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 《我在另一座城市爱你》作者:岑僧 文案   曾经,他以为,拼尽一切去努力地追求,最终会有收获。   可如今,那结婚的新郎,笑得是那样幸福,他才觉得,自己拼尽一切想要追求的,只是希望他能够幸福。   那么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强求,祝福他吧,他告诉自己。他说,自己或许可以放下。   可是,到头来,那个身影始终消退不去,算了,既然忘不了,那就继续记着他吧!   手中摊开的,是那几句简单的话,他想,能得到这样的关怀,或许就足够了。   ☆、第一章 楔子   “ 尊敬的各位旅客们,西安站到了,有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请您携带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列车上,熟悉的广播再次响起,李同起身整理了下行李,等待下车。   这么多年,他想,自己还是习惯坐火车,没有飞机的快捷,没有汽车的方便,有的只有这份安稳将旅途中的每个人送达目的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依旧是记忆中的风景,如今看过去,尽是物是人非的荒凉。   深冬时节,临近过年的时候,就这么带着满腹无处诉说的心事来到了这个无数次路过的古城。天气是冷的,北方的冬,就是这般料峭的寒意涌在这周遭的空气中,轻轻地哈上一口气,轻轻松松凝结成雾。   随着拥挤的人群,过了安检,走出出站口,看着这记忆中的古城,陌生又熟悉。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他到底还是回来了,漂泊了那么久,外面的繁华,再是与他没多大瓜葛。   过了西安,也是快到家了,家是多久没回来过了,应该有个四五年了吧!   走到车站的一隅,掏出手机,基本上都不用看的,解锁之后,按下一个手机号,拨了出去。而就是他刚拨出没一小会,手机那端就接通了,他想,这就是他们两个长久以来养成的默契了吧!   电话接通,两端都是一阵沉默,良久良久,在颤抖着手机感觉自己都快捏不稳的时候,李同才闷闷地说出一句:“我已经到西安了,再过三四个小时到家。”   “到了?那边天气怎么样?棉衣带了没?”电话那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此时此刻,那端的他,还好吗?   “恩,带了。”   “我给你留的那份信你看了?”李同说的小心翼翼,万分不安,是希望他看了,又希望他没看,这样矛盾的心理,谁能领会。   “恩,看了我尊重你的选择,同,不管怎么样你要知道,我始终是爱你的。”电话那端的语气是压抑着的,与他平时认识的那个阳光开朗的家伙迥然不同,李同知道,这么决然地离开,首当其冲最受伤害的是他。   “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拜托,不要这样说了,李同暗自乞求着,心里像是有个铁锤不断地敲打着他的心脏,像是对他的不辞而别做出的惩罚,“你要照顾好自己,找个好女孩,好好过一辈子吧!”   “你你是知道我,我怕是再也不可能了。”那边的声音是低沉的嘶哑,说出的话却如暗流汹涌,将他伪装的镇定攻击的溃不成军。   “是我们有缘无份”   话还没说完,只听那边的声音响彻在耳畔:“不,同,我们是可以坚持的,只要我们坚持,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的。这个圈子里,不是有很多人都在一起了麽?”   相比较自己而言,他是比自己执着许多,可是他的执着只会更加让他痛苦,而自己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看着他痛苦。况且,他承受的这份痛苦,是自己带给他的。   “不一样的,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况且整件事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有的时候他的执着近乎于孩子气,只是凭着内心的那份固执,而这份固执也是让李同头痛不已。不过当初选择跟他在一起,这不也是其中的一方面因素麽?   是的,很多时候,自己就是喜欢他孩子气的这般固执。   “怎么会不一样,我们又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恰好是个男的麽!同,你要相信我,不管遇到多少风风雨雨,不管前方有多苦多难,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只要你相信我。”那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吼出那句话,那样的语调,是多么的不甘!   你瞧瞧这人,刚开始还说尊重自己的选择,此刻却用这番深情攻击着自己的心里防线,让自己恨不得下一刻就改变主意,回到他身边去。自己知道他的不甘,可是现实面前,谁又能够心甘情愿呢!   “我相信你的,我一直都相信你,可是现实面前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的。”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十分理智的人,甚至理智到让人害怕,你看,哪怕是有多么爱他,哪怕是有多么不舍,到底却还是能够狠下心来抽身离开。   “你既然相信我就不会离开,同,明明昨天我们还好好的,我们不是还讨论着以后的生活吗?你说你想去法国,你想去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你想去看埃菲尔铁塔,你说你想去希腊,想看帕特农神庙,想去看圣托里尼岛,还有,你向往已久的爱琴海,你说你想去埃及,看金字塔,看古埃及法老的神像,你说的这些,我都记的。”   是的,他说的这些地方,都是自己心心念念很久的地方,是以前想着这辈子一定要去旅行的地方,难为他记得这么清楚。记得当时自己说这些地方的时候那家伙满是鄙夷的眼神,没想到最后他倒是放在了心上。   “我”   到这个时候,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自己何尝不想回到他身边,拥在他怀里,告诉他彼此不分开,可是自己不能,不能这么自私。   “李同,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他妈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拿我当猴耍!”刚才还温声细语的他,一下子孩子气的,怒气爆发了出来。   不,不是的,他怎么可能不爱他,这世上,还会有谁比他更爱他?   他很想跟他好好解释一番,很想说出这一切的缘由,可是他想起了家中病重的母亲,她那痛苦的神情,想起了他妈对自己那一跪,对他的苦苦哀求。   一想到这些,他硬下心来,冲着电话吼道:“对,我是没爱过你,我就是把你当猴耍,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咋的,谁都得围着你团团转。告诉你安逸,老子这次回来就是奔着结婚的,你不想娶妻生子我还要呢,不要在这碍着我,耽误我的人生大事。”   李同一气呵成地吼完这些绝情的话,可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自己说的这么重,那家伙会不会接受不了。可是理智告诉他,若不这样说,以对方的性子,怕是他做这些只会是无用功了。   挂完电话,周围过路的人很是怪异地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李同却全然不在意,他知道,从此以后,自己彻底失去了那个自己爱到骨子里的家伙,他们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   一想到这里,只感觉心里堵的难受,满腔的痛苦化为眼泪奔流而出,再也忍不住,躲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大哭起来。   亏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这时却哭的稀里哗啦,简直丢尽了身为男人的脸面。可是,他不管,也不想管,他只想大哭一场,他已经失去了他最爱的那个人,难道不能让他痛哭一场麽?   不知什么时候,口袋里的电话振动起来,李同还是哽咽着拿出来一看,电话号码他没见过,上面归属地显示是西安本地的。按下接听键,带着疑惑轻声问道:“喂,你是?”   只听电话那端声音没好气地说道:“爱哭鬼,你看看对面!”   听到这声音他一下怔住了,这不是自己刚才吼的那个家伙还会是谁?   李同不由抬起头,看向对面,看到了他。   在马路的那边,他穿着那件墨绿色的运动装,右手打着电话,左手向我挥动着,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小姑娘,焦急地看着他,噢,不对,是他手里的手机。   这家伙,都奔三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拿人家女孩子的东西也不带脸红的。   他心里想笑,看着那家伙,那张帅气的脸上尽是得意。他想,这下,八成是甩不掉这块牛皮糖了。   他心里笑了,眼眶里的泪水却是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书开坑,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   ☆、第二章 惊鸿一眼   九月,正值北方的秋天,空气中透着一股子飒爽,似乎是昨日还在游离的燥热空气被这早至的凉气驱逐的一干二净。开学之际,校园内充斥着人来人往的学生,还有陪同自家孩子前来报名的家长,这么多人甚是热闹,连带着道路两旁的柳树叶子比以往都苍翠了许多。   刚从北京回来,在家待了不到两周的李同还没缓过神,就因着这开学时间,万般无奈地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学校。呃,你没听错,确实是在家人的陪同之下,虽然这被陪同的对象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八,年龄十七岁,即将高二的学生。   这说出去有些丢脸,李同也是无奈至极啊!   家里距离学校并不远,骑个自行车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这说是要人陪同,李同都觉得面上无光。可话说回来,谁让家里人不放心他兜里揣着上千块的现金去学校呢!   说到底,还是家里境况不好,上千块的人民币,对于自个家里虽说不上是天文数字,也是一次庞大的开支。所以,这根本丢不起,也不敢丢,是以家人很不放心的原因,哪怕李同再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他们也不敢冒这个险。   至于之前去北京,也是想着趁着放暑假的时间,找个工作打工的想法。奈何天不遂人愿,唉,说多了都是泪啊,反正就是在那里待了半个月不到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推着家里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好不容易绕过拥挤的人潮,总算是来到了宿舍楼下。这边还算开阔,将车子放到一边,父亲看着,李同跟老妈提着被褥去宿舍放置行李。   高二文理分科,李同选了文科,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被分到了哪个班。算了,等会再找人问吧,现在把行李放好再说。   宿舍是在五楼,对自己来说小菜一碟,对老妈来说却是有些艰难。这几年她由于腿疾,走路都不怎么灵便,更何况上楼了,奈何老妈说是要上去看看,他拗不过,只好同意了。   好不容易到了宿舍门口,李同将被褥放到门背后自己的床上,赶紧接过尾随而来的老妈手里的水壶跟脸盆,:“妈,累了吧,你先坐那张床上休息吧,我铺就好了。”   宿舍大多人都来了,被褥也早已铺好,李同随手指了下一旁的床位,摊开被褥就忙活开了。   铺了一半的时候,就见一人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李同,你在这里啊,去报名了吗?”   一听声音,绝对是祁文寇,李同并没转身,径自铺着自己的被褥:“还没呢,我刚来,这不正铺被褥呢么?”   “还铺什么铺,你又不住在这。”随后像是才发现什么,小声向李同问道:“这是你妈吧?”   “对啊!”   “阿姨好!”祁文寇倒是好教养地问道,而李同的妈妈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听到之前的话,李同早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身问眼前这个家伙:“你刚才说我不住在这?那我住哪?”   “噢,今天就换宿舍了,你住在513。”看着李同那困惑的表情,祁文寇就知道这人绝对不知道513在哪,索性走到床边,卷起刚刚铺好的被褥:“算了,看你也不知道,我带你过去。”   说罢,李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这家伙抱着自己的行李走了出去,急忙在后边喊道:“哎,你慢点啊!”   又是朝着坐在另一头的老妈说了句:“妈,那我先过去了。”   也是还没等老妈回答,就出去追抱有自己被褥的家伙了。   等到新的宿舍,李同发现就在走廊的另一头,并不难找,不过进去他就发现只有一个床位了。呃,貌似,自己来晚了。   祁文寇直接将手里的被褥甩在那张唯一的空床上,这才对着李同道:“得,你来晚了,只有这一张了。你先整理吧,我的宿舍在你们斜对面,514,我先走了。”   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后,祁文寇就转身出去了,而李同也是蹬着这张床旁边的梯子爬了上去整理自己的床铺。   额,好吧,这唯一的床位是在上铺,李同也是无奈的很。   到底是自力更生惯了的,李同三下五除二整理好后,就到之前的宿舍,将洗脸盆、暖水壶、书包之类的零碎取过来,按照位置摆好,再过去的时候,发现老妈就等在门口。   “妈,我东西都整理好了,一会你先回去吧,报名我一个人就好了,人挺多的,还不知道报完名到什么时候呢?”李同说着,将老妈手里的包拿过来提着。   “恩,那,也行。”   跟着老妈一起下了宿舍楼,看着她推着自行车走了之后,李同摇了摇头,径自一个人去报名。   本来他还想叫祁文寇一起去的,不过去了514,发现也是空无一人,泥煤,李同只能一个人去报名了。   经过科技楼前的篮球场时,看到很多人拥在那里,本着好奇的心态,李同走到跟前,仗着身高的优势,看到那人群前面的是几个公告牌。牌子上的内容,额好像就是高二文理分科之后每个人所在班级的名单。   这,还是去看看吧!虽说祁文寇已经告诉了自己目前所在的班级,但毕竟眼见为实,还是亲自看看心里踏实点。   侧着身子,顺着人群的缝隙挤进去,按照上面标明的,李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看来祁文寇确实没忽悠自己,确实是高二十三班。   不过,那她呢?   凭借自己不错的视力,看到那熟悉的三个字,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李同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不得不说,这报名的人不是一般多,看着这一条长龙,不仅这大厅里人头攒动,拥挤不堪,就连门口外面,也是续了一长串的队伍。看到这阵势,李同一个脑袋两个大,不过报名要紧,他也就乖乖地候在了队伍最后的位置。   这么多的人,李同撇撇嘴,很是郁闷。   想想这人可真是够犯贱的,眼巴巴地给人送钱,还要在这受洋罪,那样子,貌似还怕对方不接受自己兜里这沓毛爷爷呢!   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虽说今天这天气倒还可以,但禁不住人多啊,这么多人排着,李同觉得自己焦急的嗓子都快冒烟了。这么多人,何时才是个头啊?这工作人员的效率也太差劲了吧?   李同满腹牢骚,探出头向队伍前边看,也没个熟人,不然好歹也能插下队省省时间吧!啥?你说这样很没素质?   你见过明明公交车上标有老弱病残孕专座,却让这些群体却常常不能享受到这权利?你见过明明垃圾桶离自己十几米远的地方,却为了贪图方便硬是把垃圾随手扔在地上?你见过有些人在寄车行取自己的自行车时,明明将两边的车子稍微挪一下就可以取出来,却强横地将自己的车子抽出来,任由其他车子倒在地上?   你是没见过,因为讲素质,坐不上公交,吃不上及时饭还耽误上课时间!提起这些,李同觉得自己心里的牢骚哪怕倒个三天三夜都倒不完!   呃,当然你也别想多了,李同说是有这么多牢骚,但平时都是很讲素质的!   这不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麽!没办法,中国人口基数这么大,想摆脱这种特殊时期,貌似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关键时候,李同才发现自己认识的人太少了,要是像他爸那样走在大街上随随便便都能遇到熟人的这人缘,自己也不至于在这傻等啊!其实倒不是没认识,只不过大家都是五五分的牛排――不熟,李同实在扯不开面子借着跟人打招呼的方式插队去!   这不刚刚看到,就在前面,一小个子的哥们很是淡定地插队到一个大个子的前面,被那大个子连吼带骂,最后拎着领子推到了旁边。   那小个子本想骂人的,转头看到后边这个身高体壮的人,嘴里的脏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加之又是自己理亏,他满面通红,感觉很是丢面子,顺着行道走出门去。   尼玛,太吓人了,看到此景,李同立马把想要插队的心思活生生给掐灭了。   当然这也就是个插曲,最开始大家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扫了几眼,随后看到两人偃旗息鼓,没有后续,也就继续该干嘛干嘛了。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李同瞬间感觉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总算是熬出头了。很是肉疼地将兜里的大洋交给收费的老师,报了自己的姓名和班级,等到将所有的票据拿到手,得到老师手续已全部办完的回答后,李同对着手里的票据狠狠地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谁知刚出门口没几步,只听背后一个声音:“等一下!”   李同很是确定这话不是叫自己的,就继续打算走,哪知那人又喊了一句。他觉得有必要回头看一下,这一看,才发现是个个子高挑,脸型偏瘦,长得一表人才,浑身透着阳□□质的,姑且可以称得上帅哥。   迟疑地指了下自己,然后对着后边跟上来的人问道:“你,是在叫我?”   对方笑着回道:“你是叫李同对吧?我叫韦东岩,之前高一咱俩在一个班,当然了,貌似这高二咱们也一个班。”   “恩,我是李同,很高兴认识你。”李同听了韦东岩的话,顿了一下,这才伸出手去打招呼。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不过之前高一我可是对你印象挺深的,当时你在语文课上朗诵了一首舒婷的《致橡树》对吧?”韦东岩也是伸出手来,很是随意地说道。   额,这都记得?其实看着对方面相,李同是有点印象,不过对方的名字,自己还是真不知道。   李同很是不好意思地回道:“都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忘了。对了,你刚才说你跟我一个班?你也是十三班的?”   “对啊对啊,既然一个班,那一起走吧!”   “恩,好啊!”   一起读了一年的同学竟然不认识,说出去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不过这件事实际上也不能完全怪他,想想,自己高一一年的时间都干嘛了?   又是一厢情愿地追自己喜欢的女孩,又是偷偷地写小说,再加上很是内向的性格,学习都没功夫,哪有时间去注意班里的其他同学啊!   要不然,凭借自己刚进学校的成绩,也不至于在整个班落个倒数吧!   两人一同到了教室,才发现自己来的有点晚了。不过也不算太晚,教室里刚刚被早到的同学打扫干净,大多数人还在教室里窜来窜去地聊天,反正班主任还没来呢!   每个人的座位还没定好,大多数人都是乱坐的,祁文寇也不知道去哪了,李同正要找个位置坐下,蓦然看到另一个行道里,一道灰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匆匆掠过的面容还很帅气。   那人,是谁?      ☆、第三章 只是提起她   这个问题李同并没有想太久,刚才那阵恍惚也是稍纵即逝,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要找个合适的位置。一大早的起的早,现在又有点瞌睡了,不过这开学睡觉貌似不太好,想想还是算了。   李同并不知道,就是这么匆匆一眼,到最后,却成为了他永不消退的记忆。后来,每逢忆起那一幕,他总能记得他那白皙的五官,那匆匆一眼的灰色。   后来他一直在想,或许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么匆匆一眼,那自己和他的生活也就不一样了,也就不会再发生那么多的波折了吧!   正杵在行道里找座位,就见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一见是他,原本混乱的人群各自找到座位,教室里立马安静下来。李同犹豫着坐哪好的时候,刚进来的那人就对着他说道:“李同,你还杵那做什么。赶紧找个地方坐下,还等着我请你啊!”   听到那人很是不耐烦的语气,李同连忙就近找了个有空位子的地方坐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高二十三班的班主任,宋宇。至于为什么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是因为宋宇在高一的时候就是他们班的任课老师,教他们政治。   一年的时间,倒也足够让这位年轻的老师记住他的名字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同桌”,穿着黄色的短袖,皮肤倒是很白,头发蜷曲的厉害,外加那五官,给人的感觉就像跟谁都苦大仇深的样子。李同撇撇嘴,并没有去打招呼,翻看自己所带的笔记本,百无聊赖地在上面涂涂画画。   班主任宋宇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先是做着自我介绍,然后讲了开学注意事项。等到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这才将话题转到新班级的班干部人选上来。   说到班干部的人选,其他都好说,主要是这班长的人选不好确定。   因为新组建的班级,宋宇对这些学生并不怎么熟,台下的又一个个相互推诿,让他很是头疼。好在这“头疼”没持续多久,就见一道身影站了起来:“老师,让我试试吧!”   毛遂自荐的这位哥们,身高有个一米八五,头发倒是蜷缩的,不过被意恋暮芷逸,脸很白皙,外加那架在鼻梁上半边框的近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看着很是顺眼。对于这毛遂自荐的这位,李同倒是佩服地放下手底的涂涂画画,抬起来,看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眼看着大家彼此面面相觑,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这哥们也是面不改色,从善如流地说道:“是这样的,之前我在一班一直担任班长,我有当班长的经验,我的学习也算不错,大家平时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我有信心,带领咱们十三班不断进步,取得更好的成绩。”   这番话说的自信十足,宋宇也是有些意动了,毕竟在“高手如云”的一班担任班长,足见其实力不会太差。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最后还得照顾到大家的想法,毕竟要是选任的人不能服众,那就相当于一团散沙,自己也不好带。   “对于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宋宇刚想询问下大家的意见,临到嘴边突然想起他还不知道这位同学的名字,连忙有些尴尬地问道。   “林彬。”   “噢,大家对于林彬同学担任班长一职,还有其他意见吗?”   “没有。”   “没问题。”   “我没意见。”      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回应声,当然还有一部分人默不作声的,比如李同。宋宇没过多计较这些,扫视了一遍整个教室,这才朗声说道:“那么,接下来就请我们的新任班长林彬给我们大家说几句。”   热烈的掌声响起,待安静下来之后,林彬开始了自己作为本班班长的“任职演讲”,李同倒是坐在座位上开起了小差。   刚刚他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新的一学期,加油!   按耐住性子等了一会,短信回复过来:你也是,共同加油!   在回复的后面缀了一个加油的表情。李同看着好笑,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只是他这抹从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的笑意,在正闲的无聊,目光不经意间看过来的祁文寇眼里,就显得高深莫测了。祁文寇看到自己好哥们那副表情,眼睛里一阵沉思之后,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去跟自己的“新同桌”聊天去了。   而一脸傻笑的李同,丝毫没觉察到自己的表情落到别人眼中。   之前他就认识她,初一的时候,他们是同班同学。那时候的她,像是高高在上的明珠,是他伸手触之不及的星光。   那时候的他,就是淡淡地喜欢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对一切美好事物的仰望。   那时的李同觉得,他们之间,就像处在两个世界,他对她,也不过是对她的倾慕,或者连喜欢也算不上。   或许一直是这样的话,那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李同看着手机上她回复的那一句,感觉甜蜜万分,哪怕知道那只是对方客套的回复。可是他永远是卑微的,哪怕是喜欢着某个人,也是在心底暗暗地喜欢着,却又对这份没有结果的喜欢不安着,像是地底的黑暗生物,对着阳光的心态。   他知道,他们之间,永远是没有交集的两道平行线。   如果没有以后的那么多事,想必哪怕是喜欢,他也不会去向她表白吧!   记得那个冬季的早晨,她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吃早餐,就是那么看似孤寂的身影,却深深触动了他的心。   那一刻,他是很想去保护她,是的,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喜欢着她的。   可是,老天让他遇到了他,那般看似不经意的相处,等到他想回头,才发现自己越陷越深。   宋宇并没有在教室待多久,在将所有的事情交待清楚,告知我们等到放学时间到了再离开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在宋宇走后,安静了片刻的教室立马活跃起来。不是前后左右地认识新同学,就是戴起耳机听歌,更有甚者,直接在教室行道窜来窜去,一看就是个闲不住的主。   祁文寇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估摸了下时间,距离放学还早。捅了捅前方人的后背,待对方回过头,示意了一下,两人就起身离开了教室。   他的离开,刚好被李同瞧了个正着,撇了撇嘴,对自己好哥们的行径心知肚明的他,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   啥?你说他们两个是去上厕所了?   拜托,你有见过一个大男人上个厕所还要招呼同伴的麽?大白天的又不是怕鬼。   额你说你见过?得,是在下孤陋寡闻,这里领教了。   他们当然不是去上厕所,而是祁文寇的烟瘾来了,出去抽烟了,这就是李同这个不抽烟的人深深鄙视的原因。   在鄙视了一番自己这位好哥们之后,李同收起手机,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开始写日记。这也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并不是说明天都要写,或者非得规定每天写多少,他只是在想起来的时候才写,高兴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心烦的时候,心里话无处诉说的时候,李同都喜欢这么洋洋洒洒地写上一大篇。   他写的很认真,很仔细,哪怕是祁文寇回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直到写完刚刚听到放学铃响。   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框里,在外边的这位新同桌起身时,绕过后边他就出去了。   李同一边走着,一边心里盘算着,等会吃点什么好呢!   正当他为自己打算好的晚饭憧憬到口水直流,身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李同,等等!”   “靠,有事快说,我还急着吃饭呢!”   对于李同恶劣的口气,祁文寇倒是不在意,走到跟前,搭在对方肩膀上,不屑地道:“我说你这家伙是饿死鬼投胎啊!这么急?”   “关你毛事!你不说我走了。”李同说着,甩开这厮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作势欲走 。   “得得,我说。”祁文寇看李同这架势不像假的,也不废话,急忙说道:“你下周周末有时间吗?”   恩?听到这话李同一阵疑惑,随即问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没事的时候我都是一大早就回家的,怎么了?”   “噢,这样啊,没事,也没啥大事。”   说到这祁文寇倒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李同不由地白了一眼:“莫名其妙!”   “哎,对了,你今天下午在教室里的时候”   还没等祁文寇说完,李同便一脸警惕地看着他道:“怎么了?”   “没事!”祁文寇不由抚额叹息,这家伙这个样子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会吃了他不成,“不过好奇的是,,我今天看到你低着头对着□□傻笑,莫非在看□□?你说那有啥可看的,真想不到你小子口味那么重!”   李同瞬间被雷了个外焦里嫩,看到这家伙一脸的坏笑,那腹黑流油的表情,夹带着十分猥琐的话,他恨不得将这厮踹得远远的,几乎是破口而出的咆哮:“老子那是在看手机,看手机知道不?你长没长眼睛,说话也不经大脑思考,脑袋是被屎糊了吗?”   不得不说,在别人眼中老实巴交的李同,在骂起人来丝毫没有含糊,一出口就骂了个酣畅淋漓,不过紧接着被祁文寇的问话止住了下文。   “那你对着手机傻笑什么?难道是思春了?”祁文寇是开着玩笑说出来的,其实他也就是逗逗这个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家伙,哪知他这话一出,方才还火爆脾气的家伙立马没了声,不由暗自计较,难道被自己说对了?   他这位哥们高一认识的时候,是感觉这家伙性格内向木呐点,但人倒是挺容易相处的。不过在他印象里,这家伙在当时的班里一直默默无闻,话不多,一天到晚学习没精神,不是睡觉就是看他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难道还有其他他不知道?   祁文寇不知道,就他这样随口一说,还真被他歪打正着了。   “哪有?只是看了个笑话,你想多了吧,大哥!”李同说着,看了看祁文寇的表情,发现对方并没什么异样后,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最后,他还是被祁文寇话挑起思绪。   关于他跟她的事,他并没有跟祁文寇说过。这其中的原因,除了祁文寇没有问过之外,他也觉得没有必要,是的,不过多么重要的事,不过是他单恋一个女孩,仅此而已,没必要把这样的事挂在嘴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有关她的事,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逃离。   “我还有事,先回宿舍了。”说完他并不去看祁文寇的反应,匆忙地离开了。   而身后的祁文寇却是满脸沉思,到底是怎样的女孩,让这一向镇定自若的家伙显得这般慌不择路?      ☆、第四章 寝室八人   李同也觉得这样的逃离有些糗,但这真的像是一种本能,让他不由自主地逃脱。   他突然想到,要是被祁文寇那家伙知道了来龙去脉,指不定要被这家伙笑话成啥样呢!所以这事肯定不能让他知道,不然自己面子往哪搁,再怎么说也是要脸的。   整个晚自习,李同都是悠哉悠哉度过的。倒是在宋宇安排男生去抱新学期要用的课本,还十分明确地要个子高的去领书的时候,李同感觉浑身不自在。   在宋宇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在心里立马拒绝了,开玩笑,那么厚的书,难道要他去搬?   有没有搞错?   谁说个子高的就气力大了,自己这么瘦的跟个枪杆的样子,哪有那么多的力气来挥霍?虽说他手有缚鸡之力,但不代表他就有搬书之力,这么一想,他就心安理得地装作与自己无关的样子。   让他如坐针毡的是,宋宇跟其他同学投来的审视的目光,好像在问他:你也是高个子,怎么不去?   在旁边这么仁兄还很识相地身子靠前了一点,给他留了一条能从里面出来的路,他就恨不得一巴掌过去,妈的,要你多管闲事!   即使这样,李同依旧故我,好在这种如坐针毡的状态并没持续太久,那些自告奋勇的家伙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到头来,李同还是将自己脸皮厚的一面展现了个淋漓尽致,别说这是不要脸,拜托,明明是二皮脸好麽?   都说“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李同没有不要脸,自然没有到天下无敌的地步,所以在所有领来新课本分发时,他还是积极主动站起来去帮忙。   看到他这番表现,宋宇那跟大便似的脸终于有所缓和,他看到自己班主任改变后的表情,这才稍稍地松了口气。   第一天晚上的晚自习,李同觉得除了让他如坐针毡的那十几分钟,其他时间感觉过的分外快。   等到回到宿舍,他才发现自己的好哥们竟然就住在自己下铺,这让他原本有些拘束的心思放松了不少。   这厮叫君牯凌,高一跟他只是同班不同宿舍,后来不知两人怎么投缘地快尿到一个壶里去了。在那沉寂的一年里,祁文寇和君牯凌,是他少有的两位朋友,现在想想,有些恍然,或许这种交集应该归于那虚无缥缈的缘分吧!   一番交谈之后,李同也是对寝室的其余六个人有了初步了解。   除了靠近门,和李同紧挨着同是上铺的毕枭外,其他五个人高一也都和他一个班。这么一来,大部分的人都是认识的,对于适应新环境周期极长的李同来说,也是一件让他心安的好事。   彭钿禹,是他高一宿舍的寝室长,皮肤白,又长得俊秀,也不知以后会祸害多少少女,李同不由为那些“花朵”暗暗担心。樊磊,跟他高一也是一个寝室,个子中等,脑袋小,眼睛小,皮肤黝黑,说话带点鼻音。   不过虽说两人都是他之前的舍友,但他们的交集并不是很多,倒不是他们人怎么不好,而是当时的李同太过沉默寡言,给人的感觉就是很难相处。   言祝身高一米八三的样子,脸是黑了点,眼睛是大了点,但那身强体壮和那魁梧的外形,彻底体现了属于北方男子的高大威武,给他加分不少。君炜,跟樊磊身高差不多,脸也是黑黑的,一笑起来,那两排洁白的牙齿有点刺眼,高一的时候可是数学课代表呢,完全一学霸啊有木有。   最后一位,邢星,比彭钿禹稍微高那么一点,头发有些凌乱,脸型瘦削,皮肤也相对的白一点,看着他,李同就觉得这人跟他一样,都需要补肉,而且还得是大补。   瞧瞧,一个寝室八个人,三白五黑。三白除了彭钿禹跟邢星,还有就是李同的好哥们,君牯凌。   这厮个子不高,或者相对而言有些矮,这也是他的一大短板。肩膀很宽,以后他的另一半可有福喽,趋近于国字脸,平时戴一副眼镜,若是向外推销的话,可以这样介绍他:短小精悍。   而跟李同对头睡的毕枭,是他们七个人都不熟悉的。   除了略微有些黑的皮肤,五官倒是挺端正。最显眼的恐怕是他那花白的头发,这老是听人说起的“少白头”,貌似是因为气血过旺造成的,不过就是因为那白发,看着让人揪心,原本帅气的样子也大打折扣。   一晚上的相处,或者是不怎么熟悉的缘故,毕枭也是沉默寡言的要紧,比起李同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那几句零碎的聊天中,李同也是得知,毕枭高一时候是二班的。正好跟她,还有初中关系很铁的哥们梁戟一个班,或许,毕枭跟自己熟识的这两位也很熟悉了。   八个人中,李同认为自己是最为普通的一个了。   长得黑一点,不是太帅也不是很丑,穿着普通,若真要说到他比较特殊的地方,就是他那一米七八还算可以的身高,外加身形瘦削,如同电线杆子一般的身材。要是单论长相气质,绝对放在人群里就会瞬间找不到身影,最最平凡不过了。   一个寝室八个人,这是一中住宿的标配,至于有一个寝室十个人的,那就是特殊情况了。   新学期开学,除了要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当中,还令人值得期待的,莫过于高一新生为期一周的军训了。   说到底,还是“过来人”的扭曲心理在作怪。想想看,谁不是在高一一开始的时候就顶着烈日进行了一周的军训,都是这样熬过来的,所以现在看着别人经历着自己曾经所经历的“摧残”,没有幸灾乐祸那是不可能的。   是以开学以来,李同等人除了上课外,就是在每节大课结束之后跑到操场上看别人军训。   同时心里的怨念油然而生,这军训几天的天气怎么没有自己当时军训的热啦,这次来的几位教官怎么没有自己当时军训时的教官严厉啦,怎么看都觉得自个当时的运太背了,这一届新生的军训太爽了。   浑然看不到正午时候军训的孩子热的满头是汗,一天军训结束后双腿都半天无法走路,即使认真完成着教官的要求,还是避免不了被骂的狗血淋头。   说到底,就是那一种扭曲心理作祟,老是觉得自己惨多了。   刚进入高二的李同还是老样子,除了学习上比以往认真许多,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寡言,很少和人说话。除了祁文寇跟君牯凌,他觉得自己能说话的太少了,想想自己初三的时候,那可是班里大部分的同学打得火热,没想到一转眼又回到了初二之前的状态。   他一贯的我行我素,每天穿梭在教室,食堂,宿舍之间,简单的三点一线的生活生活,成了他高中生活的旋律。要不是经常还跟她不时有着短信聊天,要不是手里还握着那本尚未完成的《时光里的月影》,他觉得自己都快没追求了。   他一向是个懒散惯了的人,学习上更是遇到障碍就想逃避,他想,或许这本书写完之后,自己就可以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学习了。像是在给自我进行催眠,他也一直进行着,从高一开始写到现在,《时光里的月影》也即将结束了,是以他才会开始认真地学习起来。   操着拙劣的文笔,写着一薪铺直叙的故事,里面没有荡气回肠的爱情,没有撼山动岳的爱国情怀,甚至没有拔刀相助的义薄云天,在这即将写完的时候,他有时在想,自己到底写了什么。   是为极卑微的姿态进行着荒谬可笑的表白麽?   自始至终,他们都是不可能,他是清楚的。   那这份执念呢,他知道,那是他看不见的毒,扎进骨髓,埋入心底。   自从表白被拒,为了能陪在她身边,自己不是已经跟她说好做朋友的麽?   那这般执拗是为何?是那卑微姿态下的不甘心麽?   还记得有人看见过自己的这本《时光里的月影》,他们惊奇,他们赞叹,不知他们惊奇的是他会编故事,还是赞叹他可以荒废学习将大多数的时间放在这显得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来。   事实上,李同期待的,就是他们对于自己能力的赞叹,而不是在看到他那拙劣的文笔露出的嘲讽,那样的语气里,是说自己自不量力麽?   是以每次提及自己在写的故事,他都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告诉他们,没啥,只是写着玩的!   晚自习刚下,其他人陆陆续续地走了,李同看着刚才写的一点《时光里的月影》,回想着里面的情境,有些意犹未尽。   “李同,你现在忙不忙?”   他转过头,看到君牯凌站在自己的课桌旁边,忙将手里正写着的东西用书遮住,若无其事地问道:“也没啥事,你有事?”   他的整个动作落在君牯凌眼里,后者一副了然的表情,也是不点透,直接说道:“我要去药房买药,你跟我一起去吧!”   “怎么?生病了?”   李同认真地看了下好友的脸色,也不是很差,却还是关切地问候。   “就是一点小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行,那我们一起去。”李同说完,将桌子上的东西整理好,放到桌框里,这才走出座位,拍了拍君牯凌的肩膀道:“走吧!”   “对了,你什么时候感冒的?这几天不是看你好好的麽?”   走在校园里,没有星光更没有月光,周遭是浓郁的黑暗。要不是两旁明朔的路灯,这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绝对抓瞎!   “今天早上,阿嚏――”话未说完,君牯凌就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在这相对寂静的路上,绝对是平地惊雷炸响,立马吸引了周遭的目光。   好在这黑夜是伪装,彼此不必太过掩饰。   “今天早上?那是不是因为昨晚没盖好被子?”说话间,从那语气里传递出的关心让人心中一暖,并不是做作,真的只是因为关心,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脱口而出了。   “大概是啊――嚏!”   “这感冒是小,伤身是大,你别看只是小小的感冒,却十分影响人们的正常生活,要是你平时不注意照顾自己,那担心的不只是你的家人”   “你给我闭嘴!”眼看着对方又是一番喋喋不休的唠叨,君牯凌拼出一丝气力喝止住旁边的这个家伙。   “切”李同撇撇嘴,很是不乐意,什么人嘛,自己好心关心他,换做别人他还懒得说呢!照顾到这厮是病号,他也没继续说,转而问道:“我不是看你睡觉一直把自己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还会感冒?”   “额滚你大爷,你才是粽子,你全家都是粽子。”   君牯凌吼完就独自先走了,剩下李同一个人在原地风中凌乱,不就是说他包的像粽子麽?至于生那么大气麽?   由于天太黑了,他俩并没有按照以往的惯例顺着旧教学楼前抄近道,而是乖乖地在这路灯的庇护下去往校医室。   去往校医室的路上,要经过女生宿舍楼,离的不远。   和君牯凌经过女生宿舍楼的时候,李同近乎于鬼使神差般将目光投向了那里,却在看到那边的身影后,一下子愣住了。      ☆、第五章 与医有缘   橘黄的灯光下,她就站在那里,在她的对面,还有一个男生。   那侧身而立的男生,身形高大威猛,个子比李同高出半头。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李同看到的,是她脸上洋溢的那灿烂无比的笑容。   黑夜的肆虐,反而把那一道灯光在这寂静的夜里衬托得更加璀璨夺目,蒸腾的雾气,光晕,竟将那里勾勒成一副和谐的画面。   或许有好事者看到这一幕,定会由衷地补上一句: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从没有这么一刻,李同是希望自己视力没有这么好,那样他起码会认为是其他的某个女的笑得那般灿烂。   不是说过做朋友麽?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   可根本没得到过,又谈何失去,想想他就觉得自己可笑。拾整好自己的心绪,转过头,看到君牯凌那探究的目光,他强扯起一丝笑意:“怎么了?”   “这我还想问你呢?走得好好的,怎么停住了?”说着目光顺着李同的目光看过去,像是要挖掘出什么真相来。   “没啥,看看能不能瞅见心仪的妹子,哈哈!”李同干笑两声,说完就率先走开,不忘招呼还在原地的同伴:“快点走,你不是要去药房吗?”   君牯凌倒不去纠结,应声赶了过去。   等到了校医室,李同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尼玛,眼前这拥挤的人潮,是来赶集的吗?要不要这么狠,生个病都要凑一块,瞧着热闹是吧?   最最坑爹的是,作为“患者”,在向自己交代了感冒症状后,让李同看着跟大夫咨询完买药后,君牯凌就借口有事出去了。   校医室的大夫是位老中医,满头白发,走起路来慢腾腾的,取起药来更是慢悠悠的,整个人的动作像是被镜头分割了,看得很是纠结。没错,其他人是纠结的不能再纠结了,这么慢的速度,等自己取了药得到猴年马月了吧!   要不是整个学校就这么一间校医室,恐怕很多人都有砸场子的冲动。   拜托大爷,你老人家都该退休了吧!您这个年纪,不是呆在家里,伸伸胳膊伸伸腿,吃饭看新闻,身边子女成群,孙儿满堂,颐养天年麽?   您何必这般跟自己过不去呢!   话说回来,你说这学校也是,竟然让这么年迈的老人家出来工作,这说出去也影响学校的声誉不是。   在一番苦等,厚着脸皮挤到玻璃柜跟前冲着这看病的老大夫好几声极为不礼貌的叫嚷之后,李同终于得到了理会。   几句话利落地将君牯凌感冒症状说了之后,拿了药付完钱,他总算是从拥挤的药房解脱出来。   走出药房,李同总算是舒了口气,走廊上并没有看到君牯凌,也不知道那家伙去哪了。你瞧瞧这人,明明是他生病来买药的,现在却不见人影,像是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似的。   他暗自腹诽,越发地鄙视这个家伙,下次一定不跟这厮来了,妈的,求着他来他都不来。   你说要是回去起码会跟自己提前说一下,或者打个电话吧,可惜这两样都没有。去门口看了下,除了一对在不远的树下亲亲我我的情侣,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没办法,他只能去校医室的休息间瞅去,不成想,恰好看到那家伙坐在一个病床旁跟一个女生相谈甚欢。   这什么情况?   略做犹豫,李同还是抬步走到那家伙跟前:“君牯凌,你在这啊!刚才找你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人。”   “噢,忘了跟你说了。”   额李同满额的黑线直冒,这家伙,是在变相地承认自己重色轻友了吗?   要是这样,那就还算有自知之明,自己也没白白在那药房苦等。   “跟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我初中同学,杜若兰。”君牯凌伸手指着病床上打着点滴的女生,很是自然地介绍着,李同也是微微颌首,也是打个招呼。   介绍完自己的初中同学,君牯凌又指着李同对那女生介绍道:“杜若兰,这是李同,跟我目前一个班。”   倒是那女生很是大方地朝着李同将空闲的那只手伸过来,道:“既然你跟君牯凌这么熟了,那么我们也能算得上朋友了,很高兴认识你!”   许是这女生的坦率大方感染了李同,他也没继续故作冷漠姿态,微笑地道:“恩,也很高兴认识你。”   君牯凌瞧着这两人“相敬如宾”般谈话的气氛莫名地有些诡异,连忙插话进来:“对了,李同,我的感冒药你给我买了吗?”   “买了,给,盒装的使用剂量看说明书就成,其他散的椰每种两粒。”   接过李同递过来的药,君牯凌从袋子里掏出随便看了几眼,“这么多啊!多少钱?”   闻听这话,李同双眉上挑,露出不悦的表情:“怎么?你还要给我耶?”   “好啊!”   看着君牯凌真的从口袋里掏钱,李同脸色一下子黑了,手一伸:“那好,这些药算你便宜点,二十好了。”   “靠?二十?你抢钱啊!”君牯凌掏钱的动作立马顿住,索性将掏出半个口袋里的钱又塞了回去,看的李同很是鄙视,小样,刚才不是还说好要给钱的麽?   “这怎么能算抢呢?这是光明正大地取好不?那边校医室可是有那么多人,你觉得我买个药容易麽?”   发着牢骚,李同语气也是颇为不耐烦地横了起来:“快点,给钱!”   没想到他这话刚说出来,坐在一旁病床上打点滴的杜若兰“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害得方才还在斗嘴的两人尴尬地候在当场。   眼前的两人嘴上斗得凶是凶,杜若兰却看得仔细,明显两人的关系好得不得了。   瞧瞧两个人,一个给对方买了药不要钱,另一个偏要给,两个人竟为这样的问题计较起来,貌似君牯凌的这个朋友很不错。   这么一想,她突然对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有点好奇了。   被她这么一笑,两人自然不能拌嘴了,君牯凌看着病床上若有所思的杜若兰,不好意思地讪笑:“你别见怪,我们两个这样惯了。”   “没事没事。”杜若兰忍着笑说道。   周末回到家,还没进家门,李同就看到大门紧锁。额,这什么情况?   掏出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喂,爸,你们在哪呢?怎么家里没人啊!”   “小同,你妈昨晚病又复发了,今天早上送到医院,刚刚安顿好。家里早上没开火,你自己做着吃点吧!”   一听这话,李同有些着急,老妈这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时不时复发就像是不□□弄得人心惶惶的,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样,他连忙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我妈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你别着急,大夫刚才检查过了,说是住院治疗几天就没事了。”   听到儿子焦急的声音,李父赶紧劝道,说完还补充了一句:“今天你就不要来医院了,你五爷说下午要去他家取点东西,你等着他吧!明天早上的时候再过来,顺便给你妈待几件换的衣服,我们走得急了忘了带。”   “知道了。”李同说的有些不甘情愿。   “还有,我们今晚就不回去了,你要是怕的话,就把你秦叔家的幺儿叫过来给你做伴吧!”许是不放心自己的儿子,李父又再三叮嘱起来。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了,不用麻烦别人,等会我还要做饭,挂了。”   果断挂掉电话,从门框上面的隔板上摸索到钥匙,开了门,将书包放在房间,走到厨房里一瞧,不由叹了口气,果然是冰锅冷灶,好不容易由于周末放假带来的好心情,立马被这眼前的一切毁灭的支离破碎,唉,感觉不会再爱了。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并不是自己的,而是借住五爷家的老房子。而他们家的房子,实在是破旧不堪,不能住人了,只得出此下策。   整个院子里的房子,除了一间厢房一间厨房加上小隔间的房子让他们住,其他都被锁得严严实实的,隔三差五的主人家还要回来看一下,想想比“寄人篱下”也相差无几了。   没办法,家里条件不好,只能这么将就着过了。   李同烧了点开水,热了下馍馍,炒了一碟青椒土豆片简单地吃了个饭,然后在家看电视。再就是五爷来的时候,他出去打了个招呼,再就直到饭点都没出过自己所在的屋子。   换言之,他吧,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宅男。   电视上演的是什么,其实他根本没有看进去,本想着拿出《时光里的月影》好好写上一些,心里却烦躁地动不了笔,索性搁置一旁。   其实他这人就是心性懒散惯了,就像这本《时光里的月影》,字数并不多,情节上来说也是快接近尾声了,可每次提笔的时候总有一个声音在说:先放着吧,等有心情再写,反正快完了,用不了多久的功夫。   以至于一拖再拖,李同估计自己再这么拖下去,真的就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完本了。   等第二天早上李同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其实做早饭用不了多长时间,骑着单车赶到医院也花不了多长时间,至于能这么晚才到医院,除了他的拖延症,还有他的选择恐惧症。   昨天父亲交待他要给老妈带换洗的衣服,可是他又不知道该带什么衣服。于是打电话咨询了下老妈,又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总算找到了那几件要穿的衣服。   “妈,你好点了吗?感觉怎么样了?”刚进病房,将背包放到床头柜上,李同顺势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握着李母很是粗糙的手问道。   看到儿子来了,李母将打点滴的手举在半空,身子挪移着坐起来,柔声细语地问道:“我好多了,你吃了吗?小同。没吃的话让你爸出去给你买一份。”   “不用了,你来之前在家里吃过了。”   “妈,你这次严重吗?大夫怎么说的?”不管怎么说,李同关心的,始终还是自个老妈的身体。   “说是要调养一段时间,情况不是很严重。”   “这次又是什么原因?我不是看你这段时间都好好的吗?”李同将父亲端过来的白开水放到床头柜的一边,十分无奈地说道。   “昨天中午洗了衣服,可能是几个大件的有点重”   说完李母心虚地看了眼儿子的表情,然后低下头,只不过这些李同并没有看到,有些恼怒地说道:“不是叫你不要干重活吗?你非要逞能!”   “唉农村女人哪有不做家务的?不然放着谁做?”   看到老妈那无奈的表情,李同也是心软了,撇了眼身旁的父亲,然后握着她的手轻声道:“那就尽量少干点重活吧!家里不是还有我爸在麽?你干不了的让他干,你病了他还不是得照顾你,再说我周末回了家也能帮着你分点。”   “行,我听你的。”   李同知道自己的话肯定会被自己的老妈当成耳旁风,可他不能不说,至于结果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毕竟很多事情我们往往都身不由己,以自己绵薄的力量,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第六章 朋友难得   在医院待到下午两三点后,李同就辞别“病母”赶往学校。   他来的时间挺早,起码与他以往下午四五点多才到宿舍来看,今天是早的不能太早了。   一路悠哉,顺着街道来到学校门口,猛然间听到有人叫他,转过头,发现是跟自己一个班的袁莉。看到她坐着公交到校门口,李同估摸着她也是刚来,便打着招呼:“是你啊,袁莉,今天来的挺早啊!”   他们高一的时候也是一个班,袁莉的成绩挺好,不过没有让人受不了,反而性格好的缘故,让李同这般木呐的人也能跟她成为朋友。   “早什么啊!我以前一点就到学校了,今天是路上半天打不到车,才这会来。”袁莉也说不清当时是怎么跟李同熟识的,之前一个班的都知道,李同性格孤僻的很,很少说话,也很少跟人相处,每天都是趴在自己的课桌上,不知想些什么,那浑身透着的淡淡忧郁和和神秘,总是让人对他充满好奇。   跟他相处久了,她也知道,李同的内心像是筑起了一道城墙,他不出来,也不让别人进去查看,他像是这个世界的孤者,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她也很想知道,他的内心到底想些什么,到底这人有有过怎样的经历,才能形成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   可是,哪怕是他的朋友,袁莉自己,现在还是看不透这个人。   不过所幸,他并没有冷漠到灭绝人性,作为他的朋友,袁莉在每次跟这人相处的过程中,也发现他对自己的朋友都挺好。性格随和,很容易相处,朋友遇到困难他也绝不含糊,哪怕自己也正好遇到困难,这样的人,做朋友确实不错,但你若是想要跟他成为朋友,确实难上加难了。   说到底,他的开朗大方与义气,是留给自己的朋友,并不是对谁都非常冷漠的。   “这样啊,那可能是我来的太晚了吧,我通常都到下午四五点了。”说着李同倒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按照别人这勤快程度,自己这般懒惰,是不是得人神共愤了?   “没事,你家离得近,来的时候也方便,哪像我们,来趟学校不仅等车不容易,还要那么长时间。”看到一向没有表情的李同,此刻黢黑的脸上流露出的不好意思,她憋着笑给对方开解道。   “你这样一说,我更加不好意思了。不过我也是来的早了待着也没意思,每次来都感觉像是被人提着砍刀架住脖子押来的。”   没有一个学生是喜欢来到学校的,噢,有人不同意了。好吧,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那么一群人将学习当成精神食粮,甚至咀嚼的津津有味的变态,他们的学名貌似被称为,学霸。   “也不是你这么说的。李同,你来的早一点,也可以看看书,写下作业,另外也可以跟你们宿舍的聊个天,交流下感情,平时生活中也好相处一些啊!”   袁莉说的字字真诚,句句肺腑,也是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她才会对这个朋友这么了解。起码她能猜到,就这开学一周的时间里,李同肯定跟他宿舍的几个说话不多,更别提有多熟识了。   对于袁莉说的这些,李同也是深以为然,不过这些对于自己实在难了点,想到他不由无奈地对袁莉说道:“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让我主动跟别人说话,那比让关老爷捏着绣花针去补衣服都还艰难。”   这话说的很是有趣,袁莉也是不自禁地笑出声来。要不是真的跟这人相识很久,袁莉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错了时空,或者是她现在认错了人,面前的这位,压根不是自己的朋友李同。   外人眼中,李同绝对是个性格内向到极致的人,每天都郁郁寡欢的样子,凡是靠近,都像是靠近低气压带,让人呼吸都很困难。而像此刻还能颇具幽默感地跟别人开玩笑,肯定会有人大跌眼镜,自认为自己这是活见鬼了。   “李同,也不是你这样想的,人嘛,总得尝试着去改变自己,不能总是一成不变的样子。你说你也真是,老是跟其他人也不交流,别人还以为你很难相处呢!”   袁莉说完,李同便是抚额长叹:“额我哪里不好相处了,我还觉得我挺平易近人的呢!”   “对对确实挺平易近人的。”   她这才发现,这个别人都普遍认为十分内向的人,竟然脸皮能够这么厚,果真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到了男生宿舍楼这边,李同也是跟袁莉打了招呼:“我到了,先走了。”   “恩,好的,再见!”   李同倒是率先走了,而女生则是满面思索,这人,心里到底藏了什么呢?   学校的生活,貌似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一成不变的让人每个毛孔里出来的气都多了那么一丝腐朽的气味。老套的生活方式,生锈的骨骼肌肉,让我们好不容易对未来的生活刚扬起呐喊,在下一刻偃旗息鼓。   为期一周的军训生活很快就结束了,当然了,李同他们这些心理扭曲人士课间也少了一些乐趣,唉,别提有多无聊了。   下午第四节自习课结束,李同稍微整理了下桌子上的东西,就起身准备跟随大军去吃饭了。还没离开,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哎,等等我啊,走那么急干嘛?”   “大哥,再晚点,就只能去喝人家快要倒掉的泔水了。”   “额,有那么严重么?”对于李同的这话,祁文寇很是无奈,瞧着这家伙斯斯文文的,怎么说话总是带刀的,让他每次跟这家伙说话,都得承受来自对方的一万点伤害。   只是李同对于他的反应并不去关心,甩开他的胳膊,径自离开了教室。   “喂,你等等!”   看着那倏然消失的身影,祁文寇也不多做犹豫,立马跟了上去。   “我看你可真是饿死鬼投胎,没救了。”   李同翻了个白眼,并不吭声,打算对这人的胡搅蛮缠充耳不闻。   “对了,这次的运动会你要参加吗?”怎么说李同都没反应,祁文寇也有些索然无味,便不再自讨没趣,转而开启了新话题。   “拜托,你在逗我?”好长时间没有反应的李同,冲着这个话题,总算对着好友祁文寇很是无奈地来了一句。   “额我知道,你的体质不适合运动,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比赛这样的性质,当然我知道你是怕输的太惨很没面子,这些呢,我都能理解你不要太过自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靠,祁文寇,你这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在编排我?”终于是忍受不了对方肆无忌惮的在他伤口上撒盐,妈的,而且还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以安慰他形式存在的,再不阻止这家伙说下去,李同觉得,自己哪怕不是饿死在去食堂的路上,也会气死在这家伙喋喋不休的“安慰”中。   祁文寇的话虽说很欠,但不得不说,就他说的那几点,正中李同要害,这也是迄今为止他打死都不愿参加运动会比赛的原因,好吧,起码多半的原因是的。   恐怕这也是李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真正原因了。   “我这怎么是在编排你呢”祁文寇装作很无辜地说道,等到下一句开口的时候立马换了表情:“拜托,我这分明是在挖苦你好嘛,李同同学!”   “妈蛋,滚远点!”   “是嘛,那是要直线滚还是来回滚?”说着,祁文寇很是贱兮兮地凑到跟前,就他这副贱样,要是让他那些爱慕他的人怎么活?大跌眼镜是轻的,尼玛拿把钢刀分分钟切腹自尽才是真的好嘛!   “月球有多远,那就给我滚多远!”李同抬脚的速度加快了,鬼知道当初是怎么跟这家伙熟起来,他现在倒是希望不认识旁边的这个家伙,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太他妈丢人了。   他现在就想装作完全不认识这家伙的样子。   “行行行,那我滚了。”说着祁文寇的步子也走的急了,看那架势,分明是生气了要暴走嘛!   “算了,你还是来回滚吧!”说完李同也是觉得有些不妥,连忙改口道:“哎,等等,你问了我半天,我还没问你呢,这也太不公平了,那你这次运动会打算参加吗?”   “必须的,我想好了,唯有在运动会上表现出我的飒爽英姿,才能博得更多妹子的眼球,进而得到她们的青睐,这样有助于我未来的造人计划。”   靠,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本来还想,是不是这家伙转性了呢,看来最终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他也真是昏了头了,你说这家伙怎么可能去做除了自己两大爱好之外的事,那可真的是猪八戒选美赛西施,是有多不可能就有多么的不可能了。   泡妞只是祁文寇的一大爱好而已,还有一项,当属于打架。   其实,没有谁天生爱好打架,也没有谁,天生愿意受伤,万般种种,细细说来,都是一段无可奈何的过去。   打架,也或许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朋友,或者也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守护那份心中的正气凛然。凡事都没有太过绝对,辩证的分析之下就会发现,任何事都有两面,片面的看待问题,也只不过一叶障目,看不到事物的本质罢了。   倒是对于很多年轻气盛的人来说,打架,也是太过冲动,缺乏理智,心里头就有那股雹气,很多时候就不受自己的控制,或者换句当今很是时髦的一句话,那就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啊!   “我靠,你这家伙思想这么龌龊,太黄太暴力了吧!”   听着对方大言不惭地谈造人计划,李同就禁不住一阵脸红,尼玛,他快奔二的小伙子,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处男呢!别提自己保留了快二十年的初吻还在,就冲自己还没拉过心仪女孩子的小手,李同就觉得,他这前半辈子的前半辈子,真真正正的的确确的是白活了。   当然了,不管怎么说,这些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让旁边的这个家伙知道么。   “哪里黄了,比起你们写小说意淫出来的那不堪入目的情节,我这是小菜一碟了,根本不算什么。”   “你简直放屁,你看我写的里面可是清清白白,简直纯的比得上特仑苏了。”听着那家伙丝毫不在意的胡说八道,李同立马辩驳道,这家伙,真是,看了几本小说,还真把所有的人都给打死了?   经典名著里也很污的好吧,还不是照样在看?   “行,就算你写的一本正经”   “靠,什么就算?还一本正经?”   祁文寇话还没说完,李同便很是不满地打断了,不过他并没怎么在意,转而神秘兮兮地来了一句:“不过,我很好奇地是,田思语是谁?”   ☆、第七章 姓闫的是谁   “她是”李同一时没回过神来,下意识就要循着祁文寇的问话回答出声,话到嘴边,他猛然醒悟,很是警惕地看了祁文寇一眼,随后一副疑惑的表情问道:“你在说什么?”   “靠,你小子还挺能装的,高一时候二班的田思语,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祁文寇是看着李同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很是泄气,说真的,他也很好奇,对方这么闷骚的性格之下,到底还藏了多少值得他玩味的东西。   他觉得,以李同那遮遮掩掩的表情,肯定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有趣的事。别人都认为这家伙性格内向,不易与人交流,但他可是晓得,对方闷骚的性格下,多的是让你与他想要长期交流的理由。   看着这家伙打算在他跟前打马虎眼的架势,他很是不屑地来了一句:“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她,还听说,她跟她们班一个姓闫的男生关系挺好的”   两人边聊边走,很快到了食堂,走到一家小吃店,“老板,四个肉包,两碗粥。”   看着祁文寇替自己点餐,李同也是毫不在意,等到付了钱,将吃的放到大厅的饭桌上,两人边吃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姓闫的?谁啊?”   猛然听到这样劲爆的消息,李同觉得自己脑袋转不过弯了,他是应该想不到,也是应该感到困惑。话说,跟他说话的这位,还是他认识的祁文寇吗?   “得,你还是老实说了吧?你这可都‘不打自招’了。”祁文寇倒是很满意他的反应,嘴角流露出狡黠的笑容。   “草,你这老奸巨滑的家伙,告诉你得了,她是我一直喜欢着的一个女生。”   “没了?就这一句?”想他套这家伙的话如此不容易,怎得她就想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开玩笑,他祁文寇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祁文寇,那你还想知道什么?”李同翻了个白眼很是鄙夷地回道,接着才看向旁边的人:“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起问我有关田思语的事,我可记得,我写的《时光里的月影》并没有给你看吧?”   李同这话是极为婉转的,语气里倒是透着十分怀疑,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偷看自己写的这本《时光里的月影》了?   这本书他一直低调的在写,哪怕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但见识过其庐山真面目的还真没有谁!   对于李同质疑的目光,祁文寇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奇葩给他表现的世界级无厘头的闹剧,分分钟就能把人看扁了有没有,而他紧接着说出的话也绝对没辜负他做出这样的表情:“得了吧,就你写的那玩意,谁稀的看!我也只不过是有一次经过你的课桌跟前,恰好你的笔记本没放好,恰好你写的那一页小说大纲北风一吹掉在了地上,恰好被我不小心看见,也恰好被我捡起来时看到了里面的内容,而恰好里面设定中多次出现田思语这个名字”   “打住打住。”   听祁文寇说这么多恰好,李同也是满额的黑线,心头对这家伙也忍不住吐槽上万次了,尼玛,你以为你是造排比句,恰好恰好一遍又一遍说,还有完没完了。   再说你说那么多,是为了表示你的无辜呢,还是想要掩饰你的心虚呢!   况且那么多“恰好”都能让你碰上,你咋不去买彩票中下奖试试看呢!   “我写的有那么差吗?你可以贬低我的缺点,但绝不能贬低我的作品,你别看那只是一些文字,那可是我的心血,是我绞尽脑汁,呕心沥血,不眠不休奋斗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才形成了这样的故事,你以为我容易吗?”李同现在就是炸了毛的公鸡,一听别人攻击他的作品,说他写的《时光里的月影》怎么怎么不好,立马不乐意了,即使对方这个家伙还是祁文寇!   或者说这家伙更可恶!   难道不知道每个写东西的人都将自己写出来的成品当做是自己的孩子。哪怕再怎么不好,那也是自己这位亲妈,噢,不对,是亲爸孕育出来的,那可是自己的心血,不说“十月怀胎”的辛苦,也是独自一人认认真真写出来的,哪里轮得到别人去嫌弃。   倒是祁文寇瞧着这平时看着很是和顺,额,应该和顺的家伙,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悦,无疑彰显了一句话:宝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随后他被自己脑补的这句话狠狠恶寒了一把,靠,说好的节操呢,看来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以后,额,多多保持!   不过瞧着对方快要暴走的状态,他并不打算继续火上浇油,当然,他自信即使他不继续浇,李同那里的火也烧的足够旺了,转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这周周六我过生日,你可一定要来!”   “啥?你生日?”方才还怒火中烧,对祁文寇很是不悦的李同,听到这件事,大感意外,瞬间又回归了咩咩羊的状态,看着身旁好友的眼睛也是透露着震惊。   不怪乎他大惊小怪,实在是这件事太突然了。说回来,他倒是挺惭愧的,作为朋友的他,又跟祁文寇相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对方的生日,还要靠对方亲自告诉自己。   想到这,他立马羞愧的有些无地自容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只顾一个人的自责,倒是忘了,貌似身为自己好哥们的祁文寇,也不知道他的生日,这个,算是扯平了吧!   等他的思路转回来,想着对方也不知道他的,立马释然了。   祁文寇瞧着李同那副反应,心里很是满意,想着还是他最懂这个家伙。   这家伙看起来十分理智,很多时候的冷静令人骇然,不是说他没有杯的时候,只是这爆发的几率极为稀少。不过他也不觉得这家伙就会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那薪时遇到琐事没生气的人,只不过是因为发生的事没有触及到自己的底线。   相反的,很多看起来性格和顺的人,要是真的生起气来,绝对能够化成“豺狼”,成为足够咬死你的存在。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会做事的人低调,会咬人的狗不凶。   额,这话说的是不好听,但理是这个理。   话说回来,要是有谁跟这家伙过不去,他可绝对是第一个不答应,谁让自己跟这家伙这么铁呢!   因为彼此都是重朋友,重义气的,所以祁文寇是在对方盛怒的情况下,一提自己生日一事,对方立马将思绪转到自己生日这件事上了。   唉,想想还是有些感动呢,虽说都是大老爷们,不必这么矫情,但不是说,兄弟情,似海深麽?   “对的,就是我生日,本来是这周周四的,不过由于咱们还在上课,我就挪到周六了,怎么样?可以来吧?”祁文寇说着,眼睛注视着李同的反应,心里却满是得意,小样,哥哥我过生日,你小子我可是第一个说的,依照咱俩这关系,那是绝对要来吧!   祁文寇很是笃定,他自认为很是了解这家伙的性格,或许其他跟这家伙不怎么熟的人过生日请他,他多半会拒绝,至于自己,开玩笑,若是他推托,他的“祁”字倒过来写。   话说回来,并不是他要过这个生日的,就像高一时候一样,他都是悄无声息地让它过去了。他还想着这次也是一样,没办法,他对这事真的不感冒,是,他是喜欢热闹,但绝对不是以这样过生日的方式,以他为中心营造出的热闹,说到底,他也是个极为低调的人呐!   让他无语的是,打从开学起,他妈就不断提醒他的生日之期将近,让他今年过生日。在他的认知里,这样的催促就像是这年头家长催孩子结婚一样,不过他的这种想法明显过了,要知道逼婚绝对比任何刑罚都显得史无前例,惨无人道的。   等到他若干年后,面临被家里逼婚的时候,才满心郁闷地想到,当初有那样的想法,只怪自己太天真!   其实他是上周就打算跟李同说这件事的,只不过当时的他,还没下定决心要给自己办这个生日,所以临到最后并没有向李同提及。   至于如今,实在是被自己的老妈逼的没办法了。   这,应该算是母命难违吧?   而原本十分坚持的他,最后选择了妥协,姑且可以说他脑子突然抽风了,因为连他也有了想要将跟自己关系好的朋友聚一起的冲动。   祁文寇不知道,自己的老妈三番五次硬逼着他过这次的生日,也只不过应了家里的习俗,十八岁的成人礼可以不举行,但这生日不得不办。   “额这个”听到祁文寇说起他的生日,李同并没有如对方所想的那样立马答应,反而态度踟蹰起来,脸上写满了犹豫不决。   倒并不是他不想去,实在是老妈如今还在医院,除非在周六之前老妈能够出院,不然作为儿子的他,周六本该去医院照顾她的。   换做以往,若是没老妈的事,就祁文寇过生日这件事,恰好他知道,哪怕这家伙不请他,他也绝对会厚着脸皮去的,再怎么说,铁打的交情在这呢,谁也忽视不了不是?   只是,眼下这情况,他该怎么办呢?   “咋的?你小子难道还不愿意去?”   看到李同那迟疑的神色,祁文寇立马不悦地问道,这家伙,自己好不容易过个生日,好不容易请他,他难道还打算推托?   要是这传出去,不是□□裸地打他自个的脸吗?   “不是,我”李同连忙辩解道,可是又不知道跟对方怎么解释,他也实在不想把老妈生病住院的事告诉其他人,哪怕这个人是祁文寇。   说真的,对于他而言,他更倾向于给这家伙过生日,毕竟一个人的生日,一年也就这么一回,错过就真的错过了。   那,老妈那边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祁文寇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之人,看李同那为难的神色,他就知道,这家伙八成真的有事。   “算了,也没啥事。”想了一下,李同还是答应了,反正老妈那里有父亲照顾着,自己迟去无所谓,又不差他这一时半会的,再说,兴许到时候老妈就出院了呢!   一经思索后,他很是干脆地问道:“对了,打算在哪里怎么过生日啊?”   “这个还没想好,等我准备好再告诉你,周六你回去晚点就行了。”   “恩,也行!”李同听着点了点头,不过心里还是将这家伙鄙视了一顿,你说你都没准备好通知个毛线!   “那,小李子,到时候朕就等着你来了。”   “嗯。”   “嗯?”李同刚答应下,随后回过味来,不对啊,这小李子的称呼不是清朝太监的麽?尼玛,还诓我?   “我靠,你能不能要点脸,跟你坐在一起吃饭,我瞬间感觉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祁文寇打着哈哈应道,说着继续解决手里的包子。   哪知李同往他跟前凑了凑,在他以为自己的“贞操”快要保不住的时候,对方神秘兮兮地来了一句:“对了,你方才说的那个姓闫的,到底是谁啊?”   “咳咳――”刚吃了一口包子正打算往下咽的祁文寇,被对方这话噎在半途,连忙喝了一口粥,调整好后,才一脸高深莫测地望向对方。      ☆、第八章 祁文寇的生日   直到最后,祁文寇并没有告诉他那位“闫”姓男生到底是谁?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陪着君牯凌去校医室的路上,那昏黄的灯光下,那站在田思语对面的那个高个子男生,会不会是他?   只是既然祁文寇不告诉自己,他也没办法求证,也就将这事掀过去了。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同执意于那与田思语有关的闫姓男生,可他不曾细想,就算他知道了那男生的具体情况又如何?   他只不过是田思语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那人与田思语如何,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六的早晨,李同起的算是早的,他本来是想睡觉睡到自然醒的,额,他目前是没办法数钱数到手抽筋,可正处在美梦中,就被家里的电话催醒了。   “青亭,你起来了吗?”电话是李父打过来的,听着语气有些紧张,但想想他们父子之间打李同小的时候关系就很紧张,如今现在他正致力于改善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如此想来,李父说话这么紧张也在情理之中了。   对了,青亭说的就是李同,这是他的小名。   “还没起来,怎么了?”李同这话说的迷糊,还在睡梦中没回过神来的他,说话也不是很利索,眼睛更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噢,是这样的,你妈今天就出院了,你是回家还是来医院?”李父的语气有些自责,或许在他的心里,儿子的丁点不乐意都会成为改善他们父子之间关系的一项障碍,现在的他,跟自己的儿子相处,也是由于这样的原因变得愈加小心翼翼。   “是今天吗?大概什么时候?”   一听这话,李同脑袋清醒了许多,身体稍微坐起来一点,靠在床头的栏杆上,又是因为怕吵到还在睡觉的其他人,他这话说的很是小声。   “现在大夫还没来,不过昨天说好今天下午挂完针,等办理好出院手续,然后就能出院了。你等会要过来吗?过来的话我去医院食堂给你带份饭,你来了之后吃。”   那边的嘘寒问暖很是亲切,传进李同的心里,却像是一缕风袭过湖面,只是轻轻泛起一层水纹,转瞬就烟消云散了,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老妈住院,还不是最开始他酗酒赌博,弄得家徒四壁,又是债台高筑,老妈不得已,只好自己去做工。   如今现在的旧病,还是当年劳累过度落下的病根,哼,他心里一阵冷笑,早干嘛去了。   到现在来装好人,是,现在老妈是干不了重活,还经常生病,可也不想想,这样的状况是谁造成的?   别人都觉得他如今吃苦耐劳,一个人操持着整个家,很是辛苦,反而是他跟老妈,一个读书,一个生病,很是累赘。是,他可以在别人面前装好人,可是在他面前,不好意思,不可能!   他至今还记得,小的时候上小学五年级,家里没有出去干活挣钱,临到开学没有钱交学费,他是乞求着父亲借钱供他上学,可是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出去了,那时候,原本倔强的他,差点就跪下来了。   而老妈也是没办法,手里捏着平时积攒的三十块钱带着他去了学校,想跟负责报名的领导说说情。最后没有办法,脸皮很薄的老妈硬是厚着脸皮向另外一个家长借钱,这才给他报了名。   他至今记得,他是顶着额头用纱布包扎的伤口去的学校,而原因是他顶撞了他,再之后迎接他的是随手砸过来的喝了半杯的玻璃茶杯。   当时的他,额头流了好多血,可是他却冷静的出奇,看了父亲一眼,没有说什么!   时隔数年之后,每次当李同抚摸额头的时候,他总能摸到那个口子,是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那样的痕迹,还是顽强的不肯消退。   梁戟对他说过,说李父对李同太好,可李同却不满足,对自己的父亲太过冷淡,瞧瞧,有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会理解你,李同苦笑之后,也不去解释什么。   “噢,我知道了,今天可能有事,会去的晚一点。”李同打了个哈欠,兴致索然无味,说话更是无精打采,这个时间点还早,他还想早点挂了电话睡个回笼觉呢!   “那你想吃什么,我等会在街上给你买点?”李父倒是兴致盎然,不断地问着自己的儿子。   “不用了,我身上有钱,要吃我会自己买的。”   “那行,你先用着,不够了等你来了我再给你给!”许是感觉儿子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李父连忙又补了一句。   “知道了,我先挂了。”   “恩,好,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未等李父说完,李同连忙挂了电话,电话两头还有残余的嘟嘟声,似乎电话那未说完的“你”字也正企图冲着信号传输过来,到达收录者的耳朵。   自从老天突然开眼,自己这位原本“不学无术”的父亲猛然间勤快起来,挑起这个家他为人夫为人父的重担后,也是愈发的嗦起来,一个原本很简单的事情,估计他会跟你说老半天也意犹未尽。   他有时候甚至恶趣味地想,自己这位父亲,是不是由于哪天走路不注意,被闪电劈中脑子呢,这才突然间转了性子。   挂完电话的李同,耳边总是恢复了清静,他看了下整个宿舍的动静,好家伙,一个个睡得特别死,尤其还有个呼噜声打得雷声整天的,一个磨牙的,听得李同慎得慌。   他摇了摇头,将身子埋进被子里,还用被将脑袋也蒙住。明明很瞌睡,这两位的动静让他根本睡不着觉,只能这样硬扛着,同时也不断在心里默念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样的做法太过于神神叨叨了,但作为文人,读古文总比数绵羊好太多吧,要是他也跟着数绵羊,那可真就落入俗套了。   不过,不管方式如何,结果最重要,李同总算如愿以偿,睡着了。   周末一大早的时候,除了玩的和用功读书的,其他人都是跟床板一直平行,外人丝毫不能将其分开,这,是不可抗力因素。   换句话可以直白地形容,我与床板,实在是难分难舍   至于这个时间保持麽,具体的就不透露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很晚很晚就对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并没深睡太长时间的李同,又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他是奔溃加咒骂的,妈蛋,破坏他的睡眠时间,跟□□他的美梦有什么区别。   “喂!有啥事就说,扰人清梦可是最大的罪过!”   拿出手机看了下,是祁文寇的,李同也是没有客气,语气不耐烦地说道,那架势仿佛就是,若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你就死定了。   “李同,你我儿还在睡?”   电话那头的祁文寇皱了皱眉头,之前他到李同宿舍看的时候,就见一个个睡得死沉死沉,他也就没说什么出去了,哪知道这都几点了,这家伙还没起来。   “妈的,现在时间还早,你让我不睡觉干嘛去?”电话这头的李同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现在才八点半,若是没什么事,他是打算再睡一个小时再起来的。   “靠,你小子忘了?哥我今天过生日,赶紧起来,我们在学校外面的溢香园餐馆等你。”   这家伙,还真是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祁文寇很是不满,我了个擦擦!   “啊?我一时没想起来,你等我一会,我起来洗漱完后就来了。”听到祁文寇提起,李同才想起来这家伙是跟他说过,也是佩服自己很是健忘的水平了,手一拍额头,我勒个去,我滴个脑子啊!   “恩,好,你过来快点,等会其他人也快来了,你来了之后直接上二楼,往最里侧的包厢走,上面写的‘清水河畔’,直接进来!”   “啊?你叫了多少人啊?”   一听祁文寇说到还有其他人,李同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这家伙请了多少人。熟悉他的人想必都知道,他或多或少有着社交恐惧症,遇到跟自己不熟的人,他却是浑身不自在,非常不舒服。   大概也是察觉到李同排斥的情绪,祁文寇对这家伙的想法还是有些了解的,忙安慰他,打消他的顾虑:“你放心,我这次请的你都认识。”   “嗯好吧,我等会就过去!”   说完,李同挂掉电话,又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是的,你没听错,他确实又眯了一会,然后像是加足了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抻着上下床梯子的栏杆往下留,伸脚踩在了下铺君牯凌的床沿上。呃等等,他好像踩到了什么不该踩的   只不过片刻犹豫,身手却是轻车熟路地从床上溜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君牯凌很是不忿的大骂:“卧槽,你干什么?”   李同大致的也猜到自己踩到这个家伙了,却是装作不知地来了一句:“怎么了?”   “他妈你踩到我胳膊了,你说怎么了?”   “抱歉,我没注意!”李同摸摸鼻头,倒是不好意思地回道。   两人的关系挺不错,君牯凌倒也没有真的生气,反而开问道:“这么早你起来干什么?”   “噢,等会有事!”李同随口说道,并不是他不说,而是祁文寇过生日请了他,也没请其他几人,他觉得这事还是不说的好。   还躺在床上的君牯凌,却是看着开门出去的李同背影,眼睛透着思索的表情,随后又是浓浓的意味深长。   若是出门的李同看到他这副表情,绝对会给这家伙跪了,拜托,大哥,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不要摆出那么极其猥琐的表情了吧?   等李同洗漱一通,带着预先买好的生日礼物到了溢香园,推开包厢“清水河畔”的门,看到那一双双看过来的目光,李同确确实实感觉到,他是真的来晚了。   他脸色大澹站在门口举步维艰,竟是呆站在原地,好在祁文寇快速地来到门口:“你小子终于来了,赶紧进来吧,就等你了。”   闻听这话的李同,就想一拳轰到这家伙的脸上,尼玛,都说铁打的兄弟,过硬的交情,这么多人面前,有这么拆台的麽?   心里这么想着,李同将带来的东西塞给祁文寇,说了句:“生日快乐!”   也不等对方回应,径自走了进去,对着里面的人露出一丝微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关系,来坐吧!”   李同应声,在祁文寇的一旁坐下,目光打量了一下其余一些人。   这些人中,有高一的同班同学,也有现在高二的同班同学,加起来一整个圆桌竟然围满了,他不由得对祁文寇的人际关系佩服不已。所有的人,他都认识,不过平时没有交集,基本上都没说过话。   倒是一旁的祁文寇,颇有些得理不饶人,对着李同来了一句:“你来的最晚,就代替我跟他们先喝一圈吧!”   李同白了一眼,倒十分顺从地起身,道:“知道了。”   都说寿星最大,今天他就不跟这家伙计较了,同时他也明白,这家伙不只是单纯意义上的罚酒,而是知道他的社交范围太窄,想让他借着这次的机会让他拓展一下社交圈子。   顺着这一圆桌,李同一一敬了过去,等到快要结束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人,他突然间愣了神,有片刻的怔在当场。   这个人,貌似就是开学当天他在教室看到的那一抹灰色,由于这家伙在课堂上很是活跃,李同也是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是叫安逸来着?   还没等李同开口,安逸却是率先开口:“你好,李同,我是安逸!”   既然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李同也不矫情,拿着手里的啤酒,和他轻碰了一下:“你好,安逸!很高兴认识你!”   本是简单的介绍,李同却是临了多加了一句话,两个玻璃杯轻碰的时候,那发出的声响,像是应和了自己漏了一拍的心跳。      ☆、第九章 心底的秘密   面如冠玉,天庭饱满,乌黑厚实的两道眉,透着浓厚的英气,性感的嘴唇,理的朝天竖起来的黑发,一个帅气男生的形象就那么跃入他的视野。   又是一对双眼皮,将那黑白分明的眼瞳衬托得分外清亮,被他那样淡笑着一看,李同只觉得心里一阵欢喜,没来由的。怕是自己没有的总是会羡慕别人,家里父母都是双眼皮,没想到他跟老姐却生成了单眼皮,而且,他的瞳孔是褐色的。   这是他跟安逸的第一次正式接触,虽说只是象征性的打了招呼,他却莫名其妙地入了心。那天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他不知道是被祁文寇带动下喝的酒多了点,还是那天他分外好看,他真的只记住了那双明亮的眼神。   安逸身形略胖,却不是那种肥腻的胖,他平时好打篮球,倒是显得很是壮实。他的这份壮实与言椎牟煌,言资鞘粲谖鞅贝蠛耗侵挚梧的身材,加上身高问题,浑身也都是精肉,一个字,结实。   而安逸的,首先皮肤是与言追闯募大的白皙,胳膊,腿显得比其他人粗了不少,对于李同这种吃肉都不长膘的人,也只有眼馋的份。   而给安逸敬过了酒,李同就笑着走开了,他跟旁边座位上的人再次喝完酒,装作不经意间撇了眼坐回座位的安逸一眼,才继续走向下一个人。   李同这人没什么优点,能说的出去的,怕是只有喝酒了。可能也是受到了爱酗酒的父亲遗传,他平时鲜少喝酒,但却酒量出奇的好。   这点其他人都不知道,也是只有对他知根知底些的祁文寇才了解这个,而将他叫来,刨除哥们道义之外,恐怕这个因素还是占了很大比例。   李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老是想不由自主地去看安逸,看他的脸,看他的表情,看他那双有神的眼睛。   他想,他肯定是魔怔了。   其实他心底有个不曾告诉过他人的事,姑且他觉得可以说的上是秘密,因为这事他压根没跟其他任何人说过这事。   打小的时候懂事起,他就懵懂地对男人的身体感兴趣,想要去触碰,肌肤之亲的那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似乎是与生俱来就有的,或许是从小跟小伙伴做过类似的游戏,他觉得这并不奇怪,倒没多大在意。   哪怕慢慢长大点,他很想问问其他人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想法,或者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敢说出来,看着其他人很是正常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绝对是惊世骇俗的,若是自己不顾一切说出来,会不会被人圈养起来慢慢研究?   从小到大,他喜欢看帅哥,喜欢看帅气的男人。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同,或许就是人对一切美好事物的本能反应。   也是跟父亲的关系一向很差,跟他很少交流,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跟其他男生有什么不一样。而对老妈,他们是会说很多话,可这么令人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他还是臊得慌,打死他也不愿向他人吐露半句。   从小学开始到现在,他跟女生的关系都挺不错,哪怕原本孤僻的性格,也是能和很多女生谈的来。至于男生,要么是打架,要么打篮球,耍水,溜冰,这些凡是涉及危险的东西,老妈都严令禁止他参与,若是他偷偷参与了,回来迎接他的绝对是老妈哭天喊地的抹泪叫娘。   他是胆小些,但他对着父亲的暴打可以倔强着不肯认输,哪怕三岁时候摔脱臼了胳膊,由最开始的疼的叫了几声,在父亲的雹气之下,他也不再叫嚷,他可以不怕很多东西,可是他最怕的,还是老妈的眼泪。   他只是觉得,从小到大,都是老妈在操持着这个家,若是他还不懂事,就真的不孝了。   于是,别人把他打了他不敢还手,除了怕自己受伤老妈伤心还要花钱,他更担心的是要赔付对方的医药费,所以这些委屈他也就受着了。后来老妈时常将父亲的种种不好告诉他们姐弟俩时,除了对老妈的遭遇深深难过外,更多的,就是对父亲的恨。   似乎只要老妈开心,他受什么委屈也无所谓了。   可惜哪怕再跟女孩子关系好,他也没收到情书之类的,他一直觉得,除了他长得丑,家庭不好,恐怕再没什么原因了。   还有就是,他很排斥女的跟他有身体接触,哪怕是很亲的长辈。尤其对于跟女孩子拉手,他始终觉得怪怪的,反正不喜欢。   他将自己的这些怪异心理,归结为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初中之前喜欢的是跟他同窗四载的云颜,初中之后喜欢的就是在初一让他惊艳了时光的田思语,他认为,自己排斥跟其他女的握手,是为自己喜欢的人守身如玉。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跟他说,他是个同性恋,他喜欢的是男的,他绝对会一拳打过去,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有喜欢的人,她叫田思语,而且是个大美女。   一个字,不相信!   直到后来,李同再细细回想起那些诡异的心理和行为,才觉得,自己是天生就弯了。   他突然想到,若是一开始没有遇到安逸,他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可随后他就把自己这个想法推翻,哪怕不是安逸,也还会有张逸,赵逸,薛逸,顾逸出现的。而安逸,只不过是在那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走进了自己的视野,走入了他的内心。   “李同,你快点啊!”就只不过稍稍愣了下神,就被眼尖的祁文寇开着玩笑催促道。   “催你妹,就知道催,没看到我正在喝吗?”   李同不由得白了这家伙一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看到他正喝着酒麽!也只是剩下两个人了,他很是高兴,一来喝酒伤胃伤身,而来这一圈下来跟这些人打招呼,他是觉得心累的要死,妈的,以后若是有这种活动,打死他也不来了。   在其他人眼中,李同一向表现出来的都是瘦弱的,少言却很有礼貌,几乎没见他发过脾气,这次咋一听李同说脏话,都是有些啼笑皆非。而李同也是分外不好意思,点了点头,一圈敬完在祁文寇旁边坐下后,他“随意”扫了一下安逸,发现他也在笑,他脸色大澹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的,你想喝死我啊!”   在祁文寇旁边刚一坐下,李同将剩下的啤酒放在桌子上,佯怒着说道。   “怎么可能?就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这些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祁文寇笑着道,顺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给李同那空了的酒杯满上。   “我靠,你就知道阴我!”   “小case!不过既然来我的生日聚会,那自然要保证你吃好喝好!”两个人随口说着,其他一些人也是要么玩手机,要么跟其他人说着话。   “喝好你确实保证了,那这吃好”   “你别急啊,菜马上就快好了。”   正这么说着,服务员将菜端了进来,香气四溢的炒菜,瞬间博得了众多关注。   人在饥饿的时候,由嗅觉挑动的味蕾最是让人难以自控的,也都是一起的同学,李同也是拿起筷子挑起桌子上的菜放进嘴里吃了起来,同时也是反客为主地对着其他人道:“大家一起吃,等会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或许是嘴里还嚼着菜,李同这话说的模糊,不过其他人倒是听得真切,不由得莞尔一笑。   至于一旁作为主人的祁文寇,则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菜都没上齐,你是饿死鬼投胎啊!”   “我一大早就没吃东西,再饿下去也跟饿死鬼差不多了。”   祁文寇没再说话,脸上的表情彰显了一句话:我不认识这货!   或许是李同做了“表率”,其他人也在祁文寇夹菜吃起来后也是紧随其后吃了起来。   饭桌上,美味菜肴,大家推杯酌盏,聊的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整个胡吃海喝逐渐进入尾声,大家一时没注意,一个人猛然间撞开了这间包厢的门,拿着一瓶啤酒摇摇晃晃地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此人跟他们年纪相仿,八成也是一中的学生,个子比李同矮一下,身体却很结实,长得跟那电视上的胡军有一拼。脸型却是显得圆润些,面色偏黄,有着密密麻麻的小痘痘,眼睛小,不过现在却迷迷糊糊,踉踉跄跄,整个一醉鬼的状态。   他一进来,整个包厢里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李同跟祁文寇两人的位置是背对门的,算是最后才反应过来的。   其他人还没说什么,他晃到饭桌跟前,对着离他最近的李同很是愤怒地骂道:“王墨宇,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你明明知道我喜欢萱萱,为什么还要把她抢走,既然抢走你又为什么不珍惜,发生关系让她怀孕你就跟她分手,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他一开口,满口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李同差点坐不住。这都是小case,可让他发懵的是,这家伙说的什么话,他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还有,他口中的王墨宇,到底是谁?   倒是其他人都好奇地看向他,想知道个究竟。大家都是一个班的,自然不会认为这酒鬼口中的王墨宇会是自己的同学李同,不过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他们都想知道就这件事,李同怎么收场!   也有极为好事的人,那目光看着李同,就像审视犯人,那架势弄得李同真的是这家伙口中的渣男了。   拜托,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同心里苦逼的心态别提了,莫名其妙被人整这么一出,再想想自己这活了将近十八年还是个处,他更是觉得自己比窦娥姐姐还冤了。   大哥你谁啊,别在这败坏我的名声好吗?我还等着以后娶媳妇呢!   整这样是让我打光棍一辈子,以后出家当和尚吗?   李同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臊得满脸通红,看祁文寇一副老神在在,看那酒鬼也是满脸不悦,却是闭口不言,不发表意见。   目光转移间,看到安逸看着这动静,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李同更是无语,尼玛,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被人整这么一出。   一定是因为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实在怨自己,可是,你见过谁每天出门的时候,都有看黄历吗?   “哥们,你是谁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李同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想着可能确实有什么误会,也不想闹得祁文寇的这场生日宴因为自己的原因被搅黄了,更何况他可不想替别人背这黑锅。   “怎么王墨宇,做了这缺德事还不敢承认?枉我许志雄把你当兄弟,你他妈做的什么事?你真他妈要脸啊!”   “萱萱因为你,打掉了孩子,落下了病根,现在还躺在家里调养呢!你还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吗?”      ☆、第十章 矛盾,冲突   听到许志雄口中对王墨宇所行劣迹的申诉,李同有些哑然,尤其对方那义愤填膺,斩钉截铁的语气,他甚至有那么一刻,这么混账的人,难道真是自己?   对于一中学生这近乎成人化的行为,之前他只是听过,至于一中女生的打胎事件,他更是觉得是传闻中的,十分的不可信。学校有时候对这方面的教育也是极为隐晦,说是不让男女生一同出去租房,所以他也只是知道,却没有此刻来的这么强烈。   作为青春骚动期的懵懂少年,若说李同单纯,那全是骗人的。   见识过《金瓶梅》,又见识过男女两个人的激情动作片,你想把把他当成纯洁的人都难,至于明面上的那副单纯相,不知道除了闷骚,还有装纯吗?   只是让李同觉得好奇的是,为什么别人都对片中美女的裸体大放淫光,垂涎三尺,他却老是盯着男人的下体目不转睛,不能自己。除了看片,看小说也是,在那种情色片段中,吸引他的不是女主角,而是男主角的表现。   那时的他懵懵懂懂,在性教育方面的认识匮乏的要紧,后来他想,若是最开始自己多知道一点,那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那些烦恼了?   可惜,如果也只是如果,在提起这件事,就已经在前面给它定了一个假设的方式,毕竟一切都不可能再度重来。   他完全可以确定,他自己并不单纯,不然为何能在祁文寇的黄段子下功成身退,也能在宿舍黄色话题的讨论中说得一语中的,是的,他不经常说,但一开口,其他人便是了然的表情,原来如此,孺子可教也!   “许志雄是吧?哥们,我根本就不是王墨宇,你叫我怎么承认?”   “他妈的,你小子行啊,为了不承担责任竟然连自己的祖宗都卖了,你行啊!”许志雄一如既往的醉酒汹汹,说话也不是太连贯,但那嘴上说出的内容却是让李同这个性子一向温驯的家伙也杯起来。   想想看,再怎么脾气好的人,被人家问候到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是人都接受不了吧?   “他妈的,你什么意思?”   听到李同愤怒的语气,祁文寇却是很给面子的站在好友身旁,拳头也是攒的很紧,脸上的表情却是充满着兴奋,似乎对这样的矛盾问题跃跃欲试。   李同是没看到他的表情,若是看到,指不定一顿白眼,大哥,你这打架狂人能省点事嘛,还嫌这场面不够乱吗?   “咋的?你做了这样的事还想抵赖?”   李同是实在听不了这厮的话,冲动着往前一步,紧接着被满身酒气的许志雄伸手一推,他冷不防地一下子被推倒了。   脚步后退几步,身子不稳,旁边的凳子被撞倒在地,整个人顺着桌子磕了一下,直接坐在了地上。   “李同!”   原本站在身旁的祁文寇是伸手去拉的,只是事发突然,他的帮忙也只是减缓了李同落地的趋势。   李同摔在地上的刹那,想要伸手按住桌沿让自己站稳,怎奈玻璃的桌面太过光滑,滑动之下也是将桌子上的酒杯打翻在地,当下被碎掉的玻璃渣子扎到了两个胳膊上,尖锐的玻璃狠狠地肉里,鲜血顺着破来的口子涌出来,将那下垂的胳膊渲染成刺目的红。   “我去你妈的!”   祁文寇瞧着目眦欲裂,爆了一句粗口,抬脚就将许志雄踹倒在地,弯下身就去搀扶摔倒在地的李同,就是其胳膊上的血蹭到自己身上也是不管不顾了。   这是自己的好哥们,他却眼睁睁地看着他流血受伤,一想到这,祁文寇内心的自责就像是深压许久,一下子喷薄而出。比起对许志雄的愤怒来说,他更是看着李同的伤口很是担心,只盼着别出什么岔子就行了。   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弄懵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那头的许志雄被推倒,又是喝醉了酒,心里的怒气也是嗖嗖嗖地往上窜,脑袋也被暴涨的怒火烧的基本上失去理智,踉跄着站起来提起手里满瓶的啤酒瓶,朝着半蹲在地上的祁文寇的脑袋砸了过去,嘴里还半吐着脏话:“他妈还敢踹老子,我砸死你!”   旁边的人要么靠的太远,靠的近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懵了,一时竟没反应,傻在了当场。   由于祁文寇是半蹲着的,又只顾看李同的伤势没有注意,而坐在地上的李同正好看到这一幕,忙抬起右胳膊去阻挡:“小心!”   他喊的着急,速度却是慢了一拍,受伤的胳膊到底影响了反应,堪堪碰到了瓶子,却被冲势很猛的许志雄撞了开来,那满啤酒还没开盖的瓶子就那么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祁文寇听到李同提醒下意识抬起的额头上。   电光火石间,就像是砸在了一块石头上,玻璃渣子喷了满地,那啤酒瓶从瓶肚的一半处爆裂开来,狰狞的缺口配合着祁文寇额头源源涌出的鲜血,看得直叫人慎得慌。   李同也顾不得自己的胳膊,连忙抬起自己的袖子去遮住祁文寇额头的血迹,企图缓解血液流动的速度,却被祁文寇挡了一下:“不用管我!”   “你给我老实点,先给你压住,我的胳膊没事。”平时温顺的李同,今儿个性子也一下强硬起来,让正受着上的祁文寇一顿诧异,竟然不由得任由对方给自己进行这草率的“止血”。   而一旁的众人,也是醒转过来,侗栩漾直接端着桌子上倒满还没来得及喝的啤酒,冲着那还酒气未消,依然故我地想要再来一下的许志雄的面门直接泼了过去:“小子,你还有完没完了是吧!”   这个季节,噢,是每个季节,喝的都是冰镇啤酒,相信不但喝起来爽,被泼在脸上更是透心凉,心飞扬!   还在原地打转迷糊的许志雄,只觉得一阵冰凉顺着面颊,沿着细胞,透过皮肉,刺激着感官神经,再狠狠地渗透进骨骼里,那可真的是一番奇妙的体验。这一番凉爽,让许志雄一阵激灵,方才失去的理智刷刷被收将回来,而原本喝的烂醉,丧失清醒的大脑也醒了大半,瞧着这相同的室内布置,里面的人他却一个都不认识,等等,谁能告诉他这是哪里?他不是应该跟朋友在包厢喝酒的,怎么到这里来了?   再一看眼前的状况,这是怎么回事?   满地的玻璃渣子,桌子旁的清瘦少年胳膊上的血迹,面前怒目圆睁,手里的啤酒杯刚向他泼完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他刚想质问眼前这个人为什么用啤酒泼他?   眼睛却瞧见了被清瘦少年扶着的短发黑衣少年,他的额头在清瘦少年压住的袖子刚取掉的时候,他看到了那样子,那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是谁弄得?   恍惚间他看到了自己右手拿着的半个啤酒瓶,上面锋利的缺口处甚至还有几滴血落下,他胃有些难受,不过瞧着这状况,还有方才脑子模糊的片段,他突然有种感觉,造成这一切的,难道是自己?   “哐当~”在瞧见所有人怒目而视的眼神,他确定的,八成就是他。   他手一松,手里的半截啤酒瓶掉在地上,顺着光洁的地面,滚落到了墙角。   又是喝酒误事,他很是懊恼,带着强烈的自责对着祁文寇说道:“哥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同是半天给祁文寇压血没效果,反而把自己的袖子弄得被血浸透了,他有些无奈,闻听这清醒过来的许志雄满是诚恳的道歉,语气确实色厉内荏道:“许志雄,你最好祈祷我朋友祁文寇没什么事,不然这事不会这么算了。”   说真的,李同一向朋友很少,以前是基本上没有,如今遇到几个,他也是加倍珍惜,祁文寇对待自己的那份真诚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一直以来,虽说他们两个性格截然相反,但却真的相谈甚欢,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弯弯道道,该说就说,该骂就骂,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该帮就得帮!   不用推托,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两人之间,就觉得,这互相帮助,倒是觉得理所当然。   很多的人都觉得他的性格太柔弱,太娘,似乎谁都可以轻易拿捏,还不会生气。只是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在面对触碰自己底线的情况,他的脾气不见得会好到哪去,甚至对这些人要么无事,要么自己也不介意动动手脚,他是长得清瘦,由于胳膊旧伤的缘故可能力气还不是很大,可是谁说打架一定要用蛮力的,那是武夫的行为,那样做也只会显得自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智商毫无用武之地。   听到一句话,李同觉得说的很好:永远不要去想着触碰别人的底线,去掀开别人的面具,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人的面具下,到底隐藏了多么可怕的自我!   恰好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溢香园”餐馆的老板带着一名服务员急忙赶了过来,当然还有跟随其后的围观众人。   看到眼前的状况,老板却是有片刻的无措,也是因为他未曾搞清楚眼前发生的情况,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很多事的,随后他便试探地对着最前面的李同祁文寇他们问道:“小伙子,你们这是”   “噢,对不起,老板,这样吧,我先带我朋友去校医室处理下伤口,我这些同学先留在这,等会我们回来再跟你道歉,你看行吧?”李同说着,搀扶着祁文寇站起来,只是他们这样的状况太过惨烈,让人不忍直视。   “行,你们两个伤的挺重,还是尽早医治!”   老板原本凝重的神色稍显缓和,毕竟对方这么通情达理地跟他说话,再两人伤势这么严重,他可不想落下个“黑心”老板的骂名。他一面说着,一面低头对一旁的服务员说了些什么,就见对方急匆匆地出了去。   这些李同落在眼里,却没在意,搀着祁文寇往门口走去,而一旁的安逸忙凑上来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这个时候,就别提什么情绪波动了,现在让他心焦的是祁文寇的伤势,对于安逸跟去,更好,省得自己万一扶不住祁文寇,直接将这厮扔在地上。   “我也去!”到这时,许志雄像是整个清醒过来,忙走到李同跟前试图去搀祁文寇,不过被李同伸手制止了。   “你去干嘛?”   “今天的事由我而起,理应由我负责!”   许志雄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又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义正言辞,李同点了点头:“好吧!”   看着许志雄要搀扶祁文寇,李同对着安逸道:“你和我一起搀他去校医室吧!”   “恩,好。”安逸说完上来搀起了祁文寇的另一只胳膊,别看这厮瘦瘦的,妈的还挺沉!   “侗栩漾,你们在这等一下,剩下的事,等我们三个回来再说!”   “可是,你们三个”   “别那么多废话,去的人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个时候的李同,颇有主见,整件事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条,倒是让很多人信服不已。   等到三人,以及后面跟随的许志雄他们四人走到门口,在匆忙出去的服务员又回来之后,却听见老板开口说道:“等一下!”      ☆、第十一章 事故后续   “什么?”   闻听老板这句话,李同他们猛地抬头看向对方,包厢里的人也是目光警惕地盯着老板,想看着对方接下来是要说些什么。   一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显得剑拔弩张,虎视眈眈,有着稍有不合就开架的架势。   “溢香园”餐馆的老板却是仿佛没察觉到这紧张的气氛,拿过服务员手里的东西,递到李同跟前,呵呵一笑:“这两条毛巾你们先拿着,把伤口捂住,赶紧去治疗一下,万一引起破伤风可就不好了。”   原来是这样!   听到老板的“解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李同也对老板的好意油然生出感动,也是这样,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餐馆老板的好感蹭蹭蹭地往上涨,起码以后,这些人若是聚餐,第一个想到的估计就是这“溢香园”餐馆了。   聚餐麽!饭菜好吃不好吃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痛快,尽兴!   更何况,这家饭馆做的饭菜本来就不错!   瞧瞧人家老板,就是会做生意,姑且不说他这样的行为到底是处于一片好心还是源于某种目的,但这好的名声妥妥的得到了,而他付出的也不过是两条毛巾和一句话,更重要的是,还得到了这间包厢所有人的人情。   看来真的是姜还是老的辣,就这么一会功夫,可以预计,接下来他的生意,绝对只会更好,不会更差。   李同也没打算客气,揭掉自己匆忙间从桌子上抽出捂在祁文寇额头止血的一大团卫生,伸手将两条毛巾一个压在祁文寇额头,另一条被自己随手搭在了流血的胳膊伤处。   等这些做完,他才很是淡然笑道:“老板,谢了。”   “没事,我家孩子跟你们差不多大,受伤家里父母也会心疼的,你们快去医治吧!”   “恩!”   就这样,李同跟安逸架着祁文寇,许志雄在后面随行,四个人就这么颇为狼狈地向着学校的校医室走去。   进了学校门口,很多学生也都起来了,有去教室用功学习的,有去操场打篮球打乒乓球的,还有就是刚从食堂吃了早餐准备回家的,校园的走道里,人也是不少。   对于四个人这么瞩目的画面,自然引起旁人好奇的指指点点,一下子成为焦点李同是有些不习惯,却没怎么放在心上,转而将毛巾收了收,又轻轻地压实了点:“祁文寇,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我没事。”   今天的这些都是突发情况,受伤更是意料之外,却是在看到李同将这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祁文寇倒是佩服不已,同时在看到这家伙对自己关心,他很是感动,不枉费自己把他当兄弟。   “对不起,都怪我”   许志雄瞧着两人的伤势,尤其祁文寇止不住的血,更加的惭愧不已,想要道歉却被心情不好的李同噎在了中途:“你先别说话,等会完了再说我们的事!”   瞧着李同那霸道的口气,许志雄这么一个大小伙感到非常委屈,有没有王法,还不让人说话了。   只是到底他有错在先,如今委屈是委屈,但理亏更甚,他也就识相地不再说话。   而至于一旁沉默的安逸,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听到李同那样说的时候微微露出一丝微笑,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也怨不得李同语气很差,实在今天的这些算是无妄之灾。以前祁文寇打架他是想劝也劝不了,受个伤啥的这家伙也不跟他说,但今天这事不同,是跟他牵扯上了关系。   虽说他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是被许志雄这喝醉就“人畜不分”的家伙整的,但祁文寇受伤说到底也是为了替自己出气受的伤,额,而且这伤还不轻。   他很窝火,却也知道现在生气不是时候,当务之急是处理好伤口。   校医室有点远,四个人好不容易到了那里,不过没几个人,这可算是今天早上唯一一件让人舒心的事了。   那年老的大夫看着这么大的阵仗,颤颤巍巍的动作倒是加快了许多,走到跟前:“这是怎么了?伤成这个样子。”   “就是发生了点意外,大夫,你赶紧给看一下,他可是流了好多血。”   学校是严禁打架的,哪怕是在校外,李同也不知道他们这算不算是打架,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并不打算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不过到底是担心好友的伤势,连忙对着大夫说道,心里却止不住埋怨,你说你这老头,看病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   难道说我好奇把黄瓜不小心塞□□里拿不出来找你医治,你还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不成?   “行,马上!”   大夫听着这责备的语气有些心里不太舒服,再怎么他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又是作为医生职业方式的询问,问的这小伙子还不耐烦。不过也是怕伤者因为自己的医治不及时出现个什么好歹来,也是掀开毛巾察看祁文寇的伤势,却在多看了李同一眼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小伙子也受伤了。   看那两个胳膊上流的血,他不由问道:“小伙子,你的胳膊”   “大夫,不碍事,你先给他看吧,我这没什么大碍。”   听到对方这么一说,大夫也不敢怠慢,忙处理伤口,然后敷药,包扎。   等到处理完李同的胳膊,听完大夫的叮嘱,付了钱,拿着药,四人赶往“溢香园”餐馆,也不知道侗栩漾他们怎么样了。   走到“清水河畔”包厢门口,打开门,里面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桌椅也摆放的整整齐齐,只是,他们人呢?   四人面面相觑,半天没搞清状况,说好的等他们回来呢?这算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他们也只能无奈地去问老板,对于他们几个老板自然熟悉的很,热切地问候道:“刚才实在太忙了没看到,你们伤口处理好了吧,大夫说怎么样?”   “不妨事。老板,我们那些同学人呢?不是说好等我们回来么?”   “你是说你们同学啊,他们早走了!说是都要回家,不等你们了,饭钱他们也付了。”老板也是乐呵呵地说道,手里炒菜的动作却没有停,无论倒菜还是放盐放辣椒放其他佐料,还是进行翻炒,手法都颇为娴熟。   看得出他的心情也很好,并没有被李同他们发生的事影响到心情啥的。   “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啊,今天早上的事”   道歉这事祁文寇却是不在行,看丫的那平时的行为习惯也不是轻易认错的主,安逸这事跟他也没多大关系,许志雄是实在自责的紧,就等着李同他们发话呢,可这几位爷貌似连理睬他的心情都没有!   这是不是就叫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得,他认栽!   剩下也只有李同了,他是平时话很少,怕跟人交流,也不怎么与人相处,但并不代表他不会与人相处。   “没事没事,你说你们那些同学也真是,非要赔我那摔坏的东西,我是觉得没啥大不了的,可那些孩子太犟,我也没辙。”好不容易炒好了一个菜,他放到一边,等着服务员端走,这边却涮好锅,用抹布擦了干净,倒好油,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俨然行云流水,让人目不暇接。   “这样吧,小伙子,你们下次来吃,我给你们算便宜点,怎么样?”那服务员出来端菜,也是看到他们几个,点了下头打了招呼,李同他们也是点头作了回应。   “行啊,那就多谢老板了。”   这老板确实会做人,一大早自己算是什么都没损失,平白无故赚了这么多人情,关键这会说话还顺带着给自己招揽生意,李同在竖大拇指的同时,想到老一辈在教训晚辈的时候通常有这么一句话:老子这些年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跟老子比?   得,差不多就是这个理。   当时听到很别扭,但不得不说,这些是话糙理不糙,老板这样的说话方式,简直就是我辈学习的楷模啊!   “没事,你们多来光顾我就更开心了。”   “恩,好的!”   对于老板的这番生意经,李同觉得他们如果再听下去,真的要给跪了,句句都离不开他的生意,不献上膝盖都不行,有没有?   三人准备返校,而一直尾随的许志雄,却是他们聚餐还没有结束,又被朋友因为这早上的突发情况担心地电话呼了好几遍,也只得再三跟李同祁文寇他们道了歉后,继续回去陪着自己的朋友。   问清李同祁文寇他们的所在班级,又记下了两人的联系方式,许志雄这才跟三人道别去跟自己的朋友会合。   接下来,安逸直接跟两人告别回家,李同祁文寇他们先回宿舍。   “祁文寇,你这样回去没事吧?你爸妈肯定会说你吧?今天的也怪我,不然你也不会受伤了。”   走在路上,李同倒是挺担心好友的处境,毕竟额头上伤口那么明显,虽说已经被处理过了,但那胶带粘在上面的一小块纱布,更加瞩目了好不!   “多大点事啊,咱哥俩谁跟谁,再说我这周又没打算回去,怕什么,对了,那你呢?你肯定要回去的吧?”祁文寇右手搭在李同的肩膀上,很是仗义地洒脱开口说道。   听到祁文寇不打算回家,李同不由松了口气,再听到对方的问话,才又回道:“我妈今天下午出院,我肯定要回去。”   “阿姨住院了?情况严重吗?”一听李同近乎轻描淡写的随口说起,祁文寇倒是关切地问候道。   “唉,老毛病了,这次就是旧病复发,估计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噢,这样啊,那你这样回去,家里人不会说你吗?”   “没事,小事一桩,你看我还能活动呢!”说着李同也是为了表示自己并没多大问题,还抬起胳膊示意了下,不过可能不小心扯到伤口了,疼的他不由皱了下眉头。   “快别逞能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好你的伤”   “拜托,你真当我是纸糊的了,能有多大事啊,不过倒是你,洗脸的时候注意点,别让水渗到伤口里去。”还没等祁文寇说完,李同便打断了他,当然不忘赠他一记白眼。   “行了,我没事,跟打架比起来,这点伤算个球。”   对于李同的那记白眼,祁文寇根本就没瞧在眼里,不过最后很是猥琐地来了一句:“唉,我就想问一下,今天早上的事该不会真的跟你有关吧?”   跟他有关?貌似还真是,说到底是许志雄将他误认为是王墨宇才导致的这一系列事故,不过,祁文寇那满脸的猥琐作何解释?   想到这,他不由疑惑地问了句:“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位叫萱萱的女孩子怀孕一事不会真是你做的吧?”   祁文寇说这话的时候还冲着李同眨眨眼,让对方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他是信自己哥们为人的,说这话也只是跟这家伙开个玩笑,逗逗他而已。   “你胡说什么,我可到现在还是个处呢!”话刚出口,李同才反应过来,恨不得扇自己好几个嘴巴,妈的,让这家伙知道,他肯定要被对方笑死!   果然,祁文寇一听,先是一愣,然后指着李同就乐不可支的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二章 高二运动会   “笑死你算了,老子先走了。”李同说完,就羞涩的落荒而逃了,没办法,论脸皮厚度,他自认为比不过祁文寇,要是比,也纯粹是找虐。   青春期的少年,在性学这方面的认识既隐晦又有些好奇。当然,随着时代的进步,思想的不断开放,这方面的知识也随着年龄不断拓展,很多男生是觉得,只有尝试过那种感觉的,才算是脱胎换骨成了真正的男人。   毕竟你也不想想,当今这个时代,夸赞一个男人厉害,除了赚钱的本事外,床上的功夫也是用来炫耀的资本。   也正是因为如此,尚未“□□”的李同对自己还是处这件事是羞于启齿的,而如今对祁文寇脱口而出,落荒而逃也是完全能够理解了。   对于李同的咒骂与爆粗口,祁文寇很是无所谓,想想对方刚才承认自己还是处,以及那落荒而逃的身影,他不禁想捶胸顿足地狂笑,放肆的笑,笑他的惊天动地,鬼哭狼嚎,笑他个山花烂漫,气壮山河。   得意忘形间,伸手去拍脑门,一下触及到伤口,立马龇牙咧嘴了,靠,忘了这茬了。   要是李同看到这一幕,绝对是幸灾乐祸,不带一丝安慰,顺带兴高采烈地给他来一句,该!   李同回到宿舍,就遭到了好友君牯凌的一顿盘问,他也就随口说了一句糊弄过去。而君牯凌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再追问,让他注意换药,然后整理好行李也回家了。   其他人也走得剩两三个了,在父亲又发短信催问他什么时候过去,他随手回了句,等会过去。   怕是家里人担心,他特意换了一件肥大的衣服,这样显得他身形臃肿了许多。他对着宿舍门后的镜子看了看,感觉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有些滑稽,不由得笑出声来。   事实证明,他是多此一举了,因为在他回家将外套不小心脱掉时,就被眼尖的老妈发现了个正着,被追问时,他也就用骑自行车摔了搪塞过去,瞧瞧,还是他机智!   话说回来,他之所以瞎编谎话还不是因为老妈不让他打架。若是自己被打了吧,她肯定要担心自己受伤还有接踵而来的治疗费,若是自己把人打了吧,就算不被学校叫家长,万一对方的家长趁着赔付医药费,趁机讹诈,那就更不好了。   要是他说了,肯定少不了老妈苦口婆心的擦鼻子抹眼泪,给自己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的戏码,对自己好言相劝,大讲一番道理后才放过他。他是从小受不得老妈的眼泪,一碰到就怂了,所以他也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解决方案,尽量隐瞒真相了。   他机智倒是机智了,不过这撒谎的代价就是,接下来的五周时间,都不允许他骑自行车了。   悲了个催的,还有比他更倒霉的吗?   他是自行车骑惯了,随性,自在,至于公交车,他只想说一句,坑爹啊!   平时公交车少的可怜,还要人等,车里的人又太满,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自己的饭量挺好的,可就是光吃不长膘,他都怀疑是不是因为经常挤公交的缘故将自己积攒的一点脂肪挤没了。   在这说明一点,他可不是来拉仇恨值的。实在是他长得太瘦了,身边的人对他的评价就是风一吹就没了的架势,还有家里亲戚也时常说他太瘦了,说得就好像他真的很瘦似的,可是那一百二十几的体重他们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老是这么说,听得他耳朵都起茧子了,要是这样的名声传出去,拜托,他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啊!   再次回到学校时,李同跟祁文寇两人的伤势自然引起了班级同学的指指点点,以及猜测,宿舍的那几个也是关切的问了几句,李同也是以对待君牯凌的方式搪塞过去。   两人的伤势太过明显,宋宇也叫他们过去问明了情况,而他们也没做任何隐瞒。   本来这次他们都是受害者,再来也是其他人喝醉酒造成的这个场面,宋宇也不好多说什么。在两人说他们跟许志雄已经私了,并没再发生恶斗后,他也欣慰地点点头,不然以这样的情况,闹起来被学校知道的话,他这个当班主任的面子也不好放,自然乐得这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解决方案。   另外呢,到底给了他们一些特权,比如不用去上早操,打扫卫生也只是帮个忙而已。   新学年的第一次运动会是在第一次月考后的一周,夏转秋,天气逐渐转凉。大早上的,太阳还没从东边的山头出来,天也阴沉沉的,让人心里有些压抑,空气中卷动着来自远方的凉风,夹杂着清晨的那股子湿气,透着清爽,还有点冷。   这种冷,坐在主席台位子上的李同是深有体会。运动会刚开始没多久,闲的发慌,他就坐在那,看着学校后面那半山腰上的小寺庙,镶嵌在绿荫缠绕的宁静之间,隐隐约约,像是错觉,听到来自里面的梵唱,总算没有往日的木鱼的奏鸣,瞧瞧,多么安静的画面,当然若是他的耳朵有问题的话。   他只有朝身后看,眼前呢?   是那六层楼高建筑,一大片的,自西向东蔓延开来,挡住了他的整个视线。操场上,是人潮汹涌的人群,夹杂着嬉笑,夹杂着呐喊,夹杂着喧闹,热闹,却与他无关。   坐在这真的不是件好事,他想。   最开始面对新鲜事物的好奇或许让他激动不已,到现在他已经被这冷气与束缚折磨的没有了脾气,他紧了紧身上肥大的校服,要不是有身旁这位跟他相同遭遇的人,恐怕他要暴走了。   听着坐在主席台很风光是不是,看下面的比赛那么方便,视野也开阔,还能让那么多人认识你,看到你,很风光是不是。说是烂泥扶不上墙吧,他是受不了这样,他之前没这破事的时候,是有多自在,想去哪就去哪,命运允许的话,他还能时不时看到她。   可是现在,唉,真他娘操蛋!   他等待着,那从最高的楼层顶上升起那绚丽的朝霞,那夺目的色彩中,烘托着的,是这新的一天的希望。圆圆的,橘红色,不是太刺眼,带着丝丝暖意,像是一个拥抱,他想,或许人生最惬意的莫过于此,看那潮起潮涨,日升日落,云卷云舒,花谢花开。   得了,他感慨的有点多了,让那一帮家伙知道,说不定又是一顿鄙视了。   “同学,这是我们高二六班的广播稿。”   正思忖间,有人打断了他的思绪,转过头是个矮个子胖乎乎的女生,肉乎乎的脸上红扑扑的,不大不小的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是那淡淡的笑意。   “知道了。”李同接过女生手里一叠广播稿,有些兴致缺缺,意兴阑珊,拜托,也来个美女让他调戏调戏好吧,这样的女生,想想还是算了吧!   好吧,他承认,自己就是颜控,但没办法,人之初,性本色麽!   谁不是喜欢美景喜欢美食喜欢帅哥喜欢美女啊,他这样,纯属正常。当然,他也有缺心眼的时候,不是以颜值去交朋友,而是以心交心,可能他也知道,以自己这条件,那些颜值高的绝对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谁没事喜欢热脸贴个冷屁股,那不是犯贱是什么?   大致的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在看着字数还差不多,李同就在一旁的记录本上写下了数量。那女生直接靠在身后,头低着等着李同写出自己满意的数字后,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李同嗅了嗅空气,刚才那女生头发上的清香还遗留在这片空气中,在微风的拂动下,就这么飘进他的鼻子。呃,貌似是苹果味的,还挺不错!   只是这香味来的快也去的快,没一会再就是那干冷的空气,再无其他。   他看了看那栋楼顶上,那太阳缓缓的升起,像是个迈入古稀之年的老人,不紧不慢,好像这世上没有再能够让它着急的事了。   可是瞧着慢,升的倒是挺快,没一会儿窜得老高,斜挂在东边那片碧空之间,放射出暖暖的阳光向着四面八方而来,不厚此薄彼,像是包容了整个世界。那初升的太阳,像是暖炉,将这周遭的强冷空气也给折腾的没了脾气,纷纷对这样的“暖男”不断退让。   妈的,总算是暖和多了,四下一瞧,有些无聊,趴在桌子上,直打瞌睡。   话说昨晚看的那本小说也太好了,越看越兴奋,浑身就像打了鸡血,嘴里就像嚼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好吧!   不得不说,李同是个小说迷,那些大家写的高深的他看不进去,还是那些网络小说过瘾,这不,现在的他被番茄的《星辰变》弄得没了脾气,大神,你这么牛逼你家里人知道吗?   那些设定,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那光怪陆离的世界,那精彩纷呈的情节,展现在他面前,就像是开了一扇大门,令他的脑洞大开。   说起来,自己对这些小说的痴迷,归根结底,跟祁文寇是分不开的,要不是他介绍,自己能成这书虫,当然了,那家伙也是个小说迷。   每逢李同想起跟祁文寇的相遇相识时,他就觉得,他俩性格不同,兴趣爱好不同,到底是怎么“勾搭”到一块的,那么多的不同怎么就做了那么多年朋友,他想,他们唯一的共同爱好,姑且可以归为看小说吧!   小说太吸引了,怕打扰到其他人的休息,他就窝在被子里,蒙着头看,他发誓,自己学习绝对没有这么认真过。被闷的满头大汗,却看的乐此不疲,这恐怕就是很多书迷的共性了,又是再三克制,总算在凌晨三点半的时候,他强迫自己睡着了。   又是一向睡觉睡惯了的,一直到现在头还晕晕乎乎的,早上要不是君牯凌叫他,估计今天的早读是要迟到了,没得说,那绝对要去宋宇那里领一顿批。   至于李同为什么要坐在这,这还得从早上运动会开幕式结束后说起。   那时李同还好好坐在班级队伍里,拿着手机打算继续看《星辰变》,如果可能的话,那就到处去转转,兴许还能遇到田思语,跟她聊个天啥的。再或者看看前操场的篮球比赛有多么牛逼,有多少威猛的帅哥,有多少捧着大白兔的美女,别怪李同流氓。   很多男生对女生垂涎三尺的,除了脸蛋就是身材,什么美腿啊,什么细蛇腰啊,当然还有那大号的咪咪啊!   其实对于李同而言,他只是觉得,那一捧的,就像两只大桃子,或者是两个大白馒头,唉,不说了,再说下去他肯定又饿了。   而改变他这次运动会命运的,只不过是班长林彬的一句指派,当时这家伙说的挺好,指着他现在身旁叫孔N的仁兄,来了句:“你们两个来一下,去主席台帮个忙!”      ☆、第十三章 腹黑如他   本来他很犹豫,看到孔N很快走了出来,再看宋宇那一副等待的目光还有其他人,羡慕的眼神,到最后,他还是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想估计也就是帮个忙,不费多大事,也就顺从地离开了自己刚用屁股捂热乎的凳子,说真的,还有些恋恋不舍呢!   再到最后,在主席台遇到自己的语文老师老齐,听到他的安排,他立马有些不淡定了,说好的只是帮个忙呢!再一想,其他人那目光哪是羡慕啊,八成是幸灾乐祸吧,被束缚了自由谁会好受?   说到自己的语文老师,李同其实挺自豪的。就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这个中年男人懂得多,说话慢条斯理的,很斯文,走起路来很飘逸,像是古时的文人骚客,姿态风雅怡然。   生活低调,平时上课不怎么管他们,字写的贼俊,另外还有一点,还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不拖堂。   每次下课的铃声一响,立马收拾起讲桌上的书本,二话不说就推开门走了出去,连“下课”两个字都懒得说一句。不过老齐走的那叫一个洒脱,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让人不由想到那么一句话: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要不是他每次上课都那番认真,真的让人怀疑他是很不愿意来这教室上课了,感觉就像是多待一秒钟都让他倍感煎熬。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情况,凡事都不能看表面,他教给每个人的,或许比书本上的多了太多。   他说,你在我课堂睡觉可以,但在睡觉的同时可不能想着学习,做人不能一心两用。   他说,作为你们的语文老师,我不要求你们能学到多少知识,我只想你们出去能做个有用而又不失尺度的人。   他说,前面的人说话小声点,小心吵到后面的同学睡觉。   他跟你逗趣,也跟你认真严肃的讲大道理,却不会让你生厌,他的课堂,李同一向上的很轻松。   这些都是李同他们后来跟老齐慢慢相处中总结的一点,或许他不会像倒豆子那般给你硬塞课本上的知识,但他给你的,却比课本上的有用太多了。   说到李同跟孔N这次的任务,其实说来也简单,只不过比较费时间,没多大自由。   每次学校举行的运动会,除了各项紧张精彩的比赛外,还有一项必不可少的,那就是运动会的校广播站的广播稿了。   作为一项鼓励士气,活跃运动会气氛的内容,它自然有着不一般的地位。什么,你说李同他们的任务是去读广播稿?   拜托,有的智商的人都不会这么想好吧?   这两人,论长相,不足以坐到公众前面,论声音,额,他们那五音不全的嗓音,确定不是出来搞笑的吗?   综上条件可以确定,读广播稿这么高大上的任务是肯定不会交给他们的。他们的任务也跟广播稿有关,就是将每个班送上来的广播稿做个初步筛选,再做个统计,因为学校为了调动大家写广播稿的热情,打算在运动会结束评比出广播稿写的多写的好的班级。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运动会开始的前一天晚自习,宋宇就要求每个人必须交出五篇广播稿来。虽说这样得来的奖项没什么技术含量,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起码也是证明班级荣誉的东西不是。   也是因为这个,在第一天,李同跟孔N可都是老老实实地坐了一整天。除了去了几趟厕所外,李同觉得他们是尽职的不能再尽职了,这么兢兢业业,不给他们颁发个“最佳尽职模范奖”,都对不起他们坐了这么一整天的“冷板凳”了。   当然了,这么一天下来,他们对自己的任务也是越发的熟练了,李同也是觉得他起码证明了一件事,他的数学的确是数学老师教的,只不过是老师教出来的半成品。   额,不是废品就好!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其实他是拒绝的,想到继续被限制住在那数广播稿的场景,他立马觉得不寒而栗了,拜托,能不能换个人去?再坐下去,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得痔疮了。   想是这么想,但事情肯定不能如他所愿了,以他这逆来顺受的性格,到了时间也是乖乖地到了主席台的位置。当然,同行的,自然少不了孔N这家伙。   说真的,今天的天气貌似不怎么好啊,一大早天阴沉沉的不说,还夹杂着浓重的湿气,一下让李同原本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加不好起来。他无语地仰望天,老天,拜托你敢出个太阳试试吗?   运动会的第二天,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繁复的开幕式,着实轻松了不少,很多人一来到后操场,也是按部就班,该干嘛干嘛了。   李同趴在桌子上,看着那操场上来来去去的身影,那热闹的喧哗,那些笑,那些闹,传入耳膜的,是另一个世界。他是喜欢独自枯守着属于自己的孤寂,但不是说,自己就可以一个人了,这世界上的每个人,又有谁能够脱离得了别人而存在呢!   这么些年,内向了这么久,是不是真的就永远这么沉默着,没有过多的热情,慢慢地被墙角爬出的腐朽染上眉梢,将自己也浸透着渗入尘埃。   是不是会有那么一天,也会因为那么一个人,自己会变成另外一种样子吧?   可是,若真有一天,会是她吗?   很多事,想想还是算了吧,注定了那开始,又何必去招惹那不可能的结局。   整个学校,三个年级,那么多班,送稿子的永远都是那么几个,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平平淡淡地消逝。他望了望主席台的右侧,那里人潮攒动,他知道,她是在那里,可是穷极目力,他却找寻不到她的身影。   本想着,自己看不见她,那自己坐在这主席台上,这么一目了然的位置,她总该看的见吧!下一刻,他不得不自嘲一番,自己哪里有资格这样奢求对方,自己的一点一滴,何时又入了她的眼?   在她的眼里,自己也只是一个相识的同学而已吧!   退却尘埃,卸下这多余的思绪,眼前依旧是那热闹的海洋。   “学弟,这是我们班的广播稿,你给记一下。”   撇了撇嘴,李同回过头,还是那个女生。五官长得不错,就是皮肤色泽带着些淡淡的焦黑,影响了这个美感,除去皮肤的原因,也算得上是美女了。   不得不说他的记人能力尚好,就她所在班级是表姐的那一班,完全值得他去留意一番了。   “这次你们班送来多少篇啊?”   无怪他这样问,实在是这位学姐是几个送广播稿送的勤快的几人之一,那频繁的节奏,令李同对自己本班那迟迟不见动静的广播稿很是揪心,就算是送上来了,也就那么几篇,这纯粹是要被其他班完虐的节奏啊!   为了班级的容易,他可是好几次去到班级催他们了,刚催之后,兴许会送上几篇来,再然后,还真就没动静了。   “二十四篇,你数一下。”   李同将那一叠稿纸拿过来,也就是被裁成小块的纸片,稍微看了一下,不由笑道:“这没有二十四篇吧,我估计二十篇就封顶喽!”   李同说的很是轻描淡写,那女生却是怒目圆睁,忿然道:“你胡说什么?怎么没有二十四篇了?”   说完,直接从李同手里夺过那些稿纸,当着他的面,直接数了起来,一阵数完过后还趾高气扬地对着李同说道:“你刚才看到了?是不是二十四篇?我真怀疑你的数学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李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笑,其实他刚才也只是开个玩笑,再说那女生数的时候他也是瞧的清楚,随即附和道:“是是是,我给你记下,行了吧?”   说完李同摊开那记录稿件的纸,老老实实在上面记下数字,那女生也是目不转睛地看他写下数字,才松了口气直起身。临了却是又把其他班级的稿件数看了一遍,再对比了下自己班的,看着李同的侧脸,来了一句:“学弟,你看我们这写得也不容易,就再帮我们多记几篇呗?”   闻言,李同皱了皱眉头,脸色很是为难地说道:“这个不好吧”   那女生看他这副表情,还以为他只是为难不会拒绝,忙道:“不多不多,就四篇就行了。”   再看对方表情不动声色,改口道:“三篇,就三篇行了吧!”   看这人还是没表情,她继续道:“两篇,就两篇了,实在不行一篇也行啊!”   “这个学姐啊,实在不是我不帮你啊!”   延续方才的口气说了下,李同又是话风急转,语气也变得义正言辞起来:“你要知道,我们是为整个学校,四千多名学生服务的,自然也要对他们负责。你说说要是我真给你加了,其他班级的人怎么想,那不是要在背后骂我了吗?”   “这事可得讲究个公平,我又怎么可以因公徇私呢!”   话听得倒是显得刚正不阿,那女生一听,这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帮忙了,纯粹是把她戏耍了一遍,关键对方说的那些话还让她无从辩解,撒气地说道:“不写拉倒,说这么多屁话有什么用!”   一个女生,爆出这句粗口,然后愤然离开了主席台。   这一系列的事情也只是一会儿的事,却被旁边的孔N看了个正着,戏谑地说道:“李同,没想到你这小子蔫坏蔫坏的啊!”   其中的意味谁都清楚,李同却是无奈地摸了下鼻头说道:“这个我又没做什么,谈不上坏不坏吧?”   “你就装,小心被雷劈着了。”   孔N一顿白眼,被这么直截了当的拆穿,李同也是装不下去了,回道:“纯属娱乐,真的,纯属娱乐!”   当然,回应他的只是一声“切”,还有那浓浓不肯散去的鄙视之意。   李同也不去管他,算了,无聊,还是继续玩自己手机里的打砖块吧,不然真的无聊死了。   早上天气一直这么不给力,那肥大的校服穿在身上还是感觉有阵阵的寒气拂过皮肤,李同的手也是冰的厉害,没办法,他的体质也就是这样,随周末的温度变化而变化。   百无聊赖地坐在上面,游戏玩了一关又一关,猛然间,有什么滴在了脸上,伸手一抹,好像是水?   难道是下雨了吗?   这么想着,又是一滴水滴在滴在桌子上,他不由问向身旁的孔N:“哎,我说这天气,是不是下雨了?”   一听这话,孔N也是注意起来,半晌过后,回了句:“好像是的。”   回过神来,李同连忙把桌子上的稿纸护在胳膊下面,这个可别浸湿了。   只不过这雨却丝毫不给面子,比先前更快的节奏落了下来,李同捂的更紧了。   学校的领导却没什么动静,其他人,比赛的比赛,读广播的读广播,来回走动的也是到处在看,要不是田径场上比赛带起那泥巴,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就他们两个感觉下雨了?   “孔N,这雨越下越大了,运动会肯定进行不了了,你说什么时候通知咱们撤啊?”   “这个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写得还可以,多多支持下呗,新人写作不易   ☆、第十四章 受伤的是他不是他   雨越下越大,懵懵懂懂间,似乎所有人都有了知觉。   操场里的人越来越少,不知是去了前操场,还是到哪里去避雨了,就剩下李同他们这帮苦逼的人,因为职责,只能在岗位上死守坚持着。   雨水夹杂着冷气一路席卷着,李同的衣服也是淋湿了,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瑟缩到桌子的一边,又想着这样显得太怂了些,强自打起精神来,作出不为这天气所动的架势来。   又瞧见一旁的孔N也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本来是想笑的,再想起自己刚才的状况不比他好多少,也就止住了。   那雨越发的不依不饶了,滴落在桌子上,顺着漆过的光滑桌上,形成一条条细细的水流,在桌面上蔓延。   一直流到李同的袖子跟前,再一点一点渗入,这下被李同紧紧护在胳膊下面的稿纸也受到了波及,一沓纸被浸湿了。看着情况,他连忙将稿纸拿起来,放到了桌子下面,就是没有桌框,只有单手拿在半空中。   随着雨势的加大,各个方面都收到了影响,不过没得到学校领导的批准,谁也不好私自撤离。   领导没说话,老师没说话,那还有学生说话的份麽!最多是找个避雨的地方躲一下了吧!   其他地方的状况李同是看不到,就眼前这100米的短跑他就看不下去了。   这么冷的天,比赛的运动员本来就穿的少,跑起来鞋子上也是带起大片的泥巴,其中有一位直接跑到半途中摔倒了。   又是一番着急的呐喊,又是裁判员等旁边学生的忙碌,这才搀着那位同学走到了一边去。   李同心里不由腹诽不已,这学校也太惨无人道了吧,雨都下这么大了还进行,要是整个全体感冒是要所有人都住进医院的节奏吗?   正在他牢骚不断,抱怨连连的时候,语文老师老齐走到这里,对着他们来个来了一句:“今天的运动会暂时取消,你们东西收拾一下,完了回教室吧!”   “啊?老师,我们解放了?”   猛地一听这话,李同有些欣喜若狂,得意忘形之间,貌似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讪笑地摸了摸脑袋,看到老齐并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没有责怪的意思并不代表就这么放过他了,却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只是说暂时取消,不过你们也不会白白辛苦,先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一下吧!”   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老齐利落地转身,施施然走开,那样的云淡风轻,像是踩在了雾里,行走在云间。   “咱们收拾一下这些吧!”孔N说道。   “恩,好的。”   桌子上的东西并不多,李同这边一些,加上孔N那边,也就是一沓厚厚的纸片,没过多久,他俩就收拾好了。   “李同,这些稿纸咱们带回去吧,兴许咱们班写广播稿能用得上呢!”孔N突发奇想,看着手里的稿纸,对着旁边的伙伴建议道。   “这个行吧!”   本来李同还想开口拒绝的,但实在是班里的那些人太不给力了,别的班的人都一趟一趟跑着,就他们班的不积极,就他们班的统计稿件数,不出意外的话,连前三的资格都没有。   不采出一些行动,那他们两个在这傻坐几天不都白搭了吗?   他们想不出来怎么写,那把这些稿子给他们,让他们挪挪凑凑,整理一些出来,这个问题不大吧?   谁都有私心的,或许怕被责骂,但谁不想为班级的荣誉争光一把啊!   这么想着,李同方才犹豫的心思也渐渐少了很多,或许是给自己多了个自欺欺人的借口吧!   两人整理好东西,打定主意,就打算离开了,却看见老齐从主席台地一边向他们走来,李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却想着是不是老齐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向他们交待清楚?   老齐走到他们跟前,递给他们一个塑料袋:“我刚找了这个,你们装上吧,方便拿一些。”   李同他俩接过东西,十分感激地看了眼老齐,拜托,这也太想人所想,急人所急了吧,这不就是刚瞌睡了就有人抱个枕头过来了的节奏麽!   想是这么想的,两人却三下五除二地将东西装了进去,等到他们装好,却见老齐右手一伸:“东西给我吧!”   李同跟孔N他们一阵错愕,手里的东西却是老老实实递了过去:“老师,这些稿纸都作废了,你是要拿去扔了吧!”   老齐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嗯!”   “老师,这事还得麻烦你啊,还是我们两个来帮你扔吧,反正费不了多少时间。”   孔N腆着脸皮说完,就伸手打算去接老齐手里那装满稿纸的塑料袋,哪知老齐确实将手身后一放,轻描淡写地道:“这个不用,你们一直忙着,挺辛苦的,这事我解决就行了。”   说完,就转过身离开了,留下欲言又止,内心崩溃的两个人。   老师,拜托,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啊,扔个垃圾袋我们又怎么会怕辛苦呢!不就是个随手的事嘛!   他俩的这些内心独白老齐自然无从知晓,不过不知是他故意的,还是临时起意,总归是道破了李同他们两个的“阴谋”,这,是不是算是姜还是老的辣?   对视了一下,彼此都能看出对方的无奈,没办法,看来老天也不帮他们了。   起先是雨下的急了些,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所有人回到教室上了一节课的时间,雨就停了。没过多久,太阳徐徐地出来了,天也亮堂了许多,这是不是雨过天晴的节奏麽!   中午睡了一觉,外面的路早就晒干了,到了教室没一会,就被宋宇通知下午的运动会照常举行,所有人都到操场去。   回到主席台的时候,李同已懒得吐槽了,趴在那无精打采的,倒是孔N胆肥了不少,趁着他懒得理睬的样子,说了声他要去转转,就走了。   靠,尼玛,李同对那远去的背影一顿鄙视,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再缓缓地向下。   逃兵!   临阵脱逃!   切!   鄙视你丫的!   过了没多久,班级一个同学上来送稿子,也许是看李同一个人有些无聊,送完也就没下去,索性坐在一旁陪李同聊起天来。   李同不得不由衷赞叹一句,中国好同学啊!太感动了!   不过李同毕竟不是个多话的人,熟人还好点,关系一般的也就聊几句后就兴趣缺缺,找不到话题来聊了,再聊也只会觉得索然无味,提不起多少兴趣。   或许对方也感觉聊的有些累,转身跟旁边的人交流开来。   李同眼巴巴地看着操场上来来去去,无比自由的人,越发觉得憋屈十足,犹豫了片刻,转身对旁边的这位同学说了下自己想去转一转,让他帮自己看着点这里,没想到对方十分爽快地就答应了。   于是乎,他就十分放心地离开了自己死守一天半的岗位。   于是乎,他就这么□□裸地自我打脸了,是谁刚才还说孔N来着?是谁说人家是逃兵来着?是谁上一刻还鄙视人家开溜的行为来着?   一路下了主席台,去厕所里好好放了下水,他就得瑟着向前操场走去。   或许是前面举行篮球比赛的缘故,前操场到处都是走动的人,提着饮料到处乱晃的,领着女(男s友到处秀恩爱的,找个僻静的地方打波的,到空旷点的地方打羽毛球的,擦,竟然还有人在一旁的花坛边上看书的?   大哥,你这么叼,你家里人知道吗?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篮球场那边,他竟然觉得自己无处可去,又是感觉有点口渴,便打算绕过篮球场去学校超市买瓶水,在食堂里面坐坐的就继续回去坚守岗位的。   总共六个篮球场,其中一个是在科技楼旁边,靠近男生宿舍,其他的是五个在一起,沿着围墙一路排开。每个球场都是人头攒动,每个球场都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加油呐喊,每个球场都是那么激烈的气氛,李同甩了甩头,这篮球是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实在没那份狂热劲,倒是懒得去理睬了。   直到走过东面最后一个篮球场时,看到那边围了好多的人,看这情况,不像是正在举行篮球比赛吧,李同有些困惑,想想现在也是无聊,就索性凑上前去看看。   大概是国人的好奇心作祟,李同这份好奇心理与他人也是不遑多让,平时在街上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会去看看。很多时候,他也很鄙视这样的行为,可是没办法,每次告诫自己,每次遇到状况依然我行我素,没有办法。   这边围的是比其他球场多了更多人,李同是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长得又不是那么臃肿,寻了个人比较少的地方,先是踮起脚尖往里望,猛然间,看到了班主任宋宇,还有班长林彬,还有班里其他的人,不过他们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着地上的人充满着凝重。   这是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地上的人是谁?   一下子,很多个问题从李同的脑海里冒出来,许是急于寻求答案,李同这么一着急,竟然挤了进去。或许是李同长得并不怎么讨厌,或许是里面发生的事让他们不好发作,或许是觉得无关紧要,除了几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女生皱了皱眉头外,其他人都默许了他这样的鲁莽行为。   站到最里圈,是班里几个人围在那里,正好有一个人错开身子,走到了一边,李同一下子看到了里面的状况。   地上的人正是他们班的安逸,径自坐在地上,白皙的俊容显得苍白无比,额头上还沁出细细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明显宽松的黑色运动裤被挽到膝盖上方,大腿位置,再这一眼看到的状况,他惊呆了。   原本白皙如玉的腿,此刻却满是通红,尤其膝盖极其膝盖周围,更是肿得老高了。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不是很严重,或许像他们打篮球的也习惯这样的受伤,不知怎么的,李同却是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勇气。   看着他,他突然有些埋怨自己,或许自己要是会按摩的话,应该可以减轻他的痛苦吧!   可是他什么都不会,那么他也只能无能为力了。   瞧见那脸上的痛苦,他竟然莫名地有些心里难受,好在没被宋宇和林彬他们几个看见,不然肯定要说他渎职了。   顺着人群挤出去,他也没有了去超市买水的心情,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无处可去,于是他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老地方,主席台上。   可是一闭上眼,就想起那痛苦的俊脸,想起那肿得通红的大腿。   他原本以为他只是想想,可是他没想到,就是那么一幕,他却是记了一辈子。      ☆、第十五章 看错了黄历   整个运动会进行了三天,或许还没有三天,反正很多人在这段时间是玩疯了,远离了课堂的拘束和作业习题的催磨,大家都如同鹰击长空,鱼翔浅底,要多自在有多自在,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当然除了第二天去了次篮球场,期间去了几次厕所外,李同是在主席台待了三天。   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怀疑自己的屁股是不是快跟板凳融为一体了。   之所以没说到孔N,实在是这家伙太不负责任。除了第二天下午那次,后来又隔三差五去了好几次 ,一消失又是好一段时间,要不是他还回来看看,李同真觉得这家伙把自己的这项任务给忘了。   反而是班里的那位同学,期间要么来送稿子,要么帮着李同记录,还将手里的稿子往广播站那边塞,甚至还自告奋勇地到班级去催稿子。   说来有些惭愧,要是李同自个的话,以他的性子,自然做不了这么多。   这次的运动会,破校运会记录的牛人好几个,三天的时间,连刷佳绩,让那些班主任高兴的合不拢嘴了。至于那些班里的体育生没破记录的班主任,则是黑着脸,看着别的班主任在那洋洋得意无可奈何,再看向自己班里那些个体育生,都是横眉冷对,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宋宇的状态倒是挺好,对每个人一如往常,不过对于篮球比赛的那几个人,关系明显好了很多。这三天他最上心的莫过于篮球比赛了,或许是个人喜好,其他的比赛项目都交给了班长林彬来负责,最后林彬完成的也十分不错。   听说自己班的战果还不错,尤其是男子篮球比赛,获得了全级第二名的好成绩。   至于其他的荣誉,有是没有,都不重要,重在参与,开心就好。   运动会结束的时候,李同终究还是做了一件违着良心,徇私的事,当然并不枉法。   不是他做事缺德,实在本班同学不给力啊!   最后的广播稿统计下来,他们的数量远远进不了前三,就是前六都没有他们班的份。李同也是无奈,统计广播稿的时候就时不时给自己班里添那么一点两点,没想到最后的结果还是这么惨不忍睹,他真的很想吐槽一句,各位大哥大姐,拜托你们走点心,支持下我的工作好吗?   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很难做?   在之后帮忙的那位同学怂恿之下,李同还是怀着一股莫名的做贼心虚将本班的广播稿数量顶到了第一位。   后来是他一个人亲自交到老齐手上的,当时老齐在看的时候他是真有点担惊受怕,怕他看出端倪,批评自己一顿,亦或是寻个罪名让自己去全校师生面前做下检讨。要是那样的话,那场面,那后果,他还是真的不敢想象。   无怪他胆子太小,顾忌太多,实在是条件不允许,父母只是勤苦劳作的篷,没有什么背景,他的以后,就是他们的希望,他又如何敢轻易辜负?   后来他也时常跟人打趣,要背景我是没有,要背影嘛,我还是有的。   好在老齐拿过他统计的那张单子看了看,并没说什么,或者是心知肚明,也就不去理睬了。看了一遍后,老齐对李同说道:“这几天你们辛苦了,把你们两个的名字写下来,我去找领导给你们一个奖励。”   李同听完一愣,没想到这几天的辛苦没有白费,竟然还有福利?面对着老齐,他更是感激涕零了,想想看,这三天就那么一直坐着,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难得老师理解我们啊!   随后他想了想,还是将他和后来班里的那位同学的名字写在了名单上,就交给了老齐。   孔N他并没有写在那两个名单之列,虽说相比较而言,他跟孔N关系更好一些,按理说他应该把他们两个名字提上去,毕竟最开始林彬指派的也是他们两个。   只不过,李同并没有那么做。   孔N最开始是尽职尽责一些,可惜他有始无终,后面的事情却是后来的这位同学在尽心尽力,他,不想偏私。   可能有人会问,至于这么纠结麽,你把他们两个的名字写上去不就行了吗?   什么?你脑袋被门缝夹了?   老子在这三天,风里来,雨里去,屁股都快坐出痔疮了,他要是把他们两个的名字写出去,自己不就是天字第一傻了吗?   至于孔N他怎么想,他也不想理会,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要是对方真的介意,那他也没办法了。   关于运动会闭幕式的颁奖典礼,学校领导安排在了运动会结束第二天的下午,不过早上课间的时候,宋宇交代了李同一项任务,也是因为如此,下午的颁奖典礼他是参加不了了。   “李同,听说你们村里有捏骨的土郎中?”听到班主任宋宇这样的问话,李同先是诧异了一会儿,之后才点了点头。   “这样吧,言自谡獯蔚脑硕会篮球比赛中弄伤了脚,下午的运动会闭幕式你就不用参加了,你带着言兹ヒ街蜗陆虐桑俊   在乡村中,一般很少找到捏骨的大夫,但是却能找到,宋宇说的那种土郎中。他们没有执照,没有行医资格,也不会被很多权威机构承认,但他们却是有捏骨的一番好手艺,不说有没有科学依据,单能把人医好就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只是这样的土郎中,也不是你找人家塞点钱就可以的,必须要熟人,关系好的才可以。毕竟万一把你医出问题怎么交待,还不得被人讹上了,熟人也就是交情在那,不好推托,除了情分在那,也有很多人送点礼品表示自己的心意。   李同家里那边的情况是这样,至于其他地方是不是,那他就不知道了。   在宋宇那里领了命令,李同回到宿舍后,就好奇地问起了言椎纳耸啤   言滓彩歉纱啵直接掀起裤管让李同看看脚部的伤势,这么一看,乖乖,还真的不得了。   由于言状┳潘的白球鞋,李同看不到脚部位置,不过也许并不是脚的问题,因为言字赋錾瞬渴窃诮捧椎牟课弧M嗤餐氏铝艘坏悖脚踝的部位直接肿起来了,红肿红肿的,看着让人惊心。   “怎么回事?竟然成这个样子?”   李同的语气有些着急,跟他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样的着急完全是情不自禁的表现,而不是很多人想当然的那种伪装。他是很少跟言姿祷埃这段时间一个寝室的相处,发现对方的性格也是耿直,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李同对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还好吧,这个伤之前就有了,大夫说是有根小骨头长得凸起来了。”言妆硐值牡故窃频风轻,那额头沁出的汗滴,却是在表达的他的痛苦。   李同看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突然他又想起了前天那一幕,安逸受伤坐在操场上的情景,那样的伤势,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等到两人吃完饭,李同就带着言壮隽诵C趴冢搭了回家的长途公交车,赶往李同他们的村。   走了一段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河,河水并不是很深,却是很宽,得他们两个淌河过去。   想着言椎慕攀鞘苌说模原本李同是打算将其背过去的,不过在看了言椎纳聿模再瞧瞧自己的小身板,他还是将这么不自量力的话咽了下去:“言祝你看,这怎么办?你能淌河吗?”   这话说的有些小心翼翼,要知道对方再怎么说也是病号,他这么问有些不近人情了,他还真怕这家伙一时不高兴将自己一巴掌到这河里喂鱼去。   “没事,这个我应该可以。”其实言椎男睦镆苍诖蚬模他们家是住在塬上,不在川里,自然没机会亲近河水,再看这河水里棱角分明大小不一的石头,他更加心里没底了。   话是这么说,但怎么也不能认怂是吧,哪怕心里有千万种拒绝的理由,他也不会说出口的。   “这样吧,河里的石头硌脚,你可能不习惯,我扶着你吧!”   好在李同的情商并不是为负的,等到他这么一说,言椎男睦镆彩撬闪丝谄。   后来,李同一手拿着两个人的鞋子,卷起裤管,他扶着言坠了河。   不过可惜的是,最后他们还是无功而返了。   在遇上同村的一位路人时,李同才发现,今天真的是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噢,不对,是日历。   在他们附近的乡上,每逢农历二五八的时候,会有集市,而他们要找的那位土郎中,也是在这有集市的时候卖掉零货,做点小买卖。   尴尬地告诉了言渍庋的消息,对方的反应倒是很平淡,一时兴起,或许脑子抽风后,李同带着言兹チ怂家。   那破败的住所,那寒酸的生活,李同是不以为意,或者说,他也是有私心的。面对自己家里这样的困境,又会有多少的朋友留在自己身旁呢,或者是无谓,他将这样的事做的十分坦然。   不怪他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今这年头,干净纯粹的友谊实在少之又少,而他也是希望,自己交的朋友,并没有存在什么功利色彩。真心朋友不是很多,却并不是没有对吧,哪怕是在以后,瞧见自己的落魄,被整个世界都抛弃的时候,还有人来一句:没事,还有我呢!   或许有人笑他太过天真,这世道,遇到难事不被人踩一脚就不错了,还指望着别人能站在你那一边,帮你?拜托,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再次体会了一把清凉的河水跟硌脚的时候,李同跟言滓黄鹄吹搅斯路边上,等公交车的到来。   大概今天真的是不适合出行,等了半天都没见公交车的到来,正好有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路边,一位穿着西装,竖着马尾,长得偏胖的女人从摇下的车窗中探出头来:“小伙子,你们要去哪?”   “没事,我们在等公交呢!”按照以往的话,对于这种拉活的人的搭讪,李同是不屑于去理睬的。   额,说错了,其实是他钱包太扁了,没多少人民币,一般都是能节省就节省,坐这样的车,明显太过奢侈了。   不过今天话到嘴边他又停住了,说出的话也变成了自己的难题:“噢,是这样的,我带我这位朋友去我们村找人捏骨的,不过今天初八,人去集市了,你知道哪里还有人会捏骨吗?”   “你是说捏骨吗?县城东站那有一家诊所,那里的大夫我挺人说会捏骨的,我带你们去吧!”   “你的意思,怎么样?”李同转过头,看向默不作声的言祝问道。   其实他是希望他去的,毕竟答应了宋宇要办的事,况且他也不希望这家伙继续饱受疼痛,对于因自己失误让两人空跑一趟,他是感觉内疚万分,唯一的弥补方式,应该就是帮他医好脚了吧!   “恩,好吧!”   两人坐上红色轿车赶往县城,等到了目的地发现,没人。   李同感觉自己是醉了,只想一根手指比上老天,丫的,算你狠!   没办法,他是彻底没辙了,看着言祝他只想说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最后反倒是言桌戳艘痪洌骸懊还叵担我们去买一瓶正骨水好了。”   “这个可以吗?”   “没事,我之前也有在用。”   哎呀妈呀,正是太好了,李同也是为着他女朋友的眼光暗暗佩服了,这么体贴的男人,不好找啊!   去药店里东西买好,两人走着回学校,路上的时候,言淄蝗焕戳艘痪洌骸袄钔,朋友之间,就只是交朋友,与家境无关!”   言姿低曜身就走了,留下李同在后面呆愣了许久。   啥?我怎么没听明白?      ☆、第十六章 时光里有他   回到教室,运动会闭幕式刚结束没多久,并没老师来授课,看来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自习了。   运动会的余温还未散去,想要每个人的心思安定下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李同跟言琢饺嘶亓俗约旱淖位,摊开书本,里面的内容根本看不进去,也罢,还是先坐着歇会吧!   大部分人还在教室走动着,几个人聚在一起嬉笑打闹,或者偏安一隅认真看书,或是独处一处空间,摆弄着手机,另有一些,貌似还没回到教室,也不知道去哪了。   李同没有看到祁文寇跟君牯凌他们,八成也是在外面还没回来,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拿着手机玩了一会游戏,有些若然无趣。眼神不住地往其他地方飘,话说回来,这次运动会的奖励呢?   至于教室墙上的奖状,坐下没一会就看到了,不得不说,身为班级一份子,看到这醒目的荣耀,还有自己的一份贡献,李同也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巴不得其他人过来夸他几句来满足下他的虚荣心。   关键是,人呢?   还有一个就是,按照老齐的意思,他应该也有奖的,怎么他没见到?   这事又不好意思问吧,一问都知道他是个虚荣的人了,那还得了?   正这么想着,他的思绪就被一道女生的声音打断:“李同,给!”   接过对方递给他的东西,是这次运动会的奖励,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他对着来人道:“袁莉,没出去玩啊?”   “操场人太多了,没地方玩。”   “那出去走走也好啊!”   “算了吧,这几天都玩疯了,是时候收心开始学习了。”   递给他东西的是袁莉,长相普通,却总是一脸笑容的女生。能跟李同成为朋友,除了谈得来的话题,吸引人的就是那犹若阳光的微笑,跟她相处,自己也会心情好很多。   都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有些人就是这样,总能在保持良好心态的同时,也将这种正能量传递给其他人。   李同的性格总是那么深沉的,像是一片黑暗在某个角落蔓延,让每个接触到他的人也有些窒息,所以有人说他压抑,有人说他多愁善感,有人说他沉默寡言,像是没半点的存在感。好像是的,要知道初一以前的时光里,永远是他孤僻的身影,表面的微笑,背影里的孤独,渴望有同类,却也只是学会隐藏。   就像是盘踞在黑暗中的生物,渴望光明,又惧怕光明,很多时候的他,既觉得跟其他人是不同的世界,又羡慕他们的开朗,他的微笑,说来,人本来就是很矛盾的生物体吧。   是什么时候,自己有所改变了呢,他也说不上来了。   不过,像是一枚种子,在地底待久了,也想着生根发芽,将脑袋伸到外面去呢!   “哎呦,不错啊,不愧是好学生,给我们这些学渣来说,玩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想的到学习呢?”看着面前的袁莉,李同不由地开起玩笑来。   “找打是吧?”   看着袁莉笑着握起拳头要砸过来,李同也是配合地伸手求饶:“别介,不敢了,手下饶命!”   袁莉扑哧一声笑了,无奈地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挺贫的嘛!”   “有嘛?”   李同的无辜表情找来袁莉的一记白眼,“你就装吧,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去做题了。”   他也没再说什么,等到袁莉走后,拿起袁莉留下的东西,正是这次运动会给他的奖励。   不过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他却是激动地翻开,上面有这次唯一题字:奖给,本次运动会校园广播站优秀工作者,李同。   说真的,看到优秀两个字,他有些脸红,虽说这几天确实风里来雨里去地忙,他是觉得自己那些工作有些不值一提了,更别提这“优秀”两个字了。   摩挲着那黑色塑料皮子,软软的,很舒服,这么有纪念意义的笔记本,要不用来写小说吧。唉,还是算了,自己目前手里的那本《时光里的月影》都没写完呢,还打算重开啊!   先放着吧,回头再看看写什么比较好。   之后宋宇也是问了下大概情况,了解到事情没解决,并没责怪谁谁,只是叮嘱了下言祝就让他们回座位了。   自从第一次月考结束,倍受打击后,李同决定洗心革面了。   啥?你说他本来就不怎么样?   说这话之前你不怕被扁吗?额,好吧,他谁也扁不了,这学习本来不怎么样,貌似还真是事实。   说到底,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语文考试在古诗词默写那里仅仅得了一分,早读老齐让古诗词默写低于两分的到楼道里去背诵,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无边的嘲讽。   源于对文学的热爱,哪怕自己其他的科目再怎么差,这语文老师从没让他掉过链子,就是在高一那样的角逐中,他还有一次考了班上第一。   之后的语文早读,他没再一副懒散心态,而是将其任务完成后,这才心安理得地做其他事,当然睡觉除外。   这天早读要熟记的是李白的《蜀道难》,这部名篇很多人都是有所耳闻,要是全篇记下来,却不是很容易。   其实李白的诗文都是琅琅上口的,想要记下来,要是用心,一早上的时间足够了。于是一早上的时间,整个教室都回荡着那一句句诗文:“噫嘘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早读时间过了一半,李同就熟记了,不能说是倒背如流,但有人要考量的话,以他十足紧张的性格也不会犯怵了。别说了,就是这么吊,他不禁臭屁地看了下教室还在背诵的其他人,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吟起诗来:   日出   幕落   一半朝霞   一半余辉   相守相依   那是一幅幅宁静画面   分割切换   我捧着一缕清风   吹散进无边的浩瀚   过往   或许只是云烟   久而不退的   是谁的执念   看看乱写出来的东西,全凭脑海中涌现的字眼拼凑,李同摇了摇他,自己都不明白写了些什么,更别提别人了。   换做以前,他定要不甘示弱地反驳回去,你懂什么,这是诗歌,是艺术,艺术本来就是不能被很多人理解的。   想想算了,这么猖狂的想法,这样的雷雨季节,别不小心被劈个正着那就惨了。   也是这样的习惯了,每次的语文早读,他都颇有些无所事事,不时的写小段的诗,就是他的消遣了。只可惜,没有看得懂他写的诗,也没人想看他写的东西,只能想到韩愈的那篇《马说》了。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不得不说,没有一定的真才实学,你拿出的东西或许也就是个笑话,并没有多少人会去理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抛却兴趣外,谁会对着一篇自己不懂又不是什么牛逼的学术论文浪费自己的时间吧!   算是阿Q精神吧,每次有人问起他写的东西看的人多不多时,他也就只得回一句,也没指望谁看,本来就是写的玩玩!   话是说的那般洒脱,其中酸酸的感觉,是谁都能感觉出来。   等他绞尽脑汁挤出这么几句话来,早读的时间也是接近了尾声。之后的就是跑步,因为不是周一学校领导要长篇大论的一番废话,磨蹭不了什么时间,基本上跑步结束就可以去吃早餐了。   跟着大部分的人顺着楼道到了后操场,班级的预订位置,负责的老师,学校领导,其余老师也早就到了,站好位置,一声哨响,走了几步,开始起跑。   现在的李同,也早就适应了这样的锻炼方式,不过每当想起以前,总是唏嘘不已,真的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弱的不堪一击。   可是转眼一想,他又觉得悲哀,除了身体之外,是不是自己的心理脆弱的也是不堪一击呢!   找原因,找方法,找答案,穷其一生去寻找,到头来呢,又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在那前方等待呢!   或许是那更可怕的牢笼,肆意地想要将一切他摈弃的关在里面,折磨着,鞭打着,嘴里高唱着仁义礼智信,诉说着为你好的不能再好的一万零一个理由。   若是爱是折磨,何不索性离去,若爱是期许,何不肆意高歌,扛起那些流言蜚语,这样的,或许是爱最好的证明。   这样的话语,这样的字眼,后来的后来,时不时出现在李同的日记本上,一开始的无人问津,最后的重见天日,洪水猛兽,像滔天的世界末日,噢,想想,那是多么可怕的场景。   现在的李同,早已不排斥跑步这样的运动方式了,虽然他还是不喜欢打篮球,不喜欢那比赛的激烈角逐,但总是有点进步了,不是吗?   操场还没经过整修,还是泥土的黄褐色,下雨的时候,满是泥泞,不过今天早上还好。一圈是四百米,跑个三四圈并不影响什么。   第二圈跑到一半,快到厕所那边,李同听着背后有读书的声响,时断时续,听不真切。   转过头,不由满是好奇地去看,才注意到身后的安逸和祁文寇他们一帮人。   他没有说错,祁文寇跟他关系是挺好,不过平时都是跟他们宿舍一起的,就像李同跟自己宿舍的一样,当然,还有很多时候,他是一个人。   嘴里絮絮叨叨□□着的安逸,显然不怎么理会别人的目光,李同仔细一听,才发现他是在被今天早上的《蜀道难》。   “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不与秦塞通人烟 ”   好家伙,竟然上早操还在背书,别说了,八成是这家伙早读睡着,恰好被老齐抓住了,平时也没见他这么勤快啊!   当然这是他经常看到的,上课睡觉都不在少数,更别提区区一个早读了。不过要是换了体育课,这家伙就活络起来了,在那篮球场上那股活力,李同是自叹不如。   从小到大的语文课,伴随我们的都有背诵这两个字,记得以前我们总是期望课文后面出现的是:有感情地朗诵课文,而不是:背诵并默写全文。   想想都是一大折磨啊,想必都是过来人的我们是感同身受的。   而每次的背诵课文,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背着背着就“结巴”了。然后就是圆周率的不断循环,一句话可以重复很多遍了。   听着安逸的不断重复,李同有些听不下去了,那么一刻的得意过后,冲着安逸提醒道:“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   安逸一听,怔了一下,点了点头,继续背了下去:“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这家伙是边跑边背诵,李同跑在前面,身后听到的就是他背诵课文的声音。   以至于后来想起那天的早上,他都觉得,那么一个太阳还未出现的时间,是那么美好。      ☆、第十七章 课堂偷窥   有些人,这辈子,或许真的只能在两个世界了,就像是李同跟安逸。兴趣爱好不同,性格不同,生活的圈子不同,又怎么会有所交集,后来的很多时候,李同每次怀念那段岁月,有些恍然,那短暂的一年相遇,真的就像是一场美丽的意外,实在不真实。   梦醒时分,到底还是各自的生活吧?   他甚至想,要是当初没有遇见该有多好,那样自己也不会爱一个人爱到无法自拔,到最后伤痕累累,可是他又想,还是遇见吧,不然,自己又怎么能够如此认真地喜欢一个人呢!   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哪怕所有人都觉得不幸。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顺着玻璃窗照射进来,照在书桌上,在桌面上倾泻出夺目的光亮来。   教室前面,从讲台开始的窗户早就拉起了厚厚的窗帘,将外面明媚的阳光挡在外面,唯一有阳光照进来的地方,也只有教室后面,靠近窗户边上,安逸的位置了。   这节是数学课,可能是缘于高一开始数学老师的不苟言笑,李同在数学课上一向听得很是认真。让人感觉讽刺的是,从小数学还算好的李同,从高一开始,数学亮起红灯,几次考试甚至只有区区十几分,每次看到那张扬的分数,李同感觉就像是手掌一下一下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也时常自问自答,是对未来的迷茫吧?或者自己一向懒惰的心思?   就算学的好又怎么样,就算中考侥幸进了这所全县最出名的高中,就算父亲供他高中读书,以后呢,或许某天的时候,自己也要跟着老姐的步伐,进入到社会,为那个家庭一点一点努力了吧。   他是不自信的,可是,他不愿别人知道这些,像是华服下面裹着的腐尸,又怎么会轻易撕掉那样的伪装?   到底还是不愿服输,没到最后,他还是不想放弃。   明明数学课本上的题目都看得懂,也会做,怎么到了其他类型的题目,自己反倒不会了呢。   他无奈地叹口气,将数学老师写在黑板上的解题步骤一点点写在笔记本上,至少,他还没彻底堕落吧。   脑袋里一会窜出好多想法,他比较容易走神,这不刚一移动视线,看到安逸那边的位置,有些呆了。   其他人都是认真的听讲,就算听不懂,也是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而安逸是在干嘛,睡觉!   这人胆也太肥了,李同不由为这人感到担心,抬头看了下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结果发现人家根本就没有去看那边。   唉,白担心了。   只是那边的风景确实很好,安逸趴在桌子上,侧着脸,枕在胳膊上睡得很香,他座位跟前是拉了窗帘,不过没有拉好,让一道阳光顺着缝隙照在脸上,莫名的,李同的心跳漏了一个节拍。   白皙的皮肤,英俊的侧颜,浓黑的眉毛,李同看的有些醉了。   客观来讲,整个班级,安逸并不是最帅的。他身材显胖,一只胳膊快赶得上李同的小腿粗了,说是膀大腰圆也不为过,后来有一次,祁文寇拿出英语课本里的一副配图给李同看,上面是两只大猩猩,没想到一旁的安逸直接照着上面学起来,有模有样,让人目不忍视。   别说,还真想大猩猩。   上学的那段时间,所有与安逸相关的回忆,都有祁文寇的参与。   本来,李同跟安逸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过安逸跟祁文寇玩的好,自然而然与李同有了接触。   李同也是也扪心自问,如果没有祁文寇的缘故,他们两个没有那么多交集,也就谈不上什么难舍难分了吧。   正自一旁浮想联翩之际,胳膊肘被人猛的顶了几下,李同回过神来发现,教室好多人都纳闷地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李同也是纳闷不已,再看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正一副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得吓了一跳,自己该不会是做错什么事被抓了个现行吧,可是自己貌似也没做什么啊。   难道偷窥同学睡觉也算?   不可能吧。   这走神的有点过分了,那不怎么熟悉的同桌也是看不下去了,凑到他跟前,偷偷地对他说道:“老师叫你上去做题呢!”   “哦。”   李同木讷的思绪,有些发愣,却是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上讲台,没敢去看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直接取了粉笔,走到黑板那道题的跟前,感到针芒在背,捏着粉笔头的手微微颤抖。   可能真的是性格的缘故,不论是学些尚可还是一塌糊涂,他都对这种讲台上的解答问题敬而远之,每次都紧张的要死,生怕出个什么差错,怕别人讥讽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心理学中,这应该是叫自卑吧。   抬眼看了下眼前的题目,倒也不陌生,数学老师之前有讲过,是一道三角函数的计算题,李同在这方面并不陌生,心里不由舒了口气,不至于没面子地灰溜溜下台。   看着题目,思索公式,数学老师倒也没有催促,而是在旁白看着,等着他的解答。讲台下面的人,有的人无聊地看着讲台,有的则是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计算着,先是得出答案,再互相印证。   睡觉的也有几个,基本上是被一部分老师放弃了,还有林彬之类的,则是有自己的学习方式,拿着买的习题埋头走着,并不是跟着老师的节奏来的,他们通常都是超前学习的。   可能数学老师开学讲的内容,他们已经把这个学期的课程都自学完了,学霸的世界真心不懂,人家的定位追求也是不同于一般人的。   李同的粉笔字并不怎么好看,当然黑板上答题也不是要看字的,费了一番心神,他终于将题解出来了,感觉一块石头落地,心里踏实了不少,明明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太长,宛若煎熬,现在总算解放了。   将粉笔放到讲台的粉笔盒里,李同没去看数学老师的表情,顺着过道下去坐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下没多少心情走神,内心满是忐忑,虽说对自己所做答案信心十足,到底没有得到数学老师的肯定,这样的心态也是难免。   让人纠结的一点是,每次数学老师叫学生到黑板上解答完,并不急着做点评,而是在旁边空余的位置一步一步引导着下面的学生再做一遍,那敬业程度,完全照顾到了很多学生。   人各有不同,思维学习能力自然也有高低之分,不然怎么有的人做了科学家、商业巨头,有的人却只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着平凡的生活。   努力程度是一方面,但是天赋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因此在学习中,自然也有成绩优劣之分。   一千个努力的人,比不上一个聪明的人,十个聪明的人,比不上一个幸运的人。   不过,人生的际遇是奇妙的,我们永远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人活一世,也就是这么点未知的乐趣,不然跟程序固定的机器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意思。   数学老师这样的教学方法,诚然会让很多学习挺好的教的慢,但是也能照顾到学习能力较差的,以至于一个学期临近结束,别的班级的任课老师也许已经开始复习或者进行下个学期的课程,李同的数学老师可能课程还没上完呢!   只是再怎么慢,到期末考试,整个学期的课程也能结束,节奏把握的很是合适。   “来,现在大家看下这道题。”   数学老师开口,其他人自然而然头抬了起来,就连睡的很香的安逸,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正打起精神看着黑板上的习题,那副认真的架势,让人很是怀疑,这是刚才睡的正香的那人?   李同内心紧张的很,解答正确,不会有什么表扬,解答要是失误,不说数学老师的批评,自己就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好么!   果然,还是以往的节奏,数学老师重新拿了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带领着大家计算起这道题来,也是帮大家理一下解题思路,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来,很是详尽,比起那些参考书上的解答更详细几分,甚至通过一个知识点来引出其他的知识点来。   这也是李同对数学老师佩服的原因,细致有耐心,他平时看着是挺唬人的,但是遇到学生问问题,不管难易程度,都会认真给你讲解一遍。   倒是一些年轻的老师,你去向他请教问题,难了,大家一起讨论,到处查找资料解答,要是简单了,那绝对劈头盖脸地先骂一顿再说,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上课我讲的时候干嘛去了,去问你们班里学习好的吧,这么简单的题目以后就不要问我了。   那副架势就是,别跟我讨论这个,怕降低智商。   很多人觉得是学生不好好学,怎么不说自己的教学能力一般,没耐心呢!   想到那样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要是期末考试不给老师们露一手,他们真以为自己教的挺好似的。   学生成绩有优劣之分,老师的教学能力也是一样。   眼看着数学老师一步步将题目解了出来,李同心里的一颗石头落了地,总算没出什么差错。   等到数学老师写到李同解题的最后一步,还没结束,李同心里一惊,恍然想起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数学老师将真正的最后一个步骤补上。   这我去,完了。   李同羞愧的有些无地自容,而数学老师也是对照了他做的答案,在最后一步划了一笔,打了个勾,转身笑着看向李同这边:“有点粗心,下次注意了。”      ☆、第十八章 他想歪了   李同讪讪地点头,没敢说话。   接下来,数学老师老宁也没说什么,继续讲解的习题,不过有了这么个小插曲,他也没怎么走神,直到下课。   北方的秋天冷,这是公认的,深秋时节,所有人都早早地套上了毛衣毛裤,裹着厚重的外套,身形也是臃肿了一圈。   一件蓝白相间的针织衫,不是很厚,去年春季买的,领子的拉链坏掉,也没去修理。裤子也是洗的褪色的蓝色牛仔裤,外套不过是亲戚不要给的一件呢子衣,有些沉,穿着倒是有携和。   这样的穿着,实在有些不伦不类,比起那些尽可能将自己打扮时尚的人来说,李同的简直就是土到掉渣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混搭风格,李同是习惯了,毕竟家里的条件不适合让他搭配出时尚国际范。   安逸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本来穿着就比李同好很多,今天的他,里面是灰色的针织衫,外面套了件皮的马甲,还是里面带毛的那种,好看又暖和,裤子也是笔挺的休闲裤,鞋子更不用说了,他顺着过道向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李同特意将自己的身子往里面缩了下,争取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想想自己平时那副邋遢样,恐怕也只有祁文寇跟宿舍几个家伙不会嫌弃自己了吧,这点上他很有自知之明。   不去靠近,免得让人卑微进尘埃,仅存的一点傲气被打击的点滴不剩。   李同没做他想,看了几眼,埋头做宋宇早上留的作业。高二的思想政治,他们学的是哲学,相对于经济学中让人头晕的计算,哲学对于李同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原理,方法论,案列,都是课本上原有的,只需要学会套用就行了。   而刚开始学的唯物论,更是简单,这也是他除了语文,学的最为轻松的一门了。   两道选择题,很简单,剩下的是一道简答题,李同正在书上翻找对应,却听见一道很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李同,外面有人找你。”   “啊?”李同抬起头,就看到安逸好看的脸上是细细的汗珠,粉红的,不用说,这人肯定是去打球了。   “哦。”他待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起身找出自己早上吃早餐的时候买的纸巾,抽出两张递给他:“擦擦吧。”   说完,起身打算离开,猛地听到安逸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加油,妹子挺漂亮的。”   妹子?   李同一阵纳闷,不过到底没打算细想,去了教室外面。   看到走廊外面找他的人,李同总算知道安逸为什么会那样说了。他说的没错,是个漂亮的妹子,这是他们初中的同班同学,关系一向很好,人也漂亮,高一他过生日的时候还跟着其他朋友到家里过生日了。   “秦珊,你怎么来了?”   李同笑着走了过去,引来路人的瞩目,不得不说秦珊的吸引力还是蛮大的,高一的时候,李同班里有个男生,跟他并不怎么熟,听到李同跟秦珊是同学,想要追秦珊,买好的礼物还是托李同给秦珊的。   记得没错的话,好像是个特大号的毛毛虫,要不是装在一个纸箱子里,李同是打死不答应帮人去转送这么卡哇伊的东西的。   两人的教室并不近,秦珊她们班的教室是在李同班上面,下来一趟还要绕那么一段走廊下楼梯来,所以他对秦珊的到来有些意外。   “你可算出来了,是这样的,张文秀生病住院了,明天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张文秀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李同讶异地问道,无怪他对这些不无所知,其实两人所在教室隔得太远,平时见一面都难,更何况知道对方的近况了。   “今天早上她没来上课,我也是问了她们班的同学才知道的。我早上有点事,中午没时间去,趁着明天休息,想着我们一起去看看。”秦珊跟张文秀的教室是相邻的,两人也是经常课间一起聊天,毕竟是从初中到现在的朋友,说是闺中密友也不为过。   “行,那明天早上给你打电话,我们一起过去。”   “对了,叫上梁戟他们吧,我们一起去。”秦珊补了一句。   “嗯,我晚上跟他们说一下。”   “好,那我先走了。”说完,秦珊就离开了,课间也就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要是被老师看到,被误解,那又是一番麻烦事。   这样的几率是小,但并不意味着没有啊。   星期六的早上,天气有点冷,李同定的闹钟响起,声音不是很大,足够自己听见,也不会打扰别人的休息。还是有点瞌睡,他是还想再睡一会,可是想到跟人约定的时间,无奈地起床。   钻出被窝,一股冷风袭来,操,昨晚谁忘记管阳台上的窗户了,怪不得他一晚上的感觉冷,还以为寝室闹鬼了呢!   咬咬牙,穿好衣服,顺着梯子爬下来,君牯凌睡的正香,他蹑手蹑脚拿出放在床下的洗漱用品,去倒了点暖水壶里的热水。   没多少了,他也没倒多少,给其他人留了点。   水房里也是冷的很,这个点,整个宿舍楼的人大多都在睡觉,像李同起这么早的人,是有,但没太多。   水房连着厕所,要通风,窗户都是开着,呼呼的风顺着窗户灌进来,李同不由打了个寒颤。就着水房龙头流淌的地下水,李同勉强把自己的个人卫生解决了。   去到六楼,叫醒梁戟,又是去叫了跟梁戟一个班,也是初中同学的封靖,一番等待,三个大男生才去女生宿舍楼下等秦珊。   正值深秋,路边的树木叶子也显得干枯了很多,这是什么品种的树,李同不知道。只是那黑红色的琐碎叶子,椭圆的,只有七星瓢虫那么大个,树枝也是棘手的,要是手痒非得抓上一把树梢,不给你带点血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叶子很密,不过树冠也不大,秋天不怎么掉叶子,但到了春天会抽出绿色的叶子。这个季节有点晚了,早些的时候,叶子缝隙间还藏了很多红色的小果,就是樱桃也比这个大了许多,拈上一颗,放在嘴里咀嚼,皮薄核大,甜丝丝的,还带着一点麻。   这些之前他都没怎么在意过,也是后来有次表姐跟他说起,他尝过一次。   女生宿舍楼下的行人走道旁边,一边紧靠着教职工家属楼,另一边,是勉强被称作花坛的,也没什么花,就是草坪,顶多上面有些摆设。   最里侧的,是用铝浇筑的也喝,或是低头戏水,或是引吭高歌,还有两只凑在一起,像是说着什么悄悄话。   临近走道的位置,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比李同还高了许多,目测起码有两米五。上面的字迹笔力遒劲,大气厚重,是红色的“沉毅铸魂”,让路过的人也不时地多看两眼。   其实,男生跟女生差不多,周六早上男生爱睡觉,女生当然也不例外,李同三人在下面等了好一会,也是才看到一个女生去打完热水回去。   事先已经跟秦珊打过招呼,也是要等一会,至于这个一会是多久,那要看她洗漱要多久,化妆是要多久,还有其他额外的准备事项是需要花费多久。   女生嘛,出门就是费点时间,这个很正常。   有在网上看到这样的一句话,约女生出门尽量趁早,要知道,女生说的让你等五分钟,实际上你可能要等五十分钟。   很贴切,有没有,像是男生,就真的不能再简单了吧,洗个脸刷牙,齐活。   用个洗面奶已经很少见了,剃个胡子,那个,好像是半个月一次吧!   学生时代,很多人喜欢蓄长发,另外也是觉得学校外面的理发店实在是有些坑人,索性能撑多久撑多久,实在撑不住才去理发的好不?   因此男生寝室备镜子不算意外,备梳子也是情理之中了,耍帅而已,谁也希望女生子多关注着自己点。   可是李同不在此列,他喜欢短发,每次理发,他都恨不得光头打理发店出来,怎奈学校不允许男生长发跟光头,他也就只能留个平头来减少自己理发的次数了。   草坪上也都是枯草,加上校医室旁那些萧索的树木,分外透着冷寂。   说真的,他不习惯等人,也不习惯让人等,可是生活中就是这样,充满无奈,等待这样的词,于我们每个人,似乎是那么不可避免。   出门走得急,洗的外套又还没彻底干,李同也是随手拿了件外套就出门了。不过,现在他尝到了苦果,这天气,可真是冷啊!   “叫你小子作,穿那么少。”梁戟在一旁大言不惭地嘲讽,也不看看他也就穿的比李同厚了那么一点点。   “能穿的都被我洗了,只有这一件能穿了。”李同本想顶上两句,让自己不至于尴尬。临了这天气实在太冷了,一阵冷风吹过,硬是将他心底的反驳压了下去。   “要不我的这件你穿?”   梁戟N瑟地示意下自己尚算暖和的外套,“虚情假意”地关心道。   “不用。”   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冷硬,也没怎么去理睬梁戟。   不过,他们三人,还没等到秦珊,却是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确切地说,是对于李同来说意想不到的人。   远远地看到那人从女生宿舍楼走出来,李同惊喜万分,略作犹豫,径自走上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  ps:刚写了两章,结果又要开始忙了,人家过年都是要回家过年,就小僧只能在外面回不去了,工作任务需要,既然决定出门赚钱,自然很多事情有些身不由己。   春节的票不好抢,小僧也是抢很久没抢到,这也是不能回家的一个原因。   本来过年,就是要一家人团聚,可是老姐去了东北,小僧又回不去,只能让二老两人过年了,以后争取不出现这样的情况吧,毕竟一家人在一起才叫过年呢。   大家也是要跟家人经常多待,毕竟这一辈子说长也不长,陪陪家人没什么不好的。   ☆、第十九章 如何能够不曾遇见   “田思语,早啊!”内心很是忐忑,鼓起勇气勉强对着迎面而来的女生开了口。   田思语背着黑色皮质的背包,也是装了些回家要用的东西,看到对面的李同,一抹温煦的笑意扬在脸上,李同觉得,别的不说,就这样的笑容,就足以让他迷醉了。   更别说那姣好的身材,和恬静精致的脸颊了,这样的容颜,跟李同相认的干妹妹齐珍几乎平分秋色了。   齐珍也是美女一枚,与田思语的温婉相比,她更是显得娇小可人,给人的是邻家妹妹的那种感觉。   从一开始,与齐珍相识,到两人的关系变得熟络,李同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去追求齐珍,可能心里有个人,便再住不下第二个人了吧!   跟人说起过齐珍跟自己的关系,很多人都认为李同是因为追求不到齐珍退而求其次,改为兄妹相称。多么老套的戏码,可是与李同无关,当初好像是开玩笑,直到两人都认了真。   无话不说,这是两人的话题,齐珍会说些自己跟男朋友的烦恼,李同会认真的倾听,更多时候,他是一个不错的倾听者。   “李同”田思语走过来,呼啸的冷风卷带着发梢的清香,轻轻一嗅,分外迷人。可能不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吧,哪怕李同曾经跟自己表白,自己拒绝之后对方要求做朋友,她也真的将对方当做了朋友,那么的自然,熟悉的只是一般熟人的问候,陌生的是深到骨子里的距离感。   真的只是一般的朋友啊,李同心里一暗,可是我还是遇见你就紧张,看到你慌张,看不到着急,怎么办。   我是爱你的呀!可是你不曾体会我炙热的心跳,在你温柔的眸子里燃烧。   爱一个人的感觉,大抵就是如此吧,自己是有多么爱着眼前的人啊,李同对此深信不疑。   一辈子,还能如何,这么去喜欢一个人啊!   对田思语的爱意,他是这么的笃定,他甚至想,此后的日日夜夜,自己怕是不可能再去这么喜欢一个人了。   但,那是爱麽?   还是喜欢,好感呢?   可是从头到尾,他有认真追过这个人吗?表白,失败,然后呢,变不了了之了,这算哪门子喜欢,又算哪门子爱呢?   温柔以长情的陪伴,疯狂以热情的纠缠,都没有,说是喜欢,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说是喜欢,也顶多是好感啊,怎么能说是爱。   李同,我想,你可能未曾真正喜欢田思语。   爱一个人,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迄今为止,你有没有为了一个人,喜欢到奋不顾身呢?   以上这些话,是多年以后,田思语结婚,李同在酒后跟田思语的闺蜜,说是自己喜欢田思语的这些过往,那位这么说的。   当时的李同,对于田思语闺蜜的这一番言论甚是不解,自己是如此地爱着一个人,又怎么说是连喜欢都没有。   世间的情爱因果,何时变得这么不可捉摸了?   他,突然不懂了,还是说,他从未懂过?   直到后来,他再次遇到那个人,久违的心跳,在空寂的胸腔里翻腾。是那滔然的火山,等到了周期,井喷,以那燎原的趋势蒸腾大地,所以,后来他,果真爱了。   从第一次遇见,时隔多年,再次遇见,他是有些懵懵懂懂,那个人,为什么总给自己一种特殊的感觉。可却像是极美的诱惑,纠扯着心弦,令他欲罢不能。   懂了,悟了,才发现,那虚啊,爱啊,于他而言,还是过于奢侈了。   此刻的李同,少不更事,前方雾霭沉沉,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女生,是自己此刻所喜欢的。   “你们,这是在等人?”田思语看了眼李同身后的两人,微微点了点头,寒暄问道。   说到底,封靖跟梁戟,高一的时候就是跟田思语一个班级,平时三人说话不多,此刻见了也只是打了个招呼。   “我们有一个同学住院了,我们几个去看一下。”李同说着,示意了下身后的两人,几个人都认识,李同也不再罗里吧嗦地介绍一番,更何况他也不是这么主动的人。   他看着田思语的时候,心里有些紧张,怕他有什么误会的,即使还有两人陪伴左右,毕竟一大早上的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人,怎么看都容易让人误会。   可是他到底失望了。   田思语没有丝毫的不悦,或者说,她跟李同说话,也只是出于朋友间的那种礼貌罢了。   一想到这里,李同更是觉得万分难过,一个人与另一个人最远的距离,莫过于不曾走进对方的世界了。   “这样啊。”田思语从心底轻松地说出来,随后说道:“那我先走了?”   “嗯,好的。”   说完田思语就离开了,李同倒是追着别人的背影看了好一会,知道秦珊走过来,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你总算下来了啊!”李同回头看到秦珊穿着针织衫,外面一件黑色外套,搭配着水蓝色的牛仔裤,还没等秦珊问什么麽,他先是质问起对方来。   “不好意思,你们等很久了吧?”   “没事,也就一会,再半个小时也等得了。”人家女孩子都这样说了,李同自然不会真的计较,而且方才的质问也是转移话题,不过他还没说什么无所谓的话,倒是被梁戟抢了先,瞧,这下整的他真成了小肚鸡肠的男人了。   “我们先去吃早餐,然后坐车去医院吧。”秦珊捋了捋头发,征求三人的意见。   “那就走吧。”   吃了早餐,出了校门,四人半天没等到去医院车,只得一步一步边聊天边走路。   从不知道,两个人的缘分是怎么算起的,是怎样的结缘,又是怎样的归于陌路呢!   我们总是遭遇捉弄,想笑的时候只能哭泣,想热闹的时候只能一个人空自叹息,也是想见到一个人,却总是遇不到,明明那么想要逃离,却总是被隐匿的绳索揪扯。   看到安逸的心情,李同该是怎样的,哪怕是每天都能见到,也是雀跃万分,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宿命,单从相识的这段时间来看,起码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有那么一群人,处在绝大多数的人群中,像是夜空的明星,自带光芒,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别人的想法李同无从知晓,对于安逸,他是会多看几眼的。   不过眼前看到的那一幕,他是半眼也不想看到,很明显,阮杏跟安逸一块的身影刺痛了他的瞳孔。   两个人举止亲密,明眼人都可看出,他们的关系,李同一点也不想知道两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心里很是不舒服,却不知道这股不舒服缘于哪里。   想来有些好笑,自己太过关注的一个人,或许是很优秀,也或许不是,始终觉得这人一直单着,哪怕根本不属于自己,也不想他人得到。   这时候的李同,并不知道,他的这股不舒服,是因为对这个人的占有欲望。   他不知道,所以迷惑,人家就是谈对象而已,又碍着自己的什么事了。   想不通,解不透,就是这样的后知后觉,才有那么多的遗憾让自己在很多的以后兀自叹息。   李同跟着梁戟他们,还没到医院,就遇到这么让他不舒服的一幕,便不去理睬,打算躲着那两人走。   “嗳,这边近点,你走那边干嘛去?”   刚走了两步,梁戟就嚷嚷开了,声音也不小,经过的人也不由好奇侧目而视。李同有些懊恼,看向这家伙的眼神,也是恨不得将人打到地洞里去,却也是不想暴露自己这份怪异的情绪,淡淡地回道:“我知道,这边不是人有点多么?”   “那有什么,咱们是走路,又不是开车,至于嘛!”   李同感觉这就是个坑货,转过头就不想理睬,径自向那个方向去走,身后连秦珊也是无奈地说道:“你今天吃错药了吧,有近道非要绕远路,前面又没什么豺狼虎豹等着你。”   “我那是”   李同刚想反驳几句,却见安逸跟阮杏走了过来,“李同,你们这,是在逛街?”   看得出这两人是精心倒置过的,阮杏平时就是短发,发色偏黄,待着黑框的眼镜,长相不是说很漂亮,甚至于有点偏向男孩子的装扮,活脱脱一个假小子。   不过就是这样,也是显得洒脱随意,散发着几分中性美。   至于安逸,今天又是换了身新衣,倒是很正常了,反正李同是没见过这人一套衣服穿两天的。不像自己,一周洗次衣服都不能保证,顶多是周末拿回家再洗,   两相比较,李同瞬间感觉自愧弗如,要是让他这样换着来,他,哪来这么多衣服啊!   安逸本来就长得好,又是这么时髦的卫衣,精神的飞机头,那双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笑意,让李同心里的那股不舒服也是烟消云散。   这样看起来,这人就是在一本正经地帅啊,简直像那些个言情小说走出来的男主角,不可方物。   他完全忘了,很多人,正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有那些个自认为的完美的,或者高冷的特点,表面的温煦尔雅,何尝不是自己的一种伪装,而妥协于这世间的疏离呢。   “不是啊,我们去医院看望一位朋友。”李同的内心是欢呼雀跃的,那慢胀的激动让他快要手舞足蹈起来。   有那么片刻的恍惚,让他有种感觉,他们两个好像关系很好一样,究其原因也只不过是安逸主动的一句问候。   “你们两个这是”   内心再怎么火热,表面还是风平浪静,尽量去忽视掉两人亲密的主动。   “张昊请我们去KTV唱歌,现在过去。”李同还没说什么,旁边的阮杏率先说道。   “哦。”李同知道张昊,听过这人的名字,但是没见过,反正也是那些有些人圈子的一员。   失落是有的,看来两个世界就是两个世界,交际的圈子都差别那么大,更别提什么交集了。   “他们是你朋友?”   安逸这样一问,李同一时没回过神来,倒是旁边的封靖说道:“我们都是初中玩的好的,你是安逸吧,上次运动会你球场上的比赛很精彩,后来还打过半场的,记得吧?”   “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印象,怪不得看你有点眼熟,你的走位跟投篮很不错。”   李同看着很不是滋味,都说男人的友谊都是在争斗中产生的,而在高中时期,打架是不被学校允许的,倒是篮球,让很多人的交际变得广泛,也认识很多心心相惜的朋友。   这么说的话,也是没错,他心里也不禁在考虑,是不是自己也应该去尝试着打篮球去?   之前是没怎么接触过,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因为都有事,也没细聊,打个招呼,两拨人就分开了。   李同回头看了眼那两个人的身影,有些失落,很多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吧,就跟他和田思语,所谓的追求,不过是不自量力的自欺欺人罢了。   这些被梁戟看在眼里,调侃着来了一句:“怎么着,口味变了?喜好偏于中性美了?”   ☆、第二十章 一个耀眼的男人   “什么?”李同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只顾着看那离开的两个人了,哪里顾得上细听梁戟说什么。   脑中停了数秒,他才明白梁戟说什么,这家伙的意思,该不会认为他对阮杏有意思吧?   额这样的脑洞,李同也是给跪了。   “你胡说什么!”李同怒瞪一眼梁戟,自己对田思语的心意可是天地为证,日月可鉴的,怎么就被这人给生生诋毁了?   “不是中性美,难道是旁边的那男的?”   梁戟眯笑着脸,看着人畜无害,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绝对让人吐血三丈了。   只是听着这样的猜测,自己心里莫名的一跳,倒是不反感这样的假设,可是,男的又怎么可能喜欢男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你话多,赶紧走吧!”   李同没好气地说道,也不打算理睬了,自己走自己的。   “你这话说的,你要是嘴里能吐出象牙来,我跟你姓。”梁戟没打算就此罢休,在身后继续追着回道。   “我当然嘴里不能好啊,你这家伙,还敢骂我?”   生活就是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中度过的,看过张文秀的两周之后,她就出院了,为此几个人还在学校外面的餐馆庆祝了一番,当然资金有限,几人并没去之前祁文寇过生日去的“溢香园”。   每天的活动课时间都显得很悠闲,除了一部分刻苦用功的家伙在教室奋笔疾书外,其他人都还是喜欢到广阔的天地捕捉清爽的空气。   说这么多,还不就是个玩字。   从古至今的童趣,游山玩水,都在体现着这个字的人气指数。那是从什么时候,玩这个字眼于我们显得那么珍贵了呢?   李同目前的状况差不多是,教室里做题写不进去,到操场上玩闹又懒得挪动位置,你说睡觉吧,可是看着教室那么多认真做题的家伙,想到自己睡觉的想法瞬间觉得无地自容。那还能怎么办,去操场看看,一整天窝在教室,屁股都快长到凳子上了,趁着机会指不定瞅瞅几个漂亮的妹子,要是   呃,要是能够遇到她,别,还是不遇见吧,但万一遇见了呢?   自己又在怕些什么,紧张么,激动么,可也只是朋友啊!   操场上的人很多,几个篮球场的位置都被占满了,这还是大部分人打半场的情况下。以前也疑惑过为什么平时不见人打半场,为此还特意真心求教了下宿舍的篮球狂热大神,结果得来很是鄙夷的回答: 打球是很消耗体力的,全场要在整个球场活动,谁吃饱了撑的有那么多的体力去消耗?   你们们啊!感觉你们几个就是吃饱了撑的啊!   当然这些话李同没说,自己的几个室友哪里是吃饱了撑的,完全是饥肠辘辘的状态下,用生命在打球啊!   中午放学,麻溜的回宿舍,拿篮球,或者早上把篮球带到教室,中午直接拎走,前提是不被宋宇发现将篮球没收,饭也顾不上吃,更别提午觉了,直接球场,走起!   等到快一点,食堂都快关门了,这才匆匆溜达着打分面来回到宿舍吃,边吃边侃侃而谈自己刚才在球场上的“丰功伟绩”,只是苦了李同几个中午按时休息的。   尤其李同,一天中本来就嗜睡,觉又轻,别说他们回来的时候在楼道嘭嘭嘭的拍球声,还有那“砰――”一下开门关门声,就是那些像是在耳边嗡嗡作响的交谈,李同就只想爆一句粗口,我去你个姥姥!   羽毛球场的六个位置已经满了,就是组成双打的形式也是不需要人了,更何况球场旁边还有人围在边上记着分,等着上场呢!   拿了羽毛球拍也不一定玩的了,有情侣也是只能到一边的空地上不会妨碍到交通的地方打球了,当然没有在球场打的嗨了。   再就是人山人海,热闹一片的球场了,这些李同是不怎么喜欢。比赛规则不懂是小事,主要是他完全没这个兴趣,就是看热闹都十分没意思。   顺着篮球场,经过乒乓球桌台,他打算溜到食堂去坐会。什么,你说去超市购物?   得了吧,看看李同口袋那扁扁的钱包,不对,就他这样的土鳖,哪来的钱包?   口袋里零星的钞票,要不是李同花钱省,那每周是分分钟吃土的节奏啊!   一路走过,看到很多熟人,认识的,不怎么认识的,李同并不想打招呼,要是可能的话,他宁愿自己被当做透明人被人无视着走掉。   然而,他的脚步还是停住了。   不是熟人间的招呼,不是某个热闹有意思的活动,不是某个大波妹子,而是一个汉子啊!   李同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反正目光就那么被一个人的吸引了,挣不脱,逃不离。   操场边上的人很多,围观的妹子也不在少数,她们当然来不是为了对篮球的痴迷,而是对操场上的某个英俊少年郎美目垂涎。   扛枪的男人,丛彩军装的男人,在球场上运动的男人,在商场运筹帷幄的男人,凡是以一种昂扬的斗志展现在你眼前,这样的男人就像是狂风骤雨,摧枯拉朽般席卷爱慕者的重重目光。   我想说的是,大多数情况是这样,尤其是以正常为前提的时候。   不过令人可惜的是,如今很多的女人,下到十来岁的少女,上至已至中年的妇女,倒是对那些个奶油小生青睐有加,她们的疯狂,是那种前赴后继,没头没脑的盲目追星。   李同的身边站着几个女生,长得真心不咋的,在那议论着场上的打球的几个人,聊的最多的,莫过于场上的安逸了。   对,就是安逸,白色球衣球裤,又长得比较俊秀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阮杏并不在这里,显然活动课去了画室,她报了美术特长,所以基本上一天中不上课的时间都待在画室练习,不然这个时候肯定是来看自家男朋友打球的,万一叫哪只女色狼盯上了呢!   听着旁边那几个女生对于安逸的议论,李同有些得意,大概是因为她们钦慕的对象是跟自己一个班级吧?   就是这股没来由的得意劲,让他心情很爽,眼瞅着今天的天,是这么的蓝,今天的风,是这么轻柔,今天的安逸,还是一如既往地帅   咳咳,思维跑偏了。   不得不说,安逸打球真的很猛。之前早在宿舍那几人的口中,还有祁文寇那里偶尔听到对安逸打球的赞赏,快,稳,准,除了投球差强人意,算是弱项之外,其他的都是牛逼的不得了。   当然,这里所谓的弱项,也只是针对于他个人而言的,实际上安逸的进球率也不是盖的,是很多普通的人比不了的。   安逸的身形是略胖了一些,身高跟一起打球的那些人相比也不是很突出,顶多跟李同半斤八两。不过他的身体跟灵活,并且仗着身形优势,直接去跟那些人抢篮板,防人,把那些人制得死死的,根本没有多少腾挪的余地。   手臂粗壮有力,胳膊肘一顶,便卸去了对手八成的气力,还有那浑圆,额,画面太美,你尽管想象。他的屁股肥硕,一挤,谁还有战斗力硬抗,打球的时候,这么完美的屁股可是帮过他不少忙。   这些都是祁文寇告诉他的,但是这么久时间的观看,李同是没看出这些。   打球很累人,他们却打的酣畅淋漓,不知疲倦,在那场上蹦着,跑着,跑位,上篮,一气呵成,就是李同这样的门外汉,也是看的有些跃跃欲试。   打了好长一会,不知是下午几点,他们总算是要休息一会,不对,是换一拨人上去。李同来的时候没记球,不知道安逸这些人下来是输了还是其他的规定,反正安逸这拨人是暂时休息一会了。   其他的有女生送水上去,不过没有给安逸送水的,难不成她们也知道这人名草有主了麽?   安逸浑然不在意,走到一边,地上是那件墨绿色的外套,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只剩下小半瓶,扬起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喉结也是一动一动的,流出来的水也是顺着喉结躺在胸前,一下子湿了那身球衣。   他喝完水,只剩下空空的饮料瓶子,打算等会再扔,瞟了一眼周围,蓦然在看到那个慵懒的身影,有些意外,这家伙活动课竟然没去睡觉?还来了操场?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走到李同跟前,而李同看着过来的人,满头的汗,从兜里左掏右掏,掏出他之前买的一包餐巾纸。用了一半,时间也久了,李同拿出来的时候皱巴巴,特别丑,他有些尴尬地取出纸递了过去:“不介意的话,用这个擦擦汗。”   “谢谢!”   安逸接过东西,靠着篮球架的下面栏杆上,狠狠地擦了下汗,看着不够,李同直接索性把剩下的都给他了。擦干汗液,安逸从口袋里掏出烟,又从口袋里掏了掏,问李同:“打火机有吗?”   李同摇摇头,真心地有些难过,自己要是有就好了。   安逸又问了下其他的几个人,得到否定回答后,有些无奈,将烟重新装回口袋里,看向球场,却是将那件外套递给李同:“这边好像就你认识的人了,外套你先帮我拿着。”   “哦,好。”李同接过来,像是遇到了自己期待许久的事。   两个人就这样靠着栏杆,安逸看着操场上两队的比分,李同有些分神,记得高一运动会的时候,田思语跑八百米也是自己帮她拿的衣服,时隔一年,自己又帮一男的拿衣服了,关键是,自己竟然不反感。   你不说话,我不说话,两人都不是太过主动的人,况且也没什么合适的话题来消遣,就这样,良久之后,又是该安逸他们上场了。   摆了摆手,再次叮嘱李同帮自己看好衣服,安逸又马上专注地投入到紧张激烈的球场中来。   安逸打球很稳,节奏时快时慢,应付的逞心如意,断球,运球,越位,上篮,一个空心,他很是得意,今天打球很顺,状态不是一般的好。   不会是因为那家伙的缘故吧?   他抬眼看了下之前的那个方向,嗯?没人。应该是换了位置吧?   他再次绕着围观的人搜寻一边,还是没人。   那,这人到底去哪了?      ☆、第二十一章 烟民跟烟民   就是在几分钟前,操场边边上。   站在围观人群中的李同,手里抱着安逸的外套,看着场中打的火热的场面,他倒并没有观赏的兴致,本来驻足的缘由,也只不过是球场那道身影罢了。   大汗淋漓的场面在其他人看来分外精彩,先前换下来的一拨人中,一个长相普通的男生走到李同旁边一女生跟前,还没说什么,那女生率先拿出纸巾递过来:“擦擦汗吧!”   声音细腻温柔,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浓情蜜意,傻子都看的出来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还好是在活动课,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要是平时的时间,遇到个自己班的老师或者校领导,“早恋问题”的教育不谈个明明白白,让你心服口服外,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男生接过纸巾,将额头的,脖颈上的汗简单擦了擦,下一刻,女生手里的水就递了过来,这服务简直无微不至,羡煞旁人啊!   一饮而尽一整瓶的矿泉水,两人就在那里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   后来班里举行过一次喝水比赛,是由几个女生自发组织的,其中一个李同刚好认识,关系比较熟,李同对这里的“内幕”倒是知道一点。   这个活动只是高中生活里的一个小插曲,很多人都对这个没什么印象,李同是有一点印象,当时他俩有过这样的对话。   “你们几个这是闹哪出?喝水比赛,这么幼稚?”听到这女生对于这次活动的具体策划,李同很是难以置信,就差在脸上写个“你们有病吧”这样的字眼。   “你要是知道为什么举办这个,就不会觉得幼稚了。”对方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眼前的男生,还是太单纯,这次的活动,要不还是不要坑这“老实人”了吧。   要说回来,这人,貌似也没什么坑的价值。   “不就是喝水麽,还有什么其他的含义不成。”李同并不知道,自己在好友的心中,竟然是如此的形象,要是知道,两人还会走得这么近吗   “那你觉得为什么比赛最后还要限定参赛成员原地待一个小时?”提示一下,对方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太善良了,也不打算明说,只是一个劲的卖关子。   “为什么?”   “你不知道通过一个人憋尿的功夫就可以判断这个人肾功能行还是不行么?”   “啊?”   李同着实被雷到了,以至于这个活动他根本没敢参加,万一被认为是肾功能不行呢!   李同回过神来的时候,想起刚才安逸的那瓶水好像喝完了,低头看了下手里拿着的安逸的衣服,要不要去给他买瓶水呢?   可是要是自己走了,安逸的衣服怎么办?刚才人家可是特意嘱咐自己照看好自己的衣服,要是等会看不到自己,会不会着急啊!   可是不去买水,他等会打完球,肯定口渴,没水喝怎么办?   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李同自己在那纠结半天,就是拿不定主意,可见没啥选择困难症的人在面对选项的问题是多么让人着急,你就别说考试时候的四个选项了,就是这两个选项也够他头疼的了。   犹豫良久,看到安逸也是在投入地打球,就偷偷滴溜了。   进到食堂,里面没多少人,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这才去超市买了一瓶一块五的娃哈哈纯净水,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捏在手里,冰凉冰凉的,让人忍不住想喝上一口。   这么一说,李同也是感觉喉咙里干干的,口袋里的钱是不能再花了,看着手里的水,抿了抿嘴唇,唉,还是算了。   左手拿着衣服,右手拿着水,一步一步走到原来的地方,一节课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下课时间快到了,很多人开始陆陆续续地回教室,或者去上厕所,篮球场这边的围观人群一下子少了一半,留下来的也只是热衷打球,不愿散场的。   或者以他们的这份狂热,很不得一直就这么打下去呢,哪里舍得散场呢?   安逸他们还在打球,李同也不做声,就在旁边看着。   不就是几个人抢一个球,然后丢进那篮筐里麽,想想好无趣,可是他还是愿意看着,大抵是人比球好看吧?   是否就应了卞之琳《断章》里写的那样: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安逸出汗少,即使这么剧烈的运动下,他的脸上只是红扑扑的,细密的汗珠在脸颊上滚动,亮晶晶的。这人的体质跟李同不一样,李同是那种很容易出汗的,他怕热,平时出汗也多,就是搁冬季里,北方那么冷的天,坐在家里的暖炕上,他也会因为太热而弄得一手的汗。   很多人看着有些体力到极限了,拖着双腿,也懒得跑了,奔在前面的永远是那么几个。   李同看着眼神有些麻木,这么无聊的下午,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待在宿舍美美地睡上一觉,也好过在这里傻乎乎地待着。   可是,教室里,跟眼前的这些一比,也是没多少意思了吧。   风景是会看淡的,人也是会散的,也美好的东西或许在记忆里可以定格,在现实中,早就伴着匆匆的光阴烟消云散了。   等到快下课的时候,安逸他们总算是打完了,走到李同的跟前,这场景,怎么说来都有些诡异,其他人家迎接的都是女生,临到安逸这里,就是李同这样的大老爷们。   “让你等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一股的热气冲来,抬头看到的是安逸略带歉意的眼神,李同心里油然升起一种满足感,嘴上也是忙道:“没事没事,小事,小事。”   突然想起来,衣服还在手上,拿起来就要递给安逸:“这,你的衣服”   “这个不急,这样吧,再麻烦你一下,等会我要去抽烟,你帮我拿回教室,可以吗?”   “这个”不会被班里的人误会吧?等等,自己在想啥,这有什么好误会的?   “麻烦了。”   某人再次诚恳地说道,李同也不好拒绝,只得无奈又窃喜地同意了。   “嗯,这个给你吧,我想你应该很需要。”李同将手里捏着的水递给安逸,那在冰柜里凉的刺激的感觉已经快没了,外面的层层寒气也淡了,看起来跟常温的没什么区别。   安逸接过水,看着没有启开的盖子,想着刚才那短暂不见的踪影,心里油然升起一丝暖意,脸上扬起那招牌式的和煦的笑容:“谢了。”   说完,直接打开盖子仰起头,一下子就是大半瓶子的水进了肚子。   看着剩下的水,也没浪费,直接兜头从上面倒下来,成股的水从额头,眼睛,鼻梁,脸颊,嘴巴,下巴,吧嗒吧嗒落下来,掉在地上,有些直接渗透进脖颈下侧的衣领处,湿透了一大片,安逸感觉像是洗了个酣畅淋漓的凉水澡,禁不住叫了一声,“爽!”   然后从李同手里拿过衣服取出里面的半包烟,将衣服又递还给李同,跟李同说了声,就去厕所了。   李同看着几瓶丢在篮球架旁边喝的剩了大半的水,那股口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来,他想着自己再待下去估计会忍不住到食堂的超市里买上一瓶冰镇的透心凉的水,好好慰藉下干渴的嗓子,痛痛快快地享受一下。   可是他不能,自己不能乱花钱,吃饭都得精打细算呢!   即使只是区区的一块五毛钱,可是自己还是不想给自己养成乱花钱的毛病。   可是也不能待在这里啊,还是尽快回教室吧,要是待在这,他都有些怀疑自己会把别人丢在这里的水拿起来一饮而尽了。   这么丢人现眼的事他是不会做的,赶紧撤!   回了教室,里面闹哄哄的,每个人都没定下来,也是课间时间,只要不打架滋事,自由的很!   迎上祁文寇,也不知道是去哪里野了,也是一头的汗,正手提着大半瓶的可乐,看着像是要出去。   李同忙道:“水拿来,我喝一口!”   “给!”祁文寇二话没说,递了过来,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别搭嘴喝。”   这人就是有这毛病,他的水很少给人喝,就是喝也是不能搭嘴,这是他的忌讳,不然下次绝对不会给你喝,甚至可能还会翻脸。   “知道了。”   李同答应着,打开盖子,猛喝了一大口,感觉舒服了很多,从胃里升起一股二氧化碳,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嗝,好像是刚吃饱。   祁文寇看着一口就喝的剩下了小半瓶的水,有些心疼,刚买的水啊,自己也只是喝了一小口,就被这家伙干下去这么多。   不过他真不是计较这个,与这人相处久了,知道这人花钱比较抠,估计是没给自己买水喝,才找人要的喝水。   他也是知道,李同这人的脸皮很薄,大老爷们,平时面皮薄的跟个娘们似的,也是太口渴了,不然不会这么不计脸面的,哪怕他祁文寇跟这家伙玩的很好。   等李同喝完,带着一丁点的不好意思将剩下的可乐递给祁文寇,祁文寇这才发现李同怀里还抱着一件外套,看样式,也不是他本人的,就随口问道:“这衣服谁的啊?”   “这个啊。”李同看了手里的衣服,像是刚想起来,“刚才遇到安逸,他让我帮他把衣服拿回来。”   反正是不提自己在那篮球场待了那么久,还拿着那人的衣服去了趟食堂的超市。   祁文寇也没多想,而是问道:“那他人呢?”   “去厕所抽烟了。”   “那我现在也去,他带烟了吗?”   “带了。”   李同说完,就不见祁文寇的人影,他这才想起来,这厮也是一介烟民!   ☆、第二十二章 意外比较   遇见安逸,李同始终觉得,这就像是场美丽的意外,是那么始料未及,却又像是命中注定。   不应该是爱情,就像很普通的两个人的相遇,相识,相知,或者到最后的相离,理所当然,这世间再正常不过的戏码。   最好的,就是这样吧,没有那么刻骨铭心的记忆,哪怕是有再多美好的回忆,在以后漫长的匆匆煎熬里,就是偶尔记起也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更别提相忘两江湖了。   平时的日子里,从此也就剩下了这样的生活基调,上课,做作业,睡觉,想她,看他。   跟田思语的交集,很多都是在李同极为难堪的时候,譬如高一的时候,田思语要去过生日,事先李同并不知道,可是周末在路上,红绿灯的位置,李同看到前方红绿灯便跨着自行车停了下来,结果后面的年过六十的老大爷,没注意,一下子撞在李同自行车后面的车轱辘上,两人和两辆自行车一起倒在了地上,李同还没起来,就被后面的老大爷喋喋不休地数落开了:“你这娃是怎么骑车子的,会不会骑啊,害得我摔这么一跤,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摔坏了你赔的起么?”   在地上被自行车压得腿痛的还没起身的李同,被老大爷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发慌,一想到后果他就两眼发黑。   要是得罪了谁,他是不怎么怕,顶多让人打回去就是了,只要不被打的需要大量的医药费就成,关键是弄伤了别人,肯定是要陪别人的医药损失,家里又是那样的情况,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有些生无可恋。   他是那种别人动了他也能忍的人,可是要是真对自己的家人跟朋友无理或者动手之类的,没见他手软过。   这大概也是祁文寇欣赏他的一点,不动则已,一动绝对能让你下次身体有个擦伤都能想起这个教训。   怎么办?难道真要赔钱,可是自己怎么向家里说?   他只是一个劲地想着可能要赔钱了,可是丝毫没想到刚才是谁造成的这样的后果,倒是路边经过的人,将方才的一幕都看在眼里,有些人看一眼,便是眼神淡漠地走开了。   大部分的人围在一块,齐刷刷地看着两个人的惨状,却是一副袖手旁观,等着看戏的表情。   而正是最开始一波的人围在这,大部分的人由于好奇也是围了过来。   没办法,看热闹麽,谁不喜欢看啊,就是李同自己有的时候看围着一堆人的时候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凑上去瞧瞧。   看热闹的不会嫌事多,或者估计嫌事小呢,没人愿意帮一把手。   只是有两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有些看不过去,在那旁边说道:“老人家,你这话可说错了,刚才我可是看到这小伙子是看到红绿灯停下来的,是你没看清自己撞上去了,怨不得人家小伙子。“   “就是,人家小伙子也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你在后面啊!”   “在后面怎么了,前面可是红绿灯,难不成让人家闯过去,你都一把年纪了,何苦为难一孩子呢!”   后面这人的话已经有点说教的嫌疑了,那老大爷脸色也是愈发难堪,却不想站起来一走了之,看着地上还没起来的李同,很是慌张的表情,更是一脸嫌恶,怒声道:“ 你还看什么,赶紧扶我起来。”   “听你的口气这么的中气十足,用不着别人扶你起来吧!”   正在这时候,一道恬静的声音传了进来,却是要走向那个少年跌倒的方向去扶他,那老大爷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他的自行车是倒在了另外一个方向,现在却是“腾”地一下站起来,走到那人后面怒声吼道:“你在这胡说什么?”   转过身,是一张恬静美丽的年轻面孔,老大爷看着心里的怒气少了几分,嘴里的话也成了抱怨:“看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就不能说句公道话麽,跟这小伙子是一伙的吧?”   “大爷,不是我说你,你这不是好好的麽?”   女生调皮地一笑,周围的人一听,也是哄笑一片,那老大爷一看,自己也是好好地站在这里,而反观那小伙子,却是被自行车压着,半天还没站起身子,顿时老脸通红,拾起旁边自己的自行车,骑上去赶紧走了。   其他人也是看着没热闹可看了,就散了。   李同看着眼前的美女,巧妙地化解了自己的“危局”,有些感慨,果真是不该遇到她,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想起身道谢,可是腿刚才倒地的时候竟然抽筋了,就是这股劲头没缓过神来,要不然自己也不至于被个自行车压得起不了身。   倒是田思语,今天的俏皮样子李同是第一次看到,你弯下腰将自行车扶起放到一边,向着李同伸手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李同摆手示意不用田思语扶他,挣扎着自己要起来,可是刚才脚抽筋厉害,还没缓过神来,起身的时候,又疼了一下,差点又蹲回地上,幸好田思语及时扶住了他。   李同就着这股力道,缓了一会,才感觉舒服了点,起身道谢。   “没事,应该的。”   “对了,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出来逛街啊!”李同平时有时间也逛街,可惜几乎没看到过田思语,所以有些好奇。   “你不知道吗?”田思语看着他,眼神有墟怪。   “知道什么?”李同一脸纳闷,他是真不知道什么,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今天二月十二啊!”   田思语这么一说,李同开始思索,今天是三月多,她说的二月,应该只得是农历,这么说的话:“今天是”   “今天是我生日啊!”   田思语也没打算卖关子,直接将答案脱口而出。   “真是你生日啊,这个我不知道。”李同一脸震惊,还真让自己给猜对了,只是这样的答案还不如不知道呢,不过自己今天,那算是知道她的生日了麽!   想想有点好激动!   “你看我,都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回头给你补上。”在田思语跟前,李同一向是不怎么会说话的,实在笨嘴笨舌,说不出什么高情商的情话来。   “没事,不用了,我就在不远的地方过生日,你要一起过去吗?”   听着田思语的邀请,李同很想跟过去,不过他还是拒绝了:“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行,那我过去了。”   “生日快乐!”   “谢谢!”田思语说完,就回头,推出放在一边的自行车,骑着离开了。   要是去肯定听热闹的,她高中的同学,初中的同学,小学的同学,肯定有些是自己认识的吧!   可是自己这个样子,还是不去的好吧,有什么样的资格去呢,或者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呢,普通同学吗,那还是算了吧。   而且她刚才,也只是客套的邀请吧?   多么希望看着一个人,起初只是觉得长得好看吧,对于安逸,李同是这样觉得,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人这么独特呢,好像真是是发光的光源体,让自己挪不开半分目光。   有趣吧,有意思,有的时候说话大大咧咧,挺逗的样子,平时跟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也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样子了。   两人的交集并不是很多,他跟祁文寇走的是近,可是祁文寇也不是经常来找李同的,毕竟两人的兴趣爱好差那么多,不像是孔N,还能跟自己拽拽诗文,有的时候或者PK一下谁的写词能力高。   对了,现在,孔N是李同的同桌。   所有的自在,莫过于老齐的语文课了,李同向来语文尚可,况且老齐课堂上也管得不是很严,只要不太过分,李同是可以尽情“为所欲为”的了。   比如说课堂上开小差,写小说,写诗文,在课本上涂涂画画,纯粹是打发课堂的无聊时光,至于像林彬在语文课堂上做数学题,他是做不来的,大不了上课睡觉呗!   老齐讲的内容很少有按照课本内容过一遍的,可能有的时候只是给你讲个故事,有的时候纯粹跟你聊天,再轻松不过,这不,这一节课,课堂的内容是讨论古代著名诗人,有“诗仙”美誉的李白。   正是上堂课讲了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对于上堂课的总结,老齐给李同他们给的现在的课堂作业就是,给出自己对李白的评价。   课堂上这样需要写东西的环节,老齐一向留给大家的时间很宽裕,宽裕到李同都感觉都快下课了,这才听见老齐一声询问:“大家都写好了么?”   很多此起彼伏的答应声,没有让老齐感到丝毫不悦,想必这也是大家对语文课比较喜欢,也是对他很有好感的一方面。除了一些人最开始开小差,现在急急忙忙赶工外,其他人早都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有些不耐,李同自然也不例外。   又是等了一会,老齐走上了讲台:“好了,我看大家都写完了,这样吧,现在选两个同学上来读一下自己写的内容。”   他这话一出,台下小声的叽喳声响起,很多人都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是谁会被选上去。   李同一副处之泰然的样子,跟好友祁文寇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家伙一个劲地往桌子旁边的墙体跟前靠,脑袋也是低的很,方才看的手机也收了起来,生怕老齐把他叫上去。   也不知道这家伙咋回事,平时一副老子很牛逼的架势,到了课堂上,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就是到了后期老齐布置的每个人轮流课前演讲,每次轮到他,死活不肯上去,想方设法地想逃避过去,反正没见他在这事情上痛快过。   好在老齐也没打算叫他,站在讲台,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扫视了个遍,这才盯着同样坐在角落的李同,道:“既然是关于李白的评价,这样好了,那么我们就选两个姓李的同学上来,第一个就让李同来吧!”   李同没有丝毫的诧异,颇有些胸有成竹,本来嘛,语文课,他是向来不会犯怵的。   在其他人关注的目光中,他走上讲台,稍微偏向于讲桌的位置,拿起自己写的内容开始读了起来:   “你从遥远的唐朝走来,裹带着滔然的仙气,那番风姿,是在诗唐能人辈出的地方都耀眼的存在。   谪仙是你的风采,洒脱是你的豪迈,手握纸笔,你畅想未来。你意气风发,少年得志,欲图在那朝堂大展拳脚,施展抱负,最终到底是灰了心意,断了念想,你的梦想,从此,便是四方。   万水千山,从此留下你的足迹,也留下你的诗篇。   从此,就有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望庐山瀑布》,有了“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早发白帝城》,有了“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送孟浩然之广陵》,有了“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有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好了,我写的就是这些了。”   李同说完,站在一边,老齐并没说过让他下去,而是接着说道:“那下一个人,就是你了,李洛水,上来读一下你写的内容吧!”   李洛水,长相清秀,皮肤白皙,比起李同的性子来,活跃了不少,擅长吹牛,以他文静的外表下,实在有些天差地别。   可能是神游天外,等旁边的同桌提醒了一下,这才慢腾腾地走上讲台,走到李同方才的位置上。   “李白,是我国唐代著名的诗人,少年时期就有神童的美誉,小时候就聪明过人,熟读先贤文章诗篇,是一个天才的诗人。后来长安遇到诗人贺知章,两人兴趣相投,得贺知章跟玉真公主的推荐,进入朝堂,玄宗喜好他的文采,留他在宫中为翰林,却不是让他为政治服务,只是饮酒作乐助兴而已。后因高力士跟贵妃的挤兑,政治抱负不能施展,决然离开朝堂。   寄情山水,到过很多地方,留下很多的诗篇,与诗圣杜甫交好。李白的一生经历都颇为传奇,一生渴望为国家展现自己的才能,却是求而不得,只是留下了大量的诗篇供后人敬仰。我的就是这些了。”   李洛水说完,老齐并不急着点评,而是看着台下的人,来了一句:“ 安逸,你来就他们两个的内容点评一下吧!”   老齐话这么一说,李同内心一下子紧张起来,看向安逸的位置,眼神充满着期待。   他会说些什么呢?又会怎么点评呢?      ☆、第二十三章 偷照片   不知道他是要用怎样的话来评价自己刚才的表现呢?   好,还是坏,他一向不怎么注重的这些,如今却没来由的让他有些紧张,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的患得患失了?   紧张是没用的,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安逸的神色如常,起先他是侧靠在墙边的桌子上,有些慵懒,并没急着站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中,慢腾腾地站起来,李同看着他,安逸也是看过来,微微一笑。   至于安逸的结论,想来也是偏于李洛水的。李洛水是跟祁文寇一个宿舍的,安逸跟祁文寇走得近,也跟那一宿舍的人走得近,又同是篮球爱好者,李同不得不承认,在这些方面,与安逸的熟络度,他是比不了李洛水的。   安逸清了清嗓子,看着讲台上两个人,包括老齐,很是自如地开口:“我感觉是李同写的比较好。”   首先,安逸的第一句话一处,李同的心里一下子猛涨起来,这算是一种夸赞吗?反正挺受用的,当然,他更期待这人接下来的评价。   “我们都是从小到大学习李杜的事,对李白的生平事迹最为了解。李同同学能够通过优美的文字将我们知道的这些,我想是难能可贵的,并且从这些内容里,我能感受到他对唐诗的一种热爱,对美的一种追求。”   安逸只是随口一说,李同却是认认真真听进了心里,以往,他也被很多人夸过,为什么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让自己耳红心跳呢?   是中暑的征兆麽?也不是夏季啊!   这么冷的天,要说中暑,鬼才信呢!   不知道安逸跟阮杏的恋爱谈了多久,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结束了,从一开始,到结束,知道他们在一起过的人并不多,李同恰好是其中的一位。   两个人 ,从最开始相处的淡漠,到结束后的淡漠,不过一种是不曾熟悉的距离感,一种是深到骨髓里的疏离。   看着两人的关系渐行渐远,不知为什么,李同心里高兴到了极点,像是压在心底的石头被人挪移开来,这是心灾乐祸吗?   明明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怎么会没来由的这单快感呢?   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腹黑了?还是说本来就是如此,直到现在才有所发现?   可是又能怎样?课本里的内容枯燥无味的很,让李同恨不得将它撕成稀巴烂。   想是这么想的,要是真的让他去撕,啧啧,还是算了吧。   很长一段时间,李同跟安逸没说过一句话,李同向来是内向的性格,让他主动跟人打招呼,那还不如让他去登珠穆朗玛容易些,而安逸,两个人平时的交集并不多,自然无话可说。   只是安逸,他的性格开朗,学习也是不差,跟几位任课老师,包括宋宇的关系熟络的很,就是在课堂上,时不时跟老师开个玩笑,活跃下课堂气氛,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这个时候,李同就这样看着,越发觉得这人挺有意思,越发想跟这人熟悉起来,去了解这个人。   到底还是内心太怯弱,在所有人的眼中,似乎除了跟自己室友还有几个朋友,李同的存在感不怎么明显。   高中的晚自习要持续到晚上九点半,临近这个时间点,很多人,尤其那些个通宿学生,早早地将自己的东西准备好,桌面也收拾的整整齐齐,只不过在上面盖一两本书,摊开放置,以应付宋宇的突击检查。   李同并不着急离开,一是就是这么早回到宿舍,也没什么人,自己又没什么重要的事,现在回去也是没多大意思。二是宿舍的几个都在教室认真学习,当然祁文寇不在此列,他是不好意思这么早就回去,何况自己的成绩还菜的一笔。   在这表现表现,起码自己还是用功的,又给自己找了个安慰的理由,至于这么点时间学进去了多少,天知道呢!   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起,教室的人大半,李同看了剩下的人,没有不认真学习的。   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数学习题,他有些无奈,自己已经试了好几个方法了,还是解不开,再一看后面的题,更是艰难,这三角函数图像求值之类的,他是不懂了,更别提还有什么鬼数列,哪怕是高一就曾学过的,他还是一窍不通。   叹了口气,明天早上没有政治课,那就做一下英语题吧,连写猜的,没想到做的还挺快,反正他是不怎么愿意查词典,看笔记的,瞎选呗!   单选,完形填空,阅读理解,单词默写,改错,李同按部就班做了下来,还是挺费时间的。   其他人在做什么,李同并不怎么关注,不过他的心本来就没定下来,在这坐着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顶多是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完全是完任务的架势,自然一点稍微大点的动静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教室的一个角落里,几个人围成一堆,声音有点大,不知道在翻看着什么东西,听着是很振奋的情绪。   这会儿已经是走了一些人,剩下来的也就是十来个人,就是这样,也有六七个人围在那里。李同坐在后面,首当其冲,眼看着阅读理解也被他闷的差不多了,索性拿出课本将单词填上,又是很快把改错不管三七二十一填了上去,看着满满当当,英语老师应该不说什么了,他这才放下心来,准备回去。   对了,他们在那里看什么呢,过去看看!   挤到人群跟前,大部分是女生,瞧见她们手里拿着一个相册看着什么,谁的相册?   李同的好奇心愈发重了。   她们翻得也慢,李同这瞧得清楚,上面都是小男孩的艺术照,脸白白净净,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五官搭配简直完美,衣着时尚,尤其那很是明显的虎牙,完全就是个小帅哥嘛!   不过一大帮高中生,盯着一小男孩的相册看不够,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听她们好像说什么安逸什么的。   等等,这人,这是,握草,不是安逸嘛!   虽说也是“男大十八变”,可是这眼睛,这脸型,像极了安逸现在的样子,而现在他们旁边的位置,好像就是安逸的,这么一想,一个结论推出,这就是安逸的相册。   想到这,李同的心里莫名一阵激动,盯着那翻看的相册也是目光不想挪开半分。   有照相馆的背景墙,也有户外旅游拍的,还有家里的生活照,湖边的,海边的,山上的,游乐园的,反正不管哪些场合,安逸永远都是副白白净净的俊秀少年郎模样。   一整本相册翻看完,全程李同除了死死盯着一张照片看了很久以外,其他没多大感觉。   那张照片也是再简单不过,是在照相馆拍的,背景墙是北京的□□前面,安逸穿着军绿色军装,戴着军帽,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却是显得英气逼人,看得李同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开玩笑,心脏要是不跳,那不是死了么),让他恨不得将那人从照片上抠下来。   啊?这是什么想法?李同被自己这股没来由的抽疯式想法给吓着了。   自己怎么会这么想,这也太疯狂了吧!   可是越是这么想,越是想干,他心里那肆虐的冲动,都在告诉着他,把这张照片拿到手,自己长期占有。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可却止不住这股念头,跟小时候偷别人一个小物件的时候一样,他只想拿到它。   现在人这么多,行动起来不是很方便,于是他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也不急着回去了,趴在座位上,拿出历史习题册,写了起来。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教室里的人也越来越少,等到教学楼门卫吹着哨子清人的时候,剩下的人也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先前有人叫他去超市买东西,他没去,等到现在,也是等着剩下的人都离开。   宿舍的几个,走得就剩下了三个,言人走得早,估计是跟女朋友去约会了,君牯凌离开的时候,走到李同跟前,看着迟迟未动的李同,好奇地问道:“李同,这快关门了,你还不走吗?”   这,还是走吧,李同想了想:“这就走了。”   一帮人,熄灯,关上门,顺着楼道走了下去。到了楼梯拐角的位置,他很是不甘心就这样走掉,对着几人说了谎话:“你们先走吧,我要先去上个厕所。”   “哦,那我们先走了。”   他们不疑有他,直接离开了,李同的内心却是更加紧张起来。   看着时间,他匆匆跑回教室,也没开灯,借着手机的光走到安逸的座位跟前,从桌框里掏出那本相册,翻了好几页,李同看的仔细,总算是找到了,小心翼翼地从夹层里拿出来,揣在兜里,将相册放回桌框。   门卫的哨声再次响起,这是最后一次哨响了,再不出去,门就关了,到时候就太麻烦了,李同又是匆忙顺着楼道跑下去,总算跟着最后一波队伍离开了教学楼。   回了宿舍,李同也是那颗心狂跳,君牯凌有些纳闷:“你不是去上厕所了麽,怎么这个样子?”   “厕所”李同一时没回过神来,怔了几秒,才开口回道:“噢,厕所那灯坏了,里面比较黑。”   君牯凌一时纳闷,这家伙怎么了,一个晚上熄灯也在宿舍转来转去的人,不是这么怕黑吧?      ☆、第二十四章 心在煎熬   拿了安逸照片的李同,一晚上都没睡好,他是既兴奋又忐忑,这照片拿是拿来了,可是怎么处置啊!   丢了呢肯定不行啊,自己好不容易拿来的东西。   可是藏哪呢,哪里才算安全些,李同内心如百爪千挠,难受的不行。万一明天安逸把自己丢照片的事告诉宋宇了怎么办,到时候宋宇肯定要大查特查,询问今晚最后走得几个人,自己肯定逃脱不了嫌疑。   再搜查教室,搜查宿舍,肯定要搜查到自己这里来,要是他们看到自己偷来的照片,怎么看待自己,怎么说自己?   小偷?偷别人东西,从此所有人都防着自己,就是关系好的几个要是对自己退避三舍?   变态?一个大男人,偷另外一个男人的照片,是有什么企图吧。更何况这样的行为本来就让人不可思议,难以想象。   说到偷,这可实在有点冤枉李同了,这次事件着实是自己那股不知名的冲动作祟,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小时候偷过大姨家的一双绿色雨靴,还没拿回家就被老妈发现了,偷偷放了回去,自然回去免不了一顿胖揍。只是那时的家里没什么收入,家里经济拮据,下雨天的时候便只有布鞋或者廉价的运动鞋淌雨水回家,而一双雨靴也成了李同心心念想要的东西。   后来是在爷爷家的床上,看到了压在被子地下50块钱,便偷偷拿回家,结果自然被发现了,少不了老妈的胖揍跟苦口婆心。   四年级,去了另一所学校,期间看到了同桌的橡皮擦,一只可爱的小白兔脑袋的东西,让他心生欢喜,偷偷拿回了家。后来还是因为他的学习好,老师没怎么追究,只是让他物归原主,并道歉后,才相安无事。   这些是他之前偷窃的一点经历,现如今又是破戒了,而且偷得东西竟然是男人的照片,这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了,但是李同知道,在自己偷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本来的他,对财物之类的不怎么留恋了,可能把一大把钱放在他跟前,只要不是他自己的,他也不会动的。   可是自己是怎么了,为了一张照片,要把自己置于可能十分难堪的境地呢!   李同越想越乱,整个早读的时候,都有些魂不守舍,还好早上是老齐的语文早读,不必太过注意些什么,老齐也只是中途过来一会,就又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进来。   一大早的,他书是没看进去多少,也不敢往安逸座位的方向看,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宋宇进来了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把安逸叫出去了,由于李同根本不敢朝着安逸那边的方向看,他甚至不知是安逸跟宋宇说了什么还是宋宇把安逸叫出去有什么事,他只是看到安逸尾随到宋宇的后面走出教室的时候,一下子慌了。   是东窗事发了吗?   安逸出去,是找宋宇说明他照片丢失的事情?   那自己岂不是糟了,回头宋宇带人在教室找,在宿舍找,肯定能找见的,自己把那张就放在床铺下面靠墙的位置,到时候找到,可怎么办?   他们会怎么对待自己?   是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变态麽?然后鄙视着能够离自己多远就离自己多远麽!   到时候是要通报批评的吧,还是全校的   黄牌警告?还是记大过或者小过?   最坏的结果,开除学籍,抑或开除学籍,留校察看?   家里爸妈怎么看?村里的那些爱嚼舌根的是不是又觉得又有笑料传播了?   等会自己要怎么做?打死不承认,还是男子汉大丈夫,直接选择默认?   安逸不知道,仅仅是宋宇把他叫出去这阵的功夫,李同的脑子里的戏码早都上演了十来集,每集想来都是步步惊心,结局更是惨绝人寰,直接将杞人忧天这四个字演绎了个淋漓尽致。   等到安逸出去好久才回来,李同立马看过去,恨不得在那张帅气的脸上猜测出什么来,然而,什么都没有,安逸回了座位,拿起书本稍微读了一会,就趴着睡着了。   看得李同一阵提心吊胆,这家伙,什么意思啊,睡觉?   有什么办法,他也很无奈啊!   快到早读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样子,他也被宋宇叫出去了,李同感觉自己快魂飞魄散了,这是搞事情啊!   完蛋了!   这是他被叫出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李同,昨天是你们组打扫的卫生吧”刚走出教室,宋宇站在楼道靠窗的位置,李同走到跟前,就听到宋宇这样问道。   “啊?”   李同一时愣神,没反应过来,不是他想的那个事吗?   “啊什么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宋宇皱着眉头看着李同,对自己这个学生的反应很是不满意,微微的带着那么一点生气意味。   “是,是我们组。”李同赶紧应下来,却不知道宋宇问这些做什么。   “昨天领导检查卫生,说咱们班环境卫生太差,这个你怎么看?”   “我”   这番兴师问罪,李同是理屈词穷的,不敢反驳什么。   “你作为组长就要负起责任来,别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这样吧,今天的卫生你们组继续,要是还不能让我满意,这周的卫生就都是你们组了。”   宋宇一番话说完,看着李同,却等不来对方的半分回应,更加不悦地加重声音问道:“我说的你听见了吗?”   “知道了。”   声音是小的很,宋宇有些无奈,这么内向的性格,自己也是爱莫能助,由他去吧!   “进去早读吧!”   听到这消息的李同,不是想着被惩罚打扫卫生,而是想着,自己暂时逃过一劫了,心情也好了那么一点。   而他不知道的是,安逸根本丝毫没有跟宋宇说的意思。   早读坐在位置上的安逸,本打算直接睡觉的,结果碰了一下桌子,桌框里的相册掉了下来,他拿起来的时候,也是随手翻了两下,却是看到自己的一张照片不见了。   咦?去哪了?   他翻找了下桌框,还是没有,有些纳闷,却是按下心头,不打算怎么处理,一张照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这份淡定,要是被李同知道,非得吐血不可,自己是白担心了啊,可是,能怪谁呢,还不是自己自作自受!   李同一个人担心了两天,并没什么风吹草动,天依旧是蓝的,草依旧是绿的,花儿依旧是笑容满溢的,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两天的时间,看见宋宇跟安逸的身影,李同都是绕着走的,天可怜见,他这么仓皇的样子,最怕遇见的就是这两个人了。   可是,有些人,不是你说不想见就不见的。   世间人,世间事,很多都让人身不由己。   越是追求的东西,往往求而不得,越是不怎么在意的,反而得到的可能性越是高一些。   人呢,渴望遇见的,那是在全世界寻找两个人的概率,越是想要忘记的,越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烦恼缘于无奈,无奈是对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赶不走。   就像安逸,李同是躲了这人几天,可是一大早的早餐时间,又是被祁文寇扯着去了学校一楼的食堂吃早餐,吃得太过于简单,无非包子稀饭,只是多了一个安逸,显得不同寻常。   要是早知道安逸会跟过来,李同是不愿意跟着祁文寇去的,哪怕知道如今的时间,很多时候都是安逸跟着祁文寇厮混,也是早上没瞧见安逸,于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结果中途安逸到底是加入了进来,弄得李同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不可能退出啊,不然真让人瞧着做贼心虚的样子,那不是找死么!   三个人吃了早餐,全程李同没怎么看安逸,只是听着他跟祁文寇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一句,然后祁文寇突然冲着李同冒出一两句,李同也是含糊着答应了。   “李同,怎么感觉这段时间你老是躲着我呢?”吃过饭后,三人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安逸突然冲着李同冒出这么一句来。   “啊,没有啊,怎么可能。”李同一听,心里莫名一阵紧张,连忙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来。   “哈,你说他啊,他本来就是这个性子,很正常啊!”   祁文寇听着安逸的问话,有些好笑,心想其他人看来还是不怎么了解李同这人啊,随即有点得意地继续道:“你们两个又不是很熟,再说安逸,你那又不是我跟李同这样铁的关系,时间久了相信就不这么生疏了。”   祁文寇说到这,有些张狂,那副表情,就好像是在炫耀,李同从未觉得自己有多好,现在看到祁文寇在别人面前这么自豪两人的铁哥们关系,很是觉得感动。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算了。”   安逸这么一说,本来还要继续听着的李同,也是知道这人不想多说什么了,也不勉强。   “你上周请假去看市里的演唱会了吧?”   听着祁文寇这么一问,李同一愣,是的,在上周,有一整天的时间安逸都没来,好像是个星期四,他甚至以为这人是生病或者是有事请假了,没想到这人是去看了演唱会,话说演唱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他所了解的,也只是从电视上或者网络上看到,现实中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都知道了?好吧,别告诉宋宇。”   “对了,那天都去了谁啊,我只是听说,具体的还没了解。”祁文寇问着,眼睛里满是憧憬,在年少的心里,那些电视上的明星多少是带着发光的物体,于我们太远。   “郑智化,龙梅子,还有什么的,我忘了,反正都不是我想看到的明星。”提到别人向往的事情,安逸却是兴趣缺缺,似乎就是感觉一顿普通的饭菜吃的让他很不满意而已。   “我靠,还是有明星的啊,对了,那你肯定拍了照片了,带了吗?”   李同知道,郑智化就是唱《水手》那个很火的人,至于龙梅子,也是听过,不过忘了是听过她的哪首歌了。   “我,我拿回家了。”   安逸说到这,表情有些不自然,这些都被祁文寇看在眼里,回问了一句:“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相册里的一张照片不见了。”      ☆、第二十五章 被表白   安逸的脸上有些疑惑,他想不到别人拿他照片的目的,关键还是偷拿的,很奇怪,让他很费解。   这人到底是谁呢?   “这八成是哪个妹子暗恋你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安逸高深莫测的一阵笑,随后抛出这样理所当然的理由。   啊?李同心惊不已,偷照片是因为喜欢那个人吗?可自己不是女子啊,这又是哪门子喜欢,再去偷偷看安逸的表情,自己也感觉脸红不已。   “哦,这样啊!”   安逸默然应道,那副表现,似乎是告诉别人,被暗恋的次数已经很多了,只是这样的行为,他还是头一次了。   被追求这件事呢,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入冬很久了,只是这段时间,还是没能看到下雪。   只不过外面阴风怒号,凛冽的冷席卷而来,学校早就烧起了暖气,待在室内的话,并不觉得很冷。   环境很恶劣,但很多人打篮球的热情并没熄灭,那么冷的天,你还是能看到很多人奔跑在球场上,只是穿个简单的羊毛衫,头顶还冒着热气,让李同这样穿着棉袄还瑟瑟发抖的人羡慕不已。   现在李同很少去到篮球场看打球了,实在太冷了,通常情况下,也就是待在教室做些习题,困了眯会觉,冬天天冷睡觉挺舒服的。   要是逢着体育课,那就跟着袁莉他们几个去学着打乒乓球,也不会,在那找虐,虐就虐,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之前老是看到祁文寇打篮球,有次他跑到乒乓球台这边打球,那就一个溜,再看看自己,李同不由胡思乱想,难道自己真的没有艺术细菌?   高中时候的课外休闲,除了篮球,在教室兴起了打拳皇的游戏,不知是谁在电脑上弄得,两个人在电脑上操作,看谁ko谁,就是比操作技巧,没什么难度,纯粹瞎玩。   教室配备电脑跟投影仪,白板,李同急着高一暑假之前的时候只是在教室孤零零的放了一个电视机,十几英寸大小,见到地理老师开过一次上课,彩色的,看着还好,后来是一次都没看到过了。   等到李同从北京回来的功夫,这里都弄得这么好了,他是看着挺新奇的。   新奇归新奇,他是不去参与的,只是看着他们课间趁着宋宇不在的时候偷放几首歌,或者打几把拳皇,自己就权当看客,睡醒的时候瞅上几眼。   坐在角落里的安逸跟李同差不多,睡觉次数也多,经常能看到他在早读的时候睡着,无论是语文还是英语。   见安逸上去打过几把拳皇,就是班长林彬也是上去过几次,宿舍那几个家伙,放了学,最着急的不是去打篮球,还是围在电脑跟前等着玩拳皇。   宋宇很能猜到大家的心思,每天中午放学后,还会悄悄摸到教室,看谁在玩电脑,瞅着玩的,说几声也就回去吃饭了。   就是课间休息的时候,也是会搞个突然袭击,看谁在玩电脑,李同觉得有些无聊,这样的行为也是太过幼稚。   不过宋宇也就比这些高二学生大个几岁,要不是这班主任老师的头衔,看起来也就是年纪大一点的哥们罢了。   这个时候,英雄联盟还没风靡,大家玩的最多的也只是DNF,CF,红警,QQ炫舞,QQ飞车什么的,电脑里的农场牧场也是玩的嗨起,对到别人的农场偷菜更是得心应手。   比谁开的钻多,什么黄钻,绿钻,紫钻,一个人的号码好,等级高,甚至也能卖出一笔不少的钱。   大多的当然还是课程,与电脑,与游戏的接触,只不过是在周末,在每个偷偷摸摸,害怕被老师查岗的晚上。   安逸似乎是很能跟大家玩的来的,他的健谈,以至于不论在本班,还是其他班级,都有很多认识的朋友。   李同觉得,跟这样的人,肯定是会越走越远的,明明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就像自己跟田思语,何尝不是如此,自己所要求的,不过是一个不可能的结局罢了。   是自己想的明白,不过是不打算让自己明白,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在学校可以有很多朋友,很开心的事件,有喜欢的人,可是回到家里,自己还是那个自己,家庭拮据,是与学校那样的生活格格不入的存在。   多想就这样,不愿意醒来,持续着这样一个梦,哪怕是没有时间啊,没有机会什么的去实现,可总该让他在这个能够做梦的年纪,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啊,又是谁说往事不要提及,那里是一个最为明媚的自己啊!   众星捧月是不适合自己,那就让自己孤单成光,在光临过的时候,照亮过自己的样貌,这样子,就已经足矣!   北方的冬天,偶尔有暖和的时候,晒着太阳,暖烘烘的照着,还能让你沁出一层细汗来。时间这么久,李同照了照镜子发现,头发又变长了,这么丑的的样子,他觉得是时候要理发了,哪怕是要花出一些他自认为很贵的钱来。   上次理发,什么时候来着,两个月前?   噢,是太久的时间了,自己是不修边幅,但不是不注意形象,再怎么,打理好了,才能迎接更好的未来。   理出个什么样子呢,又能是个什么样子,花少量的钱,自己头型也不知道适合什么样的发型,还是老样子吧,看着凉快精神些,省得衣服病怏怏的样子。   自从上次到校医室看望君牯凌遇到他的同学杜若兰,大家彼此相互认识后,李同与杜若兰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至于地点,自然是在李同他们的教室。   基本上都是杜若兰来找的君牯凌,三番五次的找,看着也没事,每次找完还到李同的座位转转,指正下李同做的试题,知道的人晓得是来找君牯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直接来找李同的呢!   人往往会输在自认为最为通达的地方,譬如李同,自认为喜欢别人,可是并没有别人眼中那深沉的喜欢,他自认为不是情圣,但对小女孩子的心思比一般人懂得多很多,但是遇到别人喜欢他的时候总是显得后知后觉。   年少的苦难,他总认为,自己是比别人成熟很多,殊不知自己在很多事情的处理方面显得极为幼稚,没自己的主见意识,常随大流,人往往自认为了解别人,但自己都尚未清醒的认识,又怎么能够去了解别人。   活在自己的意识中,便是将世界与之隔绝,凄凄惨惨唱着几段衰歌,当做整个世界都欠着自己一番。   杜若兰来教室的次数越多,班级里风言风语开始传起,说是这女生喜欢李同,所以借着君牯凌的路去接近李同。   杜若兰听到,恍若未闻,君牯凌听到,暗笑了下,不去揭穿,也不去阻拦,自己身边的这挟性朋友,样貌一个个虽说不是太好,但是性格那绝对一顶一的好,自己哥们这闷葫芦,性格孤的很,也是时候找个人来开导他了。   直到有天,晚自习结束,人走了七七八八,李同待在教室继续做着习题,这几天君牯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走得特别早,甚至跟李同打声招呼的功夫都没有,杜若兰每次在楼道明明看到君牯凌打算回宿舍离开教室,却也只是彼此打个招呼,径自一人走到李同他们教室来,这下不去找君牯凌了,直接向着李同问将起来:“李同,你看到君牯凌了吗?”   开玩笑,这个班级,杜若兰除了君牯凌,只认识李同一人,不问这人问谁?   “啊?没有,我没看到他。”   上次的月考,李同退步很明显,本来尚算一般的成绩,这下更加目不忍视,宋宇看了直摇头,李同也是急了,心下不能就这样下去,也开始比以往努力起来。   别看他这人平时懒散,但始终有自己的自尊心的,以前在班级里也算是好学生的自己,怎么可能还越活越回去了呢!   最为重要的一点,只有成绩好一点,才能在月考的时候跟安逸一个考场,李同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在考试的时候能够跟这人在一起,那一定是莫大的幸运。   他们的考试是按照名次来的,名次前面一半人在教室考试,后面的在外面考试,看着安逸经常睡觉的样子,可是你很少在外面的考场看到他的影子,李同好几次名次就差了那么几个,自然跟这人分不到一起,这是极为悲哀的地方所在。   跟一个人在一起最多的,他想,还是祁文寇这货了。   这段时间的李同,晚自习结束也不急着回去了,再说这么冷的天,教室里还算暖和,哪怕宿舍也是暖和的,不过回去太早始终有些冷清,还有就是从教室到宿舍的这一段路,这么冷的天,也够李同受的了,想想还是尽可能待在教室比较好。   至于说道关教学楼,那时再说吧!   李同看了下杜若兰,便又转头看着桌子上的习题,想步骤思路来,同时在数学课上做的详尽的数学笔记也能够派上用场,照着做,很多题都能做出来,只不过是需要思考的时间了。   正在这时,教室一阵不怎么和谐的声音,搅动了这里的安静:“我去,听说他们两个在交往?”   “那是当然,你看看这女生的样子,三番四次往咱们班跑,还老是到李同这人跟前来,很能说明问题啊!”   “这不是早恋吗?可是被学校禁止的,让宋宇知道可就有好戏看了。”   “这跟咱们没关系,不过有热闹不看也不是你我的作风啊。哈哈!”   “你们说够了没有?”李同听了,腾地一下从座位站起来,怒不可遏地斥道。   “怎么?想打架?”   这两个人李同一向不怎么理,当然两人在班级里的人缘也不咋的,只是他们是处于县城人的圈子,多少有些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样子。   李同当然不会巴结,甚至瞧都不愿意瞧上一眼,可是如果惹到自己,他也不会宽容到原谅别人冒犯自己的行为。   一人正想要跟李同干一架,没办法,看李同老实巴交,瘦瘦弱弱的,还有脾气?冒出头的钉子,当然要打下去了。   另一人连忙凑到那人跟前说了句,也就是三个字,祁文寇。   这三个字一出,两人才意识到,他们觉得好欺负的这位,貌似跟那混人关系很好。   想到这里,便撂下狠话来:“你别得意太早,我们走着瞧!”   李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着瞧就走着瞧,who怕who!   “实在不好意思,他们这”看着眼前的杜若兰,李同有些不好意思,不知从何说起。   “没事,对了,一起出去走走吧,跟你说点事。”   杜若兰却是丝毫没放在心上,只是李同一阵纳闷,为啥是找自己说点事,而不是君牯凌?   还是出去说?   两人很快来到后面的操场,今夜没有月亮,只有路灯在那一圈圈荡出橙黄色的光晕,明亮了一片地方。   这么冷的天,还有一部分跑步的人,不错,精神可嘉!   不知道杜若兰要跟自己说什么,围着操场走了两圈半的样子,杜若兰没有说话,李同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人,自然不会搭话,李同乐得自在,只是这么冷的天在这瞎晃悠,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过更加让他着疯的事还在后面,只因杜若兰的一句话:“李同,我喜欢你有一段时间了,能跟我交往试试看吗?”   ☆、第二十六章 不爱就是不爱   看着眼前的女生很是认真地说出这番话来,李同想从那张白皙的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只是那双眼睛在告诉着他,杜若兰的这些话,是认真的。   这,应该不是真的吧?   难道是做梦的时候串台了?   一向都是自己向别人表白,这突然有有个人告诉他喜欢他,他是万分难以置信的。   除了不能相信,内心还有一份雀跃,竟然有人跟自己表白了,这妹子竟然还不错。   从小到大,因为家境贫困,李同的穿着就土的掉渣,大多数还是亲戚给的旧衣服,属于自己的新衣服也不过是几十块一件或一套的廉价货,而且是一穿就是好久的时间,没办法,舍不得扔。   穿着显得邋遢,长相并没怎么招人待见,皮肤黑些,五官只能说端正,跟那些俊秀帅气完全不搭边,只是尚算可以的身高让他在人群中显得突出。高是高了,那瘦削的身材怎么看都有些营养不良,单薄的样子,给人的感觉,似乎一阵风就能刮到,尽管他再三申明自己的体重接近一百三的量,但就外形而言,谁能看的出来。   甚至李同又这样的想法,自己这辈子八成是胖不起来了。   瘦的结果就是给人没安全感,加上李同的性格比较木讷,面对生人含蓄的要命,而长期李母灌输的家庭情况贫困的心态早已将李同那骄傲的灵魂摧磨的更加卑微。   可以说,从小到大,李同始终是自卑的,哪怕是有着在班里尚算可以的成绩,哪怕老实听话的他经常受到老师的夸奖,自卑,使得他将自己包裹的很深,要不是后来遇到几个谈得来的朋友,他会一直是那个孤僻到似乎不需要朋友的人。   黑暗中呆久了,就越是渴望光,越是不曾拥有的就愈加珍惜,这也是李同能真诚对待朋友,跟很多人关系尚好的原因。   自卑到极点就是不自信吧,他甚至害怕向别人提及自己的家庭情况,这也是为什么运动会结束后他带言去自己家里看看的一方面原因。   他是想着,这帮人,是不是会因为自己家里的关系跟自己疏远呢,结果没有,梁戟如此,齐珍如此,封靖如此,言如此,宿舍的人如此,就是后来过年去家里拜年的祁文寇也是如此,这帮人,从始至终,没有因为这个疏远他。   小学的时候,喜欢一个女生,那时什么都不懂,等到自己懂得时候那女孩离开了这座城市,最后渺无音讯。后来,便是遇到了田思语,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默默早一边看着这个恬静善良的女孩,后来经过一些人,一些事,总算鼓起勇气去表白,到底还是被拒绝了。   可他也没打算放弃,只是喜欢着一个人也好,或者,是以朋友的名义。   李同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好,向来只有自己表白别人的,冷不丁被人表白,他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脑回路也短路了。   学校里,成双入对的情侣比比皆是,就是班里也有很多,他有时也很羡慕,渴望成为这么一帮人中的一员。   冷不丁被人这样表白,人家女生长得也不赖,性格也很好,跟她的名字差不多,或许是时候接受,自己也能再高中的这段青春里谈场属于自己的恋爱。   看着眼前的女生,那期待的样子,何尝不是自己追求别人所期待的样子。   他蓦地想起田思语,哪怕那是自己的不可能,画面一闪,那灰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李同有些好笑,自己八成是疯了,在被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孩表白的节骨眼上,自己竟然会想到另一个人,还是个男孩子。   嗳,自己可真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吧!   心里却是不舒服起来,李同头稍微别过去那么一点,避开杜若兰的目光,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杜若兰僵在当场:“很抱歉。”   杜若兰看着眼前的男生,很是普通的一个人,不知怎么的,自己却是莫名其妙的看在了心上,她跟君牯凌熟的很,自然或多或少了解到眼前这男生喜欢一个人,名叫田思语的女孩。   还是单恋,那女孩拒绝了面前这个男孩,说真的,她有些嫉妒。   表白之前,她怕面前的这个女孩会因为自己的相貌跟自己在一起,可是现在被人拒绝,她的骄傲也瞬间坍塌,自己是不够优秀麽,可是还是有那么多人追求着她啊!   有那么一刻,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失去了魅力。   “是因为那个喜欢的人吗?”杜若兰强扯出一丝微笑,压抑着内心的那股忐忑问道。   “嗯,是的。”李同没有否认,君牯凌那厮跟自己接触这么久,自然一些事情是知道的,又因为跟杜若兰的关系,知道点自己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她是个很优秀的人吧?”   “还好。”话到这份上,气氛有些僵,李同想到田思语那恬静的样子,一阵悸动,脑海里又是涌现出那人的样子,疯了,自己是疯了,八成要去看心理医生吧,可是又上哪去看呢!   可是这样一想,那人的样子却愈加清晰,连田思语的面貌也被从脑海里挤了出去。   “那”杜若兰开口,停顿了一下,这才开口:“希望你能追求到她,祝你幸福。”   “你是个好女孩,你这么优秀,一定也会找到那个人的。”   李同开口,却是一句话砸进杜若兰的心底,优秀又怎样,不还是被你拒绝了吗?   惨然一笑:“谢谢!”   转身离去,融进那漆黑的夜里,直至没有踪影。   李同站在灯光下,看着那人的身影,叹了口气,所谓的幸福,也只是别人的祝福而已,哪能轻易轮到自己?   之后的时间里,杜若兰也会到班级里找君牯凌,只是再没跟李同说过话,就是对视一下,两人的目光也是瞬间抽离。   君牯凌也是无奈,有些事不能强求,随缘就好吧!   天气愈加的冷了,前两天的下午,活动课的时候,外面开始下起了雪。轻轻绵绵的挥洒,如毛似羽,没有重量,无根无系,从那遥远的天际下来的,普遍透着一股子的清冷,即使降临到这个世间,骨子里也是极为冷漠和疏离。   他们不知道,本就属于这边大地,又何谈什么的高高在上,又不是神明,还非得要人膜拜不可?   生于哪里,便归于哪里,并不是自己出去在哪个富丽辉煌的地方晃悠一圈,便目中无人了。   瞧,落在地上,那么轻飘飘的一片,在大地无限宽广的胸怀里,早就没了踪影。   北方的天下雪早很多,南方很多地方甚至见不到雪,只是太早就显得没多少存在感,那飞扬的雪白,要不是在这么冷的天气,就是被人误认为是柳絮也不为怪,况且柳絮比这来的轰烈太多了。   年轻的少年郎早都跑到了外面,就是这片广大的操场上,在雪花中奔跑,欢笑嬉戏,人生欢乐的日子不多,能多点就多点吧!   教室里的人留下来的少很多,每天的活动课,学校并不会要求太多,你就是玩也好,学习也好,不怎么过问,当然要排除部分老师对学生殷切期望的,便直接规定这个时间点在教室学习。   宋宇的要求不多,这样下来,李同他们班的人可是相对自由很多。   活动课,中途去上厕所的功夫,李同便不愿回到教室来了。   外面很冷,可是外面热闹,教室里的沉默,活脱脱的一个牢笼,束缚着心脏跟自我。   就是这么一个人,李同走在操场上,空中飘扬的,是晶莹的雪,一片,又是一片,顺着风的轨迹,浮在额头,融化了,粘在发梢上,也是融化了,落在衣领沿漏出来的脖颈上,融化了,落在干燥的黄土地上,也是融化了。   这样不留足迹的雪,让整个操场欢闹成海洋,一年的第一场雪,给寂寞的冬平添了几丝欢乐。   有奔跑打闹的,李同看见,也只是笑笑,他是不会参与到这样的情景中去,成熟的人,哪里有心态去进行这小孩子似的幼稚把戏。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么美妙的时刻,要是自己爱的人也在一旁,漫步这样的画面里,那不是更美好了麽   有那么一刻,李同想到了杜若兰,自己若是同意她的告白,现在两人也可以撒着欢在这雪中闹腾了吧,美好的时刻,就得一个美好的人也分享不是麽!   当然这只是片刻的想法,要是李同那时同意了杜若兰的告白,那绝对成了渣男中的一员。   不喜欢就不要接受,为了自己的一点虚荣心,去伤害别人的一颗真心,这么渣的行为,李同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那么田思语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她现在是在学习吗?还在在这校园的某个角落跟着某个喜欢的男生聊的投机,本想着或许在这操场遇见,但在想到这个画面,他立马沮丧地发现,自己在人家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安逸呢?这么闹腾的场景,他人在哪?   每天的课堂里,安逸最是闹腾,语文课,政治课,好像总有话题因他而起,课堂上的气氛活跃开后,李同竟然觉得这么枯燥的课程很有意思,而这些的原因,是这个感觉逗逼的热引起的。   这么一想,李同的目光在这人身上又多了几分。   在这热闹的时候,李同想到了他,刚才在教室并没有看到安逸,在这里,李同却希望看到他,不求单独一人,哪怕是几个人在这片天地玩闹好像也能接受。   只是,他人,去了哪里?   ☆、第二十七章 不经意的夸奖   不知你有没有这样的体会,有那么一刻,你想尝试着做出一些改变,没有来由,没有根据?   李同经过街道旁边的理发店,对着自己的这番想法犹豫好久,要尝试下新发型吗?   冬季天冷,按理说这样的天气蓄长发比较暖和,对于李同而言,长而乱糟糟的头发,将他本不怎么帅气的脸衬托的更加颓废,明明身边的人都觉得他的形象还好,头发也不算太长,也不妨碍他将三千烦恼丝剪去的想法。   缘于李同每周的生活费没有太多,一个月的时间,也不见得他会理发一次,相对于形象而言,温饱更显得尤为重要,不是麽?   小的时候,都是爷爷用剃刀剃的锃光瓦亮的光头,夏天的时候也是头皮被晒的青黑,要么躲在树荫底下凉快,要不眼瞅着河道,衣服往岸上一丢,光着屁股赤溜溜,也不管那水是不是冰,直接钻到水里去,不会游泳,就踩在水底下的沙石上,走来走去,也是好玩。   后来淘沙的工地占领了这片河道,借用一条要沙船的庞然大物,将整个河道弄得面目全非,李同后来进去游泳,一不小心踩进沙坑里,当即水漫过脑袋,只剩自个恐慌地在那乱扑腾,救命的话也是喊不出来。   多亏邻里的大哥水性好,及时把他捞了上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哪呢!   这样的事,自然不敢跟自个李母讲,最后不知是谁嘴快,将这事说给李母听,吓得李母一阵后怕,直接严令禁止李同去玩水了,要是去了万一出什么三长两短让她怎么活的话,也是将李同的这份心思弄没了。   后来的时候,光头是不能剃了,就改为小平头了,平头不适合小孩子。最为关键的一点,平头这样的发型清爽,理得也干净,等好长时间才能长起来,理发比较省钱,这是李母的勤俭之道。   也是这样,每次李同的头发都弄得很短,要不是学校不让留三毫米,他觉得三毫米正好,哪怕是这样理出来很丑。   再到后来,毛丛发型新起,李同也开始尝试,本来留稍微长些还算好,可是被他再三要求弄短之后,也是丑的不能再丑了,到离开理发店,李同甚至能感受到来自理发师深沉的怨念。   犹豫不决,不够果断,是对李同性格的真实写照。站在理发躇徘徊许久,这才鼓起勇气走进去,店老板是对年轻夫妇,男的是主力,负责剪发之类的,女的负责洗头烫染的。   “帅哥,是要剪头吗?”刚进去,老板热情地问道。   “嗯。”怕见陌生人就是这吧,哪怕之前来过好几次,李同很是木讷,瞅着里面的位置,有好几个人,几双眼睛看过来,他很不得转身逃离。   只是坐在哪边好些,他有些手足无措,是有位置,可是看到旁边有人坐着的时候,他就有些不自在,更别提坐下去了。   “帅哥,先坐着等会。”   李同答应着,坐在了一个稍显宽敞的位置,有些样无聊。   等了好几个人过去,这才招呼着李同去了后面洗头,洗完稍微擦了下,李同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了理发的椅子上。   看了眼镜子里自己的尊容,实在目不忍视,这么丑,谁啊!   越看越不满意,等着理发师的剪刀咔嚓咔嚓来个彻头彻尾的改变,不求超过刘德华,只求变帅那么一丁点就可以了,最好是回头率百分之九十几,女生看到想表白的冲动。   想是这样想的,但现实不允许自己这样,出生就长残了,再改变也是无济于事了,况且并不是一个发型的改变能挽救回来的。   然后,就听到头顶理发师随意的问候:“帅哥,打算怎么剪啊!”   李同很想跟这个理发师说,随便剪剪,他还没这个勇气。想想理发师想让你变帅的可能性或许不大,但是让你变丑,或者比以前的自己变得更丑的技能还是妥妥滴。   看看自己的脸,他才不会冒这份险。   那还是老样子?   这样是保险点,可是一成不变得发型实在无趣,思量片刻,李同犹豫着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侧面的弄薄一点,上面稍微长一些,尽可能短啊!”   老实说,他不习惯跟人说话,这样说完,也就索性不想开口,闭上眼睛等待理发师剪刀手的裁决。   至于结果什么样,天知道呢!   整个过程,全凭理发师的摆弄,脑袋左偏就左偏,后仰就后仰,前倾就前倾,等到李同晕头转向,快要昏昏欲睡之际,头顶的声音:“帅哥,好了。”   李同蓦地睁开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看一下,感觉怎么样?”   镜子里的人,还是自己以往的样子,脑袋周围头发打的稀薄,头顶边缘的位置,使用推子弄得很是齐整,上面的则是毛丛,比以往稍微长了些,这样会不会被老妈说浪费钱呢,留这么长,过不了多久又要理了。   刚想着要不要再让理发师弄短一些,可是看着眼前出现的不同以往,有那么一丁点出众的自己,李同又犹豫了。   再三思索,李同索性决定了,那就这个发型吧!   走在路上的时候,有那样的错觉,李同觉得自己回头率高了很多,一直回了学校,这样的错觉一直存在着。   很多的时候,我们选择做出的一些改变,也只不过是希望我们心中的那人能够注意到,哪怕是一秒,也是足够。   回了宿舍,在床铺上休息了会,拿了回家也基本未曾看过的书,到了教室。   下午六点多的时间,再有一会就要上晚读了,教室里的人来了大半,其余的或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一如往常,走进教室,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路过安逸的座位,猛然间听到他来了一句:“李同,今天很帅气嘛!”   李同错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到安逸看着自己,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   心里一突,感觉被一股甜蜜充满,他顾不上怎么去回应,点了下头,坐回自己的位置。   倒是安逸看了眼回到座位的李同,有些得意,这家伙,这么容易害羞吗?   自己只不过是随口夸了一句而言,啧啧,还真是有意思!   他,竟然夸我帅?   这是真的吗?会不会自己听错了,人家夸得是另外一个人啊!   不可能啊,当时就自己一个人,而且他还对自己笑来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同为这兴奋了好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觉得被安逸夸奖蛮幸福的,就好像是期待了许久,瞬间达到了圆满。   与孔N同桌的生活也挺不错,这人的地理数学成绩都很不错,李同经常会向他请教问题。   老实说,两人的关系很奇怪,之前就算是认识,那时候两人的成绩相差无几,并为每次的成绩名次暗自竞争,后来几年没见,是觉得生分了不少。   如今的这般亲密,也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形成的,开学最初,那份陌生,是从骨子里的疏离,应征了那样的话,最熟悉的陌生人。   好在两人的性格不错,最多需要时间磨合,没人去问当年怎么会不辞而别,也没人去解释为什么不辞而别,一切都只是最开始,彼此陌生,像从未认识,在这段时间才慢慢熟悉。   孔N是跟祁文寇一个寝室,也跟祁文寇这帮人走得很近,自然关系也好很多。   对于班级里的座位排次,宋宇没有固定下来,而是轮换着来的。从前排,到中间,再到后面的座位,像是逆时针的旋转,每个座位都在挪位置,绕一个大圈过来。   这样下来,靠窗的座位会挪到靠墙的地方,前排在讲台下的座位也会到最后一排。   每个座位,每个人都有机会,身处不同的位置,跟不同的人坐在一起,不是一成不变,倒也满是新鲜。   之前的位置,是跟安逸相近的,两人之间,就隔着一个过道,这样,李同撇过头,就能看到安逸的状态,看他睡觉的样子,看他插科打诨的样子,看他时而认真学习的样子,看他的坐回座位前,对着和煦微笑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美好,却也短暂,只是一周的时间,又要换座位了。   周日的晚读开始之前,大家三三两两的开始换座位了,有跟着同桌抬桌子换位置的,有一个人拖着桌子哐哐挪动的,刺耳的声音在教室响起,在过道,在楼梯口也听得清楚,弄得受到影响的教室里的人上来拜托,让声音小一点,吵到别人学习了。   看着安逸的桌子弄到了右上角的一排位置,李同算了一下,自己的新位置刚好在安逸新位置的旁边。   刚跟孔N两人把桌子挪到那边,等到里面别人的桌子挪出来自己桌子再搬进去,哪知还没等搬进去,一个胖子,一脸的痘痘,脑袋尖尖,眼睛小的跟老鼠一样,还配着一双眼镜,他直接搬着自己的桌子挤了进去:“好了,这是我们的位置了。”   语气说来有些霸道,着实可恨,李同一愣神,急眼了:“不对啊,代书,我们的位置在最后一排南边的位置,按排位置顺序就是这里了啊!”   本来计划好的,新座位是跟安逸一起,这下泡汤了,能不心急嘛!   “这个位置是我的啊,从哪边过来的。”   代书指着他原来的座位,煞有介事的说道,李同一看,气乐了,这根本他妈的胡说八道,哪门子的道理是到这了?   真他妈是眼瞎还是心瞎了?   可是代书就是霸道的丝毫不为所动,旁边的孔N也是说了好几句,没反应,两人去找了班长林彬,林彬正在认真学习,他看了下两人的位置,很是无所谓地说道:“既然代书搬进去了那就让他坐那呗,你们两人再找个位置坐下吧!”   说完也不理李同三人,径自去钻研自己的习题去了。   代书一人洋洋得意地回了自己的位置,剩下李同跟孔N在一边面面相觑:“城里人就是护着城里人,有咱们啥事,走吧,回去搬桌子。”   孔N好一通牢骚,说完就要走去搬桌子,李同在后面哑然,城里人帮城里人,是孔N想多了吧!   其他的座位已经安排好,他们两人的座位横在过道,横竖看着碍眼,左右思索,两人将桌子搬到了中间两大行的后面,正好处于两排的正中间。   这样看来,他们是不属于第二组,也不属于第三组的,四个字,不伦不类。   “就这么坐着吧,等会谁让我们换都不管。”   孔N这样说着,李同应和着,今晚换座位,被人横插这么一竿子,两人心里都有气,憋着股子劲呢!   可惜这样的状态没持续多久,就被晚自习来视察的宋宇见了个正着,这下直接走到两人的跟前:“把座位挪到右边的这一组来。”   说话间,满是命令的口吻,听着让人很不舒服,作为班主任,已经形成了号令三军的气势。   两人对视了下,心里的憋屈还在升腾酝酿,没有丝毫消退的样子,想了想,到底是没有动身。   就是李同,挑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一副极为斯文的样子,这是孔N不怎么用的近视镜,200多度,不是很高,李同借来装装逼,这下不说话,直接无视,装作认真看题的样子。   “把座位挪过去。”毋庸置疑,宋宇的声音压得低沉,似乎接近暴走的边缘了。   身旁的孔N,自然听出这股讯号,碰了下李同的胳膊,想要叫他起来,结果李同被自己内心的窝火烧的正旺,丝毫不为所动。   不管怎么样,反正孔N在宋宇凌厉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李同看着说好同舟共济,临阵脱逃的家伙,很是鄙视,一看到前方安逸自如地做着习题,心里愈加难过,我在这因为你,内心煎熬着,难道你看不见吗?   我们总是做着很多事,不为人所知,感动不了别人,到最后却感动了自己。   李同的抵抗,激起了宋宇内心的怒火,感觉自己身为老师的尊严受到了冒犯,大喝一声:“李同,你给我站起来。”   ☆、第二十八章 激怒宋宇   宋宇的声音很大,这一大喊,教室大部分人齐刷刷地向后看了过来,待看到宋宇那比屎坑还臭的脸色,纷纷很是自觉地转了回去,唯有几个胆大的偷瞄着这边的动静。   声音震耳发奎,李同自然不能装聋作哑,熟视无睹,不然会被冠上顶撞师长的罪名,他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这个节骨眼,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了,只是此刻自己的委屈跟憋闷早就让他丧失理智,管不了那么多了。   本来,他是可以继续坐在安逸身边的。   这样的想法有些变态,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所做也只是由心而走,他的心告诉他,想跟安逸坐在一起,甚至比跟田思语在一起这样的愿望来的更为迫切。   刚刚站起来,还没站稳,宋宇伸手从李同的书桌上拿起一套习题册,兜头扇了下来,一下似乎不解气,又连续补了两下。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李同只觉得自己被那书扇的晕头转向,幸好自己放在课桌上的书本最后也就是这程度了,要是放着最新版的英语高考高频词汇的词典,那绝对有自己好受了。   瞧,这个关头他还有心情考虑这个。   现在的他,疼痛倒是其次了,自己可算是给这帮无聊的家伙带来笑料了,课余的谈资,他都无所谓,可是他怕极了安逸会用那些古怪的眼光看待自己。   他不敢看,宋宇也不会允许他去看,那样可是对于他更为厉害的冒犯了。   没有破相,没有受伤,只有火辣辣的疼痛感,更多的,是那当众沦为戏码的屈辱感,这时候他也在想,为什么还是想要跟那人坐在一起?   他,似乎并没有看自己,是不关注吗?   那用来装逼的近视眼镜,直接被打偏了,一只眼镜腿还搭在左耳的耳槽里,另一只眼镜腿和它一起的眼镜坨耷拉着挂在脸上,想来很是滑稽。   李同有些不自在,他很想将眼镜理正,或者直接将眼镜摘下来放在桌子上,反正不会是这样看起来显得吊儿郎当的样子。   宋宇是不会让他整理自己的形容的,盛怒之下的他,看李同横竖不顺眼,别说有所小动作,就是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更是气得牙痒痒。   “你长能耐了是不,我还指挥不动你了。”   宋宇火气很大,看着眼前这平时看着老实的人,现在却忤逆自己的意思,瞬间觉得之前的形象是用来欺骗自己的,骨子里看起来也不是怎么好。   “说吧,什么原因?”他想着或许真有什么原因是自己误会掉的,这个时候他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人的行为。   李同不说话,这个原因自己怎么说,又怎么说得出口?   或许很多人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觉得很是白痴的做法,可是自己内心的期许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想法,哪怕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这样的事他始终觉得不能说出去。   李同不说话,就在那杵着,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觉悟。   对方的顽强抵抗,宋宇更愤怒了:“从现在开始你不用进教室,你想去哪没人管你。”   抬起眼,看着对方的表情,李同有些发闷。嘴上嚅嗫着,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快要破口而出的话。   他呆了半刻,想要整理下桌子上的书本,想想还是算了,离开座位走出教室门去。   走到过道,宋宇跟了出来,气得鼻子直哼,对着李同愤懑地来了一句:“李同,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说完,似是怕自己的情绪兜不住,在这弄出洋相来,回去了办公室。   宋宇离开后,里面教室里的人恢复了活跃,西西索索的话过道能听得见,李同也想进去,可能他们正在兴高采烈地议论自己,想到宋宇的警告,借着楼道去到后面的操场那边上厕所。   上个厕所磨磨蹭蹭,又在操场一个人晃悠了很久,等到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回了宿舍。   连食堂都不想去逛,怕见到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人,怕他们察觉到自己的狼狈,问东问西,那更是让自己无所适从了。   回了宿舍,也没洗脸,也没洗脚,窜上自己的上铺位睡着了。   宿舍其余几人也没再问,似是觉得尴尬,没人想要在这事情上触霉头。   早读的时候,宋宇没有来,李同到了教室,安稳了好一会,没人会去问这人怎么进来之类的话。   上完早操,吃完早餐,第一堂课是老宁的数学课,上的很是安稳,上完之后,老宁刚走,李同在整理笔记,猛地听到头顶上方一道冷漠的声音:“我让你进来了吗?出去!”   抬起头,自然是面无表情的宋宇,东西也没带,径自一个人去了过道。   这个时候,刚下课,李同还能装作毫无所谓的样子,宋宇把他叫出来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好像之前就是特地说那样的话,然后把他叫出来的。   上课的时间越来越近,过道里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真的只剩下李同一个人了,预备铃响之后,陪伴他的似乎只是从开着的窗口处灌进来的干冷空气,呼呼的风声席卷过来,李同觉得,这个冬天似乎比以往的都要冷。   隔壁班是他们班主任的课,那是李同他们的物理老师,还特地问了一下:“ 上课了,怎么还不进去?”   这么尴尬的境地,李同是不希望别人问东问西的,哪怕是无意的还是善意的都要他浑身不自在。   但人家是老师,该说的要是要说:“我们班主任这节课让我站外面上。”   反正自己不说,以这人跟宋宇的关系,要想知道还是会知道的。   看这情况,八成是犯了错的,那老师也没再细问,径自走进隔壁班的教室去。   过了一会,老齐也来了,噢,对了,这节是老齐的语文课,他看了李同一眼,也不说什么,进了教室。   然后,听着各个班级的上课声,李同想听的真切,发现这没什么隔音效果的教室竟然也是拒自己千里之外。   一个人,在这过道晃来晃去的,主要是冷,期间还有教导处的领导问了一声,李同也只得老老实实回答。   好在他只是问了下,没有责备的话,也就走了。   一节课的时间,瞬间让李同感觉到教室的美好,静下心来之后,他也发现是自己做的过分了,这样的行为,算是顶撞老师了。   可是让他去跟宋宇低声下气地讨饶,他又做不来,放不下自己心里那点可笑的自尊。   万一到时候宋宇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问出个缘由来,自己怎么说,难道就跟他说自己想跟安逸坐一起,结果被人半途抢先了,他心情不高兴?   还是赌气似的说,班长林彬是城里人,他袒护同为城里人的代书,自己气不过?   每个理由似乎都能站住脚,都能说得通,不过因为没跟一个男生坐一起那别扭,这不是会被人认为是变态麽,还有,城里人袒护城里人,都是多大的人了,也不兴这么不成熟的思想啊!   究其这些原因,李同决定了,无论怎样,这些原因他是不会说出口的,再说,就是说了,管用麽!   李同在外面瑟瑟发抖,尽量找了避风的角落,生怕自己被冻成雕塑。   一节课下来,李同感觉自己在外面像是站了一个多世纪,脚有些僵了。老齐从教室出来,看了李同一眼,也没多问什么,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的出来,怕是会被人问站在外面的感觉如何,李同跟着队伍去了厕所。   在快要上课的时候才回到了楼道,他走得慢吞吞的,并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着急着上课,就目前而言,上课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以前那么讨厌的东西,现在却成了希冀,莫不是因着自己如今的窘境麽!   第三节课是宋宇的课,他过来的时候,看到李同正瑟瑟发抖地站在过道,似乎有些满意,略点了下头,进了教室。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问好声,又是每节课惯例的提问,到最后就是今天的课程讲解了。李同尽可能地走到讲台那边的门口,隐约能听到宋宇在说什么,至于在黑板上写的字,李同就是视力再好,也看不清的。   就这样,过去了十来分钟左右,也许是看到李同在外面表现还挺好,讲到半途,宋宇停住了,拉开教室门,走到外面来:“进来听课吧!”   李同一阵狂喜,走了进去,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走到最后一排自己的座位跟前,刚要坐下,听得宋宇的声音传来:“站到教室后面听课去!”   刚涌出的喜悦之色一暗,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宋宇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呢!木讷着神情,走到了教室后面站定,再次传来宋宇恨其没有颜色,不怎么争气的语气:“你不会拿着书吗?难道我讲的内容你不看课本自己就能记得住?”   李同一怔,后座的孔N赶忙在桌子上把同桌的书拿了出来,还夹了一支笔,就这么递给了李同。   众目睽睽之下,李同觉得自己丢脸到极点,可最后到底还是接过了孔N递过来的书,佯装着镇定自若地看了起来。   台上的宋宇,拍了拍黑板,示意大家看前面,李同也抬起头,认真地听了起来,从没有那一节课,有这么一节课让他听得认真仔细。   到了下课,还没等李同回到座位歇会儿,宋宇走到后面这边:“跟我到办公室来!”   语气毋庸置疑,不容反驳,跟着宋宇的后面,李同去了宋宇的办公室。   学校的办公室在楼道与楼层的拐角位置,里面是个单个的小间,有三四个老师的办公地点,跟着宋宇进去,随后带上了门,里面老齐还在里面,李同有些不好意思,却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   宋宇坐下后,先是理了下自己的教案然后抬起头看向李同:“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临到这里,宋宇没问,李同竟然不知从何开口。   “说吧,我听着呢!”   莫非这是宋宇给自己搭的梯子,让人顺着梯子而下,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   似乎感受到这样的讯号,李同赶忙说道:“老师,这次是我错了,不该顶撞你的。”   哪知宋宇听了丝毫不为所动,眼皮抬了下,开口了:“李同,这次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开学的时候你爸跟我说过,你家的情况一般,按理说你更应该比一般人更加努力的”   李同没说话,这在宋宇的眼里,好像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心里愈加怒火:“说话!”   李同觉得自己实在太冤,站在这里,他就做好了被宋宇狠批的准备,所以一开始他就在这老老实实听着,猛然听到宋宇的不悦,他赶忙说道:“这个我知道。”   “这学期以来能看得出你的努力,我也希望你高考的时候能考到一个好的成绩”   正在这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门是虚掩的,宋宇同意进来后,就看到安逸有点偷偷摸摸地推门走了进来。   在这边瞄了一眼,嬉皮笑脸地走到宋宇的桌子对面,也就是李同的旁边,饶是这么尴尬的气氛,他也神情自若。看了眼李同,又看看宋宇,嬉笑着说:“老师,我来取我手机。”   宋宇眼睛一瞪,方才不悦的表情早就烟消云散,佯怒道:“让你们上课不能带手机,谁让你违反规定了,高考结束再来拿吧!”   哪知安逸听了不为所动,扫视了下,看到自己的手机就静静放在宋宇的办公桌上,弯腰伸手一抓,将手机拿在手里,笑嘻嘻地回道:“老师,手机我拿走了,谢谢,我先去上课了。”   也不待宋宇说什么,就要离开办公室,路过李同的身旁,轻飘飘地说出两个字:“加油!”   李同一阵纳闷,不知道这声加油什么意思,但他确定,这两个字是对着自己说的。那这让自己怎么加油,继续顶撞宋宇,还是努力认错和好,他摆不清安逸的意图,是幸灾乐祸还是善意劝解。   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也只是待在这,继续接受宋宇的训斥。   溜出宋宇的办公室,安逸只觉得心跳的厉害,刚才看似镇定自若的安逸,天知道方才有些心惊胆战,尤其在这宋宇满是气头的时候。   他到宋宇办公室,一是拿回昨晚被宋宇没收的手机,二是看李同在宋宇这里到底怎样了,也顺便跟宋宇开个玩笑,让他的心情好起来,或许李同的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至于为什么他对李同的事这么上心,天知道呢!   办公室内,气氛有些僵,良久宋宇开口了:“我们学校也是人性,你要是觉得在我这个班待着不舒服,可以申请换班,就是换掉我这个班主任也行”   对方这么一说,李同暗觉不妙,有些傻眼,急忙说道:“老师,我”   宋宇却是摆摆手:“听我说,要不你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在家待个三周的时间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跟家里人来见我。”   “老师,可是我真的”   急眼的李同是不会被宋宇看进眼里的,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走吧,教室没经过我的允许就不要进去了,现在的你,想去哪就去哪。”   李同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宋宇不耐烦地制止了,让他带上门出去。   从未有过这般的心灰意冷,告诉家里,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告诉家里。   家里肯定不能回了,宿舍还是别想了,管宿管的一位大爷是李同他们村的一个爷爷,跟家里人认识,自己这么莫名其妙的回去,被撞见,岂不是又是一通询问,自己怎么回答?   那自己现在呢,能去哪?   ☆、第二十九章 低头认错   正值深冬,前两天刚下了场大雪,不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不过是比前几场都大的一次。下了足足一天多,负责扫雪的就是扫出一条可供行走的路都废了好一番功夫,如今地面上也是被踩硬的雪,光滑的在上面走一遭,一不小心就会摔上一跤。   路边也是堆得厚厚的积雪,花坛里的松树,还有刺槐,树梢被雪压弯了,生生垂在地上。   出了教室,李同去了趟厕所,由于被大家不怎么文明使用,加上清理不够及时,厕所的地面上也是结了层厚厚的冰,又是光滑的地板,让人很是担心就这样摔倒在厕所。   沿着花坛转了会,到处都是雪,还要堤防着不被学校领导看见,李同找了处僻静的地方,来回转腾,转累了就蹲下来歇会。   这么冷的天,李同上身就穿了件羊毛衫,再一件呢子衣,本来待在教室的时候还没什么,现在到了外面,尼玛,可真是要了人的命了。   踩着雪,咯吱咯吱地在地上走来走去,李同记不清他在这原地转了几个来回,在他冻得快要奔溃的时候,下课铃声响了,这是早上的最后一节课,接下来就是午饭的时间了。   之前他不是没想过到食堂,但是想到可能有人好奇地盯着他看,或者直接有好事的人问他怎么没去上课,他怎么回答,那样好像更加让他窘迫,这么一想,他宁愿受着冻,也不怎么愿意到食堂。   好在现在是午饭时间了,他自在多了,没多想,直接走向食堂。   这个时候的教室,有些老师可能还没喊下课,学生也最多只是从教室里出来。   原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食堂的,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早到的,害的自己白担心了。   没做多想,迅速打了饭,便到一旁的饭桌上吃起来。李同吃饭速度快,更何况现在他也不想多待,比起以往来那更是快了不少,他怕遇见熟人,哪怕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被宋宇轰出教室,但是遇到稍微聊几句他也有些心虚,怕知道自己的窘迫来。   好在一路没遇到,回了宿舍,脱掉鞋子,李同翻身爬上了床,装作睡着了。   在床上迷糊了会,隐隐约约听到君牯凌他们回来了,李同没打算说什么,就这么沉沉地睡去。   午休的时间分外短暂,从早上放学到下午上课,总共也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除去走路时间,排队打饭时间,回到宿舍也不见得马上就能睡着,这样下来中午的时间真心不多。   李同感觉自己小憩了一会,听到有人叫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是君牯凌:“下午上课,你去不去?”   他也不知道现在李同跟宋宇什么状况,也不好多问当事人,这也只是站在好友的立场,要是下午对方要去上课,自己却,没叫醒,这真的是自己的过失了。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想了下,李同果断拒绝,下午即使他去,正在气头上的宋宇也不见得会让自己进去,还是不去自取其辱了。   “那你休息吧,有事跟我们说。”   “嗯,知道了。”   过了一会,听到宿舍门被拉上的声音,李同也不想再去考虑其他,躺在床上,翻个身,又沉沉地睡去。   再次清醒的时候,李同看了下时间,下午三点半,明明就是感觉过去了很久。他这可不是睡到自然醒,完全是被噩梦吓醒的,梦里见到自己成无业游民了,哪个学校都不要自己,家里人也很是不理解,自己瞬间成了孤家寡人,那种被所有人孤立的现状,让他几近窒息。   醒来后,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就家里爸妈知道,他们会失望的,在他们知道之前,自己一定要妥善解决好这件事。   可是,如今在气头上的宋宇,自己怎么才能妥善解决呢?   要不,自己服个软?低声下气地承认错误?   只是这样,人家会原谅自己吗?   那是要语气真诚点吧,自己认真写,是不是又机会呢?   宋宇只是在气头上,并不是真心要把自己赶出班级,现在也是在教训自己吧,毕竟自己冒犯了一个老师的威严。   管他呢,先承认错误,至于人家是不是接受,那就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事情了。   拿出手机,开始给宋宇编辑短信:   宋老师,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因为自己的一些原因,忤逆了您的意思,让你感到难堪,我在这里隆重向您说声抱歉。   一直以来,您对我寄予很高的厚望,鼓励我支持我,如今我却这么不争气,昨天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的,也不是特意针对您的,在这希望能够得到您的谅解。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希望您能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一定好好学习,这次的事情保证以后不会再有。   编辑完短信,李同犹豫了很久,不知道宋宇会不会接受,还是拿着自己发的这些短信到处宣扬,然后令自己受尽侮辱。   可是,事情不管怎样,总要有个解决,一咬牙,直接点击发送,却好像抽空了他所有的勇气。   看着发出去的短信,他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可是,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点开已发送一栏,编辑的内容也没什么不对,宋宇的电话选择的也没什么问题,那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看了半晌,李同猛然恍然大悟,自己忘记署名了,不论宋宇知不知道是他,在他看来,没署名,就是最大的没诚意。   他连忙再编辑一条短信:我是李同,宋老师,对不起。   发送出去后,李同就一直在等待着宋宇的回复,这样等人裁决的滋味很不好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半天没有宋宇的回复。   现在他是在做什么,上课没看到短信吗?   还是出去没有带手机。   或者说是看到了,却当成笑话,不想回复他,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要颜面扫尽。   怎么办,如果真要是这样,自己要怎么做?   这一刻,他想到四个字来形容自己,面如死灰。   不管他怎么胡思乱想,始终没有宋宇的回复短信,迷迷糊糊的,这么冷的天,很适合睡觉,所以他再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连忙看了下手机,看到有条短信回复,怀着忐忑的心情,也不知道是宋宇的还是其他人,他到底点开了,是宋宇的回复短信,并没有裁决结果,只有几个字:晚上到我办公室再谈。   李同一阵黯然,不知道宋宇是什么意思,就像是行刑场上的刽子手,扬起那把刀,垂在半空,既不收起,也不落下,让人很是煎熬。   不过一想,让去办公室谈,说明宋宇愿意理自己了,肯听自己说了,自己起码是有机会回到教室去了。   这么一想,李同一阵满足,手机放到一边,等待晚上的到来。   君牯凌他们回到宿舍,打了饭准备吃,几人吵闹好久,李同才醒了过来。   “下午宋宇还问你来着,你晚上要去上课吗?”   刚醒过来,听到君牯凌这样一说,李同一愣,难道说宋宇原本的目的是想自己在过道罚站,而不是自己这样一走了之?   那自己下午在宿舍睡了一下午,岂不是跟宋宇的本意背道而驰了?   一想到这,他瞬间又觉得前路渺茫,就是那句话不由浮现出来,风萧萧兮易水寒   算了,到底还是要面对的,更何况不一定是坏事。   至于自己跟宋宇发了短信,宋宇找自己谈话的事,李同没打算告诉他们,既然不知道怎么开始的,又何必让他们去关注怎么结局的呢,只是淡淡地回道:“我晚上去!”   事情没解决,李同没什么胃口,晚上也是没吃,等着君牯凌他们吃完饭,才跟着他们几个后面去了教室。   教室里人并不怎么关注他,就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李同也是没看到,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就是孔N也没多问,只是将自己的笔记本放到他面前:“这是今天地理课的笔记,你看一下。”   “嗯,我知道了。”   嘴里这样应着,李同却没多少心思去看,一到教室,就在搜寻宋宇的身影,可是一直没有看到。   于是在晚读开始,宋宇进来转一圈,出去的时候,李同很快跟了上去,到了过道,他壮着胆子,还是开了口:“老师,我”   声音不大,宋宇却听得清楚,也许是因为他一开始就注意着李同的动静,这下也只是很冷淡地一句:“到我办公室。”   如上次一样,屁颠屁颠跟着进到办公室,李同顺手关上了门,哪知却听到宋宇来了一句:“门开着!”   他不知道对方何意,却还是乖巧地打开了。   这次他们等对方询问,自己率先说开了:“ 老师,这次真的我不对,辜负了您的期望”   说了好一会,也不过是把短信那些信息翻来覆去倒了个遍,他又没打草稿,说的也不是很顺畅,宋宇听着,也不表态,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讯息来。   等到李同不再说了,这才抬起头:“说完了?”   “嗯,说完了。”李同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一句。   “你忽略了一点,就是昨天晚上的事,要是第二遍我叫你们起来的时候你起来的话就没这么多的事了,你看我不是没有为难孔N麽,再说你就那么喜欢我亲自叫你起来?”   宋宇的话有些冷,李同听到有些懊悔自己的鲁莽,可是懊悔没什么用,就是自己知道这样的结果,那会憋屈中的人,也不会听的。   当然,这些他不会表现在脸上,而是懊悔地回了句:“老师,是我的错。”   “其实我也不是为难你,李同,你家里供你读书很不容易我想你明白好了,你要是明白了就回教室上课去吧!”   听着宋宇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最后一句话,李同一阵惊喜,看着宋宇的脸,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可以回教室上课了?   ☆、第三十章 平安夜,平安果   宋宇再没说什么,只是埋头去整理自己的教案,剩下李同一阵狂喜。   幸福来得太突然,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表达了,又生怕宋宇反悔,压着内心的激动,回了教室。   不管怎么样,因着这次的教训,李同是“老实”了很多。   生活总是波澜不惊,平淡的让人有些厌倦,天是昨日的天,月是昨夜的月,似乎什么都没变化,唯一有所改变的,恐怕是这悄然溜走的时间了。   忙忙碌碌,我们总是在忙,静下心来,脑海里细细回味的时候,也大多是匆匆的身影。   日复一日,一成不变,待在这方正的教室,像是住在了一个狭小的空盒子里,看着那片片飞舞的雪花,不由得想起那段悠闲的时光。   什么都不用忧愁的时候啊,哪怕是母亲嚷嚷着父亲不学无术,不好好挣钱,哪怕是她天天担心着家里没米没柴啊,可是自己从没关心过这些。   他只知道,到饭点就是要吃饭了,哪怕吃的面食很黑,每天的饭菜也肯定是热的,不怎么可能是冰锅冷灶,家里不买衣服,亲戚给的也够穿了啊,何况有那么几件看着还挺好看的。   日子是多么艰难啊,自己不去考虑,每天从村东头跑到村西头,从山涧跑到河里,每天天色很晚也不想回家,往家里边走得时候,身后的月亮石多么体贴啊,守护着你走着一路,护送你到家。   临近放假了,平安夜,圣诞节,元旦,眼瞅着,今年的寒假也快来临了。   每个人都期待着,想着每天的懒觉啊,无拘无束,即使会面临着各科老师如高山的作业,也不想去理会。   要是没有宋宇提前通知的,放假休息一天后开始补课二十天,那么这个寒假还是蛮令人期待的。   寒假补课二十天,高三高二年级,高一正式放假,这么一想,倒是很羡慕那些放假的高一学弟学妹来。   是什么时候开始,平安夜、圣诞节这样的“洋节”,于我们变得那么重要了,而作为传统的元旦节变得那么不起眼,要不是这元旦节放假,很多人也就当做普通的一天过去了吧?   早上放了学,跟着君牯凌一帮宿舍成员,大家相约到校外吃麻辣烫,出了校门口,赫然发现外面的小摊贩更多了些,还多是卖苹果的,就是那种包装精美的苹果,每个摊位跟前围了不少人。   “嚯!今天这苹果生意可以啊,这帮人又大赚一笔了。”看到眼前这般热闹景象,君牯凌忍不住赞叹道。   “那是肯定的啊,大冬天的,很多商贩指着这天大赚一笔呢!”闻言李同说道,他一向说话少,不过跟着关系好的人在一块,也不是闷葫芦一个,反倒更像是个话痨。   “你说这外国人的节日,咱们中国人瞎掺和什么,还不得让老外笑话了。”八个人中,毕枭永远是最为愤青的一个,岛国动漫不看,欧美大片不看,就是学个英语,也是整天嚷嚷着,我是中国人,不学外国语,英语不及格,表示我爱国。   就这么一路高歌下去,得,这英语是越混越差了。   “凑热闹呗,这年头,说不喜欢热闹,现在就是遇到个老太太摔倒不也是先围观,偶然遇到热心人,再多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再正常不过了。”   邢星话一说出口,得到集体的赞同,现在很多时候,好像是这么回事。   “对了,言,这平安夜,给你女朋友的平安果不去准备准备?”   李同看着长得高大黑的言,不由好心提醒,哪知一旁的君炜很不识时务地凑过话来:“对啊,你们两个还是我撮合的,我起码算是你们的媒人,所以,你懂得。”   “死媒婆。一边去,哪都有你的事!”   言嫌弃地看了对方一眼,语气生冷着说道。   “我说的是媒人,不是媒婆,你听清楚了。”   君炜恼羞成怒地说道,其余的人在一旁大笑,年少的时光,一个简单的片段,就足以让一帮少年乐呵好久。   几人吃了饭,到最后言到底还是去了店里买东西,没跟李同他们一起回宿舍。   等到下午一帮人到教室上课,发现那家伙早都早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   平安夜,于李同没多大分别,哪怕是家里有人信仰着基督教,以前有什么他会跟着过这样的节日,不过自始至终,他都觉得无关。   他是孤独惯了的人,想想热闹还真不适合自己。   平安夜,很普通的一天,要不给她送个苹果吧,起码也是希望她平平安安的。   现在不行,下午吧,下午吃完饭直接出去买。   这样的时候,能惦念到的,也就这么一个人了吧!   下午的课上的很轻松,等到晚饭吃完,从食堂出去打算买个苹果,结果一下子被校门口黑压压的人群吓住了,再仔细一看,一个个都是出来买苹果的。   “不,不是吧,人这么多!”   不就买个苹果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菜市场的菜价大降,引起别人的哄抢呢!   走到人相对较少的一个摊位,李同等了许久,才算买到一个,价格一个六块,想想这六块平时能买多少个呢!   经济学的理论,市场经济,当需求大于供给时,纸币贬值,物价上涨,市场上会出现“通货膨胀”现象。   专家理论,今天不宜购买,尤其平安夜的苹果。   回到教室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晚读了,佯作镇定自若样,将东西放到桌框里。   平常也很期待晚自习结束啊,今天更加期待,他甚至脑海里构想了无数个场景,对方是会出来呢还是不会呢!   至于表白?拜托,他才不会干那样的蠢事,本来就没戏,何必自作多情,令对方徒增烦恼呢!   晚读结束的时候,教室都快炸锅了,首先瞩目的是言,拿着一个通红的,用塑料盒子装着的苹果,走到女友的座位跟前,说了句:“平安夜快乐,送你平安果!”   班级里这么一对大家众所周知,自然乐得起哄,看到对方接过来,周围是大家期待的眼神,正想着要不要吃下去!   这么多人,给点面子吧,拿起苹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等等,怎么这么硬,还有这味道,绝对不是苹果。   放在眼前一瞧,这,这不是苹果啊!   抬头一瞧,言真诚的眼神中出现一抹促狭之意的笑,当时明白了几分,将苹果塞到言手里:“要吃你吃吧!”   说话有些愤恨,动作更是粗鲁,那通红的苹果就那么掉在了地上,听到的却不是苹果摔坏的嘭声,而是咕隆一下,还打着转溜了一圈,完好无损地滚到了一个同学的脚边。   那人很是好奇,拿起来来回看了好一会,惊奇地咦了一声,不由地脱口而出:“我去,这苹果是假的,外面是用红蜡做的,竟然弄得这么逼真!”   旁边的人一听,愣了下,才大笑起来!   想想刚才那个样子,真是蛮滑稽的!   那女生本来苹果扔了是怒瞪着言的,这下旁边起哄的人更狠了,当下怒吼了一句:“我跟你没完!”   说完,不理旁人,一人走了出去,言忙跟着出去,嘴里还嚷嚷着:“这苹果挺好的,还可以保存一年呢!”   一年?这样怕是一辈子都够了吧!   李同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下,“真是二货!”   嘴里鄙视着,心里却是羡慕的很,平安夜平安果,自己是没什么份的,他伸手摸了下桌框里的苹果,心安了不少。   不知道她,会接受吗?   想到这,看到君牯凌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看样子刚才是去了外面,自然错过了言的“好戏。”   却见他不是走向自己的座位,而是向着自己座位的这个方向,这家伙,不会是要送自己苹果吧,可是也没看到他手里拿着啊!   这家伙,搞什么鬼!   来到李同的座位,君牯凌的表情不佳,语气很是不善地说道:“外面有人找你。”   李同一愣,这语气,自己没得罪他啊!   而对方也只是说了这么句话,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座位!   什么情况,这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了吧!   虽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理不清眼前的状况,李同还是去了教室外面,出来一瞧,一阵惊讶。   走廊靠窗的位置,窗户开着,外面是徐徐的风,深沉的夜,杜若兰穿着粉色的羽绒服,深蓝色牛仔裤,黑色的平底棉靴,就那么靠着窗棱望着窗外,平静地像是一幅画。   冬季寒冷,棉袄包裹的严实,有的人裹起来就像只羊,臃肿的很,这给很多年轻的少男少女们出了难题,到底是要温度呢还是风度呢!   杜若兰是穿着长款的修身羽绒服,所以哪怕是棉厚的衣服,也将她姣好的身材凸显出来,不看正面,就这一个背影已经足够引来很多人的瞩目了。   确定除了这么一个人,整个走廊再就没有一个自己认识或者等待着的人,李同有些尴尬,他和杜若兰,如今又算是什么情况。   走到近前,犹豫了好久,李同开了口:“听说你找我?”   旋即,听到李同的声音,杜若兰的肩膀不由地颤了一下,转过身,依旧是丽质的面容,漆黑的长发扎起了马尾,束得很高,露出来的脖颈,用粉色的纱巾裹着,笑靥如花,似乎只能用这四个字形容了。   “难道我不能来找你吗?”杜若兰佯怒道,心底却是乐开了花,看到喜欢的人,应该就是这样吧!   “哪能啊,怎么会。”看到这个样子的杜若兰,李同有些手足无措,按理说,他们两人不说老死不相往来,也能算得上相忘于江湖了吧!   随后他又是嘴里蹦出来一句:“怎么?找我有事吗?”   看着眼前的人,杜若兰一开始的喜悦一扫而去,淡淡的忧伤涌上来,有些人,或者真的是一辈子不可能吧!   “没什么事,今天平安夜,送你平安果。”微微叹了口气,杜若兰拿出一只包装精美的苹果递给李同,看着对方的样子,李同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不过还是将苹果接了过来。   人家送自己东西,可是自己貌似没什么送的,至于桌框里那只,不行,那是送给田思语的。   “谢谢。”   随口一说,是深到骨子里的疏离,气氛有点僵,两人静默着不知道说什么,身旁人的热闹似乎也不愿意招惹这边的尴尬气氛,绕道而去。   “那,没什么事,我先进去了。”   不知道说什么,觉得上课时间也快到了,李同率先开口了。   杜若兰一阵失望,明知道,自己不该抱有希望的,却还是忍不住,轻轻说了句:“嗯,我走了。”   哪怕是走,也应该是我先,毕竟这场较量是我主动又输了的,至少让我走的体面点。   杜若兰感觉的委屈,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忍住转过身离开,却是转过身的那一刻,流了泪。   这些李同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知道做什么,有些事,不可能,那就让他不可能去,免得耽误了别人,辜负了自己。   回了教室的时候,李同又收到一只苹果,是韦东岩,他给几个关系好的都送了一个。   当下心里更是愉快,想想明天又是周六,可以好好休息下,心情愈发的好了。   晚自习结束前的一个小时,李同就给田思语发了信息:平安夜快乐!   回复:快乐,你也是。   继续发:下晚自习后有时间吗?我有东西要给你。   那边等了一会,回复过来:好啊,在哪见?   李同想了下:女生宿舍楼下,那里有个路灯。   那边回复:这样吧,男生宿舍前面那条路,你在路口等我就行了。   不知道田思语为什么改了这样的地点,那不是在女生宿舍楼下,是怕别人看见吗?   心里很是沮丧,却还是回应:嗯,好的。   那边发来:估计会玩一会。   李同回复:没事。   两人再没互发短信,煎熬着等晚自习结束,李同急匆匆地跑到了约定好的地点,要不是路边和男生宿舍楼流泻出来的灯光,这条路比较黑,但却是从教学楼出校门的必经之路。   明知道田思语不会这么快来,李同还是早到了,再说本来就是自己主动约人家的,可不就得早来会麽!   夜是深沉的夜,还有这浓烈的风,呼啸着,倾袭而来,像是要灌进心脏,冰冻灵魂。   哈口气,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看着来时的路,心里却被浓郁的满足感填满,不知道她多久会来,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她一定会来。   不知等了多久,路边过往的行人愈加的稀少,四肢有些发麻,心里的热切在一点点退却。   过了多久,有道身影过来,天太黑,看不清脸,但他知道,是她。   “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人刚至,客气的话油然而出,混合在这静寂的空气里,隐隐地嗅到,那是深到骨子里的疏离。   “没事,也就一小会。”   跟这人说话,李同有些紧张,一时忘了自己的目的。   “那个,我还有事。”   田思语这么一说,李同这才想了起来,拿出自己买的那只苹果,递了过去:“平安夜平安果,祝你快乐平安。”   “谢谢。”   看着对方背着背包的样子,李同不由问了出来:“你要回家?”   “明天周六,回家休息。”   气氛顿了片刻,田思语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了过来:“给你这个。”   李同接了过来,还没细看,却听田思语的声音:“那我先走了。”   “嗯嗯,好的。”   等到李同怀揣着这么一件用手可以拿着的东西,回了宿舍,那几人还没回来,一看,原来是块巧克力。   一小板,伯蒂的,送自己巧克力,莫非是,难道是自己有可能   这么一想,越想越激动,从床上拿出手机搜索,女生送男生巧克力什么意思,不是德芙,这么一搜,赫然发现,没什么意思,李同有些难以置信,一定是这网络回答的有问题,怎么会没关系呢!   心里是接受了现实,却还是自欺欺人地想要找出欺骗自己的证据来,然而,未果。   伴随着平安夜,圣诞节的结束,过了元旦,高一新生放了假,高二高三留下来补课。   生活就这么平凡的过去,那时候,是很期望这段时间过去,那样自己就自由了。   不过还是有所不愿面对的,寒假的老姐突然结婚,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这意味着以后,过年的大年三十,会很难看到老姐的身影了。   李同有些失落,往往更多的时候,现实会教会我们退让跟妥协。   他是有些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家里开始给老姐张罗着相亲了,要知道,她也就大自己四岁啊!   自己也才十八岁不到,老姐却是要结婚了,时间好快,岁月蹉跎,光阴荏苒,他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当年小学生活的无忧无虑中,这么快,一个个都已经大了,很多事,不是想拒绝,就可以拒绝的。   时间会推着我们向前,是人就会长大,就会衰老,除了死亡。   忙完老姐的婚事,高二的第二学期来临了。   ☆、第三十一章 声名大振   一个春节过后,又是新的一年,过去的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接下来的一年,或者很多年,也将发生更多的事。   老姐结婚后在婆家待了一段时间,然后跟着夫家去了外地打工。   结婚,并不意味着太多,也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普通人的生活,改变少,以前是什么样,到底还是什么样。   忙碌了冬季,浑浑噩噩,忙碌着,却不知自己忙了些什么。   转进教室,还是以往的样子,新的一个学期,也是新的一个开始,相比上一个开始,这样好了太多,认识的人多,心里也是自在的很。   一如既往地生活,像是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都是一样的平静,却没有自然带来的那份安宁。   冬还是那个冬,一年过去,风还是刮着生冷,在平静的一个下午,学校迎来了“春回大地,爱我河山”的主题演讲。   每个年级一个队伍,每个队伍的场地也不尽相同,此处的热闹,或孤寂,到底是传不到彼方的圈子中去。   冬正烈,风正寒,三三两两的学生搬着凳子到了学校组织的地点,陆陆续续地坐好,场地已经布置好,就是搬了几张桌子用红色绒布盖起来,旁边还有一个架子鼓设备。   什么情况?又不是开音乐会。   风还是呼呼的刮着,扯着脸蛋有些难受,不过这是学校组织的活动,谁也不敢躲在教室就着那微弱的暖气取暖。   李同他们班的位置被安排到了年级中间,后面是孤零零的篮球架,此刻却是热闹了许多,看来,很多时候的风光,也并不是我们自己创造的,别人的赋予更是占了更大多数。   不是喜欢坐在前面的位置,又是每次李同习惯慢吞吞的,位置自然靠后,这样也好,正好每班的班主任是坐在前方的,不然想要小小的“放肆”一把都不行。   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昨个夜里失眠,没怎么睡好,今天一整天也在打盹,不过这么凛冽的天气,想要睡着是不可能了,那些个演讲,又是听得没意思。   这实在有些不尊重人,可是听不进去的东西,实在有些煎熬。   想着跟田思语聊几句,手机拿出来,抬眼看了下最南边的班级,田思语听得很是认真,那副神情,要是除去搭在耳朵上的耳机,是足够李同汗颜之至了。   想了想,掏出手机也只是捏在手里,还是算了,这个时间,有点不合适。   那手机唯一自带的打砖块,被李同玩的娴熟,破了一关又一关,可是打久了也没多大意思,   这手机也是,除了打电话,发信息,也就只有这打砖块供消遣了,除此之外,就是一块迷你的方砖。   一个人,坐在那里,闷着头,将那手机翻来覆去把弄,却是也弄不出花来。   “嗡嗡――”两下,手机振动,这是李同给手机调的振动模式,他可不敢开铃声,万一被宋宇发现,八成又要没收了。   怕被没收是一回事,不打扰别人,也是他所考虑的。   我们平常会遇到一些人,不管什么场合,手机来电铃声开的很大,就是说起话来,也是震耳欲聋,让人想不注意都难,更有甚者,开个外音,听着歌,也不管别人是否受得了,反正自个是自在的很。   李同是个安静的人,对这些行为深恶痛绝,自然也不会让自己去做这些事。   提醒自己的是老姐的短信,也没什么,统共也就是问问家里怎么样,最近怎么样之类的。   唯独没有过问过学习,李同也是习惯了,从小到大,貌似对自己的成绩关心的人不多。   是太放心了,还是懒得管?   不得而知,也就懒得去猜去想了,一个人的大脑,所要考虑的毕竟有限,何必去浪费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呢!   李同也是闲着没事,就拿着手机打起字来,九键的按摩建,就是拼音也得一个一个挑选,他是不屑于弄错别字的,打的不是很快,好在拼音学的很扎实,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低着头,闷头玩手机,上面的演讲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没多会的功夫,竟然有四百多字了,就是这样简单的系统,得分成六七条才能全部发出去。   正在这时,周围的动静变大了,却不是鼓掌声,而是起哄。   其他班级也有,但是没想到是自己班级起哄的尤为明显。   “咦,这是谁?”   “不清楚,哪个班的,刚才主持人怎么说的,刚才打盹,没注意听。”   “看不出来还挺帅的,是我的菜。”   “得了,就你,人家能看得上你?”   “要你管!”   “我之前好像跟他打过球,不过名字还真不知道,他打球挺厉害的!”   “我记得上次运动会,这人表现很突出吧,好像是叫安,安逸对吧?”   “是这个名字,没错!”   “人帅,名字也不错,可以啊!”   “不过这造型,噗――”   “是蛮搞笑的,不过细看挺不错的。”   一声声议论在耳边乍起,李同有性惑,抬头看向讲台,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是安逸,此时的他,一袭墨色的裙袍,所持的演讲稿被卷起来,短窄的立领,银白边框近视眼镜,这样的搭配,实在与之前的那些人相比起来更是别树一帜。   看起来,很有精神,颇有文人的风姿,只是怎么看,都有些中二的感觉,看着有些尴尬,李同低下头,将编辑好的短信发送出去。   台上的还在继续,背景音乐响起,是纯粹的乐器拼凑的声音,是古筝,鼓,箫,还有些李同听不出来的乐器。   清幽,恢弘,正是这样的氛围里,安逸站在话筒前,周围呼呼的风声也怒号着撞击在话筒上,听上去更有气势了些。   “我眺望远方,远方是我的故乡。   我从涉足的泥土,是令我魂牵梦绕的清香,从黝黑的,褐色的,或者火红的土壤里,是有什么牵引着我,无论多远的路,它,依旧在那个地方。   我从尧舜圣贤的时期经过,我从春秋时期,百家争鸣的盛世经过,那是一副画卷,绚丽,而又恢弘。      一尊司母戊鼎,一座四羊方尊,那是青铜的时代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那是群雄争霸的年代。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青山与水皆入眼,人间百态驻心间。文提锦章达天阙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历史早已远航,但,总有一些,我们不会遗忘。   不论身在哪里,总要记得梦开始的地方,传承千年的文明需要每个人发扬延续。   历史在继续,是要每个人谱写,有些东西,永远不会遗忘,因为,那是我们的根,是传承千年的中华魂!”   整个演讲,慷慨激昂,配合着那宏厚又气势非凡的背景音乐,听得人激情澎湃,热血沸腾。   李同怔怔地看着,就那么看着一个人,这一刻的安逸,显得更加的不真实,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看似数步之遥,实则不知道跨越了多少个经度纬度的空间。   这样的人,是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地点,不同的身份,都能化作耀眼的存在,聚光灯下,他就是焦点。   刚开始的时候,安逸一出场,那副装逼的装扮的确槽点满满,就是李同,也很是目不忍视,生怕别人知道自己跟这货认识。   没想到下一刻,他就被打脸了,相信很多人都被打脸了。   明显的可以看出,之前还沉睡在部分演讲人的声音中的,在安逸开始演讲的时候便清醒过来,好奇地看向上面的人,再是赞叹,沉默。   演讲结束,安逸并没下去,按照比赛的规则,在每位参赛选手演讲结束,还有点互动的节目。   当然也是简单,要选手在最短的时间,自己最快的速度读出主持人给出的绕口令。   在现场的掌声持续了一分半钟才停止,后面才看到一男一女俊男美女组合走了过来。   他们并没有就着刚才的演讲做出赞赏的表现,而是一如既往地拿出一叠卡片,美女笑了笑,将卡片递到安逸跟前:“安逸同学,那么演讲结束,按照规定,从这些卡片抽出一张自己读出来吧!”   安逸默然点头,伸手抽了一张出来,递给主持人,等主持人确认后,又再次递给他。   看了下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李同觉得他的目光在某个瞬间停顿了片刻,然后笑笑:“梁上两对倒吊鸟,泥里两对鸟倒吊。可怜梁上的两对倒吊鸟,惦记泥里的两对鸟倒吊 ;可怜泥里的两对鸟倒吊,也惦记梁上的两对倒吊鸟。”   说完,也没多说一句,微微鞠了一躬,走向台下。   那身影,充满着洒脱,潇洒,像是徐志摩诗里写到的那样:我轻轻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等下就是其他班级的演讲,李同看了下安逸的身影,自他走后,好像就没看到那人了。   “叶子绿了,风来了,那阵阵芬芳从远方飘来了,这么恬静的气息,我猜,是不是你来了。   水润了,山明朗了,于这片旷野中,我仍记得你的样子。   是在春风里,是在细梦中,我脑海里满是你的身影。眉山远黛,这是青翠的绿一点,是火桑中的朱一点,这明媚的色彩,这五彩斑斓的光照里,点点都是你的颜色。   渐渐地,日头从山间升起,一抹鲜绿顺着墙角往上爬,爬到墙头,沿着城墙而走,是明朗的山河一角。我便于梦中在这古老的大地行走,遵循着古旧的山河脉络,似是血液,在沸腾,在咆哮,怒吼声,响彻云霄,昂扬起巨大的骨架,彰显自己的风姿跟威仪。   ”   演讲还在进行,这时确实主持人中那位美女,清脆的声音,细腻温柔,像是山涧的水流,潺潺地流淌,发出的,也是悦耳动听的声音。   ☆、第三十二章 两人闹翻了   新学期的一场演讲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很多人还没回过神来,安逸的优异表现,不仅为李同他们班级又赢得了一份第一名的奖状,也在这个学校的知名度更加响亮。   宋宇对这些很满意,也是安逸在下午活动课跟最后一节课连着打篮球,也没多说什么。   平时走在路上,还是上课中,一改往日形象,意气风发,春风得意。   李同还是老老实实做着自己最为普通的一员,没什么出众的地方,跟这个学校绝大多数人一样。   这个世界,我们每天都在演绎着别人的故事,每个报纸,每个频道,绝大多数的人群在讨论着的,就是这么一部分人。   他们与众不同,他们有才能,有超乎常人的外表,有着远比普通人富有的财富,每天的话题,每处的焦点,也都是这些人的,明明在我们身边,却从来跟我们没半点关系。   更多的时候,这里存在着的,也只是大部分的普通人啊!   普通人就做普通人的事吧,在尚未遇到让自己改变的未可知之前,一介凡人足矣。   对于未来,李同实在没什么规划,就是近在眼前的高考,他想离自己还是很远,很不切实际的想法。   甚至置身在高二教室这样紧张的学习氛围里,或是彷徨,或是迷惑,就像每个人为着自己为何存在这个世界的迷茫一般,没有根系,不知方向。   只是随着大流,奔向同一个方向,却走向未知。   晚自习的氛围很是安静,偶尔的窃窃私语也多是对学习的讨论,相信宋宇看到这样的场景会很是欣慰。   书本上的习题,做了好多遍,也还是会错啊!   同样的事情重复太久,也还是会累啊,周而复始的重复,更迭变化的也似乎只有四季。   简单的做了些,还是看着课堂上的笔记做出来的。   老宁的数学课讲得很细致,李同的笔记做的也很详尽,可是他做不到举一反三,讲得题看着会了,再遇到稍作改变的,却半天没有头绪了。   李同抓耳挠腮,没有一点思路,转头看祁文寇,这货正拿着手机看小说,桌面上被课本摞得老高,虽说这样的行为被宋宇多次说起禁止,但大多人都是当面听着撤了,回头又是老调重弹,又摞起来了。   跟祁文寇唯一共同爱好的地方,都是两人都喜欢网络小说,尤其以玄幻为甚,只是李同苦于没有设备,自己手机又看不了,只能学习聊以□□了。   座位再次转换后,安逸坐在了李同他们旁边,这是让李同觉得十分高兴的,这样可以近距离地看着这么一个人了。   教室里是静的,偶尔的低声细语,也似是一阵轻柔的风,飘忽不定,没有踪迹,好像是这个角落某某某在说话,又好像是那个角落的谁谁在跟别人诉说心事。   看着眼前的书本,一个个字符,在那光洁的纸页上蠕动,像一条条虫子,缓慢又不安分。或许是它们也厌烦了这样的节奏,渐渐的,速度也加快了,猛然间,螺旋着,飞起来,在眼前晃呀晃呀的,李同的目光,也是随着字符的跳动转啊转啊的。   这不,很快的,他觉得,自己是又要睡着了。   梦里的时间很长,从少年到老叟,从春时至寒冬,梦里的时间很短,须臾之间,也是一念,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记不真切,却又特别怀念。   关于做梦,似乎向来都是光怪陆离的,与现实无关,只是这次,他竟然梦到了安逸。   那白衣飘飞的少年,有着与现在不同的成熟,有着卓越风姿的儒雅,可是就是在梦境里,他跟安逸也不是很熟悉。   顺着一条路啊,不知多远,问他,没有回答,身影飘远,没有根系,伸手去抓,也是空气。   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像是失去了什么最为重要的东西,隐隐的,有些大疼,就这样,李同惊醒了。   醒了之后,他首先的反应是去找安逸的身影,发现他们还在那边看着什么。   一切似乎一样,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差别也就是旁边的祁文寇也凑了过去,围在一起,很是认真的样子。   不知睡了多久,李同下意识地看了下挂在墙上的时钟,八点四十五的样子,距离下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   明明感觉过了很久,醒来也不过一会,正是应了“沧海一粟”的字眼,时间,永远令人捉摸不透。   一番感慨过后,猛觉得一阵尿意袭来,好吧,是要去趟厕所了。   临走的时候,抱着一份好奇的心思,李同走到了安逸他们的身后。   手机屏幕上的内容一下子震碎了他的三观,烦躁的心情被冲击的点滴不剩,甚至连这站着的勇气也没有了。   他还是个纯情的小男生啊,怎么会看到这些,这样会不会瞎了自己的眼,怎么办,自己是看呢还是继续看呢!   好纠结啊!   实在很意外,没想到安逸跟祁文寇他们看的竟然是岛国的动作片,这帮人,胆子可真大啊,这可是在教室呢,不怕被宋宇发现麽!   这么限制级的内容,看的这么认真,他们这是要上天麽,跟太阳肩并肩?   或者要下海,跟王八嘴对嘴?   一个个都是两眼放光,盯着里面的内容目不转睛,像是要钻到屏幕中去,大展“老司机”风采,以身试法,活现出一幅精彩绝伦的春宫图来。   李同也并不是没有看过,至少高中以前他是对这方面懵懂无知的,就是那街上买来的盗版书,其中掺杂一些露骨的情节,又怎么能有这感官体验来的更刺激,更振奋呢,更遑论什么这方面专家,老手了。   话说回来,李洛水简直是这方面的专家,李同清楚的记得,年少无知的他,最开始接触这大尺度的画面,还是源于李洛水高一宿舍的精彩视频。   几个人围在一张床上看手机上的大尺度电影,也算是破了李同这么久的童子之身,噢,不对,应该是童子之心。   说实话,李同很想凑到几人跟前,一同观赏这“视觉盛宴”,但奈何,人有三急,也不是他能控制的,除非他愿意在这尿裤子。   真要是这样,那他明天绝对可以上学校新闻的头版头条了。   算了算了,去也!   一路顺着后门,轻轻掀开一人通过的缝隙,在尽量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溜了出去。   至于留在后门边上的那位仁兄,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这小胆,挺肥的!   晚上的风徐徐吹着,有点小冷,后面的操场寂静无人,除了那矗立在两旁的路灯,再似是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李同这人,平时有个毛病,手欠。   怎么说呢,就是遇到路边的东西,总喜欢摸上一摸,就像这边上的路灯杆子,不知遭了他多少毒手了。   跟着往常一样,路过路灯时,他又顺手摸了一下,只感觉滋溜一下,一股寒意袭来,还夹杂着一阵酥麻感。   靠,漏电了!   意识到这点,他连忙将手缩了回来,许久还是麻木的感觉。   许是路灯漏电,还有上面凝结的水珠,让李同吃了闷亏。也是打这次开始,他是改变了这个陋习,不再这么毛毛躁躁的。   到底还是上完厕所,李同回了教室,发现一件让他十分诧异的事情。   方才待在后排的那几位仁兄,人都不见了,伴随着的还有周围几个人的窃窃私语,那表情,分明有些幸灾乐祸。   李同竖起耳朵听了下,好像是刚才手机被没收,还有被宋宇叫过去什么的。   等等,手机,难道是   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呢,要真是了,那场面绝对刺激啊!   按捺住这份心思,李同定了定神,拿起笔做起试题来。   此时九点过五分,大概到了九点二十五的样子,那几个人才从教室正门垂头丧气地走进来。   李同看了一眼,发现一个个跟斗败的公鸡似的,表情没有多么好看,也就没说话,依旧低头看自己的试题。   祁文阃旁边一坐,李同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明知故问。”   收到一记白眼,李同对这人的表情有些好笑,话说,刚才是谁在那边看的津津有味的,该!   他忍着笑,又问了一句:“我明知故问啥啊,真不知道,要不你说说?”   可以预见李同这人有些腹黑,看着别人被批,很是幸灾乐祸啊!   “滚一边去!”祁文忝缓闷地回了一句,然后趴在桌子上,双眼无神,呐呐地开口:“我想静静!”   恐怕也就是祁文愀他这么说了,换做其他人,指不定会不会发火呢!   九点半下课,五分钟过得很快,铃声很快响起,大部分人已经起身整理东西回家了。   安逸桌子上的东西整了下,起身拍了下祁文愕募绨颍骸白甙桑去买烟!”   祁文阕过身,没立马回应安逸,倒是先问李同:“你呢,现在走还是等会跟你们宿舍的一起?”   “我等会吧,太早回去也没事做。”   手里的习题也做的差不多了,李同又将自己最厌恶的数学题册拿出来,打算先做一会,不会的等会再问君炜他们。   “哦,那我先走了。”祁文闼低辏看向安逸:“诶,对了,你的手机打算怎么弄?现在要不回来吧?”   “等过两天吧!”安逸无奈道,看了眼并不打算先走的李同,来了兴趣:“李同,要不你去帮我把手机要回来吧?”   “什么?”李同听闻,看向安逸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虽说他对这家伙好感十足,但是要自己去要手机,什么情况?   “我这不是刚才手机被宋宇收了嘛,你去帮我问问?”   安逸的表情满是期待,李同倒是一头雾水:“怎么是让我去?我去又不管用。”   “你这不是最近在帮宋宇写点东西麽,到办公室的时候帮我问一下啊,”   还没等李同回话,安逸又来一句:“再说要不是你刚才在后面看,整的后来宋宇过来的时候是你呢,太坑了你,所以,这件事你也有份!”   这话安逸完全是开玩笑说出来的,谁都看得出,李同也没觉得什么,不过今天的安逸实在有墟怪,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他看向那张帅气的脸,鼻子□□,眼睛有神,扬在嘴角的淡淡笑意很容易让人迷失,米黄色的低领衬衫,将脖颈衬的一片雪白,尤其那抹朱砂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关于男女之事他懂得是不如这方面浸淫许久的老司机,但并不是说他不懂,那么清晰的印子,隐约中不止一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说什么。   他感觉一下心里堵得慌,想宣泄也找不到理由,随后很是生气地冲着安逸来了一句:“关我屁事,别什么事都赖在别人身上。”   ☆、第三十三章 孤独是一个人的孤独   祁文憧吹秸馇樾我汇叮刚才他是对这事没在意,毕竟安逸也只是说说而已,怎么李同这家伙,莫名其妙发飙了?   也不知这家伙是受什么刺激了,便半开玩笑地来了一句:“李同,你小子,这是吃错药了吧?”   “你才吃错药了呢!”   李同甩过祁文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桌子上的东西随手一推,转身离开了教室。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安逸也是困惑了地看向祁文悖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这家伙这么生气?   再说刚才那话,自己也只是说着玩玩的,李同平时也不是这脾气啊,怎么今天跟点爆的□□,令人不胜唏嘘。   祁文憧戳搜劾肴ツ侨说纳碛埃沉思了一会,也没搞清楚状况,拿了东西,碰了下安逸的胳膊,道:“别理他,这家伙,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呢!”   “他这,没事吧?”   安逸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脑袋,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也是想当然,自己跟这家伙也不是很熟,虽然他们得位置靠得这么近,搭话的次数并不多。   “没事没事,现在你回去时间还早吧,要不去校门外面打几场桌球?”   “可以啊,记得上次你输我的那罐红牛还没兑现呢!”安逸桌子上没怎么放东西,将凳子往桌子下面一塞,两人便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临了还是听见祁文愕纳音:“等会打完再说,说不定你还倒欠也说不定呢!”   这边李同出了教室,宿舍也没回去,超市也没去,他觉得,人多的地方会让他更难过,要是遇到熟人什么的,再哭哭唧唧地跟个娘们似的,那简直丢人丢到天上去了。   操场的风吹得有点冷,几处路灯在夜色中显得昏黄无比,淡淡地投在地上的光辉,过于寂静。   这里并不缺人,几对小情侣说着甜蜜话语,很轻,很柔,在黑夜的遮掩下,是那两颗躁动的心。   沿着晨跑的路,李同漫无目的地走,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   他们两人彼此并无关系,他在生什么气,难受什么呢,就这么一溜烟地赌气跑出来。   安逸脖子上的那些,是吻痕吧,也是了,听到那几个人一块聊天的时候说了,这家伙最近又处了一个女朋友,是高一级的女生,长得很清秀,可人。   是不是说他们两个人,已经   想到这,李同心里有点慌,这点事明面上可能给人感觉很严重,君不见三年前有对情侣偷尝禁果被发现,闹得全校皆知的事。   本来不是很严重的事,但被发现时,女生已经怀孕了,女方家庭父母重男轻女,得知此事,要与这女孩断绝关系。   而男方家庭,父母常年在外打工,跟着年迈的奶奶生活,对这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两人被全校通报批评,虽说并未指名道姓,但是消息灵通的学生之间,早就将这问题传了个遍。   大家议论纷纷,女生被宿舍还有班里的人孤立,老师也是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的,至于男生,到底是少年心性,遇到这事不知所措,选择了逃避。   年少的孩子,承受压力能有多大,父母的冷淡,恋人的逃避,同学的指责,老师的冷言冷语,女生再没承受住,在女生宿舍楼顶,选择了一跃而下。   当时这件事,轰动全校,惊动了教育局,李同知道的不多,也不清楚后来这件事怎么处理的。   只知道,迫于压力,男生的父母回来,帮男生办理了转学,从此再未回来。   李同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下会想这么多,八成是应了自己长期以来的胡思乱想吧!   既然有吻痕,那他们发展到什么阶段是,是不是已经上过床了?   想到这,他打了一个冷战,他不敢往下想了。   他觉得自己八成是疯了,明明这人跟自己没半点关系,人家谈恋爱什么的,也是人家自己的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难受,这种程度,貌似比之前田思语拒绝自己表白的时候还要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这么件事,在意这么个人。   向来他都是淡漠的性子,无论是家庭还是朋友之间,得到或者失去,他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在这人身上,他失态了。   先前一位要好的朋友,就是在毕业同学录里,三个人表述自己给他人的感觉:冷漠雪!   如今呢,真是好笑!   操场的路很是宽阔,他不知走了多久,脑袋里的思绪还是像棉麻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表情逊毙了,恐怕以他们两人的反应,一定是觉得自己得了精神病吧!   明天,怎么去面对,他没想好。   很多事,就仿佛突如其来的洪流,让人惊慌失措,没有目的,似是奔赴未知,却是一泄如注,来的迅猛,防不胜防。   一个人的夜,寂静无声,孤独,就像是瘟疫,轻而易举地蔓延,在周遭的精气,喧嚣席卷一空。   李同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走了多久,手机没多少电了,被他放在了宿舍床上,所以他并不知道时间。   这样也好,没人打扰,一个人,就这么徜徉在黑暗的气流里,倒是觉得有了些安全感。   操场里已经听不到多少说话声了,远处的教学楼,大部分的教室早已关灯,唯有那么几间还亮着,像是江畔的灯火,在黑夜里闪烁。   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呢,是该睡觉了。   想来,便慢慢悠悠,一个人晃出了操场。   接下来的日子,李同跟安逸,基本上没说过话,李同是个沉闷的性子,而安逸跟他并不是很熟,所以也没怎么打搅。   反倒是祁文悖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李同一直以为,这样的人,八成是家里情况很好,也没什么压力,便也活得没心没肺的,到最后才发现,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艰难苦楚,只是有些人习惯表露在脸上,生活上,以博取同情,有些人呢,便将自己的心事,压在心底,并不跟别人诉说,外表却是装作乐天派的样子。   这就是生活吧,谁都干预不了,只能自己默默承受,一段过往,一些磨难,便是成长的痕迹。   前两天是田思语的生日,等到快下晚自习的时候,李同才想起来,匆匆忙忙发了祝福短信,便就不了了之。   想到这,李同着实有些汗颜,因为在这之前,晚上偶遇田思语,他有问过对方的生日。   对于自己的生日,这次田思语没打算过,李同听着有些遗憾,上次的生日,由于自己的怯弱,没有去成,原本这次的机会,去热闹热闹,算是补齐了上次的遗憾,没成想,人家不办了。   李同一阵心累,是不是说,有些东西,有些人,一旦错过,真的就永远错过了呢!   不过如今的脸皮相对之前厚了许多,他便腆着脸,说要不生日的时候,跟之前班里的人一起爬山,也是留作纪念。   田思语倒也没有反对,也是应承下来,这样吧,这个活动你组织就好了,到时候通知我就行,我这边没事就过去。   嗯,那好。   这些就是李同有关田思语今年过生日的所有经过,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坑,明知道以自己的性格,是不愿与人打交道的,跟别提之前三年未联系的那些人了,即使能联系的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以至于这样,他把这件事一拖再拖,久而久之,他竟然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本以为,不管怎样,田思语的事情他肯定尽心尽力,牢记于心的,可是这次的事情,真的是打脸了,而且很疼。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呢,他一直以为他是喜欢田思语的,毕竟对方是那么漂亮,自己也心动她,他想见到她,想跟她说话,想跟她漫步在这校园的夜里,在路灯的陪伴下,越走越长。   他想让她知道自己喜欢她,想让认识的人也知道自己她,可是,他又为自己喜欢着的人做过什么呢?   仅仅一句,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就这一句,就想别人喜欢自己,跟自己在一起吗?   细细想来,他是很不够格的,没有一点付出,哪来什么收获呢!   喜欢一个人,起码是大胆的,奋不顾身的爱一场吧,可是呢,他并没有。   果然,就连爱一个人,他都是这么怯弱么!   过去的已经无可挽回了,田思语的生日早已过去,再提及,便是下一年了,而到时候,他们也面临高考了,怕是无法分心面对这微不足道的事的。   “诶,你怎么又睡了,走,吃饭去!”   刚下了早读,今天通知,不用早操。这不,宋宇刚走,李同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你干嘛啊,太困了,我补会觉,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还没睡着,就被祁文愣低芬皇椋李同很是不满地抬起头看着对方,恨不得拾起桌子上的书,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眼见李同那恨得咬牙切齿的样,知道这家伙肯定是觉得自己打搅了他的清梦,也是已经习惯了对方这番态度,很是自得:“走啦,吃饭去,在这躺着养膘啊!”   两人其实并不胖,李同甚至显得更加瘦弱,祁文阏庋说,完全是调笑的语气,张口就来。   李同无奈,瞅着对方这架势,自己今天是睡不成好觉了,算了,自己还是起来陪着这位大爷走一遭吧!   “祁大爷,走吧!”   起了身,搭上对方的肩膀,李同慢条斯理地说道。   “靠,你这家伙”   “老祁,一起吃饭去吧?”祁文慊姑凰低辏另一边的安逸刚睡醒,起身走了过来。   听着这话,祁文憧戳艘谎郯惨荩再看向李同,眼神诚挚地征询道:“怎么?一起啊!”   ☆、第三十四章 突然的温柔   “好啊!走吧!”李同也不再理睬那两人,不管不顾地赶往食堂,剩下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是急忙跟了上去。   “等等我啊,你赶着投胎呢!”   好不容易撵上前面的人,祁文悴挥杀г沟溃说着还很是夸张地抚了抚胸口,看样子是打算捋顺自己还没回过来的喘气。   “那这也比你强!”李同白了对方一眼,倒是没有生气,“要是以你这龟速,等到了食堂准备喝人家清理出来的泔水吧!”   依照以往,李同跟祁文愠镀ぃ边还用余光看了眼跟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安逸。似是察觉到了李同的目光,只是淡淡地笑笑,那张帅气的脸上,令人看不到丝毫的情绪。   要是有超能力,真想将那家伙的大脑撬开,看看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李同不由一阵胡思乱想。   “你这家伙,嘴巴要不要这么狠毒啊!”   祁文闫财沧欤十分不满,而李同则是一副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不爱听别听,没人逼着你听呐!”   “得得,我说不过你。”   说着,祁文阌腋觳惨幌鹿醋±钔的脖子,“威胁”道:“被你说的心情不爽了,这样吧,我大发慈悲,等会请我吃了早饭,这事我就原谅你了。”   “你做梦吧!”   李同挣扎了下,试图从这家伙的臂弯里挣脱出来,哪想到扭曲了半天,硬是没用。也不知道是这家伙力气太大了,还是自身的力量太小了,难道真的是由于自己缺乏锻炼的缘故?   他一通琢磨,随后便是将这股思绪甩出去,开玩笑,他可能会承认自己弱吗?   “你这家伙,不生气了?”祁文闼煽胳膊,突然问出这样莫名的话来。   “生什么气?”   突然被这么一问,李同也是一时没回过神来,临了才想到祁文阌Ω檬俏实淖约褐前生气的事,便摇了摇头:“怎么会?”   一提到这事,还真是宓目梢裕明明是不相干的事,自己还跟别人大吵一气,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么会无理取闹的人了,不应该啊!   食堂的路不算远,也不算近,李同跟祁文愣纷抛欤一路到了目的地。   “我去,没想到竟然这么多人?”刚进一楼,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李同给跪了。   “不都每天是这样么,大惊小怪,你这家伙是有多久早餐没出来吃过了。”   “放屁,小爷我经常过来吃香的喝辣的。”   说着,李同有些心虚,经常看小说,那一个个里面的说话学的简直张口就来,等到脱口而出,才惊觉祁文阏庳耍似乎一向很反感别人在他跟前爆粗口。   祁文愕故呛敛唤橐猓亦或是对这人的话语中的瑕疵充耳不闻,鄙视地回了一句:“你就可劲地吹吧,几天没见,没想到你竟可以将牛皮吹得如此清新脱俗。”   “切!”似乎每个窗口都是人满为患,“诶,咱们去哪吃啊,这么多人。”   “走吧,哥带你去个地方。”   祁文阆肮咭哉庋的口吻说话,在几番失败的抗议下,李同也只有随他去了。   “去哪?吃什么?”   “关东煮走起,等会再要一份小米粥,完美!”   说着,祁文氵七谱欤似是有腥不及待,不多时,带着两人来到一个窗口前,整个窗口也是挤满了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动静。   来这里?这货脑袋被门夹了吗,李同有些怀疑。   祁文愕故敲凰凳裁矗瞅准一边的位置往前挤,回头来了一句:“二位,别光顾着看啊,跟上啊,看着会有饭吃吗?”   “哦。”   李同应声,凑了上去,而安逸也是跟在一旁,不争不抢的,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   这样一来,倒是显得自己这帮人没素质似的。   罢了罢了,李同也不再去管这个家伙,使出浑身解数挤了进去,隔了一会,拎着一个菜夹馍,一份关东煮,还有一碗稀饭,很是小心翼翼地挤了出来。   那架势,丝毫不亚于电视上艺术家们的杂技表演秀。   “咱们坐哪啊,这么多人。”   李同问了下身后跟出来的祁文悖而这家伙眼睛一瞅,看着前方的一个位置,“就那里吧,空了几个位置,够我们坐了。”   “好。”   两人走过去,刚坐下就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学校的食堂还是挺不错的,不仅是食物上的丰富性,比如炒面,拉面,烩面,馒头,米饭,菜饼,烤肉等等一系列东西,再就是味道美味,或许是李同孤陋寡闻,始终觉得这些比起自己老妈用盐,辣椒面,十三香敷衍凑合而成的食物好多了。   得亏李同不挑食,不然以老妈那厨艺,估计还没长大成人就早早饿死了。   当然,食堂的价格也是亲民的,即使家庭经济拮据的学生,也能时不时改善下伙食,补充营养。   “你这饭量可以啊!”   祁文憧醋爬钔又是饼,又是卤煮,又是稀饭的,再看看自己就一份卤煮,一份稀饭,不由调侃道。   “我多吃点,给自己屯点肉,不行吗?”   “行行,反正肉长在你身上,我没意见。”祁文闼底牛拿起一串丸子,咬了一口,嘴角流油。   “不过我实在是想说你几句,吃这么多,也没见你长几两肉啊?”   说到长肉,李同也是无奈,要说饭量,他觉得自己比起饭桶差不了多少,可是光吃不长肉,脸上还显瘦,别人一看,总觉得有些营养不良,莫非,真的是自己不吃肉的缘故?   “我也想长啊,不过咱这就不胖体质,有什么办法呢?”   说来也是十分N瑟,在这以瘦为美的时代,胖子总害怕别人用体重身形来做比较,是以李同哪怕看着瘦的皮包骨头,也觉得自己在这事上有着得意洋洋的资本。   都是当时太年轻,总觉得肥胖这辈子也是与自己挨不着边,等到后来他胖出一种新高度,才发现是自己当时想多了。   “瘦的跟电线杆子似的,有什么好自豪的?”祁文闫财沧欤那语气里满是不屑跟鄙视,显然在打击好友的事上,他是张口就来。   “靠,你夸下我会死啊!“   “这个,我不能昧着良心说话。”祁文闼底牛从李同那份关东煮里面拿出一根吃了起来,那简直不把自己当外人看,“G,这是什么,刚才我怎么没看到?”   “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刚才就应该把每根都嗦一遍。”   “你还能不能再恶心点?”祁文隳茄劬里的鄙视都快冒烟了,自己可是有洁癖的,这人是故意的吧?   “抱歉,不能!”   李同恨恨地说完,就继续低头消灭自己桌子上的食物。   “诶,这边。”   祁文氵汉茸牛李同抬起头,这才看到,安逸一手提着关东煮,一手端着稀饭,向这边走来。   食堂的桌椅是连体的那种,一排排地放置,每列桌椅之间的空隙并不大,又是早餐的高峰期,坐满了人,桌椅之间的空间很是拥挤,每个端着稀饭的人经过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留神弄撒,到时候自然免不了一番冲突。   安逸一步一步,很是小心地走了过来,却是在临近李同他们这边的时候,脚下绊了一下,端在手里的稀饭倾斜了下,一些稀饭刚好洒在李同的脖颈处,顺着里侧的短袖淌了下去。   “哎吆我去!”   李同刚想吐槽两句,瞧见安逸很是歉意地眼神,止住了嘴。   安逸快速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走到李同的身后,递给一包纸巾:“实在不好意思,擦擦吧!”   接过纸巾,李同将脖子上的稀饭米粒擦了擦,却是对着这位罪魁祸首说道:“我没事,你也赶紧吃饭吧,等会还要回去上课呢!”   听罢,安逸也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吃起来。   说真的,两人不是太熟,所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   旁边的祁文闳词峭O率掷锍苑沟亩作,拿出纸巾帮着李同擦起来:“诶,我说李同,你这脖子真是金贵啊,还想着喝稀饭呢,啧啧!”   此话一出,李同不由满额黑线,恨恨地回了一句:“你丫给我闭嘴吧,就你话多。”   不得不说,祁文阏饷匆凰担确实缓解了尴尬,不然这样着,早餐怕是吃不好了。   “得,这话都不让人说了。”   “早知道不帮着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清理了。”话是这么说着,手里的动作却不闲着,伸手将李同后背的衣领掀开,手里攥着纸巾就向里面擦了下去。   “得,大哥,你慢点,谋杀呢,身上的表皮都被你搓起来了。”   说着,李同向着旁边挪了挪,尽可能摆脱这家伙的魔爪。   “皮这么厚,不碍事的。”手下的力道更加大了,自然惹得李同一阵狼嚎,引来周围关注的目光。   此时两人的动作,搁知情的安逸眼中没什么,落在旁人的眼中,那就是另外一种意味了,大庭广众之下,这两人,啧啧,还真是不知道注意点影响啊!   李同是尽可能忽略自己的感受,免得始作俑者尴尬,却是这稀饭撒在身上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浓稠的汤汁,皮肤上,衣服上,实在很不好受,黏糊糊的,越想越感觉头皮发炸,本想着去宿舍换身衣服,可是早餐的时间不允许,等会回去就要马上上课了。   对于他这样的乖乖学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人说笑着吃完早餐,尽量没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中途祁文闼凳且去趟厕所,安逸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离开了,留下李同一人十分郁闷地回了教室。   进去座位待了一会,还是感觉浑身上下难受,李同走了出来,到了走廊。   窗户开着,很是凉爽,有丝冷意,李同胳膊靠着窗户,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说着李同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拥抱了下,那人的胳膊撑在了窗户下面的棱上,声音十分温暖。   ☆、第三十五章 男友力man   听着声音,李同知道是安逸,八成这家伙还是心里过意不去,在这问询自己呢!   他并不是多么矫情的人,很是平淡地道:“没事,已经好很多了。”   说着,安逸已经松开了自己的胳膊,让李同恍然有那种感觉,刚才被人抱了下,就像是一场梦。   等李同瞥眼去瞧,看到安逸站在一旁,也是看了看窗户外面的风景,伸手在其头上揉了一下:“赶紧进去吧,别感冒了。”   这亲昵的动作让李同的心跳莫名漏了一个节拍,貌似自己跟他的关系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吧!   “嗯!”   应着对方的话,却是隐隐约约听到迈进教室的安逸传来这么一句:“也不知道这家伙一□□着外面看什么?”   心里莫名一突,鬼知道我一天在看什么   天气逐渐越来越热,春天的气息一点点逼近,外面的柳树上早就染上了一股新绿,翠绿的嫩芽,随着微风的轻抚,来回摇摆,像极了少女飘动的秀发,婀娜多姿。   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耳边是老师声声的教导,似乎一切都是这么美妙的午后,惬意悠然。   远处飞来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在这寂静的天气里,格外多出了几分情趣。   这节课是地理课,老师讲的很是认真,黑板上的板书详尽有致,略微失神,李同转过身来,看了眼黑板,忙低头认真做起笔记来。   明年的这个时候,大概快要高考了,是以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大家也是不敢怠慢,认真的学习,做习题。   没有那么多纷扰繁杂的心事,就是这临在近前的高考,是摆在每个人面前的大事,过得单调,也是充实。   平淡的岁月,总是显得枯燥难过,很多年以后,才发现平平淡淡就是真,那些我们所厌弃的时光,却是我们做梦都回不去的青春。   上次的事情过去之后,李同跟安逸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平时偶尔也会一起吃个饭,当然这也是在祁文闩阃的前提下。   李同还是老样子,性子沉闷的很,而安逸呢,也确实不知道跟这人聊些什么,自然也是很少接触。   杜若兰还是会来找他,只是不再像之前那么频繁了,大概是如今的学业加重,太多的儿女情长考虑不及吧!两个人见面,也是相顾无言,通过君牯凌,李同还是会多少知道些对方的事情。   诸如几班的谁谁谁表白杜若兰被拒了,又或者是谁谁在女生宿舍楼下创意求爱被杜若兰无视后,又被巡查的老师没收写检查之类的,很多,优秀的人,往往不缺乏追求者,也不缺少新闻。   在前前后后的一大堆事情之后,偶然也不知道谁造出去的谣言,说是杜若兰表白李同被拒,所以一直拒绝着别人的表白。   此则新闻一出,众人骇然,明眼人一眼看出这是个谣言,毕竟李同这么普通的一个人,如杜若兰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看的上呢!   大多数人还是理智的,还有一些人简直人云亦云,说风就是雨,几个不明真相的杜若兰追求者,跑来挑战李同。   都没开始,又何来挑战一说,这些事情自然被李同忽视,却被人认为是红果果的侮辱,扬言学校门后晚自习后续一些事,不外乎打架之类的。   还没等李同作出反应,祁文阍缇筒贾猛椎保处理好了。   “兄弟,你这以后还是少惹一些桃花债啊,不然总遇到这样的事情,哥们我再牛也得累趴下啊!”   这是祁文愕脑话,令得李同大澹这些,貌似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吧,自己招谁惹谁了。   “你想多了,机会就这一次了。”   李同倒是冷静地回了一句,让祁文阒环白眼,看这家伙这么无所谓的样子,感情自己白操心了。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应该插手这样的事情,让他遭遇一下,吃点苦头?   再瞧这样瘦削身材,这样的想法一出,就蛮不落忍的。   “你小子可以啊,竟然拒绝了杜大美女的表白?”   这个时候,没想到安逸这人也过来调侃李同,两人也是熟络了很多,平时相处说话也多了起来。   “你这还说我,你那高一可爱的小女朋友呢?”   一提这事,安逸立马蔫了,瞅着李同,无限感慨地说道:“唉,分了,小女孩,伤不起,我还是单着比较好。”   “那恭喜你重归单身汉的大营。”李同打着哈哈。   “我怎么感觉到了你的心灾乐祸,不是吧,我这样的,你还高兴地起来?”   “没有嘛,哈哈!”李同尽量掩饰着,可内心的喜悦早就像可乐瓶里的二氧化碳,掀开瓶子,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我单身,你就这么开心?”   安逸此话一出,李同心里莫名一突,一股奇怪的念头涌出来,却是连忙解释:“还能怎样,同病相怜嘛!”   “哦。”   宿舍的人也是得知了李同与杜若兰的事,他们一个个简直痛心疾首,要不是君牯凌再三解释,估计他们打算把整件事都盘的明明白白的。   当时啊,还逢着言椎恼夥话:“啧啧,杜美女你都能拒绝了啊,兄弟,要不是知道你恋着那个田思语,我还真以为你是不喜欢女的,喜欢男人呢!”   此话一出,宿舍一阵寂静,良久爆发出哄笑声,大家都觉得不可能。   此时的同性恋文化并不普及,大家也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有的时候瞅着某人的行为举止,也只是会来一个“二刈子”的称谓,压根不会向深层次去想。   李同也没有这方面的概念,也只是打着哈哈,跟人闹着,毕竟自己还是喜欢着田思语的,这么深深喜欢着。   再说,就这李同一身的直男范,压根看不出这方面的倾向。   后来,当李同明白自己的内心,觉得这帮人的无心之言,可真是准到了极致,只是他知道的太晚了,很多事,明白的太晚,那就彻底错过了,成为了他一辈子的遗憾。   大半年的时间相处,除了跟宿舍之前班级的几个熟识,李同也渐渐跟毕枭熟悉多了,每次梁戟他们下来找李同的时候,也会更多地说上几句。   这人一向踏实认真,内务整洁,越是相处久了,越会对这人产生好感。   长久时间的相处,李同已经有更多的话题和这人聊在一起了。   有时下了晚自习,李同会去学校食堂的超市买点零食,回来甩给毕枭一包,基本上这家伙都会接受。他不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但是偶尔也会用自己省出来的一点钱给自己解解馋,并不自己亏待对方。   也并不是单单给毕枭给零食,其他人也多多少少会分上一些,只是毕枭的比较频繁,也给的多些,这也导致了毕枭这样问李同:“诶,我说,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啥?我对谁都好啊,哥们这是博爱,博爱你懂吗?”   或是跟着祁文隳茄的人接触久了,嘴上也变油了,说起这些简直是信口胡来。   下午第二节的地理课结束,再就是活动课,自习,没有老师跟随,只有习题相伴,教室大多都是做作业的场景。   活动课说是活动课,但是真让你去活动的次数,简直少的可怜。   上了一半的时候,宋宇从外面推门进来,走到讲台上,发话了:“同学们,大家先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我有件事情要跟大家说一下。”   众人听闻,也是停下了笔,也有把旁边睡觉的同桌叫醒的,宋宇看见,也没说什么,也有一些大佬,径自做着手里的习题,那架势,就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下个月五号,是校园文化祭的日子,这是一中每年的保留节目,大家想必都知道,以年级为组,每个班级出节目,也是丰富大家的生活,陶冶情操。”   李同撇撇嘴,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太麻烦,他也懒得掺和。   “本次的文化祭主题在于文化的多元化,节目要新颖,要彰显青少年的青春活力。”   “班长跟几个班干部一同出主意商量商量,想个节目出来,当然了,大家也可以踊跃贡献自己的意见,报名参加。”   林彬几人答应着,宋宇再次扫了一眼教室,嘱托大家好好自习,便匆匆离开了教室。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不留神,像是流泻于指尖的光,转瞬被溟灭了踪影,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这样的日子,只知道,类似于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正在一天一天减少。   曾经我们总是畅想着未来,梦想着以后的日子是多么的自由,殊不知,再丰满的自由也是免不了现实的羁绊。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李同觉得自己的世界整个感觉解放了,轻松了很多。   “啊,总算是下课了。”   显然李同并没有出去的意思,坐在座位,脑袋向前一扑,就打算继续来趟觉,以弥补下自己不算充足的睡眠。   “李同,外面有人找。”   言状用趴诮来,拍了下李同的肩膀,让当事人禁不住一阵肩膀猛颤:“摆脱,大哥,你轻点,肩膀都快被你拍散架了。”   言椎氖终坪艽螅简直媲美熊掌,很是不屑地来了一句:“还真是弱啊,不过你这嗜睡的状况简直能跟我们家的猪相比了。”   说完,也不等李同说什么,又是一巴掌盖下来:“快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李同恨恨地瞪了言滓谎郏起身走了出去。   杜若兰气质娴静地站在一边,好事的同学吹着口哨起哄,她却是毫不在意,眼睛向着教室的门口着急地张望。瞧见李同慢条斯理地从教室门口走出来,眼睛里的光立马亮了,笑着抬手招呼。   “你来找我有事吗?”   李同的目光太过平静,杜若兰瞅着那平凡的面孔,刚才雀跃的心沉了下去,从身后拿出一点东西:“今天是我生日,这是朋友帮我买的蛋糕,我拿来给你一块。”   “嗯?那祝你生日快乐。”   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李同有些发懵,说真的,自之前李同跟杜若兰的事被更多人熟知,君牯凌已经很少在李同面前提及杜若兰,更别提对方的生日了。   所以,他根本不知,自然别说什么生日礼物了。   看着面前小块装的精美的蛋糕,李同有些不知所措,想着是否要拒绝,杜若兰也是看出了李同的心思,连忙又从后面拿出一块:“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蛋糕不只是给你拿的,还有这个,你给君牯凌吧!”   “嗯,好,那我先进去了?”   杜若兰点点头,瞅着转身离开的李同,很是失落。   “给你,这是杜若兰的生日蛋糕,她让我给你的。”君牯凌正在做题,李同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就要离开。   “没了?”君牯凌瞅着眼前的人,很是无奈,想想,这家伙真不知道是榆木脑袋,还是真的心就是这么硬。   “不然呢,你觉得还有什么?”   说完,摆了摆手,回了自己的座位。   刚把东西放好,起身到教室后面,打算歇息一会,言状樟斯来:“小媳妇走了?”   “嗯。”李同随口应着,半晌才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   “天天这么殷勤地跑着来看你,不是小媳妇是什么?”   言椎挠锲充满调侃的意味,李同却是有些不满地来了一句:“什么小媳妇啊,你丫的乱说啥,怎么跟个八婆似的,这不符合你的个人形象啊,啧啧!”   “你说什么?”   言卓墒潜壤钔高出半个头,这么居高临下地一说,警示让人有些不安:“说你八婆,怎么了?”   “你再说一次?”   说着,言赘觳惨簧欤将李同圈在了臂弯里,紧紧地箍着李同的胳膊。让人喘不过气来。   偏来李同还是个执拗的主,犟嘴道:“说你呢,八婆,切!”   “好啊,你这家伙还真是好胆啊!”   “切!”   李同也不服输,想着同是大老爷们,这气力能大到哪去,自然奋起挣扎,企图将自己的脑袋从言椎谋弁淅镎跬殉隼础   只是他越是挣扎,言坠康脑浇簦两人的架势有些打架的征兆,就这样,李同被言浊崴傻匮乖诹松硐拢扑在地上。   这人的胸膛宽阔温暖,令得他一阵脸红,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更加地想要从这样的境地里挣脱出来。   知情的人知道这两人在玩闹,不知情的还觉得这似是要打架了,犹豫着要不要去找老师看看,更是在一些人的眼中,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那星星眼的神情中,不知饱含了什么样的意味。   “松手!”   “不松!”   “你丫给我松手!”   “想多了你,我就不松。”   正是此时,安逸从外面走了进来,瞧见这般架势,那神色是不明意味的不满:“你们这个样子,像什么体统?”   啥?什么意思?      ☆、第三十六章 奇怪的念头   李同一时没有明白这情况,一下子怔住了,而安逸说完,则是不明情绪地回了自己的座位,竟然睡起觉来。   得,就这一点上,是跟李同有的一拼了。   “哎呀,这不是弟媳么?言祝你媳妇来了。”李同瞅着门口进来的人,很是惊喜,立马大叫起来。   “你别想框我!”   显然言撞皇呛芟嘈牛依旧箍的死死的。   李同看向女生,有些无奈,而对方似是对李同刚才的话很是不满意,瞪了李同一眼,也是没说什么,走到这边来:“言祝你给我出来!”   这声音,简直是气壮山河,霸气威武,说来也怪,同样霸气侧漏的言祝在他媳妇面前,真的温顺的像只猫。   很快松开了手臂,尴尬地冲着李同耸耸肩,跟着女生走了出去。   至于两人出去说了些什么,李同无法得知,他只知道,自己的脖子总算是解放了,刚才啊,简直是做了一场噩梦呢!   说来李同也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安逸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也不去深究,回了座位,竟是跟那人一样,十分安然地睡了起来。   天气渐热,一个个穿的衣服也是简单又清凉,不过晚上的时候还是会有点冷,吹着风,经不住一阵寒颤。   冗杂的课程琐碎又无聊,周而复始的生活,让人看着书本就心里发慌,于是有些人便就给自己找点乐子出来。   网吧,是每个青少年的必去之地,尤其包个通宵打打游戏,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晚自习下,宿舍中,闲聊,洗漱,洗脚,时间过得很快。   还有一会时间熄灯了,李同脱鞋,脚踩在君牯凌床沿上,向上一窜,爬了上去。   衣服脱掉,拉开被子,往里面一钻,整个里面还带着凉意,说不出的难受。   “诶,今晚咱们去上网通宵吧!”   毕枭刚从外面洗漱回来,站在铺位跟前,摊开被子,朝着宿舍的其余七人嚷嚷道。   “言祝你去不去?”   这段时间,毕枭迷上上了打篮球,每天中午都会泡在篮球场,就是中午休息的时候也不例外。   跟彭钿禹,言姿们几个混的再熟不过,尤其是与言椎墓叵蹈甚。   “去啊,对了,彭钿禹,你呢,去不去?”   言滓惨丫睡下了,翻了个身,伸脚踹了下上方彭钿禹的床铺,很是粗鲁地问道。   “别踹了,床都快被你踹塌了。”   彭钿禹说着,坐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衣服答来。   “那你去不去?”   “去啊!我这不是穿衣服呢么?”彭钿禹衣服很快穿好,将钱包手机都拿到位,这才溜下了床。   而言滓彩茄杆伲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又是问向其他人:“你们还有谁去,一起啊!”   彭钿禹看了眼李同,李同连忙回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对于上网,李同早已改变了策略,只是会在周六早上的时候去网吧玩一会,其他时间压根不去了。   没办法,自从之前的事情发生后,他是有心理阴影了。   那还是上高一的时候发生的事,他一向是个乖巧学生的模样,那会却是经过同寝一哥们的忽悠,两人去了县城的一家网吧上网包通宵,结果两人去了没一会,开了机,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有其他人告诉他们,班主任去寝室查寝了,询问他两的去向。   之后的结果显而易见,第二天的晚自习,他们被班主任叫去分开谈话,还被要求找家长,在再三的软磨硬泡之下,班主任松口,让他们写检讨,最后在班会上当着全班人的面读出来。   自那以后,上课期间,他再没去包过通宵。   “真没劲。”   听到彭钿禹这么说,李同也不打算去计较,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等会,我也去。”   下铺的君牯凌嚷嚷着,一面还快速地穿好衣服,穿鞋,动作一气呵成。   几人准备好,该带的东西也差不多了,叮嘱其余人帮忙打好掩护,临了毕枭发现了一件事:“糟糕,发现没外套穿了,外面风吹着还是有点冷啊!”   “你的衣服呢?”言孜实馈   “洗了,还没干呢!”   “那找谁衣服借一下吧!”   “那李同,你的外套借我传一下吧,明早回来给你。”毕枭犹豫了一下,看着铺位跟前的李同,他两的身高体型相仿,并且两人都有一件蓝色的外套,不过毕枭的衣服是纯色的,而李同的是深蓝浅蓝相间的格子色。   听到毕枭的问话,李同有些诧异,他是感觉这人有嗅微的洁癖。难道穿自己的衣服没事吗?   至于借不借,那就更不用提了。   其实平时的时候,跟毕枭搭话也不是很多,但李同也说不明白,这人似乎身上有股能量吸引着自己。   朴素,或者是踏实,还是其他什么,他说不上来,反正在平时上课偷懒的间隙,他偶尔也会看向毕枭所在的方向,看他那上课认真的面孔。   是以,那一天课间,坐在旁边的毕枭跟着他聊天的时候,李同来了一句:“诶,毕枭,看咱们这么投缘,你当我哥怎么样?”   其实毕枭跟李同同岁,毕枭也只是在月份上比李同大了一个月有余,不知道为什么,李同心里就是有这么个想法,而且很强烈,因此才这么突兀地从嘴里冒出来。   “可我不想啊!”   毕枭漫不经心地说着,而对面的人却是心如滴血,自己就这么不堪,这样都能被拒绝?   “切那算了。”   说真的,你要说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太过失落也似乎不符合自己内心所想,大抵是本来就是,自己所期许的很多东西都没有得到过,也就失落没有那么深了吧!   转过身,李同打算起身离开,妈的,心情不好,他想静静,靠,千万别问静静是谁。   “那个你等一下。”   “你还要说什么?”李同撇着嘴,那眼神里,满是透着委屈。   “你要是坚持,我也不反对。”   毕枭摸了摸后脑勺,也感觉不好意思,八成是自己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   “你是说真的?”   李同的眼睛满是光亮,记得那天开心了很久,不过后面他也不是经常叫毕枭为哥的。   心情好了叫名字,心情不好叫哥,当然,心情好了也会叫哥,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叫名字,这就跟那双色球一样,随机事件,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结果是什么。   不过后来的时候,还是被刑星知道了,当然也被宿舍的其余人也知道了,不过大家也没多说什么。   听到毕枭要借自己衣服,李同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立马拿出了他那件蓝色格子的外套,没办法,目前他只有这件衣服能够拿得出手。   递给毕枭,很是遗憾地提了一句:“就是这个拉链坏了,不碍事吧?”   说完,还是有些忐忑,怕毕枭会拒绝自己。   “没事,这个天气也不是很冷。”   毕枭说着,接过衣服,穿了起来。你还别说,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比李同穿着好看,同样的身型,差不多的身高,效果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啧啧,想不通。   “那我们走了。”   招呼了一声,四人离开了宿舍,关上门,这个时间还好,校门没关,他们出去还来得及。   四人走后,不久,熄灯了。   李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不知道毕枭穿着自己的那件衣服会不会很冷,毕竟拉链坏着,这外面的风又这么大,突然间,他心里冒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   他想去毕枭的床上睡一会。   当这个想法猛然间冒出来的时候,李同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不过他还是好奇,床铺那么整洁,平时睡觉那么踏实的人,他的床铺睡起来是怎么样的。   他很想过去,直接睡到大天亮,但是肯定会被发现的,万一被他们认作是变态啥的,那自己今后也不用在这里混了。   偷偷地,咱偷偷地过去,总可以吧。   睡觉的时候,李同还是穿着秋衣秋裤的额,因为他感觉这样不会很冷,起码在自己的被我没被暖暖和之前。   最后,到底是这奇怪的念头占据了理智,他伸出头,朝着其他的铺位看了看,静下心,其余人都睡得很熟,他的心稍微安下来。   蹑手蹑脚地起身,往后腾挪,过去的时候,他顺便把秋衣秋裤也脱掉了,就只剩下个裤衩子了,凉飕飕的,有点冷。   摈着呼吸,轻轻翻过两个床之间的围栏,他想好了,要是其他人看见,他就说自己去找东西,说的理直气壮一点,应该不会有事吧?   这么安慰着自己,李同溜了过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很奇怪的感觉,却又很是舒坦,有点迷醉。   被窝里并不暖和,有点凉,枕头上,是一股青草味,不知道哪里来的,很是清新,像是置身于大自然中,很舒服,很自由。   他很想多躺一会,怕其他人上厕所看见还是不好解释,毕竟自己做贼心虚。   就窝了一小会,他回了自己的被窝,那晚,李同睡得极其踏实。   上课还在继续,值得一提的事,班里的节目准备的如火如荼,自家编排的节目,一个小品,很有趣味。   小品是由宋宇跟几个同学一起集思广益做出来的,一般会在室外进行联系,偶尔下午活动课的时候会在教室的后面进行,让大家一起感觉下,提出自己的意见。   学生时代的主题也很简单,不外乎考试爱恋,很是纯粹简单,这个小品的主题也是掺杂了这些元素。   有笑点,也有泪点,李同看着,也是眼前一亮,觉得内容新颖,很有意思。   那次杜若兰送了蛋糕,再没在李同眼前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忙,还是因为她已经放下了。   那次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蛋糕,里面还夹带了东西,不过李同蛋糕拿进来的时候弄错了。   这是君牯凌后来走到他座位告诉他的,并且还带了个纸条:“给你的,应该是给你的,夹在一个塑料软管里的,你看看吧!”   李同结果的是一个带着清香的玫粉色字条,故意忽视了君牯凌那不明言语的神情,等他走了,这才打开字条。   很是清秀的字,真的字如其人,上面的字却是让李同心里一颤:我知道我们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      ☆、第三十七章 一包零食引发的意外   李同有些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当初的拒绝是不是太过莽撞了,让这么一个善良的,优秀的女孩因为自己的缘故黯然神伤。   一个人,有这么一个人喜欢着,关注着,是幸福的吧!   可他的内心只有浓浓的不安,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玩弄了别人感情的渣滓,让别人如此受伤。   自己接受了又能如何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不可能再因着自己一时的心软而让另一个痛苦。   突然想到那句话,我希望你能过得很好,并让我一无所知。   是以,他不敢给别人希望,希望看似美好,但是等它破碎的时候,那就像是残缺了整个世界。   我们生活在一个完美的世界,可惜,总能遇见让我们不完美的人,如果只是擦肩而过还好说,等到相遇相知相处,那简直是另外一种灾难。   就好比安逸,如果不是以后,谁会想到当初的认识算是一种不幸呢,当然,现在的李同,是没有这种体悟的。   或许,很多时候,都是命中注定的,倘若不是命中注定,为何会让他跟安逸相遇,又为何会让他们关系变得如此好。   关系好嘛,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依旧是晚自习,李同有些百无聊赖,做着习题偷着懒,偶尔会看一眼安逸跟毕枭的位置。   安逸还是待在墙边玩手机,显然晚上这个点还不是他的睡觉时间,而毕枭呢,则是认真地做题,侧脸并不是很帅,但那认真时候的眉毛一蹙,却是吸引着李同的目光。   正在李同无所事事,看着窗户发呆的时候,语文老师走了进来,他很是诧异,不知道这位一天教室见不了几面的长者,这个晚自习的时候进来,所为何事。   李同就这么看着老师走进来,往讲台上一站,清了清嗓子,看着讲台下面好奇的面孔,淡淡地开了口:“同学们,今后周一的晚自习就是咱们语文的研读时间了。”   纳尼?竟然有了语文晚自习,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段时间,咱们在学习曹老先生的《红楼梦》片段,现在,我给大家带来了一些影视资料,大家可以看着学习学习。”   听着貌似挺不错,应该是说电影吧,希望没那么无聊,李同这样想着,对接下来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语文老师拿出一个U盘,插进电脑的USB接口,将他带来的东西导入进去,随后示意其他人关了灯,拉了窗帘,还别说,这样很有感觉。   随着序幕的上演,电影开始拉开了帷幕,情景大家都很熟悉,正是欧阳奋强与陈晓旭,邓婕等主演的。   先前都是在家里的电视上看到过,这么一大波人围在一起看还是第一次,所以说,这很多事情,氛围很重要。   老师进来开了电影,没待一会,便又出去了。   教室里的人,一下子炸窝了,叽叽喳喳,声音不断,旁边的祁文愀安逸起身了,李同抬头问了句:“G,你们两个干嘛去?”   “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你要去吗?”安逸回了身,看着李同问道。   “我不去了,给我带点零食吧!”   不知怎么,李同提了这样的要求,安逸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我说,你们带不带啊!”   祁文闼柿怂始纾不置可否,示意了下安逸的位置:“你问他吧,我身上可是没钱了,这也是等着他请客呢!”   “那你带吗?”李同看了下安逸,脸上的表情有些可怜兮兮。   安逸叹了口气,没有作声。   李同扯了下他的衣角:“一定要带啊,不然等会回来别说你认识我。”   气鼓鼓地说完,连他都没觉察自己的样子显得有多么傲娇,也是现在的光线太暗,让人忽视了他的表情,不然说不定又是一场尴尬事故。   安逸没说什么,跟着祁文憷肟了教室,有同样想法的不止他们两个,还有其他一些人也是结伴离了教室,奔向共同的目的地。   靠,真是小气,李同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电影发呆,看来指望安逸那家伙给自己买东西不可能了。   看来还是自己高估了他在那人心里的位置,或者说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没那么熟吧,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么想着,内心的那股失落劲,像是秋后的野草一样,疯狂滋生,蔓延,是要席卷自己的整个精神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眼前的影像,李同睡着了。   “喏,给你!”   李同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就被一个东西砸醒了,伸手一看,是一包“小牛筋”,这是个跟辣条相似的食物,没有令人咂舌的劲道,嚼起来刚刚好。   然后他就看到了安逸的身影,刚才就是这家伙用零食砸的他,我去,给就给吧,还暗算人   “这是给我的?”   看着快要坐回位置的这人,李同明知故问地问道。   “嗯。”安逸就这么应了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得到回应,李同手里捏着那袋零食,有些满足,不知怎么,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是幸福。   犹豫了一会,他还是没忍住内心的那股馋意,拆开了包装袋,伸手粘出一根,咬在嘴里。   嗯?怎么口感有点酸?   虽是疑惑,李同倒是没多想,又是一口一口吃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袋的东西被他吃完了。   至少在吃东西,还是睡觉的领域,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下了晚自习,李同打了招呼就回宿舍了,不知怎么的,半夜的时候拉肚子,跑了好几趟。   一晚上没睡好,早上顶个黑眼圈,君牯凌一阵稀奇:“我去,你这小子怎么了,一晚上成国宝了啊!”   “滚一边去,我难受着呢,不想跟你贫。”李同皱着眉头,像是压抑着什么,推了君牯凌一把,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怎么,怀上了?”   听着这人如此废话,李同直接轻踹了一脚过去:“滚蛋,没跟你说笑,我是真的难受。”   “啊?不是吧?”君牯凌一惊,凑到李同跟前,“你这是怎么了?严重不?”   “昨晚拉肚子,跑了好几次厕所,现在还有点恶心,等会早读结束我要眯一会。”跟着君牯凌走去了教室,还没到跟前,李同就觉得要坚持不住了,扶着墙才走了进去。   “那你要不先去校医室看看,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我先休息下,说不定等会就好了。”   李同这人有时候也是犟的可以,君牯凌熟悉他的脾性,知道多说无益,也不再要求。   毕竟身体是对方的,别人都不着急,自己也犯不着操那份闲心,大不了等会自己去帮着买份药看看。   整个早读,李同都是在似睡非睡中度过的,不对,压根是睡了大半个早读,所幸宋宇没有来巡查,不然肯定又是一通批。   安逸也是跟以往一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不同的是,他似乎看了李同这边几眼,似乎是要说些什么。   今天早上有点雨,学校并没有进行早操,早读结束,大家便是三三两两出教室觅食,也有懒得跑腿的,直接让别人帮自己带早餐了。   “李同,行不行,一起去食堂还是我帮你带?”君牯凌走到跟前,很是关切地问道。   也是巧了,早读的时候李同跑了两次厕所,后来一趟刚回来,恰好赶上早读结束,可是他肚子还是难受的很,便是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休息着。   就这架势,他觉得,他就应该生活在厕所,八辈子不出来那种。   从小的肠胃不好,养成坏毛病了,经常吃坏肚子,但像这次这么严重的,李同还是少见,全身无力,感觉身体整个被掏空。   “不了,你吃你的吧,我没胃口,吃不下。”李同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那我等会帮你带点药回来?”   君牯凌这么问着,而李同感觉已经做不出回应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他也就无奈地摇了摇头,出了教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同是被人摇醒的,迷迷糊糊,他不想应答,以为是君牯凌回来了,侧了个身继续睡。   “醒醒,这些东西吃了再睡。”   听到这个声音,李同一下来了精神,抬起头,看着安逸满面和善地笑着道。   放在他桌子上的,是两个面包,一瓶水,还有一盒药,李同拿起来一看,正是治疗拉稀的,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呐,李同看着眼前的人,很是感激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拉肚子了?”   “那个我也拉肚子了。祁文愫孟褚彩恰!卑惨菝了摸鼻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看着李同纳闷的眼神,又是继续补充道:“我怀疑,可能是昨晚买的零食有问题,祁文闼的愠ξ覆辉趺春茫我想估计严重些,比较需要这个。”   “我”李同是不知道说什么了,简直无妄之灾,不过也是自己太馋,缠着别人给自己买吃的,怨不得谁。   “那你先吃着,看下效果些。”   安逸说完,带着无限的尴尬逃之夭夭了,身后传来李同的声音更是让他无奈:“果然,你请的东西吃不得啊!”   没一会,祁文阋彩亲吖来,看起来是刚去了趟厕所回来:“唉,真是难受。”   “你没事吧?”   “没事。”李同摆摆手,示意自己要继续休息。   祁文慊亓俗位,还没等李同再次睡着,君牯凌提着早餐,拿着药回来了,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愣了:“这,谁送的啊?”      ☆、第三十八章 力挽狂澜打了胜仗   “这有人心虚,自然就买喽!”李同说着,眼神飘忽不定,不知为什么,这事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实在尴尬,索性打着马虎眼忽悠别人,“G,对了,你这些花了多少,我钱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多大点事儿。”君牯凌摆着手,拒绝道。   “这不行啊,就是亲兄弟都是明算账,咱们一码归一码,这便宜我可不能占。”   李同伸手掏出20块钱,要递给君牯凌,其实他一周的生活费也不是很多,但有些事情不能小气,更何况是别人帮自己买药的。   “没有这么多的。”   “那这样,明天你再帮我带份早餐好了。”一个早餐用不了多钱,李同打着哈哈,将钱塞到了君牯凌的手中。   “那好吧!” 君牯凌答应着,也是对这人没办法,他是知道,深算下去,并不见得会有多好。   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糊涂着,却又相互信赖,并不会出现谁会占到谁便宜的情况。   校园文化祭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天气也趋近炎热,明天就是校园文化祭的开演时间。宋宇忙前忙后,拉着表演的几个人一次一次排练,争取挑出问题,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今天李同不怎么困,也许是因为今天的主课上的差不多了,他觉得自己很精神,看着后面正在排练的同学,很是有滋有味。   桌子上的书本也没翻看,嘴里噙着笔,在那砸吧砸吧的,这一幕落在旁边的安逸眼中,只觉得这家伙呆的很。将借去的李同做的地理笔记扔过来,不免好笑地说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咬笔啊,这笔有毒物质太多,还是改改吧!”   李同怔了一下,随后脸色发窘,很是不好意思:“这也没办法,从小到大都这样,习惯咯!”   安逸笑笑没说话,想了下,从自己桌兜里掏了掏,拿出一个东西来,扔到李同的桌子上:“你试试这个,效果可能好一点。”   正是一个包装完好的真知棒,李同看了下,一脸的欣喜,看着安逸的表情,满眼的笑意:“这是给我的?”   “呃那你不要的话,我给别人好了。”   “啊,这不能啊,都给我了。”听着安逸的打趣,李同忙将桌子上的东西往手里一攥,就好像怕被人抢走似的。   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里的包装拆开,扔到了嘴里,砸吧砸吧嘴,安逸看着有些发呆,这么容易满足的样子,他倒是很少遇见。   像是才想起来,李同拿起桌子上自己的笔记本,问了下安逸:“这个,你用完了?”   “嗯,完了,谢谢你做的笔记。”   “这话简直太客套了。”说完,李同又补了一句:“也还得多谢你的零食呢,不然这最怪闲的。”   “嗯。”   安逸应了一下,就坐回自己的位置,没有再说话。   李同嘴里嚼着棒棒糖,草莓味的,甜甜的,还有一点酸,化在嘴里,润进心里,很是甜蜜。   下午吃完饭,晚读的时候,排演小品的几个人就被宋宇带走了,是要进行校园文化祭的彩排,这次一过,明天的节目基调就定好了。   想想,他们班的小品也蛮算精彩,通过应该不成问题,大家都不疑有他,更多的再没往这方面去想。   晚上快八点四十分的时候,参加彩排的人员一个个回来了,回了座位,没一会,宋宇紧随其后,也跟了进来,站在了讲台上。   宋宇的表情不对,阴郁的脸色,像是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席卷这个教室。   “大家手里的事情先听一下,我说一件事。”   这是什么情况?李同的心里有点犯嘀咕,不知道是谁惹到了这脾气阴晴不定的宋宇,莫非真有大事发生?   “刚才,经过校领导的商议决定,由于咱们班小品题材等一系列原因,本次校园文化祭咱们班的表演节目彩排无效。”   什么?无效?   李同被这样的问题整懵了,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什么叫节目无效,他们班的节目难道还会有什么问题吗?   同样的,不止李同有这样的疑惑,听到消息的其他人也是感觉好像脑袋里炸了锅,纷纷在下面议论起来。   对于同学们的反应,宋宇似乎也是意料之中,轻咳了下嗓子,继续道:“同学们安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由于以上问题,本次咱们班的准备节目作废,只能重新作出一个节目出来。鉴于时间的关系,希望大家如果有好的才艺,能够站出来,重做作出一个节目替换掉之前的节目。”   “当然,老师知道这个问题有锌人所难,大家能够尽力就好,老师能够理解。”   看了眼教室,宋宇叹了口气,很是失落地走出教室,看似被这次的事打击的不轻。   “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一个小品节目怎么会被毙掉了?”   宋宇刚走,其他人纷纷不解地问向去参加了彩排的人员。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我也纳闷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次负责彩排的一个领导好像有点针对宋宇。”   “你是说,那个长得油头大耳,地中海式的那个眼镜男?”   “对啊,就是他。”   “我要是不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负责校园文化建设的,在这一块是有权威般的话语权。”   “我靠,那他不是有病吗,干嘛针对咱们班?”   “那个几班的谁,唱的那什么歌啊,就个公鸭嗓子在那边干吼都没事,凭什么我们的就有问题啊!”   大家个个义愤填膺,觉得这事很难理解,又对这样的事情束手无策。毕竟平时都是书呆子式,最多打个篮球啥的,也上不了这文艺的台面啊,要是扯到什么艺术节目啥的,又是这么短暂的时间,谁能有这个能力站出来独当一面呢!   后面的时间,宋宇再没有回来过教室,九点十分的时候,李同看见安逸跟秦凯走了出去,就以为两人是去上厕所了,并没有在意   后来,他们直到快下晚自习的时候才回来。   第二天的时候,早上第一节课上了不到一半,宋宇通知,全体到后操场集合。   早上天比较冷,空气中还带着一点水汽,夹杂着清冷的风,着实能够让人瑟瑟发抖。   坐在人群中,凳子有些冰冷,有些后悔没有将自己的小垫子拿下来了,李同瑟缩着身子,眼睛眯着,看起来随时要睡着的样子。   本次的校园文化祭是分年级组进行的,高一一个地方,高二一个地方,高三一个地方,而李同他们所谓的位置最是优越,在后操场正中间的位置,之前校运动会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表演会场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些桌子,花盆之类的没有摆放整齐,也都在紧张的忙碌着。   自从昨晚宋宇说了班级的小品作废,大家已经不再期待这样的比赛结果了,来这,要么是紧张的学习间隙中途休息一下,要么是怀着看客的心态过来的,只是图个热闹而已。   毕竟准备许久的节目作废,不说这个这么短的时间是不是能拿出一个参赛作品出来,就是有,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的。   今天早上的时候,李同听来一个消息,正是关于昨晚彩排的小品被作废的事情,据说其中藏着一件黑幕。   先前的时候,因为一些事,宋宇跟学校负责校园文化建设的这位领导有了过节,后来总是被找麻烦,这次直接是借着彩排的名义,直接把宋宇班级的小品表演作废了。   听到这消息,众人哗然,没想到,在这纯净的学习场所,还有出现这么让人恶心的事情,只是,那家伙是领导,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在私下里讨论。   宋宇人待在班级前面,一脸平静,谁也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些什么,只是气氛清冷的就像这早晨的空气,让人禁不住一阵哆嗦。   舞台的后场墙壁山是本次校园文化祭的海报,浅黄的底,黑色的三个人影,还有“舞动青春,放飞自我。”画面感十足,不得不说,设计的也是个人才,动感十足,将青春的神采展现的淋漓尽致。   舞台另一边的位置,则是摆放号了桌椅,调音器,还有音响,舞台最外沿白色的瓷滋就,上面隔五个拳头的位置,就是小盆的花,各式各样,开的绚烂。   没一会,几个评委老师也走了过来,来到评委席坐下,其中就有肥头大耳的那个家伙,坐定后,便是朝着宋宇他们班级的位置看过来,一脸的讽刺表情,张扬着一份得意的神采。   准备就绪,本次的校园文化祭开始了,作为比赛中串场的两名主持人走上台,靓仔美女,一边白色西装,一边白色的纱裙,很是亮眼。   “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此次校园文化祭节目表演现在开始。”   “青春是一颗开花的树,每一个枝头都挂着不同的青春容颜,那些如同撕裂朝阳般灿烂的笑靥,还有那每段痛苦的经历,走在诠释着我们的成长。”   “青春有梦,青春有自我,我们感叹生命,敬畏自然,我们呼吸着新鲜空气,拥抱着祖国的山河,我们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我们热爱着这片土地,热爱着我们的祖国,下面请欣赏高二五班的诗朗诵,《我和我的国家》。”   很快,一个身着校服,皮肤略黑的瘦高个子男生走了上来,拿着话筒,等待着背景音乐响起,开始朗诵起来:“我是春风里的一株青草,扎根在这片土壤,黄泥浸润我的肉身,雨水滋润着我的心田,让我安然成长。   我只是小小的一株青草,比不得鲜花的艳丽,比不得大树的挺拔,并不得群山的巍峨,比不得大海的宽阔,我是以如此平凡的姿态,生长在这边土地      微风会带来远方的消息,阳光会轻抚我的面颊   我爱这片土地,我爱我的国家。”   诗朗诵结束,主持人走出来,请评委老师作出点评,并进行打分。   节目在有序地不断进行着,每个班的才艺也是五花八门,各有千秋,当然了额,还有极个别奇葩,唱出来的歌简直要人命,跳出来的舞蹈简直像是蚯蚓在爬行,惨不忍睹。   李同待着,觉得有些无聊,还没有睡觉来的自在,想到这,有点怀疑宿舍那个被自己折腾不堪的狗窝了,这么好的天气,不用来睡觉,简直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下面请欣赏高二十三班的钢琴演奏,《青春礼赞》。”   啥?听了台上主持人的报幕,李同一阵激灵,回过神来,他们班不是小品了,改成钢琴演奏了?   这么高大上吗?   再看宋宇的表情,也是一脸周知的样子,其实,看着一脸平静,宋宇的内心却是忐忑不已,临时出的节目,效果能有多好呢!   他是个好胜的人,此刻却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求结果不要太糟糕就好,可惜了,因为自己的缘故,学生好不容易练习的节目,就这么被腰斩了,他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学生。   不多时,有同班的几个学生抬着一架钢琴上了舞台,放在了侧边,放置了一个椅子,李同看的目瞪口呆,这是搞事情啊,这么牛逼,要知道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找个会弹钢琴的人并不多啊!   紧接着,李同看到一个他十分熟悉的人走上了舞台,安逸。   对的,是安逸,既在意料之中,又觉得很是意外。   黑白搭配的礼服,笔挺的裤子,还有锃亮的黑色皮鞋,黑色的领结,面若冠玉,眉峰俊朗,身形,侧脸简直完美,他一出现,整个舞台亮了许多,台下响起了一阵惊叹。   他缓步前行,走到椅子的位置坐下,后面还上来两个人,秦凯,一身舞者的装扮很是吸睛,还有一个,没想到是熟人,齐珍,李同以前认的妹妹,学校的音乐特长生,舞蹈也是很赞,看来是本班请来的外援。   钢琴的旋律响起,秦凯与齐珍两人也在台上舞蹈起来,颇具美感。   之前所见识的钢琴演奏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现实中却是第一次,李同静静看着,钢琴家那边的身影,很是夺目,他觉得有些可惜,这些要是放在晚上进行演出,别提有多美了。   旋律时而轻快,时而低沉,有凄婉,也有遗憾,每个人的脑海里,像是浮现出了绝美的画面。   淙淙的溪水,欢快的云雀,奔腾的骏马,相恋的少年,一切都是美好的,却又像是即逝的光,画面不断跳转,让人伸手去抓,流泻于指缝间,,转瞬没了踪影。   即使李同是个乐痴(音乐白痴),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节目结束,掌声雷动,台下甚至出现叫好声。   “下面,请各位评委给高二十三班的节目打分,满分十分。”   “一号评委九分,二号评委八点五分,三号评委七分八号评委七点二分,去掉一个最高分九分,去掉一个最低分七分,高二十三班,总得分七点五分。”   宋宇心下一沉,知道这次的比赛没戏了,目前每个班级的分数最起码都在八点五分,除了那一个唱歌惨不忍睹的也有七分。台上的最低分是那个领导打的,其中一些低分也是跟那人有些关系的,其中的猫腻可想而知。   在场的人都是愤懑不已,按说这次的节目效果,不敢说最好的,但也不差了,这样的结果让很多人无法接受。   节目还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后面的节目李同他们也是看的乏味的很,随着时间流逝,整个节目汇演也接近尾声了。   “现在,公布本次的比赛结果,第一名,高二二十班,第二名,高二十一班,第三名,高二二班。”   结果出来,得奖的班级也是派了代表上台领取奖状,这次的校园文化祭也是快结束了,大家也是摸索着,拿了凳子,打算返回教室。   “同学们,大家等一下。”   正在这时,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到讲台,其中一个拿了话筒走到最前,道:“这次的校园文化祭举办的很圆满,让我知道大家不仅学业勤奋刻苦,才艺也是让我们眼前一亮啊。”   “刚才,我跟几位校领导商量了一下,认为本次的比赛,除了获奖的三个班级外,还有高二十三班的节目也同样很优秀,我们决定将高二十三班的节目设为本次表演的特别奖,以资鼓励。”      ☆、第三十九章 认我做大哥   “现在本次的校园文化祭圆满结束,接下来的时间,希望大家能够静下心来,认真学习,争取取得好的成绩。”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回教室自习。”说完几个校领导也是下了舞台,离开了这里,最后其他老师接到通知,到一号会议室开会。   得到这样的结果,李同他们是万分欣喜的,这简直是峰回路转,神乎其技啊,虽说与期望的结果有些差别,但已经好过预想的一切。   回了教室,时间已经距离中午放学大概半节课的时间,大家开始自习,快到放学前的时间,宋宇回到了教室,并带回了本次班级奖状,显得春光满面,意气风发。   “同学们,本次取得这样的成绩多亏大家共同努力,希望在剩下的日子,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创造更多的成绩。”   宋宇说了下,看了下时间,距离放学还有五分钟,“好,大家先去吃饭吧,声音小点,别吵到其他的班级。”   “哇,真的太好了。”   大家一听,一阵欢呼,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教室。   后来,李同据其他人讲,由于本次那位肥头大耳的领导以权谋私,受到了处罚,不得不说,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天气越来越热,不过中午的时间,李同他们还是习惯回到宿舍休息,也是教室的桌椅趴着睡觉不舒服,宿舍的床,就是中午睡上半个小时,也是幸福呢!   安逸最近中午也是很少回去,混迹于祁文闼们宿舍,两个宿舍离得很近,安逸也会经常逛到李同他们宿舍来。   吃过午饭,回了宿舍,李同会在地上先待一会,再爬到床上去休息。   宿舍门是虚掩着,安逸推了门进来,站在地上跟别人说着话,而李同躺在床上,侧身面向墙壁睡着,有时会翻个身转过来。   其实他是觉比较轻的,有些动静就睡不着,偏偏安逸这家伙总是在李同睡得正香的时候推门进来,跟着言姿们聊着,也是精神的很。   李同这人呢,平时脾气挺好的,偏偏就不喜欢睡觉的时候别人打扰自己,要是睡得正熟,被别人吵醒,他的雹气上来,肯定要大吼一顿,这起床气不可谓不大。   只是这人是安逸,李同看着那张俊脸,心就软了半分,不知道说什么,也就闭了眼,装作睡觉的样子,由他去。   至于安逸呢,一半的原因是闲得无聊,再一个就是,每次进来都能看到李同在睡觉。   床铺被整的跟猪窝似的,可是人躺着睡得很香,安逸就经常这么站在李同的床铺前,抬头就能看到这家伙。   有些焦黄的发色,这是李同独有的,其他人不曾看到,没有染过。平凡的面容,瘦削的身材,平时就是扔在人群中很少引人注目的存在。   平时额头三道抬头纹,这么熟睡着,才平复下来。细长的睫毛,轻轻上扬,小巧的嘴,不是砸吧两下,莫非是睡觉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睡得真相啊!”   安逸叹了口气,看了下十分钟翻了好几个身的家伙,最后走了出去。   晚自习的时候,李同习惯了偶尔的用短信跟田思语聊天,手机,可真是很好的工具,离得最远的人,需要用它来交流联系,离得最近的人,也是要用着它联系,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讽刺呢!   李同:你在干嘛呢?   田思语:我在做习题。   田思语:你呢?   李同:我今天刚把自己的小说写完。   田思语:你还写小说?这么厉害?   李同:没有啦,写着玩的,水平一般。   田思语:我能看看嘛?   李同:可以啊,我什么时候给你拿过去?   田思语:下了晚自习吧,我们在学校食堂一号超市口见面。   李同:嗯,好的。   离晚自习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李同看了好几次时间,那本写好的《时光里的月影》被他紧紧捏在手里,心里很是紧张。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李同抓起东西就打算往教室外面跑。   恰在此时,电话响起,李同拿出来一看,是家里打来的电话,“喂,怎么了?”   “你妈又生病住院了,在原来的那家医院。”   “还是老毛病?这次又是什么事?”李同叹了口气,有些心塞。   “家里有些活,可能累着了。”   “我”正在这时,田思语打来了电话,李同习惯性的一点,就将田思语的电话挂断了。   “你明天回趟家,拿几件你妈换洗的衣服,到医院来。”   “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李同没来得及给田思语回电话,就匆忙向教室外面奔跑而去,田思语打来电话,应该是已经到那了吧,自己要赶紧过去。   “等等,我好像有东西忘记拿了。”   临到教学楼下面,李同才想起自己忘记拿写了小说的笔记本,连忙止步,一个转身,向着楼上飞奔而去,冲进教室,拿了东西又往外面赶,就这架势,不去参加校运会简直可惜了。   到了超市门口,人群进进出出,没看到田思语,拿起手机,李同刚要打个电话询问一声,就见对方从超市走了出来。   他走向前,打了招呼:“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你等久了吧?”   “没有,我也是刚到一会。”田思语说着,拿起手里的一个东西递给李同:“这个给你。”   李同一看,是一小包零食,连忙接了过来:“谢谢啊!”   “没事。”田思语看了下李同,看到对方手里拿的一个笔记本,问道:“这个是你写的小说吗?”   “啊?”李同怔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田思语:“嗯,这个是拿来给你的。”   “嗯。”   看着田思语接过东西,李同感觉自己又卡壳了,眼前的人实在太美好了,他不知道说什么。   绞尽脑汁,越想越慌,“那个,你最近还”   “嘿!田思语,你在这儿啊!”   正在李同抓耳挠腮想措辞的时候,一个女生风风火火地闯了过来,搭着田思语的肩膀:“我东西买好了,咱们走吧!”   随后,像是才看到李同,打趣着问向田思语:“有情况啊,这个小帅哥,谁啊?”   田思语看了李同一眼,很是不好意思,随后拉了女生一把:“这是我以前的同学,李同。”   “帅哥,你好啊。我叫魏然,跟田思语一个班哦,很高兴认识你。”   这位女生看起来性格大大咧咧,很是外向,田思语拽着她的胳膊:“你不是回宿舍还有事吗?走吧!”   “那个,李同,我们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魏然的反应,拽着出了食堂的门口,留下李同一个人在后面一脸的怅然失色。   第二天是周六,李同没有睡懒觉,起了个大早,出了校门,骑了自行车回家,骑得太快,半途摔了一跤,膝盖蹭破了点皮。   在那地上坐了良久,他有些委屈,心里堵得难受,想着想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他不是脆弱的人,可是此刻却是哭的像个孩子,很是无助。   直到他看到过路人看他怪异的表情后,他才忍着痛,骑了自行车回家。   擦了点药,拿了东西,饭也没吃,就赶往医院。   这样的日子经常发生,他却无能为力,一个读书的人,有什么能力处理这家里的琐事呢!   因着祁文愕墓叵担李同与安逸的关系愈发亲近,只是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可能是性格使然吧,两人之间的话题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下午五点多,最后一节课结束,祁文阃献虐惨荩找李同去食堂吃饭。   “走吧,一起啊!”   “今天吃什么?”说到吃,李同是一阵头疼,到了食堂,他是实在不知道吃什么。   “今天吃拉面吧,我知道一家,除了口味一般,量挺足的,关键是,价格比其他窗口少了许多。”   竖起大拇指,李同无限感叹道:“还是你懂我!”   “那是,必须的。”   “对了,我听说一件事。”祁文愎忠斓谋砬榭戳艘谎郏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听说你认了毕枭做哥?”   一听这话,李同心里一阵慌,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个行为有些怪异,也是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硬着头皮,拽拽地看向祁文悖骸岸园。怎么着,你也想当我哥不成?”   “这个你打住啊,别多想了。”   也不怪李同会这么说,实在是平时的时候,祁文阏飧黾一锞常在耳边以大哥的称呼自称,就像是那种,我是你的大哥,我会罩着你的架势。   “错!”祁文愕牧成喜⒚挥新┏鍪裁床恍祭矗很正常的样子,搂过李同的脖子,面向安逸:“是他。”   “你?”   看着安逸,李同一阵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人怎么想的,觉得自己便宜是这么好占的么?   “怎么样,认我做大哥,我也会罩着你。”   安逸看着眼前的家伙,有些好笑,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怎么记得你比我还小一岁啊,当我大哥,别开玩笑了啊。”李同摇了摇头,一脸的不相信。   “我做你大哥还差不多,哈哈。”   最后,这个话题,随着李同的打哈哈结束,之后,谁也没再提过这事。   安逸看着转身向前走去的李同,一阵默然,要强的家伙,由我罩着你,不好么?      ☆、第四十章 有人耍流氓   你的坚强,别人看得到,你的脆弱,只有我知道。   那次的话题并没有影响三个人的关系,依旧一起吃饭,有的时候李同会选择一个人,不知道怎么,人多了他反而不习惯。   午休的时候,安逸依旧会来李同他们宿舍,依旧吵吵闹闹,李同都习惯了,有时候要是不来,反倒有些不习惯。   下午的时候,李同也会回到宿舍,买点菜饼,买份稀饭,回到宿舍来吃。   其他人也是会到宿舍来,大家吃着饭,聊着天,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匆匆赶往教室。   这段时间安逸也会过来,经常待在祁文闼们寝室,简直是把那里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了。   大家吃完晚饭,时间还早,并不急着去教室背书,基本上都在寝室,大伙聊的热闹,安逸进来了。   “安逸,明天中午有时间吗?我们几个去打球。”   刚进来,言茁氏任实溃也是,这帮家伙是球迷,每天恨不得扎根在篮球场。而安逸呢,不得不说这家伙打球确实是一把好手,每个跟他配合打球的都赞不绝口。   “中午啊,中午我得回去吃饭啊!”安逸想了下,觉得中午打球也是不适合他,转眼想了下,“明天下午吧,不是有节体育课吗,后面还有一节活动课呢!”   “那也行,活动课就怕宇哥不让上。”   “应该没问题,就咱们几个?”安逸之前也是跟李同他们宿舍的打过球,也是知道平时打球的有几个人。   “还有其他几个人,咱们平时一起打过的。”言鬃在自己床边,一边换鞋一边说道。   这人的一打爱好就是手机跟球鞋,经常买鞋,外面阳台上的鞋子起码有一半是他的。   “那记得提前去占球场,我有点事,随后就到。”   高二的体育课,老师基本上已经不跟了,到了上课时间,一个个赶到操场,打篮球的打篮球,打羽毛球的打羽毛球,打乒乓球的打乒乓球,各玩各的,就是你想当个看客,也没人会理会你。   甚至有的小两口,在校园中晃来晃去的秀恩爱,或者直接赶到食堂的地方偷懒休息,也不会有人说。   还有些学习的,借着这个时间也不去操场,正待在教室跟自己的题海浴血拼杀,奋斗的你死我活。   李同端着脸盆,去水房洗了把脸,回到宿舍,就看到安逸待在自己床边,正跟其他人聊的火热。   “我去,你咋又来了?”   看到安逸,李同无限感慨,觉得这家伙来他们寝室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了。   “怎么,难道我还不能来?”   安逸斜瞥着李同,脸上很是不悦,那架势却是有些洋洋得意,就像是在说,我都进来了,你能把我咋的。   几人都知道,两人平时的关系也是挺好,笑笑不说话,君牯凌站在阳台的位置,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这会也是跟着其他人在一边闲聊。   “你看看你,都快把我们寝室的门槛踏破了。”   李同笑着,打趣着眼前这个家伙,而安逸不慌不忙,道:“这里也算我半个家,怎么就不能来?”   “半个家是吧,那来了就别走了。”   说着,李同放了东西,关了宿舍门,靠着门后面,很是趾高气扬地看着安逸,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我想走,你还能拦住我不成?”   安逸撇撇嘴,瞧瞧眼前这家伙,瘦胳膊瘦腿,看不出身上有几两肉,站在外面,大风随时可以会刮走的样子,也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你可以来试试。”李同叫嚣着,可这话听得却是十分的暧昧,不由让人浮想联翩。   “你说的。”   安逸看着眼前的人,很是平凡的面孔,此刻却显得有些傲娇,不知道脑子里怎么一想,迎着这家伙就杠了上去。   “我靠!”   同时冲到李同跟前的时候,安逸连带着喊了这么一句,当然声音不是很大,刚好够两个人听清,真的是不能再粗暴了。   而李同呢,一时没有防备,就看着对面这个帅气的家伙冲了过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两人的身高都差不多,就这么紧紧地贴在一起,而让李同尴尬的是,两人的**刚好触碰在一起,要不是有裤子隔着,那简直是坦诚相见了。   即使这样,触感也是十分强烈,夏季的裤子很薄,就这么贴着,李同感受,很是明显。他的**跟安逸的贴在一起,就这么定格住了一样,能感受到安逸鼓鼓的,很是温热的感觉,感受很是真切。   刚才安逸突出的那个字李同是听得极为真切,此时只感觉浑身发烫,恨不得跳进冰冷的池水里去降降温。   不知为什么,他竟然不反感,莫名的还有一丝喜悦?   “喂,你们两个,这是要把孩子造出来吗?”   君牯凌站在阳台的门口位置,说的很是暧昧,其他人刚才并没注意太多,只是随意笑笑,权当是一场玩闹。   “我靠,你闭嘴吧!”   李同恶狠狠地说道,似是在压抑内心的慌张,同时将安逸推了开来。   而安逸,似乎毫不在意,挑衅道:“怎么样,服不服?”   “不服!”   尴尬的气氛还未消退,李同也是不打算认输,看着安逸那一脸坏笑的模样,很是不服气。   “那就继续。”   安逸说着,又继续扑了过来,而李同呢,怕被君牯凌的大嘴巴再说出什么来,也怕安逸又来刚才那么一下,让人下不来台,看着安逸扑过来,抬起右脚试探着向前伸出,当然,他也不敢太用力,万一把对方踹废了,自己怎么赔?   安逸看着伸过来的脚,嘴角不由抽了抽,这家伙,就这么狠吗?忙向后退了几步,看着李同右脚收了回去,又继续向前:“看你服不服?”   “不服!”李同继续嘴硬道。   几次之后,李同总算是感觉到了不好意思,让了开来,“这次算了,先饶过你。”   安逸听完笑笑,走到李同的身边,拉开宿舍门,坏笑道:“那下次继续?”   哈哈大笑几声,也不去理睬李同的表情,笑声很是爽朗地离开了这间宿舍。   剩下李同一人留在宿舍风中凌乱,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中魔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总是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幕,一想起就脸红,就心跳不已,自己这样的,是不是不正常呢!   他扪心自问,想要得出一个答案来,平日里表面上却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就像是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宿舍的其他人没有当回事,安逸也还是往常的样子,只是有时候,看到安逸看过来的眼神,李同会下意识地躲开。   没人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意味着什么,就好比,明面上只是风吹过了湖面,带起一圈圈涟漪,却不知湖底,早已变成了海啸,随时会喷发,席卷个彻底。   更多的上课时间,李同会忍不住看向安逸的位置,看到那人在睡觉,莫名的一阵心安,若是没看到人的时候,内心会十分的慌乱。   晚饭吃完,李同还是习惯性回到宿舍待一会,然后再会去祁文愕乃奚幔问问他要带什么书,然后去了教室将书带到教学楼下面的花坛处,那是他们晚读背书的地方。   去了祁文闼奚幔看到这家伙竟然没在,只有一个人在睡觉,他也没打扰,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临了内急,便抬步向厕所走去,撒泡尿,转个身,看到安逸正在一个坑位上大解,还玩着手机。   “G,安逸,你还没走呢?”   不得不说,李同问话的场所有些不合时宜,但这家伙平日里就这样,像是缺了一根弦,你也没办法说他。   “嗯。”安逸闷声回道,也是被这家伙打败了。   “你看到祁文忝唬俊   “应该走了吧。”   这简直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厕所尬聊,这场景,也是没谁了。   李同话说着,目光忍不住向安逸蹲坑的位置看去,直到看到安逸**的地方,有些好奇。   就看到黑漆漆的一片,那里李同倒是看的清楚,很是雄壮,真的是“财大气粗”级别的,绝对让不少人汗颜不已。   平常的老二就这样了,那要是**足够,那不得捅破天去,想到这,李同脸红了   看到这,李同有些自惭形秽,觉得自己的跟这家伙一比,简直弱爆了。   当然,他不敢多看,怕被别人认为是bt之类的,那又是一场流言蜚语了。   “嗯,我现在要去教室,要我帮你带东西吗?”   李同又来了一句,他有些心虚,不知自己刚才的举动是不是被安逸看在眼里,忙找话题别开刚才的尴尬局面。   “不用了,应该有人帮我带了。”   “哦。”   随后,李同便不去看安逸的表情,匆匆忙忙离开厕所。   喜欢一个人,总是不知不觉的吧,祁文阃蝗痪醯茫李同这段时间变了很多,依照以往的心事重重,如今简直是在变本加厉。   只是,对方不说的事,自己也不去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说,我不问,这样才是最好的局面。   太深究,也没什么意义,况且,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整个目光都是他的吧,就像是探照灯,目标到哪,便是移动到哪。   李同并不知晓,一向自诩“情圣”的人,其实就是个后知后觉的人。   等到他明白自己的心,一切都太晚了,或者说,也不算是太晚,因为,或早或晚,都是错的。   一场相遇,便是应该擦肩而过,只是莫名其妙地走了心。      ☆、第四十一章 予人分享   我曾遥望那山,山静默着,不说话,我俯视着那水,水流淌着,不回答,我叩问上苍,得不到一句,是不是于这天地间,我再寻不到那个他。   如果再让我遇见你,请不要认识我,让我以陌生人的身份,关注着你的点滴。   或许回到那个开始,我们不应该相遇,没了那么多回忆,我会淡忘那段过去,任你在那片时光,没了踪迹。   下午第四节课,清闲的很,有些人待在教室做着习题,有些人在校园里溜达,笔袋里的笔芯用完了,李同赶去超市买了两支,可以用很久了。   经过篮球场的时候,人不多,眼尖的李同,很快看到了安逸,还有一起的几个人。   他走到跟前,打算先看几眼再回教室去,毕竟那么安静的氛围实在是沉闷的很。   哪知还没站一会,其中的一人走到李同跟前:“同学,我们正好缺个人,一起组队打球啊?”   “那个,我不会啊!”   李同大澹本想着当个看客,没想到被人用作救场,关键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水平,也拿不出去啊!   这个时候,安逸也走了过来,笑着道:“没事,一起来玩吧!”   看着安逸那期待的眼神,再多拒绝的话,李同着实说不出口,只得呐呐地答应了。   其实对于打球的各种规则李同并不是很懂,但是既然安逸要求了,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先是分组,几个人站在一起围成圈,手里的篮球转起来,等到停了李同还没反应过来,李同跟其中两个人,而安逸是跟另外两个人。   打球开始,李同这组发球,没想到刚一入场,球已经被安逸抢了去,另外两人防着对方的两个人。   虽说自己没打过篮球,但是看得也多了,李同知道自己得防人了,那两个人李同都不认识,李同只能瞅准防着安逸这边了,他笨呼呼的样子有些好笑,安逸也没说什么,轻轻转了个身,将球投了进去。   连续三次,安逸进了三次球,没想到场地旁边已经聚集了几个人在观看,臊得李同只想打退堂鼓。   “安逸你都敢去防啊,还是去拦那两个人吧,别回头把你撞飞了。”   一组的一个人走过来,很是惊奇地说道,让李同脸色一阵通红。   李同应了一声,跑到另外一个人前面,没想到换了防守的人后,安逸的气势更猛,用身子挤,撞用的得心应手,令得李同一阵汗颜,难道说这家伙刚才一阵是在让着自己的?   玩了一会,李同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正好看到有个人,应该是他们认识的人,在旁边跃跃欲试的样子,李同打了个招呼,就从球场退了出来。   这人那,还是该干什么该什么,打篮球确实不适合李同,他干嘛又要强求呢!   我也想与你靠近啊,只是这中间隔着千米的距离,是要让我追到猴年马月吗?   真是美好的时光啊,李同发现,注意着一个人的时候,是会上瘾的,他习惯每天换着短袖,就自己的那几件来回换,希望着能和安逸穿同样颜色的短袖出来,那他当天的心情绝对是很美妙的。   之前就接到消息,今年的全校运动会将在本校举行,而时间,正是到了明天。   这样的时间还真是巧妙的很,明天周六,一个个都急着回家或者是待在宿舍睡觉,谁愿意傻乎乎地在那看比赛。   还别说,真是没办法,学校要求,全体师生必须到场,简直是坑。   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依照原来的时间,李同打着哈欠出了宿舍门,到了教室,拿了凳子被宋宇安排到指定的位置跟前。   早上天气还是有点冷,这次李同有着先见之明,提前穿了件厚实一点的外套出来,也算是暖和了许多。   安逸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坐好了,不得不说,这人简直骚包的很,一来就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一双黑皮鞋,关键是戴着一副浅咖墨镜,将整个人的面孔渲染的更加白皙。   李同不由的看呆了眼,觉得这家伙现在就是焦点,让他不得不瞩目,完全移不开视线。   而那人呢,也像是很享受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在那自鸣得意,瞧见李同的目光,裂开嘴,轻轻一笑,就是是照亮了这片天际。   李同不由抽了抽,这人真是讨厌,牙还这么白。   一大早的比赛看得着实无聊,而他们的场地自打比赛开始,早就挪了窝,到了后墙根地下。   这些参赛的人都是涵盖了全县各高中,各初中的运动生,也有过来呐喊助威的,不过很少,而本县的县领导过来了几个,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学校。   接下来无所事事,幸好李同带了一本小说解闷,不然非得憋得慌。   而其他人呢,不知谁拿来了一副牌,躲在一角打起了扑克牌,而宋宇过来看到也是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一声别声音太大,影响别人比赛。   安逸也是凑了过去,四个人在那打牌,剩下几个人在旁边围着观看,显然比眼前的运动比赛感觉精彩多了。   九点多将近十点的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回家了,毕竟今天这运动会跟大家没多大关系,当了一会儿观众,也差不多了。   李同是躲在一边的角落抱着自己的小说来看的,他看的很专注,等到他抬头才发现,班里的一个个已经走的一大半了。   自己也不应该傻乎乎地待着啊,回去还能睡会,在这有什么意思呢,李同起身,打算找到自己的凳子,然后直接回家去。   四处搜寻,找了半天,看到自己的凳子正被安逸坐在屁股下面,再一看,这家伙正玩得尽兴,要是自己要回凳子,是不是打扰了别人的雅兴呢!   踟躇着,李同犹豫了下,觉得还是要再等等,他们这帮人,总不可能玩到很晚吧,难道还不回家了不成?   可是李同还是低估了这帮人的耐心,等到快十一点的时候,旁边的人一个个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像是忘记了时间,他们还是在忘我地打着扑克牌。   我里个去,李同觉得,自己不能忍了,这都几点了,这么晚了。   走到安逸的跟前,拍了下肩膀:“安逸,我要走了。”   “嗯,现在就走了?”   安逸一边打牌一边随口说道,可是一点都没有挪开的意思,李同一阵无语,继续道:“嗯。”   “那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摆摆手,安逸一副慢走不送的架势,李同很想脱下鞋子照着这家伙的脸抽上那么几下,强忍住了这份冲动:“大哥,你坐着的这个凳子是我的,我要带回教室。”   “啊,哦,不好意思。”   安逸起身,将屁股下面的凳子给了李同,其他人呢,见状将放在中间摆牌的凳子拿了出来,让他坐下。   拿了凳子,李同看下时间,已经不早了,打算回了教室放好东西就回家去。   “诶,这就走了?你不多呆一会?”   安逸在身后喊道,李同摆了摆手,回了一句:“不了,我走了。”   后面的日子,李同跟安逸也混的越来越熟了,主要是因为祁文阏庖幻浇椋能刚到祁文愕牡胤剑也基本上会遇到安逸。   这天中午,老妈从家里带来了几个甜瓜,说是外婆从家里带回来的。可以说,外婆对他们可真是好,自己平时省吃俭用,但是每次来李同他们家的时候,总会买点吃的之类的,让他们解馋。   之前的时候,外婆还自己种了草莓,不是挺大,鲜红的颜色,咬在嘴里,甜丝丝的,很是可口。   带来的甜瓜并不多,但是李同还是打算拿出来分给大家吃,晚饭的时候,李同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四个大一点的甜瓜,分给大家:“哥几个,拿的不多,大家两个人分一下吃了啊。”   “没事,这好久没吃过这东西了。”   “自家种的,应该口味不会错了。”   眼看着君牯凌拿着一个大的,打算自己一个人独吞了,李同靠了过去:“别自个吃啊,还有我呢!”   “怎么?这就是你的,你好要吃啊?”君牯凌眼睛看过来,目光充斥着不屑,这家伙,还打算从自己手里夺吃的?   “那是,我可一口都没吃呢,分我一点。”   李同厚着脸皮,捅了捅君牯凌的肩膀,而对方也是一阵无语:“你那柜子里我不是看着还有吗?”   “那要给其他人的。”这话说的,李同有些心虚,说真的,别人的眼中,他也只是跟祁文愎叵岛芎枚已,而他呢,还记挂着给安逸也给一个呢!   “别废话,你给还是不给。”   压抑着内心的心虚,李同恶狠狠地道,而君牯凌无奈,用手一掰,分了一半过来:“给你一半,怎么还跟个土匪似的。”   李同接过来,咬了一口,美滋滋地吃了起来,还别说,这外婆种的,就是甜,品相是一般,但是口感很不错。   几口吃完手里的半个甜瓜,拿了柜子里剩下的两个小一点的,去了祁文闼们宿舍。   打开门,正好两个人都在,祁文阍诶锊嗟拇采贤媸只,“祁文悖你还没走呢?”   “没呢,等会过去,你怎么来了?”祁文闫鹆烁錾恚斜靠在床上,看着李同问道。   “这不是看来来了嘛,给你这个。”李同说着,将一个给了祁文恪   “诶,这个不错啊,好吃。”   “那你好好吃。”   说罢,李同看向安逸,这家伙正躺在门后的一张床下铺,眯着眼,穿着的衬衫也是敞着,露出白白的肚皮,看得李同只想枕在那肚子上撒欢,想想就有些激动。   不着痕迹地又多看了几眼,李同拿出剩下的那只甜瓜:“安逸,这个给你吃。”   说真的,李同还真怕这家伙嫌弃,毕竟人家锦衣玉食的,可能还真看不上这样的水果。   “诶,谢谢啊。”安逸并没睡觉,接过甜瓜,直接放在嘴里吃起来。   “没事。”李同看了看,这宿舍也就这两个人了,不由问道:“我现在要去教室,要我帮你们带东西吗?”   “那个,你帮我带个历史课本吧,在我桌子上。”   “嗯,好。”李同答应着祁文悖又看向安逸:“你呢,要我帮你带什么吗?”   “你,帮我借本英语的高考直通车吧。”安逸吃着东西,稍微坐起身子,也怕东西撒到床铺上去。   “嗯,好。”   ☆、第四十二章 安逸喜欢的人   去到教室后,李同辗转了好几个人,才借到了一本《高考直通车》。这也是没有办法,他自己又没有,答应了别人的事也不能失信,也就只能自己这边麻烦一点了。   这段时间李同觉得还是蛮有意思的,他比较期待语文课,比起以往的上课趴着睡觉,现在的语文课很有趣味。   正好语文的课本单元到了话剧这一单元,无论是《雷雨》,还是《茶馆》,以及《罗密欧与朱丽叶》,看着很有趣,主要还是老齐的办法好,为了调动大家的学习积极性,他让大家伙报名,参演进来,体验话剧的魅力。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积极响应,可惜的是,李同上台容易紧张,放弃了,他觉得自己还是站在一边,当个看客,给别人鼓掌就可以了。   “G,李同,你是不是认识齐珍啊?”下午放学,李同去吃晚饭,祁文愦雍竺娲掖遗芄来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   李同一脸好奇,莫非这家伙还看上齐珍不成,要在自己这里打听?自己明明记得这家伙最近刚跟本班的一个妹子聊得火热,齐珍可是自己的好朋友,绝对不能介绍给这个渣渣。   “我就问问,你别跟防贼似的防着我好吗?”   看到李同提防的眼色,祁文懵是无奈,再怎么都是这么要好的哥们,至于这么信不过自己嘛!   “你可别打她的主意,不要别怪我跟你急。”   “哥们我有这么不堪吗?”祁文阕叩嚼钔身旁,搭着对方的肩膀,很是慎重地问道。   “你有这方面的前科。”   “我”祁文愀芯踝约阂豢诶涎吐出老高,这家伙真是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   “诶,我说,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谁啊?”李同一听,愣了一下,走着的步子也停了下来,审视的目光看着对方。   “诶,我就问你,你认不认识她。”   “那你先告诉我你说的那人是谁?”李同开了口,语气犟的要死。   “我先问的,你先告诉我。”   “爱说不说。”听着祁文愫搅蛮缠,李同也不打算知道答案了,直接迈开自己的大长腿,继续向前走去。   “大哥,大哥,等下,我是服了你,我告诉你好嘛。”   祁文阕妨松先ィ事实上,李同并没有走的太快,等到后面的人追上来,才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这些刚好被祁文憧戳烁稣着,伸手指着这家伙愤愤地说道:“你太奸诈了。”   “彼此彼此。”李同说着,摸了摸鼻头,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是不是可以去电视剧里当反派BOSS了:“说吧,是谁?”   “这人你也认识,安逸。”   祁文闱崦璧写地说出来,像是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听在李同的耳里,却像是激起了惊涛骇浪,这家伙,又有喜欢的人了是么,即使这人也是跟自己很熟。   “他,怎么认识”   李同踟躇了下,不知道如何开口,祁文慊亓司洌骸熬咛逦也磺宄,似乎按照安逸目前的想法,他是喜欢上你那朋友了。”   “哦。”   木讷的,李同像是个木头,而祁文阋谰勺运底曰埃骸岸粤耍你们认识的吧?”   “嗯!”   “听说她是你认的妹妹?”   “嗯。”   跟齐珍的认识源于初中,那会大家伙都单纯的很,几人平时聊的来,李同也就开玩笑说当齐珍的哥哥,没想到这丫头应了,然后就这样了,不过这事李同很少提及,别人自然也不会知道。   在这可能有很多人鄙视他的这种行为,还有一句话说,男生认女生为妹妹只不过是因为追不到才以另外一种形式呵护着对方。李同真想吐槽几句,这丫的简直是在放屁,他跟齐珍根本没这种感觉,更多的是朋友之间的交心吧!   “可以啊,兄弟,我记得那妹子长得可水灵了,你竟然没下手?”   “我没你这么禽兽。”   说完,留下风中凌乱的祁文悖李同这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晚读过后,李同收了书,从花坛边缘拍拍屁股起身,转身一个人打算回教室,身后一个人跟了上来。   “G,李同,别走那么急吗?”   李同看了眼安逸,没想到这家伙则是搭着他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架势,他心中一突,确切的说,他们平时的交集并不多,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话题,性格也不怎么和,交流真的很少。   “你有事吗?”   “听说你认识齐珍?”   李同心中一突,果然,却还是不做声色地问:“嗯,怎么了?”   “听说她还是你干妹妹?”   “嗯。”   李同觉得自己有些悲哀,他明明是觉得难受的,可是却觉得有些激动,真是愚蠢的不可救药。   “这样,你帮忙介绍下我们认识呗?”安逸的眼神似是充满光,让李同看的发怔,那么诚挚的目光,似是拒绝就是一种罪行。   “你们之前不是认识了吗?”   “之前?”安逸想起了那次节目救场,无奈地道:“那次啊,太过匆忙,接触不深。”   “哦,那我问问。”   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妙,遇见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李同刚到食堂二楼买好了包子稀饭端在一边吃,齐珍打好早餐坐在了他对面。   “好久没见到你了,还好吧。”   刚坐好,齐珍率先问着,这丫头性格直爽,不扭捏,相处起来很愉快。   “是有好一阵子了,你呢,一切都还好吧?”   李同问着,看着面前的人,有神的眼睛,姣好的五官,美丽而不失清纯,绝对美女级别的,也怪不得安逸那人那么高的眼光都想要认识,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的小子。   “嗯,很好。”   两人吃了一会,还是齐珍再次打破安静的气氛:“李同,你知道我现在跟谁在一起了吗?”   “跟谁啊?”   李同漫不经心地问着,而齐珍也是藏不住话:“阿鑫啊,你还记得吧?”   “阿鑫?哪个阿鑫?”他抬起头,看着齐珍,很是疑惑地问道。   “就咱们初中那会,跟咱们一个班的。”   齐珍说着眉飞色舞,简直要雀跃着跳起来,而经过她这么一提醒,李同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   个子不高,学习挺好,平时戴着一副眼镜,很是斯文,皮肤白净,也是一枚小帅哥。   “是他啊!”李同恍然,啧啧称奇,“听奇妙的,你们。”   “哈哈,我也觉得挺奇妙的,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的事啊?”   “已经一周了。”   “这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没有便宜别的臭小子啊。”李同打趣着,顺便继续吃着桌子上的食物。   “哥,你说啥呢?”   齐珍说完,也是吃着手里的早餐,聊天吃饭两者不耽误,李同看着对面这姑娘,犹豫了下,还是问道:“那你跟他呢,是分了?”   齐珍的前男友,是李同他们之前班里的,是个混混,家里挺有钱的,听齐珍说过很多他们后来的事,只是很久,他们两个没这么坐下来聊过天了。   “他有别人了,应该也不需要我了。”   这话题,一扯开,有些沉重,李同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没事干嘛提这个,他又不擅长哄女生:“对不起啊,那个,我”   “我没事,已经过去了。”   “我们走吧。”齐珍说完,收拾好东西,起身走了。   李同跟了上去,两人边走边聊,他还是最后开了口:“对了,你认识安逸吧?”   “认识啊,之前说过几句话。”   “那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李同觉得自己这样简直逊毙了,可是,答应别人的事,硬着头皮也要完成。   “他啊,挺有趣的一个人。”齐珍说着,随后像是反应过来,捂着嘴,看着李同笑了起来:“你不会是打算把他介绍给我吧?”   李同一时没回过神,觉得十分尴尬,而齐珍是完全不在意的:“哥,别逗了,我有对象了,那其他人也就只会是其他人了。”   后面的话齐珍说的很严肃,这是一个女孩儿的爱情观,他有些汗颜:“我明白了。”   第二天的时候,安逸再次提起此事,李同淡淡地道:“别多想了,人家有男朋友了。”   “哦,是谁?”   “你自己去问吧。”   然后,安逸再很少跟李同说过话了,不知道后来怎样了,李同也没去过多了解。   我希望你能够幸福啊,只是一想到这幸福与我无关,又感觉很难过。   临近端午,高三年级的高考日期越来越近了,连带着李同他们这高二级学生也像是嗅到了硝烟弥漫的气味,变得紧张起来。   “李同,你这感冒还没好啊。”君牯凌从床铺伸出头,关切地问道。   “吃过药了。”   李同说话也懒洋洋的,不想说话,感觉多说一句都像是拼着自己的浑身气力。   “你这都几天了,去校医室那看看吧,实在不行还得打吊针呢!”   “太花钱了,就是一般的小感冒,宋宇不是说了吗,这种小感冒,最多一个星期,就没事了。”   君牯凌没应声,却是在地上用暖水瓶打了水,装在饮料瓶里,递给李同:“暖一下吧,也不知怎么,这几天竟然降温了。”      ☆、第四十三章 生病无聊   接下来的几天,李同愈加的嗜睡了,平日里的时不时打盹,演变成了倒头就睡,看着没精打采的样子,君牯凌再三说了去看医生,可这家伙总觉得看病太花钱,舍不得去。   都说这人的脾性犟的像头驴,君牯凌也是见识到了,多说无益,由他而去。   李同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了,吃饭也不那么积极,别人都是奔着跳着很有活力,而李同呢,佝偻着要,走两步喘三步的。   被祁文阃献湃ナ程茫看着李同这架势,很是无语:“我说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啊?整得跟个小老头似的。”   “我没事。”   摆了摆手,李同还是有气无力,跟别人感觉多说几句都是浪费力气,倒是这祁文悖还是蛮有良心,拖着这家伙去了食堂吃了饭,然后让他回宿舍休息。   时间拖了一天又一天,晚上睡觉李同也是睡得很不踏实,总是觉得胸口好像有块石头贴着,压得他踹不过气来。   早上的时候,是必须连踹几口气,才能起来,他隐隐有新,不知道自己这身体是出了什么故障。   下午第三节课,几个同学在教室后面排演话剧,李同移开了位置,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正是安逸的座位。这边采光极好,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投在李同身上,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   时间一晃而过,等到李同睡醒的时候,已经第四节课都结束了,放学了,教室里的人也已经走光了。   他还是跟家里打了电话,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老妈骑着自行车过来了,老姐如今怀着身孕,也是跟了过来。   她们过来的时候,李同就坐在路沿上等着,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引来行人的侧目。   “儿子,你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歇了好一会,李同就自己这几天的状况跟老妈说了一遍,当然,她也不是大夫,听完李同的叙述,一筹莫展,就这她一农村妇女,有些束手无策。   老姐则是带了点零食吃的,递给李同,让他先垫垫肚子。   “儿子,那我听说有个叫宋波的大夫,在这边大医院,我带你去找他看看。”   说来,老妈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具体并不知道李同患了什么病,却先是想好了大夫,这也是心急吧。   李同也是没办法了,跟着去了那家医院,临了被告知现在过了中午十二点,大夫已经下班了。   不由一阵苦闷,出来的时候,李同想着中午看病得耽误一会,就让君牯凌回头先跟宋宇说一下,要是自己下午过去晚了的话。   三个人一起去到面馆,一人吃了份面,等了好长时间,再加上李同这走一会停一会的架势,等到了医院,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宋波老妈也只是听说,具体人还有地方她并不清楚,打了电话四处询问,然后老姐在医院里打听。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也找到了大夫本人,李同先是被安排在诊断室的椅子上,老姐先去挂号,等到前面看病的人都走了,这才轮到李同。   大夫是个年长一些的,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询问了下大概的情况,号了下脉,又摸了摸额头。   拿出一根体温计,甩了甩,让李同放在腋窝的位置测体温,隔了一段时间,大夫让拿了出来,看了一下:“你这体温都39.6度了,拖得时间有点久了啊。”   李同哑然,怪不得这么难受,老妈看着,更是心疼的不得了,之前的时候有一次,体温38.4,老妈都觉得慌张呢!   也不怪她慌张,要知道村里就有一户人家这样,小孩子感冒发烧,家里人没怎么在意,结果后面脑子差点烧坏了,最后也是有所影响,那小孩无论是智商,还是听力都是受到了影响。   可以说,生病要抓紧时间看,不能一拖再拖,不然到了最后就成了大毛病,李同这就是前车之鉴。   之后又是测了下心率,大夫说是心率比常人快了许多,要是再拖下去,难保不会有生命危险。   老妈听得脸上一僵,面无血色,完全被吓着了,站都站不稳了,李同连忙扶了一下,安慰她没事。   后面,李同感觉都是跟着老姐无意识地进行的,什么采血化验,什么彩超,CR,一整串忙下来,他觉得自己快成木偶了。   老姐呢,也是忙前忙后累着了,等到李同安顿好,就回去了。   最后,李同被安排在了旁边的一所院落里,二楼,还是楼梯,大夫说是先挂些退烧针,再看看情况。   李父先前来过一趟,给了挟,说是还有些事,就回去了。   到了病床,打了点滴,李同就迷糊中睡了过去。   天色已经黑了,老姐买回来的吃的老妈没动一口,只是看着床上的李同,一脸担忧,至于宋宇那边,李父打电话过去告知住院,宋宇同意了,让好好休息。   诊断结果,是什么体内积水,谁也不懂,不过据说年轻人得这病的很少,也是蛮奇怪的。   一个夜里,四瓶药水,到了凌晨四点,才结束。   而这期间,老妈一夜没有合眼,看着李同睡得昏昏沉沉,额头沁出了汗,便忙去擦。   这些都是李同模模糊糊感知到的,大多数时间他还是在水深火热的境地里沉睡,到了凌晨,烧退去,而整个人,简直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脸上苍白的叫人可怜。   接下来的时间,李同待着着实无聊,除了去到隔壁拍个CR,再就是每天早上排队取药,叫护士扎针,大夫巡查,跟老妈说话。   整个病房,大都是年长的人,说着家长里短,闲言碎语。   空气里是混合着药水的味道,难闻又刺鼻,从开始一两天的清闲,转变成了后面的无聊,李同一下子觉得他跟这片天地格格不入,这么大好的年华,就应该奔驰在阳光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跟着年轻的家伙,奋斗着自己的青春。   李同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因此知道他住院,也就是班里几个,当然宿舍那几个家伙也应该知道了。   坐在床上,外边是灰蒙蒙的天,本来就压抑的心情更加的压抑了,表姐期间过来了一次,难为她了,马上要高考了,还要抽空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清闲久了就容易胡思乱想,以前觉得待在教室的感觉差极了,每天不是做题就是在做题的路上,无聊透顶,这么些个日子,李同有点想念那样的生活了,确切地说,有点想念那帮家伙了。   明明是几日不见,却像是隔了好几个春秋。   以前的时候,总是喜欢清静,觉得人声鼎沸的氛围着实不好,可是这样的境地呢,几张病床,听闻的也都是一阵阵叹息,热闹的时候,我们是孤独的,没想到,清静的时候,我们会更加孤独。   那天看到临床的一位大爷,躺在床上,亲人围在身旁,紧紧陪伴着他的,就是一个氧气瓶架,就那么躺着,话说不出来,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李同觉得自己是要疯了,手都快要扎成筛子了,惨不忍睹。   情况已经好转许多,但是大夫说还要观察,调养差不多了进行个手术,手术吗,李同是既紧张又兴奋。   每天的日子闲的无聊,早起洗漱吃早饭,然后八点多的时候会打点滴,有时候会晚一点,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才开始,结束的时候早的时候十二点多,晚点就到一点多快两点了。   剩下的时候,就是在病床上躺着,睡觉的话基本上是在打点滴的时候进行的,这会的功夫不瞌睡了,也是这么久以来,睡得最为奔溃的时刻。   跟老妈闲聊几句,两人就无话了,孤独,大概就是这样,我们总是觉得,两个人静下来的时候,要是聊天,那肯定会地老天荒地这么聊下去,却不知,话题也会有终结的时候,而他的媒介仅仅只是一些时间。   主治大夫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人很和善,面相也很年轻,这几天的煎熬日子,李同问大夫,看是不是能够利用打完点滴的时间回学校上课,不过被大夫拒绝了。   目前还是疗养的前期,身体还很虚弱,在知道李同是即将高三的一名学生,学业紧张,也只是允许去学校带了资料书到病房里自己看。   下午打完点滴休息完,吃了老妈到老远的地方带来的炒面,李同打算去学校了。   医院距离学校的位置,不是很远,但也不是很近,这个时候刚好放学一会,路上也没多少学生,李同就这么走了一路。   到了学校,李同并没打算去宿舍,实在是楼层太高了,费劲,再一个上去,也没什么要拿的东西,就直接转道去了教室。   “诶,李同,你怎么样了?”   教室里还有几个人,并没有去吃饭,还在做着习题,看见李同,这问着。   “嗯,好多了。”   “你今天过来晚上上课吗?”   “我拿点东西,等会就要回医院了。”   大家平时交往并不深,也是拼着同学情谊,看到病人关心一下。   李同没拿太多东西,英语题册,数学题册,还有科目笔记本,想着自己或许在医院看着能记一些,免得荒废了。   拿好东西,坐上校车的时候,李同看到了外面的梁戟,不过他并没有打招呼,有些事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这样最好,免得有人为自己担心。   坐在校车,看着窗外,是倒退的人影,许多年后想起,也是另一种滋味。      ☆、第四十四章 被人探望   医院还是老样子,走到这里,只有匆匆忙忙的医生护士,还有走路艰难需要家人陪护的病人,简直是被现实隔绝开来的另外一个世界。   在这里,最是能体会生命的渺小,于整个宇宙,于这片天地,也只不过沧海一栗。   带回来的东西,他只做了数学题册,令他意外的是,后面的有些题竟然有人做了,看这字迹,很像是安逸的。   莫非是这家伙题册丢了,拿自己的去做掩护?那自己这么拿回来,老宁问起来,那他不是很惨了?   这么一想,他是越发的惴惴不安,毕竟自己这也不是非要这题册不可,而那家伙却很是需要。   可自己没办法了,他是暂时去不了学校了,明天大夫安排他做手术,根本没有去学校的机会,怀着这份担忧的心情,他还是睡在了病床上。   早上还是老样子,洗漱吃完早餐,就拿着大夫写好的大夫下去缴费配药,然后是很长时间的挂吊针,就这么坐在床上,看着眼前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缓慢淌下,又那么一瞬间,感觉时间静止了。   看了好一会,李同眼睛有些发酸,闭了眼躺着休息,没想到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就只剩最后一瓶了,结束后,吃了晚饭,李同等待手术时间的到来。   说是手术,实在说的高大上了点,不过也称得上,毕竟麻药还是要打的。   办公室没人,李同被安排在了一个靠背椅子上,反过来坐着,两只胳膊就那么抱着椅背,生怕一不留神摔下来。   门是半开的,老妈等在外面,看着里面的场景,一脸紧张,就好像里面要做手术的人是她自己。   大夫先是用手指量位置,后面在后背下边的位置打上了麻药,李同就觉得那边是木的了,不再属于自己的身体。   盖上布,擦了药水,大夫拿了一只不大也不算小的针筒扎进了那个位置,将某些褐色的东西一点一点抽了出来。   李同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一针筒一针筒的,都是那种褐色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很恶心的样子,但毕竟是从自己体内流出去的,竟然自己莫名的感觉到一阵亲切,他觉得自己快没救了,这个时间点还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抽了一盆,没抽完,大夫又抽了一些,说是到了人身体的极限了,再抽身体吃不消,剩下的只能药水来调理了。   伤口稍微处理了一下,大夫冲着外面的老妈喊道:“好了,家属进来一下,把病人扶到病床上去。”   听了这话,老妈连忙从外面推门进来,打算搀扶李同。   “等一下,回去之后,三个小时只能喝少量的水,就让他趴着休息会,别躺着,等会麻药过了可能有点痛,给病人吃点止痛片。”   大夫嘱咐完,就清理现场了,老妈唯唯诺诺地答应完,将李同搀回病房,李同一下趴倒在床上,刚才心里的那份紧张一扫而空。   不过大夫说是还没抽完,还得调养,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这么一想,李同愈加觉得心里烦闷了。   “儿子,你没事吧?疼不疼?”   老妈坐在一边,看着床上的李同,很是担忧地问道。   “没事,不疼,让我睡会吧,有点累了。”   麻药的药效还在,疼是不疼,但是那股不舒服的劲还是有的,李同又不想让老妈担心,便这么安慰道。   第三天的时候,李同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还在打着点滴,竟然有人来看自己了,是李同之前的同桌,也是他初一时的同班同学,叫做于明,两人关系也挺好,还有一位,是一位女生,巧了,这位也是之前初一的同学,叫何美妮,貌似现在,两人在谈恋爱,这事别人不说,谁也不敢问呐!   两人是刚中午放学就匆忙赶过来的,连午饭都没有吃,先是坐着跟李同聊了会:“你这没多天了,怎么样了?”   “刚做完手术,还得调养啊。”   “手术?很严重吗?”   “没有,小手术,不用担心。”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一会,两人并没有吃午饭,一会的功夫也是匆匆离开了。   巧的是,两人没走一会,又有一大波人来了,正是宿舍的这几个家伙,六七个人,一走进来,显得整个病房拥挤了许多,李同觉得很是感动,自己何德何能,得到大家这般照顾。   “你们来晚了一步,有两人刚走。”   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大军,想到先前那两人的甜蜜劲,李同都感觉酸酸的,再说这两个人,偷偷摸摸的,来得早,走得快,难道是躲着熟人来着?   想到这,李同一阵恶趣味,是不是说,这两人目前的情况,其他人都不知道?   那自己提前爆料下也未尝不可吧,毕竟这可是新鲜的热料,还算劲爆的。   “两人?谁啊?”言鬃叩礁前,将买的水果饮品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而老妈则是走到另外一边避开来,让几人好好的聊天。   “其中一个渔民,另外一个,猜猜看?”李同坐起身,言装锩将枕头垫在了身后,让他坐好。   “不就一妹子,至于吊我们胃口么?”   言谆姑凰祷埃君牯凌倒是率先开口,看样子他知道的还不少。   这家伙,摆明了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李同一阵气闷,瞥了一眼,道:“就你能,那你知道那妹子是谁吗?”   “不就那谁吗?”君牯凌说着,朝着言卓戳艘谎郏似是在征询准确答案,“何何美妮,对吧?言祝俊   “是这个女生,我们都见过的。”毕枭开了口,李同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位大哥,他是故意出来拆自己台的嘛?   “你们都知道了?”   望着大家伙的脸,李同有些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看到的八卦,没想到是别人众所周知的事,实在有些打脸了。   “这事之前我们就知道了,没想到你现在才知道,可真是后知后觉啊!”   大概是平时打击惯了,君牯凌也是说话毫不客气,完全没在乎这是一个病人,当然,大家看的出来,李同这家伙恢复的差不多,精神头这么足,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出院了。   “啥?我后知后觉?”自己平时可都是自诩为情感专家呢,又怎么会是如此后知后觉的人呢?   “你以为呢?”   果然,君牯凌这家伙是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自己的机会的。   “那你知道那何美妮跟我什么关系吗?”   李同挑眉,对着君牯凌挑衅道,要知道这世界很小的,也没人会知道这个学校还有这么多他认识的人吧!   “什么关系?”   君牯凌皱了下眉头,有些疑惑,这两人,看着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   “难道说,你跟她”   言渍驹诖脖呖了口,老妈则是坐在另一边跟其他病床上的人聊天说话,根本没理会这边的动静,言啄巧袂槔铮有些意味不明,但隐藏的那股深意,让人直打寒颤。   “李同,你这简直禽啊!”   看着那带着奸邪的笑容,李同哪还不了解他表达的含义,连忙辩解道:“我靠,你们是不是想多了。”   “我记得你们三个之前是一个班的班,还有几班的那个田思语。”不得不说,君炜的记性还真是好,毕竟他们之前也是同校过。   “对啊,对啊,这你都知道?”李同看着这家伙,终于有人不再误解自己了,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人竟然那会就知道他。   “之前有次班级活动,我见过你。”   “李同,你这是是要吃午饭?”彭钿禹看了下桌台,上面是有拆开的泡面带,还有饭碗,还有筷子,看来是刚要吃饭,被几人进来的节奏打搅了,连忙这样问道。   “这几天炒面吃腻了,想吃点泡面换换口味。”   李同看了一眼桌台,有些无奈,在医院待着就是这样,哪怕别人给你带来的山珍海味,可是吃起来总觉得味同嚼蜡,很是不舒服。   “那我帮你泡一下,你这打着点滴不方便吃吧?”   彭钿禹说着,拿起碗放好,将调料包依次放进去,提起一旁边的暖水瓶倒了开水,完事。   “这就最后一瓶了,快完了。”   彭钿禹看了下点滴,果然是只剩一点了,他们这时间也是赶巧,以前的时候大夫来得晚,李同这扎针也是晚,这个点的时候,一般还会有快一瓶的样子,今天这都算快的。   很快,药水挂完,护士进来拔了针,李同压住针孔,等到不往外面冒血,这次凑到桌台跟前吃起泡面来。   “诶,李同,你这病怎么样,还得多久啊?”君炜问道。   “已经做过手术了,感觉好多了,就是大夫说还要观察观察。”李同一边吃面一边含糊着回答道。   也是吃饭很快,三下五除二解决完了。   “什么?还做了手术,这么严重?”君牯凌一听,很是惊讶。   “没事,也就是小手术而已。”   李同无所谓地说着,其实吧,那天的手术对他来说真没什么,就觉得跟个吃饭那么简单,只是很多人一听手术容易想当然,将事件想的太过严重了。   “快别提了,在医院待着我都快闷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院。”说真的,医院这地方呆久了,可真是会发霉的。   “你这不是生病吗,住院都这样的。”言渍饷窗参康馈   “你快别提了,每天都是一两点打完点滴,剩下的时间闲的无聊,都快将人闷坏了。” 大概是在医院时间待久,体会不了那种让人窒息的烦躁,李同感觉自己是快奔溃了。   “你这急也没用啊!”君炜也是劝了起来。   “咱们课程进行到什么时候了?”说到底,李同也是关心学业,毕竟这是学生必须的任务,目前的现状,这就是自己的使命。   “已经在学高三的课程了。”   几人又是聊了一会,时间不早了,大家也打算回学校了,李同打算将几人送到门口。   “你这能行吗?”   几人下了楼梯,言谆故呛芄厍械匚柿艘痪洌实在是病人送看望的人,他们遇到的还是第一次啊!   “没问题的。”   到了医院门口,君牯凌来了句:“外面还吹着风呢,你进去吧!”   “没事,你们先走。”   刚走了几步,君炜回转身过来,而其他人也是停下来看到这边:“李同,你现在不是恢复差不多了嘛,可以趁着打完点滴后的时间来上课啊,不然老是这样拖着学习肯定会受影响的。”   李同一听,也觉得这样挺不错的,不过再一想,也是很无奈:“我也想去,就是感觉路有点远。”   “没事,你可以让韦东岩载你过去啊,他家不就在这医院附近吗?”   君牯凌这么提议道,李同则是看向一旁少话的韦东岩,他跟这人关系是好,但还是没有达到这种地步,于是用征询的目光看过去:“可以吗?韦东岩。”   “可以啊,到时候电话联系。”      ☆、第四十五章 坑货   送走几人,李同独自返回医院,一路上,他整个人的心情都是雀跃不已,就跟中了百万大奖那么兴奋。   被人关注的感觉是幸福的吧,李同一向性格冷淡,但是当有人愿意用真心来靠拢,他也愿意用十足的真诚来对待。   回了病房,老妈正坐在床的一边削苹果,看到李同过来,将削好的苹果递了过来:“来,儿子,先吃个水果。”   “嗯。”   李同接过水果,坐在床边,靠着休息起来。   “妈,我这每天挂完针不是时间还早嘛,我想去学校上课了,课程都落下好多了。”   吃着水果,李同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今天看到宿舍几个人,回校的念头更胜了。以前吧,待在学校,每天披星戴月,觉得很累,时不时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好好休息休息,这不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机会,也觉得成了自己的牢笼,禁锢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人啊,总是不能让自己太闲着吧,毕竟也不是□□十岁的老头老太太。   老妈也只是农村妇女式的,懂得不多,平时与人相处也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听了李同的话,也是迟疑道:“这个我也决定不了,还是跟大夫说清楚,听听大夫的意见。”   “哦,那我明天问问大夫。”   又是一天,早上大夫检查的时候,李同跟大夫提起此事,大夫皱了下眉头,想了片刻,道:“你说的这些我能理解,现在你的病况良好,按理说可以在每天治疗结束去上课,可你这一天,也不能太过走动,得有人陪护着才行。”   “有的,有的,大夫,我有个朋友,家就住在附近,我们说好了,他到时候载我去学校。”   “那也可以,不过尽量晚上就不要去了。”   “嗯嗯。”   跟大夫说好这事,接着就是打点滴看着吊瓶发呆的生活了,今天大夫来的晚些,药单也开的晚,李同这吊针是比以前晚了很多。   李同正瞅着吊瓶发呆呢,一波人进来了,一看,为首的是祁文悖后面几个跟的是他们宿舍的几个,让他意外的是,安逸也来了。   “G,你们怎么来了?”   李同忙坐起身,病房的其他人投来羡慕的目光,毕竟是被人如此重视着。   “开玩笑,你生病了,我们会不来吗?”   祁文闼底牛将李同搀扶起来,把东西递给老妈,大包小包的。   “可以啊,谢谢啊!”   “去你的,跟我还这么客气?”   这就是两人平时的聊天习惯,也不会很见外,看了眼打的点滴,祁文阄柿讼拢骸霸趺矗你这最近怎么样了?”   “好差不多了,就是还不让出院。”说到这个,李同很是无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安逸,他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想想也是,这段时间,安逸都是中午混迹于祁文闼们宿舍,今中午祁文闼们宿舍基本上都来了,他应该是跟着过来的吧?   就算是这样,也算是一种惊喜吧,想到这,李同整个心情都舒朗起来。   “那你就在医院好好养着呗,回头再来上课。”   “我跟你讲。”李同说着,再次直起身,道:“刚才大夫同意我去学校上课了,不过晚上不建议我去。”   这个消息还是蛮让人兴奋的,毕竟不用再这么窝着了,而祁文悖听了也是询问:“你这一个人去,不方便吧?”   “没事,我跟韦东岩说好了,他带我去学校。”   “那这可以啊,你这几天不在,我上课正无聊呢!”可以说,他们两个也是一起同桌许久了,不过课堂上开小差两人可是不一样,一人趴着写东西,一人拿着手机看小说。   正说着,头顶的药水完了,安逸走了过来:“这瓶药完了,还有吗?”   李同指了指桌台上,还有两瓶,“等会那个黄瓶子。”   安逸拿起瓶子,挂在挂钩上,将那个空瓶子拔下来,再插到黄瓶子里去,也是看着塑料管里有空气,还十分专业地弹了两下。   几人说了好一会,看了下时间,不早了,祁文闼们打算返校了,而李同的药水还没挂完,没办法送出去,最后还是让父亲将他们送到了医院门口。   “那些是你同学吗?”他们刚走,临床的一位大爷便是如此问道。   “嗯,是的。”   说真的,李同跟人说话的时候还是很拘谨的,因此一般场合也不会主动跟人打招呼。   “你在班里的学习应该很好吧?”   学习很好,这什么鬼,李同一时没回过神,不明白这位大爷要表达的意思。   “没有啊,我学习一般。”   “都说学习好的人缘好,这么多同学来看你。”大爷煞有介事的样子,觉得自己句句真理,很是道理。   “嗯,他们人都挺好的。”   这也只是个插曲,李同聊了几句,就没说什么了。   今天祁文憷矗他是又惊喜又意外的,有些人注定是会来的,或早或晚,都是在到来的路上。   后来,李同跟于明说起此事,这家伙来了一句:“你想多了吧,我们宿舍那几个只是跟过去看你的,我可是听说,当时看你拿的那些东西,都是祁文阕约夯ㄇ买的。”   “啊,是这样啊。”   得,有这样的朋友,夫复何求呢!   又是一天过去,第二天早上,李同还在打点滴,祁文愦蚶戳说缁埃骸袄钔,今天来学校吧?”   “我看情况吧,现在还在挂吊针呢!”李同看了眼正一滴一滴往下淌的铱,有些心急,简直太折磨人了。   “学校组织看电影,你今天一定得来啊!”那边的祁文悖语气显得很是激动,李同不由一阵鄙视,这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主啊!   “我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   “你晚上过来吧,电影票钱我都给你交了。”祁文愕挠锲显得毋庸置疑,很是强势,李同却是感动不已,有个什么事能记着你的人也不错呢!   “嗯,我看下,可以的话,我晚上过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祁文闼低昃凸叶狭说缁埃而这一头的李同,看着手机有些发呆,在这憋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出去散散心了。   “那你晚上去吧,跟你那同学说好,让他载你去。”   这边,老妈也是听到了电话里的事情,如此说道,她的想法,只要是有个伴,那应该没问题。   今天时间有点晚,等挂完药水已经两点多,将近三点了,李同也是没去,待在病房,跟着老妈说话。   等到学校放学的时间,李同提前跟韦东岩打了电话,比起上课的这些,他晚饭吃的比较早些,便出来在路口等。   “让你久等了吧?”   韦东岩骑着自行车,从巷道里出来,停在李同旁边,这样说道。   “也没有,刚出来一会。”   “那咱们走吧。”   到了学校,先是晚读,再是晚自习,丝毫没有看电影的意思。   李同一阵纳闷,想问别人也不好意思,万一是让别人误会是他专门来看电影的,那多没面子啊!   快到晚自习结束的时候,李同终于逮着祁文阄柿耍骸摆溃这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今天看电影吗?”   “那个我也不清楚啊,好像不是今天了。”祁文汔猷孔潘档溃看起来很是不好意思:“你今天过来不会是专门跑来看电影的吧?”   随后,祁文阌植沽艘痪洌那语气甚是鄙视之意。   “怎么可能?”   李同气节,恨不得将那人的舌头割下来喂狗去,这个坑货!   算了,李同整理了下东西,打算将题册拿回去练练,突然想到,安逸之前好像是用自己题册来着,自己拿走了,这家伙用什么,不会被老宁狠批一顿吧!   越是这么想,越是不对劲,而这个时候,安逸已经早走了,他走到祁文愀前:“诶,你有安逸的电话吧,跟我说一下。”   “xxxxxxx,就是这个了。”   祁文阋彩遣灰晕意,说完就走了,他知道这家伙等会回医院的,跟自己又不是一路,也就不打算等了。   于是,李同电话打了过去:“诶,安逸吗,我是李同,我的这个数学题册你要用吗?我今晚带回去了。”   电话那头,安逸没想到李同会电话过来,也是很随意道:“没事,你拿走吧。”   “嗯,好的。”   说完,李同拿了东西往外走,而韦东岩看着已经出去了,他连忙跟了出去。   在学校外面停放自行车的车棚处,他看到了韦东岩,也就让这人把他送回了医院。   回去的时间还是太早,李同暂时还没打算休息,跟老妈说了句,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   医院的旁边是一大型广场,每晚的时候,跳舞的,散步的,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李同一个人走着。   行人悠闲,也只是别人的风景,一家三口的,小情侣的,李同觉得自己有些多余,顺着街道走。   烧烤摊,摆摊卖衣服的,空气中,飘的是一股烟火味,流连于这样的世界,简直像是在流浪。   我从城市的这头看烟火,行了数百步,一步一想你,我愿走够千万步,是不是可以等到你回头?   世界有多大啊,兜兜转转,我还在原地,以为你会在此刻与我相遇,没想到你早已乘风远去,消失人海里。   跨过山,越过海,再次相遇,我们是不是陌生的彼此?   我会遇见谁,爱的掏心掏肺。假装无所谓,却一直掉眼泪。      ☆、第四十六章 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让李同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祁文阌质谴蚶戳说缁埃骸袄钔,今天来学校吧,今晚放电影。”   电话这头,李同打完点滴,时间十二点多,刚吃完午饭,听着那端那人很是自得的话,恨不得一拳轰过去:“你个坑货,还能让我相信你吗?”   “这次,绝对,放心来吧。”   依旧是信誓旦旦的语气,李同听着咬牙切齿:“再坑我你给我等着!”   李同恶狠狠的语气祁文忝环旁谛纳希而是匆匆来了句:“记得过来啊,我还有事,先挂了。”   “别不来啊,交了钱的。”   说完,“嘟嘟--”两声,祁文愕缁肮伊耍李同看着电话挂掉的界面,很是无语,得,自己还是要去一趟,毕竟是花了钱的。   到两点的时候,李同就跟韦东岩说好,去了学校。   要是搁晚上去,估计会被人当做是专门去看电影的,那显得自己作为一个学生的节操岂不是都没有了。   令他意外的是,祁文悴辉冢好像是有事请假了,下午没来,好吧,那刚好,整张桌子都是自己的了。   来没一会,被宋宇叫去了办公室,询问了下目前的病情,在得知李同选择在闲暇时间来教室上课,宋宇很是欣慰。   在嘱咐其好好养病,注意身体后,就让李同回了教室。   坐下座位,李同发现旁边还坐了个人,不是祁文悖而是安逸,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自己的座位不坐,要坐这里。   难道是因为这边的位置靠窗户,光线好?   李同并不会去管这些,人家坐在这里,他当然不会拒绝,莫名的还有种兴奋感。   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老宁的。   安逸自打一坐在这里就没说过话,而是趴着睡觉,当李同想要叫醒这人的时候,却是被示意,不要打搅他。   拿出笔记本,李同认认真真地听课,一边听,一边还注意老宁那边的动静,看是不是看向了这边,万一抓着安逸上课大骂一顿,那自己这个同桌可是显得很不称职了。   好在老宁一直在讲台上说着,基本上没下来过,唯一绕过来一次,也是好像没看到这边,对于安逸的睡觉没说什么。   初次近距离看安逸,李同有些发呆,没想到长得好看的人睡觉也是这么香甜。   白皙的面庞,眉毛很具有英气,平稳的呼吸,看着让人心里漏了半个节拍。   安逸基本上睡了一下午,第二节课是历史课,历史老师更是对这不在意,更加不会管了。   等到第三节课,活动课,安逸直接出去了,您没瞧见,那精神头,可足了,完全没有课堂上困乏的样子。   李同没有去操场,现在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放肆地活动了,去那又有什么意义呢,老老实实地待着做题吧!   直到放学,他还是没看到安逸的身影,也不知道这人去哪了。   他没回宿舍,实在是爬那么几楼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费劲了,也罢,去了学校食堂,随便将就着吃了点,就回教室了。   “李同,听说你生病住院了?”   进去还没多久,就被杜若兰叫出来了,看着眼前气质如兰的姑娘,他暗自叹了口气,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么好好的一个姑娘对待自己呢?   是不是每一个爱而不得的人都是这样,越是没希望,越是要飞蛾扑火般去争取,透过眼前这人,何尝不是另外一个自己呢?   “这你都知道了?”李同讶异,却是了然,已经住院这么久,要是杜若兰找他的话,肯定能打听到这些消息的。   “嗯,你也不跟我说,是不是没拿我当朋友?”说到“朋友”两个字,杜若兰是咬着嘴唇说完的,看着眼前这普通的少年,她却是万分不舍,缘分或者就是这样吧,她杜若兰不是没有人追,相反还有很多,比李同优秀的人也多得是,只是那些人都不是眼前这个人,那就算了,她宁愿选择一个人。   是不是,我只能以朋友的名义,慢慢靠近你呢!   “没有,怎么会,我只是不想麻烦别人。”   李同打着哈哈,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来这不是跟你说这些的。”   “啊?”李同一阵纳闷,不是跟自己说这些的,还说这么多?   “这个给你。”   杜若兰的手里拿着一个红绳系着的东西,像是个精致的钥匙,很小巧,很好看,“给我的?”   “这不是快过端午节了嘛,那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出院,先提前送给你。”   “哦,谢谢你。”李同接过东西,拿在手里,有些爱不释手。   杜若兰眼前一亮,很是欣喜,“这是手链,你可以试试,我先回教室了。”   李同将手链系在手腕,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对方已经走了。   不知道会不会有下辈子,如果有,希望你不曾遇到我。   晚读的时候,祁文慊乩戳耍刚好看到李同手腕上的东西,啧啧称奇:“哎呀,不错啊,又是妹子送东西啊!”   “就一个小手链。”李同不以为意,大概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吧,看着东西,有欣滋滋,又似是怕人看见。   “还是那位美女?”毕竟是跟李同这么熟的关系了,对方的很多事祁文阋彩敲髅靼装祝也是无奈,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追,非得去追寻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脑袋,八成是被驴踢过的吧?   “嗯。”   “我看看,你这个是个钥匙,我记得这种的是一对,还有另外一个是锁,看来,她还是没放下你啊!”祁文愦盏浇前,仔细看了看,确实跟自己这几天在街上看到的一样的,应该是情侣款式。   “你是说还有一个?那我”   李同打算起身,想着要不要还回去,却是被祁文阕ё×耍骸拔宜荡蟾纾现在晚读时间,你打算开溜啊!”   “再说了,人家姑娘都给你了,你就收着吧,你要是现在过去还给她,那不是打脸吗?”   好像说的也是,李同一想,也是放弃了刚才的念头。   晚读结束,晚自习的时候,大家在教室待了一会,就通知到后操场看电影。   天色暗沉,夜幕笼罩,此时的氛围刚刚好,打小就没看过几次电影,李同还是相当期待。   操场是黑压压的人群,他们班安排在了中间的位置,视线良好,这次也是宋宇特别安排了一下,不然肯定又得坐到旁边去了。   在一番嘈杂的准备结束后,电影慢慢开始了,李同是坐在前排的,听着后面有说话声,转身看时,安逸跟祁文闼们坐在后面,向后靠去,是说不去的惬意感。   有那么一瞬间,李同有些羡慕,真希望融入到那样的氛围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跟他待在一起,心情是愉悦的。   电影很好,气氛不错,曲终人散,一切结束,他也该回自己该待得地方了,坐着韦东岩的车子回了医院。   明天就是端午节了,时间过得好快,高三的学生也马上高考了。   下午放学,到了医院这边的路边,李同刚从车子上下来,被韦东岩叫住了:“李同,我这有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   李同驻步停留,看到对方从一旁的背包里拿出一个荷包,很是简单的小鸡仔,明晃晃的,很是可爱。   “这是给我的?”指了指自己,李同有些不敢确认。   “对啊,是给你的,端午安康!”   “谢谢。”   回到医院,李同将这个荷包挂在了吊瓶的杆子上,很是有炫耀的意味,别人送的,总是一份心意,而正是这份心意,是李同所看重的。   别人送了,自己也不能不回吧,晚上的时候,跟老妈打了招呼,李同一个人去了街上。   端午时节,街上很是热闹,除了以往的街边小吃,还有很多摆放荷包的摊贩。   绣的精美的荷包简直让人眼花缭乱,五彩的粽子荷包,还有十二生肖的荷包,青蛙之类的,还有珠子串成的,很是漂亮。   看的李同是这个想买,那个想买,却也是不能买太多,毕竟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钱。   转了转去,李同打定主意,买了个香包,黄金色,外面绣着“一生平安”四个字,也算是寄语吧,简单美好,这个正好送给韦东岩。   很快,他又被另一个物件吸引了,是一直红色的鲤鱼,看着肥嘟嘟的,很好看,他很想买下来,并且送一个人,谁呢,第一眼他想到的就是安逸。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买下来,送给他,送来没有这么一刻,这种感觉甚是强烈。   问了一下价格,啧啧,实在有些贵,钱包里的银两实在不够挥霍,犹豫了片刻,买了一个小的回去。   感觉这样太单调了,李同又写了张纸条:安逸,端午安康,听说这几天是你生日,给你买了荷包,希望你能够喜欢。知道嘛,之前有人叫我绰号“鲤鱼”,所以看到了这个荷包我就像看到了自己,送给你,就像我陪着你一样,祝你年年有余,事事开心。   这个纸条写完,李同感觉面颊发烫,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很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李同将那个荷包给了韦东岩,看样子对方很高兴,贴身挂在了腰间。   他其实不会想到,这只是他随意的一个想法,可是后来却是让韦东岩记了许久,珍惜你的人总觉得与你有关的点滴都是幸福,不珍惜你的总觉得与你的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我是爱过一个人啊,用我的整个青春,义无反顾地扑向那片火,是有多蠢笨,内心的心甘情愿却是谁人能懂。   晚上感觉快下晚自习的时候,李同给安逸打了电话,这是他第二次以这样的形式跟他说话:“安逸,你下晚自习都到医院这边过来一下吗,我有东西要给你。”   “是什么东西啊?”安逸随口说着,听着那端的动静,吆喝着,是有什么活动要进行吗?   “这不是你过生日吗?给你买了礼物。”   李同站在医院的路口,树底下是一片黑影,风吹着有点冷,他手里拿着东西,心里很是忐忑。   自己这样的礼物是不是太过寒酸了呢,这人会不会不想接受呢!   “那你等我一下。”   挂了电话,李同瞅着路那头的风景,睁大了眼睛去搜寻那个身影,来来往往,看了百遍,尽是他人。   等了许久,这条路上再很少见其他人,才看到两道身影由远及近,到了近前,是安逸跟祁文悖李同愣住了,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你们过来了?”   倒是祁文愫苡醒凵,瞅着两人的动静,道:“你们等一下,文君野还没过来,我去接他。”   说完,也不去理睬这边,直接骑着自行车走了。   安逸将车子骑进来一点,就那么待在上面,看着李同。   心里莫名一跳,到底还是将东西拿了出来:“给你这个,送你的。”   安逸接过东西,看了下,放在了车前的篮子里。   “这两天是你生日的吧,祝你生日快乐。”李同说着,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迎接他的是山崩海啸似的。   “谢谢你,这几天你身体好差不多了吧。”   安逸询问了一句,很是平常,这晚的月色很美,即使树荫遮蔽,李同还是从这张脸上看出一份恬淡来,配着这英俊的面孔,煞是好看。   不知不觉,竟然看呆了。   “嗯,快了。可能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说完话,两人看着彼此,不知道说什么。   长久的沉默有些尴尬,远远的,祁文愕纳音解决了这份沉闷,他载着文君野到了近前:“你们说完了?”   “嗯呐。”李同答应着,有些不敢看这家伙巡视的神情。   “对了,李同,我们今晚去安逸家里打牌,你也一起去吧?”祁文阆匀欢哉饷辉谝猓看了两人一眼,这才说道。   “我这住院,可能不是很方便。”李同想到老妈还在病房,便这样说道。   “没事,你进去跟阿姨说一下,明天早上把你带过来。”   可以说,在怂恿这一项没人比得上祁文懔耍说着李同心里一阵火热,恨不得立马奔到安逸家里去。   “我可以去吗?”   李同问着祁文悖却是看向安逸,他知道,只要这人点头答应,他肯定会不管不顾屁颠屁颠地跟着去的。   可是安逸却是长久的沉默着,那份神情里,是种不明言说的意味,李同心里一暗,他这样的,是变相的拒绝了吗?   毕竟他也没有答应,不是吗?   内心的失望由来已久,此刻在心底蔓延,果然,凑不进去的世界自己还是不要勉强了吧,起码保留自己的一份尊严。   我希望你能够挽留我,那样我会不顾一切地跟你走的,可是,你没有。   那,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呢?   就像是上海的南京路和南京的上海路,听起来相似又亲密,实际上,毫无关系。      ☆、第四十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一起去吧,又没多大点事。”   祁文阋谰梢桓鼍⑺擞磷牛叹了口气,李同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安逸,道了一句:“我还是不去了,早上大夫来的早,看不到人会说的。”   一个很是简单的借口,把自己的路完全堵死了,不去就不去吧,就当是给自己留份体面。   “这样啊,那我们先走了。”到这祁文阋膊缓枚嗨凳裁矗毕竟去的是安逸家,人家都没说说什么,他说再多也不好。   “嗯。”   很快,祁文阍刈盼木野,安逸一个人骑着车子,三人就这样,在夜色的笼罩下离开了李同的视线。   夜还是先前的夜,内心却像是经历了场沧海一粟,变得越发寂寥,这条路上人很好,寂静着,又十分冷清,夜风拂过,是种寂寥的冷,让人打心底发寒。   你还是不愿意挽留,任我在这站成一座雕像,保持着你离开的样子,我是卑微者,却又是心甘情愿的。   端午过后,李同已经在医院戴了近二十天了,这几天学校李同去的很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怕见到那个人呢!   原本这两天出院,可是在大夫在又一次观察之后,说是还要疗养一周的时间,这下李同的小宇宙爆发了,誓死不在医院待了。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待着快废了,每天面对着如此单调的生活,这是要疯的节奏啊!   由于他的态度强硬,大夫准许了,开了些汤药,就让他办理出院手续了。   出院前一天,他喝酒了,一瓶温热的啤酒硬是把他灌了个烂醉,不知是不是住院身体不适,还是那晚的酒像是被热水煮过,难喝的要命,可是自己强硬买来的酒,怎么也得喝完吧!   接下来,吐了一地,跟死狗一样,若不是被老妈拖回来,那就跟流浪汉一样,在这城市的一角蜷缩,等着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到来。   迷迷沉沉,他的想法竟然是给安逸打电话,趁着酒劲,诉说下委屈,顺便问问这喝醉酒是怎样的解法,可惜手机捏在手里,开着那个号码,看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勇气按下拨出键。   大概就是这样吧,太多的喜欢,对于别人来说就是打扰。   很快出了院,回了学校,让他欢喜的不是又重归浓厚的学习氛围,而是继续可以看到那个人,想想每天都很美妙。   高二的时间最怕的就是病假休息了,等到李同回到教室的时候,看着桌面上一层层厚厚的试卷,白花花的一片,像是一场祭奠。   除了些试卷,还有一些报纸什么的,他真的是落下太多功课了,还没到高三,高三的功课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这速度,简直可怕。   政治学学了一半了,李同才来,稍微调整了几天,也适应了。   明年高三了,是不能像以往那么任性了,这不,暑假的时候,高一放假,高二补课,简直惨兮兮。   李同依旧是老样子,平时的时候上课听讲记笔记,早读晚读的时候习惯搜寻安逸的身影,这家伙每天来的很晚,来了也只是蹲在花坛一边的位置睡觉,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田思语她们班晚读的地方距离李同他们并不远,有的时候,借着在路边晃来晃去的机会,瞅瞅田思语的身影,看那人认真的样子,简直像是在看一幅画。   暑假补课长达二十多天,等到结束也就留了十来天供他们休息,当然也不会忘了布置一大堆的作业,这玩意,比在学校还累得多。   结束那天,李同还是给安逸发了条信息:安逸,你回去了吗?暑假什么时候还来县城吗?   安逸:我已经回到市里了,暑假就不下去了,照顾好自己!   李同:嗯,好的。   二十来个字,唯独最后几个字让李同觉得暖心,看到没,这人说,让自己照顾好自己呢,是在关心自己的吧?   来来回回,李同将那几个字看了几十遍,恨不得看出花来,想着,心里一股莫名的甜蜜涌上来,让他无法自拔。   原是很不喜欢上学的,如今,他却是希望着十来天的时间尽快过去,早日见到这个人。   我愿把世间光怪陆离都经历,把山川湖海放心里,与你一起。   喜欢早已浮出水面,如今漫山遍野,日后绵绵不绝。   很多时候的不辞而别,怕是预谋很久了吧,新学期开学,李同并没有见到安逸。   明明如今都是高三的学生了,高考重任横在前,他始终在想着,这家伙到底去了哪里。   又是一年,他该成熟了,可是看着那张桌椅,还是忍不住发呆。   第一天的时候,没看到安逸,他觉得,可能是这人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第二天,他没来。   第三天,他没来。   第四天,他没来      他的心一天一天沉了下去,是不是自己魔怔了,为什么别人似乎根本没什么感觉,还是一如既往,谁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人。   就好像这一年的时间,是如镜花幻影,安逸这个人,是不是根本没有出现过?   他不敢去求证,怕得到的也是令人失望的答案,怕自己这份怪异的心思被人当做笑柄,大肆宣扬。   可是这人明明说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也是,他并没有说他回来。   李同一直寄希望着,大概这人真的有事吧,可能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不过他会来的,可能一周,可能半个月,也可能数月之后,只是,我还能等你那么许久吗?   直到临近运动会的时候,李同才从祁文愀别人的对话中得知,安逸因为其父亲工作调动的关系,又回市里去上学了。   听到消息,李同一阵恍然,有些人,明明就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没想到你却认了真,或许说,这一年的相处,真的是一场意外。   “安逸说了,运动会的时候会下来玩两天。”   祁文闶钦庋说的,听到消息,李同又是十分地期待起这次运动会来。   结果运动会几天下雨,安逸也没有来,直到高考结束,始终再未见到这个人,也没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高考结束,李同考的不是很理想,分数没有上线,待在家里,哪里都没去,躺在床上,越是无聊越是想那个人,在墙壁上不知道写了多少个这样的名字。   后来,又逢外婆去世,办完丧礼,带着那三流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去了南方。   烟雨江南,早就想见识了。   一路向北,走向向往许久的城市,漂泊着,是不是离开一座城市,就能忘掉那个想望却忘不掉的人。   这些,李同不知道,如今忘不掉,以后呢?   大一开学没多久,李同在祁文隳抢锎蛱到了安逸的电话,拨了过去:“安逸,还好吗?我是李同。”   “嗯,挺好的。”   对方的语气平淡,看不出什么来,李同继续问了:“你现在是在哪里呢?我听说是在东南沿海那边?”   “嗯,我在XX学院。”   再没说什么,那边挂了电话,李同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有些怅然若失。   大一下学期,一次偶然的机会,带着几分好奇,李同加入了当地的一个QQ群,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慢慢开始审视自己。   他看到了很多人跟他一样,年少时那种想法,他知道了,这个世界,除了男女相恋,还有很多。   男的喜欢男的,女的喜欢女的,男的想要变成女的,女的想要变成男的,形形色色,千姿百态。   带着那份好奇,李同开始了第一次接触,去的是男的家里,比他年长十岁,再就是身体的丝磨。   原来这种感觉是会上瘾的,欲望往往冲击着人的理智,将仅存的一点冷静被大火冲刷的点滴不剩。   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也是觉得学校是个熟悉的世界,后面的时间,他并没有在学校找这么一个人去接触,去相处。   以往的时候,总觉得,两个男人之间,怕是只有欲望了吧,可是接触越深,才发现有爱情,有关怀,有披荆斩棘的路,有着这个世界的包容或者不理解。   这样的圈子,大概是一踏入,便万劫不复了吧!   李同知道,他的这本能,怕是与生俱来的吧!那以后呢,想都不敢想,怕是末路吧!   那安逸呢,自己对他,是不是就是那份喜欢呢,不是友情,而是爱情。   想了许久,李同明白,自己应该是当初就喜欢那个人了,只是当时自己懵懂,对这些不清楚罢了。   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为什么对那个人的面貌念念不忘呢!   明白自己的内心,他便过多的去搜寻关于安逸的消息,记得当时有过他的QQ的吧。   打开QQ,查看列表,一个又一个看去,竟然没看到那人的昵称,是不是自己没看清楚,自己又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是不是自己什么时候清理的时候不小心删掉了?   可是高二结束,他就很少再玩过这些软件了,也不可能啊!   后来,他从祁文隳潜咭到了安逸的QQ号,输入,发现了一件事,对方将自己删掉了。   是的,删掉了,就好像是怕在自己的世界留下什么痕迹来,才匆匆地想要清除掉这一切。   自己,就是这么让对方厌烦吗?   并不是没有打过电话去询问,他打了,打了好几次,才被接通,李同这边带着十分激动的心情问道:“你好,是安逸吧?”   “你打错了。”   电话那头,是那熟悉的声音,却告知,是自己打错了。   是么,是自己打错了吗?      ☆、第四十八章 十年   算是我错的吧,毕竟是我喜欢你的,跟你无关而已。   可是,让我以一个极为陌生的姿态,我也是做不到啊,就像是潜移默化扎在心脏里的根,轻轻扯一下都感觉疼。   对不起,我忘不掉的,你是我生命里的一个劫啊,猝不及防,闯入我的生活,你以为你是过客,偏偏在那明媚的年纪留了影。   是我醒悟的太迟了嘛,直到你离开,我才察觉自己的内心,可是似乎,醒悟的太早,也是一种错误吧,或者,一切都是不应该的开始。   我终改变不了那个开始,何不忘了那个结局呢!   就让你留在心底吧,我也要开始自己的生活了,这条路,我不要再等你了。   大学毕业,他终于开启了一场恋爱,是跟一个女生的,他想着,或许一切都是个错误的开始,自己也许可以回到正轨,继续自己的生活。   可是,一切都是他以为,谈了一段时间,他始终无法释怀,最终分手了。   他终于加上了安逸的QQ,里面看到了他的照片,很是亲切,甚是想念,就像心虚的贼,他将那空间里的照片偷偷地保存了下来,放在自己的手机上。   之后,隔了没几天,他悲哀地发现,对方又将自己的QQ删掉了。   再次申请添加的消息,如石沉大海,我是卑微的爱着,就是角落的枯枝残叶,自己都很是嫌弃,为什么我却是甘之如饴呢!   多次申请,多次添加,终于,再没消息,李同再没有去添加,他知道,对方是多么讨厌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呢,自己如何又让地方这么讨厌呢,是怎样的厌恶才会这般一次次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既然这样,那便一切留作纪念吧,他将安逸的照片放在了自己另一个QQ空间里,当然还有自己的照片,两个相册,这样备注的,“他的我”,“我的他”。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姿态很是卑微,大概是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就是这么卑微的吧!   几天后,这个QQ发过来一个消息,李同看了下个人资料,不认识,是个女的,他更加纳闷了。   对方率先甩过来两张截图,刚好是那相册的名称还有首页的照片:“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哪位?”看到这么质问的语气,李同心一下子慌了,很是不知所措,脑袋像是被人砸了一般,没有半分思绪。   “我是安逸的女朋友,你这是什么情况?”   对方是如此的理直气壮,自己却像是被抓包的小偷,突然这么放置在太阳底下,所有的脸面,尊严,节操□□裸地暴露着,怕是自己的这个样子,放在古代,是关在牢笼里,任由世人的臭鸡蛋烂菜叶子群起而攻之,狼狈不堪吧!   “我我跟他是好朋友,这没什么意思。”   一切解释,在事实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好吧,这是百口莫辩,还是等着别人的审判吧,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你这相册名称,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方依旧是咄咄逼人的语气,李同慌了,立马将对方的QQ删掉,又是很快将空间里的相册删掉,之后还是十分的惊魂未定。   那之后,他再没有添加过那个QQ号,好几次,搜索开来,看着那个资料发呆,可是,又能看出什么来呢!   后来,他找到过对方的微信,也是添加之后被删除,他关注过他的微博,关注过他的唱吧,凡是他能找到的,他都关注了个遍。   人生是挺悲哀的吧,就像他一样。   我是拼着全力啊,找寻你的身影,可是却无人为我驻足停留。   兜兜转转几年,李同终是遇到了那个守护他的人,是个大他十岁的人,平时对他也挺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会想起那个人,哪怕是藏在了心里,每当有一丝伤怀,便会想起那个人。   相处了三年的时间,到最后李同还是选择了分手,这个期间,没有背叛,到头来,也是感觉累了就分手了。   再之后,李同再没找过别人,或许,很多时候是感觉,一个人生活着,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对他挺好的,就是有种感觉,他们神的是不适合,就像是水遇到沙漠,哪怕再努力着靠近,也是自取灭亡了。   三年的时间,那么多的点点滴滴,可是,最后还是分了,好聚好散,起码还能以朋友的姿态对待。   哪怕是去过他家,见了所有该见的人,还是分了,有缘无分,还是希望以后再见不会太陌生吧。   这么几年的时间,见了好多人,看了很多的风景,兜兜转转,去了好多的地方。那欣景啊,一个人,也是很没意思的,总觉得,这样的风景,搭配这么孤独的自己,实在是一种浪费。   大学学的专业呢,李同毕业出来就再没继续做过,实在是行业限制,他觉得不适合自己,便一个人去了很多的地方。   开始了很多形形色色的工作,卖过保险,做过销售,卖过水果,干过工地,换了多少,他已记不清了。   只是啊,那些一个个经历,将他向更成熟的地方鞭策。   时间就是滚动的车轮,一点一点过去,后来,他甚至忘了那人的样子,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点着一只烟,回想从前,有个叫“安逸”的男孩,他曾经喜欢过。   后来,他学了室内设计,学了外语,在社会里一次次磨砺自己,忘不了多少个深夜,在黑暗中奔跑,在雨中大哭,无助过,迷茫过,他都挺过来了。   他变得更加优秀,身材更加坚实,面容也是瘦削清朗,身边不乏很多的追求者,男的女的,美得丑的,形形色色,到最后,还是一个人啊。   身边的朋友呢,早都结婚了,就是晚婚的,也在前两年步入婚姻的殿堂。   还有些,结了的离,二婚的,复婚的,像是一场场精彩的闹剧,让的李同对着婚姻的期望又降了许多。   “李同,你怎么还不结婚啊,都三十好几了。”   天可怜见,他三十未到,就被人说奔四的年纪,想想就内牛满面。   “赶紧结婚啊,不然回头份子钱没你的了。”   有人打趣道,其实哪是缺那份份子钱呢。   “你别挑三拣四了,再挑下去,都没人给你介绍了。”   “这条件再好,也禁不住这么糟践的,赶紧找个好人嫁了吧。”又损友这样说着,调侃不已。   而家里人呢,也是从以前的催婚,亲戚的催婚,到了现在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而去。   算算时间,距离他们见面,已经十年了,十年能够发生那么多事,真的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29岁的那年,高中班级聚会,十年后相聚,这是祁文愀的消息。   时间真的可以的一切,很多陌生的人变得熟悉,而那些相知相交的人呢,多少年没联系了,就算是相见,也似乎没有了共同话题。   “李同,你这家伙这次一定要回去啊!”   祁文慊故抢涎子,那么的强势,说话也是有着些许命令,不愧是领导级别的人物。他凭借自己的努力,也在北京安家落户,跟着以前的一个同学结婚了,孩子刚满一周岁。   “今年工作室比较忙,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话说回来,先前李同在某家公司做了多年室内设计,积累了些人脉,跟一朋友合开了家工作室,不大不小,刚刚好。   他们一个在北京,一个在烟台,不是很远,却是很少见面,都是大忙人,分秒都是时间。   “哎呦,我的李老板,你就这么忙吗,你身边的助手我记得不是挺能干的嘛!”   “祁老板,我这小门小户的,哪能跟你比啊。你说的小蔡啊,做事是挺让我满意,可是有些事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   面对祁文愕牡髻,李同也是不甘示弱,硬生生怼了回去,两人都市经历了风雨的人,面对这些话题,简直是四两拨千斤。   “得,你这老板当的,也不觉得累得慌。”   听说这人又包了几个百万近千万的项目,在其公司举足轻重,领导挺看重的,里里外外,简直风光十足。   “你知道的,有些老客户,还是习惯我来,换了别人还不行。”   说到这,李同比较臭屁起来,到底是自己积累的客户,平时也会尽可能多的照顾他这边的生意。   “你就N瑟吧,回头我最近买的房子也交给你了,我放心,到时候给我友情价就好了。”   “那敢情好啊,多谢祁总照顾在下的生意。”毕竟也也只是股东,主事的还有其他人,他也不好坐过头。   “你还是别贫了,你这家伙,上学那会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贫呢?”   祁文阕在自己办公室,翘着二郎腿,那派头,简直了。   这两人每隔几天打一次电话,要不是清楚两人之间的友谊,祁文憷掀啪对是要吃醋了。   “你没发现的事多了。”李同坐在办公室,给桌上的绿萝浇了点水,走到窗台,看了眼外面的风景,很是慵懒地说道:“这次是什么事吗?”   “上次给你介绍那位美女,你考虑的怎样?”   “人家就是一小姑娘,你就往我这塞,你就不怕别人说我老牛吃嫩草?”李同撇了撇嘴,发现这人对自己的事,比自己还上心,简直了。   “就你还老牛,三十还不到的人,好意思说?”   那边鄙视的意味再明显不过,李同却是一阵恍然:“真没想到啊,一直觉得这时间过了许久了,没想到咱这还年轻呐!”   “那是你自己的事了,好好掂量吧。”祁文憧醋抛郎系奶历,继续开了口:“高中毕业十周年聚会,听说身在国外的几个家伙都回来了,你可一定要到场。”      ☆、第四十九章 再聚首   “小蔡,进来一下。”李同靠着座椅,向着外边喊一声。   “领导,你找我?”进来的是一位长相普通的年轻人,平时干活挺利索的,做事也是极其认真,又是跟了自己多年,李同是有意栽培他。   “帮我订一张到西安的车票。”   “是到北站的高铁吗?”对于李同的习惯,小蔡也是知道一点,不过一些事情还是问清楚的比较好,万一与其意愿相悖,给谁心里也不是很痛快。   “对,就最近的时间,订好了告诉我。”十年一度的高中盛会,肯定是要回去一趟的,那些许久未见的人啊,不知这次是否还能见到。   “知道了。”   小蔡应声,转身轻轻合上门,走了出去。   “哟,这是打算回家相亲吗?”   说话间,一个国字脸的家伙走了进来,名为郑宇直,先前在部队当兵,后来面对转业,做了李同之前那家公司的销售,因此两人成为了同事。   郑宇直有着军人的爽朗与坚韧,平时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跟李同也是投缘,这不,没多久,两人成了要好的朋友。   两年时间的相处,也是了解颇深,这不听说李同打算辞职,自立门户,开办工作室,简直是举双手赞成,这下你出钱我出力,李同也是将自己这几年的身家压了进去,共同开办了如今的工作室。   好在李同的业务足够娴熟,又有老客户的引荐,不断积累了更多客户,再加之郑宇直的人脉网,可谓是锦上添花,生意蒸蒸日上啊!   “哪能啊,这不高中同学聚会,回家看一趟嘛!”李同倒了一杯清茶放到桌子对面,而郑宇直也是很娴熟地坐好慢慢品起茶来。   “那这次回家多待几天,这两年也没见你怎么休息过。”   郑宇直是这边本地人,离家也是很近,两人平时关系要好,李同也经常到他家蹭饭去。   “谁叫你这甩手掌柜当的太称职了呢,那我可不就得忙一点么?”   李同无奈地回了一句,公司营业,基本上是郑宇直洽谈业务,他负责整个工作室项目的实施。   “这些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懂,就只有交给你了。”看了下时间,郑宇直起身:“对了,今晚你嫂子做了几道菜,到我家咱们喝一个呗!”   “那你要等我一会了,这几天尽量把手头的事处理一下,不然回家一趟,这些也没人帮我做喽!”   李同整了下东西,还有一些文件处理,还有项目跟进,真是头大。   “公司的事我帮你盯着,也耽误不了多少事。”   说完,郑宇直将李同桌上的文件收到一边:“走了啊,我知道你今天的都安排好了,先到我家喝酒去。”   “行吧,舍命陪君子。”   李同起身,穿上西装,向着门口走去。   “今天还是坐你车回去啊,我车子开到4s店保养了。”   刚下电梯,郑宇直这样说着,李同很是无语:“你这完全是把我当做免费司机了。”   “绝对没有。”   几天时间,李同总算是安排好了手头上的工作,小蔡订的是下午的高铁,整理好东西,李同拉着行李赶往高铁站。   这个时间的人不是很多,回家的旅途也不是很拥挤,到西安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李同住了酒店,第二天才往家里赶。   依旧是以往的大巴车,走的也是以往的路,这一路走来,竟是物是人非的荒凉,不知道是时代的改变太大,还是漂游四方的心绪还没有好好平复,说来倒是有些慌张,很不符合他一向的风格。   大巴车有些嘈杂,说话间也是老家的方言,听来很是亲切,有些温暖,辗转数次,历经四个多小时的时候,才回到了这个生养自己的栖身之所。   这两年,因为工作的关系,李同基本上没回家,都是在那边过年,倒是郑宇直他们小两口基本上那边,他经常蹭饭去,就是年夜饭也不例外。   家的地址换了再换,前几年,政府拆迁,李同家也搬进了小区楼房,生活质量达到了突飞猛进的改变。   “妈,我回来了。”他们家在六楼的位置,敲门,老妈走过来开了门,很是激动的样子。   “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啊!”   说着,老妈过来提了行李,拉着李同的手往里面走。   “不用那么麻烦,也没多少东西,再说离得也近。”李同跟着往里面走,顺手将外套挂在了门口的晾衣架上,往里面望了望。   “妈,我爸人哪去了?”   “去街上跟人下棋去了。”老妈将东西放好,端出一杯果汁,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   “哦。”   “这次打算回来多住几天吧?”老妈看着眼前的儿子,变化很大,看的出来瘦了很多,气色也不是很好,眼神充满着心疼之色。   “嗯,会多待几天,明天我们高中同学聚会,要赶去一趟。”   靠着自家的沙发,李同很是休闲,惬意,果然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舒适安逸。   接下来的时间,是良久的沉默,过了一会,李同接到了来自郑宇直的一通的电话。   “李同,到家了吗?”那边声音有些嘈杂,也不知那家伙在哪鬼混。   “刚到一会,你这是又去哪里了?”两个人一起相处久了,很多的习惯规律那便是知道的不能再清楚了。   “闲来无事,到酒吧一游。”   那边,是郑宇直轻松的语气,还有几声娇滴滴的女声。   “你可悠着点,要是嫂子知道了,非得扒你一层皮。”   想到他那彪悍的老婆,李同不由地为郑宇直捏了把汗,不过这人也是,非得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   “没事,如果你小子不告状,我这安全的很。”   想到家里的那位“母老虎”,郑宇直不由得为自己的小命担心了一把。   “得,看你说的,我是那人吗?”说到这,李同不由得一阵心虚,之前还真就因为自己的一点缘故,两口子因为这事吵了起来,那叫一个不可开交,也是从那次起,李同算是见识了,平日里清秀文雅的郑夫人,简直不能再彪悍了。   “我记得有次你可是坑惨我了。”   郑宇直想到那次的事件,也是记忆深刻,关键刻骨铭心,历历在目,而这家伙就是始作俑者。   “我那,不是意外么!”   “得,不说这些了,到了就好。”郑宇直说着,还不忘对着李同再来一句:“你还别说,这家的美女个个正点。”   还没等李同表达下自己的意见,那边的电话便挂了。   打完电话,回到客厅,老妈却是打开了电视,李同便是走过去坐下,陪着老妈一起看电视。   “李同,这次你二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是咱们县城的,在银行上班,家境也挺好,那女孩我见过,长得也好,这是她的照片,你可以看一下。”老妈凑过来,小心翼翼地说着,之前也是因为这个话题,两人冷战了许久。   接过老妈递过来的照片,是个文静的女孩,气质优雅,白色的衬衫,是那种自然的没,美的没有攻击性,很是恬静,可以说,,如今这样的女生并不多见。   是个美女,李同如此评价,起码对于一般人来说是这样,可惜,自己志不在此。   “妈,这个再说吧!”   犹豫了一下,李同还是拒绝了,至于那心里的秘密,总是说不说口,算了,要是可以,还是瞒一辈子吧!   “你去吧,就当圆了妈这个念想。”   这声音近乎祈求,是有多强烈,让人不忍拒绝,李同看着老妈那浓郁的悲哀,有些过意不去,还是点头答应了。   后面这件事是安排在了周末时间,因为人家周末休息,而高中的同学聚会,就在明天,周四。   休整了大半天的时间,第二天的时候,李同起的比较早。在烟台那边的时候,他每天就是六点起来,想着回家会睡个懒觉赖床什么的,结果还是以往的习惯,这个点就起来了。   父母还在睡觉,李同洗漱完毕,一个人去到附近的公园跑步。   早上的人很少,环卫工人,晨跑着,还有拉起摊位卖早点的,构成了一副清晨宁静的画卷。   也是习惯了跑步,再忙,也要继续,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李同如此的身材还可以,不是人们所理解的三十而立的年纪,就是体型肥胖,几捆游泳圈的样子,这些都是因人而异的。   跑完步,买了早餐带上来,父母两人刚起。   班级聚会的时间被安排在了下午七点,反正无事,李同还在在家跟小蔡沟通了一些,确认了一下公司的工作事宜。   又是接到了几个老客户的电话,得知他最近回家,也是寒暄了几句。   忙完也到下午时间了,没成想接到外甥女奶奶的电话,老姐二婚,之前的孩子也是判给了前夫,平时都是在其奶奶家生活,偶尔也会接出来逛逛,或者到家里住一段时间。   电话说孩子生病了,李同匆匆带其赶往医院,忙了一下午,才安顿好,生病需要休息,其奶奶在旁边看着,李同走了出来,看了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忙打了出租赶往那家饭店。   “你好,先生,几位?”刚进门,一位服装整洁,面带笑容的服务员小姐姐很有礼貌地迎了上来。   “已经有约了,888号,水畔华庭。”   “好的,这边请。”服务员礼仪十足,将李同带到包厢门口,就走了。   推开门,李同简直要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人很多,大家畅聊,很热闹。   里面的人一听动静,看了过来,气氛安静了下来。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就这个五粮液吧,口感还是很不错的。”   李同转过了身,看到了安逸走到跟前,两人一下愣住了,即使十几年没见,还是一下子认了出来,不约而同地开了口。   “是你!”      ☆、第五十章 曲终人未散   “好巧!”这一别,已经十一年了,想来真是感慨。   “你们两个,别杵在门口啊,有什么事进来坐下慢慢聊!”里侧,祁文愕纳响最大,朝着这边嚷嚷道,赶热闹就没有这家伙不在行的。   两人对视了一下,往里边走去,祁文愠着李同招手:“李同,这边,位置早都给你留好了。”   李同走到跟前坐下,对这家伙也是极其佩服:“我说,你之前不是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北京吗,怎么比我回来还早?”   “我这可是打完电话就买了机票回家了,谁像你啊,大忙人一个。”祁文闼底牛拿过李同面前的餐具,拆开,用茶水过了一遍,又给李同倒满了茶水。   李同默不作声地接起来喝了一口,倒是令旁人很是惊奇:“你们两者关系可以啊,难得看到祁文惴务这么到位呢!”   “那是必须的,这是我兄弟,咱就得罩着。”   祁文闩淖判馗,说话也是义薄云天的架势,跟他熟识久了,也知道这人怎样的尿性,也就随他去了。   在做的很多,很是先前关系很好的,只是十年的时间改变了许多,千般言语,如鲠在喉,无法诉说。   很多人的变化很大的,落魄的,成熟的,沧桑的,凄苦的,都是生活赋予的样子,岁月啊,可真是不饶人,就这么改变了一个人。   李同坐这头,安逸坐那头,还是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安逸坐下,也是跟身旁的人熟络地聊开了。   而李同呢,这里也大多数是跟他关系要好的人,看了对方一眼,李同不知对方是怎样的心境来看他,至于他呢,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看安逸呢!   曾经总觉得自己是放下了,可是到了这一刻,见到了这个日思慕想的人,自己是真的放下了吗?   他不敢确信了,很多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吧,明明是清风吹皱池水,却像是在水底掀起了惊涛海浪。   “李同,听说你现在开了家公司,这么厉害啊!”一个不熟悉的同学看向这边,惊奇地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跟朋友开的工作室。”   说的实在云淡风轻,所有的风光背后,不是汗水,就是肮脏,还好,起码他是问心无愧。   宋宇还是坐着最中间的位置,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旁边说着各种好话,逗得宋宇很是开心。   很多人习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倒是令很多人喜欢,可是,李同本就不是这样的人,让他去以这样的姿态,打死都是不可能的。   这么多年的臭毛病,就是没改过,也是这样的性格,令很多客户不是很喜欢他,因为不会说好话,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业务是在让人喜欢,而且有郑宇直这样的人罩着,遇到刁难的人也是这家伙去处理,自己也是省却了很多麻烦事。   性格是这样,但该有的礼仪他还是有的,再说饭桌文化,在社会飘荡这么些年,傻子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给自己的杯子倒满了酒,一杯白酒,旁边人倒是很了然的心态,都知道这家伙以前的酒量就还可以,现在的酒量更别提了。   端着酒杯,走到宋宇的跟前,其他人见状,也是侧了下身,让出点位置来,“宋老师,多谢你当年的照顾。”   多年的时间,改变着每个人,宋宇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很是慨然,当年的少年啊,变得陌生又熟悉,更高更瘦了,却是那种壮实的感觉,一别十年,再次相见。   旁边的同学,给宋宇满上了酒,宋宇端起来,起身拍了拍肩膀:“好多年没见了,还好吧?”   “嗯,过得不好不坏吧!老师,你呢?”   明明也只是大了几岁,却是因着这老师学生的关系,像极了长辈与晚辈。   我,还好吗?宋宇回想这么些年,工作还是老样子,婚姻却是经历了离婚再婚,如今也有了孩子,兜兜转转,总算是安稳了下来,还好吧,岁月静好,虽有诸多不如意,也是好好生活着。   “来,喝酒,”   有些事宋宇不愿多说,端起酒杯,干了起来。   喝完酒,李同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君牯凌孩子生病,没有来,倒是言祝毕枭他们有的在家,有的千里迢迢赶回来。   “李同,来,咱两也喝一个。”言锥似鹁疲朝着这边示意了一下。   “嗯,好。”   未曾多说,却是一切皆在不言中,言卓戳搜劾钔:“我们也有五年没见了吧?”   “对啊,是有五年了,没想到今天还能见一面。”   因为工作的关系,李同每年甚少回家,每个人都在忙,以至于到最后,当初多么亲密的关系,也慢慢有些疏离。   “君炜没有回来吗?”看了一眼,李同发现,还是有好多人没来,一阵恍然,多年后再相聚也是这么不容易。   “人家刚升职,忙着处理手头的工作,没时间回来。”   旁边邢星如是说道,他跟君炜的关系较好,这几年两人联系比较多,自然也对对方的近况了解的清楚一些。   “得,看这家伙是待在深圳,乐不思蜀了。”言姿底牛一边吃菜,一边跟几人喝着酒。   “李同,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本来李同的性格使然,不管怎样的酒会聚餐,除了必要的应酬之外,他的话很少,坐在这一会,除了开始跟几人打了招呼,随后便是坐在一边喝酒吃菜。   人往往就是这样,时间或许可以改变很多,但是有些扎根在骨子里的东西还是很难改变的。   没想到的是,宋宇竟然是看向这边,如此问道。   李同一阵哑然,一时竟没回过神,还是旁边的祁文闾嵝蚜艘幌拢他才回了一句:“就几天,也不会待太久。”   “嗯,咱们班基本上都结婚了,听说你还没结婚?”宋宇这话一出,其他人也是十分惊讶地看过来,大家都是三十左右的年龄,结的早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结的晚的也早早拿到了证,咋听这边还有一个“留守儿童”,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我一朋友的妹妹,跟你年龄差不多,人也可以,也是在烟台上班,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李同的事,宋宇大概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学生,如今事业有成,可惜还未成家,听得他这个师长也是操心不已。   宋宇的话将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李同一阵尴尬,却是目光不由看向安逸那边,却见那人也是审视的目光看向自己,分不清半分情绪,不由一阵苦笑:“一个人都习惯了,这些事随缘吧!”   听到了李同委婉的拒绝,宋宇也没说什么,而是转过身继续跟其他人聊着。   一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吃完饭,天早都黑了,一大波人又是蜂拥着去了最近一家KTV,不是很大,但是消费也不便宜。   本来就是十年才聚一次,钱啊时间什么的,都不如老同学相聚来的珍贵,本来就是奔着聚会的目的来的,大家也是希望能够更多时间聚在一起,聊聊这么多年的生活。   跟家里老妈说了一声,告知今天可能会回去晚一点,让老人家不要太担心,便是一大波人进了这家KTV最大的包厢。   音乐声起,喝着啤酒,在这灯光闪烁的空间,所有的情绪都在宣泄,几个人已经拿着话筒唱起来。   鬼哭狼嚎,那叫一个凄惨,明明是首悲伤的歌,愣是唱出了喜剧的效果。   “我说,你还是下去吧,太难听了!”   有人听不过,开着玩笑,对着拿着话筒的几人央求道。   “对啊,人家唱歌要钱,你这唱歌要命啊!”   一人开口,自然有人起哄,一瞬间整个包厢哄笑一片。   “我不管,今儿个是我的主场,听我唱,死了都要爱”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再没人说什么,任他去了,毕竟这就是来玩的地方,太较真了不好。   期间倒是服务员进来,看了一眼,委婉地问了句发生了什么?   也有唱的好的,有些是那些年的老歌,听在耳里,满是怀念,喝着酒,身边是昔日的同学,就像是回到了那年的夏天。   李同依旧少话,像是与这些格格不入,吃着面前的食物,别人过来喝酒才端起酒来喝上几杯,在这热闹的氛围,实在有些孤寂。   祁文阋彩浅了一首,依着他以往都懒得拍照的性格,这简直是种巨大的进步了。   拿着话筒,祁文阃绷送崩钔的胳膊,十分不满道:“别光顾着吃啊,你也上去点一首吧!”   “我就算了吧。”李同这样说着,今天来这,也只是想见见往日的同学,他并不打算出多大的风头。   “别啊,记得当时毕业的时候你唱的什么歌来着,还挺好听的。”又同学比他还着急,如此说道,也是个喜欢起哄的主,爱热闹。   “对啊,就唱那首歌吧,你可以的。”   旁边人也是纷纷起哄,这些话题一出,安逸却是十分好奇地看过来,后面的一年他没参与,很多事情也不知道,他想,这些年的光景,一定是发生了很多事。   大家这么一说,李同也不好拒绝,前去点了首歌,当然并不是当时唱的那首,而是陈奕迅的《红玫瑰》。   几首歌之后,话筒传到李同手里,前奏响起,他惊讶的发现,另外一支话筒,竟然在安逸的手上。   许是觉察到这边的目光,安逸扬起话筒示意了一下,走到最近的地方坐下,笑着说了声:“我也喜欢这首歌,我们一起吧!”   还是那么帅气的脸,岁月让他变得更加成熟,但还是有着岁月未曾磨灭的稚气,一身休闲装,胡子剃的干净,是时下小女生喜欢的款式,有性人。   李同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目光,好避免自己再次陷进那样温情的目光里。   点了下头,拿起话筒,顺着音乐节奏,李同唱了起来,安逸也是紧随其后:“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浮现你被软禁的红,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在无动于衷,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说来是太嘲讽我不太懂片刻望你懂”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握在手中流失于指缝,在落~空。”      ☆、第五十一章 与君道寻常   一曲终了,现场响起一片掌声,安逸由衷地说了句:“你是我见过第二个唱的这么好的人了。”   李同没说话,拿起一罐啤酒,示意了一下,扬起脖子一干二净。   KTV结束,众人走到外面,发现下雨了,还挺大,像是一片幕帘倒垂下来,遮住了视线。   过了一会,有人接送的,有打车回家,有自己有车的,还有几人负责将宋宇送回家。   站着等了一会,雨还是没停,远远地祁文愠底涌了过来,这家伙也是聪明,知道喝了酒不能开车,而是找了个代驾,冲着这边喊了一句:“李同,一起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家离得不是很远。”看了有几个同学,困在这里的,李同还是选择了拒绝。   “那祁文悖你捎我们一程吧!”   有女生这样请求道,祁文阌淘チ艘幌拢看了李同一眼,后者也是十分大度,潇洒地来了一句:“你送她们回去吧,我没事。”   祁文愕懔讼峦罚几个女生上了车,李同却是来了一句:“下雨路滑,你们开慢点。”   无奈地看了一眼,应了声,祁文慊故浅底涌走了,消失在蒙蒙的雨幕之中。   雨始终没有要停的意思,看了看天,李同叹了口气,走进这雨幕之中,都怪自己出来的太过匆忙,忘记带伞。   走了两步,后边有人赶过来,将一把伞撑在了李同头顶:“一起走吧!”   是安逸,李同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道了句:“谢谢!”   “同学之间,客气什么?你家在哪呢?”   同学吗,李同叹了口气,到底还只是同学而已,明明数千次的告诉自己,该放下了,再见到这人,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泛起涟漪,自己可真是不争气啊!   “公园1号那边。”   “那是不远,下次出门记得带伞,下雨淋感冒就不好了。”   温情的话语一出,李同怔了一下,却很快恢复正常,讷讷地回应着。   一路上,安逸说着,李同应着,平时有些漫长的路程,却是有些短暂,真想这样的时间线,停在这么一刻,永不消退。   “我到了。”看着眼前的地方,李同率先从伞底下出来,示意了一下:“我先上去了?”   这人,没打算邀请自己上去一趟嘛,安逸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能留个电话吗?回头方便联系。”   李同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深吸了口气:“还是之前给你打的那个号,这么多年,没变过。”   “我我忘了。”想到之前的事,安逸一阵恍然,是的,那时候,经常接到这人的电话,他一直没接,持续了很长时间,之后,他再没接到过这样的电话。   起初是不在意的,如今又如何记得清楚?   心里莫名的一暗,像是凛冽的秋风刮过,李同觉得一阵寒冷,良久才回了一句:“那算了。”   说完,也不等后面的人说什么,就离开了。   “对不起。”   安逸沉默良久,吐出这么三个字,也不知道那人听到没,即使听到也会装作不知吧!   第二天的时候,李同起床吃完早餐,刚跟郑宇直了解了下工作室工作事宜,了解到一切正常,挂了电话,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李同,可以出来一趟吗?我们聊聊。”   “安逸?”   “是我。”想想,真要了解一个,很简单,只要用心就足够,即使没有给对方联系方式,也会从其他地方打听得到。   “嗯。”李同一阵沉默,总觉得出去一趟,很是奇怪,毕竟不是什么朋友,又有什么坐在一起闲聊的谈资呢!   “出来一趟吧,也是老同学了,好久没见了,好好聊聊。”   安逸那边说着,很是淡然,似是一切都没发生过,或许,真的就是老同学吧,还是去一趟吧,就算是老同学吧,也没必要如此拒绝。   如此安慰着自己,就像是掩饰内心的不安,却还是得端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到点,换了件衣服,跟老妈说话,李同如约而至。   约好的地方是一家茶馆,地方安静,气氛也不错,被服务员领到一个卡座的位置,看到安逸前面放着茶盏,眼神看向窗外。   “你来了?”   安逸看到李同过来,很是惊喜,招呼了下服务员,随后将茶单递给了李同:“昨晚喝了酒,今天我们还是喝茶吧,你看一下,要喝什么,随便点,我请你。”   李同也没客气,点了茶,茶单递给了服务员,大不了等会自己买单好了,又没什么的。   “好久没见了吧?”良久,两人都没说话,还是安逸开了口。   “嗯,十一年了。”   安逸怔了一下,是啊,这是十年的同学聚会,他是早一年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其实早都从其他同学那里知道了李同如今的情况,知道这人现在过得挺好的,但是这么多年的经历呢,他很想知道。   “嗯,挺好的,你呢?”   李同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人,这么多年,他再没有得到他的消息,应该也是过得挺好的吧,毕竟是远离了自己,又怎么会不好呢?   “还行吧,对了,昨天听说,你还没结婚?”安逸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样说道。   “嗯,还没有,你呢,应该早都结了吧?”   记得那会,可是有着好多人喜欢安逸的吧,就他知道的,也是谈了好几个女朋友,这样的人,如今,也是早已成家吧!   “我,离婚了。”安逸叹了口气,道了出来。   什么?李同很是惊讶,这是他所没预料的结局,按照节奏来,不应该家庭和睦,一家三口,阖家欢乐麽?   “那孩子呢,谁照顾?”   想到这,李同又问出这样的话来,一出口,他觉得自己多嘴了,似乎自己对这家伙的事很关心似的,再就是,自己这样问话,实在迫切,想来也是极为不稳重,很是唐突。   “抱歉,我问的唐突了。”   “没事,我们没孩子,也是离得干脆,已经两年了。”安逸似是看的很开,说来这些却是云淡风轻,似乎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那没打算再找吗?”到底还是内心在作祟,明明再三告诫自己要远离这人的事,怎么扯到他身上,还是不由的上心呢!   “没,一个人生活久了,好像也习惯了。”   说完,又是长久的无言,两人喝着茶水,望着窗外,不知道内心是怎样的情绪。   “你如今,是在烟台?”   桌上的茶水有些泛凉,安逸这么问着,有些事,其实都知道,却还是拿出来说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来话题,也使得这样的氛围不那么尴尬,让人觉得沉闷。   “嗯,那你呢?”   喝了口茶,凉了,口味也有些淡了,服务员迟迟没有上来,两人也没有再叫。   “我在丽江,搞点旅游项目。”   这个李同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安逸大学学的旅游专业,后面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杯盏茶之后,两人就散了,走之前互相留了手机号,也加了微信,方便后面联系。   在家待了两三天之后,就被郑宇直催促着赶回烟台,在被老妈塞了大包小包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后,李同赶往西安,坐高铁返回。   数个小时的路程,李同随身携带的书看了一半,就这么,回了烟台,从出站口出来,就看到郑宇直远远地招手。   走了过去,郑宇直接过行李将其放到后备箱,也是不满道:“我说你这人,怎么一回家就乐不思蜀了呢,要不是我催你,是不是还得几天回来?”   “我的大老板,好不容易回趟家,我容易嘛,就待了三天的时间,还得你这么一顿牢骚。”李同瞪了一记白眼,对这家伙的数落很是不满,任凭对方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后备箱,自个直接坐到车里,很是悠闲自在。   “噢,是我的错,这不是来了一个客户比较难搞嘛,指名道姓地找你,我也是没有办法麽。”郑宇直很是无奈,他基本上都是负责业务拓展,联系客户这些他是比较在行,但是有些人,还真不是他能搞得定的,也就只能拜托这家伙了。   “这次谁啊?”   “光华书院的那位。”郑宇直一说,就一副你懂的的表情,显然也是对这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这位是光华书院的一位书法大师,丈夫是最近一所知名大学的教授,前几年拆迁,夫妻两得了一笔拆迁款,后来在烟台买了一栋小型别墅。因为打算装修,四处找人,不知从谁跟前打听到的李同他们工作室,打定主意要他们接单。   只是这位女大师脾性古怪,对这装修事宜简直要求不能再多,前前后后改了无数次,整个公司的人也是对这位女大师烦的不能再烦了,还是李同一次次不厌其烦地修正,最后交出了让这位满意的答卷。   也是因为如此,后来这位也是经常会介绍一些客户过来,每次过来偶尔会给公司的几位带点小礼物什么的。   “她又带人来了?”瞥了一眼郑宇直,李同漫不经心地说道。   “对啊,关键这她带来的这位跟她一个脾性,我们这几个还真降不住。”   郑宇直放好东西,就走到前面,启动了车子。   “对了,阿姨这次又带了什么好吃的啊?”话还没说完,郑宇直想到自己刚才搬来搬去的那些大包小包,止不住地流口水。   “你这么殷勤跑来接我,不会是奔着这些吃的来的吧?”   早知道这家伙的习性,李同不由提防起来,老妈带的就那么点东西,自己都不够吃呢!   “一半一半吧,每次阿姨让你带过来的东西都比较好吃,不仅我爱吃,你嫂子也喜欢吃啊!”郑宇直说着,看了眼后面,那人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态,真是怀疑,这么年轻的身体里是不是藏了一个老妖怪的灵魂。   “你可别一副防贼的心理防着我,那么多东西,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我乐意!”   好不容易,李同回了一句,就这样,郑宇直开着车一路到了公司,话不多说,第一时间赶往会客室,两位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正坐在里面,李同走了进去:“是佳姐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小李啊,总算把你盼来了,我这姐妹最近不是也打算装修房子吗,看到之前你给我家设计的房子挺喜欢的,打算让你也帮她设计一下。”其中一个穿着稍显朴素,气质却是典雅的女人站了起来,对这一旁穿着华丽的女人介绍道。   “谢谢佳姐,先喝杯水,我们坐下慢慢聊。”   李同指着桌上倒好的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自己也是做了下去。   “嗡嗡――”拿出手机一看,是安逸打来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李同向着座位上的两位中年妇女抱歉道:“不好意思,稍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两人点了下头,李同起身走了出去,到了外边的位置,这才接通:“喂!”   “我回丽江了,你呢,应该到了吧?”那边听到这人急促的呼吸,有些紧张,夹杂着呼呼的风声。   “嗯,我刚到公司。”李同拿着电话,听着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声音,想不出自己的内心是怎样的心境。   “到那自己照顾好自己。”沉默了一下,安逸这样说了一句。   听着有墟怪,李同记得,高二那年结束的时候,安逸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条短信也是这样的,想来却是有些恍若隔世,物是人非。   “嗯,知道了。”   当时的短信早都随着那部手机的破碎而败亡,而里面的内容却是历历在目,甚至每个符号也是早已烙印在心口,李同这么想着,那边却是来了安逸的一句,便是挂断了电话。   “希望我们能早日再次相见。”      ☆、第五十二章 事务繁忙   我构筑了一座城堡,城里的我不想出去,城外的人也别想进来,我是以如此孤寂的姿态将自己锁死在那小小的空间里,浸透着余生的岁月,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只是有些东西,在时间的摧磨下,早已变得不是原来的样子,即使你会来,我也无法确定我对你还是之前的姿态。   挂了电话,回了会客室,看到佳姐跟她的那位朋友坐在座位上不知聊些什么:“抱歉,佳姐,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我们时间宽裕,你的事情先忙就好了。”看到李同过来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上,佳姐他们也停止了闲聊,神色以待地看了过来。   这会佳姐的脾气真是好,换了其他人,不一定有这待遇的。   “嗯,好了,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哦,刚才是说别墅的装修设计吧,这个主要是什么风格的吗?”怔了一下,李同拿出一个随时记笔记本,打算写下客户的要求。   听到这话,佳姐旁边的那位大姐坐直了身子,很是郑重地来了一句:“风格吗,偏欧式,简约一点。”   “哦?那装修选材,还有预算呢?”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李同可谓是比较专业的,考虑的也是各个方面,设计,主要还是跟客户的沟通方面,客户的要求是第一位的,而不是自己想当然,随随便便就可以的。   “材料嘛,环保健康,材质也是顶好的就行,至于预算,你们看着就好,只要装修满意,价格不是问题。”   这位大姐听着也是位有钱的主,对装修事宜也不是很懂,但是不代表人家不精明,不过李同也是选择公事公办:“是这样的,特殊的材料选好一点的,一些不必要的花费还是要省下来的,有些材料还是要选择合适的,您看这样行吗?”   “嗯,这样是最好了。”   一行隔一行,有些事真的不懂,所以在听到李同的这些话,那位大姐也是十分满意,起码不是外面那些漫天要价,什么都选贵的无良商贩,人家也是有着自己的职业操守的。   “那您看一下,约个时间,我们去看一下房间,然后再给您进行规划设计?”   “这样啊,我下周要去巴厘岛度假,下下周还有个老朋友从美国回来接待,那这个我们先留个联系方式,回头我再联系你。”那位大姐听了,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也行,你跟我助理说一下,回头我们联系。”   一个项目的进行,结束,是需要一定的周期,勘察环境,与客户协商定稿,要施工队实施,前前后后,麻烦着呢!   “嗯,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初步商谈就是这样,只是大致的了解,完毕那位大姐来了一句。   “您说。”   “这个设计的人我希望是你。”拿起包包,两人看样子是打算离开了。   “那是自然。”李同看了下时间,笑着回道。   “既然这样,那我先不打扰了。”两位说着起身,向李同道别,那位大姐也是来了一句:“那就这样,我也跟佳姐一样叫你小李吧,你叫我向姐就行。”   愣了一下,李同很快反应过来:“好的,向姐。”   “两位慢走!”   “对了,小李,你还没结婚吧,回头介绍给你个姑娘认识。”临了,佳姐停下来,回头这样说道。   “多谢佳姐好意了,您都给我介绍几个了,还是算了,这段时间也有点忙。”   说着,李同婉言拒绝,真是有点头大,为什么现在每个人都想着给自己介绍对象呢,自己就那么让人操心吗?   送走了两人,李同回了办公室,躺坐在椅子上,一阵思索。   “怎么,发呆呢?”   刚这么想着,郑宇直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李同这个样子,不由好笑地问道。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忙吗?”   李同瞥了一眼,倒了一杯清茶,放在了郑宇直的面前。   “我的老板呐,你就不能让我清闲一会?”   这两人也是有意思,彼此调侃,这家工作室是两个人一起创办的,也是两个人的共同心血,平时也是兢兢业业的。   “整天都是见你到处溜达,还没清闲的时间?”   公司的业务还是比较稳定,有找了专门的业务员,而且因为口碑好的缘故,生意也是不差,一般都是那种大的客户郑宇直才会出门,所以呐,这人根本没他说的那么忙。   “我简直冤枉呐,想我这兢兢业业这么久,这老板竟然没看在眼里,真是委屈。”   “得了,口口声声说我怎么的,这家公司不是你的啊?”李同一阵鄙视,这人太会卖乖了,整的别人真会以为自己欺负他怎么的了。   “哈哈,那两位大姐走了?”   郑宇直打着哈哈,脸皮之厚,完全没了当初相识的样子。   “嗯,对了,回头安排几个人跟进,这是个大单。”李同翻看了下桌上的文件,想了下,这才说道。   “行,有你在,我放心。”   “好不容易清出点空闲时间,没想到又有的忙了。”李同白了对方一眼,感觉自己真的就是劳碌命,都没休闲的时候。   “这也没办法,谁叫人家专门找你的。”郑宇直好笑道,却是是深有体会,上次佳姐的那个项目简直忙的将每个人忙的脱了层皮才搞定,而负责主项目的李同,也是好多天没有休息好,设计之类的图纸也是他搞定,郑宇直也是十分佩服。   李同没有话,而郑宇直却像是专门过来唠嗑的:“没事,回头给你涨工资。”   “我谢谢你了,郑老板诶!”   李同喝了杯茶,满是无奈,不过也是,男人嘛,拼事业,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G,你回家阿姨没安排你相亲?”作为黄金单身狗的李同,郑宇直很想到,这家伙回去一趟,肯定免不了一顿相亲,似乎回回如此。   “嗯,我这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回绝呢?”   想到这事,李同一阵头疼,回家是跟那姑娘见了一面,这不后面回来经常能收到对方发来的消息,他却不知道怎么回复。   “对方不好吗?”   “她很好,我不适合她,她值得更好的。”叹了口气,李同点了支烟,悠悠吐了一个圈,眼神一阵思索。   “我看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叫‘安逸’的人吧?”说到这,郑宇直奇怪地看了李同一眼,眼睛里是意味不明的神色。   “额?”听到那两个字,李同愣了一下,过往的种种,郑宇直并不知道,这几年他才再没找过男朋友,当然女的也没找,就这样,一个人,孤单这么久,所以,自己的事,郑宇直并不知道。   乍听郑宇直这么一说,李同一阵慌乱,神色紧张,却是很快稳定情绪:“这话从何说起?”   “你那次喝醉酒,不是提起过这么个人嘛,不记得了?”郑宇直也是点了支烟,两人就在这办公室吞云吐雾起来。   “是嘛,都是醉话。”   李同神色平淡,脸上没流露任何情绪,内心却慌得一批。他不知道郑宇直说的是真是假,若果是真的,他又听到了多少。   再说安逸这样的名字,让人很容易能想到男人的字眼,自己又是这么久不结婚,公司里也是盛传他不近女色,莫非对方都知道了?   “没事,你不说的我也不强求你。”郑宇直将烟灭到了前面的烟灰缸里,喝了杯茶,打算起身离开。   “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兄弟。”快合上办公室的门,郑宇直回头说了这么一句。   “难道他是知道了?”李同喃喃自语道。   还好,起码安逸是跟自己没在一个地方,再说那人,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接下来的日子,李同比较忙,之前回家参加同学聚会,还是落下了一些工作,又是忙着向姐别墅的装修事宜,李同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   “李同,最近休假,想去烟台那边找你了。”这边忙着,那边那位相亲姑娘的电话打了过来,对了,她叫孟欢。   “我最近比较忙,可能没时间招待你。”忙着手里的工作,李同如是说道。   “没事,我主要是想见你。”那边的声音比较轻柔,让人实在不忍拒绝。   “我们没有感情基础,还是算了吧,我工作忙,你耗不起的。”   想了想,李同觉得还是有必要将话题挑明,他原本以为对方相亲,不会看上自己,没想到这姑娘似乎却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他回来这几天,经常找他聊天,他又不知道怎么去拒绝对方。   “没事,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嘛,我相信我们可以的。”   那边的态度实在果决,李同更加头大,刚才说话应道,办公室门被推了开来:“李哥,佳姐来了。”   “她来做什么?”李同一阵纳闷,按理说现在来的勤的应该是那位向姐才对,没想到竟然不是正主,不过这位也是不能得罪的。   “说是有要是找你。”   看了下自己手里,电话还在通话中,忙说了句:“你跟她说一下,我马上过去。”   “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了电话,李同去了会客室,看到了一脸严肃的佳姐,唬的招待的员工瑟瑟发抖,李同走了过去:“佳姐啊,您怎么来了?”   “啊哟,小李来了?坐!”   佳姐表情一下子变得和善起来,李同示意了下那位下属,让地方出去,这才坐了一边。   “您这最近还好吗?”   看了下,李同客套地问了一句。   “挺好啊,这不出去旅游,还带了点礼物给你。”说着,佳姐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李同定眼去瞧,却是一枚色泽上佳的玉石。   “给你的。”   眼看佳姐就要递到手上,他忙拒绝道:“佳姐,这个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您还是收回去吧!“   “收着吧,我这还有事找你。”   虽然这样说,李同还是没收:“这也不符合规定,哪有收客户礼的啊!”   ”行吧,知道你脾气拗,我就不勉强了。”   “不知道佳姐找我有什么事吗?”想着自己那边还有一堆事,李同还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一姐妹一家刚从加拿大回来,她女儿跟你年纪相仿,也没结婚,打算让我当介绍人,帮她女儿物色几个青年才俊,我这不是想到你了吗?”说着,很是自得,她是对眼前的年轻人很喜欢,要不是自己女儿已结婚多年,她都想把人收到自己做女婿。   “这个,佳姐,我这家里我妈还张罗了一个呢,实在不好意思。”想都不想,李同就拒绝道,开玩笑,一个都够他头大了,还敢来两个?   “没事,年轻人嘛,多处处还是挺好的。”   到最后,李同还是没能拒绝掉佳姐的这番好意,被约定了时间打算到时候两人去见见,却是在离开的时候,佳姐将一盒东西放到了桌子上:“这盒水果可别拒绝,我先走了。”      ☆、第五十三章 被人套路   桌子上放着的,是一盒包装精致的水果,上面的名字:智利车厘子。   看着色泽完好,品质绝佳,李同看了眼东西,更是头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最后,他也没吃成,都被到他办公室的郑宇直霍霍光了。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一月过去,向姐那个项目已到后期,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外,这个项目李同过问的很少,都是助理跟施工队进行沟通处理的。   李同手里的事情渐少,休闲时间也渐渐多了起来,被郑宇直带去酒吧的次数也更加多了,也正是有着李同的掩护,郑宇直去的次数也是更加频繁。   这天中午,李同刚好处理好手头的工作,接到了安逸的电话,让他很是惊奇,想了下,还是接通了:“我到烟台了,老同学,过来接我一下吧!”   电话刚接通,那端却是传来安逸很是慵懒的声音,李同很是惊诧:“你怎么来烟台了?”   “自然是有事,怎样,有时间来接我吧,不然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会迷路。”   这样的话说出来,有些无赖,又是有些孩子气,跟李同记忆里的那个人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人不都是越来越成熟的嘛!   这人怎么会   “那你在哪等我,我去接你。”犹豫了一下,李同还是打算出去一趟,毕竟是身为老同学,不能小家子气。   “机场六号口这边。”   挂了电话,李同收拾了下东西,刚巧郑宇直从外面走了进来:“嗯?你这是要出去?”   “嗯,我有同学过来这边,我去接一下。”说着,拿了东西,穿好衣服,李同打算出去了。   “谁啊,哪个妹子,让你这么热心?”   郑宇直站在门口,一脸的八卦神色,像是打算探究出什么秘闻来。   “男的,你想多了。”   李同看了对方一眼,没好气地来了一句,就打算离开临了补充了一声:“对了,下午不一定回来。”   点   公司距离机场的位置有远,李同下了电梯,到停车场取了车,这才一路疾驰,赶往机场。   机场这边今天的人有点多,到了目的地,李同放好车子,径直走向六号口的位置,人来人往,在这样的地方找一个人,确实有些困难,本想着打个电话问一下,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也不是很着急的事情。   来回张望,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正在李同无限着急的时候,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紧接着是那熟悉的声音:“嘿,我在这。”   转过身,看到那张喜欢许久的脸,李同还是会心跳加速,都说已经淡忘,事实摆在眼前,还是无法割舍,看来很多的想法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   安逸是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感觉像是逃难的,李同一阵愕然,之前还以为这家伙过来只是待几天,看这情况不像啊:“你这是把家搬过来了?”   “哎,别提了,跟公司一领导意见不合,让踹到这边来了。”安逸摊手,也是无奈,内心却是有些欢喜。   其实是这样的,他们公司烟台这边的分公司急缺人手,他是自告奋勇过来的,不过那边他是负责旅游事宜的,这边却是教育咨询,好在大学毕业最开始几年他是做了这一行的,也不算陌生。   能力是完全ok的,至于说的意见不合之类的,完全瞎扯淡,他也不知道怎么,一想到这个地方刚好有李同在这里,就满怀期待地过来了。   “安逸,烟台那边的住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过去就可以入住。”领导是这样说的,能力有的,公司自然也不会亏待。   “没事,这个我过去自己解决。”   想了一下,安逸拒绝了这样的要求,想到自己的打算,自己愈发地期待起来。   当然,这些事,他是不会让眼前这人知道的。   “东西我来帮你拿吧!”   说着,李同伸手去拿行李,而安逸呢,丝毫没有见外的意思,将手里的行李都推给了李同,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令得李同一阵无语。   这家伙,敢情还真是自来熟么!   也罢,自己都说了,也只能认命了,李同拉着行李,向着自己停着的车子走去。   “啧啧,这是你的车?”等到放好行李,安逸绕着车子转了几圈,很是惊奇,这个车子并不是很贵,但是舒适性跟安全性能都挺不错,他也是比较喜欢这款。   “怎么了?”李同看了眼对方,心里还在盘算着,这人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车子不够好,在这有些嫌弃?   “你这车买的也太有眼光了,之前我家里也是买了这么一辆,用了好几年呢,这会还在家里那边放着。”安逸又是东摸摸西瞅瞅,很是惊奇:“没想到我们的眼光如此相像。”   “这人什么意思?”对于安逸的所作所为,李同有些懵,也不知道这人现在说这些是有什么深意。   “没事,我们走吧!”   在车边赞叹了许久,安逸这才上了车,催促着李同尽快前行。   “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呢?去你们公司?”坐上驾驶室,系好安全带,李同瞅着旁边看了看去的家伙,有些无语。   “暂时不去公司了,也没住处,带我去你的住处吧!”安逸想了一下,看了李同一眼,眉眼是掩不住的得意,好似奸计得逞一般。   “我的住处?”   李同一阵哑然,这家伙还真是自来熟,而且也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什么时候他们有这么熟了麽,以前他们的关系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对啊,你看我刚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没住的地方,孤苦伶仃的,就只认识你了,老同学,你不会不管我吧?”安逸侧着头,看着认真开车的人,满是笑意,尤其这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分外好看。   “那倒不会,先去我那里住下吧!”   这么一说,李同便是开车一路疾驰,到了自己所在的小区。他所在的小区距离公司不远也不是很近,开车半个小时的路程,这里是他一年前买下的住处,两室一厅,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规格再合适不过了。   选的这个小区也有一半原因是郑宇直夫妇的推荐,而且距离他们所在的小区也不是很远,平时串门也方便。这片名为“水木花苑”,临河而建,小区的设施完善,交通便利,出门不远便是有一站地铁,绿化做的也是不错,安静养人。   把车子放到车库,李同提着行李向前,而安逸呢,简直像是大爷,两袖清风,看的李同一阵黑线。   住的地方在11楼,两人坐着电梯,很快到了住所,李同很快开了门,将行李拿进来:“刚好我有一间卧室空着,你打扫一下,住在那里吧!”   “哦。”   安逸走了进来,很是好奇地打量着这间不算大爷不算很小的居所,灰白色调搭配的空间,显得素雅整洁。   进门鞋柜,穿衣镜,里侧几人的沙发,还有飘窗,简单不冗杂,给人很清新的样子,安逸是看着很喜欢,很符合自己的品味。   “汤圆,你在哪呢?”   进了门,李同张望了一下,竟然没看到自己的爱宠,便是喊了一声,安逸正一脸纳闷的时候,就看到一只金色的柯基跑了过来,小短腿,跑起来一摇一摆的。   “它叫汤圆?”安逸看着小狗跑了过来,很是喜欢,招了招手,就看着狗狗很是笨拙地摇摆着跑了过来,很是乖巧。   “嗯。”   李同将行李拿到了那间空置的卧室,对着外面的安逸来了一声:“你整理一下住这里吧,有点乱。”   “没事。”   安逸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确实放置了一下东西,床铺也是铺的整齐,干干净净,基本上都不用清扫。   “你要吃饭吗?小区下面有家面馆,一个北方大叔开的,口感还不错。”李同走到客厅的一个笼子前,将狗粮放到餐盘上,“汤圆”早都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吃了起来。   “我吃了饭过来的,还不饿。”多次打量了下房间,安逸也是觉得有点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你先休息下,下午带你去吃饭,我忙点手里的工作。”   虽说是跟郑宇直说好自己下午不过去了,但是有些工作还是自己亲自跟进比较放心,跟助理开视频联系了一下,又把手里的工作做了一下,身体甚是疲惫,特伸了个懒腰,转过头,看到安逸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而“汤圆”趴在一旁,有些百无聊赖。   想了一下,李同走到里侧自己的房间,小隔间的柜子,拿出一条棕色毛毯,拿出来盖在安逸的身上,便是径自去厨房了。   他没看到的是,原本以为的安逸睡着,在他转身的时候,睁开了眼,露出得逞的笑容。   到了厨房,李同拿出一点芒果,剥皮去核,用榨汁机做了点饮料,弄了两杯,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时间已经下午四点的样子,李同接到了郑宇直的电话:“李同,你的朋友接到了吗?”   “嗯,目前借住在我家,有什么事吗?”   想了下,是不是自己工作上的问题,毕竟自己这边下午没在公司,具体事宜也不是很清楚。   “是这样,你嫂子最近练了几道菜,说是做了一大桌,这不,咱们一起吃个饭,叫着你朋友一起?”      ☆、第五十四章 郑宇直家的饭局   看了一眼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安逸,也没去打搅,李同压低着声音,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我问一下我朋友,等会看情况过去。”   “嗯,那你确定了跟我说一声。”   郑宇直那边似乎还有点事,这么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这个时间,安逸的声音悠悠地从沙发那边传过来,看来这家伙睡了三个小时,也是醒了。   “噢,是这样,我一关系好的朋友,请我们去他家里吃饭,你要去吗?”   手机放回兜里,李同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安逸,这么说道。   “可以啊,反正在这边要长久驻扎的,多认识些人还是很不错的。”安逸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想着,这家伙的方方面面,自己还是了解清楚,包括他的圈子和朋友啥的。   想想,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了解他的一切吧!   是的,他现在很想了解这么一个人,而这个人呢,就是面前的这个家伙。   跟郑宇直说好,两人又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时隔多年,这么处在一个房间,着实有些尴尬,更别提那些过往了。   坐了一会,李同带着安逸驱车赶往郑宇直家,不远,几分钟的路程。   不得不说,郑宇直家里也是有钱,父亲好像在部队是为不小的首长,母亲是某所大学的教授,家境很是优渥。   他老婆名为徐婉婉,是一所培训班的舞蹈老师,而他呢,则是跟着李同一起创办了现在工作室。   他们家的房子不是很豪华,两层楼的居室,外观大气雅致,花园秋千,很适合养生。   刚到门口按了门铃,一个长相绝佳的美女走过来,这正是郑宇直的老婆,徐婉婉。   徐婉婉是典型的江南美女,婉约秀丽,之前也是郑宇直部队时候认识的,几年的爱情长跑,两人终于步入婚姻的殿堂。   两人的性格都是爱玩,也是这么久以来还没有小孩的缘故,这段时间也是听说,彼此玩够了,打算生小孩。   “兄弟,回头孩子生了,就管你叫干爸,你可得帮我好好照顾儿子。”这是郑宇直说的原话,两人多年的友谊,这样的事情自然在所难免。   “那是可以啊,我肯定得照顾的白白胖胖的。”李同说着,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也是喜欢孩子,比较可爱不是吗?   “我说你也真是,赶紧结婚吧,回头也生个孩子,咱们两家一男一女就做亲家,两个男孩就做异性兄弟,两个女的就做好姐妹,你看这样不是挺好吗?”郑宇直眯眼想了一下,觉得这样的事情也是极为美好,要是真能实现简直睡觉都可以做梦笑醒。   “我吗”李同听着怔了一下,眼神里是止不住的落寞,看了郑宇直一眼,声音无限低沉地说了一句:“我大概,这辈子,都是这么孤独的人了吧?”   心里却像是有个疑问,是问郑宇直呢,还是问自己,亦或者是问这虚无缥缈的苍天。   这辈子,应该都是一个人了吧?   之后的话题,他忘记怎么说了,只记得那次又喝了很多酒,无一例外的,他喝醉了,至于说喝醉酒又是唤了谁的名字,他也不清楚了。   “李同,这位是你宇哥说的刚到这边的朋友吧?”刚打开门,徐婉婉便是这么热情地说道,以前的时候郑宇直的朋友还是挺多的,毕竟性格好,来往的人也多,可是这么多年过去,经历种种,她觉得,还是这李同靠谱,比起那些人好多了。   而李同,也是她唯一放心郑宇直交往的人,起码不是什么狐朋狗友之辈。   “对啊,嫂子,我这没来晚吧?”   不得不说,徐婉婉的美貌是绝佳的,让李同这样的人都有些心动,那旁边这个家伙呢,李同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却是这人神色镇定,没有波澜,看到自己看过来,眼神很是温柔地看着他。   温柔?李同心里莫名一慌,自己怎么会从这人眼睛里看出这些来,更何况还是对着他这个大老爷们。   “来的刚好,饭差不多好了,你们先进来吧!”   依言,两人随着徐婉婉走了进去,外面的装修风格偏向于欧式,里面整个感觉古色古香,桌椅也都是楠木,沙发壁纸无不尽显奢华。   低调的奢华,也不显得俗气,透露着主人的品味。   坐在沙发上,没看到郑宇直,李同仰头问了一下:“诶,嫂子,宇哥人呢?”   “他出去买酒了,说是回来好好跟你喝一顿。”徐婉婉说着,倒了两杯茶水放在茶几上,又端出一盘洗好的水果招待。   “还喝啊,就不怕我喝醉趴倒在地,赖在你家不走了?”也是关系比较熟的缘故,李同在这也是直接放得开,没那么拘谨,如此开着玩笑说道。   “那没事,我家沙发让你睡个够。”徐婉婉撩了下垂下来的发丝,莞尔一笑,这一笑,便是千种风情,让人迷失在这样美好里。   “唉,我可真是惨。”撇撇嘴,李同有些委屈。   徐婉婉又笑了一下:“得了,你我还不知道嘛,你们先在这待会,我去把剩下几道菜做出来。”   “嗯。”   徐婉婉走后,沙发上就剩下了李同跟安逸两个人,彼此面面相觑,到底还是李同开了口:“打算什么时候到新公司报道吗?”   “咋的,这么快想赶我走?”安逸皱了眉头,看了李同一眼,有些不高兴。   “拜托,你住你的,跟这上班有什么关系?”   李同白了一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茶香扑鼻,这家的茶叶也是顶好,润喉清肺。   “我想跟你多待几天再去,”   安逸这么说着,透露着不明的意味,李同感觉这家伙似乎是在撩他,可是又好像是自己想多了,毕竟他可是记得,这家伙是钢铁直男,自己可再不能自作多情了,毕竟都到了这份年纪,他也经不起一场闹剧,随缘吧,随他的想法就好。   “嗯,这个随你。”   两人正说着,郑宇直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抱着一箱啤酒,看着李同十分欣喜:“哎呦,来了,快来帮我搬东西。”   “你买了多少,一个人搬不了?”   说着,李同出门拿东西,没想到安逸也是跟了出来,到了车子后备箱一看,我靠,还有两箱啤酒,几瓶白的,竟然还有红酒?   两人一人搬了一箱,郑宇直则是第二趟将车里剩下的东西搬了下来,放好车,这才到了客厅坐下。   “你还请了别人过来吗?”想到那么多酒,李同有些发怵,也不由想着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不然这么多酒,指不定是要趴在这了。   “没啊,就咱们几个。”郑宇直一本正经地说着,那眼神是无限真诚。   “呵呵,你是觉得我们的酒量很好嘛?”李同翻了一记白眼,对这人也是无语。   “你酒量不是可以吗?还有你这位朋友,难道不喝?”   这么说着,郑宇直看向安逸,他一直觉得打刚进门这人看李同的目光就怪怪的,不由多看了几眼,眉峰俊朗,眼含柔情,白皙的五官,也是帅哥一枚,带着点秀气,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很娘,跟李同这糙汉子似的还是有所差别的。   “不好意思,我先前胃不怎么舒服,喝不了酒,这段时间还在吃药。”哪知安逸并没有同意,而是略带惬意地说道。   李同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人现在胃部不舒服,自己之前可是体会到胃不舒服的难受,脑海里盘算着怎么给他补补,养养胃啥的。   “那没事,正好回去的时候你开车好了。”李同这么说着,刚好解了围。   郑宇直并不是个强迫别人的,这会也是端起茶喝了一口,爽朗地说了声:“没事,那,李同,咱哥俩就好好喝一顿。”   “菜好了,过来吃饭吧!”   三个人正说着,就听见徐婉婉在厨房的那头叫道,急忙应声走到跟前,看到餐桌上早已摆放好了饭菜。   菜品看起来很是丰盛,麻辣虾,红烧鱼,油淋茄子,莴笋炒肉,豆角茄子,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盆紫菜蛋花汤,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嫂子,你这手艺简直了,宇哥嫁给你简直太幸福了。”李同刚坐下,瞅着眼前的菜,打趣道。   “又贫嘴了不是?”徐婉婉翻了个白眼,却是笑的花枝招展的,显然对这样的评价很是受用。   “你这张嘴确实能说,你嫂子还真就吃你这套。”郑宇直揶揄道,顺手将一箱啤酒拆开,用着启瓶器开了好几瓶。   “感觉嫂子你也太懂我了,每次整的都是我爱吃的菜。”   安逸听了这话,深深地记下了餐桌上的菜,打算回头做给旁边的这个家伙吃。   三人关系平时太好了,而郑宇直跟徐婉婉也一直是将李同当做弟弟来看待,最开始是觉得这么一个人在外地孤孤单单的,后来相处下来彼此都是很投缘,也是关系匪浅。   “快别说了,饭菜都快凉了。”徐婉婉说着,摘掉围裙,坐下来,也是拿了一瓶啤酒准备开喝。   “诶,李同,这就是你那位朋友吧?”徐婉婉看了眼从始至终,没怎么说话的安逸,看起来人有些拘束,便是这样问道。   “对啊,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安逸。”看了安逸一眼,李同如是介绍道。   “那没事,安逸是吧,看样子肯定没我们两口子大,你就跟李同一样,叫我两宇哥跟嫂子吧。”徐婉婉也是没想那么多,看着两人很是满意,说着,还给安逸夹了道菜。   倒是郑宇直沉思了一下,然后奇怪地看了一眼李同,又看了安逸,道了一句:“你就是安逸?”      ☆、第五十五章 醉酒之后   郑宇直这话说的有墟怪,徐婉婉是一顿疑惑,安逸是莫名意味地看了李同一眼,而李同呢,心里莫名一慌,不知道郑宇直这说话的目的何在?   说真的,李同有点担心这个家伙,有时候这人有点大嘴巴,他生怕一不留神被这家伙把老底抖落出来。   向着郑宇直使了个颜色,佯装镇定地拍了下安逸的肩膀,轻松道:“对啊,这就是我同学,安逸,怎么了?”   “没什么。”郑宇直眨巴下眼睛,而徐婉婉呢,也不知道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好笑地看了眼两人,计上心尖,坏笑地看向安逸如是问道:“你们两个高中那会关系挺好的吧?”   安逸一愣,不知道这人怎么会这么问,却是看了李同一眼,道:“嗯,关系还可以。”   关系还可以嘛,李同有些恍然,那会的关系顶多算是熟悉吧,之后的日子呢,躲了自己那么久,是厌恶的感觉吧,又怎么会是关系还可以呢?   他本不愿再追逐往事,毕竟都已是成年人,即将而立之年,有些事也不是那么幼稚地判断是非对错了,也不止一次地告诫着自己,该放下了,怎么这人就在面前,轻飘飘地说上这么一句话,自己就感觉整颗心都乱了呢?   “怪不得,某人喝醉的时候还念叨你呢?”   郑宇直轻描淡写地说着,脸上倒是不好意思地冲着李同笑笑,似乎是认为自己是不小心说出口的。   “也只是关系好一点而已。”李同尴尬地笑笑,冲着郑宇直瞪了一眼,妈的,这人就会坏事。   “那敢情好啊,过来到这边,也顺便照顾好我们家李同。”徐婉婉看似是温柔型的女性,但性格做事也是风风火火似的,女汉子风格。   “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家李同,太不让人省心了,这么大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平时吧,也不爱交际,老是公司住处两头跑,前前后后介绍了好几个小姑娘,愣是把人家姑娘冷落跑了,人家姑娘一个个跟我抱怨,说这家伙太高冷了”   “嫂子,你说啥呢?”徐婉婉话还没说完,便是被李同打断了,这人怎么一扯到自己的事,就像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了呢!   “我也是为你好啊,安逸,嫂子这可就拜托你了,好好管教下这家伙,省的平时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徐婉婉也不是省油的灯,看着李同这俊秀的五官,恨得咬牙切齿,你说她介绍的那些姑娘哪个不好,硬生生被这人冷落走不说,而被别人告状告到自己这边来了。   看这架势,这么优秀的人,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钢铁直男”吗?   “好的,嫂子,我会的。”   安逸一副了然的表情,看了李同一眼,明明比自己大一岁,怎么感觉还是需要人照顾呢,而且,自己还是很想要照顾这个人呢!   啥?李同一阵愕然,这三人什么情况,怎么一不留神,感觉自己就这么被卖了?   接下来的时间,郑宇直跟李同两人便吃饭便拼酒,啤酒白酒红色齐上,两人也可以说的上是酒友,酒中知己的那种。   徐婉婉呢,也不管,径自拿着啤酒喝着,一边给安逸夹着菜,口口声声嚷嚷着:“对我弟好点啊!”   安逸一边答应着,一边吃着菜,他只喝茶水饮料,看着这场面也是哑然。   等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李同跟郑宇直是酩酊大醉,徐婉婉是微醉,而全场清醒的,就唯独安逸了。   跟着几个郑宇直夫妇打完招呼,安逸便是扶着李同,打算带着开车回家,几年不见,这人体重是重了不少,人也健壮了许多,身上也是有了很多腱子肉。   将车放在小区的停车区,就这么扶着李同坐了电梯上楼,还别说,这人是真的重,安逸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扶着李同,拿着钥匙开了门,进去就是抛到了沙发上:“这家伙这些人经历了什么,怎么这么重?”   “我还要喝,酒呢?”李同躺在沙发上,嚷嚷着,虽说他跟郑宇直的酒量都很不错,可是这两人今晚喝的实在太多,而他也是有些心事,自然而然就喝多了。   摇了摇头,安逸看着躺在沙发上耍着酒疯的人,有些无奈,到厨房烧了点热水,泡了杯茶,扶起来喝了几口。   “我还是放不下你啊,这么多年,我只是在骗自己。”李同躺在沙发上,说着酒话,俊脸上红扑扑的,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躺着。   安逸听着这酒后的话皱了下眉头,这人,难道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人嘛,却是在看着这人的时候,莫名地有些心疼。   可以说,这段时间,回家聚会遇见安逸,这次安逸来烟台,以及今晚在郑宇直家两口子说的话,都对李同的内心触动很大。   都说,心事憋得久了,总有崩溃的一天,特别是在无意识的时候,最容易发泄。   “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可是你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是奢望,奢望着我们还会在一起。”李同说的断断续续,却是吐字清晰,安逸倒是听得认真,一边思索着。   “可是,我知道,你还是在厌恶着我这样的人。没关系啊,只要让我远远地看着你就好了,没有别的,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安逸,对不起,我喜欢你,这么多年,未曾改变,对不起,我喜欢你啊”最后,李同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的,像是喷涌的火山,释放出了什么洪荒巨兽,再然后,却是长久的沉默。   喊出这样的话,李同像是累了,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么多年,我走过了山山水水,想着再能见你一面,我便试着放弃,可是听到你的消息,我还是会上心的无法自己。   我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我希望你能幸福啊,哪怕这份幸福与我无关。   于别人而言,我是孤傲的,在你面前,我只会一只卑微的小咩咩。   多年的话,就在这样的醉意里倾斜而出,自己的事,李同很少向别人提及,哪怕是祁文悖哪怕是郑宇直,哪怕是自己的家人,就这么守着内心的秘密,像是筑起了一座城堡,围起来一道墙,他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   安逸听着怔神,他没想到,因着自己的缘故,让这家伙背负了这么久,以前是自己混蛋吧,现在我来了,还来得及吗?   曾以为我只是对你有所好感吧,我以为那只是友情,所以我在逃避,跟女生交往,跟女人结婚,总觉得像是失去了什么,回过头发现,有些人,其实早在不经意间,入了你的心底。   以后不会了,我来了,李同,让我守护你吧!   扶着李同去了卧室,安逸本想着帮他脱掉外套,丢在床上让他休息去,没想到这人酒味太冲了,熏的满屋子都是。   想了一下,拖着扒了外套,带到浴室,想着帮着家伙洗个澡,看了看醉的不省人事的李同,安逸恶趣地将最后的内裤也给扒了。   “诶,你这人干嘛啊?”温水冲到身上的时候,李同迷瞪着嘟囔了几句,这个时候的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就是如此,也没反抗。   好不容易勉强着给李同冲完澡,洗了头,期间两人滑到了一次,所幸安逸扶着垫了一下,不然这迷糊的家伙肯定得跌破头。   “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这么说着,安逸帮其擦干身子,扶到李同的房间睡下。时间不早了,今天刚到,他那边床铺也没铺,也是担心这喝酒摔伤什么的,安逸在李同睡着的床边打了个地铺,看着点,省的这人一不留神摔倒。   第二天早上,李同是被自己设置的闹钟叫醒的,一看时间,六点五十,是时候起来跑步了。   这个时间天已经亮的差不多了,即使隔着窗帘,室内也很是亮堂。等等,这是哪,自己怎么没在床上?   “什么情况?”   李同惊叫出声,发现自己没在床上,而在地上睡着,旁边还有一个人,那人,是安逸?   他醒来的动静也是吵醒了安逸,那人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睛,看着李同,风骚无限地到了一句:“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记得昨天自己是分了一个房间给这人的,怎么还在自己房间,这是不是在耍流氓?   “你昨晚喝醉了啊,为了照顾你,我只能睡你房间地板上照顾你了。”安逸说的轻描淡写,很是平常,就像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   “那我怎么会在地上,还跟你”李同觉得自己是疯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让他跌破眼镜。   “你说这个啊,是你睡到半夜滚下来,还嚷嚷着要跟我睡”   “停!”   话还没说完,李同就直接打断了安逸的话,怎么回事,只是喝个酒而已,怎么成这样了,那昨晚最后面,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了,莫非是断片了?   还有,他发现了一件令他十分恐慌的事,就是他现在赤身裸体,没穿衣服,连个内裤都没穿,就是跟安逸两人盖了一张大大的毛毯?   尼玛,什么鬼?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李同感觉自己有点方,这么尴尬的局面,让他钻洞里算了。   “说真的,你昨晚表现不错嘛?”      ☆、第五十六章 到底是爱你的   昨晚?表现不错?   听得李同心里莫名一惊,忙习惯性摸自己□□,这家伙,不会昨晚把自己那个了吧?   不对啊,即使是那个了,后面应该有感觉的啊,怎么一点疼痛感都没有,还是说,他的太小了,也不对啊,高中那会见到的挺大的,难道是阳痿,硬不起来,那怎么说是表现不错,不科学啊!   会不会是,自己把他给上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李同一阵激动,想想自己这么多年,一向都是以man受自居,没想到还能把这么浓眉大眼,英气十足的家伙给上了,传出去,是不是自己的丰功伟绩了。   不怪李同多想,就这样一副场景,安逸椿穿裤衩他不知道,起码是光着膀子的,他呢,简直是□□,再加上安逸方才极为暧昧的话,他不多想都难呐!   “你想啥呢,我说你啊,昨晚喝酒表现不错嘛,这么多难,你的酒量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安逸躺在一边,看着对面这家伙脸上额表情换了又换,就想着是不是这人想多了,便是如此坏笑地道。   说真的,他说话就是故意的,完全是想看看这家伙的反应。   “啊?酒量?”   李同一愣,敢情是自己想多了,不过也难怪,两人能有多熟啊,想到方才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他一阵脸红。   “不然你以为呢?”安逸忍着笑看着李同呆萌的表情,感觉这家伙实在太可爱了。   不再打算理这个人了,李同忙起身打算穿衣服,却见某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全身觉得不自在,瞪了这家伙一眼:“你转过去,我要穿衣服。”   “没必要吧,昨晚可是该看的都看过了。”安逸再次审视的眼光看了看,带着些吊儿郎当,漫不经心。   “你转不转过去?”   等到李同翻了一记白眼,安逸这才悻悻地点头,翻了个身,算是回应。   匆匆忙忙,十分脸红着,李同穿好了衣服,洗漱完,到了卧室说了声:“你再多睡会吧,我去跑步了。”   安逸看过去的时候就是,李同站在门口,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夏季运动装,看着轻便凉爽,衣服很合身,对方整个人的身材线条一下子凸显出来,完全区别于他的正装与休闲装。   “嗯,知道了。”   这么多年,李同养成了早上晨跑的习惯,清新的空气,让整个大脑也放松下来,小区跑步的人也多,可能是因为性格的缘故,搭话的人并不多。   跑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又去锻炼器材那里练了一会,转去门口,到早餐店买了包子豆浆油条稀饭,还有豆腐脑,因为不知道安逸吃什么,李同买的有点多。   回了住处,安逸已经起来了,李同一阵惊讶:“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了,起来转转。”   安逸已经新换了一身装束,灰色裤子,白色短袖,是另外一种风格,将东西放在餐桌上,李同道:“洗漱一下,吃早餐吧!”   “已经洗过了。”说着,安逸卷了下袖子,走到近前,看着桌子上丰盛的吃食,很是满意:“怎么买这么多,吃得了吗?”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多买了点。”   李同说完,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口味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吃,那家早餐店他是经常去,整的老板都认识他了。   扒拉了两口,看了下时间,李同拿好东西:“安逸,钥匙我给你留一只,你看一下,要不要回头转一转,另外小区下面有个”丁香园“中餐厅,饭菜都还可以,你中午可以去看下。”   “对了,狗粮在阳台口那边柜台上的小盒子里,等会帮我喂下‘汤圆’。”   得到安逸的应声后,李同却是急匆匆下楼开车,赶往公司。   可能是习惯早起的缘故,到了公司,只到了几个人,上班时间还没到,大多数人还没来。   勤劳的保洁阿姨早已清洁好卫生,李同的办公室打扫的很是干净,尤其那杯泡好的茶,让人心中一暖,这是保洁阿姨一向的习惯,由此可见,李同这人是有多么受欢迎的。   “哟,还是来这么早啊!”   整理了下今日的工作安排,喝了杯茶,就见郑宇直施施然走了进来,看着一脸认真的李同,如是说道。   “我这不是每天都来这么早么,倒是你,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这么早?”   想想郑宇直这人也是厉害,整个工作室,为数他每天到的最晚,早上不睡到九点是不会起来的,要不是有位贤妻徐婉婉督促着,这家伙还指不定是个什么样子。   “这不正是你说希望的么,我的李大老板?”随性坐在一旁的软皮沙发上,郑宇直怎么看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左看看,右瞧瞧,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两个昨晚回去,没发生什么事吧?”   闻言,李同猛地抬头,面色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家伙,可真能说,可是想到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幕幕,他还是会止不住的脸红,看着郑宇直,说话也是少了几分底气:“你这一天脑袋里想什么,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能发生什么?”   “不会发生什么吗?”   郑宇直审视的目光着实刁钻,令得他忍不住下一刻就将自己的心声吐露彻底,好结束这么令人压抑的气氛。   “当然没有。”   看吧,某人嘴硬的毛病历来罕见,郑宇直看着面前脸红脖子粗,而一脸死不承认的架势,也是对这家伙佩服的五体投地。   “昨天的那人,是叫安逸?”   莫名的,郑宇直说出了这个名字,有些唐突,却是太过理所当然,毕竟这人平时就是太过八卦的。   “嗯,怎么了?”   “我记得你之前喝醉酒嘴里也是这个名字,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想了想,郑宇直还是觉得有些事情说清楚比较好,虽说李同这平时掩饰的也是挺好,但是他是谁啊,郑宇直,多么细密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凭借着一点蛛丝马迹,便是能够推测出大致的情况。   “那你都知道了,还说什么。”   目光正是前方,看着郑宇直,这是李同第一次在这人面前正视这个话题,以前也不是不想承认,只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知道又如何,自己这样的身份,没偷没抢,也没有杀人犯法,只是与这个世界的主流多了点偏差,就值得他们为自己定罪么,即使如此,那又怎样?   他不知道郑宇直对这样的事怎样的定义,又是怎样的看法,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说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就是你心底放不下的那个人吧。”郑宇直说着,已经很是笃定,看着李同那平静的表情,他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不过嘛,有些事情,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他管不了别人的想法,自己内心所想起码是确定无疑的,“难怪这么多年,没见你找对象,也很排斥去相亲,这么想来,一切都很正常了。”   此刻的郑宇直,就像是一个点评家,三言两语,却是审判着别人的什么,李同呢,很是沉默,没有说一句话,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怎么了解,不过无论你喜欢谁,是男是女,你都是我兄弟。”   郑宇直说的斩钉截铁,李同飘忽的思绪也似乎是刚刚回过来,听到这样的回答,也是一愣,再就是心中一热,很是感动。   “谢谢。”千言万语,到了嘴里,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没事,咱哥俩谁跟谁啊,就像你嫂子说的,无论你是怎样的人,但在这里,你永远是我们的小兄弟。”说到这,郑宇直是侃侃而谈,其实他是与人相处,对其他没那么多讲究,多是一种真诚,他的性格一向豁达,对这些并没有怎么在意。   “嫂子也知道了?”李同一愣,倒是没想到会这样,徐婉婉对他一向很好,他也不想因为这样的事生疏了彼此之间的感情。   “对啊,你嫂子说是挺理解你呢,我有些想不通的还是她跟我开导的,她还说,好好撮合一下,看你们这对能成不。”   这下就是两个人的观点理念了,目前都是赞同支持,李同不由松了口气,或许,之前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吗,还是算了吧,又不喜欢我。”想到家里的那个人,心里黯然,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选择暂住在自己家里,但到底,还是不喜欢自己的吧,不然这么多年,渺无音讯,自己追寻这么多年,他也未曾找过自己,又怎么谈喜欢呢?   “他他应该是直男吧!”犹豫着,李同还是说出自己的猜测,虽然平时会撩逗自己一点,但到底,那家伙还是喜欢女的吧!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朋友看你浓情蜜意的样子,我跟你嫂子都凑着腻歪的要命,这不是喜欢你是什么?”看到李同傻乎乎的表情,郑宇直有些头大,这么天真的家伙,怎么让他还遇见了呢!   性子纯良,此生遇见,还是希望那人好好相待吧!   看着郑宇直那认真的表情,李同一阵疑惑,莫非是自己想错了?   “他真的喜欢我吗?      ☆、第五十七章 这是搞哪样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你是爱我的吗,李同有些疑惑,往事纷至沓来,像是伤口被撕开了一般疼痛,这些年,为这这么一个人,上过心,流过泪,尝试着放弃,将那颗跳动的心渐渐冷藏,也只是为了不将那个人记起,太累了。   用了这么多年,我才艰难地不再那么想你啊,努力了这么久,因着你的一个态度,我是要放弃这么多年的坚持吗?   可是,也不能确定那人就是喜欢着自己的吧,他不敢再去以这样的想法尝试了,或者是说,没那样的心力再去尝试了。   尘封已久的心,自己,还能再爱吗?   你在,春华秋实夏蝉冬雪;你不在,春夏秋冬。钟于忠于衷于终于,钟情于你,忠诚于你,衷心于你,终止于你。   他真的爱我吗?   不知道是在问郑宇直,还是问自己,整个早上的时间,李同都是在这恍惚的精神状态下度过的,至于工作,也是被郑宇直拦截于门外,那些纷扰与他无关。   也是这样的时间,李同可以做自己,想自己的事,在这被人为隔绝的空间里,莫名地有些安全感。   临到吃饭的时候,郑宇直接了个电话,走到李同办公室打开办公室的门:“G,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午饭你自己去吃吧!”   “嗯,没事。”   平时的时候,都是郑宇直中午的时候叫李同去吃饭的,什么中餐啊西餐啊,整个公司都知道,两位老板的关系很好,吃个饭都是形影不离,要不是郑宇直已经结婚,估计他们会认为这两人是一对呢!   现如今的世界是个逐渐趋向于包容度良好的时代,很多以前所不能理解的事情,现在也是很能理解,有的还是很赞同这样的。   多元化,包容的观念,令得许多隐匿于黑暗的生活也是逐渐浮出水面,有些事情啊,不是不存在,只是因为世人都是专注于表相,而没有看透本质罢了。   郑宇直走了,李同有些头大,打高中那会开始,就对吃饭选择有种无力感,不知道吃些什么,除非是别人决定好,自己跟着一起去就好了,省的还要去做选择。   是啊,人生啊,总是要做选择,这也是让他最头疼的事了。   生而为人,买菜要选择新不新鲜,买衣服要选合不合身,好不好看,上学要选择学校,选择朋友,进入社会,选择职业,形形色色的选择题,一旦抉择,影响深远,令得我们不得不认真去对待。   等会中午吃什么呢,助理要去吃饭,进来问自己是不是要帮着带点午饭,可是他一时又想不到自己要吃什么,简直纠结的要命。   12点一过,整个公司如鸟兽散,一个比一个溜得快,让李同有些疑惑,难不成是平时对他们压榨太狠了?   出了办公室绕了一圈,都走光了,实在不知道吃什么,打开手机上的外卖商家,似乎也没什么食欲,刚好还有一个苹果,洗了一下,李同就啃了起来。   也不知道安逸那家伙的午饭怎么处理的,自己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不然现在留宿在自己家,再要是不管不问的,实在说不过去。   手机拿起,还没开始拨出,就听到一阵声音在外头响起:“李同,你在哪?”   是安逸?   简直难以置信,这家伙怎么会来呢,赶忙走到外面,看到安逸刚从门口进来,像是提着什么东西,东张西望的。   好不容易看着李同走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跟前,看着眼前“总监办公室”的牌子,安逸温和地笑了下:“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嗯,请进。”   整个过程,李同都是懵逼状态,这家伙,怎么会来,自己是在哪,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按理说这人应该是在家啊,怎么还会找到公司来,不可能啊!   走进去,坐到一边沙发上,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看着安逸很是自来熟的样子,李同也是很佩服,却是对着他手里的东西很是纳闷:“你这什么东西?”   没想到安逸却是没有直接回话,而是看了一圈这间办公室,才对着李同道:“他们都走了,你怎么没去吃?”   “郑宇直刚才有事走了,我也不知道吃什么。”说到这,李同莫名的觉得脸上很烫,自己很多事情其实是没主见的,尤其是这些吃饭啥的,他并不挑食,除了不怎么吃肥肉啥的,其他都可以,当然不用做选择挑菜品简直太棒了。   这样是不是显得有点丢脸呢,李同如此想着。   闻言,安逸不由地抚面叹息,这家伙,就是这么不省心么:“这么多年,你都是这样过的?”   “那这个差不多。”   不得不承认,生活有些方面,李同是有些邋遢,全然没有工作上的精致严谨,可是一向习惯了,好像也没什么,怎么今儿个被安逸这么说起,自己感觉有些惭愧呢!   “真是服了你了。”   “笨蛋。”   整个说了两句话,后面的两个字几乎是拖着尾音小声出来的,李同看过来,很是疑惑,是自己听错了吗?   想想,那两个字怎么可能是这家伙对自己说的呢!   “你怎么过来了?”李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有些慵懒。   “这不是给你送饭来了嘛,怕你饿着。”将拿来的盒子打开,是很丰盛的食物,有肉有青菜,还有汤,米饭也是两份。   “可是我也没跟你说过我家的地址啊,你怎么过来的?”想到这,李同是真的没想到,这人还能找到这,自己之前可是没说地址的,莫非,自己是喝醉了酒说的?   也不应该啊!自己即使喝醉,也没那么蠢吧!   “看到你落在家里的资料,就过来了。”说了这句,安逸也没打算废话了,将饭放到李同跟前:“快趁热吃吧,等会都该凉了。”   “你这是从哪打的吗?怎么感觉不像小区餐馆的饭菜?”   是啊,明显看着不像,饭菜炒的不像,就是餐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也不是餐馆他们的打包盒,而像是两款情侣式的就餐盒,一蓝一白,很是好看。   “这是我自己做的。”   安逸轻描淡写地说着,拿出筷子,也给自己弄好饭菜,准备开吃。   “什么,你做的饭菜?”刚吃了一口,李同就吃了一惊,大张的嘴,像是要将嘴里的饭菜撒在地上。难怪,那么大的嘴,可以塞得下一个鸵鸟蛋了。   “嗯,刚做好,带过来找你。”   这已经不能用惊奇来形容了,不过想到安逸之前结婚的经历,李同说话带着些醋味,感慨地道:“估计是以前照顾你老婆,练出来的吧?”   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抱有幻想的,尤其郑宇直的那番话,似乎是将自己沉寂多年的心情激涌着沸腾起来。你是我年少的欢喜,曾经想到以一生去追寻经历,可是世事无常,不知道,以我如今的心绪,是否还能够好好再爱你一次。   这话,怎么听着有股醋味?   安逸心下一思索,想着八成这人是对自己旧情未了,一阵欢喜,忍着那份激动,淡定地道:“没,我是后面一个人做饭练出来的,你是第一个尝我厨艺的人。”   一番情话,万般柔情,感情这方面,最是细腻,难以琢磨。   “好啊,你来这边让你吃让你住,你还打算将我当小白鼠啊?”明明内心十分高兴,表面上却是十分不满,看着安逸瞪直了眼睛。   这是不满的表情吗?怎么感觉是种撒娇的语气呢。安逸吃了口饭,很是无奈地感叹:“没办法,谁叫你这小白鼠好欺负呢!”   “说谁小白鼠呢!”李同语气十分傲娇地说道,那眼神里是被宠溺的温柔,本可以坚强如钢,刀火不侵,可是遇见了你,我宁愿放下我所有的戒备,去接纳你,将你当做我人生的一部分。   从没想到,两人还会在这样的境遇里相处,曾几何时,我以为,你是我生命里的一颗星,照亮了那个夜晚,转瞬便没了踪影。   我也曾痴心地去想,总觉得前路渺茫,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或者即使我们会再次遇见,也只会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怎么又要赖我身上了?”   看着对方傲娇的样子,安逸有些想笑,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人如此孩子气的样子,实属罕见。   “好了好了,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说着还把菜夹到李同的饭碗里,感觉很是周到,李同呢,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如果这是个梦,让我继续做下去吧,李同想着,心里像是灌了一层蜂蜜,浓浓的,甜到冒泡,曾经你是我追寻不到的光,如今,却是坐在我的对面,吃着你做的饭,这样的幸福,希望老天不会嫉妒吧。   不得不说,安逸的厨艺还是很棒的,菜切得恰当好处,炒出来的口感也是很嫩,味道不咸不淡,还是很可口。   看的出来,这么多年的厨艺,也是没有白练,李同心里也是给这人暗暗竖起大拇指,忍不住想称赞一番。   郑宇直中午跟客户吃了个饭,想到还有东西没拿,打算回到办公室拿,开了车就急忙赶了回来。   这边呢,两人在办公室里吃的津津有味,外面有同事回来,但是一般没事,也不会有人进来,即使进来也会事先敲门,可是郑宇直不会这样,毕竟平时两人都不怎么见外的,所以等他一推门就看到这样一幕。   “别动!”正吃着饭,安逸按住了李同的脑袋,正当对方还没回过神,安逸拿出纸巾,伸到跟前,将其嘴角的油迹还有米粒擦干净。   “给你擦一下。”   声音之温柔,动作是小心翼翼,整个过程,李同有些傻眼,显然被这亲昵的动作整懵了。   而推门而入的郑宇直,原本正常的表情,也被这一幕整懵了:“你们”      ☆、第五十八章 笼络人心   我们?等等,刚才的事,是不是被郑宇直看到了?   听到声音,李同朝着这边看过来,见到这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一下子脸红了,毕竟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暧昧了,哪怕是郑宇直是认同们的这种关系,他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至于安逸呢,倒是一脸淡然,似乎刚才的动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脸的平静,看到郑宇直进来,点头示意了一下,却是接着给李同加了个菜,很是旁若无人的样子。   “你的事情忙完了?”   或者是想缓解气氛的尴尬,李同停下吃饭的动作,看着郑宇直,很是关心的问道。   “嗯,完了,没打扰到你们吧?”   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人,郑宇直有些想笑,看着李同这人呢,对方都是放得开,怎么他就害羞了呢!   这一幕,应该是这家伙希望已久的吧!   “没没有啊,你吃过了吗?要不过来吃点?”我去,这气氛到底是怎么的一种诡异,自己是谁,在哪,在干嘛?   明明没什么事,偏偏郑宇直那探究的目光看过来,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跳也是乱了好几个节拍。   “这吃的什么啊?”   原本李同也只是客套的问问,没想到郑宇直这人直接走了过来,看了眼摆在两人面前的饭盒炒菜,根本没有丝毫见外的架势。   “这是哪家的饭菜啊,看着还蛮香的。”似乎是没看到李同发窘的样子,郑宇直依旧锲而不舍地问道。   “这是我自己做的,你要来吃点吗?”沉默了半晌,安逸开了口,目光还是一副淡然平静。   “呦,这太有口福了。”   想了一下,郑宇直打算坐下,却是看到李同瞪过来的白眼,无奈地站起身来:“算了,有人在护食了,这次还是算了。”   起身打算告辞,却是在离开的时候对着里面的人说了句:“安逸老弟,第一次来我们公司,让李同带你到处看看。”   “嗯。”   整个午饭,李同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吃完的,完全是懵懂的状态,感觉像是做梦一样,结束后,他想着去洗个碗,然后下班的时候带回去,没想到某人手疾眼快,先他一步去了卫生间洗碗。   其实想想,这样的生活实在太美好,让他忍不住沉入其中,不知道安逸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在做这些,他很想事实是自己想的这样,想着这人是不是心里有着自己的位置,可是实在不敢冒险了。   失望攒够了太多了,都忘了希望是怎样的色彩了。   午休的时间,李同习惯睡一会,等到安逸碗洗好之后,他已经睡着了。   办公室的空调温度开的比较低,时间久了有些冷,安逸看着那熟睡的面孔,看了下办公室,也没什么毛毯之类的东西。   叹了口气,安逸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对方的身上,而李同呢,稍微挪动了下身体,依旧甜甜地睡了起来。   “这家伙,还是这么能睡,不过,还是那么不让人省心,不会照顾着点自己。”   安逸嘟囔了几句,拿出手机,跟这边公司的人员进行沟通事宜,事实是,丽江那边的领导已经催过他很多次了,问他怎么还不去新公司报道,他也是一拖再拖。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过几天过去。   这是安逸的原话,那边的领导也是无奈,想着这人的能力确实可以,平时都是惯着这家伙的脾气的。不过安逸过来烟台这边,也不是流放过来什么的,而是委以重任的,公司刚好有个新的项目,人手不够,打算让他跟另外一个人负责起来。   这边手机跟公司的人员联系着,安逸却是目光看着趴在桌子上一边熟睡还一边梦呓的人,有些好笑,记得自己的高二那次就说过了,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看来这家伙完全没有听进去啊!   既然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那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遇到这家伙,安逸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曾经的点点滴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是察觉到喜欢这家伙的呢!   以前呢,老是觉得喜欢女人,谈了好几个女朋友,甚至结婚的时候,他也是十分笃定,他是爱自己老婆的。   什么时候开始,还是在某个午后,看着窗外斜斜照进来的阳光,就像是回到了那个午后,那间教室,他靠着窗户睡觉,而某人呢,在身体笔直着认真听课。   婚后的日子日渐枯燥,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是深有体会,结婚前,两人的种种优点,也是在婚后的油盐酱醋茶,鸡毛蒜皮的小事中,被时间整理出来的缺点掩盖的一干二净。   时间久了,内心也麻木了,后来,他从祁文隳抢锏弥李同的消息,知道这家伙的生活过得并不好,可是又不知道以怎样的身份去联系,要不是这次的高中聚会,指不定两人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了吧!   最后,他离婚了,她说他不爱她了,跟了另外一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放下了。摆脱了婚姻的牢笼,似乎是放下了,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像以前那么累了,他这么想着。   我们终会分离,哪怕是短暂的相遇,也只是过眼匆匆,转瞬间,我们便步入茫茫人海,没了踪迹。   有缘的人总是能够相遇吧,再次看到那人,发现他更加成熟了,更加瘦削,更是有点陌生,不知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这人受了多少辛酸,安逸想着,就有些心疼。   傻瓜,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么细细想来,高中的那会,就喜欢上这个家伙了吧,只是那会的自己,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习惯自欺欺人,即使后面遇到李同类似于表白的话语,他也是选择漠视。   认真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呢,他只是知道,那会的自己,面对李同的有蓄追不舍,他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不再联系。   我和你不再联系,希望你不要介意,记得这是句歌词,可是如今,他是介意了,过往的不可追,余生的希望来得及。   在办公室待了一会,看着李同睡得正熟,安逸跟郑宇直说了下,就去了外面。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回来了,公司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午休结束,准备下午的工作日程,安逸提了些东西走了进来。   “大家来吃点水果。”   刚走进公司,安逸很是自来熟地吆喝着,因为嗓门高,一下子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其次是这家伙的颜值高,一下子吸引了公司几个女员工的视线,而本人却是一无所知的样子,手里拎着水果,走到一个个办公桌跟前,分散水果,公司的人并不是很多,很快,每个人的桌子上的放了一些水果,什么香蕉橘子苹果跟梨,种类也是很多。   看着每个人都分到了水果,安逸站到前面,调整了下嗓子,开了口:“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逸,是你们李总的好朋友,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他的照顾和支持,他这人性格是比较怪,有些问题还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担待。”   说完,也是鞠了一躬,很是真诚的样子。   他这么一说,反倒是其他人有些不好意思了,众人纷纷表态。   “你太见外了,李总人很好的。”   “对啊,李总性格很好,对我们也挺好的。”   “我很喜欢李总的性格,待人随和,很好相处的。”      大家众说纷纭,安逸看了眼大家,笑了,又是鞠了一躬:“那我就放心了。”   在这期间,午休结束的李同办公室,郑宇直待在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很是感慨:“这小子可以啊,还懂得帮你笼络人心呢!”   外面的动静李同自然听得清楚,安逸的外套还盖在他身上,取了下来,拿在手里,一阵思索,目光却是无限柔和。   李同的沉默并没有打击郑宇直的说话积极性,看着对方发呆的目光,还有那手里明显不属于他的衣服,悠悠地开了口:“不错嘛,看来我弟的这位男朋友很称职嘛,这我倒是放心了。”   “聒噪!”冷冷地开了口,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红晕,那阵仗,像极了天边的火烧云,红的透亮。   两人正说着,安逸分散了水果,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看到李同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拿着他的外套,快步走过来,声音也是很温和:“你醒啦?”   “骚包!”看了眼安逸,李同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表情怔了一下,安逸想到刚才自己在外面造成的动作,嘴角抽了抽,依然还是那副温柔的笑意:“怎么,没睡好啊!”   “别人都有水果,怎么没我们两个的份吗?”   对于安逸的问话,李同却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略带不悦地如此问道。   不知道什么原因,习惯在这人跟前放下所有的戒备,就连他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完全是带着撒娇的状态。   这一切落入郑宇直的眼中,也是耐人寻味,他也明白了,李同对面前的人,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那是完完全全的信任啊,这不是亲人的那种生死与共,仅仅是一份痴恋的感情,希望这人以后能够好好对待李同吧,不然他不确认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哦,这个肯定有的,还在车里,我现在去取。”   说完,不等两人说什么,安逸匆匆去了外面,剩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   “我说,他要是哪天向你表白,你会答应吗?”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郑宇直一阵思索,转而看向李同。   “我会吗?”   郑宇直的话一下子让他思索起来,按理来说,应该会的,可是,那苦苦追寻的多年,早已像是一根刺,卡在喉咙,让他难受。   如果真的遇到他被这家伙表白的那天,他真的能够放下心底的芥蒂,痛痛快快地答应吗?   会吗?      ☆、第五十九章 相爱没有那么容易   接下来的几天,安逸基本上都待在李同他们公司,各种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这让当事人惶恐不已,不明白这人如此频繁的献殷勤作何解释。   “你怎么还不去你们公司报道?”吃饭的间隙,李同这么问着安逸,倒不是说有多么厌烦,实在这人一天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让他心神不定,工作中出了不少问题,要不是郑宇直及时发现,又会是一大堆的问题要去解决。   “快了,怎么,这么不想看到我?”   说着,安逸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令得李同心里一颤,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也不是,我是说,你去晚了,领导不会说你什么吗?”   对于安逸的工作,李同是知之甚少,不过按照这家伙的狂傲程度,显然在公司的职业也不低。   “不会,他们不会说我的,怎么,在为我担心?”   安逸最近的动作简直越发的肆无忌惮,就这么轻飘飘的话,手抻在桌子上,将李同整个人圈在怀里,很是得意地说道。   “说什么呢,自作多情。”   说着,李同起了身,弯下腰从这臂弯里钻了出去,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几天,由于安逸的优良表现,也是让整个公司的人对安逸跟李同的关系窃窃私语交谈起来。   “唉,你说这安逸对我们李总这么好,不会是想追我们李总吧?”午休间,公司一八卦的女生在跟其他人交谈着。   “不见得吧,人家是同学,之前关系就挺铁的,如今也很正常啊!”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想的还算是有点理智。   “我觉得我们李总这么优秀,有人追很正常啊,哪怕是个男的。”如今的人思维在解放,好多的观念也不再是像以往那么迂腐,观念也是十分的开放。   “两个大男人?啧啧,想想就有些恶心。”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明有暗,有赞同的声音,自然也有反对的声音,我们改变不了别人的看法,只能坚守本心,做我们自己。   “两个男人相爱,怎么就恶心了?”有不满这份想法的人站出来,据理力争。   “想想啊,我们都是男人跟女人,怎么两个男的还可以,太变态了。”   “对啊,我赞同你的想法,这就是病,得治!”   反对的声音并不少,这几天以来,这样的对话屡见不鲜,当然,他们也只是在茶余饭后当做谈资,基本上在郑宇直跟李同跟前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在这地界混,尤其是郑宇直李同执掌的公司,要想在这生活,是得低调些,除非是不打算干了。是以有个别人对这事满腹牢骚,却还只是时不时发泄下,并不怎么的明目张胆。   公司里的闲言碎语并没有传进李同的耳里,实在是最近的事情太多,无暇他顾,新接的一个海景别墅的设计稿等着他来完成,至于其他人,也是由着公司杂七杂八的小装修忙碌着。   几天时间的相处,安逸总算是去新公司报道了,来的也没之前的次数多,不过两家的公司离得并不是太远,每天下午的时候,他都会坐上三站的公交车,来李同的办公室,等着一起下班。   至于是早上呢,都是李同将这家伙送到对方的公司,然后再急急忙忙地赶往自己的办公室。   “没事的,你忙不开就来晚一点好了。”这是郑宇直的原话,清楚两人目前的关系,他自然是顺着好的发展来的。   “别,我可不想搞特殊,大不了早上起来再早一点好了。”   之前的李同总是拖延症严重,不过如今的他,好太多了,人都是会逐渐成熟的,有些影响生活的毛病,也是该改就得改。   “你一个老板,至于这么拼吗?”   其实一直以来,很多的客户都是冲着李同在业界的名声过来的,又是熟人介绍,为着公司的招牌和自己的口碑,面对这些订单,李同一向是亲力亲为,事无巨细,一忙起来,简直是拼命三郎的架势,就是徐婉婉看到也是心疼不已,直接质问是不是郑宇直在压榨自己这么个弟弟。   想想,郑宇直才叫一个冤呐,这家伙的犟脾气与生俱来,是他所不能劝阻的,就差用根绳子将此人绑起来让其好好休息了。   “拜托,大哥,这公司可是咱们两个辛苦建立起来的,要是我们都不上心,你指望着别人为你着想吗?”李同白了对方一眼,简直站着说话不腰疼,好像公司是自己一个人的一样。   “那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郑宇直说着,将晚饭的外卖放到李同办公室的茶几上,今天看样子又是得加班了。   其实设计的事他不是很懂,平时忙的也是业务以及其他管理方面的事情,偶尔兼职后勤,所以在李同挑灯夜战,奋笔急挥的时候,他反而像是一个闲人一样,无所事事。   “我知道。”   在郑宇直多番催促下,李同到一边扒拉了下外卖,根本没吃几口,就又坐到了办公桌前,看的郑宇直一阵无语:“我说,你不会吃完饭再工作吗?”   “不行,这边有一处面积规划有点问题,还有材料的报价跟市场上也有出入,这样,明天我再去建材市场看看。”屏幕上的内容花花绿绿的,郑宇直看了几眼,就感觉眼睛酸胀难受,难得这家伙抱着这样的内容看了许久。   郑宇直在这看了一会,而那忙碌的人则是一直盯着电脑屏幕,一边还是在纸上写写算算的。   待着实在百无聊赖,正在这时,徐婉婉打来了电话,郑宇直看了下忙碌的人,走了出去,掩上了门。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等到安逸下班坐着地铁赶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轻车熟路走了进来,看到了忙碌的李同。   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了那桌子上的扒拉了几口的饭菜,安逸也很是无奈,这家伙,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吗?   “你帮我把那个新野别墅的客户要求再发过来我看一下。”听到房间里的动作,李同以为是郑宇直进来了,头也不抬地这么吩咐道。   “在哪?”安逸倒是没有丝毫意外,这人这段时间也偶尔使唤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啊?”   听闻声音,李同总算是从百忙之中抬起头,看到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随手闲翻的安逸,很是意味:“怎么今天来这么早?”   “大哥,今天这算早吗?都八点了,我们公司也是加班一会,原本以为你这都下班在等我了,没想到你还在忙。”安逸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示意李同看看目前的时间。   “对不起啊,这段时间项目繁多,加班也频繁些。”看了眼安逸,李同有些不好意思,安逸这人如今是跟他住在一起,平时呢吃饭下班也是一起,不过这段时间老是加班,也是害得这家伙在这里等着,想想也是有些过意不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这,怎么,没吃饭?”再次看了眼茶几上基本上没动的饭菜,安逸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吃了。”李同的工作也是很忙,一边跟安逸说着话,手里的活也是没有停歇:“你是不是还没吃啊?我让小蔡再给你叫份外卖过来吧,你要吃什么?”   “还是算了,你忙你的吧,我才不要吃外卖,等会你忙完带我吃好的。”   安逸说着,嘴角流露出狡黠的气息,没办法,有些人不会照顾自己,又十分的犟,自己不得改变策略嘛!   “那好吧,我这边抓紧点,等会一起去。”   李同也没再强求,径自忙手里的活,而安逸则是玩着手机,耗着时间,其实他今天午饭吃得早,这个时间肚子早就饿了,只是怕打扰到李同的事情,没有言语。   看了看,桌子上凉了的饭菜,安逸端过来吃了起来,对,就是李同扒拉了两口的饭菜。   “你再稍等一下啊,差不多快好了。”期间,李同抬起头,刚好看到安逸将自己吃剩的饭菜解决了个干净,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难以置信:“你”   “那快点啊,我都饿坏了。”安逸却像是跟自己无关一样,吃了茶几上的外卖,拿起一边的餐巾纸擦干净嘴,一脸正常的表情。   “哦。”   刚才,安逸是吃自己剩下的食物吗?李同一阵恍然,脸色是止不住的发烫,心跳莫名快了许多。   到底是太饿了还是这人是故意的呢?   虽说自己只是吃了几口,但也是吃了的,安逸这么一下,是不是算是两人的间接接吻呢!   想想好羞涩,却是一阵悸动,也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吧!   “李同,我说你,忙好了吗?”   两人正处在这玄之又玄的氛围中,办公室的门被郑宇直推开,轻松地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安逸:“咦,你来啦?”   “嗯。”   “你吃过了吗?”这段时间的相处,郑宇直也是跟安逸的关系越来越好,大概是爱屋及乌的样子,平时的时候也是对安逸很是照顾。   “喏,桌上的就是。”安逸说着,无奈地指着茶几上的残羹冷炙。   “啊?你就吃这个?”   郑宇直也是佩服这人,看似胡乱,总能在不经意间挑逗到李同的神经,至于两人的关系,他跟徐婉婉商计,不作掺和,任由两人自由发展,要是最后还是没搞定李同,那也是安逸活该,毕竟之前两人的事情,郑宇直也是了解了个大概,觉得有必要好好晾晾这个让李同这么多年心心念念又肝肠寸断的家伙。   “对啊,我还想着等会去吃大餐呢!”   “行啊,那咱们就去吃大餐。”于是,在安逸的提议,郑宇直的表决,徐婉婉的应声而来,李同的默认之下,等到李同忙完,四个人来到了住宅小区不远的一条大排档街,而他们的目标则是,最东头的王二娘家的蒜蓉大虾,以及其他的野味烧烤。      ☆、第六十章 又睡一起   四个人,叫了一大份的蒜蓉粉丝扇贝,一盘爆香的花甲,其他的什么烤茄子,火腿,五花肉,板筋,羊肉串等等,外加一箱青岛啤酒,完全是开嗨的节奏。   “诶,我说李同,咱们这是有多久没这样出来吃了?”   晚上的夜宵很丰富,小吃摊边上的塑料靠背椅,很是舒服,三五好友一坐,吹着清凉的风,很是舒服。大家谈笑如风,一天的惆怅与烦忧,似乎也是在这样的肆意里驱逐的一干二净,吃着烧烤,喝着啤酒,实在是深夜的一大美事。   四个人的位置,李同安逸他们一边,郑宇直徐婉婉坐在另一边,不得不说,四人的颜值都不是盖的,在这边一坐,一下子吸引了众多的目光,毕竟俊男靓女,实在是一道美好的风景线。   他们这边的位置偏了一点,气氛倒是毕竟安静,没有那么多的高声吆喝,偏安一隅,也是人的性格所致。   “这还不是嫂子管的厉害,你说出不来吗?”   盛夏时节,天气闷热,喝着啤酒,再是惬意不过了。山东人好酒,先前的时候李同的酒量就不差,在这更是如鱼得水,再舒坦不过了。   “郑宇直,你平时在李同面前就是这么说我的?”   徐婉婉今晚穿一件宽松的米黄色碎花连衣裙,黑色波浪卷,妆容淡雅,很是清新脱俗的样子,这也是李同不怎么排斥她的一个原因。   面相干净,长得秀丽,以前就是众人追捧的女神,追求者不计其数,就是如今,跟郑宇直结婚,也是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前来表白,尤其平时练舞的缘故,身材也是姣好,比起那电视上的女明星也是不遑多让的。   温柔的表相实在有些唬人,就李同所知道,平时的徐婉婉,把郑宇直可是管的死死的,那叫一个服服帖帖,说一不二的主。   此话一出,郑宇直脸色一颤,恨恨地瞪了李同一眼,忙着谄媚地看向徐婉婉:“诶,老婆,你别提这小子胡说啊,我是那样的人吗?”   说着还看向李同:“喂,你别只顾着吃啊,给我解释清楚。”   “怎么,有我在,你还威胁上人家了?”徐婉婉吃着肉串,语气却是霸气十足,那架势,简直是将李同护定了。   “我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至于罪魁祸首的李同,则是很无辜地吃着东西,望望夜空,很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诶,安逸,你也别看笑话啊,说句公道话。”孤立无援的郑宇直,看着一旁的也是吃的正香的安逸,急切求助。   “你们继续,我两就一看客,不碍事的。”   不得不说,安逸的话也是比较狠毒,将李同直接给逗乐了,自己怎么一直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腹黑呢!   “老婆,那你说,怎么才好?”小两口的关系一向很好,徐婉婉平时脾气大一点,但也不会小家子气,也就闹闹小别扭,哄哄就好了。   “唉,好久没出去玩了,好怀念啊!”朱唇轻启,一句慵懒的话就这么轻飘飘地吐出来。   “那行啊,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就带你出去玩。”   一听这话,郑宇直想着也是好办,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两个人都没意思啊。”徐婉婉继续干着桌子上的烧烤,看向安逸:“对了,安逸,这段时间李同还没带你出去转转吧?”   虽是问着安逸,李同却是脸色发烫,安逸到这也是一月有余了,自己作为东道主,却是没带人家尽尽地主之谊,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嫂子,我这不是没时间嘛,你知道的,最近项目比较多,脱不开身啊!”   “不是吧。”公司的事徐婉婉知道的并不清楚,毕竟她还要忙自己的事,只知道这段时间郑宇直也是早出晚归的,没有多问,话锋一转,看向郑宇直:“你是不是又压榨人家劳力了,说!”   眼看气氛和缓,郑宇直就着桌子上的东西吃了几口,那不成想徐婉婉的矛头又指向了他,简直是太冤:“老婆,话不是这么说的啊,我也很累嘛,你看我最近都忙瘦了好多。”   “回头要给我补补啊,看着瘦了你不心疼啊!”说着,郑宇直向着徐婉婉的位置凑近了些,脸上撒娇卖萌的样子让人侧目不已。   “咳,你注意点,这么多人看着呢!”说着,徐婉婉嫌弃地向旁边挪了挪。   “我不管,你要补偿我。”撒娇大汉卖萌继续。   “好了好了,答应你就是。”徐婉婉对自家老公的这份能力也是无语,语气也是一缓:“不过,你这做大哥的,也是要照顾着自己弟弟啊,你看李同都瘦成什么样了。”   呜呜,郑宇直觉得太委屈了,怎么感觉媳妇对这李同比自己还亲好多呢!   “我哪里管得了他啊,再说公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他也是老板之一嘛!”   “哦,也是。”徐婉婉说着,一下子了然:“这样吧,等你们这阵子忙完,我们四个一起出去玩吧!”   “啊?”虽说之前都是跟着两人混着,如今多了安逸一人,李同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我们这两个灯泡,不合适吧?”   “噗嗤--”咋一听这话,徐婉婉笑出声来:“就你们两个,还灯泡,算了吧,行了,说好了,到时候一块去。”   “嗯,那好吧。”   “来来来,继续喝酒啊!李同,多喝点啊!”说罢,郑宇直又开了好几瓶啤酒,放在桌子上。   四人大快朵颐,而徐婉婉也是豪气冲天,跟三个男人喝起酒来也是不相上下。   筹交错,一番风卷残云,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满足的笑容,结账,付钱,回家。   两个人搭着肩膀,嘴里说着酒话,一路跌跌撞撞上了电梯,刚打开门,开了灯,“汤圆”欢快地跑了过来,摇着尾巴转圈儿。   “哎呦,这不是小‘汤圆’么,来,叔叔抱抱。”   承蒙郑宇直夫妇两人抬爱,一个劲地有目的性地对着李同灌酒,很不幸的,李同又喝醉了。   要不是安逸这么拖着回来,这家伙绝对会倒在路边,如同死狗一样,或许是因为有人陪着比较安心,如今李同喝酒也不怎么节制,反正到最后某人总会送自己回家的,不是吗!   至于说安逸,虽然说是一身酒气,但是还尚存理智,这回家一路上,也是他搀扶着李同这个醉鬼,当然郑宇直夫妇的“好意”他是看在眼里,但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他还是习惯顺其自然。   这边想着,那头李同一个踉跄,作势就要趴在地上去摸“汤圆”的狗头。   安逸连忙扶着,将其带到了房间,喂“汤圆”吃了东西,安逸去开热水的时候,才发现小区停水了,两人都没注意,得,今晚澡也洗不成了。   等到安逸安顿好李同,收拾了下其房间,打算回自己房间休息,没成想“汤圆”直接跑进了李同的房间,直接趴在床头的地上,任凭安逸使劲浑身解数,也是丝毫不动。   安逸没半分,只得作罢,转身的时候,看到李同这家伙将被子踢到了一边,许是感觉难受,将衬衫的领带扯了扯,脖子领口的位置就这么显露出来,白嫩的皮肤,透着些慵懒与诱惑,令安逸不由的噎了下口水。   另外,就是衬衫的下摆也是撩起来,露出白白的肚皮,精瘦的腹肌,大概是经常锻炼的缘故,没有多少赘肉。   这么看来,完全是一场□□的诱惑,安逸觉得再看下去,自己估计是忍不住会下手了。   当然,安逸没有打算趁火打劫,不然,上一次的时候也就解决了这时长犯迷糊的家伙。   既然狗子带不出去,安逸也没打算强求,走到床边,将李同踢到一边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了露出来的肚皮,还有脖颈。   帮李同盖好被子,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不料被睡得迷糊的李同拽住了手腕,声音很是醉人:“别走,别离开我。”   “哦。”安逸站住了,回头看着床上对他散发魅力的家伙。   “留下来,好吗?”   那样的声音里,很是无助,看着李同,安逸心里一软,这家伙这么多年经历的,自己看来还是不能理会。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安逸想着,脱衣,上床,搂过李同,两人就这么躺在一张床上。   看着李同不由的将衣服乱扯,看起来很热的样子,安逸一阵黑线,觉得这家伙就是老天派过来诱惑自己的,锻炼自己的定力,思索再三,安逸狠下心,将这家伙的衣服三下五除二扒了个精光,齐活,关灯睡觉!   想想,又是美好的一晚。   清早的阳光总是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醒来,李同还是按照以往的生物钟醒了过来,房间里有些昏暗,大体的陈设倒是看得清楚,到底李同还是打开了床头的灯,整个室内一下子亮堂起来。   打了个哈欠,李同还是感觉脑袋疼,只记得昨晚跟郑宇直徐婉婉他们喝酒了,之后的事情完全记不得了,至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脑袋里是一片空白,没有思绪。   关键重要一点,自己的衣服被扒光了,相较于第一次,起码还给自己留了条内裤。   不过这次不同的事,身上臭烘烘的,看来是没洗澡的缘故,奇怪,上次的时候,安逸不是拖着自己到浴室洗澡了嘛,这次怎么转性了,还是说,这人之前表现的好感也只是说说而已,这么想着,李同的心情愈加的失落了。   而一旁的安逸,打死也不会明白,就因为停水没有洗澡,这么多天的辛苦努力,在李同面前几乎打了水漂。   咦,有人,李同向着旁边看去,安逸睡得正熟,而正在这时,“汤圆”似乎也是醒了过来,轻轻一跳,爬到了两人睡着的床上,也正是这样的动作,安逸被吵醒了。   “你醒了,不睡了吗?”安逸睁开眼,看着表情呆萌的李同,语气悠然地问道。   似乎这一幕曾经出现过,如此的熟悉,他跟安逸两个人,就这么一个被窝,更为关键的是,那家伙,似乎也是没有穿衣服。   “我们这又睡到一起了?”      ☆、第六十一章 表白了   “对啊,你还别说,昨晚我都打算回自个屋睡了,你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我留下陪你,我只要答应了。”看着李同,安逸很是满足,人生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吧,爱的人在身边,可惜的是,如今无名无分的,有些事做起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看来未来的路还是任重而道远啊,谁叫自己浪费了这么多年呢!   明明是一件关怀备至的事情,从安逸的嘴里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滚蛋。”李同的脸色发烫,本来就是自己喜欢的人,所发生的事情也是自己所希望的,怎么发生了的事,自己还有点不能接受呢,是自己脸皮薄吗,好像不是吧?   “滚什么,要不是哥昨晚把你扶回来,你还在哪条街上躺尸呢,还不谢谢我?”安逸伸了个懒腰,侧着身,左手撑着脑袋,看着李同,身上的被子就这么滑溜地掉在床上,露出白皙的肌肤。   安逸喜好打球,平时运动也多,所以胸肌,胳膊上的肌肉也是很发达,不过天生壮硕的身材,让李同看得垂涎欲滴,还真是可口。   两人的身材都比较好,李同的属于精瘦,身形也是偏瘦,而安逸呢,身形肥壮,就像是熊,也是属于好看的那种。   “谢你什么,对我这么好,也没见你帮我洗澡,你看浑身黏糊糊的,脏死了。”闻闻自己身上的气味,李同也是对自己嫌弃的要死,那眼神,很不得将自己的皮肉刮下来。   “你身上又不臭,有什么嫌弃的,我都不嫌弃呢!”看了下李同的动作,安逸有些无语,脑袋凑过来,还试图性闻了闻,行为极度暧昧,语毕,又补了一句:“停水了。”   “哦,停水了吗?”李同听了这话,才知道自己误会安逸了。   一向独立自主习惯了的李同,就连他自个都没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照顾了,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人,他才会放心地喝个酩酊大醉,不必担心横躺街头,也不用那么努力地伪装坚强。   明明不是那么熟悉的关系啊,却还是不由的将整个身心依赖于这个人,曾经不止一次想着,就是有那么一天,他会很是淡然地对这这人说上一句:我爱你,与你无关。   可是如今看来,喜欢一个人,跟那个人的关系可大了,想想啊,要是遇到那么一个人,你喜欢他,他也正好喜欢你,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去厨房看了下,果然水还是没有来,正想着,外面敲门声响起。   换了下等会要用的衣服,开了门,是小区物业上的人,李同门开了一点:“你好,有事吗?”   “是李同先生吧,我是小区物业小贾,由于小区水管出现问题,现在还在抢修,给您造成了不便,这是我们物业为您准备的自来水,希望能够帮到你。”   门口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等个子的斯文中年,看起来很是和善的样子,说着,示意身边的工作人员,将两桶自来水带到门跟前,略显歉意地看着李同。   “嗯,没事,帮我房门口吧!”对于别人,李同还是习惯生疏对待,这也是他一向的待人处事方式。   “嗯,那我们放这了,不打扰您了。”   这人说完,东西放好,目光不由地看向里侧的风光,这让李同一阵皱眉,他是一个极其注重自我隐私的人,也是方才没让别人将东西放到里面的原因,哪怕这样会让他浪费自己的一点体力搬进去在所不惜。   将人送走,李同抬手将一桶水提了进去,长期的锻炼,这点东西自然不再话下,而安逸呢,也是听到动静,早早地走了出来,没了睡意。   “你怎么穿这样出来了,进去衣服穿好。”   将水桶放到厨房的的位置,李同走了出来,就看到安逸这厮穿了一条三角内裤,就这么□□地走了出来,让李同不由地脸色发烫。   连他都不知道,这样的语气很是霸道,就像是自己的东西,必须要宣示自己的主权,不由他人侵犯。   “哦,知道了。”对于李同的野蛮,安逸没有丝毫反抗的打算,倒是很是受用,听了这话,屁颠屁颠地跑进去换衣服了。   等到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李同已经将剩下的一桶水提了进来,门也是关的好好的,见状,安逸连忙跑了过来:“我来吧!”   “没事,我都习惯了。”   明明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听在安逸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滋味。是啊,这家伙是已经习惯了吧,一个人,这么多年,住着空荡荡的房间,平时也是独来独往,很是事情,也是亲力亲为,什么事都是他一个人扛着,多累啊!   这么想着,安逸心里越发地堵,看着这人,更加心疼,对不起,是我姗姗来迟,对不起,让你等你这么久。   可以明显的感觉的到,这人变了很多,是啊,历经这么多年,人又怎么可能不曾改变呢!我们总是在很多年以后,叹息着曾经相熟之人的巨大变化,又何曾去想,要是未曾改变,我们又如何适应这诡谲的世界。   都说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可是啊,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回首来时路,我们又怎么可能如旧?   将两桶水放好,洗了脸,李同打算出门了,不曾想安逸三下五除二换好了衣服,朝着李同问道:“你要出去跑步?”   “嗯,怎么了?”   今早的李同,一身墨绿色的装束,就是那种类似于部队上穿的训练服,白色的阿迪达斯跑步运动鞋,再就是短而精神的寸头,简单明了,也是比较符合他本人的气质,令人眼前亮眼不少。   “你是去哪边跑步?我们一起啊,等我一会。”李同还没回话,这家伙就不由分说地匆匆进了厕所洗漱。   这家伙,怎么突然想起跟自己去跑步了,李同一阵纳闷,不过也是没多说什么,站在门口等着安逸结束。   没多一会,就见安逸洗漱完匆匆跑了出来,也没看李同一眼,又转身进了卧室,没多一会,穿了一身白色的短袖短裤运动装,深蓝色的运动跑鞋,戴了一顶白色的棒球帽,就这么站到了李同面前。   明明是已经奔三的人了,穿着却还是青春活力风,俊气的五官,白皙的皮肤,还是一如当初的模样,令得李同有胁不开眼。   “你你也去跑步?”看安逸这架势,之前的话不只是说说而已。   “嗯,这么久,每天都是你去跑步,今天也陪你一块锻炼锻炼。”说完,搭了下李同的肩膀,很是热情兴奋。   “哦。”   如此说好,两人拿好东西,锁好门,顺便将门口的垃圾也一并带了下去。   李同所处小区旁边有处公园,地方不大,不过胜在安静,平日闲暇的时候他会到公园里转转,更多时候,都是早上到公园跑步的。   “你每天都是在这跑步的?”   早上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年轻人还在赖床熟睡,在公园锻炼的也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甚至有些上了白胡子白头发的老爷子挽着老伴,也在这处公园溜达散心,更不乏一些遛狗人士。   “嗯,这里近点,环境也还可以。”   早晨的空气很是清新,温度湿度凉爽,将一晚上的疲惫也是洗劫一空,让整个身心也像是进行了一次深层次的放逐,达到了一个升华的高度,很是轻松。   “没事,那以后让我来陪你跑步锻炼吧?”安逸说着很是轻松,本来是不喜欢早起的一个人,毕竟高中那会也是一个经常犯困打盹的存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跟着这家伙,却是想着能够时时刻刻地待在他身旁。   大概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吧,哪怕是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只要有这么一个人陪着,就感觉所有的无感跟委屈也是没有干系的。   “哦?怎么想起跑步了?”   听了安逸的话,李同一阵纳闷,依照这家伙整天睡不醒的状态,怎么会突发奇想来早上陪自己跑步呢!   “这不,早起锻炼锻炼嘛!”安逸打着哈哈,不由莫名的心虚,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这人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了。   “你早上起得来嘛?”   看了眼安逸,李同很是鄙视,表示自己对他这样的想法很是质疑,不会是三分钟热度吧?   “你可以叫我啊!”安逸看着身旁的人,眨巴着眼睛,严重充满着俏皮,有着卖萌的嫌疑。   “行,明天开始叫你,你醒不来就把你扔客厅去。”   “哇,你不用这么狠吧?”明明是彼此间的一个玩笑,看的出来,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两人的相处方式,已经不像以往那么拘谨了,尤其李同,之前开个玩笑,动作略有凶昵就会脸红,如今,已经能反着过来跟他开玩笑了。   是不是说,这人已经慢慢开始接纳自己了,安逸很是满意,他不太清楚李同的心意,毕竟之前两人经历了这么多,对方肯定会有些心结,他还是想慢慢来,打开这人的心结,再说别的吧!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开始跑步吧!”   话刚说完,李同率先跑了出去,身后的安逸一怔,我去,这家伙竟然没打算等自己一起?   公园不大,不过小道上跑步蛮不错的,两人一前一后,尽量避开过往的行人。   安逸跟在身后,看着前面的身影,有绣服,节奏很稳,看的出来,这人多年的锻炼的功底,不紧不慢,不带一丝气喘的样子。   以前的时候,记得这家伙,瘦瘦的,平时也是缺乏锻炼的样子,没想到多年以后,变了这么多。   “跑这么慢,这是有多久没锻炼了?”   就这么跑着,李同悠悠的话语就这么从前面飘了过来,带着些许奚落。   “谁说的,我可是经常锻炼。”   跑了一个45分钟的样子,两人都有续喘吁吁,跑到锻炼器材的位置,两人又活动了会筋骨,算是今天的锻炼结束了,身后的安逸,也是不由地松了口气。   “喂,你干嘛去?”   锻炼结束,安逸准备去路边小店买个早餐,就打算打道回府了,没成想,他是往回走的方向,而李同呢,却是走了跟自己相反的方向,让他不由的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走错了?   而那个人呢,却是听而不闻,见状,安逸有些无奈,跟了上去。   来到一个亭子旁边的草丛旁,李同蹲在一旁,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锦织的小袋子,朝着这处草丛唤了起来:“大白,二黑,灰仔,吃饭咯!”   话音刚落,出来两只小狗,一只小猫,真是“人如其名”,三只小动物的毛色也是跟着名字很搭,身上看起来乱糟糟的,没被人精心照顾的样子,看样子是附近的流浪猫狗无疑了。   三小只凑到近前来,摇着尾巴,很是欢快的样子,见到李同也很是亲昵,一点都不怕人的样子,李同将口袋里的一只火腿拆开,放到小猫跟前,而将袋子里的狗粮拿出来倒在手心,喂两只小狗来吃。   “你每天都来这边喂它们吗?”安逸走到跟前,有些好奇。   “嗯,也不知道哪家遗弃的,在公园这也没人管,怪可怜的,我就时不时来喂它们些吃的。” 说不上爱心泛滥吧,只是觉得,养了又弃了,这是多么大的悲哀啊,人往往就是这样,三分钟热度,却不知,这三分钟却是影响了动物的一生。   “那你没考虑都带回去养着吗,让它们留在这也不好吧?”   安逸有些纳闷,看的出来,这家伙对这三只小家伙也很是爱护,那还不如带回家好好养着呢!   “我连自己都养不好,怎么养它们呢?”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明明是很普通的话,安逸偏就听进了心里,这一刻,深深地为这家伙心疼,嘴上也是不由地喃喃自语:“那以后就由我好好养你吧。”   声音很小,李同听着安逸说了话,却没听清这人说了什么,便是问道:“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安逸连忙否认,心跳也是快了一个节拍,完了这才说了句:“你看,‘汤圆’不是就被你照顾的挺好的嘛!”   “这只是个意外。”提到家里那只狗,李同怔了一下,然后开口:“它是我一个朋友养的,后来我那朋友因故去世,我就收养了。”   “啊?”安逸以为那只是一条普通的狗,没想到背后竟有这样的隐情,不由很是惊讶,而那蹲着的人呢,说着似乎是与己无关的事,却怎么让人有种让人保护的冲动呢!   “对不起。没想到”   “没事。”对于安逸的抱歉,李同也是没放在心上,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也不会向那么多。   一番言语,两人一阵沉默,安逸站在一旁,看着李同,而李同呢,蹲着,很是耐心地将狗粮放在手心,大白跟二黑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早上阳光正好,一束阳光照过来,照在少年身上,很是美好,像极了绝美的画面。   温柔,祥和,眼前的人,像是掉进凡间的天使,神圣充满光辉,看着这一切,安逸脑海里想了很久的话也是未经思考,脱口而出:“李同,做我对象,跟我在一起好吗?”      ☆、第六十二章 游泳池的突发事故   “啊?”安逸的话声音很轻,却是不偏不倚地传进李同的耳朵,这算是表白吗,他心里一阵慌张,明明是如此期盼着这样的事情,如今却是没有了主意。   很多东西,起初都是很犹豫的,但是当这些东西放到明面上来,摊开了说,反倒不必提着心,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一个多月的时间相处,安逸已经适应了有这个家伙的存在,自己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藏在心里十年的想发,尤其在得知了醉酒之后李同的真实想法,想要陪着这家伙相处的心思更加坚定了。   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但我会用余生去弥补,相信我。   “我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对吧,我们在一起吧?”或许是觉得自己方才的声音太过轻微,安逸担心自己方才的话李同并没有听得太过真切,他抬高了声调,将方才的话又重新阐述了一遍。   “我”心里有千言万语啊,此刻却是如鲠在喉,不知如何开口。我期盼了千万次的场景啊,原本以为我会欣喜若狂到发疯,怎么如今倒像是成了哑巴,我是喜欢你的啊,喜欢到差点忘却了自我。   “我知道这样的话很唐突,也知道我们曾经发生过那么多不愉快的事,但是,先别拒绝我,相信我,我是真心的,我愿用我生命去对你好的。”看着李同踌躇的目光,安逸心里一慌,他原本想着,两厢情愿的人,又是一个多月的相处,这家伙应该是放下了对自己的戒备,没想到还是失了算,看样子今天的表白还不一定成功呢!   “对不起,让我想想。”   人近三十的年龄,遇到了爱情啊,我怕是已经丧失了去爱一个人的能力,以前啊,我是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地去爱你,怎么到头来,我却连接受爱的勇气都没了。   我这只有一句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我已经麻木到忘了自己。   最后啊,我却是拒绝了你,这不是我的本意,却是我现在所能做的最好的决定了。   那边的声音,温和又有些寡淡,让人分不清对方的情绪,安逸有些哑然,想想却很是理解,这么多年的错失,怎么可能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弥补着来的。   “哦。”   两人无话,更是默契,就这样,安逸跟在身后,看着前面的人,将食物温柔地喂给小动物们,这画面,满是温馨的感觉。   待了许久,感觉这个早上的时间无限漫长,公园里很是安静,偶尔几声鸟叫,分外悦耳,李同起了身,拍了拍衣服,神色淡然:“走吧,我们去买早餐。”   刚走两步,感觉腿边被东西蹭来蹭去的,低头看时,那三只小家伙正凑到跟前,摇着尾巴,看着很是不舍,李同蹲下身子,将每个家伙都抱了抱,声音很是温柔:“回去吧,明天再来看你们。”   它们听懂了,待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这次返回去,打着圈嬉戏玩耍。   去到早餐店,吃了早餐,两人返回,没想到走了一会,却不是回家的方向,安逸在身后纳闷,连忙问道:“你是不是走错了,回去不是那。”   “先不回家了,去洗澡。”李同淡淡地撇下这么一句,自己却是自顾自地往一个方向走去,看来也是轻车熟路。   “哦。”想想也是,一大早跑步,出了一身汗,回家也是没水,要是这么出去上班也是臭烘烘的,让人受不了。   不多时,两人来到隔壁小区的小型的泳池处,早上这个时间基本上没人,倒是惬意,只不过临了安逸犯了难。   走了几步,后知后觉的李同,总算是觉察出了安逸的不对劲,回过神,疑惑地问了句:“怎么了?”   “等会是在这洗澡游泳吗?”安逸没来由的一阵窘迫,倒是与他平日里的大大咧咧大相径庭。   “对啊,刚好趁着早上游泳洗澡,舒坦些。”   “咱们也没带洗漱用品,再说我们也没泳裤的”说真的,一大早的跑步,出一身汗,洗个澡,游个泳,确实是一大享受,只是,两人都没做准备,安逸有点不理解,李同这家伙怎么想的。   “你说这个啊,是我疏忽了,不好意思。”李同有些难为情地挠挠头,确实,今早是他突发奇想,况且住所停水太突然他也没料到,所以就临时起意,带安逸来到了这里。   “嗯,没事,那咱们出去吗?”毕竟啥都没带,安逸考虑着,还是出去比较好,不然在这待着也显得怪怪的。   “没事,这样吧,我之前来这的物品放在储物柜了,那边有两条泳裤,都是洗过的,你要是不介意就穿我的吧。”想了一下,李同想到自己之前放在这里的东西了,只不过这段时间安逸来了自个这里,他已经很久没来这边洗澡游泳了。   这家伙一来,确实改变了他很多的生活,平时的生活节奏也是相对慢了许久。   虽说方才是听到了安逸的告白,但他也不能笃定对方到底是对自己怎样的重视程度,刚才他说的话,会不会让这人觉得自己是个很随便的主呢,那岂不是拉低自己在这人心中的好感麽!   “如果你觉得难为情,我们先去外面买好进来,我记得小区外面有家应该是有卖泳裤的。”犹豫了一下,李同觉得,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   “不用不用,这样挺好,挺好的,我们共用就行了。”一听李同说要出去单独买,安逸连忙拒绝,毕竟这于他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了,那还有拒绝的道理。   反倒是他,还生怕李同反悔呢,赶紧答应再说。   随手,两人一同去了储物格,拿好东西,先到洗浴间洗澡。两个相邻的隔间,就隔着这么一个木板,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彼此都是想入非非,相爱的人就在身边,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呢!   洗着澡,旁边就是安逸啊,李同感觉一阵燥热,早上安逸的告白啊,他并不是无动于衷,可是想到这么些年的点滴生活,黯然神伤,我是爱你的啊,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像以往那般拼劲一切地爱你。   我早已过了可以自我放逐的年纪,人也是经历了时间的蹉跎,不是不爱,只是不知如何去爱你了。   恍惚间,李同想到了那年的夏天,想到那个下午,一切缘起,是不是就是从安逸短暂地“调戏”自己开始的,如今想来,却也是脸红不已。   “你洗好了吗?”   正愣神之际,安逸的声音在隔壁响起,这一下子打断了李同的思绪,连忙冲了冲身上的沐浴露,对这那头道了声:“马上就好了。”   匆忙穿了泳裤,离开浴室的门,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安逸,一身清爽,加之这清早的阳光,实在太过美好。   安逸的身材敦实,显得很是强壮,全身的皮肤也是白嫩,估计让很多的女生都会汗颜不已,剪得清爽的发型,更是男性荷尔蒙爆棚。身上的肌肉没看出多少,不过身型结实,也没多余的赘肉,腹部的腹肌看着也是逐渐成型,呈现若影若现的趋势。   他的身高比李同高一点,这么看来,更是显得魁梧不少。李同多余的那条黑色的泳裤,穿在安逸的身上,显然是小了一点,将腰部的一点肉擂的通红,这让李同心里一阵不忍,于是开口问了一句:“这是不是小了一点,咱们要不今天就算了,改天再来吧?”   “没事,来都来了,不好好享受一下,不是挺遗憾的嘛!”   安逸说着,却是抬步向着游泳池的方向走去,不是他着急,实在是面前李同的身型太过美好,让他忍不住多看,生怕自己把持不住之下,作出一些难以想象的举动来。   虽然之前就已经见识过了这家伙的身体美妙程度,此刻再次看见,还是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没有了以往的那般纤瘦,如今的李同,体表精瘦,肤色随手不是那种粉嫩的白,但是稍显黑色的皮肤也是符合了北方汉子的体表特征,给人的感觉更是男人味十足。   不多不少,恰当好处,简直是模特的范本,可惜了这样的底子,安逸禁不住这样想。不过说来,这样不是更好,起码不会有别人觊觎着这样的身体,起码现在是自己才有机会看到。   “那你等我一下啊。”李同看着走远的身影,在身后喊道,脚步也是紧紧跟了上去。   “对了,今天可能晚一点,你上班没问题吧?”一个停水,确实有点打乱了李同正常的作息规律,自己的事情会稍微调整一下,况且自己今天是打算到建材市场考察一下材料的价格以及最近的货源问题,对于今天的时间倒没怎么考虑。   但是对于安逸,不一样啊,这家伙还是上班的,不过平日里感觉他上班的时间也是或早或晚的,问了也是随口敷衍,李同也就再很少过问了,以致这家伙的上下班时间,他这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怎么了解。   “那你呢,今天事情忙吗?”对于李同的忙碌,安逸已经司空见惯了,这也让他对设计师这个行业感触更甚了,尤其这个设计师还要兼顾整个公司的运营状况。   “嗯,要去建材市场跑一趟,其他的事情倒是没那么多。”两人到了游泳池,里面也就是三三两两的人,显得很是冷清。   正说话的功夫,安逸已经下水了,扎了个猛子,又从水里钻了出来,对着边上的李同笑着说道:“那就没事了。今天周六,我们不上班的,你忘了吗?傻瓜。”   一句傻瓜,很是宠溺的称呼,让李同心跳快了好几个节拍,想开口说些什么,发现说太多显得自己有些矫情,也就装傻充嫩般,将那两个字没放在心上。   再想到安逸刚才的话,很是惊愕:“今天周六吗?”   看到李同并没有因为自己亲昵的称呼有什么不满,安逸一阵高兴,看来这人并不是对自己无感,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自己想的,起码没有太过排斥的反应,证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不管怎样,自己还是得再接再厉,永不言弃,永不放弃。   “对啊,你这是不是一天忙傻了,是该找个时间好好休息了,赚钱是次要的,身体才是根本,你这自个不心疼自己,别人还心疼呢!”比如说我,安逸心里默念着。   “我”   不知怎么,心里一暖,一直以来强撑的坚强,好像是撕裂了一道缝,有暖暖的阳光照进来。   这么多年,有老妈这样说着,有老姐说过,有郑宇直也是在身边这样劝过,到头来,还是眼前这人的关怀更加深入人心。我伪装了这么久啊,也是累啊,多想有个依靠,听我说说这么多年的不易,我是长大成熟了啊,可我也只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我并没有多么的刀枪不入,坚硬如铁啊!   “下来吧,水里很舒服的。”看着站在耳边感动着的李同,安逸很是感慨,到底是心里装了多少辛酸呢,自己只是随口的关怀,让这家伙感触良久。   “嗯。”   答应着,下了水,跟安逸并肩踩在水里,泳帽眼镜,装备齐全,李同也是很久没来过这边的游泳池了,这么泡在水里,很是舒服。   “会游泳吗?”撇过头,安逸看着李同,眼神交汇,像是传递着什么讯息。   “会一点。”似乎自己怕极了这家伙的目光,李同心想,这么温柔的眼神似乎是打算把自己装进眼眶里,给融化了。   “那我们来比赛吧,输了的除了要给赢得一方请一顿大餐,而且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安逸说着,有些洋洋得意,看着信心十足。   “行啊,一言为定。”   说到游泳,原本旱鸭子的李同,也是在这几年的练习之下娴熟了许多,因为热爱,平时在这方面也是下了不少功夫,一听安逸在这的挑战,立马来了兴趣,当下显得跃跃欲试。   “那就从这到那头,再折返回来,一个来回,看谁先到起点的这个位置。”   “好,就这样,那我们现在开始!”李同说着,一个猛子向前冲去,安逸在后面眼见着家伙耍诈,有点苦笑不得,却是不甘示弱,迅疾的速度冲了上去。   两人的动作并不十分标准,顶多也是业余佼佼者中的层次,一个来回,自然比起专业的慢了不少,不过身形也很是灵活,在水中,如同鱼儿在遨游。   “我赢了。”过了一会,一个人影率先从水面站起来,正是起点的位置,紧接着李同也随之跟了上来。   两相比较,安逸技高一筹,李同输了。   “我输了,晚上请你吃大餐,还有,你的条件是什么?”愿赌服输,李同一脸坦然,看着安逸,神色平静。   “来这这么久了,还是我来请你把,至于条件嘛,等我想好了再说。”   安逸的话无懈可击,而李同的,却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心里有些懊恼。他方才想着,安逸赢了自己的一个条件,是不是这个家伙打算将早上告白的话题再重复一遍,还想着自己是接受还是依旧拒绝呢,没想到这家伙,并没打算立马兑现这个条件。   既然不是这个条件,那他还想要啥?   “我们再游一会吧。”安逸说着,声音很是温柔,看着李同的眼神,也是像极了年少的模样。   于是,两个人,又是在游泳池游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才想起来,还有事要做,游到最初的位置,打算回去了。   安逸的动作迅捷飞快,李同还在水里没上去,他已经蹭蹭两下,顺着扶手,爬了上去。   “你慢点,等我一下啊。”   李同有些无奈,手脚并用,顺着扶手,踏着边上的简易台阶,上面也是很光滑,正在这时,他感觉脚步抽筋,一阵无力,就这么顺着边沿栽倒了下去:“啊”   “李同”临了栽下去的时候,他听到了安逸这么一声声嘶力竭中带着无限焦急的大喊。      ☆、第六十三章 我会等你   掉下去的瞬间,李同脑海里一片空白,这出现的空白不是因为害怕,只是他觉得出了事故,又得麻烦别人了。   始终觉得,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个不断麻烦别人的过程。生病了麻烦医生,走路麻烦司机,吃饭麻烦厨师,就是一个人的一生成长也是要麻烦形形色色的老师。而他李同,活在世上的要义,是能够少麻烦别人就不去麻烦。   自己的事,能不麻烦别人,尽量自己去完成。   听到这边出了事故,附近的工作人员听到动静,也是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而在这期间,安逸身形一跃,冲入水里,快速地游到李同身边,眼神焦灼万分,那份焦灼中,是那种怕失去的紧张无力感。   用尽气力,将李同抱起放到岸边,池子里一团团血迹晕了开来,他顾不上这些,匆忙上到岸上,检查李同的受伤情况。   万幸的是,只是膝盖磕出了血,工作人员一旁说着什么,安逸并没有听得太清,用毛巾稍微裹了一下,抱着李同换了衣服,他的衣服宽松些,就调换了过来,他穿了李同的衣服,而他略显宽松的衣服套在了李同身上。   准备妥当,来不及回家开车,打了出租赶往就近的医院。   医院里,忙活了半天,止血,上药,打石膏,包扎,总算是安排进了病房,等到安逸守在病床的时候,恍然才发现,就这样的事件,竟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医生告知的结果,腿骨有摔伤,膝盖的部位磕到了石头,软骨受伤,问题不大,但是需要在医院养一段时间,观察情况。   病房不大,里边也就三个床位的样子,最里面的是一位大爷,不知什么病,长时间睡在床上,清醒的时间很少,由自己的老伴儿照顾着。   中间的是一个小姑娘,长得文文静静的,不是很漂亮,但是清秀,大概二十二三的样子,由家里爸妈照看着。看着不是很喜欢说话,拿着手机安安静静的,不过在拿着手机跟人视频的时候,眼角会笑成月牙的样子,嘴角也是甜蜜的很,李同猜测,应该是跟男朋友在聊天。   李同看的有些发呆,多么青春年少的岁月,自己是回不去了,多少有些羡慕吧,肆无忌惮地爱着,没有什么羁绊,无拘无束。   他的位置在进门的第一个床位,左腿打着石膏,固定着,纱布缠的严严实实,右腿相对的好一点,有两处伤口,止血,上药,包扎,也是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   安逸去办了住院手续,打算观察一段时间,正这么想着,两个身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正是郑宇直跟徐婉婉,这么忙的时间,难得两个人能走到一块。   “哎呦,不错啊,今儿个两个大忙人还凑到一块了。”看到两人着急的样子,李同打趣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笑,怎么回事啊?”两人走到跟前,放下包,就很是关切地问候着,让李同不由心里一暖。   “这不游泳的时候磕伤了吗?”明明都伤到住院了,李同还是很无所谓的样子,显然是打算将这事尽量说的轻微些。   “一大早的,怎么会去游泳馆的?”   听到这样的原因,郑宇直愕然,这人,早上还有心思去游泳,不知道早上还要上班的嘛!   “这不我们小区停水了吗,早上跑完步,浑身是汗,我们就去那边洗洗喽!”李同很是无奈地说着,要不是停水的缘故,他哪还会大清早地跑去那边洗澡,游泳呢!   本是很正常的话才对,郑宇直却是从中听到了不一样的讯息,眯着眼,眼神很是狡黠,看着李同,来了一句:“你们两个一起吗?”   “对啊,早上他跟我一块跑步来着。”   不知道郑宇直为什么这么一问,李同还是老老实实回答,而郑宇直呢,却很是感慨,看来那人对李同确实是认真的,他可以放心了。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习惯他的习惯吧。   “你这情况,医生怎么说?”徐婉婉拿过凳子坐到跟前,桌子上的检查单也是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腿部骨头受损,膝盖也有碰伤,不妨事,养养就好了。”按照李同的性子,自己的这衅事他一向很少向外人说道的,只不过这两人是郑宇直跟徐婉婉,他也没什么好逞强的,他知道,在这两人面前,可以展现自己的脆弱来,无须硬撑。   “那你好好养伤,公司的事我来处理,我们有时间就来看你。”郑宇直说着,将带来的水果拿出来,挑了几个打算拿出去洗一下。   “我去,真没事,回头你帮我把电脑拿过来,我在这弄吧,反正到时候肯定会闲的待不住,有什么我做不了的再交给你们处理吧。”不得不说,李同妥妥的就是一个工作狂,也是自己的心血所在,不敢有些微怠慢,更何况很多老熟人也是相信自己的水平,这才把自己的房子,还有朋友的房子交给自己,就是这份信任,也得要全力以赴。   “那行吧,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知道李同的性子,郑宇直也不再劝阻,嘱托了下旁边的徐婉婉,这才拿着水果走了出去。   “嫂子,不好意思,让你跟大哥担心了。”今天的徐婉婉身上穿着还是练舞的服饰,将整个身段显得窈窕多姿,只是那一脸倦容,看起来不是很轻松,看着样子,八成是从舞蹈室匆忙赶来。   “你还说呢,怎么就不知道小心点呢,这受伤疼的还不是你自个麽?”看到这家伙的样子,徐婉婉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想想,就有些心疼,长期以来,她在这家伙面前,一向是以姐姐的身份自居,听到这人摔伤住院的消息,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直接赶了过来。   “嗯,我知道了。”   外人眼中成熟稳重的李同,此刻却像是个孩子不好意思应承着,习惯了被眼前的人关心着,可每次遇到这样的情景,心里还是会涌出一股热流,出门在外,毕竟不易。   别人都说我性格淡漠非凡,生人勿进,殊不知,一个亲切的关心和问候,便足以击溃我许久的伪装,说到底,我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啊!   “手续办好了,这段得在医院好好护理。”两人正说着话,安逸拿着一大堆的单子,还有拍出来的CR走了进来,看到徐婉婉坐在床边,很是高兴:“婉姐,你来了?”   李同住院的消息就是安逸传给郑宇直,起先也只是想着给郑宇直说一下李同受伤的事情,让这家伙好好在医院修养着,没想到他电话也是打了没多久,这两人匆匆赶了过来。   “嗯,李同受伤住院了,辛苦你了。”看着安逸,徐婉婉温和地说道,知道这是自己这个弟弟喜欢的人,她也平时给了十分的善意,省得让人觉得自己不好相处。   “没事,应该的。”安逸走到跟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床边的柜子抽屉,又抬头看了下上面打着的点滴,还有一半的样子,看了下时间:“婉姐,你们吃过饭了吗?到中午了,我出去买点,咱们在这吃。”   正说着,郑宇直走了进来,将洗好的水果放到柜子上,递给安逸一个很是新鲜的桃子,很是诱人可口。   “我等会就要回去了,公司那边还有事要处理的,婉婉,你呢,在这还是回去?”坐到床边,拿起一个洗好的苹果,削了起来。   “我今天的事情也比较多,刚才过来的时候好些事都没交代呢!”也是没二话,徐婉婉拿了几颗提子剥开来吃。   “行,李同,那我下班过来的时候把你笔记本带过来。”正说着,郑宇直接了个电话,手里还未削好的苹果跟水果刀也是一并拿了出去。   “那嫂子你们先去忙吧,我没事的。”知道两人都有事,李同也不做挽留,而是催促着两人离去。   “安逸,我知道你们两个老早就认识了,不过我这弟弟呢,认识这么久了,性格也温顺,待人也诚心,既然你们现在一起,那你好好照顾他,可别委屈了他。”看了看两人,徐婉婉很是无奈,两个男人的生活,毕竟会被外人诟病,她是看好的,只是希望这条路上,两人相互扶持,能够走得更远些吧!   李同听着很是尴尬,徐婉婉这话,怎么听着是把自己托付给了安逸呢,虽说早上有着安逸的表白,可是自己没有答应的啊!   至于徐婉婉呢,这两人的情况,她跟郑宇直看的明明白白,彼此都是有对方的,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好好培养两人的感情,如此水到渠成的事才不会久远。   “婉姐,我会的,我会真心待他的。”   安逸看了眼李同,那眼神,很是认真,语气更是郑重其事,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李同心里一动,感觉有什么禁锢着的东西似乎开裂了。   “希望你能如此,不然我跟老郑也不会放过你。”   说了没几句,郑宇直进来了,挂了电话,手里捏着削了一半的苹果,走到跟前,知道削好,递给李同后,两人才告辞离去。   “你相信我的,对吧?”   郑宇直两口子刚走,安逸就抛出这样的问话来,唬的李同一愣,完全忘了怎么回复,只是习惯性地反问:“什么?”   “我刚才说的,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你就别再拒我千里之外了,好么?”安逸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李同,一动不动,那双眼神,满含柔情,李同心里很是慌乱,他怕一不留神没了自我,果然,他的一举一动完全可以乱了他的心跳。   “我知道,可是我”   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接受,连他自己都有鞋盾了,或许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还是让他无法释怀吧,只是这份拒绝还没说出口,安逸却是率先堵住了他的话:“别急着拒绝,知道你有所顾忌,我们慢慢来,希望你能接受我。”   最怕这人说情话了,李同觉得自己再听下去,估计自个就要沦陷了,想了想,手抚摸着肚子,眼神委屈巴巴:“我饿了。”      ☆、第六十四章 关怀备至   临近十二点整,也是到了午饭的时间,当然李同并不是特别饿,他只是想换个话题结束这令人尴尬的暧昧气氛。   “这个我差点忘了,你要吃什么,我现在出去买。”瞧着李同委屈巴巴的眼神,安逸心里一突,恨不得直接亲上去,大呼自己失误,竟然误了这个家伙的饭点。   “我想吃饺子,就那种素菜馅的。”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确实比以往更容易饿些,这让李同不由怀疑,自己的饭量是不是又见长了。   “等我,我马上回来。”话音刚落,安逸直接快速走了出去,那架势,恨不得自己腿上生风,腰间长翅,好快速地去个来回。   安逸走后,李同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住院的事他并不打算告诉家里人,一来父母知道也帮不了什么,二来也是徒增烦恼,让他们担心。   想来人生真是有趣,以前吧,我们遇到一点小事就劳烦着父母,以此来得到他们的注意跟关心,如今呢,生活钱不够,遇到问题,也只是自己扛了,不在父母身边,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们担心。   医院的色调还是忧郁的惨白色调,以前住院的缘故,他是实在烦透了这样的地方,不过有些事就是这样让人身不由主,无奈啊!   吊瓶里的药水流的很慢,一滴一滴,像极了时间的脚步流动,人有事无聊就是这样,能看着一件很普通的事物发呆许久。   “小哥哥,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啊!”   说话的事隔壁床的小妹妹,李同听着一愣,转过身,有些尴尬,莫名的有些心虚:“小妹妹,那个,我们”   “小哥哥,你不用担心,我能理解。”看着眼前这个人,女孩觉得很温暖,很是平和的样子,这样的人,应该是得到守护的。   明明年纪比自己大了不少,可是那份眼神,还是少年的模样,澄澈透亮,与自己身边所见到的都不一样,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人,值得被这个世界善待。   “嗯?你的意思是”少女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性子直爽,只是她话里有话,而这其中的深意让李同不由怔住了,难道如今的社会都是这么开明了嘛,更甚至于,将这事摆在台面上来说,也不是不可能?   没有反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态,似乎只是在讨论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不过想来也是,如今的少年接触新事物比较多,对这些事也没老一辈那么固执或者难以接受,要是方才女孩的父母在的话,估计也很难将这样的事情想开吧!   “没事的啦,我们班里就有好几对这样的,况且,两个人相爱本来就不易,为什么还要去计较性别呢!”   女孩说的坦荡,干净利落,没有遮遮掩掩的样子,而其中的话让李同心里莫名一颤,尤其那一句,两个人相爱本来就不易,为什么还要去计较性别呢!   是啊,我们能跨越年龄的障碍,为什么不能跨越性别的障碍呢!   可是,自己一直拒绝着安逸,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这些年他的拒绝,而自己耿耿于怀吗,可是对于这些事自己是放下了啊,是觉得彼此都不熟嘛,可是已经十年了啊,还有什么不够了解的。   “小哥哥,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嘛?比较好奇,嘻嘻。”女孩笑着,一个浅浅的酒窝,显得很是甜美。   “我们”   于是,两个相差差不多五岁的人,就这么聊了起来,直到安逸回来,看着如此熟络的两个人,有些发呆。   有那么一瞬,安逸有些吃醋,是不是这女孩对李同这家伙有意思,看情况,这家伙并不怎么排斥?   接下来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安逸跑前跑后地照顾着李同,连着请了好几天假,这不本人没着急,李同这边先是着急了:“诶,你还是回去上班吧,这都几天了,待在医院,也不好。”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刚将吃完的饭盒扔到垃圾桶,安逸走到床边,看着李同,有些委屈地问道。   瞧,这人,连这招都学会了。   “不是,你这些天都没去上班,你们领导肯定会说你的。”本来就没什么事来着,偏偏让这家伙整的自己好像得了重病似的,还必须得床前贴身照顾着,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了。   “没事,我们领导对我挺好的。”想了下公司里那位领导,不由一阵头疼,这回头,肯定又是一通说。   “那也不妥啊,这样,你回去上班,期间有护士照看着,不行我让小蔡看护我几天,你到下班了过来也不迟。”虽说安逸想着在医院多待些时日,好好照看着李同,不过对方态度实在坚决,他也不好辩驳,毕竟伤员嘛,总要体谅一下。   而李同这么坚决,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在,再怎么样,这人已经请了好几天假了,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那行,我明天回去上班,你要好好养伤,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话是这么说,该叮嘱的还是要说的,李同的性子安逸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吧,就怕这人遇到问题不想麻烦别人,不给他打电话,那么自己这几天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知道了,我这都多大的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怎么这人婆婆妈妈的,李同有些无奈,是不是看不起自己啊,怎么一副语重心长老家长的架势。   “呵,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小孩。”听着病床上的人略微不情愿的嘟囔声,安逸有些好笑,凑到跟前温柔地说道。   “咳咳。”猛然间一个情话,骇得李同打了一个冷颤,虽说之前也是谈过恋爱,甜蜜情话也是经常上演,怎么这情话从安逸嘴里出来,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呢!   “哈哈,慢点,小傻蛋。”似乎是觉得这样子极为好玩,安逸来了兴致,对着李同又说了一句。   年少啊,我们的情话不断,每时每秒,每分每刻,连吃个饭,也是浓情蜜意,到了后面,才发现,最深刻的爱情,也不过是细水长流的长相厮守。   “你给我走!”语气间,是恨恨的状态,就连李同自己都没发觉,这时的说话,像极了撒娇,简直不符合自己平时的风格。   “好了,不逗你了,我去给你买点水果。”   一天打点滴也就是四瓶的样子,然后真的是无事,受伤的腿还紧紧裹着,李同也有些着急,但也没办法,想要自己的腿最后不是变残废,就得听医生的。   不得不说,这几天的陪伴,安逸对李同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什么好吃的也是紧着李同来,别说李同说了的食物,就是没说的,安逸也是想着法买来。   只是后来买的东西实在吃不完了,安逸这才作罢,不过也就是这么段时间,李同妥妥地吃胖了,脸蛋也是圆鼓鼓的。   接下来的时间,安逸乖乖听话,去公司上班,而李同这边,让小蔡过来照看他,同时也商讨工作事宜,由于额外的工作事项,李同也是让郑宇直多付了点工资,这也是从其工资来拨出的。   不得不说,李同的人缘很好,他对员工一向很好,尤其小蔡跟在他身边,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两人亦师亦友,这次李同住院,也是过来细心照顾,跑前跑后。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的时间,李同在医院待了四十多天,将近五十天的样子,里面骨骼伤口愈合的也差不多了,外伤也是要调理,医生开了药,叮嘱一番,李同可以出院回家了。   “小蔡,明天你就不用来了,给你放个假,回家休息一天,后天上班。”   出院这天,基本上几个人都过来了,安逸不用说,郑宇直跟徐婉婉也是赶了过来,办理手续,整理东西,准备回家。   李同可谓是小蔡的直接领导,他的这话,让小蔡一阵欣喜,毕竟一直忙碌着,也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那多谢李哥了。”   说话间,也没多少生分跟客套,李同也是没有再多话,看了眼郑宇直,这才说道:“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边有他们帮忙呢!”   “知道了。”   小蔡走后,病房这边就剩这几人,大家面面相觑,安逸忙着办理出院手续,拿药,缴费,郑宇直将柜子里,还有床上的东西归整到一起,看着靠在床上发呆的李同:“感觉怎样,能下地吗?”   “嗯,还行。”说着,李同摸索着,打算先下床走走,脚尖点地,起身,一股酥麻的疼痛感传来,他脸上抽了抽,却还是尽可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疼就说出来,别忍着。”   徐婉婉瞪了自家老公一眼,皱了皱眉,看着病人,满是心疼。   “没事。”   “别装了,等我一下。”说完,郑宇直就出去了,李同坐回床位,看着徐婉婉,满是疑惑:“嫂子,他干嘛去了?”   “我也不知道。”   同样疑惑的还有徐婉婉,也是不知道丈夫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也没去多想,两人待在病房聊天。   “看看,这是什么。”   过了一会,郑宇直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随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他手里推着的轮椅。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李同一阵无语,徐婉婉则是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扶额掩面:“大哥,我这又不是残疾了,你花这钱干嘛?”   轮椅的样子很新,李同感觉这人真是败家子,自己过段时间基本上就好差不多了,何必在这破费花钱呢!   “没有,是我一朋友家里的,这不刚好赶上你出院嘛,我拿过来使使。”   “不会是你抢来的吧。”李同有些怀疑,当然得到的是徐婉婉不满的一个爆栗,想想有些委屈,果然自家人还是护着自家人的。   “别管那么多了,过来试试吧。”郑宇直将轮椅调好,推到了李同跟前。   “那咱们试试?”李同扶着轮椅扶手,看了徐婉婉一眼,对方也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   “那就试试。”      ☆、第六十五章 养“猪”专业户   郑宇直扶着轮椅,徐婉婉将李同搀扶到了上面,正巧这个时候,安逸办完出院手续,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很是稀奇道:“你们这是”   “安逸,过来看看,我给李同准备的,怎么样?”对于自己的安排,郑宇直显然感觉很满意,自打安逸刚进来就一个劲地炫耀着。   “我这太奇怪了吧。”看着安逸打量的目光,李同觉得很是不好意思,在以往他的认知里,轮椅一般是给那种重病或者残疾人士准备的,自己这样,怎么都不符合要求吧?   “还好,不错。”   点着头,安逸还试着推了两下,貌似还可以。   东西收拾好,郑宇直两口子拿着行李,安逸推着轮椅,几人到了医院门口,车子早早地停好,浩浩荡荡地回了家。   水木花苑,11楼,还是那熟悉的窝,李同不由感慨,自己总算是回来了。   医院的一个多月之久,像是牢笼,压迫的他快喘不过气来,窄小的空间,行动不便的身体,浓重的药水味,简直像是地狱,还好,解脱了。   刚进门,“汤圆”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围在李同身边蹭了蹭,紧接着,安逸将李同搀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也给郑宇直跟徐婉婉倒了杯茶水,给李同倒了白开水。   “婉姐,宇哥,你们喝茶。”安逸招呼着两口子,自己将带回来的东西带进了卧室,动手整理了起来。   住院一个多月时间,东西还是蛮多的,安逸在里面整理,其余三人在客厅聊天。   “看来他对你挺不错嘛,你怎么想着?”   住院这段时间,徐婉婉他俩对李同两人的事了解的很是清楚,在得知安逸向李同表白之后,竟然还遭到了这个家伙的拒绝,很是不可思议。   “我也不清楚。”说着,李同看了眼卧室忙碌着的安逸,神色黯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拒绝的那份因由从何而来,本该是皆大欢喜的场面,偏偏被自己断了根本。   爱了你那么多年啊,将往事尘封,以为自己放下,不再去爱的时候,偏偏这个人就出现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爱一个人,如果你真的爱我,请等一等,让我将这心情准备好。   “真搞不懂你,既然你喜欢他,他也向你表白,怎么就没答应他呢?”   徐婉婉有些难以理解,在她的感知中,爱情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不过是两厢情愿的事,干脆利落,怎么到这两人身上,感觉那么别扭呢!   “婉婉,少说两句吧,让李同自己好好想想吧!”   对于徐婉婉的纠结,郑宇直也是能够理解,但是很多时候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纯粹,不是自己这些外人能够说得清楚的,尤其感情一事,还是要他们当事人自己想清楚,自己去理顺,别人帮不了什么忙,一切都还是要靠自己。   “知道了。”徐婉婉皱皱鼻头,冲着郑宇直应了声,这才又转过身,跟李同道:“那你这段时间在家好好养养,公司的事让你大哥好好跟你安排一下,回头等你伤好,姐带你出去玩。”   “真的啊,我可是有好长时间没出去过了。”   李同也是高兴,没有谁真的是天生的工作狂,只是生活所迫,总有些东西是自己要担待的,得之东隅失之桑榆,如果真的有时间,自己还是想出去走走的。   那么多美丽的风景,此生之年,趁着身体还健朗,还是要出去多走走的。   “你看看你,将这孩子压榨成什么样了。”   看向自己的丈夫,徐婉婉很是不满,郑宇直也是大呼冤枉,瞧见没,这两人也是一对活宝。   聊了一会,等到安逸东西整理好,郑宇直他们也准备起身告辞了,安逸李同他们也没挽留,毕竟都是大忙人。   “诶,你几点去上班吗?”看着忙完的安逸,李同好奇地问着,当然了,换个角度来说,这也是一种关心吧。   安逸很是受用,这算是一种关心吧,他心想,却还是装作淡然的样子:“今天请假了,在家陪你。”   家?这儿算是家嘛,李同一阵恍然,一直以来,他都是将这样的地方称为住所的,毕竟没有家人,又怎么能够算得上是家呢。   可是,如果说是因着这个人的因素的话,姑且确实可以称之为家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此处安心是吾乡,有这个人在,自己是心安的吧!   “你这一天天请假的,不好吧?”毕竟是不愿麻烦别人的性子,虽然安逸能留在家里陪伴自己很是高兴,可是他还是有点担心对方上班情况,毕竟这家伙的情况跟自己是不一样的。   “没事,该做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有什么事也会有人电话跟我联系的。”看着那人担忧的样子,安逸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这么多年过去,这人还是这么个老样子呢,但是想来也是这样的性格于自己而言也是一个闪光点,这样的人,不是蛮可爱的嘛。   “放心好了,我今天的工作就是在家陪你。”   第二次这样的话说出口,李同感动的都快要落泪了,这么多年啊,一个人的孤寂,他也是想要有个人来陪着自己啊!   我说我喜欢孤独,那是因为,那么个人没在我身边啊!   “好。”   一个字,还能说什么,感动的话说不出口,尘封的心在一点点解封,而安逸也很是受用,自己这么久的努力,还是蛮有成效的吧,加油,继续努力吧!   “想吃什么,我今天给你做。”这段时间,中午基本上是小蔡订的外卖,到了晚上的时候,一般安逸都会做好晚餐带到医院来,而渐渐的,李同也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我想吃麻辣香锅。”看着安逸有些宠溺的神色,李同也是从之前的不好意思到如今的淡定自若,嘴里巴巴,像是要砸吧出什么味来。   “你这刚出院,伤还没好,吃这麻辣的不好吧?”   那眼神实在让人难以拒绝,安逸看着很不落忍,医院的饮食确实很淡,这不能吃,那要忌口的,对于吃货而言,简直是种灾难。   “只此一次。”   伸出一根手指头,李同有点卖萌的嫌疑,关键安逸还真的吃这套,立马心软了,道:“好,那你等着我,我买了东西回来做给你吃。”   说完了,拿好东西,安逸带上门,就走了。   “多想这样的生活是永远啊!”身后的李同,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很是感慨,“汤圆”很是乖巧地趴在一边,伸手摸摸,摇着尾巴,一下又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很是简单,由于有着轮椅的帮助,李同有时候会自己推着坐电梯下去在小区走动走动,当然不会走太远,也是实在不方便。   起先的时候,安逸想着请假在家照看李同,不过在李同的再三要求下,去上班了。   不过下班也是准点,到点赶回去买菜烧饭,这样的生活简直让人羡慕。   “安逸,好了没啊,我饿了。”   安逸在厨房做着饭,李同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也是躺着悠然的“汤圆”,很是自在。   “马上就好了,来,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不多时,就见安逸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出来,牙签插在上面,草莓,苹果,香蕉,火龙果,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   李同吃着,看着忙碌着的安逸,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不要太惬意了,那自己要不要答应这家伙的告白呢,可是自从上次自己拒绝之后,这人再没说过了呀!   要是让自己腆着一张脸去表白,自己可是实在张不开口的,毕竟他一向可是个被动的主,让他主动一把,貌似可行性不高。   吃着水果,看着电视,不多时,安逸将做好的饭菜端了出来,两菜一汤,红焖大虾,油淋茄子,做的色泽丰厚,很是可口的样子。   李同尝了两口,确实不错,一直以来,安逸可是可着劲换着花样做饭,就是怕李同吃腻了。   “你做的也太好吃了。”因为可口,李同忍不住又多吃了几口,这才对着安逸道:“你也吃啊,这个紫菜蛋花汤给我来点,看着也挺好喝的。”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秀色可餐’呢,看着你,我就感觉不饿了。”托着腮帮子,看着眼前这个吃货,安逸脸上很是柔情。   “咳咳,这大老爷们,哪来的秀色可餐?”   安逸的话,让李同禁不住咳了几声,也是无语,害得自己差点把饭都喷出来了好吗。   “你啊”   得,还是别说话了吧,不然越说越离谱,李同很是识相,就这么果断闭嘴了。   酒足饭饱,李同依旧躺在沙发上,安逸拿着吃完的碗碟去洗,速度也很是麻利,清洗干净,擦干灶台,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看着那家伙躺在沙发上摸着肚皮有点想笑:“别摸了,再摸也生不出孩子来的。”   “你滚吧。”闻言,李同恶狠狠地瞪了安逸一眼,却不想这样的眼神在某些人眼里也是充满风情,这么瞧着,更有感觉了。   “你看,都怪你,这段时间都胖了十多斤了,回头等腿伤好了还要去减下来,烦死了。”   明明是抱怨的语气,安逸硬是听出了撒娇的味道,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道:“没事,我陪你。”   住院不到五十天的样子,在家待了一个月之余,李同的腿伤已经完全恢复好了,但是医生的建议是目前不要做剧烈运动,适当的锻炼还是可以的,想到这,李同心里就有些沮丧,操蛋生活,怎么会是这样呢,这么多的肥膘,自己该怎么办,看着身边的始作俑者,简直恨得牙痒痒。   不过所幸的是,如今公司的工作量不多,整个装修行业也是进入淡季,于是,郑宇直,徐婉婉跟李同决定集体休息出去玩了,而安逸也是极为识趣,早早请好了假,准备出发。   目标,云南泸沽湖。      ☆、第六十六章 一路依靠   云南,一直是李同心之向往的地方,之前因着种种原因都未能实现,这次借着跟郑宇直他们光来这看看,了却下心愿。   安逸在这边待了多年,也是如此,自告奋勇地做向导,云南泸沽湖,之前跟着朋友也是来过一次,不过,因着身边的人不同,安逸还是觉得没来由的兴奋感。   时值深秋,天气愈发的冷了,为着这次的旅行,几人做足了准备,包括行程住宿之类的,安排的很是妥当。   将“汤圆”放在小蔡那边养着,四人从蓬莱机场出发,目的泸沽湖机场,再由旅游那边的商家派车来接。   几人并没有报旅游团,但是整个的旅游计划却是安排的满满当当,由安逸推荐的一家泸沽湖附近的民宿也是早已预订妥当,不知道怎么,有了安逸的安排,这些事李同基本上没操过心。   “你们东西都准备好了?”机场处,四人还在候机,晚上六点多的航班,去重庆中转,再前往泸沽湖。   “你问他吧,东西都是他整理的。”   可以说,此次出行,李同是没动脑子没费力,一切都是安逸安排解决,此刻郑宇直问起,也是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很是慵懒的样子。   而安逸这边,一个小的行李包,装日用品,而路程上带的换穿的衣服,则是被安逸归置在皮箱里,一切都是他来掌管着,对于李同的不问俗世的样子,并没多么委屈,相反觉得很是受用。   爱一个人,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为他所用。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老娘整理半天累的要死,也没见你搭把手。”听了李同的话,徐婉婉有些委屈,看着自家的老公,恨不得一脚从这机场的窗户处踢飞出去。   “老婆呀,这也不能怨我啊,我去给你帮忙,也只是帮倒忙啊,还不如你自己来做自在些。”   以前两人一起的时候,郑宇直确实会帮着徐婉婉整理东西,可是好几次,他都是跟前跟后的帮倒忙,也是让徐婉婉皱眉不已,直接将他请出了房间,自己整理,也是打那以后,基本上的行李都是徐婉婉整理的。   随后,时间差不多了,托运完行李,拿好登机牌,四个人上了飞机,位置基本上临近,也没什么。   上到飞机,旁边就是安逸,李同觉得这样很是安心,不由向着那边靠了靠,安逸转过身:“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李同摇了摇头,看着安逸道:“把我外套拿出来吧,有点冷。”   “好。”行李都是安逸负责,什么东西啥的李同也是习惯于问安逸了。   拿出一件休闲外套,递给李同,对方也是乖乖穿好,接着又是一句:“还有我让你带的那本书,也拿出来吧。”   一本《羊皮卷》,是李同这段时间在看的书,平日里,除了一些涉及专业的书,一些文学著作也是他喜欢的。   飞机上的气氛很是安静,起飞平稳,这个时间,天色已渐渐暗下来,飞机上的灯开启,亮堂了许多。   有人眯着打盹,有人悄声跟身边的人说着话,有人看着外面天色发呆,有人眼睛睁着瞅瞅这边,看看那边很是好奇,有人在用电脑进行文件办公,有人翻看着飞机上提供的报纸,有人看着书,形形色色,千奇百状,就像是一个小型的人文世界。   对于这次的旅行,安逸很是满意,大概是这么多年,自己最为开心的一次旅游了吧,不知怎么,跟这人在一块,很是安心。   他也愿意照顾着这个人,心里没什么不耐烦,只觉得这人的每个行为动作或者要求都是让人赏心悦目,喜欢着一个人啊,就是这样,总是会从内心流露出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甜蜜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同看着书,安逸手里也是握着一本军事杂志,看看手里的内容,时不时瞧上李同一眼,等到瞧的时间长了,李同的目光肯定会向着这边看过来,安逸再很是心虚的表情转过去,有趣之极。   快九点多,将近十点的样子,李同靠着椅背睡着了,安逸撇过头,就看到这一幕,侧偏着脑袋,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手里的书也是耷拉在一边,手就这么随意地垂着。   安逸无奈地摇摇头,将这家伙手里的书拿过来,重新放回包里,跟空姐要了一条毛毯,将对方的睡姿调整了下,将毛毯轻轻盖在了李同身上。   不远处的郑宇直跟徐婉婉看到这一幕,没说什么,只是一脸欣慰地点点头。   飞机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四人晚上的时候从重庆进行了中转,在第二天早上十点多左右,总算到了泸沽湖这边。   不得不说,这边的环境确实不错,空气清新,环境宜人,刚出了站口,李同不由深深吸了口气:“真舒服啊!”   “云南这边的气候确实好,昆明那边的更不错,下次带你去那边转转。”安逸背着背包,拉着行李,走了过来,而李同呢,则是双手一摊,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   另一边,郑宇直也是自觉地拎着他们两个的行李走了过来:“诶,安逸,那家民宿是说派司机过来接是吧?”   “嗯,刚好那家民宿的老板我认识,听说我们过来这边,说是派了他家司机过来,这个点应该到了。”   安逸看了下时间,领着李同跟身后的两人向外走去。   外面,迎接旅客的人比较多,四人看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看到了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举着牌子,上书:安逸。   字眼倒是醒目,几人走了过去,小伙子比较热情,过来就要帮安逸拿行李:“你就是安逸安哥吧,我之前好像见过你。”   “可能是之前我住在你们这边的时候见过的吧。”安逸淡然回答,没有过分的热情,也没有过分的疏离,态度悠然从容。   “对对对,应该是这样,我车子在那边,咱们过去吧。”说完,小伙也是不由分说地将行李拿了过来,领着几人往前走。   泸沽湖距离那边的民宿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刚上车,郑宇直就被发配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徐婉婉后面靠左侧,李同跟安逸挨在一边。   一路的风景确实不错,有不少前往泸沽湖的游人,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车上坐了没一会,李同就又靠在安逸肩膀上睡着了。   等到了目的地,李同是被摇醒的,这间民宿是不提供吃饭的,不过附近有好几家饭馆,都是不错的选择。   将行李放好,李同一边嘟囔着太困了,一边又摸着肚子说饿了,这让郑宇直跟徐婉婉感觉哭笑不得。   要知道,以前的李同,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行事独立,思想稳重,一板一眼的,很少看到另外的情绪,像这样的撒娇方式,以及那旁若无人很是无理取闹的样子,实在让人瞠目结舌,而当事人安逸呢,却是温柔地看着,商量着是先睡觉呢还是先吃饭。   这大概是爱情的样子吧,我不必在你面前伪装,我可以是我本来的样子,我不必拘束,我知道,身后是你的理解和依靠,我能够放心地将自己的整个身心跟脆弱交给你去打理。   “还是去吃饭吧,毕竟你们都是刚来这里,宇哥跟嫂子不是还没吃饭吗,咱们先去吃,吃完我陪你回去休息,好不好?”这样的语气,十足像极了哄小孩,那宠溺的语调,简直酥到爆炸。   “嗯,好。”本来就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是撒个娇,但随后他有些脸红,这实在与他平日里的风格不对路,不知怎么的,在这个人面前,他是习惯性去依赖,哪怕是卸去自己所有的盔甲。   “我知道有家菜做的很不错,我带你们去。”   不多时,几人来到了一间餐馆,装修风格也是露天的,二楼的位置,人比较多。   “别睡了,哈喇子都流下来了。”看着几近昏昏欲睡的李同,安逸轻轻摇了摇,生怕这家伙一不留神摔倒了。   “啊,哪里哪里。”这一听,李同连忙轻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担心自己的形象受损,传出去多丢人呐!   看着对面郑宇直夫妇好笑的表情,这次知道被骗了,恶狠狠地瞪了安逸一眼:“你骗我?”   “额”这是给自己惹祸上身嘛,安逸有些无奈地摸摸鼻头,正好这个时候,点的饭菜开始陆陆续续端上来,分散了李同的注意力,没一会,这人的目光就专注在眼前的美食上。   饭后,郑宇直跟徐婉婉打算四处走走,看看风景,就直接离开了。而这边呢,李同范着迷糊,胳膊搭在安逸肩上,一副软塌塌的样子,安逸无奈,还是先送这家伙回去休息吧。   民宿的风格,房间地方还挺大的,客厅卧室厨房,还有一个小型的游泳池,舒适宜人。   根本拖不动这家伙去洗澡,帮着脱掉外衣裤子,盖好被子,李同就这么沉沉地睡着了。   安逸蹲在一边,看着这人的容颜,有些怀念从前,记得那个时候这人就比较嗜睡,没想到几年过去,自己早都没了这习惯,这人却还是一如当初。   熟悉点好啊,省得让自己觉得好像是丢了他,这段时间以来,李同对自己的依赖,安逸感受的很真切,但是再次告白的话他却不知道再次怎么开口了,于他而言,或许是时机不够成熟吧。   就这么看着,看着呀,没一会,安逸也是靠着床边睡着了。   时间是一点一点过去,最后安逸是被李同叫醒的,看着李同伸了个懒腰,安逸觉得这个时候美好无比,不由问了句:“几点了。”   “六点了,我饿了。”   “额”安逸无奈,这家伙是属猪的吧,就知道吃。   “行,先去洗澡,洗碗去吃饭。”   前前后后,又是花了好一阵时间,安逸先洗了澡,等到李同出来,穿好衣服,对着客厅等着的安逸来了一句:“吃完饭,今晚我们等到明早看日出吧?”      ☆、第六十七章 陪你看日出   “什么?”安逸闻言,一时没回过神来,好家伙,这人,又闹什么幺蛾子呢!   “以前吧,一直想有个人陪我看日出,可惜一向都是我一个人,这事就耽误了这么久,现如今,正好”李同说着,眼睛却是看向安逸,后面的话没说,但所包含的意思完全能够让人明白。   “可以,我陪你去。”八成是,这家伙的要求,自己是拒绝不了了吧,没办法,谁让他爱这个家伙呢!   “那,简直太好了。”   看着那人很是满足的表情,安逸神色一怔,你是如此容易满足吗,就仅仅是我跟你去看日出?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问问宇哥跟嫂子他们要不要一起?”作为本次的向导,安逸也是不含糊,觉得本次出行起码要得面面俱到才行,负责岂不失职。   “你们晚上不回来,要去看日出?”到了郑宇直他们的房间,得知两人已经吃过饭了,听到说李同要去湖边等着明天日出,徐婉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李同原本那么稳重的家伙,如今却是想一出是一出呢,但是好歹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她也不好多加掺和。   “吃饭我们就不去了,已经吃过了。”徐婉婉看了眼李同,叹了口气,这人是失心疯了吧,随后转过头,看向安逸:“那你们多带点衣服什么的,晚上风吹露重的,容易着凉。”   “知道了,我会照顾好他的。”明白徐婉婉的意思,安逸连忙拍着胸脯打了包票,信誓旦旦地说道。   能够领会自己的意思,徐婉婉还是很欣慰的,再看看自家老弟,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是令人犯愁啊,希望这人能够好好照顾吧!   徐婉婉叹了口气,说完,就跟郑宇直人回了房间,而剩下的两人,去了附近的烧烤店吃了点东西当做晚餐,吃完之后,安逸让李同等了自己一会,去买了点东西,等到回来的时候,李同就看到,这人身后背了个大背包,问是什么东西也不告诉,真是小气的很。   傍晚时分,暮色来临,湖边的人不少,有几个还是早早的搭了帐篷,看来跟李同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深秋的泸沽湖,在暮色的笼罩下,是种朦朦胧胧的美,环境清幽,远处的环山,岛屿若隐若现,这一头,民宿啊,美食区灯火通明,将这片区域勾勒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景象来。   眼前的风景逐渐看不真切,飞鸟归巢,鱼潜底,湖边湿气加重,有点冷,李同转过身,看不清安逸的脸,却知道这人就在身边:“今晚我们睡哪啊?”   “没事,我这准备了帐篷。”   打着手电筒,两人在不远处撑开了一个小型的帐篷,一个人有点大,两个人有点小,却还是勉强挤了进去:“这样怎么睡啊?”   挪了挪身子,李同对这样的住处有点嫌弃,再怎么也要弄个大一点的啊,两个人大老爷们呢,却不知这恰好是安逸故意的,掩饰着内心阴谋得逞的喜悦,安逸道:“没事,晚上我搂着你睡就是了。”   “我呸,你这人怎么没脸没皮的?”闻言,李同心里猛地一跳,觉得这家伙八成就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自己是如此期待呢?   “你习惯就好,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安逸话里有话,李同也不傻,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保持着长久的沉默,不多时,两人趴在帐篷口的这头,开着口子,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风景,尤其暗夜下的星空分外迷人。   深蓝的天空,绚烂璀璨,繁星点点,云倒是没几朵,两人趴着,聊着天,说着很多心事。   “你知道吗,以前的时候,就喜欢夏天躺在院子里看星星,尤其在我外婆家,地上铺一张蛇皮袋子,抬眼就是漫天的繁星,后院有一大片的核桃树,每到夏季的时候知了一声声叫着,当时觉得心烦,现在却是无比怀念。”说着说着,话匣子打开,李同就滔滔不绝开口说了起来。   安逸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这样很好,他也想知道这家伙以前的点滴,既然他想讲,那么自己也愿意听。   “我外婆对我可好了,有什么好吃的总是会想到我。”李同兴致勃勃地讲着,有些事他很少向别人提及,但如果这个人是安逸,那么他愿意说,随后像是想起什么来,转过头看向安逸:“对了,你还记得吗,高二那会,我带给你的梨瓜,就是我外婆种的。”   梨瓜?这么一想,安逸有些印象,记得这人那会还是呆呆愣愣的,不怎么爱说话,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是躲躲闪闪的,很好玩,不过这人的性格挺好,祁文隳腔峋透着家伙走的很近。自己那会也想着跟这人打好关系,只是这人实在太内向,最后也就了解颇少,只是为什么后来呢,不知为什么会脑海里时不时想到这人的身影,最后才知道,有些人,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走入了自己的内心。   “嗯,记得,那梨瓜很甜。”安逸说着,看着李同,犹豫了下,却还是问了句:“那你外婆后来怎么样了?”   “她”说到那人,李同一愣,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始终无法释怀:“高考结束的一个多月,她出车祸去世了。”   这话一出,似乎周遭的空气也变得伤感起来,眼前的人呢,也是可怜无助的样子,安逸凑到跟前,紧紧地抱着:“对不起,我”   不知道说什么,而李同呢,却像是打开了陈年往事的大门,嘴里还是呢喃自语:“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就是出车祸走了呢?”   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这么多年,始终难以释怀,安逸伸手擦了下,发现这家伙真的是哭了,抱着轻声道:“没事,以后有我,我会陪在你身边。”   整个晚上,很多都是李同在说,安逸在听,有不堪回首的童年,也有难能可贵的温情,也是这样的原因,李同才有这样的赤子之心吧!   只是听的越多,安逸越是觉得心疼,这家伙,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啊,他也讲了些自己的事,很多趣事,跟李同的比起来,实在天壤之别,放心,以后就让我好好照顾你吧!   十点多的样子,或许是说累了,李同睡着了,安逸将这家伙掉了个,盖好毛毯,锁好帐篷,定了凌晨五点多的闹钟,然后抱着这人沉沉地睡过去了。   天还没亮,两人被闹钟叫醒,安逸醒了过来,看了旁边睡得正熟的李同,有些无奈,摇醒了这家伙,李同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怎么了,天亮了吗?”   “天亮了还怎么看日出,起来吧。”   说着,安逸将李同拖到外面,地上垫着厚厚的毛毯,静待着时间的到来。   天色渐亮,天边露出鱼肚白,一切清朗起来,一抹红晕在远处闪现出来,轻轻拍了下枕在自己肩上的李同:“你再不醒等会太阳就出来了。”   “是嘛是嘛。”说着,李同来了精神,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太阳一点一点从远处的山头跳出来,像是个害羞的小姑娘,李同就这么靠在安逸身上,生活无限美好。   红彤彤的太阳,终于升了起来,早上的天,暖洋洋的,将整个湖面显现的很是美好。   清晨的泸沽湖,一切都是安静的,湖水清澈,远处绿树葱郁,湖底的鱼儿清晰可见,石头不规则罗列,飞鸟清脆的声音,空怀幽谷,这是大自然的馈赠。   两个人收拾好行囊,一路前行,走走停停,不得不说,这样的环境,简直是对灵魂的洗涤,精神的盛宴。   深蓝的水面,有风吹过,卷起一圈圈涟漪,上面有水鸟在嬉戏游动,底下盛开了粉色的花,从水里伸展出来,形成了一片花海。   远处,是层峦叠嶂的山,水中也有不知名的小岛,可以坐船到岛上去游玩。   一大早的,花花绿绿的船停泊在岸边,用绳子系着,平时栈桥上的情侣,现在也没身影,一切都还沉寂在这安静的美梦之中。   “安逸,我们等会可以坐船游湖呢,顺便去岛上看看。”看到那独具特色的小船,李同很是兴奋,拉着安逸的胳膊嚷嚷道。   “都听你的。”与平日的稳重相比,李同现在的状态实在令人大跌眼镜,不过,安逸知道,这样的才是原本的他,不必伪装,真实。   两人回去洗漱,刚穿好衣服,郑宇直跟徐婉婉过来敲门:“你们回来了啊?”   “嗯,刚回来没多久。”   “你们也起来了。”李同从后面走到近前,站在安逸身旁,看着门口的两个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们这是没休息好啊。”看着两人的状态,徐婉婉就想笑。   “嗯野外多蚊虫叮咬。”对方的心思还是能够猜透的,李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啧啧,算了,不逗你们了,咱们去吃饭吧。”   下午的时候,四人去游湖,清澈见底的水面,像是浮在空中,船家的技术超群,速度不快不慢,船也稳当。   惬意地坐在船上,四周是如画的风景,旁边跟着亲近的人,当得知几人想要去小岛玩,船家也是热情地介绍起来。   这个时候,去小岛上的不少游客,泸沽湖有还几个小岛,随后几人在船家的介绍下去了一个不怎么出名,人数相对较少的小岛。   小岛上的设施简单,就是一姓通的亭子,也有一些野鸟在这栖息,,不过风景看起来不错,散散心还是蛮不错的。   泸沽湖待了一天,第二天,本来是想提议去玉龙雪山的,可是这个季节太冷了,再说,都是北方人,谁没见过雪啊,几经商议,换了一个地方。   大理,洱海边。      ☆、第六十八章 安逸出事了   云南大理,向来都是李同心心念念的地方,除了金庸老爷子的《天龙八部》将这个地方凸显的更为有趣外,大理的苍山洱海也是充满着令人神之向往的独特所在。   从泸沽湖赶往大理,在洱海这边的地方住下,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   不得不说,《天龙八部》将原本出名的大理更是提升了更高的知名度,人都说大理好,没来过的人,怕是永远体会不到这样的美感。   “大理这么多景点,咱们怎么去?”一路上,这些玩的项目安逸已经习惯了来问李同,而李同无论说什么,他都应允着,说啥做啥,满眼,都是这么个人。   洱海这边的小镇上,已经下午的样子,今天几人打算先住下,明天再出发。走在大街上,一路特色的古玩配饰,还有各种美味可口的食物,李同吃着美食,徐婉婉边走边看衣服,一个被安逸护着,一个被郑宇直护着,实在让人有点酸。   “这个问下他们两个吧。”   李同也是知道是四人的旅行,并不打算自作主张地为别人做决定,想着还是问问别人,哪知徐婉婉一个劲看衣服,而郑宇直呢,护着老婆,瞅准老婆看上的衣服,选好尺码,立马买下来,这老公当的再称职不过了。   听着李同的询问,也是没那个心思,摆摆手:“这个你们决定吧,我们随意。”   “那要看你的了。”安逸撇过头,看着李同吃的满嘴是油,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不由地去帮着擦过去。   有路上的行人,女孩子,眼冒桃花,异彩连连,看着这一幕,只想尖叫两声。   他们四人的颜值不低,郑宇直跟徐婉婉不用说,两口子嘛,很是正常,而安逸跟李同呢,两个男人,举止亲密,让人想入非非,反正是在这基本无人认识的地方,没那么拘束,关键是两人长得也不错,在这条街道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对于安逸的亲昵动作呢,李同也是毫不介意,任由安逸将自己嘴角的油渍擦干净。   “等会,我想想啊”嘴里吃着,眼睛滴溜溜地转,很是思索的表情,哪知安逸正等着下文,却见李同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小摊:“那是什么,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们去看看吧。”   一直没发现,这家伙原来是个吃货,安逸有些无奈,却又觉得这家伙更加招人喜欢了,眼神还是不由地看着身边的人:“嗯,我们去看看。”   不多时,李同又拿了几串吃的出来,本来是递给安逸的的,结果这人不吃,那只好便宜自个了。   不远处,徐婉婉在店里试着衣服,很是兴奋的样子,这边李同嘴里塞着食物,一边还是嘟囔着声音:“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怎么是个小迷糊呢,安逸恨不得扯住这家伙的耳朵,大声告诉他:“你不是之前做过攻略嘛,明天咱们去哪玩?”   “等我吃完。”   这边的美食不得不说很丰富,也很美味,我们不得不自豪,自己生长在这么美好的世界,有美味,有爱人,有稳定的住所,有着诗和远方。   等了一会,李同总算是吃完了手里的吃的,安逸很是贴心地递上来一瓶水,李同喝完,这才慢慢悠悠道:“这样,我们先去看阳朔蝴蝶泉,回来这边看看崇圣寺三塔,看着苍山,看看洱海,时间也就差不多,我们可以返程了。”   “嗯,听你的。”安逸沉思了半晌,悠悠地应道。   “你这人能不能有点主见?”李同瞪眼,怀疑这家人是在敷衍自己。   “嗯,听你的。”安逸还是老样子。   “你”   李同气结,闹着脾气朝前走,安逸在后面追上来:“你等等我啊!”   在小镇逛了一下午,晚上也出来溜达溜达,回去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几人按照李同所说的路线出发。   阳朔蝴蝶泉,位于阳朔月亮山风景区“十里画廊”的精华旅游地段,有阳朔唯一的原始吊,高山音乐瀑布,可鸟瞰阳朔“香格里拉”遇龙河和羊角山等独特的风景。   挺立的山,青翠的树,一个大型的蝴蝶支架,这个时候的人不是很多,但一路的风景却是让人心旷人怡,空气清晰,四个人走走停停,用相机记录了很多美丽的风景。   逛完蝴蝶泉,四人去了香格里拉,不得不说,云南这边,根本就是爱好旅游的天堂,风景如画,人文风情也是让人流连忘返。   后来,他们回到了洱海这边的地方,静谧的让人觉得心安。   矗立在洱海之滨的三座高塔,犹如巨鼎三足拔地而起,老远的地方,就能看到,走到近处,却是领略着不一样的美感。   三塔历史悠久,巍然屹立在苍山畔,面临洱海,壮观神圣,看着这一切,让人不由心中一颤,对这建筑的建造与设计者肃然起敬。这里古来就有文人墨客来此登塔远眺,并在此留下诗词佳话。   从塔顶向东眺望,但见洱海烟波浩渺,白矾几点,湖中岛屿像是织女的金梭,在编织一段碧绿的锦缎,耳边阵阵清风,脚下白云游走,苍山洱海的胜景一览无余。   都说厌倦了都市的繁华与喧嚣,不如去大理,心上苍山的风花雪月与静谧,苍山的秋天,不仅不萧条,然而有一种大气端庄的感觉,如梦似幻,像是一道屏障,雄峙洱海之旁。   沿着木栈道向半山腰前进,渐渐消失的体力,再看看这如画的风景,瞬间觉得值得,越是向上,越是能感受到苍山的雄壮与豪迈,个体也如星空之一颗,身后的白云团成一团,有些圣洁纯净,似乎一丝的污秽都会觉得是种罪过。   眼前的洗马潭与远处的蓝天融为一体,风轻轻吹着耳边,像是在唱着动听的歌,每一个登临苍山的人,都会选择一串清运悠悠的风铃系在木桩上,让心中的愿望悄悄实现。   苍山洱海,海角天涯,很多个令人神之向往的地方,可是,如果身边没有那个陪伴的人,似乎一切都没有意义。   李同看着跟在身边的安逸,心中一暖,还好,有你在。   实在是风景美不胜收,原定的计划不由推迟,在洱海这边又逗留了几天,几人这才去坐飞机返程。   一路的山川美景,李同觉得自己整个身心轻松了许多,这么多时间的工作带来的疲倦感,也是烟消云散。   几天的旅游奔波,身体有些劳累,不过有着安逸的守护,倒也玩的很是痛快,也是这么多天的时间相处,两人的关系更是进了一步。   不知道的人估计会以为,两人早就处在一起了,实际上呢,两人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呢!   “李同,我看人家安逸对你挺不错的,你怎么就不答应他跟你在一起呢!”闲余时间,郑宇直这么问着,虽然他是对这些不怎么上心的,不过因为李同的缘故,他是想着多关心关心的。   从来不在意两人身份性别,只要是自己兄弟想要的,那他就无条件支持,而这份支持,徐婉婉也是默许的。   “我也不知道。”   李同嚅嗫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逸对他好他看在眼里,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这样对他,他是希望着安逸跟过来向他表白,但是如果真的表白,自己会答应吗?   感觉有些说不清楚,自己明明也是爱他的啊,怎么在这却有些想不开呢,曾经卑微的爱啊,换回的应该是美好的结局,自己怎么就不敢接受呢,或许从始至终,心底的那抹自卑始终未曾消退吧!   “这么好的人,你可别作没了。”郑宇直觉得自己变了,性格变得婆婆妈妈的,关键就是这家伙害得,可是他却甘之如饴,本来是两个人的事,害得他这大哥还操心来操心去的,真是不让人省心,想了想,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可别拖着了,你也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两情相悦嘛,就别想那么多了。“   “嗯,我知道了。”   每次遇到这样的话题,李同都会沉默许久,郑宇直也不知道这家伙听进去了没有,反正该做的他都做了,其他的没什么担心的了。   返回烟台的途中,依旧是很多行李是安逸拿着,李同有些过意不去,他并不是一个恃宠而骄的人,但是安逸很是坚决:“你挺累的,就我来好了,也没多少东西。”   反正就是怎么都不把东西让出来,李同便也就作罢,他一向情商也不咋的,别人坚持,他也就不坚持了,没这个必要。   出了蓬莱机场,李同感觉很是舒服,除了老家,这边是他第二个家了,这么几年的生活,让他觉得很是亲切。   因为是从重庆转场,等回到烟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好在机场的出租车比较多,还是比较方便的,坐车还没到家,李同想起家里要买点东西,就打算中途下车了:“郑哥,嫂子,我们还要去买点东西,你们先回去吧?”   “没事,一起吧,反正也不远,我们也要买点东西。”   说着,四人下了车,站在路边等红绿灯,这时李同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那个被自己拒绝了的相亲女孩,孟欢,李同拿起手机,轻声一句:“喂!”   “李同,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电话刚通,那边传来孟欢急切又无助的声音,李同心里一慌,急忙问:“慢点说,怎么了?”   “我爸得了癌症,医生说最好到北京的大医院做手术进行治疗,我没有办法,只能来找你了。”   那边是孟欢无助的啜泣声,不住地哭,像是将这天要哭塌了。   “别急,我来给你想想办法,北京那边我有认识的朋友”李同说着,看到对面的人行道上的红灯变绿的,便打着电话安慰孟欢,一边向着对面走去。   正在这时,变故发生,打电话正专心的李同没看到后面来了一辆车,以不低的速度冲过来,车身歪歪扭扭,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架势,而车头的方向,就是正在打电话的李同。   “李同,小心。”三人一阵惊呼,安逸东西不管了,直接从后面奔了过来,一把推开了正在打电话的李同。   而李同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就被撞到一边,紧接着,他看到安逸被那辆车撞倒在地,一脸的鲜血。   李同一脸的难以置信,心像是被人用刀捅了一下,禁不止一阵大喊:“安逸!”      ☆、第六十九章 再度表白   顾不得一切,李同连忙冲了过去,手机掉在地上,发出“嘟嘟--”的声音。   将安逸抱在怀里,李同一阵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只是将这家伙抱在怀里哭了起来,很是大声,吸引了来往人的注意。   这是一起交通事故,而安逸早已被撞晕了过去,不过在晕之后,他看到了李同惊惧的眼神向着自己跑过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很是心安,毕竟这家伙平安着,这就够了。   而另外一边的郑宇直跟徐婉婉,走了过来,郑宇直打电话报警,徐婉婉打电话叫救护车,做好这些后,两人又对着事故现场拍了照。   小车上,是一位光头的中年大叔,坐在自己私家车上,一脸的惊魂未定,直冒冷汗,看着眼前的一切,傻眼了。   警车的速度与救护车的速度是并驾齐驱的,两个车一前一后到了现场,交警稍微做了下记录,就由救护车将安逸带走了,因为要处理现场的事,安逸跟郑宇直留在了现场,李同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这边生死时速,一路疾驰,那边冷静对峙,气氛有点沉默。   对郑宇直跟徐婉婉进行了现场询问,交警又将目光看向了那位光头的中年大叔。现如今有行车记录仪,有监控摄像头,自然什么事都说的清楚。   李同这边并不算责任,已经绿灯,并不算闯红灯,不过交警对于过马路打电话的情况还是给予警告,毕竟马路上玩手机,还是比较危险的。   而那位中年大叔,据调查,涉嫌酒驾,而且在市区的位置,超速了,根据现场情况,交警依法做出处理。   郑宇直叫了个车,将几人的行李带回家去,而徐婉婉,则是火速赶往医院。   这头,李同焦灼地守候在外边,来回踱步,安逸则是被推进了手术室进行抢救。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对不起,手术室门外,李同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过了一会,他靠着墙角蹲下,双手揉搓着头发,很是懊恼,很是悔恨,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他猝不及防,老天,本来是我要承担的事故啊,要是他没推开我,那进入手术室的人就是我。   是他推开了我,是他救了我,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他还是将安全让给我了我。   除了深深的自责外,更多的是感动吧,人一辈子能遇到几个这样的人,甘愿冒着生命危险舍生忘死地保护你呢!   有这样的人守护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希望你能好好的,只要是你的愿望,我肯定努力达成。   医院是太过安静的地方,李同就是这么无助地待在医院,哭的像个孩子,这一刻,他好害怕失去他,不是说他救了他,而是,他是真的深深地爱着这个人呐!   徐婉婉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亮着,看着蹲在墙角的李同,有些心疼,很多人就是故作坚强吧,你看面前的这个家伙,哭的没有丝毫形象可言,但是她很能理解,里面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呐!   她走了过去,也是蹲在一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良久才嚅嗫道:“放心吧,他人肯定会没事的。”   “都怪我,是我走路打电话,是我没注意看车,要不是因为我,安逸他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都是我的错。”徐婉婉安慰的话对于此刻深陷自责的李同来说,绵软无力,这人现在估计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但徐婉婉觉得,该说的她还是要说。   “这事不能怪你,是那司机喝酒又超速,不是你的原因。”徐婉婉叹了口气,摸了摸这家伙的脑袋,就像是对待自己弟弟一样,多想能给你个拥抱,将你的悲伤能够排解。   “可是,他是救了我,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   说着,剩下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他抬头看了眼手术室的门,灯还亮着,不知道多久会出现,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多想里面的人是我,至少你不必这么伤痛。   可是,如果里面的人是我,你也会很难过,对吧,安逸。   等待的时间是极为漫长的,明明没有过去多久的时间,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等手术室的门打开,李同急忙起身向前,脚下却是一软,许是方才在墙角脚蹲麻了,一下子跌倒在地,徐婉婉连忙伸手去扶。   “医生,他怎么样了?”在这一刻,李同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也是徐婉婉通透,先是向医生了解伤者情况。   “你们是患者的什么人?”医生戴着金边眼镜,看着很是权威。   “我们是他的朋友,他怎么样了?”   徐婉婉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有点不符合她的性子。   “患者没什么生命大碍,不过由于影响到大脑神经,可能一时不会暂时醒不过来。”   “什么?”闻听此言,李同觉得自己快站不稳了,那个家伙,还没有醒过来嘛,可是自己该怎么办,要让自己怎么办。   “那大概多久能醒过来呢?”徐婉婉拼着力气,将身边的人搀扶住,询问着具体的情况,而这一切,也是李同想要知道的。   “最多两三天的样子,你们作为患者的朋友,那就好好照顾着,也有利于患者的康复。”   医生说完,转身走了,而安逸,也被转到了一间特别照看的病房,里面只有两个床位,也算是安静,对于昏迷的病人照顾起来也是很方便。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同心里发慌,看着那紧闭着眼睛的家伙,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我求你,赶紧醒来吧,我不想再错过你了,只要你能够醒过来,一切都好说,求你了。   我祈祷上苍,能够开眼,让你能够醒过来,如果世有轮回,那让我受百世的风吹雨打,只求你这一世的健康平安。   你不知道啊,我是爱你的啊,我曾将你的名字刻进骨子里,也是怕自己忘记啊!   这么多年,你始终在我心口幽居,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   “这是你的手机,我捡回来了,里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你看看吧?”郑宇直走到病房,就看到整儿失魂落魄的家伙,与以往他的认知不一样,此刻的李同,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宠物,弱小可怜无助。   他将自己的心紧紧封闭起来,别人走不进去,他也不愿意出来,这一天的时间,不吃不喝,只是坐在凳子上看着病床上的人发呆。   郑宇直他们的话,也是置若罔闻,神经呆滞,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精神颓废了不少。   交通事故的认定结果出来,一切的程序都是郑宇直来跑,忙前忙后,可是累坏了,比起这样的劳累,他们更担心李同的身体。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安逸醒了,郑宇直跟徐婉婉有事回去了,身边只有一个李同。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连续两天的精神奔溃状态,李同很疲惫,趴在床头,就那么迷糊地睡了起来,隐隐约约,他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还有被人摸着脑袋,来回摩挲。   等他睁眼,就看到了同样睁开眼的安逸,满目的温柔,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急急忙忙去找值班的医生。   “病人已无大碍,只需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若是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大夫。”李同实在情难自已,恨不得对着医生的那件白大褂三叩九拜一番。   告知了郑宇直跟徐婉婉,两人也是高兴,不过有事,过不来这边。   “你瘦了。”安逸看着眼前的家伙,一脸疼惜,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怎么会,我这几天顿顿红烧肉,吃的可欢实了。”强挤出一丝笑容,李同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还站起身转了一圈,让安逸瞧瞧。   “嗯。”既然这家伙耍宝,自己又怎么忍心拆穿呢,口里应着,瞧着对方的模样,实在心酸。   胡子拉碴,深深的黑眼圈,衣服也是没有换过,安逸装作很是嫌弃的样子,开口了:“你都臭了,也不知道洗澡。”   “怎么,就因为我臭,你就嫌弃我啦?”李同皱着眉头,两眼瞪着安逸,那架势,似乎要是安逸说的话不对他的心意他就打算将人绳之以法似的。   “怎么会,你就是掉进粪坑里,我照样稀罕你。”   对于李同的撒娇,安逸很是受用,借着这番话,逗逗这个家伙。   “滚蛋。”什么人嘛,李同不服气,顺手将手里的书扔了过去,书顺着一边滚落下去,而安逸呢,则是捂着脑袋,看着很是严重的叫了起来:“哎呀,头好痛,感觉没神志了,完了完了。”   安逸装的像模像样,李同一看这就慌了,他是真的被安逸的这次昏迷吓怕了,瞅着这家伙很痛苦的样子,急忙起身凑了上去:“伤到哪了,没事吧,要不要紧。”   而安逸瞧见这人慌张的样子,很满意,说明这人是很在乎自己的,对吧,想想就有些兴奋,却见这人伸过来的脸,鬼使神差般,安逸冲着那丰润的嘴馋猛不丁地亲了上去。   “啊你干嘛?”愣了半晌,李同才回过味来,自己刚才,是被这家伙亲了吗?   可恶,竟然趁自己不注意,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他   为何心里觉得很甜蜜呢,要死了,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怎么办,却不想,同一个病房的事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老人家早都睡得很熟了,自然没有什么怕不怕的。   “没干嘛啊,就是亲你啊!”安逸说的理直气壮,他算是看出来了吗,这人的心已经在这了,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呸,臭不要脸。”李同脸上发烫,感觉像是被热水煮熟了一样,要是外人看到,绝对大跌眼镜,待人一副冷冰冰样子的李同,在此刻却是娇羞脸,像极了那刚过们的小媳妇,羞羞答答的。   看着李同的反应,安逸很满意,随后却是一脸的严肃认真:“李同,跟我在一起吧,做我男朋友,好吗?”|      ☆、第七十章 总算在一起了   “我”这样的情况,是自己希望已久的吧,安逸在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了,要是这家伙向自己表白,那么自己一定会答应的。   此刻,是如释重负,也是满心欢喜,这次,我不愿意再躲了,你拼劲一切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心跳猛然加速,他觉得,面前这样就是有这种本事,轻轻松松就能扰乱自己平静的心态,自己还是会情绪失控啊!   哪知这一犹豫,安逸还以为李同有什么顾虑呢,心里一阵紧张,心情也显现在脸上,很是忐忑地问道:“我真的是认真的,权当给我一次一次机会,也给你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重新来过吗,李同一阵恍然,回想起从前,两个人相识,到现在,或者都是自己一方面的暗恋吧,如果真的可以,那就让彼此重新来过吧?   “那你会对我一直好吗?”李同的内心也是忐忑不已,这么多年,他一向就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怕失去,所以也怕开始。   很多人说过喜欢他,男的女的都有,可是呢,就是没感觉,或许是因为心里一直藏着这个家伙吧,总是有些不甘心,好在,他还是等到了,等到了这个自己念了多年的人。   “那是肯定的,自家媳妇,我不对你谁对你好?”听着李同松口的语气,安逸一阵激动,这家伙,是打算答应自己了吗?   激动之下,立马拉住了李同的手:“你这是答应我了吗,媳妇儿?”   “诶诶,你慢点,还输着液呢。”   看这家伙毛毛躁躁的样子,李同一阵着急,连忙将这人安抚住,却是被握住的手也没松开,想着刚才对方的称呼,有些不满:“我呸,谁是你媳妇了?”   “你跟我处对象,不叫你媳妇那叫你啥?”安逸嬉笑着,今天的惊喜实在让人狂奔,感觉像是天上掉了馅饼,刚好把自己给砸中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喜欢这个称呼,都是男人,整这么扭捏的称呼干啥?”   这就是李同一向的坚持吧,两个大男人相爱,很正常,他也接受,但是若是以异性恋那样的相处方式,什么老公老婆的,他很反感,随便怎么说吧,哪怕说他古板也无所谓。   安逸也看出李同是真的对这个外号挺反感的,也不敢再冒犯,开玩笑,好不容易对方答应跟自己处对象,可千万别被自己的这张嘴整丢了。   “行吧,我还是先叫你李同吧,回头我想个好听点的称呼。”这么想着,安逸心底轻松许多,以后的日子啊,怎么越想越那么美呢!   “嗯。”   李同的表情有所缓和,毕竟是脾气很犟的人,要是安逸一再坚持,他不介意将这家伙从自己的房间轰出去,更别说处对象了。   “对了,你真的决定跟我在一起了吗?”说着,安逸看着这家伙的脸,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这人怎么这么墨迹,都说是你的人了,还问这么多。”还是期望于被保护吧,毕竟骨子里就是缺乏安全感的人,很多事情都是会想的更深远,沉默一下,李同还是开了口:“不过”   一般两人对话,最怕一方出现转折的语气,安逸闻听,一下子紧张起来:“不过什么?”   “不过要是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那我不介意把你下面那玩意割了。”   语气中带着肃杀,安逸听着,不由感觉下面一寒,讪笑着:“怎么会”   “不过你这么彪悍,我都有点后悔刚才的表白了,要不咱们还是算了,我”   “你敢?”李同瞪起眼睛,看向这略带懊恼表情的家伙,气势汹汹,简直是打算拎着个大砍刀过来了。   “你,生起气来还蛮可爱的。”看着这人的表情,安逸忍不住调侃,想必,这既是这家伙的真性情吧,喜欢!   “说什么呢你。”这边说着,李同的老脸上却升起一团红晕,这样的话之前并不是没有听过,怎么从安逸的嘴里出来,让自己觉得一阵羞涩呢!   安逸总算是从昏迷中醒来,第二天的时候,郑宇直跟徐婉婉也是匆匆赶了过来,看样子是两人真的有事,一脸倦容,没休息好的样子。   “安逸怎么样了?”两人刚刚赶到,就这么急切地问道,安逸却是知道,两人对自己这么好,不是说他跟着两人关系又多好,八成还是因为李同的缘故,爱屋及乌,就是这个理。   “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医生让在医院多观察一段时间。”李同坐在床头,给安逸削着水果,还很是体贴地喂了几口。   而安逸呢,也是很享受的样子,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的郑宇直两口子惊到,拜托,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们就一晚上不在,怎么这两人的关系这么亲密了。   郑宇直看着两人的动作,也是猜出了个大概,呐呐地开了口:“你们两个这是”   “哦,我们在一起了。”许是在这两人面前吧,李同并不是很拘谨,很是无所谓地开了口。   “那,也挺好。”   徐婉婉说着,叹了口气,她并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好,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现在的李同,是幸福的。   愿你们能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这样才不会让我们的心意付诸东流,一定要幸福啊!   “对了,你手机上有个叫孟欢的女孩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我接了,说了下现在的事,你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徐婉婉说着,将李同摔了的那部手机递给李同,看的出来,手机已经被她修好了。   “哦,我去打个电话。”李同接过手机,跟安逸打了个招呼,就出去打电话了。   “喂。”电话刚拨出一会,就被接通了,那段的声音有点嘶哑,没多少气力的样子。   “是我,李同。”皱了下眉头,李同叹了口气,这人也真是,也不会照顾自己,可是,貌似跟自己的关系也不大。   “嗯,你那朋友怎么样了?”   “已经醒过来了,还得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回了一句,李同想到先前接到孟欢的电话,那种凄厉的悲伤历历在目,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便是开了口:“叔叔怎样了,还好吧?”   “他,还在家里这边的医院观察,大夫说治愈的希望不大,让去大一点的医院看看。”孟欢说着,便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家里突然发生的事让他猝不及防,感觉内心的那个精神支柱一下子就塌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该找谁,我”   “这样,你先别着急,我在北京一家大医院有认识的熟人,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你们过去看看。”李同并不是凉薄寡淡的人,更何况这是自己的相亲对象,能帮则帮。   “真的吗,那太感谢你了。”孟欢听着,满心的喜悦。   “你们过去看看,祝叔叔早日康复。”   “嗯嗯,谢谢,对了”孟欢沉默了一句,却像是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带着试探的口气开了口:“你能借我点钱吗?”   这边,病房内,徐婉婉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安逸,开了口:“祝福你们,这条路不好走,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怔了一下神,安逸有些惊讶,却是道:“嗯,谢谢你跟大哥的支持。”   “好好对待李同吧,那家伙这么多年过得很不容易,希望你值得他托付终身。”这样的话不知说了几遍,还好,以后不用再说了,再怎么担心,也是那两个人的事了,郑宇直站在一旁,手搭在自家老婆肩上,顺势安慰道。   最后,李同为孟欢介绍好了大夫,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将身上的钱借给了孟欢。   在医院休养了两个月,就连郑宇直也忍不住调侃,这两人是换着住院的,没一个省事的。   那个秃顶大叔态度还算好,除了相应的赔偿外,还来医院看了几次,知道郑宇直跟李同开着室内设计工作室,说着以后光顾生意,也是由此结下了善缘。   两个月的时间,李同很少过问公司的事,就是客户过来找他设计图稿,也是暂时被他回绝了,当然,在得知李同的目前的状况后,有理解的,也有不理解的,不过李同并没有在意这些,起码在他目前的视线中,有什么能比得上安逸重要呢!   为此,郑宇直经常跑到医院诉苦,因为李同的不配合,公司损失了好几个重要客户,业务量也下降许多,他这些是对李同说的,李同并不为所动,郑宇直便向安逸诉苦,说自己养活这么一大家子有多不容易,不过熟悉这家伙的人都知道,这是这家伙的惯用伎俩,听听而已,也就不去拆穿他。   安逸在家里又休养了一个月,由于郑宇直催得紧,李同还是在安逸尚未完全康复之前,回了公司。   大堆的事务等着自己处理,李同看着有些头大,不过无论工作量有多大,李同都会准时下班,即使是中午,也会急匆匆跑一趟,回去给安逸做饭,因为这家伙说了,叫的外卖他不吃,至于说做饭,他现在动不了。   要不然,他就不吃饭,好吧,这算是把李同讹上了,但李同也没拌饭,他又怎么忍心这家伙饿肚子呢,只能来回两头跑了。   天气越发的冷了,北方的风呼呼的,照着脸上扇耳光的感觉。   冬季来临,跟往常一样,烟台的雪来的比较晚,今年的比以往来的更晚,如今都是十二月份了,但是掉落的树叶,肃杀的冷,却是将整个冬天的特色都显现出来。   平安夜的的晚上,回到家,李同回到家,发现安逸已经做好饭了,自从这人病好之后,基本上饭菜都是安逸来做的,没办法,实在李同做的不怎么好吃。   两人吃完饭,李同在厨房刷锅,抬头看窗户的时候,发现外边的天开始下雪了,惊喜地朝着外边喊道:“安逸,外面下雪了诶,等会我们出去走走吧!”      ☆、第七十一章 岁月静好   “嗯,好。”安逸在外边答应着,一边整理着东西。   忙了好一会,李同将碗碟洗好,放好位置,擦了下手,看到安逸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你等我会,我换下衣服。”   自从两人的关系确认之后,安逸跟李同就住在一起了,另外一个房间这下是真的空下来了,两人的衣服都是堆在一起了。   不多时,李同就在房间里朝外喊道:“安逸,我的那个棕色的棉绒风衣你看到了吗?”   外面,安逸不由嘴角抽了抽,自从两人关系确认,李同这家伙完全是赖上他了,找东西也是直接问他。   “高顶柜上面的那个那个箱子里,你看一下。”   “没有啊,你进来帮我找一下嘛!”过了一会,就听见李同嘟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显然对安逸没进来帮忙找衣服有些抱怨。   “不是在这嘛,宝贝儿。”   安逸走了进来,从一个高顶柜上拿下来一个箱子,掏出某人正在找的衣服:“给你。”   “哇,还是你厉害,我怎么没找到。”李同看着安逸,很是敬佩,他一向是不喜欢这种条理式的,以前也是硬逼着自己适应,自从有了安逸,他觉得自己都不用带脑子了。   “还不是因为你笨?”说着,安逸给了李同一记爆栗。   “你才笨呢,很疼的”后来遇见了你啊,我也卸下了伪装,将所有的软弱坦荡,因为是你,我愿意活得更像自己。   “来,围巾戴上,别感冒了。”安逸说着,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条黑白相间的格子围巾,亲手围在了李同的脖子上,感觉一下子温暖了许多。   换了鞋子,全副武装之后,两人,牵着“汤圆”出了门。   平安夜的晚上,路上行人很多,卖平安果的商贩,也是隔一段路就是,而不管是水果店还是小超市,也是装饰的很有节日气氛,很多人跑过去买平安果。   雪纷纷落下,落在衣服上,落在地上,或许是气温还不太冷的缘故,很快融化了。饶是如此,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在这雪中蹦啊跳啊的,那脸上洋溢的笑容,温暖了这个冬季。   小情侣们也是接二连三,漫步在这街道,说着心里的悄悄话。   在路灯的衬托下,雪花沿着光的方向漫无目的地随风飘落,也是跳着一支绝美的舞,让人沉醉。   我是愿与你走在这雪天,这样当雪花落满头,我能够痴痴地以为,我们这是走到了白头。   安逸跟李同在路边走着,“汤圆”在雪景中蹦啊跳啊的,很是欢快,要不是李同紧紧牵着,指不定会跑去哪个地方了。   “诶,你知道吗,高二有次下雪啊,看到很多人在操场跑啊闹啊的,我也跑了过去,不过当时就只有我一个人。当时我的想法是,要是你也在场,我们一起玩该多好,可惜最后也只是我一个人。”李同说着,偷偷看了眼安逸,他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很是荒诞,莫名其妙地就希望安逸陪着自己迎接这冬日的雪景。   大概是喜欢某样东西,便觉得把自己喜欢的东西与喜欢的人分享,那应该是绝妙的幸福吧。   “那会的时候你就喜欢我了吗?”安逸转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李同,他从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喜欢由来已久,那会,应该彼此还不是很熟的时候吧?   “我不知道,只是当时的想法就是这样。”李同困惑地摇了摇头,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安逸的,只是啊,对于一个人的感觉总是不经意间的,更何况自己后知后觉的性格。   安逸沉默,他不知道说什么,那时太过年少,总会错过很多人,谁会想到最后,他会喜欢上男人,还是当初与自己接触并不多的这个家伙,时也命也,多谢老天的安排吧,虽然晚了点,但还是让我们走到了一起,我很庆幸,也很幸福。   “记得那年的平安夜,我准备好了平安果,结果等下课的时候,你已经走了。”许是年岁的变化,我们总会怀念从前,那些尘封多年的秘密啊,就在这不经意间袒露了出来。   “我也给你准备了平安果,结果,也没送成。”回想以前,安逸也是感慨万千,很多以前的心事,也是逐渐说了出来,而且许多都是李同所不知道的。   “啊,什么时候?”李同一阵诧异,这是他所不知道的,安逸给他准备了平安果,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那天晚读,我看到了杜若兰在给你送平安果”说到这,安逸再没说什么,但是所表达的意思,李同懂了。   难不成这人之所以最后没送平安果,是因为看到杜若兰在送给自己平安果?   好吧,这样的结果还是很让人心塞的,年少啊,有些事不可追,过去了也就真的成为过去式了。   第二天的圣诞节,虽说本土的公司不过这节,但是不妨碍小年轻的热闹心思,以及商家用这个做噱头,来增长营业额。   到处张灯结彩,圣诞树,那橱窗上也是贴着圣诞老人的贺卡,给人真的过节的感觉,但是白天的时候,多是忙忙碌碌的行人,很少有人驻足欣赏。   雪下了一天,地上厚厚的一层积雪,雪还在下,跟不要钱似的,就那么洋洋洒洒飘落下来,飞到树梢,飞到屋顶,飞到河里,化成水。   李同跟安逸并未打算过这洋节,依旧照常吃照常喝,照常晚上两人搂在一起睡。   当然了,两个人在一起,自然是做该做的事,那种羞羞答答的事也不例外,这里不得不佩服安逸的精力,李同觉得自己第二天都差点走不动路了,而这人呢,一晚上下来,第二天依旧生龙活虎的。   圣诞过后,隔了几天,就到了元旦,这是国家的法定节假日,前一天,公司就早早放了假,而安逸则是跟李同提前到超市买好了吃的,什么蔬菜,水果,饮料什么的,到底还是安逸考虑的周到,还买了点调味料,因为两人准备好了,第二天吃火锅。   结果呢,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郑宇直跟徐婉婉早早地赶了过来,甚至呢,郑宇直还麻溜地提了小酒白酒什么的,红酒倒是没有,因为李同这家伙不怎么喜欢喝红酒。   雪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元旦的这天还在下,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纷纷扬扬的雪花,追随着凛冽的寒风四散飞扬,像是在欢歌,又像是倾诉,在这静谧的冬日,增添了一抹凄凉的美感。   家里,几人都没出去,郑宇直跟徐婉婉也过了来,几个人在家里做火锅,不得不说,下雪的冬天,跟火锅是绝配。   食材都是买好的,只要洗干净切好,在熬煮好汤料,就等开吃了。   因为买的东西有点多,李同到厨房给安逸切菜帮忙,而那两人,则是悠闲地待在客厅吃着瓜子,看着电视,旁边“汤圆”懒洋洋地趴着,就是别人唤它几声,都懒得动弹。   “喂,你们两个好了没啊?可别偷吃啊!”厨房外,郑宇直很是慵懒的戏谑声传过来,李同很不得将自己手里菜刀飞镖出去。   “你饿死鬼投胎啊!”   厨房已经忙得差不多了,李同边端着菜往出走边骂骂咧咧的,不料郑宇直还没说什么,安逸倒是先说开了:“大过年的,不许说这些。”   “G,你这胳膊肘往外拐啊!”李同瞪着眼睛看着这家伙,不是一个被窝里的么,怎么还不帮着自己说话呢!   “这个拐的好,总得有人治治你。”哪知郑宇直看到这情景,差点抱着肚子大笑起来,这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啊!   自己这边还没说什么呢,这两人偏偏斗上了,而徐婉婉呢,全程看着电视没说话,也是全然看戏的样子。   “哼,有的吃你就不错了,还在这挑拨离间?”   说话间,一盘盘切好的菜端了上来,荤菜素菜,很是丰盛的样子,而提前做好的火锅汤料也开了。   冬日的景,滚烫的火锅,外面是冷若冰霜,里面是温暖如初,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很是应景,很是和谐。   “来,吃片牛肉。”   等着菜熟,安逸就体贴地将李同爱吃的菜夹到了对方的碗中,而李同呢,也是不甘示弱,将对方好吃的也夹到安逸的碗里,所以整个现场就出现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的场面。   “哎哎哎,别在我们面前秀恩爱好嘛,还要吃饭呢!”   显然,徐婉婉首先看不下去了,这两人,是将他跟郑宇直当空气嘛,秀个恩爱还明目张胆的,还有没有个分寸劲了。   “嫂子,你不看宇哥就吃的挺好吗?你这咋还这么多事呢?”李同撇撇嘴,有些不乐意,开玩笑,起先你们在我面前秀恩爱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我这就秀了一会你就受不了了。   “臭小子,找打是不?”徐婉婉秀眉一竖,妥妥地气势升了起来,让人不由得心里发怵。   得,自己这挑拨离间的计划泡汤了。   接到老妈电话的时候,李同有好多天没向家里打电话了,还有几天放假过年,这老妈来问自己的行程了。   “儿子,你今年过年回来不?”那边说话声音有点小心翼翼的,李同有些无奈,不知从什么时候,连一向威严的父母也在自己跟前说话如此了呢!   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安逸,他心中一暖,由于是两人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自然都没打算回去,便无奈地开了口:“今年不回去了,在这边过年了。”   “那这样,我跟你爸打算到你那边去看你,跟你一起过年,反正你姐跟你姐夫也不回来。”电话那头,老妈有些埋怨,女儿女婿不回来就算了,没想到连儿子都不想回来了。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过来么?”   李同这边问着,想了下,他跟安逸的事情应该没问题,到时候跟安逸提前商量一下,反正父母应该不会住太久,平时两人的行为还是多多少少克制一点吧!   随后,老妈说他们已经买好了车票,告知了时间,确认好之后,李同向着安逸道了一句:“过几天我爸妈到这边来过年,你跟我一起去接吧!”      ☆、第七十二章 补偿过度了   知道李同上班比较忙,爸妈订的票,到了烟台已经大年三十了,前一天公司已经放了假,安逸跟李同有着大把的时间。   老两口到的比较早,安逸跟李同吃了早饭,就赶往火车站,本来是考虑着让两人坐飞机的,结果他们说是坐不习惯,执意要坐硬座,而硬卧的原因,还是怕花钱。   到了火车站,列车还没到站,两人停好车,先到出站口的位置等着。   “诶,李同,你说叔叔阿姨看到我会不会说什么呢!”还没看到老两口,安逸却是先紧张起来,看着李同期待满满的眼神,忐忑地问道。   “没事啦,我爸妈很好说话的,不用担心。”李同依旧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吧,老两口这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之前都未曾来过的。   “倒是你,我爸妈就普通篷,你可别嫌弃啊!”虽说知道安逸不是这样的人,李同却还是打着哈哈,从心底也是为这次会面打个预防针。   “怎么会,你爸妈不就是我爸妈么!”李同有些犹豫的状态倒是把安逸逗乐了,自己哪里会想到那么多呢,爱一个人,不就是爱他的全部麽!   “不要脸,说什么呢!”这么亲昵的称呼,李同还有些不习惯呢,乍然一听,内心是既欢喜又羞涩。   “对了,回头我爸妈过来住的时候,我们平时要注意着点。”想起自己还没有出柜,李同觉得自己有些事确实要交代清楚,不然好好的过年就变成过劫了。   听罢,安逸内心犹疑:“我俩的事叔叔阿姨还不知道吗?”   “我还没说,等找个时机我再跟他们说。”   有点不忍心去看些许受伤的眼神,不知道怎么说,总是想着有些事一等再等吧,等着以后,等着别人,似乎是要等着,冥冥之中有人来救赎一般。   不被认可的感情着实可怜,我们像是聚光灯下的小丑啊,拼命地找寻着黑暗来躲藏,明明那么向往光明啊,却是硬生生把自己逼到了无处容身的境地,都说风雨中见彩虹,那彩虹是否可以驱散阴霾,放纵所有不被承认的爱。   “哦。”安逸默然,其实两人的事,自己父母也是不知情的,因为离过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似乎有了更多的借口,可以再自己的婚事一拖再拖。   而李同这呢,完全是相反的境地,即使自家父母不着急,那大批大批的媒人也是络绎不绝,差点将门槛踏断了。   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太挑了,这么久了都没结婚的打算,可是啊,一直以来,他等着的,始终都是身边这么个人。   “妈,这里。”   两人正说这话,就见老两口顺着人流从出站口缓缓走了出来,大包小包的,两人连忙走到跟前去迎接。   “妈,累坏了吧?”说话轻柔,在这女人面前,李同妥妥地乖宝宝一个。   父亲依旧无话,长久沉默,提着行李一言不发,当然了李同也不怎么想跟他多言,倒是安逸,眼力见十足,很是勤快地走过去接过行李。   “不累。”老妈走到跟前,看着默默拿行李的安逸,疑惑道:“儿子,这位是”   “噢,妈,这位是我朋友安逸,现在跟我住在一起。”   嘴上说着,内心却是没有波澜,而老妈也是没有怀疑,李同暗喜,将老妈手里的包提在自己手里:“妈,咱们走吧,车在那边。”   为了迎接老两口的到来,李同可是提前在这边的一家口碑极好的特色菜馆订了位置,这家装修不是很豪华,档次也看起来一般,不过这里的菜系口感确实不错,很能挑逗食客的味蕾,平时一向客源爆满,也是赶在过年时间,李同才订到了位置,二楼的包厢,靠窗,视线很不错。   回到家,将行李安置好,叫上郑宇直跟徐婉婉,六人赶往餐馆。   按照预定的时间,到了二楼的位置,比较省事,而一楼的位置,早就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到了包厢坐下,老妈挨着李同开了口:“儿子,这里吃饭很贵的吧,也不用这么麻烦的,在家做饭也可以的。”   “妈,你就放心吧,这边饭菜不贵,还能把你儿子吃穷了咋的。”   李同悄声说道,他的左手边是安逸,右手边老妈,老妈过去老爸,然后再就是郑宇直跟徐婉婉。   “宇哥,嫂子,安逸,这是我爸妈。”   一帮人坐定,作为主事者,李同站起身来介绍,免得气氛有点尴尬。   “爸妈,这是郑宇直,跟我一个公司的,这位是他媳妇,徐婉婉,这位,刚才跟你说过,安逸,我朋友。”   一番介绍,几人稍微熟悉,老两口本来就是拘谨的性格,几人说了几句,老妈这才打开话匣子,向着郑宇直道:“宇直是吧,常听我儿子说起你,我也没什么说的,很感谢你这几年对他的照顾。”   “阿姨,这个应该的,李同他人很好的,我两的关系也不错。”   郑宇直连忙道,在他眼里,兄弟父母自然也算作是自己的父母,不敢怠慢,更别说什么轻视之心了,再说他郑宇直也不是这样的人。   席间,安逸跟李同倒是表现得中规中矩的,倒是郑宇直跟徐婉婉,一点见外的意思都没有,不断地给老两口夹菜,整得这两人在饭桌上很是尴尬。   老两口在烟台这边待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待不住了,即使李同跟安逸带着他们每天出去游玩,或者在某家美味的餐馆吃饭,都不能阻止他们要回去的心思。   可能真的是人生地不熟吧。平时除了李同跟安逸,也基本上没什么话题,小区的那些叔叔阿姨,他们的生活,也是很难融入进去,完全没有在老家过得那么自在。   李同跟安逸的公司基本上都是放了七天的假,假期结束,要么请假延假,但是一般新年开业,很多事情都要处理,自然不是谁想请假就能请的,至于李同,手头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就别提休息了。   是以春节过后,李同很少待在家了,主要还是公司里的事情太多。原本想着每天给父母叫外卖的,结果两人非得是要自己做饭,想着两个人下班的时候也能吃到现做的饭。   可是呢,地方不熟,菜市场马路之类更不熟,可真的苦了老两口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因为儿子在这,就千里迢迢赶了过来。   至于两人的关系,起初老妈觉得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很是奇怪,但是想到可能是他们来了腾了地方让他们住,二来是两人规规矩矩的,也没做什么明目张胆的事,开始的一些怀疑也是渐渐淡去。   这下可是苦逼了小两口,尤其是安逸,看着旁边的这家伙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自己还不能把他怎么办,因为顾忌父母在,李同的强烈要求,晚上的床事也是减少了很多。   憋了半个月,就做了一次,简直要人命呐!   明明已经是两口子了,怎么还会这样呢,安逸有点想不通,可是李同是暂时没打算将两人的事告诉父母,安逸也没办法。   “什么时候来一发?”这是上班途中,安逸问的最多的问题了。   “我爸妈还在呢,等回头再说吧。”谁都不是圣人,李同也想啊,可是想想爸妈,他就生怕两人的事情东窗事发,因为他觉得这事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来说,不然对老两口的伤害就够大了。   虽然做不了改变,但我,还是希望能将对别人的伤害降到最低。   “那你回头可得补偿我。”安逸眨巴着眼睛,显得很是委屈,自家媳妇就在这,却不能做什么,就像是猫儿看见鱼缸里的金鱼,只能干看着,不能吃进肚子里,很是煎熬。   “行吧。”李同这边答应着,心里却是有些犯虚,实在这家伙太猛了,自己这小身板不一定吃得消啊!   “儿子,我跟你爸打算回去了。”   半个月的时间之久,老妈终于提出要离开,虽然知道他们肯定会呆不习惯,李同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多待一段时间:“妈,这里不好吗?你们多住一段时间吧,等我这段时间忙完,再带你们出去逛逛。”   “不了,儿子,在这边待着感觉太压抑了,知道你在这边过得很好,我们就放心了。”老妈摇了摇头,知道是自个儿子的一番好意,不过还是选择了拒绝,农村人,还是习惯那左邻右舍唠闲话,聊家常的生活。   老妈的坚持李同是知道的,也不再劝,带着安逸出去买了一大堆吃的啊衣物什么的,这才将老两口送到火车站:“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在家不要舍不得花钱。”   父母确实老了,以前这些事他们叮嘱我们的,结果到了现在,反过来了,希望我们能够一如他们一样有耐心吧。   送走老两口的当天晚上,安逸讨回了自己想要的补偿,而李同呢,确实在这家伙旺盛的精力下,虚脱了。   请假一天,当时郑宇直老看望的时候,看见李同瞧着好好的,走路确是一撅一拐,那姿势,简直不堪描述。   心下一想,理通了关键所在,就是看着两人,也是十分怪异的眼神:“你们两个,有点激烈啊!”   “你能别提这茬吗?”李同趴在沙发上,一副惨兮兮的只有样子,老脸通红,没办法,实在太难为情。   正在这时,安逸从厨房出来,端着一份果盘,走到李同跟前:“来,吃点水果吧。”   李同接过水果,刚吃了两颗提子,就见安逸看向他臀部的位置,带着心疼的语气:“还疼吗?”   “给我滚!”      ☆、第七十三章 公然辱骂   媳妇生气了怎么办,在线急等!   生气当然得哄啊,安逸有些无奈,不过却也是怪自己,昨晚没控制住,做过头了。   没办法,谁让这家伙让自己忍了这么久,哼,活该!   “吃水果,吃水果。”说着,安逸拿起一个桔子剥了开来,拿起一瓣,凑到李同跟前:“来,张嘴。”   瞧着这阵仗,郑宇直不由翻了个白眼,秀恩爱不带这样的啊,虽说是在你们自个家,可毕竟还有我这个大活人在这看着呢,怎么也得稍微克制一点吧!   “你们忙,我先走了。”再待下去实在要人命,说着拿起自己的东西落荒而逃。   “宇哥,你不多待会啊!”身后,李同很是张扬地叫道,随后是肆无忌惮的大笑。   看着使坏的家伙,安逸有些无奈,轻弹了这家伙一个脑勺:“你啊,这么不让人省心。”   “我要吃苹果。”安逸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李同撇头,带着撒娇的语气,或许是伪装太久了,我才愿意在你面前展现我所有的软弱,可是安先生,希望你不要嫌弃的好。   “那你今晚还能继续吗?”削好苹果,安逸递给李同,很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滚!”   听完此话,李同直接将旁边的抱枕冲着这家伙砸了过去,这家伙,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嘛!   隔天,李同才起身赶往公司,顾虑着李同的身体,昨晚幅度不大,而安逸,也是修养过后,前去上班。   过了一个年,大家脸上过年的喜悦还未曾退去,很是喜气洋洋的状态。新年伊始,又是一个新的开始,许多的准备工作也要看展开来,李同也是将一些工作整理好。   将工作交给小蔡拿下去分配,休息间,李同去到厕所上大号,关着门,外面的人看不到,李同也没在意,翻开手机上的财经新闻。   过了一会,进来几个人,或许是觉得没人的缘故,进来一会儿,几人就聊开了。   “知道嘛,咱们李总处对象了。”   “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们都认识,就是经常来我们,经常往办公室跑,叫安逸的那家伙。”说话间,带着些许鄙视,更多的是嘲讽。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咱们李总跟一个男的”许是震惊,后面的话是说不出来了。   “对啊,没想到,平时文质彬彬的李总,原来背后是这号人。”   厕所内,李同听着外面的争论声,手不由攥紧了,没想到啊,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是如此要被人议论的。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这样的身份,被别人知道,肯定是要议论一番的,嘲讽、辱骂、很多难听的言语,都要承受的吧,自打决定跟安逸在一起,可是丝毫不怕呢,只要你在我身边,再大的风雨都没关系。   “两个男人搞基,想想就很变态。”   “你这人怎么想的,人家同性恋现在又不是病,只要不妨碍我们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   “你想想啊,干什么不好,非要做搅屎棍,G真是受不了。”   “你这思想也真是保守,人家好多地方都同性婚姻合法了,谈个恋爱又怎么了,你的想法还真是奇怪G。”   “你这么维护他们,不会你也”   “哪有的事,怎么可能。”   “对哦,忘了你已经结婚了,不过”   “你说什么呢,走了,去工作了。”   良久,几人离开,过了许久,李同才从厕所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待久的缘故,还是方才的恶言恶语,双腿竟然有些发软。   看来真是低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世界的恶毒言语,自己还是有些小看了。   晚上下班,安逸赶来公司接李同下班,一路上,李同有衅闷不乐。   安逸并不知道公司发生的事,只是知道李同心情不怎么好,便是安慰的语气道:“宝贝,怎么了?”   李同并未对安逸的称呼在意,却是听着这声声关切,心里一酸,忍不住道:“你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吧。”   “是啊,我是说过,你今天怎么了?”安逸心里一阵慌张,这家伙肯定是受了啥委屈了,不然不至于会这样。   “我”张了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凑到安逸跟前,紧紧抱住这人,好像生怕这人离开自己,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李同的情绪安逸是感知到的,也没再多问,也是紧紧抱住了身旁的这个家伙。   两个人,就这么以拥抱的姿势在自己楼下,抱了许久,即使周围人的目光也不曾在意,一个拥抱有多久,李同觉得,应该是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吧,可是呢,自己还希望有好多个世纪来拥抱呢!   到底李同还是松开了怀抱,对着安逸道:“我们回去吧。”   “好。”李同不说,安逸也不问,他只需要守护着他,照顾着他的情绪就好了。   “我想吃烧鸡。”   “好,我们去买。”   “我想吃鱼香茄子。”   “好,等会我做。”   晚上,李同去洗澡了,安逸给郑宇直打了个电话,询问这事,郑宇直也很纳闷:“没什么事啊,我看他一天不都挺好的嘛?”   “那。没事了。”感情别人也不知道。   第二天,李同发现公司一个工作分配的工作做的不够完善,便是打算让他拿回去重做,而巧的是,这员工,听声音,就是昨天在厕所说话挤兑李同的那人。   当然,至于先前的事,李同并不去做计较,这些是自己个人的事,也不可能借由工作上的事去找人麻烦,当然,他是这么想的,别人不一定这么想。   这位员工显然对于老板安排自己的工作不是很满意,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的:“就一个变态,有什么好N瑟的。”   “你说什么。”敢情这人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了,李同听闻,眉头一皱,叫住了这位员工。   “怎么,敢做不敢当嘛,不仅你是变态,那个叫安逸的也是变态。”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委屈,这员工声音提了好几个分贝,恰好郑宇直手里有点事找李同,推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许是匆忙,门没来得及关,外面的员工,看热闹不嫌事大,凑到办公室门口看了起来。   “你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工作是工作,还有,这些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李同皱着眉头,这人好像是后面招进来的,先前做事还挺麻利,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怎么现在成这样子了。   “我带你**啊,你个死基佬,跟你一起的那人一样,让人恶心。”看着李同那难看的脸色,这人更是觉得洋洋得意,他觉得,无论生活多么落魄,起码他能在自己老板面前扬眉吐气一把,多日来的负面情绪,宣泄一空,即使公然辱骂也不在话下。   “你说什么,我警告你,骂我可以,骂我朋友不行。”   “就骂了怎么的?”那态度,简直嚣张的不能再嚣张了。   “你这员工怎么说话呢,谁招你进来的。”旁边的郑宇直直接开口了,他也实在没想到,自个公司,会遇到这样的事,而且他也看得出,李同被这人气的快说不出话了。   “你跟他是一伙的吧,怎么,你想要给他撑腰?你可要知道,你就是一个死基佬,小心恶心到你。”说话越来越不堪入耳,门口的几人,听着直摇头,这人,是不打算在这混了吧。   “你给我住嘴,赶紧去办理离职,从我这公司滚出去。”连番难听的话,让郑宇直听得炸耳朵,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太过分了。   “让我住嘴,哼,我还偏不住嘴。”这人看着办公室里面的两人,再看看外面围观的人,一声冷笑:“看见了吧,你们的老板就是个死变态,死基佬,你确定要跟他干下去?”   说完,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很是鄙视道:“李同,别整天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了,不就一个死基佬,有什么好N瑟的,真搞不懂,你妈怎么会把你生出来的,你怎么不去死呢!”   “你”听着李同气结,直接扬起拳头冲了过去,照着那满嘴胡言的嘴砸了下去。   “你敢打我?”那位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还了回头,接着,就是两人扭在一块厮打的场面,围观的人忙去劝架,有人理智,拿起电话报了警。   最后的结果,那位辞了职,也是不情愿地道了歉,李同回了公司,由于两人厮打的缘故,脸上也是挂了彩,说不出的狼狈。   看着整个公司,看着他的员工,李同叹了口气:“对不起,今天的事让大家见笑了。”   “诚然,如大家看到的,我跟安先生却是情侣关系,希望你们能给予祝福,当然不祝福也没关系,如果你们有人确实向刚才那人对我们看不惯的,选择离开公司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不过在座的,选择留下的,我还是希望踏踏实实的工作,不要让我的私事打扰了。”   李同说完,就看到郑宇直在门口站着,也不说什么,这公司到现在,两人都有话语权,无论别人说什么,另一位也是不会多说什么。   “说完了?”刚进办公室,郑宇直坐在对面的位置上。   “嗯。”   “抱歉,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想到今天这事,他都气的火冒三丈,更别提这当事人了。   “没事,以后这样的事只会更多,习惯就好。”李同说的很是淡然,只是内心是否也这样想,就不知道了。   正说着,安逸从外面匆匆推门进来,看到李同,紧张地问道:“这,要不要紧,疼吧?”   “还好,你怎么来了?”   “你还说呢,出这么大事都不告诉我。”出了这趟事,郑宇直率先通知了安逸,甚至前后发生的每个细节都交代了个清楚。   “诶,你们别在这了,安逸,你带他去看下医生,然后回去休息一下吧。” 看着两人古怪的气氛,郑宇直连忙出口劝解道。   “好的,宇哥。”   答应着,安逸拿好李同的东西,走到跟前,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那,咱们回家吧。”      ☆、第七十四章 孟欢要来   ‘嗯,好。”   李同答应着,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任由安逸搀扶着,那状态,看得郑宇直直皱眉头,看样子,今天的事,对这家伙打击不轻啊!   出了公司,安逸还是先带着李同去了医院,这幅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尊荣,可谓是走到哪,回头率都是百分之百。   “疼吧?”   “嗯。”不知怎么,方才还好好的,安逸这话一问,就觉得自己委屈,眼泪不由簌簌地落下来。   这让安逸一阵慌张,急忙去拿纸巾:“宝贝,怎么了?”   “我就是心里难受。”想想安逸这人真的是够讨厌的,明明知道自己受不了安慰的话,还带着温柔的语气问自己,很多时候,委屈涌上心头,李同看着安逸紧张的样子,还是说了句:“我是不是让你觉得丢脸了?”   “怎么会,不要多想。”安逸搂着李同,全然没去看旁人诧异的目光,安慰着这个挺大的年纪还哭鼻子的家伙:“没事,有我,我一直都在。”   在家休息了几天,脸上的伤痕好的差不多了,李同才赶往公司,进门就遇到等着自己的郑宇直:“李同,公司出事了。”   “什么事?”进了办公室,李同放下手提包,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还不是离职的那个王八犊子,真是气死人了,他现在将你跟安逸的事到处宣扬,还诬陷说我们怎么怎么他了。现在整得很多人要跟我们取消合约,还美名其曰我们的设计风格不符合他们的审美。”   一大早,说这样的事确实很糟心,但是没办法,李同也是主事人,两人起码能够商量对策,老实说,今天得知这样的消息,他实在火冒三丈,气的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该面对的总得要面对。”跟郑宇直相比,李同倒是显得很淡然,或许是做了充足的心里准备,如今遇到这样的事也就没什么怕的了,将文件整理好,李同瞧着郑宇直怒气冲冲的样子,笑了:“怎么,还吃得消吧?”   郑宇直一愣,对着李同的态度也是哑然:”你心也太大了吧,不过你能面对,我为什么就不能。”   当过兵就是有种军人那骨子里的血性,郑宇直眼神无惧:“怕他们不成,不信除了他们的那衅合约,整个公司还能倒闭了不成。”   “倒闭倒不至于,只是会对公司的营业额有些影响罢了,大部分顾客,我还是信得过的。”李同倒是自信满满,打开电脑,查看当天的邮件。   想了下,却还是对郑宇直说道:“那些合约取消就取消吧,不过违反合约的赔偿还是要的,至于那造谣的家伙,这两天你多跑跑,找到证据,提交律师函吧!”   “你”郑宇直简直对李同的这些逻辑惊呆了,这还是之前那个怒发冲冠,果断轰拳砸人的家伙吗?   “没什么事,我先忙了。”   “嗯,那你先忙,我去处理这些事了。”郑宇直整个人还没缓过神来,就这么晃着出了办公室。   而办公室里面,李同看着那门口的方向,一阵黑脸,这帮人真是瞎了狗眼,老子设计的东西怎么不符合审美了,先前的怎么不就说。   熟悉这些事,而最有可能造谣的,八成就是那个从公司辞职的家伙了,虽说之前有过节,但是辞职的时候公司可是该给的都给了,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结果还是个白眼狼,靠!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不气,只是之前就有这样的心里准备,但是面对这样的现状,他还是气的心脏疼。   老子不就喜欢男人嘛,招谁惹谁了。   所有的流言蜚语,尽管来吧,向着我来就好,要是伤及到安逸,那他也不是面团捏的,付出的代价他们是要有的。   打开邮箱,果然,有取消合约的,有询问具体什么问题的,也有发邮件加油打气的,果然是遇到事情,他才会发现各种各样的人性,所有的伪装也是消逝不见,所能看到的,也是每个人最为真是的一面。   李同冷笑一声,却不多做弥补,很多事情,再是拼尽全力,也是于事无补,又何必做这无用功呢!   托那人的福,李同在自个的这一行业是出了名,由于业务上的往来,李同他们的工作室知名度也不低,这下子,一下子李同简直是众所皆知。   但,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迎风而立,不会屈服。   一大早,邮件确实很多,李同想了想,一个个回复起来。   取消合约的,按合同上来,违约赔偿什么的李同不会放水,询问具体情况的,李同也只是大概解释一下,毕竟要是想知道整个事情具体状况,目前业内那么多版本,仔细打听,总能推测出个所以然来,而至于那些加油打气的,李同也是回复感谢,一一记下,打算回头优先与他们合作,同时也是商议,此风波过后,大家一起出来吃个饭啥的。   不得不说,李同这样的方式很奏效,稳定了有效客户,同时也排除了一些不必要的客户,减少了一些必要损失。   接下来几天,公司里忙的不可开交,除了正常的业务处理,还要应付此次事故的负面影响,另外由于此事,公司盛传要倒闭的消息,闹得人心惶惶,李同跟郑宇直出面澄清,再三承诺,这才稳定下人心。   对于公司的事,安逸也知道了个大概,但是却也毫无办法,隔行如隔山,很多事他也帮不来,只能在身旁默默支持。   好在这次风波涉及的也只是李同他们这个行业圈子,跟安逸的影响倒是不大,让李同放心了一把。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郑宇直跟李同都是忙的焦头烂额,好在该处理的事都弄好了,除了一些业务上的损失,整个公司都安定下来,重新步入正轨。   闲余休息,安逸来看的时候,见到李同的一眼就是:“你又瘦了。”   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心疼,而李同呢,却是潇洒地挥挥手:“这才哪到哪啊,以后这样的风雨多着呢,只要有你在身边,再难我都不怕。”   “嗯,我一直都在。”   安逸很是信誓旦旦,也暗下决定,以后什么风雨尽可能一起面对,绝对不让这家伙再受委屈。   又是一个月,公司业绩平稳,比起以前来,确实清闲了不少,这也没办法,毕竟这一大事,再怎么处理,肯定会有所波及的。   “诶,李同,可以啊,我这边又接到几个大单。”李同在办公室设计着图稿,郑宇直拿着几份合约,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现在还有新单子,还是大单?”李同抬起头,有些疑惑,按理说目前的状况,有单子都不错了,那还来的大单,毕竟业内的那一帮家伙都观望着,等着看好戏的,就是一些想要装修房子的,那些个对头竞争,那还来的大单?   “这可托你的福了。”   “托我的福?你别开玩笑了。”这段时间的公司危机不就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嘛,自己哪还有福气可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郑宇直在沙发上坐下,松了松领结,开口了:“由于此次事件,有些人觉得你越发的真实,他们觉得,那些恶意中伤很不可靠,反而现在的你,让他们更加踏实。”   “另外,他们说了,你的才华,是无论谁都不应该怀疑的。”   得,敢情这是时来运转,李同很是意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算是好事吧!   可以说,此事之后,李同他们公司可说是找到了可靠的盟友,没有以前的那种疏离感。   再次接到孟欢电话,是在一个下班时间,李同跟着安逸在逛商场,两人寻思着买啥菜,做什么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   “喂。”   “李同,是我,孟欢,这次谢谢你的帮忙了。”电话那头,孟欢说话很轻,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总之很低落,无精打采的样子。   “借你的钱,回头我再转给你,可以吗?”   “嗯,这事不急,你有了再还我,叔叔呢,他的病情怎样了?”听着那边声音不对,李同还是问候着,记得之前说话还是年前,虽有没有见过孟欢的父亲,但总归该问候的还是要问问的。   “他,还是走了,前段时间刚办完丧事。”电话那头,隐隐的啜泣声,让人听着很不落忍。   “抱歉,节哀。”客套话而已,李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能去你那待几天吗,听说烟台那边风景挺好,我想去散散心。”犹豫着,孟欢还是开了口,说真的,现在的事,她是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李同。   虽说之前不合适,但她觉得吧,两个人嘛,总归是要相处的,不相处哪来的感情。   “我”李同看了不远处的安逸一眼,内心很是犹豫。   “我真的心情好差,你就陪我散散心,好吗,其他的我不会勉强你的。”   电话那头是楚楚可怜的语调,实在不忍心拒绝,只是帮人散散心而已,应该没事的吧,心里这样想着,李同还是选择了妥协。   “那,你来吧。”   等到李同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安逸说了个清楚,只见那家伙臭着一张脸,很是不善。   李同看着有些心虚,忐忑地问道:“可以的吧?”   “哼!”   某人显然是不愿多说什么了,噘着嘴,扭头不看李同。   “别不开心啦,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唯一,这样吧,回头给你好好补偿?”说这话,李同心里更虚,总觉得自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送,鬼知道那家伙的精力怎么那么好,完事之后自己得修养好几天。   哪知,安逸听了,眼冒精光,那眼神,似乎是要将李同给生吞活剥了。   “真的?”      ☆、第七十五章 我希望你们能幸福   “假的。”李同恨声道,偏不愿遂了对方的意。   他觉得,自己是将自己真的推入火坑了,那家伙的眼神,简直就是一头狼,还是头色狼。   他不禁怀疑,刚才那家伙的表现,是不是装的,是想着自己以此就犯,哼,奸诈的狐狸。   “你刚才可说好了的,不能耍赖。”   不管李同怎么说,安逸可是认真了,就期待着那天的到来,梦想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嫂子,你看这样行吗?”孟欢还没来,先是在这边四人之间掀起了一场风波,将孟欢的事跟徐婉婉说了说,对方显然觉得不可思议。   “你这事,跟安逸说了吗?”徐婉婉有些不能理解,明明这小两口在这生活的好好的,硬生生掺和进来一个女的,还是这家伙的相亲对象,算什么事啊!   姑且不说关系如此怪异的人物关系,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来,也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吧。而且依照他的理解,安逸那人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更何况是相亲对象要来,以前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性子有点憨,怎么如今看来,是少根筋呢!   可是事已至此,都已经答应好了人家,还能怎么反悔呢!   “说了,最开始孟欢打过来电话,就跟他说了。”想到那家伙黑着一张脸的样子,李同现在的心里还是有点犯怵。   “那他怎么说的,答应了?”   傻弟弟,你长个脑子好不好,好不容易将自己喜欢的人拴在身边,你还整这么多幺蛾子出来,不嫌事多吗?   “答应了。”是啊,答应了,要不是自己签署的不平等条约,指不定这家伙的态度是怎样的呢!   “你说你怎么想的啊,就一个相亲对象而已,至于让你为她做这么多吗?”虽然不知道到时候的状况如何,但是徐婉婉可以肯定,绝对不会太平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可以预见。   “不是他父亲走了嘛,心情不好,怪可怜的”   “那她就指望着你了,你跟她什么关系啊。”这家伙肯定脑袋少根筋,徐婉婉气的很不得用手指将那脑袋戳出个窟窿来,想想这也是无用功,摆摆手,无奈地道:“事已至此,只能按照你说的来了。”   “到时候她来了住我家这边,让你宇哥先住在你家,对了,你们几个待在一起,酒给我少喝点,不然给我等着。”这个时候,徐婉婉大姐的派头出来了,想事做事也是有条不紊,实在让人佩服。   “嗯,知道了,那谢谢嫂子了。”   还好孟欢来的时间比较巧,正好赶上周末的时间,几个人都没什么事,四个人一起赶往了火车站,阵仗浩大。   等到见到了孟欢,徐婉婉不由叹了口气,看着自己那憨弟弟有些无奈,若不是喜欢着安逸,孟欢绝对是李同结婚的不二人选。   长相甜美,气质恬静,衣着素雅,走在路上,回头率也是很高了,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遇上自己这个傻弟弟。   从火车站出来,孟欢就有意无意地腻在李同身边,刨除这边她就只认识一个李同外,也看的出来,那姑娘是真心喜欢上自己这个弟弟了。   而李同呢,每次对于孟欢亲昵的动作,身形僵硬,勉强不做声色地将孟欢的手从自己身上撤开,看了眼安逸,那脸色,跟锅底相比,黑得不能再黑了。   “我们刚认识,这样不好吧!”   李同神色很是尴尬,他觉得,安逸的目光,能在自己的背上戳个窟窿出来了。   “没事啊,反正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结婚的,这点算什么。”孟欢倒是大大咧咧的样子,没放在心上,不过或许是李同扭捏的抗拒,暂时放弃了亲昵的动作,不过还是习惯性地拉扯着。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李同说着,将自己身子挪了挪,看了眼安逸,发现那家伙嗤之以鼻的神色,显然对自己这幅逖很是幸灾乐祸,看着李同看过来,冷哼了一声,头也转向窗外,没再多说话。   “我妈说了,让我们先培养下感情,回头感觉差不多了就可以娶我入门了。”   徐婉婉因为口渴,刚拿起水喝了两口,差点因为孟欢这话将水喷出来。   “我们应该不合适,我之前说过。”李同扶额叹息,他已经不敢去看安逸的目光,怕被那凶残的目光给击毙了。   “没事,相处看看嘛。”   得,我还是少说话吧,李同觉得,自己要是说的再多些,估计回头死的更惨,想想,不由为自己的小命担忧了一把。   “哦。”   几个人,先是将车子开到了郑宇直家,李同对孟欢道:“孟欢,这里是郑宇直他们家,你这段时间就跟嫂子住一块吧!”   毕竟男女有别,有些事情还是要顾忌,而对于李同的决定,孟欢也没什么异议,看着李同星星眼,一脸崇拜地附和着。   几人带着孟欢到烟台这边先转了转,吃了饭,时间已经晚上□□点的样子了,大家各自回各自的住所。   “好啊,你刚才是不是对着那女的放电来着。”   回家的路上,安逸妥妥发起了控诉,而郑宇直呢,很是识相地跟在后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哪有?”   李同连忙申辩,更可恨的是,这家伙还狠狠地捏了几下自己的屁股。你妹的,手劲要不要那么大,都被你捏疼了。   “明明就有,还想狡辩,你们两个眉来眼去,当我没看见?”   对于李同的申辩,安逸自然是不理会的,开玩笑,好不容易寻着欺负这家伙的机会,自己会轻易放过?   “你就欺负我吧。”李同很是委屈,自己做错了什么,摊上这么个小肚鸡肠的男朋友。   “你们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好吧,别撒狗粮了,我怕撑着。”身后,郑宇直对于两位的腻歪行为,发出了深深的谴责,以及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看着就好了,要你多嘴多舌。”安逸尚未说什么,李同直接开了口,跟郑宇直多年的相处,两人说话一般不会顾及着对方的感受的,该怼就怼。   “天哪,求求你,刺瞎我的双眼吧,我看不下去了。”身后,是郑宇直无助的哀嚎,前方,是两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到底是有郑宇直在场,两人平时的行为节制了不少,开玩笑,再怎么说,都是要脸皮的,当然,这也导致了安逸强大的怨念。   接下来的时间,几个人带着孟欢去了很多地方,这个看情况的,有的时候是李同带着孟欢,安逸在身旁跟着,当然偶尔也不会,有时徐婉婉也会带着孟欢出去逛。   不得不说,女生之间,确实容易产生友谊,几天的时间相处,徐婉婉跟孟欢的关系越来越好,达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徐婉婉甚至坦言,自己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   而孟欢呢,也是在徐婉婉的照顾下,这几天过的很顺心,甚至跟李同的关系也没那么亲密了。   烟台是座美丽的城市,蓬莱阁,三仙山,长岛,靠海的地方,风景果然是很美。   孟欢在这待了一周的时间后,打包行李,准备回家了,她找来了李同,送她到火车站。   两人赶到的时间还早,停好车,李同在外等候,因为孟欢说了,有事跟他说。   “李同,我们这算是结束了吧?”旁边是满满当当的行李,在腿边靠着,孟欢看着李同那张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帅气,却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她承认,这样的人,不由让她心里一动。   可是,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属于她,想到这,就是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她已经是即将奔三的年纪了啊,跟她差不多大的人,有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还有的,离婚再婚,已经步入二婚的生活。   这么多年,起起伏伏,追她的人不是没有,说真的,她条件不差,可惜,就是没有遇到那个看对眼的人。   诚然,看到李同,她觉得,这人,应该就是自己以后生活的那个人了,她也笃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踏实,体面,是陪自己到老的那个人。   而且,她也很自信,对于自己,对方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是,自打她来到烟台,来到这个人的身边,她发现自己错了,这人,恐怕心里早有了那个人,而那两个人的眼神交汇,她并不是无动于衷,想着去抢回来吧,可能嘛,就像是紧紧贴合在一起的两块砖,哪还有她掺和的余地。   随后,跟着徐婉婉的相处,她也将两人的大致状况了解了个清楚,那人还要求,让她不要伤害他们两人,就此别过,就此安好。   我曾提起的东西啊,也是该放下了,可是,喜欢一个人,早都深深烙印在脑海里,又怎么会轻易舍弃遗忘呢!   “啊?”李同一阵纳闷,不知道孟欢为什么这样说。   “你跟安逸的事,婉姐已经告诉我了。”   孟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眼泪悄然顺着眼角流出来,对不起,我喜欢上你了,以后我们大概没什么交集了吧,这里,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听到这消息,李同心里一颤,随后却恢复了平静,打他决定跟那家伙在一起的时候,很多的思想准备他都有了,也没多么慌乱,说就说了吧,也没什么的。   看到孟欢流泪,李同急忙拿起纸巾,说了真的,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你放心,我不会说,一定给你保密。孟欢信誓旦旦地说着,让李同有些不自然,在他的意思里,其实不保密也没多大关系,这些事他其实老早就想跟父母说了,只不过一直没有一个契机,不知如何去说,或许,自己也需要这样的契机。   不过孟欢这么说,他也不去多干涉,怎样都好吧,很多风波,总是要经历的,不是在现在,就是在未来。   李同没说话,孟欢也不在意,继续道:“李同,祝福你们,希望你们能够永远幸福下去。”   知道我们不可能了啊,却还是希望你能幸福,哪怕这份幸福与我无关,接受我的祝福吧,这样我才比较心安。   “谢谢你,不管怎么说,真的感谢你能理解我。”李同呐呐着,有些受宠若惊,别人的理解,实在难能可贵,更别说祝福了。   时间快到了,进站检票,排队,孟欢拉起行李,转身:“我进去了,谢谢你。”   下一刻,却是再次面向李同:”你能抱抱我吗?给我个拥抱就好。“   “好。”下一刻,孟欢走到李同跟前,一个紧紧的拥抱。   “我还是很喜欢你啊,可是我知道不可能了,我希望你能过得很好,并让我一无所知。”   孟欢拥着怀抱,哽咽着,泪湿衣襟,李同木呆呆地站着,心里很是难过:“我何德何能,让你这样对我?”   “我走了,这次真的走了。”   孟欢说完,拉起行李箱,走进那拥挤的人海,背影是那么悲伤,我们终是不可能吧,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第七十六章 该来的迟早要来   “唉,傻姑娘。”   身后,是一声熟悉的声音,李同欣喜地转过头,就看见了这么一张帅脸:“你怎么来了?”   “怎么,觉得我来打扰你跟情人倾诉离别之情了?”   说话间,一股陈年醋味袭来,李同佯装捂着鼻子,笑道:“我怎么感觉好像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这么酸呐!”   “你还敢说,哼。”安逸很是傲娇地撅着嘴,那样子,像极了没讨到糖的小朋友,随后,不满道:“怎么,人都进去了,还念念不忘?”   “你想什么呢,中华小醋王。”   李同走过去,好笑地摸摸对方的鼻头,有些无奈,却觉得这家伙实在可爱:“你怎么来的,走吧,我开车载你,带你回公司上班去。”   “不好意思,我今天请假了。”   安逸说着,一脸的坏笑,伸手揽过李同的脑袋:“走吧,咱们回家。”   不知怎么,李同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声音颤颤地问:“现在回家干嘛?”   “之前说好的承诺,该兑现了,宝贝儿。”   旁边的这是恶魔吧,李同觉得自己浑身没多少力气了,就是被这家伙给吓的,忍不住申辩:“今天嘛,太早了吧?”   “我不管,我等不及了。”   相爱的人终会遇见,姑娘,希望余生你也能够找到自己良人,幸福地生活下去啊!   光阴荏苒,时间过得很快,两个人的相处,着实奇妙,有争吵,也有甜蜜。   冬去春来,一年又一年,不知为何,安逸很少回家,也很少听他说起家里人,李同也不多说,更不会多问。   要是一个人想要告诉你的,不管你想不想知道,他都会让你知道,。要是一个人不想告诉你的事,你再怎么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是无济于事。   有时候,装作不知道,也是一门高深的大学问。   他们两个的事,李同还是没向家里提及,只是家里催婚的热闹渐渐淡去,大概他们觉得,自己这样的人,是要孤独终老吧。   四年的时间,他们已经在一起四年了,李同已经三十三岁了,这是个尴尬的年龄,没有结婚,着实有些不可思议,起码在外人看来。   安逸也已经三十二了,家里催婚的电话没见有所减少,愈来愈盛,安逸回家也是少的可怜,大概是怕面对什么吧,总之尽一切可能拖延,欺骗着别人,也欺骗着自己。   四年的时间,除了工作,休息时间都被用来旅游,全国各地,国外东南亚的那几个小国,不过日本跟韩国没去,李同这个家伙,愤青。   人文景观,自然名胜,像是将所有的遇见集中在一起,努力地去看遍山山水水。   无论哪里,只要身边有你,哪里都去的。   ”安逸,帮我找下那件橙色短袖,出去旅游我要穿。”大清早,李同起来,朝着卧室睡得正香的家伙嚷嚷道。   “等会我给你找,让我再睡会。”   “你这家伙。”李同嘟囔着,看着安逸没睡醒的状态,也没打算打扰,走到近前将滑落一旁的被子给重新盖好,轻声道:“那我先去买早餐,你醒了吃。”   “嗯,好。”安逸摆着手,又是沉沉地睡着了。   四年的时间,却是可以改变很多,物是人非,大概最是能说明这样的变化。   郑宇直跟徐婉婉的孩子出生了,今年两岁多了,是个女儿,不过两人都没再打算要二胎了,都很爱这个女儿,简直是心肝宝贝,掌上明珠。   郑依云,不是很高大上,但是好听,也好记,小名盼盼,除了爸妈,小姑娘就喜欢腻在安逸身边,对李同都不是很亲昵,这简直不可思议,说到这,李同感觉自己很受伤。   再看安逸,也是幸灾乐祸,看的出来,安逸也很喜欢依云,平时有空带着出去玩啊,买吃的,简直比自个的亲生爸妈还疼爱。   看得出,安逸很喜欢小孩子,想到这,李同心里一暗,一股浓郁的不安弥漫周身。   “安逸,你很喜欢小孩的对吧?”李同看着那时不时抱起依云的家伙,脸上充满着宠溺之色,心里那份不安愈加地扩大了。   “喜欢啊,你不知道,我堂哥家有个侄子,特别皮,但是每次我回去就跟着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想到家里的一些时光,安逸甚是怀念,但是在接触到李同那不安的神色后,也是明白了什么,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硬生生止住了。   “其实孩子也挺闹的,平时相处起来也很烦人。”安逸无奈地说着,这么多年的相处,他知道,这家伙的感情神经很敏感,或许是怕失去吧,即使自己再三承诺会一直陪在身旁。   “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让你没能拥有儿子。”心里的失落有多少人能懂,或许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很多的事情达不到圆满,哪怕我们再怎么拼劲全力。   “没事啦,你不也没孩子嘛。”安逸大大咧咧的,很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瞅着那低眉顺眼的家伙,乖乖,这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嘛,委屈你了,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走到李同近前,搂过李同的脖子,说了一句:“这样吧,宝贝儿,你要是想满足我这愿望呢,就晚上,晚上叫两句听听我就心满意足了。”   “给我滚!”听了这话,李同怒气值飙升,刚才的那份失落烟消云散,眼睛恨恨地瞪着安逸,顺便打掉圈在脖子上的那条胳膊。   “跟你开玩笑的,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暂时不用想那么多,我只是看着别人家的孩子,要是自家的,指不定怎么对待呢”   看着李同情绪好了不好,安逸改去方才嬉皮笑脸的状态,一本正经地说道。   “再说了,真的要是哪天想要,咱们去找代孕,自己生一个,不就解决了吗?”   “哦,那你不会介意我”虽说是那副严肃的面孔,李同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自己的孩子,跟自己老婆生和更别人老婆生,能一样吗?   “别想那么多啦,傻瓜,走吧,今天想吃什么,带你吃大餐去。”   两个人相处,大概就是这样吧,总得有个人包容着另外一个,还好有你,希望余生都是你。   四年的时间,“汤圆”也走了,不是病死也不是老死,还是出了意外。   一天早上,李同跟安逸带着“汤圆”遛弯,有个小孩在马路上玩耍,一辆车朝这头开过来,“汤圆”挣脱狗绳,将那孩子拖了回来。   那孩子受到惊吓,孩子的家长以为是狗的缘故,狠狠地朝着“汤圆”踹了几脚,等李同回过神,将狗送到宠物医院,就这么抢救无效,去了。   多年的相处,李同早就将这条狗当成了家伙,突然离去,真的难以接受,为这难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再就是孟欢,不得不说,人生处处是惊喜,本来以为再不会相见,没想到如今成了朋友。   后来,在徐婉婉的介绍下,孟欢跟她的一个朋友走到了一起,两人领证结婚,基本上都是在四人的见证下开始的,前段时间刚怀上孩子,被自家老公照顾的很是周到。   先前听闻孟欢结婚的消息,老妈表情一愣,有些无奈地道了句:“怎么你们两个就没成呢,我看着挺合适的啊!”   那份落寞的身影,将李同的心挠的,恨不得跪下来说声几句抱歉,妈,对不起,儿子让你难受了。   “你这经常给我打电话,就不怕你老公吃醋么!”自打关系熟了之后,孟欢的电话是一个接一个,不知道还让人以为这是热恋的小两口呢,听那边的声音,孟欢的心情还不错。   “那有什么,你的事我跟他都说了,我就跟他说的,你是我闺蜜。”电话那头,孟欢还吃着什么东西,嘴里的话也听不真切,好不容易咽下去,这才追问一句:“你不会生气吧?”   “那他怎么说的?”李同抖抖眉头,表情有些无奈,果然还是个大嘴巴。   “能说什么啊,反正他这人挺开明的,觉得你人也不错,值得交往,还说等孩子省出来,认你做干爹呢!”孟欢的脾性确实跟徐婉婉差不多,大大咧咧的,也是招人喜欢。   “他心还挺大的,你也是,果然是个大嘴巴。”李同在这边撇嘴,倒是也没说什么,那位他也见过,人确实不赖,起码孟欢嫁过去不会吃亏。   孟欢的老公家在安徽六安,而孟欢呢,说是老家的生活好,生孩子也要在老家,这不,就回了娘家了嘛!   “我这有点事跟你说说,你可不要生气啊?”电话那头,孟欢语气很低,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做贼心虚的样子。   “说吧,你这次又闯什么祸了?”电话这头,李同语气倒是轻松,没办法,这孟欢三天两头的这样,已经习惯了。   “早上遇到你妈,跟她聊天的时候,聊得一时兴起,我就把你跟安逸的事跟她说了。”   “你说什么?”电话这头,李同感觉眼前一黑,像是要晕倒的症状。   “她不是问我为什么没跟你走一起嘛,我就多说了两句,不小心说漏嘴了,实在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孟欢也是无奈,不知道怎么,一回到家,自己就成了闲话精,有什么说什么,藏不住事,好不容易憋了四年,没想到今天在李母跟前栽了大跟头。   “我没事,先挂了,我想静静。”挂了电话,整个人像是被人抽丝剥茧,丧失了灵魂,软趴趴的,提不起劲。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迟早要面对的。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以前总是觉得自己无所谓,很能的样子,没想到如今事情来临,还是慌了阵脚,不过再怎么慌乱,该来的总是会如期而至。   下班的时间刚到,安逸还没来,李同正要往出走,老妈的电话打了过来:”儿子,下班了嘛?”   “嗯,刚下,你怎么了?”电话那头,老妈的声音很是嘶哑,情绪不高,一听就是哭过的样子。   “你的事孟欢跟我说了,妈明天买票,跟你爸过去看看你。”      ☆、第七十七章 灵魂盘问   “妈,你这”李同内心有些慌乱,或许这辈子,他谁都能坦然面对,唯一无法面对的,就是生养自己的父母了吧!   “儿子,没事,妈就是想看看你,听听你这么多年受的委屈。”电话那头,老妈哽咽,似乎受不住,又哭了。   “妈,我没事。”心里实在难受,忍了这么多年,这一刻,却是想着大哭一场,我能有多骄傲啊,不堪一击罢了。   “儿子,等妈过去啊!”   李同答应着,电话那头,听着一声叹息,挂了电话。   黑暗中,安逸逆着路边的灯光,走了过来:“宝贝儿,怎么了?”   “我妈知道我两的事了,她跟我爸这两天要来这边。”说着,李同还是有新,前方的路,不知道怎么走,又该何去何从呢!   安逸愣了一下,也没想到这事就突然来到,但也是看着李同无助可怜的样子,心里一疼,凑到跟前,扯开风衣的纽扣,将这人紧紧包裹住:“没事,有我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   “嗯。”李同耸了耸鼻头,很是乖巧地应道。   老妈他们是第二天买的票,要到第三天才到,不同以往,可能是之前来过一次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知道了儿子的事情,将买的车票到点时间微信发给李同后,再就没看到老妈他们的消息。   许是一股怨念,不知道是在怨自己,还是在怨儿子,总之一天多的时间,两人心里都是忐忑不安。   火车站,还是之前的地方,心境却大不相同。   以前吧,在车站等人,总觉得时间煎熬,感觉时间过得很慢,现如今,也是觉得时间煎熬,却是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吃不准老爸老妈的心思,李同他们不知道即将迎接他们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是这样的情况,怎么面对,如果是两一种情况,又该如何面对,未来不可知,也不可预见,我们能做的,也只是随着,培养自己的一个好心态,迎接一切的风雨。   “安逸,我们会在一起的,对吧?”等着等着,李同心里直打鼓,看向同样神色不安的安逸。   虽是同样的境地,似乎有这个人陪着,有着些许心安。   “没事的,只要我们的信念坚定,没谁会让我们分开。”安逸摸摸李同的头,简直是下意识的动作,眼神很是温柔。   “嗯,会的。”   安逸看着那故作镇定的脸,笑了,这人,还真是可爱。可是,如果真的是要面对疾风剑雨,你会一直陪着我抗争到底嘛,他有些不确定。   不多时,老两口出来,依旧是大包小包的行李,李同迎了上去:“妈,你来了?”   而安逸呢,表现得很是乖巧,走到跟前,提了行李,就向着停车场的位置走去。   “妈,我”看着老妈,李同心里是说不出的愧疚啊,而老妈呢,一脸平静,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先不要说,回你住的地方吧。”   李同答应着,点点头,四人前往住处,气氛尴尬的要死,等到吃完午饭,老妈只是说累了,要跟老爸休息。   又是好几个小时的煎熬,吃了午饭,回到家,关上门,李同知道,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   老爸老妈进了李同他们的卧室,李同也很是乖顺地跟了进去,而安逸呢,也是紧跟着走了进去。   看到安逸走进来,老妈想了下,道:“安逸,我们跟李同说说,你在外面等一会。”   安逸楞了一下,眼神是藏不住的失落,却也是无奈:“好的。”   李同看了那家伙一样,垂头丧气的,像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让人感觉很是心疼,给了对方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对方先出去。   两人的动作没逃过老两口的眼睛,老妈也没说什么,就装作没看见。而李同呢,从小到大对父亲深到骨子里的厌恶,平时基本上没什么话,就是父亲说还说什么,他也很少听,反倒是老妈,格外的乖巧,许是觉得很对不起老妈,他甚至不敢看老人家的眼神。   老妈坐在我是一边的椅子上,老爸坐在一边的床上,一眼不发。   这一刻,老妈就像是审视的女王,感觉气场强大,她看了眼卧室,显然是两人经常睡的,房间的陈列也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看着却是像过日子的样子。   老妈心里赞许,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示意李同先坐下,李同摇了摇头,说自己站着就好。   “你两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妈话一出,剑拔弩张,气氛压抑起来。   李同深吸一口气,顿了下神:“那年同学聚会,后来他工作刚好调到烟台,暂时没地方住,就住在我这边了。”   “那就是我们第一次来你这前一年?”老妈记性确实不算太差,她神色平静,看着一脸紧张的儿子,有些心疼,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母子两个要这种状态相处了:“你是以前就喜欢他吧,我之前就听你老是提起他。”   “高二那年,他转学到一中,我就喜欢他了。”想起那时年少啊,什么都不懂,等到懂了,那人也走远了,还好,有缘的人,终会再见面的。   “儿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因为喜欢他而喜欢男人的吗?”看着自己的儿子,老妈很是困惑,这么多年,疏于对自个儿子的关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看来,两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这么生疏了。   “不关他的事。”李同叹了口气,这么多年,遇见很多人,总是看到他们,说,我不是喜欢男人,而是喜欢了一个人,正好那个人是男的罢了。   这样的想法他说不上认不认同,只是,对于他而言,并不是说谁改变了谁,他是天生的喜欢男人。   “我想,应该是天生的吧,一开始什么都注定了,我逃不了。”怅然一叹,若是有选择,谁会愿意在自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呢!   “儿子,如果我说让你跟他分开,跟我回家相亲结婚,你怎么想?”或许是不甘心吧,一直以来,在她心目中儿子是最优秀的,怎么到了这,却是与人大不同呢!   “妈!”李同抬头,很是惊恐地看了眼自己的老妈,一下子跪在地上,泪水悄然流下:“不要分开我们。”   “怎么,难道离了他你就活不成了?”老妈的眼泪也顺着快皲裂的脸颊淌下来,以前啊,流多了泪,在李同外婆去世的时候,泪差不多流干了,每次流眼泪,眼睛就疼得厉害。   儿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这一刻,她再次流泪了。   “妈,我可能离开他不至于活不了,可是,我需要他啊!从认识他到现在,我不后悔,我很庆幸能够遇到他,你不知道,他大概是这世上除了你最宠溺我的人了,在他面前,我不需要伪装,我可以有孩子脾气,我可以不用活得那么累,妈,活着真累啊,是真的好累”   “我想,如果不是他,那么我以后也不会遇到这么一个人了,不会结婚,孤独终老吧。”悲伤的时候,眼睛一闭,泪水就刷流下来,我好不容易才跟你在一起啊,还没过够呢,我怎么舍得离开。   “儿子,这么多年,难为你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老妈泪如雨下,自己儿子又是做错了什么呢,还是说自己上辈子做错了什么,如此惩罚自己的儿子。   “妈,我没事。”强撑起一抹笑容,似乎是想让老妈放心,可惜那破败的笑容,颓唐令人心伤。   “那你们以后怎么办,老了没人照顾,我跟你爸又不在了,你怎么办?”老妈说着,再次哭了起来,而一旁的父亲呢,眼神怔怔,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都能幸福,毕竟从小养到大,也不容易呢!   “妈,没事,我们互相扶持,可以的。”   这是松口了吗,李同喜极而泣,我也不愿伤害你们二老,可是我也不想伤害那陌生的姑娘,就让儿子,做真正的自己,好吗?   “ 儿子,你就那么喜欢他?”房间内,老妈看了眼关的紧实的门,不由问了一句。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遇到他就欢喜,见不到他就难过,每天起来最好的状态,就是能够看见他。”提到那个人,李同脸上卸去悲伤,阳光好像是从夹缝照射进来,暖暖地拍在那张脸上。   叹了口气,自家儿子这是越陷越深麽,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想了下,老妈问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那如果,如果他哪天不愿跟你待在一起了呢?你怎么办?”   老妈的问题,有些刺耳,李同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是再细想,这未尝不是为着他着想。方才也是楞了一下,接着语气豪迈十足:“若真的没有这么一个人,那我就一个人,独自生活。”   “孩子,你的选择,妈支持你,虽然不能给你分担什么,但你有了委屈,可一定要跟我说啊!”   自家儿子什么性格,当妈的自然清楚,只是啊,还是担心你会受到伤害啊!   “妈,谢谢你。”   此时,早已感动胜于其他,老妈坐起身子,摆摆手:“没事,就当多了一个儿子,妈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着,碰了碰老爸的胳膊:“你说是吧?”   “嗯是是。”其实儿子多年的疏离,他也已经习惯,哪里还有辩驳的道理。   “嗯,儿子,把安逸你男朋友叫进来吧!”   气氛缓和,李同急忙欢快地起身,可能是跪久了的缘故,差点摔倒,接着立马调整,推开门叫安逸进来。   安逸站在门口,里面时间过去那么久,那叫一个心急如焚,他不知道李同父母的态度,也摸不清李同跟自己在一起的决心有多大,门口走来走去,急得直冒汗。   有心贴着门口听吧,最开始李同为了安静,这房间可是绝对静音材料,啥都听不到。   “安逸,进来吧。”   转身后,看到那一脸阳光的家伙,安逸心里一暖,却是看见那泪痕,有点心疼:“没事吧?”   “没事,走吧。”   说着,拉着安逸的胳膊,紧紧贴着,那动作,很是亲昵,却是十二分的信任。   进到房间里,关好门,四个人,气氛沉寂了数秒,老妈先是开口了,看向安逸:“孩子,本来我是长辈,你们年轻人得感□□我不该多问,但考虑到你们情况特殊,有些事我还是要说说的。”   “阿姨,您说。”诚惶诚恐啊,这是“丈母娘”亲自盘问自己,那不得打起十二分的认真来。   “说实话,我是不知道我儿子为什么会看上你,但是,他选择的,我这当妈的都可以接受。”   老妈的语气平常,安逸却是一脸惊讶,李同在一旁,紧紧拽住这家伙的手,示意他放松些。   “但是,我这儿子,从小到大吃了很多苦,我们做父母的又无能为力,这孩子跟我们说的少,所有委屈都自己承受,以后生活,希望你能多担待点,我谢谢你了。”   老妈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安逸鞠了一躬,这下整个屋子呆滞起来,李同更是心头哽咽不已:“妈!”   而老妈却是不管不顾,依旧照着自己的所想,说了起来。   “希望你能照顾好他,这是我做妈的唯一心愿。”   “我会的,阿姨。”安逸拍着胸脯,另一只手紧紧拉着李同,生怕这人从自己的生命里跑丢了。      ☆、第七十八章 被“掉包”的设计图稿   夜深人静,一个套间,两间卧室,竟都是彻夜难眠。   老两口屋里,老爸早已沉沉睡去,呼噜那叫一个震天响,而老妈呢,睡不着,坐在飘窗这边的小床上,窗帘也是半敞着,看着窗外的夜色,一副沉思之色。   儿子的事情像晴天巨响,打了个措手不及,她虽明面上已经接受,可是心里的忐忑,有多少人能懂。   外人的闲言碎语,她是无所谓了,她知道,比起自己,儿子所经受的流言蜚语,比自己多多了。   想到这,一阵痛惜,却也无奈,希望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吧,希望那个人是儿子的良人,两人能够相伴到白头吧!   另一个房间,显然是激动闹的,李同呢,天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瞅着父母同意了,搂着安逸不肯撒手。   “你个傻子,哈喇子流了我一身。”安逸白了一眼,很是傲娇地将这家伙的爪子从自己身上撤去。   “你才傻子呢,你全家都是傻子。”李同瞪了安逸一眼,许是对着家伙抗拒自己很是记恨,直接拽过安逸的胳膊,猛地在其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是属狗的吧,疼死我了。”安逸将自己的胳膊收回来,很是紧张地将衣服掀开,查看自己的伤势。   “哼!”   “小傻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睡啊?”看着李同兴致勃勃的样子,安逸有些无奈,说真的,神经紧绷了一天,他感觉累到疲倦。   “诶,我爸妈答应我了,我们可以明目张胆在一起了。”   李同很是兴奋,一晚上叽叽喳喳的,像极了《还珠格格》里,小燕子跟自家哥哥相认,兴奋的没睡着一样的状态。   “知道了,小傻蛋。”安逸弹了脑瓜崩,将李同搂在怀里,盖好被子:“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明早还要给叔叔阿姨做早饭呢!”   “嗯,知道了。”   或许是都说清楚了吧,李同跟安逸很是自在,虽说父母在,很多太过的动作收敛许多,但是比起平时亲昵了许多,老爸老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郑宇直夫妇,在得知老两口过来,郑宇直接下了公司所有的李同的业务自己进行处理,让李同好好照顾二老,而徐婉婉,因为在家照顾孩子,也是没来得及,李同表示理解。   而安逸呢,更是干脆,说是请几天假陪家人,这让李同又是幸福又是害羞。   老两口在烟台这边又待了几天,相比较于先前那次的旅游,这次游玩的意义更多的事陪着自家儿子,自打李同在烟台这边驻扎下来,已经很少回家了。   三四年的时间,烟台的变化很大,许多的高楼拆了又建,建了又又拆,但是,烟台出了名的旅游地方,也还是以前的那些地方,故地重游,很是感慨。   再次来,却是不一样心境,说真的,李同跟安逸平时也忙,烟台这边倒是没怎么逛过,这才沾了老两口的光,刚好散散心。   几天的时间,心情散的差不多,李同的事情也算是处理完,老两口打算回老家了。   知道两人要走,郑宇直夫妇特此腾出时间,来请客吃饭,为老两口饯行,设宴款待。   老两口走后,李同两人又恢复了和谐的幸福生活,每天的上班,下班,吃饭,逛商场,平时的出门旅游,晚上的相拥入眠,耳鬓厮磨。   相守的时间过得匆匆,转眼,又是两年过去,这一年,李同35岁,而安逸,34岁,在很多人眼里,一下子成了大龄未婚青年。   时光真是匆匆,磨灭着很多事,也温暖着很多人,多年的时间相处,两人基本上形成了一种默契,焦不离孟,大概就是这样的状态。   就是郑宇直也在一旁吐槽,说两人都是老夫夫了,还在一块腻歪的这么紧,比起很多男女,羡煞旁人,难道是没孩子的原因吗?   “安逸,我去公司了。” 李同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安逸说了下,拿好东西,就准备出发了。   “等一下。”   安逸叫住了李同,正在这人疑惑之际,安逸站起身,走到跟前,将李同的衣服整理平顺:“去吧,办完早点回来,做你爱吃的菜。”   “嗯,知道了。”   本来今天周末休息,结果被说是目前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李同这是赶过去处理。   到了公司,拿了相关材料,带着小蔡,两人赶往施工现场,郑宇直在得知这一消息,也是放下手里的活,紧随其后,来到了现场。   据最近这一项目的客户说,他到现场察看了施工进度,发现所有布局,跟自己的要求截然相反,是另外一种风格。   到了现场,工人手里的工作已经停了,这次项目的客户王太太站在施工现场,颐指气使,跟着现场施工头子说着什么,表情很是不悦,李同一行人走了过去:“王太太,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转过身,一个照面,李同竟然被这女人唬住了,很是不好对付的样子,不知刚才起了口角,王太太的怒气未消:“李先生,之前的装修风格是我再三跟你确认好的吧,你再看看你,现在都整的些什么玩意儿。”   王太太说完,将一沓设计图纸扔给李同,说完再不愿多看这里的人一眼。   “您这说的哪里话。”   做生意就是这样,纵然王太太的做法欠妥,但是李同还是耐着性子捡起那一沓图纸,翻看了几页,双脸煞白,旁边的郑宇直看表情不对,急忙问道:“怎么了?”   “图纸不对,不是我之前设计的那套。”李同叹了口气,将图纸塞给郑宇直去看,内心一阵怅然:“这套图纸,我也从没见过。”   “怎么,不是你的,难道是我故意拿套图纸找你麻烦?”听了李同的话,王太太也不回头,哂笑道。   “您先别急,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同急忙解释,这次的项目是个大单,本来他是准备接手的,实在是自己最近太忙,设计好图稿后,就交给了自己一直培养的小伙郭亮去处理,郭亮在公司几年,悟性好,做事稳当,很多事李同都曾交给他处理过,完成的也很完美,让人放心。   “这上面可是你的躯,看清楚了。”王太太的怒气十足,却似乎是为了凸显自己修养,尽量压制着,不然就这股能量,足以将这天花板掀了。   “是我的躯。”李同不得不承认,见鬼的事发生了,明明图纸不是自己设计的,结果躯却是自己的,何其可笑。   “那你再看看这施工现场,是之前我跟你说的效果吗?”   刚开始过来,王太太简直是火冒三丈,但是良好的修养,让她尽可能克制的,不得不说,这次的合作,她觉得失望透了。   李同没说话,这个套间的前前后后,看了一下,虽然已经进行了工程的三分之一,但是可以看得清楚,不是之前设计的样子,他转过身,问小蔡:“郭亮人呢?他去哪了?”   “李哥,他电话关机了,打不通。”小蔡拿着手机,很是着急,却是有点手足无措,之前李同负责这些的时候,基本上很少出过差错,这样的事也是天方夜谭,头次遇到。   这事暂时不去管,该解决的事,还是要解决的,李同走到王太太跟前:“王太太,这次是我们的疏忽,实在很抱歉。”   “这样,此次项目我们会返工重修,不用再支付额外的费用,另外此次我的设计费为您免单,当然以后再有类似的合作,我也会尽可能做到让您满意的优惠。”   “李同,你这是做什么?”不得不说,李同基本上是将自己所有的利益拿出来了,只为了填补这次过失造成的麻烦。   “没事。”李同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向怒火中烧的王太太:“你看下,这样处理还满意嘛。”   或许是李同的诚意让王太太很受用,她看过来,犹豫了一下:“那你们工程期限没问题吧?”   “没问题,多谢王太太的体谅。”李同喜出望外,他实在怕那些难缠的客户,那样就麻烦了。   “行吧,我们也是合作多年,你们的实力我还是相信的,并且你的为人让我很欣赏,这次的事就到此为止,希望你们答应的能够做到。”王太太皱了眉头,接了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   “辛苦你了。”郑宇直在一旁,看着很是辛苦地给人道歉,觉得有些难为这个家伙了。   “辛苦没什么,找到郭亮,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   明眼人都看到,李同这是怒了,实在是这个问题太过了,简直是自己在业界的耻辱,能不火吗?   恰在此时,自己的电话响起,李同拿起手机,带着些许怒气,冲着那边吼了一句:“什么事啊?”   “儿子,妈是不是打扰到你了?”电话那头,传来老妈小心翼翼的声音。   李同怔了一下,脸色缓和,看了眼室内的人,走到外面过道去接电话,语气也是柔和许多:“没事,妈,你怎么了?”   “你爸生病住院了,这才挺严重的,你回来看看吧,你姐也最近赶回来。”   接完电话,李同就没管现场的事,他走到郑宇直跟前:“我要回老家一趟,这边你看一下。”   说了之后,他赶到公司整理了下东西,回到家,安逸起来了,看他脸色不太好:“你这是怎么了?”   “我爸住院了,我得回去一趟。”   话说完,李同拐进房间收拾行李,安逸则是跟进来,看需不需要帮忙,一会准备妥当,李同抬起头:“亲爱你,你送我去机场吧?”   甜蜜的话无须多言,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安逸倒是司空见惯:“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吧,身份证什么的,我先网上给你侗。”   李同又是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恰好现在不是旺季,机票好买些,安逸开车,两人赶往机场。   临到机场,时间也差不多了,也只能匆匆告别,李同拖着行李,看着这魅力十足的男人,心里一暖:“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   “快走吧,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安逸打趣地将李同推开,事宜他看着时间赶紧走,不然误点就麻烦了。      ☆、第七十九章 时间你慢些吧   有些事,看似是不经意地说,却好像是冥冥之中预示着什么。   两人倒不会因为这样的话会真的生离死别,但是,这趟回来之后,有些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坐飞机,倒班车,回家李同很少开车,因为太远,路上很疲乏,赶时间坐飞机,坐高铁,一般情况下,普通火车是他的最佳选择。   可能是穷久了吧,即使现在身上有点余钱,他还是不习惯铺张浪费,对于他而言,不管怎样的交通工具,能把他送到家就行了。   赶到家,先是回家放好行李,准备妥当,李同这才赶往医院。   老姐跟姐夫还没回来,说是在路上,而老妈呢,在医院守着。   到了医院,老妈并不在,是家里这边的亲戚,李同过去打了个招呼,就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了。   不是李同冷漠,而是常年在外,与这凶戚的交流不多。先前李同出柜,即使父母百般遮掩,还是被亲朋好友知晓了个大概,此事一出,更多的是不理解,在老爸老妈这些说了好些劝解的话,另外,语气里更多的是嘲讽,渐渐的,与好凶戚疏离了关系。   李同知道这事,对老爸老妈的影响很大,可是他却没办法,他改变不了什么,况且这事已经发生,他实在无能为力,只得尽可能让自己过得很好,让父母安心。   等到老妈回来后,那亲戚待了一会,就走了。   “儿子,你吃了没。这边还有点水果,我刚给你爸带了饭,你先吃水果垫垫肚子。”   “我还不饿,他怎么样了?”   李同目光所及之处,就是一张病床,父亲躺在床上,戴着氧气罩,睡得很熟,李同进来到现在,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   “大夫说是肺心病,要在医院调养,做了检查,呼吸道不怎么通畅,一番治疗,睡了没多大功夫。”老妈看了眼病床上的丈夫,叹了口气,同时也有些内疚,因为她觉得,这样实在太麻烦自己孩子了,一个个的,在外面,也不容易。   “肺心病?怎么回事?”话是这么问着,李同的内心有了个大概猜测,不过有些事实不是亲耳听见,还是不愿怎么相信。   “还不是抽烟抽的,你说说,都早跟他说了,让他戒烟,偏偏不肯,这下把自己折腾到医院来了。”   说着,老妈越想越委屈,大概是这辈子都是生活沉浮,半点不由自己,再摊上这样的情况,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大抵是医院,很多人好奇地看了过来,李同无奈,却还是按捺着性子,轻抚着老妈的肩膀:“没事的,这个慢慢调养会好的,不是还有我跟我姐呢!”   到底是儿子的话管用,李同安慰了好一会,老妈的情绪安稳下来,这才看向儿子:“那个安逸呢,没跟你一块回来吗?”   在老妈的认知里,这两人是基本上离不开彼此的,虽然过了好几年,但两人的关系也是一如当初,自打儿子的事过后,他们看了很多的资料,心理上起码接受了,至于安逸,就当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个儿子,岂不是很好麽!   “哦,他公司有事,回不来。”   正说着,安逸的电话打了过来,为了不影响其他病人休息,李同走到外面去打电话。   “喂,宝贝儿,叔叔怎么样了?”电话那头,是安逸无比亲昵的语气,起先对这称呼李同是拒绝的,可是这家伙一再坚持,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肺心病,要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听着那边的声音,李同感觉心安无比,纵使这天地坍陷,只要你在啊,我就没什么怕的。   “别着急,叔叔会好起来的,你在家好好照顾,我等你回来。”安逸临时也是接到公司的电话在忙,可是对于自己媳妇,天大的事也得靠边,媳妇的情绪最重要。   “你是在公司忙吧,不打扰你了,先忙你的。”李同的心思细腻,很快听到那边的动静,如是劝道。   “那你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嗯。”挂了电话,李同走回病房,惊讶地发现,几人都在,打着招呼:“姐,姐夫,你们回来了?”   “嗯,老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姐夫率先问道,两人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衣服没来得及换,灰尘扑扑的。   “刚回来没多久,你们要不先回去休息会再来吧,这有我跟妈呢!”   姐夫答应着,也不矫情,带着老姐一起离开了医院。   “你姐还是不愿理你?”老妈看了眼自始至终没说一句的女儿,叹了口气,却感觉无奈。   “嗯,她还在抱怨我,我的事,让你们”   李同心里一酸,看着那离去的背影,自责的话脱口而出,倒是老妈连忙道:“儿子,这不怪你,这,都是命啊!”   “你也不要怪你姐,她没什么恶意的。”   “我知道。”   什么时候开始,曾经亲密无间的姐弟,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了呢!   还是自己的事引起的吧,自己的身份之前跟老姐说过,不过她一直不能理解,也很反对,但两人的关系尚好。直到那年,李同的事父母知道后,然后亲戚朋友多多少少知道后,老姐认为,是自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是自己毁了以前的平静,让现在所有人的关系紧张不堪。   无论李同怎么解释,她始终无法理解,甚至还很怨恨自己的弟弟,导致原本关系亲切的两个人,如今见面气氛犹如冰窖,若不是姐夫居中调停,可能一句话的交流都不曾有。   接下来,几人轮流在医院照顾,后面渐渐的,老妈来医院的次数少了,基本上是儿子,女儿女婿在照看自己的老伴。   几人也没多想,毕竟年纪大了嘛,身体状况肯定也不是很好,也就尽可能让她休息。   在医院的几天,郑宇直也多次打来电话,告知李同公司目前的情况,之前的事情已经妥善处理,而那位郭亮,也是回来,说是自己弄错了图纸,因为之前项目都是这家伙负责,李同又不在,在郭亮声泪俱下,誓要立下军令状的检讨之后,两人再三思索,还是打算给这人机会,将这次的事项交给了郭亮去负责,这也导致了后面的事故。   医院的时间感觉很慢,一天天的,就是李同留在医院处理自己手头上文件,还是觉得很慢。   事后,李同还是郑重再次向王太太道歉,而那人在李同真诚的道歉之后,火气也早早没了。   几天之后,安逸来了电话:“宝贝,叔叔病情怎么样了?”   “好多了,你在干嘛?”病房老姐他们看着,李同还是走到楼道口打电话,毕竟这样才不会打扰到别人。   “我在想你啊!还有,小逸逸也在想你。”电话那头,安逸压低了声音,厚重的呼吸,让李同这边都听得到,令人心中猛跳。   “不要脸。”李同老脸一红,轻哼了一句,再是问道:“你现在在干嘛?”   “我在上班啊!你有没有想我?”   “我这么忙,哪有时间。”听着那头撒娇的语气,李同一脸黑线,这家伙,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也是口是心非地回了一句。   “好啊,你竟然没想我,回来别跟我睡一起了。”   好家伙,威胁我,李同冷哼,却还是哄着这家伙:“好好好,想你了,好想好想你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一段时间。”李同看了下时间,自己得回去了,不然老姐要生气了:“先不说了,我到病房去了。”   “我妈来了。”   话还没说,这头李同挂了电话,那头安逸看了被挂断的电话,喃喃一句:“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过了两天,老妈坚持到医院照看父亲,老姐姐夫在家休息,中途李同赶回家取东西。   老妈的病房,需要医院的治疗单,还要拿几件换的衣服,一个大的木盒子,有李同老姐之前的证书,也有家里的存折银行卡房产证,没成想,一不留神,溜出来一张检查单。   不知道是不是命数使然,李同拿起那张检查单看了起来,刚看了几眼,李同双脸煞白。   这个是两年前的检查,老妈的,病症肺癌,晚期。   简直晴天霹雳,看时间,是在李同跟父母坦白自己的性取向之前,那会,老妈得知自己患了癌症,又紧接着得知儿子这辈子最大的秘密,这背后,承受了多么大的悲痛。   是绝望吧,李同一想到这些,内心愤恨自己,妈,儿子不孝啊,让你受苦了,对不起,对不起,是儿子不孝啊!   偏过头,看到了老妈先前的日记,她一向有记日记的习惯,只是李同很少看,因为老妈记得大多都是零零碎碎,七七八八的琐事。   这一刻,却像是来了兴趣,他很想知道,这么多年,老妈的内心想法,想知道她都承受了怎样的伤痛。   翻了好多,李同也看了好多,从自己年少之时到后来外地工作,时间分明,再看着,到了医院的那张检查单。   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检查,没想到是癌症,医生告诉我,这是因为二手烟过多造成的,我恨我们那口子啊,是他,让我变成这样,我两个孩子,我还没看够他们,就这样让我走了吗。   医生告诉我,活不过多长时间了,照顾好点的话,能多活一段时间。就不告诉两个孩子了吧,省得他们难过,还要乱花钱,我要好好调理,多看看两个孩子。   可是,我好舍不得啊,让我就这么离开,我怎么舍得,老天爷,再多给我些时间,让我再多看看他们。   这是那次检查后,当天老妈写的日记,从中,李同能感受到老妈深深的无助与痛苦,可是她却默默承受着。   再然后,是自己出柜后,老妈回到家才写的。   刚从烟台回来,得知了儿子此生最大的秘密,原来是我误会了儿子,最开始我也不能接受啊,我的儿子怎么会喜欢男的呢,他那么乖巧啊,应该是结婚生子,相扶到老的啊!   可老天偏偏给他开了个玩笑,这几天我看了儿子推荐给我的资料,我看到了这个世界千千万万跟儿子相同的情况,一样的家庭,一样遭遇的父母,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不想看到儿子痛苦,我只能含着泪祝福啊!   那个孩子也挺好啊,本来是两个美满的家庭啊,可他们却要承受这世界所有的恶意啊。儿子,妈文化低,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是,妈希望你能幸福啊,只要你能幸福,我也安心。   妈看到你们幸福的生活,妈也满足啊,可是,你们老了怎么办,妈是担心又没办法。   儿子,希望你能一直幸福着啊,不然妈入土了也不会心安的,儿子,妈是爱你的啊。   日记再往后,都是零零碎碎的,但却是情真意切,字字珠玑。   女儿啊,别跟你弟怄气了,你们是我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不能好好的吗?   你弟他也不容易啊,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以后他就一个人,要不是有那个人,你说他咋办啊!   看着你们两个关系恶化,妈是心疼又无能无力啊,现在如此,妈走了呢,你们怎么办啊,老死不相往来啊!   你们是亲姐弟啊,这世上,还有谁比你们来的亲密呢!   再往后,日记一点一滴,尽是痛苦的阐述。   昨晚,梦到孩子他爷爷奶奶了,责怪我啊,怎么没让自家孙子结婚,还让这边断了香火。   他们在那边说着啊,我就听着啊,我只能受着,我不能为我儿子做些什么,这也只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啊!   若是这样,是不是以后也不愿让我入了李家的祖坟呢,天呐,我以后以后面对李家的列祖列宗。   老天,你怎么这样对我啊,怎么这么不公啊!   再就是最近记得,似乎笔墨还没干透,字体大而有力。   最近,我梦到我妈了,妈啊,是不是你也想我了,想接女儿走了,女儿也想你啊   “李同,你东西还没找到吗?”半晌没看到李同的动静,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老姐跟姐夫走到房间门口,然后看到了惨淡的一幕。   李同靠着床边,坐在地上,眼泪不住往下流,那眼神,似是遭受了巨大的哀伤,可怜无助。   老姐脸色一变,走到跟前,将李同手里的东西拿过来一遍遍翻看,越看越难过,良久,才哭出声来:“妈”   时间过了许久,姐夫有些手足无措,安慰下这个,又去安慰那个,良久,两人才缓过来。   打定主意,两人决定,事情保密,让老妈也不知道他们发现了这样的事,但是,他们会选择更多地陪在身边。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李同接到了郑宇直惊恐的声音:“李同,出大事了。”      ☆、第八十章 前所未有的危机   “怎么了?”听着郑宇直惊慌的声音,李同觉得一阵不妙,这是肯定出了很严重的事。   “施工现场,有个工人被砸伤了,陷入昏迷,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   “什么,我等你,我马上归来。”   李同听着一阵心惊,而老姐,听到动静,也是好奇地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同将事情大概地说了下,老姐也是意识到事情的眼中性,连忙道:“那你先走吧,这儿还有我跟你姐夫呢!”   “等下,让你姐夫送你去机场吧!”   匆匆整理了行李,李同一路赶回烟台,甚至对安逸也没来得及说。   提着行李,先是去了公司,找郑宇直了解情况。   “怎么回事啊?”到了公司,看见郑宇直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烟是抽了一根又一根。   本来李同是忌讳别人抽烟的,可是看到郑宇直那闷闷不乐的表情,心里反驳的话临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看者李同进来,郑宇直将抽了一半的烟头恨恨地攥在面前的烟灰缸里,语气很是不悦:“妈的,我们被那小王八蛋给坑了。”   “谁?郭亮?”李同放下行李,发现微信上有好多人的未读消息,还有很多个未接电话,以及没有回复的信息。   李同一边回复着消息,一边跟着郑宇直了解情况,很多信息处理,有业务上的咨询,有老熟人的回访,当然还有此次事件的咨询,李同并不怎么了解,打算先处理前面的问题。   “对,就是那小王八蛋,你知道嘛,他这次找的不知道哪来的杂牌装修队,不仅技术不够完善,就是安全意识都没经过培训,这次的事故,也是基本上有这个原因。”郑宇直越想越气愤,刚断掉的烟,又重新燃了起来,说起来也是一肚子火气。   李同听着,暗自点头,从郑宇直电话过来,说了大概的情况,他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如此,就是郑宇直在一边说,李同边听边忙手里头的活。   “还有,你知道的,每次咱们的预算都是到位的,结果呢,这家伙竟然吃回扣,靠!”郑宇直越想越气愤,喝了桌子上一大杯凉白开,还是心里气闷,接着说道:“这次的事故,就是因为选材劣质,质量不过关,造成的事故,这个王八羔子!”   “咱们不是有专门的装修团队吗,他们这样的怎么放心将施工交给他们?”消息还有很多要回复,李同抬起头,面色疲惫,他看向郑宇直,知道了此次事件的严峻性。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这些事不是一向都是你跟那小子负责的嘛,具体的我也不怎么了解。”   李同默然,是了,先前这事基本上是自己的处理,后来呢,将郭亮培养出来,很多事开始放权,慢慢有些事都交给那人了。   实在是业务不断拓展,李同不仅要跟很多熟客打交道,还要负责一些设计图稿,忙不过来,没想到,却是被这么坑惨了。   “郭亮人呢?”很多事还是要找到当事人,不然事情也难办。   “我正想跟你说呢,出事之后,那小王八蛋就不见了,电话也关机,住所行李也是一扫而空,说不定是预谋很久了。”想到那人,郑宇直气得咬牙切齿,他跟李同开办这间工作室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而这人还是他们两人都看重的。   “好了,暂时不管他了,先处理眼下的困局吧!”不得不说,这次事故是公司前所未有的灾难,毕竟出了重伤事故,伤员还不一定能醒,其次装修的材料居然也是劣质,他们面对的不仅是客户的责问,还有高额的赔偿,还有行业内同行的排斥跟嘲讽。   尤其那些个对头,怕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要知道,这么多年,他们流失的客户,很多都选择了李同他们工作室。   “老哥,我们这摊上大事了,做好心理准备吧!”李同叹了口气,此间事了,不知道这多年奋斗的地方能不能保下来,算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嗨,多大点事啊。”看着李同情绪低落,郑宇直摆摆手,装着一副无所谓样子:“我都想好了,最糟糕的状况也就破产了,反正这么多年,每天整的也挺累的,整好趁着机会好好休息会。”   “只是啊,一想到我们两个一同经营的事业,就这么垮了,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经商之道,就是这样,起起伏伏,几经波折,要受得了低估的困难,也得受得住辉煌的荣耀,既然创了事业,很多事倒是看得很开。   李同能明白郑宇直的心境,说真的,他也是这样的心态,可是,让他就这么无动于衷,让事情不断恶化,也不是他的风格。   “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叹了口气,又看了眼窗外,李同眼里又是不死心的斗志,问了一句:“对了,王太太那里知道了吗?”   “她?早都知道了,来这大闹一气,我说这边给她解决,她非要找你,这不你不在她又没联系到你,就回去了。”想到那女人,郑宇直一阵头大,简直蛮不讲理,话说回来,还是自家媳妇靠谱,懂事。   “嗯,知道了,我回头跟她约个时间谈谈。”   李同手里的消息回复的还有好多,基本上熟客都是他这边来维持的,回话还要再三斟酌措辞,很是麻烦。   “这次事件,是咱们的责任咱们担着,该有的赔偿统统到位,不是咱们的责任咱们也不去往枪口上撞,另外,公司出一个道歉信,针对此次事件。”   事情已经发生,有些应对措施还是要有的,辛辛苦苦经营的心血,谁都不希望就此毁掉。   “嗯,已经有工商跟警方介入调查了,具体的处罚结果应该很快就出来了。”郑宇直说着,烟还是一根接一根的抽,却还是觉得心烦不已。   “嗯,我知道了。”   “看你精神状态不好,要不你先回去休息?”郑宇直看了眼李同,觉得这家伙被自己匆匆叫回来也是辛苦的很,而李同呢,也确实是这样,老爸生病,老妈的病情以及那些日记早已整得李同身心俱疲,又是公司里的这些事,李同匆忙赶飞机,赶到公司,下午饭都没得及吃,水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精神确实有些憔悴。   “暂时不回去了,等办完事再回去。”说着,李同整理好东西,拿了手提包,起身打算离开。   “办事?你还有其他事?”郑宇直一阵疑惑,这家伙刚赶回来,能有什么事,如此匆匆忙忙的?   “去医院,看望那受伤的人,你把他的病房告诉我。”李同刚回来,说真的,对这些事不了解,所知道的也都是听郑宇直说的,自然,那位昏迷病人的病房他并不知道在哪。   “病人家属情绪目前很激动,你确定要去?”郑宇直先前去过一次,也是本着了解情况的目的去的,结果那家属一阵激动,大声哭嚎,恨不得将来看望的人撕裂,要不是接人身手矫健,怕是有命去没命回。   “再怎么还是要去看看的,不然,良心上也过意不去。”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啊,可是又怎么不去呢,今天的惨剧未尝没有自己的功劳,自己不去解决,难道要龟缩一角,偏安一隅,再接受所有人的唾弃吗?   “我跟你一起去吧?”说真的,让这人独自去,郑宇直还真不放心。   “让小蔡跟我一块就行了。”李同整理了下衣服,显然对这些事没放在心上。   “我们三个一起吧,保险一点,反正公司目前最严峻的就是这事了,其他事可以暂放一边,再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嫂子肯定怪我没照顾好你,生劈了我都有可能。”   看着郑宇直惨兮兮的表情,李同想了下,点头答应了,于是,收拾妥当,三人一起出发了。   驱车赶往医院,三人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面前的是狮子的血盆大口,一进去就令人万劫不复,想想就打了个冷颤。   郑宇直他们轻车熟路,带着李同倒了住院部三楼的位置,一间很普通的病房,因为事件需要调查,赔偿也需要立案,很多事也等着解决,李同他们暂时不能做太多。   到了病房,李同先是走了进去,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密密的胡茬,很是普通的样子,穿着病号服,一动不动地躺着。   在病床旁,是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面朝着病人的方向,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看着李同陌生,问了一句:“你好,你是哪位?”   “我是”   李同刚搭了话,身后的郑宇直跟小蔡两人跟了进来,中年妇女对两人简直再熟悉不过,脸色马上冷下下,面若冰霜,狠狠地右手一指病房的门:“好啊,原来你们几个是一伙的,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们。”   “大姐,不是,你听我说。”李同连忙解释,说真的,中年妇女的心情他很能理解,谁家亲属出了这档子事谁不难受,谁会不愤怒?   “好啊,那你说说看,我听着呢!”看着李同急于解释的样子,中年妇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冷笑一声道。   虽然对方的态度不咋的,李同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陈恳道;“大姐,我是我们公司的负责人,过来看看大哥,了解下大哥的情况。”   “哼,我看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中年妇女的冷言冷语并没让李同情绪变化多少,他继续道:“针对此次事件,我代表公司诚挚地向你,向你们家庭道歉,本次项目的负责人我们暂时没找到,不过警方已经在了解情况,最终的定案相信很快就会出来,到时候,我们的责任会继续承担的。”   “好啊,那我们的住院费是可以报销吧”   “我们这还得有了定案才”李同一阵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说真的,这样的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难免经验不足。   “办不了?那就是冒充好人来了?”中年妇女抬起屁股下的凳子,起身走了过来:“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大姐,你这”   “滚!”   很快,李同被郑宇直两人拉了出去,临到门口,遇到了病人的工友,他们对于郭亮跟自己工头那些勾搭也是知道一些,所以对李同他们这些人倒是多多少少有所了解。   “老板,你们又过来了?”其中一个身形瘦削,戴着眼镜,看着有点文化的青年走了出来,打着招呼。   “你们还好吧?”郑宇直打着招呼,显然跟这帮人很熟了。   “我们还好,多谢关心,这位是?”青年回了话,看到了一旁默然不语的李同,看着有些陌生,却是文质彬彬中,显得很是儒雅。   “这是我们公司另外一个负责人,之前装修这块就是他负责的,这段时间有事就回家了,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唉!”   听着郑宇直的介绍,李同倒是没怎么客气,看向青年这边,道了一句:“你们工头,他人呢?”   青年愣了一下,随后听着别人打听那人,表情僵硬,语气不善地道:“那人?呵,失踪了!”      ☆、第八十一章 见家长   失踪?可以预见,八成是跟郭亮这样的人一样,跑路了。   几人愤愤不平,诉说着自己的不满,大多老实敦厚,工头也是一个村的熟人,出来混的,没想到被自己人摆了一道,说出去,实在让人难堪。   这些李同也帮不得什么忙,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对着郑宇直道:“我回去休息会,先走了。”   这个时间点,也是比正常的下班时间早了那么一点,郑宇直打算跟李同一块吃个饭,这家伙哪有这闲情逸致,就拒绝了。   这个时间点,估计安逸还没回到家,李同打算先回家放行李,然后两人一起出去吃个晚饭,小小庆祝一下,不然这心情够糟糕的。   到了门口,拉着行李,李同拿起钥匙开了门,正推开的功夫,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儿子,今天这么早下班啊!”   然后,打开门,里面的人愣住了,而站在门口拖着行李的李同,也愣着了,什么情况?   有那么一瞬间,李同怀疑自己走错了地,再多看两眼,不对啊,这是自己的窝啊!   良久,李同还是打破了长久的尴尬,礼貌地打着招呼:“阿姨,你好,请问你是?”   “李同是吧,我是安逸的母亲,来这边待几天。”   中年妇女身形修长,气质淡雅,虽是上了年纪,但是风度尚可,长相更是不赖,从安逸的长相也是能看出其年轻时候的影子。   他跟安逸相处六年之久,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父母,这么一次,很是慌张,妈呀,这是见家长?   “阿姨你好,我是李同。”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的缘故,李同心咚咚直跳,脸上也开始冒汗。   “回来辛苦了吧,快进来,阿姨帮你拿吧。”说着,不由分说帮着李同将行李拿了进来,李同连忙婉拒,很自觉地将东西拖到他跟安逸的房间,打算回头收拾下。   “李同,快到饭点了,想吃什么,阿姨这会去买菜,做给你吃。”门外,安逸母亲很是热情,差点让李同有些吃不消了。   “阿姨,不用了,你看你来一趟,安逸也没跟我说,这样吧,今晚我们出去吃吧,咱们好好聚聚。”   李同将东西放好就出来了,很有礼貌地对着安逸母亲说道,再怎么说这是安逸的妈妈,自己这个他儿子的对象,该有的礼数是不能少的。   “那多浪费啊,在家吃不是挺好吗?”大概是刚见面没太久,两人也不是很熟,聊的话题实在有些单一,气氛也是很尴尬。   “阿姨,没事,以我跟安逸的关系,请你吃饭是应该的。”   对于李同说的两人的关系,安逸母亲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是听说儿子目前跟一个要好的朋友住在一起,也是上班方便,根本没向深层次的角度去思考。   “那,也行,我们等安逸回来一起出去。”安逸母亲说着,靠着客厅的沙发坐下,招呼着李同道:“你也过来坐这,我们聊聊天。”   “嗯,好。”   李同很是乖巧地走了过去坐下,大概是在很多人长辈的家里,自己还是孩子吧,倒不用怎么扭捏。   “李同,你是哪里人啊?”   “我,**的。”   “这么巧,我们也是。”   “阿姨,我跟安逸就是高中那会认识的。”   “你爸妈还好吧?”      不得不说,李同乖巧的性格让安逸母亲很受用,而且她也能看出,这人性格随和,相处起来也让人舒服,一番聊下来,打心底喜欢着这个人,甚至有那么一刻的冲动,将李同认作干儿子,就是不知道这小伙子愿不愿意。   安逸今晚公司有点事,回来的时候晚了点,关键是老妈的电话打了几遍没打通,匆匆赶回家,就看到这其乐融融的场面。   “妈,我回来了。”   随后看向李同,脸上的狂喜稍纵即逝,尽量让老妈看不出自己的异样来,淡然一笑;“你回来了?”   “嗯,你去洗漱一下,我跟阿姨说好了,咱们出去吃。”   “好,我去换下衣服。”安逸说了下,就转身走进卧室去,不多时,就听到他的声音;“李同,我那个什么你看到放哪了吗?”   “什么东西?”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同起身,对着安逸母亲,礼貌地道了句:“阿姨,我去看看?”   “嗯,去吧!”   刚进门,李同一阵纳闷之时,安逸却是迅速地把门关上,就这么将李同靠在门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人,那眼睛,充满着兴奋与渴望。   “你干嘛?”李同心里一紧张,这家伙的眼神怎么还是让自己这么心惊胆战的。   “想吃了你。”说着安逸喘着粗气,身子整个压在李同身上,紧紧靠着,不留一点缝隙。   “你妈还在呢,注意点!”李同嗔怪地说了一句,不得不说,他的理智一向在线的,这也是公司出了那么大事他还能定下心来有条不紊地去处理。   “靠,将这茬忘了。”显然也是觉得不合时宜,安逸懊恼地撇撇嘴,就好像是看到近在咫尺的肥肉,别人却让他放弃那么可惜。   “我还以为你发烧烧糊涂了,不知轻重呢!”   “好啊,你敢这么说我?”安逸坏笑着,去挠李同的咯吱窝,别看这人平时一本正经的,但咯吱窝绝对是个软肋。   “别闹,对了,你父母知道咱两的关系吗?”   “还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想到这事,安逸有点头大,他家就他一个,熬了这么多年,父母每年都在催,他都快抑郁了,看着李同不高兴的样子,拇指轻轻刮了一下李同的脸,眼神很温柔:“乖,媳妇儿,放心好了,就这段时间,我找个机会跟他们说清楚,然后跟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好不好?”   “那好吧,你这段时间注意点,在没说之前,别让阿姨发现了。”李同想到,很是闷闷不乐,家里父亲的病情,老妈的事,公司的事,本想着安逸这边应该是温馨的港湾,结果,又遇上了安逸他妈,总觉得,这一切不会那么顺利。   “知道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怎么没让我去接你。”   几年来,两人要不是腻在一块,要不一方有事,回来之时,对方肯定会去接的,只是这次不同。   “公司出事了。”李同呐呐开口,说来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啊,如今却是感觉千疮百孔,身心俱疲,好累啊!   “怎么?事情严重吗?”安逸一阵紧张,他看的出来,李同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听闻对方公司的事,很是担忧。   “没事,没事,很快就解决好了。”   公司的事,安逸并不是很懂,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李同这样想着。   “对了,那叔叔呢,病情怎么样了?”安逸突然想起,李同上次就是因为父亲生病走的,也不知道对方怎样了。   “需要调养,没事。”   老妈的事李同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其实,说到头来,最让他感觉心里难过的,还是老妈的病情,还有那日记里写的话,可是自己没用,很是无能为力。   “你能抱抱我吗?”李同抬起头,看着被自己推开的安逸,实在有鞋盾,刚才,可是自己把这家伙推开的啊。怎么,突然地,心里感觉很难受,很孤单,很无助,看着安逸的眼神,楚楚可怜,像是冬季雪地里被抛弃的小狗,冷的瑟瑟发抖,让人于心不忍。   安逸看的出来,这人心里还藏着事,可是对方不说,他也没办法去干涉,若是有可能,他真想去到这家伙的内心世界,想知道这人内心到底是在经受怎样的折磨。   轻拭了下眼角,这家伙流泪了,也不多说什么,紧紧贴着,将对方抱在怀里,有些心疼,像是这样,似乎就能将对方的痛楚渡过来一般。   “你们两个好了吗?”   外面,安逸母亲的话响起,打破了这久久的沉静,李同忙推开安逸,紧张地擦去眼角的泪,高声回道:“阿姨,马上好了。”   说完,也不去看安逸,慌慌张张走了出去,迎接他的是安逸母亲奇怪的目光,然后看向那门:“你快点,不然我们不等你了。”   “知道了。”不多时,安逸也走了出来。   晚饭的时候,安逸母亲将李同拉在自己身旁坐下,聊天啊,夹菜什么的,很是热情,而安逸呢,就像是被抛弃的那个,孤零零坐在另一边。   怎么办,老娘跟媳妇儿都把自己抛弃了,我该怎么办?   第二天的时候,李同去找了王太太,事先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直到第十次的时候,对方才接通,看来心里憋着一股气,李同好说歹说,这才将谈话的地方约在了一间精致的饮品店,二楼,雅座。   “有什么事吗?”李同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这王太太才姗姗来迟,见面,就是这么冷冰冰的一句。   “我们可以谈谈吗?”李同的话态度诚恳,让人不忍拒绝。   “有什么好谈的!”   显然对方不吃这一套,李同起身,先是鞠了一躬:“王太太,实在抱歉,针对这次给你造成的麻烦,我致以深深的惬意。”   “我知道,这次事情的责任在我们,先前你给了我们机会,结果还是搞砸了,实在抱歉。”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太太看着那青年俊朗的面孔,还有那诚挚的样子,嘴里的苛责减少了几分,坐了下来,叫了一份茶点,看着李同:“据说,这次事故是因为贵公司有人吃回扣?”   “这,是我们管理上的失误。”李同叹了口气,却还是耐着性子回应着对方八卦的神经。   “看来你们也有识人不清的时候。”王太太哂笑,似是奚落,又像是同情。   “是有点。”   “那他人呢?”高傲的语气,高傲的态度,即使李同,也得受着。   “不知所踪,不过对于此次事故,贵方损失我们会承担的,还请相信我。”   “嗯,你的为人我还是相信的,对了,还有”   跟王太太的会面,聊了许久,对方是个热闹八卦的主,李同只能挑些次要的事情,满足对方的好奇心。   不过,也是因为如此,对方态度改变了许多。   接下里的时间,李同与郑宇直忙着处理公司的事,事情还在调查中,另外,对于此次事件的主谋,警方也加大了巡查力度,旨在将两人带回来归案。   李同还是经常会去医院看看受伤的病人,虽然还是会被赶出来,但是态度已经和缓了许多。   安逸呢,知道李同比较忙,也很少打扰,上班之余,也会带着自个老妈出去逛逛。   几天的时间相处,李同跟安逸母亲是越来越谈的来,简直是将李同当做亲儿子来对待了。   其实吧,爱一个人,是藏不住,即使你规避着自己的行为动作,但眼神里冒出的火花早就将自己出卖了。   安逸母亲不傻,几天相处下来,了解了个大概,实在李同是外人,不方便直接说,那就只能跟自家儿子讲了,而这些,李同不知道。   或者真的是后知后觉吧,安逸母亲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又不是很明白,直到一天,他提前回家,听到了两人的争吵,而且很是激烈。   听不真切,等到李同开门进去后,争吵停止了,安逸母亲走了出来,依旧是和善的表情,看着李同很是亲切:“孩子,饿坏了吧,阿姨给你做饭去!”      ☆、第八十二章 梦醒时分(大结局)   说完,安逸母亲谁是要去菜市场买菜,就出门离开了。   “你们怎么了?”李同看着安逸,觉得两人很奇怪,虽然刚才没听清他们在吵什么,但总觉得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安逸看着李同,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不答反问:“李同,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对不对?”   虽然不知道这人再纠结什么,李同还是耐着性子,反握住对方的手:“那是自然,你也一样,对么?”   “嗯。”安逸信誓旦旦地点头,说完笑了,笑得没心没肺,笑得荣光满面。   之后的几天,安逸跟自个老妈相处的看起来很融洽,李同看着纳闷,两人就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而他自个呢,也在忙着公司里的事,忙前忙后,当然除了目前的事,公司的运营不能停。   在排查啦一番,李同松了口气,发现就现在的项目出了问题,也是,他之前并没有交权给郭亮,都是自己兢兢业业,跑前跑后的,又如何出错。   李同想着,等哪天公司事情处理完了,那就带着安逸跟他老妈,三个人在这烟台有趣的各个地方玩一把。   这天,事情处理的很早,李同回到家,就安逸母亲在家,随口问道:“阿姨,安逸还没回来?”   “说是有事,晚点回来。”安逸母亲说着,从厨房走了出来,将饭菜端到厨房门口的饭桌上:“过来先吃饭吧!”   “嗯,好的,阿姨。”   李同放下东西,洗了手,走到跟前,发现基本上都是他爱吃的菜,跟对方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吃完起身要洗碗,结果被拒绝了,正好这时接到安逸的电话,便回了自个房间去接。   跟安逸通完电话,说是要很晚才回来,他打开电脑,想着看点东西散散心,不一会儿,安逸母亲(统称安母)推开门走了进来,是洗好的水果:“哎呦,忙着呢,吃点水果。”   李同接过切好的果盘,看向安母,问道:“阿姨,你有事吗?”   “我们聊聊?”   李同有些疑惑,并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只能呐呐点头。   “孩子,阿姨这段时间对你不错吧?”安母拉着李同的手,在一边的床沿坐下,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亲生儿子,亲切的很。   “嗯,阿姨你对我确实挺好的,我”   不知道安母为何这么热情,李同有些受宠若惊,却还是乖巧的样子,这让安母很是满意:“孩子,看你跟我家安逸这么投缘,要不你认我做干妈,以后也能常来往嘛。”   “阿姨,你这”   跟那家伙认亲嘛,貌似这样挺好的,以后想见他就能见到了,想想就很兴奋。   “怎么,你不愿意吗?”   安母看着旁边的人,眼睛是审视的目光,大概是看的实在尴尬,李同连忙点头:“阿姨,我愿意,谢谢。”   李同的表现让安母直接乐开了花,紧紧握着李同的手,很是温和慈祥:“傻孩子,还叫阿姨呢,叫干妈。”   “干,干妈。”   李同呐呐回道,显然还没从这份喜悦里回过神来,自己这下,算是跟那家伙是一家人了吧,看自己回头怎么告诉那家伙这份惊喜。   “诶。”安母应道,随即看向李同:“孩子,那干妈对你这么好,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帮忙?好啊,干妈,你说吧。”李同沉浸在这份喜悦中,脑海里还在想着以后美好的生活画面,只顾答应,却没注意去看安母的表情。   “你,能离开安逸吗?”   “啊?”李同一时没回过神,脑神经也似乎段落了,半天没理清楚头绪,这,什么情况?   “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安母叹了口气,看着李同,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眼神愈发坚定起来。   “阿姨,我们这”   李同一时心急,原本的称呼也是脱口而出,他完全没想到,安母已经知道了两人的事,关键是安逸也没跟自己说,一时慌了神,他想不到怎么去面对。   知道,那之前的那次争吵,是不是因为他们两人的事?   “孩子,离开他吧,我的儿子我知道,他现在只是迷了心窍,迟早还是会结婚的。你说你父母也真是,怎么能纵容自己的孩子胡闹呢!”安母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想到自家儿子的那番强势坚决,这才决定将突破口放在李同身上,起码这年轻人看起来比自己那儿子好说话的多。   “阿姨,我对不起。”李同呐呐自语,心里有些难受,他是决定要结婚的嘛,那自己怎么办,孤独终老吗?   说好的一辈子,也是骗人的吗?   “孩子,你也不用难过,找个女孩,结婚吧。”   安母苦口婆心劝道,而李同呢,也只是觉得对不起对方的父母,但是两人的感情,还是不容改变:“阿姨,我爱他,他也爱我,我知道,你不能理解,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两个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好,没个孩子,以后你怎么办,老了怎么办?”眼看着李同的态度比较坚决,安母心情差了许多,她也是没想到,看着文文弱弱的年轻人,骨子里是这么倔强。   “阿姨,这我们想好了,我们可以”   “你既然说爱他,那你怎么不替他想想,他老了怎么办,你这孩子,不能这么自私啊!”   安母的话字字诛心,像是一根根利剑刺向李同的胸膛,我可以很坚强啊,只是不要触碰我的软肋,而安逸,就是他的软肋。   “你不知道吧,他一直想要个孩子,可跟他前妻没能要一个,一直是他的遗憾,可你呢,你能弥补他这个遗憾吗,你能给他生个孩子吗?”其实,安逸一直想要个孩子是真,可是在遇到李同后,他觉得,要不要没多大关系,这个遗憾,大多是安母的,她一直想要抱孙子。   “我”   有那么一瞬间,李同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是,爱情的世界里,谁不是自私又盲目呢!   “孩子,你好好想想,就当是为了他,好吗?”   说着,安母竟然直接从床沿滑下来,跪在李同面前,泪流满面:“孩子,你放过他好吗,就当阿姨求你了,他是我们家的独苗,要是他爸知道,肯定会打死他的。”   “阿姨,你起来说。”对方的这一动作直接吓到李同,他急忙俯身去扶安母,可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对方并不打算起来。   “阿姨年纪大了,也想抱抱孙子,这几年身体也不舒服,我也想看到自己儿子能幸福着,你能体谅阿姨吗?”   李同任由对方拽着自己的胳膊,也是跪下去,面对着对方,无论是长辈来说还是安逸妈妈的缘故,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   “可是,阿姨,我舍不得他,我爱他啊!”   “只要你离开他,跟他分手,阿姨什么都答应你。”或许这就是母亲吧,为了自家孩子,不管曾经多么骄傲,如今也愿意乞求着对方,哪怕这人是自己的晚辈。   “孩子,不被祝福的感情是不幸福的,离开他,让他过正常的生活,享受美满的家庭,阿姨给你磕头了。”   说罢,安母就作势磕下去,李同连忙扶住:“阿姨,我答应你。”   说完,泪水早已止不住,我是该放下你了,对不起,我爱你,安逸,对不起。   “太好了,你能答应阿姨实在太高兴了,这样,以后你还是我干儿子,只要你离开他,我们依旧是亲人。”   安母的态度一阵转变,李同哑然,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不被祝福的感情,是不幸福,所以,我希望你能幸福啊!   “孩子,这事不要告诉安逸,那孩子有点倔,我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嗯。”   或许是解决了一桩大事,安母第二天,匆匆离开,这让安逸倒是很纳闷,觉得实在太突然了。   几天的时间,公司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虽然是损失惨重,到底是保住了,李同跟郑宇直倒是松了口气,说真的,要真是什么大问题,两人都不甘心。   老家,父亲还在住院调养,而老妈呢,不知道时间还有多久,李同知道,他暂时要离开这里了,他打算,给自己放一个很长很长的假,他累了,好累好累。   看着安逸前前后后,依旧热情地照顾着自己,心里暖洋洋的,他知道,自己也是时候离开这个家伙了,好舍不得啊,可是,已经答应了的事,如何能反悔呢,如果我的离开,确实能让你幸福,那么,我想,我是愿意的。   “安逸,这几天陪我出去走走吧!”李同说着,看着安逸,满含柔情,对不起,就让你再多陪陪我吧,等到眼花落尽,也该散了。   “嗯,好。”   安逸不疑有他,只是觉得,这家伙近期心情都不怎么好,也是时候该陪着去游玩一趟了,就当散散心。   于是,两人启程,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远的近的都有,直到一天,李同说,他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这一天,李同收拾好行李,安逸呢,也是正常去上班,压根不知道对方要离开的事。   时值初冬,天气很冷,李同带足了衣物,许是感觉麻烦,他买了火车票,并不打算坐飞机,是时候,给自己来趟心灵的旅程吧!   临走之前,给安逸书信一封:   安逸,我走了,回家结婚了,我不等你了,你也好好找个女孩,结婚过日子吧。   家里好多事,我要回去一趟了,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也希望你能幸福,我爱你,你也爱我的吧,可是人生百态,世事无常,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洋洋洒洒,整整一页纸,似乎也是书写不完,到了火车站,上了火车,李同才给那家伙打了电话:“安逸,我走了,今后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宝贝,你在哪,怎么了?我去找你。”   安逸上着班,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他很慌张,来不及跟领导告假,直接返回他们的小窝。   “我回家了,再见。”   说完,李同挂了电话,看着外面的风景出神,安逸再打过来的电话,他也没接,而安逸呢,匆匆忙忙赶到家,看到那封信,也是急忙赶往火车站,可是车已经走了。      天气很冷,心却是热的,看着马路对面那人,李同笑的很开心,真的特别开心。   许是太过激动了,安逸直接冲着这边飞奔过来,满面荣光,而这边,李同,却是露出惊恐之色,因为他看到,一辆车速飞快的车直直地向着那个身影冲过去,路人也是惊慌失措。   “不要!”   李同眼前一黑,像是有什么东西挣脱了束缚跑了出来,他醒了,然后一脸茫然地看向四周。   这是医院?我怎么会在这?   “儿子,你终于醒了。”一道声音很是激动地说道,李同听着熟悉,是自家老妈的声音。   病床旁,是老妈慈祥的笑容,看着自家儿子,拿起毛巾给擦了擦汗:“怎么,睡了三个月,傻了?”   李同抬起头,看向老妈,感觉人整个憔悴了许多,尝试着,想要起来:“妈,我这是怎么了?”   “儿子,你怎么了,不要吓妈妈,不是三个月前你个朋友给你发的订婚的消息,你伤心过度,昏倒了吗?”老妈看着儿子呆呆的样子,很是着急,连忙伸手去摇他的脑袋。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李同坐起身,很是愧疚,自己是多么没用啊,害得老妈一大把年纪为自己操心劳力的。   “孩子,是妈对不起你,我从没认真了解过你,经此一事,我明白了,你喜欢谁就去追求吧,只要你能幸福,妈就支持你。”   双手握紧儿子的手,好怕失去啊,三个月前,祁文憷醇依锟赐,说起安逸的婚事,说这人要结婚,打算邀请高中几个关系好的去结婚现场,李同伤心过度,一个人买醉,结果,出了车祸,昏迷一场,就是三个月。   “妈,今年农历多少?”   “农历五月初三。”老妈答着,转身,却是给李同倒了杯水,出去打电话通知亲朋好友了。   “今天是他结婚了啊,祝你幸福。”李同喃喃自语,内心一片茫然,随后,恢复清明,一切,他都想起来了。   大梦一生,他终于清醒过来,想来,却是有些好笑。   现实是,自打高中分别,他已经十年没见过安逸了,没有他的消息,就像真的,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要不是祁文阏獯翁峒埃他甚至怀疑那段岁月里,是不是有那么一个人。   现年他28岁,没有去过烟台,也根本不认识什么郑宇直,徐婉婉,孟欢,这些都是他梦里的角色,梦想时分,一切都散了。   他也根本不是什么年少有为的青年,生活庸庸碌碌,不至于饿死,倒也不是很落魄,跟别人提起,也没多大自卑。长得也是平平无奇,记忆中的恋爱,屈指可数,也没多少追求者。   一切,到头来,都是幻影,时间一到,是时候清醒了。   手机里,是很多个未接电话,还有未读短信,微信,祁文阄柿俗约杭副椋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这帮人,大概是只有自己没结婚了,正想着拿起手机一一回复消息,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的消息发了进来:“你的事祁文阋丫跟我说了,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只能跟你说声对不起。以后,我们依旧是很好的朋友,以后的生活,照顾好自己。--安逸。”   看到这个消息,李同差点失声痛哭,将这人的电话添加到通讯录,然后调整心情,总算是打出一行字:结婚快乐,祝你幸福。   我多想再见你,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   似乎,安逸的结婚,已经没影响到李同了,一段时间后,李同伤好出院,他告诉家人,要换一个地方生活了。   某某地,沿海的一个小城,李同来到了这里,这个是之前安逸生活的地方,但是那人回了家,去了其他地方,大概不会再来了。   一座小城,清静安宁,李同来到了这里几个月,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应该是他曾经生活的地方吧,空气里也是甜蜜的。   每一条街道啊,他都在用心行走,只因为,这是那人生活了的地方,我不知道,还有多久能够放下你,但是曾经有你的来过,我还是满心欢喜着。   走过街道,拐过咖啡厅,突然听到有音乐在响,听来却是让人煽人泪下。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      安先生,好久不见。 完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