着秦毅的步子。 上了船,姜荏兮靠在船舱里,一动也不动。 现在,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在摇晃,尽管带着斗笠的老人划得很慢很稳,可对于晕船的人来说,稳也照晕不误。 秦毅见姜荏兮脸色惨白,“你可以走到前面的甲板上,在外面透透气会好些。” 姜荏兮身子动了动,眩晕更厉害了。身体突然被人拎起。睁眼后看见的是绿油油湖水。 捂着嘴,干呕。 秦毅体贴地拍了拍她的背,姜荏兮晕的浑身无力,也没心思去抗拒他,只懒懒地靠在甲板上,看着两岸风景缓缓移过。 黑衣服男子是秦毅的下属,拿了份文件给秦毅,文件标题只有选址两个字,然后是手工绘制的图形,秦毅看了两眼,点了点头,然后还给男人,“交给欧阳硕吧,让他看着办。” 说起欧阳硕,姜荏兮闭上的眼又睁开,半晌又闭上。 “你好像对欧阳很有兴趣?” “嗯。”姜荏兮连眼都没睁开,柔声的说着,“很多事情我还需要对他说声谢谢。” 秦毅眼皮子一挑,唇角似笑非笑,“看样子,你对他有恩。” 姜荏兮不说话。 秦毅大概明白她在想什么,两个人都没开口,不一会儿都闭上眼。 微风细细,吹到皮肤上清凉舒适,而阳光也并不太烈,这样不温不火的感觉刚刚好,适合每一个毛孔放松呼吸。 他们就这样在水上飘荡了将近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谁都没开口。而姜荏兮很煞风景的在这种浪漫的气氛中昏昏睡去。 醒来的时候,船已经靠在岸边,是水库另一边的一座山,岸边有小路直接通往山上。 和方纪宸在一起的时候,她曾和方纪宸手拉手爬上看风景,漫步在长满枫树的小路上,浪漫又惬意 可现在,眼前正摆着这样一条小路,摆着风景如此美好的一座山,那种长达五年的感情却一去不返了。 她看着眼前的风景,心中腾起的,只是一片自嘲。 然后,她的嘴角就露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现在她感觉自己是无比苍伤,似乎在逐渐老化 见她醒了,秦毅好心拉着她下船,她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晕船的后果。 山间的小路并没有多少人,只是偶尔能听见情侣嬉笑的声音,隐隐约约地,听上去距离很远。 116章:我一向都很诚实 两边的确有枫树,可惜因为时节关系,枫树郁郁葱葱的,没有红的,更没有黄的。 说起来,她走得真的有点儿费力气,太主动也会耗费体力,而主动之后又变被动,就更别提了。 她双腿有些发软,但又不想被秦毅看出来,那样真的很难堪。所以,她咬牙跟着。 “快到了。”秦毅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姜荏兮愣了一下,心里常常吐出一口气。 总算是要到了 “很累?” “有点。” “你应该多加锻炼。” 姜荏兮点点头,呵呵笑了,“我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还是爬山。 秦毅走在前面,背对着身后的人淡淡的说,“十多公里而已。” 她视乎都有股想流汗的感觉,趴了十多公里的山,真的很长的路程好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路顺着小路向山上爬。 这条路并不好走,上面有许多奥凸不平大小不一的石头,因为年深日久,被雨水冲刷后又涨了青苔,所以格外湿滑。 有秦毅拉着她还是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爬到山腰,一座木房子在枫树掩映中露出一脚,看得姜荏兮眼里露出很浓的意外之色。 这种纯木头结构的房子很少见了,整个房子,除了上面的瓦片之外,其他的从支架到墙壁,到晾台,都是木制的,走上去会发出悾悾的响声,空灵又清脆。 他们又顺路往上爬,爬到山顶的时候,视野忽然开阔起来,然而,因为视野开阔了,她也看到了另外两个她一点都不想见的人……穆堔连和穆雪。 他们显然也看见了她和秦毅。 穆堔连眼神闪了闪,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神色,然后就走了过来,和秦毅说些客套话,看上去十分融洽的样子。 可姜荏兮很清楚,这些人心中不知道长了多少弯弯肠子,每一句话都富含玄机。而她对他们的谈话内容自然毫无兴趣,而对穆雪更是连开口的*都没有,索性装作不认识,转身找了个干净的大石头坐下来休息。 昨天下过雨,现在虽然石头表面干了,可做下去还是有些潮,但是,姜荏兮一点儿都不想动,累! 穆雪却不识趣儿地跟过来,虽然觉得姜荏兮跟秦毅在一起很是意外,不过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穆雪终于笑了,笑得特别欢快,好像一下子芥蒂全都消失了一样,“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居然勾搭上了秦毅” 姜荏兮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心里其实很是戒备的,可是对于穆雪这样的女人她接触的的确不少,所以没有搭理她。 穆雪不死心继续说,“说真的,我觉得你的确很聪明,知道要被景哥哥踹了,就榜上秦毅做靠山。这个选着的确很明智!” 姜荏兮终于回头,看不出她什么表情,含笑问,“所以?” 穆雪被姜荏兮一噎,脸蛋变成猪肝色,半晌冷笑着,不屑地哼了一声,“所以,爬上了景哥哥小叔的*了吧?啧啧,真不晓得,为什么景哥哥怎么会娶你这样的女人?” 这种话,很成功的掀开了姜荏兮的底线,一股怒火些熊熊烧了起来,甚至连身体都在发抖,她没有解释。 而是几乎想都没想,她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一甩,朝穆雪狠狠砸过去。 穆雪完全没料到姜荏兮会突然用矿泉水砸自己,一时反应不过来,正好被瓶子砸到左眼眼眶上,大概是破了皮,有血渗出来。 而穆雪尖叫一声,伸手捂着左眼,指着姜荏兮就手发抖,什么都说不出来。 姜荏兮冷眼看着,心底发疯似得冷笑。 活该,自找的!她恶毒地想。 那边穆堔连和秦毅听见动静赶过来。 穆雪一见到穆堔连像是突然找到了靠山似的,扑到穆堔连怀里,叫道,“哥,我的眼,我的眼!呜呜” 穆堔连担心穆雪,暂时没扣理会姜荏兮,“怎么样,让我看看。” “哥好疼,好疼,会不会瞎了啊,呜呜!” 穆堔连面有焦急神色,拉开穆雪的手,见只是伤了点儿皮这才放心。 另一边,秦毅走到姜荏兮面前,微微皱眉,问,“怎么回事?” 姜荏兮平静的抬眼看秦毅一眼,然后又看向别处,声音淡淡地,“就是你看见的那么回事。” “是你拿瓶子砸了穆小姐?” 姜荏兮淡然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 秦毅的声音微微绷紧,并没任何破绽。 而姜荏兮的心也随着他的语气变得更冷了。 “没有为什么。” 秦毅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面上有几分生气,但是心里却觉得姜荏兮视乎是有几分趣味,半晌只听他缓缓的说了一句,“给穆小姐道歉。” 那边,穆雪有些洋洋得意地看了姜荏兮一眼。 而姜荏兮则豁然抬头看秦毅,是了,秦毅为什么要帮她,更何况这个立场在秦毅和穆堔连看来的确是她不站理,所以,扭头看向穆雪,“穆小姐,真是抱歉……” 秦毅没说话,而穆雪正要得意洋洋地说点儿讽刺的话,却听姜荏兮继续接着说道,“真抱歉我没把你的眼睛砸成瞎子。” 说完她起身,径直下山。 穆雪顿时脸色铁青,眼睛陡然一凛,看向秦毅,“小叔,你也看见了,她这是道歉了么?!” 穆堔连拍了拍穆雪的肩膀,“小雪,别闹了。” 穆雪悻悻地闭上嘴巴。 秦毅脸色变得有些冷,“这件事是我侄女有错,但是,穆小姐说话请注意.”说罢,看也不看兄妹两人一眼,便追姜荏兮去了。 穆雪脸色也微微变得难看,侄女,穆小姐的区别半响她便冷哼了一声,骄傲地抬起下巴,“就是*!” 穆堔连看了妹妹一眼,微微拧了下眉毛,但什么都没说,转眼朝秦毅离开的方向看过去,依然是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 看来,留下姜荏兮这步棋走对了,即使被老爷子气急败坏地教训,那也值得。不过,上次老爷子已经亲自出手了一次,虽然没成功,但想来,他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善罢甘休的。 这下,到底该怎么做呢?他又忽然笑了一下,有方纪宸和秦景宴在现在加一个秦毅,老爷子想动姜荏兮也没那么容易吧,静观其变就好。 姜荏兮觉得自己要是不离开的话,肯定会发疯。 所以,她也不管下山路难走,速度放的很快。 几次跌跌撞撞差点儿摔倒,秦毅在后面追,看她看得心惊胆战。 “你慢点儿,别耍脾气,很危险。” 姜荏兮完全当做耳旁风,好像没听见一样,脚下连顿都没顿一下。 其实,她也是停不下来了,下山走得快,冲力太大,根本刹不住脚步。 再加上她心里堵得慌,就更不管不顾了。 秦毅见她根本不理会自己,心里焦躁烦闷,步子加快,他本身身体的灵敏度就高于常人,身手自然很好,几个跳跃之后,他借着旁边树木的力量挡住自己,终于拦住了姜荏兮。 姜荏兮撞在他胸口,让他闷闷地哼了一声。 姜荏兮也只当没听见,冷飕飕地说着,“放开我!” “别跟个孩子一样,闹脾气。” “我要回去!” 姜荏兮抬眼,这才发现她的两眼憋得通红,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秦毅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给我解释的。” 姜荏兮咬唇,盯着他半晌,还是嘴硬的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心情特别不好,想找个途径发泄发泄。而穆家的千金偏偏这个时候凑过来,我看她特别不顺眼,就是想用瓶子砸她!” 秦毅盯着她许久,不怒反而笑了,“别这么诚实,虽然我是你长辈。” “我一向都很诚实!” “你的确很特别。” 姜荏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说自己特别的意思,硬邦邦的说,“谢谢!” 秦毅对着灰蒙蒙的天色说,“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其实她们到山顶后并没有带多长时间,一个下午都在爬山。姜荏兮有些不好气的问,“你约见的人不会就是他们?”他们指的就是穆堔连和穆雪。 秦毅回过头,见她冷眼看着自己,轻轻点了点头,“是,不过穆千金会来,这是我预料之外的。” 题外话: 还有一更,不是12点就是14点。 117章:害怕 姜荏兮深吸一口气,并没有说话。 不过让她理智过后,她有觉得有些疑惑的是,穆堔连不是秦景宴的好兄弟么?记得当初她就是因为帮助穆堔连的女人才跟秦景宴扯上了关系,然而刚刚看秦毅和穆堔连一起闲聊时又觉得他们两个人交往也视乎很深,可明明秦景宴和秦毅在商业来讲是对手 在短短时间,姜荏兮想到了很多疑点,秦毅看她心不在焉,已经将她的想法猜个大概,不由挽起唇角。 低声提醒她,“走吧,天黑了就看不见路了。” * 这边,秦景宴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余管家什么都没说,只是翘着二郎腿姿态悠然。 尽管如此,余管家还是觉得秦景宴其实是想一枪毙了自己的。 “少爷……” 余管家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默,终于先开了口。 秦景宴十指交叉放在身前,“这几天都是你扶着照顾太太的,是吧?” “是,是的……” 秦景宴笑了,线条分明的脸变得柔和了许多,“嗯,那么,你自己给她打电话吧,不管你说什么,我希望在三个小时内你把她给我叫回来。” 他没说叫不回来怎么样,可余管家已经从头凉到脚。 “是,是……” 余管家赶紧转身去拨电话。 余管家一走,秦景宴平静的脸,突然就阴沉下来,那是山雨欲来的暴怒前兆。 离开半个月而已,她就跟自己的二叔认识的那么熟了……冷哼一声,起身回到卧室,两分钟之内,整个卧室的东西都被他糟蹋地面目全非,等他出来的时候,却是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夜,灯火通明,从穆塔镇回到帝都,姜荏兮却觉得这个灯火斑斓的城市,就像个光怪陆离的入口,走入帝都就等于完全走入了人生的岔口…… 而她从来是那么被动,那么别无选择。 秦毅静静地开着车子,他开车的时候很认真。 姜荏兮偷偷地看着他的侧脸,发现这个他视乎心情很好,不由邹眉,“那个,把我放在公交站牌就好。” 秦毅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完全没给出任何回应。 许久,秦毅才说道,“我觉得你还是早些回去为妙。” 姜荏兮抿唇,脸色微微发白,捏着衣角的手隐约在抖,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接到余管家的电话后,她就觉有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秦景宴居然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秦毅也注意她其实十分害怕,但是却一直强忍着自己的恐慌。不免,心里开始有些同情,如果当时直接把她送回别墅,估计姜荏兮不会遭殃吧?但是,他又怎么会放弃那么好的机会呢? “需要我帮你解释一下么?” 解释?姜荏兮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秦景宴真的在乎,再多解释也是火上浇油。 “不用,我对他而言就是个即将要成为前妻的女人,所以,没必要解释。” “恩,我也觉得景宴那小子也不会无聊到,会误认为我们之间会有个什么” 下了秦毅的车子之后,姜荏兮才觉得那种无形的压抑彻底摆脱掉了。 回到秦景宴的别墅,整个别墅灯火通明,本来,这样的灯光早就该司空见惯,可姜荏兮却浑身都绷得发紧。 总觉得,这样的排场就好像早有人已经在里面严阵以待一样! 事实上,的确有人严阵以待,当她进门的时候,那人就坐在客厅的黑色皮沙发上,敲着二郎腿,黑色的发丝遮住右眼,头微微低着,正垂着眼摆弄手里的打火机。 那款打火机她见过,好几次,他都曾在昏暗的光线里拿着那只特意订做的打火机点燃又合上。 金属碰撞的啪啪声,在客厅里回荡,姜荏兮忽然紧张地无以复加。求助似的瞄了瞄秦景宴身边的余管家,虽然知道,余管家其实就是个仆人,根本什么都帮不上。 余管家站在旁边低眉顺眼的姿态,始终是谨慎小心的模样。看得出,余管家的紧张程度其实一点儿都不比她差。 她踩着拖鞋,不明原因地,就觉得特别心虚,那种惴惴不安的情绪被眼前这种情景放大到无限。 忽然就觉得有些腿软。 今天的秦景宴,和以前都不一样,他没有抬头用那种魔鬼似的目光盯着自己,也没说任何令人惊恐的话。 然而,就是这样的秦景宴,把那种黑暗的威压展示地空前明显,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有些阻滞,就在她走到秦景宴面前的时候,后背上的冷汗居然顺着脊背淌下来。 何以害怕到如此? 她的不安,变得躁动无比。 知道这样的自己很没出息,但是,没法控制。 就像一个人曾经被匕首狠狠扎伤,即使伤口愈合了,看到匕首,还是会忍不住瑟缩。 她就是这样的情况。 “你回来了啊。”她想,自己一定要说点儿什么打破这片静寂,千万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不然,自己一定会受不了的。 秦景宴手里的打火机又一次被点燃,这次,他停滞的时间比较长,长长的火苗在打火机上突突燃烧着,而秦景宴就那么盯着火苗,似乎根本就没听见姜荏兮说的话。 姜荏兮清楚地看到火苗在秦景宴的左眼中跳跃,就像一簇随时会发展成燎原大火,把一切都烧成灰烬一样。 心底的惧怕,陡然又深了一层,不光觉得腿软,就连喉咙都有心发紧了。 这样的折磨,让她几乎要费尽全身力气,然而,她也在心底不断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畏缩和惧怕,更不能把自己的心虚表现出来。 警告自己是一回事,而真正地做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她害怕,且不是一般地害怕。 “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所以……回来得有些晚了……”她想再往前迈一步,像以前一样,若无其事地在秦景宴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提不开步子,好像自己的双脚已经根本不属于自己一样。 好没用! 可是,她明明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害怕?还感到心虚!看秦景宴这幅冷若冰寒的态度,又十分危险,她想他一定误会了 她只能兀自站在原地,继续绷着嗓音说下去,“你不在这些天,我找了份零工……虽然早出晚归,而且有些累,但是,我觉得比吃饱混天黑要好得多……” 她说了这么多,秦景宴连眼皮子都没有挑一下。 余管家在一边偷偷看了姜荏兮一眼,这才发现,姜荏兮的脸色很不好,而且,额头上有一排细密的汗珠。 是病了还是紧张的? 没想到,夫人居然会这么害怕少爷。 想到这里,余管家豁出去了,虽然自己对秦景宴的威压也感到心惊肉跳,可就算这样,也不忍心看姜荏兮怕成这样,还受秦景宴的压迫。 于是开口道,“少爷,你看夫人已经回来了,要不要先吃晚饭?” 没有得到回应,秦景宴依然看着打火机的火苗。 余管家还想再说,却见秦景宴突然松手,打火机啪地一声脆响,完全合上! 余管家和姜荏兮都是一惊,心惊胆战地看向秦景宴。 秦景宴把打火机扔到一边,站起身来,目光如利刺,刺向姜荏兮,“你的解释就这些?”冰冷的声音,让姜荏兮血液一丝丝冻结起来。 她咬唇,倔强地维持着最后的冷静,半晌开口道,“昨天碰见了小叔,因为没有带雨伞我浑身被淋湿了,发了高烧小叔。” 原来,人被逼急了,连说话都说不清楚。 “小叔?”秦景宴笑了,笑意维持在脸上,却丝毫不达到眼底。 她知道,秦景宴一定是误会了,可是他这样的态度,视乎是很在乎的,可是她不知道是在乎她,还是因为他的名誉。或者对方是他的小叔 “所以,我被带去了医院。” 最终她还是说了谎,如果说是去了g市,那么秦景宴更加不会相信自己了,也或者,这个解释越来越糟糕。 题外话: 更新完毕 118章:我命不由我 秦景宴点着头,看不出喜怒,转脸看向余管家,“你去准备晚饭,我想吃烤乳猪。” 余管家愣住,烤乳猪?这是开玩笑么? “马上去做!”秦景宴提高了声音,如同下命令一样不容抗拒。 余管家赶紧应声,匆匆走了。 烤乳猪哪里是她这种家常菜高手能做出来的?而且就算能做,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好的,食材根本就没有。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余管家算是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她几乎是小跑着喊车出去寻找食材,但她很清楚,这个时间,除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所有市场都关门了。 而超市里,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 秦景宴真的想吃烤乳猪么?当然不是,他只是嫌她碍眼,嫌她多事,所以,惩罚她而已。 不过,出来也好,这样就不用面对姜荏兮被刁难而爱莫能助了…… 想到这个,她才松了口气,心立刻又提起来…… 看这情形,姜荏兮这孩子只怕会不好过了,这该怎么办? 客厅里,余管家一走,就只剩下秦景宴和姜荏兮两个。 这让姜荏兮更加紧张害怕。 “哦,原来是我秦毅带你去了医院,看来他对你照顾得的确不错,病好的这么快?说说看,他是怎么照顾你的?恩?”秦景宴伸手,突然把姜荏兮拽过来,让她被冲着自己,抱在怀里。 这样一来,姜荏兮完全看不见他的脸色很神情,心底更加七上八下。 “当时我去做兼职的时候,正好碰见小……”她咽了口唾沫,尽可能地让自己说话顺畅一些,“碰见他,不知道会突然下雨所以没有带伞,身体正好也不是很舒服,就在雨中病倒了,他把我送去医院后,是另一个人照顾我的。” 姜荏兮知道,自己正往死胡同里走,她每多说一个字,秦景宴放在她腰上的手就会收紧一分,说到最后,她已经被勒得说不出话来了。 “景宴,你松开一点……我,我很疼……” 她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乞求着。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不想再自讨苦吃。如果撒娇乖顺能让自己好过一些,那么,她就会学乖一些。 秦景宴果然松了松。 这让姜荏兮微微松了口气,只要他肯松开是不是就说明,他不在追究了,也相信了自己。 但下一刻,秦景宴就用一种格外温柔而亲昵的语气,将她的侥幸心理戳得粉碎。 秦景宴贴在她的耳根,轻轻亲吻着她柔软的耳垂,炙热的气息顺着她耳根灌入,酥麻微痒的感觉让她本能地缩了缩。 而秦景宴却如影随形地追过来,低低地说道,“所以你们两个人在g市共度了一整夜?” 五雷轰顶,将姜荏兮所有的侥幸心理劈碎,她陡然僵住,面无血色。 而秦景宴却似乎对姜荏兮的反应毫无觉察,依然搂着她,亲昵地亲吻着,从耳根到侧脸,到双唇。 姜荏兮如同木偶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可秦景宴并没有发怒,也没有说任何指责的话,反而这样亲昵……她忽然觉得有股寒气从骨髓里透了出来! 她忙着解释,“是,他带我去了g市的,也是我忽然生病的原因” 也是这时,秦景宴根本不给他解释的余地,突然弯腰把她扛在肩上朝楼上走去。 终于意识到秦景宴的意图,她开始踢腿捶打,然而秦景宴对此却彷如未觉! “放我下来,景宴,放开我!” 她死命捶打着秦景宴的后背,秦景宴却只是紧紧桎梏她死命踢打的双腿。 到了她所住的客卧门口,一脚踢开房门,又顺脚勾上。 房门发出嘭地一声,死死关住。 而姜荏兮则被秦景宴毫不客气地摔在大*上。 突然间天旋地转,然后又是狠狠地一摔,即使大*柔软弹性好,姜荏兮也被摔得头昏眼花,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儿吐出来。 还没回过神,一具坚实的身体从天而降,把她死死压住,胸腔里的空气被陡然压出,闷哼从喉咙里唇齿间溢出,恐慌感如黑色的帷幕,把她死死裹住。 秦景宴的脸,近在咫尺,他的脸上没有多么暴怒的表情,甚至算得上冷静,只是他的眼睛,又黑又沉,带着别样的冷漠和残忍,她在那双眼睛里,闻到了血的味道! 他压着她,却伸出双手,狠狠捧住她的脸,双眼沉沉地盯着她,似乎就要这样扎进她的心里去。 她急促而又艰难地喘着气。 “这样拙劣的谎言,你居然也说得出口?!”他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她的呼吸里,全是他的味道。 姜荏兮被压得浑身没了力气最初不停抖着,要解释,却找不到自己得声音。这种强势而阳刚的味道,就像一个个循环的恶梦,不停地侵扰着她。 “呵呵,一天*的相处,你说是他是不是对你有兴趣了?以后我们离婚了,你也不用愁你哥还有你母亲的医疗费,秦毅的确很有钱,养你一辈子不是问题,嗯?” 他吻她,从双眼到鼻尖,到双唇。 原来,他的想法跟穆雪完全一致,姜荏兮心里冷笑,随后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他居然还有脸,提起自己自己的哥哥?难道就不觉得感到愧疚么? 他对她明明恨得那么彻底啊,姜荏知道,秦景宴的反应很奇怪,这种时候,她真的宁愿他直奔主题,也不想他这样一边温柔地说着那些古怪的话,一边这样亲吻自己。 他的每一个举动,对于她来说,都是煎熬。 “景宴,你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我和你也就快离婚了,之后你的妻子会是穆家千金,而我不会再和你有任何关系!” 姜荏兮终于受不了了,抓住他的手腕泪盈盈地祈求,“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来报复我,甚至将这种愤怒连累到我的家人身上,但是,请你不要再这样了。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或者还是心怀旧恨的话,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不要再用这种手段了。” 秦景宴闻言,微微愣了一下,静静地盯了姜荏兮半晌,眼底的神色却瞬息万变,最后,都化成虚无。 他就那么看着她,很久很久,突然挑眉一笑,起身。 她一口气泄出来,以为危机解除。 哪知,秦景宴却当着她的面,干脆而利落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然后猛地把她翻过身,不容拒绝不容反抗。 每一个行为都充满霸道和强横。 当彻底把她剥干净的时候,她身上的肌肤已经恢复如旧,眼睛落在白希莹润的皮肤上,毫无瑕疵,在秦景宴看来,很美 不过秦景宴却露出一个狠戾的笑意,他要狠狠* 然而,姜荏兮却看不到秦景宴面上狰狞与恨怒。 他什么都不说,没有任何刻毒阴狠的话语。 啊……! 姜荏兮觉得胸口一窒! 她知道自己这一刻有多狼狈多低贱,在秦景宴的眼里,她或许比不上那些卖 笑的小姐。 从最初的咬牙隐忍,到双手抓住*单瑟瑟发抖,再到双唇被咬出血迹,一滴滴滴落到*单上,她才发现,原来过去的卑微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头! 眼泪血珠,哭泣,喘息,有人怒火化作*,有人哭的无声无息却已经撕心裂肺。 我命不由我,姜荏兮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还活着,更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可以活得那么快乐,而自己却活得这么卑微苟且。 她知道,自己最后一点点尊严也在被绞碎,那些泪水那些汗水,甚至留下的血珠都在嘲笑着她,嘲笑她连自己都活不好,居然还想去顾及别人。 她就像地上爬来爬去的蝼蚁,被人用鞋底仿佛的碾磨,一次次的侥幸不死,却最终也逃不过被踩得尸骨无存的命运。 她知道他有很好的精力,甚至知道他故意支走余管家,为的就是让她哭喊。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用她的眼泪和求饶来清洗他的愤怒和不如意! 只是,他们不过是一场协议来结婚的,这个有实无名的婚姻,荒唐可笑。更何况他们快要离婚了!他凭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她像是铁了心一样,宁可被做死,也绝不开口求他。 而她越是这样抗衡,秦景宴的恨意就越浓,火气就越大,动作也就越狠越卖力。 他们仿佛在进行一场体力与精神力的攫住,在人类最原始的*里。 尽管,这场角逐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求我!”秦景宴扯住姜荏兮的头发,狠道。 题外话: 求留言!!!投月票!!!! 119章:真的很绝 几乎是同一时刻,她被秦景宴狠狠地按下去,“你找死!” 什么样的*践踏,对于姜荏兮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终于熬不住了。 秦景宴趴在姜荏兮身后喘着粗气,眼底的恨意却丝毫没有消减。 她心里至始至终没有他,就连一点点小小的位子他也没有,然而现在她却接触了秦毅,秦毅什么人? 他知道这次姜荏兮和秦毅在一起,一定是秦毅的目的,可是他恨,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她身上! 回宅院的时候秦毅看姜荏兮的眼神就格外让他不舒服,现在,她居然不知廉耻!不守妇道!跟他二叔单独共处,这一点,她就死不足惜! 他恶毒地想着,可怒红的眼底,却因姜荏兮的伤痕累累而隐约带了些朦胧水光! 为什么折磨她身,却痛在己心?! 他次次碰触自己的界限,甚至曾经真的想和她好好,可是,她的心终究不归自己 呵,他秦景宴不需要爱,也不相信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贪恋这种体温,会这么害怕她被别人占有? 她很阳光吗?她很温暖么?现在的她,其实早已不像首见之时,那么光彩夺目了啊? 她生病,他没日没夜的照顾,自从孩子没了后,她知道父亲落马真正原因。就将他小心翼翼呵护的感情,狠狠击碎。 明明已经容纳自己的感情,她转间的冷淡,连对自己笑的时候都那么假,甚至做什么都十分谨慎,她无法像那时候一样在自己面前胆大包天。 现在她和那些在自己面前故作模样,献媚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可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次次的发泄,一次次地残忍相待…… 连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他坐在*边,伸手拿了盒香烟点燃,静静地吸烟。 朦胧地灯光下,趴在*上的姜荏兮,却散发着一种凄艳的味道。 他伸出食指,顺着姜荏兮的脊背滑过……真的放不掉了么? 既然如此,那就永远都别放了吧?既然你不爱我,那就恨我好了,反正,我们之间也是从恨开始的,那就贯穿始终吧。 仿佛找到了出口,他紧皱的眉头突然松了,然后收手靠在*头吞云吐雾,当烟灰积攒了一定长度时,他忽然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外面天光大亮,明媚的阳光照在卧室里,美好得不成样子。 然而,外面的美好,也不过在反衬卧室里姜荏兮的狼狈而已。 她裹着*单,缩在*头,静静地看着外面,脸上没有喜怒哀乐。 秦景宴在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而余管家似乎为了秦景宴口中的烤乳猪昨晚在外面奔波了*,到底有没有买到所谓的乳猪,她也不清楚。 现在,她脑子里,只回荡着*头柜便签上的信息。 其实,意思很简单,就是从此以后,她都不能走出这个别墅半步,否则,在美国那边,姜逸林的所有治疗都会停止,这样,让本就生命脆弱的姜逸林还能有活着的机会? “真的很绝,可是,秦景宴,你知道么,不走出这里,不等于无法离开你。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不会让你如愿。我……恨你。” 她呢喃自语,等手脚终于恢复些许知觉的时候,试着站起来,结果却摔倒了。 她惨笑,目光看向*头台灯下,那个小小的针管。 忽然皱眉,秦景宴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她是得了什么病,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念头一直冲击着。 她双手死死握成拳头,她感觉那里面的药物,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 她开始觉得秦景宴变了,变得残暴恐怖,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他至少还会在自己生病伤心的时候照顾和安慰自己 可是,现在他的冷漠相待,已经对他做出各种手段 她忽然觉得自己*在了黑暗,实在太深太浓,只是有的人看到了,有的人一辈子都看不到而已。 如果,她还是最初的那个姜荏兮,即使,跟方纪宸会分手,但至少她有哥哥,有与自己不合的母亲,也许她这一辈不会知道那种残忍的真相,也许,就那么平静的过一辈子,认为世界无比美好。 好怀念,好羡慕那个时候的自己…… 她闭上双眼,趴在地上,感受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和那份从灵魂中渗出的绝望。 对不起啊,哥哥,如果不是自己跟秦景宴纠缠不清,不是跑去说自己结婚,也许所有的事情都不变得这样悲剧。 此后三天,姜荏兮都有气无力,而秦景宴并没出现过。 余管家一直照顾她的起居生活,但对秦景宴的去向避而不提,对姜荏兮的狼狈和遭遇,虽然并没有问什么,但眼底还总是会出现同情和悲悯。 这让姜荏兮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撞在玻璃瓶子里的可怜虫,等到空气被用完的时候,也就是死期到了。 余管家怕她待得无聊,特意在出门采购食材的时候,从图书店里买回许多的图书,有小说也有科学知识,还有科幻大碟。 明白余管家的良苦用心,所以,姜荏兮也常常会微笑着说谢谢。 尽管如此,她还是感觉到和余管家之间,似乎有了一道无形的墙壁,她们之间变得有些疏远了。 她觉得大概是自己被鄙视了,才会变成这样。 可事实上,余管家只是在自责当初那通电话不该打,她以为,秦景宴把姜荏兮找回来,充其量是发顿脾气,却没想到他会那么对姜荏兮,之后又把姜荏兮关在别墅里,不许她出门一步。 别墅周围的保安多了很多,连电子眼都新增了十几个。 这样的日子,过到第五天的时候,秦景宴回来了。 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姜荏兮坐在客厅里看《海绵宝宝》以前,她觉得海绵宝宝挺二的,可现在看起来,却觉得好搞笑。 那个什么事情都搞砸的海绵宝宝啊……真的挺孤独的。 秦景宴一进门,就到她身边坐下了,顺手搂过她,在她脸上吻了吻。 她没闪躲,也没有任何厌恶的表现,只说,“别打扰我看电视。” 秦景宴果然松开她,端详她半晌,见她并没什么反常,才开口道,“这几天憋坏了吧?明天我没什么事情,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我陪你去。” 姜荏兮终于从屏幕上抽出视线,看向秦景宴,半晌又继续盯着电视,轻声道,“没有。” 秦景宴挑了挑眉毛,“你是不是在生气?怪我不让你出门?” 姜荏兮立刻摇了摇头,“怎么会?在这儿好吃好喝好招待,这种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真的很好,以前都没发现。怪不得那么多人争着抢着当豪门阔太太。” 秦景宴深意地看了看姜荏兮,姜荏兮却盯着电视,似乎对他的目光完全没觉察到。 “你能这么想,真的很好。”秦景宴笑了,“那么我们婚姻可以继续持续。” 姜荏兮一听说秦景宴这么说,心立刻跳了跳。 跟秦景宴离婚了,想办法让他哥哥送回国,一来她可以更好的摆脱他,二来这样也断得彻底。以前贪图他的钱,自己是个废物,只好留在他身边。这几天她想明白了,她一开始就是信任他会救出自己父亲,可是,最后才发现,将父亲退入火海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他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午餐,她的贪图然让她一败涂地。 “你不怕耽误了,穆千金?” 姜荏兮弯唇笑了笑,脸色却十分苍白,她的状态不是很好,自从打过针之后,她不能站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儿,都会觉得累…… 秦景宴胸口像是被狠狠击了一拳,面上却笑着,“你知道我很*溺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说话的语气,居然带着几分讨好意味。 姜荏兮看来,他只是说说而已,之前他假惺惺的话听得也多,也就习惯了。 如果真的想要什么,那就是她想要他把哥哥送回国,想要自由,想要离开他,肯给么? 120章:亲子鉴定 所以,她苍白的面孔一直笑着,“我想,给你做晚饭” 说着,也不等秦景宴回应,就甩开遥控器,起身向厨房走去 秦景宴有点讶异,在听她说给自己做晚饭感动兴奋时,又想到她不过是故意讨好,神色又渐渐暗沉下来。 他也跟着站起身,“我帮你。” 见她的步子不是很稳,担心她会随时摔倒。 姜荏兮脚步微微停住,“不用,我自己可以。” 这种大佛,她用不起。 秦景宴并不把她的拒绝放在心上,跟着她进了厨房。 直到现在,姜荏兮才知道,原来秦景宴的厨艺居然是很好的…… 整理好蔬菜,秦景宴用手背在脸上轻轻蹭了一下,结果蹭了一点儿芹菜叶子,姜荏兮抬头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的样子好滑稽!”她顺手拿了毛巾踮起脚给秦景宴擦干净。 秦景宴却看着她的样子微微发愣。 擦完之后,姜荏兮也发觉自己做的事情有些无趣,怏怏地把毛巾挂上,“不用管了,我继续看动画。” 说完绕过秦景宴径自出去了。 秦景宴扭头看姜荏兮的背影,眼底居然有些苦痛之色。 一段电话经典铃音响起,秦景宴这才回神,接了电话。 “老大,事情有些眉目了,穆堔连的确在公司投资方案有了合作,不过他们并没有正式签约,穆董事长在这个方案,有推迟。” 秦景宴眉头邹紧,忽然冷笑,秦毅果然还是坐不住,凭拿姜荏兮来扰乱他?算这种把戏他的确很在行。 “安排时间,我需要跟穆董事长见面。” “是!” 秦景宴看着客厅外的姜荏兮,又问,“我叫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么?” “在监狱那边,姜九蔡交代,严希雨出事那事的确有人嘱使的,不过他并不知道背后人时谁。当我刻意提到姜小姐生母时,姜九蔡视乎故意在避讳这个问题,只是说,认识姜小姐生母不久,对方就怀孕了,不过姜小姐生母已经换上重病,孩子出事未满月就离世了。你让我在他和姜小姐做的DNA亲子鉴定,发现姜小姐跟姜九蔡的结果并不符合” 挂断电话之后,秦景宴直接上了书房。 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个档案袋来,里面装的,都是是离嫣那里得来的资料。 说来,现在的离嫣对秦景宴就这点儿用了,以前她认识不少富豪大款,虽然为了他退隐,不过以离嫣的姿色还是很快进入道行的 档案袋的下面,居然是一本族谱,也是离嫣在内部人那里偷来的。 里面有秦家,顾家,穆家,甚至欧阳还有其余姓氏,姜荏兮既然不是姜九蔡亲生的,那么在这几个姓氏里的其中一定有个跟姜荏兮有关系。 他撑着下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离嫣说,她知道指挥姜九蔡背后者是谁,但是,她是不会轻易说的,也许不是太确定。 她那点儿小心眼,他清楚得很,离嫣说不也罢,对于这种蹬鼻子上脸表里不一的女人,他有千百种方法让她开口说出秘密。只是,他觉得那样做有点儿煞风景,这种事情呢,他不介意慢慢玩儿。 况且,她还有个最重要的秘密没告诉自己,她说那个秘密和姜荏兮有关。 相较而言,他更感兴趣的,其实是第二个,姜九蔡当年被谁俘虏,他用脑子猜猜也能猜个大概了。 而和姜荏兮母亲有关的秘密,他倒是没法猜测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姜荏兮的母亲身上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事情查到这一步,只要等查清楚那天袭击姜他和姜荏兮的幕后荏,那就真相大白了,不过对方视乎很隐蔽,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其实,他有种预感,那天要袭击的不是她,而是姜荏兮。虽然要他命的人很多,但是正真敢对他开枪的人却没有。 如果不是他,那谁会要姜荏兮的命呢?离嫣么?不会的,除非她已经被自己逼到绝路,不会做这么偏激的事情。 那是谁呢?姜荏兮会在哪里惹上一生祸呢? 他忽然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同时想起秦毅,自从希雨的事情后秦毅选着在其他市区发展,然而很顺利,这次他回来的目的他也十分清楚。当年秦毅已经是赢家了,可是这几年来,他接助商业挖走了不少股份,最终秦毅还是不想让他好过。 合上族谱,把资料又重新锁进抽屉,他决定暂时先不去想姜荏兮亲母的事情,而是该办理与姜荏兮离婚登记。 起身出了书房才发现半个小时已经过了。 下楼时,看见余管家和姜荏兮一人做一边,说着什么,两个人都笑吟吟地看上去气氛融洽。 可秦景宴看着,其实心里有些不服输。 想想,姜荏兮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对他露出这样没心没肺的笑容了,就算对他笑,面目也无比僵硬,而他自然不会承认这是在余管家的吃醋。 见秦景宴下来了,余管旧爱立刻站了起来,谨慎的说道,“少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秦景宴看了姜荏兮一眼,姜荏兮盯着电视屏幕,他这才看向余管家,略略一笑,“端上来吧,我饿了。” 说完走到姜荏兮身边,拉起她的手,往餐桌走去。 吃饭时,秦景宴心情视乎很好,时不时还在姜荏兮碗里挑菜,姜荏兮也不拒绝,他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两个人气氛很寂静,姜荏兮自然没有*给他讲话。 她的冷漠,让秦景宴原本还兴味十足,后来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跟我一起吃饭,很让你不自在?” 他一边说一边又在她碗里夹菜。 姜荏兮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已。” “那份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字了。”他声音淡淡的,但目光却盯着她面部。 姜荏兮捏着筷子的手收紧,直到指尖发白,黑亮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这是失落显而易见。 原来,一切都结束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不过很快,她却感觉到了在秦景宴身边从未有过的解脱。 秦景宴见她僵硬住,继续说,“怎么?觉得伤心?” 看来她的确有几分难过,秦景宴并不得开心,因为她那种奔向自由解脱,也在她脸上写得十分情楚。 姜荏兮轻轻“嗯”了一声,“的确有点难过,没想到,我已经是你的前妻了。” 她没看秦景宴,手指的力度也减轻,继续嚼着口中的东西。 秦景宴笑了,眼眸深邃,“只是离婚而已,我记得你这么好像也这么说过,不是么?即使我们离婚了,你也一样会呆在我身边,我不应许你出这里,你那里都不能去。” 果然,姜荏兮脸色变化的真在他意料之中。 她说,“既然我们已经离婚了,也应该没有任何关系,这里,是穆小姐的归属!”姜荏兮没想到,秦景宴居然还揪住自己不放,她不明白他到底要怎么样?她们已经离婚了! 秦景宴说,“她的归属不是这里,我会有另外的安排,这里,可是我跟你相处的地方,怎么会另换主任。”秦景宴放下筷子,将一杯纯净喝下。 “荏兮,你哪点儿心思,我劝你别想了,我不答应放你走,你涨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说完,自顾自的起身也没有再去理对面的人。 而姜荏兮却低头,想要爆发出来的怒气,却始终没有胆子。咬着唇瓣,想着遇见秦景宴这段时间离自己经历得太多,失去的也太多 脚步踏在楼道,秦景宴看着墙上新换的挂画若有所思。 那是一幅油画,上面画的是向日葵,并非写实作品,所以,乍一看能看出来那是什么东西,但当真细看的时候,反而什么都看不出了。 这些艳丽又疯狂的线条,总让人觉得张扬又乖戾,有种癫疯的绝望感。 可偏偏画的却是代表着希望与明媚的向日葵……真的是一副相当讽刺的画。 其实,从他一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幅画了,毕竟,挂在楼梯上面这么明显的位置。 一个小仆人正好收拾完我是下来,于是他随意地问了一句,“这是谁买的?” 题外话: 还有一更~~中午12点之前 121章:我很开心 姜荏兮被他禁 足,不许出去,照理说,画不可能是她挑的,可是,主人家的房子,仆人可没有权利乱放东西。 “哦,那是姜小姐让我买回来的。她看了一本画册,画册上有这幅画的彩印,她说觉得很漂亮,让我到市场上去淘一张油画。我对字画一窍不通,就买了这张回来。姜小姐很喜欢的样子,就让挂在这儿了……如果先生觉得不好,我现在就取走。” 最后这话,显然是对姜荏兮的维护了。 这点小心思,秦景宴自然是明白的。 他烦躁地摆了摆手,“不用了。” 你很绝望么? 他又对着油画看了半晌,最后冷笑一声,转身进了主卧。 之后的几天姜荏兮过的很平静,连说话都少了,身体总是有气无力,余管家觉得她是东西吃的很少导致的,那想得到是秦景宴给姜荏兮走之前又打了一针导致的? 姜荏兮坐在花园里摆 弄着一盆秦景宴之前当做礼物送给她的兰花,随后开始发呆,静静的盯着兰花。 她喜欢养花么?当然不喜欢。 但是,她总得为自己找些事情来做,总得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很符合自己被豢养的身份。所以,阔太太们都会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的吧? 她现在不是阔太太,但和被养了没区别。 不能出门,自然不用指望逛逛街做作spa,所以,只能故作高雅富态地摆 弄摆 弄鲜花。 她觉得兰花挺高雅,之前都是余管家扶着打理兰花,现在都是她每天负责养着,养不养得活,养的好不好,这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盆兰花很漂亮,虽然已经过了花期,不过,胜在叶子翠绿柔韧,叶片也不少。看上去很有些脱俗姿态。 只是,脱俗的东西都很脆弱,兰花这东西,在她看来,生命力真的不怎样。 她一手捏着叶片,一手撑着下巴,信马由缰地想着。 “人说北方的狼族,会在寒风起站在城门外,穿着腐锈的铁衣,呼唤城门开,眼中含 着泪,呜……我已等待了千年,为何城门还不开,呜……我已等待了千年,为何良人不回来……” 铃声突然响起来,姜荏兮被吓了一跳。 她承认,选这铃声是有点儿恶趣味了,但是,她喜欢这段歌词,不明原因的。 定了定神,按下接听。 那边,秦景宴并没立刻和她讲话,而是在吩咐别人什么,听那边的回应,应该是个女人。 终于,关门声响起,秦景宴这才和她通话,“你做下准备,我让助理去接你,今天有个很重要的开幕式,你来做我的女伴。” 说完,秦景宴根本就不等她回应,就已经挂了电话。 她耸了耸肩,明白一个道理,自己已经完全成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只不过,对象是秦景宴,她的前夫。 她起身,果然老老实实回去收拾,上楼时,刻意看了看那副油画,撇了撇嘴,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秦景宴在物质上其实完全不亏待她,即使她现在成了,只是个没名分没地位,甚至连他女人都算不上的人。 可她的衣橱里,首饰盒中,都是很名贵的东西,上面从来没看到过价格标签,她也从来没问过这些东西的价值。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钱这个东西,变得无关紧要了。 在她最需要钱的时候,钱没有怜悯过她。也是,钱哪儿来的怜悯心呢? 首饰盒里的珠宝首饰,散发着冷光,几乎可以把人的眼睛都刺瞎了。 这些东西,都是秦景宴让人批量性送过来的,她却一次都没戴过。 一个被关在别墅里的女人,要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今天,是它们的用武之地呢。 开幕式,不知道是哪家的开幕式呢。 叹了口气,她把头发盘起来,又拿出化妆盒对着脸蛋细细描画了半天,这才开始穿衣服戴首饰。 来接待自己的是秦景宴的女助理,是个混血儿女人,气质很好,有种动漫里的波姐。 她从来没想到,秦景宴身边居然还会有这样一个位精干又性 感的特别助理了。 助理到来的时间刚刚好,她正好打扮好从卧室出来。 “你好,姜小姐,我是秦总的助理安娜。 两人见面,安娜把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最后笑容瞬间绽放,明艳的耀眼,“姜小姐长得很漂亮。” 姜荏兮知道她在看自己哪里不妥帖,既然秦景宴刻意提前打电话来了,自然是在提醒她要好好打扮,不能丢了他的面子。 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敢让自己不妥帖呢? “谢谢。”姜荏兮很客气地回报笑容,然后两人一前一后上车。 安娜亲自开的车,她开车的技术和她从事的工作一样职业。 那身利落的套装,衬得她一放面温柔亲和,一方面又精干无比。 曾经,这样的女人,是姜荏兮心中膜拜的对象,不过,她倒也从来没期望自己能成为安娜这样成功的职业女性。 她的理想说起来也算不上远大,和很多女人一样,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可观的收入,有个和睦的家庭,可爱的孩子,爱护自己的老公……不一定很有钱,但生活一定要平淡而不庸碌…… 想到过去的理想,她觉得那就像是几辈子以前做的春秋大梦。 甩开那些不可能在实现的生活,她撑在车窗上看车外。 安娜一边开车一边开口道,“姜小姐似乎不太开心?” 有些意外于安娜地搭讪,姜荏兮笑了一下,“哪里,我很开心。” 开心么?任何人被关起来,像囚犯一样连个放风的机会都没有,都是开心不起来的吧? “那就好。今天是秦家和穆家合资开办的酒庄正式营业的同时也是帝都调酒节的开幕式。这酒庄是帝都很有年头的一座老庄园了,听说是为秦总和顾千金的订婚仪式特意准备的。说起来,这两个家业为了他们的订婚典礼真是没少费心思。” 姜荏兮僵住了,对安娜的话没什么反应。 其实,安娜从头说到尾,她就只听出了两个信息,一个是这个开幕式和南秦景宴有关,在这个开幕式上,她怎么会是秦景宴的女伴呢?然而秦景宴说做他的女伴,她才刻意的打扮。 看见满身光彩,还有精致的淡妆的自己,一种羞辱感捅涌 出来。, 秦景宴……他是故意的!怪不得他身边明明有离嫣在,有那么多拿得出手的女人在,却偏偏要把她拉出来! 他是想高数自己什么?他要订婚了?他们不过才签完离婚手续不到一个星期而已 “姜小姐?” 不知道是安娜叫的第几声,终于换回姜荏兮的思绪。 姜荏兮还是微笑,脸上因为扑了厚厚的粉而让人无法看见她原本苍白的脸色。 “不好意思,我只是在想营业开幕式和调酒节一起举办,一来一定会非常热闹,而且,在今天一定会看到许多很高超的调酒表演。不知道是谁想出这么好的点子,酒庄得到这么好的宣传,将来的生意一定好的不得了。” 姜荏兮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不得不说。 “听说酒庄的宣传是由秦总亲自策划的,秦总虽然年纪不算成熟,在明面上一样是个让人心仪的人才。” “呵呵。”姜荏兮干笑,她实在不想再把所有话题都围绕在秦景宴身上了。 一颗心被来回的捏,来回的踩,真的很疼。 安娜对姜荏兮的身份是知道的,身为秦景宴的得力助手,当然也清楚他身边的女人,更何况是前妻。 不过据她所知,姜荏兮跟秦景宴相认以来,除了那个毫无价值的协议之外,秦景宴对女人重来没有这么上心过。 所以她一早就对姜荏兮感了兴趣,现在看见她本人后,除了长相有几分像一个人。不去仔细深究,外表的姜荏兮十分柔弱,但是当她提起是秦景宴和穆家千金的订婚时,她明明眼神里露出她很受伤,却镇定的当做无所的样子,倔强。 “不知道安娜小姐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姜逸林的病人,在前不久他被送去了国外治疗。”她是秦景宴的助理,虽然不知道哥哥转移美国是不是,交给这个女人安排的? 题外话: 明天见~~~ 122章:你瘦了很多 安娜讶异地看她一眼,继续盯着前面路况,“我能透露给姜小姐的,只是现在你哥哥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是他的病情有所好转,至于其他的,一概不能说。” 姜荏兮觉得自己一直吊着的心,终于下放了一些,“谢谢,我只要知道他很好,就心满意足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闭上双眼,仰头靠在靠背上不再说话。 安娜心底很是讶异,毕竟,这种情况下,姜荏兮该关心估计的是她自己,然而她却一心想着自己的哥哥。 亲情浓与水,她算是理解到了,不过相比直线,离嫣小姐,那是 摇了摇头,没有可比性,一个故作柔弱,包藏祸心,一个是强作坚强,善良的一塌糊涂…… “你想知道他最近的,治疗情况我会给你透露一点。” 姜荏兮忽然睁眼,感激地看着安娜,声音微微哽咽,“谢谢” “不用谢,我这么做,也希望你们兄妹早日团聚。” 车子驶入酒庄。 酒庄已经人满为患,处处洋溢着浓烈的欢快气氛。 而前来参加调酒节的调酒师们已经摩拳擦掌,只等开幕式之后,便开始动手。 姜荏兮觉得,这场调酒节说是节日倒不如说是一场华丽的比赛。 对酒不感兴趣的人,自然兴致不高,姜荏兮就是其中之一。 评委席上空着,显然那些评委都还没入座。 安娜领着姜荏兮进了酒庄最里面的独立小院,这才发现,原来真正有头有脸的人都聚在这儿。 但都是年纪轻的人,并没有看见秦母秦父还有穆家长辈。 她一眼看过去,几乎都是熟人,可惜的是,几乎没有一个是她想见的。 秦毅和欧阳硕两个陪着秦景宴,还有穆堔连和这里的女主角自然少不了穆雪,就连方纪宸和宁予雅也在,却不见苏子伊 姜荏兮跟着安娜一进门,在座的人目光就不约而同的飞过来,齐刷刷的,看得姜荏兮没有一个地方是自在的。 秦景宴见她来了,并没什么表示,那老神在在地姿态显然是等她自己乖乖地靠过去,而秦毅看见她显然有那么点儿意外,可这种意外只维持了零点零一秒,然后,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 穆雪坐在秦景宴的旁边,看向姜荏兮眼神和她另一边的穆堔连一样,都带着别有深意的味道,那眼神明明就在提醒她那天山顶的偶遇。 这群各怀心思的人所作出的反应虽然有些预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最让姜荏兮意外,且又不在情理之中的人是欧阳硕! 看见姜荏兮立刻从秦毅身边跳了起来,热情地跑过来张开双臂对准姜荏兮就抱。 姜荏兮往后退了两步,都没躲开。 “好久不见,想死你了。”欧阳硕姿态说不出的轻佻,但是,看着姜荏兮的眼神却让姜荏兮有些发憷。总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但却找不出什么原因。 那时候,背后的一道视线也让她有这种感觉。 稳了稳心智,她抬头一笑,温和地回应,“好久不见,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之前对我帮助。” 要是换做别人,对欧阳硕说这种话,欧阳硕绝对不会笑脸相对,可姜荏兮说了这话,欧阳硕笑吟吟的,丝毫不着恼,反而还嬉皮笑脸地贫嘴,“哎呀呀,感谢什么啊,你跟我之间不需要客气?都是自己人。” 姜荏兮不知道欧阳硕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反而被她弄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 她们相处很深么?自然没有。 欧阳硕的态度怎么又了大转变? 姜荏兮冷笑,“我跟你可不熟,更别说自己人。” 欧阳硕脸上表现得有些受伤,“你怎么可以这样讲呢?再怎么你也说过我帮过你。” 说着他又笑了,“没事,我跟你虽然不熟,但是可以慢慢磨合,不就熟了。” 要说心里不爽的,有两个,不用说,自然是秦景宴和方纪宸。 而其他人,则更多地抱着瞧热闹的态度。 穆堔连心底叹了一声,哎呀,这姜荏兮莫非是狐狸精变的?怎么和她相处过的男人,都吃了迷魂药了?她甚至比苏子伊还要有玩儿头。 穆雪心里更多是对姜荏兮的蔑视和不屑,暗暗骂姜荏兮践人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说白了就是恨姜荏兮抢了她的风头,明明今天的女主角是她!她开始恨得咬牙切齿,恨姜荏兮能引来这么多优秀男人的青睐。 “我可不想跟你很熟,也不想跟你磨合,如果真要跟欧阳少爷有点什么,我希望你能离我远点。”姜荏兮绷着脸,她在欧阳硕面前是真的笑不出来。 欧阳硕翻了个白眼,“荏兮啊,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你却嫌弃我,好伤心。” 姜荏兮恶寒一把,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索性不理他,本想朝秦景宴走去,可是感觉不太妥,于是顿住脚步犹豫了。 抬眼看去,才发现,秦景宴左边是秦毅,右边是穆雪,根本没有姜荏兮待的地方,而姜荏兮对此是分外庆幸的,她过来只是想告诉秦景宴自己到角落的位置躲躲清静,方便他随时传唤而已。 然而,姜荏兮还没走到秦景宴面前,穆雪已经抢先一步对秦景宴道,“景哥哥听说你很擅长拉丁舞,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请你共舞一曲。” 穆雪很大胆,也很有勇气。所来今天也是她和自己的喜事,如果这个时候拒绝了穆雪的邀请,就显得秦景宴不够风度,也太不合理。而不拒绝的话,就成全了穆雪的小心眼。 秦景宴此时,是个谈笑风生的偏偏绅士,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做。 先是故作惊讶,然后笑了起来,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当他想让你害怕的时候,你连站着都会发抖,而当他想发挥自己亲和有礼的那一面的时候,又会把自己的魅力展示的一览无余。 这个时候,当然是他展示魅力和风度的时候。 姜荏兮想,他应该会答应的。 然而,很快,她发现自己想错了,作为一个狡猾到吃人连渣一块儿咽的男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错过导演好戏的机会? 很快,问题像皮球一样被秦景宴提了给了姜荏兮。 他对穆雪温柔地笑,然后用一种很难为情的表情说,“恐怕不太好,虽然我跟姜小姐已经离婚了,但是相对而言,她是我的前妻,我们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我知道她是个比较爱吃醋的女人,我贸然答应了,指不定会将时间闹得不愉快,所以,还是得先征求她的同意才好。” 自打这话从秦景宴嘴里说出来,帝都很快传出这样的消息,第一,秦景宴被一个女人拿的死死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前妻;第二,她的前妻是个母老虎。 姜荏兮又一次成为秦景宴挡箭牌。 不愉快?而实际上,她哪里针对他,管着他,她连顶嘴都不敢,哪儿有那么大魄力? 哑巴吃黄连,姜荏兮有口难言,索性一脚把这个皮球踩爆,“你爱跳不跳。” 撂下这句话,姜荏兮转身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谁也不理会了。 桌上的人再次面面相觑。 秦景宴抱歉地看着穆雪,“不好意思,你看,她生气了。” 穆雪脸色苍白,毕竟秦景宴是一项*着自己的,而且今天是他们的订婚宴席,没想到秦景宴居然当着在场人说姜荏兮是他前妻! 胸中有闷气,明知道秦景宴是不想接受,可还是把这股怨气转到了姜荏兮身上,在她看来,今天姜荏兮不追过来,秦景宴也就没有任何借口拒绝自己了。 又想到,自己才是秦景宴的将来的妻子,现在这个情况,姜荏兮不过是个小三!凭什么那么嚣张? 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还是风风光光的穆大千金第一次产生,那秦景宴和姜荏兮还没有签离婚协议时候,她也缠着秦景宴不放? 秦景宴也想去陪姜荏兮,但是,这种场合,这种时候,去的确不太合理,而且刚才姜荏兮那表反映也让他内里憋了一肚子火呢,所以,他连看都没多看姜荏兮一眼了。 秦毅当然不会错过这种机会,他估计在秦景宴面前,走到姜荏兮傍边,然后坐下。 “自己坐着多没意思,又孤单又寂寞,不打算跟他们参合着聊天。” 姜荏兮挑起眼皮子盯了秦毅半晌,忽然想起之前因为跟他在一起独处,被秦景宴恶狠狠的处罚,现在心里都埋下着阴影,她忽然抬眼看去秦景宴的方向,发现他正和穆雪聊得火热。 “我不想跟他们聊天。” 秦毅笑米米,却绅士有理,的确有一副小叔子的样子,但却并不情亲,“看来你和景宴的误会还没有化解?” 姜荏兮脸色不太好了,“我跟他没什么好误会的。” “你瘦了很多。”秦毅目光移到姜荏兮身上,发现了白洁的手臂上,红色的针孔点,如果不知道看,还认为那是起的红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故意接近姜荏兮时,就是想试探她是不是秦景宴的弱点,然而,没想到情景宴居然做出这么偏激的行为 “我在减肥。”姜荏兮并没注意秦毅此时的目光,但对秦毅的话题跳跃有几分意外。 “只剩骨头还减什么肥。” 说完,才发现自己声色有些淡淡的。 然而姜荏兮却不由邹眉,她知道秦毅是有目的,也许这个目的跟秦景宴有关系,但是她并不想牵扯进去。 她认真的盯着秦毅,漆黑黑色晶亮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下一道淡影。 “你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拜托你明说。” 秦毅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揭穿自己的目的,忽然笑了,“靠近你就是我的目的,至于为什么”他将视线移到对面不远的位子。 穆雪跟秦景宴坐在一起,秦景宴一直保持无关紧要的状态,但是穆雪能感受到,他很在意对的姜荏兮。 “姜小姐视乎跟小叔子很熟呢,上次在水塔,他们两个单独出现,我觉得十分意外” 穆雪一脸疑惑的继续说,“当时小叔子对姜小姐很好呢,她们认识很久了吧?” 秦景宴这才姜目光移到穆雪身上,风度颜笑,伸手轻轻捏了捏穆雪的脸儿,“你是不是说的有点多?恩?” 穆雪索性闭嘴,看秦景宴脸色虽然还挂着笑意,却知道他生气了,在记忆里,秦景宴重来没有这样对自己生气过,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我只是将我看见的说出来而已,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穆雪眼眶发红,泪水在里面打转。 这让其秦景宴感到有些反感,他收敛笑,眉头微微皱了皱,“你知道,我一向喜欢听话乖顺的女人,既然都要结婚了,那么我不想你提出有关别的女人的事情。” 穆雪听闻,总算松了一口气,也是,姜荏兮和秦景宴已经离婚了,既然已经离婚,姜荏兮跟谁在一起又跟秦景宴有多大关系?她当然认为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乖乖点头,脸埋在秦景宴胸口,声音略带嘶哑,“我知道,景哥哥” 这场宴席持续了很久,姜荏兮对秦毅做了防备,他一靠近,她就像长了刺一样,浑身必备武器。 在饭做上,姜荏兮始终不在状态,思绪乱飞,心头纠结五味陈杂,让她的表情看上去迷茫又怅惘。 桌子底下,手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警告似的捏了捏,她立刻回神,扭头看过去,只见秦景宴黑沉沉地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心头大惊,她故作镇定地露出笑脸,“嗯,不好意思,好像又没什么力气了。” 那天她醒过来看到*头柜上的针管时,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猜到了什么。 每次被注射药液过后,都会出现间歇性地体力不支,她猜得到那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她到底还是没弄清他给她用那药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景宴眉毛挑了挑,“没力气可不行,一会儿多吃点儿。时间还长着呢,调酒比赛过后,还有庆祝会。” 姜荏兮脑子轰地一声,只觉得快撑不住了。 时间还长,也就是说,还要和这群人面兽心的人相处很长时间。 “嗯,我知道了。”心里再怎么排斥这样的场合,她表现出来的,都是温顺。 穆堔连打量他们两个半天了,秦景宴今天带姜荏兮来这里实在让她打出意外,但是对女人的占有,他很清楚。 他娶自己的妹妹不过是为了利益罢了,这时候开口,“姜小姐还真是温柔可人,怪不得秦景宴先生会这么喜欢。” 穆堔连一开口,姜荏兮就觉得阴风阵阵平地而起。 她可不认为穆堔连会说什么好话。 果然,兄妹两个开始唱双簧了,黑脸白脸搭配的恰到好处。 “的确是很温柔,不过,我觉得还是前些日子在穆塔镇水库的时候,姜小姐那种豪爽剽悍更惹人喜欢。” 穆雪笑吟吟的,眉眼都快笑成一团。 豪爽剽悍么?其实穆雪这是明褒暗贬吧?那个时候,姜荏兮的行为,的确剽悍。 “我眼眉上现在都还有个疤呢。”穆雪摸了摸自己的眉骨,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恨意。 最终还是忍不住,她穆家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了? “既然已经是前妻了,应该就没关系了,但是想想之前穆塔镇水,看见姜小姐跟小叔子关系视乎匪浅,所以我觉得以后我跟姜小姐还是会沾关系……”说到这儿,穆堔连突然打住穆雪,穆雪就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然后故作尴尬地端起茶杯喝茶去了。 欧阳硕一直坐在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他是真不知道姜荏兮在秦景宴身边混,居然秦毅有开始下手了? 因此听完了之后,就开始对姜荏兮频频眉飞色舞。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差,甚至有些苍白。 “雪儿啊,你真是不懂事,说的什么话,小叔子可是长辈,还是景宴的二叔,怎么会哪天姜小姐任性,小叔子安慰他也是理所当然,你要知道那是长辈。”穆堔连这种假意维护真心挑拨,果然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姜荏兮脸色煞白,双手再度握成拳头。 她知道他们这是在故意挑拨,当着秦景宴的面,当着方纪宸的面! 方纪宸始终不说话,穆兄妹唱双簧的时候,微微拧着眉,深意地看了姜荏兮一眼却无所表示,只笑道,“以前,荏兮也是那么豪爽的。记得上高中的时候,体育课上,她的足球踢得很好。” 一脸怀念的样子,好像那时真的有多美好一样。 她自己倒是记得那场球赛,因为那时她这辈子踢的第一脚足球,到现在为止也是最后一脚。 记得清楚和记忆好坏无关,只是因为她那一脚提出了相当乌龙的一球。 把对方踢过来的球,直接一脚踢到自己球门去了! 当时,把队员们气得捶胸顿足! “想不到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呵呵。”姜荏兮干笑了两声,这种事情,想记不清恐怕也难。 “我记得很多事情。”方纪宸这话说得干脆,语气神情间不见*。 但在坐的好几个已经自然而然地把事情想得*了。 最直接地向她表达不满的,就是秦景宴,因为,他的力气用得更狠了。还有一个比秦景宴反应更加强烈的就是宁予雅了! 聚会人中,有一半的人都恨不得撕粹姜荏兮,她发现,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坏事,不然,也不会惹来会这么多杀生。 穆堔连和穆雪一搭一唱的时候,就已经够闹了,方纪宸却又偏偏插一脚。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入一张这么奇怪的网,好像谁都和自己有点儿小*。 混到这个地步,她是真的无力挣扎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船到桥头自然直,希望自己不会落船被淹死吧。 调酒师晃动着摇酒器,做出各种帅气却又难度超高的动作,在酒庄璀璨的灯光中别有一种魅力。 他们时髦的装扮,高超而优雅的调酒动作让人眼花缭乱。 姜荏兮和其他来参加调酒节的人混坐在一起,眯着眼看了半晌就有些提不起精神来了。 她很想睡觉。 那些有身份的少爷小姐都被请上了嘉宾席,而专业的评分员则坐在离表演者最近的位置。 算起来,她坐在观众席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嘉宾席是为有身份的人准备的评分席是为专业人士准备的。 她没身份夜不够专业,可不是只能当个看热闹的了。 要是按照她的心意,连这个热闹她都是不愿意看的。 刚开始的时候,出于新奇还能撑着,现在上面的表演再精彩,最终目的也不过是调酒,因此,看多了也就乏味了。 打了个呵欠,她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着,然后闭目养神,养着养着就养到梦里去了。 酒庄里的调酒表演如火如荼,穆家宅里,穆世徂气得摔碎了书房里所有的摆设。 嘴里一个劲儿地大骂……逆子,阳奉阴违的东西! 站在他面前打报告的手下吓得一哆嗦,慌忙退开两步,小心翼翼地劝着,“老爷您消消火,消消火。也许少爷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您看这么多年来,少爷做的哪一件事不是有分有寸,拿捏适宜的啊。也许您和少爷多沟通沟通就能理解了。” 穆世徂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儿听得下别人罗里吧嗦地劝告,指着书房门口大吼,“你也给我滚出去!” 城门失火,这属下巴不得离远点儿呢,一听见穆世徂说让他滚,他立刻心头一松,立刻鞋底抹油,轰轰烈烈地滚了。 穆世徂还嫌不解气,对着被摔碎的摆件踩了两脚。 “那个姜荏兮,什么时候跟秦家人牵扯的那么深了?今天雪儿和他订婚都把这个女人带过来!!”越想越不是味儿,一脚把摔碎的砚台踢飞。 他早就让穆堔连解决掉姜荏兮,穆堔连答应的痛快,结果屡屡失败,姜荏兮一直活得好好儿的。他自己亲自差人去了一次,结果凑巧,碰上秦景宴也在,让姜荏兮死里逃生一回。 想着近期不宜再行动,等着秦景宴那边的防守松懈的时候再动手,好不容易盼来酒庄开业这么个机会,他命令穆堔连安排这事,结果叫来手下一问,得到的答复却是穆堔连压根没有调动人手。 “你留着这个祸害做什么?!” 也就是说,他的好儿子根本就把他的命令当成了耳旁风,拒不执行! 以前穆堔连派人暗杀姜荏兮,结果秦景宴在场,这种失败怪不得穆堔连办事不利,便不予追究;却没想到穆堔连居然没有再次下手! 这次呢?这次穆雪和秦姜宴订婚开幕式,秦景宴虽然还带着那个女人,但是对那个女人下手,总有机会拖住秦景宴,那么姜荏兮落单是绝对的事情,要拿下姜荏兮的小命就变得易如反掌,结果,穆堔连却什么都没安排! 这样看来,穆堔连根本就没想过要杀姜荏兮! 题外话: 作者君:景宴啊,快来我的怀抱吧,我感觉小荏荏要被你二叔拐跑了! 秦景宴:他敢! 秦毅:你看我敢不敢! 秦景宴:二叔,有本事来单挑! 秦毅:单挑就单挑! 作者君:不要再吵了,要不然你们输的一方可以考虐一下我? 秦毅:滚! 秦景宴:滚滚滚! 作者君:(⊙﹏⊙)!!!不带这么玩儿的!我不干了,我要弃坑!!!这日子没办法过来!! 123章:自己很多余 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有理,越猜测就越来气! “好,你不动手,我再亲自派人动手!我就不信,他秦景宴能时时刻刻都围着那黄毛丫头转悠!” 想着除掉姜荏兮之后,穆雪的机会将变得更大,他越发坚定了要神不知鬼不觉除掉姜荏兮的决心。 打定主意他露出个微笑来,出了书房到了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很小很隐蔽,就连穆堔连和穆雪都不知道,当然了,他夫人就更不知道了。 地下室里虽然暗沉却没有潮气,只是常年不通风,空气有些污浊。 点燃小灯,照出地下室的摆设来。 小小的地下室里,摆了两张檀木雕花的椅子,一张檀木桌,桌子上摆着个小供桌。 供桌上摆着香炉,香炉后面是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三十多岁,满脸微笑,看上去睿智又温厚。 穆硕拿了三炷香点燃了,插在香炉里。 烟雾袅袅升起,穆世徂却露出个阴狠的笑容来。 “我说大哥,你别怪我狠,我这也是没办法。谁让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呢。本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不想再去追杀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黄毛小丫头。可是,她命不好,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偏偏闯进来。世界这么大,她往哪儿去不好,偏偏回到帝都。还偏偏出现在梅梅面前!” 梅梅也就是穆堔连和穆雪的生母,如今的穆夫人。 “我是绝对不会让那丫头破坏我的家庭的,我会让穆堔连亲手杀了她!”说到这儿,他恶毒的大笑,转身出门。 地下室的灯忽然灭了,只剩三炷香燃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三点猩红将整个地下室衬得无比寥落。 “好,好!” 啪啪啪…… 震耳欲聋的叫好声和掌声把姜荏兮惊醒,朦胧的睡眼只看见前面好多人都站起来鼓掌叫好。 看样子表演是相当精彩了。 姜荏兮很不优雅地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踮着脚朝前面望去。 正在表演的调酒师挂着四十六号牌子,表演者超高难度动作,只见他把摇酒器抛上高空,在摇酒器下落的时间段里,飞速地摆着下面的高脚杯,而在摇酒器落下的时,他一手摆着最后一个杯子,一手接住摇酒器,继续摇荡,然后再次抛出去。 这期间,他又以最快的手法把用来装饰鸡尾酒的水果削成漂亮的形状……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比起那些只耍花样的调酒师,眼前这位不知高出几筹。 叫好声鼓掌声如同浪潮,一浪高出一浪。 所有人都激情澎湃地看着表演,而嘉宾席上穆堔连却微微拧了下眉。 “哥,你看,这个调酒师的技术好棒!” 穆雪拍的手都疼了。 穆堔连点了点头,“的确很好。” 看着调酒师把五彩鸡尾酒调出来,端到各位评委面前,穆堔连的眉毛一点点又舒展开了。 最后赢家是谁,看着场面也可想而知了。 姜荏兮坐的腰酸背痛,除了大堂舒活筋骨。 这一看,外面居然已经天黑了。 白昼明明是越来越长的……还是坐在观众席上的时间好混,看别人表演总是比自己亲自上台表演要轻松得多。她断断续续地乱想着。 往酒庄里比较清静地地方走去。 不得不承认,秦氏还真是大手笔,这座酒庄很有年头,建筑仿英国城堡风格,走在这样的酒庄里会让人有种跨越国度穿越时间的错觉。 忽然就想起上次被追杀的时候,秦景宴带她去的那座藏在深山中的别墅,也是神秘而又充满古老气息的地方。只是,那地方更加冷清寂寥,适合人静修而不适合参观。 她对秦景宴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帝都二少,秦氏集团的总裁,然而其余他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别墅她却不清楚。 据说这座酒庄是模仿英国圣迈克尔城堡建造的,就连用料也是板岩和花岗岩为主,可见这座酒庄建造的时候耗费了多少财力。 不过,姜荏兮刚到的时候,看第一眼只觉得这个酒庄的田园气息挺重的,如果当做世外桃源的话,倒还真的有那么点儿意思。 当然了,这只是她的个人感觉,从这里流水般来往的人来,这里永远不可能变成世外桃源。 在巨大的喷泉边上坐下来,探头朝水池里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水池里放养了很多色彩斑斓的鱼。看样子都是热带鱼,冬天来的时候,要养活他们估计要花不少心思。 撇了撇嘴,奢侈无度的享受…… 调酒节完美谢幕,花灯高照,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小提琴手和钢琴师纷纷就坐。 酒庄的草坪上已经摆好许多桌椅,洁白的桌布,娇艳的鲜花,悠扬的琴声,以及色彩艳丽的鸡尾酒……又是一场铺张奢华的盛宴…… 明明还有人吃不饱穿不暖,为了一点点钞票而垂死挣扎。 世界就是这么讽刺,她忽然有点明白世上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愤世嫉俗的人了…… 草坪上,陆陆续续有人跟着音乐起舞,舞步翩跹中,华服耀眼,美不胜收。 姜荏兮自己倒是蛮自得其乐地看着别人跳舞,许多交际花在这个时候,都开始大显身手。 这次到来的,都是帝都轰动性极强的青年才俊,几乎从来没有哪个场合能把这些人聚在一堂。 因此,所有女人都用尽浑身解数接近那些发光体。 秦景宴、秦毅、欧阳硕、穆堔连、方纪宸……哪个身边没有女人包围?不过这些人显然也在这种场合历练的游刃有余了,纷纷拿着红酒绅士有力地应对着女人们的纠缠。 好风度,好气魄,个个满面微笑,温柔地令人发指。 即使是女主还在现场,还有被几女的缠住的秦景宴,不知道在说什么,他虽然在笑,但姜荏兮却知道,他其实很不耐烦,如果不是为了维持人前温文尔雅的面孔,但凡换一个环境,他都有可能让那些女人再也不敢近身。 不过,穆雪很及时地当了秦景宴的酒醒,她一出现,那些女人虽然还是巴巴的望着秦景宴这块肥肉,但最终都不得不让开了。谁让穆雪的家世更牛呢。 秦毅身边的人也不少,可以说被女人围堵,也是了,这个时候他是最让女人么好下手的一位。 欧阳硕就玩得high了,这场子里的女人基本上来者不拒。跳舞耍贫逗乐,他似乎都很在行,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常常会乐不可支。 欧阳硕真的有点奇怪,姜荏兮觉得他变化太大,贫地有些过头,就好像要故意引起谁的注意一样。 最后是方纪宸,上来多对他发出邀请的女人,都被他不咸不淡地姿态弄得无趣,干脆走开了,这种表现让宁予雅很是满意,乖乖陪在他身边如此甜蜜。 宁予雅看向方纪宸的时候,他正端着调酒师新端过来的鸡尾酒对宁予雅说什么,阳光灿烂的笑容毫不吝啬,而宁予雅乐得红了脸。 这男人似乎总是用他那一身温暖纯美的气息蛊惑别人,然而,时过境迁,他真的还是印象中那个方纪宸么? 人都会变,自己也在变啊。 苦笑一下,她发觉,这里的一切都很和谐,似乎只有自己才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秦景宴非得把她带来,难道目的就只是为了让她发现自己有多么多余么? 她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双脚,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礼服,浓烟妆容,其实今天自己也把自己刻意地画成了十足的妖怪,光看这妆容就像个三十岁左右的老女人。 “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一起聊一聊?” 穿着燕尾服的调酒师对她露出真诚的微笑,右手伸出,微微躬身,竟是和西方贵族一样绅士的大礼。 姜荏兮抬头怔怔的盯着他看了半晌,问,“不好意思,我们认识么?” “从现在开始认识。每一场缘分都是从不相识开始的。”调酒师保持姿势,等待她的回应。 姜荏兮狐疑的盯着她,迟迟不肯点头。 而调酒师则很耐性的等待。 这位调酒师正是调酒比赛上最后出场的四十五号,他的五官说不上多么出众,但是,这不出众的五官组合在他身上,就显得特别令人印象深刻,看上去很舒服,而配上他的衣着和身份,就更加妥帖。 124章:条阴沟里翻船了 但是,对于他的突然邀请,姜荏兮还是觉得很怪异。 他们素不相识,而他在台上是最惹眼的人,而她躲在观众席中,是最平常的一个?他为什么那么多美女交际花不邀请,偏偏跑到这里来找自己? “小姐不必多虑,只是刚才上酒的时候,发现小姐自己坐在这儿苦笑,所以忍不住过来攀谈。” 会读心术么?居然能把自己心里想的,猜得这么透彻! “我只是有些受*若惊。”姜荏兮跳下来,轻轻拍了拍手,并没让调酒师搀扶。 调酒师收回手,对姜荏兮的拒绝并不在意的样子。 姜荏兮走在前面,他便悠悠然地跟在她后面。 “不知道楚小姐有没有兴趣喝一杯我亲自调的鸡尾酒?” 调酒师微笑着问。 “我不会喝酒。” “凡是都有第一次,永远不去尝试就永远都不会。放心,我调的酒不会醉人。” 姜荏兮突然回头看着调酒师,露出个及灿烂的笑容,“酒如果不醉人的话,就不配叫做酒了。” 调酒师摇摇头,“我调的酒名字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 好狂的名字,姜荏兮心想,也不知道是该说这个调酒师自负还是自信。不过,看他在台上的表演,的确很精彩,就算这是自负,他也的确有自负的资本。 他们到了酒庄新装修好的吧台,这个酒庄的布置很是别出心裁,从最左边的门进入酒庄最先看到的是富有中国气息的酒文化,所有的装潢都充满中国古代酒楼色彩,那些刻意仿佛的木格子,竹帘,以及仿古的桌椅板凳,都让人有种走入中国古老酒楼的感觉。 而从右边的门进去的话,看到的就是充满现代气息的酒文化,那些摇曳的彩灯,潮流的沙发桌椅,大理石打造的吧台,把奢华和现代元素完美结合。 调酒师和姜荏兮自然是从右门进去的。 其实左右两个空间是经过一个细长的长廊相连的,不过,调酒师调的是洋酒,自然没必要去欣赏中国古酒文化了。 姜荏兮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稳。 调酒师便开始为姜荏兮调制所谓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等调酒师即兴表演之后,一杯颜色奇特却又色带分明的鸡尾酒推到了面前。 “这是短饮鸡尾酒,过了时间就不好了。” 姜荏兮看着杯子里分明的色彩,稍稍留意了一下,发现有其中色彩。 抬眼她轻轻一笑,“的确是佳品,给我这种不懂品酒的人喝,实在可惜了。” “不用这么见外,酒除了让人品之外,还是让人放松的佳品。”调酒师一边仔细擦手,一边道,“这杯鸡尾酒使用低度葡萄酒作为基酒,你不必担心会醉倒。” 我表现得很紧张么?姜荏兮扪心自问,拿起鸡尾酒喝了一口,味道极好,给人的感觉十分圆润协调,一点都不辜负它华丽的外表。 “我觉得,这个酒更像雨后彩虹。”姜荏兮笑米米的,一口酒下去,两颊就生出红晕来。 天可怜见,她是个沾酒就醉的女人,对酒精极为敏感,所以,不管度数多低,她从来不沾酒,高中毕业聚会的时候,那一次洋相出来,到现在为止她都对酒敬而远之。 “那么以后就叫它雨后彩虹。”调酒师的唇角一点点漾出笑意,温和却带着几分冷厉。 姜荏兮觉得两眼发晕,眼前人影开始摇晃,她挥了挥手,看着自己的手指从五根变成十根,“天,我又喝醉了……”她呢喃着趴在吧台上,“下次……绝对不能再喝了……不过,味道真好……醉了的感觉也很好……”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烦恼…… 调酒师脱下自己的服装,掺着醉得东倒西歪的姜荏兮从后面去了地下车库。 晚会依然在举行,草坪上跳舞的男女兴致正酣。 秦景宴被穆雪死死缠住,他心底不耐,但表面上滴水不漏。目光偶尔会从场上扫过,发现原本老老实实坐在喷水池边上的女人不见了,也只以为是去了洗手间,但时间过去越来越长,而那女人始终没回来。 心中忽然一跳,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是,这是自己的地盘,在酒庄里想来不会有人那么大胆,可心中这股浓浓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 眼皮一直在跳,他忽然对赖在身边穆雪笑了笑,放下左手的鸡尾酒,掏出手帕仔仔细细把鸡尾酒杯上沾染的湿意擦掉,“不好意思,我去打个电话。” 穆雪知道,任性也得有个度,尤其对方是秦景宴,所以,她微笑着点头,“嗯,好的。我等你。” 秦景宴微微弯腰,在穆雪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既然决定要做了,就要做得彻底,他当然不能放过机会。 穆雪受*若惊,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等秦景宴都已经走出很远,她才激动地想,秦景宴吻我了,他吻我了! 快活充满了她的每一个细胞,几乎让她跳起来。 她好开心,同时想着,如果姜荏兮在就好了,她在的话,一定会嫉妒死的! 秦景宴到了人少的地方,给姜荏兮打电话,但是,电话响了好半天都没人接听。 不肯死心,他又打了一遍,这次终于有人接听了,他的心总算放下来,“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的声音非常冷,几乎隔着电话,都有种要把人冻成冰疙瘩的气势。 电话里好久没有人回音,他不悦的皱眉,声音陡然变沉,“说话!” 调酒师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电话,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况,现在,他正带着姜荏兮飞奔在离开帝都的路上。 秦景宴的电话打来,他并不意外,但让他意外的是,完全没想到秦景宴会隔着电话都散发出这么强势的威压。 其实,作为杀手,秦景宴的大名他早已如雷贯耳。但是,作为后起之秀,真正又机会和秦景宴面对面还是第一次。 在他化身调酒师站在比赛的表演台上时,他只注意了两个人,一个是秦毅,另一个就是秦景宴。 那时候,他并没发觉这两个男人和一般的权势男人有什么区别。 秦景宴虽然在帝都一直以*少爷的流言,父亲和母亲都很低调,家世虽然了得,但是外界人并不知道曾建立商业时候,秦景宴和秦毅可是生死搭档 而比赛结束之后,他来来回回地端酒,像个侍应生一样,也是在观察他们,顺便寻找这次任务的目标。 在比赛结束的酒会上,这两个男人的表现也和常人没什么区别,与人交流寒暄,接受女人的邀请等等……除了客气礼貌中带着比常人多几分的警觉与疏离之外,在没有挖掘出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承认,那个时候,他对道上闻风丧胆的秦景宴感到有些失望了。 可是,这一刻,隔着电话,他也感受到那种暗夜帝王般的威压。 这种气势让他隐隐兴奋,血脉叫嚣。 他是个喜欢挑战的男人,否则,不会在杀手界声名鹊起,拿着比别人高上百倍的佣金…… 这个任务,说是为了刺杀姜荏兮,可他本意却是为了挑战秦景宴而来。 佣金什么的,对他已经不再具有吸引力。因为他以前拿到的佣金,已经够他挥霍几辈子了。 人总是喜欢攀爬更高的山峰! 而他的目标就是秦景宴! 他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把姜荏兮从秦景宴身边弄出来,说起来他还失望了好一阵子呢。 现在,好了!他有种跃跃欲试的块感。 “秦景宴?黑道第一人?”调酒师的语气带着难以掩藏的兴奋。 秦景宴捏着电话,手指突然收紧,这声音他当然记得,刚才的颁奖典礼上,正是这温润的男音以一种淡薄的姿态说着获奖感言…… “你是刚才的四十五号调酒师?”不好意思,他秦景宴没记住这小人物的名字。 “真是好灵敏的听觉。”调酒师的兴奋劲儿更上一层楼。 秦景宴面色和声音一起又降了好几度,“看样子,你是下定决心要和我过不去了。不过,在这之前,是不是该让我知道我们何时结下的梁子?。”他一边慢条斯理的说着,一边掏出打火机摆弄着,问道血腥的味道,扯下伪装 声音里没有任何焦躁不安表露出来。 “梁子?我们之间,好像还真没有什么梁子,我就是想会会你……”说到这儿,调酒师的电话突然挂断。 秦景宴脸色一变,狠狠地将打火机甩出去,“shit!” 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是助理楚卸陌,“信号断了,我们只追踪到翠柏路,看方向应该是出城去了。” 秦景宴已经没心思再听下去,只道,“立刻给我派人去追!” 多少年来,他的威信受到无数次明目张胆的挑衅,然而,他并不惧怕这种挑衅,敢挑战他的人,到目前为止,都被他慢条斯理地送到下面去了。 可是,这次,他有种被人踩到致命处的焦躁,不管表现得多么冷静镇定,真正的焦灼却只有自己最清楚。 挂断电话,秦毅突然过来,盯着他看了半晌,问,“出什么事了?” 秦景宴眼神一沉,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个微笑来,“没什么,我有急事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秦毅笑着,但是眉毛一拧,直觉有问题,四周看了看没见姜荏兮,立刻觉察到问题出在哪里,“我看了半天没见她人?” 关心么?秦景宴岂容自己的在乎的女人被别人惦记,他眉眼顿时染上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里是满满的警告意味,“你管的真宽啊二叔,她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劝你理她远点,别忘记了你省份。” 秦毅眼底淡然,却没有破绽,“你这个时候,不该管管你的未婚妻?应该好好想想怎么与穆氏合作,穆老爷子很看重你这个女婿,虽然我不知道,大哥要是知道你背着他娶了穆家人会是什么反应。” 的确戳中秦景宴的点,他脸色的笑意也在一瞬间消失无踪,看去秦毅时,眼眸里的寒冰显而易见,“别以为我会在同一件上两次当,联合穆家我做定了!还有,你妻子也应该不知道你在索性*我的人吧?据说她在美国居住的很好” 虽然是伤疤,但是秦景宴撕开后,同样痛的人不止是自己。 见秦毅没有说话,秦景宴面有得意而痛快之色,“虽然我和姜荏兮离婚了,但是她照样是我秦景宴的女人,对于一个有妇之夫,我劝你还是不要得陇望蜀,姜荏兮那样的女孩,是不会甘于当第三者的”说道这里他有觉得自己被戳痛了胸口。 “呵呵,景宴,我从来没想过,你会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秦毅忽然笑了,“当初你能那么得心应手地利用希雨来对付我,让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有真心去对待任何女人。而现在你的态度……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爱上了本来就打初玩玩儿的女人,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女人?” 秦毅的话,语速很慢,但重点突出,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箭簇,射中要害! 根本不爱自己的女人?! 这让秦景宴有种被人踩中痛处的愤怒,是的,姜荏兮不爱他,一丁点爱都没有。 他不只一次的自问,对姜荏兮占有欲是爱么?得知姜荏兮和秦毅过夜之后的愤怒与狂躁是爱么? 是的,他害怕了,怕姜荏兮会像希雨一样爱上秦毅 最后的最后,他给自己的答案是……那不是爱,只是他讨厌自己玩弄的女人脱离自己的控制,痛恨她和自己的对手快活度日。所以,要破坏,要报复,要把姜荏兮拴在身边慢慢折磨! 冷笑一声,秦景宴对秦毅的话表示不屑,“爱上她?呵呵,我告诉你,我秦景宴绝对不会。我留住她,只是玩玩儿。如果有天我玩儿腻了,不介意送给你!” 秦景宴扬长而去,而秦毅却僵立远处,静静地看着秦景宴的背影,很久,他才深吸一口气,挑唇而笑…… 他的好侄儿,看样子又要在同一条阴沟里翻船了。他挺欢看秦景宴挫败不看的样子。 帝都,翠柏路。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超跑刹车的时候,蹭着地面飞出去一百多米,车轮和车轴都摩擦出火星来,在黑夜中乱溅。 后面的跑车不知道前面出了什么状况,也赶紧刹车,好几辆车子在路中打了几个侧滑,险些撞到一起。 “陌哥,流哥,出什么事了?” 后面的人匆匆下车,跑来敲车窗。 流灵扭头看过去,好半天才扯出个明艳的笑容,“没事,刚才有什么野生动物横穿马路,习惯性地踩了刹车。” 那个属下将信将疑地回去了。 车子里,流灵和楚卸陌保持沉默,气氛僵冷。 流灵许久叹气,没瑕疵的脸闪过疑惑,“你觉得老大是不是又在玩儿真?” 楚卸陌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许久,扶了扶眼睛,笑了,“但愿不是。” 秦景宴隐藏极好的身份,会为一个女人派出他们?这意味什么呢?就算再不是他们所想,但这个女人在老大心里还有分量的。 楚卸陌邹眉,揉了揉太阳穴,“你忘了希雨了么?依我在这段时间对老大的观察,他对那个女人的行为很像希雨,而且这个女人在最进不久,跟秦毅有了接触很明显,秦毅的目的是想让老大在同一个方式输给他。” 流灵深思许久,才摇了摇头,“最后,老大还是亲手除掉了希雨,所以他不会那么容易让秦毅得逞。” 秦景宴是个可以用命来假戏真做的人,就像个赌徒。有的时候,情深到令人原以为之不顾生死,有的时候却绝情到令人胆寒! “你的意思是,老大对那个叫姜荏兮的女人,也只是逢场作戏,根本没有真心?”楚卸陌讷讷。 流灵没说话。 秦景宴的心思,没有人可以彻底猜透,就算是谁都也做不到,就像在外界他隐藏自己的省份如此之好。 如果真的在乎那个女人,但是他还是在穆家里做了计划,忽然觉得自己当初觉得会再次对女人心动是错误的。 楚卸陌淡淡的说,“我们和秦景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没错,但是,别忘了,他还是老大,是秦氏的核心,不久以后也是整个秦家的掌权者,是经历了无数背叛的强者。” 流灵笑得惨然,“我都明白。” 因为是老大,所以,老大的话要听,因为是秦氏的核心,所以,有了老大才有他们生存的土地,必须拼命保护,是经历的无数背叛的强者,所以,这种人内心深处,总是会存在裂痕,而那道裂痕就叫怀疑…… “那就好,我们继续追吧。” 穆家宅。 “爸,那个调酒师是不是你派去的?” 穆堔连满面担忧。 “是又如何?”穆世徂对穆堔连的气还没消。 “哎!”穆堔连心中喊了声糊涂,到底什么都没说。 “你是在担心秦景宴查出背后指使者是我们?”穆世徂老神在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放心,这个杀手不是出自我们穆家族,而且,在他接这单任务的时候,并不知道幕后指使者是我。”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前几次刺杀失败,秦景宴只怕已经查到什么,他一直按兵不动,不过是打着我们的算盘。可是,秦景宴这人如果被惹急了的话,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到这儿,穆堔连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觉得留下姜荏兮好处其实很多,秦景宴和秦毅对她似乎都有那么点儿意思,不管这点儿意思是真是假,都会成为秦景宴一根刺。我们只要好好利用这根刺,就能扎地他肉疼……依我看,我们利用姜荏兮创造的利益,其实比直接要了她的命要大得多。” 穆世徂两眼一眯,“继续说。” “不管姜荏兮在谁的心目中占得位置重,只要她身上流着穆家的血,那么对我们穆家都是百利……” 后面的话穆堔连没挑明,但穆世徂这狐狸却已经听明白了。 没有人会和利益过不去。 “但我绝不能让你妈见到她。”穆世延虽然对利益妥协了,但是这一点却没有丝毫让步。 “那么,就在计划完成之前,先让母亲到国外居住。母亲这些年一直吃斋念佛,就算爸爸你把母亲留在身边,母亲也……” “好了,不要说了。我会好好考虑!” 题外话: 直接撸六千,十分给力的节奏!求你们手里的月票!!!赶紧投!! 125章:你想挑战我? 穆世徂最讨厌别人提起他和梅兰的关系。 有些和睦是表演出来的,真正的冷暖只有自己最清楚。就好像他和他的夫人梅兰。 在儿子女儿面前,他们夫妻感情好得很,是恩恩爱爱的典范,在外人面前,他对梅兰爱到了心坎儿里,可谓万般*溺。 可是,不管他怎么爱,梅兰却像一块永远不能捂暖的冰,人前可以装得很温柔贤惠,人后就是隔了玻璃,淡淡的他永远都碰不到她的真心…… 穆堔连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离开书房,留穆世徂一个人安静思考。 不多时,有人敲门。 他有些不耐地揉了揉太阳穴,却并没发作。 进来的是他派出去的手下。 那手下小心翼翼地贴在他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半天,穆世徂突然展颜一笑,“不愧是后起之秀,也担得起沙鹰这个外号了。”赞了一句之后,立刻命令道,“告诉他,务必把人给我送到我指定的地方,事成之后,佣金少不了他的。” “是,老爷。” 姜荏兮觉得自己醉得惨了,脑子里出现许多混乱的画面,小时候的自己,高中时的自己,长大后的自己。大哭的自己,大笑的自己…… 每一个都陌生的她几乎认不出来。 最后,她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插满刺刀的陷阱里,幸好抓住了陷阱边上的草藤才没掉下去。 她想爬上去去没力气,想松手又怕死。 然后就那么吊在半空苟延残喘…… 终于,她快坚持不住地时候,扭头朝脚下看去,忽然发现陷阱底下的刺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姜逸林和父母的尸体。 她陡然间被惊醒,浑身大汗淋漓,正想伸手抹汗,动了动手却抽不动。 低头一看,她目瞪口呆,自己被绑在一个破旧的老木凳子上,扔在破屋子的角落里。 屋子昏暗,上面的顶棚还是那种特别老旧的纸糊顶棚,已经破了好多洞。 蜘蛛丝四处乱飘着,除了自己唯一的生物就是墙角那儿耀武扬威的穿梭来去的耗子! 她非常庆幸自己曾经也是女汉子级别,碰见耗子这生物虽然不敢用手摸,至少还不至于吓得乱叫。 耗子在洞口忙着把掉在地上的半个馒头往洞里拉,很兴奋的样子。 这情形,她明白自己是被绑架了。 从小母亲就教她千万别轻易和陌生人打交道,虽然现在姜母已经将她恨之入骨,但是,那是分外有道理。 现在长大了,她没有在自己身边后,她却把这种忠告完全抛到九霄云外了。 秦景宴是一次血的惨烈教训,她以为自己改长记性了,结果,在这个调酒师这儿,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不值得同情,没资格抱怨。 她这样对自己说。 因此,她表现得非常镇定,以至于调酒师回来的时候,见她冷静的模样很有些吃惊。 “你不害怕?” 调酒师扯了个破凳子坐在她面前。 这男人脱掉调酒师这个伪装身份之后,动作言行都率直的多。 他翘着二郎腿,手里面的匕首被他耍的特别顺溜。匕首顺着他五根手指来回转悠,居然一点儿都没伤到他。 “当然怕,但是,怕你就会放了我么?” 姜荏兮笑了一下,“我们有什么过节吗?” 调酒师摇了摇头,“我和你没任何过节,不过,抓到你能引来秦景宴。” 姜荏兮微微蹙眉,秦景宴?看这个样子,能在秦景宴眼皮子底下把她带到这里,身后可见不一般,她想秦景宴的身份,惹来仇家也很正常。 她忽然叹了口气,“你把我想得也太有分量了。” “有没有分量,你说没用,我说也没用。咱们走着瞧好了” 调酒师笑米米,手里的匕首滴溜溜转个圈被他一抛一接一甩,只听见嗖的一声,然后是吱吱两声,接下来突然安静了。 顺着调酒师出手的方向看过去,刚刚耀武扬威的耗子此时被铮亮的匕首钉在墙角,血肉模糊…… 好恶心! 姜荏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胃部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想,你不是要把我饿死在这儿吧?”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说完他掏出自己的手机,一边对照姜荏兮的手机输入秦景宴的号码一边慢悠悠地说,“该和秦景宴说什么,怎么说就全靠你了。你要是表现得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要是表现不好,别说吃东西了,或许你的下场根本不会比那只耗子好到哪里去。”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立刻被人接听,调酒师把电话送到姜荏兮面前去,姜荏兮却盯着电话不出声。 调酒师不耐的晃了晃手机,示意她开口。 那边秦景宴已经猜到可能是姜荏兮,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但始终没有出声。 调酒师脸色变得越来越沉,突然一脚踢在姜荏兮小腿上,姜荏兮疼得闷哼,脸色顿时白了。 见姜荏兮还是不肯说话,调酒师冷笑起来,小声很放肆,“想不到小妮子你还挺有骨气,不开口是吧?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哭天喊地!” 说着抓住姜荏兮的头发往后一扯,手指勾住礼服的往下一扯。 “啊……!你别乱来!” 调酒师得意地笑了,眼里都是小人得志地神色。 “我想,秦先生会很喜欢你的尖叫。”他把手机又晃了晃。 手机里,终于传来秦景宴冷酷低沉的声音,“你想挑战我?” “呵呵,秦先生果然聪明,一点就通。我的确很想挑战你。如果你想这女人活蹦乱跳的回到你怀里的话,那么,你就一个人到星华村外的芦苇荡来,当然,你可以不管她死活。记住,时间不多,一个人来,从速哦!” 不给秦景宴更多的说话机会,他啪地一下挂了电话,兴奋地直起身子,“姜小姐,你就在这儿慢慢的等,会有人来接你的。我能,就会会秦景宴这位高手去了!”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她总觉得事情不对。 这是第二次的刺杀,似乎都是针对她自己而来,不像是秦景宴。可如果说的确是为了刺杀自己的话,自己不应该有命活到现在的。 而她又实在想不起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这个,等接你的人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调酒师打着口哨,露出个轻佻的笑脸。 姜荏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 “说真的,你比很多人都要冷静,如果不是我接了任务向来不能走空的话,我还真的不舍得把你一个人扔这儿。”调酒师坐在你破凳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托着下巴打量姜荏兮。 姜荏兮其实已经很紧张害怕了,当她得知他要把她转手到别人手里的时候。 这倒不是说她在他手里就不害怕,她只是直觉的认为如果是在这位调酒师手里的话,他至少能很干脆利落地给个痛快。可一旦转手,又将面临未知的恐惧。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姜荏兮恨恨的翻了个白眼。 调酒师突然笑起来,笑得时候,双眼居然流光溢彩,看上去是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秦景宴和甚至连秦逸都会围着你转了。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种很特殊的东西,凡是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一见到你,都能感觉。” 他靠在墙上,掏出手枪和一条帕子,细细的擦拭枪身。 “而那种特殊的东西,偏偏就像烛火之于飞蛾。”过了很久,调酒师才慢慢地补上后半句。 烛火之于飞蛾?飞蛾扑火么?姜荏兮听得云里雾里,似乎有那么点儿明白,但更多的却又疑惑与茫然。 她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女人,怎么就变成了黑暗中照亮一方的烛火了?还能让人奋不顾身的扑过来? 秦景宴能是飞蛾么?这是多搞笑的比喻啊?秦景宴如果想要烛光的话,他不会扑过来,而是会让蜡烛走过去。 秦毅靠近她是有目的的,可是自己在秦景宴心里真的很重要么?明明是为了报复才跟自己结婚。 想来想去,他们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罢了。她不见得完全看得懂他们,可这些时日的相处,她也多少明白了一些。 秦景宴一直强势霸道的不可理喻,秦毅却是另有计谋。 题外话: 求月票~~~~无节操的求~~~ 126章:红颜祸水 哪儿是她这个小小的蜡烛能够撼动的? “真不知道该谢谢你的高估还是该打击一下你的信心。我要是有你说的那么有魅力的话,如今也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了。”心中凄苦一笑,她轻轻地摇头。 “信不信由你。”调酒师收好帕子,顺手把手枪的枪口对准姜荏兮,比划了一下。 姜荏兮觉得脑子一阵紧绷,身体都跟着凉了一下。 果然,所有生命都是畏惧死亡的,不管装得多么镇定,自己的感觉却没法忽视。 脸一定都被吓得没有血色了。 姜荏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的,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 “诶,把你吓得,额头上都出冷汗了。”调酒师慢条斯理地把手枪插回腰间,送她一个特别灿烂的笑,“我先走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如果还能活着逃走的话,但愿永远别再见了。姜荏兮心里回应,嘴上却没有表示。 调酒师也不在乎,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如果,秦景宴真有传言那么厉害的话,能和他切磋切磋,就算死了,我也是高兴的。” 姜荏兮心里白眼朝天使劲翻,你以为这是武林高手切磋武艺呢?秦景宴又不是传说中的东方不败……不过,这调酒师倒是有几分独孤求败的意思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算了,连秦景宴那种双重人格的怪人都出现了,出现什么人都不奇怪。 她忽然又想到,在调酒师口中听来,秦景宴这个人并不是以前她看来那么简单? “祝你好运,如果你命好活下来的话,将来有一天也许你会发现我刚才说的话是对的。”耸了耸肩,“就是飞蛾和烛火那个。” 她忽然发现,这个调酒师话特别多,很罗嗦。 杀手不是都改冷冷的酷酷的么? “嗯,其实,再说明白一点儿,虽然不知道你跟秦毅什么关系,不过敢确定的是,你就是秦景宴的劫,红颜祸水!” 你说这么多都不怕闪了舌头么,拜托快点滚!她一点儿也不想再听下去。 姜荏兮对调酒师的话很不以为然,她知道自己还远远没有当红颜祸水的资格,要说当初那个希雨红颜祸水的话,她会举双手赞同的。 她承认,直到现在,她还是在潜意识中嫉妒一个死人。 调酒师终于走了,破烂的房子里只剩她和那个钉在墙角的耗子尸体。 难受! 她被困得手脚都麻了。而被调酒师踢那一脚,也在这个时候疼起来。应该是刚挨踢的时候,他用力太猛,还没来得及感到疼,就已经麻木了,这会儿麻木过去,疼痛感就窜上来了。 她吃力的低头往小腿上看了看,上面被踢肿了一片,还有一块特别明显的紫青色趴在那儿。 这个时候,天气并不是很热,所以,屋子虽然破烂,倒也不闷热,只是独自饿得有些受不了了。 早知道昨天晚上心里再不好受,也该吃点儿东西的! 现在天都大亮了,看阳光照进来的位置,应该已经过了上午九点。肚子里咕咕乱叫,胃越来越难受了。 从破窗缝里能看见外面是片果树林子,应该是梨树,大朵大朵的白梨花开得正旺盛。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芦苇荡,看来调酒师根本就把秦景宴约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那么,来接自己的人,就应该是这次指使调酒师的幕后人了。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来接自己的,居然是最不想见的两个! 芦苇荡,调酒师靠在松木水榭上,四脚朝天地躺着,看上去姿态闲适放松,根本不像个有备而来的杀手。 而另一边,秦景宴果然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过来,皮鞋踏在松木上发出悾悾的声音。很有节奏感。 “人呢?” 秦景宴面色沉冷,言简意赅。 调酒师眼角一挑,笑吟吟地看着秦景宴,却不接秦景宴的话,“不好意思,我是该叫你秦先生呢,还是该叫你师兄?或者教练?” 秦景宴眼睛眯了眯,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眼前人,但印象中实在没有这样的脸存在过。 见秦景宴没想起自己来,调酒师也不在意,继续说,“塔尔瓦训练场,直到现在都还记载着你和秦毅携手在一天*的时间内杀光所有塔尔瓦野生训练森林中所有野兽和对手的事迹。” 秦景宴的眼睛渐渐的眯成一条缝,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在哪里见过,看着那眉眼,有些熟悉,一定是见过的,但是,还是没有印象…… “我很仰慕你。” 调酒师撑起半拉身子,懒洋洋地说。 “仰慕我的人太多了。”秦景宴抱胸,半靠在围栏上,“所以不好意思,请你原谅我没办法把自己的每个仰慕者都记在脑子里。” “这个没关系,只要我记得你就好。”调酒师眼神一冷,嗜血的光芒闪动,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已经利索的滚下水榭,右手枪支瞬间抽出,瞄准扣下扳机,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情。 可就是这样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秦景宴却似乎连他出枪的时机,以及子弹飞过的路线都算计好了一样。顺着围栏翻转,回过身的时候,枪子儿射出,顿准了调酒师的脑袋。 而调酒师的反应极为敏捷,脖子一缩,藏到水榭下面去了。 枪子儿擦着头发尖儿飞过,没入水中。 接连两声枪响,把芦苇荡里许多不致命的野生鸟兽惊动,纷纷扑啦啦地飞起来,嘎嘎乱叫着逃远! 三十秒钟之后,整个芦苇荡变得死寂。 没有任何动静。 秦景宴在明,调酒师在暗,形势极为不利。 他就像个摆着明处的靶子,随时有可能被调酒师的暗枪射击。因此,他浑身的肌肉都处于高度警觉状态,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兴奋。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兴奋了,眼底冷酷残忍的光芒摇曳涌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藏在暗处的人撕碎! 他静静地站在远处,右手举着手枪,左手却按住了左腰,保持姿势没动。 半晌,他闭上了眼,微风吹动,太阳光芒渐渐热烈,一秒两秒,第三秒的时候,水中突然一动,调酒师从另一边翻了上来,动作敏捷如猿,飞扑的同时,手中的枪却是对准秦景宴的后脑去了,扳机扣下。 嘭! 干脆利落的枪响,就如调酒师从水下飞跃而起的动作! 但…… 他还没来得及兴奋,就觉得左胸一痛,低头看去,却是血珠一滴滴溅在松木铺成的水上通道上,而他打出去的枪子儿却被秦景宴轻而易举地闪开,打在了横栏上。 知道情况不对,双脚在横栏上借力,扑通一声,反身调回水中。 与水声同时响起的,还有秦景宴的枪声。 枪子儿应该打在调酒师的后心上,但当他走到水边看过去的时候,却并没看到血迹。 眼皮子一跳,他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自己训练过的一批人。 在十年前,十八岁的跟着秦毅,大学就已经毕业。因为商业黑手党目的,血淋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记得,他被送进了塔尔瓦训练基地,他那个时候还跟秦毅是出生入死的搭档,终极挑战后,他和比自己年长八岁的秦毅存活下来。 后来,新的一批年轻人, 秦毅和他亲自教授过。 塔尔瓦训练基地除了有毫无人性的训练规定之外,还有这样的规矩,每一批从塔尔瓦训练场终极训练中存活下来的人,都必须留下来为塔尔瓦训练场服务一年。 而这一年,就是训练下一批来自各地的杀手。 能够生生在空中扭转出这么刁钻的弧度,躲开他的子弹,只能是他教出来的。 而那熟悉的眉眼,立刻让他想起,这调酒师还有个孪生哥哥……而他的孪生哥哥正是死在和一决高下的对峙中…… 冷笑了一下,怪不得喜欢和我切磋,原来既是想山登绝顶,也是不得不切磋。 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心里惦记着姜荏兮,他也懒得为了一个无名小卒而浪费时间。 就算没亲自问出背后主使是谁,在楚卸陌哪里得到的消息,他心中也已经有目标了。 题外话: 秦景宴:宝贝们,投月票好不好?你们看我功夫这么好的份儿上,感觉投上宝贵的月票支持一下某二妮~~ 作者君:还有加更哦~~在中午12点之前 127章:你是我大伯的遗孤(加更) 一次又一次,同样的把戏百玩不厌,哼!看来,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既然这么想玩,那么,我们的游戏,就开始吧! 穆世徂,你就慢慢看着,我是怎么一步步吃掉你辛辛苦苦得来的穆氏集团包括穆家! 姜荏兮又饿又渴,饿得前胸贴后背。 眼看太阳都快下山了,要是再没人来,估计自己没被谁杀死,倒要先饿死了。 她有些着急了,看着外面已经照到了东墙的余晖,双手开始不停地挣动。 不知道那个调酒师用了什么样的手法,绳子困得很技巧,她越动,绳子就越紧,最后双手手腕完全挤在一起,动都动不了了。 就在她彻底放弃的时候,那扇关了一天的破门,终于又被推开了。 来的人背对夕阳而立,高高的高跟鞋,艳红的指甲,白希的小细腿,时髦的公主裙……惨不忍睹的装扮。 说真的,她越看这种白雪公主和老巫婆混合型的装扮,越觉得恶心。 可偏偏有人把这个当成个性。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记得第一次见穆雪的时候,穆雪的着装风格明明走的是成熟*路线。 “哎呀,姜小姐,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穆雪脚踩高跟鞋,无比优雅地走了进来,双手抱胸的姿态让姜荏兮怀疑,她这不是走进了破旧的老房子,而是走在华丽无匹的皇家花园。 “如你所见,被绑架了。”姜荏兮抬头看着穆雪。 “是吗?”目光落在姜荏兮的胸口。 那个天杀的调酒师为了让她对着电话尖叫,把她的礼服刻意往下扯了大半,害得她差点*外泄。 “这绑架可有意思了。”她的目光别有深意。 “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姜荏兮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么?当然是来救你的了。明明已经是过期前妻了,还来搅乱了我和景宴的订婚会。现在闹得人尽皆知你被人骗走了,宁家,秦家,还有我家,都急哄哄地要搜遍s市呢。”她在姜荏兮跟前弯下了腰,视线与姜荏兮平齐,“你说你算什么东西呢?居然能让几大家氏这么兴师动众!” 姜荏兮没说话。 穆雪继续说下去,“听我爸说,你是大伯遗孤,是我堂姐呢。” 姜荏兮突然咬住下唇,瞪大眼看着穆雪。 遗孤,堂姐?! 耳边呜呜作响,她一时没明白穆雪话里的意思? 自己的父亲,怎么回是穆雪的大伯? 没等她出口,穆雪继续说道,“我不认!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当我堂姐?谁知道你是哪儿冒出来的野种?!哼!就着这样子,根本不配姓穆!” 姜荏兮眼角跳了跳,如果不是此时自己处于弱势的话,她绝对要让穆雪为这番话吃苦头。 但现在,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手脚都动不得,还是不要逞口舌之快了。 她学乖了,不逞口舌之快,所以,她什么都没说。 “真不知我爸爸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居然认定你就是大伯的遗孤!听说你被绑架了,他立刻就派人四处寻找,最后,是穆家的手下发现了踪迹一直追踪到这儿!我爸千叮咛万嘱咐,说要让我与你处好关系,要姐妹有爱,还让我大哥也亲自来接你!哼,我劝你要是识相的话,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有你好受的!” 穆雪听穆世徂说起姜荏兮的事情的时候,惊得眼睛都直了。她死也不信姜荏兮居然也是流着穆家的血。 要不是穆世徂命令她来这儿接姜荏兮,她才不会来! 姜荏兮闭眼,深吸一口气,穆雪的话让她不由冷笑起来,“我想穆小姐是搞错了,我不是你大伯的遗孤,我有父亲,我的父亲姓姜,叫姜九蔡!” 见姜荏兮听见自己是穆家人时,居然是这幅面孔,甚至还先不认穆家?” “哼,我当然不希望你是了!你才没有这么高贵的血!” 穆雪气得有些咬牙,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痛恨过一个人,抢她男人,居然还想来穆家认祖归宗! “小雪,在说什么?” 穆堔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见穆雪没给姜荏兮松绑,眉头轻轻挑了一下,“还不快给荏兮解开绳子!” 穆雪脾气突然上来了,“谁爱解谁解,我不干!” 她是穆家的千金,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管都小的事情,只要违逆心意,就没被人逼着干过。 所以,今天她已经很不爽了,当然更不乐意给姜荏兮松绑了。 穆堔连对自己的妹妹十分了解,所以也不勉强,阴柔的脸蛋上聚起笑意,亲自给姜荏兮松了绳子,“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儿,你一定吓坏了。” 言谈之间,宛如爱护妹妹的兄长,和以前与之任何一次接触的态度都完全不同。 多么完美的面具!姜荏兮心想着,嘴里却冷静的回答,“还好,谢谢关心,也谢谢你们这么快就找到这儿。” 她觉得有点儿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人没找到她,偏偏他们穆家就找来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背后策划这场绑架的就是穆世徂,更不知道,穆世徂原本打算要亲自在她生父的牌位前杀了她的! “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说这话的时候,穆堔连没有一丁点不自在地表现,反而是姜荏兮听了之后,总觉得他们是弄错了,如果自己跟穆家有关系,那么父亲是不是就是穆老爷子的长兄? 一点都不逻辑,父亲现在入狱,如果真的是穆家人,怎么会是一个官员?最后她干脆把这些抛向脑后,她想,着一定是穆家人安排计谋! 化险为夷,姜荏兮很有绝地重生的感慨。 “这次你肯定受惊不小,我父亲特地在穆家宅准备了晚宴给你压惊。”穆堔连一边稳稳地开着车一边说。 姜荏兮脚步迟疑,盯着穆堔连,许久才说道,“你们这么大个家世,不过连找亲人的能力也这么水吧?我是你表妹?那点可以证明?” 穆堔连挑了挑眼皮,“一开始我也觉得十分讶异,毕竟我们认识这么久了,现在得知你是我大伯的女儿,真的很不可思议。不过不得不承认,你就是何纤芸的女儿,是我大伯的遗孤。” 看见姜荏兮脸色微微变白,眼里却在质疑! “哦,对了,你心目中所谓的父亲,之前是穆家管家,我大伯死后跟何纤芸有了染,后来得知怀孕,一直认为你就是他亲手女儿,却在何纤芸生了你后不久就死了,你被姜九蔡带回了他的正房家抚养。他也因何纤芸的关系,做了官。” 姜荏兮步子有些不稳,愣愣站在原地,浑身都在发抖,她从未想过自己身世会有这么复杂过,从小呵护自己的陪伴自己的人却跟自己一丁点血缘关系的没有。 穆堔连的话她能信多少? 她不信!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但是要求实对吧?你跟我先去穆家,证实?” 坐在后座上,姜荏兮一直没在状态,是的,他要证明穆家的判断是错误的。 主驾驶,她看不见穆堔连的神态,不过她想也能想象出穆堔连那种似笑非笑,格外深意的神情。 多亏穆雪自己开了辆特别拉风的超级跑车来,不然的话,不知道又要看到多么精彩的脸色。 她深知,有些人的决定是不容撼动的,他们喜欢别人的听从。 穆世徂那老东西她从来没见过,对穆世徂的了解都是来自媒体。 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叔叔,又想起穆堔连之前说过一些荒唐的事情,她忽然觉得世界实在是太滑稽了。 秦氏集团,秦景宴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无意识的晃动着手中的红酒,却一直没有饮用。 站了半个小时后,办公室的门终于被敲响,他霍然回身,“进来。” 安娜踩着高跟鞋,依然是万年不变的职业干练,高高的发髻,合体的工作装,永远把她衬得仿佛专门为这份工作而生。 她臂弯里加这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封面上烫着一直妖娆的黑玫瑰,看上去栩栩如生。 这样的封面在秦家意味着绝密,不是高层没有资格看,不是亲信没有资格经受。 “秦先生,这是A组一号线传来的最新资料。” 秦家经过秦景宴重建之后,内部机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前,秦家只是作为政治而立足,现在秦景宴却用了商业,虽然这个集团秦景宴一手管理,平时他不着点的*少爷形象,但在幕后,他已经建立起了很多黑暗组织,现在秦氏的规模已经实力超群。 但秦景宴深知,秦毅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在黑暗基地,与秦毅之间的联合,现在的凭杀。 所以,在他重返中国之前的几年里,就已经开始着手在目标,安排间谍。 而这些间谍都被编组排号。 A组一号线,就是黑暗组中的某位间谍。 经过多年的努力,这些间谍早就在这些暗组中取得了很高的地位。 看着那份资料夹,他反而不急了,虽然他整个下午,都在等这份资料,“放在桌上。” 他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一手抱胸,另一只手优雅地把酒杯放到唇边,轻轻一嗅,然后露出个陶醉的表情,“我闻到了胜利的味道。” 安娜注视着秦景宴,心底惊得战栗,此刻秦景宴就像个从黑暗深处爬出来的恶魔,周身都散发着黑暗的气息,阴沉冷酷,但是,他的样子却该死的诱人! 这样的男人,就好像盛开在悬崖绝壁上的奇葩,吸引着人去靠近,但是,谁都知道一个不慎就会跌落悬崖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安娜不敢再多看,微微鞠躬,然后退出办公室。 这样的男人,不是谁都要的起的,也不是谁想要就能要得到的。 他太危险,太强势。安娜是个聪明人,所以,心底再是爱慕,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禁不住*而靠近。她更喜欢的,是恣意的生活,是在事业上的成就感! 翻开文件,秦景宴一页页仔细地看着,刚好看完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他顺手合上文件夹,道,“进来!” “老大,人找到了,如你所料,果然是穆家先找到的。”来的人是流灵。 秦景宴十指交叉放在胸前,看着流灵微微一笑,“还有呢?” 流灵不客气地走到休息区,取了个杯子,就着桌上的红酒为自己满上一杯,喝了一口,才接着说下去,“穆世徂那老东西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之前追着要姜小姐的命,现在却突然把她当宝贝似的接回穆家宅去了,还召集媒体,公开了姜荏兮是穆世延私生女的事情,扬言要让姜荏兮回到穆家,和他女儿穆雪同等对待。为了这个,今晚还特地设了场宴会,请的都是社会名流,各大世家。当然了,你是必不可缺的那位。” 之前秦景宴还没什么反应,但听流灵说穆世徂要让姜荏兮回到穆家,并且和穆雪同等对待的时候,他立刻露出个无比讽刺的表情,“哼,老东西又在打如意算盘了。你看看这个。” 秦景宴把安娜送来的绝密文件往办公桌的另一面一推,起身回到落地窗前,他似乎格外钟爱这扇巨大的窗户,格外喜欢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的感觉。 姜荏兮真的能回到穆家么?他和沙鹰对决之后,就得到消息,穆世徂的儿女居然率先找到了姜荏兮,还把姜荏兮请去穆家的老宅了。 虎狼永远不会同情鹿子,他当初那么迫切地要杀姜荏兮,现在却假惺惺地把人接回去,动动脚趾也知道穆世徂又在开始拨算盘! 流灵看着资料的内容,越看表情越震惊! “穆世徂居然做了这样的事?!” 资料的内容显示,穆世徂当初为了成为穆家的掌权者,不惜背叛穆家,勾结宁县害死自己的兄长,也就是姜荏兮的父亲穆世延取而代之。 而最最让人感到心寒的是,穆世徂害死穆世延不说,还鸠占鹊巢,顺手娶了穆世延的妻子做老婆,也就是如今的穆夫人梅兰。 男人喜欢金钱和权力,这是野心,可以理解;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这是色心,也可以理解;男人为了自己的野心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这个自古以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血淋淋的例子,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也不足为奇了。但是,杀了兄长,霸占嫂子,这也太让人不齿。 所以,流灵有此一问。 秦景宴不答反问,“你觉得,这个梅兰在整件事里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流灵愣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像是侦探破案了。 “这得看梅兰和穆世延的感情是怎样的。”毕竟穆世延在外面养着人的,梅兰作为穆世徂的老婆,不可能毫无所觉。 “多少年的事情了,他们感情怎么样,只有当事人说得清。可穆世延那老狐狸,把梅兰护得水泄不通,就是我们的人也很难接近。”秦景宴缓缓说着,表情却变得若有所思。 流灵拧眉,突然目光一闪,“穆世延这种老狐狸,绝对懂得斩草除根的道理,当初他把穆世延以及他的所有亲信一并除了,却独独把嫂子留下来,更名换姓讨回来做老婆,留下这么大个隐患,实在是不像他的作风。” “所以,他肯冒这么大的风险,只有两个原因:一,梅兰身上还捏着什么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不过,我觉得这个原因基本可以排除,如果他想要从梅兰身上得到什么东西的话,直接把人关押起来,严刑审问就行了。用不着把她放出来抛投露脸,还娶回来供着;二,这老东西是个情种,看上梅兰了。” 流灵惊诧,第二种可能听上去实在太荒谬了,怎么看穆世徂那种阴狠狡猾的老狐狸都不像能当情种的秧子。 但是,除了这种荒谬的理由,还有什么能解释穆世徂这种举动么?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或许,我们就算排除万难也应该找机会接近这个穆夫人试试。” 流灵想,既然梅兰是当时留下来的唯一活口了,那么,只要接近她,总会抠出些东西来的。 “最新消息,穆夫人已经搭今天的飞机去澳大利亚了。” 秦景宴笑吟吟的,眼底的深意却十分明显。 “这个节骨眼上把穆夫人送走,也就是说……穆世徂不希望她和姜荏兮有接触?!” “也许是穆世徂,也许是穆夫人自己不愿意,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穆夫人不见姜荏兮。” “这让我们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穆夫人确确实实知道穆世延养了*!” “A组一号曾经还传回一个消息。”秦景宴慢条斯理的,“穆夫人这些年都吃斋念佛,对女儿比对穆堔连要亲近得多。” “你是怀疑……”流灵眼底露出疑惑且不敢置信之色。 “没错。” 秦景宴重新看向落地窗外,“虽然作为父亲,对儿子严厉是应当的,但是,穆世徂的偏心溺爱却太明显了。穆雪自幼被穆世徂当成心肝宝贝,那是典型的捧在手里,含在嘴里,而穆堔连则被穆世徂以相当严苛的要求培养,纵然是望子成龙,也不至于从五岁开始,就刻意把儿子和妻子分开。” 流灵无比讶异,他从来没做过这么大胆的猜测,所以,当秦景宴说出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这种猜测简直骇人听闻。 “也许,这就是穆世徂爱子心切,希望他能成为合格的接班人呢?” “我的猜测对不对,时间会证明。”秦景宴并不在这个问题上争论,抬手看了看时间,“晚宴定的是几点?” “晚上七点开始。” “好,你去准备一下,陪我一同出席。” “这……恐怕不合适吧?” 这是比较正式的宴会,和平常的party不同,而且发出邀请的人是穆世徂。再说,他并不在受请之列。 “这有什么不合适?姜荏兮认祖归宗,你不该表示祝贺么?一个是我未婚妻,一个是我前妻的,我不气更是不合理是吧?带上你的女伴,我们一起走。” 流灵有些苦恼,秦景宴的做法也让他一头雾水。 穆世徂那老东西明显没安好心,流灵肯定了这个想法。 穆家宅张灯结彩,姜荏兮则站穆世徂亲自差人为她准备的房间里,静静地看着下面客似云来。 她现在有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个幌子,在风中不停地摇摆,而可恨的是,自己无法控制这种身不由己的摆动。 来的人很多,同样是名流,不过和在酒庄里的客人相比,来穆家宅的人年龄层次更加丰富明显了。 酒庄里,都是些年轻人,而这里,从小到老,各种年龄段的人几乎都有。 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她什么事情。虽然,这场宴会的名义是穆世徂终于找到了大哥的遗孤。 而姜荏兮本人对自己的身世都已经迷乱 她想如果真的如穆堔连所说,那么自己也不是父亲的孩子,她一时觉得心头有几分酸意,哥哥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会怎? 她也曾在姜母口中得知了,自己并非她亲身。 如果自己的母亲真的叫何纤芸的女人,那么,她在地下得知自己的女儿,如今正站在曾经她徘徊过千百次,却始终不能进入的穆家宅时,不知道会惊怒还是难过? 心里冷笑,怎么会呢?明明自己已经被她抛弃了 姜荏兮站在窗口,用手指轻轻敲着玻璃窗子,下面的人,一双双一对对,不管是上了年纪的,还是风华正茂的,又或者是小小年纪的,都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这种贵气藏匿于他们举手投足之间,不管他们的本性是刻薄歼诈,还是忠诚仁厚,他们的举动却总是完美的如同西方走来的贵族。 这或许就是大家族中的礼仪教养。 在这些人中,她就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了,所以,被放在房间里,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她并不是多么想出去,因为她本身就十分讨厌这种繁复虚伪的场合,即使是社交礼仪,也总会让她觉得头疼,能在这里躲清闲,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只是,她真的讨厌这种明明和自己密切相关,最终自己却被彻底排除在外的感觉。 完全不知道穆世徂这老狐狸打得什么算盘。算起来,她从出生到现在,之前穆堔连口中的事情,对于所谓身世,她真的没有一丁丁点的了解。 就连所谓生父,她也仅仅知道那是个叫做穆世延的男人,曾是穆家的掌权人,后来死于非命…… 可因为这层关系,她背负了秦景宴的恨意,扭转了本该平顺的人生,到如今,又被这个从未谋面的叔叔拿来做文章…… *一样的人生……处处身不由己。 当然,她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甚至她愿意让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看着下面的繁华热闹,她兀自想得出神,这时,一个娇俏的身影在人群中姗姗而来,她的举止优雅而充满涵养,每一个微笑的弧度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那种恰到好处的面孔,让她看上去和传闻中的穆小姐相去甚远。 许多富家子弟被那样的优雅气质蛊惑了,愣愣的看了好半天才回神,很多男人开始蠢蠢欲动,不住地靠近攀谈,然后举杯相敬。 很明显,穆雪对于这样的情形是游刃有余的。 此刻,穆雪把大家闺秀的娉婷婀娜,演绎的无懈可击! 没错,在这一点上,姜荏兮是永远没法和穆雪相比的,这种闺秀般的娇媚是姜荏兮永远都学不来的。生长环境的影响就是这么深刻,就好像落入鹅群里的天鹅,终究没法学会飞翔一样。 而姜荏兮,已经不想学飞了。她喜欢鹅的平淡平和,天鹅再美终究高贵到令人觉得寒冷。 再说,像穆雪这种天鹅,不做也罢。 她转身,懒得再看下去,没人叫她下去应酬,她也乐得清静。 打开电视,看起了动漫。 她才离开窗口,穆雪的目光就从下面射过来,瞬间露出一个嘲讽轻蔑的笑意,不过这个笑意一闪即收。快得没有人发觉。 姜荏兮的清闲并没躲得太久,动漫看了只有十分钟,就听到有人礼貌地敲了两下门,然后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穆堔连站在门口,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电视屏幕,显然对她这么大人居然还在看这种幼稚的东西而感到惊讶且不屑。 他的这种态度,姜荏兮完全不在意,只放下遥控器,疑惑地问,“有什么事么?” 穆堔连长相阴柔,给人的感觉漂亮但是缺了点儿男人应有的棱角刚硬,当然,这只是他外貌给人的表象,他本身给人的气势,可从来没有阴柔过。 “姜小姐……哦不,现在我或许该叫你堂妹,这既然是为了庆祝你回归穆家,你觉得你在这儿合适么?” 站起身,下意识地活动了下腰板,姜荏兮笑米米地看着穆堔连,“亲爱的堂哥,我还是喜欢你称我为姜小姐。至于合适不合适这个问题……真的很抱歉,这场庆祝宴从始至终都是你们在一手包办,我出不出现很重要么?还有,我真的挺好奇,以你们的势力,想来,早就把我八辈祖宗都查的清清楚楚了,早没认亲,这个时候来认,真的让我觉得分外迷茫不解。” 姜荏兮明明摆着一张笑脸,可是说话的语气却充满恨意,这让人觉得她其实是想扑过去把穆堔连咬死的。 显然,穆堔连已经对这种充满恨意的语气已经见怪不怪了,也觉得姜荏兮这妮子真的很充满,很快面对了现实。着样的姜荏兮忽然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他翻遍帝都都要找的女人,其实姜荏兮和苏子伊在某一方面很想 穆堔连对姜荏兮的言行没有丝毫反应,依然维持这种那种不屑的神态,“就算是我们一手包办,作为主角,姜小姐也应该好好把自己打理一下,出来见见客人,这是基本礼节。” 题外话: 八千字加更!!!很给力对不对?求月票~~~ 128章:承认吧,你就是犯贱! 喷水池的水花随着音乐的抑扬顿挫而有节奏地起伏,端着高脚杯的俊男美女,还有聚在一处闲聊的太太小姐们,看上去都容光四射,贵气袭人。 姜荏兮穿着紫色的礼服站在门口,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里,她有些无措,除了那些陌生的面孔之外,还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和不自在。 尽管每个人都看似在交谈,但他们那若有若无的目光中,还是充满了讽刺感! 远远的,穆雪看见姜荏兮,和身边的人打了招呼之后,径直走了过来。 姜荏兮也看见了她。 璀璨的灯光中,穆雪的走路姿态,就好像她是那个站在万丈光芒中的天鹅,优雅的姿态,得体的笑容,在这样的伪装下,很难让人相信,人前这个气质端庄的大小姐就是那日在山顶说出那种刻薄又任性的言语的穆雪。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具,都有演戏的天分,显然,穆雪在这方面的天赋是很出众的。 这让她想起了千落,那个人前畏缩又楚楚动人的女人。背后的恶毒却令人难以想象。 那么眼前的穆雪,除了那日露出的一面之外,是不是还有隐藏更深的面孔? 伸手揉了揉额头,她忽然觉得这样猜测人背后的面孔真的是件劳力伤神的事情。 “堂妹。”既然要演戏,那么,就演下去吧。 下定决心之后,一切反而变得容易了。 姜荏兮微笑着上去拥抱。 那一刻,穆雪的表情有些扭曲,目光变成了尖锐的针尖。 后来,姜荏兮一直在想,如果人的目光能真的变成针的话,她肯定当即变成了刺猬。 不得不承认,人都是有那么点儿小阴暗的,看到穆雪那种想要推开她,却又碍于面子不得不接受她拥抱的瞬间,她的心情是真的很爽的。 “好堂姐,终于见到你了,你不知道,你还活着,我有多开心,一直以来,我每次听爸爸提起你,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穆雪和姜荏兮拥抱着,两个人都表现得万分激动,但穆雪激动显然是因为这位传说中的堂姐不但没死,居然还是情敌姜荏兮,从知道姜荏兮就是自己的堂姐那一刻起,她对姜荏兮的恨就升华到一个全新高度了。 这时和姜荏兮说话的时候,她控制不住自己扭曲的表情和咬牙切齿的语气,所以只能把声音压得只有她和姜荏兮才能听清。 “我也觉得挺意外,自己突然就有了穆这么个高贵的姓氏,说起来,能有你这个堂妹我也很意外,真的,我也为我活到现在而感到庆幸,为有你这么个堂妹而感到分外开心。” 相对于穆雪的恶毒,姜荏兮的话就显得柔和多了,不过这种柔和却是绵里藏针。 姜荏兮知道,穆雪对自己也是拥有穆家的血脉而感到愤怒,虽然她自己对所谓的血缘和穆这个姓氏十分不屑,但是,如果这两样东西能刺痛穆雪的话,她也不介意拿来用用。 人善被人欺,她善良,但也不想成为谁都可以踩一脚的软柿子。 穆雪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愤恨情绪,双臂只是使劲搂住姜荏兮,在别人的眼里看去,就好像她们是为重逢而分外激动一样。 “你也别太得意,就算你是穆家的后人,也拥有了穆这个姓氏,但是,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有什么呢?在这个穆家里,你也不过一支独木,很难支撑下去。说白了,你不过是只可怜的狗,我爸也就是看你可怜才让你回来!哼,你等着瞧,我是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秦景宴是我的,这个秦景宴家的亲人朋友也是我的,而我才是正牌的穆千金,你这个无父无母,半路冒出来的野种,算什么?!” 她贴着姜荏兮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说着,不过,眼底却开始蓄满泪,眼看就要滴落下来的样子。 周围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看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对这位大小姐似乎又有了些改观。 而姜荏兮原本保持笑容的脸,这个时候却有些僵冷,这番话对她而言,其实并没多少杀伤力,只是最后那句“无父无母”和“野种”这两个字眼却深深刺伤了她!这是明明白白的侮辱。 她有父亲有母亲,只是…… 半晌,她终于把自己的表情调整到不至于太难看,“我的好堂妹,不管你怎么想,这场欢迎晚宴都是你父亲为我准备的。你再怀疑,再想让我从穆家里消失,也是不可能的了。你看,这么多媒体在对我们拍照,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穆家的另一位小姐劫后余生地归来了。” 松开穆雪,姜荏兮装了装样子,把穆雪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挤出的眼泪擦掉,“堂妹,别哭了,你看,我好好的,你哭我也难过。” 穆雪的表情终于有些维持不住了,唇角微微一抽,但还是很快压住,“嗯,的确是高兴的事情。以后,你一定不会再受任何委屈了。作为堂妹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她特意把“好好”两个字加重拉长,充分的将强调意味表达了出来! “那我就先谢谢了。” 姜荏兮握住穆雪的手,做感激涕零的样子。 穆雪嫌恶地皱了皱眉,把她的手甩开,低低冷哼一声,仰着头继续她游刃有余的蝴蝶生活,而姜荏兮觉得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似的,比打了场硬仗还累人。 穆雪一走,众人的视线也就调开了。 这场晚宴虽然是为姜荏兮而准备的,但姜荏兮要是真选择了回穆家,也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这个事实,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所以,谁才是真正的千金显而易见。 当然没有人会把赌注下在姜荏兮的身上。 很快,姜荏兮身边就变得冷清起来。 早就料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姜荏兮并不意外,也完全不把这种状况放在心上,自己拿了餐盘选好自助餐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吃。 穆世徂办这场晚宴说是为了欢迎她回到穆家,可她并没看到半点欢迎她回来的诚意,至少,自从把她带回来时,穆世徂出现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而她的饮食,都是保姆亲自端到她房间里的,也就是说,穆世徂其实并没真的想让她留下。 这也是她分外好奇的地方,既然本意不想让她回来,那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能给穆家带来什么利益? 她有些糊涂了,尽管很多时候都不愿意去想这些错综复杂的用意,但是,一旦安静下来的时候,思绪还是会忍不住往那里飘。 叉起最后一块甜点放进嘴里,肩膀突然一沉,她下意识地扭头上抬,只见秦景宴目光粼粼,唇角带着些许笑意,“这里黏上奶油了。”说着伸出食指在她唇角轻轻一层。 一点雪白的奶油粘在秦景宴的食指上,他看了看指尖的奶油,又看了看正傻兮兮盯着自己的姜荏兮,然后眉眼一弯,竟然将食指放进口中轻轻一舔,然后吃了蜜似的,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很甜很香!” 他大加赞叹,仿佛那一丁点儿奶油是绝世佳肴。 不知道为什么,姜荏兮的脸突然就憋得通红,好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无耻!” 啪啪…… 闪光灯不停闪烁,照的姜荏兮眼睛都睁不开,灵光一闪,她突然明白了秦景宴的用意。 起身,冷冷的看着秦景宴,“秦先生觉得这样很好玩?” 秦景宴依然眯着眼,看向那些正拿着镜头对他们大拍特拍的人,“不好玩,但是,我喜欢。” 弯腰,出其不意的一吻,落在姜荏兮的唇上,姜荏兮倒抽冷气,正要后退,腰突然一紧,身体被挤在桌上,“别试图反抗我,没用的。” 秦景宴低声说完,又蜻蜓点水般在姜荏兮额头上吻了一下,这才松开他笑吟吟地对着姜荏兮端详半晌,眼神突然一沉,“和我出席宴会却随意地和别的男人跑,嗯?以为你只会跟秦毅那样的男人跑”伸手戳了戳姜荏兮的心窝,“现在看来,似乎只要是个男人就可以” 不带脏字骂人,这种耻辱让姜荏兮苍白了脸。 他的话言外之意,就是她姜荏兮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 没有机会反驳,秦景宴潇洒地转身,临走前却留下一句话……不管你在哪儿,是什么身份,只要我秦景宴想要,你就得陪! 声音很低,却足以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刺入,冰凉冷硬,尖锐的痛感弥漫了胸腔,好在那只是一瞬而已…… 深呼吸,姜荏兮,你必须要变成金刚呢! 她眼角微微一样,露出个满不在乎的笑。但心底的锐痛却只有自己知道。 背后,有辣厉的视线,似乎要把自己射穿,回头看去,只见穆雪的视线穿过重重人群射到自己身上。 她略一思索,似是十分得意地朝穆雪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然后就不再看穆雪的反应。 她想想自己于穆雪的关系,不由笑了。自己的‘表姐’是自己未婚夫的前妻,还在自己地盘众目癸癸之下,接吻? 音乐依然继续,有许多人在水池周围翩跹而舞,一双双一对对,在斑斓多彩的灯光中就好像夜色中舞动的蝴蝶。 姜荏兮坐在人群远处的石凳上,手里的果汁换成了红酒。 也不再想刚刚跟秦景宴发生的事情,她必须一个人静静,仔细地想想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知道自己现在或许有些醉了,酒量实在不怎么样呢。 脸蛋很热,头有点儿晕,她撑着下巴半靠在石桌上,那里的人还在跳,好像要那么跳一整夜似的。 大概是她所在的位置有些偏僻,她看远处热闹的人很容易,但那边的人要找到她就有些困难了。 人群中,最耀眼的两个人莫过于秦景宴和秦毅。 他们身边围着的人最多,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通通过去招呼攀谈。秦毅身边好像多了一个女伴儿,一身黑色贵族的礼服。 也是这一刻,看见他们双双在人群中说笑应酬,她才发现,秦毅身边很少跟个女人 哒! 她把高脚杯放在石桌上,双手撑着额头,轻轻打了个饱嗝,呵呵浅笑。 忽然觉得,自己是一枚棋子,秦毅在用,秦景宴也在用,现在就连穆家人也是。 她发现,她越来越讨厌现在的自己,肮脏虚伪的人生就算表面不在乎,也从来不表达,可是内心深处,潜意识中,对私生这个身份却无比排斥! 其实她可以告诉秦景宴自己跟秦毅的事,不过是被对方利用。可是她又有多大的本事?值得秦毅利用,说给秦景宴听,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是的,会是嘲笑作弄罢了,秦景宴会对自己露出这幅面孔让她有些害怕害怕,他之前说的爱自己,都是假的而已。 “姜荏兮,承认吧,你就是犯贱!呵呵,一个懦夫,软弱怕死,任人欺负……”她隔着高脚杯看向音乐传来的方向,突然一张大脸从酒杯侧边伸了过来,虽然隔着酒杯,有些变形,但是,那仍然是一张俊脸。 “离我远点!”姜荏兮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对方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只是怕你寂寞,所以才过来陪你。” 姜荏兮不屑地嘟起嘴,“我才不寂寞!我一点儿都不寂寞,哈哈!” 欧阳硕在她对面坐下,“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寂寞。要不,我们凑一对儿吧。你嫁给我,这样你可以天天琢磨怎么杀我,就没时间寂寞了。”欧阳硕特别兴奋地提议。 姜荏兮呆呆的看了欧阳硕半晌,忽然问,“你傻了么?我很欧阳少爷不熟。” 欧阳硕故作为难地拧眉,做仔细思考状,很久很久只好,他才无比坚定以及肯定的说,“嗯,我知道了我们不是很熟,不过可以多多接触就熟悉了!” 姜荏兮看了看对面不远处,人聚集最多的地方,指了指说,“哪里有很多豪门千金,个个比我漂亮,比我知趣,你可以考虐她们。” 欧阳硕撑着下巴,笑非是非的低声道,“可是我喜欢你。” 姜荏兮听了哈哈大笑,手舞足蹈的样子,“喜欢我?哈哈,你真逗,拿我当傻子是不是?你会喜欢我……”她笑得太欢实,乐极生悲,额头撞在石桌边上,差点儿撞晕,“呜!好疼!”她伸手捂着额头,死命揉。 欧阳硕跳到她身边,抓开她的手,“我看看!” 这幅焦急的样子,看似是真的关心姜荏兮。 姜荏兮喝醉了像个乖孩子一样听话,果然把手拿开了,欧阳硕看了看,“都起包了,你不是不会喝酒,还喝!” “看着红酒的颜色好诱人,忍不住了。” 姜荏兮万分委屈的语气。 “其实,我比红酒诱人,你没发现?” 欧阳硕忽然低头,眼睛睁得很大,黑溜溜的光彩夺目。 “嗯”姜荏兮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重重点头,“黑里透着紫,好像葡萄!” 欧阳硕很想一巴掌把姜荏兮拍醒,自己的眼睛哪里像葡萄了?! 和醉鬼交流,果然沟通障碍! “你喝醉了,先回去休息吧。” 欧阳硕作势要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欧阳硕叹气,要再去扶她,却听她呢喃的问,“你说秦景宴不会真的跟穆家小姐结婚?” 动作一顿,欧阳硕静静地打量姜荏兮,许久叹了一口气,“你真的很喜欢大哥么?” 姜荏兮趴在桌上,脸蛋转向欧阳硕,微微点头,“喜欢,真的很喜欢,在我生病照顾我的时候,誓言要娶我的时候,我给他生女儿的时候,我喜欢他……” 说着姜荏兮声音开始嘶哑,后来发不出声音,喉咙很干,哽咽的疼。姜荏兮埋着脸,开始肆无忌惮的哭出声了来。 欧阳硕眼神微微一闪,伸手拂开她落下的发丝,许久才近乎残忍地问道,“即使,那所有的一切,你现在也都失去了。都只是他的计划,只是他刻意和你培养感情,而最终目的只不过是以感情为缰绳,驱使你为他做事?” 她哭着说,话语并不清晰,“那些都是骗人的,我知道可是我怎么在有时候,感觉到他是真心的” 欧阳硕神色黯淡,没有说哈,她觉得姜荏兮视乎真的很傻,已经到了这幅天地,她还不愿意去看清么?一定要等你亲眼撞破真相,你才会相信么?如果当年的事情会在这时候重新上演,他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 他看向姜荏兮,这才发现姜荏兮居然已经趴在石桌上呼呼而睡。 宴会进入中场,穆世徂终于向大家介绍姜荏兮,可穆堔连突然走到穆世徂身边说了什么,本来要向大家介绍姜荏兮的穆世徂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微微一沉,随即抱歉地对众人一笑,“真是抱歉,我那侄女突然身体不舒服,不能出来和大家打招呼了,大家继续……” 打完招呼,穆世徂随穆堔连上了楼,关上门之后,穆世徂气得伸手把桌上的摆件都摔了。 “人呢?刚才不是还在宴会上转悠?!” 本来,穆世徂是想顺手要了姜荏兮的命,要不是穆堔连列出种种让她活着的好处,这会儿,姜荏兮早就被穆世徂挑了。哪儿还有命活到现在,所以,当穆堔连说到处都找不到姜荏兮的时候,穆世徂立刻就火上心头,怒了。 穆堔连知道父亲的心思,赶紧劝说,“爸,你先别生气,她是肯定没出咱们老宅,这周围都布置了我们的人,要是她离开的话,我们的人不可能看不见,也许,她只是凑巧去了洗手间,或者躲清闲去了。我现在就让小雪去找找她。” 穆世徂胸口几次起伏,终于压下乱窜的怒火,“去给我找,一定要找到她!就算我让步暂时不让她死,也必须保证她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还有,打电话给你母亲,问问她有没有安全到达!”揉了揉额角,“不知道为什么,我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是,我马上去。”穆堔连毕恭毕敬地鞠躬,然后离开。 儿子对父亲这么礼貌疏离,其实是很少见的,但在穆家里,他们的相处模式向来就是这样的。 离开书房,穆堔连立刻去找穆雪,而这个时候的穆雪正黏在秦景宴身边,两个人有说有笑,吸引了许多媒体的注意。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一个女人的身影半掩在人群中,目光却不时地朝他们看过来,那种殷切又嫉妒的表情,虽然被努力地掩藏在得体的微笑之下,可只要认真观察她的人,都能看出她目光里含着幽怨与恨意。 题外话: 六千字,求月票 129章:聪明的女人,懂得装傻 穆堔连过来的找穆雪的时候,恰好把女人的目光遮住,女人这才回神似的收回目光,落寞的坐在一边。 “总觉得秦景宴把带来的女伴晾在一边很不厚道。”身着黑色礼服的女人坐在秦毅的身旁,笑容得体,言语中却带着几分打抱不平的意味。他们所在的座位,正好在那女人的旁边。 所以,女人对秦景宴的翘首以望,以及那种被冷落的幽怨和孤落,她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底。 半晌没等到秦毅的回答,女人有些纳闷地收回目光看向秦毅,却发现秦毅正看着另一个方向。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没有灯光没有人群,但设计者似乎就是看中了那里的偏僻和清幽,故意设置了一个小小的亭子,亭子外面种了些高大繁密的花树,把整个亭子都掩藏了大半,如果不是她和秦毅刚到穆老宅的时候,朝那边看了几眼,她根本都看不出那里还藏着那么有情致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 女人往秦毅身边靠了靠,努力调整视线,想看清那里究竟有什么让秦毅精力那么集中。 秦毅突然回身,掩饰脸上的惊讶,笑了笑,“只是觉得那里比较清静,故意建起亭子,或许有别出心裁的风景,我们过去看看,怎么样?” 突来的邀请让女人有些受*若惊的感觉,看向秦毅的目光更加温柔,耳边也微微发红。 他知道女人误会了什么,但他并没有解释,而是站了起来,声音微沉,“走吧,我们过去坐坐。” “嗯。”女人敛了敛心神,觉得自己这样惷心荡漾实在是很丢脸。可是,秦毅邀请她的时候,她真的无法抵挡他那种深得看不清究竟的双眼。 她承认,不管在这个男人身边呆的时间有多长,她总觉男人有种神秘感觉,让她想无探究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他却刻意疏远了。 自己做得再好,不管有多像那个女人,她也是用来‘替身’两个字。 借着这个两个字,让她总认为自己全全独占了他,不仅仅是婚姻,还有了孩子,可是她真的独占了他们么?他们之间心知肚明 然而,很久以后,她才知道,有些人的些,坚硬的像只秤砣,你根本没法打开它,就算它生了锈变成一堆烂铁,也只会为特定的某人开启。 亭子里,欧阳硕坐在姜荏兮的跟前,脸蛋凑得很近,几乎可以数清姜荏兮的眼睫毛。 他乌黑的眼睛,就那么一直一直盯着姜荏兮,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总之很专注的样子。以至于,秦毅和那个一袭黑裙的女人到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发觉。 发现亭子里欧阳硕和今晚的女主角在此,而且姿势*,女人多少有些尴尬,不禁干咳了一声。 对于她而言,姜荏兮虽然第一见面,但是给她一种直觉,这个女人视乎很不简单,女人的直觉比任何东西都要有用。而且,刚刚她注意,姜荏兮的有三分相识的脸。 这次她专程回国,接秦毅,却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收获。 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男人时常注意着的女人,然而,姜荏兮已经被秦毅盯了很久,让女人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自己是个聪明的女人,表面上不表现出来,心里对这个叫姜荏兮的女人还是颇为忌讳的。 “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会在这儿。”女人搂住秦毅的胳膊,露出羞涩姿态。 欧阳硕看了女人一眼,挑了挑眉毛,看向秦毅,“二叔,你跟婶婶还真是心急,就参加个晚宴的功夫儿,都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独处啊。” 别有深意的笑容,带着很强的挑衅意味。 对于欧阳硕这样的话,秦毅并不意外,反而旁边的女人大为惊异! 她笑着先说道,“你小子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就可以安静找佳丽独处了?”说着她斜眼看去秦毅,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姜荏兮。 秦毅早就知道欧阳硕打的什么好算盘,不过欧阳大少爷,对女人何时这么体贴过?想着他不由浅笑起来。 还真是有意思了 他故作让眉心微拧,抬眼盯着欧阳硕。 “明明都要调任出国,居然还有心情来招惹景宴的女伴,你小子是不是很久没有跟景宴切磋了?!” “哎呀,你这话说的,好像景宴很小气似的,你看,人家忙着呢”欧阳硕指着被穆雪缠着不松手的秦景宴,一脸无赖,“我帮他照顾一下女伴,他应该感谢我。再说我了,我对姜小姐那可是真诚相待,我只想跟她做普通朋友而已。” 秦毅呵笑一声,“欧阳少爷,居然有这样好心,我真是另眼想看啊。” 没想到,欧阳硕却觉得是夸赞一般,很欣欣然的耸肩,“我一直都是爱乐于助人的好人,这可是跟二叔你学的,你看婶婶有你这样的男人,现在多幸福。” 旁边的女人露出一种小小的幸福感从心底冒上来,使她看向秦毅的目光柔情似水。 只不过,这种含情脉脉看到的却是秦毅拧眉盯着姜荏兮的模样,那种神情,让她挽起的唇角僵硬住。 心突然就被刺了一下,凉凉的,冷冷的,令人窒息! 她一定要查清楚,秦毅跟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姜荏兮,掩盖眼底的落寞神情,“姜小姐好像醉了,虽然现在天气不凉了,不过,醉酒的人还是不要在院子里睡过去。要不小硕你送姜小姐回房间吧,对了最好避开人群,刚刚穆老爷子才说她身体不适来着,要是被人看见了,恐怕不太好。” 欧阳硕眉毛一轩,站起来,多少有些不习惯被人喊“小硕”。 “婶婶就是心细如发,体贴入微。二叔,你可真是好福气。既然这样,我就不在这儿当灯泡,打扰你们幽会了。”说完笑米米的弯腰,把姜荏兮拦腰抱起,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秦毅脸色却为此变得淡然,刚刚闪过那丝焦炉仿佛重来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是女人仔细去看,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女人眼角又轻轻一斜,看向他紧握的双手,很快又视而不见地把目光移开,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聪明的女人都懂得装傻,懂得忍耐。 显然,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姜荏兮醉得晕晕乎乎,突然就觉得天翻地转,肠胃一拧,酒气上冲,哇地一下呕吐出来。 而这一吐,好死不死,正好吐在欧阳硕的礼服上。 “喂,喂!”欧阳硕眉头皱成团儿,被这状况气得脸色发青“脏死了,你什么时候吐不好,偏偏在我抱你的时候吐!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逞什么强,气死我了!” 真想直接把姜荏兮扔开的,可是,看到姜荏兮难受的脸色发白,尽管觉得很难以忍受,却还是咬牙忍下来。 恰好这时候,穆雪找了过来,远远看见欧阳硕居然抱着姜荏兮突然就停下来,往边上靠了靠,心里顿时升起许多疑问和猜测。 思索几次,她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看欧阳硕走的方向,是朝宅子的后院去了。 孤男寡女的抱在一起……肯定不会做什么好事!龌龊的猜疑一起,就很难再停住,因此,穆雪变得兴奋起来,抱着一种类似捉歼的心态蹑手蹑脚地跟在他们身后。 姜荏兮,真没想到你表面上装得跟桢洁烈女似的,实际骨子里就是一*,暗地里,居然和这么多男人有牵扯! 先是秦景宴和秦毅,现在又是欧阳硕,哼,不知道还有那些不长眼的,会被你迷惑! 她双手抓着自己的礼服裙摆,把上好的布料都抓出褶皱来。 由于脚上的高跟鞋的鞋跟实在太高走路不方便,而且还总是发出咯咯的声响,她索性把鞋子脱了扔在一边弯腰驼背地跟上。 她始终和他们保持她认为安全且不会被发现的距离,眼见着欧阳硕抱着姜荏兮到了后院随脚踢开一个最边上的房间进去了,之后还很大声地用脚把房门踹上,一点儿都不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这欧阳硕也真有意思,在别人家里随便的跟在自己家一样!她从暗地里堂而皇之地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盯着房间。 130章:冷静!冷静! 下一刻,房间的灯就亮了。 穆家的老宅布局很奇特,前院是穆世徂主持新建的别墅风格小楼,不管从布置还是规划来说,都充满了现代化奢华气息。而后院则恰恰相反,后院完全保留了老宅传下来的牢房,白墙青瓦,一列列排开,充满了江南水乡的水墨风情,在后院感受到的完全是那种如同走入画中的古老气息。 幽静怡神,褪尽喧嚣。由于后院完全隐藏在前院的小别墅后面,所以,穆家的人除了晨练和闲来无事品茶下棋,偶尔接待客人会到后院这如同世外桃源的地方来之外,平时就只有家里的仆人在固定的时间过来打典。 今天,前面举行晚宴,所有的仆人都到前面去帮忙,后院就完全空了。 欧阳硕把姜荏兮抱到后面来,让人不想歪都难。 穆雪是巴不得能抓住姜荏兮小辫子,有了这样的机会,当然就更不能放过了。 所以,她在门外走了两步,灵机一动,突然推开,五分钟之后又返了回来,手腕上多了一块造型很酷的手表。 即使是懂行的人,也很难发现那就是全新的高清微型摄像机。 她志在必得地守在花木的阴影中,并没急着上去。 房子是那种很有年代的老房子,虽然里面修葺一新,但是,屋子的架构却完好的保存了下来,因此,木雕窗扇上,灯光照来的投影格外清晰。 一个男人在脱衣服! 早就猜测他们不会干好事,但事情真的发生了,穆雪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窗影上,始终只有欧阳硕一个人的影子,扯领带,脱衣服动作利索而又带着几分急躁和不耐。 穆雪手扶着树枝,让微型摄像机对准窗子,把里面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不久之后,欧阳硕的身影顿了一下,然后弯腰再起身的时候,拉起一个人,三下五除二,动作干净利索,竟然也是扒衣服的动作。 穆雪眼睛一眯,最初的诧异之后,就只剩下兴奋和激动! 只要等到他们双双出来,姜荏兮就再也别想翻身了! 时间每过一秒,穆雪的心情就激动一分,那种迫切的期待,让她的双眼在暗影里都放出雪亮的光来! 吱嘎! 终于,门开了,欧阳硕光着膀子抱着一堆衣服走了出来,出来之后,顺手把门关上了。 等欧阳硕走远,穆雪突然跳出来,觉察到情况或许并不是自己料想的那样。因为没有那个男人会做完之后,还抱着一堆衣服离开! 她眼神一闪,陡然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有着淡淡的酒味,灯光下,姜荏兮被放在椅子里,外面的礼服已经被欧阳硕脱了,身上穿着的是欧阳硕的衬衣。 一看这情况,穆雪就知道所有的一切和她最初期望的,完全是两回事! 但是……事实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她看向姜荏兮身上那件衬衣,被姜荏兮穿在身上,真的可以当裙子了呢! 姜荏兮喝醉了,欧阳硕不把她送回房间,不着穆堔家的女仆来伺候,却把她带到这儿来,自己亲自动手为她换洗衣服……欧阳少爷会做这种事情,说明什么? “你到底哪里出众了呢?”穆雪走到姜荏兮跟前,尖尖食指勾起姜荏兮的下巴左看右看,越看越来气,越看越生恨。 “这些男人,一个两个都瞎了眼,被你勾了心!”穆雪低声说着,眼睛却死死盯住姜荏兮,一眨不眨。 然后,她惊奇的发现,姜荏兮那并不是很惊艳的五官,在细看的时候,居然会越看越顺眼! 那并不出挑的五官,在仔细观察的时候,会衍生出一种很奇异的气质来,这种人扔在人群里或许很难被发觉,但只要你注意到之后,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次,你的好运到头了。我就不信,秦景宴会喜欢一个三番两次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的践人!” 微型摄像机对准姜荏兮,仔仔细细拍摄了很多角度之后,穆雪才满意地离开…… 很多人都发现,穆雪的兴致格外的好,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没有半分大小姐的脾气和气势,所有上来招呼的男人,她都来者不拒。 直到她发现另一个女人挽着秦景宴的胳膊在人群中笑得灿烂无比时,她的脸才沉了沉。 也是这时,她突然惊觉,原来,自己爱上了一个很有挑战性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优秀而危险,身边总有许多不怕死的飞蛾在转着圈圈。 任何出现在秦景宴身边的女人,对她来说都是碍眼的,就像一棵刺,总让她有种想处之而后快的冲动。 “人找到了没有?” 穆堔连突然挡住她的视线。 一点点抬眼,盯住穆堔连,耸了耸肩,“找到了,不过,这场宴会有她没她都是一样的进行,所以,别管她了吧?” “从你刚才去找人回来,状态就有点儿奇怪。”穆堔连一针见血。 面对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拗劲儿,穆雪也懒得较劲,只说,“刚才看到一出很有意思的戏,现在也许还在继续,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看看。”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来了精神,眼角邪飞,看向与人应酬的秦景宴,“或许,你还可以叫上秦景宴,我想,对他来讲,那或许会是一场很有触动的好戏!” 这话一出口,穆堔连立刻敏感的捕捉到穆雪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他笑了,“你放心,我当然会叫上他,我喜欢和别人一起分享精彩。” “哥,我觉得有时候,你真可怕,不过,我喜欢!” 穆雪在穆堔连脸上亲了一下,“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这场好戏,说不定关乎你妹妹我一生的幸福呢。”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更要做好了。”穆堔连双眼带笑,“等我好消息吧。” 灯光很亮,姜荏兮觉得头晕脑胀,胃里烧的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手脚也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 努力的睁开眼,好几次才调整好视线,眼睛里的事物终于变得清晰。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 她脑子里有一瞬间的当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一片空白。 努力回想了很久,终于,想起自己是在晚宴上看见秦景宴和穆雪出双入对,心里难受喝了很多酒,然后就醉了…… 立刻跳起来,要出去。在她站起来的同时,欧阳硕推门而入。 手里拎着套还没拆封的女装,身上却只套了件休闲衬衫,显然不是晚宴这种场合应该穿出来的。 “拿去试试合不合身,本来是为我的新女朋友买的!” 说话的语气还是带着不耐烦的意思,衣服也被他顺手抛给姜荏兮。 在这种正式的晚宴上,任何男人被吐了一身,心情都不会太好。 姜荏兮本能的伸手接住,一时还没明白过来他为什么突然要求自己换衣服,而且还是他女朋友的。 等她低头看衣服的时候,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早已不是之前穿的晚礼服,而是一件宽松且很长的男士衬衣! 冷静!冷静! 她张了张嘴,很想尖叫,但终究闭上嘴咬了咬下唇,然后压着微抖的嗓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身上穿的,会是……你的衬衣?!” 姜荏兮很愤怒,情绪很激动。 他看着她发抖。 他发誓,如果这不是在穆堔家宅的话,姜荏兮一定会大声咆哮质问! 欧阳硕看她这种暴跳的样子,心里不爽,突然就临时起意,要好好捉弄捉弄她,去去她的锐气! 让她知道,对他大吼大叫可没好果子吃。 打定主意,他悠然的逛到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双手托着下巴,隔着两张椅子之间的茶几凝视姜荏兮,“你说呢,你说你身上为什么会穿我的衬衣?” 姜荏兮一愣,随即羞愤交加,“我如果知道,怎么会问你!” “好吧。”欧阳硕故作失望得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样子,“某人在亭子里喝了点红酒就醉的不省人事,然后呢,我正好也去亭子里清静一下,然后就看到了某只醉的七荤八素的猪。那只猪一看见我就耍酒疯似的扑过来抱住我,一个劲儿地说,我好伤心好难过,一个劲儿喊着‘景宴,我很爱你,不要和她结婚’什么的……某只猪抱着我不放,我又推不开,送上门来的美食我当然不会死乞白赖地退却,于是……”他的眼神和语气突然变得很沉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说实话,抱你的感觉不错啊!”他很回味地说着,每吐出一个字,姜荏兮的眼睛就瞪大一分,眼底的神色也就变得惊惶一分! 题外话: 求你们手里的月票啊啊啊为什么一张月票都木有投给我~~好伤心 131章:我想了解现在的你 “你胡说!胡说!我……我不会说那种话,更不会和你……”她张口结舌,心底其实完全不确定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身上的衣服被人换掉了,她都没有半点印象啊! 这种没有底气的反驳,让欧阳硕确信,她当时真的醉了。 本来,只是点到即止的捉弄而已,却不料,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来人黑着脸,目光扫过欧阳硕,最后落在姜荏兮身上。 晦暗的目光,毫无表情的脸容,让人看不出这个男人的喜怒,只知道,他周围的空气很冷,很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看见进来的人,姜荏兮身子一缩,下意识地搂紧怀里的衣服,虽然表面上没表现出多么惊恐,但是,只要仔细看她的人都会发现,其实她的双腿在发抖。 欧阳硕很意外,他完全没料到秦景宴会在这个时候找到这里来。 前面那么多人缠着他,怎么会有时间腾身到这儿来? 而他自己抱着姜荏兮过来的时候,也很小心地选择了人少的地方! 越想越觉得不对,脑子里霍然一闪,立刻猜到自己肯定是被人悄悄跟上了,然后故意带人过来捉现行。 而在这里和姜荏兮或者他本人过去的,又有胆子这么做的人屈指可数,而对穆堔老宅熟悉的人,就更寥寥可数了。 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立刻露出一个冷笑。 也是这个时候,穆雪、穆堔连、秦毅等人也跟了过来! 所幸来的人并没有记者,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姜荏兮就算真的有城墙厚的脸也是顶不住的,更何况她没有! 穆雪眼底的闪动的轻蔑,秦毅身边的女人眼底的惊诧,秦毅纠结的眉宇……姜荏兮的目光扫过的每一张脸,都在用不同的表情表达着对这种状况的态度! 只是不管是谁,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她觉得阴冷森寒! 最后,她的目光直接越过秦景宴落到欧阳硕身上,没错,她不敢看秦景宴,这种不敢固然有根深蒂固的恐惧,还因为即使不用去看她也知道,秦景宴此刻,一定是想把她撕碎的! 为什么会那么肯定秦景宴会有那样的情绪?她自己也说不清,或许这就是女人最敏锐的直觉。 她的直觉是对的,秦景宴,的确是想把她彻底撕碎! 他以为她会有所收敛,他以为她和秦毅有一腿之后,就会老实很多! 可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越是放纵她,她就越无法无天! 愤怒像是一场要把一切都燃烧殆尽的烈火,他没法自己把它扑灭!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秦景宴就站在三步远的地方,他像只随时会发动攻击的狼。 她局促不安,她战战兢兢。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欧阳硕的身上,她不相信自己在那么短暂的醉酒时间里,就会发生那种龌龊的事情,更不相信欧阳硕会对自己有兴趣。 欧阳硕这人虽然无耻狠辣,但是在女人这方面却还是有些底线的。 至少,他不是个饥不择食的男人。 像他那样的身份又怎么会饥不择食? 她脑子里乱哄哄地,想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有道理的没道理的,越来越混乱,最后卷成一团乱麻,终于什么头绪都理不出来了。 欧阳硕站在她身边,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交集与祈求。她在等他说实话,他知道。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百口莫辩了。 她身上穿着他的衬衣,他们来的时候,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解释也只是把事情越描越黑。 而且,很明显的,把人引来的家伙,已经是有备而来,不管他们说什么都多余了。 这次做事情,实在有些欠考虑了呢。或者当时真应该把姜荏兮交给穆堔家的下人的。 目光扫过穆雪,最后看着面前秦景宴,“秦先生来的真不巧,姜小姐衣服脏了,正打算替换呢。” 欲盖弥彰。 所有人的心底都闪过这四个字。 秦景宴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只是盯着姜荏兮,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威压一散,秦景宴抬手看了看时间,扬眉一笑,“我十分钟后离开,现在马上去换洗,然后到车子里等我。” 所有人都在等一场好戏上演,可谁会想到,秦景宴雷厉风行而来,漫步徐行而归?! 看戏的人都有些意兴阑珊的失望。 秦毅也不列外。 他深深地盯着姜荏兮和欧阳硕,尽管什么都没说,可那种目光却泄露了他的心事。 只是,那种心事,让他身边的女人看在眼里,姜荏兮却并没发觉,因为,姜荏兮已经完全被秦景宴的话给弄得神经紧绷,脑子里回荡的,只剩下秦景宴那句“在车子里等我”。 她有种预感,如果秦景宴当即发了火的话,也许事情还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而现在他没有,还笑着对她说那样的话,那就只说明事情比她想象的还糟糕! 秦毅终究什么都没说,也许来这里,就是为了看好戏?索性带着妻子转身走了,穆雪见秦景宴走了,自然也没兴趣再待下去,她还有更大的惊喜要送给姜荏兮呢。 “你打算怎么办?” 所有人风一样来,风一样去,屋子里又只剩下欧阳硕和姜荏兮两个。 姜荏兮盯着欧阳硕,缓缓伸手指着门口,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出去!” 欧阳硕一愣,半晌耸肩而笑,“你这么生气做什么,都说清者自清,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我看大家那种神情,显然不怎么相信你,而秦景宴……恐怕就更不相信了!”言语中颇为幸灾乐祸。 姜荏兮突然把怀里的衣服砸向欧阳硕,大吼,“出去!”早不说,等所有人走了他才说他们之间清者自清,他根本就是故意让所有人都误会她! 欧阳硕不想再自讨没趣,把衣服往椅子里一扔,转身就走,出门的时候他突然顿住,头也不回地说,“你以为,我解释了就会有人相信?怀疑这东西,就好像裂缝,一旦出现了,不管你怎么去堵,都会留下疤痕。再说,刚才的事情明显就是有人安排好了的,所有的解释都只会让事情越描越黑。我承认,这和我思虑不周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我的话,也不会让人趁虚而入,为此,我向你道歉。” 欧阳硕说完走了。 他的话,姜荏兮根本就没心思去思考。 现在,她满心都是对十分钟之后的恐惧! 如果横竖都是死,那不如拼一拼! 宴会依然在继续,就好像刚刚后院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不管去过后院的还是没去过的,所有人都在音乐与彩灯中翩然而笑,男的风采过人,女的风姿怡人。 从后院回来之后,穆雪就黏在秦景宴身边不肯离开半步。 而秦景宴带来的女伴这会儿不知钻哪里去了,穆雪刻意留意了好半天都没找到人。 正当她放弃寻找的时候,那女人突然冒了出来,面色微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她身边的俊男不少,围着她都带着邀约的味道,但是,一一被她挥开了。 “你的女伴,很漂亮。”穆雪看着那女人,嘴里满满的真诚赞美。 “嗯,我也觉得她很漂亮。”秦景宴喝着红酒,心不在焉地附和着。 穆雪却没发觉秦景宴的漫不经心,只是对那个女人又有了戒心。 “她叫什么名字,好想认识认识。” 秦景宴这时忽然看了穆雪一眼,又看了看那女人,“哦?你没听说过她?” “当然没有,我才从国外回来不久,对帝都许多人都不熟悉呢。” 穆雪有些惋惜又有些感慨,“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出国了,一直留在你身边多好。” 秦景宴笑米米地看着穆雪,“现在熟悉也来得及。” “那景哥哥,我可不可以先了解现在的你?”穆雪大胆地提出,心中其实远没有她表现得这么冷静。 “哦?想了解我?”秦景宴双眸眯起,“现在的我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穆雪会趁机提出这样的要求,秦景宴一点也不意外。 “嗯”微微低头,穆雪紧张地收紧双手,“对,以前觉得景哥哥你有种疏远却又乎近的安全感,现在我却完全琢磨不不透你了,就连对我也没有小时候那样亲和,但是你具有一种很强的光,让我越来越想靠近你……” “很多女人都这么对我说的。”秦景宴悠悠道。 没错,很多女人都是这样的,她们摆明了怕得要死,却因为各种各样地目的拼命地留在他身边。 “我和他们不一样!你跟我在最初就认识,而且你即将就要成为我的丈夫,我也是你的妻子。” 穆雪认真地强调,大眼盯住秦景宴,言辞恳切表情真诚。 秦景宴收敛笑意,盯着穆雪看了很久,才缓慢地开口,“你拿什么来证明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名门千金,还是仅仅是我要娶你这个理由?” 穆雪呆住,半晌鼓起勇气道,“对!当然,不止这里点,我还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其他女人都做不到的。” 做一切事情……这句话,从很多女人嘴里听到过,他是那种需要女人为他做一切的男人么? 不过,既然那么多女人都这么喜欢这句台词,他也不介意亲自验证她们的虚伪。 那么多的人,真正肯为他做一切事情的女人,倒也不是一个都没有呢。眼前这个会是少数还是多数? 他半低着头把杯子里剩下的红酒倒进桌子上的花瓶里,“好啊,那么你现在去和我的女伴沟通沟通感情,如何?” 意外地看向秦景宴,这算什么要求?居然要和他的女伴沟通感情?!她是她未来的妻子啊!就算秦景宴身边的莺莺燕燕再多,也不该这个未婚妻来? 话已经放了出去,她当然不能食言,忍着极度的委屈,半响后,僵硬的点头,“好,正好,我也很好奇景哥哥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看着穆雪扭曲地笑脸,秦景宴完全视而不见,“那么,你们好好聊。” 打发走了穆雪,秦景宴这才起身,顺手整了整衣服,瞥了女伴一眼,就要走。 穆雪突然停住,两步回到秦景宴身边,踮起脚在秦景宴侧脸上吻了一下,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那种得志的表情终于让她隐藏了大半夜的本性浮出水面。 秦景宴眉毛微微抖了一下,还没说什么,穆雪伸手将他的领扣理了理,神秘道,“把你的邮箱给我吧,宴会结束后,我有好东西要送给你,你回去之后查收一下email。” 穆雪的礼物?秦景宴眼睛眯了起来,看着穆雪婀娜的走开,心底总有那么点儿说不出的感觉,太阳穴再跳。 直觉告诉他,那不会是好东西! “你们让开!” 姜荏兮站在后门,愤怒地盯着面前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 男人伸出手挡住她的去路,既不让开,也不说话。这架势很明显是在告诉她,要想偷偷离开穆家宅根本就没门! 再是心急如焚,此刻,姜荏兮也什么都做不了。 体力悬殊,她不可能和他们打架。 可是,就让她这么放弃,她也绝对做不到。 如果再留在穆家宅的话,就算到时候穆家的人不给她难堪,秦景宴也不会善罢甘休。穆家,是绝对不会为了她而跟秦景宴撕破脸的。 这两个守门的男人都是油盐不进的,她知道再这么下去,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 前门是肯定走不了了,后门有人看着,那就只剩下跳墙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两个男人见姜荏兮突然放弃,转身就走了,不禁面面相觑。 不过,他们的任务就是守住姜荏兮,不让她逃跑,既然她回去了,他们自然也没必要多事,继续门神似的挺在门口。 穆家宅的墙不是好爬的,她现在也没有小时候的利索了,翻出墙之后,她冒了一身的汗,而且衣服还被蹭了个小洞。 管不得自己模样有多狼狈,脚一着地,拔腿就跑。 对穆家宅这一带她并不是很熟悉,所以只能挑人迹稀少的小路走。 这次逃跑是她临时起意,根本没有任何周详的思考。她的念头就是能逃过秦景宴就好。 显然,她的心愿没被老天眷顾,才跑出十几米远,前面黑暗中的猩红便闪烁在视野里。 那是个模糊的人影,看上去不停地吸着烟,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时隐时现。 被发现了么?!她脚步突然刹住,想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 这个时候,那人突然扔了烟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看清对方之后,姜荏兮更加绝望了。 “你……是谁?”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是秦景宴手下的人。 流灵露出笑容,但却十分谦让有礼。 “姜小姐,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 他慢吞吞地回答,目光却已经把她上上下下打量过一遍。 姜荏兮脸色逐渐失血,死死咬唇,没有说话。 如果秦景宴发现她逃跑,后果怎的不堪设想!想到这里,随后,她忍不住眼睛就刺红起来,低声对这个看似友好的男人求道,“求你放我走吧求求你好不好?”她不知道秦景宴为什么不放过,她明明什么都不欠他,该还的我也还了,她不想这样纠缠下去了,很累,也很痛苦,她想带着大哥还有姜母离开帝都远远的,一辈子也不踏进秦景宴的生活 姜荏兮抽泣的得厉害,她完全在崩溃状态,她不想猜测回去之后得后果 不顾及的哭出声来,让对面的流灵有些愣住!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姜荏兮,以前只是听说,他认为老大对这个女人感想去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次看见姜荏兮本人,她并不像希雨,这种狼狈求饶,更加不像,因为当初希雨死的时候,也不开口自己是爱着老大的。 “你别哭,有什么可以好好说的。”流灵挑眉,低眸看着狼狈的姜荏兮。 姜荏兮抹干自己眼泪,看着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静等对方开口。 这一举止,让流灵有些意外,“姜小姐,你别为难我” “我不会跟你回去!”姜荏兮摇头像后退着 流灵斜靠,撑着树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算我不带你回去,你也跑不了的,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呢?” 这句话,让姜荏兮忽然愣住,她能看透流灵那副,‘你跑不了’的眼神,让自己就气得浑身发抖。 “你给我这次机会,我会证明我可以跑掉。”说着她有些底气不住,有抬眼看去,果然,流灵鄙夷的神色,她连忙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跑掉,我不会将事情怪你。” 流灵听闻突然笑了,觉得姜荏兮有些意思,让她跑了,如果及时抓回来还好,晚一点抓回来的话老大不把他斩了才怪,怎么都觉得姜荏兮说的这个方法对自己有害而无益。 “我要是不让你逃走呢?” 姜荏兮也猜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一个念头冒出来,就是如果她被抓回去了,那么秦景宴不会轻饶自己,甚至像之前一样,被关在一坐囚牢一样别墅里,她不要那样的生活,她发现自己真的活着像个傀儡!她绝对不会回去 人被逼急了,也会做出自己都意想不到事情,这一点,姜荏兮算是体会到了。突然,她变得格外冷静,“既然你觉得放我走横竖都是死,那么,你不放我走也没有好下场!”说着她就开始扯自己崭新的衣服,布料太好的原因,她试了几次也没有撕破。 不过,这一举动,流灵急了,向前阻止她!“姜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姜荏兮使劲甩开流灵的手,继续撕扯,“你非礼我,撕我裙子!” 流灵见姜荏兮还真的有点搓手不急,虽然他一向是正人君子,可是在他们这一行,说出去都没人信。 “你以为别人会相信么?” “你不要我好过,你也别好过!信不信到时候就知道!”姜荏兮使出蛮力,撕自己的裙子。 流灵也是聪明人,他可不想惹麻烦,再加上,他在这里也不是特意抓姜荏兮,恰好碰上而已,“你你你,别撕了,我放你走!” 对于流灵就这么轻易的改变了主意,姜荏兮撕扯的动作忽然顿住,疑惑的看向流灵,“真的?” 132章:我受够了!(加更) “你可说好了,到时候不把我抖出来!”流灵脸色恢复冷漠,让姜荏兮有些相像他是在认真跟自己讲话。 她急忙点点头,十分感激的对流灵说了声,“谢谢!” 说完,就脱了鞋子拎在手里朝远处跑去。 流灵像是被钉子定住一样怔怔地看着姜荏兮跑远,觉得这女人愚蠢的有些可爱,不由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这让她岂不是更惨?” 爽利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流灵陡然回神,看向安娜。 流灵有些无奈的回答,“你也看见了,她求着我放他走。” “哎呀,不就是诬陷你吃她豆腐么?” “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背这个黑锅。”流灵双手插兜,眼皮子一翻,“情况怎么样?” “发现了有趣的情况,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车上,安娜动作麻利地换上礼服,完全没有避讳同样坐在车子里的流灵。 而流灵一直低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事情。 换好衣服之后,安娜双手抱胸,露出妩媚表情,仿佛换了身衣服之后,她整个人也变成另一个样子。 “我们今天晚上可是情侣搭档,你用这种闷闷不乐的表情面对我,对我很不公平,也不尊重。我会觉得很受伤。” 安娜做小女人状,委屈而幽怨的抱怨着。 流灵长臂一伸,搂住安娜地肩膀,“走吧,我们该出场了。老大等着我们解围呢。” 他们出现在宴会上,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他们的老大哪里还有影子,只有秦景宴带来的离嫣和穆雪一起不知道正说些什么,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奇怪。 姜荏兮总觉得身后有两道阴森的视线盯着自己,可每当她回头的时候,身后一片空荡,什么都没有。 紧张害怕让她不停的加快步伐,最后干脆小跑起来。 可是,这并没让她摆脱身后那可怕的视线,甚至,她都能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跟着自己忽快忽慢。 然而,当她猝然回头的时候,还是什么都没有。 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 她把速度加快,小路的尽头跑去。 终于看到大马路上照射来的灯光,听到呼啸而过的汽车声响,她总算松了口气,神经放松,就觉得嗓子火辣辣地疼。 长久不锻炼果然不行。 她弯腰捶了捶发酸发软的腿,走到马路边上。 车子一辆接着一辆的飞奔而来潇洒而去,唯独不见taxi,她才放松的心有紧绷焦躁起来。 好不容易有空的士停下来的时候,她却向后退了一步,因为突然想起在海南的时候,自己上了的士,结果看到的却是秦景宴的脸。 此时,那个精力像噩梦一样浮在脑海里,她怎么会不害怕。 “你到底坐不坐?”的哥从车子里伸出头,不耐烦地看向她。 拉了那么多乘客,显然没见过这么磨蹭的。 “我,我坐!” “她不坐!”紧接着,一个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姜荏兮陡然睁大双眼,僵在原地,连头都不敢回。 的哥眉毛一拧,不满地嘟囔着,“有毛病!小两口吵架,也不能这样折腾咱们开车的啊!” 的哥不满的抱怨被玻璃挡住,然后飘远。 姜荏兮站在马路边上没动。 “我说过,让你等我。” 姜荏兮不说话。 “可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姜荏兮还是不说话,但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对不听话的女人,我向来不手软。” 姜荏兮抖得更厉害。 “你已经一而再地忤逆我。” 姜荏兮咬唇,半晌缓慢转身,费尽力气扯出个笑脸,僵着嗓子道,“那……我现在道歉,来不来的及?” 秦景宴身上多了件黑色薄外套,鼻梁上架着墨镜,让人看不清此刻他眼底的情绪。 听过姜荏兮的话,他薄唇一角微微抬了一下,“你说呢?” 姜荏兮悄然后退一小步,“秦景宴。” 姜荏兮的语气突然变了变,说不清是惆怅迷茫还是愤怒悲伤,也许都有。 这样的声音牵的秦景宴的心猛地一跳,眼底的神情也剧烈一震,但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 这样的姜荏兮有些怪,可他却说不出哪里怪。 他看得到她的惧怕,却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这种捉摸不定,对于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来说,是不堪忍受且十分不安的。 所有的一切,到现在,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此刻,他似乎看到了变数,或者说,早就预见了,只是不肯承认。 “你想说什么?” 他低沉的嗓音,像个魔咒,又像张开的网从四面八方拢过来。 “我们认识有多久了?”姜荏兮忽然间卸掉了一切伪装,她的坚强就像一层龟裂的外壳在一片片脱落。 秦景宴微微低头,做仔细思考地样子,然后又抬头道,“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有半年多了吧,怎么?” 姜荏兮笑,“到今年九月就一年了。在你说的半年时间里,我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正常的生活!你说,你爱我,可是,你爱我却给我带来的全是折磨,凡是和我沾边的人,都能成为你威胁我的砝码,我父母是砝码,我哥是砝码,如果有下一个人,是不是也会变成砝码?秦景宴,我想放下恨,离你远远的,你却紧逼不放;我想求个痛快,你却喜欢慢慢折磨,说起来,我姜荏兮到底欠了你什么?!” 姜荏兮忽然收敛笑容,“我受够了,受够了!最爱我的人没了,家没了,既然从来没人关心过我的死活,我又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死活?!我母亲,我大哥会怎么样,我已经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她连退了两步,眼眶越来越红,眼底的神色越来越古怪,那种激动的情绪,让秦景宴大为震惊,“你给我站住,不许再动!” “你不许过来,不许过来!” 姜荏兮见秦景宴要上来,忽然发疯似的大叫,“我再也不想见任何人!反正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会怎么对我哥,我也看不到了,再也不在乎了!有我在他才不会好过,我死了,也是最大报应!” 秦景宴多年来,处变不惊,为了姜荏兮,却第二次白了脸,第一次是她怀里的孩子,第二次是现在。 因为姜荏兮情绪激动,一个劲儿地后退,而她身后,车流滚滚,呼啸而过的车子,随时会把她撞飞! 他站在原地,“好,我不过去,你也别动了,好不好?”他放软了态度,安抚姜荏兮。 姜荏兮却摇头,“够了,够了!” 她忽然转身,径直朝车流奔去! 刺耳的鸣笛声伴随着刹车声响起,许多许多的车辆连环撞击在一起,瞬间,道路被堵的水泄不通! 姜荏兮瞪大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眼前有张脸,熟悉的冷漠出现裂缝,那种焦躁像是从海底不断地浮上来。 姜荏兮忽然露出笑意,“再见了秦景宴” 她尝试着把眼睛睁得更大,看得更清楚,但很快,眼睛被血水覆盖,世界变成一片模糊的血色,在视线被完全湮灭的那一瞬,她似乎看到对面马路边上,秦景宴面色惨白。 之后有人走到他身边说了什么,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姜荏兮,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秦毅抱紧姜荏兮,想站起来,但钻心的痛意骤然袭来,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腿骨已然骨折。 身体不由自主地跌了回去,痛苦侵袭,心头一狠,忍住痛意死死抱紧姜荏兮的双手却不肯松开。 连环追尾现场的情况惨不忍睹,很快急救车和警车飞驰而来,而媒体记者也彻底发挥了自身的敬业精神,蜂拥而来。 当记者们发现事故现场居然有穆家新找回的小姐姜荏兮,和秦氏集团第二股东秦毅时,纷纷围堵过来,拍照采访,闪光灯照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秦毅对记者们死乞白赖的采访烦不胜烦,一向冷漠自持的性子此刻也突然爆发起来,“都给我滚开,马上叫急救车来!” 记者们都被吓住,也是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还姜荏兮昏迷不醒,伤势看上去挺严重! 秦毅手下带人及时赶到,把所有围过来的记者们都赶走,手下们小心而麻利地接过姜荏兮安顿好,又要搀扶秦毅,却被秦毅一把挥开。 “别管我,马上送姜荏兮去医院。” 男子心底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对于秦毅这样的行为,实在再不和常理,虽然他知道秦毅是什么目的,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冒险? 片刻,他冷静道,“组长,不差这一会儿。您受伤也很严重” 秦毅瞪手下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任由手下亲自搀扶上了车。 所有人都发觉老大变得有些奇怪,对此,流灵保持自己逢人就笑的喜气风格,仿佛从不知道连环追尾事故的发生。 楚卸陌处理完集团事务后从国外回来,没有看见秦毅。却见秦景宴的第一面,就敏锐地觉察到秦景宴状态不对,不过,对此,他首先选择缄默,和以前一样报告完工作事务之后,留下所有需要秦景宴亲自审批的资料,转身离开。 出办公室之后,安娜正好过来送最新资料,两人在办公室门口碰面。 安娜对楚卸陌向来钦佩,在她眼里,楚卸陌是个有洁癖的怪男人,这种怪表现在超凡的执行能力和绝对的忠诚上。 除了工作事务上的沟通,他们之间很少有私人交流。 是人都有好奇心,而女人的好奇通常更强烈一些,即使没有刻意地想探听楚卸陌的私事,可平日里总少不了刻意的关注。 所以,集团职员中暗暗飞着这样的流言……特助安娜对楚卸陌芳心暗许,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你好,欢迎回来。”安娜笑容得体,非常职业。 楚卸陌微微点头,礼貌疏离,“谢谢。” 两个人错身而过,哪儿有半分*情愫。 不过,他们却都发觉,那一刻,自己正被许多双探寻私情双眼巴巴地盯着。 当他们抬眼看向目光源头时,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片乌黑的头顶…… 安娜向来对这种事情安之若太,她早已经习惯了。 “这是最新的资料,刚从医院传过来的。”安娜把一个白色资料夹放在秦景宴办公桌边上。然后又拿出一个黑色资料夹道,“这是昨天整理出来的资料。另外,在穆家宅,我发现了非常有意思的一个地方,资料里面有红外线图像。那条通道的尽头有个暗门,可惜设置太复杂牢固,我没法在短时间内破解,时间紧迫,我只能空手而归。” 安娜言简意赅地做了口头报告,秦景宴双手交叠胸前,眼睛轻轻合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话音落下,许久都没人回应。 秦景宴还是保持原来的姿态,只是看上去十分疲惫,脸色有些发白,眼睛下面,暗青色的淡影昭示着他的疲乏。 安娜略略思索了一下,把手中的文件夹轻轻放在白色文件夹上面,轻手轻脚地退开,打算离开办公室。 就在这时,秦景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慢悠悠地传过来,声音低沉沙哑,和他的表情一样带着浓浓的疲惫意味。 他说,“把医院传来的资料带走,以后,不用再收集这种资料。” 脚步一顿,安娜诧然回头。 秦景宴连眼皮子都没挑开。 意识到这次秦景宴是动真格的,她心头小小一跳,“好的。” 转回去拿了文件夹离开办公室。 她一关上办公室的门,秦景宴就睁开眼,怔怔的看着桌上剩下的那个孤零零地黑色文件夹好久才重新打点精神投入工作。 “出什么事了?”安娜才一出电梯,楚卸陌就从侧边走了过来。 “你特意在这儿等我?”安娜意外,这样的殊荣,真有些不敢当。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失望?” “我说会,你是不是就承认你特意等我。” “当然……”楚卸陌斟酌着,吐字缓慢,在安娜正要得意扬眉的时候,又蹦出个字,“不” 安娜耸肩,“和传闻一样,楚先生有些小腹黑。” “我很荣幸受到这样的赞扬。” “等我有什么事?” “昨天的宴会,和连环追尾事故。” “楚先生似乎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 “只是想了解得更细致。” 安娜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连环尾那事故,老大在现场” 楚卸陌忽然低头揉了揉眉心,许久才从嘴里淡淡吐出一句,“难道又想往阴沟里栽?” 着句话,安娜听得云里雾里?看楚卸陌走远,也来不及问到底什么意思?只好耸肩忙自己的事了。 医院。 吊瓶里的液体一滴滴不紧不慢地滴落下来。 姜荏兮盯着吊瓶里的液体忘记了眨眼。 护士进来的时候,吊瓶里的液体已经没了,眼见着输液管里开始回血,护士吓了一跳,“哎呀,没有液体,小姐,你怎么不按铃?” 姜荏兮这才回神眨了眨眼,“不好意思,走神了,没注意到。” 护士看着姜荏兮头上的纱布,心里暗想大概是给撞傻了。 麻利地换了药,护士又仔细地帮她把被子整了整就要离开。 姜荏兮突然问,“护士小姐,我想……问一下,是谁送我过来的?” 护士诧异地打量姜荏兮,“你不记得了?” 连环追尾事件新闻上都广播了,而七死十三伤,伤员都在医院里,护士虽然不了解具体经过,可秦毅和眼前的姜荏兮,她却知道。 133章:好好照顾自己 年轻的女人都喜欢八卦,*当然不例外。 “……”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撞出幻觉而已。 “是秦董事秦毅先生,他自己也受伤严重,腿部骨折了,手臂划伤,听说缝了好几针。” 姜荏兮心落回原位的同时,听见是秦毅,她忽然又惊异起来,秦毅? 秦毅救了自己?她虽然觉得十分意外,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那他现在怎么样?” “不清楚,他的在VIP病房,听说她妻子正陪着他。那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是本院最好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护士一口气说了好多。 那天那个黑裙高贵的女人原来是秦毅的妻子,怪不得,一向不带女人出息的他,忽然冒出个女人来。 “谢谢。” 说话脑袋空空的,她忽然失去力气,闭眼乖乖地选择睡觉。 护士见她不想再多说的样子,眼底露出“你根本就是麻雀想变凤凰”的嘲讽神情。 姜荏兮自然没看到护士的眼神,这一觉睡到傍晚。 护士换的药液也已经输完。 傍晚的霞光照着窗子,病房里一片惨白。 她生病了,受伤了,但是,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来看她。 房间里,一片清冷,空牢牢的,令她心底的冰冷涌遍全身。 孤独在这一刻像狂乱的树藤,疯狂的就缠着她。 她突然很想念姜逸林,想念父母,想念来到这个城市之前的一切时光! 脸蛋埋入臂弯,她无声哭泣。 孤立无援,没有亲人,就连知心的朋友也少之又少。 她能想到的人,只剩下的只有她大学时期的同学了。但是,这些人不是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就是自身难保。 直到此刻她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可以期盼的人,如此之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她的生命呢?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围明明有那么多的人,陌生的熟悉的,可是啊,在最寂寞最煎熬的时候,面对的,只是一面惨白的墙。 她望着窗外,把自己缩成一团,不再去想秦毅为什么会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扑过来,带她躲开飞驰而来的汽车,也不再去想今后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再自己身上。 真的很疲累,就连死亡都不容选择…… 天黑的时候,护士送来了晚餐,后面还跟了个人进来。 姜荏兮做梦也想不到,第一个来看自己的人,居然是方纪宸。 这个时候,也只有他了,曾经真心关心过自己的人忽然回想起之前与方纪宸的点点滴滴像梦境一般,现在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成为别人的老公。 方纪宸站在门口,手里拿了束鲜花,还有一个水果篮。 他朝病房扫视了一眼,脸色微微绷紧,随即又放松下来,“你还好吧?” 姜荏兮双眼有些刺红,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也许是被姜荏兮的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他移开视线,“好好养好身体,以后别做那么傻的事情。” 姜荏兮终于调开目光,“谢谢你来看我。” 方纪宸一愣,随即叹气,“什么时候,你对我变得这么客气了?” “不知道,不知不觉就变了。” 原本就暗沉的眼眸,现在更加暗色,方纪宸不知道怎么接下一句话,让原本就静谧的病房,气氛越来越冷清。 他沉默地放下水果篮和鲜花,然后找了个花瓶自顾自地把鲜花插好,又扯过凳子开始削橙子。 他的手型很好,削橙子的技术也很好,这让姜荏兮想起大学时候自己也是一样躺在医院,那个时候是发高烧很严重,方纪宸也同意坐在这个位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想想不禁有些心酸。 一只橙子削好之后,她又将橙子直接放在小盘子里切成块,又扎好竹签放在*头柜上,然后闷声不吭地退出去。 她以为他走了,可十几分钟后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个保温桶。 姜荏兮干脆翻身装作没看见。 整个病房里只听见他轻轻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的声音。 然后,很久都没有任何声音再传过来。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一道让她觉得很难受的视线紧紧黏在身上。 “这个汤要温着吃才好,荏兮,吃点东西再睡吧。” 姜荏兮翻身坐起来,盯着方纪宸上上下下地看了不下三遍。 可能还在应为刚刚的沉默,生气。看得方纪宸浑身汗毛都荡漾起来。 “你看什么?” 姜荏兮眨了眨眼,“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方纪宸也眨眼。 姜荏兮打了个哈欠,“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 方纪宸一愣,“大概吧。总要找点儿事来打发无聊时间不是。” “你走吧,一个人很好,你无聊时间打发在宁予雅身上吧,她现在是个孕妇,需要人照顾。” 姜荏兮忽然打破了气氛,也做出了逐客令! 听见姜荏兮这句话,方纪宸心里有些难受,她在想,最初他的选着,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 “其实当初我们可以在一起的。”许久他才说出这句话。 “那也是当初。”姜荏兮将头埋在被褥里,之后也没有在出声。 方纪宸自顾自的说,“虽然是当初,但是我希望你过得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可以找我” 对方始终没有回应,方纪宸只好愣愣的收拾好东西,受试完后,有才看去躺着一动不动的女人,现在他们两个的距离已经拉的十分遥远了。 疑迟了许久,他淡淡的对姜荏兮说,“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直到听见脚步声远去,最后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姜荏兮才重掀开被褥,脸上是湿的,伸手去摸才发现是泪水。 之后几天都是姜荏兮孤独一个人,有一种从而失去全部的感觉,每当安静的时候她都想起往事,想起,想起姜逸林,想起姜母,想起父亲 她只从*偶尔的言辞中得知秦毅已经出院两三天了。 而由她引起的那场连环车祸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快被调查出祸事原因,而可笑的是,事故原因居然疲劳驾驶! 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些人能够只手遮天翻云覆雨的。 她在医院里住了整整十五天,期间只有放纪宸来看过她一次,便再没有别人了。 出院结账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她,所有的医药费已经有人支付过了,而她也没心情去追究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 反正,对她来说,那些都无所谓了。 有的人让你活着,你就死不了,有人让你死,你就连多一秒的呼吸也是奢侈。 她现在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出了医院大门口,一辆车子里正好走出两个人。 她眯了眯眼,看去秦毅,他站得挺直,走路的时候,姿态随意,那样子哪里像是腿部骨折的人。 那个*根本就是危言耸听吧? 而他的妻子始终是那么大方得体,时时刻刻完美无暇的展现着作为一个已婚女人的魅力。 “好巧。”先开口的,不是姜荏兮也不是秦毅,而是秦毅的妻子。 她优雅地走到秦毅的身边挽住秦毅左臂,眼睛一直看着姜荏兮。 “的确很巧。”姜荏兮点了点头,她其实没什么想和他们说的。 “毅受了重伤,我陪他来复查。” 姜荏兮继续点头,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理,她应该去给秦毅说声谢意,毕竟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才让他受伤。但在秦毅妻子的眼底出现那么明显的戒备情绪。 “谢谢秦先生救命之恩,害得你还受了重伤。”姜荏兮努力地牵起嘴角,表示歉意。 她跟秦毅交集其实并不深,但是这次车祸事件,却让她觉得秦毅是个很琢磨不透的人,因为没有一个人会为了自己的目的,用自己命做赌注,更何况那个赌注是她,完全没有多大的价值。、 他觉得秦毅是弄错了目标,现在的自己对秦景宴没有什么值得威胁的,更有能力值得威胁秦景宴是穆雪。 秦毅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温婉的话道,“既然姜小姐没有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希望你下次别做那么愚蠢的事情,毕竟我不会碰巧救你第二次。” 碰巧两个字被他刻意加重,说完他也没有继续停留,旁边的女人挽着他进了医院。 题外话: 还有一更~晚点~~ 134章: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都不会爱上他! 姜荏兮愣愣的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许久才抽离自己早已经走神的思维 她终觉得接下来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比如去看望牢里的父亲,病重的姜母,还有正在美国治疗的姜逸林,着一些人都像是在等着她依依救赎,可是现在的她,自身难保,她连救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就这样茫然地走了许久之后,她在路边的一个休息长椅上坐了下来。 椅子旁边的树丫间,阳光雀跃,她靠在椅子上,透过枝叶看雀跃的阳光,心情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有些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人,就算再怎么强求,都是枉然。 闭上双眼,她深吸一口气,很想就这么睡一觉。 而想法一产生,睡意居然就真的很够意思地袭来,只是额头隐隐的痛感让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太舒服。 看来,即使她经过了住院治疗,可追尾事故还是给她留下了影响。 手指摸着额头的伤疤,她昏昏欲睡起来。 就在半睡半醒的时候,眼前迷离的阳光忽然被遮挡,巨大的阴影遮挡了光线,霍然睁眼,只见有人逆光而立,抱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是你?” 意外让姜荏兮突然睁大了眼,随即又慢慢眯起来。 “很意外?”离嫣冷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来。 姜荏兮打量离嫣半晌,发现离嫣衣着华贵,从上到下,都和以前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档次,“的确意外,如果你不主动走过来的话,我想我绝对认不出你。” “哼”离嫣双手放在膝盖上,姿态淑女的让姜荏兮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现在,你是秦毅的心头宝贝,而欧阳硕又围着你转悠。风头正劲的你,有怎么会认得出我?” 她说话有意无意的挑拨是非。 姜荏兮斜眼看她半晌,却没有否认,而是道:“你是在嫉妒我么?” 离嫣鲜红的指甲盖倏然收紧,抠得自己的手心发疼。 “嫉妒?呵呵,嫉妒你朝三暮四,一会儿爱那个叫方纪宸的前任,一会儿又*秦毅?还是嫉妒你上了秦景宴的*,却又和秦毅睡?” 离嫣口气恶毒又讽刺,不过这反而让她的言语之间充满了酸味,“又或者是嫉妒你明明已经和这么多人玩儿*,却又和欧阳少爷不清不楚?以前吧,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一心一意的人,现在看来,你就是个表面正经内里*的*!” 姜荏兮胸中怒气向上一冲,又被她强忍下去,“我什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离嫣,你凭什么来说三道四?你够了吧!” 姜荏兮站起来,唇角露出个冷峭的弧,“你三番四次找我的麻烦,不就是因为秦景宴么?告诉你,我对秦景宴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也就你这样的女人才会爱上那种男人,说起来,你们倒也真是般配!” 离嫣目光微微一闪,突然来了兴致似的,手托着下巴,继续问,“那种男人?这么说,你对秦景宴其实没有一丁点儿好感了?可我明明就觉得你根本是爱上了秦景宴,否则,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和他搅在一起?还怀他的孩子,如果不是姜逸林的母亲,你早就怀胎八月要生了也不一定。我看你,根本就是信口雌黄,故意掩饰自己对他的感情吧。我早就该猜到,你一直利用自己装一副清高的样子*景宴!” “别说秦景宴在我心里就是个人渣,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都不会爱上他!就算他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男人,就凭我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也不会多看他多一眼!你觉得我在利用你接近他?现在来说这些,你不觉得晚点儿?!离嫣,我警告你,以后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不想再看见你!” 姜荏兮到底还是不淡定了。 “哟哟,变成穆家的小姐,就变得盛气凌人了呢。”离嫣站了起来,微微贴近姜荏兮,“不过,刚才那些话,你说的真的非常好!我都忍不住想为你鼓掌了。” 离嫣突然让开她,朝她身后走过去,擦肩而过的时候,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个时候,姜荏兮才发觉背后似乎有两道热辣而又锐利的视线刺着自己的脊骨,这种感觉,她真的太熟悉了。 熟悉的她连扭头的勇气都没有。 也是这一瞬她才意识到在这里巧遇离嫣,甚至她突然跑过来说这么多刺人的话,目的都只有一个。 吃了那么多亏,居然还没有长记性!她把自己狠狠地鄙视了几个来回,深深吸气,这才缓缓转身,拿出勇气镇定自己,“真的好巧。” 僵硬紧绷的声线,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和惊惶。 “秦景宴,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离嫣故作惊讶的样子看上去既虚伪又做作,这幅嘴脸让姜荏兮有种想扑过去咬死她的冲动。 当然,在秦景宴这座大山面前,她是不敢的。 心里有多少对离嫣的愤怒,就有多少对秦景宴的恐惧,不,对秦景宴的恐惧更多些。 秦景宴根本没有理会离嫣说了些什么,只是一味地盯着姜荏兮,看不出喜怒的双眼,泛着雪亮的光芒,“你说,我在你心里就是个人渣,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也不会爱上我?”眉毛轻轻一挑,居然露出笑容来。 但这样的笑容让姜荏兮觉得毛骨悚然,不光是姜荏兮,就连旁边的离嫣也是如此。 “呵呵!”姜荏兮干笑着退开两步,“哪里,我……我那是在说笑,真的,秦景宴,你别往心里去。” 她承认,自己此时此刻的表现实在太狗腿,太没骨气,但是,任何与秦景宴这种男人相处过人,看到他这种表情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变成狗腿。 这回,秦景宴是真的笑容爬上眉梢,“当真?” 姜荏兮见状轻轻松了口气,却没发现秦景宴眼底隐藏的怒意。 “当真,当真!我就不打扰你们柔情蜜意了,你们继续。” 说罢,退了两步要离开,然而,秦景宴却突然上前两步,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表情阴郁得就像下一刻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人撕碎,“你这是要去哪儿?既然‘我在你心里是人渣’这话是说笑的,那么你所有反驳离嫣的话,也是玩笑的话,是不是?” 姜荏兮脑子一懵,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话,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点了头,就等于承认自己是真的如离嫣所说,对她有感情,如果摇头,秦景宴可能真的会把她撕成碎片! 嗫嚅半天,姜荏兮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脑子里始终都是乱哄哄的一片。 “说话!”他轻描淡写地逼迫。 姜荏兮越发慌张,权衡半晌,秦景宴是绝对得罪不起的,而在离嫣面前承认自己说的话都是假的,她是真的不甘心。 反驳离嫣的话,自然都是大实话,可现在她只能在秦景宴的威逼下违背自己的本心…… “我……我那些话的确是玩笑话……你看,你离嫣小姐还在等你,你怎么忍心让女士久等……” “所以呢?” 姜荏兮再退,秦景宴再进,“所以你们赶紧去忙吧!” 秦景宴冷笑,突然出手抓住姜荏兮手腕。 姜荏兮一抖,皱眉看向秦景宴青筋暴跳的手指,严重怀疑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这种暴力的方式! “这么急着想摆脱我?!” 秦景宴面色极差,手指上的力气也就更重,捏的姜荏兮的骨骼咯咯作响。 姜荏兮脸色骤白,伸手去掰他手指,“放开我,放开我!秦景宴,你弄疼我了!” “这就疼了?!呵呵,我告诉你,更疼的在后面!” 他的每一个字,似乎都纠集了他隐忍已久的恨意,化作锋利的针,刺入姜荏兮本就惊恐的心头,“秦景宴,你误会了,我,我只是不想耽误你们的时间而已!”一次次吃亏之后,姜荏兮已经学会了立刻放软放低姿态。 “我误会了?”秦景宴一手掐住她的腰,往跟前一揽,“那好,你就证明真的是我误会了!” 他突然拉住她,大步流星的朝停车场走,速度极快,姜荏兮必须小跑着才能跟上,路上好几次磕磕绊绊险些跌倒,但秦景宴却半分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题外话: 求月票!!!!!无节操!!!!的求!! 135章:不愿意! 离嫣站在一旁,彻底被秦景宴无视掉,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是她又不敢对秦景宴有半分抱怨,只好快步跟上去。 一边走,一边瞪着大眼放刀子,恨不得把姜荏兮戳出千万个血窟窿来,这种恶毒就像毒蛇被惹怒时暴露在外的毒牙! “你真的误会了!”姜荏兮一边往后错,一边摇头,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离牢笼近了一分。 巨大的恐惧让她变得不形象,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弯着身子使劲向后错,可是,秦景宴的力气不知道比她大了几倍,不管她怎么挣扎,她都不可避免的被秦景宴拉着往前走。 最后,姜荏兮索性不管不,直接蹲了下来。 秦景宴用力一拉,她便被拉了个前趴。 终于,秦景宴的耐心告罄,松手睨着她,“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我想做的事?”语气轻蔑又不屑。 姜荏兮狼狈地趴在地上,完全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弄成这样的下场。 形象名誉所有的所有,作为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东西,她似乎都弄丢了。 回头退了地抬起头,看向秦景宴,也只看到他黑亮的皮鞋,连褶皱都看不见一条的笔直西裤。 索性趴在地上,连头都懒得抬了。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呢?” 她孑然一身,一无所有的普通女人而已。 但是,到如今,秦景宴不肯放过她,而穆家也别有居心的找上了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翻了个身,破罐破摔似的,右手搭在双眼上,遮挡了自己的视线。 秦景宴缓缓蹲下来,盯着她看了半晌,这才发现,她的眼角眼泪不停的往下淌。 心头某个角落,像是被水浸泡过一样,胀痛不已。 他讨厌这种感觉,然而,正是这种痛的感觉,却让他有种仿佛上瘾的感觉。 因为,它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其实,他已经决定了要对姜荏兮不闻不问,所以,这些日子,他不提姜荏兮,也不关注姜荏兮的消息。 可是,缘分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竟然在茫茫人海中,也能这么轻易的遇见。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躁动的心突然就变得平静下来,但是,当他听到她说话的内容的时候,他是真的怒火冲胸,恨不得把她嚼碎。 “想做什么?”秦景宴夜雨突地伸手,强硬地拨开她遮住双眼的手臂,“我想做的事情,一向都很明确。” 秦景宴一点点把她从地上提起来,“穆家突然让你认主归宗,你又跟秦毅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姜荏兮红红的眼露出诧异的神情,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其实,她的心底已经有了很明确的答案。 其实到现在她不都认为自己跟穆家有什么血缘关系,也不想自己会有那样的家世。 她咬唇看着秦景宴,恨他总是做这种在人心头上捅刀子的事情。 偏偏,她恨他讨厌他还奈何不了他,也逃不开他。 见姜荏兮始终沉默地盯着自己,眼底的光芒充满愤怒和恨意。 秦景宴心底有种扭曲的块感。 自欺欺人这种事情,最经不起人戳击。一旦表面那层纸被人戳了一个小小的洞,那么竭力隐藏地一切都会迫不及待地喷涌而出。 秦景宴觉得话说的差不多了,自然就不再继续逼迫,转移话题道,“你是打算在这里一直躺下去?” “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马上离开?” 姜荏兮依然没有爬起来的意思。 秦景宴眉毛一扬,“你觉得呢?” “我从来就不知道你的心思,自然猜不出你会做什么。” 秦景宴垂眼,看了看姜荏兮身上的尘土,扬起的眉毛以一种凌厉的姿态皱了起来,“我现在想掐死你。” 直截了当地表示自己所思所想,姜荏兮意外的同时缩了缩脖子,立刻坐了起来,顺手拍了拍背后的尘土,尘土飞扬秦景宴眉头皱成“川”字,不由自主地挥了挥手,嫌恶地看着姜荏兮,“你还可以再恶劣点。” 姜荏兮却不看秦景宴难看的脸色,只委屈又无奈地说,“我也想,只是没那个胆子。” 秦景宴起身双手抱胸,看着她慢条斯理地爬起来,边慢慢地整理衣服裤子,边说,“我知道说那些话,是我的错,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被离嫣气糊涂了,所以才口不择言。” “你在向我道歉?” “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不接受自以为是的道歉。” “那你……” “跟我回去,这周我父母回国。你大哥姜逸林病情有了好转,我也安排了回国时间。” 姜荏兮心头一跳。 这个时候告诉她姜逸林要回国,是不着痕迹却又心照不宣的要挟。 她不再整理的自己的衣服,抬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秦景宴,似乎在掂量他这话的真伪。 秦景宴由着她打量,老神在在的神态。 姜荏兮犹豫半晌,轻轻一叹,摇了摇头,“就算他回来了又如何,我没有能力支撑他的药费,也跟你理不清关系,所以,我不会跟你回去。” 秦景宴眼神一闪一沉,却笑了,“哦?你确定不回去,就连看他一眼也不愿意?” “不愿意。”刻意压下心中的担忧,姜荏兮的回答斩钉截铁。 “那好。”秦景宴笑意突然收敛,一躬身竟出其不意地把姜荏兮打横抱起,“就算你不肯为了姜逸林回去,我也不会放过你。强取豪夺就是我本性,而睚眦必报则是我处事的原则。敬酒不喝喝罚酒,你只能怪自己不识抬举!” 姜荏兮听着秦景宴从牙缝里挤出的话,轻轻哆嗦了一下,没敢挣扎。 经过很多次反抗都无济于事之后,她也聪明了些,既然挣扎不出来,还不如省省力气。 显然,她没任何反抗让秦景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唇角微扬。大步朝车子走去。 离嫣踩着高跟鞋咯咯地跑过来,一路摇摇晃晃,好几次险些扭伤脚。好不容易追上来,却正好赶上秦景宴坐回驾驶位关上车门,正要扑过去敲车窗,但车子却飞一样窜出去,留给离嫣一片尾气。 离嫣被气得咬牙切齿,狠狠跺脚,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车子潇洒走远…… 车子里,姜荏兮小心翼翼地瞄了瞄秦景宴的侧脸,虽然不见脸色有多好,倒也不是那么盛气凌人。 她不由开始问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去见你父母?该见的不是穆雪么?” 秦景宴认真的开车,盯着前方,许久才回答,“她们并不知道你跟我离婚了。” 姜荏兮瞪大眼,总觉得秦景宴有时候深不可测,比如现在的他,视乎整个人都变了。 “景宴,你有没有发现,你在有些方面变了很多。”像是换了一个人 她说着,神色暗沉下来。 秦景宴斜眼看她,发现她说话时,脸上表现得有些难过。 他只是淡淡恩了一声,便说道,“每个人都会有成长,之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有变化是因为我成长了。就好像之前的你一样,现在不是也变化很大么?” 姜荏兮点点头,她承认,他和秦景宴都变了,以前秦景宴虽然大发雷霆,但是有时候都会由着她,不会给她带来现在这样的恐惧感,而以前的自己敢跟秦景宴反驳,敢把自己的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现在她完全没了胆子,“是,我们都成长了,都变了。”所以很多东西都回不去了 本以为回到秦景宴的住处,等待她的会是一场雷霆万钧的灾难。 意外的是,欧阳硕居然尾随而至。 客厅,熟悉的灯光下,姜荏兮站在一边盯着两个相对而坐的男人犹豫了片刻,在一个单独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个举动引来了两个男人的注视,只是,目光中所包含的内容大不相同。 欧阳硕是满眼委屈幽怨,而秦景宴的眼底却饱含警告意味。 姜荏兮觉得额头突突乱跳,一方面是因为欧阳硕的唯恐天下不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秦景宴毫不掩饰地威逼。 干脆把目光移开不再看他们,装作对他们的视线视若无睹。 “这个时候来造访,真的很不好意思。”欧阳硕摆出满脸虔诚的抱歉姿态。 136章:金屋藏娇 “既然觉得不好意思,那就不要造访好了。”秦景宴伸出食指轻轻蹭了蹭鼻梁,满脸淡漠。 耸了耸肩,欧阳硕一脸受伤,“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表哥商量,才风风火火跑来叨扰的。” 姜荏兮知道他们又在开始比耐力,额头疼得更厉害,甚至有种抽筋的感觉。她最讨厌这种拐弯抹角的状态。 秦景宴明明是要下逐客令的,却偏偏不明说,而欧阳硕巴巴跑这儿来,绝对有别的目的,可这两个人偏偏喜欢绕弯子。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世界,复杂到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直截了当,直奔主题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秦景宴眉梢眼角都写着不信。而姜荏兮本身也表示怀疑,怎么看,欧阳硕这种悠然自得耍贫嘴的姿态也不像有“重要事情”的样子。 “想和你一起钓鱼,听二叔说,表哥你不光是训练场上的强手,钓鱼也是牛人……” 秦景宴眼睛一眯,一直轻轻晃动红茶的手停了下来,眼皮子垂下去半晌都没回应。 欧阳硕扭头看姜荏兮,“荏兮你也一定很喜欢钓鱼的是不是?木塔镇水库风景怡人,水美鱼肥最适合钓鱼了!” 姜荏兮脸色陡然惨白,近乎咬牙切齿地盯着欧阳硕,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而秦景宴也在听到钓鱼地点的时候猛的挑起眼帘,眼底慑人的精光让欧阳硕的呼吸也是微微一紧。 不过,他很快放松下来,若无其事地轻松口吻问道,“怎么样,表哥,这算不算是很重要的事情?” 秦景宴目光在欧阳硕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到姜荏兮身上,本就坐立不安的姜荏兮这时候更有种如坐针毡的忐忑。 她和秦毅之间发生的事情,就在欧阳硕有意无意的牵引中变得清晰起来。 或者,从来就没消失过,只是,那本就是一场误会,可是秦景宴却将姜荏兮往死里折腾了,想着便被刻意掩藏了,你不提我不提,大家默契地粉饰太平…… 沉默,客厅里的空气似乎也随着秦景宴的沉默而变得沉凝,欧阳硕倒是满脸嬉笑,看上去可恨又可笑。 而姜荏兮却觉得胸口的心脏都被提到了嗓子眼,秦景宴带给她的痛苦记忆犹新,还有秦毅故意考进的目的…… 很多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玩具,被人随意的揉来揉去…… “钓鱼可以很有效地锻炼一个人的耐性,这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情,木塔镇的水库是么?好啊,正好,这周日我没有安排,早上八点,我们不见不散!” 欧阳硕似乎没料到他答应的那么痛苦,明显意外的样子。 不过,那种意外只维持了零点零一秒,很快就反应过来,露出很荣幸很兴奋的姿态,“那太好了,不见不散!”说完起身,转身面对姜荏兮的瞬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容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深意。 姜荏兮一愣,完全不懂他笑容里的意义。 而欧阳硕也不在乎,迅速地眨了眨眼,就和秦景宴告辞,大摇大摆地走了。 秦景宴并没亲自送欧阳硕出去,而是让余管家去送。 他则盯着姜荏兮打量半晌,竟然什么都没说就上楼去了。 姜荏兮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余管家送走欧阳硕回来,见她还盯着楼梯口发呆,叹了口气,“夫人,快上去吧,不管谁对谁错,总是要有一个人做让步的。这些天你不在,少爷的心情一直都差得很,好几次都见他盯着手机里你的照片出神呢……” 姜荏兮吃惊地看向余管家,迟疑地开口,“我的照片?” 余管家点头,低声的说,“没错,的确是你的照片,虽然我没敢盯着看,但是我确定,绝对是你的照片。少爷其实是很在意你的。” 姜荏兮露出苦涩的笑意,摇了摇头,“余管家,你误会了。”他才不会在乎我,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如果一定要找到一个定位的话,那就是仇人和玩具…… 余管家看着姜荏兮慢腾腾地伤口,不禁又叹了口气,“少爷的心思虽然深,可这一点上却根本就不擅长掩饰,我老婆子这几十年的饭都吃了,这点怎么会看错,哎,这就是当局者迷?” 姜荏兮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许久她才对余管家说道,“以后,余管家您还是叫我荏兮吧,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夫人了。” 余管家一愣,显然不可置信,可清楚自己是下人,对于秦景宴于姜荏兮的事情,她没权利多问。 她只好点头,“是” 姜荏兮走上楼梯最后一步阶梯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楼梯口处,她挂上的油画居然还在,每一个向日葵都带着疯狂的表情拥挤着咆哮着。 然而,这一刻,她看着这副自己亲手挂上的油画,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了当初那种窒息的绝望至极的心情。 扭头不再看油画,她径直向楼道最里面的客卧走去,经过主卧的时候,她的步子不由自主地顿了顿,下一刻却把脚步放轻且快速地走开了。 推开卧室房门的瞬间,姜荏兮愣住了,虽然早就料到,客卧不可能再是她之前居住的样子,却没料到,它会变得那么彻底! 大到墙面壁纸,小到*单枕套,*头摆件,没有一件是她熟悉的东西。尤其是梳妆台上那大堆奢侈的化妆品,更让她明白这件客卧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或许,这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这位新主人的要求添置的。 变得这么彻底,让她分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知道,这个客卧绝不可能再做自己的卧室了。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缓缓地关上了房门,茫然地站在过道里。 好在,余管家这时候端了茶上来,见她站在过道尽头,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禁暗暗懊恼自己实在大意了。 姜荏兮不在这些日子,那间卧室一直是被离嫣居住的,里面的一切都是按照离嫣的胃口来的。 秦景宴肯让离嫣住下来,且在住宅里这么大肆装修,着实让秦景宴身边的人都惊掉了下巴,不过,他们也很清楚,秦景宴越是这样,就说明姜荏兮留下的影响越大。 他们并不知道秦景宴于姜荏兮离婚的事情,所以在秦景宴这样的座位,有些同情姜荏兮! 得力助理楚卸陌前几天曾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是何苦?” 秦景宴却闻言一笑,“难道金屋藏娇也是错?” 楚卸陌:“……” 是金屋藏娇,还是想彻底抹杀痕迹,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姜荏兮见余管家上来,干笑一下,低声说着,“好像易主了,不如今天我和余管家一起挤挤好不好?” 余管家为难了,和她一起挤,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秦景宴先生知道的话,会恨死自己的吧? 余管家温柔地笑笑,“傻孩子,你怎么能和我一起睡?客卧又不止那一个,你先等等我把茶送进去,再安排。” 姜荏兮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书房里,秦景宴靠在椅子里,疲惫地揉着额头,整个书房只有工作电脑发出的屏幕荧光照亮了一下片。 余管家有些意外,平时,秦景宴都是开着大灯的,就散不开大灯也会打开台灯。 “少爷,您的茶。” 秦景宴闭着双眼,点了点头,“放下吧。” 余管家依言把茶放书桌上不碍事的地方,却并没离开,好一会儿,秦景宴才睁眼看向她。 “还有什么事?” 其实,不问他也知道肯定和姜荏兮有关。 只要这个女人在,他就没法安下心神! 懊恼地打开台灯,将工作电脑扣上,等着余管家的下文。 “额……少爷,夫人的房间已经变成严小姐的专用卧室,那么,夫人应该怎么安排?” 秦景宴不耐烦地皱眉,盯着余管家看了好半天,他最恨下人连这点小事都来打扰他,但是那股火气在他转念之间又突然消散,想到余管家是这里的老人了,他并不是那种在别人身上撒气的人。 “这事我自有安排,你先下去休息吧。” 余管家欲言又止,毕竟自己只是伺候人的,过问东家的事情不像话,所以,话到嘴边她又吞回去,不声不响地退出书房。 137章:为什么? 出来之后,姜荏兮却并不在过道里,下楼一看,姜荏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臂抱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入神的样子。 然而,神情里的落寞和悲伤却没法掩饰。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电视机居然开着,只是放的是静音节目。 电视上面播放的是本地热点新闻,而画面上的身影赫然是秦逸的妻子和秦毅,只是,地点是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然而,即使是在那种充满生离死别的地方,仍然不影响两个人的浓情蜜意。 而播报的记者,正用一种激情而又八卦的声音讲述着两个人的身份背景以及两个人好事将近的消息。 姜荏兮只是盯着屏幕上那两个举手投足都充满默契的人,他们眼波之间流动的东西,让她有种自己永远也读不懂的错觉。 忽然想起那天,秦毅奋不顾身的救自己,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秦毅会那样做,如果那天的车祸他为自己白白送了命,岂不是亏惨了?毫无意义的赌注! “荏兮……”余管家看她盯着电视发呆,等姜荏兮听到耳边余管家的声音,这才关掉电视,抬头忘来。 余管家坐在荏兮旁边,轻轻叹了口气。凝视姜荏兮半晌,“我呢,没什么文化,也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之间的恩怨,不是我泼你冷水,我来这里也七八年了,在我记忆里,少爷对女孩子还没有向对你这样上心过,虽然嘴上不说” 姜荏兮垂帘淡淡弯唇,“是的,我也认为他对我也许真的对其她女人特别,我有时候也真的信了他也许是爱我的,可是,最后才发现,不过是谎言和欺骗而已……”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而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他对我上心,对我特别?现在的我。除了逃跑,除了逃避,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做什么。然而,就算是逃跑,我也总是被他轻而易举地抓回来,我不明白他明明已经不在乎我了,可是还要我留在他身边,让我去恨他……” 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胸中的苦闷像是一朵越来越大的蘑菇云,有遮天蔽日的趋势……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到底还能做什么?想要的生活……可是,没有一样可以守住……或者我就像我的身世一样,根本就是多余的累赘……如果没有我,那么我母亲,我大哥,我父亲,也许都可以活的很好” 人一旦陷入了低落自责的情绪中,负面情绪就会无限放大,许多或许根本没理由的责任也会往身上揽。 自责也就随着这种负面情绪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不堪重负。 姜荏兮此刻就落入了这样的自责黑洞中,无法自拔。 余管家没想到姜荏兮回突然间全面崩溃,一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看着姜荏兮瑟瑟发抖的单薄身体,她的心也跟着揪起来,就好像之前在网吧里看见她一个人病倒一样。 将姜荏兮听见姜逸林有好转的时候,她其实并不觉得为此感到高兴,因为这本来就是她造成的,如果不是自己,怎么会让姜逸林变成现在的样子,如果不是自己母亲也不会姜逸林成了植物人而精神崩裂,如果不是自己,父亲怎么会背了黑锅现在还在牢房里。 说起来,姜荏兮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却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和痛苦磨折。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认为对姜荏兮一片真心的秦景宴,其实是黑暗之王,是姜荏兮一切痛苦的起始。 秦景宴给了她溺爱,却让她失去了亲情,现在的折磨。 “傻孩子,那些都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有些劫难是逃不掉的。” 余管家并不很会安慰人,只能尽力,伸手轻轻拍着姜荏兮的背,“你向往的生活,你爱的人,都是你想得到的,而这世上,很多东西,都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可是,一旦你放弃了,那么就连一点点的得到的希望都没有了。所以啊,你必须站起来,哪怕希望再小,只要努力了,最终就算还是没能得到,那至少不会后悔。你看,你以后的日子还有那么久那么,年轻的你,怎么能就这样被打倒了呢。如果你放弃了,你父母也一定会很难过的,对不对?” 姜荏兮窝在余管家怀里,好久都不懂,余管家停下来,才发现姜荏兮居然睡着了。 余管家正要让姜荏兮躺下来,就见秦景宴走过来。 秦景宴没看余管家,静静的看着姜荏兮,半晌弯腰把姜荏兮抱起来,转身上楼。 余管家呆了一下,这才爬起来,小声说,“夫人还没吃晚餐……” 秦景宴回头,眉毛一拧,“我也没吃!” 余管家呆住,下一刻立刻反应过来,钻进厨房把备好的晚餐端上楼。 秦景宴才把姜荏兮放下,余管家就把准备好的晚餐端上来了。 这让秦景宴更为头疼,他真的有种想把余管家推出去的冲动。 人可以不机灵,但是,不可以这么不机灵。 发觉余管家的目光一直往姜荏兮身上扫,秦景宴心头的闷气稍微减少了些,看在余管家是关心姜荏兮才这么没眼见的份儿上,他不追究,淡然让余管家把东西放下走人。 余管家也知道,秦景宴此刻心情正差,赶紧撤退。 只是人还没退出去,又被秦景宴叫住,“等等。” 余管家立刻停步转身,“少爷,还有什么需要么?” “刚才她看了什么节目?” 余管家立刻明白秦景宴的目的,不过自己心里明白秦景宴一定误会了,也并没有听见她和姜荏兮对话,如果说了实话,就算解释也会误会,索性道,“她只是看了个娱乐节目,里面有个明星回忆起自己儿时的事情,夫人有感而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所以,她才哭起来了” 秦景宴眼睛斜挑,“我有问你她为什么哭么?” 余管家脸色微微一变,恨得想打自己两个耳光。果然话是多说多错的。 “这个……我只是怕先生担心,所以……” “那我真是多谢你的好心了。” “那么,先生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先离开了。” 秦景宴没再说话,坐在*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荏兮。 她的额头上,那场连环追尾事故留下的伤疤依然在,新长好的皮肤呈现出鲜嫩的淡粉色,伤疤不狰狞,然而,他的心却狠狠的跳了一下。 眼睛里,浮现出那日她奔向车流的决绝。 一个宁愿死,也不肯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为什么?姜荏兮 心,仿佛破了个洞,里面寒风肆虐,冻得他那些沸腾的思绪愤怒都渐渐消停下去。 只剩下一个感觉……冷。 就算自己对希雨有过特别,但他绝对不会对同一样事物同一个人这样苦苦地纠缠……然而,姜荏兮却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破戒,好像所有的狠辣,所有的冰冷警觉,所有的毅然决然,到了姜荏兮这里,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他是如此痛恨这样低贱卑微的自己,即使表面上自己多么高高在上,然而,只有心里最清楚,自己实际上是多么的低声下气! 在姜荏兮面前,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拼命找理由抓住握紧的无赖。 可是,越是抓住握紧,姜荏兮反而离他越远! 本以为她心里一直愧疚与姜逸林,所以与自己融合不下,可是现在看来,她对秦毅视乎也有了心思,一想到这里他紧紧邹,有种想捏碎她的冲动! 得到了她的身体,得不到她的心,这就和玩一个木偶没有任何区别。 看着姜荏兮哭的疲惫的脸,他惶然发觉,她比以前更加清瘦……下巴更尖脸蛋更小了,这样的睡颜看上去,脆弱的就像一团随时会消散的轻烟…… 如果,如果,她就这么死了,是不是自己就不会再这么烦躁,不会再这么不安了?一开始就想玩玩她不是么?现在她既然不爱自己,种让自刺刺破界。 他着魔似的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力气一点一点的加大。 原本平缓的呼吸突然变得紧凑,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稀少,苍白的脸色变成了惨白,又变成紫色,就算睡得再沉,这个时候也惊惶的张开双眼。 138章:他有多少次,想把她掐死呢? 睁眼的一瞬,映入姜荏兮眼底的是,是一双漆黑雪亮的双眼,深沉惑人却充满凌厉的杀气! 秦景宴! 几乎是眨眼瞬间,冷汗从浑身毛孔渗出,无法呼吸无法反抗,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因为缺氧而更加急切的跳动起来。 喉咙几乎被捏碎,胸口的闷痛达到一个新高点,姜荏兮觉得自己就要昏死过去,强烈地挣扎微弱下去。 如果能这么死掉,其实很好,不用在为呆在他身边感到自责痛苦,也不用再去面对姜逸林,她早已经想过要个痛快,现在,不就是一个解脱么? 现在虽然是死在秦景宴手里,但这也是一种解脱,对不对? 只要能解脱就好了…… 挣扎突然停止,攀住秦景宴手腕的双手,突然跌下去。 她睁大眼看着秦景宴,惊恐万状的眼底,突然闪过奇异的神采。 那一刻,秦景宴愣住了,就是这样的光彩,自从他把姜荏兮抓在手心,就再也没从她眼底看到过了! 恍惚而心动! 同时,又无法控制地心痛! 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让你感觉切肤之痛,也是一种幸福。 这是秦父说过的话,他一直不父亲这句话的意义,现在却似乎突然有些明白了。 据他所知,父亲在年轻的时候,也有过雄厚一段经历,后来娶了母亲之后便褪去 他突然松手,有多少次,想把姜荏兮掐死呢? 他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他有些庆幸,自己没走到最后一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一定是爱他爱得要疯了! 不管怎么样,认了吧?他需要一个让自己痛苦的人,就算这是犯贱也好。明明可以给她想要的,在离婚之前他同意离婚那力气他有想过,让姜荏兮离开自己,不在有瓜葛,可是她却在自己出国不久就勾上了秦毅。 他想方设法让她里秦毅远远的!可却在那天,秦毅居然冲过救了她之后,他就有个想毁灭掉姜荏兮念头 现在,不择手段也要把她留下! 下定决心之后,他眼角微微一扬,却还是不变阴沉面色。 本打算放过她,这些都是她自己找的! 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卧室。 姜荏兮捂着自己的脖子,闷声咳嗽。 秦景宴是认真的,此时此刻,连呼吸都觉得喉咙上有种破碎的疼痛。 赖以生存的空气,刮擦着喉咙,像是无数把小刀子在来回割着。 “为什么不走到最后一步?”姜荏兮在秦景宴打开房门的瞬间,如是问。 秦景宴动作一顿,回头一笑,“因为,我不想。我虽然不待见你,可是在离婚前我是对你有过真心,所以我不想这么快除掉一个曾经我在乎的女人。” 姜荏兮大吃一惊,这种感觉怪异得让人说不出来,震惊、诧异、难以置信。 她一直以为,秦景宴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在离婚前?” 秦景宴松开门把,抱胸,“有什么奇怪的么?我不是哄着三天两头的说爱你么?” 是的,那个时候的秦景宴真的很*溺自己,跟现在的秦景宴判若两人。 “没什么。”心里又隐隐痛起来,说不出是喜还是悲。 见姜荏兮沉思,秦景宴目光微微一沉,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直到房门关上,姜荏兮才发觉秦景宴已经走了。 这晚姜荏兮战战兢兢地留在秦景宴的主卧里,总担心秦景宴会突然出现,然而,让姜荏兮庆幸的是,直到她清晨一觉醒来,秦景宴都没有回来。 望着镜子里,脖子上被秦景宴捏出的青痕,姜荏兮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那片肌肤,虽然已经不疼了,可那种窒息的感觉还是停留在记忆里,给她造成呼吸困难地错觉。 “你的样子,真是可笑又可悲。” 突然抓住手边的毛巾狠狠甩过去,转身出卧室。 旁边的卧室也开了门,出来的人在姜荏兮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 离嫣一身丝滑的睡袍,衬得她身材姣好,而披肩长发随意地披散更为她增添了妩媚风姿。 两人在看见对方的瞬间都拧了拧眉毛,不过,离嫣显然更加趾高气扬有恃无恐,因为她在无声的笑,笑容漂亮却充满了令人不爽的挑衅意味。 姜荏兮索性对此视而不见,打算下楼。 只是,这个时候秦景宴却在之后走了出来,也是一身睡衣,面目中又带着几分睡意,看到姜荏兮的瞬间,那份惺忪突然转化为清醒。 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来,明知道姜荏兮在想什么,但他对此不置一词。 完全的忽视,让姜荏兮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她很庆幸他的忽视,这免去了她许多的口舌。 经过楼梯口的油画时,秦景宴突然停下来,扭头朝油画看了一眼,然后提高声音,“余管家,把这副油画拿去扔了,看着碍眼!” 姜荏兮走了楼梯的一半,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 秦景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格外烦躁,怎么看前面那个背影都觉得碍眼,很想一巴掌把那背影拍死。 当然,这种烦躁他死死捂在心里,并不泄露。 然而,旁边的女人却一直小心翼翼地留意他的神情变化,早在他让余管家扔油画的瞬间,离嫣就知道他和姜荏兮之间存在某种无形却可以清晰感觉到的障碍。 而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障碍无限放大! 余管家战战兢兢地收了油画,把早餐端上桌。 餐桌上,气氛变得格外诡异。 两个女人一个男人,这本来没什么,而坏就坏在,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面对眼前这对男女,姜荏兮其实一丁点儿食欲都没有。可她并没有因此而拒绝早餐,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明明坐在他们面前,和他们共用早餐比打一场硬仗还耗费心力。 “景宴!”离嫣一看见余管家端上来的牛奶,两道眉毛立刻竖了起来,像个娇蛮任性的大小姐一样抱怨撒娇,“人家不喜欢喝牛奶,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们换换别的,好不好?我觉得枣羹很好喝,我想喝枣羹。” 余管家站在一边儿,虽然面上恭恭敬敬地笑着,心里却对离嫣八百个不待见,姜荏兮不在的这段时间,离嫣就像长在这儿了一样。 虽然知道她是秦景宴的女人之一,不敢得罪,但在余管家心里,只有姜荏兮才是真正的女主人人选。 离嫣在这儿,一点儿都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姿态,让余管家内心对离嫣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余管家没动,只等着秦景宴开口。 而秦景宴并没立刻回答,而是有意无意地关注姜荏兮的表情。 目光看过去,姜荏兮微微低着头,手握着杯子里的牛奶,表情从始至终都冷静的像是无风死水。 心里本来就压着火儿,而姜荏兮的表情就像引线一样,把他压住的火气拽了出来。 火气并没有冲着姜荏兮烧过去,反而烧到了最无辜的余管家身上,“没听见么?离嫣要吃枣羹,还不去做?” 余管家来这里时间算长久了,秦景宴心情再是不好,都没往她身上迁怒过,这次话语里带着火气,让余管家有些莫名又有些委屈。 但她毕竟是个仆人,活了大把年纪,受过的风雨委屈很多,这次只是说话重一些,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还是能忍耐下来的。 “是,我马上去!” 余管家应的干脆,动作也很快,二十分钟后,热气腾腾的枣羹端上桌子。 姜荏兮已经在秦景宴和离嫣的柔情蜜意中吃饱。 她知道秦景宴用餐虽然一向慢条斯理,讲究细嚼慢咽,可早餐绝对不会耗用这么长时间的,显然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或者说,在刻意的等余管家的枣羹。 余管家的枣羹一上桌,离嫣立刻眉开眼笑,但是,她吐出的话却让姜荏兮也产生了一种想踹死她的冲动。 “哎呀,余管家你太慢了。我已经吃得好饱,看到枣羹就想吐,余管家,不好意思,这枣羹倒掉吧!” 姜荏兮很有些义愤填膺,双手死死攥在一起,正要开口说话,余管家却抢先一步,“是。下次,我一定会尽快的。” 秦景宴盯着姜荏兮的手指,见她手指缓缓松开,这才抬眼看她的脸色,她又恢复那种平静的表情,“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说完起身。 139章:死因不明 这时,离嫣看向姜荏兮,突然开口,“听说姜小姐和余管家关系视乎很不错?” 姜荏兮动作一顿,看着离嫣,静待下文。 每次离嫣开口,都不会有什么好主意,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余管家赶紧开口,“我只是安责任照顾夫人。” 秦景宴意外地瞟了余管家一眼,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事不关己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以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观看一场好戏上演。 离嫣眼角一扬,听见余管家那句“夫人”她心里就白个不乐意,跟加对余管家的刁难! “我又没问你。” 余管家抿了抿嘴,退到一边。 以前离嫣也尖刻,不过,那种尖刻只表现在行为上,言辞倒是不见这么锋利和强烈的针对性。 而今天,刻薄的过分。 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漂亮姑娘,偏偏生了一副坏心眼,一张刀子嘴,余管家心里又一次觉得可惜。 但她不知道,离嫣的坏,到如今,她不过看到了小小的一角而已。 “关系好又怎么样?” 姜荏兮声音冰冷,目光死死盯住离嫣双眼。 离嫣不闪不避,在姜荏兮眼前也不掩饰对姜荏兮浓烈的怨恨,“哦?怪不得余管家对你关怀备至呢。以后,我还真是要借你的光了呢。希望余管家不要偏心。” 余管家干笑,“怎么会,离嫣小姐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离嫣突然双手一拍,兴奋地一笑,“那太好了,我家乡有种特产绿豆丸,我想喝豆丸汤,余管家中午做给我喝吧?” 余管家愣了愣,“离嫣小姐的家乡是?” 离嫣笑米米地报出自家地址,又继续补充,“那里的张记绿豆丸是招牌店,余管家不要走错哦!” 姜荏兮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得气愤,“你不要欺人太甚!” 余管家拉了拉姜荏兮,让她别和离嫣起冲突,可姜荏兮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姜小姐,这是怎么了,我只是告诉余管家我想吃什么而已,这是她的分内之事,如果这都做不好的话,有什么脸站在这里,领这么高的工薪?” “那你的意思,因为准备饭食是余管家的职责,那么你想吃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余管家也要为你准备么?!” 相对于姜荏兮的愤怒激动,离嫣就显得风度又冷静了,“我可没这么讲,蟠桃宴什么,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东西,而张记绿豆丸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我并没无理取闹到让余管家去准备那种不可能存在的午餐,对不对余管家?” 余管家有苦说不出,不应成离嫣,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家里还有人口需要自己养着,而应承了的话,就枉费了姜荏兮的一番好心。 左右为难,她也害怕姜荏兮和离嫣闹得更不好看,只能求助地看向秦景宴。 而不看还好,一看就发现秦景宴正有一种怪异的表情凝视着姜荏兮,尤其是嘴角那抹奇异的微笑,看的余管家心头一凉。 那种表情,她不会形容,却无端地想起自己看电视的时候,看到的猎豹准备扑食羚羊的画面。 甩开奇异的联想,余管家正要开口。 秦景宴却先出了声,“既然这样,那么,余管家你晚上准备好吧,我也很想尝尝丸子汤的味道。” 姜荏兮气得脸色发青,干脆扭头走开。 耳边却还是钻入离嫣欢快的撒娇声音,“景宴,你对我真好……” 嘴巴不由自主地撇了撇,身上的鸡皮微微隆起,她庆幸自己是背对他们,所以没有视觉上的冲击。 早饭过后,姜荏兮陷入无所事事的状态,只能躲在遮阳伞下翻闲书。 早晨的太阳斜照在身上,身边一切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姿态,清新的空气让她一大早的抑郁心情突然好了很多,整颗心也跟着慢慢放空。 闭上眼睛深呼吸,当你再睁眼的时候,会看见世界明媚多姿,所有的困惑艰难,都会在你认真看世界的时候,迎刃而解…… 耳边突然响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场演讲,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露天演讲台上,阳光明媚的少年,露出阳光明媚的笑容,自信又沉稳,然而,气质中却带着令人折服的张扬…… 那一刻,她明白了什么叫做怦然心动,体育课的时候,集体活动的时候……任何可以寻找他身影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 她也曾张扬过,至少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她不懂什么叫做矜持,但是当于方纪宸真正成为恋人关系时,那一刻,她却心怀羞涩,再为自己的主动感动羞涩。 她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羞涩,可她怀揣着心事,总是做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知道分开,她才知道有一种爱情真的很美好。 如今,时过境迁,四面楚歌的自己,失去了最本真的面目之后,他也已经不再自己身边。 她曾以为,她会刻骨铭心地记得方纪宸说过的每一句话,现在才霍然发现,她以为的刻骨铭心就在时间和世事的洪流中,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遗忘了…… “所有的困难真的会在睁眼的时候,迎刃而解么?” 她闭上双眼,深深地吸气。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宁静起来,阳光照在侧脸上,暖暖地柔柔的,说不出的温暖…… “这种天真又可笑的话,你居然也会相信?真好笑!”讽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荏兮睁眼,心境变得平和许多,对离嫣的讽刺居然没有先前那么愤怒了。 “我信不信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样处处针对,只会让我觉得你犯贱。” “我犯贱?”离嫣气得脸色发青,“你不是一向都喜欢装有涵养的人么?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种话来。” “很奇怪吗?”姜荏兮起身,双手抱胸,丝毫不让,“对你这样的人,说出什么样的话都不过分。说你犯贱,我觉得真的是很客气了。” 离嫣狠狠吸了口气,突然笑得灿烂如春花,“我们现在的身份是一样,当然,这是我愿意面对的事实。” 离嫣估计讥讽,姜荏兮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意,又变得蠢蠢欲动。 “对,你说的对,我们的确是一样的身份。” 姜荏兮手指掐住掌心,忍耐着没发飙,“但是,你离嫣跟在他身边付出再多又能怎样?你离开他不会多留,就连一张红色的本本也没有得到过,即使现在我们一样,我的曾拥有的不一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 离嫣面目铁青,姜荏兮在秦景宴面前重来不会有这样的面孔,还不是装出的*! 不让自己难看,她反而笑了,而且笑得花枝乱颤,夸张的好半天都直不起腰,“啊呀呀,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们这么傻这么天真的女人,你以为,秦景宴接近,甚至跟你结婚是真的对你有所谓的爱么?我想白露已经告诉你实情了吧?”离嫣意味深长地说着,忽然上前一步,拉进她们之间的距离。 “让你家破人亡,让姜逸林‘意外’出车祸现在还躺着没醒来半条命这可都白泥所赐!我看你还真是废物!秦景宴什么身份的人你不知道这个不稀奇,但是你那个疯子母亲,死在精神病院你应该知道了吧?……” “你说什么?!”姜荏兮突然瞪大双眼,双手猛地抓住离嫣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那个疯子母亲在前一个月就已经死在医院,死因不明,你觉得秦景宴会留姜逸林的命么?……听清楚了?” 离嫣猛地拨开姜荏兮的双手,退后一步,慢悠悠地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以一种刻毒的眼神注视姜荏兮。 这个消息对姜荏兮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死因不明!! 忽然想起,在梦里姜逸林浑身是血的场景,立刻遮住了她的心智。 她死命抓住离嫣的手腕,“告诉我,是谁?是谁?!” 离嫣看见姜荏兮这种样子,眼底露出满意的笑,眉毛却紧紧拧着,手一个劲儿地往外抽,“姜荏兮,你疯了吗?你弄疼我了,我的手腕!” 姜荏兮却不管不顾,就是不松手,指甲几乎掐入离嫣的皮肉。 题外话: 求月票!!!加更!!! 140章:你少装疯卖傻! “是谁?我怎么知道。那个时候最恨你的人,是谁你心里没底么?”这话离嫣的声音压得格外低,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清楚。 说完这些话之后,她的声音又陡然拔高,喊道,“快来人啊,姜小姐疯了,余管家,景宴,快过来,姜荏兮她要杀人了!” 离嫣这一喊,立刻惊动了很多人,照顾花园的园丁,厨房里收拾碗筷的余管家,都放下手头的活儿匆匆跑出来。 这一出来,就看见姜荏兮用一种狰狞的表情拉扯着拼命挣扎的离嫣。 余管家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深深为姜荏兮担忧。 她知道,姜荏兮会突然变成这样,一定是离嫣的杰作。 而其他园丁,只知道姜荏兮最初来的时候,不吃不喝,犯过心理疾病,看这情景也只当姜荏兮的病又犯了。 纷纷上去拉着姜荏兮。 姜荏兮一被拉开,离嫣就咬牙切齿反手送姜荏兮一个惊天耳光,打得姜荏兮突然安静下来。 离嫣甩着手,直报怨,“好疼!不过,总算让她安静下来了。” 所有人都被离嫣这狠辣的一个耳光给吓的呆了呆,回过神来,只觉得离嫣心狠手辣。但是,看姜荏兮不再折腾了,也只当是这个耳光把姜荏兮打醒了,都不敢说什么。 余管家跑过来的途中,正好看见离嫣甩姜荏兮耳光,心疼的好像自己闺女被人欺负了一样。 可她到底人微言轻,什么都不敢说。 只能带走姜荏兮,给姜荏兮处理脸上的伤。 从离嫣甩姜荏兮耳光开始,姜荏兮就不再说话,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整个人目光涣散,就好像丢了魂儿似的。 秦景宴忙完手头一份临时文件出来的时候,余管家正好把姜荏兮带回她自己住的房间,所以秦景宴并没看到姜荏兮肿了很高的脸。 其他人又在离嫣的淫威下不敢多嘴,都纷纷散了。 离嫣蹭在秦景宴身边一个劲儿地撒娇,绝口不提和姜荏兮产生争执的事情。 秦景宴目光扫了一圈儿没见姜荏兮的影子,也懒得再找,反正没有他的允许,姜荏兮出不了这栋别墅。 “今天有个彩排,你和我一起去,先回去好好收拾收拾自己。”秦景宴看着离嫣皱巴巴的衣服皱眉。 离嫣垂眼扫视了一下,“哎呀,不小心弄皱了,真丢人。亲爱的,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离嫣兴冲冲地跑了,秦景宴脸色立刻沉下来。 目光盯着小桌上的白开水皱眉。 离嫣是绝对不会喝白开水,也就是说,姜荏兮刚才在这儿。怪不得那些园丁都是行色匆匆,一脸忐忑像。 看样子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呢。 他心里那种烦躁的感觉又一点点浮起来,眼皮总是不停地跳。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余管家的房间。 余管家让姜荏兮坐在*上,自己翻箱倒柜找出消肿的药给姜荏兮涂上,“那个离嫣也欺人太甚!” 相对于义愤填膺的余管家,姜荏兮则安静的不可思议。 从挨了耳光开始,她就变得闷声不响,整个人都变得冷漠起来,眼皮始终垂着。 “荏兮,你别难过,这种猖狂的小人得意不了多久的,早晚她会为自己的狂宁付出代价。” 余管家一直安慰,可姜荏兮却毫无回应。余管家说再多,都像是在对个玩具娃娃说话。 最后,余管家也说得无趣,只能叹口气,讪讪的道,“忍字心头一把刀,荏兮,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委屈,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少爷的话,那么,就走的彻底些吧。其实,不同的生长环境,必定会造就不同的性格和人生,你和景宴先生也好,南宫少爷也好,都不合适……” 姜荏兮终于动了动,却还是没说话,只是抬眼静静地凝视着余管家,半晌又看向窗外。 窗外,依然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不管你的心情多么不好,不管你在经历怎样的痛苦,日光依然倾城。 过去,真的是太懦弱了,始终为了那些回不去的,失去地彻底的事物而龟缩不前。不愿意面对现实,用自以为是的宽容来成全自己逃避的事实。 说起来,那些都是借口! 为自己的懦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已经是两手空空,还有什么不能扔?! 她忽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对余管家深深鞠躬,“谢谢你!” 余管家愣住,完全不明白姜荏兮为何突然做出这么怪异的举动。 春风得意地离嫣参加过彩排后,回来已经是晚上的酒会之后。 余管家跑了很远才弄回来的丸子,自然也就无人问津了。 离嫣和秦景宴的同进同出,已经在所有人眼里成了熟悉风景。所以,许多人已经默默地在心底认为,离嫣就是秦景宴的新*。 而一直暗中关注秦景宴私生活的狗仔队,也在自家报纸上八卦个够。 更有人神通广大,挖掘出离嫣的身世和过去,众人也恍然,这不是之前的离嫣小姐么?消失后现在在秦景宴身边已经抛头露脸,毫无遮掩了…… 所以,当得意洋洋的离嫣洗澡过后,坐在客厅里准备看电视的瞬间,看见茶几上那几本八卦杂志,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脸! 气急败坏地翻了好几页之后,抖着手把那些杂志摔在地上,“是谁?是谁把这种恶俗地东西带回来的?!” 余管家看着地上杂志不吭声。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 余管家不说,她就自己去找。 怒冲冲地冲进主卧,却发现主卧里面没人,窗帘也拉着,如果这不是秦景宴的卧室的话,她绝对要大肆践踏一番,可现在她忍耐下来。 大步朝阳台走去。 刷拉,扯开窗帘,姜荏兮果然坐在阳台上,手里拿着一个画夹子悠闲地翻着页。桌上那盏小小的台灯,正好照亮她手中的画册。 “是你,对不对?”离嫣叉着腰兴师问罪。 姜荏兮扭头看她,满脸无辜,“你说什么?” “你懂!” “我不懂。” “那些杂志,你故意找我晦气,是不是?” 姜荏兮摸着脸,一副后怕的样子,“怎么会?我的脸到现在还肿着,这种记吃不记打的事情,我怎么会做?” 离嫣把眉毛拧成死结,“你少装疯卖傻!” 姜荏兮干脆收回视线,继续看手中的画册,离嫣再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 彻底的忽视姿态,激怒了离嫣,她几乎想冲上去和姜荏兮扭打。 可今天已经闹过一次了,她知道秦景宴对自己刻意放纵,所以对她们之间的矛盾不闻不问,早上已经在姜荏兮心里种下了一棵定时炸弹,这个时候就没必要再折腾出小动静来了。 于是,她干脆转身走了。 离嫣一走,姜荏兮立刻把手里的画册扔了,回房找了睡衣洗漱睡觉。 从浴室里出来,毫不意外地看见秦景宴坐在*头吸烟,也是一身睡袍,头发还湿漉漉的。 见她出来,立刻把手里的烟捻灭,一动不动的把姜荏兮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这种打扮很刻意,不过,穿在你身上,我喜欢。” 一句话道破姜荏兮故意放那种杂志在客厅,把离嫣引来吵架的目的,是吸引他出现。 “我以为你不会来。”姜荏兮抱胸。 “既然你发出邀请,我不来,不是太对不起你精心的准备?” 姜荏兮眉毛一挑,“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为了吸引你来?” “你知道我不喜欢自己的卧室被弄乱,你故意把杂志放在客厅让离嫣看见,令她发怒冲进来找你,那种情况下,你们在我的卧室里动手也是有可能的。” 姜荏兮哼了一声,“可是,你看到了,我们没有动手,所以,你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这里是我的房间。” “现在是我在睡。” “可它依然是我的房间。” “那么,我可以去别的房间。” “可以,那麻烦你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下来。我不想你穿着我的衬衣出去招摇。” 姜荏兮看了秦景宴一眼,竟然真的开始动手脱衣服,直脱得yi丝不gua,就往门口走。 秦景宴见她没有丝毫犹豫,而且倔强的半分退让的意思都没有,无名火顿时窜上来,把所有的理智都噼里啪啦烧个干净! 题外话: 求月票~~~嗷呜~~~ 141章:我说了,我没有! 想也没想,身体先于理智做出决定,两步上前将她一扛一摔,扔到*上。 随即压下去,“你在故意激怒我。” 姜荏兮摔得头晕眼花,歇了片刻才恢复,“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按你的吩咐我的意志行事,怎么能叫激怒你?” 秦景宴把脸伸到她跟前,两个人距离不过一寸,“你有点儿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如果是和初见的时候比的话,那的确不一样,那个时候,我一百二十斤,现在才一百零八斤。那个时候,我我哥健在,我母亲还活在世上,现在,我家破人亡;那个时候,我的梦想是找个稳定的工作,嫁个平凡的男人结婚生子,终老一生,现在么,我没有梦想。” 她越是说,秦景宴的脸色就越差,眉头就皱的越深,而扣着她肩膀的手指就越用力。 “你在激怒我。”秦景宴重复 “我说了,我没有。”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变得又僵又冷,四目相对,谁都不肯避让。 他在她的眼底,居然看不到往日的惊惶与退缩了。这让他心惊窃喜的同时,又变得担忧起来。 因为这变化来得太突然,昨天,她还是畏缩惊恐的模样,今天就脱胎换骨了么? 这世上,能让人脱胎换骨的,是什么? 他窃喜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身上一轻,秦景宴突然从她身上翻下去,躺在他的旁边,“我今天累了,好好睡觉吧,明天还应了欧阳硕要去水库钓鱼。你陪我一起。” “好。” 姜荏兮声音淡淡的。 许久,秦景宴都没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静。 房间里,只有他的呼吸声,均匀又绵长。 姜荏兮却瞪着大眼,望着黑暗一动不动的,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天亮了,姜荏兮睁眼的一瞬,身体僵住,但很快她又强迫自己慢慢放松下来。 因为她发现,秦景宴漆黑的双眼正默默地盯着她,她甚至从他的眼球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既然醒了,就起*吧。” 秦景宴先下地进了洗漱间。 姜荏兮愣怔半晌,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不出她的意料,这天早上,顶着黑眼圈的光不是她自己,还有离嫣。 她清楚地感受到离嫣散发出的强烈恨意,但对此,她一副毫无觉察的样子。 饭桌上,离嫣贝齿几乎咬碎调羹,而姜荏兮只是淡然转头对余管家说,以后多备些调羹。 秦景宴还是一副兴味盎然的看戏嘴脸。 姜荏兮对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了新的认识,除了传递香火愉悦男人之外,女人多了,还可以给男人上演各种各样的精彩戏目,以打发无聊时间…… 木塔水库岸边,各种名车汇集,让姜荏兮狠狠吃了一惊。 而当她看见各种临时搭建的茶摊时,她立刻明白这次钓鱼,其实是一次有组织的比赛活动。参加的人不是巨富就是大款。 很不幸的,她又成了狗仔队的目标人物,因为当她从秦景宴的车子上下来的时候,闪光灯立刻对准了她狠狠按了几次快门。 “我以为,这次只有你和欧阳硕。”姜荏兮说。 秦景宴看出宁一眼,又扭头目不斜视的看路,“只有我和他,你不是会很失望?放心,这次你本家人,你的新旧心上人都会来。” 姜荏兮脚步顿了一下,又立刻跟上,语气中也听不出任何异样,“我是担心你们人太多吓跑了鱼,最后来个并列第一,或者并列倒数第一。” “那你多虑了,来参加的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能。” 秦景宴冷漠地说着,步子一点儿都不慢。 临时搭建的凉棚里,很多穿着休闲装的女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这些人姜荏兮虽然叫不出名字,但许多宴会上,她都见过她们的面孔。 没有光彩闪耀的灯光,没有贵气袭人的礼服,她们也不过是平常女人。只是,她们看人的目光依然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这大概就是自视高人一等的门户观念。 姜荏兮不认识那些人,不过,许多人显然都是知道她的,见她出现,都凑成了一堆,小声的说着什么,那窃窃私语的嘴脸,和市井妇人谈论东家长西家短时没有任何区别。 有些女的,显然是故意想让她听见的,比如,有人不客气地拔高了声音,“你们看,那就是姜荏兮,据说是穆家上任家主的遗孤呢。” “啊,是她。我在杂志上见过的。听说浪荡得很,辗转在秦少爷和秦少二叔之间呢,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可笑的是,得知要被秦少爷甩了,转身就勾搭上了秦毅当金主,帝都不少男人围着她转,我要是穆家上任主,估计死了也不安宁!” “哦哦,我也在店里看到过那些报道。我倒是觉得她这个穆大小姐的身份来的蹊跷。穆家老爷认她的时候,她母亲早就死了,上任家主更是死了多少年。她是真的大小姐,还是从哪儿钻出的冒牌货谁知道呢!我想啊,说不准就是那个贪污犯在外面搞的野种!” “……” 姜荏兮脸色越来越差,但她并没像过去一样冲过去起冲突,只是坚定地跟在秦景宴身边,甚至连目光都没转一下。 秦景宴暗中瞥了她好几次,她的表现让他大大意外了一把。虽然这种长进他很喜欢,可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那几个坐在一起的啰嗦个没完的女人,秦景宴看着也眼熟,但并记不得她们的名字,尽管,她们在社交界已经小有名气。 她们仍然在兴奋地挥霍着口水,见秦景宴看向她们的时候,个个脸红心跳激动地不得了,只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就因为她们那番刻意打击姜荏兮的话,导致了她们前途就在今天毁于一旦。 五日之后,她们在出入个高档会所回家的途中,于不同的地点被人劫持暗杀,当然,这些事情,姜荏兮并不知道。 而这些事件又都发生在夜半更深的时候,动手的人又处理的一干二净,这些事情也就被定为最常见的杀人案。 水库很大,岸边的临时凉棚也很多,每个凉棚里都坐满了人。 男男女女,有老有少。 刚才秦景宴就跟她说过,“新老*”都会来,可她也只当秦景宴是故意挖苦她打击她的。 因此,当她看到秦逸和方纪宸的时候,脸上有一瞬的惊诧!秦景宴却总是拿秦毅个自己说事。 最先跳起来的,还是正对她坐着的欧阳硕。 几乎是一下子就窜到她面前,献媚似的喊着,“啊,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姜荏兮满头黑线,上次误会还不够么?现在一见面就喊“亲爱的”,但他们之间算是哪门子亲爱的? 不过,比她脸色更黑的,却是另外三个男人。 其中以秦景宴为最,他用一种敌视的目光扫射欧阳硕,而欧阳硕对此视而不见,还是苍蝇似的缠着姜荏兮,左一声哈尼,右一声亲爱的。 对这种厚脸皮到自己变成箭靶子都有自信能够反弹回去的男人,姜荏兮表示彻底无语。干脆随他去了。 “就差你了,快坐吧。”方纪宸微笑着请秦景宴在自己身边坐下,这次见面,于上次在医院见面时候,方纪宸显然有些不同,要不说哪里不同,姜荏兮也找不出不同处。 秦景宴倒也不客气,微微点头,目光却移向秦毅,“二叔的情况似乎不太妙。” 秦毅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坐轮椅,苦笑一声,“不小心扭了一下,不过,没什么大碍。是他们太小题大做,一定要让我坐在轮椅上才放心。” “哦?他们?是婶婶吧?”秦景宴故意说。 恰好欧阳硕拉着姜荏兮也围桌坐下,正好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秦毅下意识地看了看姜荏兮的脸色,然而,姜荏兮却面无表情,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 心头却因为秦毅宴估计那句话,感到他是在有些无聊。 “嗯。”他点了点头。 “呀,原来你们都躲到这清净的地方来了,怪不得我找半天都找不到。”听声音,就知道是穆堔连 142章:时间在变 欧阳硕眯着眼,“这里很清静么,我倒不觉得,要真说清净的话,还是宁卓南那家伙会躲清净。”说着伸手朝远处指了指,顺着他指的方向开过去,姜荏兮这才发现,掩映的柳树后面拴了个竹筏,而竹筏上面躺了个人,手里拿着一本《三字经》看得万分投入的样子。颇有几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味道。 说来已经很久没有见宁卓南了,依照京城三少的身份,现在他的声气减弱很多。 想到了宁卓南自然少不了宁予雅,现在是有孕在声,估计也走不了了。 姜荏兮觉得太阳穴突突乱跳,既然穆堔连来了,那自然少不了穆雪。 难缠的兄妹! 以前都是苏子伊于穆堔连同行,然而自从那次回宅院之后,她再也没见到苏子伊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苏子伊给她的印象也很好。 下一个声音就是穆雪的,“好久不见。” 姜荏兮忽然发现,其实,身边的人都是怪物,都很各色。 “来,一起坐。”方纪宸主动又让人添了两把椅子。 大概是因为一直沉默不言的方纪宸,忽然变得格外没有忌讳,姜荏兮下意识地看向方纪宸,不看还好,一看便发觉,顾西城竟然也正盯着自己。 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强撑着自己与他对视了三秒,便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三秒的对视让她发现,顾西城的眼睛变得深了,不像当年那么张扬外露,可掩不住的,仍然是那份流光溢彩的气势。 就在她低头沉思的时候,手背突然一暖,竟然被秦景宴从桌子下面捉住了,想挣扎又怕动作太大惹人注意,只能忍耐住。 “景宴,你也在真是太好了。前几天,我也去了趟菲律宾呢,特意去尝了尝你说的巴鲁特,味道很好呢。” 穆雪端端正正地坐在紧挨着秦景宴的位置,神情话语里却掩不住兴奋之意。 秦景宴意外地抬了抬眼,“你特意去那里吃巴鲁特?” “嗯。” 秦景宴沉默半晌,“那么,除了好吃之外,你还有什么感想?” 穆雪一愣,“感想?就是很好吃啊。还有就是觉得据说很正宗的风味小吃街,卫生差了点儿。” 秦景宴眼角一挑,“哦?是吗?我就是在那样的环境里走出来的。” 穆雪面色一红,暗恼自己说话不经大脑,慌忙解释,“我没有嫌弃的意思,只是觉得……” 不等她解释完,秦景宴已经扭头对姜荏兮说话去了。 姜荏兮顿时产生了哑巴吃黄连的感觉,他这是故意把矛头往她身上转,而穆雪很不负所望,果然愤怒地瞪着姜荏兮,觉得是姜荏兮吸走了秦景宴的注意力。 这样看是和谐,却因为秦景宴的作为,完全打破了,原本的原则。 自己是秦景宴外界公认的未婚妻,可是秦景宴不但金屋藏娇众多,还与离嫣纠缠不清,现在这次的相处的机会,他也带上姜荏兮! 再能忍受的女人,有个底线,然而穆雪的底线已经破界了! 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脸色也差到极点。 这个时候,穆堔连开口了,“秦少和姜小姐,哦不,也许改称为堂妹,还是这么形影不离。” 姜荏兮扯着嘴角,露出僵硬的不能在僵硬地笑容。 “姜小姐,我们很多年不见了,不知道可不可以一起叙叙旧?” 方纪宸出乎众人预料地站起来,对姜荏兮发出邀请。 姜荏兮也愣住了,抬眼望着她半天没反应。 秦景宴依然握着她的手,这时候,见她怔怔的望着方纪宸无所表示,心底的酸味翻滚着,让他脸色不太好看,下意识地重重捏了捏她的手指。 姜荏兮猛然回神,扭头询问地看着秦景宴,十足给面子的问,“我可以和老同学叙旧么?” 没有说前男友,只是说的老同学。 秦景宴又加大力气,警告似的,可面上却笑得大度无害,“当然。” 实际上,他的意思是让姜荏兮自己拒绝这次邀请,然而,姜荏兮居然堂而皇之地询问。如果他摇头,她肯定不会去,但这就意味着他将为了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而背上小肚鸡肠的名声,也会因此而和方纪宸闹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坏心眼的女人,变狡猾了呢。 看着姜荏兮和方纪宸并肩走开的背影,秦景宴的眼底闪过危险的光芒。 而这一闪而逝的光芒,却没逃过秦毅的眼睛。 在意么?他也是真心地在意着姜荏兮。 心里不禁冷笑起来。 关于希雨,他是胜者,虽然最后是悲剧收场。 自己或许是爱希雨的,但是,那份爱,占有欲占有更大的分量。而秦景宴,则是一开始的利用,到之后的付出的真心吧?姜荏兮真的是第二个希雨么?…… 在希雨的爱情里,他秦景宴输得那么彻底…… 所以姜荏兮身上,秦景宴一样的输家,他要奉陪到底。 “哎,姜荏兮真没良心,居然丢下我一个人跑去幽会,我的心好痛!”欧阳硕做西子捧心状,眉毛颦蹙,不胜痛苦。 但是…… 气氛陡然冷了几十度,他的表演很不幸的冷场了。 发现自己被冷落,没有一个人主动安慰他受伤的心灵不说,还都旁若无人地品着茶,他发觉自己被忽视的彻底! 心中哀号着“我好悲哀”,讪讪收起可怜兮兮地姿态。 “景宴,我们也一起散散心好不好,再对我说说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吧。我现在一点儿都不相信旅游手册一类的东西……” 穆雪看姜荏兮跟了方纪宸走了,心里的憋屈虽然未散去,但是现在她终于可以跟秦景宴独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错过呢?可是,在这点兴奋中,她又觉得十分失落,因为身为穆家千金,还有他未婚妻的身份,着对她真的不公平!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可悲 秦景宴略一沉吟,居然点头答应了。 穆雪立马雀跃万分,趁着回头的空当对穆堔连露出个胜利的微笑。 穆堔连也对她笑了笑,可心里却没有穆雪那么乐观。 秦景宴对不感兴趣的女人,向来是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的。从过去秦景宴的种种反应来开,秦景宴对穆雪显然没什么兴趣,但,他却一直采用*战略,既没有明确的让她死心,也没有给过她过多的希望…… 罢了,只要他没有拒绝,就说明,有希望,不管秦景宴的目的是什么,只要穆雪能接近他,计划就在向着既定方向前进……想到这里,心头一松,他笑了。 欧阳硕突然把脸伸到他面前,不客气地说,“你这笑容真像偷鸡得手的老狐狸。” 对欧阳硕的这个形容,穆堔连一点都不恼,细长的眼睛笑弯弯的,“你说是老狐狸,那就是老狐狸吧。” 欧阳硕瞪大眼,有种太阳走错了方向的错觉。 “我们有多久没这样并肩散步了?” 方纪宸吧外套搭在肩膀上,轻声的问。 姜荏兮低着头,从两个人离开众人单独一起走之后,她就没抬眼看过方纪宸一眼。 “我忘记了。” 方纪宸脚步微微一顿,又恢复之前的从容步调,“是么?也对,这并没什么奇怪的,都一年两个月七天了。” 姜荏兮终于扭头看向方纪宸,只是这次方纪宸却没看她。 阳光静好,细细的风,拂过柳梢,穿过方纪宸黑亮的发丝。这样的景色,让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鸟语花香的午后。 那时候的散步,只是个偶然,没想到,在方纪宸的心底,居然也留下那么深的刻痕。 淡淡的阳光里,水面吹来的微风中,她看见了他脸上那层金色的茸茸的汗毛。 在那个五年里他白希俊俏却略带青涩的脸上,也有这样一层细细的几乎看不到的茸毛,只是,那个时候,他的面容没有如今这样的棱角。 果然是变了呢。 她忽然移开眼,“不好意思。” “没关系。上次在医院我的离开,你还在别放在心里。” 姜荏兮没有料到他会提上次医院的事情,淡淡的说,“放在心里的,只有一句谢谢。”她扭过头,看去方纪宸,仿佛有些东西已经消失了,就像刚刚她毫无忌惮的说他是她的同学一样。 题外话: 明天加更!!!求月票!!! 143章: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叙旧。很多事情,我都已经想不起来了,叙旧这种事情,也只会徒增无趣。” 客套,疏远,淡漠,不容靠近。 这样的姜荏兮,让他忽然有些难受。 “你真的没有则怪我?” 姜荏兮忽然笑了,“方先生说笑了,现在我们形同陌路,你能来看我已经是最让我感到意外的了” 说话时,姜荏兮才发现,原来跟方纪成失去的是那种年少浓腻的情谊。 她记得那次散步的时候,他们甚至连话都没说多少句。 她能感觉到有的时候,他也在注视着自己,只是,那也仅仅是注视而已,没有任何表示。 五年的感情,已经画上句号。 “荏兮……”方纪宸突然停下来,有些无奈地喊着她的名字。 姜荏兮也停下来,淡漠地看着他…… 他,终究不再是当初的方纪宸。 “我从来没忘记过。”方纪宸缓缓地说着,眼睛微微眯起来,目光变得迷离,“有些事情,我没法对你解释。但是,请你相信,我……现在认为当初与你的赌气,还有我自己的利益,终究还是走错了这一步。” 方纪宸的话,姜荏兮不知道懂没有懂。她只是轻轻牵唇,“谢谢你,但是,回不去了不是么?。” 方纪宸愣住。 “这个日子,真的不适合叙旧。不管你有没有走错,那都是你的选着,你没有我也许过得更好,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放弃什么,你在大学的努力,为了什么奔波我都很清楚。也许我们的感情还没有到位吧?如果真心相信彼此,当初白露的事情,我会选着相信,可是我没有” 姜荏兮移开目光,看向微波粼粼的水面,阳光照在碧绿的水中,变得细碎耀眼,像是谁无心洒下的碎金。 “我觉得,我会让父母过得很好,结果,我母亲前不久去世,我也没有救回父亲,反而让姜逸林丢了半条命;我觉得当初于秦景宴签下协议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但事实告诉我,我翻了个让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弥补的错误;我觉得我可以很坚强很宽容,但是,事实告诉我,我的坚强就像一层镀了金粉的纸,看上去固若金汤,实际上一捅就破;我以为,就算你对我不是喜欢,至少也能算是朋友……而后来的事实又告诉我,我只是一只自作多情的孔雀……。”到现在也相信,秦景宴有几分真心。 “吵架当天,我有在你家找过你” 姜荏兮一愣,当时她因为心里难受去了酒吧,也就是哪里跟秦景宴有了牵连,如果自己不任性,乖乖回家,事情是不是就是另外一个结局? 笑容慢慢变得苦涩,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意弄人。 最后,姜荏兮深吸一口气,冷静而又镇定地转身,凝视着方纪宸,“我们都回不去了,当初没有珍惜,现在也就没有资格找回。不是过去抛弃了你我,而是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抛弃了过去。” 他们不约而同的抛弃了对方 方纪宸的手收紧又松开,“罢了,不谈那些事情了。”话虽然这样讲,可是,他的眼神却变得越发深邃而隐忍。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和秦毅……”姜荏兮与秦景宴之间的关系他算是得知,可秦毅呢?上次出车祸事件,他得知是秦毅即使救了姜荏兮,然而姜荏兮完全恢复,可秦毅却伤的不轻。 姜荏兮抿了抿唇,直视方纪宸的眼睛慢慢溢出几分讥嘲神色,“其实,你不用告诫我,我跟秦毅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如果真要有点儿关系,那也是秦景宴的亲戚,也许你会觉得她冒险就我感到意外,我跟你相同,我也很意外……” 方纪宸的眉毛突然皱得很深,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不过,他是个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转开看,他淡淡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声音异常的冷静,带着几分渗人的寒气。 姜荏兮缩了缩肩膀又恢复常态,“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说这个,只是我跟你一样,觉得秦毅救我感到不可思议。” 所谓叙旧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姜荏兮突然不想再谈下去。 因为她不想再回忆过去,也不想去考虑将来,重要的,只是把握住现在。 “不好意思,方先生,我累了。以后有机会再聊吧。” 姜荏兮说完,回身打算回秦景宴身边,一扭头就看见穆雪像条美女蛇一样腻在秦景宴身边,几乎整个人都贴上去。 而穆堔连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秦景宴对穆雪的行为既没有拒绝之意,可也没表现出任何兴趣,很有几分老神在在地悠然。 另一边,秦毅的妻子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秦毅身边照顾,言笑晏晏中充满了温柔和体贴,那是无法掩藏的爱意。 姜荏兮并没有多注意秦毅身边的女人,但这次仔细看了之后,发现她跟在秦毅宴相册上,照片上的女人长相十分相似 “别人都叫她希雨,但是真正的希雨已经死了,是秦毅找的替身。” 方纪宸站在身后,看着对面的场景,深意的说着。 姜荏兮诧异的看了方纪宸一眼,并没任何接他的话,“有人来和你打招呼了,你先忙。我去和宁少打个招呼。” 方纪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两个满脸堆笑的青年拖住攀谈起来。 少爷公子,凡是有几分家底的人,都讲究风度。方纪宸果然没有撇开他们追过来。 姜荏兮松了口气,脸上的伪装顿时龟裂,露出疲惫的神色来。 宁卓南合上《三字经》上上下下地打量坐在身边的姜荏兮,“扰人清闲的行为,会惹人讨厌。” 阳光融融,水波动荡,姜荏兮发现,宁卓南的确有一张让人嫉妒的脸。只是这张嘴说话总是这么给脸蛋掉价。 姜荏兮模仿着宁卓南的语气说,“人家是怕你一个人看书太寂寞,所以,特地排开众人来你身边陪你。” 说起来,她和宁卓南的交集并不深,也只有只有几面之缘,但是,绝对算不上熟悉。宁卓南虽然是宁家大少,但是,是秦景宴,和欧阳硕,包括穆堔连中最低调的人。 她颠颠的跑他身边来坐着,不过是因为这里清静。 他看书的时候,安静得很,这可以免去她许多口舌和伪装的辛苦。 宁卓南居然望了望聚在一起的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那我要多谢你了。我的确很寂寞,不然的话,不会迷上《三字经》的。” 姜荏兮脑子轰隆一声,突然产生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果然下一刻,宁卓南歼笑起来,“你来了,我就不用再捧着《三字经》安慰自己了。我们去喝茶吧,等会儿钓鱼大赛开始的时候,就我们两个一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嗯?” 姜荏兮冷汗一滴一滴地掉,原来一直以为他低调安静。 不过,和宁卓南搭伴总好过和方纪宸、欧阳硕或者秦景宴中任意一人搭伴。 于是,姜荏兮欣然答应了。 得知姜荏兮选择和宁卓南搭伴,反应最激烈的,是欧阳硕,他几乎是扑向姜荏兮,口口声声控诉姜荏兮负心薄情,要和他劳燕分飞。 当时,姜荏兮是真的想找根针,把他嘴巴缝上的。她始终不明白,欧阳硕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没正经,弄得她有气没地方发泄。 秦毅眼底纵使风起云涌,也被掩藏在平静之后。 姜荏兮捏着下巴,笑得别有意味,而穆雪在他身边粘得死紧,生怕会有谁突然扑过来把她的姜荏兮抢走一样。 希雨倒是端庄得跟在秦毅身边,却始终不离左右。 穆堔连摊手,“呀呀,个个成双成对,只有我和小硕被众人抛弃了。”他故作幽怨地扫过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死蹭在姜荏兮身边的欧阳硕身上,“我看小硕,你也别强求了,咱们两个凑合凑合吧?” 欧阳硕眼皮一挑,眼波明媚又妖孽地扫过去,“你想和我成双作对?啊,苍天啊,大地啊,我不要!” 他这一叫惊天动地,引得很多人都往这边瞧。 所有人都不禁汗了一把。 姜荏兮更是忍不住暗中狠翻白眼,他这是故意装疯卖傻,她知道。 可是,目的呢? 最后,欧阳硕怨妇似的盯着姜荏兮,无奈地跟着穆堔连走了。 姜荏兮额头上黑线满满,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被欧阳硕盯的时间久了,她居然真有种自己辜负了欧阳硕的错觉…… 钓鱼大赛分为三场,第一场男女混合组队,第二场,男女分别组队,第三场是个人赛。 每场比赛的时间以两个小时为准,也就是说,这简单的三场比赛,要占用将近两天的时间。 这次钓鱼大赛还有个比较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参赛的人要和古诗中“孤舟蓑笠翁”一样,自己撑着竹筏到书库中间去钓鱼,而不是在岸边等鱼上钩。 姜荏兮本身,并不喜欢钓鱼,因此,对钓鱼一窍不通,而撑竹筏这种事情更是完全不懂。 无独有偶,宁卓南看着手里的竹竿,也是拧着眉毛为难。 “怎么办?” 宁卓南看向姜荏兮,“我不会撑。” 姜荏兮也无奈,“我也不会。” “你会钓鱼么?” “这和撑竹筏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两样都不会,那么,你来撑竹筏吧。” 姜荏兮:“……” 等他们心惊胆颤地把竹筏撑离岸边的时候,别的组已经有人钓上来第一条鱼了。 “你可不可以稳一点儿?” 宁卓南坐在筏子上,抛钩。 “正在努力。”姜荏兮面无表情的回答。 半个小时过去了,浮标没有动静,一个小时过去了,浮标还是没有动静。 姜荏兮拿着撑杆怀疑的看宁卓南的背影,“你确定你能钓到鱼?” “我会钓鱼。”宁卓南慢悠悠地回过头来,“只是不会上饵料……” 姜荏兮彻底崩溃,“你的意思是……” “我的钩子上没有鱼饵。” 姜荏兮:“……” 如果不是她扑过去,竹筏子就会失衡的话,她是真的想在水里玩谋杀的。 姜荏兮看着被宁卓南搁得远远的饵料盒,里面细小的蚯蚓爬成一团。 没错,这场比赛还有个比较*的规矩,钓鱼必须用准备好的小蚯蚓! 突然间,姜荏兮灵光一闪,笑了,“难道,堂堂的宁家少爷居然怕蚯蚓?” 宁卓南果然肩膀一抖,“谁怕蚯蚓?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姜荏兮纠正道,“姜太公的鱼钩是直的。” 宁卓南回头,怒目,“我的鱼钩也可以弄直……”声音突然低下去,只见姜荏兮正拿着鱼饵盒子拨来拨去。 “好恶心!”宁卓南觉得看见那团在一起的淡粉色小蚯蚓,就浑身都炸起了鸡皮疙瘩:“你可不可以淑女一点儿?” 姜荏兮笑得温柔又雅致,“我很淑女啊,麻烦你把鱼钩拉上来,我帮你上饵料,我们要注重团队合作对不对?我可不希望最后在混搭塞里拿倒数第一。” 宁卓南的脸变得很臭。 姜荏兮面色不变心里却暗爽起来。 其实,这场比赛结束之后,他们还是拿了倒数第一,因为姜荏兮的撑筏子技术太“好”了,好到筏子左摇右晃,在第一场比赛结束的前十分钟,鱼篓子被她撑到水里去了。 第二场是通过抓阄分组的男女组别塞。 得知这场比赛的最后得胜者会得到一件来自秦氏集团的神秘礼物,许多人都干劲十足。 有句话,叫做冤家路窄。姜荏兮想,冤家路窄其实还可以这样解释……冤家多了,路自然就窄了。 很不幸的,她的冤家就不是一般的多。 看着自己抓到的球和穆雪手中的一模一样,她真的有种无语望天的无奈。 穆雪倒是出奇地礼貌起来,连说话都变得细声细气的。 这样的穆雪让她莫名的想起了离嫣,表情神态都像到可以将两个人重叠。 不过,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穆雪再怎么装淑女,骨子里的那股骄纵气息却掩饰不了。她的骄纵是这么多年成长中日积月累形成的。 而离嫣的骄纵,是恃*而骄,相较而言,离嫣更加懂得进退,是个能屈能伸的女人。在姜荏兮的默认下,离嫣会变本加厉的刻毒,而一旦姜荏兮露出不快之色,不管她骨子里是怎样的想法,她都会立刻还原成那个楚楚可怜畏畏缩缩的女人。 穆雪这样处处好意,姜荏兮再不待见,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与之虚以委蛇。 令姜荏兮意外的是,穆雪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对水上活动却十分在行。 只是,和她踏上同一条竹筏,姜荏兮还是有种心惊胆颤的忐忑。 几次在穆雪的微笑中,姜荏兮都有这样的感觉,她其实是想一脚把自己踹下水的。 “姜荏兮,你钓鱼的技术怎么样?”穆雪撑着竹筏子,动作一板一眼,竹筏子也十分稳当。 “完全不会。” “是吗?但是,听宁卓南说,你很会上饵料?” “这个,谁都会吧?”只要不怕蚯蚓。 “我也不会,所以,你开始钓鱼吧。” 穆雪说完,就不再开口。 姜荏兮很想说自己不会钓鱼,但是,就算她说了,也改变不了自己必须做钓手的事实,干脆什么都不说,学着宁卓南的样子甩竿子。 依葫芦画瓢,居然也有模有样地把鱼钩甩下去了。 岸上,宁卓南靠着柳树,把手里的小册子揣进怀里,点了根烟,香烟袅袅,他的神色却如这些烟一样迷离。 零落的竹筏在水面上静静的停驻,不时有银钩在空中甩出优美的弧线,又无声的落入水中,水纹一圈圈荡漾开来。 姜荏兮起初还对穆雪在身后感到十分不适应,但,穆雪一直拿着竹篙本本分分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丝毫不轨倾向。 心里安稳些之后,她觉得自己或许多心了,毕竟这么多人在场,她总不至于暗中捣鬼,想通这些,她便全神贯注地钓鱼。 钓鱼是个拼耐心和毅力的活动,越是急躁,鱼儿越是不愿意上钩。 她把钓竿稳稳得握在手里,当水下一有动静,她立刻提线,果然钓到了第一条鱼,这种小有成就地感觉让她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穆雪站在她身后,见她自得其乐的样子,嘴角弯了弯,没有动作。 这样姜荏兮钓到第三条鱼的时候,已经有些浑然忘我的味道。 “你很会钓鱼。” 一直不开口的穆雪突然说话。 “哪里。”姜荏兮心里挺高兴,对穆雪说话的时候,语气也不像之前那样疏离。 穆雪唇角一弯,突然向前走了一步,竹筏微微一晃,有些失衡。 姜荏兮也跟着晃了晃,手下意识地撑在竹筏上,“吓死我了,你别乱动。” 穆雪脸色微沉,还没有人敢用这么强硬的话要求她别怎么样。 很快,她的脸又放晴,甚至有些灿烂起来。 “你以前没坐过竹筏?” 姜荏兮据实回答,“当然没有。” “那你会不会游泳?” 姜荏兮突然认真地凝视着穆雪,因为,她总觉得穆雪突然问这些别有目的。 只是,穆雪并没有给她时间思考,“我不会游泳,虽然我很喜欢水上运动。我这么自信大胆地站在这里撑竹筏,而且撑得这么好,只是因为,我对自己有自信。”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气氛突然变得僵冷,姜荏兮的话里也充满疏离。直觉告诉她,穆雪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 “你知道么?”穆雪却偏偏又转移了话题,“这次抓阄,我特意请人买通了主办方,让我们分到了一组。” 姜荏兮眉头拧成一团,“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和你一组,我觉得很高兴。你要相信我。” 穆雪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姜荏兮身子一晃,心头一沉,下意识地抓住竹筏。 穆雪却像没看见她的动作一样,“你最近和姜荏兮在一起,有没有很得意?我真的挺意外的,看了那样的录像之后,姜荏兮居然没有嫌弃你!” 姜荏兮面无表情,并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而穆雪口中所说的录像,姜荏兮更是完全不知情。 姜荏兮觉得自己并没做过什么龌龊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把穆雪口中的录像放在心里。 题外话: 今晚一万五的更新~~~ 144章:看见我不高兴,你很爽? 穆雪显然也不在乎她的反应,又自说自话地接下去,“我特意让人去查过你的消息,到你生活的地方哦。可是,除了你母亲当做我大伯的小三,随后大伯遇难之后勾搭上了穆家管家姜九蔡你生母的行为很蹊跷。” 姜荏兮:“……” “你的身世就更蹊跷了,根本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从有户籍记载开始你就是姓姜的,我特意去问了姜九蔡之前的同时,以及你们之前住的地方周围领家,都一口同声的说,你是姜九蔡的女儿。” 穆雪眨了眨眼,“所以,我很好奇,大哥和父亲是怎么确定你就是伯伯的女儿的。” 姜荏兮听完了,心里觉得特别可笑,憋笑难受,索性笑了出来。 她发现,穆雪虽然会装,但实际上也就是个脑残。 穆雪居然跑去查她的身份。 用脚趾头想想,也该知道,凭她和姜荏兮之间的瓜葛,姜荏兮铁定从决定报复她的时候起,就已经做过充分工作了,该抹的抹,该擦的擦,她现在去查,能查到才怪。 而跑到以前她在姜家的住处,去问这种行为就更加搞笑了,虽然她很多不知,但父亲却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在她记忆里,父亲是个人缘特别好。无论是同时还是领家自然不会对外人说三道四!能景监狱,都是拜秦景宴所赐。 “结论呢?”姜荏兮笑够了,终于顺了顺气,问。 穆雪却被她笑得有些懊恼,脸色沉了,连隐藏的刻毒这时候也明晃晃地挂在脸上,“结论就是,你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姜荏兮很沉得住气,“好吧,我是冒牌货,然后呢?” 见姜荏兮这么能忍,穆雪很意外,她的目的就是激怒姜荏兮,可是,说了这么多,还是不见成效。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有人跟她说过,姜荏兮最不能忍受的,其实是侮辱她在乎的人。 一记起姜荏兮的弱点,她立刻眼睛发亮,“然后,你妈不光是个践人,还是个骗子。” “这关我妈什么事?” 姜荏兮眉毛一扬,“从始至终,都是你爹在张罗恢复我穆家一员的身份。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和穆堔连一起把我接回去的。所以,我要真的是冒牌货的话,那也只能说明你们一家子有眼无珠吧?” “你!”穆雪被姜荏兮说的哑口无言,顿时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本来就是任性的,性格风风火火,从来没人敢让她吃瘪,所以,这个时候,她连扑过去扒了姜荏兮的皮的恶毒心思都有了。 姜荏兮扬眉,神情里带着明明白白的挑衅意味,“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 “对,很对!”穆雪很想跳脚,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没那个胆子,只能一忍再忍,“退一万步讲,你就算是真货,又怎么样,还不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女,况且,大伯已经死了那么久了,到现在为止,连尸骨在哪儿都没人知道呢!也就只有你,还能这么安心的坐在这儿。也是了,你和你妈一样,都是践人,专门破坏别人家庭,专门找有妇之夫!大难临头的时候,又只顾着自己逃命,你还真是遗传了你那好妈的一切优点!” 穆雪一番乱七八糟地说辞,让姜荏兮终于有破功的迹象,一下子站了起来,也不管竹筏子剧烈摇晃,跨步到穆雪面前,“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儿!” 说道母亲,姜荏兮双目刺红,在姜家生活了二十年,她居然连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他们长得什么模样。虽然小时候也有父爱母爱,但就是因为如此,让她知道真相后,更加难受痛苦!现在又有人来侮辱自己的亲生父母,她更是不能容忍! 看着姜荏兮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躁动,穆雪心中一喜,“我说的事实!” 穆雪抱胸,神情变得更加桀骜,这对姜荏兮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而姜荏兮扬手的瞬间,被激怒的神智突然一清,然而,悬崖勒马也为时已晚,穆雪已经瞬着她的动作向后倒去。 同样的低劣的招数,她却屡次三番的着道!上次在宅院也是如此! 穆雪落水的瞬间,故意在筏子上踢了一脚,所以,竹筏子顿时左右剧烈摆荡,姜荏兮顿时身体不稳,仰面翻倒,噗通一声跌入水中! 水花四溅,周围的人都是大惊,疾呼着有人落水了。 于是,又是噗通噗通几声响,好几个人扎入水中救人。 秦景宴闻声从岸上望过来,眼睛顿时一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但他并没有下水救人,只是站在边上凝神看着水面。 秦毅也是心头一跳,拧眉,专注而忧心的看着水面的状况。 而此时,水中的姜荏兮奋力挣扎,她不会游泳,只扑腾几下就连续呛了好几口水,无法呼吸,身体在水中找不到依托而迅速下沉。 眼睛,耳朵,鼻孔全部被水封堵,窒闷让心脏剧烈敲打着胸腔,终于无法忍受,再次张嘴,水却顺着口腔直奔喉咙。 好难受! 水面越来越远,上面依旧水波粼粼,碎裂的阳光射入,然而,她觉得身体越来越重,离水面也越来越远。 为什么?为什么在找到自己该做什么的时候死掉?如此的让人不甘心!她看见自己伸向水面的手,但是,除了水,什么都抓不住! 听说,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人,然而,她的眼前出现的,却是秦景宴,欧阳硕以及顾西城等人交替出现的面容。时间不同,表情不同,相同的只是,他们都在说话,可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水中,有人靠近,乌黑的长发在水中如同水草一样柔顺,她努力地想看清她的脸,然而,她虽然面朝下,背对水面游动在她的斜上方,她本身又已经精疲力竭,惊恐慌乱已经让她出现幻觉,又哪里还看得到对方的面孔? 那个人熟练地游到她身边,却抓住她的脚踝,朝更深处拖下去! 她连蹬脚的力气都没有! 片刻脚上那只手松开,她弥留中看到一个身影迅速远去。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呢……”她无声的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身体轻飘飘地向水底更深处沉下去。 有一只手,压住了胸口有节奏的挤压,让姜荏兮突然喷出水来,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人,周围仿佛一片空白,唯独她自己成了空白中不协调的一点。 “姜荏兮……”时而靠近时而渺远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回荡,睁眼的刹那,一张似乎认识又似乎不认识的脸,一点点清晰起来。 姜荏兮又当机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常态,诧异地张了张嘴。 秦毅严肃的面容突然松弛下来,如同松了皮条一样,跌坐在姜荏兮旁边,嘴里只呢喃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姜荏兮仍旧湿漉漉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全都粘在山上,然而,头顶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蔚蓝。 而那些挡住天空的枝叶,在阳光下反射着墨绿的光芒。 她知道那是枫树的叶子,而在穆塔水库这里,只有被水包围的那座小山上才有枫树。 所以,她很快就弄清了自己的地理位置。 “为什么要救我?”很久,姜荏兮开口,被水呛过的嗓子有些变音,难听的让姜荏兮觉得自己像个水里爬出的妖怪。 因为车祸那次受伤,秦毅走路都不方便的秦毅,在救姜荏兮的时候伤口又一次裂开。 秦毅没说话,也没有扭头看她,而是挨着她躺了下来,双手枕着手臂,同看一小片蔚蓝的天。 天空中,白云自由,随心而动,整个蔚蓝的天幕便是它们驰骋的乐园。 风稍微大了些,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如果人有下辈子,你想做什么?”秦毅忽然问。 居然是郑重其事地问出这么一个,听上去有些幼稚天真的问题。 可姜荏兮并没表现出多少诧异,也并没因为这个问题的幼稚而敷衍了事,她认真的思考了很久,直到风吹得她轻轻打了个哆嗦,才开口,“如果人有下辈子的话,我希望下辈子没有我。” 风突然猛了些,甚至有些尖啸,硬是将几片没落尽的老叶子从树上吹了下来。 秦毅闭眼像是回忆起什么,又像在深思什么,但他并没接话,两个人又并肩躺了两分钟,那边的人纷纷走来,最先到的是希雨,秦毅的妻子。她看见秦毅胸口上浅浅血迹,脸色白了瞬间失了血色。 也没来得及看旁边的姜荏兮,就利索的扶起秦毅,“你的伤” 姜荏兮听见希雨变得担忧声音,这才反应过来。秦毅有伤他又一次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在一刻间,闪过复杂的情绪。 第二赶来的是秦景宴,见姜荏兮落汤鸡一样的躺在原地,紧握的手指悄然松开,但他没有对姜荏兮说话,而是看了秦毅半晌,忽然笑了,“多亏二叔及时就荏兮,算来这也是第二次了。” 简单的一句话,听不出什么意味,却也正因为这样,才让人觉得心凉。 这个时候,女子钓鱼比赛已经终止,秦景宴抱起浑身发软的姜荏兮半路退出了这次活动。 秦毅因为伤口感染也及时送去医院。 穆堔连则以妹妹溺水生死未卜为由,在穆雪被捞上来的时候,也就跟去医院了。 所有退场的人,大概都理由充分,而五花八门的理由中,最不像话的,大概就是欧阳硕和宁卓南的。 欧阳硕说,自己养的狗狗高烧了,必须回去照顾。宁卓南说,自己的《三字经》落水了,必须回去抢救…… 于是,一场由穆雪策划好的落水,让所有人都找到了名正言顺退出钓鱼赛的理由…… 那些身世显赫的人一下子走光了,剩下的人兴致也就变得阑珊起来,不多久也纷纷退走。 于是一场高调的钓鱼赛,就以最低调的形式落下帷幕! 秦景宴并没带姜荏兮回去,而是直接带她去了大商场。 姜荏兮相信,如果不是跟在他身后,以她狼狈不堪的模样,也许根本就连商场的大门都进不去。 现在,她借了秦景宴的佛光,在众人各不相同的目光中顺顺利利地挺入秦氏旗下最牛叉的商场内。 显然,秦景宴并不经常到旗下的商场来,因为,他吸引来的目光虽然多,但上来打招呼的人却没有。也就是说,他能那么引人注目还是多亏了那张脸。 到了女装专柜,他只停下了三秒钟,姜荏兮能确定,只有三秒,然后,他径直走向一件卡其色长裙,捞过来就直接扔到姜荏兮身上。 “换上!”语气冰冷又不容拒绝。 姜荏兮接住长裙,没有犹豫,很乖顺地按照秦景宴的意思,走向更衣室。 从始至终,一直满脸微笑的服务员都充当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活人花瓶。 秦景宴脸上虽然没有过多地表露出此时此刻的烦躁情绪,但心里有多想发泄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刚刚姜荏兮敢说一个“不”字,都能给他一个找茬的借口,可是,姜荏兮却突然开窍了,乖乖的按他的意思做了,这让他的怒气又憋在了心头。 这个时候,吸烟是最好的选择,因此,他并没有在意商场是禁止吸烟的,便点了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 服务员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蹭到秦景宴身边,笑得像朵喇叭花,极其温柔礼貌地说,“对不起先生,这里不能吸烟。” 秦景宴脸色立刻变得很差,奇异的是,他居然没发作,反倒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吸烟区在哪儿?” 服务员竭尽所能的炫耀着自己的一口白牙,道,“这里没有专门的吸烟区,如果先生实在想吸烟的话,可以去卫生间。” 这回秦景宴直接把烟掐灭,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 姜荏兮换好衣服,对着试衣镜看了一眼,她不得不承认,秦景宴的眼光的确很特别,他随意一指的裙子,穿到她身上,都格外合适。 没在镜子前多做停留,走到秦景宴面前,微微踌躇了一下,才抬头,满眼询问。 秦景宴眼睛微微一眯,上下把她看了两遍,才满意地点头。 知道秦景宴是大款,有的是钱,根本不会在乎这件衣服钱,所以,她很有信心自己不会被这衣服的价格吓到。 可是,当收款人员拿来单子让秦景宴签字的时候,她还是被那后面的一长串零给打败了。 她不替秦景宴肉疼,而是为自己心疼。有的人奋斗一辈子,也舍不得花一年的积蓄来买这裙子的一个边。 当然了,她就是那个人。 直到出了商场,她都还在怀疑,这条裙子是不是用金线制成的。 车子经过桐花路口的时候,姜荏兮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嚷了几声,声音大到可以让坐在旁边的秦景宴听得清清楚楚。 姜荏兮自己倒没觉得有多尴尬,肚子饿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从早饭之后,到现在,已经五个小时。 而在饥肠辘辘的时候,恰好经过本地最富盛名的小吃街,肚子会叫也是情理之中。 秦景宴看了姜荏兮一眼,没什么表示,经过下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却突然对开车的时机说,“转回去,我们去桐花街。” 桐花街两旁有许多小店面,来往的人很多,而偏偏街面很窄,所以,秦景宴那辆霸道的轿车根本没有容身之处。 秦景宴和姜荏兮下车之后,司机只能找附近的停车场停车。 桐花街和姜荏兮初中时候,离学校不远的小吃街有点像,只是,这里的人更多,小吃的花样也更丰富,更重要的是,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店面存在,这条街的卫生却很好。 这大概也是它能吸引许多上流阶层的人来打发闲暇时间的原因。 比起那些需要预定的星级饭店,这里的小吃店更是一位难求。他们先后看了好几家水煮店,都是全面爆满。 而对秦景宴这种向来不喜欢陌生近身的男人来说,在这种小吃街上挤来挤去,简直就是种煎熬。 姜荏兮被他抓住手腕,他走到哪儿,她就被拉到哪儿,以至于姜荏兮有种自己其实是只*物的感觉。 越往里面,人越多,秦景宴的脸色也就越难看,不过,姜荏兮却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暗爽。当秦景宴回头的时候,恰好看到姜荏兮那还没来得及收好的幸灾乐祸表情,顿时脸色更差了,手指一紧,也不顾人多嘈杂,硬是把姜荏兮拖到跟前,贴着她耳根说,“你看我不高兴的时候,就很爽是不是?” 姜荏兮调整表情,让自己面部的每一根神经都恰到好处地发挥作用,很认真的摇了摇头,她说“怎么会。我没有觉得爽,只是在想象,也许下一个店就有位置了。我很饿。” “这么一本正经地解释,听了真让我有些不习惯。”他突然伸出另一只胳膊,穿过她肩膀搂住她,“吃不上水煮麻辣烫就算了,我知道这里有家拉面馆,东西好吃又实惠。” 姜荏兮忙不迭的点头,“好,我也想吃拉面了。” 秦景宴说的拉面馆有个很奇特的名字,姜荏兮一看到上面的招牌,有些吃不消,招牌上火辣辣地闪着“同船渡”三个大字。 为什么不干脆叫做“共枕眠”呢? 这家拉面馆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开在这种黄金街上的店面,还能冷清到可以听见蚊子喊口号的声音,那只能说明这家店的水平实在很超常。 三个人一进拉面馆,就有人过来招呼,那服务生的打扮,让姜荏兮有种自己也许穿越了感觉。 很标准的古代店小二打扮! 店小二一张嘴就是,“几位客官,需要点儿什么?” 姜荏兮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忍住没开口。 店小二,把打在肩膀上的抹布扯下来,装模作样地擦了擦方桌和已经很少见的长条板凳,“我们是多元化发展,不光做拉面,还有小炒、盖浇饭、水煮、麻辣烫……你要吃涮羊肉也是可以的。” 姜荏兮听了有些头疼,下意识的看看秦景宴,却见秦景宴居然听得挺带劲,而且,脸色还不错的样子。 她有些纳闷。 “你是个人才。”秦景宴终于开口了,却没说自己要吃什么。 这话店小二听了也微微愣了一下,立刻笑米米地感谢,“多谢客官夸奖。” 听着一个口口声声的称呼客人为“客官”的店小二嘴里说出“多元化发展”这种话,真让人有种想撞墙的感觉。 从这个面馆的名字,到这个面馆的服务生,姜荏兮只有一个感觉……诡异! 这样诡异的拉面店,客人稀少真是太正常了。 “上面吧,两碗拉面。一碗牛肉拉面,一碗鸡蛋面。” 店小二立刻点头哈腰,“好了,客观您稍等。” 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开始漫长的“稍等”。 等店小二拖着两碗面过来的时候,姜荏兮已经饿得不顾形象地趴在桌子上了,她想自己肯定是给饿晕了,脑袋有点发胀。 因此,当她看到拉面的时候,也不太有食欲。 这家店上饭很慢,可做的拉面的确很地道,姜荏兮看着匀称劲道的面条,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想,总算没等到饿死。 店小二又说话了,“其实,我们平时上饭的速度很快的。” 姜荏兮抬头,很想一巴掌把这店小二拍到墙角里凉快去。 平时上饭很快,这个时候,就变得这么慢,这是故意的么? 也许,她的心思太容易被看穿了,店小二又说,“因为各位是贵宾,所以,才速度慢了很多。” 姜荏兮对“同船渡”的贵宾又有了新了解,原来,在这里,贵宾就是用来怠慢的! 奇怪的是,秦景宴居然很大度,上饭这么慢,他都不计较,而且拉面吃在嘴里,他还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 看上去,他在吃面的时候,心情超乎寻常的好。 一向在吃饭的时候,不大说话的秦景宴居然附和了一声,“的确不错。” 姜荏兮狐疑,真的有这么好吃? 低头吃面,店小二什么时候推开了她也不知道,一碗鸡蛋面下肚之后,她才发觉,自己居然把面汤也差不多喝光了。 “好饱。”她说。 看向秦景宴,他吃的十分认真,比自己后吃完。 姜荏兮变成丈二和尚,“你认识这里的人?”她期待地看着秦景宴。 秦景宴并没看她,“不认识。只是味道没变。很久以前,也有家拉面馆叫做‘同船渡’,里面的东西都很好吃。” 秦景宴的话,总让姜荏兮觉得有些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怪,干脆就不想了。 好一会儿,店小二又出来了,身后跟了个人,姜荏兮一见愣了一下神,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思索了半响,才想起时秦景宴家的以为老管家,然后起身,“陈伯伯,你怎么在这儿。” 小而身后过来的人是陈老管家。 姜荏兮对陈老管家,印象很好,跟秦母和秦父一样和蔼,虽然她跟秦母亲父之间有些瑕疵。但是她能感觉到,他们都很有和蔼感。 陈老管家虽然老了,身体还算硬朗,精神也很棒。见了姜荏兮,笑得慈祥,“这是我新开张的店面啊,这面吃的还合口么?” “嗯,很好吃。”仿佛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切切的真心话,她用力地点着头。 “好吃就好。” 陈老管家在另一个空位上坐下来,“你们不是去参加什么钓鱼塞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景宴脸色又臭了一下,“嗯,没什么意思就提前回来了。” 姜荏兮也不大好意思,“其实,是我不小心掉水里了。” 陈老管家面色一变,“你……没事吧?” 姜荏兮摇头,“没事,没事,多亏小叔及时把我捞上来了。” 话音落下,好一会儿都没人开口,气氛变得很微妙。 姜荏兮暗自心惊,因为意识到自己实在不该在秦景宴面前,提起秦毅救自己这件事。 场面陷人敬慕,姜荏兮先开口打破静谧,“陈伯伯开店了?那宅院哪里” 陈老管家笑了笑,“老夫人和老爷都居住国外,本以为这几日会回来,没想到,临时改变行程,恐怕,一时半儿不会回来。我也只好开毅家面馆来消遣时间。” 姜荏兮在听陈老管家的话时,已经将目光看去秦景宴。虽然知道秦父亲母为什么突然继续留在国外的原因,跟秦景宴有关,但并不知道秦景宴的目的。 这时候,厨房的推拉门突然响了一声,被推开了。 店小二还是那套滑稽的衣服,拎着个长嘴大茶壶过来了。 而姜荏兮看过去的时候,心头微微一跳! 不是店小二拿的茶壶,而是推拉门后面那个一闪而过的女人,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眼熟?!可是,她偏偏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人。 “陈伯,虽然母亲和父亲一时半会儿不会在近段时间回国,但这边的店面,你让下面的人帮你守着就好,。”秦景宴开口,说的却是这样的话。 陈老管家脸上闪过些微失望,又重新笑起来,“我知道了。” 只是,像陈老管家这种年纪,一定是想开个自己的店面,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吧,以前跟秦父亲母生活在一起,现在秦母秦父不在国内。 他也只好,在这里安享晚年,做想做的事情,是每个老人都会有的愿望。 “嗯。”秦景宴想了想,“如果,陈伯如果真想亲自守这家店,我会常来看你。” 陈老管家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恢复平静,他摇了摇头,“其实也不需要总是在这儿看着,每个月过来看看就行。” 秦景宴点头算是答应。 陈老管家知道多待无益,秦景宴为什么要把老夫人和老爷带去外国,陈老管家心里只清楚一点,那就是,他知道秦景宴的身份,而秦父亲母却不怎么清楚,然而另外一点,就是秦景宴要与穆家订婚。 题外话: 一万四的更新!!!!!!就为求月票!!!! 145章:野马 这个,秦老爷子是怎么也不会答应。 他起身说道,“那么,我不打扰你们。这条街有很多名吃,你们可以去尝尝。” 姜荏兮一直保持了沉默,直到出了“同船渡”她都一直很安静,甚至连周围的热闹都没心情多看一眼。 秦景宴感觉她的反常,便朝她看了一眼。 她却对他的目光毫无所觉。 厨房里那道闪过的身影,依然在她脑子里飘来飘去,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在想什么?”走到人稍微少一些的路段,秦景宴突然问,姜荏兮被吓了一跳,回神见秦景宴正用犀利的目光审视自己,于是立刻集中精力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刚才好像看见了熟人。” 秦景宴眼神微微一动,道,“这世上身形相同的人很多,哪儿那么容易遇见熟人啊。你大概眼花了吧?” 姜荏兮想了想,点头,“你说的也是。” 姜荏兮这话说完,秦景宴就深意的看了姜荏兮一眼。“你最近状态视乎比我想象的还好。” 一句毫无头绪的话,让姜荏兮有些云里雾里,不过秦景宴这句话,却让她意识到了什么 她只是淡微疑惑,“是么?” “你母亲在一个月前,跳楼自杀了。”秦景宴目光盯着姜荏兮的脸蛋儿,随后补充道,“哦,不,是姜逸林的母亲。” 姜荏兮脸上微微失色,手指也在无意间捏紧,脑海里浮现的是离嫣那句,离奇死亡 看她此时的神态,虽然早已经猜到,离嫣会找机会告诉她,但他却故意提起整件事,来做确定。按照以前,可能姜荏兮会当面质问,或者对自己有所谴责。 可是,现在姜荏兮的态度视乎变了,她懂得了隐忍,懂得知进知退想到这里,他有觉得那是应该会的,被教训那么多次,就算是一批野马,也已经被驯服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本以为可以掩盖住情绪,可是还是破绽出来,她没有逃避,而是直接对上秦景宴的目光,两人对视许久,姜荏兮忽然冷笑,“所以?” “我很想知道,离嫣给你说了什么,居然让你可以做到这么安静?” 姜荏兮虽然表现得十分平静,可是双目已经藏不住得红了起来,她摇了摇说,“母亲的死,最大原因在于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姜逸林不会出车祸,母亲也不会精神崩裂,真的要把这笔账算上,自然是我头上。” 秦景宴听闻微微蹙眉,其实现在他很希望姜荏兮能够发飙,对自己狠狠怒诉,但是姜荏兮没有,反而一将事情一并拦在自己身上。 “恩,对,如果不是你,也许姜逸林的母亲不会跳楼,据我所知,她在医院时候,经常闹着要见你,说要你还她儿子,在她自杀前几天,一直在怨骂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穆家伤人主的*” 秦景宴果然是冷血动物,一层层掀开她的伤疤,然而姜荏兮本就伤口在流淌血水。见姜荏兮神经绷紧,他熟练将姜荏兮用力拖在自己跟前,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出身,还有你那个母亲的存在,导致了很多悲剧,虽然有些人已经死了,但是并没有斩草除根,你几次被刺杀还有上次绑架,不是因为我,你还会活着站在我面前?” 他说话很慢,但是一字不漏的钻进姜荏兮耳朵里,让姜荏兮瑟瑟发抖 在姜荏兮记忆里,初次见秦景宴的时候,他虽然也很讨厌,让她想要逃离,但是不至于现在,他给她的感觉是恐怖可怕毫无预兆的危险感。 她立刻推开秦景宴,但是并没有成功,秦景宴反而更加与她逼近! 姜荏兮挣扎了一番,索性放弃! “以前我觉得你是个无奈,但起码你还有人性,现在,你完全就是个嗜血恶魔!秦景宴,你到底想怎样?既然一开始就是为了报复我,为什么不彻底一点?给我个痛快!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有穆家小姐,也定下婚约,为什么还跟我纠缠不清?” 话又说回来,她又哪里值得他那么去憎恨?让她家破人亡的地步,他真的很卑鄙! 她们的一连篇狗屁协议,现在想想当初真的愚蠢到了最低等的地步。 然而秦景宴却手指逐渐收紧,直到姜荏兮拧眉忍疼。 秦景宴霸道让姜荏兮与自己对视,“听好了,当初接近你,不是为了报复,要是真的是报复你,我会死得很难看。当初我要你跟我立下协议,是为了让你待在我身边,乖乖跟着我,听我话,也想跟你就这么过一辈子。如果说离婚,的确是我要对付秦毅,但是离婚不代表你就可以离开我。不过,现在你可以认为我是在报复,姜逸林母亲该死,她可以陪我儿子下地狱,姜九蔡也会牢底坐穿。至于你跟秦毅”他狠辣的挑了挑眉,“没关系,无非是想*你压住我,不过以前的话可能有点用,不过是仗着我爱你,但是现在,你姜荏兮什么都不是” “那我哥呢?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他跟你没有任何瓜葛,你为什么在他出车祸当天,对他动了手脚!让他成为植物人!”姜荏兮声音哽咽,她跟秦景宴两人的距离很进,却看不清秦景宴此刻的神色。 “如果当初真的爱我,为什么有欺骗和隐瞒?我生病的时候,对我的照顾都无微不至,半真半假的态度中,你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起凭什么相信你?!” 秦景宴双眸缩紧,细细的盯着姜荏兮的每个表情,到最后什么都没说就松开了她。 他转身时,神情闪过一丝失落,但姜荏兮并没有发现,两人直到做上车,也没有说话,并且姜荏兮还是坐的后驾驶。 秦景宴脸色不太好,一路上都是黑着。 姜荏兮也难得理会他,两个人保持很久的沉默。 本以为会直接回别墅,秦景宴将车开到了医院。 姜荏兮跟在秦景宴身后,到了病房外,秦景宴回过头,看向姜荏兮,“进去看看吧,半个小时。” 姜荏兮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的心思全部都抛在了病房里。 没等姜荏兮回应,秦景宴手机就响了起来。 到达走廊间。 秦景宴才接通了电话,对方的声音是楚卸陌的。 “伯父伯母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秦景宴揉了揉抬眼穴,安排秦父秦母在外国定居,真的是大费周折。 “恩,老管家哪里,你也安排一下,他长在哪里不太好,多派几个人看着。” 说完老管家的事情,楚卸陌又汇报了穆家情况。 “穆世徂不知道哪里得来消息,并没有对姜荏兮下手了,反而对外公布姜荏兮是穆世延的遗孤。” 哪儿得来消息?除了穆堔连爱玩儿这种低级应谋还会有谁? 姜荏兮轻轻推开门,病房里条件很好,是vip的装置。 在落地窗前,一个穿着病服的身影呆呆的坐在那里,有些空洞无神 姜荏兮一愣,有种想飞奔过去的冲动,却应为心里种种责备,而立足原地,定了神 姜逸林听见门轻轻开的声音,戒备的回头看去。意外的是,不是护士小姐,而是一个穿着米起色长裙的漂亮靓女。 姜荏兮抿了抿唇,轻声喊道,“哥” 然而姜逸林并没有回应,双眸清澈但却没有了神,呆呆的盯着姜荏兮,始终没有说话。 这样的姜逸林让姜荏兮又开始担忧起来,她重复叫了一声哥,依旧没有等来对方回应。 姜荏兮走近,蹲在姜逸林跟前,凝视许久。姜逸林忽然露出一个笑容,“还好不是白衣女魔头”说着他饶了绕自己的头发,又警惕的上下打量姜荏兮,心想,不是白衣女魔头,也有可能会给自己打针。 他立刻起身躲在窗帘角落。偷偷窥视姜荏兮,“你别过来!” 姜荏兮愣在原地,整个人都五雷轰顶一般,心脏突然被刺了一下似的。 不知道自己站在原地好多久。她才抽离思维,找回自己的声音,“哥,我是荏兮” 姜荏兮步子向前迈了一步,姜逸林立刻吼道,“我不打针,我不打针!” 146章:矛盾着! 姜荏兮从病房离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候了,精神明显更加减退。 秦景宴并没说话,在姜逸林昏迷阶段,主治医生就说了,最好的结果是病人能够醒来,不过因为头部撞击,所以他失去了正常里智利。 这对一个高材生来讲,比死更痛苦。 到了别墅,天色已经渐渐灰暗,姜荏兮忽然觉得人生有些寥落。 在车子挺稳后,她终于开口,“我想,照顾我哥。” 秦景宴解开安全带,并没看她,“如果医生批准出院,我会考虐。” 姜荏兮听闻乎,心里也缓缓松了口气,至少他没有拒绝。 离嫣显然是把秦景宴的别墅当成了自己的家,姜荏兮进来的时候,离嫣正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地看电视。 然而秦景宴视而不见,直接上楼去了书房。 听到响动,离嫣回头,秦景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之后见是姜荏兮立刻挑着眉毛问,“怎么样,这场钓鱼比赛是不是特别有趣?” 离嫣的眼神,别有意味,还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味道。似乎钓鱼比赛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她已经了如指掌。 “的确有趣。”姜荏兮沉吟片刻,笑答,“你没去成,实在是太可惜了。” 字里行间,都充斥着炫耀之意,果然让离嫣眼底的幸灾乐祸演化成愤恨,“你得意什么!” 姜荏兮心想,果然还是看离嫣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比较让人快意。 “我得意今天陪秦景宴出席钓鱼赛的人是我,这回你知道我在得意什么了吧?” 姜荏兮冷笑,她承认,离嫣对她而言,就是个恶梦,如果秦景宴堪称她的第一大恶梦的话,那么,离嫣绝对是第二大噩梦。 当然,很久之后,离嫣很荣幸的铲掉秦景宴,高居姜荏兮的噩梦榜榜首! 离嫣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被气得铁青,可是,很奇异的,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噔噔上楼去了。 离嫣一走,姜荏兮的脸就垮下来。 这时候,余管家采购食材回来了,看姜荏兮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禁过来问她怎么了。 姜荏兮闻声抬头的那一瞬,已经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她对余管家笑,“没什么,就是今天活动了一天,有些乏了。晚饭不用叫我,我先睡了。” 她没回秦景宴所在的二楼主卧,而是,在楼下找了个位置比较偏的房间住进来。 每个房间的柜子里,都配有一套被褥,所以,她所要做的事情,也只是打扫一下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说自己乏了,倒不是敷衍余管家的借口,而是真的感到困乏,从商场里换了新衣服之后,她就觉得脑袋有点晕晕的,不明显而已。 现在这种头晕感,比之前重了,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这种感觉,类似于当初秦景宴给她注射药剂后的无力。 她住的房间正好对着别墅后面的花园,而且这个房间自从装修好之后,就一直没人住过,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崭新的。同时也缺少了些人气。 就算这个天气已经不冷了,而房间里的空气还是会让她觉得冷清。 姜逸林因为车祸,虽然已经醒来,但是落下了头疼病根,一种责备,让她像*寒冷冰库。 躺在*上,头晕的感觉又重了些,这让她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所有的梦都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过来,徘徊纠缠,喜忧参半的梦境让她一会儿微笑,一会儿拧眉…… 书房。 楚卸陌把一直u盘递给秦景宴,“这里面有B组一号搜集的资料,昨天传来的。” 说到这儿,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穆氏徂是只成精的泥鳅,狡猾的很。许多秘密都藏得很严实,现在B1号,也只探到他手里有把很重要的钥匙,那老东西一直带在身边。而你想要的东西,还是没有眉目。” 秦景宴接过盘,并没立刻看,而是收敛容色,认真地叮嘱,“让B1号盯紧了那把钥匙。既然盯了那么久,都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那么,很有可能所有的秘密都在那把钥匙上了。”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那把钥匙,穆世徂从来没用过,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把钥匙究竟是开的哪把锁。” 楚卸陌推了推镜片,“我其实还有另一方面地担心,那就是,穆世徂会不会在用障眼法。” 秦景宴沉默片刻,“穆世徂这个人生性油滑多疑,会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并不奇怪。不过,就算是障眼法,能一用七八年么?” 楚卸陌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希望我们要的东西,就在那把钥匙上。” “不管怎么样,让B1号留意那把钥匙。” 秦景宴轻轻揉了揉额头,转开话题,“秦毅那边的事情,怎样?” 楚卸陌闻言,脸色一变,“看来是在玩儿真的,他安插的几道眼线,都是打听姜小姐的事情。” 秦毅这次的目的是为了秦氏集团,最近根本就没有在为秦氏做事,有两点,一是利用,而是代替。 秦景宴靠在椅子里,神情里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你觉得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楚卸陌这个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就算不问,他也能猜到这件事定然和姜荏兮脱不了干系,然而,还是疑惑道,“当初赢的恐怖不见得是他” 秦毅没有放下希雨,然而秦景宴不过只是在乎过。 秦景宴突然眼皮子一挑,回想起一直掩盖的记忆,脸色铁青,如果秦毅真的放不下希雨,他对姜荏兮又是怎样的感情呢? 楚卸陌离开房间后,秦景宴就大发脾气,书桌上的东西全都被他一股脑打翻在地。 “为什么,秦毅,为什么!既然希雨心里全是装的你,她危险关头,你却眼睁睁看着她死?既然已经死了,你找那么多替身,现在还连姜荏兮也是替身之一是不是?!” 打翻了所有东西,仍显得不解气似的,他甚至一脚踹翻了书桌。 姜荏兮……姜荏兮…… 这个名字,像是一个带刺的咒语,刺得他生疼。 他的矛盾,他的痛苦,猜测不出秦毅的目的,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都是拜她所赐!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红颜祸水,他一定会毫不手软的铲除,可是现在,他做不到。 他是如此地爱着,痛着,恨着,矛盾着…… 离嫣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书房里传来巨大的撞击声,立刻跑过去表示关心,可是,才一推开门,秦景宴便怒红着双眼看过来,“滚!” 离嫣被吓得一哆嗦,她其实是真的很想滚,可是又觉得在秦景宴这么愤怒的时候,应该温柔地劝他消消气才对。 于是,她没有“滚开”,反而旖旎地进了书房,来到秦景宴身边,抱住他胳膊,轻轻一摇,“秦宴,你别这么生气,很伤身的。” 她敢这么大胆,一方面是因为最近秦景宴对她纵容得很,另一方面是,她自认为自己捏着两个秦景宴想知道的秘密作为护身符,即使秦景宴想迁怒到她身上,也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的。 她没想到的是,她温柔的劝说,换来秦景宴更深的怒火,“我叫你滚,你没听懂是不是?!” 这次,秦景宴近乎咬牙切齿地凝视着离嫣,那样的眼神,根本就是想用他的怒火把她烧的连渣滓都不剩。 离嫣到底是害怕了,松开秦景宴的手臂,灰溜溜地离开书房径自下楼。 心里却想着,至于发这么大火么,我又没惹到你…… 楼下,流灵和楚卸陌坐在吧台边上,一人手里端了杯红酒,不知道在说什么,脸色都不好。 见她下来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喝干杯中酒,坐回客厅的沙发上。 离嫣暗暗撇了撇嘴,但抬起脸,就是那副温柔无害的样子。 除了在姜荏兮面前,她凶神恶煞本性毕露之外,在其他人面前,不到必要的时候,她都是无害的小羔羊。 秦景宴平复情绪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客厅里,离嫣看电视节目,楚卸陌和流灵坐在一边闲聊些国外风情,而姜荏兮还是不见踪影。 147章:我很荣幸 余管家已经将晚餐准备好,恰逢秦景宴下楼的时候,从餐厅里出来招呼大家晚餐。 她见秦景宴面色不郁,目光一直在游移,就知道他在找姜荏兮,于是告诉秦景宴,姜荏兮有些累了,晚饭不吃,已经睡下了。 秦景宴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好在,他倒也没对余管家发作,只道,“把她给我叫醒,起来吃饭。” 余管家立刻应声退开。 等秦景宴进了餐厅,她才长长的呼出口气。 把房间都转遍了,才轻脚轻手进了姜荏兮的睡房,轻轻好了几声,对面并没回应。 姜荏兮依然躺着,睡得很熟的样子,只是,脸上却通红通红的,而且,额头上出了很多汗,把头发都打湿了很多。 余管家一看她这状况,心头一跳,暗暗叫不好,伸手过去探姜荏兮的额头,果然,额头滚烫滚烫的,居然在发高烧。 她不敢耽搁,立刻跑到餐厅把姜荏兮的情况跟秦景宴说了。 秦景宴吃了一惊,撂下筷子,跟着余管家去了姜荏兮的房间。 剩下的几个人表情各异,如果说,流灵楚卸陌就是在观望,而离嫣就是暗爽。 秦景宴摸着姜荏兮滚烫的额头,脸色立刻变得格外凝重,二话不说,就着被子把姜荏兮裹起来,直接出门。 流灵身手利落,跑去车库为秦景宴取车。 这个时候,流灵来当司机,秦景宴满腹心思都铺在姜荏兮身上,生怕这场高烧会把姜荏兮烧到阎罗殿去。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立刻有医生为姜荏兮诊治。 医生一摸姜荏兮额头,就皱眉责备眼前的两个大男人,“你们怎么回事,都烧成这个样子,才送她来医院?如果,再晚来会儿,我保证,就算把人抢救回来,也是个白痴!” 说完,医生把门一关,将秦景宴和流灵关在门外。 秦景宴心情本来就很不好,这个时候又被医生劈头盖脸的责备一顿,心情自然就变得更加糟糕了。 * 许多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但是,听不出来是什么。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清,这让姜荏兮变得焦虑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遇见了什么事,周边有什么人。 好像自己掉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 挣扎无用,连依托都找不到! 过分地焦虑,让她很不安。 这时候,一双微凉的手落在头顶,她忽然睁眼,外面天光大亮,看着眼前穿着白大褂的人,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生病了。 医生对她很和蔼地笑了笑,“你的烧才褪下去,现在肯定会觉得不舒服,没力气也是正常的。你再多休息一下,下午情况应该会好转。” 医生叮嘱完,又调了调点滴的速度,便离开。 又是一片死寂,一片惨白的病房。 她真有些闹不懂,自己到底犯了什么冲,隔三差五就往医院跑! 事实证明,医生是很专业的,余管家给她带来早饭,她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全靠余管家一筷子一筷子的喂。而到午饭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力气,可以自己吃东西了。下午恢复活力有望。 余管家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姜荏兮聊天,直到下午,安顿好姜荏兮才回去别墅。 于余管家才走没多久,秦景宴就来了。 他的脸色依然不好,而且眉梢眼角都挂着疲惫之色。 姜荏兮本来不想理他,但转念之间,又先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秦景宴语气讽刺,“怎么,我来了让你觉得碍眼?” 姜荏兮压下气,仍然好言好语,“怎么会,你来看我,我其实觉得挺荣幸的。” 姜荏兮发誓,这话里绝对没有斗气的意思,可是,听见秦景宴耳朵里,就完全变味儿了,尤其是“荣幸”这两个字。 “你的确该荣幸,因为,除了我,现在没人会来看你。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名声,已经传遍天下了。” “这话什么意思?” 秦景宴冷笑着把一份报纸甩到她跟前,报纸上大幅照片映入眼帘,让她气得几乎把报纸抓烂。 那副照片的主角,正是她和穆雪。而照片上的情景,居然是穆雪落水的那一瞬。 不得不承认,这个抓拍实在很到位,角度正好,时机正好,就连抓拍的表情都是生动无比的。 如果她不是当事人的话,她看到这张照片,也一定会认为是自己亲手把穆雪退下水的。 这篇报道的标题,很有意思……滥情女争霸豪门,不惜淹杀穆家千金! 姜荏兮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很想对那个作者说一声,其实说歼杀更和心意! “这篇报道,真的……很让我佩服。说实话,我真想做这片报道上的那个我。”姜荏兮把报纸扔一边,她不用去看内容,也知道上面会把她写的多放荡,多阴险,多恶毒了。 秦景宴冷哼一声,“难道,这照片还冤枉了你不成?” 她本来就没指望秦景宴会相信她是无辜的,因此,被误会了,她也并不意外。 “冤枉不冤枉有什么区别么?反正事实是怎么样的,对于别人来说都不重要。” 秦景宴这次倒是真的笑起来了,“这话说得倒是不假。不过,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的日子,估计不好过了。” “我的日子从来就没好过,就像我的名声一样,从来没好过。所以,我不介意日子再难过一点。” 秦景宴在她身边坐下来,挑着她的下巴端详半晌,“原来你这么看得开?” “当然。” “既然如此,过几天,穆世徂的生日宴你和我一起去参加吧,据我所知,秦毅会跟希雨办理纪念会,也会在同一地点举行。” 姜荏兮脸色一僵,很快又笑了,“好啊。我正闷得慌,刚好去泰国散散心。” 秦景宴眯了眯眼,她果然是时刻关注着秦毅的消息啊,不然,他既没有告诉她穆世徂寿宴的地点,也没告诉她秦毅纪念会在泰国举行,她怎么就知道了呢? 嫉妒和愤怒,让他有种想把姜荏兮就地处决的冲动,当然,他到底什么都没做。 因为,推门而入的穆雪打断了他们。 穆雪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禁风的。 这样的娇弱与姜荏兮曾经见过的剽悍,简直判若两人。 “对不起,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穆雪表现得有些忐忑,有些歉意,就连声音,也是虚弱无力的。 姜荏兮很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了什么衰神,周围的人,一个两个全是装! 秦景宴摇了摇头,“你身体还很虚,怎么就下来了?” 秦景宴居然表现得出乎预料的体贴,亲自过去把穆雪扶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姜荏兮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想的却是他真的多此一举,直接把凳子拿过去给穆雪坐,同样能表现他的体贴,而且还能突出穆雪的体弱! 不过,秦景宴突然这么热心又温柔地对待女人,姜荏兮也见怪不怪了,以前他也是这样对待过自己。 像秦景宴这种男人,身边女人无数,说难听点儿,他真的视女人如衣服,对于女人的态度她还真的值得深究。 也罢,反正不关她的事情。就算以前对秦景宴迷茫过,可那也已经彻底成为过去了。 她随意地拿起旁边的杂志翻了翻,懒得再看秦景宴和穆雪你侬我侬。 “其实,我来,是向姜小姐道歉的。” 穆雪忐忑不安地望着姜荏兮,“我知道,我不该在钓鱼赛的时候,说些惹怒你的话。所以,我一醒过来,就过来给你道歉。对不起,荏兮,请你看在我们是堂姐妹的份上原谅我这次吧。如果下次我再说让你生气的话,你就再把我推进水里好了。” 道歉,道歉!这就是穆雪的道歉!她根本就是过来找茬的! 姜荏兮心底的愤怒如同波涛涌动,一句“你就再把我推进水里”便坐实了是她姜荏兮将穆雪推下水的! 她一直以为,穆雪也就是个被惯坏的千金大小姐,如今看来,真的把穆雪想的太简单了! 题外话: 求月票!!! 148章:道歉 “荏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你不愿意我接近秦景宴,可是,荏兮,我从小到大,一直是真心爱秦景宴的,所以总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我知道,之前你们有段短期的婚姻,但这些都能够理解,很多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起,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本来,姜荏兮还能假装镇定,可听过这番话之后,姜荏兮手里的杂志,刺啦地一下被她撤掉一页,整张脸蛋都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穆雪这是道歉么?分明就是挑拨离间,坐实罪名,顺带着借这件事对秦景宴真情大表白! 也亏穆雪想得出这么多子虚乌有的事情来往她头上扣! 可偏偏,她百口莫辩,现在说什么,都会让人以为她是个妒妇,是个为了独占秦景宴而不惜谋杀堂妹的毒妇! 当秦景宴听穆雪说姜荏兮是为了不让她接近他,才把她推下水的,他就确定,穆雪在胡扯。 他太清楚姜荏兮心的心思了,不过,穆雪既然这样说,他也乐得将计就计。 “原来,追究根本原因,是因为我而起。”秦景宴表现得十分难过,“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受这么大伤害。”这话,自然是对穆雪讲的。 穆雪受*若惊,顿时觉得自己这一步,走得太对了。 她立刻低头,委屈地流泪,“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我能控制自己,能让自己不爱你,哪怕是不那么爱你,都不会惹姐姐生气了。” 一边说着,就势靠在秦景宴身上,而秦景宴则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姜荏兮被这一幕狠狠恶心到了,她真心想把手里的杂志甩过去,然后指着门口让这对狗男女滚,但是,这也只是在她脑子里想象一下而已。 她如果那么做了,秦景宴大概会真的劈了她,而姜逸林……正在康复阶段。 忍! 她铁青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学着无视他们。 秦景宴见姜荏兮不但不怒了,反而完全把他们无视掉了,心中立刻不爽起来,她想无视,他偏偏让她不能,“既然小雪都已经来道歉了,那么,你就给个表示吧。” 他放开穆雪,对姜荏兮冷漠地说。 姜荏兮把杂志扔到一边,抬眼看看秦景宴,又看看秦景宴后面,满脸小人得志的穆雪。 说实话,如果不是秦景宴戳在这儿,她也许真的就扑上去把穆雪往死里揍了。反正已经被冤枉了,穆雪还跑来想把落水事件彻底坐实,那么她倒不如来真的。 “我没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而且,她会游泳,在水下的时候,还把我往水底拖了一把。” 姜荏兮面无表情地说,“所以,她的道歉我不接受,我没做过的事情,绝不承认!” 秦景宴目光一闪,下意识地又扫了眼报纸上刊登的照片,但是,不管怎么看,那都是姜荏兮推穆雪下水的。 照片上的姜荏兮还维持着推人的姿态,而穆雪身体后倾,正好要落入水中。 他原本认为,穆雪的确是姜荏兮推下水的,但是,她推穆雪下水的原因,绝对不是穆雪说的那样。 而此时,姜荏兮却说,她根本没推穆雪,甚至说被水淹的休克的穆雪会游泳,还企图在水下置她死地! 穆雪忽然大滴大滴地掉眼泪,“姐,你如果生气,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我可以让你再推一次,发泄你心头的恨。可是,你不能这么污蔑我啊!” 穆雪一边哭,一边抖动肩膀,好不凄凉。 可姜荏兮怎么看,她那样子,都是得意的炫耀,炫耀着她压倒性的胜利! 姜荏兮终于忍不住了,掀开被子从病*上下来,快步走到穆雪面前,对准穆雪的脸扬手就是两巴掌。 穆雪被打得头昏眼花,正想反手,刹那之间,念头一转直接昏过去了。 而一边的秦景宴,只是抱着看姜荏兮想做什么的心态看热闹,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什么都没说,上去就给穆雪耳光。 看见穆雪向后仰过去,秦景宴眼疾手快接住她下滑地身体,“你做什么?!” 秦景宴的声音中,隐含怒意。 他怒,并不是因为心疼穆雪,而是恨姜荏兮这么不冷静。 在这个风头浪尖的时候,这么堂而皇之地对穆雪打耳光,别说穆世徂那边会对她怎么样,明天的头条就饶不了她! 姜荏兮一咬牙,昂首道,“如你所见!” 秦景宴眉头一拧,“她来道歉,就换来你这样的对待?姜荏兮,你真叫我失望!” 说真的,秦景宴对这样的姜荏兮,的确有些愤怒,他以为,她至少在打过之后,能意识到自己捅下的娄子,她的表情哪怕有一丝懊悔,他都不会燥怒。 然而,她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理直气壮! “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有什么义务要你不失望?秦景宴,你也太高估你的地位了!”姜荏兮胸中的恶气化成尖刻言语,顾不得对方是秦景宴,她现在有种想让每一个人都不好过的疯狂。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要崩坏了。 可是,她控制不住。 为什么,穆雪明明陷害了她,还要她宽宏大量地背着黑锅去原谅? 这世界,果然是没道理可讲的。 既然这样,她就更没道理要让秦景宴不失望了。 听罢姜荏兮的话,秦景宴嗓子一噎,胸口一股怒气上不来下不去。 索性什么都懒得讲了,抱起穆雪往外走。 那一刻,姜荏兮看见穆雪睁开了眼对她笑,笑容得意又讽刺! 姜荏兮很明显地被穆雪的胜利笑容刺激到了,走到门口一脚把门踹上,门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秦景宴脚步一顿,然后头也不回地送穆雪回病房。 而这途中,早就埋伏好的狗仔队,噼噼啪啪地拍照,然后蜂拥而上,对秦景宴进行采访,问题各式各样,秦景宴只是摆着灵活地控制着面部神经,始终微笑。 于是,次日的报纸有两大头条,除了姜荏兮送穆雪耳光,从毒妇变成了泼妇悍妇外,就是秦氏总裁秦景宴和穆家千金穆雪疑似好事将近! 秦景宴将穆雪送回病房,才把人放下,穆雪就拎着保温桶来了。 见秦景宴也在,穆堔连笑眼弯弯,“呀,秦少,你居然也会照顾人的。” 秦景宴耸肩,“不过没照顾好。” 说完让开一步,穆堔连歪头一瞧,吓了一跳,赶紧到*边仔细查看穆雪的脸,“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肿成这样?” 还没等秦景宴开口,穆雪悠悠“转醒”了。 看见穆堔连两眼立刻蓄满眼泪,委屈地叫着,“哥……” 剽悍的穆雪,瞬间变成了娇柔的温室花。 “快跟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哥去教训她!” 穆堔连一副爱妹心切的样子。 穆雪低着头,像受气包一样摇了摇头,“没事的,没有谁欺负我。” 可她的样子明明就是在告诉别人……我受气了,受尽了欺负,我很委屈,我很无辜,你快帮我出出气吧…… 穆堔连眼神一沉,“你不说,我可要自己去查了!” 这时,旁边的秦景宴唇一挑,“其实,要说起来的话,归根究底,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小雪会受这样的委屈,是我导致的。放心,我会负责给小雪一个交代的。” 穆雪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愤怒。高兴是终于测试到自己在秦景宴心中的地位比姜荏兮多,愤怒的是,秦景宴的话听起来好像是要帮她出气,实际上却是在维护姜荏兮! 秦景宴这么说了,穆堔连自然不好当着秦景宴的面再问,只能顺水推舟道,“既然秦景宴你这么说了,那么我就放心了。我这个妹妹娇惯了些,以后有什么麻烦到秦景宴的地方,你可千万担待。” 这叫打蛇随棍上? 这么轻易地就把穆雪贴到他身上了……秦景宴笑着点头,“这是当然。” 不过,这也正合心意,就算穆雪不靠过来,他也是要找过去的……“有时间便一起来玩玩吧。” 这算是明显的暗示呢,他看了看时间,然后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了,小雪,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下次过来,我帮你带过来。” 149章:我用行动告诉你! 穆雪立刻矜持地点头,心里早就乐的炸开了花。 这一场果然没白闹,与秦景宴,可谓更近一步了。 “这次,成效不错。”秦景宴一走,穆雪就生龙活虎了。 “不过,那也别得意地太早。”穆堔连把保温桶打开,将筷子勺子都准备好,“你的目标可不是单单接近他那么简单吧?男人的心,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拿。尤其是秦景宴这种百花丛中过的男人。见过的女人越多,要入他的眼就变得越难。” 穆堔连垂着眼皮子,把饭菜推到穆雪面前。 穆雪筷子夹菜,似乎用起来不习惯,又把筷子扔一边拿勺子,“这个我当然懂,但是,我有信心抓住他的心。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我都会一个个剔除干净。第一个么,就先从最棘手的姜荏兮开始。你看,现在不已经有了成效?” 穆堔连对此不发表意见,只说,“秦景宴的心思不好捉摸,以后你小心就是了。” “嗯。”穆雪把饭送到嘴里,细嚼慢咽,半晌抬头,“说了半天我了,大哥,你呢,怎么没见苏子伊?” 穆堔连一愣,显然被戳中伤痛,苏子伊 穆雪也大概知道了什么,眉毛一扬,“我没多想,真的,大哥。” 穆堔连眉毛一拧,伸手一个爆栗打在穆雪头上,“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想了很多。” 穆雪脸立刻拉下来,“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好歹也是千金小姐,让人家看见了,影响我端庄的形象。” 穆堔连有些恶寒,“好吧,你端庄,你端庄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不端庄了。” “你的话让我深受打击,我好歹也是你妹啊。” 穆雪吸溜一下,说“你妹啊”这三个字的时候,扯得脸皮很疼,心中忍不住骂娘……这小妮子下手真他妈狠! “是姜荏兮做的吧。” 穆堔连看着穆雪肿的像猪头似的脸,说。 “嗯,那丫的,下手真他妈狠。早晚让她连本带利地换回来。” “你这么诬陷她,还差点儿让她葬身鱼腹,她只给你两个巴掌,已经是轻的了。” 穆雪立刻摔勺子,腾地站起来,盯着穆堔连,“你到底是她大哥,还是我大哥?是我大哥,就别胳膊肘往外拐。” 说完,穆雪踹开凳子,凳子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翻身躺病*上,捂着被子就睡。穆堔连拧了拧眉,看看桌上被摔出老远的勺子,又看了看被她踹开的凳子,转身走了。 穆堔连关门的声音一响起来,穆雪立刻坐不住了,蹭地坐起来,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 脸色立刻变得格外的坏,伸手一扫,把*头柜上的东西全都噼里啪啦地扫落。 “你们走,你们都走,谁也别关心我!”黑着脸暴躁地吼完,她又蒙着被子继续睡。 她觉得自己被姜荏兮打了两个耳光,穆堔连作为哥哥,问问就算了,居然还帮姜荏兮说话,真是把她肺都气炸了! 她在被窝里发誓,早晚要让姜荏兮跪下来求她! 秦景宴走到姜荏兮病房门口的时候,离嫣正拎着饭盒从另一边走过来。 见她来看姜荏兮,秦景宴的脸色十分微妙的变了一下。 离嫣走到秦景宴面前,有些犹豫地朝病房里看了一眼,然后小声说,“我怕荏兮见了我会不高兴,这是我特意给她准备的午餐,麻烦秦景宴你帮我送进去吧。” 说着把饭盒塞到秦景宴手里,竟然真的走了。 秦景宴看着离嫣匆匆离开的背影,眼睛微沉……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女人的心思,还真是花样百出。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拎着饭盒进了病房。 病房里却是空的,根本没人。 秦景宴放下饭盒,有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开门一看,洗手间里也没人。 其实,姜荏兮在他送穆雪回去后,就出去了,因为觉得病房里空气太窒闷。 此时,姜荏兮正躺在医院外面的草丛里晒太阳。 草丛里有几个孩子正手拉手坐在一起玩什么游戏,本来,她也没多想什么,但听到孩子们喊丢手绢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记起秦景宴次人格出现的时候,他们一起玩儿过这个如今看来很幼稚地游戏。 她有些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想起那些事情,不过,很快,她又给自己找到了牵强的理由…… 阳光有些照眼,她下意识地扯过身边的报纸盖在脸上,打算舒舒服服地睡个午觉,可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的计划比想象的要成功。” “嗯,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奏效。不过,这还得多亏你告诉我,姜荏兮那践人容不得别人说她在乎的人的怀话。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成功的激怒她呢。” “穆小姐不用这么客气的,毕竟,现在,我们是统一战线。” “这倒也是。”穆雪声音里带着笑意,“再过些日子,就是我父亲大寿,也是秦毅和她妻子结婚五年纪念会的日子,离嫣小姐会去么?” 离嫣心头微微一沉,一口气压在心头,这种事情,谁都明白,没有接到请柬是根本就没法参加的吧? 而秦景宴那么在乎姜荏兮,就算带女伴,首选也不会是她离嫣! 穆雪说这话,根本就是在奚落她连订婚现场都没资格进去! 离嫣右手握拳,死死捏紧,等那股澎湃的怒意稍稍压制,确定自己不会爆发之后才开口,“看情况吧。” 穆雪笑,“如果离嫣小姐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拿张请柬。听说秦毅*妻无度,连个纪念日都十分隆重,不是一般时候能见到的。” 离嫣才松开的手,又一次握成拳头,“那么,多谢穆小姐了。我还有事,有机会再谈,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当然。” 狼狈为歼的两个人分两头离开,姜荏兮才把脸上的报纸拿下来。 秦景宴身边的女人居然开始组团攻击自己了,可自己明明不是秦景宴的*妃! 越想越觉得有气没地方撒,索性把手中的报纸揉成团狠狠扔出去。 报纸骨碌几圈,居然滚到一个人脚边,姜荏兮抬头看过去,才发现背光而立的,居然是秦毅! 她一时有些呆滞,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就那么傻兮兮地看着他。 秦毅弯腰捡起报纸,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才走到她面前蹲下,“你……还好么?” 秦毅的声音有些涩,有些低沉。 看向姜荏兮的眼神,居然有说不出道不尽的悲伤。 初见的秦毅,那么淡漠清冷,如雪一样疏离潇洒,可是,现在,他却满身的悲哀气息。 姜荏兮没说话,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冷漠又平静。 “怎么不回答我?”秦毅居然在她身边,和她肩并肩地坐了下来。 姜荏兮下意识地想躲,却在伸手撑地的时候,被秦毅眼疾手快地捂住,“至少也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两次,你用这样的态度是不是对我很不尊重?” 姜荏兮抬头正视秦毅,总觉得这个男人很古怪,说话行为都让人琢磨不透,她下意识梳理他,语气也很冷,“谢谢,不过你没必要做这么大的风险,就算我能对秦景宴产生威胁也不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 秦毅视乎很认真的听完,随后一笑,“如果我说,我救你是真的喜欢你呢?原来的目的的确不足以让我冒险,不过现在不同了。” 姜荏兮听闻忽然蹙眉,她当然不信秦毅的话,虽然对他不了解但是他爱妻男人,怎么会喜欢自己? “如果你说你是为了利用我,我会有几分相信,但是,这种玩笑秦先生视乎很喜欢开?”姜荏兮脸色冷冷,要再次起身。 却不了,臂间被人一拎,身体往后仰,秦毅不管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顾姜荏兮的反抗,猛地扳过她肩膀,狠狠地吻上去。 姜荏兮大惊失色,惶然无措地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吻。 秦毅吻着,目光却看去姜荏兮身后,心里发起一股对姜荏兮强烈的占有,同时很有胜利感。 僵持许久,失去理智的姜荏兮,猛然推开秦毅,不顾及的一耳光扇在菱角分明的侧脸,“疯子!” 姜荏兮狠狠擦着自己的嘴唇,瞪眼看着秦毅,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他碎尸! 秦毅被挨了一耳光心里火气上升,却压抑着,不过,他将细长的指尖放在唇瓣,意味深长的说道,“味道不错,怪不得秦景宴将你藏着很少把你带出来。” 声音不大,但姜荏兮听得一清二楚! 话音才落下,希雨拿着文件袋匆匆走过,看样子是在找秦毅。 希雨转脸之间看见秦毅在这边立刻走了过来,脸上有喜悦之色,“毅,结果出来了,你的腿已经完全康复……”看到秦毅身后的姜荏兮,希雨的声音突然断了。 脸色不算太好,难得还能维持镇定,“你的脸?” 看秦毅脸色五指印,希雨忍不住问。 秦毅没回答,而是说,“我们走吧。” 姜荏兮愣在原地,看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人已经走远了,还这么恋恋不舍的目送人家?” 秦景宴的声音在背后阴森地响起,可姜荏兮却魔怔似的,一动也没动。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秦毅会突然做出刚刚的行为,然而,秦景宴除了没看到离嫣和穆雪的对话,姜荏兮和秦毅包括被强吻的那一幕都看个圈套! 本来,他脸色已经很黑很臭,这时候,又被姜荏兮这么彻底地无视掉,那股愤怒和嫉妒,就像长了翅膀,呼啦啦地飞起来,有铺天盖日的趋势! “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姜荏兮抬手,没看他,爬起来要走人。 秦景宴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扯住她胳膊往回一拽,把她整个人都圈入怀里。 “说起来,的确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姜荏兮,你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姜荏兮默然片刻笑了,“对不起,你是说过的话,太多了,不知道你现在指的是那一句?” 秦景宴眼角抽筋,“好,很好!姜荏兮,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会把你怎么样?” 姜荏兮连话都懒得说,推开他就走。 秦景宴三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和她大眼瞪小眼。 “我人在你手里,你想怎么处理,还不是你决定?何必这么纠缠个没完没了?从最初的见面,走到今天,秦景宴,你不累吗?” 姜荏兮望着秦景宴,顶着他要吃人的凶恶表情说。 其实,她此刻是很佩服自己的,居然能顶住这样的高压,腿不抖身不颤地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人,果然都能自动的化悲伤为力量。 “累?”秦景宴伸出食指,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怎么,你累了么?可是,姜荏兮,我告诉你,在我还没累,还没倦之前,你是没有资格累的。” 姜荏兮抿唇,死死盯住秦景宴眼底的桀骜,突然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 因为,他还没玩够,还没发泄够,所以,她不能死,不能逃,只能站在他身边,在他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时候,逗弄一番! 可是,秦景宴,你就见得,世上一切的事情,都会在你的掌控中么? 秦景宴显然没看透姜荏兮心中所思所想,因此,她对姜荏兮突然的赞同感到诧异,总觉得很不舒服。可话又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既然知道我是对的,那么,你就离秦毅远点儿。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的错误!” 秦景宴说出这话,自己先狠狠愣住了。 他本以为,现在自己不会再在乎,以为自己可以把所有不该在意的东西都丢掉,但是……自己居然……失控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一直在容忍她犯的错么?她和秦毅之间的,和欧阳硕之间的,和方纪宸之间的……为什么? 姜荏兮显然也被狠狠地震惊了,她诧异地看着秦景宴,看着满脸怒容,看着他不停抽搐的嘴角。 他说,他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的错误,可是,从始至终,她姜荏兮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刚刚他若看见了,傻子也分得清楚是秦毅故意的,可是,他又何必在意,难道这是每个男人的界限么?就算自己不在乎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可是,她跟秦毅根本没有什么,就连秦毅什么目的她也并不清楚,但是转眼又想,就算她个秦毅真的有什么感情纠纷,跟秦景宴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此刻,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心里的想法却是完全相左,各站立场。 她冷笑起来,“秦景宴,你除了要胁迫我,压榨我,强要我,欺辱我之外,你还能做些什么?!” 姜荏兮瞪着秦景宴,怒红的双眼,让秦景宴恍惚想起在姜荏兮卑微祈求自己的时候,她也有过类似的表情,只是那夜比现在要激烈。 被她讨厌,甚至痛恨到这种地步了呢! “你想知道么?”秦景宴心头痛极,反而冷静下来,眉梢眼角顿时挂满了笑意,“那让我用行动来告诉你,好不好?!”二话不说,她弯腰将姜荏兮打横抱起,大步朝停车场走去,就连病房里的行李也不管了。 姜荏兮挣扎踢打,秦景宴始终无动于衷,步子不但没减缓,反而更加健步如飞。 周围许多护士和路人见了之后,都站在一边,用一种说不清是羡慕还是感叹的目光看着他们。 姜荏兮知道,她们都被秦景宴脸上那格式化的微笑给蛊惑了, 挣扎踢打无效,姜荏兮索性扭头,抓住秦景宴的膀子就狠狠咬下去。 她是真的痛极恨极,因此,下嘴毫不留情。 秦景宴痛得笑容难以维持,眉头都皱了起来。 鲜红的血顺着他白色的衬衣往下流,周围看热闹的路人都吃惊的看着他们,甚至有几个比较爱咋呼的女人捂着嘴尖叫,“哎呀,流血了!” “就是啊,那个女的太泼了,怎么可以这么多对自己的男人!” “就是就是!看她这种疯疯癫癫的样子,脑袋一定有问题!” “哎呀!”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人,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她……她不就是那个妒妇变毒妇的姜什么,啊姜荏兮么!据说可疯狂放荡了,辗转在各大豪门少爷之间……为了争*,连自己的堂妹都推下水!” 于是,一时间,看热闹的人沸腾了,而姜荏兮的形象再次又毒妇悍妇华丽的转变为疯妇! 秦景宴咬牙,没有把姜荏兮甩开,硬是忍到了车库,直到把姜荏兮丢进车子后座,他的胳膊已经麻木。 姜荏兮被摔在车座上,扭头看着秦景宴,唇角还挂着他的血。而她眼底却都是恨怒。 秦景宴则站在车外,不顾自己胳膊上的咬伤,摸出盒烟来,点了两三次才把烟点燃。可见,他心底早已山呼海啸,愤怒到其实想杀人了。 难得,他还能隐忍到现在。 看着秦景宴从到了车子面前,就变得无限扭曲的脸,姜荏兮依然冷笑。 此刻,她把对他的恐惧,都死死的掐住,她就想要一个彻底了结。 他们之间,谁胜谁败都好。 点燃烟之后,秦景宴猛吸几口,就是不开口说话。 姜荏兮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也不出声。 两人无声对峙。 这样持续了两三分钟,秦景宴终于有所动作。 他俯身,把自己撑在后车门上,看着她,眼底神色晦暗莫测,就连起初外露的怒色都没有了,他开口,就好像地狱之门敞开,很久以后,秦景宴的这个表情和动作都在姜荏兮的梦里挥之不去。 “我想好了,你的*生涯,从今天开始。” 简单的一句话,语气平淡又冷漠,却把姜荏兮一生的命运主线定死! 姜荏兮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尽管,这么久以来,秦景宴对她的欺压侵占并不少,在外人看来,或许她早就变成他无数*中的一个。按照现在他们的关系,正常点儿,他算是她的前妻是吧?前妻位置变成*? 好讽刺! 但,秦景宴却从来没明确的表示过,而且,他对她,也并非像其他女人那样……频繁。 然而,今天,秦景宴却……这样说了,每一个字,都这样清晰而有力。 不容拒绝,不容反抗! 150章:秦景宴,我们和解吧!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真的要屈从,不是么? 她双手紧紧握了起来,死死瞪住秦景宴,一字一顿,“你做梦!” 秦景宴突然猛吸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直直地对她吐出,浓烟铺面,姜荏兮呛咳不停。 秦景宴冷笑一声,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碾碎,“是不是做梦,我们就走着瞧!” 秦毅,同一件事,但不是同样的人了。 抱着这样狠戾的决心,他坐进驾驶位,风一样飙车,也不管这是闹市区,还是路人很多的医院! 几乎他的车子,每经过一个人身边,那个人都要吓得倒退几步,一屁股墩儿坐地上。而奇异的是,这样的惊险下,却真的就没有一个人受伤! “如果你还想扑过来抢方向盘的话,我劝你还是等有机会到市外告诉再说。因为,这里人多,老人有儿女,小孩有父母,青年上有老下有小,谁出意外,都会有人心痛欲绝。” 这是在告诉她,只有她的死活,没有人在意吧? 姜荏兮双手死死抓住坐垫,将视线强行扭开。 秦景宴把姜荏兮带回家之后,并没留下,而是立刻驾车离开了。 看见秦景宴离开,姜荏兮松了口气,回到房间就靠在门上,滑落在地上。 当人愤怒的时候,果然能变得很有勇气,可一旦冷静下来,就会觉得后怕,姜荏兮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理直气壮地和秦景宴这种顶嘴了,而且还胆大包天地咬了他。 想起来,就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然而,秦景宴居然没有追究,她细细想一下,又觉得更加心惊胆战起来。 秦景宴这个表面上看不出,实际上就是个睚眦必报的男人,至少,从来没见他对自己宽容。 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她忐忑不安的直觉,终于得到了现实的印证。 秦景宴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个女人。 这个女人,她不陌生,正是秦景宴的私人助理,安娜。 眼皮直跳,她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恰在这时,离嫣轻飘飘地从她面前荡过,说了一句,“践货!” 姜荏兮反应过来的时候,离嫣已经飘得没有了。 深呼吸,把离嫣的脏话甩出头,她也转身往回走。能不和秦景宴正面碰最好。 但,离嫣却先开口把她叫住了,“姜小姐,稍等,我有事情通知你。” 姜荏兮只好停下。 安娜对她微笑,这种微笑是公事化的,不见得代表善意或者恶意,只是礼貌而已。 姜荏兮站在原地,也对安娜微笑。 安娜看秦景宴一眼,秦景宴径直走,目不斜视,不作停留。经过姜荏兮身边的时候,她闻见了浓浓的酒气。 “安娜小姐,有什么事?” 安娜笑容又放大了些,姜荏兮却被她笑得心里微毛,眼皮也毫无预兆地跳了跳。 “说起来,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也不能说是小事。” 这是句废话,姜荏兮心想。 “你以后陪秦先生出席任何宴会的造型,都由我全权负责。” 姜荏兮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安娜就把手里的包包递了过来。 那是只黑红两种颜色组合在一起的手提包,而姜荏兮才一拿到手,就发现包包的logo很特别,上面是一个数字……三十八。 包包的质地很好,做工也很惊喜,从拉链到logo,每一件都闪闪发光。 她就算没用过,也能猜到这包包肯定价值不菲,而且,她好像在离嫣那里也看到过一款类似的包。 可是,安娜给她这个包包又是什么意思?她茫然地看着安娜。 安娜立刻为她解开疑惑,“这款手提包,是手工定做的。” 说到这儿,微微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秦先生身边的每一个*,都有这样一款手提包,手提包logo上的数字,就是你在*中的编号。以后凡是出席比较重要的宴会和场合,你都要用这只包。” 姜荏兮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已经被按在泥土里,狠狠地踩踏。她不知道,已经被传地如此不堪的自己,为什么还会为这种事情感到痛苦。 她想,一定是因为三十八这个编号,太丢人了…… “秦先生喝醉了,姜小姐早点儿去伺候吧。”安娜说完,转身要走。 姜荏兮忽然很感激她,感激她眼底没流露出鄙夷轻蔑。 “等等。” 姜荏兮叫住她。 “姜小姐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问,我大哥在美国什么时候苏醒过来的,我什么时候可以照顾他?” 安娜想了想,叹气,“苏醒过来的时间我清楚,实在一个月之前。不过你什么时候可以照顾你大哥,这个应该是秦先生批准。” “好。” 姜荏兮没在多问,看来秦景宴并没在近段时间,让她去照顾大哥了。 报给安娜手机号之后,才死死捏着手里的包包回房间。 安娜说秦景宴喝醉了,让她去伺候而不是照顾一类的,这是不是说明,她*的身份,已经彻底套牢了? 真实可笑到极点,她一定要找机会带着姜逸林离开这里,永远都不会回来。 她咬唇,绝不会去伺候秦景宴的! 心头冷哼一声,推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房间的一瞬,她就觉得气氛不对。空气中有酒精的味道,想都没想,她立刻后退,打算退出去。 只是,已经迟了。 手腕被紧紧捉住,滚烫的温度,落在手腕上,让她有种被烫伤的感觉。 “你喝醉了!” 她嗓子一紧,挣了挣手腕,说。 秦景宴却没应声,直接把她往门板上一推一按,低头就吻,或者不该说吻,而是咬! 姜荏兮直觉双唇一重,呼吸瞬间为之一窒。 就像恶梦被瞬间唤醒,许多不堪的夜晚在记忆深处爬了上来。 她咬着牙拒绝秦景宴的吻。 而秦景宴在持续半分钟的亲吻中,都得不到姜荏兮的松动后,终于邪恶地咬破姜荏兮的唇。 痛,让姜荏兮倒吸冷气,而就在这瞬间的松动中,秦景宴突破了她的防线,报复似的对姜荏兮凶狠地扫荡,几乎是要把她胸口所有的空气都耗尽。 终于到了极限,姜荏兮开始不顾一切地推搡秦景宴的胸膛,换来的却是秦景宴不耐烦地把她双手别在身后,狠狠抵在墙上,根本连动一下都不能。 “封……封开偶!”姜荏兮奋力摇头躲避。 秦景宴总算肯让她喘口气,在漆黑的房间里,额头死死顶住她的,漆黑的眼,浓重的呼吸,都不断地侵蚀着她,告诉她,他强势的存在。 姜荏兮仍然不得自由,重重喘息,就算处在黑暗里,她仍旧知道,自己已经憋得双颊通红,额头冒汗。 “秦景宴……”姜荏兮艰难的说,“我们……和解吧。” 她说这话,其实根本没抱希望,这只是她的权宜之计,在绝对不可能逃开的情况下,她只希望这次不会比以前更凄惨。 “嗯?”秦景宴居然吭声了,疑问的,意味不明的。 她完全不知道他这一个“嗯?”字,到底是怎样的心态,可是,既然没直接被拒绝,那就一定要争取。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话语尽可能的平静诚恳。 “我们相互针对了这么久,我累了。我看得出,你其实也累了。我知道,你突然对我这种态度,是因为秦毅的缘故,即使他救了我两次,但我跟他之间并没有什么。” 也许是秦景宴喝多了的缘故,他居然没有冷嘲热讽,而是沉默着,仿佛在等她说下去。 “抛开秦毅不说,在我们之前,我父亲,还有我大哥,甚至我母亲的事故后,我以为我该恨你。可是我发现,恨下去没有任何用,改变不了什么。现在母亲已经自杀了,我也希望她能安息,过往不究也不想追究下去了。我大哥现在的状况,需要人照顾,单我一个人,是没办法照顾好他,他需要亲人的同时也需要好的经济条件,所以,我决定呆在你身边,不管你现在跟以前性格多么不一样,还是决定娶穆家小姐。你不放我,那么我就跟着你,直到你厌倦为止……” 说到这儿,姜荏兮低垂了眼帘,不知道掩盖过怎样的神色,“这么久了,不管你提出怎样的条件,其实我都没法拒绝。就好比,你要我留下来做你的*。” “其实,我在无数次要跑时候,也只是一时情绪,因为离开你我并不知道该怎么生存,现在我的学历,家庭什么都没有了,单凭我出去找一份工作,连养活自己都十分困难,所以我觉得留在你身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现在,我分不清你是真的爱我,还是因为之前有个叫希雨的女孩子,我想我跟你没有无缘无故的纠纷,也许有些方面的确是我父亲的缘故。如果,你还是想让我父债子偿的话,我不会有怨言了。” 她缓缓地说出最后一句,忐忑的等着秦景宴的回应。 然而,等来的,是冗长的沉默。 时间倏然就变得缓慢起来,慢到她觉得时间被黏住了脚步,根本没有向前走动。 “你……自愿选着留在我身边?”秦景宴依然抵住她额头,漆黑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出雪亮的光芒,锐利却又带着慑人的魅力。 他的眼睛,似乎总是能刺入人的内心,就像她第一次见他,他睁眼的瞬间一样。 “嗯。” “你真的,觉得在我身边,也不错?” “真的。” 秦景宴终于把她松开一些,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可是说出的话,却让姜荏兮毛骨悚然了,“你知道欺骗我的结果吗?” 姜荏兮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句话。她知道,如果回应不能衬秦景宴的心,一定会死的无比凄惨。 好在,秦景宴也没等她回答,“我记住你的话了。”松开她的手,却捏住她的下巴,无比温存地吻着她,动作轻柔如呵护至宝。 突然的转变,让姜荏兮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秦景宴本身技术好的令人发指,完全没辜负他这些年百花丛中的训练,所以,姜荏兮很快就被他挑弄的思维混乱,最终,什么都没法思考了。 这一晚,姜荏兮发现,自己或许真的是个践人,因为,她在秦景宴身上感到了原始的快乐…… 次日,天亮,外面却没有太阳,天空看上去阴沉沉的。 姜荏兮一睁眼,已经七点过半,不动不知道,一动才发现,浑身酸软无力。 而转过脸,就发现秦景宴正睡在身边,见她醒了,居然百年难得一见地对她一笑。而且,这个笑容还很明媚。 姜荏兮咽了口唾沫,“你……这么早就醒了?” 太阳陨落了吗?秦景宴,居然对她这样笑? “在你睁眼的前一刻。” 秦景宴说着,伸手勾了勾姜荏兮耳边的发丝,“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处理,陪我多睡会儿。” 姜荏兮很想勾着嘴角给他同样的微笑,但是,嘴角一动,她发现在即面部神经开始抽筋,真的笑不出来,在不知道秦景宴到底卖的什么药的情况下。 “你如果笑不出来,可以哭。”秦景宴说。 姜荏兮总算找到感觉,眼睛一眯,“不能哭,哭了,你心情会不好。你说过,你最讨厌看见我哭了。” 秦景宴意外地挑了挑眉,“不错,居然把我的话记得这么清楚。” 姜荏兮点头,“当然。” 现在的她,不想死那么快,至少,不想比秦景宴死的快。虽然,不知道,这个愿望是不是能真的实现。 外面客厅,离嫣一大早脸色就很差,她已经不知道往姜荏兮房间的方向看了多少遍,说起来,她其实一晚上都没睡好,昨晚上,安娜来,给姜荏兮东西的情景她都看见了,就算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但是,一看那个包包的款式,她就知道,姜荏兮也终于挤进秦景宴浩浩荡荡的*队伍了。 虽然*要比妻子的一个等级,可是在她推断中,秦景宴跟姜荏兮离婚后,秦景宴一定会踹了姜荏兮,然而相反的是,他一如既往的*着姜荏兮。 而她跟在秦景宴身边这么久,却没能挤进去,她手里那个款式和秦景宴*专有款式相同的包,其实是她自己向厂家定做的仿冒品。 秦景宴看见过,不过,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外人眼里,都认为,秦景宴对她*得上天入地,只有她自己清楚,秦景宴对她有多冷。 她入驻这栋别墅是没错,秦景宴会在她房间里留宿也没错,可是,她恨房间里的双人*那么大。 秦景宴永远都在双人*的那一边,对她连碰都不碰一下,她多少次不知廉耻地往上蹭,换来的是秦景宴的不耐。 可是,昨晚,秦景宴既没有来她房间,也没回主卧,而是跑到楼下姜荏兮的房间里去了! *的辗转反侧,让她早上一起来,两只眼睛就被罩上了大大的黑眼圈,这让她本来就很烂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可以说,现在她的心情,就和现在外面阴沉的天空没有任何区别。 因此,当她看见姜荏兮和秦景宴从房间里一同出来的时候,产生了想把手中的咖啡杯直接往姜荏兮脑袋上砸的冲动。 当然,她没那个胆量当着秦景宴的面去砸,而且,不但没砸,还露出很温柔很体贴地微笑来,“景宴,你醒啦,我让余管家给你炖了汤补身子。” 姜荏兮看到离嫣,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不想做某男人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到最后,还是无可逃避地走上这条路,而最最可恨的是,那个男人还是秦景宴。 想到之前,离嫣给的诸多伤害,她张嘴,想说其实她自己去炖汤更有诚意。然而,她还没发出声音,秦景宴已经先开了口,“很好,我正想喝汤。” 说完,他离开姜荏兮身边,奔离嫣去了。 那一刻,离嫣,眉梢眼角的笑意泄露了她的兴奋和得意。 而姜荏兮则产生这么一种感觉,就好像从昨天晚上,到离嫣开口说话之前,秦景宴所有的温柔,都是她的错觉。 不过,对此,姜荏兮并不往心里去。 离嫣伺候着秦景宴,她乐得清闲。 因此,心中很惬意,脸上没表情地跟在他们身后进了饭厅。 进饭厅之前,秦景宴刻意回头看了姜荏兮一眼,发现姜荏兮居然心情不错的样子,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暗芒。 整顿早餐在无比“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 姜荏兮第一个吃完站起来,对秦景宴说,“景宴,我想去逛逛百货商场,你看……” 秦景宴顿了顿,“我陪你一起去。” 腻在秦景宴身边的离嫣脸立刻青了一下,很快她笑了,“景宴,正好,我也想去逛逛了,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去吧?荏兮,你说呢?” 姜荏兮嘴角微微抽了抽,然后点头。 三个人从车上下来,天空变得更加阴沉了。 而商场外的大型led屏上正播放着一个和穆雪被记者采访,一身银白色的长裙替身,高贵儒雅,正甜蜜的分享着她于秦景宴在准备订婚的准备,这个有关的消息。姜荏兮并没刻意去看,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眼睛还是扫到屏幕下方的一行字。 是秦毅于爱妻婚姻纪念与穆老爷子的大寿消息。 原来,他们一起将地点改成在本市举行了。 这个消息不算好也不算坏,可姜荏兮脑子里却出现秦毅在医院时对她说的话……还有那种极端的行为。 开始为此觉得担忧起来。 所以,秦景宴只要轻轻一扫,就知道她被那个消息影响了。 一开始以为在穆雪透露订婚消息,姜荏兮才为此感到跌落,而觉得十分有块感。可是在她的情绪与荧幕切换,才知道那个情绪是跟着秦毅开始变化的,心里猛然一沉。 他那晚醉了,可不代表他忘了她说过的话。 不过,没关系,就算只是嘴上说说,既然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就绝不会再给她任何走向秦毅的理由。 而他此时,又怎会料到,姜荏兮所说的和解,所说的或许留在他身边是个不错的选择,都只是在为一个目的服务。 而当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151章:好绝情的女人!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他不计一切代价,甚至不惜毁了姜荏兮这个人,也要把她留下! 商场永远有那么多人,即使不买东西,转转也舒爽。 和秦景宴离嫣一道逛商场,姜荏兮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而更因为这个时候,离嫣已经靠着秦景宴的关系,重新开启了娱乐生涯,走上了星光璀璨的小明星之路。 留意他们的人,自然就更多了些。 她记得离嫣接了部偶像剧,是根据一部网络小说改编的,叫什么《再见爱人》,是个苦情剧,上周才开播,就已经赚了不少的收视率。 而作为电视剧的主角,她自然也就粉丝飙升了。 这回,她出来,居然这样高调,没有任何伪装,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她的目的是想和秦景宴闹闹绯闻。毕竟,秦景宴实力非凡,如果说,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小明星,傍上这样一棵大树的话,那么,不管是谁,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吧? 姜荏兮一方面,乐得所有人把目光偶读扔到离嫣和秦景宴身上,另一方面,她又担心名声已经很臭的自己,会因离嫣引来的媒体而遭受池鱼之灾。 所以,下意识地,她就和他们扯开了距离,故意落后一些。 事情,也真的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了。 很多人再看八点档的小姑娘,都认出了离嫣,蜂拥而至,把她和秦景宴挤在中间。 而世上最不缺的,大概就是狗仔队,他们像苍蝇一样,闻腥味而至…… 站在离嫣的粉丝和记者的包围中,秦景宴倒是表现得很淡定,他很绅士,但是,绅士地什么都不说,只一个劲儿的笑。 姜荏兮在远处看着,忽然怀疑,秦景宴或许是故意的? 可是,这对他本身又有什么好处? 后来,姜荏兮总算明白了,当她凑巧碰上穆雪拿着报纸脸色铁青的时候。秦景宴故意高调和离嫣闹绯闻,只是想看看身边的女人怎样为了他这块香饽饽争的头破血流而已。 离嫣是个超乎寻常的购物狂,这个发现让姜荏兮颇为头疼。 眼见手中的袋子越来越多,她俨然已经从秦景宴的*,沦为离嫣小明星和他的跟班保姆。 离嫣大袋子小袋子地买东西,买了就直接往她手里塞,而秦景宴这个绅士,大概对任何人都很绅士,唯独对她……百般刁难。 姜荏兮觉得自己很快就淹没在购物袋里,而前面两只,还在一个劲儿地往上面的楼层走。 经过儿男士衣着区的时候,姜荏兮的脚步不由自主慢下来。 想起姜逸林起来,如果大哥出院,也需要买点适合他的衣服,现在姜逸林瘦了很多,以前的衣服也不怎么适合了。 离嫣挽着秦景宴的胳膊,兴奋无比,完全没留意到,姜荏兮已经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当他们发现跟班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是另一个楼层了。 单说姜荏兮,她看上一套褐色的休闲装,很适合姜逸林。 可是,上面的标价,实在有些离谱。 她一直没上班,这样被秦景宴拴在身边,又没有工资拿,而她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秦景宴派人打理的,她能用到钱的地方少之又少。 现在,用钱了,捏了捏干瘪的钱包,不禁有些气短。 怎么说,她现在都还是个负债累累的人…… 想放弃这套衣服,可又真舍不得,光想象一下,她就知道,这衣服穿在姜逸林身上一定很好看。 踌躇了很久,久到服务员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她手里大包小包拎了那么多,可在这么件在整个商场来说,价格还算偏低的儿男装面前,却这么犹豫,一看就是个替别人跑腿儿拎东西的苦力保姆! 人都有些世俗,这些在这种大商场里卖专柜的服务员所见的,更是一些看上某些衣服,就直接打包的阔太太,所以,突然看见这么一位,自然就眼底都是满满的轻蔑与不耐烦了。 “小姐!”服务员挑着眉,故意拉长了声音,“不知道你看中了没有?” 姜荏兮抬眼,看那个服务员一眼,就知道自己被彻底地鄙视了。 不过,这种鄙视她并不放在心里。每个人都多少有些病态心理,只是严重与不严重而已。而诸多病态中,这种事最常见的了。 “这件衣服,能不能给些优惠?”姜荏兮又说。 服务员的鄙视情绪越来越明显了,一边抠着自己的指甲一边说,“这里的东西,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去路边摊,要知道,这可是裴氏集团下的专柜,从来没有打折一说。” 裴氏集团,姜荏兮是听说过的,据说那个领导人也是个牛叉得不得了的人物,叫什么裴南铭。 但是,面对服务员这么尖刻的言辞,姜荏兮再是无心和她一般见识,也忍不住想要反唇相讥。 只是,她张嘴还没发出声音,身后突然有人说,“这套男装我要了。” 姜荏兮心头一沉,这世道,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 “好,好。”服务员立刻摘下来要上包装。 “慢着,给我找把剪子。”穆雪悠悠然走到男装面前,把男装拎了起来。 “这个……”服务员有些迟疑。 “没有么?”服务员立刻笑,“有,当然有,请您稍等。” 姜荏兮拎着大包小包打算走人,穆雪却一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姜小姐,别这么急着走,我有礼物要送你的。” 话音落下,服务员拿着剪刀过来了。 穆雪接过剪刀,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再帮我拿一套稍大一号的?” 服务员立刻点头,回后面的存货间去找号码。 而服务员一走,穆雪立刻拎着那件男装,三下两下把男装剪碎,然后亲手把男装塞进包装盒,重新包装起来。 拿着包装后的男装,一把塞进姜荏兮怀里,“你看,送给你的礼物,我想,你一定很喜欢。” 姜荏兮脸色铁青,这才多久?穆雪就活蹦乱跳到能出来逛商场了?!而且,穆雪这样一番羞辱,也实在欺人太甚。 这个时候,服务员找到号码,从存货间走了出来,立刻发觉气氛有些不对,看看姜荏兮又看看穆雪,她很识趣地站在安全地带,什么话都没说。 姜荏兮冷笑一下,把包装盒扔在地上,一脚踢飞,“真是谢谢你的礼物了,你看,我很喜欢!” 包装盒飞过过道,碰上对面商家的玻璃壁又反弹回来,最后停在过道中间。 奇异的是,姜荏兮这一脚,居然没把盒子踢开。 穆雪原本想借机发作的,可眼神一瞥,立刻变了,嘴角下撇,好不委屈! “姜小姐,我好心帮你付钱,送你礼物,你不喜欢就算了,何必这么羞辱我?”莹然欲泣的模样,看上去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一刻,姜荏兮真想上去,摁住穆雪暴打。 只是,有了穆塔水库和当初离嫣突然态度转变的前车之鉴,她再愤怒,也掐着手心忍下来,“那我真是谢谢穆小姐你的一番好意了,不过,我姜荏兮命薄,实在承受不起!” 那边,服务员有些傻眼,回过神便觉得姜荏兮这个人不识抬举,人家好心送她东西,她不接受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东西踢飞! 忍不住,多管闲事的服务员说,“这位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歹人家穆小姐一片好心,你不接受就直接拒绝,就这样把东西踢飞,也太没教养了!” 姜荏兮有种老鼠过街的感觉,但她对服务员笑,笑容居然还很灿烂,“服务员小姐,你还真是热心肠,这么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么,那件男装送给你好了!” 说完,姜荏兮不想再多呆一秒,拎起大包小包的东西就走。 然而,转身抬头,她突然顿住了。 原来……看热闹的人,竟是这么多! 秦景宴,离嫣,秦毅,希雨,欧阳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了。 而看他们的表情,姜荏兮就知道,他们只看见了她踢飞穆雪送的礼物被她一脚踢飞,却没看见,穆雪剪破衣服时那副嘴脸! 她想,这辈子,自己脑门上一定刻着两个字“倒霉”! 秦景宴的表情挺微妙,看不出喜怒;秦毅一如既往地冷漠神色;希雨和离嫣表情都很震惊的样子,可姜荏兮知道,她们的震惊都是假的。 说起来,这么多人,大概只有欧阳硕的表情最出乎预料,欧阳硕先是惊讶,然后挑了挑眉,居然率先走过来了,“我滴乖,拿这么多东西,你居然还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把包装盒踹那么远,嗯,太剽悍了。我崇拜你!” 看到欧阳硕嬉皮笑脸的样子,姜荏兮心底那团郁闷气,居然消散了些。 欧阳硕见姜荏兮没搭理他的意思,再接再厉,“荏兮,荏兮,你这么强悍,不如背着病弱的我吧,你看,我走不动了。” 说着,居然就作势要往姜荏兮身上蹭。 不过,就在那一瞬间,欧阳硕发觉,有两道阴森森的目光齐刷刷的朝自己射过来,那叫一个狠!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两道目光来自秦景宴。 但是,他欧阳硕就是这么的不怕死,充分发挥了不畏强权精神,一个劲儿往姜荏兮身上蹭。 姜荏兮从满腹阴郁的怒气转为神情尴尬,尤其是在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她有些不知所措。 欧阳硕似乎就是抓住了这点,忽然转到她背后,从她背后斜搂过她,特别留恋的说着,“荏兮,果然我还是无法忘记你啊。你看,秦景宴和二叔,都成双成对了,要不……我们也凑一对好了,嗯?” 阴森森的目光,就像被触动机簧的机关枪,无声的向他发出致命扫射,欧阳硕感觉到了,却故意装作没发觉,依然搂着姜荏兮,一个劲儿地要答案。 而另一边,穆雪见离嫣紧紧挽着秦景宴的胳膊,心里对离嫣的不爽也到达了全新高度。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加上和秦景宴并没确立任何关系,她没法干涉,也只能把这口气闷在心里,记在账上。 “欧阳少爷,您就别拿我开涮了。”姜荏兮咬牙,嘴里不说,心里对欧阳硕的诸多不满,以及过去恩怨积累下来的恨意,又怎么会轻易地消失?只是,她始终弄不清欧阳硕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一直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她,弄得她的怨恨都有种无从发泄的无力感。 欧阳硕立刻把头摇成拨浪鼓,“没,绝对没有涮你的意思,相信我,我是很认真很认真的,要不,我把心挖给你看?” 姜荏兮忍无可忍,挣开他转身,盯他的眼,“好啊,你把心挖出来的话,我就同意。我要的是真真切切,从你这里挖出来的心!”她伸手戳欧阳硕的胸口。 欧阳硕愣了一下,他怎么会看不出,姜荏兮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那汹涌的情绪。 她是真的想要他死,至少在她说出这些话的这一刻,的的确确是这样想的! 可是在心里深处明白,之前他跟白露对姜荏兮做的事情,现在变得自责,所以姜荏兮要他死,也不为过。 “啊,荏兮,你拿刀子去吧,当你挖出来的时候,你会发现,我的心对你是真的赤诚一片!” 欧阳硕继续他那半死不活的调调。 姜荏兮一口气泄了下去,推开欧阳硕就走。 这一刻,她是真的谁也不想理。 经过秦景宴身边的时候,秦景宴对她露出个奇异的笑,那个笑容很冷。 姜荏兮拿购物袋的手一紧,忽然停下,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秦景宴身边,“不好意思,我还有东西要买,没法帮你们拿东西了。你们要是买完了,就先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秦景宴眉毛一挑,那笑意又浓了一分,只听他开口,慢条斯理道,“好啊,我在家等你回来,我们该好好谈谈了。”他刻意把好好谈谈四个咬得很重。 姜荏兮觉得周围空气一冷,好在她顶住压力,‘好好谈谈’无非有事拿姜逸林的事情做威胁。 她看定秦景宴,很平静地笑了,“那么,这些东西就麻烦你们自己拿了。” 说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话,姜荏兮走了。 欧阳硕无奈地耸肩,“好绝情的女人啊!” 秦景宴却笑,“其实,晚上她很热情。” 一句话,让秦毅和欧阳硕的表情都凝滞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希雨突然开口,道。 “那么,你们请便。”秦景宴看了秦毅一眼,眼底的没有半分掩藏。 秦毅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惊涛拍岸,一浪高过一浪…… 秦毅和希雨一走,欧阳硕就耸肩,“哎呀,突然响起来,其实我也有东西要买的,就不和你们多聊了。拜拜。” 说完,欧阳硕也退场了。 秦景宴却看着欧阳硕,深思的表情,直到穆雪过来邀他一起品茶,他才醒过神欣然答允。 可是,离嫣此时傻眼了,这么多东西,她自己一个人怎么拿?!而且,秦景宴一走,她要怎么回去?这种大商场边上,打个的士比春运赶火车还难! 可秦景宴显然丝毫没为她打算,因为他已经和穆雪成双飞去! 天杀的穆雪,我不会放过你! 离嫣跺着脚诅咒…… 姜荏兮居然逛的是厨房用具区,这让欧阳硕狠狠诧异了一下。 他跟在姜荏兮身后已经好半天了,说起来,也算不上鬼鬼祟祟,姜荏兮只要稍微分心一下,就能发现他的存在,然而,姜荏兮太投入了。 投入地看着各种刀具! 最后,她终于拿起一把小巧而又锋利的折叠水果刀,看了一遍又一遍,不停地用手指抚摸刀刃,仿佛这样可以试出刀子的锋利程度一样。 太专注导致当欧阳硕突然出声的时候,她被吓了一大跳,而水果刀也毫不客气地割破了她的手指。 欧阳硕一惊,“我晕,你在干什么,手指都被割破了!”说着,他拿掏出干净的手帕,三下五除二帮她把手指缠上。 姜荏兮愣愣的转脸看欧阳硕,“你怎么会在这儿?”然后,她皱眉。 欧阳硕有些尴尬,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跟踪她来的,只好耸肩,“我家的菜刀不好用了,所以,我过来挑菜刀。” 姜荏兮狐疑地看着他面不改色地说谎,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他的谎言戳露,“据我所知,你很少在家开火的吧?而且,你根本连厨房都没进过。” 看向他胡乱拿起的菜刀,“所以,你怎么知道你家菜刀不好用了?再说,就算菜刀真的不好用了,也用不着你这位千金少爷来买吧?难道你家仆人都下岗了?” 欧阳硕谎言被捅破,他吸了吸鼻子,不满地瞪着姜荏兮,“拜托你,好歹给点儿面子好不好,就不能假装你根本没识破我的谎言吗?而且我不是千金少爷,你拿我当人妖么?!” 姜荏兮没好气,“我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意你变人妖!” 欧阳硕气急败坏,“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恶毒!” “没用炸药把你炸飞,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姜荏兮越发毒舌。 欧阳硕败退似的沉默下去,有的事情,一旦做了,不管过了多久,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没法弥补,后悔也没有用。 本来,姜荏兮说那句话,也只是顺口说的,并没多想,可是欧阳硕一缄口,她也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个她终生无法逃脱的厄运之夜。 于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无比沉冷。 不管过多久,那都是姜荏兮碰不得的伤,而那样深入骨髓的伤,无法愈合。 造成这伤口的,却是他欧阳硕! 如果现在有人问欧阳硕是不是后悔,那么,欧阳硕的回答是的确后悔,而如果有人问他,既然后悔,那么再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他会不会仍然选择当初跟白露设谋陷害姜荏兮,导致她流产?那么他的答案却依然是……即使后悔也还是会做和当初相同的选择。 因为,他是欧阳硕,是那个满怀恨意的欧阳硕,他对秦毅和秦景宴的仇恨让他无从选择。现在,他和他们的关系,奇异的平和下来。 很多人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但欧阳硕自己却很清楚。 欧阳硕低头,看着她手里的水果刀。 突然道,“这是给秦景宴准备的么?” 题外话: 求月票,加更哦!!! 152章:爱情不是喊一二一,你说停就停! 姜荏兮一震,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你……” 欧阳硕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真的不多,但是姜荏兮,我敢说,我是最了解你的那个。” 姜荏兮眼睛微微一眯,后退一步,冷笑,“最了解我的那个?你么?” 欧阳硕并没上前,这里是商场,人来人往,他们所在的位置,虽然没人光顾,可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欧阳硕主动提出,“一起喝咖啡吧。” 姜荏兮犹豫了下,没拒绝。 可她也并没放弃那把水果刀。 咖啡厅靠窗的角落,姜荏兮盯着咖啡杯不说话。 欧阳硕只好先开口,“你觉得一把水果刀能做什么?” “利用得当,可以实现愿望。”姜荏兮冷冷的说。 欧阳硕轻笑,“除非他愿意,否则,凭一把水果刀,你永远都只能做白日梦。” 姜荏兮荏跟秦景宴的关系,还有她的每次背叛亲离的事情,都有拜秦景宴所赐,不,加上自己也是罪魁祸首。姜荏兮流产那件事情,秦景宴后来查明了。所以现在他的公司经营常来不顺不得不说,秦景宴的确是个有仇必报的男人,不过他还会很感激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姜荏兮。 然而现在,姜荏兮被逼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他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他知道,她已经无路可选了。 “听说,你大哥姜逸林被秦景宴送去美国治疗,苏醒了。现在已经在国内。” 姜荏兮冷笑起来,终于正视欧阳硕,“你的消息真灵通。” 欧阳硕耸肩,“当然,好歹,我也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让秦景宴死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武器。不过,你最好还是先去练练怎么放枪。” 姜荏兮双手一紧,“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欧阳硕眼神突然一沉,半晌笑了,“你可以当我是想赎罪,也可以认为我别有所图。” 姜荏兮用咖啡勺轻轻搅动着咖啡,“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我希望以后你的行为正常一些。整天面对一个嬉皮笑脸的仇人,真的很容易让人崩溃。” 欧阳硕听了突然什么都不说了,只是安静地喝着杯子里的咖啡。 姜荏兮纳闷地看他,他还是什么都不说,也不抬头看她。 “如果,没别的事情,那么,我就先告辞了。今天天气实在不好,我不想变落汤鸡。”说完起身。 欧阳硕突然道,“如果我说,在利用你的人不只是秦毅,还有秦景宴,你会怎么做?” 姜荏兮一顿,“事到如今,是不是利用,很重要么?” 这次,姜荏兮真的走得彻底。 欧阳硕透过落地窗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露出一丝苦笑,“到时候,你一定会哭得很伤心吧?”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空已经被厚重的乌云盖得密不透风。 整个大地都陷入一片沉闷中,姜荏兮一下车,就急匆匆地往回跑,由于出租车不容许进入别墅区,所以,她还要走一段不短的距离。 快到门口的时候,天上突然一个惊雷响起,然后,大雨赶场子似的,哗啦啦倾盆而下。 不想当落汤鸡的姜荏兮,到了门口还是变成了落汤鸡。 于管家见她浑身湿透,赶紧拿来毛巾和干衣服给她。 她感激地谢过之后,便回了放进,却没有见秦景宴人影,甚至离嫣的人影也么有见到。 回到房间,姜荏兮将自己甩在*上,双眼纳木的盯着水晶吊灯,盯了许久,才小心翼翼捏了捏那把水果刀。 脑海里浮现欧阳硕的话,让她不由蹙眉,越觉得欧阳硕的异常。 现在这种龌蹉的身份,不堪一击的身份,这对自己来讲并不重要了,如果这个世界上只留下自己她真的还无顾忌的选着了解自己。但是,她还有姜逸林,还有姜父,她还有亲人,所以她必须活下去,现在的自己根本没办到面对姜逸。更何况还被秦景宴死死捏在手里。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候,雨一直未停下来,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她拿起手机给秦景宴打了电话,记得他说的‘好好谈谈’那件事。接电话的却是穆雪,她要求秦景宴听电话,却被穆雪讽刺了好一顿,说她懒蛤蟆想吃天鹅肉,说她不要脸等等……凡是能从嘴里说出来的难听话,基本都被这位大小姐说完了。 姜荏兮一怒之下,挂断电话时,穆雪还在喋喋不休。 她很怀疑,穆雪到底是怎么被教养的,居然能长成这副德行。 不过现在的她,连和穆雪生气的心思都没有,手里的东西翻来翻去,索性扔在一边不再理会。 到了第三天秦景宴也没有回来,姜荏兮也没有再打电话过去,到了第四天,她收拾好东西,准备自己去医院。 余管家虽然知道秦景宴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但还是劝阻姜荏兮等少爷回来在去。 姜荏兮摇了摇头,“如果他真的要我去照顾我哥,不会等到现在。”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在别墅到医院的路程却很顺利,花了20分钟就到了。 医院病房很安静,如果不是自己来看姜逸林也许没有人来了,要是换成之前也许还有白露,可是现在她视乎消声遗迹一般。 轻轻开门,看见姜逸林还在熟睡。姜荏兮动作也十分小心翼翼,坐在病*傍边,目光一直在姜逸林变得消瘦的脸。眼眶微微发红。 姜逸林睁开眼睛的时候,姜荏兮才缓过神来,“哥” 她立马起身,将保温桶盖子打开,“吃点东西吧,我给你煮的皮蛋瘦肉粥,你以前很喜欢吃的。” 看见姜逸林睁着微红的双眼扑腾扑腾的盯着自己,姜荏兮露出笑容,但是姜逸林那种眼神,视乎再告诉自己,他并不认识她 她的笑容也随着凝结,随后对他解释道,“我是荏兮,你的妹妹,曾经你最疼爱的人,现在你生病了,我来照顾你,等你好起来我们就离开这里。”她说着,眼眶就越来越红,最后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姜逸林盯着她手里的保温桶,许久才说道,“我现在不喜欢吃皮蛋瘦肉粥。” 姜荏兮表情一愣,缓缓说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你走吧,我什么都不想吃。” 对于姜逸林冷漠的态度,姜荏兮心像是被插了一根刺,泪水更是控制不住的留下来,“哥,我说过我会来照顾你的,所以我不会走的。” 说完,姜逸林才扭过头看她,脸色不太好,声音很冷,“你说过你会来看我,可是我等了你半个月” 姜荏兮才知道,姜逸林是便给自己生气,她摇了瑶头,抱歉道,“对不起,我因为有其他的事情,所以” 姜逸林低眸,像是受伤的孩子,“就算有急事,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一声,让我天天都盼望着你能出现,你说你第二天就回来看我,但是已经隔了半个月了。” 姜荏兮立刻抱住他,不停的说对不起,然后承诺今后都不会离开姜逸林,这人姜逸林像是的到了按户心灵的灵药,他微微动了动身子,伸出留一只手,握住姜荏兮的手背,近乎祈求地望着姜荏兮,“小荏兮,以后都不要离开哥哥,好不好?” 姜荏兮重重点头,郑重其事地说,“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守在你身边,再也不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 得到姜荏兮又一次的保证,姜逸林这才安心,又立刻露出无害的笑容,“其实我最喜欢吃的粥,就是皮蛋瘦肉粥!” 吃完姜荏兮亲自喂给自己的粥,姜逸林心情变得很好,还要求姜荏兮陪自己出去散步。现在智力只有七岁的他像个孩子,之前都不接触其他人,最讨厌的就是白衣护士,可是在与姜荏兮上一次的接触,她给他的就是很亲近的安全感。 到了晚上,姜荏兮照顾姜逸林睡着了后,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她也有些撑不住,斜靠在旁边的座凳上。 病房的门被推开,秦景宴悄悄进来,又小心地把门关好。 当他看见姜荏兮睡着后滑落在地上的手机时,弯腰捡了起来,上面有新信息提示。 犹豫了半晌,他还是决定点开看看,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对不起,昨晚临时有事,没能及时发送给你,今天补上。 继续点下去,她看到了一段视频信息,那是和姜逸林有关的视频。 看过之后,秦景宴的脸色就沉下来,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姜逸林,又看了看姜荏兮,思量再三,还是把那信息和视频都删掉了。 睡着之后,头突然往下一歪,让姜荏兮从睡梦中惊醒,而睁眼的瞬间,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眼前的时候,她吓得倒抽冷气,差点儿就尖叫出来。 “你……你怎么会来?” 秦景宴抱胸,“作为他的治疗负责人,我来看看不是很正常么?” 姜荏兮知道,秦景宴才不会这么好心,他能来一点都不正常,“我哥病情好转了很多,我想你安排他出院。” 秦景宴平静的听着,对此不发一言。他当然知道姜荏兮打的什么算盘。 姜荏兮斟酌着继续说,“我希望你能安排一下。” 秦景宴好整以暇地听,“然后呢?” 姜荏兮咬唇,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忽然很认真很郑重地望着秦景宴,“我哥对医院已经产生厌倦,对于医院所有任何事物都很反感,我想,让他适应其他环境,更何况他的状况早就可以出院了。” 秦景宴听完,笑了,但并没给姜荏兮任何答复。 他慢条斯理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左腿搭上右腿,手指轻轻地在膝盖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那姿态,俨然就是主子俯视奴才。 姜荏兮忐忑的等他的答案,而他却做出这副姿态,这让姜荏兮的心冷了一半。 每一分等待都变成了煎熬,而她,却咬牙等下去。 这次,答应了姜逸林不再和她分开,不再让她受伤害,就一定要做到。 至少,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绝对不能再次食言!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更大的勇气。 秦景宴就这样安静的和她对视了一分钟,终于松口,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这得看你的表现。我的第三十八号*。” 姜荏兮的脸蓦地一白。 但是,这总比完全没有希望要强很多,对不对? “好,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秦景宴的眼睛渐渐眯起来,“是吗?那如果我说,我要你去杀秦毅,你是不是也会去做?” 姜荏兮倏地睁大眼,半晌又恢复正常,“你不会。” 秦景宴饶有兴致地挑眉,双手合十,轻轻揉搓着,“哦?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 “第一,你知道,我杀不了秦毅,第二,你很讨厌我和秦毅接触。如果你让我去杀他,以我这点儿能耐,也就只有美人计能用用,虽然,我不是美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凭你跟秦毅之前的纠纷,你也更喜欢自己亲手解决对方的块感吧?” 姜荏兮缓缓的说着,没说一个字,秦景宴脸上的赞赏就会多一分。 最后,秦景宴轻轻击掌,“分析地很精彩,前两条我不予置评,第三条真是说得太好了。原来,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了解我的程度,也比我认为的要深一些……”他伸手,突然把她拉到怀里,将她摁在自己腿上。 因为是在病房里,又在睡着的姜逸林面前,所以,她的反抗不敢太过激烈。 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只能委屈作罢。 秦景宴从身后,紧紧搂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双眼微眯,那种表情,很像迷失在她的发香里,只是,他说出的话,却绝对的清醒而具有杀伤力,“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我的要求,一直很简单。爱上我。” 吃惊,震惊,诧异,不可思议? 如果,在秦景宴没说这番话之前,姜荏兮已经知道他要说的内容的话,姜荏兮也一定会认为自己会出现上述反应。 可事实上,她既没有震惊,也没有诧异。 相反的,她听了之后,居然能够很平静,就好像,他会说这番话,她在潜意识中已经预料到了一样。 她冷静地沉默着。 秦景宴的双臂却在渐渐收紧,几乎把她的腰肢勒断,似乎在表达对她沉默不语的不满。 “怎么,不愿意,还是做不到?” 秦景宴歪着头,薄唇贴着她的耳垂,声音低沉。 “爱情不是喊一二一,你说停就停。关于这点我已经不想再强调了。”秦景宴的脸倏然沉下去,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立刻下降了好几度。 下一刻,姜荏兮立刻补救道,“不过,我会努力,只是,需要时间。我是个比较专一的人,所以,要移情别恋大概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来适应……所以……” 所以,你就多给我些时间吧。 秦景宴知道她这话其实就是缓兵之计,然而,他还是抑制不住心里冒出的点点喜悦,在姜荏兮耳朵上轻轻一吻,“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你千万不要令我失望。”松开一只手,捞起他的长发嗅了嗅,面孔陶醉。 姜荏兮发现,今天的秦景宴有点儿反常,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不过,下一刻,秦景宴的话,就给了答案。 “你做的?”秦景宴看去被吃得只剩残留的粥。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嗯。”姜荏兮提心吊胆地应着,考虑是不是该说实话,最后还是决定坦白,“这是我大哥这几天的早饭,他比较喜欢我做的口味。” 秦景宴听后,对此无所表示,只是亲昵地蹭着她的侧脸,*地说,“我也想尝尝你做的口味,说来,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你都给给我做过呢,你大哥真是有福气。” 这话说得姜荏兮心冷了一大半,解释道,“这个随时都可以做,我只是给大哥准备习常的早饭而已。” “再习常,我也没吃过不过是么?” 姜荏兮发现,有的时候,某些人是不可理喻的,你越是解释,他就越是能往歪处想,而且还歪得理直气壮。 “你想吃,我就做。”之前他也没有要她做过吃的,就算做了,他也没有赏脸。 “哦。”秦景宴也点着头,突然把她放倒,横在自己怀里搂着。 姜荏兮很不适应这样的姿势,想坐起来,却被秦景宴摁住,“你跟欧阳硕的关系很不错,那天在商场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关系?” 绕了半天,他果然还是绕到这件事上来了。 被秦景宴横抱在怀里的姿势很不舒服,姜荏兮本能地用手抓住他胸口的衬衣,垂下眼皮子,低声解释,“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欧阳硕没有卿卿我我,是你误会了。” 这次秦景宴倒是没说什么,而是审视着她面孔上的每一丝表情,那种目光很像锋利的刀子。刮的人难受的紧。 姜荏兮觉得自己就要再这种目光下变成白骨了,好在,这时秦景宴把目光移开了,缓缓地说,“我就相信你一次,只有一次,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低而缓慢,每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很沉很重,仿佛在小心翼翼地交付什么东西。 可惜的是,姜荏兮并没有领会到这些,她松了口气,很真诚地样子,“相信我绝对不会错,你放心。” 秦景宴终于放开她,让她坐在身边,“我可以答应你,让姜逸林出院。” 姜荏兮的心,总算踏实了些,“那么,我来照顾他好不好?” “只要你够乖,我可以让你们生活在一起。” 秦景宴毫不犹豫的表现着他的仁慈。 姜荏兮也不掩饰自己的感激之色,道,“秦景宴,我第一次想感激你。” 秦景宴总算真真正正地灿烂了一下,“感激我,就好好留在我身边。” 姜荏兮抿唇点头,心里却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卷土重来。 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很沉很重,让她觉得无法负担。 其实,类似的话,秦景宴已经说过很多了,要她的人,要她的心,要她的爱情。 以前,她刻意认为那只是秦景宴一时兴起或许又有几分真心,最后才知道,他实际上却在筹划另一个阴谋,而这个时候,她却不得不认真仔细地正视起秦景宴的种种态度来。 “再过几天就是穆老爷子的生辰,紧接着又是秦毅的纪念婚庆。这两场宴会都很重要,到时候,你陪我参加。” 姜荏兮犹疑地说着,“其实,秦先生,我觉得这种场合,穆雪陪你出席更合适。她毕竟是穆家的千金小姐,也是你的未婚妻,身份地位都和你门当户对。而且,她本身,对你也很上心。和她在一块儿,不管哪方面来讲,对你都大有利处。” 秦景宴笑,笑容显得不可一世,“可我,就想让你陪我一起去,怎么,你不乐意了?” 姜荏兮赶紧表态,“怎么会?如果,秦先生坚持,那我就听你安排好了。” 秦景宴伸手,拍拍姜荏兮的头,“这就对了。” 这晚,秦景宴在病房里一直坐到凌晨三点才起身离开。 秦景宴一走,姜荏兮就觉得全身的神经都松懈下来,很快就觉得困乏,于是窝在沙发里睡到天亮。 姜逸林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她并不知道,只是一睁眼,就觉得有双眼睛再看自己。 “哥,你什么时候醒的?”发现姜逸林醒了,姜荏兮立刻起身,坐到姜逸林身边,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自从和姜逸林解开心结之后,姜逸林又变的十分亲切,除了缺乏安全感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荏兮,我想吃海鲜。” 姜荏兮一听,想了一下,姜逸林虽然已经差不多,但是胃一直没有好转,所以医生提醒过,不能吃辛辣的食品,于是哄道,“你现在还在康复阶段,胃对香辣的食品还不能接受哦,所以等你康复好了才可以吃……” 姜逸林眼底闪过失落,“好吧,等我病好了你一定要带我去吃!” 姜荏兮重重点头,“等你胃能适应了,我就带你去吃!所以,为了能吃上海鲜,你更加要好好配合医生乖乖治疗。” 知道这是姜荏兮的一个计策,他一不小心就掉进去了,只好忍痛点头,“好吧。” 姜荏兮笑米米心里也开始乐呵起来,称赞她,“哥你真帅。” 姜逸林却撇嘴,“荏兮,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笑起来的样子,好像歼计得逞的老狐狸!” 姜荏兮:“……”她像老狐狸么?她像老狐狸么?她深刻的自我检讨……好吧,和姜逸林玩心眼,的确有些狡猾…… 姜逸林的治疗方案是在第三天给出来的,医生建议姜逸林医院里继续养好身体,这样有更好的照顾。 但姜荏兮一直觉得,姜逸林呆在医院越久,就会造成无形的压迫感,更何况如果继续让姜逸林在医院,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会突然转变,她自然会选着带姜逸林出院。 可是,出院的事情,秦景宴始终没有开口。 思来想去,她还是找到秦景宴自己主动开了口,“秦先生……” 她才一开口,秦景宴就停下手里的工作,盯着她,那目光盯得她浑身发毛。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这尊瘟神,暗暗自我思过了好半天,还是没找出来自己到底哪里不对了,于是,她望着秦景宴满脸茫然。 秦景宴见她实在不知道哪里让他不爽了,只能暗自叹气,然后,冷冰冰地说,“以后不许再叫我‘秦先生’,嗯?” 姜荏兮呆滞,“那叫你什么?‘秦先生?’” 秦景宴拧眉。 姜荏兮立刻又道,“那叫你‘秦总裁’?或者‘老大’?” 秦景宴有种想拍案而起地冲动,不过,他是很沉得住气的人,“我希望我的*和我的关系,会更亲近一些,这一点,至少应该从称呼做起。” 姜荏兮耸肩,“这样的话,那我只好冒昧地喊你宴儿了。” 一听这个称呼,秦景宴很干脆地黑了脸,“你以为你是我长辈?” 姜荏兮无奈,“你不是说要亲近么?那喊你小宴?” 他发现,姜荏兮装傻的时候,其实有可以让人暴跳如雷的潜质,“把‘小’字去掉!” “好吧,景宴……” 这次,秦景宴总算心满意足了,“说吧,大老远跑到我办公室来,有什么事,该不会是才*没见我,就想念了吧?” 姜荏兮黑线,她发觉,有的男人自恋起来,简直不可理喻,而秦景宴这种男人在她面前,调侃加自恋,更让她觉得怪怪的。 “你说笑了,我来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见姜荏兮说的郑重,秦景宴也收敛玩笑姿态,虽然知道她来的目的,但是还是等着她继续说。 然后,姜荏兮又发现,秦景宴一本正经的时候,压迫力十足,她在他面前说话,突然觉得有些提不起气来。 好在,她也没无能到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来找你,是想跟你商量我哥出院的事情。” 秦景宴闻言挑眉,“我不是已经派司机去接你们了?” 姜荏兮摇头,“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哦?那是什么?” “我想带大哥到别的地方住下,我总觉得别墅里不适合大哥休养。” 秦景宴用笔杆子轻轻地敲着桌面,嗒嗒嗒的声音,听得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好半天,秦景宴才慢条斯理地问,“理由,为什么觉得不适合?” 姜荏兮皱眉,不适合的理由,是明摆着的,她不信秦景宴看不出来。 可现在,他却非逼她亲口说出来,她真是不明白秦景宴到底在琢磨什么。 “大哥需要比较清静的环境,我和离嫣是冤家,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必定会出现许多摩擦。现在大哥情况智力还是个孩子,不适合看太多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秦景宴听后,欢快地笑了,“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借机驱赶离嫣?” 姜荏兮心里觉得特别无奈,但从以往秦景宴的种种言行来看,她大概能猜出来秦景宴比较想听的答案是什么,于是,只能点头,“也可以这么说,总之,只要不和离嫣碰面,我并不介意和大哥住在什么地方。” 秦景宴欢快的情绪被姜荏兮后面那个“总之”给浇灭了一大半,“好吧,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住在别墅的话,我在市中心有套公寓,你和姜逸林暂时住到那里去好了。” 姜荏兮总算松了口气,能避开离嫣这个刻薄的女人,还能离秦景宴远远的,她真的有想好好感谢上苍的冲动了。 不过,秦景宴又说,“公寓离这里不是太远,以后,午饭就在你那里解决了。” 姜荏兮,安慰自己,只是天天去吃午饭而已,总比天天早晚都要碰面好得多…… 可是,当她搬到公寓之后,她才发觉,自己完全错了! 搬进公寓第一天,姜荏兮把公寓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 收拾的过程中,她一直在想的就是,秦景宴狡兔三窟不说,而且还每一窟都这么奢华。 这套公寓,明明没怎么住过,可是里面所有的用具都一应俱全,而且还一律都是品质最好的。 她严重怀疑,这里根本就是秦景宴打算用来金屋藏娇的。 姜逸林一直呆在医院,忽然换了新的环境,还是跟姜荏兮在一起,对他来讲,这里显然也感到很满意,从进来开始,就里里外外跑了好多次,兴奋地蹦蹦跳跳,不停地跟姜荏兮说,“荏兮,我太喜欢这里了,这里有家的味道诶!觉得好温暖!” 姜荏兮经姜逸林这么一提醒才发觉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里是被秦景宴用来金乌藏娇的,因为,这里的装潢以暖色调为主,而且,家具以布艺居多,连阳台上,都摆满了花花草草,看上去就像个小花园。 而花花草草包围中,放了两张藤编的桌椅,看上去品味又有意境。 这一刻,姜荏兮突然很想知道,这里上一任房客是谁。 当然了,这种好奇,也只是好奇而已。 姜荏兮把房间收拾干净之后,将所有的垃圾装袋,打算扔到楼下去。 才一出门,对面房门也打开了,里面出来的人,让姜荏兮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啊,你……苏子伊!” 苏子伊显然也不敢相信,他们居然这么巧地住在对门对面! “姜荏兮?!”苏子伊立刻扑过来,给姜荏兮个大熊抱,像是多年不见的故友一样激动,“真是太好了,自从上次在宅院一起吃饭后,我们还一次都没见过呢!” 姜荏兮也感慨,虽然手里还是有苏子伊的联络方式,不过,她这种在报纸上已经变成各种败坏道德无底线的人之后,她哪儿还有那个勇气和他们联系?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孤单,想找个朋友一吐为快,然而,她真的害怕连朋友见了她都像见了瘟疫似的躲得远远地。 而且,白露给她的打击真的不小,她曾那么掏心掏肺地对白露好,把白露当闺蜜,结果呢? 换来的是无情的伤害。 因此,她也不大能鼓起勇气再那么毫无保留地相信谁了。 不过,这时见到苏子伊,她是真的兴奋。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这句话,问成了习惯,一出口,苏子伊才发觉不妥。 其实,姜荏兮的事情,她想不知道都难,毕竟么,那些大大小小的新闻,都有姜荏兮的身影。 姜荏兮不是明星,有的时候,受关注度却比明星还高。 这也都托了那几位位高权重的公子少爷的福! 但是她们之间算是同类人吧,都了解彼此的心酸。 离开穆堔连,她也也自身难保,躲得稳稳的,更别说联系姜荏兮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苏子伊有些懊恼,“我只是……” “我知道。”姜荏兮笑,“你别这么自责。其实,我也没有太糟糕,你不用为我担心的。” 苏子伊确定姜荏兮没生气,才放下心,“关于你的事情,我多少从报纸上看到一些,其实,很辛苦吧?” “已经习惯了。”五个字,让苏子伊觉得,姜荏兮真的受尽了委屈。 “我知道,我什么都帮不上你,不过,荏兮,如果你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为你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姜荏兮想回以一个微笑的,可是,她的微笑终究只笑到一半,就再也继续不下去。 她已经独自支撑了很久,身边那么多人,那么热闹,可是,没有一个会这样对她说。 这一刻,她终于觉得已经变得冰冷的生命,又恢复些许温暖。 “谢谢。”千言万语,只凝成这两个字。 苏子伊不知道,她那一番真诚的话,就是对姜荏兮最大的帮助。 语言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苍白无力,一文不值,有的时候,却可以给人重新走下去的勇气,给人直入心田的温暖 题外话: 作者君:今天万更啊,姑娘们求月票哈 秦景宴:据说某无节操的作者君,正在死命求月票,但是近日不见涨,为她节哀 153章:过来,给我搓背 这天晚上,姜荏兮和苏子伊在超市购了许多鲜菜,两个人窝在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聊天,而姜逸林则兴奋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晚饭过后,两个人又窝在一个房间里东拉西扯,说说最近的生活。 姜荏兮说了自己大哥的事情,当听到,苏子伊讲穆堔连的事情后,却让姜荏兮讶异。 在之前,苏子伊其实怀孕了,可是后来,她居然背着穆堔连拿掉了孩子。 当她得知这个震惊的消息时,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她其实应该明白苏子伊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沉默,再沉默,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苏子伊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态,安慰道,“荏兮,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不后悔当初的决定,现在离开他对我来讲时间好事。” 这下,姜荏兮更意外了。 依照以前穆堔连对苏子伊的霸占欲,如果自己心爱的女人杀了自己孩子,穆堔连那种男人,她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她还能让苏子伊如愿离开? 姜荏兮想了好久,才问,“她知道你的现在,住在这里么?” 苏子伊垂下眼帘,“他知道,不过重来没有出现过,我想他是放手了,这样很好,不用在纠缠下去了。” 听苏子伊这话,姜荏兮心头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苏子伊说道话不真。也许在这个利益上只有旁观者清了。 姜荏兮没有在继续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着,虽然他不知情苏子伊与穆堔连的恩怨。但想想一定很深吧,因为能让一个女人亲手了解自己孩子的性命。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苏子伊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走的时候,苏子伊走的很着急,想也想得到,打电话来的人。 看她的脸色很差,不过她却十分镇定的给姜荏兮道了别。 苏子伊走了,姜荏兮回到沙发开始回想第一次见到苏子伊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就在逃亡,现在依旧。 什么样的遭遇让她想尽一切办法脱离呢? 直到外面门铃声响起来,她才猛然回神,起身跑去开门。 这个时候会来的人,她不用想也知道是秦景宴。 开门的瞬间,秦景宴缓缓走进来,她闻到了些许酒的味道,还有女人的香水味儿。 这是刚从一个温柔乡爬出来么? 她眉毛微微拧着,只要一想起自己已经名列他的*大军,姜荏兮心头就有股说不出的烦躁。 但是,这种烦躁,她不敢在秦景宴面前表现出来。 秦景宴一进门,就扯了领带,很疲惫的倒在沙发里,手背搭在额头上,也不说话。 姜荏兮小心翼翼地问,“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来吧。” 说罢转身要去厨房,可是,才一转身,手腕就突然被秦景宴抓住,“不用了,帮我揉揉太阳穴吧。” 他的声音里也透着淡淡的疲惫意味。 姜荏兮只好站在他身后,为他轻揉太阳穴,同时关心道,“是不是公司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情?你好像很疲惫很困扰。” 秦景宴放松地靠在沙发里,眼睛轻轻闭着,并没立刻回答她的话。 姜荏兮以为他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你这么累,随便问一下,你……” 秦景宴这时才正眼,静静地从下方凝视着她,见她紧张地无所适从,扑哧一声笑了,居然很爽快的样子,好像看她慌乱的模样,是件多么赏心悦目的事情。 “我没那么想。”秦景宴一边说,一边伸手握住她放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手指,“确实是被公事缠住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此时,他说话的语气是很温柔的。 这让姜荏兮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们是一对再平常不过的情侣。 当这种感觉一冒出来的时候,姜荏兮立刻被自己吓了一跳。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回,她是从心底慌乱了,于是移开眼睛不敢看秦景宴。 秦景宴见她发慌,不禁好笑,“怎么了,你这是害羞了?我好像没暗示你什么吧?” 秦景宴一番话让姜荏兮囧得俏脸通红,“我没害羞。” 她甩开秦景宴的手,不经意地露出个娇俏可人的表情,那一瞬,秦景宴觉得她又变成了初遇时的样子,没有经历人生的悲惨,就如同一朵欣欣向荣的向日葵,充满了温暖的味道…… 终于,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面对如今的姜荏兮时,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了,原来,他所盼望的,等待的,留恋的,就是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味道…… 而在自己的重重威逼伤害之后,她把那些温暖和活力都藏了起来…… “你发什么愣?”姜荏兮瞪大眼看着秦景宴,发现他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双眼中没有往日的阴翳和沉冷,而是带着几分迷惘和怀念,不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秦景宴被她这一晃,突然伸手捉住她的,力气很大,几乎把她的手指捏碎。 “痛!” 姜荏兮惊呼。 秦景宴猛然回神,立刻松手,尽管意识到自己本能的反应伤害到姜荏兮了,但他不习惯道歉,只能冷哼,“谁让你的手在我面前乱挥?”姜荏兮愣了愣,她知道,秦景宴刚才那是真的在用力,那样的力道,可以把她的手指废掉。 这让她突然间想起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身受重伤,弥留之际,突然醒来,动作利索的用暗器抵住她的颈动脉! 也就是说,刚刚的秦景宴,完全卸下了防备,而在她挥手的时候,身体本能先于意识,作出了防备动作! 她看秦景宴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如果再这么相处下去的话,会不会有一天,秦景宴完全卸下防备呢?如果能真的走到那一天……那么,那么……她几乎不敢想下去,那样的猜测,让她的心变得雀跃起来。 “人家是想让你回神啊。” 姜荏兮甩着手,拧眉抱怨。 秦景宴叹气,站起身,拉过她的手,轻轻揉了揉,“好了,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在我走神或者熟睡的时候。” 姜荏兮点着头,心头那根弦,微微一松。 “明天,带你个去医院复检一次吧。” 秦景宴忽然有些别扭地提议。 姜荏兮果然瞪大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好啊!”姜荏兮瞪大的眼睛弯了起来,“你先去洗个澡吧,洗澡解乏。我去给你拿睡衣。” 姜荏兮一进卧室,秦景宴立刻松了口气。 姜荏兮拿来睡衣,秦景宴已经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隔着门穿过来。站在门口,姜荏兮有些犹豫地看着手里的睡袍,最后一咬牙,敲了敲门。 很快浴室门被打开,姜荏兮把手中的浴袍迅速塞过去,刚要逃跑,秦景宴已经伸手过来把她拽进去,麻利地关上门。 浴室里。 秦景宴光溜溜地站在姜荏兮面前,质疑的盯着姜荏兮,“你确定要让我穿这个?”说着,抖了抖手里的袍子。 棉质的睡袍上,卡通版维尼熊可爱到让秦景宴脸色发黑。 姜荏兮靠在门板上,小心地找了个稍微舒服一点儿的姿势,说,“那个,现在只有女士睡袍,你……你将就将就?总不能……总不能裸奔是不是?虽然我大哥也是男人,不过看见了也不好。” 秦景宴嘴角一抽再抽,“连浴巾也没准备。” 姜荏兮总算鼓起点儿勇气,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 秦景宴这次连眼角也开始抽了,湿漉漉地黑发不停地往下淌水,他不耐烦的拿手抹了一把,“好吧,你拿条毛毯来,行不行?”他败退。 姜荏兮继续摇头,“这次出来比较急,天气也已经转暖了,所以,毛毯也没准备。” 秦景宴深吸一口气,“那你的意思是,除了这件幼稚的女士睡袍,什么都没有?!” 姜荏兮知道他上火了,不禁缩了缩脖子,“也不是没有,女士的一步裙,你看……” 秦景宴完败,有火都没处发,索性把那件睡袍往毛巾架子上一扔,二话不说,洗澡去了。 姜荏兮见状,立刻准备开溜。 哪知,门还没打开,秦景宴的命令就到了,“过来,给我搓背。” 154章:说谎的人更恶心 那语气,真是比皇帝还谱儿。 姜荏兮知道他不是皇帝,可实际上也比皇帝差不了多少。这种男人,就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 她认命的蹭过去,搓澡巾准备给他搓澡。 然而,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到他后背上那条狰狞的疤痕上时,她还是忍不住暗自倒吸冷气。 这样的疤痕,不需要亲眼见证他当初受伤时的惨烈,只需要稍稍一联想,就知道他当时一定流了很多血,一定很痛。 她看得出,当他用后背对着她的时候,他浑身的肌肉都是紧紧绷在一起的,每一寸神经都处在高度戒备状态。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秦景宴不禁回头看向她,“还磨蹭什么呢?” “哦,哦……”姜荏兮回神,又向前一步,搓澡巾轻轻贴在秦景宴后背上。 然而,就是这极轻的一触,秦景宴却像触电了似的,猛地挺直了脊背,豁然回头。 那一瞬间,她看见秦景宴眼底浓重的杀气。 姜荏兮被吓得倒退两步,撞在旁边的流理台上,把台子上的沐浴用品都扫了下来。 秦景宴肌肉绷得很紧,听见响动半晌没说话。 而姜荏兮也不敢轻易开口。 在她记忆里,跟秦景宴同房这么久以来,她的确没有看过他背部伤疤 沉默,在水雾迷蒙的浴室里满眼,姜荏兮呼呼地喘息着,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搓澡巾。 而秦景宴双手撑在墙壁上,依然背对着她。 花洒里面的热水,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那狰狞的伤口,就像一张青面獠牙的脸,昭示着他曾经受过的伤害。 这一刻,姜荏兮看到的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控别人生死的暗夜帝枭,而是一个在别人的追杀中拼命奔跑,努力求生的孩子。 她又开始痛恨起自己来,痛恨自己总能不由自主地去怜悯别人,甚至那个人还是仇人。 明明,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只可怜虫。 秦景宴撑在墙上的手,渐渐握成拳头,好半天才开口,“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他有些无力又无奈的露出自嘲的笑容,“我第一次想完全放松地背对着一个人,不过,好像有些困难。” 姜荏兮呆呆地听着,不开口说话。 “我想试着相信你,荏兮。即使我知道你恨我。” 他仰头,让花洒中流下来的水,彻底淋湿他的面容,“我承认,我落入了自己挖下的陷阱。如果,当初见你时候,没有牵扯你父亲,你大哥。也许我现在不会这么矛盾。” 秦景宴转过身,赤条条地面对她,发梢的水,顺着他坚毅英挺的脸滑落下来,而他的双眼却依然冷而犀利,“我习惯了控制,我费尽心思的算计,算来算去,却算漏了曾经被我最不屑的感情。” 姜荏兮依然呆呆地听着,表情很茫然,似乎在听他讲,又似乎根本没在听。 “我说这些话,让你很意外而且,很不敢置信,对不对?”秦景宴嘴角微微上扬,“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可这就是事实。我爱上你了。” 我爱上你了。简单的五个字,像个原子弹一样,炸在姜荏兮的意识里,让她霍然瞪大了眼,直直地瞪着秦景宴。 秦景宴又转过身去,用背对着她,“给我搓背。” 姜荏兮盯着秦景宴背后的伤疤,一动不动。 秦景宴头也不回地说,“你再不过来,明天的你哥的复检就取消了,因为,你肯定下不来*。” 后面半句显然很有效力,姜荏兮立刻动了。 靠近他的背,靠近他的伤口,再次将手触到他后背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像绷紧的弦,仿佛随时都会断。 她甚至感觉到了他的战栗,以及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男人,要做这样的事情?她到底哪里与众不同了,能让他秦景这样的男人,说出想要相信她,说出爱上她了这种话? 她不能理解,完全不能。 而且,她的不安,也因为他在浴室里说的这番话,渐渐扩大。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安什么,只是有种模糊却依稀可见的预感……有什么事情,正在脱轨,与最初的设想背道而驰。 姜荏兮是第一次触摸到这样的伤口,张狂的,狰狞的,邪恶的。 每一寸新生的血肉,都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趴伏在秦景宴挺直的脊背上。 她搓动的手,渐渐停下来,缓缓抚摸着那伤口,“当时,一定很痛很痛,对不对?” 秦景宴没说话,也不需要说话。 当姜荏兮抚过他伤口时,他微微战栗的身体,已经给出了答案。 即使那么多年过去,即使伤口已经愈合,然而,在训练基地留下的伤疤永远纯在。 秦景宴,这个风光无限的男人,实际上,是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男人啊。 受过那么多伤害和背叛之后,还能期望相信一个人,而且还是初期,只是想玩玩的女人,这是怎样的勇气? 如果私人助理楚卸陌知道他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相信,他曾经玩玩做过替身的女人,那么,楚卸陌一定会觉得他是疯了。 其实,秦景宴也觉得自己是疯子,竟然产生这么疯狂的想法。 不过,他是那种敢于表白自己心迹的男人,一旦决定了,就会付诸行动。 他想要姜荏兮的心,想要她的爱情,而在这之前,他必须要付出什么。他早就知道,只有付出了才能期望回报这种道理。所以,今天,他做了这样的决定。 “已经记不得了。”这是秦景宴对痛的回答。 姜荏兮拧紧手中的搓澡巾,指骨微微发白。 “对不起。”姜荏兮突然低着头说。 秦景宴莫名其妙地回头看她,“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 姜荏兮别开目标,嗫嚅半晌,“没什么,我继续帮你搓澡吧。” 秦景宴也没深究下去。这个澡,洗的并不顺利,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防备心太强,即使试着去相信,试着把伤口展现给姜荏兮,可还是有好几次,他都被开水烫似的闪开。 好不容易完成重任,姜荏兮大大松气准备退出浴室的时候,秦景宴却突然抓住姜荏兮的胳膊,推到花洒下,不怀好意的说,“荏兮,你也一起来吧。我们鸳鸯浴!” 姜荏兮身上还穿着衣服,被热水一淋,全都粘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得要死。 “喂!秦景宴,你别乱来!”姜荏兮见他要给自己脱衣服,立刻抓紧领口,“我大哥还在,被他撞见了不好!” 秦景宴一听,嘴角一扬,别有深意地问,“那么,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被你大哥发现,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姜荏兮很郁闷地发现,自己严重口误了,或者说,这并不是口误,而是借口找的实在太差劲。 “那个,我现在身体不方便,真的……真的!”她艰难咽唾沫,“真的不适合做这么激情的事情。” 秦景宴闻言,目光缓缓下移,那种目光就好像已经自动把她的衣服都剥开了一样。 最后,目光定在她大腿上方。 姜荏兮局促地并了并腿,使劲往后蹭,可后面是墙壁,根本没把距离拉开一分一毫。 秦景宴眼睛一眯,薄唇缓缓动了动,他说,“是不是真的,脱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姜荏兮顿时化身闷熟的大虾子,破口骂道,“秦景宴,你好恶心!” 秦景宴居然不以为意,眉毛高高地一挑,抱着胳膊看着湿淋淋的姜荏兮,“其实,说谎的人,更恶心吧?” 说到这儿,他顺势也靠在墙壁上,“我们之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你已经不可避免地成了我的*,我们之间,发生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你为什么要拒绝?” 姜荏兮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握拳,自然是不想秦景宴看出她心底的挣扎。 她对秦景宴的感觉,从一开始就很复杂,那时候,厌恶虽然占了很大成分,但好歹对秦景宴这种强势的人,居然会有那么浓的不安全感,还是抱着怜悯心态的。 所以,厌恶并不是很彻底。 后来,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烈,再是善良的人,也不可能容忍秦景宴那种强横残忍的逼迫。 她恨他,恨到了骨子里,也爱惨了。 到最后,她真是输的一败涂地。 155章:你是狼么?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沉淀了那么多的恨意之后,离嫣却又突然暗暗提醒她那么惊爆的消息,她又要怎么接受秦景宴抛来的橄榄枝? 此时此刻,秦景宴只知道她在挣扎,却并不知道她挣扎的,并不是要不要和他春宵*,而是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求和,而她却无能力回应! 她的决心在剧烈摇摆,就像失衡的天平。 如果就这么接受的话,也许,会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低着头,手指在掌心里掐出深刻的印痕……血债血偿,也是天经地义的,不是吗? 她忽然抬头,“我拒绝是因为你做的这一切,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她有些语无伦次,“你的身份,我们之间的感情……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裹在一起,你又突然说爱我,我觉得……” 她咬唇,狠狠甩了甩头上的水,“我觉得你又在筹划新的阴谋,以前,你一个又一个圈套让我往里跳,我已经怕了。” 秦景宴闻言,扭住她的下巴,“我有必要用自己来设陷阱?” 姜荏兮把头扭向一边,不看他,“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拿自己设陷阱,只知道有句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想你肯定也懂这句话的意思。” 秦景宴笑了,“你是狼么?” 姜荏兮听他那么问,笑了,“我要是狼,你就不敢那么欺负我了吧?” 这个回答,让秦景宴内心波澜迭起的时候,得到了平静。 不管怎么样,既然这么选择了,就姑且去拼一次吧?如果到最后得到的回报,只是背叛,那么,他心底一声冷笑,面上的表情却越发温柔了。 “放心,我不会再欺负你,也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只要你踏踏实实地呆在我身边,老老实实地爱我。”他拉起姜荏兮的手,“我最讨厌背叛和欺骗,所以,荏兮,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背叛我欺骗我。” 我的仅存的真心和勇气被践踏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我自己也不知道。荏兮,我希望永远不要走到那一天,那一步! 秦景宴每一个字,都说的郑重,这让姜荏兮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触摸了一块绝不该触碰的禁地,然而,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晚了。 经过浴室这一场谈话,姜荏兮发觉,秦景宴对她的态度变了很多。没有以往高高在上的俯视,没有冷漠残忍的威胁压迫。 他就像个居家男人一样平易近人,虽然他并不想与姜荏兮生活的时候有多余的人,而且那个人是姜逸林,如果执行将姜逸林带走,姜荏兮绝对跟自己闹翻,想到这里特别懊恼,但是这算是对姜逸林的抱歉吧,如今他已经成了这样,他也不在计较。 所以他表现得很是接受姜逸林,但让姜荏兮更加局促不安起来。 姜逸林拿着画本在阳台找到姜荏兮,发现姜荏兮又在发呆,不禁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走到姜荏兮身后,把画本轻轻放下。 然后悄悄地伸出双手,突然从背后掐住姜荏兮的脖子,喊道,“我是鬼,我是鬼!” 而姜荏兮本来想事情想得很入神,走私走得很敬业,突然被人掐住脖子,还大叫。她吓得突然挣扎起身,。 姜荏兮回身,双手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地看着姜逸林。 只见姜逸林愣愣的看着自己,内疚道,“对不起荏兮,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真的吓到你了。” 姜逸林愧疚的,低头站在一边。 姜荏兮轻轻拍了拍心脏乱跳的胸口,情绪慢慢冷静下来,走到姜逸林身边道,“哥,你没事吧?” 姜逸林垂着眼,轻轻摇头,却满脸关心姜荏兮。“没有,倒是荏兮你刚刚” “我没事,以后不可以这样和别人开玩笑,知道么?” 姜逸林点头,“嗯,我知道了,对不起荏兮。我不知道你想事情想得那么入神。” 姜荏兮白着脸笑了笑,“哥,我没事的。”目光扫到边上的画册,立刻抄过来,翻开,然后赞道,“是你画的么?” 姜逸林俊彦消瘦,也少了几分俊朗,不过笑起来特别没心没肺,点着头道,“是啊。”伸出手,指着画册上的一个高大男性道,“这猜猜这是谁?” 其实姜逸林一直有画画天赋,以前在学校得过美术系第一名。 不过,这个男人,却是秦景宴让姜荏兮十分困惑。 这几天秦景宴对姜逸林一直不冷不热,甚至连多说几句话多不愿意,她能够理解秦景宴那样的男人,对于自己现在生活状况,他已经很能忍耐了。 可是,没想到姜逸林没有画自己更没有画她,而是秦景宴 面对姜荏兮的疑惑,姜逸林笑着说,“我要将能保护好荏兮的人画出来。” 保护? 在姜逸林眼里,秦景宴对自己算是保护么?明明是那么大的伤害,而且姜逸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他所赐,如果现在大哥还是以前的样子,那么他还能这么想么? 现在他眼里的秦景宴不过没有露出真实一面罢了。 这天晚上姜荏兮准备了很多菜,还有一瓶红酒,算是对秦景宴的感谢?这次他对姜逸林的复检。可是明明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不是么?在一种矛盾的思维里。 她等到晚上十二点,秦景宴都没回来。 看着自己忙碌了一个下午准备出来的晚餐,一点点变冷,她忽然有些失落。 知道过了这时候秦景宴还没出现,就意味着今天他大概不会再来了,于是自己简单地吃了点儿,把所有的菜肴一股脑儿倒进垃圾桶。 那瓶红酒也被她藏到橱柜最里面去了。 天一亮,姜荏兮就爬起来给姜逸林准备早餐,早餐才准备好,门铃就响了。 开门一看,居然是苏子伊醉醺醺地靠在门边,见了她,傻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荏兮,我的钥匙弄丢了……” 姜荏兮赶紧把苏子伊让进屋,“你怎么回事,怎么醉成这样?而且,这个时候才回来?这几天都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失踪了!” 苏子伊继续傻笑,醉得七扭八歪,“你是怎么回来的?只有你自己么?你怎么醉成这样?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本来还傻笑的苏子伊突然扑到姜荏兮怀里大哭。 姜荏兮被苏子伊的反应吓坏了,赶紧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的背,“子伊,子伊,你别哭,先坐下来冷静冷静,我给你做醒酒汤去。” 把苏子伊扶到沙发里,她赶紧跑去厨房煮汤。 等她把汤煮好端出来,苏子伊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姜荏兮没办法,只好把汤放一边,回卧室拿了个薄毯给苏子伊搭在身上。 姜逸林已经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穿着拖鞋慢悠悠地蹭出来,不停地揉着惺忪的睡眼,“荏兮,怎么了,是谁在哭啊?” 姜荏兮回头,立刻对姜逸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姜逸林这才清醒些,发现苏子伊躺在沙发里呼呼大睡。 “啊,是子伊姑娘。” 姜荏兮把姜逸林领到阳台上,叮嘱她动作轻些,让苏子伊好好休息,姜逸林立刻点头,“我知道了荏兮,你放心吧。我会悄悄地去刷牙洗漱的。” 姜荏兮整理姜逸林的歪开的衣领,“一会儿到阳台上来吃早餐。” 苏子伊这一觉睡到快中午才醒过来,发现周围环境完全不对,先是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丢了钥匙,然后跑到姜荏兮的住处来了。 姜荏兮正在阳台上晾衣服,见她醒了,立刻放下衣服向她走来。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姜荏兮关心地问。 苏子伊却怔怔的看了她半晌,才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现在已经好了。” 姜荏兮知道醉酒的滋味不好受,所以,尽管苏子伊说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了,姜荏兮还是把早上熬好的醒酒汤热了热端出来,“趁热喝了吧。” 苏子伊深吸一口气,笑了,“谢谢,你看,我这个人一醉了就乱跑,给你添麻烦了。” “你怎么这么见外,我们不是好朋友么?” 姜荏兮倒是没在意苏子伊的客气,“对了,你喝了那么多酒,早上又没吃东西。”说着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我去煮饭吧,今天中午就在这儿吃。” 苏子伊想了想,没拒绝,“我来帮你。”说着放下汤碗要起身,姜荏兮立刻把她摁下去,“不用,不用,你多坐会儿,刚醒过来,头肯定还会晕。也不是什么复杂的菜,我自己能应付。” 苏子伊不好再勉强,只能坐在沙发上,看姜荏兮去厨房忙乎。 姜逸林从房间里跑出来,见苏子伊醒了,便坐在苏子伊身边,盯着苏子伊看了好半天,看得苏子伊都莫名其妙,忍不住问,“姜大哥,你在看什么?” 姜逸林抱着胳膊,吸了吸鼻子,很郑重的说,“我感觉到,你有心事,让你很不开心那种!” 苏子伊这次是真的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干笑道,“哈哈,胡说什么呢,我哪儿有心事了?” 姜逸林对苏子伊露出很鄙夷的神色,“说谎是不对的哦,我发现,女人都爱说谎。”说到这儿,他又轻轻对苏子伊说道,“荏兮也是,明明不开心,还假装自己很开心的样子。哎,真搞不懂你们女人的想法。” 苏子伊一听,不禁好笑。忽然发现,现在的姜逸林活得无忧无虑,还有在乎的人照顾,其实很好。 最后苏子伊妥协, “好吧,我是很不开心。那么,姜大哥有什么办法,让我开心么?” 苏子伊从善如流。 姜逸林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我喜欢诚实的女人,嗯……”他歪着脑袋,无意识地咬着手指,半晌突然一拍巴掌,“这样吧,让荏兮给你做好吃的。” 苏子伊一听觉得姜逸林说的好像有道理,点点头,心情也放松起来。 姜荏兮从厨房出来,目光向苏子伊看过去,她发现,苏子伊眼睛里有种奇异的光彩,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完全和早上哭得心如死灰的样子不同。 午餐过后,姜荏兮问起苏子伊的心事。 苏子伊犹豫好半晌才慢吞吞地回答,“荏兮,昨晚我和他见面了。” 不用问也能猜到苏子伊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这个时候,姜荏兮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 穆堔连跟秦景宴在对女人强占力都一样吧,如果他们再次见面,这对苏子伊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苏子伊也没想要姜荏兮回应什么,她现在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已。 “上次那件事,他主动放我走,虽然是借此逃离,但是我一直呆在帝都,他能找到我很容易,可是他并没有,我以为他对我已经放弃了,在我决定放下重新生活的时候,他有出现,并且立下协议。” 苏子伊说着,笑容越发苦涩了。 姜荏兮却听得很糊涂,不过,她大体理解了苏子伊要表达的意思……穆堔连跟苏子伊有了协议,那份协议是什么她不清楚,不过她想起自己曾经也做过这种愚蠢的事 斟酌了好久,姜荏兮才缓缓开口,“其实,你跟我情况很相识,我们都在挣扎,但是却没有反驳的余地” 苏子伊听姜荏兮这么说,只是自顾自地摇头“荏兮,我希望你跟我不一样,因为我放不下这段感情。” 姜荏兮听了最后一句,极为惊讶,看去苏子伊,盯着半响她才缓缓露出笑意 姜荏兮动了动嘴,最终没说出什么来。 爱情不是游戏,没法说停就停,这点,她自己体会最深。又有什么资格去劝别人停止?有的时候,女人真是可悲的动物。 而那个长情的男人,是不是也根本就是男人中的异数,居然能坚持那么久? 在姜荏兮看来,爱情在男人眼里,或许根本比不上自己的理想和肩负的责任。 甚至,在她自己眼里,也是这样。 可是,就算如此,做了选择之后,爱这种东西,还是会让人痛苦,让人不停地牵挂不停的思念,不停地受伤。 这天下午,姜荏兮和苏子伊聊了很久,从日中一直聊到日落。 送走苏子伊,姜荏兮又坐在阳台上发愣,姜逸林午睡醒过来,走到她身边抓住她衣袖摇了摇,她才回神。 帮姜逸林真理好衣物,她带姜逸林下楼散心。 由于住处离市内繁华区很近,周围的大商场大超市很多,交通也是四通八达。 “哥,快到你生日了,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姜荏兮牵着姜逸林的手,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两人在路边慢悠悠地溜达。 在生活节奏这么快的城市里,不知有多少人为了生存而奔波劳碌,像她这样慢悠悠地压马路之人,实在少之又少。 “想要荏兮真真正正地快乐起来。”姜逸林不假思索地说出自己的愿望。 那一刻,姜荏兮突然刹住脚,愣愣的看着姜逸林,半晌潸然泪下。 姜逸林显然不明白姜荏兮为什么突然哭了,吓得不知所措,慌乱地道,“对不起荏兮,我说错什么了吗?如果你生气了,你就打我好了,千万别哭啊。” 姜荏兮二话不说,搂住姜逸林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两人抱在一起许久,姜荏兮这才松开他,“没有,哥没说错什么,我只是太开心了。” “可是,开心不是应该笑的么,你为什么流泪了?” “当一个人比开心还开心的时候,就会流泪啊。” 姜逸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远处,戴墨镜的男人,把眼镜往上扶了扶,转身走开。 由于商场里的人太多,姜荏兮并没带姜逸林上去,而是直接去了地下超市。 也许是工作日又还没到下班时间,超市里的人并不多。 两个人在超市里逛了会儿,买了些新鲜的水果和蔬菜,便去结了账。 “荏兮,我帮你提一些吧。”姜逸林跟在姜荏兮身边,见姜荏兮手里大包小包,几乎拎不过来,主动伸手过去接。 姜荏兮立刻闪开,“哥,紧紧跟着我,不要走丢。” 马路上的车多了起来,两边人行横道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密集。 整个城市仿佛突然变得拥挤起来,碰上下班高峰期,姜荏兮有些无奈,把手里的袋子全都换到一个手里,腾出另一只手领着姜逸林。 姜逸林手里也拿着东西,两人不好手拉手,姜逸林扭头,笑了笑,“你用担心我,我可以的,也不会走丢的。” 姜荏兮见她贴心,不忍拒绝她的好意,强调道,“一定要抓紧哦。” “放心吧。” 经过人行横道地时候,人格外多,拥挤的不行。 姜荏兮被连续撞了几次,手里的东西都差点儿被撞掉。好不容易到了马路对面,正松口气的时候,扭头看姜逸林,却不见姜逸林的踪影! 姜荏兮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慌乱地东西张望,可是,人太多了,根本就看不到姜逸林的身影。 她又往回翻,一路走过来,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哪里有她想找的身影?! “哥!哥?!”她顾不得手里的东西,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姜逸林虽然外形是大人,可是智力年龄却只有七岁。 因为找不到姜逸林,她像疯了一样,声嘶力竭地呼唤。 好多人从她身边经过,都忍不住皱眉。 有个好心人过来问她怎么了,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流泪,嘴里不停的喊着姜逸林的名字。 她的语无伦次让人觉得她像个头脑有问题地人,好心的人走了,她依然六神无主地在茫茫人海里寻找姜逸林的踪影。 就在她惶然无措,觉得天都塌下来的时候,一辆车子停了下来,欧阳所拧着眉下车,小跑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袖子问,“荏兮,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了?” 缘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人的视线也很奇怪。 其实,欧阳硕从这里经过完全是凑巧,而看见她也不过是在通话的时候,无意间的一瞥。 只是那一瞥,他就看到姜荏兮在行人中哭泣呼喊,听不到她喊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喊,只知道她很着急,很难过,仿佛丢了什么比生命重要的东西。 跑到她面前,才知道她喊的是姜逸林。 他也了解姜逸林的状况。 “荏兮,姜逸林怎么了?他在哪儿?” 156章:我答应过他一定要守在他身边的 姜荏兮睁大眼,看着欧阳硕,呢喃,“哥,我大哥,我找不到他了。他,他刚才还跟在我身边的,就刚才,可是,穿过人行横道我就看不到他了……” 姜荏兮死死抓着欧阳硕,“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把他弄丢了,他现在的智力根本没办法保护自己,我答应过他一定要守在他身边的。他还有病啊!” 姜荏兮越发激动,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滚。 欧阳硕眉头皱得更深了,姜荏兮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方寸大乱到这种地步?! “你冷静一下,我们先报警,找人的方法很多,一定会找回来的。” 姜荏兮心里发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临近。 她无法冷静,只是一个劲儿地指着自己的心口,“不,不是,我很担心,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对不起,我……我没法思考!” 她语无伦次,目光不安地四处乱飘,不断地寻找着姜逸林的影子。 欧阳硕脸色一沉,总觉得姜荏兮这样下去会坏事,于是,一个巴掌打在姜荏兮脸上。 姜荏兮诧然捂脸,愣愣地看着欧阳硕。 欧阳硕深吸一口气,“我说了,你冷静一点儿。你自己乱了阵脚,还怎么找姜逸林?” 一个耳光的威力,似乎让姜荏兮恢复了些,至少没之前那么惶恐。 就在这时,道路上的车流突然停了下来,许多走动的行人也忽然驻足,纷纷朝另一个方向望过去。 那个方向正是姜荏兮走来的方向。 那一刻,姜荏兮的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而那种不祥的预感,也到达极致。 她突然推开欧阳硕,疯了一样往回奔跑,撞开了无数的行人,却连句抱歉都来不及说。 当她拨开一个有一个挡在面前的人,看到路上的情况时,顿时觉得大脑轰隆一声,整个人眼前都是一黑,顿时,人事不知! 欧阳硕跟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姜荏兮昏倒,慌忙跑过去搂住,担心的叫了姜荏兮几声,却得不到回应。 抬眼看向路中间的时候,他整个人也傻了眼! 路中间一个成年男人倒在血泊中,因为剧烈的撞击而成诡异的姿势倒在地上,整个面目都已经扭曲了! 无数围观的人唏嘘不已! 欧阳硕下意识地搂紧姜荏兮,双手微微发抖。 路上的成年,正是姜逸林! 就在十五分钟前。 姜逸林还在姜逸林身后跟着,一前一后地走,但是人实在太多,他和姜荏兮还是被人群挤散了。 当他想追上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姜荏兮了。 她很着急,慌忙往前追,而城市的人太多,他很快就被挤得认不得路了。 这个时候,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告诉她,他能带他找到姜荏兮,要自己跟他走。 他懂得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的道理,并不同意,那个男人却不是一个人,身后又来了两个帮手,强行要带走姜逸林。 姜逸林只好逃跑,再过马路的时候她跑得太急,并没留意到,自己跑进了机动车道! 秦景宴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举行一个年度重要会议。 第一个电话,他并没接听。 然而,电话还是锲而不舍得闪烁。 他这才说了句抱歉,起身到外面听电话。 其实,他一走,整个会议室的人都觉得心头一松,气氛顿时变得松快多了。 而过道里,秦景宴拧着眉毛,语气不善,“欧阳少爷,突然打电话来,莫不是想请我喝酒?” 那边,欧阳硕沉默了一小下,才说,“姜荏兮晕倒了,现在在xxx医院。” 秦景宴手指一紧,却还是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 欧阳硕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怒火,而且,这股怒火来的他自己都觉得邪门,咬了咬牙,控制情绪,平静道,“她受了很大刺激,因为姜逸林出车祸了,已经……” 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只剩下嘟嘟忙音。 那边,秦景宴一挂电话,就风一样飞速跑向电梯,按电梯几次,都不见电梯上来,索性从楼梯跑下去。 所有碰上他的人,都惊掉了下巴,从来没人看见过一向从容的帝豪大boss如此慌张的样子。 在所有人惊讶的莫名其妙的额视线中,秦景宴跳上车,奔向医院…… 医院病房。 姜荏兮做了好长的梦,梦见倒在血泊中的姜逸林,梦见姜逸说,不要自己离开,随后又移到姜母那张狰狞的面孔。 她忽然掐住自己脖子,让她偿命,要她去死! 梦里光影交错,什么都变成了空白,就好像放映机突然被关掉了电源,啪嗒一声,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片怎么走也走不出的黑暗。 欧阳硕一直守在她身边,听她在梦里不停地姜逸林,然后不停的说对不起。 他的心突然像是被一只强悍无比的手揉碎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他想安慰她,想抓住她的手,跟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他找不到勇气,因为,没有资格。 严格来讲,他也是给她造成伤害的人…… 他皱眉,脸色突然惨白,起身跌跌撞撞地跑进卫生间,好半天才出来。 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正打算坐回去,秦景宴就急匆匆地推门进来,“怎么回事?!” 秦景宴喘着粗气,显然跑得很急,额头上有汗珠往下淌,目光朝病*上的姜荏兮看了一眼,就直视着欧阳硕,好像这一切都是欧阳硕造成的。 欧阳硕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房间里只剩下沉默的呼吸声。 秦景宴颓然坐在*边,看着姜荏兮苍白的脸,呢喃,“或许,这次是真的做错了。”他不该让姜逸林回来。 欧阳硕抬眼,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秦景宴,心想,秦景宴这种强势的男人,居然也会在乎姜荏兮,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突然就想起那天看见姜荏兮在百货里面看水果刀的神情,心头不禁一凛——现在,姜逸林没了,姜荏兮孑然一身,秦景宴再也没了牵制她的砝码,她会不会真下手?而秦景宴这么在乎姜荏兮,就算他防备再深,也总有疏忽的时候吧?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会不会真的就葬送在这个平凡女人的手里? 他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向姜荏兮,姜荏兮依然被恶梦席卷,眉头紧紧皱着,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平缓。 在欧阳硕正想得入神的时候,秦景宴突然起身,问,“姜逸林呢?” 欧阳硕猛回神,“在太平间,有理容师在处理。” 秦景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欧阳硕摸不清这男人的想法,问,“你去哪儿?” 秦景宴揉了揉额头,“姜逸林的事情,必须赶快处理,她不能受二次伤害。” 听这意思,秦景宴并不打算让姜荏兮和姜逸林见最后一面。虽然这种做法不近人情,但,欧阳硕心里竟是赞同的,因此,欧阳硕什么都没说。 姜荏兮是被疼醒的,心头的痛苦,就好像有人拍了一把锋利的针,绵绵密密地扎在心头,密不透风地痛苦,像是幕布一样把她裹在里面,透不过起来。 她醒的时候,是半夜,病房里没人,她直愣愣地坐在漆黑中,觉得在这个天气已经渐渐炎热的时节里,周身冰冷。 身边,终究一个人都没留下!她又变成了独孤一人。 为什么呢,为什么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不管是自己关心的,还是关心自己的,一个两个都走的那么早,去的那么凄惨? 自己上辈子,真的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么?所以,这辈子成了天煞孤星的命,把身边所有的亲人都害死了? 漆黑的病房里,姜荏兮突然把脸埋在双手里,泣不成声! 眼泪就像绝了堤的河,顺着手指缝往下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多的眼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 哭道最后,眼泪流干了,眼睛红肿了,心头迷茫了,竟然记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而哭了。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眼泪流走了,可她抓不住那是什么。 秦景宴接了通国际长途之后,又在外面吸了根烟,回来的时候,姜荏兮已经再次睡过去。 所以,他并没注意到姜荏兮的异样。 第二天早晨,秦景宴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特意让余管家过来照顾姜荏兮,才安心地离开。 余管家也为姜荏兮心疼,毕竟,姜逸林和姜逸林的感情谁都不能替代。姜荏兮痛失亲人,遭受凄惨经历。 她仔细为姜荏兮擦洗,姜荏兮都没醒过来,可见姜荏兮睡得多沉,受的打击多重。 “哎,可怜的孩子,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余管家微微粗糙的手,轻轻拂过姜荏兮消瘦苍白的脸,“人啊,只要活着,就会不断地经历痛苦。可是,只要咱们还在呼吸,还能吃喝,就必须挺下去。如果,你消沉了,你大哥,一定会很伤心。好孩子,你一定要挺过来。” 与管家说完起身去买早饭了。 不多会儿,姜荏兮就醒了过来,呆呆地看了会输液吊瓶。 窗外,她仿佛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魔障了,忽然笑嘻嘻地把针头拔了,这胡乱的一扯,血管里的血就跟小喷泉似的冒出来,她也不知道按住止血。 下*就奔着孩子们的方向跑过去。 小院子里,一个穿着并不男子正在散步。 她停住脚,呆呆的看着男子,然后目光就变得慌乱起来。 “没有,没有……”她呢喃着,视线开始模糊,那个陌生的面孔回过来,慢慢变成姜逸林那张没心没肺的脸。 “哥,是哥!”她突然跑过去,不管不顾扑过去,将男人紧紧抱住。 “哥,哥,我就知道你在的,我就知道你不会就那么走掉的,哈哈,那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噩梦!” 姜荏兮开心地说着,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陌生男子被她的行为吓坏了。 看见这么好过姑娘,居然脑子有毛病,索性挣脱姜荏兮。 姜荏兮抱着男子不放手。 不多会儿,男子的家人来了。 见一个陌生女人抱着自己儿子不放,男子的母亲立刻上来,一把推开姜荏兮,骂道,“你这疯女人,干嘛抱着我儿子不放,神经病!” 姜荏兮被推了一个跟头,坐在地上,傻乎乎地望着男子和上了年纪的女人,好半天才讷讷地说,“她是我哥。” 男子要理智些,似乎看出姜荏兮的精神状况不大对劲,走到自己母亲身边,对姜荏兮说,“这位小姐,很对不起,你认错了,我不是你哥哥。”说完又扭头对自己母亲说,“我们走吧,这位小姐似乎精神状况不太好。” 妇女嘴里不屑地道,“不知道哪儿来的疯子。” 母子两离开了。 姜荏兮还是坐在原地发呆,阳光灿烂,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忽然顺势躺下去,对着阳光泪流满面。 离嫣听说姜荏兮受刺激过度,精神出了毛病,整天不是疯疯癫癫就是痴痴呆呆的,并不相信。 决定等今天的戏拍完之后,去探究竟。 自从姜荏兮带着姜逸林搬出去之后,她还没见过姜荏兮,这回突然听说姜荏兮疯了,她当然不会相信了 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她千方百计地找到了姜荏兮所居住的那套公寓。 按下门铃之后,好久才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余管家。 离嫣立刻抱着胳膊冷笑,“哟,原来,余管家竟然被调到这儿来了啊,我还以为又攀上了哪个大富大贵的东家呢。”说完也不等余管家让她进门,她就自己大摇大摆地进了客厅。 余管家对离嫣的厌恶,再次攀升一个层次。 “离嫣小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再厌恶,离嫣还是秦景宴的女人,而她只是个仆人,所以,离嫣得罪不得,只能忍着气,假笑。 “怎么,我不能来吗?”离嫣一点儿也不见外,一屁股撂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悠然地点了根香烟。 余管家是骨子里有点儿传统的女人,她很讨厌抽烟的女人,尽管离嫣抽烟的样子,很有型很妩媚。 “怎么会。”余管家皮笑肉不笑,“离嫣小姐想喝点儿什么?” “现磨的咖啡。” 余管家这次连笑都没有了,“不好意思,这里连速溶咖啡都没有,干脆喝白开水吧。”说完之后,不理会离嫣比屁股还难看的脸色,直接进厨房去倒开水。 离嫣深吸一口气,劝说自己不要跟一个乡下老婆子一般见识,起身,仔细地在周围打量打量,越开就越生气。 这里虽然是面积不大的公寓,但是,从装修到家具处处透露着温馨,而且里面所有的一切,用料设计都是一流。 怎么看都有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想到秦景宴连续一个多星期不回别墅,很有可能是在这里陪姜荏兮浓情蜜意了,她心底那条毒蛇就开始抬头咝咝地吐信子! 她真有一种疯狂的冲动,想把这里的一切都砸个稀巴烂。 余管家端着白开水出来,啪的一声,放在茶几上,“离嫣小姐请喝。” 离嫣眉毛一挑,哟,一个下人,居然敢跟她使脸色了! “余管家,你工资是不是拿的太高了?” 余管家懒得应付她,心想着,大不了就是她吹吹枕边风,把她老婆子的工作吹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心一横,道“这是东家定的,和离嫣小姐这个外人无关吧?” 一个“外人”把离嫣气得脸色发青,眼角乱抽。只因为,这句话确确实实的踩到了离嫣的痛处! 她跟了秦景宴那么久,*是上过了,但是,迄今却连秦景宴*的身份都算不上!或许在别人眼里,她就是秦景宴的*,可她心里很明白,秦景宴并没让安娜给她排号,也就是说,她在秦景宴眼里,根本就没得到认可。 可是,之前她明明为秦景宴付出那么多,连一个正当*都算不上么? 想到这里,她立刻将所有气发在姜荏想身上,对,全是她,因为她! 这一点,连姜荏兮那小践人都比不上!想到这里,她突然恶狠狠地盯着余管家,“你不过是秦景宴雇来的一条老狗,你嚣张什么?!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秦景宴的老婆,成为秦少奶奶,到时候,我要你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 余管家一听,不怒,反而笑了,她怜悯地看着这个痴线妄想的年轻女人,说出的话可一点儿都不软,“如果你变成了秦先生的媳妇,不用你做什么,我自己就会走。哼,你这样的,就算用八抬大轿来抬我,我老婆子也不屑于伺候!” “你!”离嫣被气坏了,她是真想扑过去和余管家打一架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是影视明星,会成为将来的红人,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未来,她只好忍下来,“那我们就走着瞧!” 她们在这儿争执这么凶,姜荏兮都没出现,离嫣不禁问,“姜荏兮那小践人呢,她怎么不出来?那不成真的疯了?!” 余管家终于忍无可忍,脸色沉下来,“离嫣小姐,麻烦你嘴巴放干净点儿,好歹也是秦先生身边的女人,让秦先生听了印象不好。而且,如果你不改的话,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秦先生的妻子。” 离嫣怒啊,“用得着你这死老婆子教训我么?!告诉我,姜荏兮那践人呢?”事实上,离嫣并没等余管家告诉她,她已经自动跑到卧室去找人了。 余管家忍不了了,跑过去拉她,但年轻人,动作到底利索,在余管家拉住她之前,她就已经推开卧室的门,耀武扬威地闯进去。 卧室里,姜荏兮才沉沉入睡,睡容十分安稳,好像做了什么美梦,嘴角都是弯弯的。 这下,离嫣更恨了,到*边就把被子掀开,将姜荏兮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践人,你还睡得真安心啊!”其实离嫣本来没想这么大闹,她本意只是来看看姜荏兮是不是真的疯了。 但在客厅和余管家一番争执,让她怒火冲天,直烧脑门…… 题外话: 求月票~~~ 157章:她的确崩溃了 她就是要把所有的火都发在姜荏兮身上,秦景宴不是不自觉的护着姜荏兮么,她就偏要找姜荏兮的麻烦,反正,她握着秦景宴想要的秘密,秦景宴是绝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而且,秦景宴近来对她*溺得紧,就算晚上不回别墅休息,也总是会让司机带鲜花给她。 所以,她就算把姜荏兮暴打一顿,撒撒气又怎样呢? 这样想着,已经伸手抓住姜荏兮的头发把姜荏兮提了起来。 姜荏兮就算睡得再香,这个时候,也疼醒了。 看见是离嫣抓着自己的头发,一个劲儿的扯,她突然瘪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离嫣扬手就想狠抽姜荏兮的耳光,哪知姜荏兮突然伸出双手,抱住她胳膊,照胳膊上就是一口狠狠咬下去,坚决不松嘴。 离嫣疼啊,扯姜荏兮头发的手只好松开,去拧姜荏兮的脸蛋,想让她松嘴。 姜荏兮根本没给她这机会,突然就猛地把她搡开,叫道,“你这个坏女人,把我头发都抓掉了!”控诉的眼神,在看到余管家之后转为委屈,“余管家,她打我,呜呜……” 姜荏兮哭了,像个手气的孩子一样,抽抽噎噎地说。 离嫣彻底愣住了,姜荏兮这样子,根本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而是纯粹的弱智白痴啊! “哎呀,离嫣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余管家吓得脸色都变了,姜荏兮头发蓬乱地跪在*上,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整个就是泪人“她精神不好,难道你精神也出问题了?” “精神不好,就可以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离嫣恨声说着,把自己袖子撩上去,胳膊上的牙齿印很深,都成了血印子。 “你才是疯狗呢!”姜荏兮翻了个白眼,狠狠地瞪她。 离嫣恼恨地盯着姜荏兮,似乎在辨别她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在装疯卖傻。 姜荏兮没辜负她的期望,从*上滑下来,走到余管家的身边,抓住余管家的手臂摇了摇,“余管家,我饿了。你给我做栗子糕吃吧。” 余管家轻轻拍姜荏兮的手背,“好,我给你做。不过,荏兮才吃完晚饭呢,我们明天再吃,好不好?” 余管家完全是用哄孩子的温柔语气对姜荏兮说话。姜荏兮满脸不情愿,但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好,余管家要说话算话,明天一定要做。” 离嫣也已经闹得意兴阑珊,放下袖子,整了整仪容,拎着挎包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地走了。 虽然,这次被姜荏兮咬了,可她相信姜荏兮是真的被刺激傻了,这让她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决定到酒吧去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 离嫣走了没多久,秦景宴就回来了。 余管家刚哄着姜荏兮睡着,再次听到门铃响起,以为是离嫣去而复返,气冲冲地去开门。 一看居然是秦景宴回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恢复神态,“少爷不是说今天晚上有应酬,要晚些回来么?” 余管家一边接过秦景宴的外衣,一边说。 秦景宴扯了扯领带,“嗯,提前离场了。” 说完,就随手把领带扔沙发上,直奔卧室。 余管家把领带拿起来,和外衣挂在一起。 秦景宴突然伸出头,“余管家准备点夜宵吧,刚才在晚宴上没吃好。” 余管家应着,赶紧着手准备。 不多会儿,秦景宴从卧室里出来了,皱眉问,“刚才是不是有谁来过?” 余管家一边把东西往锅里放,一边头也不回地说,“是啊,那个离嫣小姐找过来了,进门二话不说,直接奔卧室去抓夫人,也不知道夫人到底哪儿惹着她了。” 盖上锅盖,回身擦了擦手,余管家表情有些严肃地说,“有个情况,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她犹豫的样子,秦景宴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心里顿时跳了跳。 但表面上还是很冷静,“没关系,你讲。” 余管家叹了口气,“这两天,先生你比较忙,每次回来,夫人都已经入睡了。大概你还没发现,夫人睡觉的时间明显长了,而且,她醒着的时候,言行越来越像小孩子。这种情况,让我担心……” 秦景宴听得发愣,姜荏兮嗜睡,而且变得像小孩子了吗?受刺激学习姜逸林了? 他这两天,因为秦氏在东南亚势力迁移的事情,一直很忙碌,虽然每天都必定回来,但回来的时间都很晚,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回来早些,姜荏兮还是睡了。 他拧着眉毛,担忧之色越来越明显。 “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出院的第二天。”余管家想了想,说。 秦景宴抿了抿唇,不禁想起她在医院里的行为。 那次,姜荏兮抱着别人的男人,一个劲儿喊姜逸林的事情,闹得医院里人尽皆知。 其实,这种事情并没这么大的吸引力,只是,姜荏兮在报纸杂志上曝光率不低,医院那些喜欢八卦的*都认出她来了,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就热闹了。 他找到姜荏兮的时候,姜荏兮正被几个人围着指指点点,各种难听的话,都说遍了。 而姜荏兮就躺在草地上,任那些人一直说一直说,脸上平静的茫然。仿佛不知道她们说的是谁,说的是什么。 当时,秦景宴就愤怒了,狠狠地推开那些人,把姜荏兮抱了起来,紧紧搂在怀里。 那是姜荏兮第一次没有排斥他的怀抱,而且还向他怀里缩了缩,仿佛为了找到意思温暖似的。 “荏兮……”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姜荏兮先说了话,“那些人好坏,呜呜……” 其实,当时,他就应该注意到姜荏兮不太对劲的,可他也只以为姜荏兮是被姜逸林的死刺激到了,等这伤痛被时间冲淡的时候,她自然会好起来的。 他觉得,姜荏兮一只对姜逸林愧疚,却不想到自己却将姜逸林弄丢了,让她那些压抑的悲痛再次以山呼海啸的强势压迫而来,她垮了。 听完余管家的话之后,秦景宴一直沉默,过了好半天,他才开口,“明天让楚卸陌过来看看,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安排她出国疗养一段时间。换个环境,应该会对她有好处。” 余管家点头,“少爷说的是。”顿了顿她又说,“虽然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但是,少爷,夫人实在太孤单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了。第一次流产对她打击也很大,也肯定跟她的孤苦有关。我在想,或许,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好起来了。这样,她在这世上,就多了一份羁绊。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会为孩子而活,孩子就会变成她全部的支撑点,所以,少爷,你看要不要考虑……” 秦景宴显然被余管家的大胆提议给说得愣住了,想起姜荏兮以外流产,在之后便没有考虐过要孩子的事情。 气氛顿时变得沉默起来,余管家知道自己或许说了僭越的话,但是,为了姜荏兮,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姜荏兮那孩子的孤单她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连个血肉相连的亲人都没有,那实在太孤独,而对于女人来讲,一旦有了孩子,一切都可以变成崭新崭新的。 秦景宴还没表态,就听见卧室里传来嘭的一声。 秦景宴赶紧跑过去,推开卧室门一看,姜荏兮跌坐在地毯上,见他推门看过来,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秦景宴拧眉,“怎么坐地上了?”进屋弯腰把姜荏兮抱起来,放回*上。 姜荏兮撅了撅嘴,“我想去洗手间,可是,不小心绊在*脚上了。” 秦景宴盯着她看了半晌,伸手捏住她鼻子,惩罚似的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样都能摔倒。” 姜荏兮揉了揉惺忪的眼,“睡得正迷糊呢,突然就觉得想尿尿啊,可是刚才摔了一下,都把尿意摔没了。” 秦景宴好笑地搂住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傻样。”语气中的*溺不言而喻。 可姜荏兮却不解风情地吸溜一下,用力把秦景宴推开,拧着眉毛嚷,“好疼,不要摸!” 秦景宴眼睛一眯,“怎么回事?” 姜荏兮嘴巴撅得更高,“都是那个坏女人,她抓我头发,头皮现在还疼。你看,头发都掉了好多!”说着把头伸到秦景宴面前,让他看。 其实,也没有姜荏兮说得那么邪乎,不过,姜荏兮头皮疼也是真的。 秦景宴脸色不大好,但还是好脾气地哄着她,“放心吧,我会帮你教训她的。” 姜荏兮立刻双眼亮晶晶,“真的吗?那我们再她身上画乌龟好不好?” 秦景宴忍不住笑了,“好吧,好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姜荏兮笑米米地伸手过来,“说话算话,我们来拉钩钩!” 秦景宴没办法,只好照姜荏兮说的做。 姜荏兮心满意足了,尿意也突然而至,立刻捂着肚子,从*上跳下来,匆匆往洗手间跑去。 姜荏兮一走,秦景宴的笑意就彻底收敛。 他盯着门口,目色深沉,始终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姜荏兮真的傻了么?他不信!不过是受了姜逸林的影响罢了。 这天晚上,姜荏兮在梦里,一直喊,乌龟乌龟,你这个乌龟女人,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扰得秦景宴睡不着,睁着眼看她梦游似的,张牙舞爪。 第二天一早,楚卸陌就过来了。 他只带了一只医药箱。 一见到楚卸陌,姜荏兮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躲到秦景宴身后去了,她一个劲儿地说,“坏男人,坏男人!他要给我打针,我不打针!” 死死抓住秦景宴的手,望着秦景宴,两只漂亮的眼睛蓄满泪水。 秦景宴的心,就好像被那泪水泡过了,有些说不出的胀痛感。 “乖,让他看看,他是很权威的医生哦。只有让她看了,你的病才会好。”难得一向难伺候的秦景宴居然这样柔声细语地去哄别人,楚卸陌放下医药箱,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诧异。 就算到现在,姜荏兮在他的眼底,依然不改祸水本质。 所以,他对姜荏兮实在没什么好感。 现在姜荏兮这副娇娇弱弱的傻样子,又让楚卸陌的厌恶感增加了一层。 似乎感受到了楚卸陌的厌恶,姜荏兮的反抗变得更激烈起来,“不要,我不要他给我看!我没病,我没病!呜呜……你们才有病呢!” 姜荏兮的叫声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楚卸陌毫不客气的给姜荏兮拍了一针,那真是又准又狠。 秦景宴拧眉瞧着他,半晌冷飕飕地说,“你不会真的想要她小命吧?” 楚卸陌看秦景宴一眼,脸色不太好,“如果怕我要她命,那我现在就走。” 秦景宴当然懂楚卸陌的态度。 在沙发上坐下,他揉了揉额头,“给她看吧,看完告诉我结果。” 楚卸陌二话不说,进拎着箱子进了卧室。 半个小时候,楚卸陌出来了,在秦景宴对面坐下来。 秦景宴本来半躺姿态,这个时候,坐了起来,顺手抽出支烟,一边点火,一边问,“怎么样?” 楚卸陌皱眉,“她大哥的事情,对她刺激很大,一度造成她情绪激烈波动。现在她的情绪也不稳定,连带着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说到这儿,楚卸陌的眉毛轻轻拧了起来,手指托了托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她的确崩溃了,现在已经出现思维混乱,有时候言行幼稚像孩子,有时候会清醒,有时候又犯糊涂。现在,她更需要看精神科医生。” 秦景宴闻言,弹烟灰的手指一僵,好半天才缓缓说道,“嗯,我知道了。” 楚卸陌沉默地收拾着医药箱,“那么,你的意思呢?要不要给她找医生?如果需要的话,我尽快安排。这种病,越早治疗,越有利于康复。” 秦景宴没回答,靠在沙发上,左脚翘在右脚上。 楚卸陌知道秦景宴现在心里很矛盾。 他选择这世上任何女人,大概都比选择姜荏兮要容易的多。 可是,一个游戏作为开端,秦景宴居然就真的陷进去了。 这女人,就是个祸患。 不管心里怎么想,楚卸陌手上依然不停地收拾着。 当他拿过那盒没有标签的针剂时,眼底有些微亮光微弱的闪过。 秦景宴始终仰着头,自然没发现。 那盒子里的药液还剩下三支。 他不动声色地把盒子扣上,放回医药箱。 “暂时先不要找了。”这是楚卸陌离开时,秦景宴的回答。 姜荏兮对着电视机打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一个漂亮的职业装美女突然跟在余管家的身后,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挡住了她盯着电视那目不转睛的视线。 姜荏兮立刻歪着脑袋往电视屏幕上看,但是,屏幕上已经闪现“gameover!”并且伴随着惨烈的哀嚎! 姜荏兮一气之下,摔了游戏控制器,怒气冲冲地站起来,“都怪你,我的游戏输了!” 安娜看着姜荏兮,眼底很有些不敢置信的意思,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标准的职业微笑。 “不好意思,姜小姐,您该换衣服了。今天我们必须为明天的宴会。” 姜荏兮突然之间,眼睛就亮了,扑倒安娜身边,亲昵地抓住她胳膊,孩子似的问,“典礼好玩儿么?有没有好吃的?比如果盘啊,慕斯蛋挞啊,奶酪啊……”她说了一大堆食物,把安娜听得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敷衍,“有啊,当然有。但是,只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人,才能进场,才被允许吃东西哦。” 安娜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工作内容会变得跟哄孩子一样! 各种刁钻的女人,她都应对自如,唯独姜荏兮这种任性傻气,三分钟一个想法的“弱智”她没伺候过,所以,整个过程,她变得特别吃力。 好不容易把姜荏兮连哄带骗地带到服装专柜,姜荏兮却被另一边的童装专柜给吸引跑了。 她不得不把手里的礼服扔一边,去追人。 姜荏兮站在男士专柜前,愣愣的看着与上次看重的男士休闲装,半晌眼角滚下一滴泪。 玻璃窗里,映出安娜快步走来的身影,她立刻伸手,迅速把眼角的泪擦干净,转脸,笑米米地对安娜说,“安娜,安娜,我要穿那个衣服!”伸手指向男装区里面的一套休闲男装。 安娜纵使职业操守再好,这个时候,也忍不住额头青筋乱跳,有种想撂挑子的冲动。 以前,她见的姜荏兮,哪儿是现在这个样子,才几天不见啊,她大哥没了,而她又变成这种样子。 她简直有些没法接受这么迅疾的变化,可是,事实又摆在眼前。 “那个衣服不能在典礼上穿哦,穿那个,就不能吃你想吃的东西了。” 一提到吃的,姜荏兮立刻做出思索的样子,权衡半天,还是选择了吃的。 终于把姜荏兮打扮得荣光焕发,贵气逼人。 安娜让她站在镜子前,不许动。 姜荏兮果然就很听话地对着镜子站着,镜子里的人,穿着黑色的修身礼服,丝滑的料子,在灯光下反射着朦胧的光,黑色高跟鞋上,水钻光滑迷人。 她的皮肤本来就很白,现在又被这套修身礼服衬着,越发显得皮肤白希。 如果不是她最近受刺激,迅速消瘦下来许多的话,她的风采应该会更好的。 安娜站在一边,都不由得心中暗暗赞美了一番。 怪不得秦毅和秦景宴都看上了她,而其他的几位少爷又和她*花边,她的确有那个资本。 想到姜荏兮的精神状态,安娜立刻交代,“记得哦,到宴会上不可以说话,不然的话,也是不给甜点吃的。” 姜荏兮点头如捣蒜。 安娜考虑的是,现在的姜荏兮,就如同断臂维纳斯,绝对不能开口。如一开口,势必泄底,肯定给秦景宴丢脸。 所以,她未雨绸缪,先仔细交代姜荏兮要注意哪些。 姜荏兮一直一直点头,一副认真听话的好学生姿态。 总算所有都准备妥当了,安娜又载姜荏兮到帝豪集团办公大厦楼下,嘱咐姜荏兮坐在车里等着。 秦景宴下来的时候,姜荏兮已经坐得开始打盹儿了。 打开车门,姜荏兮立刻惊醒,看向秦景宴的时候,愣了一秒,才笑嘻嘻地说,“秦景宴,秦景宴,你看,安娜给我买的衣服,漂亮吗?” 158章:你好棒! 秦景宴第一眼看见姜荏兮的时候,眼睛也是一亮。 眼前的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惊艳! 黑色的礼服,雪白的皮肤,艳红的双唇,强烈的色彩对比! 秦景宴上车,坐在姜荏兮身边,顺手把姜荏兮搂过来,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嗯,很漂亮。” 姜荏兮听了,美滋滋地在他胸前蹭啊蹭,半晌仰起头,“宴会上,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秦景宴一听,头上长出几道黑线。 他审视姜荏兮半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嗯,有很多。” 真的变成白痴了么?他不相信。 楚卸陌说,她有时候是清醒的,所以,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那我是不是可以随便吃?” “嗯,只要你听话可以随便吃。” “安娜说,到那里什么话都不讲,就可以吃东西了,不然人家不让吃的。”姜荏兮似乎很讨厌这个规定,皱着眉头抱怨,“可是,怎么可能不讲话嘛,嘴巴除了用来吃东西外,就是用来讲话的。这个宴会的举办者好*,居然做这样的规定。” 秦景宴依旧搂着姜荏兮,手指轻轻揉着她的肩膀,“那如果你的嘴巴只能在吃东西和说话之间,选择一种,那么你选什么?” 姜荏兮为难了,考虑了好久,她才特别认真地说,“当然选择吃东西。如果,人不能吃东西的话,会死的。而不说话又死不了。所以,还是吃东西比较重要。嘿嘿,秦景宴,我是不是很聪明?” 秦景宴抚摸着姜荏兮的头,笑了,“嗯,你很聪明。不过,荏兮,我记得我强调过很多次,不准叫我秦景宴的。” 姜荏兮满眼疑惑地问,“那叫你什么?” 秦景宴眯眼,做深思状,半晌回答,“可以叫亲爱的。” 姜荏兮开始为难,“可是,电视里都是男女朋友和夫妻之间才叫亲爱的啊,我们不是夫妻,好像也不是男女朋友诶……”秦景宴伸手勾着姜荏兮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那么,我们从现在开始,做男女朋友,怎么样?” 姜荏兮一听,扭开脸,羞涩地低着头,吭哧好半天才说,“你是在追求我么?电视里,男人追女朋友的时候,都要送礼物的。” 秦景宴有些头疼,不管姜荏兮是真傻还是假傻,他都觉得现在的姜荏兮其实比以前的难缠的多,因为你完全没法和她正常对话。 “那你想让我送你什么礼物?” 姜荏兮身子往秦景宴身上倾斜,最后整个人都趴在秦景宴怀里。他的心跳在她耳边发出强劲有力的声音…… 咚……咚……咚…… 她猫儿一样在怀里一个劲儿地蹭来蹭去,一点儿也不担心蹭花了妆容。 秦景宴放任她腻在自己怀里,竟然有种这样也不错的感觉。 大概因为这是姜荏兮第一次这么主动地往他怀里蹭,他甚至希望这条路能长一些,再长一些,就让姜荏兮一直在自己怀里腻下去好了。 不多会儿,姜荏兮就不动了,秦景宴低头看了看,竟然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有些生气,又有些好笑。 她还没说想要什么礼物呢…… 而此时的秦景宴当然不知道,姜荏兮想要的礼物,就是他的命! 这一觉,姜荏兮一直睡到轿车停下,才醒过来。 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也就是说,他们的车子跑了一下午。 下车一看,姜荏兮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片面积不小的牧场,三面又起伏的小丘,绿草青青,风景很不错。 他们面前,是一座建得特别气派却十分老旧的教堂。 姜荏兮盯着教堂看了好半天,扭头不爽的看向秦景宴,“这里没有好吃的,你们都骗我。” 司机坐在轿车里,他们的对话,也听了一路。 他终于明白,安娜为什么不让姜荏兮开口了。 秦景宴耸肩,“今天我们现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去订宴会礼所在的度假村。” “那我们晚饭吃什么?”姜荏兮句句不离吃,秦景宴有种想拿透明胶封她嘴巴的冲动。 好在,他是个对自己情绪控制比较好的人,“放心,不会让你饿肚子。” 教堂里,横列着许多座位,可是,座位上全都是尘土。 教堂空旷的顶子上,蜘蛛丝结了很长,在半空中飘啊飘啊飘…… 正前方,十字架上那个用自己的鲜血为人类洗脱罪孽的主,依然立在那里,几乎被尘土淹没。 “这里好多土!”姜荏兮眨着眼,不理解秦景宴为什么巴巴跑老远,来看这么一个废弃的地方。 从进来之后,秦景宴就没说话,就连神色也不是很欢快的样子。 过了好半天,秦景宴的声音才缓缓地响起,“我父母,就是在这儿举行婚礼的。” 姜荏兮似懂非懂,“哦……那你将来,也要在这儿举行婚礼吗?可是,这里面连神父都没有了啊。他们都抛弃了他们的神,抛弃了他们的主!” 秦景宴一听,笑了,拉过姜荏兮,目光灼灼的说道,“不是他们抛弃了神,也不是他们抛弃了主。而是神抛弃了他们,主遗弃了他们。” 那一刻,秦景宴的笑容有些疯狂,看得人心凉。 姜荏兮哆嗦了一下,往后退了退,“你的样子好可怕。” 秦景宴上前一步,双手捧着姜荏兮的脸,“谁都可以怕我,但是,荏兮,你不能。” 姜荏兮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怕你啊,虽然你的样子很可怕,但你又没说你要伤害我。” 秦景宴愣了一下,忽然搂过姜荏兮的肩膀,“今天晚上,我们到后面去逮泥鳅吧。” 姜荏兮一听这个来了劲,“好啊,好啊!” 山丘后面有个水塘,水塘不深,里面的水很清亮,里面的游来游去的鱼都能看的很清楚。 姜荏兮站在水塘边上,对着水里的影子拧眉毛。 秦景宴见她满脸为难,就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 “你在边上看着就行了。” “你等我一下。”姜荏兮突然拎着裙摆往回跑。 秦景宴没阻拦,弯腰脱鞋,下水。 抓泥鳅是个技术活,对这种滑不留手的生物,要没一定的经验,是绝对不容易成功的。 但秦景宴对抓泥鳅似乎很在行,姜荏兮换了衣服回来的时候,小桶子里已经有四条泥鳅扭来扭去了。 “哇,你好棒!”姜荏兮蹲在桶子边上,毫不吝啬地称赞。 秦景宴闻言回头,看到姜荏兮的穿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发黑,半晌才沉着嗓子道,“其实,我更希望你赞我*上的功夫好棒!” 这句话被姜荏兮自动过滤掉了,她伸手把桶子拎到一边,扒了鞋子下水,“我也来!” 紧接着,普通一声,姜荏兮下水了。 水花乱溅,秦景宴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水,“你这是帮忙抓泥鳅,还是警告泥鳅快点跑?” “当然是抓泥鳅。”姜荏兮大言不惭地说着,凡是她走过的地方,鱼儿全都藏起来了。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秦景宴气急败坏,好不容易赶到一处的鱼,全都跑了! 姜荏兮回头看自己走过的地方,清水鱼塘变成泥塘,“那个,那个不是都说浑水摸鱼么……” 秦景宴完败,他抓鱼用的不是手,是暗器啊!看不到鱼,他还真的要一条一条摸去?!又不是单纯地抓泥鳅! 有姜荏兮捣乱,秦景宴事倍功半,还被姜荏兮弄了一身的泥水,浑身都湿嗒嗒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好几次,他都产生这样的冲动,干脆直接把姜荏兮按在水塘里,闷死得了! 当然,最后他没那么做,只是让姜荏兮好好地洗了个泥水澡! 最后,两个泥人拎着半桶泥鳅和鱼,向着夕阳落下的方向走去。 夕阳的余晖依然带着余温,姜荏兮边跑边跳,快乐明媚,跳脱的像个精灵。 秦景宴跟在她身后,看着看着,就有些走神。 如果,如果当初他选择的不是报复,那么,事情会不会就完全不同了?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贪恋她无忧无虑,神采昂扬的姿态。 就好像,她那双光彩照人的眼。 就是在他被姜荏兮偶然救下的那个夜晚,他才发觉,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人的眼睛可以那么明澈温暖,那么神采飞扬,那么热烈坚定,那么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159章:忍不住也得忍 他承认,他嫉妒她性格里的善良,嫉妒她身上的温暖,嫉妒自己全心爱上她的时候,她却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晚上,他们坐在牧场上,弄来干柴生活,把泥鳅和鱼插在签子上烤。 这是姜荏兮吃的第一顿,没有任何调料的鱼,原味,很鲜却也很腥。 总体来说味道不错,所以,她一边喋喋不休的抱怨鱼的味道不好,一边毫不客气的独吞三大条。 秦景宴哭笑不得的为她烤鱼挑刺,就差喂到她嘴里了。 可姜荏兮还是不知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指着桶子嚷嚷,明天早上,她还要吃三条,所以,不准秦景宴私藏。 秦景宴其实很想告诉她,明天没时间吃饭,就要直接奔婚典现场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说。 等姜荏兮睡了之后,他只是很小心地把鱼埋在土里,然后就坐在边上抽烟。等一根烟抽完,他便干脆地扔了烟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美好的时光,都会过去,留是留不住的。 他们睡在教堂里,用几张桌子拼在一切,做成的简易大*,姜荏兮躺在桌子上,睡得呼哧呼哧吐气。 秦景宴撑着头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过了很久,他才喃喃地说,“你不能骗我,荏兮,如果你在骗我,我保证,你无法承担后果。”这话也不知睡梦中的姜荏兮听到没有,她只是吧唧了两下嘴,似乎在回味美味的烤鱼,然后心满意足地笑了…… 度假村,停车场。 红色超跑,闪烁着炫酷的光。 坐在后座上的女人,手指把玩着打火机,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车子停下的瞬间,将打火机扔开。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既然我给了你机会进这里,那么,你就务必给我我想要的结果。” 驾驶位上,司机扶了扶墨镜,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拉开,“放心,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做到。否则,这么多年的收了那么多佣金的我,岂不是浪得虚名了?” 女人一拍巴掌,“据说,上次的金主托付的任务,先生就完成的不怎么。现在夸海口没意思,还是等事情做成了,再说吧。” 女人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大红色的长裙,风情无限的波浪卷发,魔鬼一般的身材,让她整个人都成为抢眼的亮点。 但是,走出停车场的时候,她尤物般的风情,刹那间变得端庄严肃。即使她的打扮是这么时尚新潮,但她气质里的保守,却让人丝毫看不出她刚刚的浮浪。 度假村外,秦景宴带着姜荏兮下车。 司机则将车子开往停车场。 这时候,秦景宴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姜荏兮在一边不满的嘟囔,“这一路上,都接了五六个电话了,为什么你总有这么多电话接呢?” 秦景宴看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姜荏兮无聊地站在他身边,用镶着水钻的高跟鞋胡乱的踢着地面。 这次接电话的时候,秦景宴总是不时看姜荏兮一眼,弄得姜荏兮站在对面给他翻白眼。 秦景宴只能转身,背对着姜荏兮。 姜荏兮就冲着他背影做鬼脸。 终于,秦景宴的电话打完了,十几分钟也过去了。 姜荏兮没吃上早餐,估计心里还想着那三条鱼,连出气儿都在吐泡泡。 “我饿。” 姜荏兮说。 “忍着。”秦景宴说。 “忍不住了。” 姜荏兮又说。 “忍不住也得忍。”秦景宴说。 “忍不住怎么忍?”姜荏兮要跺脚了。 “那你打算怎办?”秦景宴挑眉。 “让我吃了你吧?”姜荏兮有气无力。 “可以,等晚上,我让你慢慢吃。”秦景宴笑。 姜荏兮突然扑过去,“等不及了!”抓住秦景宴的胳膊,咬住。 “你属狗吧?”秦景宴黑着脸,另一只手在她腰眼上捏了一下。她立刻松嘴了。 “可是,我真的好饿!”姜荏兮泫然欲泣 秦景宴真想一巴掌把她拍飞的,一顿饭没吃,至于吗? 不过,也就是他们斗嘴的功夫,已经走到入口。 秦景宴立刻道,“现在开始闭嘴,不然进去有东西也不让你吃。” 这话比贴封条还管用,姜荏兮立刻不做声了。 秦景宴突然发现,还是不说话的姜荏兮比较顺眼…… 秦毅和希雨站在门口迎接过来参加宴会的贵宾,看到他们,走了过来。 秦景宴突然在姜荏兮耳边低声说,“要祝福他们,不然他们不给你饭吃。” 说完密切注意姜荏兮的神情。 姜荏兮听了立刻点头如捣蒜,“嗯嗯,我会的,我不想饿肚子。” 秦景宴没说话,又盯着姜荏兮看了半晌。姜荏兮突然扭头看他,“为什么总盯着我看?你不是说这么看人不礼貌吗?” 秦景宴耸肩,“被你迷住了。” 姜荏兮羞涩,“哦。” “景宴和荏兮感情真好。”希雨挽着秦逸的手过来,脸上都是幸福满足的笑意。 秦景宴,笑米米地样子,仍然不改人前的气度,“谢谢。能受邀参加你们的结婚纪念,我很荣幸。” “景宴能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此,是我们的荣幸才对。”秦毅今天显得神采奕奕,时时刻刻都带着笑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姜荏兮,比起上次见面,姜荏兮又瘦了一圈,整个人看上去好像能被风吹跑似的。 心底微痛,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姜小姐,别来无恙?” 这话,是故意问的,他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传言所说,姜荏兮疯了。 这些日子,琐事缠身,希雨也因为上次的事情,更是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跟没有去管理姜荏兮的事情。 姜荏兮先是看了秦景宴一眼,见秦景宴微微颔首,她才展开灿烂笑脸,道,“恭喜恭喜,你们一定要幸福快乐,白头偕老!”说完笑米米地看着他们。 的确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秦景宴和秦毅都静静凝视着她,她知道。 所以她笑容不变,下一刻语出惊人,“这回,他们应该会让我吃早餐了吧?”她扭头,问秦景宴。 秦景宴笑着揽过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而秦毅却心头一惊,一痛,眼底的光芒渐渐隐匿起来。 希雨也故作吃惊的样子,其实,姜荏兮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因为,她虽然没和姜荏兮产生正面冲突,但,一直在暗中留意姜荏兮的境况。 “姜小姐她……” 她望着秦景宴,没把话说下去。 秦景宴点了点头,“嗯,受了点刺激。” 希雨叹息一声,没说什么,目光却悄悄落到秦毅脸上。 秦毅并没什么变化,依然神采奕奕,比以往的冷淡显得张扬高调了许多。 “好了,不说那些不快的事情,今天怎么也是我跟希雨的好日子,里面请” 宴会现场,名流齐集。跟在他们身边的女伴也是神采奕奕,气质非凡。 而在这群气质非凡的女伴里,姜荏兮就像个花瓶一样,跟在秦景宴身边,什么话都不说。 秦景宴让她坐着,她就坐着,让她站着她就站着,让她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 由于她本身和秦景宴秦毅,甚至欧阳硕都有过绯闻,所以,在场的明星太太,富家小姐,对她几乎都不陌生,再加上上次她在穆家举办专门认亲的庆祝宴会,她的名字也就变得更加如雷贯耳起来。 如果说,那之前,姜荏兮的名声只是被人熟悉的话,那么,穆雪策划的落水事件,则让姜荏兮的名声大到,众人耳熟能详的境界了。 此时此刻,姜荏兮跟在秦景宴身边,大家都碍着秦景宴在跟前,个个笑盈盈的,不敢多说甚么,但是,只要秦景宴带着姜荏兮一走开,那些小姐太太就立刻会凑在一起,小声谈论,内容如下。 “你看你看,真是个狐狸精呢,瞧瞧那媚样儿!” “怪不得能把秦景宴和秦毅这样的人物都迷住,哎,说起来,私下里不知道爬过多少男人的*,才练成了这功夫!” “我看啊,那就是个荡妇,他们都是被沙子迷了眼,才会看上她!在场的,随便哪个女人不比那烂币强?!” 题外话: 求月票明天加更两万五~~ 160章:秦毅如果你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必看) 这话似乎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很快得到众多女人的呼应。 “就是就是……” 女人们心理平衡了,看姜荏兮的眼光都变成看垃圾的鄙夷神情。 以上是太太小姐交际花等女性对姜荏兮的看法,相对而言,男人们对姜荏兮的态度就不太相同。 “那就是让两大权贵为之反目的祸水!”一个端酒杯的男人,朝姜荏兮努了努嘴。 另一个男人看过去,点了点头,“是有些特别,妩媚又不失清纯,身上有股天生的吸引力。也许一眼看不到,但是,多看几眼,眼睛就会移不开。” “呀呀,宁少不会也看上了吧?”男人打趣宁卓南。 宁卓南这回总算没带着他那形影不离的《三字经》。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对人生很透彻。”宁卓南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倒是弄得那个男人不知道该相信还是不信了。 订婚典礼的新人,终于在热烈的掌声中姗姗而来。 秦毅一身笔挺的西服,玉树临风地站在娇美如花的希雨身边。 希雨已经收敛了平日的端庄,此刻,就好像找到了宽阔臂膀的小鸟,娇笑着依偎在秦毅的身边,对所有的人露出幸福微笑。 人群中,秦景宴看向身边的姜荏兮,然后郁闷的发现,她的眼睛居然一直盯着远处桌子上的甜点。 仿佛,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食物更具有吸引力。 觉察到秦景宴正看自己,她扁着嘴,很不爽的说,“我好饿,好饿,肚子都扁了。” 她的声音不大,而且掌声又很激烈,大家都看着前面的新人,因此,没有人留意到她说了什么。 秦景宴很有些后悔,或许,自己是真的不该带她来的。 “再等一等,你就可以敞开肚子吃了。” 姜荏兮拧眉,还是眼巴巴地盯着远处的自助餐桌。 秦景宴没办法,只能说,“这样吧,既然你很饿,就过去先吃一些,记得不要乱跑,如果我找不到你,后果很严重。” 姜荏兮立刻灿烂了,“嗯嗯,我只在有东西吃的地方转悠。” 秦景宴一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苍蝇围着某物转来转去的样子。 恶寒了一下,朝姜荏兮挥了挥手,示意她自己过去。 面对琳琅满目的食物,姜荏兮似乎有点懵,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样子。 这时候,欧阳硕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站在她身边,“你不是真的傻了吧?” 直接又突兀的一句话,吓了姜荏兮一跳,猛回头,恶狠地等着欧阳硕,“你才傻了呢!” 欧阳硕仔细凝视姜荏兮好久,才笑起来,“好像比以前辣了。” 姜荏兮与他拉开两步距离,拿了叉子叉了块蛋糕放嘴里,毫无形象地吃。 欧阳硕看她的眼神微微一沉,“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荏兮,秦景宴没你想象那么好对付。你不要拿自己开玩笑。”见姜荏兮毫无反应,他一狠心,继续道,“姜逸林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 一提起姜逸林,姜荏兮伸出去的叉蛋糕的叉子失去了准头,叉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恰好此时,主持人又在说开幕词现场很安静,所以,她弄出的声音也就显得格外突兀。 大家都不禁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姜荏兮突然扔了叉子,抓住欧阳硕的衣领,“哥在哪儿,我哥在哪儿?我要找我哥,我要找我哥,你知道他咱那儿,是不是?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她突然又哭又闹,弄得全场哗然。 就在这声音杂乱的当口,姜荏兮突然对欧阳硕做了个口型。 被姜荏兮突然发疯弄得愣住的欧阳硕顿时一惊。 姜荏兮还是抓住他的西服使劲摇晃他,嘴里不停的喊着要见姜逸林。 这时候,秦景宴已经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站在一边等待上台的秦毅和希雨也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台下面,穆堔连悠悠然对穆雪说,“哎呀,好戏开场了。” 穆雪眨了眨,抱胸,“比预想的要早啊。我们什么时候加入?” 穆堔连耸肩,“再等等吧。” 穆雪没意见,很顺从的点了点头,“那我先去看看我选定的夫君。” 说完笑米米的走开了。 这边,姜荏兮推开欧阳硕,慌不择路的奔跑,不停地呼唤着姜逸林。 秦景宴皱眉,阴狠地瞪了欧阳硕一眼,“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欧阳硕眉毛一挑,讽刺,“表哥你这是爱上她了?” 秦景宴心头一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与你无关,我警告你,以后离她远点!” 看着秦景宴朝姜荏兮的方向追过去,欧阳硕眼底露出深思意味。 半晌,他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上楼休息去了。 宴会被姜荏兮这么一闹,有些混乱,不过经过调解才缓和过来。 欧阳硕一到二楼,就把门反锁,靠在门上缓缓展开手里的纸条,纸条很小,上面内容也格外简单,只有三个字……枪,手机。 楼下,主持人依然神采奕奕,精彩陈词。 秦毅站在希雨身边,始终面带微笑。 而坐在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却扭头对身后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人立刻走到秦毅身边耳语。 “怎么了?”希雨看了眼走开的人,问。 秦毅一笑,“没什么,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希雨只好点了点头。 秦景宴追上姜荏兮,一把拽住她,“你怎么了?” 姜荏兮满眼茫然,“我……我要找我大哥,我要找我大哥……” 秦景宴拧眉,“你要找你大哥?那你告诉我,你大哥是谁?” 姜荏兮愣住,傻傻地看着秦景宴。 “我大哥是谁?我大哥是谁?……”姜荏兮机械的重复,仿佛在问秦景宴,又仿佛在问自己。 秦景宴肯带她来此的本意,就是试探姜荏兮是不是真的傻了。 故意带她来参加秦毅的宴会,然而现在的姜荏兮,让他却说不出的难受。 “好了,乖,不要再找你大哥了。你没有大哥,他只是个陌生人。” “他是陌生人?” “嗯,陌生人。” “怎么会,明明很熟悉的,为什么是陌生人?怎么能是陌生人呢?” 她不停地问着,直到什么都没法想,直挺挺地昏过去。 秦景宴赶紧捞住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想,就这样吧,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边,疯了傻了也没关系。 或许,什么都不懂,反而两个人都会好过得多。他忽然觉得,姜荏兮疯了其实是件好事。 至少,他不用再担心她会突然逃跑,不用担心秦毅对姜荏兮的私心,不用担心她每天梦里都喊着要他放过她…… 这样真的很好。 “秦先生”穆雪小跑过来,擦了擦头上的汗,“姜小姐这是怎么了?” 她看看姜荏兮又看看秦景宴,问。 “没什么,她只是累了,我送她到楼上休息会儿,你稍等。” 穆雪立刻跟上,“我陪你一起去,姜小姐的状况似乎不太好,要不,我去跟欧阳少爷说说,让他派个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秦景宴觉得此刻,穆雪格外的啰嗦,他一丁点儿和她玩语言游戏的心情都没有。 穆雪也很识趣,知道秦景宴现在心情不好,也就住嘴,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 安置好姜荏兮,秦景宴再次下来的时候,秦毅和希雨带着三岁大的儿子,三人同站一起,十分亲密。 看见这一幕,秦景宴的心情出奇地好起来,秦毅有妻有儿,再怎么对姜荏兮特别,也不会给一个女人想要的吧? 他甚至想,如果真的有一天,姜荏兮想死去的希雨一样爱上了秦毅,他会怎么做? 他也许不会选着第一个手法了吧? 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依然是那个自己得不到便要不择手段得到,如果不择手段依然得不到,便宁愿毁掉的男人! 秦毅即使站在台上,面对众多的来客,还是一眼便在众人中找到了秦景宴。 他对秦景宴是那么的熟悉,曾经出生入死,如今势均力敌的对手,还是此刻占尽优势的情敌。 他们都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便一头栽在姜荏兮身上。原本,他们的本意,都是要利用这个平凡的女人…… 两人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周遭的人和声音,仿佛都消失掉了,只有他们处在同一空间,同一高度,用同样充满敌意和战胜*的眼睛凝视着彼此…… 最后,两个人都笑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楼上,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确定外面没有脚步声走动了,姜荏兮立刻睁开了眼,躺在*上一眨不眨地看着顶子。 外面很热闹,主持人的声音隔着窗子隐隐约约地传过来,还有深情地音乐,以及掌声和呼哨。 外面的人都很开心。 秦景宴也很开心…… 每一个人都是开心的,为什么,自己就没资格开心呢? 她不停地胡思乱想着,想着过去的自己,想着如今的自己,想着和秦景宴的初见,想着和秦毅的初见,想着背叛自己白露,想着姜逸林的离开,想着所有的阴谋陷阱,想着自己的无力挣扎……想着那些人真假难辨的面目…… “这样吧,就这样吧。”她喃喃的说着,居然就真的睡了。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候。 外面已经亮起了彩灯。 人依然那么多,钢琴,小提琴合奏的舞曲悠扬婉转。 果然是贵族的party。 姜荏兮下*,站在窗帘后看着外面舞动的人群,微微一笑。 那些跳舞的人,优雅地转身,绅士而礼貌的笑着。 衣香鬓影间,是女子飘动的裙摆,男子深情款款的凝视。 她越看心理就越难受,越觉得这样的世界,自己实在不该闯进来。只是,这一切又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她开始不可避免的回应小时候的土丘,草地,回忆那些断臂残垣。 想着想着眼泪就潸然而下,装疯卖傻到这个地步,真的够了吧?! 苦涩沿着心头翻涌到喉咙,她哽咽抽泣,为南辕北辙的命运,为即将逝去的爱情,为所有的所有。 她忽然蹲了下来,双手死死揪住窗帘,身体蜷缩在一起,像个无助的婴孩儿。只是婴儿害怕了,可以不管不顾大声哭泣,而她,连大声哭泣都不敢! 欧阳硕轻轻推开房门,就看见姜荏兮蹲坐在窗口,肩膀一直抽啊抽。 压抑的抽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拧了一下,一种极为陌生的痛感袭击了他,让他唇角绷成一条无起伏的线。 姜荏兮正自哭得伤心,肩膀上突然一重,她吓了一跳,惶然侧头望去,就见欧阳硕正低垂着眉眼,目光轻柔地看着她。 说不出是怜悯还是同情还是其他的什么,总是那样的目光看得姜荏兮很难受。 一个那样伤害自己的人,如今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她情何以堪。而且,一步步走到今天,她居然沦落到不得不向仇人求助! 然而,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什么尊严,什么自尊,她早都抛弃了。 现在,她只知道,再跟秦景宴这个恶魔混在一起,她迟早会真的疯掉真的崩溃掉腐烂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豁出一切,争取一回。 也许她的所有都是痴心妄想,所有一切都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但是,她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你真的活得这么痛苦,那么,就去做吧。”欧阳硕缓缓地说着。 他收回手,抱着双臂,靠在窗帘后面,“我也曾这么痛苦过,只是,我的痛苦是因为太过矛盾。” 欧阳硕有些烦躁地抹了抹头,“很多的时候,活着不如死了爽,可我们依然选择活下去,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还在呼吸,还能行动,还有知觉。这就意味着我们其实还有希望,不管多渺茫,去争取一把总是对的。” 姜荏兮诧异的看着欧阳硕,他这是在开导自己,鼓励自己么? 然而,欧阳硕的话,却真真实实触动着她的心。 她就是这么想的,在他来之前的那一刻,她已经下定决心。 “东西你什么时候要?” 姜荏兮缓缓站起来,将脸上的泪抹掉,又恢复平静,“我需要的时候会想办法联系你,如果现在给我,也只会被秦景宴发现。” 欧阳硕点着头,抽出根烟刚要点上,想了想又塞了回去,“你的演技很好。” 姜荏兮低头苦笑,“是么,谢谢夸奖。”其实,有那么一瞬,她是真的希望自己就那么疯了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那样就再也不用觉得痛苦了。 只是,她的神经大概经过千锤百炼已经太顽强,她疯不了,也傻不了。就那么清醒的痛苦着煎熬着。 到了装疯卖傻这种境地,她也是毫无办法了,她需要松懈秦景宴的警戒心,她太希望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她不疯不傻,就永远没机会。 姜荏兮想着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目光向窗外瞟了一眼。 秦毅和希雨,秦景宴和穆雪,俨然已经成了舞池里的中心人物,所有男女都在围着他们转圈。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希雨幸福的笑脸,穆雪志在必得的自信笑容。 她们都笑得那么幸福。 欧阳硕也轻轻撩开窗帘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就放下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舞会结束还早。我先走了,记得需要的时候给我消息。” 姜荏兮没说话,依然怔怔的看着外面。 走到门口欧阳硕突然又停下来,没回头,只缓慢地道,“记得一定要活下来。” 姜荏兮突然回头,怔怔的看向欧阳硕,欧阳硕却已经走了出去,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整个房间又陷入黑暗,外面的舞曲一曲又一曲,跳累了的人,就到旁边的座位上歇息,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儿。 姜荏兮深吸一口,把所有的心情全都收敛起来,试着傻笑了几下,然后就转身下楼。 在舞池中找到秦景宴,她不管不顾挤过去,一把抓住秦景宴的胳膊,也不管秦景宴还在和穆雪跳舞。 秦景宴一见是她醒了,立刻停了下来,“睡醒了?”姜荏兮嘟着嘴巴点头,目光狠狠地瞪着穆雪,任性地要求,“你不要和她跳舞!” 秦景宴愣了愣,然后笑了,眼角都弯了,“小东西,吃醋了?” “哼!我累了想回去了,你带我回去吧?” 秦景宴耸肩,满眼*溺,只能对穆雪抱歉的笑了一下,表示自己不能陪她跳舞了。 穆雪心底那个气啊,简直把姜荏兮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啦,完全忘记了,其实她们根本就是一个祖宗的。 看着穆雪眼底嗖嗖发射刀子,姜荏兮心底就冷笑,说不出的痛快。 她知道自己正走向另一条路,和所有擅长心计报复的人一样卑鄙恶劣,可是,她别无选择。 因为她想自由自在地活着,要么,痛痛快快地死了也成。 秦景宴提出告辞,秦毅和希雨自然亲自相送。 秦毅看姜荏兮的时候,目光深意,但姜荏兮一直没有放在心里。 秦毅和希雨一定要送他们到停车场,秦景宴也没多做拒绝。 这边离地下停车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所以,他们要走一段不短的路。 不过,度假村里,处处好风光,所以,走起来,也不是多无聊。 走出很远之后,姜荏兮都能感觉到后背上有两道寒光恨不得把自己戳穿。 心底冷笑了一声,穆雪大概真是把自己恨到骨头里了吧?不过,没关系,以后,一定会让穆雪更加恨她,因为,穆雪给过她的羞辱污蔑,她都会慢慢讨回来。 装疯卖傻,很方便行动,不是吗? 秦景宴的声音突然在头顶传过来,“你的表情,很邪恶。” “因为,我心里暗爽啊!”姜荏兮很自然地挽着秦景宴的胳膊,“我想,穆雪一定一定快气死了。谁让她以前老欺负我!” “你是在报复她?”秦景宴的声音,有些低沉。 姜荏兮沉默了一下,抬头,目光闪闪地盯着秦景宴:“谁让她巴着你不放,一看就是想勾 引你,我不喜欢她!” 秦景宴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很满意地笑了,“你这是在吃醋么?” “额,吃醋?你觉得是就是吧,反正看见女的巴着你,心里就酸得很,好像过去抽她们耳光!” “你这个小肚鸡肠的小恶婆!” 秦景宴刮她鼻子,她翻了个白眼。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对话,落到希雨的耳朵里是安心,落到秦毅的耳朵里,却是渐渐升腾的怒意和焦躁。 于秦毅而言,姜荏兮的存在,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棋子和利剑,却也是他内心深处的要害。 希雨看得出秦景宴的得意和秦毅的诸多不爽,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子,而且他们孩子也三岁了,不管当初自己是不是替代品,她都绝对不会放开身边的男人了。 并肩而行的几个人,从始至终都是各怀心思,所以,他们的交谈并不多。 快到停车场的时候,秦景宴停下来,对秦毅道,“你们别送了,里面还有很多客人等着你们招呼。” 秦毅和希雨也停下,看看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道,“那好,你们路上小心。” 姜荏兮倒是一反常态的安静,抓着秦景宴的胳膊,马上就要会周公的样子。 “困了?” “嗯。”姜荏兮眯着眼回答。 “马上就上车了,到车上再睡。” “可是,我真的好困。” “那你等一下,我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 “好啊……”姜荏兮还是眯着眼,这次她是真的困得有些离谱,而且,这股睡意很邪门。她知道不对,却不知道哪儿不对劲。 所以,当秦景宴松开她掏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她很丢脸的撞上了路灯! “啊!” 姜荏兮的惨叫,急促又大声。 秦毅突然回头,秦景宴也看过去。 然后,他们就看见姜荏兮一屁股跌坐在路灯旁边,姿态很不优雅,真的可怜了她身上那件价值连城,超显气质的礼服! 秦毅噗嗤一声笑了,秦景宴很无奈扭过头继续讲电话。 希雨看到秦毅的笑,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酸又涩,很难受。 姜荏兮对自己撞路灯除了惨叫,倒是没觉得多尴尬,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揉了揉额头,睡意顿时小了很多。 不过,身体有些不给力,又像病过一场似的,觉得很乏力。 “景宴,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吧”姜荏兮歪歪扭扭,喝醉了似的往秦景宴的方向走。 秦毅看着她扑到秦景宴怀里的时候,眉头不自禁地皱了起来,眼底的受伤意味,无法掩饰。 被波涛汹涌的醋意淹没瞬间,耳边突然传来希雨的声音,“毅,别看了,姜小姐的真命天子,是景宴,我们走吧。” 忍了很久,终于还是把想说的话,一吐为快。 秦毅倏然回头,眯着眼凝视希雨,半晌冷笑起来,“你很了解?不过,你跟她在我眼里都有同一个看法。”替代品。 这话让希雨心里的酸化成眼底的泪,肆意而流,她忽然有些无助地抓住秦毅的胳膊,“是,我知道,也许她身上也有希雨的影子,但是,事情过了那么年,你也该放下了。毅,难道你看不出么,我对你是一颗赤诚真心,无论你是对我怎么的看法,我只是真的爱你,才……” 秦毅笑着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巧儿,你的爱,从一开始就给错了人。”说完收回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是冷的,是硬的。它只为一个人暖过,只为一个人温软。对不起,你的爱,我拒绝” 如此拒绝,如此不留余地,就连“对不起”三个字,都说的这么冷这么硬。 希雨的眼泪,更加汹涌,她不明白,不明白那个希雨到底有哪里吸引了他,可以让他这么念念不忘,现在又有个姜荏兮! 明明姜荏兮身边有了秦景宴!他们出双入对,毫不顾忌地在他面前秀恩爱,还对那个姜荏兮纠缠不放,甚至不顾性命去救那个替代品?! 她痛了,很痛很痛,她的丈夫,表面上*她爱他,所有女人对她羡慕不已,可是,现在,对她残忍地说,他的心只为一个人温软! 凭什么只有她自己痛?!她爱惨了他,他却让她这么痛?!不,就算痛,她也要有个陪葬的,哪怕这个是她挚爱的未婚夫…… 希雨脸上露出很几许不屑几许疼痛,“我不相信,你当初愿意娶我,只是因为我有一张酷似希雨的脸?这么多年过去,你没有提起过她,你也没有找过其他的女人,甚至一开始对姜荏兮只是利用?” 这一刻的希雨是疯狂而毫无形象可言的,而秦毅却越发冰冷,他静静地看着希雨走在情绪崩溃的边缘,冷漠而又残酷地问,“你调查我?!” “是又如何?!” 希雨豁出去了,她已经隐忍了很久,以前,他和姜荏兮不清不楚,她没资格管,现在不同,她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 秦毅冷笑,突然掐住希雨脖子,指骨一分分收紧,“我警告你,别拿我的宽容当仁慈!要想坐牢这个少奶奶的位置,就给我老实点儿!你爱我,我没权利管,但是,别期待我一定会给你回应!现在请你看清楚,我就是这样一个不通人情的渣人,如果你还要执迷不悟下去,将来死无葬身之地也说不准!还有,闭紧你的嘴,我不想走到只有死人才安心这一步!” 希雨愣住,因为她突然发现,秦毅竟然还隐藏着这种她从没见过的一面!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南亚,那个时候,他虽然冷漠但是气质出群,尽管话不多,但是礼数总是周全的。 他有贵族的优雅,有绅士的风度,有漫画人物的俊美……相处这段时间,他虽然不冷不热,总算没伤害过她,她相信,只要自己全心全意,只要自己不懈努力,总会得到他的垂青。然而,这一切,都错了吗?为什么这么努力也依然得不到他的爱,得不到他半分回应?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她缓缓说道,“你对我的照顾,还愿意我给你生孩子,你对我,难道一点真心都没有?” “你可以恨我。” 秦毅说完,转身要走。 而就在转身的瞬间,车灯从身后照过来,而且行进速度极快。 他正纳闷回头,就听见枪声刺耳。 看过去,秦景宴已经抱着姜荏兮,连续几个翻滚躲开射击。 秦毅见状,皱了皱眉头,立刻推了希雨一把,把发懵的希雨推到路边,然后自己飞扑翻滚,躲开飞速撞过来的车子。 车子在道路上一个急速转弯,横甩出十来米,还不等车子稳住,便开始向来路奔回去。 跑车的性能极好,而操控车子的人,技术几乎不比赛车手差,所以,车子被操控的极为灵活,很有如臂使指的感觉。 姜荏兮乏力,趴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秦景宴见车子再次撞过来,子弹也雨点儿似的往这边扫,立刻一手揽过姜荏兮,一手现出他惯用的暗器。 暗器还没出手,车子已经飙到跟前,他立刻一手撑地,一手拦住姜荏兮,令两个人的身体都做了个凌空翻的姿势,滚到车子后面去了。 而在这个高难度惊险动作过程中,当他面朝上的同时射出了手中薄刃刀。 大概是因为,手臂同时负担了两个人的重量,射出的暗器,并不没有往常的迅猛力道,他的暗器被很轻易地躲开了。 车子飞速倒退过来,秦景宴只能把姜荏兮推向一边,而自己则朝另一边滚出去! 两个人总算都有惊无险。 车上戴墨镜的男人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举枪对准摔地头昏眼花的姜荏兮就射,这一枪,正好对准姜荏兮的心脏,如果射中,姜荏兮小命就在这里交代了。 当秦景宴发现杀手的意图时,再想飞身过来救已经来不及了,而因为是参加秦毅的婚期纪念,他身上并没带枪,只有随身携带的薄刃刀,作为暗器防身。 可是,刀子再快,也比不过枪子儿! 一时间,他的心脏都堵到了嗓子眼,反应竟变得极为缓慢! 而那边,姜荏兮的困意早都跑到九霄云外,浑身乏力地她,看着跑车里伸出的手臂,正用黑洞洞地枪口对准自己,她的心居然超乎寻常地宁静! 那种表情,很有些视死如归的解脱意味。 嘭! 枪声响起,子弹疾飞,姜荏兮闭上双眼,就等透心凉的那一刻。 她的确需要这种解脱,真的真的活累了…… 然而,下一刻,她觉得自己身上被另一具温暖地身体覆盖,她整个人都被压下去,头撞在地上,撞得她两眼发黑,耳朵里嗡嗡乱响。 但她还是清晰地听到一声闷哼,然后,鼻子里是满满的血腥味儿,而胸口被温热的黏腻的液体染红! 好像突然之间,又回到了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情景,胸口也是被鲜血染红……她变得惊恐起来,这次是谁?这次会是谁?! 她努力地睁大眼,撑起面前地人,便听到闷哼再度传来,然后,她看见秦毅惨白的脸对她微笑。 她看见他的唇在动,却发不出声音,可是,她看懂了他的话……你没事就好…… 那一刻,她有种天地在旋转的感觉,什么都顾不得了,整个大脑像是空了,又像是被塞满了,乱糟糟。 心脏急剧收缩,痛,痛的她躲都躲不开,她抖着唇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伸手想去扶秦毅,但是手臂僵硬无比,仿佛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为什么为什么?很多个为什么在脑子里回荡,渐渐地就变成了无数和尚的经书,没完没了地重复着。 她终于摸到秦毅的脸,想跟他说话,想问他为什么,可是一张嘴,血先吐出来了! 她居然吐血了! 秦景宴已经在确定姜荏兮无恙的那一刻,恢复常态,没了姜荏兮的拖累,他整个人都变得轻捷如猿,那人的跑车反而变成了累赘。最后不得不弃车,跳下来和秦景宴交手! 只对手两次,秦景宴就认出,这便是当初逃走的那个调酒师! 他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居然要自己来送死!” 调酒师大笑,手枪对准秦景宴的头顶,“死到临头,还能这么冷静的说这种话,真是好笑!” 秦景宴闻言,眉目低垂,凝视着调酒师的手,“死到临头么?嗯,也许今天的确是我的死期,不过忘了告诉你,我曾经去过阎王殿很多次,他都不敢收!你的手很漂亮,想来,男人都很喜欢?!”一句话,让调酒师愤怒到极致,而就在这当口,秦景宴突然倒下去,右脚上踢,身体回旋之间,薄刃刀已经切入调酒师的颈动脉! 调酒师不敢置信,死不瞑目地瞪着秦景宴,秦景宴慢条斯理地走到他面前蹲下,徐徐道,“当初你的教练一定没告诉你,拿枪对着别人的时候,废话别太多。砰……要干脆利落,你难道不懂夜长梦多的道理吗?” 调酒师瞪大的眼睛,终于在秦景宴说完话之后合上了。 秦景宴盯着调酒师看了半晌,起身,朝姜荏兮走过来。 看到姜荏兮紧紧搂着秦毅发呆,他的心立刻就冷了,仿佛被一柄冰冷而锋利的刀刺进心脏。 偏偏这柄刀还淬了毒! 希雨这个时候,也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看见秦毅浑身是血,吓得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而舞会里的人,也已经听到动静,纷纷跑出来。 其实,他们这场恶斗,前后只用了五分钟时间,也就是舞会上的人跑到这里的时间。 最先跑过来的是欧阳硕,他怔怔的看着秦毅很久,都没说话。 其实他对秦景宴和秦毅是恨的,虽然他们三个人之前是那么好,可是因为希雨的事情,就完全破裂了。 现在视乎悲剧在重演一般,欧阳硕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哎呀,秦毅居然这么差劲,好轻易的就被打倒了,啧啧……”说话的是穆堔连,阴阳怪气的。 旁边,宁卓南居然又开始掏出《三字经》看,而且,现在是晚上,又这么多人,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看得到,是不是能看得下去。 “没见么,秦景宴的三十八号*,移情别恋了……”宁卓南说完,拿着《三字经》装文化人去了。 穆世徂见到这场面,不停地咳嗽,看是很焦急,在精炼的身体上可以发现,他本意就是装的,穆世徂的小情 人同时扶着老头子,不停地给老头子轻轻拍背,给他舒气儿。 直到秦毅从怀里被人弄走,姜荏兮的眼珠才转了转,感觉到怀里空了,凉了,她突然发疯似的爬起来,朝救护车的方向跑去。 而下一刻,她就被一只刚劲的手死死抓住,“跟我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姜荏兮挣扎,“我要去找秦毅,我要找……” 话没说完,一个惊天耳光落下,这一巴掌竟然将姜荏兮扇得昏过去! 姜荏兮软到,秦景宴伸手捞住她,打横抱起,回身看向穆世徂,“穆老爷,今天来参加您的寿宴,结果却惨遭刺杀,还让我的女伴大受惊吓,我想,这件事情,如果没个交代的话,我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穆世徂表情虽然没有破绽,但是心里却有些发骨,手里的拐杖戳在地上咯咯作响!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穆世徂身边小姨太太开口,端庄无比,“秦先生,今天的事情,的确是我们的过失,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您个交代,等事情一有结果,我一定代表老爷亲自登门道歉!” 秦景宴冷哼一声,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女人,扬长而去! 一场寿宴和婚庆纪念,闹成这样,其他的宾客,自然也不能再久留,纷纷告辞离开。 超跑在高速路上飞驰,姜荏兮眼睛看着路边飞驶的风景,眼睛被灌入的风吹得流泪。 这个姿势,她很不舒服,可是,她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秦景宴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却把她双手在身后反剪起来,用领带紧紧捆住。 他对她上下 其 手,手指灵活又微带薄茧,不停地在她礼服内刮擦着她的肌 肤!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的死活?”秦景宴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一样刺着她脆弱的神经。 他说得对,她想知道秦毅的情况,疯狂的想知道。 如果秦景宴告诉她,现在从车上跳下去,就能知道秦毅的状况,那么,她一定不会犹豫。 “我告诉你,他活不了的,枪口在哪儿,你知道么?心脏大动脉哦,打中那个地方,还想活命,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他轻轻 吻 着她的耳垂,灼烫的呼吸喷在她脖子里,她却麻木了似的,毫无知觉。 秦景宴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突然地将她翻转了一下,“心,疼不疼?”他笑着问,眉梢眼角的笑容,溺死人的邪气。 姜荏兮咬唇,还是不说话。 “给我装疯卖傻,骗得我好凄惨。荏兮,你应该去做演员的,你的演技,实在太他妈好了!早知道,我就不该扶持离嫣,而应该扶持你啊!” 姜荏兮低头,仿佛疲于应对他一样,始终一言不发。 秦景宴终于耐心用尽,冷笑着道,“不说话,是吧?没关系,我们日子还长,慢慢来。现在,我们还是先做我比较想做的事情,嗯?” 他突然撩 开姜荏兮的礼服,解开裤 链,粗鲁地把姜荏兮摁下去! 啊! 短促凄凉的惊叫,让开车的司机手腕也是一抖! 秦景宴怒气上冲,抬眼阴鸷地看着司机,“靠边停车,你给我滚下去!” 司机被吓坏了,不敢怠慢,立刻找了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停下来,自己很麻利地滚下车。 扫除障碍,秦景宴更加肆无忌惮! 他的恨,他的怨,他的怒,全都发泄在这具瘦 弱的身 体上! 他放弃一切,把自己的心捧出来给她,他放弃尊严*她爱她,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多年来的行事作风,就像迷途羔羊一样,跟随她的步调,只因为掏心掏肺地爱上了她! 结果呢,换来的是,她装疯卖傻的欺骗,换来的是,她别有用心地对待! 如果不是秦毅扑上去为她挡枪子儿,她还准备欺骗多久,还准备玩他到什么时候?! 他也曾为她不顾生死,他也曾为她伤痕累累,可是,因为秦毅的三次不顾忌的就她,就心动了? 凌厉的冲刺,让姜荏兮觉得自己被撕扯成无数片,她痛苦流泪,却不说求饶。 她恨,恨这个男人,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如果没有他,她的生命不会这样轻易地改弦易辙。 她恨他,比以前更彻底,更深入地恨。 就好像所有积累的恨意,都在这段时间的煎熬中熬成了浆糊,她被按在里面,爬不出来,无法呼吸,无人救赎! 她的亲情,她的爱情,她的人生,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个男人轻而易举的葬送! “说话啊,说话!” 秦景宴疯狂的扯住她的头发,眼睛赤红如黑夜里,魔鬼的双眼,“我早就说过,不要骗我,你承担不起后果!”他说着低头咬住她竭力呼吸的双唇,似乎想让她就这么憋死,一了百了。 姜荏兮哪里都痛,痛的过了头,就是感觉不出痛。 她无力的抓住秦景宴青筋勃发的双臂,眼睛却透过车顶上的窗子凝望着天空。 漆黑的夜晚,天空的星子稀疏明亮,一眨一眨的,像极了年幼看过的天。 那个时候,她上蹿下跳,那个时候,她跟着姜逸林身后,钟喜红在他学习的时候,跟着他在屋檐上数星星,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天空的醒醒长了毛,越来越迷离,然后,她昏过去了! 秦景宴抱着惨兮兮地姜荏兮回到公寓,余管家一开门,看见姜荏兮脏乱的样子吓得目瞪口呆。 秦景宴扔垃圾似的把她扔沙发上,自己在另一边坐下,对余管家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对面。 余管家忐忑不安的坐下,眼睛一会儿看看秦景宴一会儿看看凄惨地姜荏兮,心中的鼓点越敲越密。 秦景宴却偏偏不开口,而是掏出烟,点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眯着眼睛吐烟圈。 余管家终于受不住这种气氛,小心翼翼地开口,“少爷,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秦景宴目光如电,射向余管家。 看得余管家一抖,闭着嘴什么都不敢问了。 秦景宴很烦躁,他其实很想用一盆冷水把姜荏兮泼醒,然后接着折磨她。 但是,他到底没那么做。 双腿敲上茶几,他总算开了金口,“从今天开始,她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那些话……总之,她的一举一动,你都要向我报告。还有,她的活动范围不许超过这周围的几个商场。尤其是医院这种地方,绝对不许去。如果让我知道你没看好她……”秦景宴笑了起来,随手把烟灰弹落在沙发上,“我记得你还有个不孝子,叫华仔是吧?据说欠了很多赌债,现在在外面卖命?” 秦景宴突然转移话题,让余管家浑身的血都凉了,只唯唯诺诺地点头,什么都不敢多说。 秦景宴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帮她洗干净了,送进来。” 说完之后,就皇帝似的进了卧室! 余管家不敢有一丁点儿的违抗,赶紧拖着姜荏兮进了浴室。 姜荏兮身上的痕 迹很多,余管家这把年龄看了,也是老脸通红。 她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想到姜荏兮的种种遭遇,善良的余管家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以前,她觉得少爷任性不坏,至少她没有看见他这么残忍对待一个人,如果姜荏兮跟了他应该会有好日子过,可现在,她的想法却又有所改变。 然而,不管她的想法是怎么样的,对事情发展却没有任何影响,她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姜荏兮醒过来之后,觉得头昏脑涨嗓子疼,身上发酸。 脑子里空荡荡地,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然后,她觉得浑身的血都被冰冻上了。 秦毅受伤了,生死未卜,而自己辛辛苦苦掩藏了这么久却在秦毅为就自己挺身而出之后,露馅了。 秦毅说,你没事就好…… 秦景宴说,你不要骗我,因为你承担不起后果…… 结果呢,她让秦毅受伤,在秦景宴面前漏了馅儿…… 医院,急救室。 司成焦急地踱步。 终于,经过*抢救,手术室的灯熄了。 “医生!”医生一出来,司成立刻迎上去,“他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的汗,“伤者抢救及时,已经稳定下来,不过,今天晚上是危险期,只要能顺利度过今晚,就好说了。” 司成总算松了一口气。 秦毅被推出急救室,送入高级特护病房。 由于枪伤伤及左胸肌肉,几乎挨到肺动脉,所以,他这伤伤的格外凶险,整个人一直处在昏迷状态。 司成怕惊扰了他,也不敢进去。 希雨倒是早早醒了,这时候白着脸过来看秦毅。 司成一见是希雨,立刻让开一步,“夫人,您怎么过来了,您不要紧吧?” 希雨摇了摇头,“我没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话虽然是对司成说的,但目光却始终隔着玻璃凝视秦毅。 司成叹气,一个痴情的女人。 “组长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夫人放心,组长不会有事的。” 希雨这才松口气,点了点头。 “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他?”希雨问。 这让司成有些为难,毕竟么,希雨是秦毅的妻子,进去看秦毅也是天经地义的。可一想到秦毅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被打扰,而希雨又在征求他的意见,他干脆苦笑一下,“夫人,您为少爷担心,我理解,只是组长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宜被打扰,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一下,您的脸色很憔悴,如果组长醒过来,看您这样惨白,也一定会担心的。您放心,组长一醒过来,我立刻去通知您,您看怎么样?” 希雨只好作罢,只是,听到司成说秦毅会为她担心的时候,她心里苦的就像吃了蛇胆似的。 送走希雨,司成又在门口站了会儿,才离开。 他走之后不久,就有个人影偷偷摸摸地靠近秦毅的病房,确定左右无人之后,才开门进去。 秦毅很苍白,整个人都没有半点血色,姜荏兮缓缓在*边跪坐下来,轻轻拉着秦毅的手,什么都没说,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为什么三次在她遭遇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救她? “谢谢你,对我三次救命之恩,我不知道能不能报道,如果真的是依目的接近我,你想要得到什么,我可以帮助你。”她缓缓地说着,眼睛凝视着秦毅闭合的双眼,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秦毅,你听着!。” 她伸出手,握着秦毅的,继续道,“你醒过来吧,只要你坚持住了,醒过来了,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想亏欠你,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 她在病房里不知不觉就待了半个多小时,惊觉时间过去很久的时候,她把秦毅的手放回去,赶紧爬起来,便匆匆离开,就连秦毅微弱的张开了双眼,她都没发觉…… 其实,秦毅也并没有看清她的样子,便又昏睡过去…… 姜荏兮匆匆离开医院,司机有些忐忑地问后座的秦景宴,“您看,还要不要跟上去?” 秦景宴闻言,冷哼,“不必了,去公司。” “是!” 姜荏兮并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到公话亭给欧阳硕打了电话。 那边,欧阳硕许久才接听,而且,听上去,声音很沙哑,竟像是很虚弱的样子。 “欧阳硕,我现在要那些东西!” 欧阳硕一听,立刻精神一震,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你疯了吗?居然真的要做!” 姜荏兮咬牙,“你到底给不给,如果你不给的话,我就去向穆堔连要,反正,这种事情,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好了,你这疯子,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姜荏兮报了地址,找了个就近的小型公园坐下来 题外话: 今天两万五更新!!!!求求求月票~~~ 161章:原来如此!(虐) 公园里人很多,有的人拉着*物狗在溜达,狗狗聪明可爱,居然跟着主人的手机音乐跳起舞来了。 欧阳硕来了,手里却没拿任何东西,姜荏兮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遍,起身就走。 欧阳硕追上两步,拉住她把她扯回来,“你这女人,怎么回事,一看没你要的东西,立刻就甩手走人啊!” “我说过,如果你后悔了,不愿意给的话,我可以向别人去要!”姜荏兮怒目。 欧阳硕败退,“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你傻啊,我能带着那种东西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么?你真以为这是在拍电影是不是?”欧阳硕大倒苦水。 “你要真要的话,也得跟我回去取。” 姜荏兮听后,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她出来的时间不能太长,已经在医院耽误了半个多小时,又在这儿等了她二十多分钟,她担心,再跟他去取东西,来来回回又用去很长时间,万一被秦景宴发现的话,她就直接等着秦景宴来杀她就好了。 “我没有多久时间!” “我也耽误不了你多久,看你现在这样子,怕秦景宴怕得腿都发软吧。你真的能成功么?我深表怀疑。” 姜荏兮脸色一沉,懒得搭理他。 欧阳硕也不再耍贫,“我会尽快。” “要不一起吃个饭?不然,以后大概没什么机会了。” 姜荏兮翻了个白眼,以为他说这话的意思是认定她根本杀不了秦景宴,反而会被秦景宴办掉。所以,她根本没往别处想。 姜荏兮拿到想要的东西,并没久留。 欧阳硕送她到门口,直到车子完全看不到了,他才蹲下抱着肥墩墩地狗,把脸埋在狗的后背上好久。 这狗一向欢实,喜欢乱跳,这个时候,居然变得格外老实,一动不动的任欧阳硕抱着…… 姜荏兮回到公寓,看楼下没有秦景宴的车,这才算把心搁回肚子。 余管家见姜荏兮回来了,也算松了口气,毕竟,秦景宴撂下狠话,如果被他知道她给姜荏兮放水,让姜荏兮去看了秦毅,那么,秦景宴会怎么做,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没被人发现吧?”余管家要去接姜荏兮的挎包,却被姜荏兮紧张地闪开,余管家被她强烈过头的反应,弄得有些尴尬。 姜荏兮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不妥,她干笑了一下,“没有,这一路,我都很小心。” “那么,秦先生的伤势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姜荏兮把包包放回卧室,锁好,这才回答,“他还在昏迷。” “荏兮,你也别太担心了,吉人天相,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余管家安慰完她,便拎着菜篮子,去菜市场了。 等余管家走了,她立刻将门反锁,回卧室把包里的枪和手机拿了出来。 枪她从来没用过,时间紧急,欧阳硕也只在她面前演示了一遍。 她练习着拆装子弹,然后瞄准*头柜上的台灯,来来回回比划了几遍,又把枪塞到*垫下收好。 手机则直接关机,放在衣柜的夹层里,用自己的小件衣服盖住。 昨晚这一切,她瘫坐在*上,深深地吐气。 实在无事可做,她便打开电视看了会儿。 不是综艺娱乐就是广告电影,她看得无聊又乏味。 随手按着遥控器,到新闻的时候停了下来。 然后,她就只有一个感慨,权力大了能只手遮天。 昨天晚上,秦毅的纪念婚庆还有穆世徂的大寿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新闻上居然没任何报道!可见,秦氏和穆氏的势力掩藏多深。 实在没什么节目可看,她索性把电视关了,想睡个回笼觉。 不过,门铃很不给面子,她才躺下,门铃就发了疯似的乱叫。 穆雪突然到访,姜荏兮觉得挺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今天,她肯定会来对秦景宴嘘寒问暖一番了。 想必她肯定已经去过别墅,也去过公司了,两处都不在,才会找来这里吧…… 两处都不在……她心底不知道为什么,就惴惴不安起来。 “呀,你怎么又来了?!”姜荏兮知道,自己装傻充愣的事情,也就欧阳硕,秦景宴和余管家知道底细了,眼前这位,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索性就继续疯疯癫癫地陪她玩儿。 “我来找景宴,怎么,你不喜欢?” 姜荏兮转身就走,“我当然不喜欢,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就特别想揍你!” 穆雪的脸不受控制的拉下来,冷笑,“想揍我?就凭你?如果不是你傍上了景宴,你觉得你还能活到今天?”目光把客厅扫过一圈,又从卧室的门缝看过去,见秦景宴不在,穆雪说话,也就毫无顾忌了。 姜荏兮一听这话,真的有仰天长啸的冲动。她傍上了景宴?如果不是傍上景宴她不会活到今天? 好吧,是的,没有景宴,她的确不会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考虑自己和景宴之间的恩怨,而是怎么让眼前这个嚣张的女人,气到吐血! “没办法啊”姜荏兮耸肩,“景宴他就是乐意让我傍,不像有的人整天追着人家倒贴不说,白白惹人嫌弃!” 姜荏兮发誓,以前自己绝对不会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可是,今天她却说了。而且说得这么大方又得意……不管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她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条越来越黑的路…… 穆雪如她预料的一样,失去了冷静,整个人都想吃了炸药包一样,不顾形象的把手里的包扔过来砸她。 而让她失算的是,穆雪本身居然动作很敏捷。 她就是那个吃亏的,起先她还能反抗,能躲闪,可穆雪的耐力很持久。而且,下手特别重。 姜荏兮连续挨了几拳头,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穆雪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和我动手,我看你是找死。实话告诉你,本小姐虽然好玩,可防身的拳头还是练过两下的。再奉劝你一句,以后,别再这么逞口舌之快,就算要,那也得认清了人。我爸认了你,却不代表他真的会护着你,你就算有了穆家的姓,可实质上,也还是个野种!我就算打死你,也不会有人把我怎么样的。” 姜荏兮艰难地爬起来,吐了口血沫子,“那你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好了,这样的话,你看景宴会不会讨你做老婆,*你一辈子啊!” “你!”穆雪的确又想动拳头,但她总算脑门子一凉,冷静下来。 如果真的把姜荏兮打残了,那么,她在秦景宴面前装的娇柔善良可就都白费了。 于是,她笑了,很温柔地笑着走过去,把姜荏兮扶起来,“堂姐,我怎么会和你争呢,你放心吧,我绝对会真心祝福的。不过,你要把自己身体锻炼地健健康康的,不然,会被我的祝福压死的。”说完拍了拍姜荏兮的手背,“今天,我们谈心就到这里吧,你好好休息,记得煮鸡蛋敷脸,你看,这嘴角的淤青真难看。” 穆雪仪态万千地走了,姜荏兮冷笑着走到沙发跟前蹲下,弯腰从椅子下面掏出一只小巧三拉式的钱包。 随意翻了翻,里面有信用卡,身份证护照,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晚上,姜荏兮一直等到十二点,秦景宴都还没有回来。 她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变得越来越重,眼看着时钟滴滴答答地走,从十二点变成一点,又从一点变成两点。 外面总算有了动静。 她几乎是立刻从*上跳下来,跑过去开门。 门外,秦景宴摇摇晃晃的被楚卸陌架回来。 楚卸陌一看见她,目光就很奇特,说不清的感觉。 她知道,那目光里又厌恶,又戒备,也有同情怜悯。 只是,楚卸陌对她是什么态度,根本不重要,她现在在乎的,只是,自己对秦景宴的态度。 她从来没这么坚定过。 她和楚卸陌一起把秦景宴扶进卧室。 都收拾好了之后,她从卧室出来,才发现楚卸陌居然没走。 “楚先生,你有什么话,便说吧。”她可不认为楚卸陌留下,是为了喝她泡的茶。 楚卸陌坐在沙发上,闻声抬头看向她。 她发觉,有的时候,俊男美女都是扎堆的。 就比如秦景宴身边的人,他的兄弟属下,对手,几乎个个容貌出众,能力超群。 楚卸陌身上有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很从容,与秦景宴的霸气和邪气完全不同。 “姜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 姜荏兮自嘲的笑,“如果我真的是聪明人的话,也不会是这种下场。” 楚卸陌闻言,轻轻一笑,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也是。所以,那不能怪你。” 这话,说的姜荏兮浑身涌上冷意。 “那么,楚先生的意思呢?” “要么,留在他身边好好侍奉他,要么彻彻底底地消失。” 姜荏兮听了沉默,好久才缓缓道,“楚先生一直在为我彻底消失铺路,不是么?” 楚卸陌闻言,双手交叉,靠在沙发上,“我说了,姜小姐是聪明人,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不过,我给你注射的那些针,并不是让你丢命的。” 姜荏兮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她疑惑地盯着楚卸陌。 楚卸陌也面不改色地看着她,甚至嘴角还有微笑起起伏伏,“我要做的,只是让你更依赖景宴,让你离不开他,永远留在他身边,又不会伤害到他,不会成为他的弱点,仅此而已。” 姜荏兮一听,眉毛都拧成团,世上会有这样的药么?那是不是也太神奇,太骇人听闻了?所以,她根本就不相信。 “楚先生,你应该去写小说,而且,还是幻想小说。” 楚卸陌听后,笑容越发明显起来,手上的蚕丝手套轻轻抹过茶杯的杯口,“姜小姐不信,那就等着药力发挥的时候吧。不过,目前来讲,姜小姐不会有大碍,因为,我还有三支药液没用完。所以,你离成为景宴的高级*物,还差那么一段距离。” 高级*物! 一听这个词,姜荏兮就觉得恶心,觉得生不如死。 她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被楚卸陌把所有的药都注射完了,而这种药又真的有那么神奇的功效的话,那么,自己第一个选择就是拿着手枪对着自己的脑门子崩! “楚先生特意留下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我即将成为高级*物吧?” “当然不是。”楚卸陌目色变冷,“我只是想让姜小姐安安心心地待在景宴身边,这样,也许姜小姐可以避免*物命运。” 姜荏兮低头,沉默半晌,道,“那么,我现在是不是该对楚先生表示感激” 楚卸陌目光一沉,“对于我来说,姜小姐是不是感激,并不重要。我的话已经带到了,姜小姐好自为之。另外,景宴的真心从来不会对人表露,你是第一个,但是,你却欺骗了他。我只希望你不会做的更离谱……” 楚卸陌走了,这个目光如炬明察秋毫的男人,他们明明没有太多的接触,他却仿佛已经完全把她看穿! 是自己藏得太浅,还是,这个人的目光太深?她好痛恨这种感觉!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距离成败揭晓的日子不远了…… 她喝了杯温水回到卧室,秦景宴依然四仰八叉地躺着,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整个屋子都是酒气。 她不是没见秦景宴喝醉过,只是,从来没醉成这种不省人事的程度。 打开卧室的窗子,风一吹进来,那种窒闷的气息,顿时减轻。 她背靠在卧室的窗台上看着这个睡得人事不知的男人,周围一片宁静,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风吹过来的声音。 如果……这时候下手的话……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魔鬼一样,控制不住。 她凝视着秦景宴,手指渐渐收紧,握成拳头。 他现在醉了,如果下手的话,一定会成功……可是……真的能成功吗? 她在天人交战,紧张,犹豫,惊慌,她拿不定主意,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如果失败了,以后就绝对不会再有机会了,他是那么多疑而谨慎的人,自己已经骗过他一次了,他一定不会再轻易的相信自己了…… 可是,错过这次机会,也许以后都没机会了…… 她慢慢向秦景宴靠近,在*边蹲下来,手悄悄塞到*垫下面。冰冷的手枪,刺激着掌心,也刺激着她的神智…… 秦景宴醉的很重,连姿势都没换一下,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呼吸之间,全都是酒精的味道。 一秒两秒,时间就像流沙,其实淌得很快,但在姜荏兮的意识里,每一秒都被拉得很长很长…… 最终,她还是站起来,走到*尾,帮秦景宴把鞋子脱掉,艰难的让他躺好,开始给他解领带,脱衣裤。 好不容易把被子给他盖上,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目光清冷哪里有半点喝醉的意思?! 姜荏兮被他吓了一跳,伸向他的手都僵在半空中。 秦景宴缓缓一笑,道,“你猜猜如果你刚才下了手的话,现在你是什么下场?” 姜荏兮脸色发白,死死咬着下唇,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跌向无底深渊……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你那么深情地看着昏迷的秦毅,真的让我很心碎。荏兮,在你心里,他对你有感人那是真心?你的心就真的不能给我?我已经对你那么真诚,那么期望我们能坦诚相待,好好的爱对方……你为什么要装疯骗我呢?要不让我猜猜吧。”秦景宴伸出右臂,撑着头,侧身面对姜荏兮,“是不是想让我以为,你是真的疯了?好让我放松戒备,然后找机会捅我一刀?” 姜荏兮微微颤抖,什么都说不出。 原来,秦景宴什么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他那么清楚她的意图,居然还能把自己从不轻易示人的后背袒露在她面前,还敢那么若无其事地睡在她身边……这个男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明明喝了那么多酒,还是那么的清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景宴,我从来没那么想过。你喝多了,早些睡吧。”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幸好,声音还算平静。 秦景宴听后,挑唇一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我早就不会醉了,就算我喝再多的酒,也醉不了。尽管,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醉。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吃在美味的东西,都总觉得它们有毒,根本比不上陈楚的一碗清汤面。” 因为,对周围的一切都不信任,所以,就连喝醉酒,也总是要提醒着自己清醒么?这是怎样强悍的神经?这样的人没有疯掉傻掉,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姜荏兮手脚冰凉。 他什么都知道了,自己的狡辩会有用么?这个恶魔,又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折磨自己? 身上的痛,似乎又提醒着她昨日的难堪,她微微瑟缩了一下。 秦景宴坐了起来,伸手揽过她,直接压倒,“你的脸怎么了?” 他忽然双眼眯成一条缝,问。 姜荏兮这才想起脸上被穆雪送了一拳,于是扭开头,“没什么,不小心碰了一下。” 秦景宴笑,“碰了一下,能碰成这样,你不用骗我,我都看见了。客厅里有摄像头。” 一句话,姜荏兮脑门一凉,浑身血液倒流! 摄像头,客厅里有摄像头,那么……那么卧室呢?她藏在*垫下的枪支……他…… 她脸色惨白如纸,秦景宴看在眼里,噗嗤笑了,邪恶地在她锁 骨上蹭了蹭,“放心,卧室里没安装,所以,我们多疯狂,没有人会知道。” 一颗心总算踏实下来,她垂着眼帘,“你很*,就算要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也用不着这样。我今天去看秦毅的事情,本来想跟你说的。” 她双唇发干,脑子里激烈交战,是要编谎言还是讲实话? 如果再骗下去的话……不,不如死地后生,他什么都知道,说谎换来的一定是痛不欲生的折磨。 秦景宴好整以暇地押着她,并不催促,仿佛在等她自己决定说谎还是坦白。 “他毕竟是因为我才生死未卜,而且,我对他只是因为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才去看他,我不想他的死是因为我,还有,对不起,对于我对你的感情。我说过很多次,爱情不是游戏,不是一二一,没法说停就停。”她突然抬眼,“现在,我们到了这种地步,让我爱上你更是难上加难。” 秦景宴听完,立刻笑了,他伸手勾起姜荏兮的下巴,笑容灿烂,“我该相信你吗?那么会演戏的你啊……” 姜荏兮的心被他一句话,浇得哇凉哇凉。 “不过,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听见你这么说,我很高兴。荏兮,我这个人,高兴地时候,很多事情其实都好商量的。这次,你去了,我可以不计较。” 姜荏兮眼睛一亮,冰冷的心总算有些回温。 “可是,我有条件。” 姜荏兮的眼睛又暗淡下去,秦景宴的条件…… “别担心,没你想象的那么没人性。”秦景宴轻轻亲吻她的侧脸,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膜拜着她的身体,“等秦毅清醒过来之后,我要你去和他断干净。你知道么……”他一边说,一边沿着她的锁 骨向下亲 吻,“在宴会上,他安排了人,准备把你劫走的。如果不是我在他们内部安排了人,这件事就被他做成了!”说到这儿,他突然张嘴,狠狠咬在姜荏兮身上。 姜荏兮吃痛,惨叫一声,开始奋力挣扎。 景宴轻易地将她压制住,看着他咬下的血 痕,磔磔怪笑,“你是我的,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我印记。这次是咬痕,如果下次他再想跟我抢你,或者,你自己生出想逃跑的心思,我就在你身上刻上我的名字!” “疯子,疯子!”姜荏兮终于受不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秦景宴,我是人,是人呐!” 不流泪还好,一流泪,秦景宴的烦躁,压制的恨意! “你哭什么?!是哭我让你和他断干净,还是哭我不该在你身上留痕迹?!” 他的神情变得邪气,恶毒起来,“你不喜欢,还是怕他看见?哈,我告诉你,你可以放心,我是不会给你机会再和他一起鬼混的!上次的事情,我不闻不问,不代表我不在意!我能忍一次,不能忍第二次。我秦景宴,最讨厌绿帽子!” 他越说越气,索性,一把架起姜荏兮,狠狠的压在自己身上! 姜荏兮大痛,下巴扬起,整个身体都向后挺。 那样的姿态,魅惑横生,就像一条被人剖开鱼尾的美人鱼,有种凄凉残忍的美丽! “在我秦景宴面前,想做人的话,就好好地乖乖的听我的话。”他又安抚似的搂紧姜荏兮,“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让你受苦,相信我……” 一个什么都不能相信的人,却要别人相信他,这是多么可笑的要求! 她咬牙忍受着疼,忍受着几乎无法压抑的呻 吟,有种牙齿都要咬碎的错觉。 而秦景宴却仿佛在和她较劲,一次别一次狠辣猛烈。 她觉得自己像是风头浪尖的浮木,一次次被海浪扑打沉没,却又一次次浮出海面。 这样的折腾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当秦景宴松开她的时候,她像只被榨干了水的茄子,蔫嗒嗒地倒在*上,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这样每天每天紧绷着神经,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日子,真的过够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什么时候,才是解脱?! 她趴在*上,眼泪无声的流入枕头。 而秦景宴却从背后搂住她,“很痛苦么?荏兮,放弃吧,留在我身边,乖乖的,好好地听我的话……” 恶魔的声音在耳边缭绕,挥之不去,她终于趴在*上痛哭失声! 秦景宴则任她不停地痛哭,自己坐在*边一根又一根地吸烟。 等烟盒子里的烟全都没了,他则躺下,顺手搂过仍然在哭的姜荏兮,沉沉睡去。 姜荏兮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她根本睡不着,脑子里空了,心也空了。 身后的呼吸声均匀的刺激着耳膜,为什么他可以好梦而自己却辗转煎熬?! 痕迹斑斑的胳膊再次伸到*垫下,那带着刺骨凉意的手枪,就像一剂镇定药,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她拿开秦景宴的手坐了起来,秦景宴忽然翻了个身,含糊的问,“你要去哪儿?” 姜荏兮身形一僵,回头看去,秦景宴闭着眼,根本没睁开。 原来这个体力这么好的男人,也会有累的时候。 “我去洗个澡。” 秦景宴嗯了一声,就没了动静。 姜荏兮下*,真的在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洗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穿好衣服出来。 她穿的不是睡袍,而是仔裤加外套。 推开卧室的门,秦景宴还在睡。 她的心砰砰乱跳起来,“景宴……” 秦景宴没应声,睡得很熟的样子。 姜荏兮的血液,突然开始奔腾起来,疯狂的念头,再次席卷大脑。 反正毫无期望的活着,不如拼死争取一回! 她突然利落的抽出*下的手枪,对准秦景宴的左胸,心冷手稳。 咔哒…… 扳机按下去,但是,枪子儿却没如她预想的那样穿透秦景宴的身体! 秦景宴倏然张开双眼,整张脸都是冷的沉的,那双眼睛,就像两只锋利的刀刃,无情而含恨的刺穿她的神经。 她慌了,脑袋轰的一下,仿佛被投放了一颗原子弹,整颗心里都是漆黑的蘑菇云! 为什么没有子弹?为什么没有?!她明明装好了子弹,明明…… 秦景宴对她伸出手,拳头缓缓张开,然后,子弹落在雪白的*单上,刺破了姜荏兮所有的希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他只是在等,等着看她是不是会真的出手! 哈哈…… 姜荏兮突然把手枪扔了,看着秦景宴就疯狂的大笑,笑得眼泪都在掉下来。 其实,秦景宴的心思,她未必不懂,只是她不愿去懂,也不屑于他的真心,他的爱情! 没有人会爱上一个毁灭了自己所有的魔鬼,没有人会爱上一个整天对自己襁爆的*,也没有人会爱上一个时时刻刻威胁自己的小人! 她姜荏兮更是! 所以,她笑得很轻蔑很不屑,甚至要用言语激怒他! 她说,“你早就知道,居然还等,哈哈……你在期待什么呢?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会不会真的下手?你是不是特别想确定我对你到底有没有一丝不忍?嘻嘻,秦景宴,你好搞笑!你见过那个人会爱上还得自己家破人亡的魔鬼吗?你见过有谁会犯贱到跟自己的仇人同*共枕,共度一生吗?” 秦景宴的脸本来只能用阴沉森冷来形容,而现在,则是完全的狰狞与恐怖! 彻底的失望,让他整颗心都变得冰冷寒凉,而那席卷整颗心的怒意就像北极罡风,呼啸着要把一切都毁灭! 他是秦景宴,是高高在上帝王般的人物,从来只有女人哭着喊着爬他*,而没有人敢忤逆他,触怒他! 他是第一次这样宽容甚至*溺一个女人! 而他的一片真心,就是这样被摔碎,被践踏的! 好,很好,真的很好! 他冷笑,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你找死!” 说罢,突然起身,揪住姜荏兮的头发,就狠狠地甩了她两个耳光。 姜荏兮被打得头昏脑涨,一个踉跄甩在地上,撕裂的唇角不停地流血。 可是她还是一个劲儿的笑,没错她就是要找死!她活腻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她活腻了! 如果,能死,那也是种解脱,是种幸福! 她不顾一切地说着刺激秦景宴的话,“没错我就是找死!秦景宴,你真好笑,怎么能期望我把心给你,怎么能奢望我会爱上你呢?哈哈,我告诉你,从始至终,我爱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你,你秦景宴算什么东西?除了逼迫我,强迫我,你还能做什么?!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爱上你!你可是囚禁我,欺辱我,可以日夜折磨我,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想象那个叫希雨的女人一样,选着爱秦毅!” 她发疯的大喊,一边喊一边笑。 秦景宴只觉得自己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用带着倒刺的狼牙棒,刺进去又拔出来,拔出来又刺进去。 所有的怒色,都梗在喉头,他觉得额头上,筋脉乱跳,像是要爆裂一样! 而姜荏兮还在继续,“只要你不杀我,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待着机会杀你,就算杀不了你,我也会助秦毅一臂之力,哈哈!” 此时此刻,姜荏兮就是个疯子,什么都不管不顾,只要是能刺激秦景宴的话,只要是能让他暴跳如雷的言语,她都一个劲儿地往外抖! 而秦景宴,就像个发怒的狮子,双目冲血,赤红的瞪着姜荏兮,那真是要把她扒皮拆骨,烧成灰烬的愤怒! 终于,他怒不可挡,抓过手枪,上膛,瞄准姜荏兮,扣下扳机,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嘭! 姜荏兮应声而倒,整个人都瘫软在血泊中。 秦景宴冷笑,“姜荏兮,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爬到秦毅身边去!” 他蹲下身,扯过姜荏兮绵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也不管她身上那么多血会弄脏他的衣袍。 他像个*一样,吻着姜荏兮,疯狂又绝望。 而毕生无泪的他,此时已经满面冰凉,可他自己却完全不知道! 穆雪发现自己的钱包丢了,想起自己曾在公寓里和姜荏兮发生争执,一大早就跑来找。 结果才要敲门,就见余管家尖叫着跑出来! 穆雪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余管家面色如土,哆嗦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穆雪也等不及她解释了,直接推开她进了屋,客厅里没人,她直奔卧室,结果就看见,秦景宴抱着浑身是血的姜荏兮傻笑。 嘴里不停的说,“你是我的了,你永远都是我的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姜荏兮面无血色地软在秦景宴怀里,看上去竟是没气儿了! 穆雪虽然嘴皮子厉害,可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儿见过这种场面?看见生死不明的姜荏兮,再看满地鲜血,和浸泡在血液里的枪支,她就尖叫着退开,结果一屁股摔在地上,“杀人了,杀人了!” 秦毅彻底清醒过来,已经过了五天。 这五天,他总是梦见姜荏兮,梦见姜荏兮跪在他*边哭泣,梦见姜荏兮软绵绵倒在血泊里,梦见姜荏兮说永别…… 很多混乱的梦杂在一起,醒过来的时候,竟然什么都记不得了。 见他醒过来,医生护士都松了口气,希雨也赶过来嘘寒问暖。 但他实在没什么精神应付希雨,索性嚷乏,要再休息会儿,希雨没办法,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临走的时候,还说着要给他顿汤补身子。 打发走所有人,他才给司成打电话。 司成一接到他的电话,立刻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医院。 “事情办得怎么样?” 题外话: 更新完毕~~ 162章:你凭什么要她死? 司成立刻垂头,“组长,本来已经按照计划安排好了,可是,我们中间似乎出现了内贼,还没来得及行动,就都被暗地解决掉了。”说到这儿,司成眉毛一拧,犹豫地开口,“我总觉得这个内应在我们皇宇地位很高,好几次我们的行动计划,都被泄露出去。而这些行动计划,都是只有高层决策者才能参与的。” 秦毅闻言一笑,竟没有因为计划失败而对司成横加指责。 “那么,查歼细这件事,你就好好留心吧。这些日子,我都会在医院里享清福。你们暗地里动作小心些,尽可能用你信得过的人手。” “是!”司成走了。 秦毅靠在*上闭目养神,走到门口,司成突然停下来,犹豫半晌什么都没说,伸手开门。 秦毅突然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司成想起报纸杂志上的报道,又想到秦毅的伤势,最后还是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对你突然决定在医院多住些日子,感到迷惑。” 秦毅笑,“如果这个道理你都不懂,那你是不是冒牌司成?” 司成耸肩,他当然明白秦毅留在医院里,目的是为了迷惑别人的眼睛。 “对了,我昏迷这些天……姜小姐有没有来过?” 司成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回过头,已经恢复常态,“哦,倒是来过一次,在您身边说了会儿话,就匆匆走了。从那之后,就一直没来。” 秦毅冷笑,“怕是被秦景宴发现了吧。”说到这儿又不由有些担心,“如果秦景宴知道她私自来见我,估计不会让她好过。”说到这儿,他心尖儿上就像让人刺了几根毒刺一样,锐利的痛感在心脏里蔓延开来。 “这个……经历这么多事情,姜小姐都安然无恙,我想这次,她也会保护好自己。组长您别太担心。” 司成这些安慰的话,当然安慰不到秦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是有股说不出的惴惴不安。 一提起姜荏兮,眼皮子也跟着跳得厉害。 半个月后。 秦毅伤势渐好,已经能自己下地走动。 希雨拿着保温桶进来,见他正自己辛苦的锻炼,吓得赶紧把手里东西放下,过去搀扶,“毅,你怎么下*,这伤这么重,你不能这么操之过急。” 秦毅心里焦躁,恨不得自己能立刻好起来,所以,对希雨的关心和劝说,并不领情,只是顺手甩开她。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他继续练习拳法,每次出拳都力道十足,但同时,他额头的汗也像水滴似的往下淌。 希雨很受伤,委屈地站一边,看着秦毅我行我素。 最后,实在忍不了,咬了咬唇道,“我知道你这么急着想让自己恢复是为什么,但是,你这么操之过急,万一让伤口崩裂了,只会让你得不偿失。” 秦毅听而不闻,继续练拳。 希雨发现,秦毅和她最初的印象,实在反常很大。然而,可悲的是,他这种冷漠却让她越来越痴迷。 她知道这是犯贱,可是,她已经陷进去,再也爬不出来了…… 劝不听秦毅,她只好把保温桶打开,倒出一碗,准备好勺子端到秦毅身边,“毅,想要快点恢复,饭一定不能不吃,所以,先吃东西,吃完再锻炼吧。” 秦毅总算停手,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拿毛巾擦了擦汗,把汤碗接过来。 希雨总算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卑微,也知道,秦毅对自己,是真的没有感情。 她想,也许人都会变得贪婪,相处越久,就越渴望得到更多……她居然爱上了秦毅,并且热切地期望着秦毅的回应。 “味道怎么样?”这是她花了整整一上午时间炖的汤。从来都没进过厨房的她,跑到厨房里折腾那么久,连她佣人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秦毅喝了两口,放下碗,“有点儿咸。” 希雨愣了一下,端起来自己尝了尝,然后,很没形象地喷了。 她发现,秦毅的涵养真的很好,这么咸的东西,他居然能面部变色地喝下半碗,然后还很镇定的告诉她,有点儿咸! 她真的很羞愧,羞愧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恨自己为什么出来的时候,没尝一尝? 秦毅已经起身,为自己倒了杯纯净水,慢悠悠的喝了一杯。 等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才幽幽开口,“谢谢。以后你不用这么照顾我。你也清楚我对你没有感情。” 他的话,很简短,很冷静。 而就是这简短冷静的一句话,将希雨心底温热的爱意全都冰冻,没有余地,没有半分争取的可能! 她以前,最欣赏做事干脆利落的男人,每次,看国产电视剧的时候,看见那些为爱情犹豫不决的男人,她就拧眉,索性直接关掉。 她讨厌他们的优柔寡断,讨厌他们明明不喜欢别人,还一副很抱歉的样子,给那些女人幻想,甚至,玩弄她们的身 体,她们的感情。 因为这样的性格,她对那些电视剧,总是看不下去,后来索性不看了。 可是,她此刻,却如此痛恨秦毅的干脆利落。 没有回旋的余地,没有争取的空间,他连机会都吝啬于给她一个!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干脆决绝?毅,我们是你妻子啊,我们已经结婚了,有了孩子。为什么你要拒绝的这么干脆?” 希雨终于受不住这样的委屈,泪盈于睫。 “长痛不如短痛。我以为,在五年前那天晚上,我说的很清楚了。” 希雨咬唇,“因为姜荏兮,又是因为姜荏兮对不对?她到底有什么好,可以让你们每个男人都这样神魂颠倒?!一个秦景宴是这样,我哥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感情的事情,没法说清楚。也许她在女人里不是最美的,不是最优秀的,但是,对于爱她的人来说,她就是最好最优秀最适合的那个。” “最好最优秀最适合?”希雨一听这话,忍不住冷笑起来,“既然她是最好最优秀最适合的那个,为什么你到现在对她还是利用,秦毅,你少他妈口是心非,姜荏兮和我是一样,都是希雨的替代品!你也不过是一起兴起?!” 希雨已经被刺激地失去理智,这么久以来,她都在忍耐,总以为,只要再忍一忍就过去了,只要再忍一忍,再努力一些,秦毅一定会被自己感动了。 可是,结果呢? 秦毅的心,从始至终,连根针缝的地方都没留给她! 秦毅一听她这些环,冷漠的脸渐渐变色,眉毛紧紧拧了起来,“你想知道原因?”他笑了一下,这笑容却是前所未有的残忍,“那我告诉你,也许一开始我对她利用不假,但是我现在对她有了感情为实,但是对你,始终是个替代品……” 纪巧儿震惊地看着他,心痛到极点。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为了自己的目标不顾一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一个愿意用命做赌注的男人。 原来,她始终一丁点都没弄懂过秦毅的心……她对他所有的良好印象都是错觉! “那么,现在,我现在价值是不是已经没了,所以,你要这么残酷地对我?”纪巧儿后退再后退,最后跌坐在病*上,满面凄凉。 “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秦毅冷笑,他心明眼亮毫不含糊,“这些年,你对你那一家子也不错吧?” 纪巧儿手指一紧,“你调查我?!” “我们彼此彼此而已。”秦毅深吸一口气,“我劝你还是不要每天都来这儿上演苦情戏码,陪你唱戏很累。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纪巧儿深吸一口气,那股较真的性子又回来了。 他越是不爱她,她就越是要得到,越是想把她推远,她就越是要靠近。 小时候,她班里的小朋友一起玩,喜欢跟在班里的一个小男生身后,可小男生却不怎么喜欢她,反而喜欢跟她的同桌玩在一起。 第二天,她就把小男生的课本偷,藏在同桌的书包里,后来,她同桌被污蔑为小偷。 而她顺利地跟那个小男生玩到了一起。 她是纪巧儿,只要她较真想得到的,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既然是相互利用,那就一直都相互利用好了! 她从病*上站了起来,脸上有奇异的笑容,“毅。”她走过去,从背后搂住秦毅、 秦毅正要推开她,她却立刻道,“别急着推开我哦,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听了,一定会很激动的!” 她的语气很缓慢,这让秦毅有种自己被毒蛇缠上的错觉。 但他向来不惧毒蛇。 “哦?你倒是说说看,我真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兴奋!” 纪巧儿把脸贴在他后背上,“这个,只我说似乎没什么意思,你也不见得相信,这样吧,你等我十五分钟,我马上就回来……” 秦毅很想知道纪巧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他特别的耐心的等。 如纪巧儿所承诺的那样,十五分钟后,她的确回来了,手里抱着大堆的报纸和杂志,还有一盘碟子。 秦毅一看就皱眉,忍不住问,“你拿这些做什么?” 纪巧儿笑了,笑容有些诡异,“干什么,你看看内容不就知道我的目的了?” 说完她把怀里的东西哗啦啦扔地上,结果报纸上大幅的彩啬徒片漏了出来,杂志上醒目的大字,让他头脑昏昏然。 看着秦毅整个人突然变成僵硬的木头,纪巧儿心里有种畸形的快活感!是的,就该这样,凭什么自己一个人伤心难过?秦毅应该陪着自己,他可是她的丈夫啊!哈哈哈! 不顾秦毅震惊的表情,纪巧儿哈哈笑着,说,“看到了么,你现在在乎的女人,已经死了!你就算变强,你就算有再宽厚的臂膀,也保护不了她了!嘻嘻……她那种贱命,根本没那个福气受你保护!秦毅,你就死了心吧!她已经死了,被秦景宴亲手枪毙的!” 秦毅浑身发抖,脸色一阵苍白,一阵血红,他突然抬眼,血丝疯狂的布满眼球,一把抓过纪巧儿,“你他妈骗谁?!” 纪巧儿冷笑,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我骗谁,我骗谁?哈哈,你以为我骗你吗?那你就好好看看这盘碟子,这可是姜荏兮葬礼的录像,自己慢慢享受吧!”说完不管不顾地把手中的碟子摔在秦毅身上,奋力挣开他,扭身便走了。 秦毅后退两步,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惊雷劈得头昏耳鸣,怎么能呢?她怎么能就死了呢?!他拼了命去救她,她怎么还是死了呢?! 脑海里全是当年希雨的死,他无能没有救她,现在他用自己的命去就姜荏兮,可是,可是秦景宴居然 为什么?姜荏兮 她笑的样子,哭的样子,说话的样子,不言不语的样子……很多很多沉积在内心深处的片段,都在这个时候爬了上来,浮浮沉沉扰乱了他的思绪,惊痛了他的心! 他看着报纸上,秦景宴抱着浑身是血的姜荏兮,双眼越来越红! 秦景宴!绝不放你! 秦集团,办公大楼摩天而立,阳光下整座大楼都金光闪闪,让人不敢逼视。 顶楼,宽大的办公室里,秦景宴低着头一张一页地看文件。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踹开,门口传来秘书为难地声音,“秦总,请您注意行为,不然我叫保安了!” 抬头,就看见秘书拉着秦毅的胳膊,想阻拦,可是,秘书哪儿是秦毅的对手。 秦毅扭头,一个眼风横过去,秘书就被吓得一激灵,整个人都僵在门口没法动弹。 秘书是个实习期刚过的小姑娘,哪儿受过这样的目光。后来她想想都觉得后怕,那时候,南宫先生的眼神,分明是谁要拦着就剥谁皮的架势! 小秘书吓傻了,秦毅二话不说进了办公室。 秦景宴一点儿都没觉得奇怪,整个人悠悠然靠在座椅上,等着秦毅来发难。 果然,秦毅大步走到办公桌边上,双手嘭地一下撑在办公桌上,“告诉我,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假的?!” 秦景宴面不改色地笑,目光看向小秘书,吩咐道,“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小秘书巴不得躲远点,听见秦景宴的话,跟得了特赦令一样,夹着尾巴跑了。 门一关上,秦景宴那温雅冷静的微笑顿时变得邪戾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暗夜里盯着猎物幽幽微笑的狼! “你说是真的假的?你觉得那照片假的了么?要不要我带你到她坟地去看看?我可是特意为她挑了个好风水的地方葬了!” 秦毅一听,二话不说,隔着桌子拎起秦景宴的衣领,额头上,手背上,青筋暴露,此刻的秦毅,就像是个走到绝境的暴徒! “你凭什么让她死!”秦毅一拳头出去,咬牙切齿往秦景宴脸上砸。 秦景宴哪儿会忍受这个,手臂一挡向外一格,反手往秦毅身上砸去! 秦毅身上有伤,这会儿又被气得昏了神智,动作反应比以前慢了好多,秦景宴这一拳头,就结结实实地挨上了。 整个人都被秦景宴打得后退几步,半天都直不起腰来! 秦景宴站起身,拍了拍衣领,不屑地盯着秦毅,“你少跑我这儿来发疯!实话告诉你,她会有今天的下场,全都是你造成的!你当初就不该招惹她!如果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她的注意,她的日子会很好过,也不至于变成枪下亡魂!我告诉你秦毅,你别痴心妄想了!姜荏兮那妮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劝你该滚哪儿去滚哪儿去!你要是实在想找她也行,可以去阎王爷哪儿问问。不过话说在前头,就算你去阎王哪儿,也甭想和我秦景宴抢人!” 秦毅彻底被激怒,“谁又光明磊落?别忘了,当初是谁发疯血洗整个训练基地的人!都是站在腐尸堆上爬过来的人,谁有资格说谁?!我们会同时爱上她,不过因为她身上又阳光的味道!每一个吸血鬼都渴望光明,却不得不生活于黑暗。所以,它们总是对那些生活在阳光下,有着温暖血液的人格外感兴趣!秦景宴,我们都是冷血吸血鬼!你少摆出那种好像你有多干净的姿态!我告诉你,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她!” 秦景宴脸上迅速笼罩了一层青气,浑身的血液哗啦啦的倒流,叫嚣着冲击着他的理智! 姜荏兮说,你在期待什么呢?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会不会真的下手?你是不是特别想确定我对你到底有没有一丝不忍?嘻嘻,秦景宴,你好搞笑!你见过那个人会爱上还得自己家破人亡的魔鬼吗?你见过有谁会犯贱到跟自己的仇人同*共枕,共度一生吗? 她还说,“秦景宴真好笑,怎么能期望我把心给你,怎么能奢望我会爱上你呢?哈哈,我告诉你,从始至终,我爱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你,你秦景宴算什么东西?除了逼迫我,强迫我,你还能做什么?!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爱上你!你可是囚禁我,欺辱我,可以日夜折磨我,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像那个叫希雨的女人一样,选着爱秦毅!” 他暴怒,突然一脚把面前的办公桌踹翻,跳到秦毅面前,两个人立刻像是两只发怒的公狮子,毫无章法地扭打在一起! 办公室外,所有的员工都听见办公室里*来惊天动地的声音,他们被吓了一哆嗦,心中无比好奇,却都不敢过来偷看! 里面的声音就隔着门板,乒乒乓乓没完没地传过来。 最后,那声音惨烈的让所有员工都煎熬了,心中一致想着……不会闹出人命吧! 小秘书已经吓得没了胆子,想给安娜打了电话。可安娜人公差在国外,远水救不了近火。 164章:万劫不复! 她忽然特别怀念流灵在的日子,流灵这个人,整天嘻嘻哈哈的,虽然总是被人称为笑面狐狸,而且身上也流淌着某种和楚卸陌相似的气息,可是他却有股亲和力,至少不会让人那么害怕。 就在她犹豫不觉得时候,身后窃窃私语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节奏不快不慢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特别从容。 她一回头,立刻小哆嗦了一下,像只小老鼠一样喏喏地对你楚卸陌笑了一下,就跑了。 她简直谢天谢地,楚卸陌自己回来了,不用和他说话,真是太好了。 楚卸陌其实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这小姑娘见了自己就和小红帽见了大灰狼似的。他有恫吓过她么? 推开办公室的门,楚卸陌站在门口,沉着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原本整洁舒适的总裁办公室,此时就像一个废弃场,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一排惨不忍睹的景象。 而地上,两个男人并肩躺着大喘气,脸上都几乎被揍毁了容。 “怎么样,爽不爽?” 这是楚卸陌开口的第一句话。 “不爽的话,继续。”他说完,走到唯一完好的单人沙发前坐下,优雅地看着地上两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难得秦景宴和秦毅这个时候倒是结成了统一战线,齐刷刷的瞪过去,异口同声地道,“闭嘴!” 楚卸陌靠在沙发上,果真不说话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死寂,只有秦景宴和秦毅呼哧呼哧地喘气声,此起彼伏。 就这么安静了十来分钟,秦毅缓缓爬了起来,大概是枪伤没好利索,他的眉头绷得很近。 站直身体以后,他居高临下的盯着秦景宴,“我们从此不共戴天!” “二叔,你可别忘了,你接近他是有目的,更不过是那她当替身,就连你救她都是因为在弥补希雨,她觉得你救她是感恩,你我心里明白,你救她是为因为什么?” 秦毅发誓,他一辈子都没这么冲动的想撕烂一个人的嘴! 看着秦毅跌跌撞撞地离开,秦景宴心情大好地笑。 楚卸陌就坐在一边看着,等秦景宴笑够了他才幽幽的开口,“值得么,一个女人而已。” 此时的秦景宴神色疲惫,就连对楚卸陌发火的心情都没有,好半天才慢蹭蹭地爬起来,顺手整整身上的衣服,“你觉得不值得,只是因为你还没碰到。” 他一边说,一边掏烟,点燃之后,就把烟盒扔给楚卸陌。 楚卸陌是个洁癖,他对烟并不热衷,所以,抽烟的时候极少。 但此刻,他知道秦景宴有话要说,而陪秦景宴抽抽烟,也很能烘托烘托气氛,于是他也点了一根。 秦景宴扭头,没好气儿地瞪他一眼,“你用不着这么拍马屁,不喜欢可以扔一边。” 楚卸陌看了看手里的烟,“拍马屁无所谓,只希望我没拍在马蹄上。” 秦景宴烦躁地狠吸一口,“我也觉得自己忒他妈优柔了,你说的没错,一个女人而已。”说到这儿,他笑了笑容有些奇异,“当初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世上居然还有不怕我的人,真稀奇。后来知道她身份,看见她照片,就觉得她的笑容真他妈刺眼,那个时候,就只有一个想法……玩死她!让她哭,哭到死为止!而且还不能当着我的面儿!我特别喜欢她想哭又不敢的样子,看着心里真爽……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很怕我了,见着我就发抖,要么就故作镇定冷冷淡淡地样子。可一看见其他男人,就跟乳燕归林似的,欢快,笑得连北都找不着了,看得我来气,想把她的笑脸撕成碎片……” “你爱上她了,而且还爱惨了。”楚卸陌吸了口烟,“所以,和她的较量里,你其实早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一个爱的要死,一个无动于衷,受折磨的,必定是先爱上那个。这很危险,景宴。” 楚卸陌由衷的说。 秦景宴愣了愣,是啊,他大概早就输的一塌糊涂了。 “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你现在能狠下心,以后就……” 秦景宴突然挥手打住他,“我不管,我就不信这个邪。她不爱我折磨我么?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折磨了谁!” 楚卸陌忍不住叹气,“我手里还有两支针管,你知道什么意思,如果你真的想把她安全的彻底地留在身边,那么,这两支针管最好用完。” 秦景宴一听,骇笑起来,却十分凄凉 楚卸陌看着深陷其中的秦景宴,知道说什么都没用,索性闭嘴。 秦景宴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宽广的世界,冷笑。 半晌转身,问,“她醒了没有?” 楚卸陌摇了摇头,“还没有。首先,你的枪法太准,离心脏极近,差一点她就彻底归西了,复原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其次,她自己本身的求生意志太差,所以,短时间内醒不了了。” 原来,秦景宴当晚怒急对姜荏兮开枪,却并没打中她的要害。 为了掩人耳目,秦景宴特意让人拍了姜荏兮浑身是血的照片,寄往报社,这一惊天大新闻自然占据了所有报纸头条。 只是,报道内容和事实就完全南辕北辙了。 事实是秦景宴开枪伤了姜荏兮,可到了报纸上就成了姜荏兮开枪自杀! 话说,哪个二货开枪自杀会不对着脑袋,而对着自己的胸口啊。 很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但碍于秦景宴的淫威,谁也不敢多嘴,于是事情就这样了…… 秦毅怒冲冲的找来,也是因为很清楚事情其实并不是报纸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是从尸堆上走出来的,当然能看出破绽,只是,他并不知道,姜荏兮被秦景宴送去抢救了,而那个葬礼则是假的,本意就是要欺骗世人的眼,欺骗他的眼。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过去了好几个春秋,而当他再次见到姜荏兮的时候,那个快乐的,活泼的阳光雀跃的女孩,已经如同一朵即将凋敝的百合花,看得他心都碎得无声无息…… *** 两个月后 月光倒影,透过镜大的落地窗照进房间,静谧的卧室,呈现暖味气氛。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想,自己一定是死了,终于彻底彻底地解脱了。 然而,脸好疼,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刺激着,想要流泪。 眼皮沉重,她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见,左边的耳朵,也什么都听不见,声音变得很轻微细小。 身上有什么重重的压着! 她仿佛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是,声音似乎很近又很远她听不清! 身体好疼,好重,而更加难以忍受的是一波又一波狠辣无情的折磨,仿佛要把她就这样折磨死一样! 腰突然一紧,有人搂住了她,双臂有力仿佛要把她的腰板就这样勒断! 折磨停止,紧绷的身体陡然松懈,疼痛排山倒海而来,几乎将她湮灭。 而那个压在她身上的人,她却看不见,只是觉得有人靠近她的左耳,不停地说着什么。 她抬手摸过去,那是一张脸,摸起来五官立体感极好,但是,那张脸上都是湿润的,凉的冰手。 “你是谁?你哭了么?”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根本就发不出来。 那人伸手握住她的手,那双手的骨节分明,手却宽厚,掌心温暖指尖却是冰凉。 她摸到他的唇在动,但是,她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好想告诉这个人,大声一些,但是,她喉咙实在太痛了,疼得发不出声音。 不一会儿,她感觉有人把自己抱了起来,开门的声音,然后自己被放在温热的水里,有一双在帮自己洗头洗澡,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当那双手摸到左耳时,突然顿了顿,然后又拿开了。 洗好澡之后,有人帮她擦身子,擦完身子又用浴巾裹好,抱了出去。 这时,有人在她右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宝贝乖,好好休息。” 熟悉的声音,可是她却记不起这个人是谁,不,她不光记不得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她连自己是谁也记不清了…… 秦景宴关上卧室的门之前,又看了姜荏兮一眼,确定她乖乖的躺着,才把门关好。 外面就是他的办公室,等他开会的秘书,见他衣冠楚楚地出来,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 整个秦氏集团,谁不知道,秦大总裁的身边有了一位神秘的禁脔? 可怜了穆家的大小姐,名义上的未婚妻,就遭遇这样的对待!穆雪找上门好几次,次次被拒之门外,好不容易闯进办公室一两次,都被总裁冷着脸叫人送出去了。 好多人都好奇那位神秘禁脔到底是谁,能那么得*,叫总裁大人连办公都带在身边,只是,有几个职员偷偷观望,就有几个职员被无情解雇。 到最后,就没有人敢再长这个心思了。 秘书把准备好的资料交到秦景宴手里,秦景宴迅速浏览一遍,正要跟她出去,可有想起什么,回身居然把办公室隔壁休息室的门锁好了才去开会。 秘书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隐隐发冷,突然感到这位总裁有些病态。 不管是因为什么,受*或者其他的,都不能把人锁起来的吧…… 可是,她又哪儿敢表达自己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藏在肚子里,跟在秦景宴身后开会去了。 确定外面没动静了,姜荏兮爬了起来,摸索着下*,跪在地上找了好半天才找到鞋子。 套在脚上,跌跌撞撞好几次,才摸到门,对着门把手使劲拧了几次,但是,都打不开,她这才明白过来,门被锁住了,根本就出不去。 她只能慢慢地退回*榻,缩在*头,努力地想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怎么去想,脑袋只是越绷越紧,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只知道,自己看不见了,而且左耳的听力已经完全消失。 她是个没有过去的人,而且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身边只有一个每天都会在身边出现,照顾她的一切,不分时间段和她滚*单的男人。 那个男人有很奇怪的习惯。 他喜欢搂着她,喜欢看把脸贴在她的腹部,好像听什么声音一样。 他的手总是在摸她左耳的时候,停住,然后,会有冰凉的东西流到自己的脸颊上。 她知道,那是眼泪。 她的嗓子渐渐能说话的时候,她总是会小心翼翼的问他,为什么要哭。 他就告诉她,只是因为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她茫然且疑惑,但是,男人却不在给她任何解释,之后便是没完没了的沉默。 她常常会在半夜被恶梦惊醒,醒过来就忘了自己到底做过什么梦。 这个时候,身边的男人也会跟着惊醒,很用力的搂着她,好像怕她会跑了一样,一遍又一遍地说,“宝贝我爱你,所以,你哪儿都不能去。” 然后,他们就一遍一遍地做,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 这天,秦景宴同样神清气爽的从休息室出来,顺手把房门锁了。 楚卸陌坐在咖啡桌旁边,神情凝重,他认真的凝视着秦景宴,“景宴,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他已经看不下去了,就算秦景宴让他给姜荏兮把所有的针剂都注射了,他还是没法放心。 以前,他总觉得把姜荏兮变成秦景宴的*物,会比较好。只要秦景宴腻歪了,*物就不再有存在的意义。 但是,现在,他知道,这种想法根本就错了。 因为他低估了,姜荏兮在秦景宴心中的地位。 如今,姜荏兮看不见,记不得,得到了解脱,而秦景宴却只会越陷越深。 秦氏集团,如今势如中天,周围的敌人却并不少。 穆雪作为他明媒正娶的未婚妻,却一直被他晾在一边。 秦毅只从姜荏兮的消息后也很少出现,视乎这次是真的要跟秦景宴一决高下,可是他心知肚明,秦景宴如今已经不是那么好对付。 “这样有什么不好么?你看,她这么乖地待在我身边。” 秦景宴扬唇而笑。 楚卸陌脸色微微一僵,半晌扶了扶眼镜,“景宴,现在是非常时期,秦毅虽然没有动静,但这代表他更加有力行动……” 说到这儿顿了顿,继续道,“如今,秦毅已经励精图治,他对秦氏来说,也是个威胁,更别提穆家,还有顾家。” 秦景宴往椅子里一靠,笑了,“这些事情,和姜荏兮有什么关系?我*她并不妨碍我做别的事情。” “是么?可是,穆雪已经跳脚了吧,来这儿捣乱多少次了?现在报纸杂志上都在说你金屋藏娇的事情。秦毅那边,又怎么会不知道姜荏兮还活着?万一他和穆家族联起手来,只怕秦氏集团会陷入麻烦。” 秦景宴敲着二郎腿,“是吗?他们会联手?如果他们的联盟阵线真的那么坚固,为何想穆世徂和穆堔连想方设法的选着我?” 说到这儿,秦景宴胸有成竹地抱着胳膊,略一沉吟,道,“穆世徂那老狐狸,不过对穆雪从小含在嘴里,现在我跟穆雪婚事已经定下,我就算再怎么他也无可奈何,至于穆世连,他不是还有不听话的野猫么?你马上派人把苏子伊控制起来,她可是控制穆堔连的王牌。只要穆家的穆堔连被我们捏住软肋,那么,穆世徂这老狐狸,再是能干,也跳腾不了多高了。” 楚卸陌不得不承认,秦景宴的思维缜密,做事的手腕绝对够铁,而且还每次都能打中别人的软肋。 而他担忧的是,别人也反过来掐秦景宴的软肋。 如今,姜荏兮已经变成了秦景宴的软肋,而且,这么清楚明白地摆在别人眼前。 姜荏兮作为秦景宴的软肋这一点上,秦毅倒是不足畏惧,毕竟,秦毅对姜荏兮也可以说到了死心塌地的地步。 而穆堔连和宁卓南这种人却不能不防了。 最糟糕的是,姜荏兮似乎注定了变成女人的公敌,离嫣,纪巧儿还有穆雪这几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楚卸陌还从来没为什么事情觉得头疼,这会儿他却感到头痛了,因为,既要处理公事,还要忙着应付秦景宴那些*! 他现在分外想念安娜和流灵 如果有他们在,至少可以把应付秦景宴小*的事情分派给他们其中一位。 “我知道,对付这些人,你都胸有成竹,但是,任何缜密又精干的人,都没法阻止意外的发生。你和姜荏兮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我担心你会越舍不得她……她会成为你的负累……” 说到这个,秦景宴不禁苦笑了一下,“我自作自受吧,当初明知道姜九蔡那件事,他是个替罪羊。还执迷不悟,七年前那个强 /歼案如今已经不重要了,当事人已经不再,然而我却欠了姜荏兮,到时候真的因为她有个什么,那也算是还了她。” “如果你真的要还她,何不放过她,你知道,她当初最渴望的是自由,是……离开你……”知道最后这三个字会刺痛秦景宴,但是,楚卸陌还是不客气的说了出来。 秦景宴果然一震,即使是他也无法掩饰眼底的受伤。 是啊,他很清楚,姜荏兮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大概就是离开他了。 然而…… 他突然露出邪恶的笑容,“我当然知道,但是,什么都可以,就算赔上命也行,只有一样不行,那就是,我有生之年,她必须陪在我身边!我决不允许她离开半步!” 楚卸陌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觉得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只能摇头,“罢了,既然,你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那么,我无话可说。” 他站起身,心中沉重,他更担心的其实是,姜荏兮到最后还是要离开秦景宴。 到时候秦景宴如果受一次打击,他实在不知道秦景宴还能不能站起来…… 秦景宴这种人,刚强无比,思维缜密,意志坚定,手腕铁血,可谓冷酷无情……而越是这种无情的人,就越是不能动情。 因为,一旦动情,就极有可能万劫不复。 他知道,秦景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悬崖边缘,只要再前进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楚卸陌一离开,秦景宴便倒在沙发里,静静的闭上眼。 为了留下姜荏兮,他的手段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165章:她不会原谅我,对不对? 而这样的强求,真的能换来一辈子的相守么? 在姜荏兮被退出手术台室,就被送去了私人别墅养伤,楚卸陌亲自照顾。 那天。 秦景宴对着昏迷不醒的姜荏兮*未眠。 早上楚卸陌过来给姜荏兮换药的时候,他站在阳台上不停的吸烟,不一会儿,烟头就堆了一小堆。 楚卸陌从卧室里出来,告诉他,姜荏兮左耳失聪,眼睛也看不见了。 他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 那样的伤害之后,姜荏兮再也不会原谅他! 他知道。 绝望的滋味,让他肝肠寸断。 他抖着唇,望着楚卸陌,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孤独寂寥,这个坚毅的男人,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面前,红了双眼,他失神地呢喃着,“卸陌,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对不对?” 楚卸陌看着秦景宴,突然无法出声。 这一刻,楚卸陌才真真正正的发觉,姜荏兮在秦景宴心中的位置,早已超越了他的想象!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他没法欺骗秦景宴,而且,也知道骗不过去。 于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姜荏兮这女人,他和她的接触算不上密切,但是,他能感觉到她骨子里的倔强。 他不太清楚,是什么让姜荏兮这样平凡的女人,能够在经受了那么多磨难之后,还没崩溃,甚至学会了平静以待,甚至还试图在秦景宴这样的男人面前,寻找所谓的自由…… 在他得知,在之前姜荏兮为秦景宴坏过孩子,其实让楚卸陌也很意外,因为秦景宴从来不会犯这种错误。 秦景宴身边的女人那么多,还从没听说谁怀上过……那也只能说明,秦景宴压根就没想掠夺姜荏兮做母亲的权利,甚至还有可能期待着什么……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秦景宴想和姜荏兮生孩子,可是因为欧阳硕的计策哥报复,他们终究没有走到那一步。 不管是误会还是其他,终归难以挽回了……当一个没有自由的女人,连视力都失去之后,便再也没什么可以期盼,也没有什么值得等待…… 秦景宴无力的靠在阳台的围栏上,望着蔚蓝的天空,问楚卸陌,“如果,你是姜荏兮,你醒来会做什么?” 楚卸陌愣了一下,“我不是姜荏兮,而且,我也不知道如果换成我站在她的位置上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顿了顿,又说,“以我对她的观察,恐怕,这次已经到达极限了。如果她醒来没有崩溃的话,那么,她大概会抓住一切机会……”寻死吧…… “不要说,别说下去……”秦景宴突然打断他,转眼看向卧室里,依然昏迷不醒的女人,一咬牙道,“那就让她永远都不要清醒吧……” 楚卸陌一震,霍然抬眼看向秦景宴,“你确定要这么做?” 当初为了防止姜荏兮做出对秦景宴不利的事情来,他就特意在每次为姜荏兮看病或者治伤的时候,为姜荏兮注射某种针剂,这些针剂具有间歇性,只要没有注射到既定的量,被注射的人就不会有太大的异常,充其量在注射完毕后的两三天里觉得浑身乏力,精神不济,等两三天过去,就会慢慢好起来。 不过,这些针剂,不管过多久,都会沉积在被注射者的体内,当十只针剂全部注射完毕,那么,被注射者,就会在初期出现失忆症状,之后这种症状会越来越严重,最后结果就是……整个人都变得糊里糊涂,类似于老年痴呆症…… 当然,这样的注射剂也有副作用,副作用症状因人而异,目前已经明确的副作用就是,有的人可能会发疯,做出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来,还有的人也会出现短暂的清醒时间段,不过,这种情况极罕见,可以忽略不计……其他的副作用还不能确定…… “就这样吧。”秦景宴也仿佛放弃了什么,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然。 楚卸陌照秦景宴的吩咐做了,最后一支针剂也被推入姜荏兮体内,然后,连他都忍不住摇头叹气。 这样的感情,太辛苦,纠葛太深,爱情,反而更贴近伤害……在他看来,不要也罢! 那天送走楚卸陌,秦景宴就盯着苍白的姜荏兮,一个失神地说着对不起三个字,但是,姜荏兮她听不见,别人也听不见…… 秦景宴靠在椅子里,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这几天事情多,他也疲惫不堪。 这一睡就睡得很沉,居然做了个梦。 梦里,他居然在一片沙漠中,怎么走都走不到绿洲,远远地眺望,黄沙无边,往后看,只见高大的金字塔立在身后,他喜出望外朝金字塔的方向奔跑。 但是,怎么跑都无法靠近,而金字塔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太远了看不清样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就狂跳起来,一阵紧过一阵地抽痛! 然后,金字塔尖上的那个人,突然就张开双臂,从上面扑了下来。 刹那间,他觉得自己血液冰凉,像是失去了一切热度的灰烬一样,哽在喉头的名字,破喉而出,“荏兮……!” 猛的睁眼,这才发现是个梦,但是,身上的衬衣却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他霍然起身,打开休息室的门,一阵冷风陡然吹来,他放在休息室茶几上的文件也被吹得满地都是! *上没有人! 他浑身的神经一绷,陡然瞪大了眼,叫了一声,“荏兮!” “恩?” 门后,姜荏兮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 秦景宴这才发现,原来姜荏兮站在门后,整个人都贴在落地窗上! “你在干什么?!”他声音一沉,阴寒带怒! 姜荏兮愣了愣,回头空洞的眼睛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我……只是想晒晒太阳,吹吹风……” 秦景宴铁青了脸,看着那个只穿着睡衣的瘦弱身影,在阳光下仿佛会随时化作一团光亮,一闪而逝! 这让他格外不安,随手关上门,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搂紧怀里,确定她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放柔了声音,“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现在已经十二月了,今天天气虽然不错,但是,这么高的地方,毕竟风大,开着窗子容易着凉。” 他一只大手贴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捧着她的侧脸,呢喃,“你看,这么凉,会感冒的。” 姜荏兮怔怔的,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温柔和担心,甚至能感觉到他满满的爱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温柔,他的呵护,总是让她莫名其妙的排斥着…… 无论如何努力,都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她就像一个很想睡的人,终于有人给搬来了一张宽大舒适的沙发*,不长不短睡着刚刚好,但是,她总觉得沙发*下面绑着定时炸弹,无论如何的*,她都没办法安眠…… “哦,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了。” “真乖。”秦景宴把她搂紧怀里,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脑,问,“还疼不疼?” 姜荏兮摇了摇头,“不疼了。”说到这儿她又拧眉,问,“老公,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而且,也没有人来看我?” 她记得自己应该是第三次问这样的问题了。 她以为秦景宴会不耐烦的,但是,他没有,依然很耐心地给出千篇一律的回答,“傻老婆,我不是说了么,你出了车祸,后脑的血块压到了视神经,所以,你看不见了。而车祸还伤到了你的头部和胸口,所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至于,你的亲人……傻老婆,你是孤儿啊。不过,有我在呢,我就是你的亲人爱人,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姜荏兮叹了口气,点头,“对不起,我总是问这种问过的问题。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好奇怪。我做了很多恶梦。” 秦景宴手一紧,唇线轻轻抿起来。 姜荏兮又接着说,“但是,每次梦一醒过来,就完全不记得能容了。可心里还会很疼,总是疼疼乱跳,像是梦到了很多很多不好的事情一样。” 秦景宴微微放松,“傻老婆,别瞎想,那只是梦而已。” “啊,对了,我叠了很多千纸鹤,广播里说,如果折出一千只纸鹤,放进许愿瓶,就可以许一个愿望。而且,一定会实现的。”姜荏兮已经对休息室的布局格外了解了,所以,即使眼睛看不到,也能很准确的找到*的位置。 她从*下翻出个小箱子,抱出来放*上,献宝似的打开,里面有许多折叠整齐的纸鹤,红黄绿蓝,各种颜色的都有。 秦景宴一看,忍不住笑了,“傻老婆,你让我买那么多彩纸给你,就是为了做这个?” 姜荏兮面色一红,“别总是叫我傻老婆,真难听啊。” 姜荏兮在箱子里摸索着,半晌从小箱子下面摸出一叠彩纸,兴奋的说,“没有剪子,所以折的比较慢,只有五百零八只,还有一半要折呢。你给我买只许愿瓶回来吧。” 秦景宴坐在她身边,看着那些小小的纸鹤,心里居然生出一点满足感,“好啊,那么老婆你想许什么愿?” 姜荏兮翻了个白眼,“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秦景宴无奈地点了点她鼻子,“好吧,你不说算了。我会把许愿瓶带给你的。” “对了,还要一把小剪子。” 秦景宴眉毛一拧,心中一跳,对刀子剪子这一类东西都格外敏感。 不过,转念一想,姜荏兮如今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要剪子也只是为了折纸鹤,想来自己如此自私霸道地把她关在这里,和禁脔没有区别。 如果再不让她做些事情,她会很无聊的吧? 于是,他一笑捏着姜荏兮的鼻子说,“好吧,不过,你要小心些,别伤到自己。” 姜荏兮一边笑一边打开他的手,娇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 秦景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敏感了些,只是一把小剪子,她不会有别的心思的。 “对了,兮儿,明天开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几天都不能陪你了。我让安娜去莉香园陪你,你看怎么样?” 姜荏兮点头,“好啊,反正,她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正好,我可以和她多交流交流,说不定能想起什么呢。” 秦景宴认真的凝视着姜荏兮,半晌俯身在她侧脸上吻了一下,“乖。” 她右耳的听力很正常,所以,这个字她听清楚了,脸色更是红彤彤,娇羞至极。 看得秦景宴又是欢喜又是疼痛。 当梦寐以求的生活,只能靠这样的手段取得的时候,又是何等的悲哀? 得到姜荏兮被秦景宴囚禁起来,而且还成了不能自理的正常人后,秦毅将手里的茶杯都掼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派人去跟秦景宴,我就不信他会没有人破绽!” 司成一点头,领命出去了。 司成这一头才离开,纪巧儿就走进来了,靠在门上挑着眼皮子看他。自从跟秦毅闹翻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越来越疏远,秦毅对她十分厌恶方案,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估计她早就被秦毅踹得九霄云外了。 “看来,姜荏兮这小妮子真是让你和秦景宴都得了失心疯。” 纪巧儿语气带着讽刺意味,表情却是相当妩媚的。 秦毅双手插在兜里,看着纪巧儿,“我得不得失心疯都无所谓,重点是,秦景宴得了失心疯就不好了。” 纪巧儿眼神微微冷了,迈步走到秦毅身边,手指轻轻戳着他的胸口,“我以为,你和秦景宴这种男人因为希雨的事情后,这里是空的。没想到,它们之所以会空,只是没遇见把它们填满的人。毅,何必要强求呢?一开始姜荏兮注定是秦景宴的女人。” 秦毅脸色一沉,更加冷漠,“你已经错过了机会,在那次之后,你已经失去了。” 纪巧儿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过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灿然一笑,“哎呀呀,这男人一绝情,真的让人伤心死了。两夫妻吵架,总会和好的啊。” 话是这么讲的,但是,双手却不老实地攀住秦毅的脖子,“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帮你打探姜荏兮的下落,如何?” 秦毅目光一闪,思量一下,笑了,“谁知道你的再一次机会是什么,我怎么可能跟你做这个交易?” 纪巧儿一听叹了口气,“哎,我以为,你是懂我的。” 秦毅唇角弯出讽刺地弧,“可以。” “那就一言为定?”纪巧儿红唇妩媚地在秦毅侧脸上吻了一下,“没想到,你能给我机会也是托姜荏兮的福。”可是,这一刻,她恨不得把姜荏兮碎尸万段!! 那妮子,病真硬,居然还活着! 秦毅耸肩,“你完全可以这个认为……” 送走纪巧儿秦毅收敛志在必得地笑容,其实,他已经看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不管得知姜荏兮现在如何,秦景宴,都不会放开姜荏兮! 就在这场交易,也能看出,即使有一张像极了希雨的脸,但是她始终不是。 穆雪近来一直很暴躁,整个别墅里,从管家到园丁,无不对她感到头疼,见了她就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以前,穆雪也兴师动众的来过,那是找姜荏兮的茬儿,当时,离嫣也在。 大家都清楚,秦景宴先生金屋藏娇,一藏藏两位,于是正牌女友过来抓包了。 那时候,他们也觉得穆雪为人任性,令人厌恶,不过,还没厌恶到现在这程度,如今吧,穆雪简直让所有人都打心眼里从爹妈一直骂到了八辈祖宗。 骂了八辈祖宗还不行,连带着子孙后代都给骂过了。 至于原因那就是穆雪嫁过来之后,女主人的谱儿大得很,看谁都不顺眼,看顺都忍不住训两句,严重的时候,甚至不客气地甩人耳光! 而近来,甩人耳光的频率越来越高,就连佣人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都要甩耳光过去! 让她这么躁动的原因,其实,每个长眼的佣人都知道……结婚半个月,秦景宴回来的次数不超过三个手指头。 大街小巷,人人在传,秦景宴外面养了女人,把魂儿都勾走了。 这些传言,当然逃不过穆雪的耳朵,而穆雪也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姜荏兮。 可是,她盯梢多少回,秦景宴却没去任何可疑的地方!似乎就一直长在办公室似的。她也怀疑过秦景宴在办公室有人,闯进去几次,都是他一个人在闷头工作,反而弄得她没法说什么,连闯几次后,秦景宴的耐性也到了极限,直接让人把她拦在外面不见了。 守在办公楼外,抓不到狐狸精,闯进去还抓不到狐狸精。而秦景宴八百年不见一次人影,她怎么会不焦躁?怎么会不火大?! 也正是因为秦景宴对她的冷落,让她觉得,每一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带着嘲笑和讽刺。 就连一个个佣人也都没安好心眼,这种想法像是心魔一样折磨着她,以至于,她对佣人越来越苛刻,为人也越来越刻薄! 就在她因为一个佣人昨天忘记给她种植的百合喷水而雷霆大怒,嚷着要扣佣人的工资时,外面突然传来汽车的声音。 她立刻条件反射似的跑去窗口看,结果就见秦景宴的加长版肯尼迪开了进来。她立刻心花怒放,也不再教训佣人,踢踏着拖鞋乐颠颠地跑下去了。 佣人松了口气,不由嘟囔道,“就你这种大千金,哪儿有姜小姐万分之一的好?怪不得先生不喜欢你!” 穆雪跑到门口的时候,狠狠打了个喷嚏,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骂了,但她也没心思在意,立刻扑进秦景宴怀里,“景宴,你回来啦,有没有吃饭,我让张妈去准备!” 秦景宴形式化地微笑着,搂过她肩膀,“吃过了,我回来是为了跟你商量件事情。” 穆雪拧了拧眉,心中气恼,只有商量事情的时候才回来么?秦景宴,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最终她还是忍耐下来,毕竟秦景宴好不容易回来,她不想用在吵架上。 “什么事情都先放一放,我新买了几盆雏菊,你不是说雏菊很好看么,生命力顽强,始终坚强不屈。一起去看看吧。啊对了,我还买了我最喜欢的百合和玫瑰。不过,这些佣人真没脑子,居然会忘了给百合喷水!” 166章:当年的阴谋 穆雪唠唠叨叨地念叨着,秦景宴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跟她到花棚里看了看。 “怎么样?”穆雪指着雏菊,就像一只向主人讨好的小狗一样,满眼期待。 秦景宴笑了一下,“很好。” “真的?那么,我明天再让人买一些回来。” 秦景宴还是笑,“这儿是你的家,你想怎么弄都好。” 穆雪突然搂住秦景宴就亲,亲着亲着,眼泪就流下来,无限的委屈,抽抽噎噎地抱怨着,“景宴,你都不回来看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等你等得很晚,可是,你总也不回来。” 穆雪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哭泣的女人犹如梨花带雨,最楚楚可怜,最能打动男人的心。 然而,穆雪却不知道,秦景宴最讨厌眼泪,一看见眼泪,就如同烈火见了油,不但不会把火扑灭,让他心软,反而会让火苗烧得更高更烈。 穆雪犹自哭得伤心,自我感觉非常良好,无比笃定的认为自己定能让秦景宴心软,留下来疼她。却不料,秦景宴突然就转身往花棚外走。 穆雪一愣,赶紧追上去,“景宴,你要去哪儿?” 秦景宴回身看着她,皮笑肉不笑道,“等你哭够了,我们再谈,现在你先慢慢哭。” 穆雪顿时傻了眼,怔怔的看着秦景宴离开花棚走了老远才回神! “秦景宴!”她跺脚狂叫,可惜,花棚的隔音是很好的,秦景宴听不见! 她才叫完,花棚后门两个佣人就一边说话一边抱拎着喷壶走了进来。 佣人甲说,“这次的雏菊真漂亮!” 佣人乙说,“是啊,先生说过,姜小姐最喜欢雏菊,想来,这是先生特意为姜小姐准备的吧?” “可是啊,现在姜小姐也已不在了……” “哎真实可惜,那么浩哥姑娘。” 两个佣人正说得起劲儿,抬眼看见穆雪站在前面,吓得脸都绿了。 而穆雪则气得脸都绿了,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两个佣人一个人一耳光,咬牙切齿道,“你们到底是来工作的,还是来侃大山的?如果不愿意工作,就给我滚!” 两个佣人都愣住了,脸上挨了耳光,惊愕交加,捂着脸蛋回不过神。 穆雪面色青绿,整个人都是一副狰狞至极的样子,“滚,你们都给我滚!” 两个佣人回神了,眉头一拧,瞪着穆雪,不约而同地把手里的喷壶扔地上,塑料喷壶滚出去好远。 “你以为我们愿意干是不是?!谁愿意受这窝囊气,现在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干了!哼!” “就是,自己留不住老公,没事在这儿发什么脾气?用本事把秦先生的心勾过来啊!” 两个佣人不屑的瞪她一眼,居然真的袖子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 穆雪那个气啊,觉得自己就要炸了。 扭头看到旁边开得正旺盛的雏菊,两步跑过去,搬起花盆就摔,一盆两盆,摔不够,干脆抱着花盆砸过去,不一会儿,漂亮的花棚里一片狼藉…… 秦景宴坐在客厅里喝咖啡,慢慢地等。 管家已经告诉他穆雪砸花棚的事情,而秦景宴却只有云淡风轻的一句,“让她砸!” 管家只好退下了。 二十分钟后,穆雪红着双眼,满面怒容地从外面冲进来,扑向秦景宴。 秦景宴没躲,从容不迫地搂住她的腰,温柔地问,“小雪,这是怎么了?你哭就哭,怎么还哭出怒气来了?” 穆雪那个恨啊,咬牙切齿想要和秦景宴闹一回。 结果秦景宴却柔声哄她,“好了好了,我们好久没一起出门了,这两天我正好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 穆雪所有的恨意,都噎在嗓子里发泄不出来,准备好的话也在舌尖儿上化掉了。 秦景宴的温柔,她没法拒绝! “原来你是要说这个事情,我还以为……”穆雪为自己先前的误解感到有些尴尬。 秦景宴轻轻一笑,“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她慌忙摇头,“那我们去哪儿?” 秦景宴轻轻旋转着手里的打火机,道,“这次,你说了算!” 此言一出,穆雪顿时心情激动,“真的?那么,我们埃及吧,我想看金字塔。” 秦景宴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却并没拒绝,只温柔地说,“好” 不管去哪里,只要拿住了穆雪,穆世徂那老东西就没法轻举妄动。 安娜驾车来到办公大楼下,从地下一楼直接乘坐专梯进了总裁室,然后拿钥匙开门。 开门的一瞬,姜荏兮微微侧耳,轻轻问了一句,“谁?” “姜小姐,是我,安娜。” 安娜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咯咯的声音,姜荏兮侧耳听了半晌笑了,“是他让你来接我的么?” 安娜当然很清楚她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于是点头轻笑,“是的,姜小姐。总裁说你总是憋在房间里不好,让我带您出去散散心。” 姜荏兮其实觉得很意外,在她如今有限的记忆里,秦景宴几乎只让她憋在房间里,根本就不准她出去。 虽然秦景宴没明说,但是,她却特别清楚,每次他离开都会把门锁上,她偷偷摸下来好几次,无一例外。 在她的世界,如今只有秦景宴一个人。 “哦。”姜荏兮把纸鹤收进盒子里,盖好,拿在手里,“没什么可收拾的,我们走吧。” 跟着安娜上了车,安娜一边开车一边问,“姜小姐手这么巧,折这些纸鹤是想许愿么?” 姜荏兮笑,“是啊。” 安娜通过后视镜看姜荏兮一眼,发现姜荏兮正抿着嘴唇轻笑。 笑起来的样子,温柔宁和,美好如画中娴静的女子。 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专心的开车,并没留意到后面一辆出租车不远不近的跟着。 “没想到,原来秦景宴一直把人放在办公楼里。” 宁卓南撑着下巴,眼睛望着窗外。 “我就说,跟着安娜会有收获。” 穆堔连眯着眼睛,眼底都是算计。 宁卓南兴致不高,无趣的打了个呵欠,“我对她不感兴趣,不过对她母亲还是有所兴趣的,不过因为你这个朋友我还是尽力不去插手。” 穆堔连抱胸,“我没想让你再插手什么了,不过,你既然你要卷入这件事,我也拦不住你。你也知道秦景宴不好对付,现在他虽然没有查起那个希雨当年被轮 歼案件,不过,不代表他没放在心上。” 宁卓南撇了撇嘴,“你可真狠,好歹我们也算酒肉朋友不是,你居然故意把我往火坑里引。罢了罢了,我们也只是朋友。可不管怎么样,穆世徂也养了你二十多年,你这么做也太绝情了吧?而姜荏兮虽然和你不同母,好歹也是你同父的妹妹不是……你怎么忍心那么对你的养父外加亲叔叔,又怎么忍心那么对你妹妹?” 穆堔连笑,“这么说来,穆雪还是我同母的妹妹呢,两个妹妹争一个男人,这个让我站在哪边是好?” 宁卓南顿悟似的一拍巴掌,“哎呀,是这个道理啊,你看,你的处境还真是为难呢,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些的?” 穆堔连脸色都黑了,因为宁卓南说话的语气还有表情,怎么看怎么都是幸灾乐祸! 见穆堔连不说话了,宁卓南戳了戳手指,叹了口气,“哎,算了算了,反正我又猜不到你到底什么心思。” 穆堔连冷冷一笑,我的心思么?我的心思向来很明白,从我得知自己是遗腹子,从我知道那个扮演慈父角色的男人,不过是个杀人凶手,一直把我当做要挟母亲的工具开始……我的目标就已经彻底确立。 如果不是半年前,他从美国直飞澳洲一次,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母亲对自己的疏离,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这些年来与穆世徂扮演恩爱夫妻也不过是委曲求全。 穆雪的出生不过是源于穆世徂对母亲的一次次强迫,所有的所有,在平静的表象下却掩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龌龊以及肮脏。 母亲吃斋念佛,不是为了忏悔,而是祈祷,祈祷有一天穆世徂能够得到报应…… 母亲顶着勾结小叔谋害丈夫的罪名活到现在,不过是为了保护他,为了看到穆世徂落到应有的下场…… 当年姜荏兮生母的事情,青蓉并不明白详细情况,但是,穆世徂勾结外人发动家变,杀害穆世延这件事,青蓉却很清楚…… 穆堔连得知真相,最初是不敢相信,后来却不得不信! 当他发现家宅下面的地下室藏着穆世延的骨灰坛时,当他发现穆世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地下室说一些丧心病狂的话时,他终于明白,穆世徂其实早就是个表面正常内心扭曲的疯子! 所以,当穆堔连知道秦景宴想夺取骨灰坛的时候,他故意为秦景宴的手下开了方便之门,此时做的不着痕迹。当秦景宴的人成功带着骨灰坛离开穆家宅的时候,宁卓南便下手将骨灰坛夺走…… 宁卓南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当然清楚,不过是因为,当年穆世延对宁家有恩,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让穆世延入土为安。 而骨灰坛里的东西,至今,仍然在宁卓南手上…… 有这样东西在,秦景宴怎么可能放过林家? 现在,只等秦毅的钥匙到手,打开盒子看当初穆世延的死,还有姜荏兮生母的明确身份,当年到底是怎样的阴谋,又都牵扯到了谁,这样也就能确定秦景宴为了姜荏兮,现在他到底是可以和谁合作的朋友,还是敌人了…… 两个人正各怀心思地沉默,前面安娜的车子突然向右猛地一拐,尽管这样,车子还是被一辆大型货车扫到车身,向路边翻去! “哎呀!这回惨烈了!”宁卓南突然叫道,“这次你很有可能不用担心自己到底站哪个妹妹那边好了……” 宁卓南时刻不忘讨打,而穆堔连拧着眉,看着车子反倒的方向,并没下车。 许多路人围了过去,货车司机也惊惶的下了车。 不一会儿急救中心的人赶来,把人带走了,而穆堔连和宁卓南距离的位置比较远,看不出伤亡情况。 医院,安娜头上和胳膊上都缠了绷带,医生要她好好休息,但她还是下*忍着头晕一瘸一拐地往隔壁的病房跑。 而隔壁是VIP高护病房。 里面各种仪器哒哒哒地响个不停。 “医生,医生,伤者情况怎么样?”安娜焦急万分,万一姜荏兮出了什么问题,她怎么跟秦景宴交代?!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道,“伤者情况还不稳定,只要熬过今晚,就没问题了。”说到这儿,医生忍不住拧了拧眉毛,说,“以前伤者是不是用过什么特殊的药物,或者受过什么严重伤害?病人虽然在昏迷中,但是情绪极为不稳定,整个人像是陷入梦魇,这对她伤势治疗很不利!” 安娜被医生问的张口结舌。 姜荏兮被注射药物的事情,她也听楚卸陌提起过,但是,这是整个秦氏集团的秘密。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说…… 安娜抿了抿唇道,“医生说的没错,她之前受过很大的刺激,她亲人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后来她又闹过自杀,所以精神状况一直都不太好……” 医生摇头,“我们会尽力,伤者背部有擦伤,右臂轻微骨折,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只是头部伤害严重,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您是病人家属?” 安娜反射性的要摇头,但立刻又变成点头,“是的” “那请随我来,这边需要您签字”…… 姜荏兮感觉突然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而且,触感陌生,绝对不是秦景宴。 她紧张甩了甩,没甩开,只好茫然地问,“你是谁?” 对方不说话,只是,手收的更紧了。 “你到底是谁?” “荏兮!”秦毅痛苦地看了姜荏兮半天,终于开口。 姜荏兮愣住,熟悉的声音,却不记得这个人是谁,仔细回想。 “我们曾经认识?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我也看不见你” 秦毅突然搂住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接你,应该早点把你带离那恶魔的身边!” 姜荏兮茫然不解,陡然推开秦毅,眉毛紧紧地皱起来,“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秦毅怔住,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失忆的姜荏兮,心中尽是悲凉。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最初听宁卓南派来送信的人说起时,他还不相信,可现在却由不得他不信了。 “我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景宴已经把过去的事情都告诉了我,而我最好的朋友安娜也是那么说的。” “你最好的朋友?安娜?”秦毅一听这话,简直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把抓住姜荏兮的手,紧紧握住,“你知不知道安娜和秦景宴是什么关系?” “当然知道,安娜是秦景宴秘书,怎么了?” 秦毅深吸一口气,“你既然知道他们是上下级关系,那么,就猜不到他们这是联合在一起骗你?” 姜荏兮这次是真的怒了,一把推开秦毅,拧着眉头,严肃的说,“不许你这么污蔑我的朋友和老公,你出去!” 秦毅像是被惊雷劈了! 她居然喊秦景宴老公,居然把秦景宴的忠实属下当做最好的朋友!那么她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她这幅样子是秦景宴所赐! “荏兮,你居然这么信任他们?!” 姜荏兮冷笑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讽刺,“我不相信他们,难道还要相信你这个突然跑来胡说八道的陌生人么?!” 陌生人! 三个字,让秦毅如遭重击!是啊,陌生人,如果不是这次看见她现在样子,也许他真的不会知道,他还会为人心疼。 心口像是被毒蛇咬了,他脸色一沉,口气也变得强硬起来,“跟我走,如果你不想将来后悔,不想一辈子都被欺骗的话,就跟我走。我会告诉你什么是真相!” 姜荏兮这次却犹豫了,秦景宴一直把她放在房间里,每夜*,他告诉她,她是孤儿,没有亲人安娜就是她最好的朋友,还告诉她,她是他的新婚妻子。 这些话,她本都是将信将疑的,而安娜和秦景宴同执一词。她身边出了个与她并不亲近的楚卸陌偶尔出现之外,就在没有其他人。 这就由不得她不信了。 现在,突然冒出个人,告诉她那些话都是假的,她怎么可能不怀疑,只是,现在秦毅对她而言,也是陌生的,甚至比秦景宴安娜更加陌生……这让她怎么能跟秦毅走? 而且,潜意识中,她似乎也在排斥这个男人。 “秦总!”就在这时,楚卸陌推门走了进来,笑米米地望着秦毅,“您身为长辈,这么纠缠秦景宴的女人,是不是太过分了?姜小姐已经有了秦景宴,是不会跟你走的。而且,你那些胡言乱语最好也收起来。”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刻意看了姜荏兮一眼,“姜小姐目前情况很糟糕了,她眼睛失明,左耳也失聪了,还伴随着失忆症状,而如今又遭受了一场车祸,您也不想让无辜的人因为你的行为而遭受不应承受的后果吧?她现在实在不能随便挪窝哦……” 楚卸陌这番话说得别有深意,秦毅领会了,姜荏兮却一头雾水,总觉得楚卸陌说话的语气怪怪的。 楚卸陌出现,就意味着秦毅没法轻易地把人带走,这一点秦毅心里也有数,于是看姜荏兮一眼,哼笑一声,“我不会放弃的。事实是怎么样,早晚有一天,荏兮会记起来,到时候,秦景宴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楚卸陌把秦毅让出病房,对秦毅轻轻一笑,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可以让秦毅听见,“那么,就得麻烦你等上一辈子了。” 秦毅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永远都不可能再清醒了,以后,她的精神状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精神错乱,另一种就是变成白痴。” 秦毅瞪大眼,一把揪住楚卸陌的领子,怒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求月票~~~~~客户端手机投票,28号开始投,一变三!!!!!么么么哒~~~~~ 167章:看不懂,不理解,所以,无法接受。 楚卸陌从容不迫地凝视着秦毅,道,“秦总,我知道你现在也许是真心爱姜小姐,但如果您是真的为姜小姐着想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了。因为你带着目的的存在,她已经吃够了苦头。秦景宴和别人不一样,我想作为他的第一对手,你对他的了解并不少,他对于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向来是一定要得到的。如果到最后抓不到的话,他也只会把它毁掉,难道秦总,你想看见姜小姐被彻底毁掉么?” 秦毅气急,眼睛怒红,一拳头就对着楚卸陌左脸打出去,“他妈的,你还敢说!现在她难道没被毁掉么?秦景宴一副非得到她不可的样子,真正得到了,又做了些什么?!现在她这幅样子躺在医院里,而秦景宴呢?陪穆雪出国旅行?!” 楚卸陌被秦毅打中,半张脸都木了,嘴里也出了血,但他并没还手,而是慢条斯理地擦了血迹,整了整衣领才说,“秦总,也许你对她的伤害,比秦景宴少,至少,她身体上的伤害,基本上都是秦景宴直接造成的。但是,你对她虽然有三次舍命相救?却在她因为你的利用而受伤,如果真的是在乎她,你的开始目的是为什么什么,甚至现在她在你眼里,还有谁的影子?因为你亲手自造的误会,让景宴大怒,她被秦景宴伤害的时候,你在哪儿?没有吧。你只是忙着怎么牵至景宴,得到秦氏集团……所以,别到现在才来口口声声说你的爱,表达你的愤怒。比起秦景宴对姜荏兮的伤害来说,你的虚伪更让我觉得可耻!” “你!” 秦毅要再上拳头,却被楚卸陌迅速躲开。 “我刚刚受你那一拳,是因为姜荏兮会失去记忆,将来甚至会变白痴,有一半是我造成的,这拳头我挨的没什么怨言,只当你替姜小姐出口恶气,至于,后面的,我就没有义务领受了。如果秦总,真的那么想救姜小姐出苦海的话,还不如想想你现在的妻子还有孩子,跟需要你,如果你真愿意为了爱放弃全部,也要包括秦氏以及你手里的股份。 秦毅一愣。 楚卸陌当做没看见,继续说,“秦总可以回去好好权衡一下,你到底是更想要姜小姐的爱情,还是更想要如今可以自由操控自己一切的地位。当然,我可以友情提示一下,就算你拼尽一切把姜小姐带回去,姜小姐大概也只是个能帮你暖暖*的白痴了。” 秦毅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出医院的,他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都不清楚。 整个人都是茫然的,惶惑的。 楚卸陌的话,让他有恼羞成怒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的的确确实爱上了姜荏兮,为了姜荏兮,可以不顾一切,但是,这段时间来,他却又的确眼睁睁的看着姜荏兮被秦景宴拴在身边,什么都没做。 自己到底是爱不爱姜荏兮呢?或者爱,只是爱的不够深? 如果,自己要和姜荏兮在一起,真的需要拼上所有,那么,到时候,自己会怎么选择? 秦景宴的势力如日中天,他手上就算有秦氏集团暗部的力量,要和秦景宴斗,也得掂量一下。 穆家和宁家,这两股势力,看似可以拉拢,实际上,是没法指望的。这些年来,摸爬滚打,他早就知道,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秦景宴,为了利益而来,他得知那把钥匙的用途时,他就知道,当年秦景宴突然翻脸与他决裂,这一步并没走错。 他和秦景宴之间的战争,不管是为了姜荏兮,还是为了宿怨,都不可避免! 想清这个,他心底已经有了决定。 姜荏兮在病房里躺了三天,总算能勉强下*。 好在她伤的并不重,锻炼两天之后,就已经能由人扶着到外面晒晒太阳了。 冬天就要来了,外面的太阳很温和,偶尔有些树木掉落的叶子打在脸上,带来一股萧瑟的味道。 她总觉得这个日子比较特殊,可是特殊在哪里,她也不太清楚。 朦胧中,脑海里总是划过一些破碎的画面,好像是自己送给谁什么东西做礼物……但是,那个人的声音样貌,她都记不住。 纪巧儿酒精中毒,已经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正好今天出院时候,就看见了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的姜荏兮,尽管那只是个背影,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她大步走到姜荏兮跟前,姜荏兮只听到脚步声,感到有人在面前停住了,忍不住抬头。 纪巧儿见她脸色平静,眼睛空洞,对着刺眼的阳光居然都不眨眼,不禁有些意外,下意识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完全没反应! 纪巧儿这回乐了,抱胸冷哼一声道,“原来,你瞎了。真是报应啊” 有人一开口就说这样的话,姜荏兮当然惊讶且微怒,“这位小姐你……” “哟哟,难不成眼睛瞎了,连耳朵也不好使了?还这位小姐,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么?姜小姐?” 姜荏兮摇头,满脸茫然。 纪巧儿俯身,把脸伸到姜荏兮跟前,“真的假的?难不成,被抢击中的部位伤到了你的脑神经?” 姜荏兮彻底呆住,脑袋疼得要命,血红的画面刺破脑海,有种弥漫到灵魂的疼痛让她无法挣脱! 她仿佛看到了手术台上刺眼的灯光,看到了穿白衣戴口罩的医生拿着手术刀,满手的红! “想起来了没有?”纪巧儿笑抱着胳膊围着姜荏兮转了一圈,得意恶毒,“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你这种女人早该沦落这种下场,活该秦景宴当初一枪蹦了你,不过你命也贱,居然没死!” 纪巧儿后面的话,对着姜荏兮的左耳说的,所以,姜荏兮根本就听不见,她此刻整个人都是愣怔的,意识沦陷在破碎的画面里,无法逃脱。 恰在这时,安娜吊着胳膊走了过来,纪巧儿立刻站直了身体,转身离开。 安娜看见远去的背影,不禁拧眉。 姜荏兮又做恶梦了,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发冷。 安娜带着护士来给她换药,就发现她空洞的双眼“盯”着某处,整个人显得异常呆滞。 安娜一看,心头立刻一紧,盯着姜荏兮看了半晌,缓缓地退了出去。 她立刻给秦景宴拨了个电话,把姜荏兮的情况跟秦景宴说了一下。 此时,秦景宴正坐在咖啡厅里,和秦父谈话,说来埃及,其实他在当她改了行程,穆雪虽然有些懊恼但是想到是跟秦景宴一起,走哪里都无所谓,可是到了美国才知道,事实是她被秦景宴丢在酒店三天,都没有看见他人也。 也不会猜到,秦景宴是特意来美国见秦父秦母的,当他接到安娜电话的时候,他轻微地拧了拧眉毛,这才起身对父亲道,“爸,我去接个电话。” 秦父许久没有见儿子,想个这么久也十分挂念,看他满脸担忧,却没有多问,只是一笑,示意他自便。 结果,秦景宴一离开作为,秦父也开始担忧起来,他总觉得儿子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秦景宴过了五分钟就很快回来了,看去父亲心事重重的表情,也猜个大概。 但是他并没有解释,只是劝父亲不必担心,秦父显然没有全信他。 “你也这么大了,很多事情,我这个当父亲的也关不了,现在我跟你骂居住美国虽然比国内清闲,但是她还是常常挂念你。” 秦景宴沉默后,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我多留一天来陪你和妈,想回国,我会给你们安排时间。” 秦父这才松了口气,“如果真的有急事,用不着那么强求,去看看你母亲就行。” 现在是12月份,接近圣诞节的日子,大街上灯光璀璨,秦景宴为父亲搭上外套,许久才回答一声,“好。” 在于秦父亲父一起吃了晚餐,秦景宴就返回了别墅,如果不是流灵提醒,她还忘记了,穆雪这个女人。 回到酒店。 穆雪刚刚洗完澡,看见秦景宴回来了,兴冲冲的扑倒秦景宴怀里。“景宴,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你把我一个丢在这里,我好害怕。” 秦景宴并没有推开他,很有耐心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抱歉,因为一些事物,耽误了。” 穆雪立马摇摇头,搂着秦景宴的胳膊,一同坐在沙发,“没关系,虽然我在这里很害怕,但你能回来,我很开心,明天我们去外面转转吧?” 上次她赌气,导致秦景宴对她各种厌恶加深,这次她也懂得秦景宴不喜欢撒泼的女人。 秦景宴一脸很遗憾的说道,“我必须回国处理事情,恐怕,不能陪你了,下次?” 穆雪脸色微微变得僵硬,她说去埃及旅游,秦景宴点头答应了,却没想到目的地是美国。她认为只要跟秦景宴一起,无论哪里都是好的,可是秦景宴将她扔在酒店一个星期才回来。 这些她都忍了,本以为秦景宴办完事情回来,就可以挤出约会时间 深吸一口气,“没事,你的事物最重要。” 秦景宴点点头,“恩,早点休息。” 说完,秦景宴便转退出了房间。 留下穆雪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卧室内,她本以为今晚是个机会 索性把周围能砸的东西,都噼里啪啦的砸个稀巴烂! 秦景宴!你这是什么意思?!穆雪左思右想,却一直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如那个姜荏兮了?为什么那么秦景宴偏偏对她有那么强的占有欲?! 秦景宴并没有听见房间内砸碎的声音,他重新开了房间。不禁对穆雪产生讽刺。 他当然要找点回去,你父亲,肯定在为寻找骨灰坛中保险箱的事情焦头烂额吧?你那个哥哥穆堔连,这个时候你是想要给你生父报仇呢,还是想就这样认贼作父呢? 呵呵……这世界实在太有意思了。 如果穆堔连选择为生父报仇,就得杀了母亲现任丈夫,还有妹妹的生父…… 穆雪完全不知道,其实自己引以为傲的家氏里,掩藏着那么多的血腥和肮脏,所以……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优越感中,想着该如何抓住眼前这个英俊又邪异的男人,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颗被人捏在手中的棋子…… 携雁岛 周围很安静,能够听到海浪的声音。 姜荏兮摸到窗口,开了扇窗子,窗子上吊着的风铃,立刻在微凉的海风中叮叮叮地响起来。 它清脆的声音,能够给人安详。 尤其是在姜荏兮经历了连绵不断的恶梦之后。 海风把身上的冷汗吹干,她轻轻瑟缩了一下,抬眼的瞬间有些眩晕,但眼睛却仿佛被突来的光亮刺了一下。 那种感觉,就像浓稠的黑暗里,突然照进了一束阳光! 可这也只是一瞬,她再次陷入黑暗,无边无际,她靠在玻璃上,感受着外面的海风,还有阳光,整个人都像冬日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的叶子,显得孤单又无助。 这两天,她发现自己的状态很异常,恶梦格外多是一方面,而更令她痛苦的是,她有的时候,能够突然脑子清醒,记起一切,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又会突然变得糊涂! 这种反反复复的症状折磨着她,让她在清醒的时候也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该怎么办?”她趴在玻璃上,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不用期望逃跑,而偶尔的清醒,让她肝肠寸断,心如死灰。 很多时候,她都宁愿自己一直是失忆的,什么都不知道,也许能就这么过下去了。 安安稳稳的,什么都不用思考,什么都不用担心。 更不会这么痛苦了…… 当一个人身心都彻底残了之后,剩下的日子,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她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无心中听见安娜跟秦景宴通话,知道秦景宴在国外,身边陪着穆雪。 他在伤害过她之后,依然那么霸道强势,依然手段残忍到令人憎恨!可是,在她醒来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是他陪在她身边,温柔又体贴,甚至很多时候她都能摸到他默默流下的泪。她一直以为他的眼泪是因为她孤身一人,什么都不记得,又失明又失聪,所以他心疼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的心仿佛找到了依傍一样,相信着他…… 然而,最后,所有这一切,却都是秦景宴一手造成的!而他的眼泪……她终究想不到任何理由。 她看不懂秦景宴的爱,尽管她知道他的爱。 看不懂,不理解,所以,无法接受。 他一直把她像囚徒一样囚禁起来,没有自由,没有思想,没有主见,什么都听从他的安排。 如今,她不得不想,秦景宴需要的,或许并不是爱人也不是理解,而只是一个任他摆布的人偶。 现在,她就是那个人偶,所有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 他高兴的时候,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不高兴的时候,就抛在一边,去和别的女人快活! 她靠着落地窗缓缓坐下来,深吸一口气,门忽然被推开,护士端着托盘从外面进来,见她坐在冰冷的地上,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姜小姐,你怎么坐地上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这样会着凉的,快*上躺着去吧。” 姜荏兮摇了摇头,“没事,我很好。就是突然想吃香辣龙虾,你可不可在饭店给我叫一份?” 姜荏兮抬着她空洞的眼睛盯着护士,说。 记得在之前,姜逸林也这样求过她,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姜逸林想吃,因为吃够了淡味的东西。 护士抿了抿唇,这位小姐是她一直跟着伺候的,从姜荏兮被秦景宴折腾得昏迷开始,每次都是她在伺候。 因此,每次看见姜荏兮的时候,她都觉得姜荏兮好可怜。而她的同情不敢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因为,秦景宴是什么人,在她接受这份工作时,负责面试她的人,就已经清清楚楚的交代过了。 她需要这份高薪的工作。 “可是,姜小姐,你现在吃辛辣食品对您的身体不好,最好还是不要……” “护士小姐,可是我真的很想吃。你放心,我只吃一点,一点就好。” *叹了口气,“好吧。我也知道,很多正在恢复期的病人都对有味道食物感兴趣。” 姜荏兮笑了笑,心里很清楚,这*是在同情自己。 只是,现在这个地步,不管是同情还是什么,她都不在乎了。 一个被彻底毁掉的人,只想怎么舒服怎么过日子。 什么都不期盼的时候,日子反而会过的舒坦些,只是,太过无聊。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死了的好的。 站在窗口吹风的时候,她总是幻想自己化成一阵清风,在天地间自由穿梭,无拘无束,没有任何牵挂。 多好啊…… 护士给她扎了针,看着她把药吃了,才离开。 到了下午,护士果然端来一盘龙虾。闻到龙虾的味道,姜荏兮难得露出明媚的笑脸来,“谢谢你。” “不用客气。”*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姜荏兮,“今天天气不错,这样吧,姜小姐穿厚些,吃完东西,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吧。” 姜荏兮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姜荏兮并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听护士说,这是个小岛。 *带她到了海边,捡了个漂亮的贝壳放在她手里,“这个贝壳很漂亮,姜小姐虽然眼睛不好,但是用心感受一定能感受到的。只要我们还活着,还在呼吸,就能感受到周围的声音,感受到外界给予的刺激,不管是疼痛是悲伤,还是绝望。只因为我们还活着,所以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觉。” *说,“我妈妈曾经这么对我说的,她还说,只要我们坚强的活下来了,就是生活的强者。” 姜荏兮一听,嘴角轻轻一扬,伸手拨开被海风吹乱的发丝,道,“你母亲一定是一个温柔又坚强,聪慧而又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 *说,“有没有经历过大风浪,我是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而看到姜小姐之后,我觉得这些话更有道理了” 说道最后那一句的时候,*突然捂嘴,觉得自己多话了,懊恼的咬了咬舌头 题外话: 九月开始背法条的缘故,我被彻底洗脑了。所以前面挖的坑,现在已经忘记了一些,你们有什么疑点,不理解的,可以提醒一下下,么么哒~~ 168章: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姜荏兮自然没法看到她的表情,她只是侧耳倾听海浪起伏的声音,哗啦啦来去,如此的恣意。 “出来透透风,心胸果然开阔多了。” 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塞到她手里的贝壳,上面有很多粗糙的纹路,“这贝壳身上的纹路,也一定是一遍遍的海浪洗礼给它们留下的勋章。你说的很对,活着就是胜者。” *听姜荏兮这么说,心中顿时松快了些。 她推门进房间给姜荏兮换药的时候,看姜荏兮的表情,就知道姜荏兮情绪很差。但是,她只以为是因为姜荏兮得知了秦景宴和未婚妻出去旅行,却把姜荏兮一个人扔在这儿,姜荏兮才会有那么失落,那么绝望表情。 “不好意思,护士小姐。”姜荏兮尴尬又抱歉地说,“我有些口渴了,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拿一瓶红茶?” 护士一笑,也没多想,跟她说,“当然没问题,姜小姐,你就在这儿等着,千万别乱走。我去去就回来,很快。” 护士的脚步声走远,姜荏兮轻轻道,“对不起,热心好心的护士小姐,原谅一次我的自私!我永远也变不成生活的胜者了,一个人活着却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每天面对的只是别人的摆布控制与欺骗,这样的日子,实在没有任何意义……而我,早就挣扎得毫无力气了。” 她把贝壳放在沙滩上,朝着深蓝的大海走去…… 秦景宴从国外回来,让司机把穆雪送回家,自己转身便重新登机,半途跟突然冒出的穆堔连还有穆堔连费尽心力才降服的小*会面,一同来了岛上。 这个岛,作为秦景宴的背后基地,不是十分信任的人,他是不会允许上岛的。 船只靠岸,穆堔连和苏子伊下了船。 苏子伊倒是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板着脸了。 秦景宴看着他们修成正果,就忍不住想到自己和姜荏兮,于是,心底的失落和挫败,就把他狠狠缠住了。 而穆堔连偏偏在一边,不冷不热地戳他痛处,“看样子,你还任重道远啊。” 秦景宴阴着脸,“你要是再敢废话,我立刻把你扔回海里,自己游回去。” 穆堔连侧脸,贴着苏子伊的耳根说,“这家伙双重人格,真有可能下一秒,摇身一变,就真翻脸不认人,把我扔出去了。” 苏子伊翻了个白眼,小声说,“扔出去也活该,我可是来看朋友的。你最还别连累我也被他当漂流瓶处理。” “放心吧,不会的。”穆堔连搂住苏子伊的肩膀,亲亲密密摆在脸上。 记得在之前,苏子伊和穆堔连还闹得水火不容,甚至苏子伊去医院流了孩子,但是现在看样子,他们完完全全的走出来。 虽然他跟姜荏兮的情况要更严重一些,不过他们双方的情况跟穆堔连十分相似。 秦景宴心里格外不爽,扭开脸无语看大海。 然后,就看远处漆黑的一颗头,被海水淹没了。 他拧了拧眉,想着也许是潜海游泳的员工,也就没注意。 而*拿来红茶之后,没见姜荏兮的影子,见他们三个走来,于是跑过来问。 *一问有没有看见姜荏兮,秦景宴的心,立刻坠入无底洞一般,整个人被雷击了似的,连发愣的时间都没有,大叫一声,“糟了,刚才那个是她!” 二话不说,扒了皮鞋和西服外套,整个人一头扎进海水里。 *吓傻了。 穆堔连眼睛一眯,摸着下巴道,“快去找岛上的负责人,派人过来帮忙!” 苏子伊拧眉,脸色不太好,看着情况她就知道,姜荏兮的日子过得肯定不好了。 秦景宴的大名,她可没少听说,而在穆堔连身边,这个名字听得就更多了。 一个性格不健全的男人,做什么*的事情都不奇怪。 “还真是物以类聚,看来,你和秦景宴还真是一丘之貉。” 苏子伊冷声说着,也要下水。 穆堔连一把拉住她,“喂喂,你干什么。你想要我老婆和我儿子的命啊!” 苏子伊拍他手,怒道,“谁是你老婆?!反正,你不下去我下去,选一个。” 穆堔连投降,“我下去,我下去还不行么?” 看着穆堔连下去了,苏子伊果然不再动。 拧着眉毛站在岸边焦急地望着水面。 这时,岛上的工作人员也来了,一个个扎进海里,像远处游去! 五分钟后,秦景宴从比较远的地方冒了出来,拖着一个人迅速朝岸边游过来。 苏子伊睁大了眼,一股憋在后头的气总算松了下来。 秦景宴拖着姜荏兮,两个人落汤鸡似的,湿淋淋的爬上沙滩。 连生气都顾不得,秦景宴此刻全被一种陌生的恐惧包围着,如果,如果姜荏兮就这么死了,他该怎么办? 以后,谁还会陪在他身边? 他早已习惯了她的气息,习惯了她的体温,习惯了晚上搂着她入睡,早上睁眼看见的第一张脸就是她! 如果,以后,再也没法触碰她的体温,再也没法看见她的脸……他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就这样潜移默化中,把一个人困死,再也没法挣脱! 他焦躁地按压姜荏兮胸口,一下两下,整个人紧绷的仿佛在和死神拔河,他应了,得到一个天堂,得到一个梦寐以求的世界,他输了,从此就是地狱,孤独终老,此生寂寥! 不,绝对不要这样的生活! 他的心在叫嚣,他的意识,也在叫嚣,冲出嘴唇的话,也因为他的慌张而微微变调,“姜荏兮!姜荏兮!你敢死,我不许你死,怎么可以死!你给我醒过来,给我睁眼!” 他怒吼着,一下两下三下,不停地挤压姜荏兮的胸口,直到姜荏兮喷出一口又一口海水! 刺骨的冷和致命的窒息之后,姜荏兮撕心裂肺地呛咳起来。 秦景宴跌坐在沙滩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秦景宴的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汗水! “秦少,你还好吧?” 穆堔连回来,见秦景宴面色极差,眉毛一拧,觉得事情要糟。 秦景宴深吸几口气,摆了摆手,脸色渐渐缓和,“没是,我没事……可能是旅途劳顿,累了。一会儿会有人来给你们安排住处,我……先回去休息会儿。” 秦景宴从沙滩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整个人都显得寂寞又失魂落魄! 走出去第十步,他突然摔倒,趴在地上不动了…… 楚卸陌接到电话时,手机差点掉地上,拧了拧眉毛,深刻觉察到情况不妙。 姜荏兮发现,自从自己醒过来之后,一直照顾自己的*就被换掉了。 她觉得很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寻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她知道,可是,想不起来。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轻轻扭头。 看见楚卸陌正走进来,看她时候,脸色并不好。 “秦景宴他回来了么?” 楚卸陌点了点头,意识到姜荏兮根本看不见,淡淡“嗯”了一声。 然后就是冗长的沉默。 楚卸陌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自杀?” 姜荏兮一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醒过来之后,我一直在想当时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投海。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越想就越头疼,心情就会变得很沉重。好像有什么压在心上了,窒息煎熬,大概轻生也是因为这种窒息的感觉吧。” 楚卸陌满脸深思的看着她,静等她继续说下去。 “很多时候,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想知道过去的一切,哪怕,过去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值得怀念的事情。” 其实楚卸陌已经算是明白秦景宴对姜荏兮的感情,甚至很少生病的他,因为姜荏兮的寻死刺激过大,病倒了,还十分严重。 可是他不解的是,在姜荏兮刺杀他的时候,他却完全不在意。 “楚先生,老大醒了!” 噔噔的脚步声后,有人兴奋地嚷。 楚卸陌得知消息,就飞速离开。 房间里顿时空了。 姜荏兮愣了一会儿,下 *,从*底下抽出一个小箱子。 里面有很多纸鹤,还有一叠儿彩纸,一把小剪子。 摸着那些纸鹤,姜荏兮笑了一下,“秦景宴,你答应我的许愿瓶,还是没给我啊。” 她坐在地上,背靠着*,又开始折。 把一叠儿彩纸都折完,天已经黄昏了。 可是她看不见,只知道,脖子很酸,手也有些抽筋。而这个房间,像是被人遗忘的角落,没有人来过。 她把纸鹤从箱子里一个一个拿出来,嘴里轻轻念着“一,二,三……” 数到八百八十六的时候,她脸色微微变了,手在箱子里慌乱的摸来摸去,没了,只有八百八十六只。 她苦笑一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数字,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不是么,为什么会这么不安,这么忐忑? 后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了,因为,这之后,好几天,这儿都没人来过,只除了送饭的人。 姜荏兮想不通为什么,但一个人她已经习惯了,并没觉得多煎熬。只是,第一次,她很怀念秦景宴温暖的怀抱。 也只是怀念而已。 当她入睡之后,恶梦又排着长队不断地吞噬她,让她惊醒的时候,满身是汗。 头嗡嗡作响,梦里的一切清晰如昨,记忆又来了。 她苦笑,双手紧紧捏住被角,笑到流泪。 这时,外面却传来很轻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被推开,苏子伊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荏兮!” 听到这把声音,姜荏兮惊诧,“是我听错了么……你是……” “苏子伊。” 姜荏兮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沉默了一下,才问,“你还好吧?” 苏子伊很快回答,“我挺好的。倒是你,怎么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姜荏兮深吸一口气,面容凄恻,“这话说来太长了。不提……也罢。” 苏子伊抿了抿唇,“是秦景宴做的吧?现在,外面守了人,他都不许人靠近这里。这不是摆明了要把你关起来么?” 芮儿声音冷冷的,带着些怒意。 姜荏兮微微低着头,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 “他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姜荏兮说,“他始终认为,我从来没有在乎过他。在我决定用枪举对着他,按下枪扣的时候,我觉得我跟他会结束了,可是当我知道没有子弹的时候,我才感觉有些庆幸,原来,我还是爱着他的,无论他对我做过什么” 她笑得给外讽刺。 她记起那天她中枪昏迷的时候,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说,她欠他一个孩子,也欠他处心积虑对她的爱,所以他不能死。 那个时候,他像个被彻底激怒的野兽抱起她的时候,虽然他立刻冷静下来,但是她知道,其实,他是想撕烂她的。 可是他没有,他*地把她抱起,一点点的吻,吻到满脸流泪。 后来是什么原因让秦景宴决定把她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秦景宴总是在和她上 *的时候流泪她也不清楚。 而且,她再也不想清楚了。 苏子伊怔怔的看着姜荏兮,她知道姜荏兮是跟她一样痛苦的人。 想到这些,苏子伊心里忍不住叹了声冤家,然后坐在*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荏兮,我知道你活得辛苦。但是,不管走到什么样的绝境,相信我,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哪怕你现在放眼望去,只是一片浓厚的黑,但只要你坚定不移地朝着一个方向走下去,总会有看到光明的那一天……”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转而握住姜荏兮的手,“哪怕,没有坚持到黎明到来,可只要我们坚定地走过,就算倒在了半路上,我们也不会后悔了。不管过的多煎熬,多辛苦,人只有一次生命,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不要那么想不开。如果真的逃不掉,就不要背着那么多负累活着。该扔的扔,该放的放。” 她轻轻摩挲着姜荏兮纤瘦柔软的手指,语重心长,“穆省连跟我说了,秦景宴一直在弄一样东西,是一个小保险箱。他花费那么多心机想要得到那个东西……你知道为什么吗?” 姜荏兮摇头,“我对他做什么,不感兴趣。” 苏子伊笑了,知道她是一直再努力让她自己抗拒秦景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宿怨太深了。如果不是秦景宴那种固执的性格,只怕这样两个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呵呵,不感兴趣,就当我想找个人听我啰嗦吧。” 姜荏兮心中忍不住反驳了一下……你是啰嗦的人么?当初惜字如金得很。现在变身话唠,也只是想给某人当说客吧? “秦景宴这个人,向来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一个的,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原本对你来讲,是个很重要证据。也许很多事情你并不知情,但是他都在背后帮你做,可能换成你会释怀,但是,秦景宴这个男人不会,只要他在乎,所以他愿意为你做一切,他娶穆雪,不过证明姜九蔡清白,因为当年轮 歼案,产于者有穆世徂,这个老头虽然像只老狐狸,但是也十分有色心,你生父,生母的命案都跟他有很大关联。” 姜荏兮静静地听着,没什么反应。 苏子伊道,“对于姜逸林的出车祸的事情,其实是欧阳硕也因为如此,后来欧阳硕对你有了变化。至于秦景宴没有说出实情,也是当年希雨的事情,秦景宴对欧阳硕有愧疚至于其他你们的恩怨,了解不多,都是听的一些风传。他做过过分的事情,伤你至深,你可以一辈子不原谅他。那么,我来告诉你一个最好的报复方法。留在他身边,因为他爱你爱到不可救药。你要报复他,就利用他的感情。” 姜荏兮一震,惊诧于苏子伊居然说这样的话,告诉她这样的报复手段。 苏子伊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姜荏兮她对秦景宴,早已经不是单纯的恨! “当然,你也可以不这么做。但是,看着阵势,他是绝对不会放你离开的。几天前,他醒过来……” 苏子伊说到这儿故意停下了,观察着姜荏兮,知道她此刻正认真听着。 “他……”姜荏兮咬唇,“情况怎么样?” 苏子伊笑了,果然还是关心的。 “他情况不好,因为你的事情,整个人都变了个性子。” 姜荏兮又不说话了。 苏子伊起身,“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被发现,穆堔连肯定又不放过我。” 苏子伊和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走了。 姜荏兮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多少女人都认为秦景宴爱她,把她当公敌,可是,爱情就是这样的么?折磨掠夺伤害……也许这些都可以慢慢遗忘,但是……就算她不去提起,不去回想,有的事情却无法遗忘。 比如,她大哥那张满是鲜血的扭曲的脸…… 呵……她冷笑,秦景宴我们之间有了这道沟,怎么可能?! 楚卸陌守着秦景宴,觉得有些头疼,因为上次秦景宴被刺激后,视乎都变得比较沉默,就连秦氏各大实物都抛开不管不顾。 楚卸陌现在很头疼,秦景宴这状态,怎么领导秦氏和穆氏家还有秦毅族斗? 眼看着,明里暗里,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他一声令下发起总攻,国内外市场上,必定掀起全球范围的风波。 但是,秦景宴这个样子,就算下了命令,真的能有余力去应对突发事件么? 他五指插着额头,暗暗地看着秦景宴,心里一个劲儿地摇头。 秦景宴对楚卸陌的存在似乎完全不介意,只是一个劲的沉默。 楚卸陌想,这就是关键时候掉链子,早知道,当初,直接把姜荏兮除掉,什么都了了。 过了半个小时,秦景宴总起身,开口,“你通知他们,明天开始行动。” 楚卸陌差点跌了眼睛,霍然眼睛一亮。 “你……你没事?” 秦景宴站起身,笑米米地,“我好得很啊。” 题外话: 月底了,吼着要月票,还是很少人投,酱紫吧!我加更!你萌甩一张? 169章:你的肩膀好宽 “你……你没事?” 秦景宴站起身,笑米米地,“我好得很啊。” 楚卸陌狐疑地站起来,“那你知不知道你都做过什么?” 秦景宴耸了耸肩,“我又没失忆,又没让你给我注射什么对脑子不好的针剂,怎么会不记得?这两天我都是装的,骗过你的眼,要骗姜荏兮就容易多了。” 说完,留下满脸震惊的楚卸陌走掉了。 海岛上的风景很好,沙滩上适合晒太阳。 秦景宴站在海边,对着大海发呆。 半晌往沙滩上一躺,枕着双臂望天。 这些天,他因为重病康复后,只是在努力地想通一些事情。 他这么不择手段地挽留姜荏兮,到最后,还是挡不住姜荏兮要走的决心啊。 他只是想不通,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一个女人,看到姜荏兮宁愿死也不愿意留下的时候,他心如刀割。 极度的愤怒和悲哀让他怒火攻心,再加上旅途疲惫,每天思索怎么收网,于是,被这么一刺激,他就倒了。 他这几天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姜荏兮,为什么就是放不开她。 自己的极端手段,到最后,是不是真的能够留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想玩欲擒故纵,但是,他又知道,自己“纵”不起。姜荏兮这样的女人,一旦“纵”了,可能就永远都抓不住了。 在办公大楼的时候,他最怕她对着窗口,最怕她仰望天空,他总觉得她像精灵一样抓都抓不住。 这种仿佛会随时乘风而去的感觉,让他分外不安。 “你还挺潇洒。”穆堔连在他身边坐下来,说。 “没有你来的潇洒,那样的野猫都抓到手了。” 秦景宴望着天说。 穆堔连自嘲地笑,“你觉得我已经把她套牢了?” “现在连孩子都肯为你生了,还没套牢?”秦景宴扭头看他。 穆堔连眉毛抖了一下,苦笑,“如果像你说的,肯为我生孩子,就是套牢了她就好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她带在身边?” “为什么?”秦景宴很配合的追问。 “因为,如果给她得了空,她也会像你家那个一样。我几乎派人不眠不休地盯着她,才让她把孩子留到现在。” 秦景宴叹气,“你其实不用担心了,现在她肚子圆滚滚,想自己把孩子弄掉是不行了。而且,如果一个女人不想给你生孩子,她总有千百种办法把孩子灭掉。” 穆堔连被秦景宴这么一点,顿时有种怪异的感觉。 难道说,苏子伊那只野猫愿意为他传宗接代的? 想到这个,他又心底摇头,不可能的,他和苏子伊之间的状况……实在是……不可说。当初苏子伊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也没想打她会有那样的狠心! “现在这情况,你打算怎么办?就一直这么关着人家?” “我也在想。让我放,我又真的放不掉,而就这么关着她,迟早有一天,她会真的变成我的鬼。” 穆堔连嗤了一声,“原来你还知道啊。” 秦景宴飞了个阴冷的眼刀过去,“你嗤笑什么,你比我好了多少么?” 穆堔连望天,“至少,我没像你一样,把人害的眼下耳聋的吧?” 这话无疑是戳秦景宴的痛处,让秦景宴脸色立刻就变了,翻身就要和穆堔连动手。 穆堔连眼睛一眯,眼底闪过神秘的笑意。 打架很好,打架可以让人发泄心中的情绪。 于是,两个男人在沙滩上斗狠,这一架打得毫无章法,惊呆了经过海边的员工。 “这一架,打得好舒爽,是吧?” 苏子伊抱胸,居高临下地看两个男人躺在沙滩上喘气。 “还行吧。”穆堔连说。 秦景宴没说话,眼睛盯着天。 楚卸陌从远处快步走来,秦景宴见他来了也不意外。 “消息走漏了。” 楚卸陌说。 秦景宴神色不变,只说了一个字,“查!” “我已经让人挨个排查了。” 秦景宴坐了起来,对着楚卸陌说,“上次向你们要的那些针剂,还有其他的副作用出现么?” 楚卸陌审视着秦景宴,“有,偶尔……” “啊呀,这个贝壳好看。”苏子伊突然大叫,同时,一个眼刀子飘给穆堔连。 穆堔连自觉。 无奈的耸了耸肩,说,“我现在是妻管严,朋友虽然很重要,但是老婆和儿子更重要,所以,我得走了。” 苏子伊听他啰嗦,一脚踢在邵送珏小腿上,眉毛拧成团,冷哼一声大步走了。 穆堔连看着苏子伊的背影,无奈叹气。 “小心被猫抓伤。”秦景宴声音淡淡的。 “已经被抓伤了,还伤在心上。”穆堔连微微怅惘。 秦景宴刺激病倒的消息,在s市不胫而走,而且,症状描述都特别清楚。 不少秦景宴的爱慕者碎了一地玻璃心。 离嫣看着报纸上的消息,先是拧眉,后又笑了。 把报纸扔一边,仰着连让助理给她化妆。 助理觉得挺意外的,这位大牌,一直以来都以冷艳驰名,而她这个平时总是和她接触的小助理,也很少见她笑地这么开心。 于是,忍不住好奇,问,“离嫣小姐,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离嫣闭着眼,任助理的刷子在脸上轻柔地刷,听助理这么问,好心情的回答,“当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如果证明是真的,那么,好时代就要来了。” 助理听得云里雾里,但碍于了解这位大牌性子并不怎么好,所以没敢刨根问底。 拍完戏收工,已经是下午五点。 冬天的天变得格外短,五点天已经黑了。 她看了看时间,打了个电话,便奔着一条偏僻的小街去了。 街另一头,有个并不起眼的小酒吧。 进去之后,里面却奢华得令人咋舌。 她在酒吧里做了十分钟,就有人来屁颠颠的来了。 “离嫣姐!”来人卑躬屈膝,一脸谄媚的样子,在这样的时代还真是很少见。 “很快就要轮到你们出马了,你们可得把事情给我办好了。” 那人机敏地回应,“离嫣姐你放心,咱们的命是你救的,现在的好日子也是你给的。所以,离嫣姐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咱们几个拼了命,也得给你办成!” “很好。”离嫣从包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推过去。“这个女人,你们都见过的。目前,她的下落还不是很清楚。我只要你们给我留意着她的消息,时时刻刻的。只要一有机会,立刻把她给我弄起来,千万不能让人发现。最近帝都要变天,会变得很混乱,这是个极好的机会。” 那男人看着照片,点着头,“是是是。” “一定要给我办好了,至于报酬么……” “给离UAN姐办事,咱们怎么还能要报酬呢……”男人抬头,涎着脸,眼底却金光闪闪的。 离嫣心底格外鄙视地冷哼了一声,面上却很诚意,“那不行,办事就得有回报。报酬绝对少不了你们的,足够你们胡吃海喝一辈子。” “好,离嫣姐放心,我们一定办成!”男人更有干劲了。 离嫣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在事情办成之前,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不要和我联系,我很忙。” “是,是!离嫣姐您放心吧!” 大发了男人,离嫣喝了杯鸡尾酒,这才戴上墨镜走人。 路上她心情更好了。 自从上次被秦景宴警告过之后,她一直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任何妄动。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心里就没打算盘。 秦景宴爱的是姜荏兮,结果却要娶姜荏兮的堂妹穆雪,她仔细一想就明白了,秦景宴这是要用穆雪搭桥做什么事情。 至于做什么她不在意,就算在意也查不出来。 好奇害死猫,她不想对秦景宴做的事情太好奇,只要想通穆雪这个妻子的位置做不久就行了。 所以,秦景宴的婚礼,甚至婚后,离嫣都很聪明的没有任何举动,甚至连秦景宴的面都没见。只是电话联系,说说自己的辛苦,在说说自己多么想念他,希望见他。 他要见的话,她乐得见,不愿意见,她也拼命忍住。 她只要等,等着穆雪被秦景宴抛弃,等着姜荏兮再次出现就好。 在这期间,她都不会有任何动作。 想到这些,她突然想到自己有必要约一个人聊聊天,如果自己这边失败了,那个人或许还可以加把火,把姜荏兮烧死。 毕竟那个人,可比自己有势力,有身份,能让她先动了手的话,自己也可以免得卷入是非了。 越想越有道理,于是,她给纪巧儿又拨了电话…… 秦景宴生病的消息,同样被另一双眼睛看到了,不同的是,别人是在报纸上看到的,而这个人却是在一份秘密报告上看到的。 秦毅看完报告,并没有什么表示,而是很平静的思索一些问题。 司成见他对这份报告不置一词,不禁有些奇怪,“组长,这有什么问题么?” “这是暗线发过来的报告?” “是。” 秦毅点着头,“这份报告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在想,秦景宴有病,传出来也就罢了,还在报纸上闹这么大动静。就算秦景宴是因为姜荏兮病倒,那么,楚卸陌和流灵这些人精还在,他们没道理不出手镇压这些消息。” 司成恍然大悟,“少爷的意思是,这消息是故意被传出来的?!” 秦毅摇了摇头,“不见得是故意,但是,放任消息流传这是肯定了。” “也就是说,他们极有可能是在将计就计,酝酿着什么……” “没错!”秦毅点头,“让手下人看管好各处基地,还有,密切留意股市情况。和帝豪合作的工程也都给我密切关注,让他们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是!” “一周后,我要带人去办件事情,这段时间,指挥权先交给你。我的事物,你给我守住了,至少撑到我回来。” 司成闻言,面色一肃,“组长,你是要去……” 秦毅料到他是想阻拦,摆手,“什么都别说,我决定了。” 司成焦急,“组长,秦景宴极有可能已经布下陷阱,而且那个女人不是希雨小姐你不能去!” 秦毅凝视着司成,“这次非去不可!” 司成急得跺脚,还想劝说,秦毅却已经大步走掉了! “嗨!”司成气急败坏,“姜荏兮,姜荏兮!又是这个祸水!” 姜荏兮折完最后一张彩纸,把纸鹤又一股脑儿从箱子里倒出来,然后一个一个往箱子里装,一边装一边数数。 数到第八百八十六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有皮鞋踏在地板上的清脆声音传来。 这脚步声并不陌生,所以,她连头都没回,继续数。 看见姜荏兮手里的纸鹤,秦景宴才恍然想起,自己答应过要给姜荏兮许愿瓶的,但最近多事之秋,他给忘掉了。 “已经折完了?” 姜荏兮点头,把最后一只纸鹤也放进箱子,才说,“就差你送的许愿瓶了。” 秦景宴坐在姜荏兮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整张脸都埋在她的发丝里。 她的发丝柔软倾向,触在脸上温柔又令人流连,“我答应给你,就一定会给的。这样吧,下午我们一起去买。岛外有小镇,我们午饭过后,一起出岛去买吧。” 姜荏兮盖上盒子,扭身双手搂住秦景宴的脖子,“你最近都在忙什么,一直没来看我。” “想我了?” “嗯。”姜荏兮靠在秦景宴怀里。 秦景宴搂紧了她,声音微沉,“想我想得投海?” 姜荏兮沉默了一下,“如果我说,我怕你抛弃我,你信不信?” 秦景宴眉毛扬了扬,“为什么这么想?” “虽然我看不见,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你很优秀,身边一定也有很多优秀的红颜知己。她们一定很漂亮,个个都比我好。而我,只是一个连自理都不能的残疾人,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我烦人的吧?” 秦景宴认真地看着姜荏兮,眼底的光芒闪闪烁烁,好半天他才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描摹着姜荏兮的面颊,“不管你说这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听了很高兴。” 姜荏兮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又放柔,“我为什么说假话,我说的都是事实。” “傻女人,我不会放开你的。” 怕只怕始终是你一直在挣扎,在找机会逃脱吧。 海边的小镇,并不繁华,甚至可以算得上寂静清幽。但风景格外的好。 这样的大晴天,三三两两的人,都出来走动了。 秦景宴搂着姜荏兮,一路走一路让她小心脚下,姜荏兮还是被石头绊得踉跄几次,最后秦景宴只好背着她往前走。 “这里风景好,环境也不错,我们多住两天吧。” 姜荏兮趴在他背上,闷闷地应了一声。 秦景宴脚步停顿了一下,扭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额头贴着他的后背,轻轻摇头。 秦景宴的后背是他的禁忌,而现在,他背着她……“你的肩膀好宽……”如果没有那么多纠葛,那么,这样的男人,也许真的会成长为一个可靠的优秀男人。 只是,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纠葛,他们也许根本就不会相遇,不会像今天这样走在幽静的小镇上。 秦景宴似乎能感觉到姜荏兮的情绪,并不怎么高涨,于是沉默的向前走。 夕阳照在小镇上,拖下他们重叠又怪异的影子,这样的影子看上去怎么看都像怪物…… 他们找了一户人家的小楼住下来。 小楼是木结构的,他们住在二楼,主人家住在一楼。 每次上下楼,木楼梯都噔噔地响,姜荏兮恢复记忆的时候,就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老管家的面馆。“同船渡”的楼梯也是木楼梯,踩上去也会噔噔地响。 失去视力,她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反正心已经盲了,而此刻,她却很想知道,这里和同船渡有什么不同。 秦景宴把*挪到*边,这样刻意在拉开窗帘地时候,就看到街道上的情况。 忙完之后,他才坐下来,掏了支烟,点燃静静地吸烟。眉头却一直拧着,目光眺望着大海,仿佛在等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是有心事?”姜荏兮突然开口问。 秦景宴笑出声,安慰她,“怎么会,我能有什么心事?” “自从我们上楼,你都没怎么说话,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秦景宴呆了一下,才木讷地追问,“以前的我是什么样?话很多么?” 他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自己今天表现得很反常么?拧了拧,瞬间笑意弥漫他的眉梢眼角。也是了,明天可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啊…… 阳光普照,外面偶尔传来孩子嬉闹的笑声。 姜荏兮坐在窗口,皱着眉,心中总有惴惴不安的感觉。 秦景宴一早就起*,跟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让她先在这儿等着,他很快会回来接她。 又让新招来的护士陪着她,好像生怕她会逃走一样。 当她在小镇上惴惴不安的时候,秦家的海岛上,却出了惊天动地的事情! 秦景宴一早回来,人就坐在总监控室里,双脚悠悠然翘在桌子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监控头。 其实,在那些人抹上海岛的时候,好几个监控头已经被干掉了。 如今屏幕上,只是一片雪花。什么都看不到。 监控室的人都很焦急,秦景宴却不慌不忙的。 等到有一个监控头被干掉的时候,秦景宴才慢悠悠站起来,对监控人员说,”你们就在这儿盯着,什么都不用做。” “是!” 秦景宴出了监控室,并没出去看情况,而是直接奔以前关过姜荏兮的房间去了。 他在站在窗帘后,隔着窗帘,伸手拨了拨窗口的风铃。 风铃叮铃铃响了一阵,他就看着风铃笑。 笑容冰冷又残酷,仿佛趴伏在地面的魔鬼缓缓站了起来,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接通之后,那边只简洁地道,“东西拿到了。” 秦景宴笑,声音低沉而柔和,“辛苦你了。” 题外话: 今天还有一更~~~求月票 170章:她不过是,我拿来勾引秦毅的棋子(加更) 那边没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之后秦景宴又接了两个电话,内容大同小异。 这时,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扔,坐在沙发里,一副守株待兔的姿态。 不多时,楚卸陌突然过来了,拧着眉毛,对秦景宴道,”穆堔连和苏子伊已经按照你的意思,送走了。摸上岛的人,都在监控之下,闹不翻天。只是……” 秦景宴回头,眉毛一挑,“只是什么?” “只是……秦毅不在里面” 秦景宴十指交叉,视乎毫不意外,“他要是在里面才奇怪呢。这一招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既然那些人都只是幌子,那就等于,现在是我们在明,他在暗。如果是别人还好说,但是,他对你的习惯以及路数都太了解了,你不能留在这儿涉险!” 楚卸陌干脆且直接,“我马上派人护你出去。” “你是怕我不是他的对手?”秦景宴桀骜道。 他生气的,并不是秦景宴承认对他和流风也是演戏这种事,而是气恼秦景宴的嘴硬和不诚实。 也许,他从来就不够了解秦景宴,毕竟,一个身处高位,始终孤独的男人,经历了那么多复杂的事情之后,心思不可能再让人一览无遗地参透。 可楚卸陌从来不相信,秦景宴对兄弟也是演戏,即使是现在也不相信! 以前,他只觉得秦景宴有的时候,固执地让人担心,现在却固执地让人生恨。 他真的很想就这么让秦景宴自生自灭,再也不管他的事情了。 自己也乐得自在! 楚卸陌沉默片刻,叹气,“景宴,我们只是冒不起险。你不能出事,整个秦氏集团,还有那么多弟兄,都需要你,仰仗着你。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秦氏集团,以及整个秦氏集团下面的组织,就会像当年失去你父亲一样,被人灭掉。” 楚卸陌说的都是事实,秦景宴却摇了摇头,“我和秦毅走到这一步是早晚的事情,就算今天避开了,将来的某一天,这一幕还是会重演。我……也累了。你不用管我,只要把秦氏明面上对穆家争斗把握好就行。灰色地带的,由我亲自来处理!” 楚卸陌一听秦景宴这话,肚子里的火陡然窜了上来,“你做这么多除了报复秦毅和替姜荏兮报复,留下的,就把所有的烂摊子都抛给我?!” 秦景宴突然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和秦毅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旗鼓相当,而如今这个岛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要对付他更是大有胜望,我怎么会给你留下烂摊子?并且不管是为了替姜荏兮报仇,还为了我一直想得到的利益。” 楚卸陌气得没办法,最后道,“既然你不走,那好,我留下来,跟你一起等着秦毅。” 秦景宴眼神一沉,“这是我和秦毅之间的事情。” “你和秦毅?呵呵?秦景宴,你告诉我,这么多年来,我和流灵跟着你出生入死,你到底把我们当什么?” 秦景宴一愣,突然就沉默了。 楚卸陌冷笑,“一直以来,你总是那么喜欢我行我素。尽管事实证明,你的每一个决策都是对的,但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每次以身犯险,用命去赌的时候,我和流灵作为与你同生共死的兄弟,会多担心?!” 秦景宴还是不说话,只是目光沉冷地望着楚卸陌。 楚卸陌对他这种目光向来厌恨,但更多的还是惊痛,没错,他怕秦景宴的这种目光,很冷,冷的仿佛已经失去了人性。仿佛全世界都只有他秦景宴一个人,那么孤独那么寂寞,而他们这些旁观者看在眼里却爱莫能助! “以后,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这是秦景宴良久的沉默后,给出的回答。 楚卸陌有一瞬,想扑过去,拎着秦景宴的领子把他揍醒。但是,最终没这么做。现在真的不是适合内讧的时候。 楚卸陌深呼吸,无力地道,“那么,姜荏兮呢?你把姜荏兮弄成那个样子,以后让她怎么办?你该不是想让给秦毅吧?” 秦景宴手指一紧,抿了抿唇,双手捂住面颊,缓缓抹了抹,目光却从指缝中透出,盯着楚卸陌,一字一顿道,“从始至终,她,都只是我的一枚棋子,牵制秦毅,引诱秦毅上钩的棋子!” 楚卸陌霍然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秦景宴。 秦景宴拿开手,雪亮的黑瞳眯成一线,露出磔磔怪笑,“你们该不会都以为我爱上她了吧?哈哈……也是了,这一点儿也不奇怪,我从来都是用真情来演戏,从来都是用生命来演戏的……” 楚卸陌一向很冷静,这时也气得手指咯咯作响,很想一拳头揍过去,把秦景宴打醒。 “那么,你对我和流灵,是不是也在演戏?!也是用命来演?!” 秦景宴还是笑,可是,如果,房间里亮着灯的话,楚卸陌就会发现,秦景宴的唇角其实很僵硬,“没错!” 楚卸陌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对话,一脚踹在面前的桌腿上,扭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景宴脱力地躺在沙发里,仰头看着天花板。 世上,有太多的面具,每一个人都在面具下活着,当你摘了面具,心甘情愿的接受一个人相信一个人的时候,死期就不远了。这就是命运弄人! 就好像,当初的他和秦毅! 当年,他和秦毅出生入死,现在他们是最登对的对手! 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而他秦景宴的追求,就是利益和复仇! 姜荏兮是个意外,但是,这样的意外最终没能阻止他走下去的决心! 其实,秦景宴也动摇过,真的动摇过。 当得知姜荏兮怀孕的时候,当得知自己要当父亲,会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儿或者儿子的时候…… 可是,不管是天意弄人,还是他命中注定了,最初怀孕跟她立下契约,后来孩子没了,姜荏兮宁死不愿留在他身边,他的生命便只能重新回到轨道上来。 这就好比一个一直沿着自己划定之路行走的人,突然发现,这条路之外,有美好的风景,于是一不小心迷惘了,走了进去,甚至想要停留! 但霍然梦醒的一瞬,才发现,那些风景都是迷障,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让他苏醒的契机,就是姜荏兮投海……他用尽手段来留住自己也渴望的东西,但是……终究留不住的。他知道。 从邵东珏告诉他,那些药剂的另一种反应就是有时会让被注射者突然记忆复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翻云覆雨这么多年,到底没能为自己留下一片做梦的余地…… 外面有极其轻微的响动传来,秦景宴神色一凛,目光炯炯地盯着门口。 刹那间,破空风声传入耳朵,秦景宴举枪打过去,嘭的一声,一只瓶子凌空炸裂,碎片纷飞。 知道这是声东击西的惯用伎俩,秦景宴身体一番,落到沙发后面,整个空间都变得寂静…… 秦毅靠在门边,拧了拧眉,他找遍了岛屿,却没找到姜荏兮的下落,此刻,他已经意识到,姜荏兮根本就不在岛上! 这最后一个房间,却是秦景宴在等待! 他轻轻站直身体,脚下却踩到碎玻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顿时,枪声凌乱了整个海岛的夜空! 姜荏兮等了很久,都不见秦景宴回来,而问*时间,护士说,天已经黑了! 打开电视,结果电视里,新闻记者的声音不断刺入耳朵如同魔音! 新闻说,穆家濒临破产,穆老爷子气得吐血,送入医院;新闻还说,秦氏第二大股东面临前刹,手里股份空空无几,集团全面收购两大产业,势如破竹……顾家趁机渔翁得利,一飞冲天! 手中的遥控器,啪嗒一下落到地上,新闻记者依然不停地说着,可是她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原来,秦景宴……你只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你的利用计划,你……根本就从来都没有半点真心…… 我的悲惨,我的迷惘,我的人生,都只是你用来利用报复的道具! 秦氏集团,办公大厦。 秦景宴的车子骤然停下,他扶了扶墨镜,问,“她怎么会到这儿来?” 题外话: 12点还有一更~~ 170章:她不过是,我拿来勾引秦毅的棋子 那边没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之后秦景宴又接了两个电话,内容大同小异。 这时,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扔,坐在沙发里,一副守株待兔的姿态。 不多时,楚卸陌突然过来了,拧着眉毛,对秦景宴道,”穆堔连和苏子伊已经按照你的意思,送走了。摸上岛的人,都在监控之下,闹不翻天。只是……” 秦景宴回头,眉毛一挑,“只是什么?” “只是……秦毅不在里面” 秦景宴十指交叉,视乎毫不意外,“他要是在里面才奇怪呢。这一招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既然那些人都只是幌子,那就等于,现在是我们在明,他在暗。如果是别人还好说,但是,他对你的习惯以及路数都太了解了,你不能留在这儿涉险!” 楚卸陌干脆且直接,“我马上派人护你出去。” “你是怕我不是他的对手?”秦景宴桀骜道。 他生气的,并不是秦景宴承认对他和流风也是演戏这种事,而是气恼秦景宴的嘴硬和不诚实。 也许,他从来就不够了解秦景宴,毕竟,一个身处高位,始终孤独的男人,经历了那么多复杂的事情之后,心思不可能再让人一览无遗地参透。 可楚卸陌从来不相信,秦景宴对兄弟也是演戏,即使是现在也不相信! 以前,他只觉得秦景宴有的时候,固执地让人担心,现在却固执地让人生恨。 他真的很想就这么让秦景宴自生自灭,再也不管他的事情了。 自己也乐得自在! 楚卸陌沉默片刻,叹气,“景宴,我们只是冒不起险。你不能出事,整个秦氏集团,还有那么多弟兄,都需要你,仰仗着你。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秦氏集团,以及整个秦氏集团下面的组织,就会像当年失去你父亲一样,被人灭掉。” 楚卸陌说的都是事实,秦景宴却摇了摇头,“我和秦毅走到这一步是早晚的事情,就算今天避开了,将来的某一天,这一幕还是会重演。我……也累了。你不用管我,只要把秦氏明面上对穆家争斗把握好就行。灰色地带的,由我亲自来处理!” 楚卸陌一听秦景宴这话,肚子里的火陡然窜了上来,“你做这么多除了报复秦毅和替姜荏兮报复,留下的,就把所有的烂摊子都抛给我?!” 秦景宴突然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和秦毅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旗鼓相当,而如今这个岛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要对付他更是大有胜望,我怎么会给你留下烂摊子?并且不管是为了替姜荏兮报仇,还为了我一直想得到的利益。” 楚卸陌气得没办法,最后道,“既然你不走,那好,我留下来,跟你一起等着秦毅。” 秦景宴眼神一沉,“这是我和秦毅之间的事情。” “你和秦毅?呵呵?秦景宴,你告诉我,这么多年来,我和流灵跟着你出生入死,你到底把我们当什么?” 秦景宴一愣,突然就沉默了。 楚卸陌冷笑,“一直以来,你总是那么喜欢我行我素。尽管事实证明,你的每一个决策都是对的,但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每次以身犯险,用命去赌的时候,我和流灵作为与你同生共死的兄弟,会多担心?!” 秦景宴还是不说话,只是目光沉冷地望着楚卸陌。 楚卸陌对他这种目光向来厌恨,但更多的还是惊痛,没错,他怕秦景宴的这种目光,很冷,冷的仿佛已经失去了人性。仿佛全世界都只有他秦景宴一个人,那么孤独那么寂寞,而他们这些旁观者看在眼里却爱莫能助! “以后,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这是秦景宴良久的沉默后,给出的回答。 楚卸陌有一瞬,想扑过去,拎着秦景宴的领子把他揍醒。但是,最终没这么做。现在真的不是适合内讧的时候。 楚卸陌深呼吸,无力地道,“那么,姜荏兮呢?你把姜荏兮弄成那个样子,以后让她怎么办?你该不是想让给秦毅吧?” 秦景宴手指一紧,抿了抿唇,双手捂住面颊,缓缓抹了抹,目光却从指缝中透出,盯着楚卸陌,一字一顿道,“从始至终,她,都只是我的一枚棋子,牵制秦毅,引诱秦毅上钩的棋子!” 楚卸陌霍然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秦景宴。 秦景宴拿开手,雪亮的黑瞳眯成一线,露出磔磔怪笑,“你们该不会都以为我爱上她了吧?哈哈……也是了,这一点儿也不奇怪,我从来都是用真情来演戏,从来都是用生命来演戏的……” 楚卸陌一向很冷静,这时也气得手指咯咯作响,很想一拳头揍过去,把秦景宴打醒。 “那么,你对我和流灵,是不是也在演戏?!也是用命来演?!” 秦景宴还是笑,可是,如果,房间里亮着灯的话,楚卸陌就会发现,秦景宴的唇角其实很僵硬,“没错!” 楚卸陌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对话,一脚踹在面前的桌腿上,扭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景宴脱力地躺在沙发里,仰头看着天花板。 世上,有太多的面具,每一个人都在面具下活着,当你摘了面具,心甘情愿的接受一个人相信一个人的时候,死期就不远了。这就是命运弄人! 就好像,当初的他和秦毅! 当年,他和秦毅出生入死,现在他们是最登对的对手! 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而他秦景宴的追求,就是利益和复仇! 姜荏兮是个意外,但是,这样的意外最终没能阻止他走下去的决心! 其实,秦景宴也动摇过,真的动摇过。 当得知姜荏兮怀孕的时候,当得知自己要当父亲,会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儿或者儿子的时候…… 可是,不管是天意弄人,还是他命中注定了,最初怀孕跟她立下契约,后来孩子没了,姜荏兮宁死不愿留在他身边,他的生命便只能重新回到轨道上来。 这就好比一个一直沿着自己划定之路行走的人,突然发现,这条路之外,有美好的风景,于是一不小心迷惘了,走了进去,甚至想要停留! 但霍然梦醒的一瞬,才发现,那些风景都是迷障,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让他苏醒的契机,就是姜荏兮投海……他用尽手段来留住自己也渴望的东西,但是……终究留不住的。他知道。 从邵东珏告诉他,那些药剂的另一种反应就是有时会让被注射者突然记忆复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翻云覆雨这么多年,到底没能为自己留下一片做梦的余地…… 外面有极其轻微的响动传来,秦景宴神色一凛,目光炯炯地盯着门口。 刹那间,破空风声传入耳朵,秦景宴举枪打过去,嘭的一声,一只瓶子凌空炸裂,碎片纷飞。 知道这是声东击西的惯用伎俩,秦景宴身体一番,落到沙发后面,整个空间都变得寂静…… 秦毅靠在门边,拧了拧眉,他找遍了岛屿,却没找到姜荏兮的下落,此刻,他已经意识到,姜荏兮根本就不在岛上! 这最后一个房间,却是秦景宴在等待! 他轻轻站直身体,脚下却踩到碎玻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顿时,枪声凌乱了整个海岛的夜空! 姜荏兮等了很久,都不见秦景宴回来,而问*时间,护士说,天已经黑了! 打开电视,结果电视里,新闻记者的声音不断刺入耳朵如同魔音! 新闻说,穆家濒临破产,穆老爷子气得吐血,送入医院;新闻还说,秦氏第二大股东面临前刹,手里股份空空无几,集团全面收购两大产业,势如破竹……顾家趁机渔翁得利,一飞冲天! 手中的遥控器,啪嗒一下落到地上,新闻记者依然不停地说着,可是她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原来,秦景宴……你只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你的利用计划,你……根本就从来都没有半点真心…… 我的悲惨,我的迷惘,我的人生,都只是你用来利用报复的道具! 秦氏集团,办公大厦。 秦景宴的车子骤然停下,他扶了扶墨镜,问,“她怎么会到这儿来?” 题外话: 12点还有一更~~ 171章:留下来陪我一个月 “她已经在这儿等您三天了。” 秦景宴沉默半晌,突然冷冷一笑,“不用理她。直接进地下停车场。” 车子启动,迅速驶入地下。 姜荏兮听到车声,回头,立刻追过去! 没错,她的眼睛已经好了,在楚卸陌的治疗下痊愈!只是,那只耳朵的听力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她问楚卸陌为什么要帮她,楚卸陌却摇了摇头,说那都是秦景宴的意思。还说,秦景宴要放了她,给她自由,从今以后,她去哪里,他都绝不会在阻止。 可是,这样的自由,却来得这样迟,在他强横的剥夺了她的所有之后才放过她! 半个月的修养,让她视力恢复,她要离开的时候,纪巧儿却找了来。那最初端庄后来刁横的女人,跪在她面前求她,求她救救秦毅……告诉她秦毅是为了她才带人突袭海岛,结果,中了圈套,被秦景宴抓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什么感觉。纪巧儿这样的女人,跪在她面前祈求,她应该很高兴的,但是,没有。一丁点儿都没有。而秦毅突袭海岛的事情,是为了她也好,为了其他什么目的也好,她都麻木得没有丝毫感觉。 现在,她很佩服纪巧儿这种能为所爱的人不择手段,且付出一切的勇气。 而她似乎从来没那么勇敢过,想要保护的,想要追求的想要得到的,到最后,一样不胜。 当她在秦景宴身边渲染了那么久之后,终于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何为希望何为守候了。这世上想拯救别人的人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想拯救的人被拯救了,一种是自己也变成了魔鬼。而渴望被拯救的人也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得到了拯救,另一种是渴望换来更深的绝望…… 她和秦景宴都属于后者。 不过,为了秦毅。她还是来找秦景宴了,不管成功与否,这次,都当她还秦毅那么多次救自己的人情,当做彻底遗忘一切的纪念…… 然而,秦景宴却并不愿意见她,不管她打多少次电话,秦景宴都不接,她来办公大厦见他,也一次次被拒之门外。 她知道,秦景宴是故意的。 她尝试过联系楚卸陌,但是,楚卸陌的手机,一直处于不在服务区状态……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守株待兔。 秦景宴即将进入专梯的时候,被姜荏兮拦住。 看着眼前纤瘦却满身倔强的小女人,秦景宴瞳孔陡然收缩,脸上却没有表情。 姜荏兮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来的勇气,现在,她只想做最后一件事,做完就彻彻底底地在这群人,这个车城市消失,再也不会回来! 秦景宴不开口,姜荏兮也不开口,他进入专梯她就跟上。两个人在电梯里并肩而站,光滑的电梯如同镜子,照着两个人的身影。 安静,整个电梯里安静的只剩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可能是出于习惯,姜荏兮觉得身体有些僵硬,心跳也有些时候,说不紧张不害怕是假的。只要人在呼吸,就会有感觉。 秦景宴始终不理她,直到他打开休息室的门,姜荏兮突然顿在门口,不再前进。 秦景宴回身,冷笑着看姜荏兮,”怎么,没胆量跟上来了?” 姜荏兮站在原地,唇角微微一抽,咬牙走了进去。 每一步都让她觉得自己在靠近曾经的恶梦……曾经,就在这里,她像个被监禁的*物一样,每天每天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他到来,等他给予,等着和他颠鸾倒凤。 而那样的自己,在失去一切记忆与自理能力之后,居然曾有一个错认为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爱人,认为日子就是这样,虽然总觉得欠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过得却很幸福。 自己还傻兮兮地每天每天都折纸鹤,每天每天都记得提醒他把许愿瓶送给自己……当然,直到现在,她也没等到他的许愿瓶……而她,也不会再等了…… “这就对了。”秦景宴冷笑一声,关上房门。 然后抱胸靠在门板上,”我记得,我已经让楚卸陌告诉过你,你自由了。” 姜荏兮盯着秦景宴,双眼暗沉。 “难道说,你已经被我豢养成了习惯,舍不得离开了?”秦景宴说到这儿,眼睛一眯笑了,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熟练地点燃,深吸一口,“可是,我秦景宴可是有妇之夫,你不是最不屑于做小三的么?荏兮,梦醒了,什么都结束了。” 他缓缓地说着,仿佛沉浸在香烟的气息中,整个人都显得邪魅而肆意。 姜荏兮想,一个人要犯贱真的是毫无办法,就比如她自己。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脏会有种被人拿着钝刀狠狠戳的痛楚,痛的她身体都在发抖,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叫嚣,喉咙里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除了归咎于自己犯贱,她实在没法找出别的理由! 是啊,就是犯贱,犯贱了才会因为这样的男人而疼,才会对一个始终利用自己精心策划利益大局的男人而感到悲愤,才会连真假都分不清傻兮兮地坠入那样的陷阱里去! 用尽全身力气,姜荏兮才使自己没有像疯子一样扑过去发泄。 “我知道什么都结束了。”姜荏兮握紧双手,”我来,只为了求你一件事。求你看在我好歹用身体伺候了你这么久的份儿上,放了秦毅。现在,他所有的股份百分之九十的产业已经被你收购,秦毅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对你构成威胁了,所以……请你放他一条生路!” 秦景宴闻言,眼皮子陡然一跳,黑色的刘海下,青筋突突乱跳! “你等了这么久,见了我,就是想说这个?”秦景宴的语气没有他的表情愤怒。他的话语是冷的,冰一样。 “是。”姜荏兮说。 秦景宴胸口像是着了一团火,不断地焚烧着他的每一寸理智。 “呵呵”他突然磔磔怪笑,”可以,让我放了他可以,但是,以前那些代价不够。” 姜荏兮一惊。 秦景宴弹了弹烟灰,“这次,我不会勉强你什么。不过,你要是真的想救他,那就陪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你要爱我,全心全意,像对待老公一样。如果,你让我感觉到你的爱了,我就放过他,如果不能,那么你该去哪儿去哪儿,他的情况你别来操心” 秦景宴以为,姜荏兮至少会犹豫一下的,可是,她答应的那么干脆! “好,成交!” “这个协定明天生效,今天你先回去吧。” 秦景宴站直身体,打开休息室的门,请她出去。 姜荏兮立刻快步离开。 关上门,秦景宴坐在沙发里,把剩下的半支烟吸完,将烟头掐灭。起身,本来一直很平静的他,陡然将面前红木茶几一脚踹翻,脸上黑气翻涌,那是极致的怒意。 而让他更加挫败的是,这股愤怒的到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自嘲地大笑起来,“你还不死心,你居然还不死心!哈哈,秦景宴你他妈就是个践人!” 离开办公大厦,姜荏兮跑了很久,直到一脚绊在地上摔倒,再也没力气爬起来,才停下,就在繁华的大街上,像个傻瓜一样,翻身仰躺着望着城市的天空。 城市的天空,永远不是透彻的蓝,那一丝怎么也抹不掉的灰色,让人疲惫又厌恶。 许多的行人来来往往,看她就那么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傻笑,以为她脑子有问题,或者驻足观望,或者冷漠走开,没有人敢上来问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秦景宴的司机就停在门外,等她出来。 见她手里只拎了一个小小的背包,有些诧异,”姜小姐的行李……” 姜荏兮耸了耸肩,笑道,“我的行李不多,这些就够了,走吧。” 司机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载着姜荏兮离开。 不远处的梧桐树后面,两个贼眉鼠眼的人,望着走远的车子咂嘴感叹,“你说那车子值多少钱?” “我看那个离嫣的车子,恐怕都没有这辆车值钱吧。” “啧啧,秦景宴现在可了不得,连穆氏和欧阳家的产业都吞了,你说咱们逮着机会掳了他女人,单干一票怎么样?” 172章:那么,我拭目以待 另一个思索一下,摇头,“不行,我可不想自找死路。不管怎样,就算自己单干也得有个在上头顶刀子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猥琐地笑了。 再次走入秦景宴的地盘,姜荏兮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了,以前或许惊惶害怕,或许麻木如死,但此刻,她却抱着很强的目的性,而且,这次,秦景宴给了期限,只是一个月而已。这让她至少还有个盼头。 一个月,她只需要咬牙撑三十天就好,只需要认认真真的演戏,努力地以假乱真就好。 她以为,这个时间,秦景宴应该很忙的,可是,一进客厅,秦景宴居然就坐在客厅里,听见响动,抬头看向她,居然温柔一笑,对她招了招手,道,“回来啦,快过来。” 姜荏兮愣了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休息室里,秦景宴说过的话,她却每一个字都记得。于是她微笑着走了过去。 好像过去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存在过。 秦景宴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上面全是最近的报道。 “我们去看电影如何?。” 姜荏兮微笑,“好啊,我也正想着找个时间单独跟你一起。” 秦景宴搂着她,声音低沉含笑,“恩,听你这么说我很开心。” 姜荏兮心头一震,痛的无以复加。 她最恨的就是这样的秦景宴,明明残酷,冰冷,*又偏执,是个典型的冷血*,然而,有时候,他说出的话却总是让人心疼不已。 或许,秦景宴自己,从来就没想过要谁心疼,他自己做的事情,也从来没想过要谁去谅解,太多的仇恨和背叛,太久的假面生活,已经让他自己也不再期待什么真心。 当初他口口声声要她的心,要她的爱,如今对此闭口不提,只是因为,上一场戏已经结束,新的戏码又由他执手开端吧? 还好,这场戏不会漫无尽头…… “你说的对,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她靠在秦景宴的怀里,真的像个贤惠又温柔的妻子,有着*的妩媚妻子的娇柔。 秦景宴似乎心情非常的好,伸手拦住她的腰,说,”以后有什么重要场合,都由你陪我一起出席。” 姜荏兮仰头看着他,”好啊,不过,如果你妻子知道的话,会生气的吧?” 秦景宴摇头,低笑,”她不会知道的,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姜荏兮正纳闷,手中的报纸一翻,背面清清楚楚写着:秦氏集团总裁旧爱坠海而亡,尸骨未寒,新欢趾高气扬,高调出场。 旁边是一副大照片,照片里,离嫣身体弯成s形,丰胸美臀,无比妖冶。 姜荏兮顿时有种寒气逼身的感觉,可是,她更佩服自己,居然还能十分冷静的问,“你做的?她做的?” 秦景宴微笑,把报纸放在茶几上,下巴放在她肩头,笑问,“你觉得呢?” “你们一起做的吧?”姜荏兮讷讷地说。 穆雪和她在血缘上来说,是堂姐妹,可是,她们却从来没相亲相爱过……所以,对于穆雪坠海的消息,她虽然惊讶,可除了惊讶之外,就再也没有更多的感觉。可能是真的被折腾累了,她没有太多的感情去唏嘘去圣母,去质问他们为什么要对穆家赶尽杀绝之类的。 毕竟,这些年来,穆家对她姜荏兮而言算什么呢?! 当初穆世徂举办宴会,承认她的身份,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利用……虽然,到最后可能并没得到太大的好处。 “荏兮啊,我在你心里那么恶毒么?”秦景宴那双雪亮的眼睛里,闪烁的,都是明媚的笑意,可是,这样的明媚笑意却让他显得更加孤独。 她又一次回想起,她第一次被关在休息室里时,月光下,他的双眼,孤独寂寞甚至带着再也无法驱逐的黑暗沉冷。 那么固执地跟她要她的爱,她的心…… “不过,也对,我在你心里,从来就没好过。”秦景宴笑容落寞,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没关系的,我都习惯了。” 他伸手,缓缓描摹着姜荏兮的轮廓,”一个月的时间,让我们好好相处。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 姜荏兮实在不知道,这个境地,还有什么好消息可言。 “方纪宸做爸爸了,据说宁予雅生的是个少爷。” 姜荏兮一怔,到最后却没有任何反应。 方纪宸,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手指忽然捏住姜荏兮的下巴,缓缓逼近她的脸颊,然后吻住她的唇,一边吻一边含糊地说,“如果…不是要放你走……也许……你也可以跟我生 ”仿佛情动,他发出一声闷闷的呻 吟,然后,吻也有轻缓变得焦躁,但他还是在亲吻的间隙,断断续续地说,“我知道什你你不愿意……所以我不强求可是,我……不甘心……我的原则一直是得不到的就毁掉……” 他的吻变得越来越暴躁,到最后,甚至直接在她锁骨上乱咬,那真的是恨不得吃了她的姿态。 姜荏兮缩了缩,想躲开,又忍住,“景宴……景宴……你听我说!”她痛的拧着眉,大喘气说,“不要在这儿,这里是客厅。” 秦景宴动作一顿,忽然站起来,把她抗肩上就往卧室走。 姜荏兮没挣扎,任由他扛回卧室,又毫不怜惜地摔在大*里。 早就知道一旦回来,就逃不开这些结果的,所以,姜荏兮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从一开始就是演戏,好戏坏戏,到了这个份儿上,也只能演下去。她现在的想法就只有一个,不想欠任何人。 父母和姜逸林的已经换不清了,别人的就,不要再欠了。孽缘孽债,总是要有个了断。 “现在可以了么?”秦景宴笑米米地骑 在她身 上,压住她双手,低头看着她。 姜荏兮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尽量放松自己。 秦景宴却始终没有动作,目光专注地凝视姜荏兮好久,才开口,缓慢又清晰地说,“荏兮,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 姜荏兮还是不睁眼,但已经死死咬住下唇。 秦景宴突然就趴在她身上,唇瓣贴着她耳朵说,“你就像是被献给恶魔的祭奠品,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要你陪我一个月,但是,才第一天,你的表现就让我很不满意。” 姜荏兮一僵,立刻睁眼,主动搂住他脖子胡乱亲吻。 秦景宴随她去,只是含笑看她,既没有怒意也没有阴郁。但是,那种笑脸并不明朗,不是真正开心的人所拥有的笑意。 姜荏兮痛恨他这种表情,好像突然之间,一切把一切都看透了一样。她就像个小丑,笨拙的上台表演。 猛地翻身,姜荏兮把秦景宴压住,“我会很主动,会努力让你开心。” 秦景宴还是那副样子,“那么,我拭目以待。” 秦景宴拭目以待的后果就是,被姜荏兮折磨得好几次都想掐死她。 很多事情可以伪装,但是有一样却没法伪装,那就是一个人的感觉。他可以不停的否定自己对姜荏兮的感情,可是,身体之间的迷恋却没法遮挡,尤其是这种裸裎相对的时刻…… 最终,当然是秦景宴亲力亲为的解决。 并不真心的欢爱,得到的也只是最原始的安慰。 姜荏兮趴在被子里,呆呆地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很好,这样的买卖并不吃亏,至少和以前相比,这次还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有什么不好的呢? 浴室的门被打开,秦景宴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就湿漉漉地走出了来,浑身上下都是水滴。 姜荏兮回身看向他,他突然把毛巾扔给姜荏兮,“老婆,过来,给我擦干。” 姜荏兮看了看秦景宴,又看了看他扔过来的毛巾,爬起来老老实实地给他擦拭。 她认真地擦干他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擦到他小腹的时候,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秦景宴声音微微嘶哑,“怎么不继续了?” 姜荏兮脸色绯红,闭了闭眼继续,但下一刻,秦景宴就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不愿意的话,不用勉强。”然后又说,“我说要你让我开心,可实际上……”他突然格外嘲弄的笑了一下,“你不开心,我也高兴不起来……”这一点,在他复仇成功之后,却没有预期的喜悦感时,他就知道了…… 173章:有的女人是变色龙,最会使用保护色 他到底走上了自己给自己计划好的路,但是,情感却走上了另一条路…… 曾经,她在他身边彻夜难眠,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些日子,她不在身边,他便开始夜夜难眠…… 这大概就是报应…… 当一个以你的痛苦为乐的恶魔,突然在你耳边说,你不开心,他也没法高兴时,你是什么感觉呢?惊讶,诧异,难以置信? 姜荏兮就一个感觉,那就是,秦景宴又在准备新的陷阱了…… 所以对秦景宴的话,她只是一笑,“那我会开心起来的。” 她抬头搂住秦景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两个人滚作一团,继续狂欢…… 秦氏集团,办公大楼。 楚卸陌拧着眉毛,”你把姜荏兮留在身边,没有任何好处。” 楚卸陌直截了当。 对面的人却面无表情,“办公室里,不谈私事。” “在你身上,没有私事。” 秦景宴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楚卸陌,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不要一而再地挑战我的极限!” “你明知道她留下目的不纯,却还要留她在身边,早晚你会毁在她手上!别以为一直以来,你拿着利用她这种话来做幌子,别人就看不出来你对她的在乎!秦毅就像相处的你!” “那就处理掉他!” “他要那么好处理,你也不会留住姜荏兮。” 秦景宴手指一紧,捏在手里的签字笔嘎嘣一声,被他捏碎!”你给我闭嘴!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是,你能解决!但是,你看看你现在做了些什么?既然已经选了不跟姜荏兮重逢机会,为什么还要抓住她不放?!决定了做魔鬼,决定了把自己留在黑暗里,就不要留下太多羁绊,否则,秦景宴,你迟早会后悔!” 楚卸陌腾地起身,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 秦景宴脸色不停地变,最后扬手把捏碎的签字笔扔出去,一股脑把桌上的文件全都扫落! 外面秘书听见声音想进来,又僵住,识趣的缩了回去。 楚卸陌也听见里面传来的声响,也只能忍着怒意,无奈地叹了口气,结果对面又正好撞上冒冒失失的小助理,眉毛立刻拧成团。把小助理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闪开了。 秦景宴满心暴躁,很想找人来暴打一顿,以发泄心头的怒意。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转了几个圈,私人手机这时候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他拧着眉毛很不耐烦地想按掉,但念头一转,又接听了。 离嫣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简单的说了两句之后,就挂断了。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离嫣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然后妩媚地挑眉,“哎呀,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秦景宴脸色依然不是太好,但比起刚才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一些不会办事的职员。”他一边说,一边背靠在办公桌上打量离嫣,“不是说最近都会很忙么,怎么有时间过来?” “哦,最近剧组已经完成了国内取景的部分,再过些日子,就要出国去了,正好这两天休息,所以,立刻赶来和你聚聚咯。” 离嫣笑着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秦景宴跟前,妩媚地挑了挑眼角,“景宴,我可每天都在想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一条胳膊搭在秦景宴肩膀上,另一只手,抓住秦景宴的领带向下一扯,同时脚尖一点,在秦景宴的唇上留下*的一吻。 秦景宴眉头轻轻抖了抖,反手拉下离嫣的胳膊,凝视着她,“难得你百忙之中,还抽时间来想我。” 离嫣被他这么利索地一拉,心里很不爽,却也没表现出来,“这是当然的,你可是我唯一的男人,不想你,想谁?” 秦景宴闻言,英挺的眉眼渐渐弯了,笑得意味深长,“唯一的男人……这五个字,真让人觉得受*若惊,不过……你的-唯一-是不是也太多了些?你们剧组的导演,赞助商……都是你裙下之臣吧?” “你……”离嫣脸色陡然发青发白,”你调查我?!” “调查你?啧啧,我怎么会调查你呢,是你的动静太大了,想不知道都难。”秦景宴摩挲着她的唇瓣,轻轻一笑,眉眼顿时生动柔和起来,可是,这样的秦景宴却让离嫣更加提心吊胆。 “穆雪坠海,是怎么回事呢?要不要让我来猜猜?” 秦景宴一把搂紧想挣脱的离嫣,“穆雪本来被我派人控制在滨海别墅,结果,穆雪坠海而亡,凭你手下那几个喽啰肯定是做不到的,那就肯定是有人帮你了,秦毅哪里呢,自顾不暇,没心思参与这个,顾家向来喜欢玩儿渔翁得利这一招,舍不得树敌的,那就只剩下一种了,你找人暗中帮忙,除掉穆雪,对你有什么好处呢?老老实实地拍戏,过你风风光光的明星生活不好么?”他突然伸手,扣住离嫣的下巴,“现在,穆雪死了,你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 离嫣心头一紧,又放松下来,“景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可是,我要说的是,我和穆雪无冤无仇,就算以前真的有过小口角,可那还绝对没到要我去要她的命的程度。再说,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哦,看来,这都是我的主观臆测,而这些猜测都是错误的,那些事情和你任何关系都没有。” “景宴,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承认。上次因为嫉妒姜荏兮,跟她产生矛盾后,你那样警告我,我就不敢再出现在姜荏兮周围,生怕她万一出什么问题,又变成我的过错,景宴,难道我已经这样退让了,你还是要怀疑我么,是不是只有我离嫣死了,你才能相信,我是清清白白的?我承认,在演艺界这个大染缸里,很多人必须接触,很多逢场作戏的事情,非做不可。可是,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离嫣说着,眼泪稀里哗啦地淌下来,记起秦景宴讨厌眼泪,又赶紧擦干。 秦景宴松开她,抱着胳膊看她不停重复流泪擦泪的动作。 “看来,还真是我冤枉了你。”秦景宴冷淡的说,“那么,你憋了那么久的秘密,是打算说,还是不说?” 离嫣一凛,从包包里照出纸巾,一边擦脸一边委屈地说,“我当然会说,可是景宴,你从来都没给过我机会,让我们好好相处,让我仔仔细细地跟你说。” “原来,说出一个秘密也是需要机会好好酝酿的。我给了你多久时间酝酿了呢,到现在,你还没酝酿完整。呵,不过,也没关系,你可以回去继续酝酿,直到你觉得酝酿的毫无遗漏的时候,再来跟我讲。” 离嫣一呆,吸了吸鼻子,问,“景宴,我们今天不能在一起……” 秦景宴冷笑,”以后,都不会在一起” 离嫣脸色顿时乌青,咬唇半天,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景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分手么?” 秦景宴突然觉得很好笑,忍不住反问,“我们交往过么,我怎么不记得?” 刹那间,离嫣有种天地崩塌的错觉!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呆呆的望着秦景宴,“你……你这是要过河拆桥,用不到我的时候,就无情地甩掉?!” 秦景宴顿时笑出了声,“过河拆桥?这四个字用得真好。离嫣,你告诉我,你都为我做过些什么,再来数数你从我这里又都捞走了什么。从一开始,你想要的,不过是名利,如今你已经名利双收,难不成还想以这种模式继续下去?我秦景宴是没什么意见,不过离嫣,当你有心小心思对付姜荏兮的时候,你在我这儿的一切都结束了。如今,娱乐圈的编辑导演都不错。” 离嫣闻言,满脸凄然,惨笑道,“景宴,原来,我付出的一切,在你看来,不弱是为了从你这儿捞好处!哈哈……” 她失落的转身,那样子好像遭受了什么致命的打击。转脸的瞬间,脸上的狠绝便毫无遗漏地展现出来!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秦景宴,你从来没让我真正好过,那么,我又怎么会放任你萧遥?手握大权的你,从来高高在上,明明知道我的爱,何等地坚决又何等的卑微,却从来不肯付出半分珍惜……又或者,你就是知道我的坚决和卑微,才会这样毫不犹豫的践踏?没错,我要名利,我讨厌穷苦的日子,遭人白眼的生活,但是,我的付出也是付尽真心,既然你不珍惜我,那么,我就毁掉你所珍惜的! 秦景宴站在离嫣的背后,冷酷的脸上,浮起讥诮神色。 有的女人是变色龙,最会使用保护色,进而到最后连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了。而很不幸的,离嫣正是这样的女人,这点,早在他第一次见离嫣的时候,就看透了。 他向来很清楚,什么样的女人最值得最适合被利用。 如果说,这辈子真的有什么最失策的地方,那就是姜荏兮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一直对姜荏兮好,因此,很多时候会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直接把她解决掉,非得留着慢慢玩。 有的人,相遇了,是为了给对方增加痛苦的,比如他和姜荏兮,他一直这么认为。 姜荏兮对着明媚的阳光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悠悠的洗漱之后,换了衣服,拎着个小挎包出门。 这里没有专用司机,甚至偏僻得连车子都不好打,只能走出一段距离去挤公交。 她本身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因此,对走出一千米去挤公交也没觉得多不方便,不过,在她到达公交站之前,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她身边稳稳当当地停下来。 姜荏兮纳闷的扭头,就看见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而看到这张脸,她竟然一时没反应过了,傻兮兮地看了好半天才笑了一下,轻松道,“hi,你怎么过来了,哦,是找景宴的吧,他现在不在。” 驾驶位上,流灵把烟头掐灭,对她笑了笑,“出门?一起?” 姜荏兮略迟疑片刻,才点头答应,“好。” 姜荏兮上车之后,流灵并没开车,而是伸手指了指后车座上的盒子,道,“送给你的礼物。” 姜荏兮惊喜,她跟流灵气势病不熟吧?“是么,可不可以先睹为快?” 流灵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当然,前提是,你看得了的话。” 姜荏兮一听更加好奇,伸手勾过来,打开盒子,里面居然是两张碟片! 姜荏兮诧异,“这个……?” 流灵耸肩,“很失望是不是,这玩意儿可不值钱哇。” 流灵翻了个白眼,“谁在乎它值不值钱,我是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内容,很好奇为什么你会送我这个。” 流灵道,“不能说,说了,你不就没兴趣看了,要是真想知道,自己回去看吧。” “你赢了。” 流灵,一边看路一边说,“好书是要慢慢欣赏的,好戏是要细细品鉴的,人生也是要一天一天过下去的。如果有人事先把你最后的结局告诉你,你还能满怀激情的过下去?” 174章:走得越远越好 姜荏兮抱胸,“好吧,我说不过你!不过,谢谢你给我带礼物。我猜一定是好东西。” “是不是好东西,看过才知道。” 一直到街心公园,两个人都没再开口。 下车之后,姜荏兮买了两瓶水,扔了一瓶给流灵,然后自己拧开一瓶喝了。 流灵手指一紧,捏着瓶身发出细微的声响,还是决定说出来,“为了秦毅么?” 姜荏兮转脸看向别处,“为了我自己。在我经历人生最痛的打击时,是救我了。不管当初他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对于我来说,他当时所做的一切,无异于救赎。如果,没有当时的他,或许根本就不会有站到现在的我。” 流灵眉毛轻轻跳了一下,问,“是谁告诉你秦毅在老大手里的?” “没有谁。秦毅登了秦景宴掌控的岛屿,那晚发生了冲突,我知道的。而秦毅现在都还没有出现,不管怎么想,秦毅都是被秦景宴控制起来了吧。” 流灵有些烦躁地拧开瓶子,猛喝了一口,“事情也许并不是你猜测的那样。”拧了拧眉,他又闭嘴不再说下去。 姜荏兮却听出端倪,霍然睁大眼问,“这话什么意思。” 流灵嗫嚅半晌,摇头,“没什么意思,你或许真的应该好好思考一下。秦景宴的目的是利益,不是一定要秦毅的命。而且……如果秦毅真的在老大的手里的话,他手下的人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作?” 姜荏兮闻言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有种天突然塌了一块儿,而且,还正好砸在她头上的错觉! “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秦毅根本就没在秦景宴手里!”而纪巧儿跑来找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她去救秦毅什么的,根本就是演戏,目的不过是把她逼回秦景宴身边去,这样的话,纪巧儿就能够安安心心地待在秦毅身边了?! 可是,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秦毅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连面都不露,他现在人哪里?! “姜小姐,你怎么了?”流灵发现姜荏兮抖得厉害,整颗心立刻揪起来,堵在嗓子眼。 “没……没什么,就是稍微有点儿不舒服。我们到那边去坐会儿吧。” 姜荏兮缓缓地说,可是,声音却在颤抖。 流灵扶住她,“你脸色不好,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姜荏兮立刻摇头,反应极大地挣开他,“我不要!你走开!”猛地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说了过分的话,又冷静心神,放柔语气,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你别往心里去。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流灵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敏锐地觉察到姜荏兮对医院格外排斥,可看她这样又放心不下,“这样吧,我们不去医院,我送你回去休息。” 姜荏兮还是拒绝,“不,不用。我不想回去。”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乱哄哄的,许多声音都在胡乱的尖叫着。让她觉得自己就要疯掉了。 而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楚卸陌帮她治好了眼睛,可那些注射剂的效力却还在,她的正常,也不过是药物本身的副作用之一,这种不稳定却又长效的副作用,让她也不清楚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再次变成个超级白痴。 她发现,当自己情绪激动或者受了刺激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情况,目前,这种情况持续时间并不算太长,这让她比较欣慰。 她总觉得,只要过了一个月,远远地离开秦景宴,那样的话,就算自己真的变成了傻子或者白痴,那也是个自由自在地傻子…… 流灵深深凝视姜荏兮半晌,最终选择尊重她的意思,陪她在公园里的一棵大梧桐树下坐着。 这个世界,梧桐树上,叶子早就光了,空荡荡的枝桠在空中伸展,温和的阳光透过枝桠落在脸上。微末的温热感,纤细而又轻柔。 “姜小姐,离开吧。走得越远越好。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其实,没有谁真的需要你来救赎。”流灵说。 姜荏兮闻言轻轻一笑,“我没想过要去做谁的女神,如果说有过这种天真的想法的话,那也是以前的我,算算也不过一两年的时间而已。可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有那种想法的我,简直像个超级傻瓜一样,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救赎这种东西,没有谁能为别人做到。能成为救赎的,只有人自己。我以为,我早就变成行尸走肉,怎样活着都无所谓了。可是,当我看到风自由穿过树梢的时候,当我看见白云悠然游荡的时候,当我看见鸟儿自由飞翔的时候,我想要逃跑。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只要人还有呼吸,就会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只要有*,就不会放弃。流灵,那么多痛苦,我都挺过来了,不差这一点,真的。相信我,我可以活得很好。等我确定秦毅的下落之后,我一定会……”远远离开。 她抬头望着天,轻轻合上双眼,微笑。 流灵扭头看着姜荏兮,抬手似乎想要抚摸她的侧脸,但终究只是僵硬在半空,又收了回去。这份感情,他从来没奢望过得到什么,从前是以后也是。 她活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流灵凝视姜荏兮太认真太专注,而姜荏兮感受着冬日微凉的风和柔和的阳光,这样一幅画面便显得柔和而又温情,自然而又温馨。 他们断断续续地交谈,流灵变得和情切,讲了些他去了埃及希腊,去了伦敦巴黎,比如去了好望角,去了非洲大草原……他说的,都是自己游玩的地方,对于自己执行任务时的凶险却避而不谈。 姜荏兮也说了些这些日子的经历,尽量说得轻描淡写,关于被注射针剂,失忆又醒来的痛苦,也一概掠过。 经过一下午的交流,他们视乎熟悉了很多。 他们一直谈到傍晚,姜荏兮起身,“我还要去买些东西,你先过去吧,这个时候,秦景宴应该回去了。” “要我送你么?” 姜荏兮立刻摆手,“不用了,是一些小东西,我自己会打车回去。” 流灵没再勉强,虽然这是秦景宴下达的人物,但是他还是远远离姜荏兮为好,要知道秦景宴动真情的时候,可是个醋坛子。 他只能独自回去,恰在这时,手机叮叮当当地震动起来,来电话的人是楚卸陌,问他在哪儿,要他开车过去接一趟,理由是车子抛锚了。 “想我可以直接说,不用找这种借口。”流灵开玩笑,他和楚卸陌依然会偶尔开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 姜荏兮回到别墅,秦景宴已经回来,正慵懒的靠在客厅里摆弄着手里的宽屏手机,听见响动抬头看向她。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秦景宴的目光格外冷酷而复杂,可也只是一瞬,电光火石之间,那种神色隐匿无踪,好像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放下手机,秦景宴微微一笑,那个笑容绝对的干净灿烂,不包含半分杂质。 姜荏兮愣了愣,心口却紧了紧,总觉得秦景宴的表现有那么点……反常…… “回来了,去哪里玩儿了,这么晚”秦景宴对她找了招手,示意她到身边去。 姜荏兮放下包包,特别乖顺地走过去,脸上挂着温柔体贴地笑意。 “我随便转了转,每天别在家里,会觉得无聊。对了,我在商场里看上一条裙子,很漂了,就是价格太贵了,我买不起。景宴,让我出去上班吧。” 她近乎讨好地说。 秦景宴听后,只是双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 姜荏兮心头微微一紧,小心的问,“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看我?” 秦景宴突然笑起来,摇了摇头,“没什么。”伸手搂过她的腰,下巴撑在她肩头,闭着眼轻轻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不管怎么变,她身上的味道,却依然清新,而不管他怎么抗拒甚至想要彻底绝断,可到头来,他还是那么着迷。 一个月过后,自己就会失去这个人,和有关这个人的一切……或许,自己从来都没得到过啊 175章:荏兮,我们没有机会了,对不对? 他在她身后苦笑了一下,眼底神色不停地变换,一时爽朗明媚,一时阴翳邪恶。他双臂突然收紧,死死把姜荏兮勒在怀里,仿佛生怕她下一刻就溜走了一样。 姜荏兮怔怔的让他搂着,被勒疼了,也没察觉到。 只是眼底的神色却变得悲哀起来。 很多很多次误会与错过之后,他们之间,终于连最后的机会也失去了…… 她伸出双手,搂住秦景宴的脖子,“让我去上班吧。” 秦景宴额头贴在她肩膀上,摇了摇头,“不行,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不知道为什么,姜荏兮心中一冷,有股说不清的失望。 “既然你不喜欢那么,我就不去了。”说完,在秦景宴侧脸上亲了一口,“今晚你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不过前提是,我会做的。” 她没忘记,秦景宴比她厨艺好得多。想起在雅典那段日子,她微微恍惚,目光迷离起来。 差点就以为他是真的……真的对自己付出真心了呢,想想就觉得好傻,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真心?他和秦毅一样……都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真心爱护任何人的男人…… 就是有,那也是遥远的曾经,经历了背叛冷酷的磨砺之后,他们终究再也没法被捂暖。而自己曾经觉得自己能够让他们重新相信一些事情,可到最后,却是自己也被他们磨砺的无法再温暖任何人…… 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自己不见得是白沙,他们也未必真的黑,但是,自己终究被他们影响了,没法相信他们还会真的付出什么…… 秦景宴一边说,一边伸手勾起姜荏兮一绺头发,半晌,在她侧脸上轻轻一吻,松开她。 姜荏兮立刻起身,朝厨房去了,而秦景宴顿觉怀中一空,只剩下冰冷的空气。 这种感觉令他烦躁且厌恶,看着眼前的茶几,就想一脚踹过去,但是,他抿了抿嘴,到底没有动作,反而起身上楼去了。 书房里没开灯,又拉着窗帘,一片漆黑,但是,他却像早已把书房的一切位置都摸清楚了,即使漆黑也能准确无误地走到桌子后面,坐下。 然后,就没了动静。 整个人仿佛就那么融入了黑夜,安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几不可闻。 手机突然亮起,是一封彩信。 他睁眼看了看,手指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拿了起来。 打开看来,是照片,让秦景宴整颗心像是被突然压入冰水里,一瞬间就冷了寒了,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他冷笑,却掩不住眉眼间的苦涩与疲惫,这样的折磨到底还要忍受多久呢?而且,痛的也似乎只是自己一个! 他握紧手机,很想一把将它掼在地上,然后补上两脚。可是,他依然没那么做,只是靠在座椅里,闭着双眼,半天都没了动静,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没有。 如果,屋子里能有光线照亮他的书桌的话,就会发现,他的案头其实摆着一份文件,那是一份检验报告,而报告日期,正是他决定发动全面绽开的前三天…… “景宴”姜荏兮轻轻敲门,然后推开。 她站在门口,此时,望着屋内的男人,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久的时间过去了,这个男人的恨依然会那么浓烈,如同毒焰一样。 “饭菜好了?”秦景宴起身,缓慢走到姜荏兮面前,忽然展开双臂抱着她,悠悠的问,“荏兮,你告诉我,到底,到底有没有哪一刻,你真心爱过我?” 姜荏兮闻言,愣住。 半晌没法作声。 秦景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问这种矫情的问题,而且,竟然还真的问出了口! 他深吸一口气,“当我没问。” 她怎么可能爱上自己呢? 一直那么固执的要她的心,她的爱,她不是在反抗就是在沉默,就连温顺都是有目的的。那些令自己错以为是幸福的场景……始终只是错觉! 这个女人,一旦狠心比谁都决绝! 他恨自己当初自己认识她,也恨她,不管自己怎么真心得对待,怎么强取豪夺,她都能那么固若金汤,冥顽不化! 他在很多人生命中,充当了最重要的角色,或者是某些人生命的终结者,或者是某些人立志铲除的对象……在她的生命里,或许也是重要的角色,可是,在她的爱情里,自己却始终连配角都算不上…… 书房的门咔嗒一声被关上,书房里顿时一片漆黑,周围陡然安静了。 而姜荏兮耳边回荡的,依旧是秦景宴那句,“到底有没有哪一刻,你真心爱过我?” 爱么?真心么? 她爱过,还爱得那么全心全意,然而,当她看到休息室里,他和别的女人亲热时,那种难受难以言语,而她也终于明白,秦景宴很危险。 这个男人是毒,对别人毒,对自己……更毒! 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想要留住的东西,即使关在笼子里死掉,也绝不放生。 她就是那个很好的证明,那些针剂,那些监禁,那些折磨,那些口口声声要她献出却早已被他踩碎的感情…… 他问她,她到底有没有爱过…… 爱过么?如果说没有,她知道自己连自己都在骗,可如果,经历了这么多折磨之后,在了解到秦景宴的本性之后,还去爱,那么,她就是犯贱。 她已经不想犯贱了,而终于也没了犯贱的力气…… 只是,当秦景宴问她的时候,她居然会觉得难过。 吃完中两人都沉默不语,偶尔姜荏兮会给秦景宴夹菜,知道回到卧室,看见秦景宴已经坐在*沿边吸烟。 姜荏兮笑着走过去,搂住他脖子就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妖精似的闪开,”你怎么了,感觉我又让你不开心了?” 秦景宴沉着双眼看姜荏兮,知道她这是随机应变,可他居然不想因为这个和她争执,只是再上前搂住她,“洗澡么,今天我们一起洗。” 姜荏兮一惊,可秦景宴已经放开她,径自回去了。 一起洗,一起洗…… 她要唇,站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半天都没动。 里面秦景宴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睡衣没拿,帮我拿进来。” 姜荏兮这次一醒神,立刻转身,到壁柜里找他的睡袍。回到浴室门口,她还是迟疑。 门却从里面开了,秦景宴一把将她扯了进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顺势把她抵在墙上,低头就吻。 说是亲吻,还不如说是啃咬。 没错,他像只野兽一样,急切又凶狠,根本就不顾及她的感受。 此时的秦景宴,就像一只享用人生最后一餐的狼,不顾一切的撕扯进攻,就算把自己也伤的鲜血淋漓,在所不惜。 姜荏兮怀里的睡袍在推搡中落到地上,而被踩得皱巴巴的。 可是,之后,更有姜荏兮的衣物作陪。 本来,姜荏兮是持推拒态度的,后来知道拒绝不了,索性反客为主,主动缠上他。 无法就是原始的快乐,反正,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都无所谓。 她不断的这样对自己说,而秦景宴却颓然送了手,擦掉她嘴角的血迹,额头抵住她的,无力有疲惫的问,“荏兮,我们……没机会了,是不是?” 姜荏兮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张脸,双手依然攀住他的眼神,掌心正好摸到他后背上狰狞的疤痕。 他身上其实有很多伤口,只是年深日久,都淡化了,只有后背那条伤口,狰狞无比,仿佛要吞灭一切。 也或许,就是这道伤,最终将秦景宴推向了毁灭的极端。 现在,这个男人满脸痛苦的问她,我们是不是没机会了? 到了嘴边的字,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她惊诧的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眼底流出的泪。 他是那么讨厌软弱,那么讨厌眼泪的人!可是,他却哭了…… 是第一次见他的眼泪么?是,也不是。 以前失明的时候,神志不清的时候,他摸到过她的泪,所以,知道他不是第一次哭,而亲眼看见他的泪,却是第一次。 他把脸埋在她瘦弱的肩头,艰难却坦白地说,“荏兮,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我秦景宴,居然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不管我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搪塞别人,可是……我终究欺骗不了自己……” 176章:取环 只是,这样的坦白太迟,竟是在结束之后! 姜荏兮双臂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嘴里是淡淡的血腥,唇角很疼,她知道自己被咬的不轻…… 可是,此时此刻,却没有半分怨恨的意思,而更糟糕的是,心底深处,有一个地方在隐晦得疼着,不清晰却绵长…… 她想,这或许,只是同情,只是怜悯。怜悯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输得这样彻底,承认的这样坦白。 没机会了……是的没了。曾经有过,但是他错过了。 她受过伤的心,就像蚌壳,悄然打开过,而他揉进来,却是让她疼痛的沙子…… 这晚他们颠鸾倒凤,把每一次当作最后一次,而秦景宴更是反常,似乎努力的想在她身体里埋下什么。 他的心思她大概明白,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流产之后,她便带了避孕环,所以……不管他多努力,她不可能在为他生育。 而秦景宴也在第二日一早就发现了,要说起来,也只怪她自己,那收费单据,竟然在不经意间被他发现了。 当时秦景宴的表情可谓精彩,然而,他居然什么都没说,拉着她就往门外冲。 她挣扎,皱着眉,声音扬的很高,“秦景宴,你到底又怎么了,发生么疯?!” 秦景宴眉毛狠狠抖了抖,却还是抿着唇,不说话。 她被他丢进车子,真的是丢,像扔麻袋一样。 如果不是他的车子够霸气的话,她铁定够受的。 车子启动飙出,最后停在医院。 她愣住,没回过神又被秦景宴拖出来,直接带去摘环! 明白他的用意之后,她死命挣扎,秦景宴却冷着脸不管不顾,仿佛今天她就是咬舌自尽,这环也非摘除不可! 姜荏兮不想再重演过去经历的一切,真的不管不顾拼了老命,像个疯子似的,又是踢打又是乱转,逮着哪儿咬他哪儿。 他吃痛闷哼,英挺的眉毛拧成团儿,眼睛冷冰冰地盯着他,嘴巴抿着,可是,就是不肯让步! 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以前他从来没怀疑过什么,却没想到,她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他相信,当初她是真的抱着流产的心去了医院,只不过在流产之前被欧阳硕和白露算计! 果然到最后还是不能自欺欺人的。 这个女人……从来就对自己没有半分动心!可笑自己还像个傻瓜,像个乞丐一样,一直向她乞讨! 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摘环!”见了医生之后,秦景宴只说了两个字。 这是自从他发现单据开始,说的第一句话。 那医生显然对秦景宴是毕恭毕敬的。 姜荏兮就那么毫无选择的被几个护士架进去,出来时,她捂着肚子,难受的扶着墙。是她自己不配合,所以才会这么痛。 可是,这痛,远远比不上秦景宴给她的痛。 就算是在这最后一个月里,他也不肯给她半点尊重和选择权!从一开始他出现,就是以主导者的身份,主导着她的一切! 没有平等,何来的爱情?! 她惨然一笑,靠着墙,不停地流泪。 秦景宴不在,她也懒得去找,只是扶着墙缓缓的往外走。 外面阳光静好,就是天气偏冷,她出来的时候,穿得有单薄,一出医院的门,就忍不住打寒颤,紧接着就是两个喷嚏。 抬眼,突然看见远处,纪巧儿似乎推着一架轮椅拐了过去,因为纪巧儿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到轮椅上的人。 只当是纪巧儿家的亲戚之流,也没在意,而且也没有体力在意。 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招手打了出租车,报了地址,居然就恍惚地在出租车上睡了。 这一睡,就开始乱做梦,许多恩怨都在梦里纠结着,叫嚣着,最后渐渐的像是泛黄的照片一样被定格了。 耳边司机叫她,一睁眼才发现已经到了家门口。 秦景宴在十几分钟后赶回,上楼,姜荏兮已经钻进被窝睡着了,他松了口气。 只是去买水的时间,再回去,问医生,医生就说她已经走了。当时他竟然觉得惊恐慌乱,第一时间赶回来,还好她在。 悄然关上门,他松了松领带,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竟是这么怕失去她! 他去了书房,打开小台灯,桌面上扣着一张照片,是在他初次认识姜荏兮的时候。 上面的人生机勃勃,灿烂又温暖,笑容里全都是活力。和现在的姜荏兮简直判若两人。 拇指轻轻划过照片上的脸颊,他苦笑一下,呢喃道,“再忍一忍,等我彻底消失的时候,或许,你就自由了。倒是你在去哪儿,我都不会再阻挠。” 扣下照片,他又靠在椅子里,似睡非睡的样子。 然后,他也做梦了,梦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快乐,懂事,而且善良到天真,梦见姜荏兮投海,逃跑…… 姜荏兮醒来,已经是半夜,腹部依然隐隐作痛。 拧着眉毛爬起来,却发现,秦景宴竟然就躺在自己身边。 黑暗中,他的面容模糊,看不到他睡熟时的表情。她静默的靠在*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黑暗,只觉得心口也是一片冰凉。 走到今天,终于,什么都彻彻底底的失望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从来没觉得自己期望过什么,可真到这个时候,心里的失落,她自己竟然无法抵挡,她承认,这……的确是自己实在够没骨气。换作任何一个人,被这样对待之后,都只会恨吧?她却没有恨的力气,只是一个劲儿的觉得冷,觉得失望。 是的,秦景宴……的强势,终于把她最后的期望也打破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她苦笑一声,缓缓伸手,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其实,自从他们离婚后,秦景宴就变了,她就知道,秦景宴这种男人是只能让人比如蛇蝎的。这种男人是毒,与生俱来的毒,不了解的时候,永远不会想着靠近,因为谁都怕死。这是人的本性,而了解之后,就会身不由己的中毒,中毒之后,就无法自拔。 自己中毒了么?那么小心的躲避这个男人,那么谨慎的警告自己,这样的男人碰不得,爱不得…… 到最后,还是陷进去了啊。 满脸的苦涩,到最后,也只能归咎于自己,自作自受。 当初如果早早的避开,是不是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不……就算是避开了,他也会找上门的,他……性格极端*的人……任何与当年的事情,稍有瓜葛的人。 所以,避不开,根本就避不开。 她开始混乱起来,混乱于自己对秦景宴的态度,痛苦于自己竟然觉得心寒,觉得失望。她认为,自己这些感觉都是可耻的。 是的,可耻……这样纠结的自己,分外可耻。 “你怎么了?因为我让你摘环,所以,半夜不睡,爬起来生闷气?”不知何时,秦景宴居然醒过来了。 缓缓坐起身,靠在她身边,伸手开了台灯。 姜荏兮慌忙将眼泪擦掉,把脸扭向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而宁和,“没有。我怎么会生闷气。我只是有点儿不喜欢你强硬的手段。不过,也没关系。已经习惯了。”她说着,状态似乎很好。 而姜荏兮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能伪装的这么冷静的和他对话。 秦景宴显然也是愣了一下的,没想到她说话的时候,竟然没暴露出半分冷嘲热讽的意思。 以前的姜荏兮,除开因为药物失忆那段时间,但凡发生了这样不快的事情,她不是真的对他闹,就是沉默无声的对抗。而现在这样子……反而让秦景宴觉得讶异。 这种讶异让他觉得不安,就好象原本面对的是一团火,现在面前摆的只是一团灰烬。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他竟然更宁愿她冷嘲或者苦恼。 也许这是犯贱,但是,这的确更让他安心。 “呵呵,没想到,你还挺听话。怎么,不生气?我以为,你至少会对我几天不理不睬呢。” 姜荏兮艰涩地扯出个笑脸,“怎么会……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好好过这个月么。我努力让你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敢跟你生气?再说,带环,本来就是不对吧。作为你的*,带环的确……说不过去。” 177章:自由了 她把所有的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揽,原因,只是因为她不想争吵,而且,没力气争吵。 她疼,真的很疼,身体疼,神经也疼。 “这么善解人意?”秦景宴眼睛一眯,眼角却在跳。 因为他越发觉得姜荏兮的态度有问题,越发觉得这样的姜荏兮别有所图。 “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又在打什么主意?” 姜荏兮抿了抿唇,多说多错索性闭口缄默。 见她不开口,秦景宴依然不爽,突然扭着她下巴,冷声命令,“你给我说话!” 姜荏兮抿了抿嘴唇,抬眼盯着他,“你想让我说什么,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听着都不对劲,是不是?我想,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者说,你需要冷静一下。景宴,一个月的时间不长,我不想吵架。而且,你当初也说过,要我让你高兴。只要我做到了,你就会放了秦毅。现在,我正在努力让你高兴,可是……不管我是顺着你,还是逆着你,你似乎都没有半分开心的意思。那么,我真的黔驴技穷了。要不,你告诉我,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只要你说,就算让我去跳崖,我也一定去做。” 秦景宴听她说着,越听脸越黑,越听,气越大。 一番话停下来,他就只认定一件事,那就是,姜荏兮不管是讨好他,还是针对他,不管是和颜悦色,还是板着黑脸,都只是为了秦毅,都只是因为他当初承认秦毅在他的手里! 强烈的挫败感和绝望,瞬间淹没了他,连带他胸口漫漫的怒火也一并浇灭。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突然起身竟是要离开。 姜荏兮见状,惊了一下,立刻爬过去,从身后搂住他,“别走!” 扯动了伤口,真的疼的她额头的汗都流下来了。 她想自己此刻是犯了神经,竟然会这么拼命,忍着疼痛挽留他。 而他僵硬的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动做,既不说话,也不回头。 她又说了一句,“别走!” 秦景宴终于开口,问的却是,“这次的挽留,是为了救秦毅还是因为……你不想让我走?” 这句话会不会根本就是自取其辱?他心中其实有这样的疑问,可是,他还是问了出来,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不管答案是什么,这样的问题,都是最后一次出口! “我……”姜荏兮被他问得愣住。 只是双手却下意识的收紧,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可耻的行为?为了秦毅?为了这一月之期,还是因为……自己对秦景宴真的…… 她突然暖弱的不敢想下去,只是一个劲儿的摇着下唇沉默。 秦景宴在等,时间每过一秒,心头就会冷下去一分。 真的冷,冷得心都顿顿的疼了起来。 忽然回身,一把将姜荏兮按在*上,疯了一样剥掉她的睡衣,和她纠缠。 她痛,身体痛,心也痛。 可是,她却不知道,秦景宴这种冷酷万分的男人,此刻却更痛! 痛她到这个时候,也在为秦毅付出,痛她连骗他一骗都不肯,痛他却没法恨她绝情,毕竟一切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为了对她的占欲,他得到了一切,也失去了一切。 他和姜荏兮真的……无可救赎。 姜荏兮和他在一起无数次,没有哪次比这次更加折磨,那种生生被劈开,被撕裂的感觉,仿佛根本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他的每一次撞击,似乎都在告诉她,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他们再也看不到天明…… *折腾,*磨折,她不知道自己哭得有多难看,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中都说了些什么,喊了些什么,总之,一个感觉就是痛,痛得绝望。 这个男人,不管是爱过还是爱了,还是正在爱,他永远都给不了她想要的,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天亮的时候,身边已经空空如也,只有她自己躺在大*里,被子被压得很好,身边一切都空了,仿佛他从来都没出现过。 窗子开着一条细细的缝隙,外面的冷冽却清新的空气,就从这条缝隙中灌了进来,吹得窗帘飞舞,起起落落。 又是一年过去了,外面的树木光秃秃的,连最后一片枯叶也被风吹了下来……洗漱过后,出了房间,却发现余管家站在门口,有些六神无主似的,见她开门仿佛被吓了一跳,陡然回过神来,手足无措地看向她。姜荏兮觉得有些意外,余管家平时很少楼上来的,今天突然出现在门口,总让她有点儿不安。 “怎么了,您有什么事情么?”姜荏兮凝视着余管家,问。 余管家穿着围裙,手下意识地在围裙上蹭了蹭。她负责姜荏兮和秦景宴的三餐,同时,这里的卫生也是由余管家打扫的,外面的园丁不会进来,而这里又没聘请管家。余管家在她还没起身的时候就出现在门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秦景宴有交代。 “姜小姐,早餐准备好了,我是来叫您起*吃东西的。” 余管家礼貌地说了一句,干笑了一下,转身匆匆下楼。 姜荏兮觉得自己的心被余管家的神情吊了起来,其实,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值得她担心的事情了。她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做最后的努力,清尝最后的债而已。 可是,还是会觉得紧张……这大概就是活着和死了的区别。 “余管家!”她追了两步,上前问道,“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是不是秦景宴他有什么交代?” 余管家赶紧摇头,虽然否定了,但姜荏兮已经从她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 “那么算了,准备吃饭吧。” 说完,姜荏兮在餐厅里坐下。 餐厅其实并不是很大很堂皇的那种,但是,此刻坐在这儿等着吃早餐的,只有她一个,突然就觉得冷冷清清的,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失忆那段时间,虽然看不见,但那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却在脑子里刻着。 看不见周围的景象,可每顿饭,都是两个人一起,而秦景宴总是习惯性地搂着她,喊她老婆,每次吃饭都要先把她喂饱,孜孜不倦的样子,让她一度怀疑,他这个人有喜欢照顾人的怪癖,虽然,每次为她吃东西的手法都很生疏,生疏到让她很轻易的猜出他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根本就从来没照顾过别人。 此刻想来,那段时间,真的很好,如果……如今没有恢复记忆的话,或许会一直那么好下去。 果然,她这辈子的快乐都是投来的,就像一场幻梦,一旦梦醒什么都变得鲜血淋漓。 余管家端上早餐,放在她面前,然后又进了厨房,没再出来。 她和往常一样,一叉子一叉子地吃东西,仿佛没觉得有任何不同。 吃了早饭,她起身,上楼关上门,把所有的衣服都拿了出来,一件一件整理好,放进行李包,拉上拉锁,站在窗口看外面的风景。 就算是冬天了,南方还是绿葱葱的,只出了窗边的梧桐树已经落完了叶子,光秃秃的立在那儿,真是丑的可以。 都说凤栖梧桐,不知道这老梧桐是不是曾经招来过凤凰。说起来,自己真像一只鸡,这不是妄自菲薄,只是因为,比起总是在寻找梧桐的凤凰,她更喜欢做一只野鸡,可以在广阔的世界里自由自在的奔跑。 可以辛苦,可以贫穷,就是不能被关在笼子里。 被关了这么久,终于……自由了。 她在等,等敲门声响起,等余管家站在她面前,传达秦景宴的吩咐。 十分钟后,余管家终于站在她面前,有些不忍地说,“姜小姐,对不起,少爷他……他临走前吩咐,请您……”目光挪开姜荏兮的脸,咬牙说出后面的话,“请您在中午之前离开,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一件不留。” 姜荏兮笑了起来,果然是这样。 余管家似乎觉得传达这样的命令很无奈,而对姜荏兮来说,这道命令又太过残忍,其实,姜荏兮听后,只是觉得心里被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然后就没感觉了。 她是有预感的,从秦景宴昨晚突然起身要离开,而又因为她的挽留,狠狠地折腾了半夜,她就猜到他已经下了什么决定。 178章:你又有什么阴谋? “谢谢你转达给我。”姜荏兮对余管家笑,“也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 她深吸一口气,给余管家一个拥抱,“我会想你的。”转身,从*的另一边,拿出行李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余管家惊诧,她没想到,姜荏兮竟然早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 “对了,如果有什么东西剩下了的话,那么,就麻烦余管家帮我扔掉。” 姜荏兮虽然离开了别墅,却并没有直接走,而是去了帝豪集团的办公大厦,不出意外,她又被拦了。 冷笑一声,这是何必呢。她站在楼下抬头望着上面,大厦高耸,显得比以前更加辉煌气势。 到底是要在这儿继续守株待兔,还是怎么办?背上行李包,她去了附近最近的一家手机店,买了一只最便宜的手机,又办了一张手机卡。便宜的手机,确实有好处,操作简单到,只剩下接打电话,收发信息。 安装好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秦景宴发了一条短信,看不看得到,她是不清楚,可是,她不想再像以前一样傻兮兮的在外面守着。 一个月时间,才过了一个星期,她就被他赶出来,这算是他单方面毁坏协定?她不用继续这所谓一月之约了么?当然不是!她不信他会就这么罢手。 她的信息内容很简单,星岛咖啡厅,我等你,不见不散。 秦景宴会不会赴约她不知道,这个没有时间的限定的信息,有效期二十三天,直到一个月时间填满。 “哟哟,这不是姜小姐么?”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姜荏兮冷了脸。 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又笑了一下,“离嫣小姐,好久不见。” 离嫣带着超大的墨镜,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前卫的衣装,让她越发有明星范儿了,只是,她们两个见面的时候,离嫣说话,永远都带着毒刺。 而姜荏兮也已经习以为常。 “嗯,的确是够久了。”离嫣笑,伸手拨了拨披肩长发,“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 目光顺着打量着姜荏兮,看到她的行李包时,墨镜下的眼笑得眯成一条缝。仿佛对她这样的行装并不意外。 “可以,但是有个前提,你买单。我现在是一贫如洗的穷人。” 离嫣一胳膊搂在姜荏兮肩膀上,好像两个人关系有多好,“没问题。” 星魂酒吧。 姜荏兮只要了一杯热饮,而离嫣却端着高脚杯,喝得兴高采烈,炫烂的灯光,衬得她黑色指甲上那些细碎的水钻,光芒闪烁,迷离动人。 “突然请我,是叙旧,还是有话说?” 姜荏兮握着热饮,直截了当地问。 “啧啧,姜荏兮,我发现你,真是变了不少。以前的你一腔热情的样子,上哪儿去了?” “人都会变,这有什么不对吗?”姜荏兮对离嫣言辞中的讽刺和挖苦,听而不闻。 “哦?”离嫣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姜荏兮,一手晃悠着高脚杯里的红酒,那动作妩媚又勾魂,如果不知道她的底细,还真挺像欢场混出来的。不过,最初的最初,她本身就是在夜总会混的,说她欢场出来的,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以前装的清纯又善良的样子比较习惯,看惯了你原来的嘴脸,再看你现在这样子,真的觉得浑身都难受。” 姜荏兮冷笑一下,把手中的热饮往吧台上一拍,起身,“如果你请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的话,那么,不好意思,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的讽刺。你可以自己在这儿慢慢讲,我就不奉陪了。” 转身要走,离嫣却一把抓住她手腕,力道特别大,“站住,难道你不想知道秦毅的情况,不想知道……当年你母亲自杀的真相?” 姜荏兮一顿,离嫣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哪知她突然甩开离嫣的手,回头瞪着离嫣,冷笑意味更浓,“收起你那些恶毒的小心眼吧,你的话,我姜荏兮绝不会再相信。” “不相信?哈,也罢,你不想听,我还懒得说呢。不过,话我撂在这儿,如果你还想知道真相的话,那么,你就自己到华冠街A栋,二十五号来。不来的话,也无所谓。顺便再告诉你一句,秦景宴肯留我到现在,也是因为我手里有他想要的秘密。” 如果说,姜荏兮把离嫣所有的话都当做耳旁风的话,那么,最后那一句,绝对让姜荏兮听进去了。 因为,离嫣一直对秦景宴抱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那种执着也许是爱,但是,比爱要让人痛恨烦恼得多。她从来都以得到秦景宴的心为目的,恨不得在任何人面前炫耀秦景宴对她的爱意。 出席各种场合的时候,她都是能拉上秦景宴就尽量拉上,虽然,秦景宴陪她出席的次数,实在有限。 这样的女人有一天,突然承认她最爱的爱男人,留着她的命,只是因为她手里握着某个秘密,这不是很奇怪么? 偏执狂是不会承认自己被所偏执的人抛弃的。 “你又有什么阴谋?” 离嫣看姜荏兮戒备的样子,只是笑,“怕我有阴谋?那就不要去啊,反正,你不去的话,就永远都不知道真相了。也是,你这是被秦景宴赶出来了吧,知不知道真相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一仰脖子,把杯子里所有的红酒都喝完了,放下酒杯买单,然后比姜荏兮更早地走了。 姜荏兮脑子里乱哄哄的,要说她不想知道姜母自杀的真相,不想知道秦毅的情况,那绝对是骗人的,可是,吃过离嫣多少次亏了,就算是头猪,也学聪明了啊。 她的确怕离嫣布置陷阱。 她在星岛咖啡厅找了份零工来做,这样既能安顿好自己的生活,也方便等秦景宴。 但是,一连过了七天,秦景宴都没来,也没给她回信息。 这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上班族匆匆忙忙地上班,学生背着书包毛毛哄哄地上学,星岛咖啡厅里的人很少。 这家咖啡厅的繁忙时间,一般都在中午和下午,以及双休日。 没有事情可做,她便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偷懒,一直看到街面上的人稀稀拉拉的才回过神来,扭头,就发现自己对面竟然不知道何时,坐了个人,看上去年纪不小了,看着她满脸带笑,身边还跟着以为制服保镖。 他双手放在手杖上,见她回神,先开了口,“姜小姐似乎,有心事?” 姜荏兮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百分百没见过。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这么轻易地道出了自己的姓氏,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男人调查过自己。 “请问,您是?” 姜荏兮尽力保持冷静,而且,她做到了,至少没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 男人眼底带着几分赞赏的意味,笑容又浓了些,“我姓欧阳,单字一个宏。” 欧阳宏,欧阳硕的叔叔! 她没见过,却在秦景宴身边,一次宴会听说过这个男人! 他一直在国外发展,怎么回国了?而且还找上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姜荏兮这回适当的露出几分惊讶神色,“原来是欧阳的叔叔,您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欧阳宏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很早就听说小硕硕,景宴这个孩子有个宝贝得不得了的小*,所以,想有机会能够见上一见,这不,没想到今天出来喝咖啡,碰巧就碰上了。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姜小姐的照片我可是看了很多次了。” 姜荏兮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但欧阳宏没标明来意之前,她也不想让自己先乱了阵脚,于是在这个狐狸一样油滑的男人面前,只能咬牙坚持,“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能和姜小姐一起喝咖啡,也是我的荣幸。” 说完看了身后的保镖一眼,保镖立刻召来服务生,要了咖啡单,先推到姜荏兮面前,“女士优先,姜小姐喜欢喝什么?” 姜荏兮心里其实已经不冷静了,看着咖啡单也是一团乱哄哄的字,她总觉得欧阳宏来者不善。 不过现在秦景宴的实力,谁看了都要嫉妒三分吧?这个突然冒出来欧阳宏太不对劲,别说欧阳宏,就连欧阳硕也很奇怪,他给自己提供 手 枪那次之后,她们再也没有见面了。 179章:叔叔你是想为我做主? 现在,她一点儿也不想再卷入秦家和欧阳家的事情里,而欧阳宏的出现,让她意识到,就算不想,似乎也不能由自己做主了。 她拧着眉看着单子,“卡布奇诺,冰的。” 把单子推回去,欧阳宏却要了一杯原味蓝山不加糖的。 “这个季节,喝冰咖啡对身体不好。” “谢谢关心,已经习惯了。”其实,她只是想要一杯冰咖啡,让自己镇定一下! 欧阳宏用咖啡勺轻轻搅拌杯子里的咖啡,道,“哎,小硕那孩子,真实让人不省心,病情那么重还扛着,现在他的股份产业都被景宴那孩子给收购得一干二净,我一时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一起玩的玩伴,现在都变成这种下场。想到秦毅、小硕还有景宴他们在之前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没想到都为了个女人” 欧阳宏收回下面的话,抬眼,看着姜荏兮,“我听说,姜小姐一直不怎么甘愿跟在景宴身边,只是我那侄子行为手段太霸道,一直让姜小姐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不知这是真是假?” 姜荏兮对视欧阳宏,轻轻一笑,“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叔叔你是想为我做主?” 欧阳宏笑着,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景宴也算是我最喜欢的侄子,他现在本事过人,我就算想为姜小姐做主,只怕,他也不会听我的。不过,如果姜小姐是真的很想离开他,我倒是也乐意拼了这把老骨头,帮姜小姐一把的。” 这是天上掉馅饼了么?只怕,馅饼有毒,好看不好吃!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让您大老远的来帮我,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欧阳宏把另一只手里的手杖,交给身后的保镖,将咖啡杯短了起来,不停地搅动着。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根本就没喝一口,恐怕热咖啡也冷掉了。 “姜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的确,我这么做当然不单纯为了帮助你。”咖啡勺捧在杯壁上发出清楚的叮叮声,倒也好听,只是,欧阳宏坐在面前,让她觉得碍眼。 这个满脸慈祥的中年男人,没有半点让人觉得舒心的地方,脸上的表情都让人觉得像是个陷阱。 “谢谢夸奖。”姜荏兮不客气的接受了,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我真的够聪明的话,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么狼狈的吧?如果能再狠心一些,绝情一些,又或者,再善良一些,世俗一些都不会是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性格决定命运,决定人生,大概的确如此。 “我帮姜小姐的,自然也希望姜小姐能帮我个小忙。” 姜荏兮耸了耸肩,很抱歉的对欧阳宏笑了笑,“不好意思,恐怕,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您。您也看见了,现在,我是星岛咖啡厅的服务生,已经被秦景宴赶出来,根本就什么忙都帮不上的。” 而且,我现在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帮我什么,只要一个月的时间一到,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那个时候,秦景宴根本就不会出来阻挠,所以,你的帮助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的…… “这么说来,姜小姐其实是不愿意合作了。” 欧阳宏虽然保持着笑脸,但声音已经冷了好几度。 “您误会了,我不是不愿意合作,而是根本就没有合作的资格。我想,比起我这个失*的*,离嫣小姐更具备与您合作的资格,现在她才是秦景宴上位的爱*。” 欧阳宏眼神一闪,眼底都是精锐的光芒,这是只老狐狸,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秦景宴心里,真正在意的到底是哪一个? 这些日子,秦景宴在国内折腾的天翻地覆,对付穆氏还有欧阳硕的事情,他时刻关注。 因为秦景宴的这次商战,导致穆氏和欧阳企业的动荡,似的全球范围内参股这两个名氏的行业都在飘摇! 这番动作,可谓壮举! 现在,穆氏和欧阳两个名氏所渗透的企业,已经绝大部分转到秦氏旗下,这曾经毅力的两棵大树可谓名存实亡。现在的秦氏,风头正劲,在商场上独占鳌头!他确信,秦景宴收拾完外部敌人,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 这个时候,他当然要迫不及待地照一张免死金牌! “姜小姐何必说的这么委婉,既然不愿意合作,那么,我欧阳宏自然不会勉强的。不打扰姜小姐工作了。” 欧阳宏把搅合半天的咖啡放回桌上,最终也没喝一口,起身,结果保镖递过来的手杖,戴上帽子离开了。 姜荏兮总算放松下来,把咖啡杯都收走,到后面工作去了。 晚上下班,换掉工作服,离开咖啡厅,大街上行人又多了起来。熙熙攘攘,华灯闪烁。 心情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一方面是因为离嫣对她说过的话,另一方面就是欧阳宏的突然出现。 她租住的地方比较远,要转五站公交才能到,而且,房租也不算便宜,算了算,撑下一个月之后,也就只剩下弄张车票离开的钱了。 她挤上公交之后,一辆停在旁边的车子也开始启动。 楚卸陌面无表情地开口,“没想到她还没有离开?” 流灵靠在副驾驶上,眼睛盯着外面,沉默半天才开口,“估计是想待满,他和老大约定的一个月吧。” 楚卸陌轻笑,“以前她不会这样。” 流灵看楚卸陌一眼,幽幽地掏出根烟,点燃,猛吸一口,打开车窗,吐出去,“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楚卸陌耸肩,“拜托,把窗子关上,这个季节开窗户,你是要我生冻疮?” 流灵斜睨楚卸陌一眼,他手上仍然带着手套,以前是丝质的白手套,现在是棉质的。这样如果也会长出冻疮来的话,那么,他这种曾经从来不戴手套就能跑到漫天风雪里打几个滚儿的人,是不是该冻得流脓滴水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他还是把车玻璃摇上去了。 车子里顿时,温度上来了,有些闷热的感觉。 “老大似乎有些不对劲。”楚卸陌突然转移话题。 “嗯?”流灵没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老大最近的状态有些奇怪。给人的感觉很反常,可是,真的跟他交谈的时候,又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劲。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流灵拧着眉毛,“他的心思,从来都是那么难以猜测,会觉得不对劲,又有什么不正常的。”他淡淡的说着,语气中十足的漫不经心。 叮叮……叮叮…… 信息接收的提示音,在沉默之后,显得格外突兀。 流灵拿起手机看了点开看了一眼,突然,道,“有人说看见了秦毅?他不是在老大手里么?” 楚卸陌怔了一下,“当初岛上的事情,是由老大一手处理的,所以,秦毅的下落,我也不清楚。” 流灵盯着楚卸陌看了半晌,叹气,“我不会怪你什么的。两边都是兄弟。” 楚卸陌沉默。 “只是,姜荏兮还不知道这事情吧?” 楚卸陌点了点头,“似乎是纪巧儿求她,她才放弃离开的机会跑来找老大的。说真的,我一点儿都看不透姜荏兮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意思?” 流灵问道。 “如果说她对秦毅真的还心存爱意的话,这些日子在秦景宴身边,她有很多机会打探秦毅的事情,但是,据下面反映上来的消息看来,她一次都没有。你应该很清楚,为了能离开秦景宴,她曾经多么努力。” 流灵忽然沉默下去。 楚卸陌有些诧异,“你怎么了?” 流灵望着前面的路,凄然摇头,“没什么。” 姜荏兮……你是不是自己也迷惘了?还是说,你很清楚自己已经爱上了老大? 可是,既然爱,为什么还要离开,是因为没法原谅他曾经给你的伤害么?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里是比较偏僻的住宅区,小屋的面积不大,里面的家具也格外简单,都是些生活必须品。 姜荏兮先烧了壶热水,淌了烫脚,这才爬上 *,裹紧被子,随手翻了本破旧的杂志。 这杂志是街上发小广告的人发的,上面打着许多小广告,不是治疗妇科病的,就是治疗阳痿早泄的。还有许多常见的明星脸。而最最让姜荏兮感到意外的是,居然,居然连离嫣的照片也被登载了。 180章:荏兮,我想你了 下面是她的一些隐私八卦,其中一个就是她曾经家境贫寒,在夜总会做小姐,后面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信息。姜荏兮没耐心看下去,随手把杂志扔一边去打算睡觉。 可刚关了灯躺下,外面就传来啵啵啵地敲门声。 她突然就紧绷起来,猛地弹坐起来,开了灯。 她可没有什么要好到晚上都来拜访的朋友,更没有约会过谁,要说心里不怕,怎么可能啊! 要不要开门?她坐在*头没动。 但是外面的敲门声却大有不敲开门就决不罢休的架势,而敲门声也敲得她心里更加慌张。 穿好鞋子,她甚至把厨房里的菜刀都拎了出来。 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抖着手开门。 门外,秦景宴双手插在兜子里站着。 见她开门,既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把菜刀背到身后,小心地问,“你怎么来了?” 秦景宴还是不说话。 姜荏兮这才发觉,此时的秦景宴有些奇怪,以为是喝酒了,可下意识的吸两口气,也并没有任何酒精的味道。 “你到底怎么了?” 姜荏兮问。 “荏兮……”秦景宴终于开口,可是,声音并不高,甚至带着几分恍惚的味道,“怎么办,我想你了。” 姜荏兮心中一跳,说不出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似乎就要将她淹没,而她只是咬着下唇,不断地提醒自己,姜荏兮,你清醒点儿!不要被秦景宴骗了!他一定……一定是又在捣鼓新的陷阱等着你跳!如果你动了心,示弱,那么,你就会死的尸骨无存! “你走错门了,你想的人,不在这儿。” 她冷冷的说。 然后毫不犹豫地关门,秦景宴竟然没有阻止,关上门之后,她还担心他会继续敲门。所以,并没有回去,而是坐在椅子上,等他在敲门的时候,好好说道说道。 然而,她关上门之后,敲门声就再也没有传来。 等她开门的时候,门外已经空空如也,甚至让她怀疑,刚才秦景宴到底有没有在门口出现过! 重新躺回被窝里,姜荏兮思绪乱飘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不明白,这个时候,秦景宴跑来敲她门,居然只是为了说一句,他想她了么?而且,秦景宴的状态,真的很奇怪……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晚上居然做了梦,梦见自己陷入巨大的泥潭里,怎么也爬不出来,不管怎么呼救,都没有人能听见,一个两个三个……无数的路人从身边走过,就是没有一个人看向自己。 他们都那么冷漠,冷漠的让她绝望! 终于,有一个人停下来,蹲在泥潭边上,她大喜过望,抬头望过去,蹲在泥潭边上的人居然是纪巧儿,纪巧儿的嘴里长出獠牙,恶毒地说,姜荏兮,你怎么还不死,要不是你,我和秦毅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如果不是你,秦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着手指一指,指向不远处。 她顺着纪巧儿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秦毅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整个人像是痴呆症患者一样,不是发呆就是对着她傻笑! 她惊恐地摇头,大喊着不会的,不会的,秦毅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纪巧儿则凶狠的骂她祸水,不断地指责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不一会儿,纪巧儿的样子,又变成了离嫣,离嫣大吼着让她去死,让她把秦景宴还给她,说她才是真正的第三者,说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勾搭秦景宴,接近秦景宴,最后还爱上秦景宴……她才是卑鄙小人,才是该被唾弃的那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心虚,那么慌乱,一个劲儿地否认,否认自己没有勾搭秦景宴,更没有爱上秦景宴! 那些连一直在变,变来变去,最后变成秦景宴的脸。 秦景宴的表情很多样化,一会儿发怒,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又邪恶地说……可最后,他又突然笑着对她说,荏兮,我爱你,和我一起不好么?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她挣扎起来,越是挣扎,身体就越往下陷,转眼泥沼淹没了脖子,然后,她惊恐地看到,秦景宴居然也笑着跳了下来。 然后,她突然被吓醒,浑身都是冷汗,头痛的不行…… “我一定是疯了,竟然做这么奇怪的梦。” 姜荏兮撑着头双手在脸上狠狠的抹了一把。 旁边的小闹钟叮叮叮地乱跳起来,已经六点,又该起*,准备上班了。 可能是做恶梦的缘故,姜荏兮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咖啡送错了好几次。 领班终于受不了了,大爆发,就差指着鼻子骂她是不是魂儿被勾掉了。 她连连道歉,见她认错态度极好,领班总算是心平气和了一些。 “算了,今天你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我看你脸色也不是太好,最好去医院查一查,是不是生病了。”领班说完就走了。 姜荏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慢慢的收拾东西。 离开咖啡厅时间还在,高大的建筑物上,总能看到led屏幕上,离嫣妩媚多姿的身影,最妖娆的莫过一款*广告了,拍的那叫一个勾魂摄魄。 *广告过后,紧接着是个娱乐广告,上面播放的画面,让姜荏兮愣了一下。主角当然还是当红明星离嫣,只是,和她站在一起的人,是秦景宴,而且,下面一行大字表示,离嫣有望嫁入豪门…… 突然就没了逛下去的意思,回去的时候,她特意挑了一条近路,人比较稀少,可是,才一转弯的时候,突然后脑被人狠狠敲了一下,眼前一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也听不到声音。 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了。 她一直耳朵听力丧失,所以,周围有什么细微的动静,她根本就听不太清楚。直到脚步声到了跟前,她才听到。 “看样子是醒了。” 有人说。 “醒了自然好,正好可以跟她要号码。” 突然有人把她眼睛上的布条撤掉了,周围亮了起来,一看环境,她立刻就知道,这是一座废弃的老房子,年代久远得很! “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眼前的两个人,都眼巴巴地盯着她,一个留着络腮胡子,另一个根本就没长胡子,看上去像个未成年人,不协调的时候,额头上有道皱纹,特别滑稽。 “我们的目的,说起来,挺简单的。把秦景宴的电话号码给我们。” 姜荏兮拧了拧眉,记起自己那只廉价手机里,只给秦景宴发过一条信息,并没储存秦景宴的名字。 “我不知道。”姜荏兮说,“你们要想要的话,可以找他亲自去要。” “哎呀,臭娘们!嘴巴还挺硬!”络腮胡立刻不满了,上前来,就送给姜荏兮一个嘴巴,“你最好弄清楚状况,还以为自己现在是秦景宴捧在手里的宝贝儿呢。我们可没秦景宴那么疼你,赶紧的,电话号码报出来!” “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是真不知道他的号码,而且,你们绑架我去勒索他简直是个天大的错误。现在,我在他眼里,根本就一文不值。”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皱纹男上前,揪住姜荏兮的头发往后一扯,冷笑,“值不值钱,你说了不算,我们说了也不算,只有秦景宴才知道。再问一遍,他的号码,你到底说不说?!” 姜荏兮吃痛,嘴角抽了一下,看着他们,“你们不信啊,这可怎么办。好吧,既然你们认定我是他捧在手心儿里的*,又把我绑架到这儿来,那么,我问你们,你们有没有看到他那个*和我一样寒碜,有没有看到他那个*跑去打工,住在那么偏僻的廉租房里?” 两个男人又对视了一眼,“我们的消息不可能有错,这可是有人给我们内幕的。” 果然…… 姜荏兮大概猜到了是谁了,于是冷笑,“是离嫣指使你们干的吧?那么。” “你知道?”两个人男人都吃了一惊。 “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还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如果你们听了她的话,那么,最后承担后果的,一定是你们两个。离嫣不过是想借你们的手来除掉我,到最后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们身上,让你们顶包。你们信不信?” 181章:我和他,有了孩子 姜荏兮十分冷静的说着。 这个时候,攻心为上,她不能表现出一丁点儿慌乱来。 只是,生死关头,真的紧张害怕,要不是经历过许多劫后余生的灾难,这个时候,只怕早就懵了。 “你们是要听她挑拨还是听我的呢?我离嫣好像没亏待过你们吧?” 离嫣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几人一同看去,只见她蹬着高跟鞋踩着瓦砾优雅地走了进来。这样的地方,她也能走的像是走T台一样,也真是难为她了。 “离嫣姐!”两个男人立刻像是哈巴狗一样,围了过去“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哈哈,我们这是刚把人弄到手,还没来得及通知您呢。” 离嫣看他们一眼,显然把他们的小算盘看到透透彻彻的,要不然也不会再给他们配备新版手机的时候,故意在上面安装了监听器和追踪器。 “两个没志气的家伙!我给你们的好处少还是怎么的,居然想要单独联系秦景宴玩儿勒索?!我看你们两个是活腻歪了,他的主意你也敢打!幸亏你们这个电话没打过去,如果你们真拨出去了,他会不会救这个女人先放一边,只要想想你们下场就行了。” “怎么会呢,我们错了,以后,都听你的安排!”两个人说着,开始流口水,爪子在离嫣身上蹭来蹭去。 离嫣厌恶地拧了拧眉毛,却并没有拒绝,现在正是用得着他们的时候,她当然得人。 在她的成名之路上,这样的亏吃的多了去了,忍不了的话,哪儿来的今天。 眼见着成功在即,她当然不会让自己在这个紧要关头功亏一篑! 姜荏兮看着三个人的姿态,就知道自己挑拨起不到作用了,而对于离嫣的行为,心底鄙视的同时,又觉得这女人可怜且无可救药! 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可以出卖,而且出卖给谁都没关系,这样的离嫣,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说可以为为了秦景宴而不惜飞蛾扑火的女孩子了。 成长,就是这么残忍,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想要的东西,没有对错,只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而已。 她选择的是名利,姜荏兮选择的是自由。 就是这样罢了。 “好了,你们差不多点儿,要亲热也不是现在。我们事情还没做成,先别忙着想这些,有句话说得好,夜长梦多。你们绑她的时候,确定没有人跟着吧?” 两个人拍着胸脯同时保证,“当然了,我们跟在她身边,观察了许久,这次出来开始,秦景宴就没再派人监视她了。” “那就好,只要没人发现,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你们先去外面守着,我和姜小姐,有点儿私房话要讲,你们男人不方便听的。” 两个男人有些死皮赖脸,手又在离嫣身上揩了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对于他们来讲,离嫣这样的大明星,又是秦景宴的小*,能吃到她,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享受了,试问,这样的女人是能轻易吃到的么?他们也都想好了,就算将来离嫣翻脸,他们也是有把柄可以要挟的,因此,现在他们并不觉得听离嫣的安排有什么不好。毕竟和气生财,不到必要的时候,他们还是不愿意和她闹翻的。 见两个男人走了,离嫣这才施施然走到姜荏兮面前,蹲下来,双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姜荏兮,“感觉怎么样?姜小姐?” 姜荏兮没说话,调开视线,连看都懒得看离嫣一眼。 从现在离嫣的行为来看,起先,跟她说什么真相,让她去华冠街,根本就是想骗她自投罗网,如果要是去了,被绑架,那才真是蠢猪呢。 虽然去了的结果和没去,并没什么不同,可被绑,和自己送上门去的,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 “不说话?没关系,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离嫣此时也不讲什么气质身份,就地坐下来,就坐在姜荏兮的对面。 “现在,我们来谈谈心吧。毕竟,我们曾经都是秦景宴的情 妇,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你荏挺好的,虽然我一直很讨厌你。” 姜荏兮还是不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也讨厌我。”离嫣直截了当的说,“没错,是秦景宴对你一直抓住不放。不过,你能否认么,你对秦景宴有感情……” “事到如今,我不知道你再重提旧事,有什么意义。你有什么目的,不如赶快去实现。”姜荏兮冷淡无比。 离嫣却摆摆手,“不计这一时半会儿的。虽然你可能已经不在乎你那个根本不是你亲身母亲的死因了,但是,我觉得吧,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的。”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姜荏兮冷然。 “呵,是么?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敢情好了,我还真希望你听了也不相信呢。”离嫣似乎有意要吊起姜荏兮的胃口一样,“这样吧,荏兮,我告诉你,你母亲的死因和秦毅的情况,你更想知道哪个?你选,你说哪个,我就先告诉你哪个,如何?都是绝对有证据的哦。” 有证据! 姜荏兮终于正眼看离嫣,“你说有证据是什么意思?” “哎呀,你变得听不懂中国话了么?有证据的意思就是,不管是你母亲的死因,还是南宫逸的情况,我都能拿出让你百分百相信的资料来!” 离嫣笑,抹得妖艳的红唇,勾起来,锐利得仿佛能把人刺伤。 “你有什么证据?!” 姜荏兮激动起来,身体一动,却因为都被绑住了,而摔在地上。 “啊啊,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原来,你很在乎么,我以为那么久时间你不闻不问,已经对你姜母的死因不在乎了,对秦毅的下落,也不在乎。和秦景宴做约定,也只是因为你爱上的是秦秦毅?” 姜荏兮震惊地看着离嫣,“他……他跟你说了约定的事情?” “当然。我现在和景宴的关系好得很。上次我会告诉你,景宴留我不过是为了我所掌握的秘密这种话,也不过是为了引你自己上钩,可是没想到你还不算太蠢,居然没自己送上门来。” 姜荏兮拧眉,突然觉得离嫣的每句话,都真假参半,根本没法分辨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哦,对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离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和他,有孩子了。” 如果说,秦景宴把约定的事情告诉离嫣,对姜荏兮而言,只是震惊的话,那么,离嫣怀上秦景宴的孩子,这消息,对姜荏兮而言,简直就是打击。 而为什么会受打击?姜荏兮却没有心思去在意了,她只知道,就算秦景宴在她失忆的时间段里,也是在演戏,这边和她扮演浓情蜜意的恩爱夫妻,那边却和别的女人暗度陈仓…… 一想到自己曾经傻兮兮地每天等他回来,和他一起入睡一起起*,她就觉得难受又恶心,好像身上又无数的臭虫在爬一样。因为,他极有可能才从另一个女人的*上下来,就辗转到她的身边…… 这样的人渣…… 这消息,让姜荏兮没心思去怀疑离嫣所说消息的真伪,只是咬唇盯着离嫣的肚子,半晌转开脸,什么都不想说了,也不想听了。 离嫣看着姜荏兮的反应,心中冷笑,你果然爱上秦景宴了,还口口声声说你你不会爱上秦景宴这种男人,那么,会因为他和别的女人有孩子而痛苦么?姜荏兮,你这虚伪的女人!我离嫣,一定要撕烂你这虚伪的嘴脸,让所有人都知道,面具下的你,不过是个自私恶毒的家伙! “那么,真是恭喜你们了。” 姜荏兮面无表情地说。 “谢谢。不知道这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离嫣兴致勃勃。 姜荏兮不再说话。 离嫣恍然地叫了一声,“啊,你看我,怎么突然说起这种事情来了呢。我还是告诉你真相好了。” “我不想听了。” “但是,我一定要说啊。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总得给你点儿补偿,好歹我们也是朋友一场呢,你说对不对?” “我说了,我不想听。而且,谁和你是朋友!” 终于怒了,终于要露出本来的嘴脸了么? 182章:你真是无耻得可以! 离嫣冷峭的笑了一下,“你不想听,可是我偏要说,要是实在不想听,你可以把另一只耳朵也堵起来啊,最好也刺聋了它,这样,你永远都听不到不想听的话了。哎呀,忘了,你现在做不到,被绑的这么扎实啊。要不要我帮你呢?我可以帮你把另一只耳朵也变成聋的。” “离嫣,你会遭报应的!” 姜荏兮怒目盯着她。 离嫣哈哈大笑“报应?报应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自己受了委屈,只能自己为自己出气,自己想要的东西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你说的报应,我怎么就从来都没见到过?!当我十五岁的时候,我被一群*围住欺辱,那个时候,我总觉得会有人来救我,总觉得那些人会遭到报应的。可是事实呢?他们不知道在世界的那个角落里快活,而背负一切痛苦的人,只有我离嫣一个!你以为我为什么小小年纪去坐台,去当小姐?你以为我为什么爱秦景宴爱的那么卑微,一开始我冒出生命危险救他,后来我为了他一句话,不惜出卖自己,去和别的男人睡!?我总以为,只要我够听话,他就会多看我一点,就会给我一点爱。然而,当我像个乞丐一样,一次又一次的乞讨之后,换来的是什么?还是他的冷眼,还有你的横刀夺爱!我到底哪儿比你差了?除了被人轮|暴过一次之外,还有什么不如你么?那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成为我一生的烙印?!” 姜荏兮静静地听着,起初还有些吃惊,但是,当离嫣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激烈,情绪变得越来越偏激的时候,她就知道,离嫣已经变成了个偏激的疯子,说什么都没有用。 她说的没错,那些都不是她的错,可是,那又是谁的错呢? 每个人都用不为人知的过去,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痛苦与快乐的集合体,不同在于,有的人只看到了自己的痛苦,有的人则既能看见痛苦,也能看到希望,能够乐观的去追求未来…… 可是,她的身边,似乎没有那样的人。 离嫣则走入极端,最终不择手段,甚至比已经消失的白露还要无药可救。 她也是听完离嫣这番话之后,才发觉,这个女人,在这些是一个人一生的创痛,解开它会流脓,会再体会一次那种惊恐万状的绝望之痛!她只是没想到,离嫣会在这种情况下,这种时机中说出来。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一个人,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要想铲除自己厌憎的,就只能靠自己。”离嫣突然凑到姜荏兮面前,修长的手指,死死掐住姜荏兮下巴,“所以,当明白秦景宴对你与众不同的时候,我就开始为自己所想要的奋斗了。而你母亲无疑是一个很好工具,当然还有你那个傻掉的哥哥。” 姜荏兮霍然瞪大了眼,盯着离嫣,眼底都是不敢置信神色。 离嫣恶毒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变成带毒的针,“当初你母亲其实不是自己跳楼的,而是我从她后面推了一把,你知道么?我简直爱死她当时的表情了,那么惊诧,那么不敢置信,比你现在的表情还要漂亮,还要大快人心!至于你哥哥,其实已经是个废人了,我本来想让他死得更有价值一些的,没想到,我排的的人不中用,让他跑了,还被来的动车装得那么凄惨!” “你!竟然是你!”姜荏兮尖叫,“离嫣,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母亲我哥哪里得罪了你,她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你竟然那么对她!”姜荏兮挣扎着想要扑向离嫣,却被离嫣一把推开。 拍拍手站起来,“为什么?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哈哈,那我就告诉你,其实她将你弄到流产我是对她感激的,但是她的存在会让秦景宴拿来做要挟你的筹码,所以她非死不可,至于你哥,那是活该!我认识他的第一天起,我就讨厌他,讨厌她把你照顾的这么无微不至,讨厌她那么温暖,那么付出来保护你,我恨,我嫉妒!” 姜荏兮尖叫着骂道,“你这个*,就因为这样的理由,就因为这样的事情,竟然就那样对待我的母亲和我哥!你这个疯婆子,比蛇蝎还坏的疯狗!” 离嫣冷哼一声,“真是好家教,姜荏兮,你骂人就只会骂这些吗?啧啧,连骂人都骂得这么有涵养。叫我怎么能不嫉妒?不过话说回来,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当时秦景宴对你态度,明明看你的时候,眼里藏着爱意,甚至娶你,可是在你眼里他都是装的,很好,我就想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如果姜母死了,你一定会把所有的恨都转嫁到他身上,认为是他因为你肚子里种,害死你母亲。所以,在你母亲神志不清的时候,我就正好下手。你哥哥的情况,他变成植物人到傻子,都是你一手害得,那么优秀的他怎么会容忍变成弱智的自己,我本想让他死的有价值的,实在太可惜了!” 姜荏兮咬牙,咬得牙龈出血! “疯子,疯子!为什么我没有早早发现你竟然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怪不得秦景宴不喜欢你,你像狗一样祈求他,都不会施舍你一点爱怜,你这种毒蝎心肠的女人,活在阴影里真实活该!” 离嫣看着她,冷冷得加了一刀子,“哈哈哈!姜荏兮你现在才发现么,真是迟钝得可以!再告诉你一个事实,那就是,秦毅其实根本就没在秦景宴的手里,当初袭击岛屿之后,他负伤出逃,跳进海里了。后来被人救了起来,如今,纪巧儿正在他身边照顾,想来两人双宿双飞,正浓情蜜意呢!只有你傻瓜似的,还自以为是救世女神,巴巴的跑来和秦景宴做什么约定!” 姜荏兮已经连气愤的力气都没有了,每一个消息对于她来说都是打击,她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像傻瓜似的,被所有人玩的团团转。 她以为,自己玩不过秦景宴,是因为秦景宴城府深,又老歼巨猾的。 却原来,每一个人都老歼巨猾,傻子只是她一个! 这世界,真的是聪明人太多,傻子不够用了么?而她恰恰成了那个稀世珍品……第一大傻瓜? “怎么不哭不喊了,不骂我了么?呵呵,你应该感激我的。我至少让你死前做了个明白鬼。不然的话,你死了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以怎样的状态再生活呢。” 离嫣蹲下拍拍姜荏兮湿润的脸,魔鬼般微笑,“告诉你最后一个消息,那就是,秦景宴啊,其实是真的爱惨了你,只可惜,你眼瞎看不出来,还以为他伤你很深,这次,我想,他是真的承受不了,要放手了。而且啊,就算他不放手也没办法了,因为,这次,我是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的。” 说完之后,离嫣爽快地把姜荏兮推到地上,脚尖在姜荏兮脸上狠狠踩了一下,大笑:“哈哈,我终于等到今天了,终于等到了!” 转身出了破旧的拆迁房,不知道和那两个男人说了些什么,两个男人立刻进来,扛起姜荏兮转移阵地。 姜荏兮被塞进一辆小面包车里,周围的玻璃都被挡住了,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络腮胡的男人驾车,而皱纹男人则在后面,捂着堵着姜荏兮的嘴巴,把她扔在作为下面摁住。 离嫣自己上了跑车,在前面走。 姜荏兮并不知道他们走的路线,身体因为捆绑而变得无比僵硬,思维也因为离嫣说给她听的话而变得格外混乱。 这个时候,即使他们不绑着她,恐怕,她也不知道应该求救逃跑。 车子走了很久,已经远离了市区,驶入城西的一座的高山,车子顺着盘山公路转了很久才停下来。 姜荏兮再次被拽下来,面前是一座破旧的瓦房,房子上面的瓦片已经坏掉,屋顶上长着几根枯草,说起来,也挺奇怪,这房子居然没坍塌,也没有其他的破旧房子作伴。 只是这么孤零零的一座立在这儿。进去之后,发现里面供着泥胎菩萨,前面还有破旧的大木案几,上面放着香炉,布满尘土,显然,这地方已经没有人再来烧香拜祭了。 这是一座被遗弃的小庙。 姜荏兮被络腮胡一把扔在地上,活动活动肩膀,就走了出去。 离嫣在外面没进来,三个人聚在门口,窃窃私语说些什么。 姜荏兮一只耳朵的听力不好,所以,听得断断续续。 络腮胡说,“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了?” 皱纹男说,“和他们做交换,可靠么?万一,我们被耍了怎么办?” 离嫣摇头,听不清楚前面说了什么,后面只是很自信的笑着对两个男人说,“放心好了,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保证你们能得到大笔的钱,而我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们这次是三赢。” 两个男人明显的将信将疑。 离嫣*地拍了拍他们肩膀,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络腮胡的胸膛,妩媚的说,“放心吧,晚上,我等着给你们庆功。现在你们先在这儿看好了她,我去联系他。” 离嫣说完,送给两个男人一个飞吻,然后走掉了。 姜荏兮不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有一点她却明白了,那就是,离嫣还和别人有交易,而这个交易,或许就她! 可是,自己到底还能对谁有用呢? 她一直想,可是,脑子乱,头又痛,根本没法冷静地考虑,每次都是觉得自己就要想起来了,而下一秒,又突然什么都抓不到了。 这样持续了两个小时,两个男人在外面胡侃都无聊,站起来伸懒腰,看向她的时候,眼珠子一转,突然冒出坏水来。 络腮胡对皱纹男说,“妈的,反正闲着也无聊,不如找点儿乐子!” 皱纹男立刻明白络腮胡的意思,色米米的目光落到姜荏兮身上。 姜荏兮还在思索离嫣的交易对象是谁,突然觉察到有不好的目光投过来,抬眼一看,就见两个男人都搓着手,意味深长地走了过来。 姜荏兮心头一抽,即使再迟钝也知道他们的目的了,顿时摇了摇头,色厉内荏地警告,“你们不要过来!”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络腮胡最先开了口,“臭娘们儿,都被绑住了,还敢警告我们?老子现在想做什么,天王老子也管不了!反正到最后,都活不了的,不如先让我们哥儿俩快活快活,你也能享受享受” “无耻,*!” 姜荏兮大吼。 她惊恐,想要往后缩,却因为被绑住手脚,怎么动都动不了的样子,把两个男人逗得哈哈大笑,兴致更高了些。 “我们是无耻,是*。不过,比起你们这些靠卖身要钱的女人来说,高尚了不知道多少倍!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卖给秦景宴就能卖,卖给我们哥儿俩就不行了?明明是*,装他妈什么高洁!” 说着就要去扯姜荏兮的衣裳。 姜荏兮深吸一口气,突然吼道,“慢着!” 两人见她突然冷静下来不禁有些诧异,异口同声,“怎么着?” 姜荏兮笑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笑得是不是很假很僵硬,但是,嘴角确实扯了起来,“你们刚才说,我一定会死?” “当然”皱纹男人说。 “那么,反正我是要死的,你们总该让我做个明白鬼吧。你们现在不杀我,却一直在等,为什么?” “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络腮胡再次上手,“少他妈给我拖延时间!” 姜荏兮立刻摇头,“不是!我拖延时间有什么意思,不也照样改变不了你们要做的事情!”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个劲儿对自己说,姜荏兮,冷静,冷静,只要能和他们保持对话,就有希望! “这倒是!”络腮胡显然很是自信,“不过,我们没有义务告诉你。” “我知道你们没义务,可是,你们难道不觉得,如果我自愿和你们好,更有情趣么?”姜荏兮自己恶寒了一把,当初在埃及被绑架的时候,似乎也是用的这套手段,只是,人不一样了,想法性格也不一样,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和那些人一样那么蠢。 “哎哎,这个不错,大哥!”皱纹男,显然很中意。 可是,络腮胡却狡猾的很,根本就不相信姜荏兮说的,“你会自愿?我呸,刚才还在那儿一个劲儿的骂我们无耻,是*胚子呢!” 姜荏兮再笑,“你不是也说了,我这是装桢洁烈女么?” 络腮胡这时倒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姜荏兮会承认的这么痛快。 “反正你们两个人看着我,我又跑不掉。我们一起玩儿,总比你们两个对着一个对你们反抗来放抗去的女人要有趣的多,是不是?做 爱这回事,讲究的不就是互动么?” 姜荏兮,你真是无耻的可以了。 姜荏兮知道自己说这些话,简直太不要脸了,心底里把自己骂了个千百遍,但是,生死关头,她必须为自己着想,能活着自然不愿意去死。而且,离嫣……这个女人,她绝对不要放过! 所以,怎么能就这样在这儿死掉?! “哟哟,看不出来,原来,是个表面装得无比正经,骨子里十分放荡的小娘们。起先,我们还真以为你有几分骨性!” 络腮胡的男人看姜荏兮的眼光立刻变了,那种目光很像是一只臭虫,突然找到了另一只臭虫的感觉,而且还是一公一母那种,说酸点儿,那就是找到了天造地设的另一半。 “骨性是留给不怕死的人的。而我的骨性,是留给不受生命要挟的时候的,一旦生命受到要挟了,骨性算个毛。人死了,还要骨性干什么?” “好!说得好!”旁边那个皱纹男居然十分赞同地拍手。 姜荏兮心底其实很吃惊,没想到这番话居然能让皱纹男这么……也就是说,当初这个皱纹男很有可能就是这么活下来的。 她很清楚,如果一个人不经历过些什么,是不会轻易走上亡命之徒这条路的。 谁愿意放着安慰日子不过,跑出来杀人越货,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反正,目前为止,她身边出现的这些人,可恶的的确是很可恶,但是,每一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苦衷。这些苦衷,不能对别人说,多伤多痛,只有自己知道。 “说的的确是不错,不过,臭女人,你这是在耍花招吧?老子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这样的,也见过不计其数,想找机会逃跑,是吧?” “呵呵。”姜荏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大哥,你知道为什么,离嫣可以当你们的头儿吗?” 络腮胡皱了皱眉,姜荏兮一句话戳中了他心头的痛处,,他是个男人,却被离嫣这样的女人使唤的团团转,他当然非常不服。可是,这种不服只能放在心里。 他爱财,*,而离嫣能给他这些,所以……他也只好忍了。 “因为,她知道你很多疑,抓住了这一点,就能把握你的性子,很好的利用你。” 注视着络腮胡的神色变化,姜荏兮知道,自己的口舌没白费。 离嫣能利用他的多疑,她姜荏兮当然也能。 不就是斗心眼么。她不是不会,以前是不屑于斗,可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就不能不斗了。 只是,头好疼。 “我说出来,你可能会认为我是在挑拨离间,但是,为了刚刚那位大哥对我所说的话的肯定,我还是愿意指出一点,那就是,你们觉得当交易完成之后,以离嫣的性子,会留下你们这两个知道她所有过去,所有底细的人么?现在,她是周所周知的大明星,是所有人追捧的对象。或许,不久的将来,还会成为秦景宴的正式夫人。这样的大好前程面前,她会容许有人捏着自己的把柄过日子么?如果是大哥你们的话,你们会怎么做?” 两个男人顿时一惊,脸色都变得惨白。 姜荏兮知道机会正好,于是又加上一把火,“有一句话这样说的,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要是我的话,我就会过河拆桥,把你们一起料理了!你们觉得呢?” 两个男人脸色更差,完全变成了土色。 “他,他一个臭娘们儿,敢!”皱纹男显然没有络腮胡那么冷静,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络腮胡眯了眯眼,看姜荏兮的目光变了变,“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狡猾。” 姜荏兮这次是真的笑了,对络腮胡的话并不否认,只道,“在生死关头面前,不狡猾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相信大哥你也是狡猾的,也知道怎么生存下去,并且,更好地生存。” “你这是要策反我们?” 183章:三人逃跑 络腮胡男人特别有兴致地看着姜荏兮。 姜荏兮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你要觉得是,那就是。反正,要不要做出什么对策,那都由大哥你来决定。现在,离嫣联系的人应该快到了吧,你说,她会不会在做交易的同时,把你们两个一起卖了呢?” 经过姜荏兮这么一提醒,两个男人恍然大悟。 络腮胡很快反应过来,“既然,他们的交易对象是你,就证明你很有用,只要我们挟持了你,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了!” 姜荏兮一听,心中一惊,头又疼得厉害些,但是,很快大笑,而且,笑出了声,“你们傻啊,你忘了离嫣是要我非死不可的么?如果我是非死不可的,那么,你们挟持我有什么意思?人家又不是来营救的!” 这样一讲,终于让两个贪生怕死的男人同时慌了阵脚,“大哥,怎么办,我们不会真的被……被撂在这儿吧,我,我还不想死,我才二十九岁啊!” 二十九岁就长了那么长的一道皱纹,真是老成啊! “你给我闭嘴,没用的东西!” 络腮胡转脸,对皱纹男人吼了一句。 皱纹男人立刻闭嘴,同时,满脸的惊恐焦躁,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 络腮胡拧着眉毛,显然也十分担忧焦虑。 姜荏兮也急但是,她半点都不能表现出来。 此刻,她的目的,是成为指挥这两个男人的头儿! 所以,在两个男人焦躁无措的时候,她反而躺在地上,什么都不说了。 一时,整个小庙安静下来,只有外面传来的鸟叫声。 “你!怎么不说话了?”络腮胡一把拎着姜荏兮的衣领,说。 姜荏兮看男人一眼,“让我说什么还?你们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那就大家一起等死好了,反正我是怎么都要死的,乐得有两个人来陪葬,以前电视剧里总是演的那个桥段儿是什么,啊,有人要死了,有人陪葬,有人大吼黄泉路上不孤单。嗯,我的黄泉路也不孤单了。” 姜荏兮故意耍贫嘴。 果然,络腮胡男人怒了,一个耳刮子打过去,“妈的,这个时候,还耍贫嘴,赶紧想办法!” “办法,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办法?要么,你们两个带着我一起跑,要么你们两个把我扔在这儿,自己跑,就当白白给离嫣做了回下手。” “草,白给做下手,门儿都没有!” 络腮胡男人还没开口,皱纹男人先不干了,两步过来,就给姜荏兮把绳子解开了。 络腮胡男人也没阻止,这个时候,带着姜荏兮逃走,还可以向秦景宴勒索点儿钱财,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亡命一条路。 “赶紧的,我们马上离开!” 络腮胡站起来,拉着姜荏兮要走,结果姜荏兮却跌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妈的,你想在这儿等死是不是?!” 络腮胡没好气,破口大骂。 姜荏兮也不客气,“我靠,妈的,你被绑这么久,一解开绳子就让你跑,你给我跑回试试?” 姜荏兮开口骂人了,而且,还骂得这么有力度,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儿诧异,记得之前她的脾气就是这样的。 当然,此刻,她也没心思计较自己到底都说了什么,反正近墨者黑啊。 “老子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本来以为能用你大赚一笔的,结果,反而要搭上命!”说完竟然一哈腰,把姜荏兮往肩膀上一搭,抗麻袋似的,给扛起来了。 “身体壮,就是不一样。”姜荏兮艰难地称赞了一句。 络腮胡挺爱听这话,“那是当然!如果不阳痿就更好了!” 这后面这句话,让姜荏兮差点儿喷出来。 也幸亏没喷,不然的话,也许会被他扔下山去。 三个人才跑了几步,就听见车子的声音远远传过来。 “马路不能走了!走山路!” 姜荏兮立刻说。 “知道,知道!当我们哥儿俩是傻子么?!”皱纹男不耐烦地说! 总之没聪明到哪儿去。 姜荏兮心说,要是聪明的话,不会把自己阳痿这种事也说出来吧。 山路不好走,里面杂草荆棘太多,而且,石头也很滑溜。 脚丫踩在石头上,一不小心,就滑下去了。 皱纹男两次都是及时抓住树干才幸免于难。 “找不到路,就只能往山林深处走。” 姜荏兮说。 “可是,我们会迷路。”络腮胡显然不大愿意,“到时候,就算不被累死也会被饿死。” “那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出去,被他们立刻弄死?” 姜荏兮不客气地噎住他。 络腮胡脸色很难看,但没反驳什么,显然也是认同了她的话的。 他们三个在山林里穿梭的时候,离嫣带着一个身材臃肿的老男人在庙前停了下来,两人举止*。 男人双手捏在离嫣臀部,眼幂幂的笑着说,“宝儿,没想到你这么聪明,真实稀罕死我了。” 离嫣双手顺着搂着男人的脖子,一脸献媚,“宏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可做的万无一失。” 此男人便是欧阳宏。 两人腻腻歪歪的走进废弃仓,发现里面人不见了,只剩下两节绳子,气得暴跳如雷。 而欧阳宏拧着眉毛,看着离嫣,突然变脸,眼底都是恼怒,“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枉我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在你身上!” 离嫣再是气恼现在也不敢得罪欧阳宏,立刻胁肩谄笑,“宏哥,这不是意外吗,你别生气,我一定会把姜荏兮找回来的,她跑不远!” “找回来,这深山老林的,你哪儿找去?!” 欧阳宏气得用手杖戳的地面咚咚响。 离嫣只能一个劲儿赔笑,心里却对欧阳宏骂道,老东西,你算什么货,居然跟我这儿摆架子,要不是得借你的手来除去姜荏兮和那两个祸害的话,你以为我会在你的手下看脸色!等我作为秦景宴夫人的宝座,第一个就先铲了你! 欧阳宏转身,“两天时间,要是找不回姜荏兮,你这个大明星,就可以遗臭万年了。” 说罢,在保镖的搀扶下上了车子。 离嫣那个恨啊,牙齿都痒痒得恨不得扑上去咬欧阳宏的肉。 当然,心底多恨,她的脸上是不会轻易表现出来的,至少,在她认为不该表现的时候,她能够很好的忍住。就比如此刻,欧阳宏如此告诫她,指挥她,她依然笑得温顺无比。 “是是,宏,你放心,我一定会在两天之内,把姜荏兮找出来,活着给你人,死了给你尸体。” 欧阳宏闻言一顿,“我当然要活的,死了,还有什么用?!” 离嫣点头哈腰,“那好,就活的,一定给你活的。” 欧阳宏冷哼一声,这才走了。 其实,对于绑架姜荏兮这件事情,欧阳宏可以亲自出手,而他没有出手,反而等离嫣绑架之后,他再以交易的行事,把姜荏兮搞到手,目的就是不让秦景宴发觉姜荏兮的绑架案和他有关。 他要用姜荏兮作为最后的王牌。 他赌秦景宴对姜荏兮死心塌地,为了姜荏兮可以付出惨重代价。 本来,这次交易,设在这里,为的是隐蔽,他要姜荏兮,同时帮离嫣除掉皱纹男和络腮胡。现在倒好,三个人一起跑了! 离嫣看着欧阳宏的车子走远,气得进了瓦房里,随意抄起香炉就摔了。 “妈的,姜荏兮,算你狠,让我逮着你,我亲手来了结你,我就不信,等你死了,秦景宴还能追你到地府去!” 越想越气愤。 她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就那么跑了。 突然,她眉头拧了拧,拿出手机来,给络腮胡打电话。万一不是逃跑,而是,姜荏兮逃了,另外两个人去追呢? 她满怀希望地打电话过去,可是,电话显示的是,不在服务区! 她气得要摔手机,但是,高高举起,却又轻轻放下了,然后看着手机,突然笑了起来。 然后,好心情的开车离开了。 姜荏兮和两个男人,在森林里停了下来。 他们走了有十几分钟,树木已经很茂密了。杂草半死不活的。 “奇怪,没人来追。” 络腮胡突然停下来,扭头往回看。 皱纹男和姜荏兮也扶着树停下来,有些奇怪。 如果说,被发现逃跑的话,为什么会没人追过来? “要不,我们打电话求救吧。” 皱纹男说。 “打个屁的电话,你打给谁,谁会来救咱们?!”—— 小剧场: 最近作者君很忧伤~~/(ㄒoㄒ)/~~ 秦景宴:妮二,你咋了? 作者君:我最近一直都不敢点开自己的留言区,还有别家作者的留言区。因为,别家作者的读者热情温柔,而我的读者对我冷冷淡淡,对持我感到十分忧伤~~ 秦景宴:很明显,这是人品问题! 作者君:去你的,我可是纯洁有爱的永志青年!这一点,我的亲戚朋友都可以为我作证! 秦景宴:你亲戚朋友可以为你作证你错别字极多,上一本还写死了女主! 作者君45度仰望天空,早已经已经以泪洗脸,“秦大哥,你放一万个心,我对毛爷爷和五星红旗发誓!我绝对不会把你和荏兮写嗝屁的!” 秦景宴: 作者君:秦大哥,你要相信我! 秦景宴:我不想跟你继续聊下去了 作者君:秦大哥!秦大哥!你回来秦大哥你别走 184章:他彻底把你忘了,包括他自己的一切。 皱纹男沉默。 现在,多少兄弟都没了额,只剩下他们两个,还跟着离嫣那臭娘们混,结果,还被离嫣卖了。 姜荏兮眼睛突然一亮,道,“你们有手机?” “嗯,不过,不会借给你。”络腮胡说。 姜荏兮立刻猜到他在想什么,于是靠在树上,“你想多了。既然,不愿意给用又没人追,那么,我们往回走吧,小心一些。我猜他们不追,肯定有原因的。” 而原因就是,他们两个的手机有问题。 不过,这种地方,信号就算有也会很微弱,搞不好什么地方,就完全没信号了呢,所以跟踪器这种东西也是完全用不上的。 “往回走,真的没问题?”皱纹男不安的问。 姜荏兮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这么胆小,是很让人厌烦的事情。 “你如果不想走的话,可以在穿过这片林海找出路。前提是,你没被饿死或者累死,同时,还没有迷路。” “往回走。”络腮胡干脆决绝地下了决定。 几个人原路返回,快到马路的时候,趴在草丛里,窥探路面上的情况,直趴了半个小时也没见有人在,这才放心地上了马路。 络腮胡很疑惑,而且,很不安心,因为他觉得离嫣还有欧阳宏就这么撤走很不正常。 姜荏兮却早已经猜到了原因,所以,她并不怕什么,而且,也没有对他们解释的意思。 只道,“你们要么借我手机用一下,要么关机,我们就这么一直走回去。” 络腮胡直接关机。 皱纹男也一样。 姜荏兮也不勉强,他们要走就陪他们走。反正只要他们保持心惊胆战的心态,就不会把她怎么样。 她俨然成了他们的智囊。 好在他们的境遇也没有太悲催,因为,当他们走到山脚的时候,碰到一辆轿车,虽然是私家的,可是,他们价钱给的高,人家也愿意拉着。 回到城里,是傍晚的时候,他们一下车,就立刻一左一右地把姜荏兮围起来。 那样子就是怕姜荏兮逃跑,姜荏兮好笑,也没点破的意思,而是慢悠悠散步一样在街上走,只是选的是人迹稀少的路。 “你们的地盘肯定回不去了,离嫣会安排别人在那儿等你们的。这样吧,不嫌弃,到我的住处来。” 两个男人顿时面面相觑,显然对姜荏兮的决定,感到十分诧异。 “为什么帮我们?”络腮胡满是怀疑,总觉得姜荏兮没安好心。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姜荏兮的回答很直接,“但是,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记仇。而且,我帮你们也是有原因的。今天你们选择放了我,那是救了我一命。我现在帮你们,你们可以当做是报恩。” “我可不相信女人的话。女人的心,最容易反复!” 皱纹男说的,眉头都皱成一团,看样子是被女人伤惨了的。 “你们可以不相信,如果你们还有更好的选择的话,可以不来。” 姜荏兮继续走。 最终,他们还是来了。 姜荏兮把*上的垫子扯下来,扑地上,“你们将就将就吧。我是穷人,就这么点儿条件。” 两个男人倒也不计较。 要说,和两条狼睡一起,姜荏兮当然不会安心。 所以,这一晚,她睡得一点儿都不好。 外面那两个倒是呼噜声不断。 早上起来,姜荏兮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出门买食物。 不出预料的,两个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好像她会带人来抓他们似的。 她索性把包往他们身上一扔,“不放心的话,我在家,你们谁去买随便。” 他们当然不愿意出去,只能妥协,又把包扔回去。 “我陪你去。”络腮胡说。 姜荏兮耸肩,“不怕死好样的,跟来吧。” 外面大超市里,络腮胡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走哪儿,他跟哪儿。 说起来,姜荏兮心里也焦急,离嫣既然能绑架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而且有交易,就证明还有人盯着自己。而自己本身没钱没势绑架没什么就没什么意思了,那么,目标其实,还是秦景宴。 现在,离嫣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她,她本来可以找秦景宴的,而离嫣一句,他们有孩子了,就把她所有的希望都掐断了,她根本没法去找秦景宴,只凭他和离嫣有孩子这一样,她就没法原谅。 离嫣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如今却成了他孩子的母亲! 现在,她不能求助任何人。 由于有心事,姜荏兮一边转悠,一边走神,转过货架的时候,没留意,一下撞上了人家的购物车,这才回神,一个劲儿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退购物车的人,竟然是纪巧儿!而她身边的人,不是秦毅又是谁?! 胸中冰冷如同被人泼了冰水一样,所有的血液都在瞬间被封冻。 她木然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跪在自己面前声泪俱下,求她回到秦景宴身边去,求她去救秦毅的女人! 果然,如同离嫣所言,自己在下地狱煎熬的时候,人家正在一边,郎情妾意如胶似漆! 纪巧儿显然也没料到就这么巧合,会在这儿遇见她。 先是吃惊,然后就仰起脸来微笑,“啊呀,好巧,竟然在这儿遇见你了。” 姜荏兮抿着唇,不说话,目光移向秦毅,秦毅却没有看她,目光不知道定在哪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竟然是玩具区的毛绒玩具。 “老公,这是我的老熟人了。”纪巧儿指着姜荏兮对秦毅介绍。 秦毅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姜荏兮,歪着脑袋看了会儿,拧了拧眉,这才开口,淡漠地说,“你好。” 姜荏兮震惊且诧异,他的表情,那么陌生,那么冷静,好像……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她一样! 纪巧儿对姜荏兮笑,迈出一步走到姜荏兮身边,说,“不好意思,我骗了你,其实,秦毅根本就没在秦景宴手里,我那么求你,不过是为了让你回到秦景宴身边去。毅刚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有很严重的伤,可是,脑子里想的还是你,昏迷期间,醒了好几次,都嚷着你的名字。他那么痛苦的想着你,为你不顾一切,我看着实在难以忍受。只好请你会秦景宴身边去了。后来让人拍了你张你和秦景宴甜蜜蜜的照片给他看,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让他彻底死心好了。你都不知道效果有多好,他彻底清醒过来后,果然彻底把你忘记了当然了,不光是你,还有有关他自己的一切。” 说完,纪巧儿以胜利者的姿态,带着秦毅离开。 姜荏兮石化般立在原地,看着秦毅和纪巧儿的背影,知道消失为止,秦毅都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良久,络腮胡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猛的回神,白着脸六神无主地在人群里走动。 络腮胡看见她那个样子,都有些不忍心,忍不住劝慰,“那样见异思迁的男人,不值得你的伤心。” 姜荏兮深吸一口气,苦笑一下,“谢谢。” 络腮胡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仿佛不习惯有人这么客气又真诚地对他道谢。 回到家之后,姜荏兮一直心情不好,站在窗前发呆。 皱纹男见她一直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她怎么了,怎么出去一次,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没什么,别多问,过几天她就好了”络腮胡的目光盯着电视屏幕,一只手拿着遥控器,一只手抓着旁边的零食,这个时候看上去跟十几岁的孩子差不多。 皱纹男无趣地抿了抿嘴,“不说算了,我去做饭。看她那样子,是等不来现成的饭了。” “你早该自己动手了。”络腮胡说。 皱纹男诧异地挑了挑眉毛,“啊?我说大哥,怎么出去一趟,我觉得你好像也站在她那边了似的?” 络腮胡终于把目光从电视上拔出来,瞪着皱纹男,半晌一脚踹过去,“还不去做饭!” 皱纹男立刻跳开,奔厨房去了。 姜荏兮一直站到饭菜上桌,这才醒过神来,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两个男人吃的倍儿香,姜荏兮却连筷子都没动几下。 最后,两个男人也跟着停下来,“我说,你到底怎么了,被人勾魂儿了?” 185章:你真的一点都没爱过我吗? 话当然是皱纹男说的。 络腮胡从桌子下面不客气地踩他一脚。 皱纹男捂着脚嗷嗷乱叫。 姜荏兮忽然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现在没事了。来来,赶紧吃饭,再不吃冷了。对了,皱纹男,你的饭做得真的很不错!” 这是姜荏兮第一次叫皱纹男,这个称呼显然让皱纹男十分不满,“喂喂,别乱叫,我有名字的,我叫张帆!” 姜荏兮呲牙,“可是,我觉得皱纹男好听。” “再叫皱纹男,我打你!” 姜荏兮翻了个白眼,“你敢么,打了我,就没人给你们买东西回来吃了。” 皱纹男忍耐下来,不爽地扒拉饭。 “你是怎么称呼我的?”络腮胡问。 姜荏兮没说话,皱纹男开口,“我猜肯定是络腮胡。” 姜荏兮豪爽地拍了拍皱纹男的肩膀,“知我者莫过于皱纹男也!” 这样的后果是,两个男人整整一天都没搭理她。 这并没放姜荏兮觉得多么不好,相反,她反而觉得,他们真的,真的还有很善良的一面,有的时候也像小孩子一样的别扭。她想自己或许又开始记吃不记打了。但,如果可以温暖的对待别人,又何必非得冷漠相待? 没人是绝对的好,没人是绝对的坏,每个人认识好坏的标准,不也多是凭借道德底线和自己的认识为标准的么? 他们的安稳日子过了三天,就变得不太平起来,因为……秦景宴的造访。 这天也是晚上,她才把碗筷都收拾好了。 就传来敲门声。 两个男人都是一惊,姜荏兮也不例外,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姜荏兮让他们进卧室,自己去开门。 “我以为,这次你也不会开门呢!” 姜荏兮愣了一下,看着秦景宴满脸茫然。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给我发短信,让我在星岛咖啡赴约,结果我去了,你却不在?一个月的期限还没到呢!” 果然是这样的! 姜荏兮咬唇,她就知道秦景宴让她滚离别墅的意思,并不代表那个协约作废,可笑她还以为他要单方面破坏协约了呢,原来,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多亏自己没有就这么离开。 不过,如今啊要毁约的换成她了。 “哦,对啊,是没到。我昨天有事情,所以,不在星岛咖啡厅。” 姜荏兮淡淡的解释。 “你是想就这么道歉一下就完了?” “不然呢,你想怎么样?”姜荏兮眯眼看着眼前不可理喻的秦景宴。 她觉得现在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别扭又任性。 “你别忘了,你是为了什么回来我身边的。” 说到这个,就戳到了姜荏兮的痛处,她咬牙,怒视秦景宴,恨他的欺骗,也恨自己的傻逼,人家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姜荏兮冷着脸说,“秦毅的死活,我都不管了,你要想杀了他刮了他,都随你便。我不会介意。” “所以,你是要毁约?”秦景宴怒红了双眼,突然抓住姜荏兮的肩膀,像是要一口把她吃了一样。 “是,没错,我要毁约!秦景宴,我不会再留在你身边了!” 姜荏兮吼出来,“现在,你没有什么可以要挟到我!” “呵呵,没有什么可以要挟到你,的确!我早就把所有能要挟你的砝码都用遍了。”他的言辞里竟然充满了无奈与挫败,还有深刻的自我鄙夷,“可是,姜荏兮,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一点都没爱我么,真的不能留在我身边么?你心里,到底想着谁,你的心,到底藏到哪儿去了?如果你连秦毅的死活都可以不顾,那么,你的心,到底去了哪儿?!” 秦景宴嘶吼,如同困兽一般。 姜荏兮被他捏的骨头都在痛,而那些话,更是问得她无法回答。 胸口钝痛,头脑中,无数的声音在尖啸。 心去哪里了,到底在想谁?到底在想谁?! 她凄然一笑,望着秦景宴的脸,缓缓抬手,握住他的手腕,“你想知道我的在想谁么?告诉你我谁也不想了。我的心,我的爱,我的情,早在被你一次次利用,一次次欺骗,一次次掠夺中零落碎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它去哪儿了。” 她的力道加重了一分,“你口口声声问我要心,口口声声说要我的爱,可是秦景宴,当我的心悄然打开的时候,你给我的是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后背的伤口会怕人触碰,是因为被伤害过,而的心也一样!” 她突然用力,拨开秦景宴的手,“请你离开。我们结束了!” 不容置喙的决绝! 秦景宴先是愣住,继而冷笑,“结束?你说结束?!哈哈,这个由我说开始的游戏,怎么可能由你来说结束?!姜荏兮,你太天真了。我秦景宴绝不会放弃!” 秦景宴一走,姜荏兮恨的一脚把门踹上,“疯子,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卧室里,皱纹男和络腮胡同时走了出来。 两个人看姜荏兮的目光都乖乖的。 姜荏兮起先怒在心头没发觉,后来渐渐冷静才发现两个人都盯着自己看,立刻有些不自在地问,“你们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看我?”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对她竖起大拇指,“你牛!” 姜荏兮更加茫然了。 “怎么回事?你们到底说什么啊”她都快气死了,也快被秦景宴逼疯了,那疯子一样的男人,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来这儿发疯示威么?! 这样的秦景宴简直是太反常太不可理喻了。 以前的秦景宴,道貌岸然的无比冷静地把事情做了,直把人闭上绝路了,在摊牌威胁吧。 现在,竟然…… 不想在想了,脑子要爆炸,心浮气躁,自己也变得反常起来了。 “所有人男人对秦景宴都是又敬又怕,所有女人都恨不得爬上秦景宴的*,成为他身边的女人,从此吃喝不愁。估计除了你,还有没有人敢在秦景宴面前这么撒泼呢吧?” 络腮胡说。 “啧啧,真难以想象,秦景宴居然会暴跳如雷,你看他在电视上,在各种应酬上,多么温文尔雅,老道深沉啊。那种男人走到哪儿,哪儿的气场就顿时强大……居然能让你给逼成这样。” 皱纹男说。 姜荏兮满头的黑线加冷汗,黑线是因为,她才是被逼的那个,冷汗是因为,自己真的脑子一热把秦景宴气成那样了吗? 自己不是很怕他的么,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放肆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能被自己气的完全失去冷静了? 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了的呢? “他大概真的爱你吧。”这次两个人的观点完全一致。 姜荏兮怔住,想起来离嫣说过的话。 所有的人都在说秦景宴爱她,可是,她感觉到的为什么只有威胁压迫和掠夺? 他的爱……谁敢期望……这种*狂,偏执狂! “你们,你们想多了。” “男人是不会为自己不在乎的女人,而失态的。”络腮胡这次倒是显得很专业的样子,说话的变得很有水平。 姜荏兮转身,叹气,“总之,你们弄错了。” “我看没有谁弄错,弄错的是你自己。”皱纹男抱着胳膊,也开始当专家,分析道,“你看,离嫣处心积虑要你死,为什么,欧阳宏放着秦景宴那么多女人不抓,为什么偏偏抓你,还不是因为秦景宴太在乎你了?!” 姜荏兮一惊!满眼质疑。 络腮胡却觉得皱纹男的话一下子都说到了点子上啊。 “我看,你还是和秦景宴好好沟通沟通吧。”络腮胡说,“总得来讲,秦景宴似乎比秦毅对你,要上心得多。” 姜荏兮怔怔地看着络腮胡。 络腮胡揉了揉鼻子,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不管怎么轮,这些话都轮不到他来讲,而且,真的思量一下,劝姜荏兮和秦景宴在一起,对他来讲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记得,之前你还绑架我,想勒索他呢吧,这会儿突然充当劝和的角色,我真的有点儿不习惯。” 姜荏兮说。 络腮胡恼了,冷哼一声,“奶奶的,如果你觉得不应该劝和的话,那么我们哥儿两个,继续绑架你,跟他要钱好了。反正,现在我们确定你在他心里不是一般的重要,而且,他又那么有钱,勒索几千万对他来讲,还没拔一根头发疼。” 186章:我不信命。 姜荏兮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真那么缺钱的,绑架我,不如直接绑架秦景宴去,绑架了他,你要整个秦氏集团,都会被双手奉上!” “我们那不是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单子么。”皱纹男倒是诚实得很,一句话,把所有的苦衷都说出来。 络腮胡坐在沙发上,一边零食,一边看电视,“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我们哥儿两个躲两天,等风声过去就走。” “诶?!”姜荏兮和皱纹男这次是异口同声了。 扭脸看两个人不解的样子,络腮胡深吸一口气,“这一行刀头舔血,搞不好什么时候,就把小命丢了。本来么,我也打算,干完这一票就不再做了,找个地方窝起来,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做点儿小本生意,讨个老婆生个娃,安安稳稳地过下半生。” 皱纹男听了,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其实,这种日子,他们早就腻歪了的,只是,一直都没下定决心,总想着要捞一票的。 “你们什么都没捞着,就这么退出去,觉得甘心么?”姜荏兮觉得,这两个家伙,在这行业里侵染了这么多年,突然老实下来,是不可能的吧。 而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侵染地久了,才会厌倦,才会想要安定。 以前他们不能,入道容易,出来难。 碰上离嫣,帮她办事。 当时,看中的也不是离嫣能给他们花销,同时是秦景宴身边的人。 现在么,事情都这样了,钱什么的,他们反而看得开了。趁着这个机会金盆洗手,远远离开也不错。 “钱到哪儿都可以挣,想明白了,就觉得它虽然不可或缺,但也没有以前想的那么重要了。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命没了,其他的什么都没用了。我活那么大,还没好好体会过平静地活着是什么滋味儿。”络腮胡说。 “你们能想开……真的很好。”姜荏兮着实为他们感到高兴。 她一直想要安安稳稳的生活,只是,自从遇见秦景宴开始,她就从来没安稳过了。 “行了,别替我们担心了,你要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办才是真的。” 姜荏兮点头,“我知道,会有办法解决的。一开始觉觉得被你们绑架了很晦气,很愤怒,现在忽然觉得认识你们其实也不错。世界上不总是坏人,以前我总那么认为,后来吧,那种想法被颠覆了。现在因为你们,它又复活了。” 皱纹男露出个肉麻的表情,好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行了,拜托你最好不要说下了,肉麻不肉麻。最讨厌娘们唧唧的人了。” 姜荏兮狠狠瞪他一眼,“不想听赌上耳朵,老娘也没叫你听。” 她想,他们这样的人,大概只适合这个味儿,血性的人,都听不得太过感性的话。如果,自己还是以前那种特别豪爽的性子,如果能在更早的时候遇见这两个人,或许,会是那种性格相投的哥们儿。 “我去找她了。”秦景宴靠在吧台上,说。 流灵看着手里的杯子,没说话。 秦景宴晃着杯子里的酒,目光凝视着他,“我本来不是想说那些话的,也不是想对她发火,想逼迫她什么,只是想好好地跟她待一会儿,好好的说说话。可是,一看见她冷漠的样子,一听到她说结束,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到最后,又成了死缠烂打的那一个。” 秦景宴把杯子里的酒猛地灌进嘴里,大概是喝得太急了,狠狠地呛咳了两声,然后一抹嘴,继续喝。 “流灵,流灵,我却后悔了一件事,那就是……遇见她,爱上她。或许,我当初真的,真的该听楚卸陌的意见,在陷入不深的时候,直接料理了她。” 流灵并没喝杯子里的酒,也没说话。 成为秦景宴的左右臂,他能看出来,秦景宴对于感情是最狼狈不堪,以前希雨现在姜荏兮更是。 “你只是逼她太狠。”流灵看向秦景宴终于开口。 “她只是,被你逼迫的不敢爱。你的爱太执拗,太强势,太自我,太容易让人受伤。如姜小姐,我接触不多,但是我能看出她的性格其实也十分顽固。” 说到这儿,流灵放下杯子,认真的看秦景宴,“老大,你知道么,她或许是对你动过心的。只是……” “只是,我错过了。”秦景宴醉笑着接下去,“她也是这么说的,她说了,她的心在被我和我一次次的利用中,掠夺中死掉了。可是,流灵……你告诉我,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 流灵怔住,呆呆地看着秦景宴。 秦景宴苦笑,伸手抓住流灵的领子,“我跟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希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 流灵诧异地盯着秦景宴。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么?哈哈,是啊,应该听不懂的,的确应该听不懂。”他还要喝,却被流灵拦下来。 “你把话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秦景宴突然推了流灵一把。 流灵险些被他从高脚凳上推下去。 “你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是什么意思?秦景宴,你不是最不信命的么?为什么说这种丧气话?!”流灵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运筹帷幄,沉稳坚毅的秦景宴。 “我……不信命,我是不信命,可是有的时候,它不是你能反抗的了的。”秦景宴趴在吧台上,连埋在臂弯里。 “可是,你明明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还清她母亲死因真相。” 秦景宴肩膀微微抖动,“哪有如何,我……我秦景宴,怎么能变成这么无能的一个人?!” 流灵深吸一口气,突然就觉得,此时的秦景宴真的变了。 秦景宴会狠辣,会冷酷,会那样伤害姜荏兮,可他却一而再而的为她做那么多。 在他伤害姜荏兮的时候,真正痛的狠的,痛的绝望的,其实是这个刽子手吧? 秦景宴骨子里就是个疯子,不能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执着,否则,一定会一条路走到黑,不撞死了都不会回头。这样的男人,要么活得巨大的快乐,要么得到极致的悲惨。 流灵突然再也没法对秦景宴抱任何意见了,更多的,只是发自心底的同情。 “你真是……太执着了,又太执着于姜荏兮。”一个是一生的支点,一个是腐蚀这个支点的仇人……如果换做自己,自己恐怕会做出更加糟糕的事情来。 原来,他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是徘徊了多久,痛苦了多久,才会让这个向来不愿意将自己的弱点和痛苦展示人前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呢? “我不想再执着了,我真的太累了。这一次我真的放她走”他疲惫地说着。 “你喝醉了。”流灵轻声说,“我们该回去了。” “我……说的,是真的。” 他不想再像一只没有脚的鸟儿,只能不停的飞翔。他也想停下来,想歇一歇了。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当你酒醒之后,你就会因为失去姜荏兮而疯狂的寻找,这个世界,只有你不想找,所以找不到的地方,而没有你想找而找不见的人。 “景宴,你们或许,真的该坐在一起好好谈谈。” “不可能的。”秦景宴说,“看到她,我就没办法冷静,想好好去爱,结果,脑子里还是会不时地出现那份计划书。和她约定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半个月而已,我就已经要失控了。” 流灵听后拧眉,看到他发抖的双手更是心中大惊,“老大,你最近是不是有哪儿不对劲儿?” 秦景宴猛的回神,看向流灵,深吸一口气,“没有,我很好。” 他似乎从醉酒状态中苏醒过来,“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只当我喝多了胡言乱语好了。”看了看时间,道,“不早了,该回去了。” “我送你。”流灵也起身,结账之后跟上去。 秦景宴摇头,“不用,我有让司机过来。” 然后甩开流灵打不走了。 流灵回到自己的车上,始终不能放心,思量了一下,还是给楚卸陌打了个电话。 楚卸陌那边接的倒是挺快,就是语气不太好,“什么事,我现在忙得很。” 187章:谁入室抢劫了!(一更) 流灵拧着眉毛,但是,语气却慢慢的玩笑意味,“忙?忙着滚*单?” “滚*单,和你滚么?!我要是有时间滚*单就好了。”楚卸陌有些浮躁地说。 流灵发觉状况有点儿不对,忍不住问,“出什么事情了,连一向冷静的你也变得这么躁动?” “是秦氏的事情,最近有大批货物查出问题,但是,一直找不到原因。还有,国外好几个市场上的流转资金都出现了问题,对秦氏的影响不小。现在大家都在加班加点。这本来到没什么,出现问题解决就是了。但是,秦景宴那家伙最近不知道搞什么飞机,好几天都没来公司,找人又找不到。” 流灵疑惑,“怎么会,刚才还和我喝酒来着。” “你们居然还有心情喝酒?!”楚卸陌一听,冒火了,“他在你身边么?把电话给他。” “刚分开!”流灵说,“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他状态很不对?” “我已经很久都没见到他,总觉得他有意避开我似的,电话不接,到别墅区找他也找不到人。如果说他状态不对的话,我倒是深有体会,倘若状态对了的话,会不来上班?一下子旷班那么久,还真是少见的很!”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指的是他给人的感觉。总觉得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但是,又……” 楚卸陌那边,突然惊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流灵把电话拿开了些,“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快,马上找到他,你要是不提醒的话,我几乎都要忘了!”那边楚卸陌放下手头的工作,拿着外套往外走,“他很有可能又要发病了,怪不得我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还老实躲着我,你先别问那么多,马上找到他,寸步不离的守着!” 流灵也跟着紧张起来,这个病是上次姜荏兮投海时候犯的,虽然很快清醒,但是这种病情十分严重,甚至在医学生还没有找到治疗的办法。 等他回来找的时候,秦景宴早就没了影儿。 这么晚,他不会别墅能跑哪儿去? 姜荏兮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女性用品,走进楼道的时候,使劲跺了跺脚,可恨的是,楼道里的声控灯居然坏掉了!根本不亮。 她只能摸黑上楼。 这片廉租房没有电梯,只能自己爬楼梯了。 幸亏楼层不是很高,她倒也没觉得多辛苦。 只是,还没买上楼梯,突然听见旁边脚步声一动,一个黑影朝自己压过来,然后紧紧搂住了。 她大惊,正要尖叫,鼻息里就用熟悉的男性气息混合着酒味儿传入鼻子,突然,嗓子就哑了,根本就喊不出来。 “你怎么又来了?” 她想推开秦景宴,秦景宴却紧紧搂住她,“别推开我……荏兮,我又想你了怎么办?为什么我每天都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再不抓紧时间看你,以后就没机会了呢?” 姜荏兮完全没料到,秦景宴这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秦景宴把脸埋在她肩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一直逼迫你,伤害你,一直让你受伤让你厌恶。我以为,自己做事一定不会后悔,可是,我竟然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能对你好一点,后悔自己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后悔,自己想做却什么都做不到。” 姜荏兮呆呆地听他说,他所说的话,她似乎听懂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听。 秦景宴捧着她的脸,吻她,先是轻柔然后疯狂,直到她的呼吸几乎都被夺走的时候,她才猛然一凛,狠狠推开他,蹭了蹭嘴唇,吼道,“秦景宴你又想做什么?!” 秦景宴有些醉,有些晕,被她这么一推,就撞到身后的栏杆上跌了下去。 然后,他整个人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姜荏兮本来是无心的,见她跌倒了,吓得大叫一声,“秦景宴!” 匆忙跑过去,要拉他起来,可是,他还是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喂,你没事吧,别装死啊!” 姜荏兮拍了拍秦景宴的脸,秦景宴没什么反应。 “喂!” 这时楼上有人下来了,是络腮胡。 “他没事,只是醉倒了而已。” 络腮胡说。 姜荏兮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房间里的三个男人,姜荏兮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做这种事情。 她租来的房子,简直就像收容所一样。 秦景宴烂醉如泥,倒在*上一动不动。 坐在旁边的两个男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那时在控诉她,差别待遇一样。 而皱纹男一开口,也立刻印证了她的想法。 “我说,荏兮,为什么啊,为什么他来就能睡*,我们两个就要睡地板?” 现在皱纹男和络腮胡都和姜荏兮混熟了,叫的亲热。 “要不,你们再买两张*来,这样你们不是也可以睡*了。” 皱纹男立刻不说话了。 络腮胡看向皱纹男,“有空耍贫嘴,不如赶紧的把厨房的东西收拾好。” 皱纹男哼了一声,老大不乐意的走了。 “你好好照顾他吧,喝醉的人可能会呕吐,最好准备壶热水。” 络腮胡说完出了卧室,关好了门。 姜荏兮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醉如烂泥的秦景宴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或许根本就什么都没想,竟然就那么傻愣到晚上十一点半。 秦景宴醒过来的时候,目光有些涣散,有种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感觉,外面的天依然很黑,看了看*头的闹钟,才凌晨一点。 他是被干渴醒来的,嗓子冒火,干疼的要裂开一样。 爬起来想自己找水喝,他一坐起来,就看见地上有个黑乎乎的影子翻了个身。 定了定神,凑过去看,胸口忽然被一股莫大的满足感包裹起来,甚至有要溢出来的冲动。 是姜荏兮,可是……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坐在姜荏兮旁边,盘着双腿,不停地回忆,但是,脑子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 最近,他记忆开始变得不好了。 他撑着下巴,也不去找水喝了,就那么坐在黑暗里,呆呆地看姜荏兮。 姜荏兮是被吼声惊醒的,猛地坐了起来,就看见秦景宴站在门口,和皱纹男还有络腮胡对峙。 皱纹男已经被秦景宴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了。 疼得皱纹男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疼得恨不得背过气去。 而秦景宴依然一脸防备的看看皱纹男,又看看络腮胡。 络腮胡也是一脸戒备的盯着秦景宴,好像两个人随时会掐起来一样。 姜荏兮立刻爬起来,连鞋子都没顾上穿,就跑去拉秦景宴,不满的地皱着眉头问,“喂,你这是干什么?!” 秦景宴一脸不爽的地把姜荏兮拉到自己的身后,“他们入室抢劫!” “谁入室抢劫了!”皱纹男捂着腰,在络腮胡的拉拔下站了起来。 “大早晨的,我们听见他开门,想过来说打个招呼,结果我什么都没说呢,才一靠近,就被他摔了!疼死我了!” “你们到底是谁,哪儿来,为什么会在荏兮的房间里!”目光扫过地上的*垫还有被子,恍然间明白什么似的,突然回头看姜荏兮,指着两个人问,“他们是谁?为什么让他们睡在你的房子里?!” 姜荏兮一听他的语气,顿时咬唇,盯着秦景宴看了半晌,冷冷道,“他们为什么不能睡在这儿,你不是也在这儿过夜了么。” 秦景宴被噎住,同时,脸色变得格外差,胸口的火气突突要往上窜,转身一拳头打在墙上,这才情绪稳定了些,找到自己的外套,头也不回地说,“那么,谢谢你收留了。” 说完就要走,也不再纠结皱纹男和络腮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 皱纹男见状,知道秦景宴误会地狠了,他其实觉得秦景宴挺冲动的,他和络腮胡,怎么看也不想和姜荏兮有那种关系的人啊,于是,忍不住对姜荏兮使眼色,示意她赶快挽留,赶紧解释。 但是,姜荏兮哪儿会挽留秦景宴啊,更不屑于解释什么了。 如果这样都能被秦景宴误会,甚至让他觉得不爽,那么这样的男人,也真的让她失望了—— 小剧场: 作者君:秦大哥目前的状况就是要被姜荏兮逼死,对此我很心疼为他伤心十秒 离嫣:妮二,你发誓不让景宴跟姜荏兮嗝屁,那我呢? 作者君:卧槽!!你咋冒出来了? 离嫣:我就来问一下情况,我会不会嗝屁? 作者君:络腮胡,你来告诉她! 络腮胡:你不嗝屁,我明天就把我胡子剃光,从此以后不叫络腮胡!! 作者君:很明显,我是不会让你把胡子剃光的(——)—— 络腮胡:当然,那样我就不霸道了! 作者君和离嫣:呸!!! 作者君安慰:嫣嫣别灰心,虽然我已经准备好要让你下去领饭盒,但是那个饭盒肯定比雪雪好吃得多,如果你不甘心的话,我会叫络腮胡剃光胡子陪你一起领饭盒的。 离嫣和络腮胡: 作者君:你们要相信我!恩!相信我! 188章:你越来越不对劲(二更) 再说了,她凭什么要向秦景宴去解释?!她觉得他只要抱着他家离嫣滚*单生孩子去就行了! 络腮胡见姜荏兮不言不动,干脆自己跟了出去。 到了楼下,秦景宴见络腮胡还跟着,也不说话,立刻停了下来,冷着脸问,“你还想跟到什么时候?” 络腮胡抱着胳膊,看着秦景宴,不回答问题,反而说了些别的,“原来道儿上闻风丧胆的秦景宴,是这样的。” 秦景宴眼神一沉,周围的空气顿时冷了下来。 络腮胡心头一抖,立刻明白了,秦景宴只在姜荏兮面前才会变成那样的。 于是,调整了态度,开门见山的说,“我想说的是,你想的多了,我和张帆,只是暂时被姜荏兮收留了而已,很快会离开。另外就是告诉你一个消息,如果你真的对姜荏兮有意思,就多多注意她的安全,别让谁都能轻易的把她绑走。也别让谁都能伤害到她。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失去她,你会后悔。” 秦景宴本来,对络腮胡的忠告是听进去了的,但是,最后那句,却戳中了秦景宴的痛处,一拳头就对着络腮胡的脸打过去了。 把络腮胡掀翻了之后,才甩了甩拳头,道,“谢谢你的忠告,这是对你的谢礼,不过你应该感激你对我说了这番话,不然,你和楼上那男人,吃到的不是拳头,而是刀子!” “你已经知道了?”络腮胡没计较秦景宴给的一拳头,爬起来问。 “想不知道也难。我昨天才下令让人查你们两个的下落,没想到竟然被姜荏兮藏起来了。既然她都原谅你了,我就不再多插手你们的事情。不过,在我解决所有的事情之前,你们最好保护好她,价钱什么都好说。” 秦景宴甩了甩手,走掉了。 络腮胡抿了抿唇,“小心欧阳宏和离嫣。” 秦景宴脚步一顿,回头居然对络腮胡笑了,“谢谢。” 楚卸陌和流灵都快疯了,他们到处找不到秦景宴的下落时,公司助理居然打电话来,告诉他们秦景宴已经回办公室了。 两个风风火火从外面赶回来,到总裁室门口,连门都没敲,直接闯进去。 楚卸陌是真的被气得要死,双手往办公桌上一拍,撑着身子,也不管什么上下级,也不顾秦景宴这个人多么阴鸷,怒道,“你这些日子,都死哪儿去了,秦氏都快翻了天,你还有心思在外面清闲!” 秦景宴靠在椅子里,“我去哪儿有什么关系么?你不是把秦氏照顾得很好,也没倒闭啊。” 楚卸陌这次是脸色发黑,“你怎么可以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秦景宴悠然靠在椅子里,“好了好了,看你那要吃人的样子,我这不是回来了么。站着训人累不累,坐下来训怎么样,我让助理给你上杯咖啡,润润嗓子。” “你!” 楚卸陌一口气上不来,真想杀人。 秦景宴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不见丝毫怒气,“小陌,你最冷静,最注意形象的人了,怎么这个时候完全暴跳如雷了,小心颠覆自己的气质。” 有一种人气死人不偿命,大概就是现在的秦景宴。 楚卸陌觉得自己攒够力气的每一拳头,最后都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那种无力的感觉,让她突然泄气了,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位置上,有气无力的*了一句,“我是担心你。” 秦景宴一愣,然后沉默了下来。良久才客气的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又看了看流灵,笑了起来,“谢谢你们两个,这些你年来对我所有的固执和一意孤行的包容。” 他是从来不会说这种感性话语的人,此时说出来,只让楚卸陌和流灵都有种比五雷轰顶还要凌厉的震惊感! 楚卸陌和流灵面面相觑,然后异口同声地问,“你没事吧?”两个人十分小心翼翼。 “我当然没事。” 秦景宴说,好像根本没觉察到他们言语中所包含的另一层意思一样。 “关于欧阳宏的事情,我要亲自处理,卸陌你让人把好望角那边所有的资料都传过来,另外,派人去见识离嫣,从她手里,一定能得到更有价值的消息。现在欧阳宏在国内,一定还有什么算盘在打。” 楚卸陌看流灵一眼,“可不可以先把这个事情放一放,景宴,你……确定自己没觉得有哪里不好?” 秦景宴盯着流灵,眼底有冷光和不耐烦在闪动,他觉得自己有种要失控的感觉,突然他把办公椅一转,面向身后的落地窗,“我好的很,你不用担心什么。如果我要是真的不好了,还能讳疾忌医么?” 怕的就是你会这样啊。 “那么,好吧,如果你一旦觉得哪儿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诉我。”秦景宴不承认,楚卸陌也没办法,尽管他们都觉得秦景宴的状态很奇怪。 “这是自然。” “那么,我现在去调资料。” 楚卸陌走了。 流灵坐在一边,神色复杂地望着秦景宴,他敏锐的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秦景宴这是有意隐瞒,而目的……他根本就不敢去猜想。 “为什么用那种可怜又同情的眼光看我?”秦景宴唇角一勾,露出冷笑。 流灵拧了拧眉毛,“我没有可怜你,也没有同情你。” “可是,你的眼神就是在告诉我这样的消息,你知道么,这样的眼神,和曾经的姜荏兮,真的很像。只是,你的眼底少了份她独有的温暖。” 秦景宴带着些许怀念意味地说着。 “你故意隐瞒了什么,是不是?”流灵突然道。 “我能隐瞒什么,你又觉得我隐瞒了什么?” 流灵觉得和现在的秦景宴进行对话有些困难,但是,即使困难也要继续对话下去,“老大,身体是自己的,痛苦没有人能替你承受。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而且你也知道,老夫人和老爷他们在国外” “后悔的事情?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可以做么?”秦景宴直接打断他。 秦景宴还是笑,自嘲的,冷魅的。 又是那种深沉的眼神,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又要做什么! 而流灵讨厌这种感觉,因为,他觉得此刻的秦景宴,就像一只站在极高的地方的狼,因为太高而孤独,因为太高而成为困兽。 流灵突然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明明有很多话想对秦景宴说清的。但是这个时候,那些话,就梗在喉咙里,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秦景宴显然也没有要他说下去的意思,对他摆了摆手,很是干脆地说,“你出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有什么事情要你去做的话,是不会客气的。而且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乱来的。就算我已经没什么后悔的事情可做了,也不至于去做些傻事。” 流灵并不能因为秦景宴说了这样的话,有了这样的保证而放心。 然而,秦景宴这样下逐客令,他在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姜荏兮一直很纳闷,因为本来说呆两天就走的皱纹男和络腮胡突然说不走了。 姜荏兮看着这两个赖在她客厅里的大男人,觉得很无奈。 她是穷人,养不起这两个闲人,要是关系处的不好的话,她还能不客气的赶人,可偏偏这些日子相处融洽,赶人的话,她是真的说不出来。 只能在一边看着这两个人无语望天。 皱纹男比起络腮胡来,要勤快许多,也或许是迫于络腮胡的淫威,这些日子做饭刷碗,全都被他包了。她成了出钱的那个,皱纹男则是出力的那个,而络腮胡则是白吃白喝的那个。 秦景宴自从走了之后,就没再上门,一连七天过去,秦景宴甚至他身边的人都没出现过。 姜荏兮有的时候怀疑,自己的日子是不是能就这么安静的过下去了,当然,如果在把眼前这两尊瘟神成功地送走的话。 她的想法才产生没多久,一个人就自动地找上门来了。 打开门的一瞬,姜荏兮有种想扔凳子把她砸烂的冲动。 没错,是离嫣。 像只苍蝇一样,总是挥都挥不走! 离嫣还是一样的风姿照人,这样女人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189章:动了胎气(第三更) 而离嫣则如入无人之境,自己侧着身子从姜荏兮身边挤进屋里,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那种审视又挑剔的目光,好像市场上挑大白菜的大妈。 姜荏兮讨厌她那种目光,但对于这种对廉耻以及脸皮早就没了概念的女人,她也不想再多费唇舌。只问,“你来做什么?我真的不欢迎你,如果是还想绑架的话,那么,麻烦你找对时机,这里到处是居民,小心坏了你千辛万苦攒下来的名声。” 姜荏兮的声音冰冷淡漠,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寒冷。 而离嫣的脸皮很厚,对姜荏兮的表情也完全做到了视而不见,这种厚脸皮的功夫,显然不是一般人能练得成的。离嫣却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让姜荏兮很是佩服。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这里吧?” 离嫣自己施施然在沙发上坐下来,“怎么,客人来了,都不给倒杯水喝吗?” 姜荏兮抿着唇,冷声,“我从来不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而且,离嫣,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成为我的客人?” 离嫣捂着嘴巴,做作的可以,笑的那叫一个开心,“我凭什么?你不觉得我是帮了你大忙么,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够轻易的知晓真相么?我早就说了,姜荏兮你应该感激我,感激明白么。” 她不提起来还好,一提起来,姜荏兮就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流,全都冲上脑门子,顿时指着门口,吼道,“离嫣,你给我滚出去?!” 离嫣见她怒了,反而笑得更加欢畅,两只眼睛都眯成一条细细的缝,脸上的得意表情,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姜荏兮见她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老神在在,稳稳当当地坐在那儿,就和坐在她自己家里一样,胸中憋的那口气,顿时变成了石头哽在那里,“你给我滚出去,离嫣,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姜荏兮的处事原则,向来是以和为贵,如果别人不对她动手的话,她是不会轻易动手去打别人的,但是,面对离嫣,她真的受不了了。所谓教养素质这些东西,在离嫣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小人得志面孔前,终于彻底的崩溃下去。 她伸手去拽离嫣,离嫣有些吃惊,随后笑了,她高兴啊。 巴不得姜荏兮先动手呢,于是,她们两个就这么撕扯起来。 离嫣来的时机很好,因为皱纹男和络腮胡得到秦景宴的口风,意思是让他们留下来保护姜荏兮之后,就知道自己可以明目张胆地出门转悠了,于是今天早早地就出门放风去了。 他们在姜荏兮这儿憋着,早都受不了了,好不容易得到自由活动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而离嫣就逮住他们离开的时机,上来找茬了。 姜荏兮这个时候,面对离嫣是根本就不可能保持冷静的,能在开门的瞬间忍住没想离嫣发难,那已经是涵养过人了。 可离嫣偏偏是不依不饶。 姜荏兮根本就没心思去思索离嫣为什么跑来找茬,更没心思思索她这背后打得是什么算盘。 她上前拉扯,离嫣就故作娇弱的往后闪躲,然后望着姜荏兮,做出一脸可怜的样子,嘴里说的话可一点儿都不客气,“荏兮,你别这么对我,我可是怀孕的人,如果你对我拉拉扯扯的话,可是动了胎气的,到时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么,就算看在过去的情谊上,不根基计较什么,你觉得秦景宴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么?他有那么多的*,这个可是他第一个孩子啊。你可要想清楚!” 情谊!离嫣这个时候来跟她说什么过去的情谊!姜荏兮只觉得胸口呕血,恨不得拎刀子捅给离嫣几刀。 而离嫣提到和秦景宴的孩子时,姜荏兮那个本来已经渐渐愈合的结痂的伤口,又突然痛了起来! 她简直要被离嫣这践人刺激死了。 根本就是故意往她伤口上扎。离嫣的每句话,看上去都稀疏平常,就像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常说的话,常用的伎俩,但是这些在姜荏兮面前,都有成倍的杀伤力。 姜荏兮终于忍无可忍,“你马上给我滚,不然别说孩子,就是你,我也决不让你活着出去!” 离嫣要的就是姜荏兮的这种状态啊,她看了看时间,微微一笑,然后道,“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你的本事,看看你怎么不让我出去!” 姜荏兮终于受不了了,抄起烟灰缸就朝她砸过去,“你是故意来找茬逼我的是不是?!” 离嫣又不是傻子,她来找茬,不代表着她愿意付出没有任何价值的代价,所以,姜荏兮砸烟灰缸过来,她很利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闪开了。 姜荏兮立刻走向门口,打开门,“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而且,请你记住,离嫣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做过的一切,我一定会想法设法让你付出代价!” 离嫣一听,笑啊,笑得腮帮子都要抽筋一样,“不会让我就这么逍遥下去么?哈哈,好啊好啊,那么,让我离嫣看看你的本事吧。也许,能够把我两个手下都*走的你,真的能做出什么让我吃惊的业绩来呢。不过,我不得不好意提醒你一下啊,秦母自杀的事情,连秦景宴都没调查出来,你平白无故的指控我,谁会相信呢?你啊,只会被冠以血口喷人的名声。而且,以前你的名声就已经那么怀了,你说,如果你捅出消息,说是我把你母亲推下楼什么的,谁会相信呢?大家是会认为我离嫣是凶手呢,还是会觉得你这个失*于秦景宴的*是丧心病狂乱咬人呢?” 姜荏兮看着渐渐靠过来的离嫣,脑袋嗡嗡的乱响,那种疼痛感仿佛又一次潮水般汹涌而来,她有些恍惚,只觉得眼前的女人比魔鬼还要狰狞丑陋,看着她越靠越近,鬼使神差地推了一把。 离嫣目光一闪,唇角一弯,笑的志得意满。 她的手还没碰到离嫣,离嫣自己先倒下来。 但是,从后面看过去,就是她推了离嫣一把。 这种伎俩,一次又一次的用,她屡试不爽啊! 啪嗒啪嗒的快门声从身后传来,好几个记者外加一群影迷,把姜荏兮团团围住,一个劲儿的问她为什么推离嫣。 而离嫣坐在地上,捂着肚子泫然欲泣,一个劲儿地喊着肚子痛,肚子好痛。 影迷们慌忙地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恨不得摁着姜荏兮指责她恶毒,坏心。 姜荏兮对眼前混乱的情景,感到绝望,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做坏事的是离嫣,来找茬的是离嫣,而且,这里还是她居住的地方啊,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离嫣的那一边,为什么一张张不断开合的嘴巴,都在无情地指责她道德败坏,恶毒不堪?! 她才是最冤枉,最难受的那一个啊?! 所有人匆匆忙忙的护着离嫣离开,只剩下姜荏兮站在自家门口,满脸的惶然!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 一而再再而三,离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闹够?! 姜荏兮握紧双拳,真的很想,很想杀人! 这样的念头一产生,就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让她难受不已。 皱纹男和络腮胡回来的时候,已经闹过了,屋子里,只有姜荏兮摔碎的烟灰缸碎了一地。 姜荏兮蜷缩在沙发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然后,皱纹男上前,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姜荏兮头也不抬,只是很简单的回答,“皱纹男,我想杀人,怎么办?我想杀人。” 皱纹男和络腮胡都是一愣,两个人对视一眼,敏锐的觉察到他们出去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络腮胡问得直接,“谁来过?!” 姜荏兮不语。 皱纹男却吸了吸鼻子,然后皱眉道,“好熟悉的香水味儿!” “是离嫣,对不对?!”络腮胡已经说了出来。 姜荏兮还是沉默。 络腮胡不耐,“那个臭*!” 皱纹男撞了络腮胡一下,示意他说话差不多点儿。 络腮胡却眉毛拧地麻绳一样,半晌又疑惑,“她怎么会找到这儿来?难道,她还在打主意?” “你怎么会找来?”姜荏兮并没有让她进房间的意思。 皱纹男也是一惊。 姜荏兮却抬头,“她是故意的,故意来示威挑衅。她故意安排了记者和她的粉丝,在我怒极推她的时候,她就故意摔倒了。明天的报纸,一定会很精彩的。我想,我的臭名昭著,又会更上一层楼了。” “那个臭娘们儿,满肠子的坏心眼。我们跟她一起混了那么久,最了解她了。她就是条美女蛇”皱纹男直肠子,逮着什么说什么。 下一刻就被络腮胡狠狠地剜了一眼。 “奇怪了,我们出入一直很小心,附近也没看见什么可以的人,她到底是怎么找来的?” “是啊!” 两个男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络腮胡的手机突然叮叮地响了两声,显然是信息。络腮胡拿出来看了一眼,骂道,“妈的,又是一零零八六,这些垃圾信息没完没了的,恨死人!” 姜荏兮陡然想起什么,立刻道,“你们开机了?!” “当然,都解除禁锢了,还不开机,那留着手机做什么?” 姜荏兮抿了抿唇,说,“我知道她是怎么找来的。你们仔细想想,当初,你们绑架我的时候……”说到这个三个人都有些不自在,到底还是有那么点儿疙瘩的,“想要自行向秦景宴勒索钱财,那个时候,你们应该还没告诉她你们得手的消息吧?” 皱纹男和络腮胡满脸惊讶,这才留意到,那个时候,离嫣的到来其实很蹊跷。 “没有。” “那就错不了了,你们的手机上有跟踪器和监听器。” 姜荏兮肯定。 两个男人也恍然大悟,异口同声,“靠,这*给我们玩儿着猫腻!” “既然都弄明白了,赶紧把手机换掉!” 皱纹男说。 姜荏兮摇头阻止,“先别换。我想,她既然明目张胆的来了,那么监听什么的要么对她已经不重要了,要么就是转移给别人了。” 这个别人,三个人心里都一清二楚,除了欧阳宏不会有别人。 “要不要……”络腮胡犹豫着说,“要不要跟秦先生说一声,让他多派几个人来保护你。如果是欧阳宏还没死心的话,单凭我们两个,根本就应付不过来。” 姜荏兮摇头,“不要,没有那个必要的。” 姜荏兮其实,只是不想再和秦景宴瓜葛而已,而她潜意识里排斥着自己对秦景宴的在意,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很介意他和离嫣之间的关系,更介意他和离嫣有了孩子! 就算被欧阳宏抓去枪毙了,她也不愿意与任何和离嫣有染的男人产生任何纠缠!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秦景宴! 皱纹男和络腮胡对姜荏兮的固执和坚持,表示无奈。但是,最后,也只能尊重姜荏兮的意思。这个女人的顽固,他们相处这几天,已经充分见识过了。 而且,秦景宴对姜荏兮都那么忍耐,他们两个也不敢太逆着姜荏兮的意思来。 只是,他们的担心还是重了些,因此,每天都保持警觉,生怕会冒出欧阳宏的人来。 第二天一早,姜荏兮果然又成了全城焦点。当然,她还是那个角色,破坏别人感情,嫉妒别人风光的恶毒妇人,无耻小三。 她对报纸这些玩意儿已经彻底无感了,面对上面添油加醋,堪称背道而驰的内容,也面部变色,好像上面写的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姜荏兮想的清楚,反正,离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在辩白什么都没拥有。前面的经历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她,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愿意怎么是人家的事情,耳朵长在别人头上,愿意听什么也是人家的事情。 她什么都改变不了,也没指望到了这个地步还改变什么。 在她以为,离嫣已经躺在*上大笑庆功的时候,其实,离嫣根本就没心思庆功什么的,她要做的,可不单单是这些。 她从医院里出来,立刻见了个人,当然,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宏。 欧阳宏很风度,还是拿着手杖跟着保镖,好像从始至终都没他什么事情一样。 而实际上,他已经敏锐的嗅到秦景宴在开始拿他开刀了。他心里急得要死,只是,在离嫣这个小狐狸精面前,不能表现出来分毫。因为,这个小狐狸精太狡猾,但凡被她抓到一丁点儿机会,她都会毫不客气得大大宰他一次。 他以前对着小狐狸实在算不上好,而现在和这个小狐狸精合作,小狐狸精也在时时刻刻找机会增加要条件的筹码。 “你知道的,报纸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后面就要靠叔叔你出马了。” 离嫣笑得像只修成精的小妖怪。 欧阳宏挑着眼眉,“我有那么老,都让你叫我叔叔了?你爬上我的*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叫的。” 离嫣虽然流连过很多男人的*,但是,她最恨的就是别人拿这种事情来说事。对她而言,她所有的不幸都是从*开始的。第一次出卖自己之后,就已经决定了今后她的人生始终低人一等,不管表面上看去,是如何的光鲜! 欧阳宏当然不会在意她的喜恶。 所以,他依然笑得*猥琐。 离嫣心底反感,表面上却继续做戏,笑得风姿妩媚,“那么,宏,后面就看你的了。” 欧阳宏状似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我们精诚合作,还能有办不好的事情?” “这倒是。我已经闹了一通,想必这两天,姜荏兮楼下都不会太安宁,你就好好地利用这个机会吧。机会可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来了。在这期间,我会想办法拖住秦景宴的。” 离嫣信心满满。 欧阳宏却显得不太有把握的样子,“你确定你能拖住秦景宴?那可是只狼,狡猾又凶狠,你这只小狐狸是对手么?” 离嫣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下巴,“我的手段你还不知道么?我可不光光会伺候男人,*男人这么简单。” “那么,但愿你真的能说道做到!” 欧阳宏对身后的保镖说了两句,保镖点点头,然后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那么,姜荏兮那边,就交给你了。可别忘了,最后一定要帮我把她还有她身边那两条不忠诚的狗一并除掉。” “你放心好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我还能违反了么。” 欧阳宏把杯子里的茶喝完,然后叫来服务生买单,“这次我请客了,之后摆庆功宴的话,就由未来的秦夫人你来了。” 离嫣笑米米地点点头,很是受用的表情。 等欧阳宏一走,离嫣的表情就收敛了。 庆功宴?只怕,你是没有机会吃这个庆功宴的。 “我会给你好好敬酒的,老东西,你也活得够久了。该入土为安才对。”离嫣喝了杯子里的凉茶,这才起身,施施然奔秦氏集团的办公大楼来了。 秦景宴并不在,楚卸陌在办公区见到她也不意外。 对楚卸陌,离嫣说不出来喜恶,总之,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总是有些不舒服的,她特别讨厌楚卸陌的目光,那种目光犀利如刀,仿佛能一眼把人的心思全都看透一样。 因此,在任何场合,能够避开楚卸陌的话,她都会尽量避开。 当初,在夜总会里,她第一次看见楚卸陌,楚卸陌就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上去彬彬有礼,一身的优雅气派,仿佛西方的贵族那般迷人,但是,只要一接触他的眼睛,但凡有点儿小心眼的女人,都会觉得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楚先生。”离嫣微笑,很是客气礼貌。 不管心里是什么感觉,表面上的礼貌,她维持的相当的好。 楚卸陌依然是格式化的面容,金丝框的眼睛下面,黑亮的瞳孔注视着离嫣,“离嫣小姐,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出了点儿小事故,还被送去了医院,没想到,恢复地这么迅速。” 言下之意,你的康复能力也太惊人了啊。 报纸,楚卸陌当然是看过了的,不光他,秦景宴还有流灵都看过了。 反应可谓各不相同,他很冷静,秦景宴也算不上暴躁,但是脸色是绝对的难看,而流灵则拧着眉毛,手里的报纸差点儿给扯碎了。 题外话: 第三更,更新结束鸟,哈哈哈哈哈,双十一好孤单,单身汪更孤单!所以,求留言,求温暖~~~ 190章:成为某个女人的猎物 “这个是当然的,也没多大的事情,只不过不小心而已,是那些粉丝太小题大做了。我已经对记者还有粉丝们澄清过了。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对此,我真的觉得很抱歉。” 离嫣戏份演的逼真,一脸的愧疚歉意。 楚卸陌轻轻扶了扶眼镜,声音轻柔,却很有意味,“哦,其实离嫣小姐似乎搞错了对象。这种道歉的话,要对楚小姐说,才更显得诚意。” 离嫣胸口一闷,看向楚卸陌的目光也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恨意,那种神情,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全世界的人都在和她作对一样。 这种病态心理学,楚卸陌是研究过的,所以,一接触离嫣的目光,就大概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了。 但是,他并不在意这些,转身要走。 离嫣立刻上前拦住他,“楚先生,你知道景宴在哪儿么,我找他有事情,打他电话,也无人接听。” 楚卸陌被离嫣缠的有点烦躁,但良好的涵养让他在离嫣这种女人面前,也表现得十分风度,“真的很抱歉,你作为他的*都没法找到他,我这个下属就更没办法联系到他了。” 不去看离嫣的脸色,楚卸陌走的潇洒。不过,即使不回头,他也感觉到身后有道辣厉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烧出洞来。 离嫣没找到秦景宴,心有不甘,一个劲儿地给秦景宴打电话,终于在拨第十五个电话的时候,那边接听了。 环境似乎很嘈杂,有许多男男女女的交谈声从电话那边传过来。 离嫣柔声细语的问秦景宴在哪儿,那边没回答,过了一会儿,周围安静下来,似乎是到了安静的地方。 “你说什么?”秦景宴问。 她只好再问一遍。 那边秦景宴的闷笑传来,贴着耳膜嗡嗡的响,*的如同*。 离嫣顿时心头一跳,脸色竟然微微红了。不管辗转过多少张*,不管做了多少场戏,她对秦景宴的抵抗力,似乎还是这么低,只要他给出一丁点儿和颜悦色,那种埋在心底发誓要茁壮长大的恨意,就会立刻消失。 “你笑什么?” “你想我了?”秦景宴却不回答,而是问了这样的问题。 “当然了,你已经好长时间不看人家了。” “我在星魂,你要不要过来?” 离嫣有种受*若惊的感觉,如果说,前一刻她的智力是一百六十的话,这一刻她的智力是零。 她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立刻答应了马上过去。 然后,飙车一路轻松的去了。 路上心情良好,然后不由得开始打一些小算盘,做一些白日梦。 到了酒吧,她才发现,秦景宴喝得烂醉如泥,看她的时候,那双漂亮时刻清醒如狼的眼睛,此刻也带着满满的迷离神色,越是这样才越是动人啊。 她真的,真的很心动! 秦景宴靠在她身上,问,“姜荏兮啊,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爱我呢?” 一句话,离嫣的所有美丽心情顿时都跌入冰谷,那种寒风凛冽的感觉,让她疯狂。 她就觉得今天的秦景宴有些反常,怎么突然就温柔体贴起来,对她说话都那么含情脉脉,原来,只是因为醉了酒,把自己误认做姜荏兮那个小践人! 胸口的闷气越来越重,脸上却还得装成若无其事,她弱弱的在秦景宴身边强调着,“景宴,你弄错了,我不是姜荏兮,我是嫣儿,一直爱你的嫣儿。” 秦景宴打了个酒歌儿,重复,“嫣儿,哦,嫣儿。” 离嫣欣慰了些,总算是还记得自己的,虽然是醉了。 可是,下一刻,他就又把她的期待扑灭,“嫣儿是谁?!” 离嫣的恨意,突然就变成了蟒蛇,陡然窜了出来,盯着醉酒的秦景宴,咬唇吼道,“我是离嫣,嫣儿是离嫣!秦景宴,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忘了我是谁?姜荏兮她到底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两个三个,全都围着她打转?她是鲜花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着她,爱着她?” 秦景宴靠在吧台上,疑惑地看着这个突然发飙的女人,好像根本就没弄懂她到底说了什么一样,满眼的茫然。 这个时候,流灵从洗手间回来了,看见离嫣也在,不禁拧眉看向秦景宴。 秦景宴眼神微微一动,流灵立即会意,“既然离嫣小姐你来了,那么,老大就交给你了,请你,照顾好他。” 离嫣收敛神色,勉强的笑了一下,“我会的。不过,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他扶上车?” “当然。” 眼见着离嫣关了车门,开车离开,流灵才上车,但他却并没回家,而是悄然跟在离嫣的后面。 秦景宴一个人跟离嫣走没什么,重点是现在离嫣和欧阳宏之间勾搭在一起,这样的话,谁也不能放心。 他不敢跟的太近,所以一直都是保持两个车距,让他和离嫣之间始终存在车子作为间隔。 离嫣也根本没想到流灵在后面跟着,现在,她心里再琢磨的是,如何利用秦景宴的手,把欧阳宏也给除干净。 她攀住欧阳宏这棵树,但是,她想要的才不是欧阳宏那种老东西,她的目标始终是秦景宴,在她看来,只要除掉姜荏兮,那么,秦景宴心中就不会有人了。只要没有别人,那么这个男人,迟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这样有野心的女人,又怎么会甘于和欧阳宏那种老残废在一起呢。 秦景宴虽然知道离嫣这女人恶毒且野心不小,但绝对没想到她的野心大到想把他一口吞下去。 如果他知道自己成了美女蛇眼巴巴盯着的猎物,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大概,他这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某个女人的猎物吧。也没想过有人胆大妄为到,想要狩猎他。 秦景宴这一路上,都在喊姜荏兮的名字,这个名字像个魔咒一样禁锢着他。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些醉了,每当喊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有种她好像就在自己身边的感觉。每当喊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都会觉得又疼又快乐。 他想,自己也许真的有点儿自虐倾向了,不然,怎么会到最后,选一条这样的路来走呢。 他栽了,彻底栽了,而且,还是再也爬不起来的那种。他知道。 有句话说,一物降一物,看来,是真的没错的,姜荏兮一定是老天爷派来降服他的。 他毫无形象的躺在车子的后座上,眼睛游移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终于车子停下来,离嫣打开后车门,扶着他下车! 就在这时,斜刺里,突然扑出两个人来,他们的动作都极为矫捷,离嫣还没反应过来,秦景宴已经陡然将她推开,自己顺势一滚,滚出很远。 因为这地方是闹市区,所以,那两个并没有用枪,但,手中那明晃晃的匕首,却也雪亮怕人。 离嫣惊叫,只是还没叫出来,就已经被其中一个劫匪一掌拍晕了。 秦景宴醉醺醺地靠在车上,饶有兴致地靠在车上,眼神变得清明了很多。 那两个人立刻再次扑来,秦景宴抬手,一拳头打过去,把一个打倒,但是,另一个反应极快,而他自己本身喝了不少酒,动作显得有些迟滞,胳臂上被人狠狠划过一刀。 绕过盘山公路的一半时,秦景宴突然停了车,流灵有些诧异,扭头看向他,却见她看着远处站着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各自很高,且瘦,都站在路边的围栏上,完全不怕摔下去粉身碎骨。 其实,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来,这是身上有功夫的家伙,不然的话,绝对不敢这么冒险站在那种地方。 流灵暗中戒备,秦景宴已经开门下车,徒步走过去。 流灵赶紧跟上,不过临下车之前,他下意识的理了理自己的裤脚,这才施施然下车,跟在秦景宴身后。 那两个人看见他们,非常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做出请他们继续往前走的姿势。 秦景宴看他们两眼,也没多说什么。 但是,转过弯之后,又有一个人站在路中间,这次倒是劫道的姿态了。 秦景宴和流灵同时停下来,看着那个人 191章:除去大患 那个人笑得也十分谦和,但开口的声音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迫意味,“秦先生,还有流灵先生,我们老大已经等候多时了。不过两位在上山之前,还请交出身上的武器!枪支和暗器,一律要上交的。” 秦景宴也笑,点了点头,“没问题。”然后掏出两把手枪,三枚白刃递给眼前的男人。 流灵则掏出一把枪给了男人。 男人向他们鞠躬,“尽管两位已经自行交了武器,但是,实在很抱歉,为了我们老大的安全着想,我们还是要冒犯二位,必须要进行搜身。” 然后,站在后面的那两个男人走了上来。 秦景宴和流灵表现得十分配合,任由他们哈着腰仔仔细细地在身上摸来摸去。 那个拿着武器的人掂量着手里的枪支,知道那都是新鲜货,一般人得不到的。他们都很清楚,这上山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秦景宴! 秦景宴没表现出不耐,但是,他和流灵悄然对视了一眼,就在,两个人弯着腰搜身而另一个人注视着他们的武器的瞬间,他们突然动了起来,动作凌厉而又迅速,他们一人将一个搜身的保镖掀下悬崖。 当持枪的人慌慌张张举枪射击的时候,流灵已经一个凌空踢,将他手中的武器踢飞! 等那人再想重新抓取武器的时候,便被秦景宴毫不犹豫地扭断了脖子! “没想到,他竟然对我们这样严阵以待。”秦景宴蹭了蹭手,说。 流灵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在道儿上,如果对他秦景宴都还不谨慎些,那还要对谁用大阵仗啊? 不过,他也确实挺佩服欧阳宏的勇气的,竟然真的敢和秦景宴撕破脸。 欧阳宏大概也是觑准了秦景宴的软肋,多少年来,不曾有谁能够让秦景宴动摇起来,而姜荏兮的出现,一定要欧阳宏认为,这是抓到了一个翻身的绝佳时机。 要说流灵不担心姜荏兮,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的焦虑并不比秦景宴少,只是,他在焦虑姜荏兮安危的同时,又不得不思考秦景宴可能做出的抉择。 以他对之前秦景宴的了解,秦景宴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利益的,更不会因为女人而让自己陷入危机。他是个从来不会甘愿收人胁迫的人,只有他自己愿意为了某个目标而放弃某些利益,甚至愿意以身犯险的时候,他才是真正危险的。 可是这次…… 秦景宴竟然在得知姜荏兮被欧阳宏抓走后,变得这么焦躁慌乱,真不知道这到底在预兆着什么! 他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因为解决掉这三个搜查武器的人,而有丝毫的放松,相反,他变得更加担忧起来。 这样严阵以待,只说明,上面的路变得更加凶险。 欧阳宏那个老狐狸,显然早早地就做好了准备,只差捉姜荏兮,然后引他们上山了。 他们返回车子,继续开车向上行走。 上面的路依然是弯曲迂回,除了山石树木,看不到其他的任何建筑。 但是,他们都很清楚,在这最上面,有一座废弃的碉堡,因为年代久远,这里很难有人过来。 碉堡虽然已经废弃,可仍然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当年也不知道是哪个思想独特的人,竟然将碉堡建在这种地方。 车子绕着山行驶了二十分钟,又有人出现了,不过,这次出现了五个人,为首的,居然正是欧阳宏! 欧阳宏看着他们开着车子上来了,丝毫不意外,只是拄着手杖,坐在路中央,笑米米地看着他们。 秦景宴脸色一冷,整了整衣领下车。 流灵也跟着下来了。 欧阳宏看着他们,表情镇定无比,笑得像位和蔼的长辈。 “小宴,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啊。”欧阳宏笑得要多虚伪有多虚伪。 显然,秦景宴和流灵对这种虚伪面容都是司空见惯的。 两个人也都笑,“欧阳叔叔你请我的方式,这么特别,我要是不来的话,不是浪费了你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鸿门宴么?为了让你的心血不白费,我这个做侄儿的,也是非来不可的。” 欧阳宏嘴角微微一抽,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整张歼诈的面容,“这个,倒是的确,难为我的好侄儿有这样的孝心。我们叔侄两个,似乎有很多年没有好好地散步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还是你五岁的时候,我牵着你和小说那孩子,上过街吧。” 他和流灵其实都很清楚,欧阳宏说这样的话,目的不过是为了刺激人也是为欧阳硕报复。若是放在以前的话,早已麻木的他,未必会对此作出任何反应,不管是表面的还是心理的。 流灵见他神情有异,下意识的向他身边靠了一下,伸手掐了他的后背一下。 秦景宴一醒,知道自己状态糟糕,不由得打起一百二十倍的精神来面对这老东西。 “我的好侄儿,你的状态似乎不佳啊。”欧阳宏笑吟吟的说。 秦景宴也笑,冷魅的脸上,露出嗜血的表情,“我的状态,的确不是很好,最近头疼的厉害。因为有些人实在是不识抬举,偏偏敬酒不喝,喝罚酒。叔叔,你说这样的人,我应该怎么对待呢?” 欧阳宏面色不变,心底却已经对秦景宴恨得咬牙切齿。 “既然是这么不识抬举的人,侄儿你自然不需要对他客气!”欧阳宏保持笑容,让身后的人让开路,“我们一起走上去吧,好好散散步。”这可是你秦景宴这辈子,最后的一程路了! 秦景宴笑着点头,叔侄两个上演一场尊老爱幼,叔侄和睦相亲的戏码,“叔叔你也请。我老早就想和叔叔这么走走了,只可惜,叔叔你的腿脚一直不怎么中用。我一直以为,你这双腿,就那么废了呢,没想到它们居然还有能站起来的一天。” 欧阳宏也不生气,“这个,大概可以算作东山再起了吧,现在我可要除掉大患!”这个大患,就是你秦景宴,不过,今天过后就会没了! “没想到叔叔的联想力这么丰富,一双恢复的不怎么样的残腿,也能让叔叔你想到东山再起,除去大患。叔叔,你实在是太……渊博了……” 秦景宴抿唇似笑非笑,而流灵在后面已经笑得有点儿岔气的意味。 对于秦景宴唇齿之间的奚落和讽刺,欧阳宏怎么会听不出来?! 可是,就算是听出来了,欧阳宏,也不会再计较什么,他觉得这就当是给秦景宴临死前,最后一次伶牙俐齿的机会了! 只要把秦景宴引入碉堡,秦景宴就算插上翅膀也是飞不掉的! 有再多的后援,有再强的势力又如何?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里的刀光剑影或明或暗,斗来斗去,终究斗到了路的重点。 山顶,寒风要比山下凛冽得多,空气也很冷。 山上的石头,错落有致地堆垒成碉堡,有两层小楼高。 四四方方的瞭望口,像是怪兽的嘴巴,张在猎猎寒风中。 而碉堡外面,吊了根绳子,绳子的一端,连着一个窗口,另一端,连着的,正是姜荏兮。 姜荏兮被捆着双手,吊在哪里,嘴巴被胶条封死,什么都说不出。 风把她的头发吹得纷乱,搂在外面的胳膊,和双手,已经冻得发紫发灰。 秦景宴的眼神当时就变了,眼底的冷厉光芒,连藏都藏不住。 欧阳宏一直密切的留意着秦景宴的反应,见他神情,就知道他发怒了。 而他,要的就是他的怒气和冲动! “叔叔。”秦景宴转脸,看向欧阳宏,“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欧阳宏抱胸后退两步,冷笑道,“哟,到了现在,你还打算把这出,叔侄和睦的戏码唱下去?” 秦景宴眼眉一挑,“叔叔,你知道的,我秦景宴,做事情从来不喜欢半途而废。” 欧阳宏见秦景宴那种喋血的表情,心头一冷,他把秦景宴引到这儿来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要秦景宴把秦氏的权利交出来,一个是让秦景宴死!可不包括把他自己也葬送在这儿。 秦景宴在外面的威名,他这个做叔叔的,早就如雷贯耳了。 他一直蜷缩在好望角,不敢轻举妄动,一方面因为秦景宴的确强悍,另一方面就是始终捏不到秦景宴的弱点。 题外话: 作者君最近在为大结局发愁,但素,木有人留言~~~ 193章:别无选择(结局) 这次他铤而走险回国,原因也有两个,一个是知道秦景宴不会放过自己的,把所有人都收拾完了之后,自己一定是最后被处理的那个,他不想坐以待毙,另一个原因,就是他调查获悉,秦景宴对一个女人十分执着,而这个女人如今被他吊在半空! “我不管你是多么不喜欢半途而废,好侄儿,你的命只有今天这么长了。给你两个选择,一,把秦氏集团的股份全都过到我名下,然后,我放你和那女人离开;二,你和那个女人一起死在这儿。” “如果我两个都不乐意选呢?” “那么,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我来替你们选择了!” 欧阳宏突然掏出一样东西,在秦景宴的眼前晃动了两下。 秦景宴一看,脸都青了。 而流灵看清楚那东西之后,也脸色惨白! 那是感应器!只要按下按钮,姜荏兮……立刻被炸成齑粉! “你可以不顾她的死活,这个没什么关系。我知道你一向*,一个女人对你而言算不了什么的。” 这时,欧阳宏又拿出另一样东西给他看。 那是个掌上电脑,里面有一段图像,图像的主人公,居然是欧阳宏和离嫣。 他们似乎是在一个客厅里,离嫣正在说一段话,那段话格外清晰。 欧阳宏慢慢放给秦景宴听,秦景宴一边听一边觉得恼怒,额头上的青筋都突突乱跳起来。 离嫣说的话,其实和当初跟姜荏兮说的一段话,意思一样,简单来说,就是她怀孕了,孩子是秦景宴的。 欧阳宏见他这副脸色,只当是,秦景宴对他威胁到他未出生孩子的安慰而倍感愤怒,于是得意洋洋道,“你总不想最爱的女人,和未出生的孩子,都一夕之间下黄泉吧。小宴,钱财是身外之物,这孩子虽说可以再生,女人可以再找,不过,生命只有一次,同一个人可是不会出现第二个的。” 秦景宴双手握拳,盯着欧阳宏,如果目光能杀人,现在欧阳宏就是一滩肉酱。 但是,目光不能杀人! 秦景宴突然后退了两步,冷笑起来,伸手指着姜荏兮,“你以为,用她就能威胁到我了么?” 欧阳宏见他突然变脸,整个人都愣住了。 连秦景宴身边的流灵,也是一怔! “她长得像希雨,你视乎忘了?而且叔叔应该记得希雨吧?” 秦景宴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同时也越来越乖戾。 “欧阳宏自从你不好好安稳呆在国外,出现在g氏后,我就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秦景宴突然掏出手枪,闪身之间枪口对准了欧阳宏的头。 欧阳宏本身其实也有不错的身手,可惜的是,他双腿虽然站起来了,但是行动能力差了很多,比起秦景宴不知道迟缓了多少倍。 “你尽可以按下感应器,也可以把离嫣杀个千把回,你可以试试看,我秦景宴会不会眨一下眼!” 秦景宴端着手枪,动作四平八稳,哪儿有半分担忧的样子! 欧阳宏太阳穴上顶着冰冷的枪口,手里攥着感应器,拇指就放在按钮上!只要他一动手,姜荏兮必死无疑,但是,同时,自己的老命也一样会丢在这儿! 他变得犹豫起来,其实更让他无法断定的是,秦景宴的那些话。给他触动最大的莫过于那句,“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吗?”他的理解是,秦景宴早就在等他发难,早就在等他出手,好抓他的错处,把他置于死地! 如果秦景宴此言是真的,那么,今天这一切,岂不是早就被秦景宴料到了?而他所作所为,正是踏入了秦景宴这只狡猾恶狼的陷阱?! 不甘心,不甘心!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欧阳宏心缩成一团,但毕竟是混了多少年的,依然临危不乱,“你和姜荏兮之间的纠葛,我早就派人差得一清二楚,你对她什么心思,你以为瞒得过我。别以为就凭你那一句搅乱人心的话,就能让我乱了方寸。” 秦景宴唇角的笑意渐渐繁盛起来。 没有乱方寸么?没有乱方寸的话,就不会耗费时间在这儿废话了吧?!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把枪口对准他和流灵的人,眼底冷意陡然凌厉,“你乱不乱方寸,对于我的影响都不大,你想要姜荏兮的命?那就尽管按下感应器。她死了,我不过少了点儿乐趣而已!而你让她死了,我还会好好感谢你帮我除掉后患,为了这,我会为叔叔你留一座风水极佳的好坟地的。” 欧阳宏心中冰冷,觉得秦景宴简直是个怪物。 如果他对姜荏兮那样的情感,都是假的,那么,在这个人身上,又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如果,那样的温柔,挽留,那样的痛苦付出,于秦景宴而言,都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舍弃,那么,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连*都算不得的铁石! 他们缩在的位置,离姜荏兮被捆的地方,并不算远,所以,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姜荏兮能够听得很清楚。 正因为听得清楚,所以,才会满心荒凉。 早就知道,秦景宴这种疑心重重的人,是不可能有真心的,但是,真的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心头的痛苦,却再也没法压抑。 一切不过是浮光掠影间,自以为是的幻觉。 他从一开始就在表演,骗过了满怀排斥的她,骗过了所有世人的眼!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格外可笑,为什么会相信鳄鱼的眼泪呢?不管曾经他是怎样流泪,不管他曾经是怎样的柔情……根植在他们之间的,只是仇恨,以仇恨为起始,以仇恨为终结。 爱上这样的男人,即使痛了,即使伤了,也只能放在心里,埋在怀中。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该爱上他的那个人。 然而,在听到他绝情的话语,体会到他彻底的冷酷决绝之后,死了的心烂了,碎了,空了。 她看着秦景宴,看着欧阳宏,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终于释然一笑。 没什么值得伤心的,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失去了那么多之后,什么都变得无所谓了啊。 她笑得安静,笑得迷离,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会再影响到她的悲喜。 秦景宴显然是觉察到姜荏兮投来的目光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彻底失去,那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那一直渴望却从来不肯承认的东西,终于彻底弃他而去! 他都知道,可是……他别无选择,到了这个地步,他唯一的愿望,竟只是她活下来,哪怕被他伤透,哪怕从此对他再也没有半分半毫信任,哪怕…… 是的,他们……没有以后,从他拿到那份鉴定书,开始,从他下定决心彻底遗忘一切开始,他们注定没有以后…… 他收敛心神,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流灵,流灵此刻也正注视着他,两人目光相对,旋即分开…… 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有了计较,两人的默契经历了许久的隔阂之后,却依然如故! 秦景宴目光落在欧阳宏的身上,“叔叔,要按的话,最好快些,我可是等不下去了!” 话音落下,动手的不是秦景宴,却是流灵! 针锋飞动,同时翻身,后仰,翻滚之间,枪声此起彼伏,而秦景宴顶在欧阳宏头上的枪支,已经在流灵射出暗器之后打在欧阳宏的手腕上! 一瞬间变故,让欧阳宏措手不及,眨眼间的疼痛瞬间从手指传到胸口! 精准的枪法,精准的针法,放他连按下感应器的力气都没有了! 感应器跌落在地,欧阳宏不顾疼痛,咬牙扑过去。 秦景宴却比他更快,率先抢了过来! 欧阳宏脸色一变,转眼又哈哈大笑起来,飞快爬起,跑入碉堡。 秦景宴有些措手不及,这个腿脚不灵便的老家伙,这个时候倒是窜的飞快! 他想也没想,就跟了进去,陈年碉堡,里面早已衰败不堪,昏暗的光线,残乱的石块儿,仿佛随时会坍塌下来。 等他举着枪,跑到上面的时候,欧阳宏已经把姜荏兮拉了上来,匕首明晃晃地抵住姜荏兮的心窝,“这次,我看你还怎么救她!”—— 晚安 194章:你混蛋!(结局1) 姜荏兮半个身子被欧阳宏摁在窗口外,后面便是悬崖,落下去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活下来的希望。 欧阳宏咧着嘴笑,笑容中的疯癫狂态,让人心寒,“秦景宴,我不信,今天,我们一起死。” 秦景宴看向姜荏兮身上那迅速跳动的秒表,顿时脸色惨白。 姜荏兮的表情却很平静,这个时候,甚至是轻轻笑了一下。 很久以前,她就恨不得秦景宴死,那个时候,不惜和他同归于尽,现在不爱不恨了,竟然将历史重演了一遍。 一起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然而,如今的她,一点儿也不想秦景宴作陪,这种人,活该站在高处独享寂寞! “放了他,你要什么,我给你!” 秦景宴说。 欧阳宏一听,笑得更加猖狂,“我要什么你都给?” 秦景宴沉着脸,“当然。” “那么我要你的命呢,你的命给不给?” 秦景宴对他的这个要求,半点都不意外,所以他的回答也是毫不犹豫,“当然,你要我的命,也可以!但是,有个前提,必须让我看到她安全离开!” 姜荏兮已经被秦景宴说的话震惊,她看着秦景宴,眼底都是茫然。 她看不懂这个男人,直到这种生死关头,依然看不懂,前一刻他还谈笑风生,说她死了他不过少点儿乐趣,现在却又愿意以命换命! 到底,他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 “少来!如果我放了她,你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楚卸陌这个时候,一定已经带人赶过来了吧?!本来还想着速战速决,现在看来,是根本就不可能的!秦景宴,我要直升飞机,你懂的!” “……”秦景宴拧眉。 欧阳宏狗急跳墙,“马上!” 说着在姜荏兮左肩上刺了一刀。 秦景宴心头一拧,仿佛那刀子刺在了他身上。 姜荏兮只是拧了拧眉毛,闷哼了一声,脸上有一闪而逝的痛苦神色。 她不再看秦景宴,而是低头看着欧阳宏的匕首,突然挣扎着,朝那明晃晃的匕首扑了上去! 定时炸弹炸死和被扎死,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 而她已经不想再去猜测秦景宴的心,也不想在无休止的纠缠下去。 她,累了! 匕首没入胸口,冰冷的感觉,透心的冷,奇异的是,她唯独没感觉到痛。 反而有种就要解脱的奇异感觉,放松的,轻柔的,已经很久很久都没这样的感觉了! 她的行为惊呆了欧阳宏,痛杀了秦景宴,下一刻,凌乱的枪声响起,没完没了。 她眼神飘忽,模糊的视线里,之间身边的男人不停地冒着血,整个身体都像马蜂窝一样,然而,枪声依旧不断…… 迷离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埃及逃生的那个夜晚,那个曾经他痛恨过的男人,倒在血泊中,不停地跟她说,要幸福,要幸福…… 可是,幸福,到底是什么呢…… 枪声远去,世界一片漆黑…… 医院,阳光洒在雪白的病*上,病*里的人,一直昏迷。 那嘀嘀嘀嗒嗒的仪器声响,仿佛刺耳的魔音。 病房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在。 病房外的走廊上,远远地传来了脚步声,是高跟鞋踏在地砖上的声音。 那人穿着雪白的大褂,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妩媚却冷漠的眼睛。 病房的门被推开,她咯咯地靠近病*,每一步每一声,都带着死亡的味道! 那双纤细的手,吐着漆黑的指甲,伸向氧气管,然后决绝的扯开。 随即,转身而去。 十几分钟后,警报音高声响起,刺得耳朵疼痛。 医生护士手忙脚乱的跑来,涌进病房,五分钟后又走了出来,然后颓然摇头! “不……,不会的,不会的!” 秦景宴陡然喊了出来,睁眼,却见房间里一片昏暗,自己躺在沙发上,而对面的办公桌旁边,楚卸陌正沉默的看着自己。 “你做梦了。” 秦景宴坐起来,手掌撑着额头,“没什么。” “哦,是没什么!”没什么,所以,躺在沙发上都能睡着,没什么所以,打一个盹儿都能冷汗淋漓,惊叫着从梦中醒来! “找到离嫣的下落没?” 楚卸陌摇头,“还没有,她似乎藏得很到位,到目前为止,街头的地面的关系,我都用上了,但是,没发现她任何踪迹。” 秦景宴靠在沙发里,仰头看着屋顶,“我不信她能遁地飞升!” “自然遁地不了,也飞升不了。不过,她肯定藏在某个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楚卸陌冷静的解释。 “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出来,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如果放任她自在,肯定会惹来麻烦。” 楚卸陌点着头,起身,把百叶窗拉开。 阳光倏然照进来,秦景宴不适应突来的光芒,不由得眯了眯眼。 “时间过得真快。”楚卸陌背对着秦景宴说。 秦景宴没说话。 的确,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已经多少年过去了呢? “你有没有去看老爷和夫人?”楚卸陌问。 秦景宴摇了摇头,“我在外国时候,他们还很安全,那边有人照顾,应该没问题。” “我的意思是,你该好好见见他们,和他们谈谈了。在黑暗基地里那个病根,却因为姜荏兮复发了,也许,你下一个梦醒,就谁都不认得了。” 秦景宴陡然一惊,看向楚卸陌的目光充满讶异,“你……都知道了?!” 楚卸陌抿唇,竭力压抑胸中腾升而起的怒气,口气很冷,“知道,我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学了医。” 秦景宴低头,默然。 如果秦景宴说了什么的话,楚卸陌还能跟他大吵一架,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说! 怒气如同被压抑很久的岩浆,急于找到个发泄口,喷发出来。 楚卸陌阳光中的面目,有些扭曲。 他死也想不到,秦景宴竟然会做那样的事情!一向敢做敢当的秦景宴,最终居然选择了那样的结局! 像个懦夫一样,在爱情中完败! 沉默像座山,压在两个人身上,但是,这种沉默的空气中却又浓烈的火气在酝酿!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是我的选择。现在疲乏了,困倦了,想停下来休息了。你知道的,如果我不那么做,我就停不下来。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果。” 秦景宴缓缓说着,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倦意。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站在权力的巅峰,站在金钱*的洪流里,他是那么成功的弄潮手,曾经那么享受那样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感觉,但是……到了最后,累了乏了想靠岸了,却发现,已经离开岸边太遥远,再也找不到回去的方向,再也找不到出发的港口…… 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停下来……他给自己注射了当初用在姜荏兮身上的针剂,从决定圈住的那天开始使用,在姜荏兮中枪昏迷的那天,注射完最后一针。 如果,复仇是他这辈子的支点,那么姜荏兮腐蚀了那个支点,而他在最后,将那个被腐蚀的支点撑了起来。 如今,明白和姜荏兮已经是千山万水,那么,他也只能让自己遗失在沧海桑田中。 这是,他对姜荏兮最后的……致歉。 那永远说不出口,也没有资格说出口的我爱你,那永远没有资格拥有,也不会在拥有的幸福,到如今,强求过后,伤害过后,激烈过后,只剩一句……再见! “你混蛋!”楚卸陌终于爆发,他大概一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和秦景宴真的动起手来。 今天,他做了一辈子都没想过的事情。 他打了秦景宴,那拳头砸在胸口,打在脸上,他像个怪物一样,恨不得将秦景宴就那么报废掉! 可是,秦景宴并不还手,只是笑着任他拳头如同暴雨砸落。 终于,楚卸陌颓然跌坐在一边,呢喃,“秦景宴,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给了我和流灵目标,给了我和流灵希望,告诉我们,一定要想着更高的地方飞翔。说出这样的话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秦氏,夫人和老爷怎么办,我和流灵怎么办?” 秦景宴有一瞬的愣怔,一瞬的茫然。 195章:我想知道孩子的父亲(结局2) 楚卸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思维缜密,富有主见,这样的人,放在任何地方都会成为一块金光闪闪的金子,发出耀眼的光芒。可是,他却说这样的话。 秦景宴坐起来,扬手就是一个耳光,“记住,你是楚卸陌,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就算没有我,没有秦氏,没有流灵,你,一样可以翱翔天地,一样可以…… 楚卸陌静静地凝视他半晌,爬起来,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就算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既然这样说,那么,我会按照我自己的选择来做。 是不是我选择了,你就不再有理由阻止了?楚卸陌扶了扶眼镜转身离开。 关门声响起,秦景宴倒在地上,酣然大睡。 医院,VIP病房,阳光静好。 细细碎碎的光影,透过树枝洒在窗前。 秦景宴静静地逆光而坐,看着眼前那个沉睡的人,轻轻地苦笑。 “荏兮,我知道,是你自己不愿意醒过来。”他缓缓地说着。 医生说过,病人的求生意识实在是很弱,说白了,就是病人自己不愿意醒,所以,才会一直这样昏迷。 “如果,我是你的话,大概也是不愿意醒过来的。”他继续自言自语,“不过,荏兮,现在你真的可以醒了,因为,我将再也不会成为囚禁你的牢笼。以后,你可以自由自在,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们会像游鱼一样,相忘于江湖。 他不知道姜荏兮是不是能听见自己的话,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却是对着她受伤的那只耳朵,说了六个字,然后转身离开。 这是他在姜荏兮的病房里,坐了*之后,说过的所有的话语。 姜荏兮陷在冗长的梦境里,光影变换,所有的时光都在这里交织,快乐的悲伤的无奈的绝望的……那些在她生命力路过的人,那些在她心中留下伤痕或者温暖的事情,在梦里不停地上演。 就好像把生命重新演绎过一遍,最后,只剩下一片惨白。 如同剥落了光线外衣的墙,衰颓败落,看得人凄凉。 隐隐的,她觉得有人在耳边说话,她想努力挺清楚,那声音说了什么,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听不见了。 她记不得那是谁的声音,只知道听在耳朵里,熟悉又难过。 终于,那个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脆而坚定的关门声。 咔哒……! 世界黑了,也安静了。 三个月后的某个早晨,窗外繁花似锦,有许多孩子在一起追逐打闹。他们都穿着病服,脸上洋溢的却是快乐的笑。 姜荏兮睁开眼,静静地看着那一切,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等着人来认领。 而她不知道,来认领自己的将会是谁。 “姜小姐,该吃药了。” *满面微笑,果真如天使一般,那么甜美。 她也回之微笑,只是笑容虽暖,却总是缺少了些内容,就像她缺失的记忆一样。 “谢谢你。”姜荏兮很干脆地把药物吃掉,然后认真而又小心的问,“我可以出院了么?为什么没人来接我?”她看见隔壁好几个人都被家人接走了。 *还是笑着,说,“姜小姐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还要再静养两天。” 姜荏兮只好作罢,“我知道了。” *离开,姜荏兮下*,往外溜达。 孩子们很快乐,虽然生病了,但是,他们并没放弃希望。 姜荏兮撑着腰慢慢坐在椅子上,扭头看着他们嬉戏打闹。 “不好意思,来迟了。” 楚卸陌快步走来,身姿依旧板正。 “不会。”姜荏兮眯眼看着这个仿佛藏了很多心事,却始终面带微笑的男人。 她很想问他到底藏了什么,但是,那是楚卸陌的私事,她不能问,只好忍下来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感觉怎么样?我已经问过医院了,后天可以出院。”楚卸陌说。 姜荏兮露出高兴的神情,“我很好。” 楚卸陌点点头,“好好养着,流灵一会儿就到。” “啊,是么?!”姜荏兮显得很兴奋,“他的工作,已经忙完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楚卸陌笑,笑容里却有些掩饰不住的悲哀,“刚下飞机,就给我打电话过来了,说先过来看你。” “嗯嗯,那太好了。” “不要再外面坐的太久,我扶你回去吧。”楚卸陌伸手过来。 姜荏兮却迟疑了一下,然后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把手伸出去,“谢谢!” 往回走的时候,经过一道月影门,才进去,就和纪巧儿碰了个正对脸。 纪巧儿看了看楚卸陌,又看了看姜荏兮,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看向身边的秦毅,然后伸手过去,意思是让秦毅扶着。 秦毅果然很温存地扶着她的胳膊,眼底有*溺有爱意。 姜荏兮茫然的看着纪巧儿,又看看纪巧儿的肚子,目光一转又落到秦毅身上。 这时候,秦毅的目光也投了过来,两人目光相对,具是一脸的茫然。 纪巧儿见他们面对面的发愣,不禁有些紧张,下意识的皱眉,扶着秦毅胳膊的手指也立刻收紧,轻声道,“毅,我有些不舒服。” 秦毅立刻转眼,担忧地看着纪巧儿,“哪里不舒服?我们赶快去看医生。” 说着就扶着纪巧儿走开了。 姜荏兮依然愣怔,半晌自言自语的说,“他们是谁,怎么好像认识我似的?” 楚卸陌一手扶着姜荏兮,一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说,“有过几面之缘而已,不是特别熟悉的人。” “哦。”姜荏兮点着头,也没在意,任由楚卸陌扶着她回病房。 病房里,惨白惨白的环境,让姜荏兮觉得不舒服,所以,楚卸陌让人把病房里的一切都换掉,简直布置成了高级套房。 姜荏兮坐在*边,楚卸陌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两个人似乎每次见面,除了一些问好一些必要的回应之外,气氛就会变得沉冷。 对此,姜荏兮早就有所觉察,她毕竟不是木头。 但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楚卸陌什么都问不出口。或者可以说,潜意识里,就不愿去问。 即使气氛僵硬,她也总是只能找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来问问。 流灵在半个小时过后,赶来,身上依然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 一进房间,看见姜荏兮不由得放心的笑了笑,笑容温和又明朗。 楚卸陌看向他,“既然回来了,你就照顾她吧,我还有些事情没来得及处理,要赶回去。” 流灵点了点头,“好,我那边的事情,回头再跟你沟通。” 两个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不易觉察的隐秘,只有他们才能看得懂,体会得到。 楚卸陌离开,姜荏兮眨了眨眼,望着流灵,“你要是还有要紧的事情,就先回去处理吧,我这里没关系的。你放心好了。” 流灵却包容的微笑,伸手轻轻地把被单掖好。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忙到,连探望你的时间都没有。” 姜荏兮却有些过意不去,“总觉得我像个拖油瓶一样拖累你们。” 流灵眼睛一挑,“不许说这种话,现在的你,必须保证好心情,这样,才能对宝宝的发育又好处。将来宝宝才能更健康,更快乐。” 姜荏兮闻言,垂眸盯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虽然并不大,可的确隆起来了。她的体重也跟着找了好多。 “流灵,我想知道孩子的父亲……” 流灵忽然扭脸,拿了只苹果慢慢地削,“你不是已经问过好多次了么,荏兮,别怀疑什么。你自己愿意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什么都记得了。” 姜荏兮抿唇,眼底神色并不怎么好,“连你也这么说。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说是我自己不愿想起来,才会失忆的呢?” 明明自己那么想知道,那么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自从她醒过来,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就只有楚卸陌,流灵,还有一个叫做安娜的职业女性。 她对安娜的职业判断,来自于每次安娜出现,都一丝不苟的穿着,和说话时干脆利落的姿态,以及处理事情的娴熟精干。 除了这三个人有来看过自己,她就再没见到其他传说中的熟人。连亲人都没有,孩子的父亲是谁更不知道了! 她总觉得如今的一切,好像是一段时光的重现。 196章:小东西(结局4) 但是,她想不起那段时光的内容,想不起那段时光里,出现在身边的人,发生过的事情。 她……像是被抹除过去的傻瓜一样。而每一个人都告诉她,抹掉过去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她不能认同,屡次反驳,但是,反驳没有任何意义。不管怎么问,都没有人回答她,也没有人对她说过去的一切。 楚卸陌如此,安娜如此,流灵亦然。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姜荏兮别开脸,说。 流灵削苹果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削下去。 “今天碰到了一对夫妻,看上去是熟人。不过……莫名的,看着他们心里有种空空荡荡的感觉,说不上难受,却也不怎么乐意见到。我听那个女的喊男人叫做秦毅,流灵,这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么,为什么听到他的名字时,心头怪怪的?” 流灵稍不留神,水果刀削在手指上。 姜荏兮一惊,赶紧拿纸巾给流灵。 流灵接过纸巾,尴尬的笑了笑,却并没捡起姜荏兮的话茬,只道,“大男人就是笨手笨脚,做不来这种精致的活儿。” 姜荏兮知道,流灵在转移话题,所以,这次谈话也只能这样无疾而终。 两天后,姜荏兮被接出医院。 住的地方,却是城郊一座并不起眼的老别墅。 一进门就有个头发已经苍白,腿脚不好的老人迎过来。 看见姜荏兮露出温和慈祥的笑意,“好孩子,总算是好起来了。” 这个男人是老管家,但是,姜荏兮已经不认识。 “你是……”姜荏兮尴尬又茫然地扭头看身边的流灵。 流灵笑了一下,“这是陈伯,是我们的长辈。你喊他伯伯就好。” 老管家牵着姜荏兮的手,让她在沙发上坐下,仔细端详着,“瘦了很多。” 姜荏兮笑得腼腆又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任老管家像婆婆挑儿媳似的打量着。 流灵在对面坐下来,眉眼中却纠结着挥之不去的烦恼。 这一刻,他特别想吸烟,无意识地就伸手去摸,逃出来后,又想到姜荏兮怀孕了,只好作罢。 “你该好好补补,看看你瘦成这个样子,我都担心。”老管家拉着姜荏兮的手说。 姜荏兮总觉得眼前的老人,特别熟悉,但是,即使感觉再熟悉,还是想不起什么来的。 只好笑了笑,表示自己会好好吃饭努力增肥。 两个人谈了会儿话,这才让姜荏兮上去休息,大家都把她当国宝一样供着,生怕她累着了。 对姜荏兮来说,失去记忆,却要强作正常地和周围的人交流,本身就是一件不怎么舒服的事情,能回去休息,也是不错的。 所以,她依言上楼去了。 老管家看着姜荏兮消失在楼梯口,这才轻轻叹了口气,看向流灵,“你们这样瞒下去也不是办法,为什么不把事情说清楚呢?” 流灵这才摸起刚才逃出来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说了又能挽回什么?结果不过是两种,一种,她根本就不相信,另一种,她相信了,却一直不快乐。” 老管家不由得又叹了口气,“你们觉得这样瞒着她,她就会快乐么?一个对过去一无所知的人,会觉得无所适从,觉得自己好像凭空蹦出来一样,这样的人,更加难以快乐起来。不如早早把事情说清楚。” “要真是只告诉她事实那么简单的事情,倒也不至于让我和卸陌这么犹豫了。事实上,是她自己在拒绝过去。就好他一样,她自己要忘记,谁都没办法。” 这反而让老管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扭着眉毛,一脸的无奈与伤感。 “他情况怎么样了?”流灵话题一转,问道。 老管家脸色不太好,摇了摇头,“能怎么样,还不是那个样子。” 他是死也没想到,最后,秦景宴居然会做那样的决断,当他接到楚卸陌的消息时,真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说什么都不相信秦景宴会决定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过去。 直到他亲眼看见秦景宴像个孩子似的,对着自己傻笑,才不得不相信。那个时候,他有种雷霆大怒的冲动,看到那样的秦景宴,就好比看见自己的亲生儿子,选择自己毁掉自己。 可是,秦景宴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心中再难过,也不得不想,或者,秦景宴的决定,并没有错。 他也试图找医生给秦景宴看,但是,被楚卸陌阻止了。 楚卸陌眼底的沉痛,并不比他少一分,然而,他也只是说,“这是他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不过,夫人和老爷哪里恐怕是瞒不住了。” 流灵为此十分苦恼,说道,“下个月,夫人和老爷回国” 老管家一听,整个人都震惊了,“为什么阻止?” 流灵摇了摇头,“没有景宴,我们是拦住的。” 更何况他们两人都清楚,秦父秦母哪里已经产生怀疑了。 “荏兮!”妞妞老远就飞奔过来,脸上都是兴奋的笑意。 姜荏兮愣愣的看着眼前兴高采烈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今天是什么日子,能让一向腼腆的妞妞高兴成这样?天上掉馅饼,还是…… 妞妞身后,一个衣着朴素的男子,抱着个看上去只有两三岁的孩子走了过来。这男子也是满脸笑意,鼻梁上的眼睛更衬得他斯文有礼。 “什么事情让你和赵老师都这么开心?”姜荏兮说的赵老师,就是那个抱着孩子的斯文男子了。 “总之是个好消息,先进办公室,我们慢慢说。” 男子怀里的孩子,一见到姜荏兮,就张开小手要往她怀里扑。 姜荏兮笑吟吟的接过孩子,额头抵住孩子的,“小东西,有没有闹你赵叔叔和妞妞阿姨,嗯?” 孩子能听懂姜荏兮的话,小手抱着姜荏兮脖子,在姜荏兮身上使劲的蹭来蹭去。 啊啊啊不满的表示她冤枉了自己。 赵老师和妞妞看着孩子都自心底笑了起来,妞妞伸手捏了捏孩子白白的小脸蛋,“这孩子,聪明得很呢,而且,有的时候一副酷酷的样子,真的好搞笑,才两岁半诶,居然就会装酷了。刚才过来的时候,碰到村子里的一个小嫂子也抱着自家的孩子,那孩子要和他一起玩儿,他都不怎么理会人家啊。” 姜荏兮怜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小东西,要好好和小朋友相处,知道不?” 三个人说着进了办公室。 姜荏兮把孩子放腿上,抬眼感兴趣的问,“你们刚才说什么好消息?” 赵老师道,“刚刚校长说,我们学校收到捐款了,而且,附近因为家境贫困而辍学的孩子,都可以得到相应的补助,有机会重返学校。” 姜荏兮愣了一下,这种消息比天上掉馅饼更让人兴奋,可是,这么偏远的山区,要筹到款,是很难的。 她看了看赵老师,又看了看妞妞,然后叹了口气,“这次你们和校长,一定费了很大的力气吧。“ 妞妞和赵老师面面相觑,然后妞妞道,“你好像不怎么开心?” “没有,我很开心,就是觉得自己能做的实在太少了,看着那么多孩子辍学,结果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你们每天为了孩子们的事情忙得团团转,我还是什么都帮不了你们。” 妞妞和赵老师又对视了一眼。 然后妞妞不禁笑道,“你为这个自责啊,真是傻啊,这有什么好自责的呢,我们每个人都是在尽最大的努力而已。你也已经尽力啊。再说,你还要带着孩子,能做那么多事情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到这儿,妞妞不禁语重心长地说,“荏兮姐姐,我知道我可能有点儿多嘴,但是,你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里生活,这么辛苦,就没想过再给孩子找个父亲么?” 姜荏兮听后愣住。 妞妞继续说,“我知道,你以前一定遇到过很多很多不快乐的事情,可是,就算那样,也不能一直陷在过去不能自拔啊。你现在一定觉得没什么,可是孩子会长大,不能没有父爱的。而且,孩子也不能一直没有户籍啊,他是要入学,要读书的。再说,你的身体也不是太好……” 姜荏兮抿了抿唇,脸色发白。 赵老师看出不对,悄悄地戳了妞妞一下,妞妞立刻住嘴,“对不起。” 题外话: 新文《替嫁,易少的神秘新欢》记得收藏哈~~ 197章:三年啊(结局5) 姜荏兮茫然的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孩子。 该给孩子找一个父亲了么? 可是……她实在是累了怕了,实在是,只想和孩子一起,就这么过一辈子。 这个想法很自私,她知道。妞妞说的对,孩子是会长大的,是要入学要读书的。 可是,她又上哪儿去给孩子找个父亲,又哪里还有勇气去找? 当初她神智错乱忘了一切,经过徐管家提醒又重新记起来,不堪重负的她,终究带着身孕选择逃离那个令她痛苦令她窒息的地方。 她不想见任何熟人,也不想再知道任何关于那个城市的一切消息。 她像个乌龟一样,带着孩子蜷缩在这个大山深处的小山村三年。 他们没有找来,她则渐渐安心下来,觉得这里的日子也很好。 她甚至想在这里过一辈子,就以这样的状态。 这是走一步算一步的心理,她自己其实也很清楚。 这三年来,她不知道是楚卸陌他们没找到自己,还是已经不再找,可她却是懦弱地不敢走出这个地方一步。 所以,这三年来,她没有离开过这里,连最近的县城都没去过,那些生活必须品,也是由家在县城的妞妞帮忙捎带的。 这*,姜荏兮三年来,第一次辗转难眠。 和她同一寝室的妞妞,忍不住悄声开口,“荏兮姐,你睡不着么?” 姜荏兮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我也睡不着,聊聊天吧。” 妞妞一向是个吃得饱睡得好的姑娘,她失眠还真是少见,忍不住笑着打趣,“有心上人了,让你这么辗转反侧。” 夜色里,看不见妞妞的脸色,但是她腼腆羞涩的声音却传过来,“才,才没有。” “呵呵。”姜荏兮低笑,伸手轻轻拍着儿子的小身体。 有孩子在,她就觉得自己在世上并不是一个人,在艰难都不绝望。因为,孩子总会在身边,他那么聪明,那么可爱,长得却也那么像那个给她带来一生恶梦的男人…… 即使这样,她依然爱她可爱的儿子…… “荏兮姐,你说,这世上是不是还是有门当户对这种事情呢?反正我觉得是有的。我看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英俊帅气,阳光无比。看每个人都是温和带笑的,那样英俊优雅的人,就像是从图画里走出来的贵族一样。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那么英俊又有男人味儿的人。就连那些被称为影帝帅哥的人都比不上他一分呢。而且,他身边站的人,都那么耀眼,简直是美男扎了堆。” 姜荏兮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你看到神仙了吗,被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她其实是相信世上有这样的人的。 因为,在她恍如前世的那段生命力,遇到的几乎都是外貌优秀能力优秀的男人。妞妞说的对,美男的确也喜欢扎堆。 但是同样的,那些男人却也有那么沉重的心机,那么不健全的人格,那么强烈的占有欲,什么都可以利用,什么都可以抛弃。 姜荏兮在别墅一住下就是一个月,衣食无忧,还有人轮番照看,本来是不错的日子,但是,她却开始做梦,梦里满身冷汗,梦醒了就忘得一干二净。 很多时候,她都会坐在窗口,想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梦。想起来的,也是一些很零星的碎片。 在别墅里照顾她的是以前在秦景宴别墅里的徐管家,事情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徐管家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事情的大概还是知道些,所以,再次见姜荏兮的时候,难免有些可怜她。 只是,调过来之前,楚卸陌已经认真叮嘱过,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 她本意也是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指责范围之内的事情,如果,不是某晚上来喊姜荏兮吃饭时,发现姜荏兮靠在阳台上,半个身子都探出去的话。 说起来,其实,那也完全是个误会。 当她敲半天门没人回应,发现门也没有反锁的时候,便自己推门进了房间。 然后,房间里没亮灯,她有些奇怪,便顺手把灯打开了。 姜荏兮不在房间,向阳台看过去,就发现姜荏兮靠在围栏上,半个身子都在围栏外面,看她那个样子,还以为她要爬上围栏寻短见。当时徐管家就急了,一边大呼着不要,一边跑过去,一着急,就把话说漏了。 说什么就算少爷那样了,您也用不着想不开啊,不管怎么样都要为孩子着想。 如果说,世上还有什么是姜荏兮的禁忌的话,那么,秦景宴绝对是当仁不让的。 她整个人都将在那里。 那突然爬进脑海的样貌,声音,以及……那些好不容易忘掉的事情…… 但是,姜荏兮并没有再徐管家面前表现出过多的激动情绪,她只是发呆愣怔,然后,沉默了十多分钟,就对徐管家柔柔一笑,“徐管家,你误会了,我才没有想自杀什么的。只是,晚上外面的星空很漂亮,风也很凉爽,所以,来阳台上乘凉。” 徐管家愣了一下,狐疑地盯着姜荏兮打量,半信半疑的神情。 姜荏兮也不在意,只是坐在双人藤椅上,张开双臂微微闭上双眼,说,“每次闭上眼睛,张开双臂,站在风里的感觉……就好像自己马上就能自由自在的飞起来。不明原因的,就有些迷恋那种轻盈的感觉,甚至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一阵风,自由徜徉。” 徐管家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话,但是,她大概明白姜荏兮的心思,觉得自己在这里和被软禁没什么区别吧??虽然现在先生不在了,但是,大家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像保护珍稀动物一样,生怕她出一丁点差错,肯定是因为这样,才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囚徒了。 想到这个可能,徐管家不禁又絮絮叨叨地劝解,然后不经意的说出秦景宴身体有恙,已经离开的事情。 姜荏兮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睁大眼睛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轻轻道,“徐管家,我……饿了。” 徐管家正喷着口水劝解着,听她这么讲,反而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兴高采烈去端晚餐上桌。 此后,姜荏兮一直保持之前的状态,顺从而又乖巧,再也没对楚卸陌或者流灵问起过去的事情,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失忆者的事情,像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着。 流灵和楚卸陌对姜荏兮的转变都有所察觉,虽然纳闷,可也觉得安心,只要姜荏兮不出事,他们就放心的多。 然而,十五天过后的傍晚,徐管家却慌慌张张的跑来,满脸汗水,她说,姜小姐不见了,她找了整整一下午。 楚卸陌和流灵惊得立刻站了起来,流灵怒气尤盛,吼道,“为什么现在才来报告?!” 徐管家支支吾吾着,说姜荏兮什么都没带走,她以为姜荏兮只是出去散散步,却没想到出去了之后,就一直都没回来。 一个怀孕四个月的孕妇,什么都没带,能去哪儿? 他们紧锣密鼓,四处查找,却没有下落。 而在他们查找的同时,老管家那边又传来消息,秦景宴的状况很糟糕,好像情况严重,因为……并且夫人和老爷都赶回来了,他们放弃了寻找姜荏兮,而飞一样赶回秦家隐藏在深山中的山庄去了…… 三年,时光如白驹过隙。 某山村的教室里,年轻的女子,粉黛不施,纤细却略带茧子的手,在裂纹遍布的黑板上写下一个词牌名《如梦令》,李清照的《如梦令》,她微笑着对孩子们说着李清照的生平,用软糯轻柔的声音,轻轻的将整首词念了一遍,又对在座的孩子们解释着每一句的含义。 孩子睁着渴望知识的大眼,认真听着她的每一句解释。 下课铃响起,她合上书,对孩子微笑,“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 这里是一个穷困的山村,即使是中学,依然和小学的孩子们用同一个教室。 姜荏兮三年的时间,就是在这里生活。 她的工资很低,但是,她过得很快乐。 每一天都有可爱的孩子们陪伴,每一个笑容都发自真心—— 群众反映啊,我把小说里的人都写的有病,失忆失忆在失忆,发病发病在发病,车祸车祸在车祸!每次都进医院,玛的隔壁!!!真是便宜了医院!!我都掀桌子了!!体谅一下我脑子短路,破腹中 198章:姜昔年(结局6昔) 而让她揪心的是,这里的孩子们多家境贫困,很多品学兼优的孩子,不得不半路辍学,回家务农。她微薄的工资,在勉强维持生活的情况下,还有省下来一大半去资助最贫困的孩子们。 可是,令人觉得更加无奈的是,她的力量实在太小,帮了这个帮不了那个,帮了今天,帮不了明天。 这让她有些忧郁,可那些孩子们却似乎都很理解她的心情,即使到最后辍学了,也总是留给她最美最温暖的笑容。 这个学校,总共只有三位教师,还算上她。 两个女的,一个男的。 三个人共用一个办公室,两个寝室。 另一个女的叫妞妞,家在五十里外的小镇上,那个男的是城里人,离这个小山村就更远些。 说起来,姜荏兮当初其实挺好奇的,那个城里的老师怎么能忍耐这里如此清贫的生活,后来她才明白,他和妞妞一样,都有一颗热情而又甘于奉献的心。 他们都太爱这些孩子,太想给他们美好的未来,也许他们的力量很有限,但他们的确……的确在竭尽全力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正是因为他们,她才能坚持下来,一直孜孜不倦的贡献自己的微薄力量。 他们那么的……会演戏,直到最后,她仍然看不透,那个男人到底是真是假,到底有没有心……不过,那一切都不重要了,反正,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神仙倒不是,反正看了之后,就觉得很养眼啊。一看就是那种很有能力很有修养的人。望尘莫及,也只能站一边流流口水了。” 妞妞说。 姜荏兮想了想说,“看着好的人,也不一定真的好。合适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至于合适不合适,还是要看彼此相处是不是和睦吧。” “话是这么说,我连和他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啊。我只在募捐现场远远地看了他们一眼啊。他们捐助很大一笔钱,本市所辖的贫困学校都有份儿的。平均二十所学校呢,你想这个人得多大手笔啊。” “呵,你啊,既然看着顺眼,怎么不凑上去交流交流。” 以妞妞的性子,怎么会放过机会呢。 “都说了啊,他让我望而却步,自惭形秽了。远远观赏一下就行了。” 其实,心里是有赵老师了吧,她没戳破妞妞的小心思,只在夜色中含笑听着这小丫头贫嘴。 她知道,很快妞妞就会把话题移到赵老师身上的。 果然下一句,妞妞就说,“倒是老赵这家伙,作为学校代表还和他们合影了呢。啧啧,和他们一笔,咱们老赵显得太不惹眼了啊。” 姜荏兮嘿嘿笑了两声,“可是,我怎么觉得咱们老赵最惹眼啊,人又善良,长相又好,家境富裕却吃苦耐劳,没有半点二世祖的派头啊。” 妞妞支支吾吾半晌,“反正,我没觉得他哪儿好。” 姜荏兮又揶揄的小出声。 小姑娘恼了,身子一翻,小声说,“哎呀,不和你说了,荏兮姐,你坏死了!” 姜荏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实在是觉得自己冤枉,她坏么,她哪儿坏了啊…… 一个月后感恩大会上,姜荏兮抓破头也想不到,自己的平静生活,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打破了! 那天,是所有接受捐助的同学,向捐助代表表达谢意的日子,一条条红领巾托在孩子们手中,而那个制造了她半生恶梦的男人,就那么施施然站在孩子们的面前,接受孩子们的感恩。 他绅士的弯下腰,眉眼含笑,让面前的孩子为自己系上红领巾,然后和孩子拥抱。 她抱着孩子站在当地围观的人群后面,顿时手脚冰凉。 那股寒气仿佛把她的血液都封冻了一样,她脸色惨白,慌张的转身,抱着孩子往宿舍走。 头脑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凸显出来,那就是,一定,一定要马上离开这里,离开那个恶魔的视线。 妞妞和赵老师都发现她神色不对,忍不住追上来。 “荏兮,你是不是不舒服?”赵老师担忧的问。 妞妞也说,“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陪你去卫生所看看吧。” 姜荏兮惶然摇头,“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你们继续看吧。”她说着话,脚步却半分不停。 “可是……” 妞妞的话没说完,匆忙走路的姜荏兮突然停了下来。 对面,流灵一手放在西裤兜子里,一手夹着烟,微微垂头,看着她。 眼底神色复杂。 对于流灵来说,姜荏兮的不告而别,让他很是失落一段时间,她宁愿自己一个人那么辛苦的离开,也不愿意向他请求帮助,后来他又想通了,知道她其实是考虑他所处的位置,实在是不宜做任何事情。 在他心中,她永远是那个只会为别人考虑,半分不懂得自私一点儿的女人。 他和楚卸陌一起,一边要找她,一边要担心秦景宴那边的状况,有一年时间,几乎处于疲于奔命的状态。 找了第二年一整年,没有姜荏兮的消息,他们也只好罢手,因为,秦景宴情况急剧恶化,在药物的刺激下,性情变得极为不稳定。 他们找来了顶级医生协助治疗,都没取得任何进展。 有一段时间,秦景宴口口声声只喊着让他们把姜荏兮交出来,喊着他胆敢逃跑,他一定要杀了她等等。 可是,过一会又会痛苦的说,是自己伤害了她。 所有人都达成了一个共识……秦景宴疯了…… 他们不得不把秦景宴关在深山的庄园里,由老管家和秦父秦母照看秦景宴。 秦父秦母回国的只了自己宝贝儿子的状况,急的跳墙了,他们虽然有预感秦景宴有事情瞒着她们,在之前以为是因为希雨那个纠葛,可回国后,帝都翻天府邸的变化,让她们狠狠震惊,而且,秦景宴在十年前的病情还复发了! 后来,秦夫人觉得那样下去不是办法,对着发狂的秦景宴一个耳刮子打下去,怒吼,“你要发疯到什么时候?!姜荏兮已经死了,秦景宴,也死了!想清楚现在的你是谁!” 那之后,秦景宴居然奇异的老实下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 后来秦秦父秦母冒险放他出来,他竟然没再反复,逛花园,看看书,日子一天比一天平静。 楚卸陌觉得这是奇迹,开始把越来越多的资料传给秦景宴处理。 秦景宴也不拒绝,但是,楚卸陌如果不传资料过来的话,他也不会问什么。 流灵对秦景宴这种状态还是提心吊胆,其实,楚卸陌也不例外。 经过半年的观察,秦景宴却是已经完全稳定下来,叫来专家会诊,专家告诉他们,他很正常。 流灵和楚卸陌面面相觑……难道是那药物把秦景宴的沉珂治好了? 他们不得而知,后来便更大胆的让秦景宴返回秦氏集团,和以前一样,秦景宴的手段依然让人无法招架,他似乎天生就是那种站在高处只会千军万马的人…… 只是,后来他们发现一个问题,秦景宴忘了姜荏兮这个人,以及关于她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把这个人生生拔除了一样。 关于这个女人,在他生命中,成了彻底的空白。 楚卸陌对此的解释是,人们受到刺激时,自身发动的自我保护,这个不由人自己控制,就好比手被烫了,肢体会先于意识缩回来一样。 都是人的本能。 后来秦景宴开始注重一些慈善事业,尤其是对教育这方面的,极为重视。 于是,有了他们今天到此一行。 流灵和楚卸陌也怀疑过,秦景宴是不是根本就是装作忘了姜荏兮,而当他们查的姜荏兮在此的时候,更是忍不住关注秦景宴是不是派人暗中查访过姜荏兮的下落。 结果是,完全没有。 秦景宴完全没派人查访,这次到这儿是巧合。 眼前,流灵看着姜荏兮苍白的脸,抿了抿唇。 妞妞和赵老师对视一眼,立刻觉察到气氛有益,然后拍了拍姜荏兮的肩膀,撤退了。 姜荏兮知道他们是误会自己和流灵有什么了,但是,也并没多解释的意思。 她站在原地,抿唇不说话。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流灵先开口打破尴尬,“别来无恙。” 他凝视着姜荏兮,又看了看姜荏兮怀里那个挥舞着小手的娃娃,那眉目之间的气势,真的和秦景宴如出一辙。 心微微一疼,脸上却笑着,“和他很像,是个帅气的孩子。” 姜荏兮唇瓣微微动了一下,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叫什么名字?” 姜荏兮微微低头,终于吐出三个字,“姜昔年。” 流灵愣住。 姜昔年,连孩子的名字,都取忘记过去之意么? “对不起……”流灵说,“我不该来打扰你的。” 姜荏兮想摇头,但是,脖子却僵硬,结果什么动作都没做。 目送流灵离开,她抿了抿唇,道,“流灵,谢谢你。” 流灵背影僵了僵,没有回头,只声音暗哑道,“不用谢。” 这晚,姜荏兮其实过得提醒吊胆,她生怕秦景宴会出现。 但是,秦景宴并没有出现过,自从感恩大会上露一面之后,秦景宴这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除了后来学校迁址,到了山下新的教学楼,除了学校更名为曙光小学,记在秦氏名下之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 转眼,又是三年,姜昔年已经六岁。 这孩子脑袋聪明得连姜荏兮都惊叹,他从来不问爸爸是谁,但是,如果小朋友背地里喊他野孩子,他一定会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 这一点,姜荏兮极为担心,她只是一个女人,给他所有的爱,终究缺乏了厚重如山的父爱。她怕孩子因为这个而受到影响,于是,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想个办法把自己处理掉,也给孩子找个父亲,落籍在这儿。 其实,姜荏兮的追慕者不少。 学校迁址,又记在秦氏名下,在曙光学校的老师,福利好得不得了,连住房都有得分配,所以,这里引来一大批人才,转眼从无人问津的地方,成了教师们挤破头想过来任职的地方。 青年才俊自然就多了,姜荏兮人长得清秀,又娴静,虽然有个儿子在,可仍然没挡住追慕者英勇的脚步。 以前姜荏兮觉得他们烦,现在,一旦决心想要落地,就开始认真的打算起来。 她的要求很低,只要不花心不家庭暴力,并且对姜昔年像亲生儿子一样,就行。 其实呢,这很低的要求,对于很多男人来说,实在是很高的门槛了。 因为,他们遇到的第一阻力就是姜昔年。 这个六岁的屁孩子,拽得不行,头脑好,打架捣乱也是一样的好。 平时特别听姜荏兮的话,但是吧……唯独这件事情上,把姜荏兮闹得一个头两个大。 姜荏兮不只一次地耐心解释,说自己和他们约会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他找个父亲。 199章:你对你自己注射了相和我相同的药物,又能怎样呢?(结局7) 那是五月的某天,天气已经热了,姜荏兮到处找不到儿子的踪影,不由得有些着急,于是想到学校不远处有个山坡,没有树,只有草坪来着,姜昔年偶尔会往那里跑。她实在不知道那儿有什么可玩儿的,但是这小子对那里似乎很钟情,而且还是又规律的跑去,有时候一个星期跑一次,有的时候一个月跑一次。 姜荏兮找来前十分钟。 姜昔年坐在山坡的草坪上东张西望,有些不解,有有些焦急。 终于,山坡下面的马路上,一辆车子远远地驶来,然后靠边停了。 一个穿休闲装的男人爬了上来,姜昔年立刻扑过去,“叔叔,你迟到了!” 男人摘了眼镜,露出和姜昔年相似的眉眼,接住姜昔年的小身子,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坪上,“今天运气不好,堵车厉害。” 男人有些疲惫似的,躺在草坪上,让姜昔年躺在身边,“跟叔叔说说,你有没有乖乖听妈妈话?” 姜昔年吸了吸鼻子,“我才不要事事都听妈妈的话,她最近忙着给我找爸爸,我不喜欢那些男人!” 本来已经慢慢合上眼的男人闻言,突然睁大眼珠子,“你说什么?!” 姜昔年疑惑,“叔叔,你没听我说话吗,我说妈妈要给我找爸爸……啊!叔叔,你流了好多血!” 姜昔年突然跳起来,看着男人左半身流出的血。 男人吃力地撑着自己坐起来,斜眼看了看,然后笑了,“没什么小意思而已。” 想伸手去摸孩子的头,却突然被一只手打开,“你怎么会来?!” 赶来的姜荏兮突然把秦景宴的手打开,抱起姜昔年,戒备的后退。 看见秦景宴的瞬间,姜荏兮只觉得脑子里,有锐利的痛感呼啸而过。 秦景宴撑着身子,慢悠悠地爬起来,然后明快地笑了一下,“你好,我叫秦景宴,请问您是……姜昔年的妈妈?” 姜荏兮惊讶,然后拧眉,眼底依旧戒备。 过了六年,她对秦景宴的戒备之心依然不减当年。 秦景宴却一脸疑惑的样子,仿佛不知道姜荏兮为什么会这样防着自己。 “不管你怎么装,我都不会再上当。”姜荏兮冷漠的说。 姜昔年疑惑的看向母亲,又看向秦景宴。 秦景宴眼底闪过苦涩,随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姜昔年做任何事情……我只是……觉得和这孩子很投缘,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这茫茫世间,并不是只有我一个……” 姜荏兮怔住,看了秦景宴好半天,突然转身什么都不说,果断离开。 姜昔年却挣扎起来,“妈妈放开我,我还要和叔叔聊天,妈妈……” 姜荏兮很懊恼,看着情况就知道姜昔年和秦景宴相处绝对不止是一两次了,想想他来这里的规律,最起码也得有两年左右的时间了,只是来的次数不是很频繁,她也没在意,却没想到…… 怒由心生,她忍不住教训孩子,“妈妈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和陌生人随便接触,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你不知道妈妈找不到你会担心么?!” “他不是陌生人,他是叔叔,很好的叔叔!” 姜昔年反驳。 姜荏兮心中的怒气更浓了些,放下姜昔年,瞪着眼睛,“你不知错是不是?!” 姜昔年固执起来的时候,就像小蛮牛,姜荏兮拿他完全没办法! “我没有错!叔叔不是陌生人,我喜欢叔叔!”姜昔年不怎么爱哭,从小就是这样,这次却红了眼,“在叔叔身边,我会觉得很安全,妈妈如果你一定要给我找爸爸的话,就他好不好?” 姜荏兮酸涩的同时又想吐血。 其实,她是没什么权利阻止他们父子相聚的,但是,她真的已经……已经再也不想回到过去的生活。 她有些无力,有些茫然。 这时,秦景宴已经追了过来,浑然不顾自己的血已经把衣服染红。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让你们母子产生了不快。” 他站在姜荏兮身后,没再往前走。 姜荏兮背对着他也没有回身的意思。 “够了!秦景宴,你不用装失忆,也不用装作很温柔的样子,我是不会回去的,也不会把孩子给你!” 秦景宴脸色蓦地苍白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的意思!” 姜荏兮恨恨的说完,并没有等待回音。 而对面,姜昔年却瞪大了眼,一副惊慌害怕的样子,瞪着她身后。 姜荏兮疑惑,再是不想看见秦景宴的脸,也不由得回身看去,只见秦景宴向后倒去,然后嘭的闷响,整个人倒在草地上…… 原来,他赶来见姜昔年的时候,出了车祸,而车祸受伤之后,他想的不是去医院,而是不要误了见昔年的时间! 姜荏兮坐在病房外面,默默地盯着地砖的缝隙,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 转眼已经六年了,孩子都长了六岁。 如今,他又出现了,而且很有心计的先收买了孩子的心,这么多年,才第一次面对面的相见,他就能让昔年说出要他做爸爸这种话,这是多么好的一步棋啊。 说什么都是假的,依然在算计才是真的吧,可是秦景宴,现在,我还有什么可以值得你来算计的呢,除了孩子,我一无所有,而如果你想把孩子带走,我又怎么可能妥协! 病房的门打开,昔年站在门口,对姜荏兮道歉,“对不起妈妈,我不该那么任性。” 姜荏兮有些诧异地抬头,就看到昔年手足无措的表情,“叔叔说,妈妈生我养我不容易,我该听妈妈的话,不该和妈妈顶嘴,惹妈妈生气。” 说着双眼红了起来,“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妈妈……” 他走到姜荏兮身边,“我喜欢叔叔,更重要的是,叔叔似乎也喜欢妈妈,叔叔跟我分开之后,都装作离开了,可是,很多次,我都发现他躲在暗处悄悄的凝视着妈妈。我不知道叔叔当初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惹妈妈生气了,但是,我知道,叔叔肯定是很喜欢妈妈的。因为,每次看到妈妈笑的时候,他都会笑,看到妈妈和别的男人肩并肩走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很难过,想出去却又忍耐住的样子,我看了都觉得难受。妈妈,原谅叔叔不好么?” 姜荏兮听得呆呆的。 过了好半天,只问了一句,“你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昔年低头,不太想说的样子。 很久才嗫嚅着开口,“好像是,被几个小朋友围着欺负,喊我是野孩子的时候。” 姜荏兮胸口一痛,她竟然不知道,她竟然不知道昔年被人这么欺负过! 的确是该好好地想一想了,的确是该……认真的考虑,为昔年考虑,只是,她……真的没法再回到过去那种日子了…… 一个星期后,秦景宴伤势好转,可以下*。 姜荏兮的出现让他有种从心底冒出来的惊喜意味,他还是继续装作不认识姜荏兮的样子。 可姜荏兮却目光复杂的看着秦景宴好半天,道,“你知道么,我以前最怕你什么?” 秦景宴愣住,显然没料到她一开口,就说这样的话。 “我最怕的就是你演戏,因为你的演技实在太好,让人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当初在别墅的时候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你亲知给我做东西吃,那么好的气氛,那么温存的你,我以为那就是真的,可结果,只是一场戏。后来,你让我失忆让我错乱,你抱着什么都不记得我说我是你老婆,你在我面前流泪,虽然看不到但那濡湿的印记,我却感受得到,那时候,我以为你是真的,结果,不过是个七彩的泡沫,破了之后,让现实变得更加丑陋。” 秦景宴怔怔的听着,似乎是在听自己的事情,又似乎是在听别人的事情。 “我以为真的时候,全都是假的。你认为现在的我还会相信你有真心么?” 秦景宴依然静默。 “我永远看不透你在想什么,而看不透的你,也从来不会告诉我你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楚卸陌和流灵都没告诉过我,你对自己注射了和我一样的药物,但是啊,秦景宴,你觉得那么做有什么意义呢?不过让我觉得,你对自己同样的狠辣。这样的你,怎么会真心的珍视别人?”—— 读者反映,说那个药物神马的很假,其实啊,归根结底,只是小说,大家务必当真,么么~~还有一更,马上传! 200章结:全文大结局 秦景宴霍然抬头,眼底露出茫然神色。 “景宴,我是爱你,可是……我没法和你一起生活。” 姜荏兮走到秦景宴跟前,踮起脚,在秦景宴唇边留下一个凉薄的吻,转身离开。 秦景宴急切地伸出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住,姜荏兮走了…… 留下了昔年,去到任何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 秦氏集团,楚卸陌把大堆的资料放在秦景宴的办公桌前,语重心长,“你用不着这么卖力吧?” “当然要卖力,答应了明天要带昔年去游乐场,不能食言。” “你这个超级奶爸做的还真是周到称职。” 楚卸陌嗤之以鼻。 “等你做爸爸的时候就知道了,对了,那小助理还有多久才能生出娃来?” 楚卸陌推了推镜框,“那是你该打听的?” 秦景宴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我不该打听,但是,我想让昔年赶紧有个小弟一起玩儿。” “那你在让人给他生一个不就好了。” 秦景宴挥手,“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楚卸陌知道踩了秦景宴的痛处,但他现在的宗旨是,痛处刚才的时候是疼,多踩几下,就不疼了。 没有好不了的伤,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游乐场,巨大的摩天轮缓缓转动,秦景宴带着昔年坐在太空舱里,昔年很开心,两眼看着外面越来越渺小的建筑,很兴奋。 秦景宴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拨拉着手指上的戒指沉默。 昔年回过头来,看见秦景宴又盯着戒指沉思,本来很好的心情,突然无影无踪。 妈妈走了一年了,从来没回来看过自己,他心里渐渐地对妈妈产生了恨意,他不懂,不懂到底为什么她可以抛下自己一走了之。 “她不会回来了。”昔年冷着小脸,盯着秦景宴的戒指说。 秦景宴抬眼,对昔年微笑,“小孩子懂什么,她一定会回来的,她舍不得你。” 昔年把脸扭向一边,“可是,一年了,我已经七岁了,她一次都没出现过。” 秦景宴继续捏着手指上的戒指,说,“那只是因为……她不想见我。我……以前,对她做过很过分很过分的事情,所以……她只是不能原谅我。” 昔年愣住。 这是他和秦景宴一起生活了整整一年来,秦景宴第一次对他提起过去。 “如果,你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你就会知道你妈妈为什么始终不肯原谅我。” 他现在,能够理解姜荏兮的良苦用心。 姜荏兮会狠心丢下昔年,只是因为姜荏兮知道,他能够给昔年最好的物质条件,能够给昔年最缺乏的父爱。 只是,他疑惑,难道姜荏兮都没想过,昔年会因为失去她而惶恐,惊怕么? 昔年要的,不只是父爱,而是父爱和母爱都存在的完整的家庭,当初,她走得那么决绝,现在想来,他只后悔自己没有拦住她。 尽管他知道,如果选择了阻拦,那么,他和姜荏兮之间,恐怕又会回到他强势,她忍让的状态。 这也是为什么这一年来,他明知道昔年很想念她,而他自己也越来越思念她,却始终不肯再找她的原因。 他怕自己找到她之后,会又一次不顾她的意愿,做一些失控的事情。 “昔年,将来你长大了,碰到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对她好,而不是不择手段的得到。” 秦景宴语重心长。 昔年小脸微红,“我才没有喜欢的女孩子!而且,如果我有的话,就一定会让她舍不得离开我。” 秦景宴笑,又把戒指捏的紧了些。 这是只有他一个人戴的婚戒,而他不知道这辈子是不是有机会把另一只戴在那个女人的手指上,但是,他坚信,自己会等,一直等下去。 他相信,她终有一天会回来的,因为……昔年在这里,她最疼爱的儿子在这里。 如果她回来,他会用自己最大的诚意请她留下来,而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他可以付出一切。 摩天轮越升越高,游乐场,甚至整个城市的建筑都变得渺小起来。 摩天轮下的人群里,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仰头望着高高的摩天轮,眼底闪过意味深长的笑。 她带着一身风尘味道,钻入人群。 摩天轮转完一圈,用了半个小时,从摩天轮上下来,秦景宴轻轻摸了摸昔年的头,柔声,“渴不渴,在这儿等着我,别乱跑,我去给你买饮料。” 昔年点头,“好啊。” 秦景宴离开,昔年就找了个靠边的位置,老老实实的等着。 他其实很失落,但是,在父亲面前,他实在是不忍心表现出自己的失落来。 整整一年,秦景宴总是很忙,但总是很守信,每周都会腾出时间陪他玩耍,他并不觉得自己多孤单,但是,他没法控制对母亲的思念。 思念越浓,对姜荏兮的怨念也就越深,越不能理解姜荏兮到底为什么一眼都不肯来看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思念她么? 游乐场上,出来玩儿的同龄孩子,都是父母左右牵着,一蹦一跳,幸福的不得了。他多想也能有父母一起牵着玩儿一次。 哪怕一次也好。 可是,母亲去了哪里? 他张望着,突然眼睛一亮,朝着前方的人群挤过去!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不会忘记。 然而,游乐场上的人,真是太多了,他个子又小,挤来挤去,就看不到了。 可他还是固执地朝那个方向追过去,等他到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 浓重的失望笼罩着他,连母亲突然离开都没哭闹的他,这个时候,真的很想大哭一场。 嗓子发酸,眼睛发胀,他抽了抽,硬是忍着没哭出来。 只是茫然的扭头,张望着,期望能再看见那个背影。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带着一身浓重的香气站在他面前。 入眼的就是,女人红色的高跟鞋,和旗袍下面修长的大腿。 但是,但是香味儿太浓,昔年打了个喷嚏,抬眼看过去,这女人上了很厚的妆容,眼影尤其重,冶艳的像只妖精。 昔年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忍不住皱了皱小眉头,转身要走。 那女人却在他身后幽幽开口,“你是不是在找人?” 昔年还是不理她,因为他直觉的讨厌这个女人,觉得她像坐台的,又像人口贩子。 “我知道那个人在哪儿,并且,可以带你去找她。” 昔年脚步一顿,回头,“我又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谁?” 他戒备的看着这个吸烟的坏女人。 “呵呵,你再找这个人吧?”女人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看得出照片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因为照片里的人,那么清秀年轻。 “你怎么会有我妈妈的照片?!”昔年一把将照片抢过来。 女人笑,“因为我和你妈妈是老朋友了,她一直和我保持联系哦。” 昔年怀疑的看着女人,似乎也不想勉强他的样子,“算了,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走了。” 昔年到底还是个孩子,又想妈妈想了那么久,立刻追上去,“你别走,我跟你去,不过,我要先和爸爸打个招呼。” 女人一听,摇了摇头,“我想,你也知道你妈妈为什么离开吧,就是不想见你父亲,你去和你爸爸打招呼的话,你妈妈肯定不会见你们了。放心吧,等你们见过面,我会把你送回来的。而且,你不能有信心一些,把你妈妈劝回家么?” 经过女人那巧舌如簧的嘴一说,昔年最终决定跟女人走了。 秦景宴买东西回来,到处找不到儿子,记得额头直冒汗,直接联系了游乐场的负责人,调出了监控,迅速锁定目标。 但是,就算办事效率再高,他们找到昔年的影像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秦景宴几乎一眼就认出带走昔年的,正是当年他们遍寻不着的离嫣,谁曾想,这女人潜伏了那么多年后,居然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 本来,秦景宴不想和她计较什么了,可这个时候,她却把主意打到昔年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昔年跟着离嫣上了一辆破旧的出租车,车子七拐八拐,竟是走些破烂人少的路,他不禁狐疑,“为什么走这里?” 离嫣看着昔年笑,“因为,这里人少啊,你爸爸追不到。” 昔年立刻挣扎垂门,嚷着要下车。 而离嫣却一把按住昔年,“臭小子,现在想下车,晚了!你爹妈欠我的,我要让他们连本带利还回来!而还有什么比你更好的筹码呢!” 昔年抓住离嫣的胳膊就咬,死不松嘴。 离嫣痛的皱眉,立刻松手,一个耳光不客气地打在那张极像秦景宴的小脸上,“混蛋,敢咬老娘!” 这样的话,任谁也想不到会出自于曾经大腕明星嘴里。 不过,她早就陨落下来,一个沦落在三流夜总会里坐台的女人,会说这种话,一点儿都不稀奇。 昔年捂着脸,看向离嫣,“坏女人!”然后扑过去,抓着离嫣哪儿就咬哪儿。 车子突然停下来,因为前面被一横在狭窄的路中间的车子挡住。 司机爆了句粗厚,只能往回倒车。 这一耽误,秦景宴的派出的那些搜查者,就追了上来。 他们的车子,团团围住。 离嫣狗急跳墙,一揪住昔年的后领,掏出刀子顶住昔年的心脏位置,目光却恶毒地盯着最前面的秦景宴,“叫你们的人都退开,不然我宰了他!” 秦景宴盯着离嫣,然后又看着脸色煞白的昔年,“昔年别怕,爸爸不会让你受伤。”说完对后面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开。 而这时候,很多的记者已经赶过来,秦景宴忍不住皱眉,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上电视,但是转念想到了什么,随即又释然了。 这场绑架由于有众多的媒体在场,而事件又发生在秦氏总裁的七岁的儿子身上,对于这个心里只有事业和儿子的男人来说,会是怎样的威胁? 很快这成了热点,立刻变成了直播,连各大led的广告屏幕都被切换成这里的画面。 当记者发现绑架者居然是当年名气不凡的影星时,这更成了一个爆点。当年离嫣突然息影,本来就备受各大媒体和观众关注和猜测,然而,始终没得到任何官方回应。 现在,失踪多年的影星出现在这儿,还绑架了秦景宴去年突然领回来的儿子,有谁会放过这个八卦名人和商界巨贾辛酸秘闻的机会? 而在游乐场不远处,穿着短体恤,白色牛仔裤,扎着高马尾的女性,在看见屏幕上的直播时,正在填写收件记录的手突然停下来,笔杆子骨碌碌掉地上了。 收件的老大爷疑惑的看向她,“姑娘,你没事吧?” “对不起,对不起,大爷麻烦你帮我看一下东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马上马上就回来。” 也不等老大爷同意,她就跳上摩托飞快离开。 老大爷拿着收件记录满脸莫名其妙。 这一带,姜荏兮再熟悉不过了,毕竟送邮件跑了多少次了,所以她一看屏幕中的景象就知道那是哪里。 没错,一年来,她并没离开s市,昔年在这儿,她怎么走的远?只是,她每次都是偷偷的在远处看昔年一眼,看到他平安快乐,她就很开心。 每天她都要送很多邮件,收入微薄活又累,而且还没什么休息时间。 但是,这足以维持她一个人的生计了,守在昔年身边,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辛苦。 可是……可是,秦景宴身边有那么多的人,怎么会让昔年被离嫣那个恶毒的女人带走?! 她脑子乱且焦急。 到了现场,周围已经围了很多的人。 离嫣挟持着昔年,整个人疯子一样,控诉秦景宴怎么断她生路,怎么连她腹中孩子都不管不顾,控诉秦景宴恶毒,暗中做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在那边疯狂的喷,记者们稀里哗啦把问题一个劲儿地往秦景宴头上栽,秦景宴冷着脸并不回答,只道,“现在,我儿子在她手里,你们觉得我有心思回答这些问题?” 他拧眉,看着离嫣,“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的话,牢底大概会被坐穿。” 离嫣尖声大笑,“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会在乎坐牢么?我等了七年,在这个城市里,最肮脏的地方忍耐,就是为了今天!你和姜荏兮不让我快活,我又怎么会让你们萧遥?秦景宴,我爱你爱的卑微,什么事情都为你做了,你却那么对我。我一定要让你后悔!”说完扬起刀子就要往昔年身上扎。 秦景宴面色一冷,整个人突然扑过去,手掌正好抓在刀刃上。 离嫣咬牙把刀子抽出来,秦景宴胳膊一撞,脚一踢,就把离嫣踢出去三步远,摔在地上疼了个半死。 秦景宴手心火辣辣地疼,血水顺着握紧的拳头就往下滴答。 昔年到底年纪小,吓得脸色惨白,只抱着秦景宴的胳膊,连话都说不出来。 姜荏兮这时候挤开人群扑进来,抱住昔年,记得两眼全都是眼泪,见昔年身上有好多血,以为昔年受了伤。 整个人都在哆嗦。 昔年被突然扑过来的姜荏兮吓了一跳,看清是姜荏兮,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姜荏兮六神无主,以为他真的被伤到了,疼得不行。 秦景宴忍疼,看着他们母女抱在一起,一时有些愣愣的出神。 虽然早就听手下说,好像在市内看到了和姜荏兮相似的身影,但是,他真的没奢望过姜荏兮会留在帝都,更没奢望过她会出现! 在场的人,显然都因为姜荏兮的出现,而吃惊不小。 大伙儿愣神的功夫,离嫣已经爬起来,举着匕首凌厉的刺向秦景宴。 秦景宴满眼都是姜荏兮和儿子,所以,离嫣这一刀,得手了! 姜荏兮和昔年惶然抬头,离嫣却已经拔出匕首,哈哈大笑! 血如泉涌,姜荏兮彻底傻了眼,而昔年尖叫起来,“爸爸,爸爸!” 秦景宴的感觉很奇怪,他居然感觉不到疼,居然还能张嘴对昔年说自己没事,还能站在姜荏兮面前,对姜荏兮说,“你终于回来了……” 而他更惊异的是,自己发不出声音! 伸手摸了摸脖子,才发现,脖子上都是血! “不要!”姜荏兮惶然瞪大眼,“不要!” 她尖叫着向秦景宴跑过去,而秦景宴的手下也都从震惊中苏醒过来…… 离嫣哈哈大笑,整个人彻底疯了,即使被人押住,还是大喊着,“我不会让你们幸福的哈哈,我不快乐,你们也别想快乐,我要你们生离死别!哈哈!秦景宴,你的愿望别想实现,姜荏兮,你休想圆满,哈哈……” 离嫣被带着远去,姜荏兮眼睁睁的看着秦景宴被救护车带走,整个人石头一样站着。 昔年哭得撕心裂肺,不停地喊,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楚卸陌脸色极差地坐在姜荏兮对面,姜荏兮则面无表情的接受楚卸陌的审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点,你贯彻的真好。” 姜荏兮抿了抿唇,“这个说给离嫣听更合适。” 楚卸陌现在特别想撕烂姜荏兮的脸,想看她崩溃的样子。 他不明白,秦景宴生死未卜,她怎么还能这么冷静。 “对,你说的没错。现在,你是不是很解气?” 楚卸陌说。 姜荏兮摇头,“没有。” “骗谁!”楚卸陌冷笑,“从他入院抢救,到现在你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姜荏兮抿唇,“我看他,他就会好起来么?” 楚卸陌双手陡然握紧,“姜荏兮,你的心,就他妈石头做的!他过去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是做的连我们这些属下都看不过去了。可是,你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因为内疚,不停地自责,因为放不开一直想把你关起来。在这两种矛盾中,他生生把自己逼成疯子!他甚至为了向你道歉,为了惩罚自己,对自己用当初给你用过的针剂!” 姜荏兮虽然早就了解到了这些,可是楚卸陌这个时候说出来,她还是产生了震动。 然而,震动是一回事,和这样的人生活下去,却又是另一回事。 不是她心肠冷,她……只是,只是没有足够的信心去相信秦景宴,也在没有勇气和精力去挑战曾经的生活。 她,真的受不了那样的生活了。 欺骗,利用,胁迫……假戏真做……她要的生活,不是那样扭曲的生活。 而且,她也不认为,她和秦景宴勉强走到一起,就真的能给昔年带来一个美好的家庭。 她看见了秦景宴手上的戒指,或许,有更适合他的人,她别无所求,只希望秦景宴和他找的女人对昔年好。 “我会去看他。” 姜荏兮起身,表情依然淡漠。 “你怎么变得这么狠心!” 姜荏兮什么都没回应,直接走掉。 医院里,浓浓的消毒水刺激着嗅觉。 一向最讨厌这种味道的昔年,为了守着秦景宴却在这儿愣是寸步不离地守了一天*。 这个时候,他已经疲惫的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 姜荏兮心疼的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然后到病*边上坐下。 秦景宴脸色惨白,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医生说,幸好刺歪了,只是伤口比较严重,需要好好治疗,这样才不能影响他的声带。 秦景宴躺在*上的样子,和以前一样,温和无害。 每一个人睡熟了,都会泄露最本真的模样。 但是,姜荏兮知道,就算他在温和,只要他还没死,就可能突然甩出手中的暗器,这一点,在当年他重伤也不忘带着暗器,就能看出。 她正想些有的没的,秦景宴却缓缓睁开了眼,看清眼前的人是姜荏兮,立刻伸手抓住她。 姜荏兮一惊,下意识地要挣脱,但看他那样子,还是忍住了,没动。 秦景宴忽然就露出笑米米的表情,像个讨好她的孩子一样。 她终于知道,每次昔年和人打架,被她怒斥的时候,昔年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遗传! “你的伤还没好,别乱动。”姜荏兮微微蹙眉。 阳光照进来,她的影子投在洁白的病*上,看上去像个刺猬一样的头,实在是非常不雅观。 秦景宴凝视着她的发型,松开姜荏兮。 姜荏兮却立刻要起身,秦景宴立即伸手抓她,这次用的却是那只被割伤的手。 他很用力,目光紧紧盯着她,表情泄露了他内心的焦急。 她第一次读懂他眼底的含义……别走。 她低头看着他裹得粽子一样的手,终究心软坐了下来。 秦景宴终于松心,表情放松了。然后,那只受伤的手,不老实地在她脸颊上轻轻描摹。 姜荏兮垂着眼帘,不去看他。 他似有不满,又拽住她衣角轻轻扯了扯。 姜荏兮只好抬头看她。 他颤抖着唇,想说话的样子。 姜荏兮一拧眉,立刻伸手压住他的唇,“你疯了,现在不能说话!” 秦景宴又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轻轻地含住她手指。 姜荏兮轰然脸红,把手指扯了回来,压低声音道,“*!” 骂完了之后,又觉得这实在是太像*了! 秦景宴却伸出没受伤的手,拉过她掌心,在她掌心轻轻地写了六个字,姜荏兮愣了好久,似乎没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爱你。 见姜荏兮不说话,秦景宴又写道,留下来,为了昔年。他每天都在想你,却因为要强而不肯表现出来,孩子不光需要父爱,也需要母爱。你可以继续讨厌我,但是,就算讨厌我,也不要舍弃昔年。 只要你肯留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避开你。 姜荏兮怔怔的看着秦景宴。 秦景宴正睁大眼睛,等她的回应。 姜荏兮叹了口气,“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秦景宴彻底放心下来,沉沉睡去。 睡着之前他想的是,只要她肯留下来,那么,自己就可以慢慢的征服她的心。他再也不要强取豪夺,而要用心去化解他们之间的三尺寒冰。 当然,他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对于他这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男人,又不善于表达自己心意的男人来说,追求什么的实在是太难了。 以至于,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到追姜荏兮的他,做尽了一辈子都没做过的蠢事……—— 好了,故事已经画上了句号,感谢你们一直陪我走过这几个月,这篇文。说实在的,我有很多次想弃坑的冲动,但是还是挺过来了,虽然有很多不足与漏洞,但是请您们包容。希望你们能陪我继续走下去~ 此文可能会有番外ning~ 新文介绍: 《替嫁,易少的神秘新欢》 同母亲风光进入易家三年,自己却被扫地出门。 十五年后。 小姨在订婚前一天,跟别的男人私奔了!顾家卷入水火之中,她被推上了风尖。 那是楚鸽再一次见易简琛,绅士、多金、风度。外界传言,他是有颗最坚硬的心最毒辣手段的男人,在玩起女人来,还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当他在众人面前,向她走近时,他说,“楚鸽,替你小姨嫁给我?” 那一刻,楚鸽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坠入冰库。仿佛,天塌了一般! 而男人对她笑得意味深长,“怎么,不愿意?” 她却命不由己,从未想到,自己会替嫁给未来的‘小姨夫’,并且那个男人还叫 易简琛。 ****** 新婚夜。 宽阔大*,他将她扯进怀里。看她的目光灼热,“楚鸽,你知道我多想要你么?” 楚鸽脸色惨白,身体发抖,躲避不了化身为狼的男人,“简琛哥,你不可以这样,我们是” 侄女?妹妹?还是妻子? 楚鸽震惊片刻,看见男人俊朗的面容绽开笑意,他一字一顿道,“别真妄想自己会是成为易太太,我想娶的女人不是你” 个人微博:糟糕的妮千* (全书完)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