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自得》全集 作者:物猫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一章今是而昨非(修) 当纪樊篱睡醒了,她想抬手揉揉眼睛,清醒下,继续和她的论文奋斗。 但她有一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突然,一种诡异的违和感充斥在她的身体,陌生!她神智比她身体更早的告诉她这个结果。 她猛然间有着不好的预感,僵硬了身体,又试图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不受知觉控制。做了好一会儿的挣扎,方颤巍巍的将眼睛眯开一个缝儿,渐渐的适应了屋子里暗沉的光线,而周围入目的景色彻底让她清醒。 古香古色的床帷垂耷拉在床边,貌似是罗汉床,层层叠叠地以粉色勾勒出整个床的轮廓,地上铺的是栽绒古铜色蓝d字边米黄地勾莲毯。薄薄的床纱外立着一个打着瞌睡的女孩子。借着银台红烛的光亮,打眼望去,迥异于自己卧室淡蓝色装配的现实告诉纪樊离一个事实,这是一个小姐的闺阁,这不是她纪樊篱卧室,她纪樊篱,怕是流行的穿了。 纪樊篱说不上此刻充斥在她心里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是惊喜也不是忧伤,只是一种单纯的存在,就如同做梦一般,她也有怀疑自己是否是在梦里,就如同那个庄公梦蝶一般,尽管梦境过于真实,也不过是梦中,是梦就总有清醒的希望。 可心底涌上来的恐惧,让她突然害怕了起来,不由自主的。 但究竟怕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无力挣脱这个太像现实的存在,还是惧怕这是一个事实,她说不清楚徘徊在心底的感觉,这一切让她犹如做一个噩梦,怎么醒也醒不过来。那如果现在是真的,自己过去那二十七年的时光难道是梦中?那如果过去是真的存在着,现在又该如何解释和面对? 此时,应该是凌晨三四点的样子吧,外面点点星光和月辉,映在窗棂上,院子里已经有醒来的人轻声交谈的声音,低低地,配合着沙沙地树叶声,似乎打破了夜的静谧,却又让纪樊篱生出一股寂寞孤独之感。 脚步尽管很轻,她还是感觉到有人进来屋子了,这里很静,静到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甚至能听见布和木头摩挲的声音。 “去睡吧,这儿我来照顾就好了。”来人有些冰凉的声音压低着说。 “嗯,这儿不用我了么,红招姐姐?”嫩嫩的声音带着一点困意回着。 “去吧。”随着声音,纪樊篱觉察到来人走过来撩开了纱帘,她压抑着呼吸的频率,佯装沉睡。 一会儿,一个温温的东西敷在了她的额上,轻轻的拭擦着,低低的叹气声传进纪樊篱的耳朵里,直到擦完了手后,她听着脚步声离开了床边。 待感觉那个人离开了后,小心的眯着眼睛,刚刚屋子里打着瞌睡的女孩子已经离开了,有三四个看起来是十七八岁样子的女孩子在收拾着屋子。细细打量着他们的装饰,很好,现在她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是穿越了,而且,她也确定自己穿来是清朝,但究竟是哪个皇帝自己还是看不出来。 现在的身体,纪樊篱估计了下大概是二三岁的样子,细胳膊细腿的,躺在榻上呼吸是极其微弱,于是她估计这个孩子原本的身体不怎么好,至少有点偏虚,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她从这个世界离开,灵魂又归向何处。她为那个骤然离世的灵魂感到伤感,纪樊篱是笃信佛的。一个27岁高龄的研究生,却变成了小孩子,开始一段不属于自己的人生,纪藩篱闭上眼睛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哎,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却受到这么大的惊吓,这都睡了两天了。”一个极细的声音尖尖的说道,尽管声音不大,里面却透着淡淡的担心。 “可不是嘛,把老爷和夫人都吓坏了,夫人都五更了才躺下,莲儿刚才说他们在外面伺候着,一晚上老爷长吁短叹的,夫人又哭了一晚上,他们都两天没吃东西了。”这个声音有点憨憨的,但也是压低了说。 “听说,老爷已经让人准备后事了,昨天大夫不是说,如果小姐今天还没有醒,不就。” “嘘,不可瞎嚼舌,主子的事儿也是你们说的了的?没有规矩!给你乱杖赶出去。”是最初的那个声音。 看来似乎是那句恫吓起了作用,两人也都一凛,低头做事去了。 屋子里蔓延沉默的气息,听不到他们的说话,纪樊篱也渐渐感觉疲惫,慢慢散了精神,迷糊的睡去了。 待她再次醒来,天已经泛亮。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一张严肃的脸和一张美丽却带着悲伤的脸同时映入她的眼帘,她一怔,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就这么一会功夫,纪藩离听着一个温柔的女声既惊又喜地喊道:“醒了,醒了,老爷,福儿醒了。”这么一说,那个面带严肃的男人也露出惊喜地神色,向前探去。 “刚才福儿睁了眼睛了!”那个女声用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哽咽地说到。 “恭喜老爷,恭喜夫人,小姐平安了。”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老爷夫人如此良善,小姐一定没事。” 一时间道喜声此起彼落,屋子里面热闹了。 纪樊篱意识到,小姐,就是这个身体的身份,福儿,怕是闺名,那个温婉的女声,从关切里猜测就应该是这个身体的母亲,男人应该是父亲。 刚才那个呼喊声里,真的听到了开心和喜悦,也听到了心疼。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倾心牵挂的女儿已经离开他们,现在躺在这里的不过是个西贝货,他们会多伤心。她上辈子见过母亲因自己心脏病发的焦急,所以她了解那种疼,是一种沉入骨子的疼,就会痊愈也是碰不得的旧疾。纪樊篱眼角带着点点泪痕,不知道哭那个早夭的灵魂,还是为她自己。 冒充别人让她不安,但假如这是佛祖给自己的安排,让这些爱自己的人安心就是自己最该做的事情。于是,她睁开了眼睛,她知道她不需要说什么的,因为她的清醒已经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果不其然,那个女人抚摸着纪樊篱的头,“老爷,烧已经退了。”女人声音里带着颤抖,轻轻的说。 “嗯,青衣,赶紧再去把孙大夫请来。”男人威严的吩咐,声音里是一种紧张过后的释然。“是老爷。”一个稍微带着青涩的声音。 “对对,要再让孙大夫看看。”女人又略带着紧张的说,又俯身问着纪藩篱,“福儿,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夫人,别吓坏孩子了,看福儿的样子,应该已经没大碍了。”男人看着纪樊离的眼睛,觉得这个孩子的眼睛亮亮的,那抿着的嘴角似乎真的听得懂他们说的什么东西。 “老爷,孙大夫来了。”那个被唤作青衣的小厮说。 “凌大人吉祥,凌夫人吉祥。”一个略清亮的男声,和纪樊离想象中一把胡子声音暗哑的医生形象有些出入。 “先不用行礼了,孙大夫,麻烦帮小女看下。”男人略带紧张的说。 “是的,大人。”那个被称作孙大夫的人回应。 接着,纪樊离就感觉到自己瘦弱的胳膊上被搭着一个布帕,孙大夫用一个手指压在脉门上,屋子里静的仿佛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只剩下紧张的呼吸声。 “恭喜凌大人和夫人,令千金脉象虽然稍弱,有体虚之症,但体内郁气散尽,只需稍加调理即日便可痊愈,在下这就为小姐配药。”孙大夫收了手指,边开方子边说。 “给,大人,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一日三次定时给小姐服用,不出月旬便可痊愈,但要仔细调理,因为小姐不足月出生,先天的体寒不足之症仍不可轻忽。” “谢谢孙大夫,青衣,送孙大夫再按照孙大夫所说去抓药。”男人吩咐。 许是小孩子的关系,就这么一大会的功夫,纪樊离感觉自己饿了,于是她试着出声,可能是因为昏迷太久的原因,纪樊离总也发不出声,只见她急的眼圈都红了,眼泪似乎有不受控制的趋势。 她暗自觉得丢人,可在她阿玛和额娘看来,却是正常的很,这么小的孩子受到这么大的委屈,怎么能不哭。最终,纪樊离放弃挣扎了,呜哇呜哇的似哭似说,心疼的女人赶紧将她抱在怀里。纪樊离看着女人没有丝毫意思给她吃东西,急的她干脆不顾丢脸,直往女人的胸口蹭,希望女人能意会的到。 “夫人,小姐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是刚煮好的米粥”一个穿蓝色衣服,妇人装束的女子,看着小姐的动作,有点明白,但不敢明说。。 看着纪樊离心满意足抿着嘴的表情,圆嘟嘟的小脸上还有着泪痕,那个表情让女人和男人不禁对视一笑,女儿没事,真好。 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 乐悠然|丫鬟偷夫 ―――― 喵喵喵,小丫鬟发春啦,纯情美少爷可爱得让人流口水哦! 她是专情小女人一只,又呆又坏的纯情小正太二少爷是她的最爱,风liu多情的大少爷她最最最反感。 虾米?二少爷不见啦,大少爷变傻啦,要她嫁给大少爷? OMG,她可是纯正的人族也,怎么可能斗得过大少爷身边的那些狐妖JJ蜘蛛MM,外加一只人见人爱滴精灵鼠小三? 果真,牛皮不是吹的。在她几次死里逃生后,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PP上突然多了条大尾巴…… @@@@@ 偷珠、偷情、偷夫三步曲,看机智小丫鬟如何周旋于各个山精鬼怪间,誓将“歪”郎变“情”郎……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二章处境(大修) 待纪樊篱吃饱喝足昏睡后又醒来,已是过了正午了。看着自己嘴角拉着长丝的银白色哈喇子,纪樊篱撞死自己的心思都有。她伸出还是胖嘟嘟的小手,照着嘴角就一抹,欺骗自己什么事都没发生。不是她没警觉性,没感觉出来屋子里气氛的诡异,而是如今眼前的一切真的让她看花了眼。她四处打量着,这儿不是自己醒来地方。炕上横设一张炕桌,桌上垒着好像是几本蓝边白线的书籍和红色木漆茶具,挨炕一溜三张深红色椅子上,也搭着半旧的弹墨椅袱。男人靠东壁面西倚着半旧的青缎靠背引枕,女人端坐在西边下首,也是青缎靠背坐褥。 看到人了,纪樊离方察觉出气氛的诡异。 男的一脸严肃,端着茶,却也不说话。女的不复温柔而带着几许严厉,暗红的旗袍,梳着两把头,头发高高地拢起,看着有几分威严。 地上跪着两个着青色奴婢装扮的妇人,没有见过。 而一个着紧身镶金丝盘花绿袄,梳着旗人把子头的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紧张地站在旁边。小男孩六七岁的样子,或者更小些,倒看不出具体年纪,大大的眼睛,白净的脸,看之可喜。穿着也不是俗物,烫金的红色马甲罩在白色的丝质长袍外面,底下搭着素灰的裤子脚踩马靴,很是精神。从纪藩篱的视线看过,不难看出是母子。咿,不好,那小子看到自己了。 正打量着小男孩的纪藩篱不小心和小男孩的眼神对上了,透露的讯息让纪藩篱很纠结,里面夹杂着欣喜、后悔还有害怕。 “想我们凌家虽不是显赫大富之家,但也是秉持圣上恩典有食俸禄之户,有着规矩的,如今这姑娘莫名其妙的跌落在湖里,虽然是少爷顽劣,但你们几个人护主不力也是不可轻饶之罪。如今小姐刚醒,不好多做恶事,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这两个欺上瞒下护主不礼的恶仆,重打二十大板后,全逐了出去。” 男人一开口就是一串,难为纪藩篱理解的好。听到这话,纪藩篱心里倒是转了转弯,难道这个身子的不幸,竟然是这个小男孩造成的?想到如此,纪藩篱很是严肃的瞪了下小男孩,将小男孩猛然的骇了下,如果依照性子,她必然会笑翻的,但现在她觉得竟然如此悲哀。她也理解小男孩为什么眼神那么纠结了,但世界上就是这么无奈,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挽回的,孩子,你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的。 地上的两个妇人虽然听到后瘫软了下来,但也知道这是最轻的处罚了,于是也不争辩,任由小厮将她们拉了下去。 那个站着的妇人,听到男人发话后,身子微微一僵,却还低头沉默着。 “至于你,”男子一顿,“本来应该将你赶出去的,但夫人仁慈,念你有生养大公子之恩,仅仅让你禁足三个月,让你吃斋念佛,以抵你不敬之罪。”果然是那个男孩子的额娘,看来自己的父母就应该是眼前的这两个人了,而好像额娘是嫡夫人。暗自沉寂的纪藩篱也没忽略对自己周围环境的判断。 “奴婢感谢爷,谢谢夫人。”女人听了那个男人的话,微微吐了口气,忙谢恩。 “祁德,你身为兄长,却不知道照顾幼妹,不懂长幼之序,罔顾孝悌伦理,小小年纪不懂礼仪敬孝之道,心思毒恶无半点男子磊落,亲手导致自己亲身妹妹遇险,不能护她周全倒也罢了,但如此毫无担当,你太让阿玛失望了!这次万幸是妹妹没有事,若有何不妥之处,定不饶你,从明天起,我将你安排至族学,学学规矩!” “父亲!” 那男孩子嚯的抬起头,眼中带着不忿,却在他旁边女人的拉扯下,只是低头喏喏的应着:“孩儿知道了,多谢阿玛和额娘的不罚。” 原来,这个叫祈德的男孩子,真的是这个身子的兄长。 可能因为是庶子,尽管是长子,凌柱给的关注也是淡淡的。但自这个身子原来的主出生来就备受府里的关注,连凌柱对她都格外的好,因此小孩子就开始吃上醋了,在其额娘赵氏的刻意纵容下,这日,趁众人不注意偷偷将小女孩推下了水,本来就是六七岁的小孩子,说要有害人的心思是不可能的,但那嫉妒让他也没觉得自己所做是多么可恶,也没想到这下水会对妹妹有多大的伤害,但看到妹妹这几天躺在床上,倒是一边觉得愧疚一边又有着害怕。但妹妹醒了,眼下乍一听父亲的说法,又是愧又是不忿,愧的是确实自己对不住妹妹,所以一进来就偷偷瞄了眼纪樊离,不想和纪樊离的眼睛对上了,就又低了头。不忿的是,小孩子的叛逆性,竟让他觉得父亲的责罚太轻了,这是父亲不重视自己的表现。 这样,一场乱哄哄的事情就在家主的判定下,基本落下帷幕,那个夫人尽管不满,但也知道不管怎么样,那个孩子也是动不得的,特别是在现在凌府无后的情况下,所以她压下自己的情绪,更为心疼纪樊篱。 闲处时光易过,从初来的惴惴不安,到现在的坦然处之,已经过了二年光景。 这二年里,纪樊篱除了刚知道自己身世时有一种惊恐和不安,也对这辈子的父母和处境慢慢摸索清楚了。 很庆幸,这个身子同样有着极其疼爱自己的父母。她从来的认知就是,父母的疼宠是孩子塑造第一人格的根本,在爱中被循序善诱而成长起来的人,将不仅拥有知识,还富有健康的人性。父母的疼爱让她从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接受,再到现在的融入,一点点将她从身子到灵魂都进入到这个被后世无限YY的九龙夺嫡的年代。 是的,这就是史上阴谋与邪恶乱飞,衰落与辉煌同在的康熙年间。 想到康熙,想到索尼鳌拜索额图,想到纳兰容若,纪樊篱还是同刚知道时候一样感到激动,和自己喜欢的历史名人这样的近距离,近到可以闻到他们的思想而没带历史的释义,她觉得尽管没有见过,却也很幸福了。她比较可惜的是孝庄这个千古名人却是没有机会看到了,还有纳兰性德也在自己出生的前几年就去了,可惜可惜。但康熙自己应该还是有机会观摩的,如果历史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出现偏差的话。 想到自己的身世,纪樊篱就是更哭笑不得,钮祜h氏.润福,四品典仪官凌柱之嫡女,母亲钱氏,有一兄一妹,皆是庶母所出,兄是赵氏所出,妹妹比她小三个月,是蒋氏所出。 钮祜h氏,除了先祖巴图鲁外,还盛名在外的就是乾隆那个百般被推翻的额娘的娘家,以及位列清朝第一佞臣之位的和|。现在是康熙三十四年,巴图鲁已经过世又回来几个来回了,而和|那个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就是个还没出来的奶娃,再加上凌柱老爸这个强大的佐证,自己就稳坐雍正小老婆,乾隆老妈的位子了。 现在的纪樊篱,哦不对,应该称作是润福了,坐在自己院子的大树下,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又在石桌前乱画。 历史,润福对这个词真的是不知道该爱还是该恨的,但不管怎么样,既来之则安之是她一贯的处事风格。想她身前虽然不是意气风发,但也会勤奋努力,再加上点小运气,也还算过的不错。既然有机会重新来过,而且还知道以后,那么自己就不会将自己输在起跑线,可以不争,可以不奢望爱情,但至少让自己过得舒服。低下却不卑微。 于是,润福不论琴棋书画,女工厨艺,皆有涉猎。但她同时又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只是一个人默默的,该学,该看,却从不显露才学。于是举家都知道自家的二姑娘是一个沉默而不爱言语的小孩。 “小姐,小姐,大事,大事。”红招边跑边喊,气喘吁吁的样子。 润福阖了书,抬眼看着红招,就是那天早晨进屋子看顾她的那个丫鬟,现在是她的贴身丫鬟,以眼神询问。 这红招原是额娘身边的丫鬟,但自从之前出事后,额娘就对自己身边的人不放心,将自己的得力的二等丫鬟红招调来给她,并从外面又买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母亲一并改了名字叫绿袖,这一红一绿,当时润福就想,唱大戏。果不然,这个大的是咋呼闹腾,小的是沉默稳重,矛盾的让她总是头疼,但她们对她倒是真的尽心。 绿袖早就将茶水倒好了,就等着红招跑到跟前一饮而尽了。看来这两人的搭配已经非常默契了。 sssssssssssssss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三章弟弟(修) 红招一口将茶饮尽,喘了口气“小姐,好消息,大夫人生了,是个少爷,听说今儿辰时就生了。” “真的,那太好了。”润福不复往日的沉默,高兴的说,“走,咱们去看小弟弟去。” “小姐,你小心点,小少爷在那,又不会跑了,不差这一时间。”绿袖不大点的身子,小心的拉着,看着几乎和自己一样高的存在,然后小心的照顾自己,润福下意识的收敛了动作,配合绿袖的扶持。 钱氏年前终于再次怀孕了。自十年前嫁入凌府后,起初几年因为子嗣问题而让老夫人不是很满意,后来虽然前年生了润福,但毕竟是女孩子,经常被老夫人念叨,赵、蒋二人便是老妇人硬塞进来的伺妾,名曰开枝散叶。 这次一举得子可算苦尽甘来了,而润福生前就想有一个弟弟或妹妹可以疼,尝尝当姐姐的滋味。 愈想愈觉得心愿得偿,润福更是着急,拉着绿袖的手,一行便前往正房。 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团木架子大理石的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时令的花儿开的正浓,而在门的左手边悬着用树条做成的弓形,中间插了一支羽毛键状物,润福知道那是悬弧,意寓生子。左台矶之上,几个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看见润福过来了,各自请安并打起帘笼不说。 待润福进了屋子,这个才是正经的正屋,屋子里用炭火笼着,地上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包边的毛毡,两边设着一对梅花式红漆镂花茶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痰盒等物.地下面西一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子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摆着盆栽彩瓶.。润福看着摆设,心想应是从产房转入正屋了,因为前几天看到四喜和奶娘忙着布置耳房,还将稻草铺到被褥下,她问他们他们也只是抿笑不语。 只见钱氏额上遮着白色的毛巾,躺在火炕上,丫鬟们里里外外的端着水。刚生产完的钱氏身子正虚,但眼见含笑的望着那个小小的人儿。凌柱穿着藏青色立领长袍,罩着烫金马褂,脸上的焦急和疲惫还未褪去,但更多的是激动和喜悦,望向钱氏的眼神更加的温柔,他拙劣的按照产婆教的法子小心的抱着儿子,看着女儿进来了,忙不迭的喊过来。 “润福,过来,看这就是你的弟弟,看是不是像你呀。” 润福一眼望着这个小东西就感觉到特别的开心,不像其他孩子出来的毛猴样,而小小的鼻子,紧闭着眼睛和小嘴,胖乎乎的,忒可爱。于是她抬眼看着阿妈,很想摸摸小弟弟。 凌柱看着小女儿那渴望的眼神,再看着儿子可爱的神态,感觉到非常的欣慰,凌家终于有后了,终于不必被同僚笑话了。这是一个嫡庶之分特别明显的年代,虽然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但那毕竟是妾室所生,上不了台面,感情上可以平分,但规矩上还是有差的。 “阿玛,你看,弟弟笑了。”润福轻轻的摸着弟弟的小手,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儿,嘴角翘起来了,惊奇的喊道。 “怎么可能,这面小的孩子怎么懂得笑。”凌柱笑着回答女儿,但他看着那小小的孩子真的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嘴角翘翘的,不禁大吃一惊,更是添了几分喜悦。 他抱着来到钱氏旁,钱氏这时真的很狼狈,但看在他眼里,夫人从来没有这么漂亮过,这般风情,他充满感情的说:“夫人,让你辛苦了。”只一句话,就让钱夫人红了眼眶,觉得这么多年的辛苦都值得了。看着眼前的三个生命里最亲近的人,幸福感填满她的心。 自从有了弟弟,润福的每日生活就更加丰富多彩了,那个小泥猴样子的小子最喜欢的除了额娘之外,就是黏着润福,害的凌柱吃起了娘俩的醋,直说他们孤立他,让这钱氏和润福一见他哀怨的表情就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小猴子不知道大人们笑什么,但见着笑也开始咯咯的笑。因为孩子还未满岁,就只起了个小名,叫圆圆,待满岁的时候再取正名。 “福儿,过两天是老太太的六十大寿,今年是整寿,我们要好好打点打点礼品,你大伯那面自有你大伯母负责安排,但我们这面的不仅要出礼,也要出力,毕竟老太太把两个儿子抚养大不用容易。”钱氏坐在床垫上,靠着藏青色靠垫,看着儿女绕膝玩笑,边吃着果子,边和女儿商量。一是有心教导女儿如何持家及待人处事之道,也想听听女儿的看法。 已经长成八岁的润福不再是个毛头孩子了,在母亲的教导下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感觉了。穿着红色翻白帽的棉袄,蹬着小棉靴,胖乎乎的笑脸,眉眼不会很明艳,但却带着小女孩固有的可爱和娇憨。润福一边逗弄着小弟弟,一边听着额娘的话。 “姊姊,姊姊,圆圆,玩,陪,”圆圆看着姐姐不陪她玩,一边拿着拨浪鼓一边往润福怀里凑合,但奶奶和丫鬟哪敢让这个还是个娃娃的小姐来抱,只能把这让这两人凑在一起。不知道这圆圆是早慧还是什么,才7个月就能咿呀语言,并且学习能力极强。润福自忖,看着这表现比她这个穿越者更像穿越者,果然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呀。他蹬着小腿,红色的衣服裤子,再加上虎头鞋虎头帽,整个一个年画娃娃,看着润福就忍不住亲一口。 然后,她一边把着弟弟,不让他站在炕沿处,一边往炕尾挪了挪,太热。老太太是阿玛凌柱的额娘,也是她的奶奶,父亲之上还有一个伯父凌敏。因为之前伯父凌敏外放为官三年期满,头年才调回京,相对父亲为官的中庸,按照历史发展成为四品典仪之外,这位大伯父倒是一个精干之人,回京后任二品户部侍郎。两家虽然走动不多,但感情还是亲厚的,毕竟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是从童年苦日子过过来的,后来尽管老妇人以老旧的思想让父亲纳了几房妾,让额娘颇有不满,但在她出生后也有好转,特别弟弟出生,更是得老夫人喜欢。所以,这礼不仅要全,而且操办还要得益。本来自己的父亲任礼部典仪,这个方面自然经验不少,但自己这个大伯父官位居上,再加上嫡长子的身份,这次的大寿就成了一个回京后的政治场。 想到这,润福一凛,今年是康熙三十五年,按照这个发展,九龙夺嫡还有一段距离,现在可是这些未封贝勒的皇子们的蜜月期,但再过不到两年即将开幕,正是各派拉拢人选之际,自己的阿玛自然是无关紧要的小官,但伯父这个官却是轻忽不得的重位,进可攻退可守,宜上宜下之位,怕是早被人盯上了。 钱氏见女儿逗弄着小儿子并不答话,也不以为意,本来离寿辰还早,要过了正月近三月了,她此时也不过闲口而言。 “额娘,今年过年我们要回府去么。”思量了会,润福开口问。 “是呀,是要回去的,我们别府另居只是方便日常过日子,这种大日子还是要阖家团圆的。”钱氏想了下,确实要先安排好过年的一应杂事比较重要,虽然满族的规矩不如汉族的大,但像我们这种官宦之家倒也简单不得。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四章腊八(修) 日子轴线一样的抽延着,转眼又到了康熙三十八年冬天了,凌柱家阖府都忙着准备着过年,毕竟这可是一年一度的大事。 转眼间就是腊八了。 这日早晨,红招绿袖伺候着润福起床,这是润福值得称赞的地方,自从3岁起,便每日卯时必然起床,从不贪睡,这个可不是7点,而是现代基本将近五点半左右的样子,这点让凌柱都不禁佩服这个女儿,小小年纪便如此自制。 早上起来,润福自己将衣服穿上,这些日常的事情,她基本不假他人之手,她想这辈子被人伺候的日子长着,不想还有点自由的时候,就让自己僵硬成一个木偶。她接过绿袖递过的帕子,将脸湿了湿,然后,用盐漱漱口,又换用醋去了味,这里的条件确实是和现在不可比拟,但人都是有了比较才会不满,对于润福而言,活着本来都是一个奇迹,在这些事儿上也不会计较,自有怡然自得享受的淡然,更何况这种日子,较之那些穷苦人家,已是好了太多。 因为一会要晨练,她就穿了藏青色粗布罩衫,里面也只是穿了一件比较宽松的线衫,下面配了条白色类似于灯笼裤的冰丝裤子罩在绒裤外,脚上蹬着软底的布鞋,便于活动。 她让红招将早饭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走到院子里,按照以往的习惯,绕着院子走三圈,再依照现代的广播体操,做了一遍。散步倒是早就开始,但广播体操却在这两年才开始做的,这个广播体操本来就是古代五禽戏的演变组合,她做起来大家也没有感觉多少吃惊,只当她是从书中学来五禽戏,胡乱改的。 他们家早上倒不是一同进食,除非年节或重大的日子,一般她都是在自己屋子里用过早餐才到正房额娘的内室去。 之后,她拭了汗,慢步走到卧室旁的一个小书阁,因为还小,这个书阁也是因为父亲见她喜书,在她的要求下,从主卧隔了出来,并又向院墙方向延了三尺,地方不大,但被润福收拾的倒有几分雅意,而不似一般的儿童书房那般凌乱。地上是仿汉的床榻,铺着浅蓝色的地毯,上面无其他装饰,只是缀着几朵米色的小花,靠东边的墙边设着一个紫红色实木书架,前面置了三个台阶的同色木质脚踏,不是很宽,书架因为考虑到润福的个子还小,就只有一米的高度,间了3层,长度倒是和这个书房的长度排齐了,足足有十五尺见余,架子上不乏经史子集,奇文异志和天文地理类的书籍,排的齐齐的一溜放着。 屋里早被丫鬟们笼上了炭盆,烧的热乎乎的。在外间将鞋子脱了,喝了一碗温水,走进书房,拿起笔,用唐楷默了遍心经,方在绿袖的招呼中回屋吃了饭。许是确实受到上辈子的影响,尽管这辈子有机会回到童年放纵,她却总是没了那种恣意的性子了。不是说她不爱这辈子的父母兄弟,也不是说她格格不入这个时代,只是她更清楚这个时代的需求,在造就自己的同时,也忘记了灵魂,或者灵魂本来的平静让她更加顺利的成为古人,虽然三从四德对她而言确实是难以克服的心理障碍,但她更肿鲆桓龃蠹夜胄阒道。 餐后,润福吃了茶,洗手沐浴更衣。这也是润福的习惯,是从上辈子演戏下来的,虽然冬天的水比较难得,但运动过后,毕竟汗渍难免,她每日也就是简单的擦洗下身子,再加上她比较小,也就未增添多少麻烦。 整好这一套的晨工,也就过了卯时,是时候拜见额娘了。这段时间基本上是她每天最放松的时候了。 “阿玛、额娘,早上好”润福走到正屋,见礼。 凌柱和夫人刚用过早茶,因为今天是沐修,凌柱也未去上班,再加上他那个闲差,倒也日日清闲的多。看到女儿过来了,钱夫人招呼女儿赶紧过去。 而圆圆看到润福了,更是开心的想从奶妈的身上挣脱出来,一边挣扎还一边喊:“姐姐,姐姐,亲亲”,他今天照例虎头鞋虎头帽,披了件虎皮小马褂,小辫子被扎起来了,那急切的神情让大家都轰然笑了起来。他见到润福笑了,但就不过来抱他,不禁撅着嘴巴,一扭扭屁股,眼里还含着泪花,看似你要不过来誓不罢休的样子。但熟悉这小子的人都知道,他不知道从哪学来这招唬人的,眼泪从来都在眼眶里转着,就是不掉下来。 “圆圆,1个圆圆加一个姐姐是什么”,润福看着弟弟可爱的样子,边往他那挪动,别逗着。 “两个乖宝宝”圆圆毫不含糊的答道,还用眼睛以斜觑的姿态望着她,大有一副我多聪明,夸夸我的样子,又引起大家一阵哄笑。 “润福,过几天就是腊八了,你好好帮你额娘呀,多照顾下弟弟,也好好玩玩,阿玛知道你素来都是个懂事的,但该玩还得玩呀”凌柱忍住笑,看了眼女儿,缓缓说着。 这几天全家丫鬟婆子们都忙着洒扫庭院,红招绿袖也是忙里忙外的指挥小丫头小厮清扫庭尘,腊八的头一天,早早将各种米果浸泡了起来。 上辈子的腊八是什么样子?润福在屋子里翻着前不久刚刚淘到的白晋的《康熙皇帝》这本书,心里思量着,妈妈不擅烹饪,基本上是爸爸和吴姨煮饭,这一天一般都是正常过,只是晚上家里都会回家吃饭,吴姨会将腊八粥煮好,等大家一起吃。 润福想着想着,眼泪打湿了书页,真的想家了,想那个回不去的家了,想那个总是一脸严肃却无限疼爱自己的爸爸,想那个总是高贵端雅的妈妈却在自己病倒的时候被吓的花容失色的脸,还想那个比自己大两岁总是捉弄自己的哥哥,却在自己被人欺负时候一拳将那个人扪倒。你们,听到女儿的思念了么?如果真的有神明,请告诉他们,不要为我牵挂,我很好,这一辈子的父母对我很好。 待到中午时,润福前往主屋,和大家一起吃饭,今儿是腊八,按规矩包括凌柱的妾室和庶子庶女都聚在一起吃饭。自从润福上次出了事之后,凌柱对妾室就淡淡的,连带对两个庶出的子女也是教有余亲不足,再加上钱氏治家的手段更为高明,齐家上下虽然说不上和乐融融,倒也在面上风平浪静。 古代比现代好的地方,就是风俗等事物皆很纯粹,不像现在因为把时间都放在工作上,忙着赚钱,而忘记了生活的含义。再加上古代的娱乐活动很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被执行的很彻底。 腊八算是需要隆重的大节,就算驱鬼的含义不再,也有祈福的意思。熬的腊八粥也特别的地道,混用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江豆、去皮枣泥等,合水煮粥,外用染红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穰、松子,及白糖、红糖、琐琐葡萄,以作点染。今天的桌子正中摆的就是如此熬制出来的一大盆八宝粥,四个压桌碟里乘着蜜汁里脊肉条、腌渍蒜、花生米和醋姜。凌柱和夫人坐在正位,润福坐在左手边,祈德坐在右手边,妹妹沁福坐在润福的下手处。 “额娘,我们今天不用去奶奶那么?”之前因为伯父外调,在润福没有出生前他们一直居在主宅,年节之类也是大家一起过。但之前因为大伯父回调回京后,又升了职,老宅子就稍显拥挤,于是大伯父和阿玛商量了,暂时别府另居,待将老宅子修葺完毕后,再回来。因为父亲是次子,也就理所当然的搬出来,将家里的修葺等事宜交给伯父。这样规矩少了,他们阖家倒也觉得这样自在。但尽管搬出来,平日年节什么的他们也倒是要回去立规矩的,这次腊八这样的大节却在家自己吃,润福吃下嘴里的东西,稍微诧异的问道,感觉有些事情不对劲,什么即将开始了?是九龙么? 钱氏和丈夫对视一眼,对女儿不同于同龄的顽劣和敏感感到欣慰,于是钱氏回答道: “是这样的,你大伯母一直以来身子不是很爽利,再加上家里修葺和你堂姐刚刚入选恭亲王府,杂事繁芜,老祖宗就发话,年前的一应礼节皆能减则减,能免则免,今年的腊八就不过去立规矩了”。 “哦”润福应了声,这位大堂姐和自己不是很熟,但也很照顾她。以如今伯父的官位,大堂姐入王府也是一件高攀的面子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妾位。很值得玩味,大堂姐被指入的不是任何一个皇子,而是指给了恭亲王爱新觉罗.常宁,润福知道此事的时候很纠结,常宁她是知道的,也知道他的长女,那位此刻正长在红墙外的固伦长公主,是康熙的唯一的养女,是皇帝觉察到什么了,是要凌家不要妄动么? 凌柱和夫人倒是没有想的那么多,因为本身就是次子,家里及爵位自然不会落在凌柱的身上,阿玛早逝,从小大哥就充当父职教养他,他也乐得过这种天塌下有人扛的清闲日子。再加上凌老夫人尽管稍有恶婆婆之嫌,但对这个小儿子也是亲厚的,凌夫人也不会多想,毕竟媳妇熬成婆的人,谁都有那么一天。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五章疹子(修) 过了腊八,这时间就嗖嗖的向大年逼近了。钱氏忙着春节的杂事儿,天天和婆子管事们打交道。润福眼看额娘忙不过来,就应了照顾弟弟这一事情,圆圆倒也听话,结果这几天黏糊的直接效果就是润福顺利在他心里从第二升到第一位,这直线上升的快,让润福圆圆这姐弟俩一见面就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圆圆彻底把润福的腹黑闹性引了出来,这两人折腾的,红招和绿袖现在一见到小少爷过来,全部在心里哀叹。 这天,润福在书房里看着最近看了一半的《康熙皇帝》,这本书是白垩今年在法国出版,同时还有一本《中国现状》,这两本书是无意中在京城洋货十三行淘到的,因为是全英读本,一直被老板丢在角落落灰尘。虽然不是什么经典读本,但难得可以看到国外的版物,她就委托了当时同行的哥哥祈德去购买,这几年兄妹的感情虽然不甚亲厚,倒也互相谦让。那个店小二也当是哪家的公子哥庸风附俗,就按照进价卖了。 如果不是来到这个时代,想她从文字里再读多少都无法领略到这个时代的宏大。这种宏大不同唐朝的那种器宇轩昂意气风发的宏大,而是一种庄严肃穆的礼教宏大,是一种睥睨世间的宏大,尽管它还在沉睡,可是国力强盛的毋庸置疑让他仍从仓廪鼎足中,气数十足。白白垩的在文中尽管写的东西不尽中肯,有夸大的嫌疑,但自然有些事情也不是空谈。再转念一想,外国的教士已经进入中国了,中国尽管开了海禁,却还在闭关锁国的状态下,光被西方国家学走自身的优势,却不屑学习西方的先进,一边护着孩子,一边还将孩子的资源无偿献给别人,造成后世,特别自己所身处的21世纪在很多专利方面的被动。 想了想,她又暗自摇摇头,这些又与自己何干呢?别说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低微自己没有说话的权利,就端是自己也不希望当做怪物或者愤青,但作为中国人,在力所能能及的范围内,还是希望能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红招面带惊恐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这么毛毛躁躁的”润福合上书,喝了口茶,嗯今天上午那毛孩子没过来闹腾自己,还有些不习惯呢。 “小少爷起疹子了,孙大夫正在看”红招急忙说道。 随后绿袖也打着帘子进来,“小姐,孙大夫说,可能是水痘,但不敢确认,需要观察” 还未等绿袖说完,润福就急忙前去。边走边想着这些日子圆圆的吃穿用度,这几天圆圆每天吃过早上饭,午时左右就会寻她来玩,中午就和她一起用餐。圆圆的穿着每天她都注意一下,因为天比较冷,她怕圆圆受寒。 圆圆的房间在正房右边的耳房,和润福的房子隔了整个院子,因此待润福过去的时候,孙大夫已经开始在开药。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圆圆只是过敏引起的风疹。钱氏看着圆圆痒痒的样子,很是心疼,一边抚mo着以减少痒痛感,一便吩咐丫鬟臻兰按照孙大夫的方子去煎药。凌柱今天当差,因为事情起的急,送信的人已经过去,但还没有回来。 润福凑到孙大夫眼前,钱氏他们怕润福被感染,于是不让她上前看圆圆。“孙大夫,请问我弟弟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的风疹呢?”。润福状似无意的问道。 看着弟弟难过的表情你,都没有注意到她进来,恹恹的让润福心疼。暗恨道,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这手伸的也太长了,既然你们觉得太平日子过够了,别怪我不仁。如果印象里没错,风疹的引起是需要外界因素刺激的,比如食品或者穿着对皮肤刺激等。 孙大夫看了眼这个当初也是在自己手下救治的小女孩,已经长到这么大了,当初的不足之症已经几乎不见了,他心里也暗自称奇,可知先天弱症后天治愈的可是很少。回答道:“应该是衣服不洁所致,小孩子的皮肤最为娇贵,再加上吃食过于火热,一时气滞不散,行于皮肤导致了风疹”。他心里又暗自寻了个来由,这些高门大院的,什么事是简单的,就怕这个孩子的病也不是简单的风疹,他想的倒是和润福一样。 “哦”润福又是低头不语,钱氏见女儿的问话,倒也提醒了她。这些天她忙着办置过年的一应事物,孩子便交给奶娘宋氏带着,加上女儿照应,倒也轻疏不少,但儿子的吃食用度一项是重要的,哪个不懂事的竟然敢让儿子着不洁的衣服?这洗衣房的人还真的是胆大包天。 “来人,带洗衣房的婆子和厨房的管事进来”钱氏怒道。 须臾,洗衣房的冯婆子和粗使丫鬟梅花以及厨房管事仲管事就被小厮带了进来。一进来三人就齐齐跪在地上,口里喊着“夫人明察,小人冤枉――” 钱氏冷笑道:“冤枉,那难道小少爷的病的理所当然了?你们仔细着把这两天供应的衣物吃食说清楚,夫人我也不是那混不讲理的,若你们无辜,定当断你们无罪,但你们若有隐瞒,定不轻饶”! 平日里钱氏治家的手段大家也都很清楚,知道在这上面讨不了好,于是,冯婆子拜了一拜:“夫人,这几天天气不好,经常起大雾,衣服不容易干而且还潮湿,因此我们就按照惯例,把各房的衣服拿了熏香,用那上好的白炭,隔了潮后方送过去的。但小少爷的衣服并没有这么处理,就想着小孩子皮肤柔嫩,只是单独在衣服上隔了烤烘过的茶叶,又烧了炭火去了湿气才送过去的,奴婢胆子再大也不敢给小少爷用不洁的衣服。” 润福再回想下弟弟的衣服,确实这几天是有股茶香味,因为是着羊皮衫,所以闻到香味而不腻自己倒也惊奇了下,那天还问了奶娘梁氏,梁氏也是如此这般说。因为按常规而言,茶叶是有防止过敏的作用的,那照这样看来,衣服确实问题不是很大,那难道是厨房吃食上的原因?但润福觉得总是没这么简单。她也不说话,只看钱氏是如何判断的。 听完话,钱氏思量了下,也不言语,只是用眼神示意仲管事讲。 “夫人,这几天小少爷的吃食都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从前日起,早晨只是蔬菜粥和牛奶,再搭一个鸡蛋,中午和晚上大多数时间都是和小姐一起吃的,小姐那面的吃食一向都是红招和绿袖两位姑娘负责的,只是老爷太太的菜点会随了小份送过去的。”仲管事稍微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可能是觉得自己不可能会有差错。 一听这话,急的红招绿袖两人连忙跪下,惊恐道:“夫人明察” “放肆,你的意思是小少爷的病是小姐照顾不周引起的?”钱氏一听这话,怒斥。 “不敢夫人,但这几天的饭菜,除了您吩咐下的几种,也就是这几天三姨太太要了菱角和炒花生”仲管事见了夫人动了真怒,倒也收敛了下,恭敬的说道。但真恭敬还是假恭敬就有待商榷了。 说起来这个仲管事,倒也是一个有点来头的,想他老子娘是大房那边的奶娘,在家里倒也毕恭毕敬的伺候了不少时日,他的哥哥就在大房做了管事,他就被老太太打发到他们这做管事,其实这凌柱钱氏倒也明白,他也是老夫人的耳目,虽然老夫人不至于以此兴风作浪,但也有把握家业的目的。而这个仲管事却是个不争气的,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个凌柱虽然是个四品的官,但怎么说也是个官,再加上哥哥做了凌敏的管事,就有些不安分了。但这个人心很高,可是才能却有限的很,所以这几年的功夫也不过做了厨房管事,他还一直觉得屈才了。 “那红招你们倒说说你们两个人这几天给小姐还有小少爷都准备了些是吃食”,钱氏转身淡淡的对着红招和绿袖吩咐。 “夫人明察”,红招跪着一揖,“这几天天气不是很好,因此和小姐商量着,吃了苦瓜鸡蛋和当归生姜羊肉汤,阿胶蜜枣炖鸡,以及溜肝尖,小少爷这面,只是给他每餐备了点鸡蛋羹和米糊” “呵,照这么说,小少爷的疹子起的倒是毫无理由,命该如此喽”钱氏冷笑着问道 “夫人明察,夫人明察”众人这时倒一起求饶了。 “额娘”润福这时起声,声音偏低,但众人倒不敢轻忽。“红招和绿袖这两个丫鬟我倒信得过的,吃食确实也是我这面吩咐安排的,但是,我们一向吃的是小灶,采买的也是我让院子里的小柱子私下去外面买的,没有走大厨房,这倒是谁的消息这么灵通,竟然得知我们屋子的吃用,而让小少爷着羊皮衫卦,要知道这羊腥、花生、茶叶几种混在一起,再加上炭烧加温自会对皮肤造成过敏!”好巧妙的计策,缺少任何一环节西都不会成功!可想而知,这个人对这个家里的习惯是多么的了解!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六章嫉妒(修) 钱氏听润福这么一说,也不禁感觉到后怕,本来她只是以为这只不过是奴婢们的照顾不周. 她也不过是想借此敲打敲打,整顿一番。但如此看来,这个人是有目的地行为了。想到这里,钱氏不禁眼神一凛,想和她玩这套,想必还嫩着!因为钱氏已经想到这个人了。 润福见到钱氏的神态,就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 这个人究竟是谁?钱氏盯了眼堂下坐着的众人,这时凌柱身边的小厮青衣进来打了个千秋,通知老爷回来了。 “夫人怎么回事?圆圆怎么样了?”凌柱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今天他刚入了官衙,正和大人们讨论年礼的安排事宜,结果就接到家里的通知,说儿子病重。让他急急忙忙的告假回来。 “老爷”,钱氏起身福了一福,一边用手帕拭着眼角,一边语带哽咽的说:“今个儿起床一会,下人们就来通知我说圆哥儿起疹子了,刚刚让孙大夫看过了,幸好只是风疹,问题不大,但孙大夫也说了,圆哥儿还小,这般发烧对他自是不好,你说他小小的年纪,怎么受得了这番苦”说完便把脸转了一遍,将溢出的眼泪擦了擦,这倒不是作态,哪个母亲不疼儿,孩子不舒服,做母亲的心理也必然舒服不得。 凌柱一边点头一边坐上了正位“夫人千万别伤心,孙大夫不说了只是风疹,好好照顾就是么” 钱氏听凌柱的话,欲言又止。 凌柱见钱氏的神情,知道其还有话要说,只是顾及自己,于是说道:“夫人,你可是查出了什么?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顾及的,有什么就尽管说出来” “老爷,刚才我问了下他们厨房的管事还有洗衣房的人,看似每个环节都没问题,但如果所有的环节都串上了,恐怕就是引起圆圆发病的原因了”钱氏轻轻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圆圆的病,不是偶然,而是故意为之?” “恐怕是,老爷,想到圆哥儿还这么小,再想想当年福儿也是这么小就受了那么大的苦,结果到现在身子还是弱弱的”钱氏说说又哽咽了。 这话倒是有点偏,润福听了,心里想着。虽然现在的身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但实际上底子早在这几年的调理中固了根基,就连上辈子所听说的体寒之症也应减去不少了。 凌柱虽然不擅为官,但倒也不是昏庸之人,听钱氏这么说,也知道有内幕。想到这,他稍微有些心烦这内院的麻烦,想他之前和钱氏,虽然没有情深意重,倒也相知相惜琴瑟和鸣,后来有了女儿儿子,更是乐和。但自从纳了赵蒋两人后,这内院总是有一些不如意,虽然他们也替自己开枝散叶,但毕竟非自己之意。特别是蒋氏,从沁福比润福小三个月就知道,她是在怀润福时被纳的。之前她是老夫人在钱氏嫁入凌家的时候赏的大丫鬟,平日里倒也低眉顺眼,那日因钱氏被把出喜脉,自己乐的喝的稍微有些多,就错把冯京当马凉了。这一来,老夫人就做主把她许了给自己。但夫妻俩倒是因为这事好长一段时间尴尬,再加上后来蒋氏又怀了孕,钱氏更不自在了。幸好女儿的出生,冲淡了夫妻俩这种尴尬的局面,虽不甚以前的亲络,钱氏不究,自己也渐渐淡忘了,毕竟生养了自己的女儿,又是自己的女人,再加上蒋氏也是小有姿色的,还能如何?这个朝代是光明正大的允许三妻四妾的,像凌柱这种还懂得愧疚的男人都是少数的。 再想到蒋氏,凌柱叹了口气,想必这次的事就是她弄的吧。因为如果单说这个女人,深治人处事之道,当丫鬟的时候,不仗着自己主子信任,就对下面的丫鬟看不起的,反而下面的丫鬟小厮们如果有什么事,都喜欢央了她帮忙。等她成为主子了,虽然有些人看不过去,但竟也说不出她的不好。如果她是早有预谋,那么想必这个女人的心机极重。但整个院子里,对这些环节都熟悉,耳目极多,除了夫人,不做其他人选,就连早她进门的赵氏,也不如她。 “青衣,你去把姨奶奶们请过来,四喜,你把小姐带下去”凌柱吩咐道。因为他看到润福扎着小辫端坐在旁边,怎么看怎么别扭。家丑不可外扬,老子丑不能让子女知道,这个道理应该是这样吧? 但等他看到润福一脸淡淡的,但眼里稍微有点戏谑,他腾的脸红了,粗声让丫鬟们将润福带出去,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真的有着不同于常龄人的聪明,但过聪非福,他又不自觉为女儿的将来担心。 结果是如何,润福并不得知,但当天晚上,蒋氏在自己房间以一尺白绫结束自己的生命。 后来,听红招说,果然是蒋氏所为,她已经被老爷关了禁闭,带发修行,不得出她那个小院子一步。红招夸张的说:“小姐,你不知道那个二姨奶奶,真的太可怕了,她竟然说她早就爱上了老爷,从老夫人被安排到夫人身边也是她自己要求的,你当年落水也是她怂恿大少爷做的,你说一个人得有多大的心机才能做到这些?而且她很奇怪,她被老爷责罚了后,既不喊冤也不说什么,只是托夫人照顾下二小姐,将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老爷又没让她如何,结果她自己竟然…”。 听了红招的话,润福不语。 对于这个女人,之前的接触虽然少,但能感觉出来是极聪慧的,但没想到她会工于心计至此。是为了爱么?润福感觉到不解,上辈子关于爱她看到的不少,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含蓄,上辈子的爱都是赤裸裸的,但她因为太过相信缘分,反而最后没有邂逅过任何一场爱情。她倒是稍微理解蒋氏最后的死的行为,如果她真的爱父亲到如此,那么一个美好的形象便是她要留在父亲眼里的,既然她在他的眼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美好,那么她自己就会生不如死。这样的一个女人是可悲的,可悲到为了爱情丧失自己,可悲到以爱情的名义伤害。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润福在纸上重重的写下了这几个字。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七章年礼(修) 蒋氏的离开,估计除了沁福外,其余的人大概只会唏嘘几句,都不可能会真的在意。不过这件事倒是让赵氏警醒了下,她终于明白她在这个家中的地位了,因此她每日的请安伺候都较之以往尽心尽力,她也明白,与其奢望老爷对祈德一视同仁,倒不如指望夫人对他们母子多加关照,让兄弟姐妹亲厚些,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她的这一应改变凌柱和钱氏都有感觉,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如果按照穿越思维,钱氏必然是容不下赵氏,但钱氏毕竟受的是正儿八经的三从四德的教育,在不影响自身生存和地位的前提下,她也不会没有容人之德,将人赶尽杀绝。 润福看了近日赵氏的举止,在心里暗叹,这也是一个明白人。她笃信佛教,众生平等也是她深信的,再罪大恶极的人也有存在的道理,再高贵的人也不过只有一个灵魂。所以,她对于家里目前的现状没有什么不满,对于那个没了母亲仰仗的妹妹,也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照顾。她不想当圣母,但对于举手之劳倒也不会推辞。更何况,血溶于水的亲情是事实,而感情的好和坏,全在乎维系是否用了真心。 圆圆的风疹倒是如孙大夫所言,用了药后,又使用何首乌的茎与叶熬了浓汁,给圆圆洗了两次澡。并且淘了芦根和竹叶心,按照比例煎水代茶服用,不出一个星期就痊愈了,但身子上因为有不小心挠到的,还有点淡淡的疤痕没有退散,幸亏脸上被护的紧,没有留下任何疤痕。钱氏可不敢再大意,就一边备着年货,一边亲自带着圆圆。 日子平淡倒也有滋有味,这样就到了临近年关了。今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情比较多的原因,等到快过年的时候,润福感觉都没有往年的兴奋了。特别想到前两年,因为对古代过年的好奇,虽然依照内阁规矩不得随意出门,但因为年纪比较小,忌讳也没有那么多,再加上阿玛的疼宠,倒也被奶妈带出去看了大年三十的烟火和正月十五十六的花灯.路人的欣喜,不名贵但稀奇的吃食手玩,都是让润福兴奋不已. 不过年节是不会因为自己的喜欢不喜欢而不来或者多来的.润福想了想,以为很有道理的,自己在那边点了点头.红招和绿袖这两天都忙叨坏了,这里的一应事物都得打算,洗涮,再加上赶着缝制过年的衣服,红招的双亲都是家生的奴才,她娘就是身边夫人的奶奶宋氏,她爹是老爷当年的小厮,现在的总管宋管事,她还有一个弟弟,因此她一得空还得回去帮她老子娘收拾收拾. 绿袖看红招来回跑,俩人就和润福禀了声,就绿袖多干些,让红招稍微清闲点,有时间回去帮衬.这两个丫鬟润福都是满意的,红招虽然八卦但不嚼舌,绿袖虽然老实但不蠢笨,再加上俩人都明白自己的身份,不会依恃润福的照顾而枉自端起身份,因此润福也就对她们的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今天,润福在书房用力捣鼓着窗花,她的手不像绿袖那么巧,纳绣剪裁虽说都可以,但都不精,她也不在意,自娱自乐罢了。没有圆圆的捣乱,她的速度倒也快,一会的功夫,她剪裁了一个凌春花,剪了一个富贵吉祥和四季平安,凌春是要放到自己房间里的,富贵吉祥和四季平安是放到阿玛额娘房的,想了想,她又依照现代米老鼠唐老鸭的故事裁了一副给圆圆。 她中午吃饭的时候将这几张剪纸带过去,阿玛和额娘倒还好,毕竟每年她都会做点小什物放过来,但圆圆可就是开心的不得了,再加上这个东西确实是稀罕的,凌柱和钱氏也多看了几眼,直道是个趣物。润福想,能不稀罕么,现在的米老鼠和唐老鸭还没出生呢。 “夫人,不知道给额娘那面的年礼准备好了么?还有给大哥以及打点的物品?”玩闹了一会,凌柱问道。以往都是夫人准备的,但今年是大哥一家外调回来的第一年,自然不同。 “都准备好了呢,老爷,妾身还正想和你商量着呢”说着她从炕上的桌子上抄起一个单子,递给凌柱看,润福好奇的往前面凑了凑。因为往年的礼单她都熟悉,以为今年不外乎加了点,结果凑前瞧了,不由啧了舌,这规矩,可大着呢。 以往因为都是住在一起,通常大伯他们都会逢年节备了礼回来,而他们只需回礼就成,老太太那份不外乎是凑合些稀奇玩意,让老太太图个开心而已。但今年她看了刚才的礼单,除了祭祀和年节的吃物,什么年糕,馒头,炸果子等的,还多添了打赏的这一项,给大伯父一家的礼也不同于以往的简单,另外还单独给堂姐备了份。 老太太的照常是凌柱平日搜集的珍奇古玩,老太太就好这个,于是钱氏就将黄玉的佛手雕一个,紫檀佛珠一串,佛手两把,甲等红珊瑚一盆,翡翠做的百合花,两批富贵吉祥的云锦,黄白之物各封百两两压箱,凑了十全十美。 讲究就讲究在给大伯一家的礼,因为大伯母身子不好,大伯父那面又刚回京,就备了千年人参1支,上好的貂鼠皮袍子1件,茶晶的茶具一套,黑发晶的鼻烟壶一个,收了上好的牛羊各10匹,比老太太少了四件。但另外给大堂姐备了早生贵子碧玺镯子,和紫黄藏香一副,这两个物件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查了礼单后,润福有点发呆,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这个家,究竟有多少钱?按照历史说明书而言,这个家目前也不过是贵族之后,也已经是没落了,按照常理不该能出得了这么大的手笔。 于是她呆呆的问道:“阿妈,额娘,这些要多少钱?我们家可有这么丰厚的家产?” 凌柱笑着说,“也不过是这些年的往来,还有一些是拿物件换的,一些是在潘家园淘弄的。不过这个碧玺镯子倒是个珍贵东西,本来是准备留给你做嫁妆的,但你大堂姐素来与你亲厚,你伯父伯母待你们姐弟也从来没有薄了半分,所以这个就送她添妆了,毕竟这嫁入皇亲说的好听点是风光,但里面的水深着,也不知道是祸是福啊!”想到大侄女,这个从小亲近他的凌家第一个孩子,让凌柱唏嘘不已。 润福也有些沉默,一入侯门深似海,他们这么大点的府第,每日的事就不断,何况是那吃人的地方呢?再想到自己日后的命运,难道真的是争不得改不得么? “呵呵,老爷,你这是什么说呢,琉珠能入王府可是我们凌家上下的福气呢,别吓着孩子了”钱氏见气氛有些沉闷,打着圆场,笑道。 “姐姐,圆圆,读”圆圆也拿着润福给他剪的贴纸,当宝一样的举着向前,让润福给他讲故事。因为前些日子润福带圆圆的时候,润福也会给她将一些小故事掐头去尾,编给圆圆听。润福怕圆圆把贴纸不小心折破了,还故意糊了一层厚厚的红色纸,包了边,防止圆圆玩的时候碰到自己。 润福也就顺势转了话题,确实这也是谈论不得的忌讳。 等到了腊月中旬,家里就嘱咐了下管事婆子领着丫鬟小厮们看了房子。凌柱带着全家大包小卷,拿着年礼,整整共有十大车,算得上举府向主宅迁移。 刚到老宅子门口,只见管家早在门口候着,见着一行到了,忙向内禀告了去,大伯父带着大伯母及众家眷就迎在了门口。阿玛忙下马,自有丫鬟早早置了脚踏,扶了钱氏润福以及众女眷。大伯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只是拍拍阿玛的肩膀,说了声,回来就好。伯母佟佳氏挂着温婉的笑容,上前扶了额娘,招呼了众人,额娘忙行礼答谢。 “润福都这么大了,长成了大闺女了,白白净净的,真讨人喜欢”佟佳氏笑着和额娘寒暄着,妯娌俩早年在闺阁就是旧时,同是嫡夫人的地位让俩人更是亲厚。 “伯父伯母好”被奶娘凌氏抱着的圆圆不甘被冷落,按照润福在家教的,脆生生的说道。众人一愣,接着都笑开了,连刚见面的一些拘谨都笑散了。 因为是自家人,伯父看到凌柱备的礼,也知道下了不少功夫,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也就是冲凌柱一点头,边问了凌柱任上是否有什么问题,边往里面走。 伯母佟佳氏也一拍手,笑着对额娘说“这一高兴,就忘了,走走,她婶子,我们回家进屋说”。说着,亲热的挽着额娘的手,往屋子里走去。今年小叔子家备的礼她昨天已经在礼单里看到了,感觉小叔子一家很会做人,虽然这么多年他们一家在外做官,兄弟妯娌交往不多,但钱氏她是自小就熟悉的,两个人又都是性情平和的人,倒也相处融洽。 润福跟着大家一起往院子里走,她的那个堂姐琉珠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牵着妹妹沁福,姐妹三人一起走向前面。不时问了两个妹妹做了什么功课,可否有学持家等等,不是很热络,但不会让人觉得被忽略,淡淡很舒服的感觉。润福抬头看了眼这个已经十四岁的大堂姐,高挑的个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就这么顺下来,扎着紫色玳瑁流苏,穿着旗袍,踩着高底鞋,眉眼一看并不出色,但是一股介于少女的青春和女人的娇媚之间的气质,让她令人见之回味。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八章主宅(修) 自家的老宅子,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四合院。房子是七檩七臼砖瓦结构,磨砖对缝,一砖到顶。屋顶铺鱼鳞小瓦,两边则檐铺二至四道筒瓦。筒瓦突起成垄状,高高的屋脊,两端上翘,尽头处装有瓦塑的麒麟,前后檐头出墙之外。 进了二进门,廊厦都有抱柱支立,梁栋上的雕画比凌柱府的装饰少了些精美,但多了陈稳和大气。 凌敏打发下人将送与他的那份年礼收了进库房,并安排凌柱一家住在了东边的院子。润福打量着房间,是传统的五间房,中间的“明”屋用风门隔开东、西四间“暗”房。风门的里层门是木制的双扇苏式门,此时开了插销敞开着,外层是四框坚固的独扇门,门上装木棂子,外面糊用麻批打衬的双层毛头纸,下部是装璜的厚木板。里外门都没有折页,而是门枢(转轴)插入门底碗里,自由开关。风门两侧各设马窗。 堂屋以排叉南北隔开,南面通向外屋地,北面设了个小灶。堂屋排叉左右两边有便门,挂着素色的门帘,中间装一扇镶玻璃的窗户。东西四屋和堂屋之间都是以排叉隔开,两道排叉中间安隔扇门。排叉为木板,六扇隔扇门,门上有上亮子,牙子哈和隔扇门上部,都是雕刻的透龙花棂子。凌柱和夫人自然住在西上房,润福也就在西上房隔出一间屋子里歇下了,因为房间有限,又在润福的房子里,隔出了圆圆的住处。祈德和沁福也在东下房各自占了一间屋子住下了。赵氏倒是因为是妾室,按照旧历另外安排了一间。 待安顿好了,凌柱就带着家眷前去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住的西上屋盘有西、南、北三铺万字炕,西炕和北炕的墙上供祖宗匣子,西炕南头放置神器箱子。屋里有南窗和西窗,窗户都分上下两扇,双层,外窗糊着素净的纸,屋子里燃着檀香。 其实,不说以前住在这的时候,就是现在日常每隔两天三天钱氏倒也要回来行礼的,凌柱更是每天回来要来拜见老夫人的。这次如此重视,倒是因为难得阖家团圆了。 只见老夫人盘腿坐在炕上,花白的头发,脸上说不上保养的很好,但也气色不错,再加上虽然说是老夫人,但也不过只是50岁左右的光景,在现代可能还在工作呢,但她也倒有了嫡子嫡孙。 “额娘,儿子给您请安,祝额娘岁岁平安”凌柱一进屋就向老夫人行了跪拜之礼,以全孝道。 “媳妇儿给额娘请安” “孙女(子)给奶奶请安”待凌柱请完安后,钱氏领着四个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们一起给老夫人请安。可能还小,润福行跪拜礼,倒也没感觉多有不自在,实在是因为穿的厚,跪下来像跪在棉花一样,更何况是跪在了蒲团上。 看着孙子孙女,老太太欢喜极了,“来来,凌柱媳妇,赶紧把我的乖孙子抱给我看看”,待钱氏笑着把孩子递到炕上,老夫人又惊喜的说“看看,这个孩子可是和凌柱不怎么像,倒像了他大伯呀”原来圆圆确实长得不像凌柱,凌柱袭了老夫人的长相,是那种清秀型的长相,狭长的丹凤眼,薄薄的嘴唇,用现代称谓是非典型帅哥。可凌敏则不同,长得浓眉大眼,很符合传统意义的帅哥定义,象极了早早去世的老爵爷。圆圆浓眉大眼的,粉嘟嘟的小脸,可不象极了凌敏,看得老夫人越见越喜,不停的和钱氏说。看着圆圆顺眼,连带着对钱氏也更满意了,再看了下今年她备的礼,和她的嬷嬷和她所说给大房备的礼,倒觉得这个大家闺秀就是和小门小户的人不同。本来她是对钱氏专宠于凌柱不满的,这样一来不满就更散了七分,这婆媳之间倒难得的腻乎。 润福看着圆圆受宠,老太太和凌氏腻乎,暗自好笑。想原来每次她额娘带她过来拜见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虽喜,倒也没夸张到这程度,待钱氏也是淡淡的,果然重男轻女呀,这人一老,果然就像个小孩一样,喜欢不喜欢都这么直接。原来自圆圆出生,这个老太太只是让下人送了礼来,还不曾见过这个孙子呢。 抬头,她不小心看到祈德脸上的落寞,一怔,心里转了个想法,拿手拉拉祈德的衣角,故作小孩子样,低声说“哥哥,你把桌子上的果子拿给我和沁福吃呗,忙了一早上也都没吃什么呀”。 果不其然,祈德见润福这神态,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种舒服和温暖的感觉慢慢的散开了,他忙应了声,将放在地桌上的果子拿到了妹妹们的茶几旁。沁福倒是不置可否,但也不过是六七岁的小孩,禁不得饿,也就吃了。这几年润福和沁福的关系,不太像姐妹,倒像是手帕交。有时候润福在想,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周边的人,都比自己像是穿越的?阿玛的洒脱,小弟的聪慧,沁福的坚强,果然女随母性,一圈下来自己竟和那个规矩的母亲最像,想着想着润福就哭笑不得。 后来的时候,润福想,童年的时光最珍贵的就是无所事事。没有目的,没有意义,静静的享受生命最纯粹的含义,嬉笑哀乐。过了年,就是康熙三十九年了,历史仿若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般,不依不饶的向前走着。康熙三十八年,在闺阁中倒也听到最热闹的朝廷野闻就是关于顺天乡试作弊的问题,想到这个事情,润福倒回忆起后世的一句“老姜全无辣气,小李大有甜头”的戏谑,看来这官官相护倒是中国千年的累病了,垢疾。她自知这场轰轰烈烈的科考案最后是被康熙按了下去,毕竟这关于官场面子的事情,向来都是先照顾了面子再深究里子。 临近年关,伯母佟佳氏和额娘两人天天凑在一起商量办置过年的什物,安排好年后拜年投贴等事情。碾小黄米磨成面子,撒黄米糕,蒸粘团子,装米儿酒,购置香蜡纸码,打黄千纸,写包袱、蒙皮鼓,杀年鸡、蒸枣花、蒙香斗、写对联,浆洗衣被并安排裁剪新衣,还有扫尘、糊屋子等等,整日忙叨。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定良计,有了妯娌俩人的忙活,再加上有意锻炼琉珠,一应事情让她也端个主意什么的,打个下手,凌敏和凌柱两人就根本上不了手,天天下了朝结了差事后就凑合到书房嘀咕,也不知道嘀咕什么。 有一次润福走到书房打算借两本书看,她的书物除了带了两本正在看的,其余都没有带来,想伯父藏书必多,就着意去借来。不想走到门口,听见里面伯父和阿玛正在说话,声音压得极低,她仔细听了就只能听到:“八阿哥托了他的人要我过去,但我没答应,现在局势不明”什么之类的,再想细听,大伯的书童青词和青衣都各自拿了果盘点心送了过来,看到润福在这,吃了一惊,就禀告了声。 “咿,福小姐过来了呀,是来找二姥爷么,小的这就为您通报”青词边说边高声喊了下“老爷,二爷,福小姐在门外呢”,他还以为她是来找阿玛的。青衣大概能猜得到小姐的意思,但也没作准,这小姐看起来不骄不怒的,但却极为有主意的。润福倒没注意那么多,她在想着福小姐这称号,真是很怪的称号,但长房的人都这么叫她,妹妹也有个福字,就被叫了三小姐,这样时间长了,却也不会喊错不明。 听到青词的声音,凌敏和凌柱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是否被润福听到讲话,听到了多少。这时润福进了屋子,晃着小脑袋,扎的两个辫子一甩一甩的,做了一揖,脆生生的说:“润福给伯父阿玛请安,伯父阿玛吉祥。” “福丫头过来了呀,咋啦,找你阿玛?”凌敏笑眯眯着问进屋的润福,他很是喜欢这个侄女,尽管她平时少语,但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呆木,感觉她慧而不敏,显而不露,实在是一个福气十足的丫头。 听到伯父的问话,润福回道:“不是的,伯父,我是要找您借书来着” “咿,你这小丫头找伯父来借书呀,平日不少听你阿玛叨咕你喜书呢,这么看来是不假呀。行呀,和伯父借书没问题,但是伯父要先考考你,看你看的书是真看还是假看,好不?”凌敏越发觉得这个侄女有意思。他们家倒是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想法,因为他的夫人佟佳氏还有凌柱的夫人钱氏就是素有才名。 “嗯,那好吧,不过伯父不能考得太难”润福装着嫩,撒娇说到。自己心里倒暗忖,这鸡皮疙瘩掉了都找不着,怪不得掉掉都习惯了。 “行,伯父不考你难的”凌敏大笑了声,这孩子有趣的很。凌柱倒是什么话都没说,他对自己女儿究竟有多少斤两倒还真说不准,不过没有她刚才说的那么浅显是一定的,自己大哥和女儿的戏他是很乐意看的。润福还好不知道她阿玛心里想的,否则还不气死。 “我倒问你一问,听你阿玛说,你喜欢医术,你可知《伤寒论》共多少卷篇法?所说六经,是哪六经?”沉思了一下,凌敏问道。 这倒不难,润福稍思量,就软软的回答:“《伤寒论》共12卷22篇397法,所说的六经是指将病症分为太阳、名阳、少阳、太阴、厥阴、六阴六种,统称六经。”答完后她略一想,又接着说:“主要依据人的体之强弱,病情事态的进退缓急等因素综合,从体外表征判断出病症特点及体内耗损何处” “那《伤寒症》所依之法又为何”凌敏兴致更浓。 “根据自序所言可知,原取自《素闻》、《九卷》、《八十一难》,运用《内经》天人相应的分析方式,天布五行,以运万类,人秉五常,以有五脏,人禀五常,因风气而生长,风能生万物,亦能害万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因此伤寒症所依之法是以道家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润福一口气说完,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亮的。 “好好,我们凌家要出个女杏林了,哈哈,凌柱,你长这么大不学无术,你女儿倒帮你都学了”凌敏大笑着说,还顺便调侃了下弟弟,把凌柱弄个大红脸。 “大伯说笑了,我不过是兴趣使然,想多看些书,但行医犹如打仗,仗者谋一城一池,救的是苍生天下,行医谋的是一命一息,救的是性命,两者都需要有快准稳狠的丈夫魄力,侄女只是一介女子,也无兼济天下的能力,所以还是不要误人误己的好”润福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小道学家的样子又惹得两个人笑了起来。 “好好,我们不当女杏林,我们当女博士啊,哈哈,来博士大人,你来选书吧”大伯笑着说。这下把润福也弄得不好意思了,自己是不是矫枉过正了?哎,做人难,做女孩子难,做穿越的女孩子更难,她自己下了结论!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九章过年(修) 终于在热闹和忙碌中,迎来了春节。润福想,如果不是重生,她在现代永远也无法这么彻底的感受中国这个古老民族的文化的精彩之处。真正的民族性不会是王公贵族的一枝独秀,而是所有阶层的融入镌刻以及凝结。这里的春节,现代也有沿袭和蔓延,但那种地道的中国味,地道的信仰,让人能够在喜悦之余有着目标。 等到大年三十晚上,就是正式的过年了。满人家里的习俗是男孩子要跟着祭祖的,女孩子则不用。于是祈德带着圆圆,还有大伯父家刚在除夕前一天从书院回来的大堂哥祁莳,在祁莳的带领下,几个男孩子跟着大伯父阿玛一起到祖宗坟上供饭,然后屋里柱脚上、门上贴对联,门上还贴门神,箱箱柜柜贴福字,碾子、磨贴对联,井上贴“井泉龙王”,放鞭炮封井,封井后就不准打水了。 傍晚在十字路口拢起了岁火,等着晚上好烧包袱。凌敏带着一家男子汉回来后先祭拜了祖先,上了达子香,然后给老太太去磕了头,说着一堆吉祥话。老太太特别高兴,看着凌敏凌柱,再看看祁莳还有圆圆,以及祈德这几个孙子,激动的湿了眼,抚着手珠,一边点头一边叨咕:“好,好呀,这下可算是圆乎了,我们凌家可是得了祖宗庇护了,这子子孙孙的都很争气,我也有脸去见老爷你了啊”。佟佳氏和钱氏见状,忙上前伺候了老太太,佟佳氏边劝边说:“老太太,头些年我们老爷在外任官,二爷也不过五品,我们日子是谨慎微行,让您老跟着操着心,现在老爷回了京,二爷也升了官位,您也该跟着我们享享清福了,这是好事啊”,钱氏也在旁边递过帕子“是啊,额娘,我们会越来越好的,您看着这几个孙子孙女,个个是我们凌家的好子孙啊” “是,是,我这老婆子落了俗,累的大过年的大家跟我一起难受,来,翠屏,快下去布菜吧,今个我们全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老夫人拭了眼泪,又高兴的说着。 “哎,老夫人,这就准备好”老太太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蓝底白花素净的袍子,应了声。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老太太毕竟心里高兴,格外多吃了一碗。润福他们这帮孙子孙女一桌,边吃边闹腾,圆圆非要润福喂着吃,祁莳和祈德年纪相仿,不过祁莳入的是京学,祈德入的是族学,两人纷纷说着学堂的趣事给这几个姐妹解闷。琉珠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在现代正是天真烂漫的花季年龄,虽然陈稳,却也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好奇心,听他们讲的这么有趣,不禁打断他们的话:“祁莳,你说那郭络罗氏真的那么张狂?”祁莳不禁白了一眼他姐姐,“姐姐,什么叫张狂,那叫个性,咱们满族的姑娘都快被汉化光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有着满族性子的,而且人家虽然贵为安亲王府的格格,却骄而不纵,难得的人儿,倒便宜了…”祁莳说的激愤昂扬,和润福平日里对她的印象倒大不同,看来这个堂哥有坠入情网的可能啊,润福偷偷的乐着,一点也没有为自己这个堂哥担心的,虽然他的失恋是必然的。 琉珠听了祁莳的话,却暗自思量,不语。一时间桌子上倒静了,只能听到碗筷的声音。 整个桌子就只有润福和沁福在悠然自得的享受着年夜饭的美味。 润福倒是多少能明白琉珠的想法,因为祁莳说的未竟之语是便宜了八阿哥。八阿哥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哦不对,过了年就十七了,去年也封了贝勒,年前已经在传,宫里着意将郭络罗氏许给八阿哥做福晋。 八阿哥她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倒是没得见着,但琉珠却是见过的。这话还要回到之前那次润福在书房听到的话,后来听额娘和大伯母说话知道,竟是八阿哥之前在京里的一场宴席上见了琉珠,说是心下悦之,准备讨沁福做了小,但凌敏给回了。再后来却是皇上在选秀的时候将她指给了常宁王爷。再联系下上次听到的话,她心里也知道他们家只怕把八阿哥得罪了去。虽然这种历史布景板类的人,在小说里都是避之不及的祸害源泉,这么离了倒也好,但问题他们目前也是在历史的一块布景板,弄不好,倒是要吃大亏的。 想必,琉珠也是知道八阿哥求亲的事呢,只怕当时倒也真的是郎有情,妾有意。 终于这顿年夜饭是吃完了,插曲必然是插曲,这不圆圆一闹哄,家里就又热闹了起来。佟佳氏和钱氏和老夫人逗着闷子,凌敏凌柱也带着全家人,一起说说笑笑,守岁。等到半夜发神纸接神,在院里燃一堆火,象征日子过得火炭般红。子时到了,把供的神请到外边放在大桌上,供品也搬到外边桌上,烧香,磕头、放鞭炮。全家人跪在院子里,碾子、磨都活动活动,鸡架也用烧火棍在里边捅几下,说是金鸡满架,接着放鞭炮开井。发过神纸接财神。这时,小厮打扮的送神的人来到门前,一遍一遍地念喜歌:“爽神爽神骡马成群,爽当爽当人财两旺。”祁莳祈德点香接神,燃后给送财神的粮米或钱。 等半夜这顿接神的元宝汤煮好后,老太太亲自给天地、灶王前都供上了饺子,待接财神祁莳祈德回来了在院里喊:“财神到家了!”,老太太就坐在正厅正坐上,后面是祖宗牌位,凌敏凌柱在老太太左右手坐下了,佟佳氏和钱氏都站在老太太两边伺候着。从凌敏凌柱开始,按照辈数给老太太磕头拜年,老太太从旁边伺候的丫鬟那拿着打赏,赏给拜年的人。 祈德抱着圆圆,和祁莳一起上来先拜老夫人,老夫人赏了祁莳和圆圆白玉玛瑙扳指一人一个,祈德给了个白玉腰挂,以示嫡庶之分,又赏了金银裸子各十个,做压岁钱。圆圆的太大了,赏的时候,就串了红绳给他挂在了脖子上。给琉珠和润福的也是紫玉的手镯每人一个,给沁福的也降了个级,是紫玉钗子,各自的压岁钱也都相同。然后毕竟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老太太发了压岁钱也就自去休息了,让儿子儿媳妇守着岁。 几个孩子格外的兴奋,润福被沁福琉珠拉着,跟着祈德,准备带着圆圆,到街上去看烟花去。凌敏凌柱只是嘱了要小心,大的护住小的,丫鬟婆子跟紧了,倒也放了出去,不过圆圆就没有让带。 过了年,不出正月堂姐琉珠也就嫁了。说是嫁,没有唢呐,没有嫁妆,没有锣鼓,不过一顶披了红布的四人小轿从侧门抬了去。虽然在世人眼里是高攀,但那几天家里的气氛委实不好。大伯母每日眼里汪汪的,又不敢真的哭,但自己孩子自己心疼,手心手背疼了这么多年,不过一纸明令,就送了人做妾,郁结心中,竟然病倒了。 于是本来就已经被推迟的回府,又顿了下来。额娘钱氏每日帮忙照顾府里,安排打点着琉珠的嫁妆,规矩摆在那,不仅不需要六礼,就连想给都不让给。但自家也是怕亏了闺女,就把妆枢隔了暗格,明面上放些衣服被褥,底下倒装了珠宝细软精细玩意儿。这下让润福长了见识,古人的智慧确实不容小觑,今人诚不欺我也!但不管怎么样,她也倒真心希望自己的堂姐能过的舒服幸福一些。临走前两天,她和沁福一同去见了堂姐。 “正好两位堂小姐过来了,陪我们小姐说说话儿”琉珠的丫鬟红玉见了他们,打着揖,俏生生的说着,但言语里有着焦急。 “那当然不用说了”见沁福没回应,润福就笑着答了。 一进屋子,润福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诚然这时候屋子是纸糊的,暗了的,但怎么说也有窗眼,白天也不似夜的黑。可这琉珠的屋子,不仅光线暗的很,加上冬天烧着炭火,屋子里味道也不好。润福留意了下琉珠的神色,脸色淡淡的,完全没有新嫁娘的欢喜。 “琉珠姐姐,这是我和沁福两个人绣的荷包和帕子,给你添妆呢”说着润福拉了拉沁福的衣袖,一同将荷包和帕子,并里头装着的朱钗递给了琉珠。润福入了年也是九岁,古人早嫁娶,给姐姐添妆也是应该的。 琉珠也是笑的淡淡的,应道“难为妹妹有心了,这么小倒有一手好手艺,阵脚匀称,花样新奇”。琉珠脸上倒是欢喜的,把玩了会,递给了旁边伺候的红玉,红玉手接过琉珠来的绣品,仔细收下不提。思量了一会,琉珠和润福沁福两人说:“两位妹妹也知道,我这一回进那王府,却是我极不愿意的,原本我也知道八阿哥和阿玛准备要了我去,满心都以为嫁准那温雅少年,不想却天不如人愿,一别之差,天差地别” 润福和沁福两人听到琉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倒不知道该如何劝?想必恭亲王府的情况她也是知道的。高门大院,哪能有什么风平浪静的? “我们凌家也不过这三个女孩,所以个个都被宠大的,我们姐妹几个也不分个远亲,个个都是亲厚的。所以,姐姐不求别的,只希望日后姐姐万一有个什么,要是你们哪个有那个能力,定将姐姐从那里接了出来,姐姐宁肯常伴寺庙为祖宗烧香念经。家里我倒是不敢指望,只怕累了阿玛额娘!”琉珠又接着说,言语平静,说出的内容,却让润福沁福两人心惊。润福更是对这个堂姐佩服了上,如此小的年纪,却如此的明白,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姐姐说什么呢,这高门大院虽然暮色重重,但也倒不乏鸡飞狗跳的乐趣”倒是沁福接的话,神色竟有向往。说的内容又让润福和琉珠咋了舌,急的旁边红玉直跳脚,这几个小祖宗都在说些什么呢,大正月里的,净说些这些不吉祥的话。 “小姐,这是昨儿个夫人那送的京里福源斋上好的榴莲糕,夫人知道你喜欢吃,特地让人给你送了来呢,你尝尝?”红玉让小丫鬟去拿了吃食,转移了话题。 “什么,那倒好,来,我们也不谈这扫兴的话题了,来来,这福源斋的小点心就是好吃着。”琉珠按下话语,招呼润福沁福吃东西。三人也渐渐转了话题,问润福的那个绣帕是什么针法,看着新奇,花样又是什么来头的,无聊的平静。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十章阳谋上 出了正月,二月的时候,京城已经开始淡着绿装了,若隐若现的,看似极美,再凝神却发现不过是骨朵。润福挑了个天气好的,拿着自己扎的风筝,跑到屋子后面的空地上,也不正经放,就那单单看着那风筝飘呀飘的,躺在了草地上,也把那闺阁训礼丢了一遍。 “忽,好累”突然间她自己发出这样一声感慨,生命就是一种罪孽,那么自己的这个灵魂,将会在死后,留下什么样的重量?最近的事情,对她的刺激太大了。单不说大堂姐的出家对她的影响,因为她知道那是她将要走的路,不过是很多不认识的女人走过了,换个自己认识的人再走过,震撼感更强一些罢了,却早早也做过心理准备了。 但谁知道剧情竟然改变了,因为明年就要选秀,她阿玛额娘怕她重蹈大堂姐的辄子,就寻思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家给她先定了亲。难道这是老天对它给自己剧透的弥补之举?这事让她迷瞪了,虽然不入那侯门是个顶好的事,前世她看过《金枝欲孽》几集,却不忍再看下,她受不了那里面人性的扭曲,原来活生生的杜撰却要成为自己的生活,自己还是一个戏子,活着成了奢侈,活着就需要屠杀,她自己知道自己适应不了那种生活的。 而且凌家速度,人都找好了,就是她额娘的大哥她大舅舅的儿子,和祁莳年龄相仿,叫钱陈群。她真的头晕脑胀了,这可是近亲结婚,而且还狗血的表兄妹。她见过钱陈群小朋友,年纪不大,倒很稳重,对她也很照顾,但这些都冲不破她近亲结婚的阴影啊,那可是要生傻子的。但纵使她极为反对,但在两家亲上加亲的热情下,也被换了庚帖。就算生不了乾隆这个小子就罢了,再生个傻子,怎么不一个郁闷了得。自己不嫁给雍正,那谁生乾隆呀?这历史难道被自己这一小翅膀一扇扇飞了?她也不只知道该纠结嫁还是该庆幸不用过那种嗜血的生活。脑子又在天马行空。 “小姐,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还躺在草坪上,让夫人看到了,一定会说你的”红招跑过来,打断了润福的思索,看润福就这么不顾忌的躺在草地上,有些不认同的和润福说。 “好啦,好啦,你怎么和绿袖一样,就知道叨咕我啊”润福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收拾了下情绪,扮演起那个没心没肺的大小姐。边接过红招的递过来的外罩边说,绿袖在一边无辜的看着她,没想到战火波及到她了,她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呵呵,欺负你下啦,谁让你小小的,比我还爱装深沉”润福趁机捏了下绿袖的苹果圆脸,很好捏,和圆圆的很像,嗯,回去要捏捏圆圆的,她贼笑了下。在府里的圆圆正懒在钱氏的怀里,浑然没觉得危险来临。 “怎么回事,你们以往不都等我自动回去么,今天怎么寻了出来?”润福一边往前走,一边问,她想应该是家里找她吧,不知道是什么“大事”! “是呢,老爷和夫人今天都在家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差了青衣喊你过去呢”红招回答说,收拾了风筝跟了上去。 “哦”润福应了声,走在前面,边走边思量,能有什么事,不能在吃饭的时候说,却要单独打发人喊了自己过去?家里目前倒也还平静,大堂姐嫁了,大堂哥还在学堂,圆圆也兴不起什么风浪,目前具有折腾能力和精力的人,无外乎就是自己和沁福了。自己也倒好,没这个心情,难道是沁福那个腹黑的小丫头?越想越有可能,于是她快了几步往府里赶。 刚进院子,就听见阿玛气急败坏地吼叫声:“你这个孽女,小小年龄就有如此歹毒心计,我今天也倒将你打死,省的为凌家带来祸端!” 润福心里一想,也不知道沁福做出什么事了,能把阿玛惹的如此火大,于是就快步走了进去。 一进屋,好家伙,三堂会审也不过如此。老太太正坐俨然,手里转着佛珠,嘴里喊着造孽,大伯父一脸严肃,嘴角抿的紧紧的,眉头紧皱,润福暗揣测,看来润福惹的祸小不了。大伯母和额娘两个人也是一脸的不豫。阿玛就更不用说了,手里拿着一个戒尺,眼看就要落在沁福的背上了。 再看一眼沁福,润福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读,沁福丫的就是一个腹黑。一脸倔强,抿起的嘴角倒是和大伯父一模一样,看着润福进来了,眼睛快速扫了她一眼,露出一丝愧疚,却又转瞬恢复坚定。得,她知道这事一定跟她有关,而且还是沁福对不起她。两个人毕竟一起长大,润福因为有着二十多岁的灵魂,平时也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妹妹,而且小姑娘倔强倔强的,她也觉得有趣。 “阿玛,沁福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生气啊,你拿那么粗的一个棍子打她,你也不怕女儿嫁不出去丢你的人”润福开玩笑着说。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十一章阳谋下 听完润福的嬉笑,凌柱却没有笑,他依旧严肃的注视着沁福,希望沁福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尽管他对这个女儿不是很厚爱,但毕竟是他自己的女儿,不爱是不可能的,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女个个都过的很好,但事情有轻重缓急,感情有亲疏远近,不幸的论急,润福要更急迫些,论亲,确实他偏爱些润福。 正待这个时候,只听青衣急急的喊着,“表少爷且慢” 还未禀报,“砰”的一声,门就被推了开。 润福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更狗血的小说情节,自己的未婚夫被妹妹勾引了也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在心里狂吼,千万别这么摧残我,我没这么杯具吧! 但是老天最爱给人开的玩笑就是事与愿违。只见自己那个平时风度翩翩温情脉脉的表哥,一脸温柔的望着沁福,回头看自己的眼神也同样的充满着愧疚。沁福倒也没敢明目张胆地和他温情对视,只是照旧低了头不语。偶尔抬起头也是将愧疚却倔强的眼神丢给了润福,弄得润福纠结这古代小孩真早熟和我该不该原谅她上面。不过心里倒还是说真的挺感谢这妹妹的搅局的,要不然真的和这表哥订了亲,她也准逃,这下尽管这两人做的事有点不地道,让她难看,但她也不是自己得不到的就算烂到自己手里的个性,也没兴趣弄得两败俱伤。 “老夫人,侍郎大人,姑父,姑姑,很抱歉,小侄自知罪孽深重,但自古情字一人弄人,小侄对润福妹妹只是兄妹之情,却无儿女情长。虽然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但勉强的感情不会幸福,而且如今这一切都是小侄一厢情愿,沁福姑娘自始至终没有私下应过小侄,请老夫人及姑姑姑父成全”钱陈群略带激动,却很沉稳的说。 说实话,凌柱一直对这个外甥很是有好感,觉得他少年却老成,知进退,是个好女婿,所以和夫人商量了,就准备给润福定了亲。但不想,如今却阴差阳错。虽然同样是许女儿,可与初衷却不。平心而论,如果和润福之间成不了亲事,他和沁福结亲倒也不是坏事,只是怕妻子想不通。听了钱陈群的话,凌柱很气,却缓了下。 钱氏听了侄子的话,倒真的很是生气。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被沁福这个丫头搅黄了,这么小小的年龄,懂什么情爱的,本来对沁福的感情就是一般,这下更少了几分情谊。 “陈群,你和表妹都还小,给你们换了庚贴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和你父母商讨了,一是为了表妹着想,再是两者亲上加亲,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两者也日后更好相处”她倒没说说婆媳问题。 看着侄子在听,钱氏又接着说“等你表妹及笄了,再来讨论这门亲事是否合适也来得及,那时候我们双方都还是要看看你们两个的感情和意见的。现在你们哪懂得情深清浅,不过玩的好不好更罢了” 润福听了,暗自咋舌,这才是玩阴谋的高手,沁福小朋友哪斗得过她啊。几句话,将事情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是你们的亲事是双方父母定的,二是你们现在懂得什么感情啊,以后的事再说。“老夫人,这个亲家舅老爷过来了”青词拿着帖子气喘吁吁的进来禀告了。 “赶紧请进来”凌柱急忙应了。 “老二,我和你哥嫂子也乏了,这里的事你就自己弄清楚吧”为了给儿子留面子,老太太发了话,和凌敏一家进了内屋。 “好的,额娘,孩儿不孝,让您老操心了”老太太摆了摆手进去了。 凌柱钱氏起身迎了大舅哥进来。 “妹夫妹妹,哥哥对不住你们,养了这么个孽障,坏了福儿的名声啊”钱员外一进屋子就对着妹妹妹夫做了个揖,告了罪。 “哥哥,你这倒是让我们怎么受得起”凌柱忙应到。 “是啊,哥哥,这个和陈群倒是无关,是我们教女无方啊”侄子也算自己孩子,不是自己生的就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埋汰别人的孩子,她倒是不心疼。润福虽然不认同母亲的话,但这个时候也不会装楞头青说沁福没错,毕竟钱氏是为了替润福出气,她倒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分不清好坏人。 “哎,这两个孽障”钱员外长的圆圆忽忽的,一看就是个生意人,和他妹妹钱氏也就是个形似,自己这个舅舅润福倒是见过几次,不是很亲,但倒也真疼自己。他一进来就吁声叹气的,弄得钱氏想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从他的叨咕中,润福才明了事情的经过,也对自己这个妹妹倒也换了看法。 原来那日春节,他们姐妹几个跟着祁莳祁德去了街市玩耍,因为她想去东市,看看当年纪晓岚经常路过的东市是什么模样,而沁福想去西市看百福楼的烟花,于是一商量,她和祁德一起去了东市,沁福跟着祁莳去了西市。祁莳在路上遇到了几个京学的学生,人多热闹,于是大家就一起逛了起来。这里面就有他那个表哥,他们两个在府里倒也见过几次,但之前因为钱氏和蒋氏的因由,钱陈群倒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比自己表妹小些的女孩子。不想,这次见了面,那娇娇柔柔却不乏聪慧的感觉倒是和表妹大大咧咧的沉闷性子不同,而那骨子里的坚强也与那些平时见到的千金小姐不同,特别不小心被人流推到了,她却自己爬起来,还笑了一下没什么,这下可就让钱陈群入了心。 年后,几次到凌府找祁莳祁德,也都有遇到这个女孩子,也不多说什么,或者是在书房,或者是在楼亭,渐渐也就有了感情。于是从初识的偶遇,到后来刻意入府的寻找,都引得这帮兄弟们哄笑。而祁莳祁德虽然也知道钱陈群和润福有交换了庚贴,却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放任两个孩子的发展,要不是这次两人在花园里见面,被老夫人身边的绿屏见了,还不知道得发展到什么程度呢。 润福深思了一下,觉得这个事情可大可小,而且自己的意见也会起到很大的作用。但她此时却不想说什么,难道自己平时的表现让沁福觉得自己就是个二百五,被她算计还得帮她开脱的那种?如果她提早和自己说,自己也不会不成全她,但她这样殚精竭虑的用尽心机,可曾把自己当成可信赖的姐姐?诚然额娘对她有所偏颇,但也不见虐待了她,更何况自己从来都是把她和圆圆同等看成自己的弟妹疼宠的。 这还真是一出光明正大的阴谋。 润福冷静的看着沁福的眼睛,在父母的诧异中,提出要和沁福谈谈。凌柱看了润福坚定的眼神,不自觉的同意了。于是她拉着沁福出了房门,在外面的凉亭里坐下,红招绿袖将周围的闲杂人等遣了开。 润福盯着沁福,问了句:“你是否感到后悔?” 沁福猛的抬起头看着润福,认真的回答“我不后悔,尽管愧疚”。 润福冷冷的看着沁福好长一段时间,笑了下,“很好,那这条路是你选的,作为姐姐我会成全你的选择,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回护你,从此风月两散,休戚无关”。 沁福像是已经知道润福最终会这样做一样,再次坚定地说“谢谢你的成全,我不会后悔。尽管你不会原谅我,也不会理解我,但你今天你助了我,我钮钴禄.沁福发誓,此生此恩必报,至于你之前的疼宠,那只是因为你是姐姐,我不会谢你任何”。 润福听了沁福的话,心里倒是稍微暖了下。“很好,那我这就回了阿玛,但你是否能和我说,你为什么选择这个人?因为舅父家绝不会娶了你作为正妻的。” “这个我是知道的,但你作为嫡亲女儿不会明白庶女的感觉,可能你会同情或者疼爱我,但那种骨子里的自卑是我永远也消磨不掉的,我不想我的女儿我的孩子未来还要走额娘的那条路。说实话,姐姐,论心计你真的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从来不想在你身上计谋什么,因为你对我的好,我是知道的,所以你不会知道我曾经想过,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和我之间出现需要争夺的东西,我一定会让给你。但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会遇到这个人,诚然后来有我刻意的努力,但开始确实是出于一个偶然。而后坚定让我选择钱家,其中有的原因是因为你,因为我知道你不想嫁给这个男人,这个我倾心的男人。于是我自己下定决心,与其让你日后糟蹋了他,倒不如我抢了他,这样你可能会不甘心,但却不会很生气,因为你对不在乎的东西是不会下很大气力去生气的。而我和钱陈群彼此有感情,虽然我是不是嫡妻,但看在阿玛额娘的面子上,也必将三媒四聘的嫁了过去,总是比大堂姐那样嫁做贵人要好的多。至于我上次安慰大堂姐的话,倒也不全是虚伪,我是真的这样想,大家有大家的血腥,也有大家的热闹,但我可不想嫁过去小命不保。因此我是不会去参选的。”沁福很坦率的和润福摊牌。 润福听了沁福的解释,什么话都没说,点点头说,那我们进去禀了阿玛额娘吧。 “润福,我不求你的原谅,这话我也觉得虚伪,我还没那么无耻,我只要你记得,将来有一天你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可以信我”沁福认真的说。 “嗯”润福应到。 两人一时无语。 进了屋子。润福拉着沁福一同跪了下来“女儿深知阿玛额娘疼宠,但今天表哥和妹妹两人彼此心有所属,女儿也不忍一家因为这么点事而失了和气,本来阿玛和舅父给我和表哥换庚帖也不外乎为避了采选,这也是于理不合的事情,如今表哥和妹妹两人阴差阳错倒也是一桩美事,还望阿玛和舅父成全吧” “哎,冤孽,你个畜生,你表妹这么深明大义,你却不知道惜福,也合该你没这个福分,那这个妹夫,这个真的是,哎”钱员外一脸愧疚的望着妹妹和妹夫。 凌柱和钱氏见女儿如此说了,虽然生气,但如今这样,与其勉强三个人,却是真的不如成全这两个人了。这样就是委屈了润福。 润福看了眼阿玛和额娘,知道他们想什么。开口说道: “阿玛,额娘,本来我朝女子是要经过选秀后方可嫁人的,现在我们凌家也算得上是官宦之家,家里也必然备受各方关注。大堂姐都已经被指婚了,想必我也早被看住了,是否早有定亲也必然是早早被查了清楚。如果这方面做了假,倒怕真的引起家族不幸,那倒真的是我的大罪了。因此,沁福嫁了表哥倒也好,一是全了两家之谊,二是全了祖宗规矩,还望阿玛额娘思量” 事到如今,虽然可以不顾了他们意见,但强扭的瓜不甜,凌柱和钱氏也就只能把不满咽到肚子里,和舅哥商量了换亲的事情。这厢钱陈群和沁福起身对着大人们一揖,又拜了润福,这事就算落了幕,合了圆场。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十二章初遇(修) 五月的京城是一年中气候最好的,不温不火,带着少女的羞涩,又有着女人的热情。 五月初五是圆圆的四岁生日,大家也想热闹热闹。度过了被“抢婚”的郁闷期后,润福又恢复到之前没心没肺的模样。趁着圆圆的生日,准备给圆圆送一套完整的布娃娃,这几天挖空心思在想着样式。 绣了一会,润福感觉身子有点乏,就嘱了红招绿袖收拾了东西,自己起身沿着阁楼向外走了去。这个院子连着外面的大院子,拿砖瓦垒出了个隔墙,润福依着自己的意,种了些竹子,这样夏天也倒凉快。满地下竹影参差,苔痕浓淡,有几个小丫鬟坐在假山旁掐着凤仙花,晒着太阳,倒有点“幽僻处可有人行,点苍苔白露泠泠”的意味。 出了屋子她也一面只管走,不防行至回廊处,廊上的鹦哥见她来了,嘎的一声扑了下来,倒吓了一跳,因说道:"作死的,又扇了我一头灰."那鹦哥仍飞上架去,便叫:"绿袖,绿袖,快掀帘子,姑娘来了."润福笑着,止了步,以手扣架逗着她,随口问着旁边伺候的丫鬟:"添了食水不曾?".丫鬟应了声“食过了”润福便令将架摘下来,另挂在月洞窗外的钩上,又往前走去。 待行到院门口,偌大的槐树没有拦住它的张狂她伸开手,满头的阳光不设防的泄了下来,想着这么大的太阳应该没人会过来润福要了坐垫,让人添了茶水,就靠着外屋的一处水榭坐了下来,也不想什么,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太阳。看着太阳的光线透过略显透明的手指,落了下来,阴影留在了上面。这么一个羸弱的肢体,是否要承担血流如河的未来?她怔怔的想着。 “姐姐,姐姐”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发呆,她一抬眼,是红招和绿袖带了圆圆过来。红招笑着说:“小姐,刚才奶娘带了小少爷来寻了你,见你不在屋子,就非要出来找。” 润福点头嗯了声,就笑着招呼圆圆。 圆圆这个小家伙最近粘她粘的紧,总是动不动就出现在她的身边,还美名其曰给她“惊喜”。问他知道什么叫做惊喜,他不屑一顾这种“低级”的问题,边忙活着润福给她做的木头玩具,边喃喃低语,惊喜就是欢喜的惊呆了,真笨!让红招绿袖两个不禁偷笑。 “姐姐,故事,喜羊羊”圆圆拿着手里的拨浪鼓,一边波拉波拉的晃着,一边喊着润福给他讲故事听,还拿着他那胖乎乎的小手一边托着下巴,一边指着小脑袋,嘴里乌拉乌拉的说“灰太狼先生,过来抓我呀!我有办法了!我想到了,咯咯咯”活蹦乱跳的。 润福无奈的看着圆圆,一边把圆圆抱过来,防止他乱动,一边给她讲故事。 “凌大人,这个假山倒是有趣味的很,山水相间相依” 一个突如其来的男声闯入了进来,温雅如玉,轻轻柔柔仿佛呢喃之语,却字字如圆珠般的落入耳中,让人回味。 润福抬眼望过去,只觉得是满目的春guang皆被遮住了颜色,眉眼含情,目若怜悯,面如冠玉,风姿卓绝,一身白衣衬得眼前这个人美的宛如神祗。再想回避已来不及,只能起身行礼。 看到润福的视线,男人略怔然,想是没料到能见到女眷,但男人仿若对润福这种打量已经习惯,也只笑了下,转头问凌敏“这个可爱的小姐和少爷可是您的家眷?刚才听到的读书声可是你?”。 凌敏略带不好意思说“曹大人,很是抱歉,不知道在下的侄女和侄儿在此玩乐,扰了大人”指着润福说“这个是小人的侄女,叫润福”说完又转过头对润福说“润福,这是江宁织造,曹大人,还不赶快行礼” 润福福了一福,只低声说“见过曹大人”。抬头已不见一见面时的着迷。 曹深知自己的魅力,见过为自己着迷的人,但还没见过如此快就收敛心神的,于是投向润福的眼光倒待了几分欣赏,但也没有太多的留意。毕竟润福此时在他眼中还是个小丫头。于是他笑笑说,“刚才那个故事倒是很有趣,不知从哪得来的”。 “偶看闲书,得来哄逗弟弟而已的”润福中规中矩的答道。 “大人,这边请”凌敏伸手做了个请状,曹便像润福点了下头,示意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润福让红招绿袖收拾了东西,带着圆圆离开了水榭。 后来,润福想,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 早上润福起床之后,看着微青的天幕,夹杂着点点晨曦,微风一起,送来了院子里花草原始的清香。她深吸了一口气,莫名就心情很好。昨天晚上她梦见那个钟灵隽秀的男子了,但本来此生就不会奢望爱情,这样或者是失了现代人独立的性格,但她本身就是希望能够过一种安闲的人生,虽然随波浮沉,但安逸就好。这般如此美好的男人,都是有着不平凡的人生的,她也就只当是梦一场,一场美梦,她和自己笑着说。 吃过了早餐,她前去给老夫人还有父母请安。今日她着了一件粉色立领碎花的宫装,扎着两个包包头,胖嘟嘟的,宛若年画娃娃一般的可爱。让老太太见了很喜欢。 “福丫头,听说你前天那个什么水果冰的是你捣鼓出来的?”老太太看着桌子上的水果,突然想起前天吃的那个什么草莓樱桃冰的,就是这个丫头让人送过来的。 “是咧,祖母,前天觉得太热,就和厨房的王妈要了点牛奶,本来想从地窖里拿了冷冰,冰了牛奶喝,但王妈说这个果子还可以这么冰镇了吃,我也就折腾出了点吃食,自己起个名字叫冰果,”润福回答。 “嗯,是个新奇的,果子香没有冰的很过,再腌渍上点蜂蜜,味道还不错”老太太说着。 又唠了一会家长,他们几人见老太太乏了身子,也就起身告退。 出了门,在回廊处,钱氏拉住了佟佳氏,“嫂子,昨儿个他二叔从外处得了一个年份久的人参,您一会派人过来拿下” 佟佳氏笑着拍了钱氏下,“她婶子你还给我假掰扯,什么派人拿着呢,最近事多,咱们妯娌也好久没拉拉家常,走,这就到你那去,拿那个年份久的人参” 妯娌两人对视一笑,一前一后走向钱氏小院。 润福从奶奶那出了门后,闲着没事,就跑到圆圆那了。 坐在了炕上,两个人一人一个靠枕,“咿,这东西倒是很新奇,针脚还挺密实的”佟佳氏看着自己用的靠背,拿了出来,仔细端量着,一个绿色的长条形的,还缝了鼻子眼睛嘴巴。钱氏一边递过那个用蓝色绸缎包裹的人参“嫂子,这个东西对身子挺补的,你这几个月身子一直挺虚的,自己要仔细调理,至于你手上那个玩意儿”钱氏笑了,拿出了她自己背后的那个方形的“还不是润福那个丫头搞出来的,说这样又可以给圆圆当玩具,又可以靠着舒服,也不知道她那个小脑袋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福丫头就是聪明,也有福气啊”佟佳氏开口赞到“不像我家那丫头,哎”转口又提到自己的女儿。 “哎,嫂子,这孩子就是能瞎捣鼓,一天到晚也不说几句话,说话就能噎死人的。而且这福分可不是这么看的,听说珠丫头怀上了?这样可是有福气紧的”钱氏安慰着佟佳氏,低声问。 “可不是怎么着,前两天传了信过来,说珠丫头怀上了,幸好王爷疼她,要不然一个小姑娘在那个地方,我们父母没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忙,有个孩子倒是有了个靠山。”佟佳氏提到女儿的好事,倒是开了点心。“这两天我们打点了东西,让她顺手的人带了进去,也方便她打点打点,省的在那里吃不好” “这也是该的,不过前两天,听我家二爷说,江宁织造的曹大人来了我们家?”钱氏吃了口茶,问道 “是啊,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怎么样,想我们家老爷户部侍郎是熬了多少年受了多少累上来了,不说别的,单说他那一身的风寒之症就是在那奉天挨不得寒给受的。结果回来了,以为能领个闲差,安安稳稳地过过日子就好,不想圣上厚爱,赐了个这么重要的差事,老爷的脾气又犟,非要做好。他前些日子还嘀咕着说户部的银两亏空的厉害,哪家官都从户部借了银两,就是多少,他就说这不是个事,非要查查清楚。但这他怎么查的清楚啊,这上面顶着的就是圣上,要查就得从圣上查起,再加上他不想这个京里的水深着呢,想干好点事,弄不好还得把自己弄得灰头罩面的。前两天曹大人过来就是这个事,说是和老爷商量着,不过是皇上托了他的口,让他办事别出格”。说起自家男人,佟佳氏是骄傲,但也忧,话里就脱不了担心。 这个钱氏倒能明白,他们是一家子的事,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于是她点点头,“是这个理,本而这些不应该咱们妇道人家去关心的,但看着他们夙夜叹息,我们也跟着忧心,家国家国,就是这样。这个下个月八阿哥就要大婚了,娶得是和硕额驸明尚之女,亲王岳乐之外孙女郭络罗氏,玉敏格格,幸好大老爷当初没有允了”钱氏隐了那个词汇,妯娌两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这一整个正月,京里的贵妇们都各自邀请了命妇入府叙谈,说是联络感情,也是前庭的影射” “是啊,是啊,这之前和你去见了那些贵人,哪个是轻易相与的,如今再加上这一个郭络罗氏,想不热闹也是不能的啊”佟佳氏感叹了下。“还好你推脱了润福不舒服,没有出门,也免得不豫的事情” 妯娌两人一时相谈感叹。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十三章玻璃(修) 今年夏天设在圆明园的玻璃厂建成了,从三十五年敕命建造玻璃厂,在德国传教士纪里安指导下历时四年,今年终于完成了。玻璃厂的完工引起京城的轰动,里面烧出的玻璃和花样,也成了京城里巍然流行的送礼贵品。一时间京城上流社会,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家装了玻璃没?” 这可是解决了之前一直困扰润福的难题了。 之前倒也有玻璃,但这个玻璃可是高贵的很,采用和玉石同等的加工工艺,和玉石同价的,甚至是有价无市。他们家里倒装了几块,但在老宅子,窗棂玻璃什么的,都是用纸糊的,开了春她受不了闷沉,就让丫鬟换了窗纱,虽然好,但风尘大的时候就恼人了。 最近润福就在想这个事情,这天早饭刚吃,又和红招合计着这事。 “小姐不知道么?我们家本来就有玻璃作坊的,但是供应贵人的,自己倒也不怎么用,你要喜欢我自去禀了夫人和你拿几块。块状的是有些困难,但玻璃碎角倒是可以拿些来做窗户眼的,我现在就喊绿袖去禀了夫人”红招倒着茶水,爽利地回答润福的话,转头对着绿袖“绿袖,你先去和夫人说去” 家里竟然有玻璃铺子?润福一吃惊。 原来家里有几间铺子润福倒是知道,但她从来也倒没有干涉过那些管事的经营,更没有出过什么主意敲打敲打之类的。其一她觉得不会偷油的老鼠根本就是笨蛋,再次那些都是阿玛额娘的老人,按照她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也不会放纵过分的事情发生,这个时代,在主子允许范围内的所得是主子的恩典。 拿着到手的碎角玻璃,润福还真是无言,这还真是“碎”,手掌大小的,一块块的,总计有十来块,绿袖还说这是挑了大的拿的。这些合在一起也没有一个玻璃大小啊,润福看着堆在桌子上的玻璃,有些头疼。不用的话,也找不来更好的,用吧,倒也不称心。这下玻璃厂建造成功了,而且采用的是西方的工艺流程,很大程度降低了玻璃的造价。尽管物以稀为贵,这个工艺被皇家控制了,平头老百姓也只是耳闻而不见使用。但凌敏作为户部侍郎,自是少不了往来。老太太虽然喜欢,但纸糊的屋子一辈子了,想换成玻璃的,总觉得亮的发渗得慌,就不换了。余下的那份,润福就借了光。 自从有了玻璃后,屋子里确实亮堂了很多。给红招绿袖喜欢的,每日都去掐了花儿什么的,放在窗台上,倒也好看。 圆圆同润福住后,每日醒来的倒也早,只比润福晚了半个时辰。自从换了玻璃窗,丫鬟婆子伺候着起来后,就非要站在玻璃窗里面,和姐姐玩对脸,每天乐此不彼。这不一大早,又把脸贴在玻璃上“姐姐,姐姐” 润福一回头,见了弟弟把脸弄成了包子净剩褶子了,给她乐的。她这一厢乐的起劲,嬷嬷倒是急坏了“小祖宗,这么冰的东西,小心凉着血脉” 圆圆倒也不管,只顾招呼润福。 润福也怕凉到了弟弟,拭了汗就走了过来。 “圆圆,今天早上我们吃酒酿丸子好不呀”润福逗着弟弟。自从她知道家里刘管家的娘子是个广东人,她就偶尔让她煮了广东的吃食,打打牙祭。广东的吃食讲究个补和润,正是适合小孩子吃。 “好,好,吃丸子,姐姐,出水蛤蟆穿绿袄,落汤螃蟹披红袍,那个坏丞相成了红螃蟹没呀?”每天晚上,润福都给圆圆讲故事,昨天正好编了个刘宝瑞的相声笑话给圆圆听,不想这小子倒记住了。红招绿袖和几个小丫头也都听着故事,听见小少爷问了,也都不禁想知道。 润福转了转眼睛,诱哄的对圆圆说“圆圆,你想知道啊?那跟姐姐来。” 于是她带着红招绿袖,拉着圆圆的手,来了伯父的房间寻书,自从上次书房对话后,伯父就放开了书房,除了他日常办公的地方需要避讳外,其他的书润福有要看的,只管拿去。 指着一排书架,“圆圆,答案就在这里哦” 圆圆歪着脑袋,不理解润福的话。童言童语的说“姐姐,你笑的好像那个灰太狼啊!” 一席话说的后面的丫鬟们偷着直乐,润福也黑了线“臭小子,说什么呢,姐姐是告诉你,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要想取之,必先与之,哎,我和你个乳娃娃叫什么劲,走啦!”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十四章得势 “盛治之世,馀一馀三。盖仓廪足而礼教兴,水旱乃可无虞。比闻小民不知积蓄,一逢歉岁,率致流移。夫兴俭化民,食时用礼,惟良有司是赖。督抚等其选吏教民,用副朕意。”己卯,以钮钴禄.凌敏为户部尚书。 七月间,户部尚书赫舍里氏.巴隆布年高请辞,皇上允,户部尚书一职空缺,各方人员希望能够荐得了本派人员,皇上却按下不动,让局里的人看不清楚,又不敢妄动。同年八月,直隶、江南、江西、陕西各省三十四州县蒙遭洪灾,户部库银充足,拨款调度紧密配合各部,皇上大喜。《清史稿.圣祖本纪》。 是夜,家人刚吃过晚饭,围着老太太说会话,正准备散了休息,就听管家凌全的通报声“老夫人,老爷,有贵客” “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凌敏拧着眉毛,有些不满凌全的大呼小叫。 “大人,是宫里来人了”凌全跪下禀告。 “什么!”凌敏一凛,家人也是面面相觑。润福看着家人恍然,猜测着是福是祸,但照目前的局势,是祸的可能不大,倒有可能是好事呢,分析一番,倒也端坐候着。 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凌敏着了官服,老太太领着佟佳氏和钱氏按品大妆出迎。 刚走到二道门上,就听到一个尖尖的声音,着宫服的太监满面笑容,给凌敏行礼。 凌敏哪敢接,偏了身子避开了这一礼。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康熙的贴身太监李德全。 凌敏口道“哪里敢当得了李公公的礼”,伸手请状,让李德全进了屋子。 “不知圣上是….”凌敏惴惴不安的问道。 润福趁着这个机会打量了一下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李德全,三德子,嗯,和电视里不一样,不像电视里面憨憨的,虽然也长着一副心慈面软的像,但那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却让人不容小觑。是个厉害的人呢。 李德全就是一笑,“这圣上老人家的意思咱家可不敢妄猜,不过咱家倒是看着他老人家的神情倒是没有不高兴”。 凌敏听了,再加上李德全的态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猜也应该不会是坏事,忙谢了李德全。 “呵呵,咱家也不和大人您虚礼了,咱家这次来您府上,是领了圣上的旨意的,来此宣旨的,还请劳驾大人接了旨”李德全笑着说。目光一扫,不巧和润福打量的眼光对上了,润福忙抿嘴笑着做了一个揖,敛下眉眼。 话说润福那一笑还真是眉眼含情的,虽然没有风情,却带着一种温暖,李德全暗忖,幸好自己是七老八十的,要不然一定误会这个小姑娘对自己有意思。 凌敏忙吩咐下人摆了香案,净了手,跪下来聆听圣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钮钴禄氏.凌敏出巴图鲁尔之公辅之门,清白流庆,长才博达,敏识宏深。蔼山河之灵,抱瑚琏之器。多能不耀,用晦而彰。由北疆而至京城,忠直擢居执政,公论弥高。O垣之和气不衰,台阁之清风常在,宜升揆路,以表群僚。可户部尚书以,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只见那李公公对着高约八九十厘米,表里二层成长卷式样的大幅黄染纸照着读。 读毕,李德全笑眯眯的对着凌敏贺喜,“凌大人,恭喜恭喜,恭喜高升” 凌敏忙谢了“哪个敢当,李公公喝口茶水,有劳您了”,言毕,又是递了两个金元宝。 “老奴就不打扰大人了,这就回去向圣上复旨”李公公摆手推辞了。 送走了李德全后,家里忽然静下来了。 凌柱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恭喜哥哥了,不辜负你之前的一番苦心” 原来上个月黄河水灾,几地水患,不巧户部尚书巴隆布请辞,一时间银两调度,左右曹司和金仓催理三部接有所推诿。凌敏作为户部侍郎,本来是直辖金部和仓部,幸得之前回调回京后,他彻查仓部,问清库存和金银用项,并和巴隆布协商规范仓部和金部借款和回收事宜。但巴隆布本是作为*,尽管凌敏回调入户部,凌敏却始终保持中立,没有对哪一方有所偏颇,更是与他保持着距离。于是巴隆布很是不满,在户部对凌敏以孤立居多,他离任前向皇上举荐了另一位侍郎,明珠的学生哈郎阿。在这种情况下,凌敏仍然是上了一个关于这方面问题的折子。皇上虽然没有发话,但却暗示量力而查。过程十分艰苦,但幸得有所收获。这次银两调度,在各方面强度需求下,很顺利满足对灾情救治调度的需要,让圣上大喜,认为国力充沛。 佟佳氏也是用手帕擦着眼泪,喜极而泣。 老太太却不语,毕竟是几经事端的老人,她知道虽然这是蒙受圣眷,但也表示自家将被推向风头浪尖。于是她用着不大的声音,却很坚定的说:“凌敏,凌柱,随我进书房” 良久,两人才出来,脸色均沉。润福不知道他们几人在屋子里说什么,但自此对老夫人也倒是真的敬佩的紧。一个老太太,能在丈夫早逝的情况下,将两个儿子抚养长大,还有所成就,端就这份魄力就是难得的。再加上今天晚上,逢喜却仍不失去理智,这才是真正能够立事的原因。 当夜,凌敏急忙进宫告谢圣上。 之后,皇上又封了老太太一品诰命,亲赐金玉如意一柄,彩缎四端,金玉环四个,帑银五百两.,金寿星一尊,沉香拐一只,伽南珠一串,福寿香一盒。 凌府每日前来贺喜的人不断,持续了月旬。家人对各方的礼接接下,但随后又备了一份稍高于来礼的回礼派人送到各方人处。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十五章宴会上(修) 自从凌敏受封后,佟佳氏更加频繁的往来于各家赴宴。来而不往非礼也,兆佳氏和钱氏商量着,寻思哪天宴请了各家回来。 主宅已经翻过了,老人家说不想挪动,于是凌敏凌柱商量着,就把周围的房子,瞅着收了几间,扩了院子就好。赶巧儿,隔壁一家老赵家因为举家迁往乡下,两家一商量,就买了下来。这样润福一家又搬了回来。润福心里只是略感遗憾以后不那么自在,但也没有太多。 两人想了,在主宅宴请不是很方便的,于是这日两人正坐在一块唠嗑,七月的早晨还是很舒服的,中午就出去不得了,妯娌两人早上就坐在了凉亭商量回请的事儿。 润福和圆圆也坐在了旁边,一边剥着葡萄吃,一边听话儿。圆圆的生日在六月里就过了,小名叫圆圆,大名就叫祁逸。 润福回想起当时听了阿玛和她说后,觉得这名字好有文艺范儿,像是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的名字,看着圆圆地眉眼俊俏,润福心里想着这孩子长大后也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 她还和阿玛提议,把圆圆的小名就改成果果得了,合起来就是一个奇异果!她把整个提议刚一说,凌柱问奇异果是什么东西。润福反应过来,现在的奇异果叫的不是这个舶来名字,而是叫猕猴桃。于是胡诌了下,说是从书上看到的,猕猴桃的另一个说法。 凌敏看着女儿娇俏的样子,点了点她的头,”你这个丫头,连自己的弟弟也作弄,好好个孩子起个猴子名字”。润福吐吐舌头赖进了钱氏的怀里。 倒是圆圆守卫自己的名字的紧,拿着手指着自己“圆圆,不是果果”,又引起大家哄笑,连老太太都抹了眼泪,“好好,我们是叫圆圆,钮钴禄.祈逸。圆圆啊,不是果果,不听你姐姐的”老太太发话,一锤定音。现在润福还可惜着没有翻案成功呢。后来祈逸长大了,在吃到奇异果的时候,还和润福开着玩笑,这么个丑东西怎么和他这么俊朗的人匹配的了呢。这是后话,自是不提。 回神过来了,润福才发现佟佳氏和钱氏还有一众人等都在看着自己。 兆佳氏笑着“福丫头,你这是想什么呢,笑的如此开心” 原来刚才润福不自觉竟然笑出声了。 润福弄个大红脸,不好意思地说“伯母你就欺负我,侄女可不依” 钱氏也开腔,“你这个丫头刚才神游到哪了啊,你伯母喊了你几声你都不理呢,怪你伯母羞你。”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她想这个丫头刚才又不知道跑神跑到哪了,这也算是润福的一个特色。 “嘻嘻,额娘,我刚才在想着圆圆的名字呢,要改成果果有多好啊”润福嬉笑着扯拉圆圆的脸蛋儿说。圆圆不依,扭着身子。 “你这个调皮的,净作弄自己的弟弟”钱氏笑着骂她。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和乐的样子,倒也觉得日子幸福。 “伯母刚才喊我干什么啊”润福不想纠着自己的调皮不调皮这个事情没完没了,就转移了话题。 “叫你闹的,都忘了正事”钱氏拍了下脑袋,斜眼看了她下。 佟佳氏看着也笑着说,“这样的,福丫头,大伯母要你帮忙的,这不准备要设宴请那些夫人小姐么,夫人那一面自有我和你额娘招待,但那些贵女小姐的话,我和你额娘商量着,还是你出面的比较好。毕竟你是凌府的嫡小姐”佟佳氏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那要设两次么”润福想了下,问道。 “不是的,只是要你以嫡小姐的面,招呼了那些女孩子们就好,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就让你拟了招待就好,可好?”佟佳氏和润福商量着,其实她也不放心,但自己的女儿已经嫁出去了,招待女眷又不能让庶女嫡子出面,只希望以福丫头的鬼精灵能应付得了这些小孩子。 “那我们在哪招待?在什么时候?是要我全部来做么?”润福又接着问。 “嗯,本来是放在主宅的,但主宅的修葺还没有完全,所以刚才就和你额娘商量着到京城南郊的庄园去,那儿倒是一处美地。虽然不为规整,但胜在风景好,且落在山脚下,也倒凉快”佟佳氏刚才刚和钱氏商量着,其他地方虽然精美,但各家庄园都不差精美,那就只能取出奇了。南郊那个庄园不算大,但楼台阁榭,戏水莲塘,茂林修竹倒也适合消暑。 听了额娘和大伯母的话,润福应下了。现在她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仔细思量着怎么安排整个事情。 这个书房还是她阿玛疼她,按照原来院子的规格,重新规整出来的。而自从老宅子修葺后,他们这房也换了一个更为宽阔的院子,润福自己又独立了一个小的院子,不大,出了门到院门只有十尺来余的样子,但却也不用像在一起住的时候那么避嫌,自在多了。 此刻她就坐在自己那个书屋里,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笔洗,桌子上还铺了几张画了字样的纸张,支着下巴发呆。 来了这么多年,润福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存在感。 凌府按照他的轨迹发展着,从自己的出生,从圆圆的出生,从沁福抢婚,再到凌敏伯父的升迁。这一路以来,自己过的极为庸俗。不是所谓的淡定,而是庸俗。除了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等着某日成为某人的小老婆外,没有为这个家做什么,没有为自己做什么。看书是因为无聊,自己从书中得到了什么?学习琴棋书画女工刺绣,是为了让自己把小老婆的职位做的更稳固么? 润福边问自己边皱着眉头。 笃行。润福在纸上写了这两个字,很用力。写完她又有如泄愤一般,把笔狠狠的划出了一道痕迹。 “纪樊篱,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么?” “纪樊篱,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么” “纪樊篱,你知道你是钮钴禄.润福么” “钮钴禄.润福,你还记得自己的路么?” 润福靠在椅子上,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脸上有着隐忍的神色。笔横在纸上,浸出一个偌大的阴影。她在心里轻轻的问了自己这几个问题,渐渐回了心神。自己这么些年,过得是很幸福。因为重来一次的人生,尽管受到前世的藩篱,但也越来越像这个时代的闺阁小姐,带着任性,带着骄纵,以及,自以为是的低调。打着淡定的名号,行着狗血的行径! 但这一切统统却被阿玛额娘所纵容,被家人所接受。 装傻,阿玛额娘认为这是娇憨。 自以为是,阿玛额娘认为这是小孩子的小狡猾。 真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 想下,自己是否真的想逃开这个结局?自己知道结局的,自己知道的,这个注定的第三者是否是自己想去承担的角色?乾隆那个耀眼的存在与自己有着密切的关系是真的自己所希冀的存在,一种女人的虚荣感让她逃脱不了这个牢笼。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自己竟然从来都没有去对这条路挣扎过,自己也竟然没有为自己的未来做任何的努力。借着老天爷的借口,放纵自己。 润福,你让纪樊篱对你失望了。 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将来的后悔谁能给自己承担?如果做了之后,还是那样的结果,我就相信这是老天爷命运的安排。润福豁然明了,这次的宴会,是自己的契机,一个声名鹊起却可以隐于时事的契机。如果自己这次成名于贵女,那么自己就不会被康熙指给胤|做格格,自己的张扬也必为他们所不喜。但如果不曾成事,自己的鲁莽更是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个无福之人。 想明白了这点,润福喊来红招和绿袖。 “小姐,有什么让我们去做的么?”红招看着小姐脸上略带严肃的神情,有些不同往日地问道。 绿袖不像红招那么大大咧咧,她敏锐的感觉到小姐变得不同了。 看着面前两个丫鬟神色的转变,润福苦笑了下,这么多年,现在自己真的像穿越了。但一夕之间长了性子,而且是悄无声息的,这可不真是穿越里才有的桥段? “是这样的,这次家里宴请夫人贵女的事情你们刚才也有耳闻,红招绿袖你们两个分别协助我工作。红招从家生的奴才里挑选十个男女,要相貌端庄的,不能太出挑,教了他们礼仪后,五日后带给我”。润福拿着笔记了下来后,又说“绿袖,你将各家届时何人前来,喜好如何搜索了来,同样五日后禀告给我”。 红招绿袖双双应了下来。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十六章宴会下(修) 七月底是最热的时候,润福和圆圆窝在北面的书房里,吃着浸了冷水的瓜,外面竹影绰约,冲天的槐树遮了半个屋子,倒也凉快些。 吃完了,润福擦了圆圆的嘴巴,哄着他午睡去。 润福自顾罩了一件白色蚕丝袍子,用簪子挽了头,喊来红招把屋子各个角落放上冷水。对着过几日宴会的诸事,做着最后的检查,以防差错。 “小姐,你在这呢,夫人让人拿了些冰镇的果子过来了”绿袖进了屋子低声说。 润福指着睡着圆圆嘘了声,“喏,放在桌子上就好” “小姐,你之前安排的仆役穿着同款的服饰,又让他们洁身修整清爽,是为什么?哪家大人有这样的规矩么?”绿袖不明白地问着润福。 润福悠然笑了下,研着墨,闻着墨香,好墨,然后笑着回了绿袖“你过两日就知道了” 绿袖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但知道润福不会回答,倒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拿起桌子上的红色梅花小谏把玩,上面还带着香粉的味道,这个东西润福捣鼓出来,又让佟佳氏谴人送到各个府第的。初拿出来的时候让佟佳氏和钱氏一惊奇,这梅花柬自是不稀奇,但带着香粉的味道就是让人感到有趣的多了,上面除了邀请言辞和落款外,背面还画着庄园的简笔图,备注着各条行车的路线。她和红袖伺候小姐这么多年了,总是觉得小姐最近变了,但变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待到七月二十八日是正式的宴日那一天,润福和沁福各自着了紫色和桃红色的旗装,在领口、前襟、袖口等处镶了花边,滚了牙子。梳着两个包包头,扎着同色的发圈,穿“花盆底”旗鞋,两张粉澄澄的小脸上各自一左一右有一个酒窝,站在了门前迎了来客。两人身后各自有五个着同色不同品的同龄男女,每一个下车的夫人男孩子上去扶了,女孩子引进门来。喜得下车的贵人们极为开心,频频夸赞凌府气度不同,佟佳氏和钱氏在二道门处接了客人。 今日来的共有八户人家,皆是各府尚书、府丞的家人,最后一个到的是湖广巡抚年遐龄的夫人携了女儿,因为他和凌敏是同科进士,两人倒多有交往。想润福当时知道的时候可是吃了一惊,这可真是“深交”。 女人们坐在一起以家长里短的居多,没多久就有些女孩觉得拘了慌,润福看着时候到了,和钱氏打了个颜色,钱氏开腔:“各位夫人,我们几个人在这闲话,可是孩子们觉得无聊着,小女不才,日前折腾点闺阁中的玩乐之物,让她们姐妹几个孩子一起玩闹,我们自在这看戏闲聊可好?” 一个身着深红色旗装的女人开口笑着回答“这倒是个好事,这些丫头们天天在闺阁里待着,也没得见识,难得有机会出来玩耍翻,就让她们自在去吧”润福认识这个开口的人,是镇西将军府的夫人,和佟佳氏伯母同出一宗,但不同支。 是啊,她刚说完,众位夫人也抚手和同。 于是几位闺阁小姐在润福的带领下,来到了水榭台处,围着石桌做了下来。这里的水榭台绕水而建,本是一出回廊,但依山傍水,景色极美,就向河心处延了几许,绕成了一个台子。 润福作为东道主,不时的开口和几个闺秀介绍着整个庭院。几位小姐也都是旧时,平时都有走动,不多话,但也不会很冷清。 不过,一个穿着翠绿色绸缎衣衫,着嫩黄色腰带,沿着裙摆边处当做支棱隐秀着几朵梅花的女子,倒是很爽利,润福说到有趣处,也大声的笑了起来。润福知道她是刚才发话的镇西将军府家的二小姐,叫清雅。 “润福小姐,你额娘说你那有有趣的什物招待我们,不就是这无边的美景吧”也是清雅开了口,戏谑的问着润福。虽然初次见面就如此招呼,有些失礼,但从润福的言谈举止中,清雅倒是觉得润福有些爽利,不似闺阁千金的拘谨,于是也就顺口打趣她。 润福看着众位小姐的疑问眼神,倒也没有尴尬,笑了下“呵呵,多谢清雅小姐提醒,众位小姐稍做片刻”。 转身一拍手掌,早已候着的红招带着四男四女,手里拿着托盘走上前来。 “喏,各位小姐,这就是奴家为众人准备的礼品” 众人一听,起来探身向前望去,毕竟只是一群孩子,大的也不过是12、3岁,小的却只有7、8岁,见着盘子里的东西,不禁露出喜欢的神情。 原来他们的托盘里是一溜的鸡毛毽子。这在现代倒是个平常物件,但这个时代只是布制的毽子,还没有鸡毛毽子呢。润福让工匠染了颜色,女孩子爱美的天性自然引得这帮小姐们的欣喜。 “这倒是个新玩意,可是你琢磨的?”清雅一手拿来一个,问了润福。本来被她额娘拉来参加这些小姐们的聚会是她最不耐烦的,还不如去骑马来的舒服,但现在她倒开始觉得凌柱家的这个小妹妹好玩了,参加这个宴会倒也不是百无聊赖。其余几个小姐也都纷纷感到兴趣的拿在了手里,询问着如何玩法。润福一边和小姐们搭着话,一边示意那几个侍从按照之前的训练,低声和小姐们讲解着玩法。 “各位姐妹,别只顾着看这个玩意儿,这还有其他好玩的呢”润福见到众人的神情,淡淡一笑,又拍了拍手。绿袖又带着四男四女,手里托着盘子走了过来。 “这又是什么好东西?”这次是另一位千金,就是吏部尚书顾大人的千金,顾秀兰。这是个温雅的人儿,八九岁的样子,一路上多是抿嘴笑着,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不像其他几个小姐叽叽喳喳的。润福从一个小厮的托盘里,取出了来物。 “这个也叫做”润福介绍,但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跳棋,是不?”打断她的是清雅,清雅看着盘中白色、红色、蓝色以及青色的棋子,抚掌笑着说。 “润福,这个可不是你的发明哦,不过你的做法倒也新奇,我从阿玛书房里有看到,是一个西洋教士给他的呢,但他那只是铜子,有红色的和青色以及黄色三种,不似你这般做的好看” “咿,清雅,你倒是知道呢,不错,这个是跳棋,是用彩陶捏的烧成的”润福倒是没想到跳棋已经流入中国了,但她也不在意,本就是出奇的招,没有想着万全。 “这个倒是个好玩的东西”年韵诗,第一次开了口。润福多看了几眼,盛传中冷血帝王的唯一爱人。此时年韵诗不过才十岁,但已初具美人风范,着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只在头上别了蝴蝶琉璃簪子,,言谈举止也是自有一种风liu,声音也是柔柔腻腻的。 “来,我来和你玩”清雅指着润福说。 “好呀,输了不能哭鼻子呀”润福很喜欢清雅的性子,小孩子的天真浪漫在她身上体现的完完全全。 “切,我会输你个小姑娘”清雅在见到跳棋的时候,和阿玛一起下过,但后来阿玛繁忙也没得时间陪自己玩,现在遇到会玩的,忙不矢的想挑战,见润福这么说,白了她眼。其余的小姑娘也纷纷丢下鸡毛毽子,问着向他们递上跳棋的人这东西是怎么地玩法。 一时间,这里很是热闹。 见引起众人的兴趣,其他几种小吃,如润福所料,没有派上用场,润福照着之前的安排,以竹条编成的精美食篮装着,在宴会散了后,送给各家。 润福知道,她这次成功了。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十七章惩罚(修) 润福想,如果穿越是和体质相关,那么跪祠堂就是穿越“行规”。 是的,润福现在正跪在西屋祠堂里面,带着无奈的打量着这个供奉着列祖列宗们的祠堂,檐下施青砖磨制斗拱,地面用水磨方砖斜角铺装,祖宗牌位上贴着白色的剪纸,神龛里的满山红袅袅的冒烟。这也倒是古香古色的。一般情况下,女孩子是不得进祠堂的,这下倒好,给自己开眼界的机会了。润福自我调侃着。 打量了一会,她低了头,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三堂会审。 刚才红招喊她过来,说老太太找她,她正从园子回来,前两天过了园子招待了客人后,她就和额娘说要在园子里呆几天,这不,刚回来还没一会呢,老夫人就找了来,润福想应该是和日前发生在庄园的事情有关的。 “润福,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老夫人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润福。 润福甫一进屋,就见老太太端坐在梨木椅子上,佟佳氏和钱氏站在她两边,脸上带着忧虑的神色。见她进来了,欲说话,却不语。润福心里明白此事是和她有关的,多半是园子的事惹得老太太不豫。果不然,还未等多久,老太太的话儿就过来了。 润福低头先担了错“太太,孙女儿惹您生气了,孙女儿错了”,说罢就顺势跪了下来。 老夫人见润福如此低眉顺眼的,却更加生气。 “现在在这装乖巧了,你知道错了,你知道什么错了?你逞风头的时候,怎么不见得你这么收敛?可不得了呢,钮钴禄净出了个大才女了,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真是个能耐!”老太太狠狠的将手中的茶杯摔在桌子上,声音不大,却字字凌厉。 “太太,润福不知道滋事重大,妄意而行,所以错了”这不是润福说的场面话,而是她发现自己确实是行了一个险招,一切都是以自己的揣测为出发点,凭借着历史的评价和书中读来的知识做的。 “哼”老夫人一个冷哼。 “还有你,教的好女儿,真不知你的妇言妇容妇德都教在了哪里”老太太转口又责骂起钱氏。 钱氏也却不语,心里确是在想,对润福着实放纵了些。 本来老太太说她,她倒能听进去,但润福见她说到钱氏了,忍不住挣口辩解:“太太,这事是我一人决定的,和额娘无关,额娘和伯母都是之前不知情的” “不知情,好一个不知情,你不知你是凌府的嫡亲小姐,所作所为不是你个人,而是代表着整个凌府么?本来正在这个时候,我们就得分外低调,你伯母额娘回礼倒是不得不为的,只要规规矩矩的来一场就行了,偏偏你们几个搞什么花样,这下真的倒好,你们是不把你们男人阿玛害死不甘心!”老太太唾了口,连佟佳氏和钱氏一起骂了进去,又盯着润福喘了口气,她原本就不豫家里声望太过显贵,自古伴君如虎,太过招摇的,有几人得了好下场?盛极一时的也有,但大多散的也快也凄凉。这福丫头以为闺阁之事无伤大雅,但前庭内院从来都是紧密相连的,弄不好皇上还以为我们凌府在结党营私! 听到老太太这句话,几人的脸都有些变了颜色,均是明白了老太太的想法。 润福皱紧眉头,果然姜是老的辣,自己这样做法确实欠了考虑,把凌府又往风口浪尖推了推。 于是她再一拜“润福知错,甘愿接受太太的惩罚” 老太太看出润福确实是有悔改之意,缓了口气“你还小,很多事情可能会是思虑不周,这倒也怪不得你。但是照着我们家这样的阵势,你早晚也要嫁入高官贵族之家,到时候就由不得你如此的任性行径。” 语毕,顿了下,又对佟佳氏和钱氏严厉的说“但你们两个辅佐你们的男人,他们在朝堂上步步为营,为家为国的,可就因为你们的稍有差池,导致他们功亏一篑,甚至会酿成大祸,娶妻要娶贤,为妻要为良,你们好好思量思量,别真的将来把凌家因你们的无知而引起祸端!” 佟佳氏和钱氏均一凛,应道“知道了,额莫克” “为了让你长长记性,来人,把二小姐带到祠堂向祖宗忏悔!”老太太说到。 润福低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黑了,更夫刚刚敲了更,夏天的京城黑的比较晚,现在应该已经酉时了。润福在这已经跪了一个时辰。她就这么静静的跪着,风起来了,吹的后院草木沙沙作响,她心里一片平静。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十八章佛法(修) 自从七月的事后,钮钴禄府在京城更是一时间风头无二,而随后凌敏又办了几件漂亮的差事,凌柱随无大功,但也不行半点差池,一文一武,倒相得益彰又互有避讳。凌府已经隐隐成为新崛起的势力,但钮钴禄阖府记得老太太的敲打,大家均关起门,认真过自己的日子就好,尽量减少社交往来。 润福每天做着功课,带好弟弟,越加的娴静。 日子就这么在平静的外表下,进入了波涛汹涌情势诡谲的康熙四十年。 过了年到了二月份,传来了喜讯,琉珠一举得子,被封为侧福晋。家里人都很开心,佟佳氏开心的说要到寺庙里还愿,家人商量决定就趁着二月十九观音娘娘的生日到城南的法门寺去进香。 到了二月十九,一大早,天都没亮,几个丫鬟就在不停的打点着携带的东西。 “红招,这个食盒带着”绿袖着手收拾着行路的茶壶茶杯,各样小食。 “山上风冷,记得给小姐带着那件银狐色的大氅”,红招话音刚落,一个小丫鬟就将大氅送了过来。 “对了,这个别忘了把这个取下,上次就是忘记把这个摘下,结果被那个小和尚挡在了外面”绿袖看着润福的荷花簪子,忙不迭的给换了个粉白色的绸带扎上了。 润福身上着着青色的马褂,白色的灯笼裤子,蹬着小马靴,很是利索。任凭两个丫鬟折腾,这个时候她也不非要强求自己穿衣,打扮这些东西红招绿袖比她有规矩的多,她随着就是。 这几年她也跟着额娘去进过几次香,每一次她都喜欢坐在寺庙的一角,不管外面香火人声,静静地向佛祖讲着自己的祝福,对前世和今生家人的祝福,她相信绕过人群,那些她用最真的心传递出去的幸福气息,会带到远方,这些她用诚恳编织出的爱,会带给身边的人。想着想着她脑子突然现出这样一句话:“入宝山,不空手而回”。 众人坐大轿鸣锣张伞而来,等到了山脚下,一家人下了马车,兆佳氏和钱氏错落走在前面,润福和沁福跟着在后面,赵氏和凌敏的几房妾室又随后,丫鬟婆子都在后面跟着伺候着。在山下禅房大家稍待修整衣帽,洗了手,就步行上山。弘法寺在山顶,九九八百一十台阶,每一个台阶上雕凿着四个不同面向的福字。 二月的早晨还是带着寒意的,大家都披着大氅,八百一十个台阶,撩起前摆,十步一叩首。 润福经年锻炼了下来,这点寒意对她其实已经习惯,但抗不过额娘的唠叨,只能将罩衫穿上了,大氅她是绝对不穿的。 一路以来,山脚下的桃花都开了,农户的炊烟也都飘了起来,鸡鸣狗叫之声添了几许情趣。站在半山腰,润福吐了口气,这里不见花只见绿叶始开,人间二月芳菲起,山寺却是不知春。 终于到了山顶,大家都呼吸急促了。润福看着面前庄严宝相的弘法寺,再想起后事参观过经过修葺的弘法寺,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润福的失神,兆佳氏和钱氏率先进了寺门。法德师兄早带了众僧迎在了门口。 “阿弥陀佛,贫僧这道有礼了。一灯住持早已恭候多时”法德师兄一声佛号,问候着众人。 “大师有劳了”钱氏和佟佳氏从左边的无相山门进了庙内,先在正殿门口烧香,插入香炉后,人再登上殿前叩拜。一旁的小沙弥认真地在功德簿上登记着每位香客。润福知道这些僧人们都会在当天晚课或者第二天早课上念经祈福。香客的名字被大殿前面的老僧人用毛病重新抄写在红纸上予以祈福。 润福不管佟佳氏和钱氏,告了声,就走了出殿堂,来到了后殿。 前面来过几次,润福已经基本了解了这弘法寺的建筑格局。在中轴线上由南向北依次分布着山门殿、天王殿、大雄宝殿、法堂、藏经楼、毗卢阁、观音殿七殿,东西两侧的配殿是钟楼与鼓楼。东侧分布着僧房、香积厨、斋堂、职事堂等,西侧为禅堂、接待室等。 她现在在的位置就是在藏经楼,本来藏经楼是不易外人的,但润福幸得机缘,让她得以进入。这里的小沙弥润福都是很熟悉的,今天洒扫的师父的是智能,见到润福进来,做了一个福“阿弥陀佛,润福施主过来了呢” “是呀,智能师父向来可好?”润福也施了一个礼,回应到。 “师父前几日还念叨着呢,说您近日会过来,果不其然”智能笑着回道。 “法宏大师近日可好?身在俗世,也无法经常前来聆听佛法”润福微微一笑,她自是知道法宏大师道行深厚。 “哈哈,多谢润福小施主劳挂,老僧尚能饭矣”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润福和智能一回头,不是法宏大师是谁。 论起润福和法宏大师的渊源,倒要追到三年前,润福第一次入弘法寺,是跟着钱氏前来祈福的。 那是五月份的一天,有点想要下雨的意思,天气热的像焖锅一般。润福无奈迈着肉嘟嘟的小短腿,沿着铺满花草的陡峭山径拾阶而上,凉风徐徐,落英缤纷。 终于到了山门跟前,润福呼了口气,终于上来了! 因为好奇,她进完香后,就自己一个人甩了丫鬟们,门前门后地窜着。等到了法堂,润福就见法宏大师对着众僧布法。当时她还不认识法宏大师,但骨子里对于佛法的喜爱,让她站在门外听。 她刚一靠近门,法宏大师就已经察觉。他观其面相,银盘儿似的圆脸,俊眉修长,凤眼泛波,额高耳厚,鼻息沉稳绵长,极有福相。待想仔细端量,她已经隐入门后。于是老和尚按下心思,布法讲经。 “先师布道曾论“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知诸世间皆悉如幻,于一切处皆无所着,无有我所,如彼幻师做诸幻事,虽不与彼幻事同往,而于幻事亦无迷惑。处世界,如虚空,如莲花,不着水,使心如工画师,画诸世间,五蕴悉从生,无法而不造……却来观世间,犹如梦中事。”法宏大师缓缓道来。 润福听着听着不自觉地在心里念叨“却来观世间,犹如梦中事”,不自觉地出生问了:“此生为梦,或梦在此生?千载一时,抑或一时千载?” 听见清脆的童音,法堂里的众僧皆一惊,回头望向润福。法宏大师笑了“这位小施主,世界一切都在无常相续中,此生即彼生,彼生亦是生。生命并非单独或者是切割的,在我们无法看到的地方,有着神秘的力量将所有偶然结合成必然。此生或是梦中人,醒来方知梦中时,梦中事实皆如是,也拿今生换彼生。生命有着无常的变化,但也有着相互连接。”法宏大师神秘的一笑“始从芳草去,又逐落花回,要想安顿,必先安心,来之则安之” 看着润福迷惑而又明朗的眼神,法宏大师也不再多说,继续讲法。待散了法会,法宏大师就对着润福说“小施主,不知道如何称呼” “学生名唤钮钴禄.润福,不知大师如何称呼?”润福听到法宏大师和她说话,回应道。 “观小施主的面相极贵,福德宫完美,印堂开阔,耳大而厚,顶骨圆後脑隆”法宏说着先前的观察,但待他再一细打量,皱紧了眉头“咿怎么会是这样?” 这时一小沙弥奉了茶,又退了出去。法宏摸着胡髯,啧啧称奇 “你本命正线很深,但又如何出得了这么多的周转曲折?观你命相不致于此,但你竟然是个双命星!怎么可能”法宏略微不解的问。 “大师,这是怎么说的?什么叫双命星”她也被法宏大师搞糊涂了。双命星?难道是指自己前世今生两个灵魂?但只是一个身体呀? “看来小施主却是命运不凡”这个时候,法宏好像看出了点什么,依旧笑着,给润福笑的毛毛的。 “小施主,我们今日有缘,老和尚有些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法宏问着润福。 润福略微无奈,没让你说你都说了那么多了,现在又来询问。 法宏大师不以为意,略略思量就说,“思想不因接触世事而动摇,摆脱忧愁,不染净垢,安稳宁静,这是最高的吉祥。世上的事情互为缘起,相生相成,广结善缘,惜你本一心有佛,只待将来行事时,不忘初心。弘法寺的藏经阁多有经书禅卷,施主若是有意,可以自行或者着人前来取阅。” 润福心里感动着。 一个素未平生的人,却如此待己。 于是,她深深的做了一个揖,“非常感谢大师指点迷津,请受学生一拜” 这样,两人渐渐熟悉起来,老和尚是个棋痴,和润福下过之后,惊呼好棋,就在每次润福过来的时候,两人下棋谈禅,倒是成了忘年交。 这不,又来了。 “来来,润福小施主,来和老僧来一局”老法师爽朗地笑着,花白的胡髯和长长的眉毛,穿着红色袈裟,看起来仙风道骨的。 两人棋风均是以稳健为长,所以棋局僵持好一阵子。 “将”老和尚执子黑色,润福执子白色,只见一个白色的小兵,将黑色的大将将死了。 “好棋,好棋,过河小卒,了此残局”老和尚哈哈大笑“润福小施主的棋艺见长,老僧甘拜下风啊” “大师过奖了”润福微微一笑。 “我见小施主愁思盈眉,棋风也有与往日不同,可是有所思虑?”弘法大师一手执着子,盯着这局棋问。 润福苦笑了下,平静的说“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师您的眼睛”于是把近日的她的所思说了。 弘法大师把棋子抛开,悠然的似在自语。 “无量寿经”有说,人在爱yu之中,独生独死,独来独往,苦乐自当,无有代者。生命是局,人世是天。行走中,或者天气晴朗或者雾气缭绕。自然会格外感觉生命诡谲和不可捉摸。晴朗的时候,任何东西都是一览无遗,但眼睛接触外境的同时,心中也会多了自以为是的评判。但在雾中却有只能停下脚步聆听、等待,为自己所处的天地预留空间,不会妄下结论,却也会多有踯躅。” 遥远的天空盘桓着一只老鹰,似是俯瞰着滚滚红尘的庸碌,一声清鸣,霍的冲了下来。一老一小不受其扰,一个在说,一个在听,偶尔探讨一二,在佛香袅袅的禅寺里,一份清静。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十九章阴错阳差 润福从藏经阁出来抬头看着太阳,应该已经过了午时三刻了,于是依依不舍的和法宏大师作别。 “施总,谨记我心即佛心,万事不可强求”法宏大师语重心长的对着润福叮嘱。 润福施了礼,低声应了“知道了,谢谢大师的关照” 她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一会就该回了,于是起身一个人朝西边的禅堂走去。家人们素来清楚润福的作风,不会没头苍蝇似的到处寻她,单等她回来就好。想第一次她和法宏大师聊的畅快,给钱氏急坏了,她再晚会一会,估计红招绿袖两个人就该切腹自杀了,那帮丫鬟小子找她找的都快人仰马翻了。 禅堂周围种着冲天的槐树和杨树,廊上屋檐有着鸟雀停留在上面,润福走进了禅堂,和洒扫的小沙弥打了声招呼,惊得鸟雀呼啦一声就飞走了。 “润福施主,禅堂里现在有贵客,您可稍等片刻?”正待她想进门,一个小和尚拦住了她,她仔细一看,是慧情师父。 “那好,慧情师父,我在外面等候着就行”润福点头,就准备退了出来。 “无碍,无须为了我扰了他人的向佛之心,慧情师父,还请让人进来就好”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润福听了,稍挑了挑眉头,看着慧情师父略有为难的脸色,冲着慧情师父一笑,自去站在院子里的杨树下。 “咿,是你这个丫头呢,怎么自己一个人过来这边?”稍微站了会,就见一个人影站在了自己面前。润福抬眼一看,自是觉得本来有些暗沉的禅院骤然亮了起来。 说话的却是曹。 润福心里暗忖,这个世界还是真小,这么简单就能再次遇到,心里打着转,面上却是不做声色。她边做了个万福,边应道“给曹大人请安,奴家随着额娘前来进香”,就低眉顺眼的站在了一边。 “呵呵,润福姑娘不用这般多礼,不过你倒很特别,这么小的姑娘,独爱礼佛,倒是和那位像极――”温润的声音带着笑意,不很清亮的声音却自有一股让人沉醉的味道,轻柔的对着润福说着话。 润福也只是微笑,略略窘迫。因为她发现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于是她只能笑着。 曹J看出了润福的不自在,出声邀请“润福小姐,可是随我前去禅房进香?” 润福看了下曹,轻轻的摇了摇头,“谢谢大人,不过奴家在此候着就好,佛心无分处,在此处也可以参拜的,润福不过寻一处清静之处,让佛祖更容易听到奴家对家人的祝福就是。” 曹见润福坚持,便也不说话,这时一个青衣的侍者过来,说爷准备走了,问曹是否一起。曹颌首向润福示意后,转身离开了。 润福看着曹的背影,二十来岁的少年,在现代却还是青葱的,但在这个时代,却行了冠礼成了大人。今天的装扮让他少了几分上次在家中见面时着官服的儒雅,一身淡白色的长衣,却也将他的身形形容的修长拔擢,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将他更加衬托的神采非常风liu倜傥。陌上谁家少年郎,足风liu。润福在心里念叨着这句话,久久。 一会慧情就过来了,“润福施主,有位贵人要离开,不知道您方便先避让一下可否?” 润福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先行离开了禅堂。路上不禁她也在猜想,里面的那个人是谁?能和曹有如此私交的,应该不是王公也是贵族。 回去了正巧钱氏和佟佳氏均已经礼佛完毕了。问了润福还没吃午饭,责备了几句,让红招绿袖伺候她吃了点心,就准备下山了。 忽忽,第一卷,终于修完了。。。。 卷二梦醒时分第一章选秀 院子里的日子总是悠长而有短暂,在相同的情节的重叠下,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年轮,历史就这么滚滚的湮灭了什么,又卷来了什么。十五阿哥出生了,康熙四十一年,依照它命运的安排,来了。 润福有些反应不过来,眼前阿玛说的每个字她都明白,组合在一起又觉得是那么的遥远。 她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弟弟,圆圆被姐姐铁青的脸色吓得快哭了,钱氏从润福怀里接了过来,担心的望着润福。 原来,今天早晨凌敏所在的户部接到了皇上的旨令,开始着手本届的采选了。之前,家人倒也商量着了,依照凌敏的官位,瞒了自己家的二小姐,倒也是容易的一件事,这些事其实这些年大臣也有在做,皇上也是知情的,但彼此之间相安无事。 可今天他竟然在接到旨意的时候,还接了一个口讯,和妃佟佳氏着令务必让凌家的二小姐入选,不得隐瞒别报,这个是从佟府传来的。凌敏一听此讯息,赶紧谴人来告诉弟弟一家,让他们有所准备,又让了自己夫人向娘家询问下她这个堂姐的意思。佟佳氏本来就是出自佟家的,皇后也算得上是她的表姐,但如此一来,各方的用心就有所思量各方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凌柱叹了口气:“这个也是我们早就有预料到的,就是有些突然。但现在依照我们家的形式,相信皇上倒也不会亏待你到哪,想是会嫁入大臣之家,自是不会如你堂姐一般走的辛苦。但如今是和妃喊了你去,怕是和你年前的那场宴会有所相关”。 这时凌敏也赶了回来,和佟佳氏一同进来了,一进门脱了罩衫,他堂服都没来得及换。 佟佳氏先开口,忧虑的说“我已派人去问了我伯父,只是还得等一会” 不想,话音刚落,青词就进来禀告:“大老爷,二老爷,有佟家的帖子过来了” “快请进来”,凌敏忙说。佟佳氏和钱氏几人隐进屏风后。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帖子。 “给两位凌大人请安” 凌敏看了眼,是佟府的管家佟禄。 “佟管家还快快请起,不知道前来有何事宜?”因为心急,他也就没有兜圈子。 佟禄福了身子,“大人,这是我家老爷让我转交给您的”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说您看过之后,就明白了”话说完就直接递给了凌敏。 凌敏忙接了来拆开看。看完之后,他一脸豫色,不说话,就直接递给了凌柱。 凌柱看了信之后,也是一脸铁青。 还是凌敏反映的快,转神间缓和了神色,对着佟禄说“佟管家,麻烦你回去转告佟国公,此事,我们钮钴禄府非常感谢他的好心”。这话倒是真诚的很,如果不是佟府前来报信,万一自己家隐报,下场自是不必说,端一个欺君之罪就是得以让满门抄斩。 佟禄见状也没有多说话,做了个万福就告退了。 原来,信里不是别的,而是一个对话,只是对话的内容是皇太后与良妃的对话。众妃向皇太后请安,在宁寿宫见到了跳棋,皇太后对此很感兴趣,良妃就说了是钮钴禄家的小姐设计的。太后一开心就对润福很是感兴趣,良妃就佯装笑话说,如此才思敏锐的小姐哪能落入了旁家,该配我们大清的贵人才是。太后好像也是有这个意思,不想皇上进来也听到了,就早派了人查清了润福地底细。而和妃在一旁听到了,也早听这个是自己堂妹家的二小姐,就托了佟国维转了意思,做了个顺水人情。 人走了后,钱氏一行从屏风后出来了,见到两位老爷均是神情暗沉的样子,也知道事情恐怕更不好。 在屏风后的这段时间,听着前厅的对话,润福也稳住了心神,知道是自己让家人担心了。 本来早是知道迟早有这一天,只是心理建设做的再好,遇到的时候也是难免起了抗拒的心。这些年堂姐也回来探了两次亲,带着小贝勒,举手投足间皆带着上位者的风采,和冷冽,他们也听说了,她在那里也过的不容易,于是就有了之前的那场导演的戏。可是,这毕竟是自己此生应该去履行的责任。 于是,她从凌柱手上接过信,看过之后,不禁有些苦涩,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回,却竟然在自己的手上回归原途。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自作聪明啊,润福自嘲了下。但,这也是命不是么! 只是引得这些疼爱自己的人跟着操心了,看着一大家子都围着自己,均是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润福心中涌起一股股的温情。 润福清了清喉咙“阿玛,额娘自是不用多虑,想琉珠姐姐自是从这条路走了出来的,钮钴禄氏的人自不会不战自败的,何况,目前一切都没有开始,我们无须太过杞人忧天呢”她笑着安慰着众人。 众人自是知道她的宽慰,不说,也缓了神情,全当安慰她了。但现在确实一切都没有办法,只能好好应对就好。 于是大家坐了沉默了一会,润福就被喊回屋子去,他们几个大人在一起商量下。 和沁福一起走在回廊里,姐妹两人并肩着,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可是怨我?”突然间,沁福先开了口。 润福想了下,看着沁福不安的表情和倔强的眼神,轻柔的开玩笑着“傻丫头,你当初不是不悔么,怎么了,现在可是觉得对不起姐姐我呀?” “我现在也是不悔,我还是那句话,有一天,你没有依靠的人,可以找我!你与钱陈群也是无缘无分,命运自不会让你们在一起。你迟早会一生富贵的!”沁福认真的说。 “呀,丫头,你好有神棍的样子哦,”润福嬉笑了下。 “但富贵需要险中求啊,不过傻丫头记住你的话啊,姐姐无可依靠的时候,可是要你帮着养老的哦”,润福悠然的笑着,语毕,也不和沁福打招呼,就这么转身回了屋子。 卷二梦醒时分第二章红招 夜里,润福久久不能入睡,于是披了衣服,和红招绿袖打了声招呼,“我出去走走,你们就不用跟了”。 红招对着绿袖看了眼,两个人均从对方看见了忧虑,但也就只能把披风准备好,让润福自行出去了。 夜里一片寂静,再过几天就是十五了,天空的月娘已经开始展示她妙曼的身姿了。光影落在了树上,斑驳陆离,可曾就是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一般?润福行到灌木丛旁,惊起夜宿的鸟儿一阵怪噱,她一味的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却不得半点觉察。 不自觉的走到了书房,润福走了进去,让外面伺候的丫鬟掌了烛火,就让她退了下去。 灯光微弱,灯芯里的油捻子甭吱甭吱的直响,更加衬托夜的寂静。随手翻出了一本佛经,拂空了思绪,静静地读。想起之前和法宏大师的对话,想起那一种心悸,想起这浮光掠影的世事,所有的思绪上来了,又一点点的下去了。 不自觉近子时了,红招找了来“小姐,都已经子时了,我们都知道你委屈,但你也不该折磨自己的身子”红招语带哽咽地说。 这个误会有点大了,但润福也只是笑了下,不说话,起身回房休息。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说。红招也默默的跟在润福的后面,仔细的照着润福的脚下。 润福起了身,回去休息,很快就睡下了,一宿无梦。 早晨照例起了个大早,脸上还带着青青的眼圈,生物钟惯性导致身体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很好,依照旧例行完了晨工,回来梳洗。 “小姐,你没睡饱,就回去睡个回笼觉吧,左右今日也无事”红招见她脸色不是很好,心疼地说。 润福摇了摇头,示意无妨。 窗外天已经开亮了,火红的朝霞从窗棂映了进来,照的整个人朱唇粉面。 润福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有些怔愣。 十一岁的脸庞还带着婴儿肥,嘴巴不大也不小,那双不大的眼睛里含着一种不符合常态的淡漠,整张脸上出彩的就是那双眉毛,倒有些一对似蹙非蹙笼烟眉的意趣。但整个面貌,谈不上风情,也说不起女人味,在那个时代,确是还在上小学,现在却要嫁人了!润福觉得自己这一生所谓看透,但正面临信仰转换的时候,确实没有像想象中的云淡风轻。 “小姐,小姐,今儿个插了这个鹤嘴儿朱钗可好?”绿袖打断了润福的思虑。 润福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她对这装扮一事也并不上心。 “红招,你去找了我之前剩下的梅花帖子来,放到书桌上,我有用处”润福想了下,喊了红招。 红招找了出来“小姐,是这个不?”红招拿着一纸红柬,上面自右下角而上,印着梅印,问润福。 润福接了过来,“正是” 于是红招派了一个小丫鬟杏儿送了过去,这是过年时候,钱氏又招来的一批丫鬟小子们挑出来的,红招绿袖觉得杏儿还是比较稳妥的,就让她靠了跟前伺候。 红招看了看进来的杏儿,七八岁的样子,眼睛里还带着不解世事的稚嫩,行事却已经稳练了,突然问道“红招,你今年可是十四岁了?” 红招疑惑的回答了“是呀,小姐,奴婢是大生日,过了年就过了十四呢,按照老家算十五岁了” 润福默然不语,有些愧疚。原来岁月并不只是端在自己的身上流逝,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些身边的人也在慢慢的老去,慢慢的去经历生命。 润福打量着红招。其实红招长得极好,五官柔媚,长手长脚的,再加上在润福这吃穿用度都是高人一筹,如若不是身份使然,别人一定以为她才是正经的小姐。只是她平时都极为懂得规矩,自是在这些方面避讳。 “可是许配了人家?”润福一句话过来,瞬间让红招羞红了脸。 “小姐说什么呢”红招嘟囔的说,绿袖在旁边掩着嘴巴笑。 润福长吁了一声“可是被我耽误了,好人家这个时候都已经有了孩子吧” 红招不语了。一会儿,木然的说:“小姐,不是被你耽误了,这个是奴婢的命” 于是,她缓缓道来。 卷二梦醒时分第三章合婚上 此时红招敛了平时的张扬,低声说“我的老子娘都是府里的,赖着太太的恩典,待我出生后也去了奴籍” 这其中缘由润福倒也听说过,红招的老子陈管事之前是伺候凌柱的,凌柱年轻时候骑马的时候惊到了马,结果飞了起身,是陈管事不顾身危的上前拉住了马,但也因此折了腿。当时红招的娘已经身怀六甲即将临产,凌柱一家无以感恩,就许了陈管事的孩子去了奴籍。倒不是凌柱一家不大方舍不得去了陈管事的奴籍,只是这年头有个府第庇护可是比独自谋生好了去。 “但老子娘在老爷太太手底下做事倒也顺心,只是让弟弟读书努力考了那功名去,而太太在我未伺候小姐之前的时候,给我指了一门婚,就是城东豆腐坊家的儿子,许我十四岁嫁入” “哦,还有这等事情,是哪家的儿郎这般福气?”润福看着已经被修剪的圆润的手指头,扬起眉毛。 红招苦笑了下。 “这倒不是他的福气,倒成了他的催命符”红招眼泛泪色,低语。 “太太怕给我们指了哑婚,让老爷招了他,老爷见面觉得他还可以早就,就想招了他做幕僚,我也在屏风后偷偷见过,觉得这个人已经比自己所希冀嫁的人好多了,就和太太应允同意了。他那面也派人打量了我,双方就定了这门亲。” “这不是好事么”杏儿快言快语的说。绿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给小丫头吓得忙不矢低头不语。 “原本是好事,但就砸在我们换了庚帖后的第三天,他,他却突染暴病不出月旬就去了”红招一脸悲伤。 说到这,润福点头示意绿袖带红招去安抚了下,她情绪起伏大了。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的劝说是无用的,因为后面的事情,红招不说,她也都可以猜出来。这年头女孩子未嫁入夫家就丧夫,是要做望门寡妇的。事夫如事天,与孝子事夫,如忠臣事君也。别说别婚另嫁,就是众人的口水也是足够让一个姑娘家寸步难行的。虽然她自己知道这个和红招别说没半点关系,生死事谁能说的明白,只是悠悠众口只单单苦了姑娘家。 稍稍思忖了会,润福也不做声,起身去请了晨安,老太太也知道了选秀的事,也没有说什么,就单单叹了口气“命中有时终须有”。润福看钱氏和佟佳氏也是一番欲说还止的模样,就逗弄了圆圆一会,起身去了书房。 书房中焚着香,袅袅烟尘带着不知世情的雅趣。今日燃的是沉速香,用饭镢上蒸透,在炉上设一铜丝架,离火中寸许,徐徐烘之,其香幽韵而无烟。润福靠了近,挑了下炉火,一瞬间猛了起来,渐渐又淡了下来。 一会儿,她拿起红色梅笺。 “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杏儿见润福将梅花笺裁开了,又打了孔,用金丝的绺子穿了几张过去,不解的问。 润福只是轻轻玩笑“这叫加工”,然后也不语。 俯身拿起紫毫,蘸了调了极匀净的墨浆,写着蝇头工笔小字,满满写了几篇,因为这墨浆调的极好,写的字光润圆黑。落了笔后,待字迹干了,便使杏儿出去叫了小厮进来。 杏儿应了声,就喊了守门的六子儿进来,润福交代了一番,就让她把信送到恭亲王府。 忙活完了,润福起身净了手,去捣鼓着窗台那两瓶插花。一瓶是兰花,幽香韵致,是荷瓣素心的春兰,肩平心阔,茎细瓣净,用大开口的瓶子引了水养着。另一个却是用素蓝的盆子装的,花不出奇,是普通的杜鹃,求的是花时长。但那盆子倒是讲究的紧,用漂青松香榆皮面和油,先熬以稻灰,收成胶,以铜片按钉向上,将膏火化,粘铜片于盘碗盆洗中。等冷了后,将花用铁丝扎把,插在了钉上,取偏斜之势,以便枝疏叶清,不拥挤。然后加水,用碗沙少许掩铜片,使观者疑丛花生于碗底。 观了半响,绿袖进来了,看眉眼红红的,想是陪着红招哭了场。 “这红招姐也是个苦人,原本我还以为她能和那个小常哥好呢”不多话的绿袖说了句。 “哦,可是前院采办的那个小常哥?”润福应到。 这个小常哥她也倒见了几次,是个伶俐不过的人,才大心细,有胆有勇,可以担当大事,可惜躁进些。但倒也是个可以托的了终生的人。 “正是呢,前几天他褂子坏了,还让红招姐给补了,红招姐平时理哪个莽撞的家伙呀,倒是他那褂子她接了来,趁夜补了好给了回去呢”杏儿在一边搭着腔,这次绿袖倒也没说话。 听到这些,润福心里起了计量。 卷二梦醒时分第四章合婚下 润福喊了杏儿叫了那个小常哥进来。 甫一进门来,小常哥打了个千秋,“小姐吉祥,给小姐请安了” 润福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起来回话了。 这个小常哥也怪精怪的,被主子小姐叫了来,也不怕,你让我站着回话,就这么低了个头,等着问话。 润福也不说话,就这么细细打量着这个人儿。 穿着灰色的褂子,上面打着细细的补丁,脚上是一双纳的厚厚实实的布鞋,看起来很跟脚。双手十字交叉地伏在胸口向下处,腰圆背厚,耳阔口方,面目清癯,端端站着,看似冷眉冷言的。 “可是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喊了你过来?”良久,润福问,茶碗和茶盖碰到一起,砰的响了声。 “小人不知,可有冒犯小姐之处还敬请小姐海涵”小常哥儿神色平常,润福暗忖,果然人虽生得秀美,但性子就似生铁一般,十分执拗。 “大胆的小常哥,你可知私通主子院子的仆婢可是死罪!”润福冷冷的问着。 润福的突然发声,也让杏儿和绿袖愣了神。 小常哥只觉得吼干舌燥,一时间心跳的扑通扑通的,但神色却很是镇静,低声回应“小的不知小姐所言何事”。他心里不知道小姐这是演的哪一出,如果只关自己的倒一切好说,自己孤家寡人的混似不怕。 “还在那装傻充愣,难道你的褂子不是红招给你缝补的?”润福又是凝神直斥。 小常哥听了,心里暗想果然是此事,知道是什么来由,他心里也不着急了。 做了个揖,福了福,开口说:“小姐恕罪,小人多有冒犯,但确实实情非是如此” “我打小没了爹,等黄河水患和娘冲散了,就被卖进了府里混口饭吃,小时候不懂事,为此受了不少责骂,幸得进府陈管事一家照应,不时的给点衣服和吃食什么的,我才平平安安的长这么大,和红妹俩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她后来藉由老爷太太的恩德脱了奴籍许了那城东豆腐坊宋家的少爷,不想他福薄命浅竟先去了,他们却要她守那忘门寡”说到这小常哥一脸的愤恨和不平。 “红妹一时愤恨,就剃了头想随了佛祖,但红妹还这么大好的年华,何况他们也只是换了庚贴,连求吉回吉都没得做,凭什么让红妹守这份寡,我就和陈管事一家说,有我一口吃的,也就有红妹一口的,我就是一辈子不娶也要照顾红妹,断然我日后娶了人,一定是要容得下我红妹的。不过我这些心思也都没告诉过红妹,她也就是日常见我的东东西西没人照顾,搭把手儿,所以,小姐,千般的错儿都是我的错,和红妹没半点干系”小常哥坚定的说。 润福骤然笑出声来“呵呵,这也倒是有趣的,绿袖,把红招带了人上来”杏儿和绿袖倒是不知道这个事情怎么论了,就依照润福的话头儿,去叫了红招过来。 待红招一进门,刚挑了帘子,想给润福作福,就见了在边上杵着的小常哥儿。红招也愣神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是怎么回事?小姐喊小常哥儿来是什么意思?因为这小常哥是外围干活的,一般情况下,不得入得女子的内堂的。 “红招,本来你是我的侍女,家里也是一味想让你将来跟我过门去做那掌事的嬷嬷,不想你自己不行检点,行错池差,竟被人挑着话头儿将你告到了我这儿来,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润福语气严厉,神色刚肃,不似平日里的细声温语的。 红招心里顿时明镜儿似的。 “小姐饶命,这事端是奴婢的错儿,和小常哥无关”红招面带苍白,泪光盈眶,口里喊着。她也知道如果奴婢小子被老爷太太配上了,那是福分,私下有通那就是天大的错儿。 润福心里倒是笑了,面上却还上不松劲儿,依旧不语。 “小姐,小子有千般不是万般错,都是小子的不对,和红妹,不和红招姑娘断无半点干系。”小常哥见红招这么说,也有些慌神,心里直念叨,你这个笨红妹,你没事瞎认什么错儿。 当局者迷。绿袖和杏儿在旁边看小姐的这一出,可是看出了润福的意图,刚想笑出来,被润福冷眼一扫,忙敛起笑,故作庄重。 “现在两人都争着认罪了,当初想什么呢?”润福低了眼,听着红招低低的抽泣声传进了耳朵里,心里叹息。聘则为妻奔为妾,不好好的求了主子恩典,想着私相授受这一出儿,好歹是遇到了自己这个穿越人士,否则这两个人还真难说。 红招到底是伺候润福时间长的人,润福的想法,多少她能明白。听着润福降低了声音,她知道小姐关键气的不是两个人的感情,而是不依照规矩的这个事。于是她忙不迭地说“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是故意背着您做这些的不入流的事儿的,只是,只是”红招哽咽着说,看了一眼小常哥“只是依照奴婢之身,是万万配不上小常哥儿的,端是不会起了这个想法,只是想趁着奴婢还有能力的机会,能帮衬点就帮衬点” “胡说!我这么大的男人,难道需要你这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拿的弱女子帮衬?”小常哥儿听着红招这么说,急了,也不顾是在润福面前,怒言。 “我早就和你说了,休提你那个什么破劳子身份的,我不在乎!当初我就告诉你,你想嫁,我就娶,你不想嫁,我照顾你一辈子,我们俩的情分这么长,你拿那话作践你自己还是作践我呢?” 红招听了,也不语,只是抽泣声更大了些。 小常哥儿一手拉过红招,跪在了润福面前“小姐,奴才和红妹两个人还求您个恩典,小的知道大错在先,但知道小姐您宅心仁厚,又素来疼宠红妹,就舍出这脸面,求您成全我们两个人” “小常哥儿,你,不能这样,我,我配不上你”红招早不复以往的爽利样,看的绿袖和杏儿都恨恨的。 “说的什么话!我小常哥儿老子娘都不在了,浑身一个人,怕什么,只要你别怕跟着我又没了自由身怨我就成!”小常哥转头认真的对着红招说。 润福长长的吁了口气,开脸笑了,“早这样可不就好了,枉我做了坏人,但有一条可要记得,这规矩可千万不能再破了,如果有下回,别怪我不讲这个主子情面了” 她抬手让绿袖扶了红招起来。 “不过,这事我还是做不得主的,要求了夫人才是”润福抬头看看外面,估计三四点钟的样子,起身带着他们几个人走向正房。 圆圆见到润福过来了,忙扑了过来,圆圆从去年开始就已经延请师长在家授课了,这不才下了学,见到素来喜欢的姐姐,忙上前来个熊抱。 红招绿袖忙扶助润福,免得她被冲撞倒了“你个坏小子,不知道我穿着花瓶底啊”润福依旧喜欢扯着圆圆的胖乎乎的小脸,笑着说。 “姐姐,疼啦,再扯我就不是帅哥啦”圆圆状似不满的和姐姐开着玩笑。 “呵呵,好的,大帅哥,今天姐姐有事,就先不瞻仰你的帅气啦,和我一起去见额娘吧”润福开着玩笑。 见过了钱氏,润福将红招和小常哥儿的事禀告了一二,但隐瞒了私相授受的事。钱氏细细问了红招的意思,两人都是自己府里出调儿的,虽然红招有了之前的寡婚,但伺候自己和润福这么长时间,都是知根知底的,也不伤其好,就允了,还赐了两床荷花布,一百两银子,以及其他各色细软,又念着小常哥儿没有家人,就允了待大婚那天,凌柱和钱氏上了主坐,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十。 卷二梦醒时分第五章入宫上 每年黄河洪汛都是举国慌乱的时候,各司各府均忙碌此事。今年还好些,但山东二十四州县的灾情仍是严重,皇上许了暂定分三年待征,再视入冬后情况定夺。忙过了七月,凌敏所在的户部就接到了宫里的信儿,今年的选秀定在九月,八月份就让全国各地送了候选的人儿上来。 今年皇上应了主选人是德妃乌雅氏,慈宁宫的那位忍宪皇太后已经撂下了话儿,这后宫的一应事宜就交给德妃处理就是,她就享清福了。母凭子富贵,子借母上位,这是千古的理儿,再加上皇上之前几次三番的训斥太子,已经让有心人暗自做着打算了。 这日一下朝,凌敏就回来告诉了,进宫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是九月初九。 润福今儿个是一袭月牙白勾花绮罗裙,裙摆肆意开簇簇水红色,耀如春华,端然坐着,想着刚才在堂上伯父的话,心里暗忖,顺贞门么,越来越近的宿命了,想着心里一片平静,唇边儿勾起温润的笑。上个月,接到自己信的大堂姐寻了个由头回了家探了次亲,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时辰,她还是和自己深谈了一番。 “福妹”琉珠拉着润福的手,姊妹两人端坐在炕上,闲杂人等都被红招绿袖请了出去吃茶了。盯着润福看了一会,双唇轻抿出一抹笑意,身子徐徐起来,仍半低垂凤眸,方轻启朱唇轻声喊着润福的名字。 “你这个人从小看起来一副娇贵千金,大大咧咧的模样,但从你能给我送信儿就知道,你从来不会做没有筹划的事儿,但就怕吃在你那菩萨性儿上,所以”琉珠剪水清瞳内多了几分温润,蔻丹轻攀上案几雕花,墨瞳内烁着光影,用近乎呢喃的声音“一入侯门深似海,独善其身为上,最温柔的背后往往就是最深刻的伤害,最无心的努力就会得到长久” 音调很低,如若不是只有两个人,润福一定听不清,但现在她听的很清楚,也微笑着看着琉珠,直至两人对视笑了起来。 红招绿袖一进了来,就见润福这副怔楞着的模样,虽然是静谧的笑靥,无端地笑出她俩的微微心酸。 “小姐,这是厨子刚做的,你尝尝,有海棠糕,豆腐皮儿包子,京城福永记的糟鹅掌,还有一小瓶的木磺迓赌亍保红招开口边说,顺手把手上的几碟点心放到桌子上。绿袖伸手递了一块冷毛巾给润福。红招前段时间和小常哥儿完了婚,已经梳起了妇人头瓒,举止也不若做姑娘时候的疯癫,自是沉稳了不少。 被打断了思量也不恼,搽了手后,看着有她最喜欢的豆腐皮儿包子,忙拿了那洗的干干净净的竹签,挑了来吃。若是被老夫人看到了,定是要责骂一番举止有差,但偶尔她想放纵一下,又是红招绿袖她们俩个伺候的,就不做理其他。这豆腐皮儿包子可不是寻常的包子,这豆腐皮儿可是用豆腐原汁煮好,慢慢冷却,不加任何凝固的材料,让漂浮在锅面儿上的脂肪和蛋白质结出层来,挑起晾干。一般是吃不到的,想那时候和额娘提了这么个吃什,她就笑着说这东西不精贵,就是费了点人工,后来做的时候,才明白这不是一般的费事儿,也很少做。 “小姐,下个月就开始选秀了,夫人也从宫里找了两个执事嬷嬷教您规矩,怕是您要受苦了”红招忧心的说。 润福喝了口清露,眯着眼睛,掩住了琥珀色的眸子里的深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语毕,她起身走了出去“我去书房,你们不必跟着了”。 平静处时光易过,和嬷嬷学规矩的日子,也不是如润福想象中的无聊,更没有戏文电视剧里演的鸡飞狗跳。她额娘给她找的两位嬷嬷,据说是从宫里退出来的多年掌事,对皇宫贵族的规矩倒是懂得多,本身也极为自制和会做人的,没地平白得罪了未来的贵人。再加上润福本来是慵而不懒的性子,悟性不错,对规矩礼仪本身就是极懂得的,不需要督促,于是和嬷嬷一个教的自在,一个倒也学的愉快。 这样,就到了大选的前一天。坐在书房里,润福拿着留着给她留的信笺,按照上面一一对照着准备的东西,万事俱备,只等来时。 卷二梦醒时分第六章入宫中 一大早,天刚刚蒙蒙亮,两个嬷嬷就跟着红招绿袖过来了润福的院子。 “润福小姐,秀女殿试为最关键的一步,此处的一言一行皆会影响你的册封位分,还请小姐注意自己的言行。另外,贵人们的问话,切记要在须臾间回答,最迟不能超过一盏茶的时刻,切记切记”马嬷嬷一手打理着润福的穿着,一边说着入宫的关键事宜。 润福一一点头,记在了心里。 绿袖和杏儿帮忙打理着发式和衣着,红招掀开了帘子进来。手里托着一个盘子,润福扫了一眼,里面有一盘子荷包,打眼一看有二三十个呢。 秦嬷嬷拿起了荷包,荷包的针脚密密实实的,看得出绣工出挑,一个个很精巧。赞赏的看了一眼润福“是的,这些小物什别看不精贵,可是会派上大用场的。”掂了掂重量,大概有一银二银五银不等,依照各色分开。里面的银子倒不是俗物,用了一百两打成了梅花式的,海棠式的,还有笔锭如意、八宝连春等等不同样式。 润福扫了一眼,红招意会。从里面挑了那个墨绿色的荷包,递到了润福的手里。绿袖他们也不做停,依旧早捣弄着润福的衣服发式,润福接了过来,嘴角挑起一抹笑,摆摆手示意绿袖和杏儿停下收来,起身站到嬷嬷面前。 “两位嬷嬷,这月旬有赖两位指点了,润福驽钝之处还请两位嬷嬷海涵,我知道额娘阿玛那面已经全了这个礼教的束数,而且这一点小意思实在轻的很,但权表润福的心意了”说完,润福对着两位嬷嬷做了一个揖,将手里的荷包递了过去。 秦嬷嬷和马嬷嬷慌忙回了一个全力“哪个当得起小姐的礼,折杀老奴了”,嘴里说着,但手上倒接过了润福递过来的荷包,笑容灿烂,心里直想,这个钮钴禄氏的小姐真的不简单。 待都收拾好了,已经过了辰时了,润福依照例穿着旗装,着一袭鹅黄小碎花旗服、披挂了绛紫镶金丝飞云纹琵琶襟马甲,双足踏着彩绣花盆底儿,扶发髻间斜插的玲珑墨钗,在绿袖杏儿的搀扶下去和老夫人请安拜别,红招在前面打着帘子。 钱氏和佟佳氏都在大堂里等着,特别是钱氏,见着润福袅袅婷婷的样子,突然间觉得这孩子大了。这几天她每日和凌柱愁结此事,又怕润福被选上了,又怕撂了牌子,看着润福那状似温润实则坚定的眼神,钱氏心里略略安心,还好这孩子是个有主心骨的。 润福先给老夫人请了安“润福给太太请安,太太万福” 老太太看着润福,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只此记得你是钮钴禄氏的闺女,嫁的是外姓的人。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要安于内宅,孝敬公婆,别让人平白的说了钮钴禄氏的家风” 润福点了点头“太太,我记得了”老太太见润福点了头,也就闭着眼睛,挥挥手示意他们娘儿几个说会话。 钱氏摩挲着润福的手,交代她候选的规矩,落尾儿,低低地说“福儿,记得别担心,选上了有你选上的福分,没得选上,我们也落得自己,别让自己难过了。横竖有家里的阿玛额娘给你担着”,润福听了心里一暖,躬身搂住了钱氏。 佟佳氏也在旁边提点着红招绿袖采选的细节,让他们帮衬好小姐。这一上午就过了,中午吃了午饭,润福和钱氏正在屋里小休息下。 这时,青词进来了“大奶奶,二奶奶,大老爷的轿子在外面了呢”。原来,本来是该本族的族长派人接了她去的,但念着凌敏本身就是管辖这一方面的,就亲送了她至神武门。 看着润福他们登上了车,钱氏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正在这个时候,原本在学堂的圆圆跑了来,看着姐姐上车了,急的他也要往上爬:“姐姐上哪玩,我也要去”。小小的他,还不知道这事怎么回事,又怕他知道了不依,也就一直没告诉他。润福按住心里的不自在,抿唇笑着哄弄“圆圆,姐姐去给你买好吃的,好不?” 大概是小孩子的直觉吧,圆圆怎么都不依,“不行的,姐姐你骗我,你要走好长时间,看你拿这么多东西,回来东西都坏了?” 一席话,说的润福哭笑不得,但也冲淡了些别情。钱氏擦了擦眼泪,“圆圆,别闹,你姐姐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不是最喜欢姐姐么,那难道你要阻碍姐姐呀?” 圆圆歪着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撇嘴,嘟囔的说“好吧,我就让姐姐去”,边说突然哇的大哭了起来,急的钱氏忙喊了奶娘哄了他进去。 润福心里酸酸的,凌敏看时候不早了,等行到神武门也该到日夕了,就让润福上了车,向神武门驶去。 快到了神武门,家里人将润福的车树双灯挂了起来,红招绿袖也下了车,依律丫鬟是不可以跟进宫的。两人眼含泪光,弄得润福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余者我会小心的,你们回去吧”。 说完润福跟着太监念的名牌再登车。润福也说不清楚此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一路来的秀女各个敛气低声,有几个跳脱的,还没等开口,就被领事的太监瞪了一眼,也吓得不敢说话了。“各位小主,咱家知道各位金贵,但这可是皇宫,不比你们在家的时候,还望各位小主谨慎”。那个领事的太监,声音尖尖的,再加上刻意的抑扬顿挫,听的润福浑身不自在,但润福本身也不想引人注目,既然世界和平的目的达不到,推翻封建社会的目标太彪悍,那让自己过的太平点终归还是可以追求的,润福自己在心里开着自己的玩笑。 尽管低眉顺眼,再加上天已经入幕,四周不太清楚,但润福也知道车辆正由神武门夹道而出东华门,由崇文门大街至直北街市,又从后门而至神武门,因为两个执教嬷嬷已经早早的告诉她了,她当时还遗憾没有白日经过,竟不能仔细观看观看这大内皇宫。就这么胡思乱想一通,直至听到一声落马,润福发觉他们已经到了顺贞门恭候,凌敏他们就在此管理。 入夜后的顺贞门一片寂静,秀女门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只有偶尔从门外传来的落马的声音。凌敏他们户部按照牌子一一对照秀女们的牌子。 过了牌子,就被太监们引入一个名堂一个暗堂去进行初选。 润福是镶黄旗的,又有了凌敏的职位的帮衬,本来就是靠前进的,再加上润福自小的锻炼和保养,面目不张扬但皮肤浑圆柔嫩,这第一关是很简单的就过了。 和润福同行的也是族里的四位姑娘,一个穿蓝色衣服的润福见过,是族里长老的孙女儿,叫雨菱的,其他三个小姑娘润福也没见过,几人也不说话,只是点头示意。接待的是两个小太监,润福刻意慢行了一步,靠着边侧走,待要进屋的时候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藕荷色的荷包低低的递了过去。 那两个小太监也不做声色,暗自收下。 “谨慎”待要进门的时候,一个小太监低声的说,润福一颌首,表示知道了,他们两个就打了帘子,让润福进了去。 这一进去,润福稍稍怔楞了下。 卷二梦醒时分第七章入宫下 原来正堂里坐着的不是康熙的贴身太监李德泉又是谁,旁边有两个伺候笔墨的小太监。 五位姑娘一进屋子,就立着行了个礼,依照规矩是不需要行礼的,但这李德全可是康熙的贴身的人儿,都说宰相门子七品官,这可是皇帝的近人,就连那些大臣都得客客气气的,何况她们这些毫无势力的闺阁秀女。 本来润福想行了个礼,待没等她动弹,一个穿着紫色滚金色边的小姑娘就俏生生的说了句“郭洛罗氏.兆佳给李中贵,给李中贵请安了” 润福一怔,后一想他们这一行人里想她家世不错,但也该是垫底的,认识这李公公也不奇怪了,想到这润福也和其他三个小姑娘一起对着李德泉行了个礼。 还未入冬,李德泉就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葛布箭衣,腰间系着白玉钩黑带,带着顶戴,一丝不动的端坐在堂上,见到几个人进来了,满脸堆着笑容。见到各位姑娘们进来,未起身,嘴里说着“各位小主的礼,咱家当不起,今儿个来咱家就冒犯各位了啊”,眼睛一溜的扫过她们几个身上,他身前的桌子上摆着几个册子,想是她们几个人的玉蝶。 “今儿个咱家奉万岁的旨意在这儿当差,各位小主都是金贵儿的人,本来不需要奴才们的冒犯,但是祖制不容违,咱们依照规矩来吧”李德泉笑眯眯的说着,用眼神示意两位小太监,左边的小太监下了去,从左边搀扶了那个穿紫色的姑娘进了内房,毕竟这事儿还上讲体面的。 几个姑娘在堂下也是一言不发,微微低着头,李德泉在堂上笑眯眯的坐着着。见一时间内室沉寂,李德泉倒是笑开了“几位小主,想当年老奴也是在这里接来了几位娘娘福晋呢,小主们,你们都是贵不可言呢,咿,这位小主看着有点面熟呢”说着会儿,李德泉盯着润福看了过去。 本来润福随着人群站着,佯装着低头不语,但不时地细细打量着这个屋子。突然听到这李德全话头儿,润福知道她喊的是她,定了定神,轻垂眼眸,浅笑,上前捻了帕子压身侧一福“小女这儿有礼了” “哦,您是钮钴禄家的嫡小姐呢,瞧咱家的眼神记性”李德泉一拊掌,想了起来了。 “咿钮钴禄小主您今年应该没有满岁呀”右边的小太监看了下润福的玉蝶,有些诧异的问出声了。 李德泉白了他一眼,呵斥了一句,“就你多嘴”,心里知道这是皇上的决定。 一个月前在乾清宫里,刚下了朝,康熙立在案几旁,想着刚才殿上户部的禀告。今年候选的秀女只有寥寥1000余人,比起往届减少了三成,但不说前几日德妃和他禀告的,后宫各司各殿均短少人少,单单几个阿哥亲王均是子嗣不多,需要开枝散叶的。于是就允了将选秀的年龄下放1-2岁不等,特别是四品以上的官员的子女,均得入选,如此一来,润福自然也在这行列。但这个事情因为比较特殊,只是相关执事和各旗族长知道而已,没有大肆宣扬。 一盏茶的功夫,第一个进去的姑娘已经一脸通红的出来了,向李德全行了个礼,从另一侧的房门走出了去,门外自有接引住宿的教习嬷嬷和宫女们。 李德全说了话后,就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 不甚出众的外貌,如果指了福晋倒是合适,如果要是指了伺候的,怕是也难讨的好。但那双温润的眼眸,却不时闪过一丝聪慧,极快,如果他不凝神也难发觉。再想到之前京里的传闻,觉得眼前这位恐怕也不是一个无害的,就像一个兔子,急了也得咬人,还咬的狠的主。 润福感觉李德全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自己,但她也不在乎,暗自想着红瓦绿墙里所演绎的天下风云。 想着这偌大的皇宫里,藏着多少表面上的规矩和表面下的不规矩。想那红颜一笑渡帝王入空门的鄂妃,想着一个个红颜做了青衣V的妃子女人,因为这人世的十二因缘,结成一段段的爱恨情仇,因为贪嗔痴,又人为棋子,下得天下这局棋,进退之间,竟掌握了天下人生,这高贵的人生啊,总是看得远。 就这么七糟八乱的想着,不知觉已经轮到润福了。 润福进了门,是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润福一进门儿就给了两个嬷嬷行了礼“有劳两位嬷嬷了,小女如有冒犯,还请两位嬷嬷见谅”说着顺手递了两个厚实的荷包过去了,临行前,润福将今日要用的荷包都放在了袖兜里,其余的放在了包裹里。 两个嬷嬷本来是一脸不耐烦,见了润福这么懂事,笑了下,但依旧冷言冷语的“小主跟老奴过来吧”言行间已经放轻很多。 前世做过体检,对这套检验润福到没有感觉多么的别扭,只是这目的让润福多少感觉屈辱了。润福自知这一切是不可避免的,于是按捺下心中的别扭,乖乖跟着两个嬷嬷的吩咐依照规矩做好了检查。 待一切结束了,都过了半柱香了,因为今天只是检查正白和镶黄两个上三旗,人数都不在多,只有百人左右,估计入夜应该都检查好了。其余的秀女已经被安排在神武门歇下了,等着明天再选。 润福是最后一个,待润福结束了检查,他们一行人就完成了初选,几个人都留了牌子。 润福看了几个小姑娘互相瞅瞅,都面露喜色,不似初进来时候的拘谨,不似初进来的生疏,有点生死相交惺惺相惜的味道。 李德全听着小太监的汇报,笑着说“恭喜几位小主通过了初选,咱家失礼了,还望几位小主随着劣徒前往淑芳院先休憩,稍待随后的复选”。 几人齐声“多谢李中贵的扶持”,就随了那个被喊成小墨子的小太监,前往了淑芳院,根据规定,俩人一间房,润福和雨菱住一间。 这样,润福展开了为期七天的皇宫行。 额额额,则个则个,没别的,求评和推荐,谢谢,润福作揖了! 卷二梦醒时分第九章院里春秋雨凌 院里春秋雨凌 进了这淑芳院,润福是好奇多于紧张的。 “本格格要了这个铺子,你睡那个去吧”雨凌一进屋子,就眼睛一亮,接着骄横的宣布西边一个放着彩锦被铺的铺子归她,让润福睡东边那个略小些、床被颜色素些挨着门的那个炕铺,中间的炕铺她倒是不抢,因为那个炕上放着岸几,有几本书,明显就不是给人睡的,因为刚到,润福倒没有来得及翻开是什么书。 润福对这个倒不在乎,小女孩有些脾气她也觉得没什么,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再加上这个小姑娘还是自己本族的,尽管她不知道。只是笑笑点了点头,去收拾了她的床铺。在家自己的这些床铺和衣着都是自己打理不假人手,这尽管没有什么人伺候,她也不会觉得不习惯,收拾起来也是有条不紊,快而有序的。 雨凌也不是个笨人,见到润福不做声,不会觉得这是软柿子好捏,见好就收,看到润福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本来想歇下了的心思也去了,转过身来自己收拾自己带过来的衣服。毕竟这选秀里的人,特别是头一旗进来的,家世也不会差到哪去了。但见润福不和她争,她反而觉得不自在,她日常接触的小姑娘可都是从针尖争到麦芒的,不在于争的是什么东西,在乎争的那口气以及期间的乐趣。 屋内一时无言。 润福利索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后,掸了掸灰尘,看着桌子上有抹布,去取了来对桌椅又擦了一遍。其实也不脏,只是润福自己的习惯而已,平时有红招绿袖在的时候喊他们弄,他们不再她也自己动手收拾。地上就没有打扫了,一是没有工具,另外马上就就寝了,无端扬起灰尘了。个把时辰了,她看着整个屋子,满意的吁了口气,净了手,就靠在中间的炕铺上去翻那岸几上的书。是几张单页,有本朝皇后写的几篇文章,书倒只有三本,一本是《女戒》,一本是《孝经》,还有一本《列女传》。润福看着这几本书,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转开了心思,暗想:这就是这个社会对女子最主要的要求啊,想当初康熙年幼的时候曾和顺治对答关于汉学的问题,称之所以学汉学非为以汉治汉,而是汉学亦是大道。现在他是把汉学当大道了,但净对着男人解放了,女人仍然是要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永远在于从属地位。独阳何以成道,独阴亦非成家,如果在生存面前,心情和喜怒哀乐都是奢侈,现在的女人拥有幸福就是像了后世的那句话,你快乐所以我快乐,为了男人的快乐付出自己的爱情,付出自己的喜怒哀乐,连满蒙这两个以民风彪悍的民族都不能幸免,甚至愈加严重。男人就把我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了,难怪后来压抑出了慈禧这个荒无忌惮的女人,三百年功成一朝尽损。润福嘴角抿起,也不语,自顾自的笑了开来。 雨凌正巧收拾差不多了,平时在家都有丫鬟婆子伺候,她从来不用动这个手,所以收拾这点东西她倒用了一整个时辰。转了身,看着润福盯着几本书自己乐了,心里觉得这人真怪,看着这几本书也能笑了起来,不过是些闺阁启蒙之学,于是心里想这个人要不是一个狂妄之人,要不就是无礼之辈,心里倒是对润福轻了几分。 “两位小主,这是您两位今晚儿的水,奴才给您送过来了”一个看起来脸色尚且稚嫩的太监,扬着略尖细还尚带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这片沉默。 看着润福和雨凌均收拾好了床铺,略微有些诧异,刚才他送了那几个屋子,屋子里无不是横着行礼在正炕上,反正都没人睡,都累了,就想明儿个收拾了。 本来他还在幸灾乐祸一番,因为这淑芳院的规矩是不容洗洒不洁的,他们这会偷懒,晚点等这批人都到齐了,执事姑姑进来检查了,还得重新整理好,每年都这样,都要折腾大半夜的。别看他现在送了水过来,多数人又得再要一回,但哪能依了这些小姐们的脾气,每天可就是一次的水,用过了可都没了呢。然后那些偷偷要水的人就要行个方便,他们哥儿几个也能赚一笔呢,所以他们每年都故意早早儿送来的水呢。回头孝敬些姑姑们,她们也不会做那堵事儿的人,反正在这宫里,大家吃饭各凭本事,要靠那点薪俸早饿死了,何况孝敬宫外的老子娘。 他没想到,他们倒是收拾好了,除了那个绿色衣服的姑娘的床铺收拾的差强人意外,那黄色衣衫的姑娘可是收拾的规规矩矩的,都不像是一个主子的所为了。见到这,他有点悻悻然,但也说不了什么,就退了出来。 润福见着小太监脸色不豫,心里想起进宫前两位嬷嬷和她说的话“宫里吃饭的嘴儿多着呢,那些后孩子们套着圈在圈钱了,特别是新人的钱最好圈,等到被他们圈不着了,也都该出宫喽”,心里就明白可能自己的哪些行为挡着人家的路子了。 想那个雨凌格格也是懂的这人情世故的。“哎,小公公,有劳你了呢,这点茶钱你还收着”说完就这么直愣愣的扔了一个元宝过去,润福看到了,一脸的黑线,这丫头来当散财童子了。 小太监一掂量,分量够,二两的样子嘴里就叨咕着“哪敢哪敢”,一边说,一边还把眼睛望着润福。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的道理润福还是懂的,虽然心里有些对小太监这么小就这么世故有些不喜,但也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这钱最终这钱也落不到他手里几分,都进了他那所谓的师父大太监那儿了。“这位公公”,润福从床头装行李的抽匣里拿出一个淡绿色的荷包,走了过去,将荷包递了过去。 “哎,谢了这位姑娘,有用得到奴才的地方,喊一声就好,奴才叫小顺子”,小顺子见润福走了过去拿给他,有些慌神了,语无伦次的说着话。 看着润福眼里泄出的点点揶揄之色,小太监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忙道声别,“姑娘们,你们早点休息,水留这儿,我走了”说完就放下手中的盆子,跑了出去。 “对一个太监还那么客气,真假模假样”润福也不知道怎么惹了这雨凌格格了,小太监刚跑出去,她就白了润福也眼,语气不好的嘀咕。 你说她要真是自己想想也就成了,说嘀咕吧,声还就正好能让润福听到。 润福顿时乐了,觉得这丫头挺有趣的,不知道这直来直去的性子怎么在这个地方生存。 “我叫钮钴禄.润福,你想必不认识我吧,雨凌格格,论辈分我还是你姑姑的哦”润福边分着水,边打趣的和雨凌说着话。刚才分院子的时候,小丫头先被带了进去,润福后分进去的,因此她还是不知道润福是谁。 “啊,你就是那个钮钴禄.润福?”小丫头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有点发懵的。坦白的说,雨凌长得还真是可爱,面红齿白,眼睛大大的,现在两个眼睛忽闪忽闪的,让润福有种见着圆圆女装版的感觉,有着想欺负她的冲动。暗叹了口气,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啊。她是早听说过润福的,那些好玩的东西她和她的闺密们经常在一起玩呢,还以为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谁知道像这样,嗯小丫头有点纠结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润福。温柔吧,总觉得不像,老实吧,也不对,和普通的外表,给人有点点舒服的感觉。 “是呀,我就是那个传说中钮钴禄.润福”润福笑着加重“传说中”三个字。 小丫头听着,知道润福在取笑她,脸一红嘟囔着“你比我还小,还当我姑姑”,确实是,这个长得看起来比她更像十一岁的小姑娘已经十四岁了。但看起来家教不错,尽管不满,还是拍了拍身上,郑重其事的润福请了一个安“钮钴禄.雨凌给姑姑请安,姑姑万福” 这些可给润福弄楞了“哎,不用这么客气啦,”又依礼回了个半福。 女人的友谊总是很莫名其妙的滋长着,前一瞬间的不顺眼,可能后一瞬间就对上了脉,两人一笑,有一种温暖滋长着。 求票求票求票 求评求评求评 卷二梦醒时分第十章院里春秋无妄之灾 昨天晚上果然,润福和雨凌休息过后,执事冯姑姑带着两个宫女过来检查房间。院子里一番鸡飞狗跳之后,也搅得润福她们没有睡好,这不,一早上,雨凌就顶着两个熊猫眼起来了。 她看着润福虽然眼底也有血丝,但不比她灾情惨淡,“咿,福姑姑,你的皮肤这么好啊”她羡慕的看着润福的皮肤,忍不住的上下其手。 润福听到雨凌对她的称呼,敲打了下雨凌的脑袋,“臭丫头”,又拍了她手下来,笑着唾了她口“你打算变登徒子啊” 润福比她起的早,养成习惯了。醒来梳洗完也闲来无事,就收拾了下屋子等雨凌醒来,准备吃过早饭过冯姑姑昨天说的掖芳宫去“学规矩”。 雨凌气鼓鼓地哼了声,“美得你呢,你当我对你东墙窥宋呢” 润福干笑了下,“登徒子啊,登徒子啊,登徒子可是好人呢,可怜的他被宋玉框了,`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你说这么美的人看了他宋玉三年,宋玉不动心,难道不是有着虚荣心,而那登徒子守着糟糠之妻还被人这么埋汰。你说我说你登徒子可不是在夸你? 雨凌听了这话,眼睛更是睁得大大的,“你个坏人,你要我嫁那么丑的人,还要守着他!”说完扭头不理润福。 润福有点哭笑不得,这小姑奶奶有点难哄,不过一想自己的话,确实有漏洞。于是讪笑了下,“好啦,你赶紧洗漱,饭菜一会就会过来了,别误了时间”今儿早上还是昨晚儿的那个小太监,过来的时候润福刚刚起来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回来,就和润福说了下早上不能过了卯时的规矩。 选秀的规矩很大,但更让人难受的是,这个过程中每个步骤别人都不会教你怎么去做才是对的,却有无数个人默默观摩、考评,可能你觉得在庭选做的很好,技压群芳了,但却不知道可能因为一点点的小细节没做到而被撂了牌子,让努力化成白工了。 等到差一盏茶到卯时的工夫,润福和雨凌两个人就到了掖芳宫。 冯姑姑早已等在了掖芳宫,另外还有两个润福没见过的,都站在了宫门口儿。润福以为自己挺早,不过看着已经在那边小声嘀咕的一群花枝招展的美女们,润福默默的拉过雨凌站在了外围。 闲来无事,润福四下打量着掖芳宫,大概深广各五丈左右,四角攒尖重檐顶,上有鎏金宝珠,覆盖黄色琉璃瓦,四面辟门,环以周廊和水池,池周有汉白玉雕刻的护栏围护,池上架起石桥,通向四门,构成掖芳泮水。润福她们现在站的地方,就是护栏维护处,庭院里的各色花儿开的正盛,引得润福不禁想,这个地方选秀太恰当了,女人如水,女人似花,多少似水年华如花美艳就在这里开始绽放。但这些开得正艳的花儿,今儿盛,明儿盛,谁看到了明艳背后的根却埋在了永无天日的黑暗中。 正在溜号,突然的哭声引得润福回神,看着人已经到齐了,倒是没人注意到她,因为大家都用幸灾乐祸的神色看着那两个站在门口的秀女。 “如此惫懒,真不知两位小主的规矩在哪,你们的德言容功学在哪?想你们都是出自高门大户,嫁得也是豪门贵院,养育的是大清朝的贵子王孙,自教如此,何以育人?今儿个的规矩你们就站着听吧”冯姑姑严厉的说,手里还拿着戒尺。原来是最后的两位秀女刚刚到,不巧过了卯时,被冯姑姑训斥了。 两位秀女一个长得极其妖娆美丽,粉红色的旗袍裹着妙曼的身子,举手投足均有万种风情,一挑眉一翘唇尽显无限风liu。另一个却是长得眉清目秀,穿着浅黄色罩衫,系着一条红色冰丝腰带垂下流苏搭在裙摆上,扎着黄色的头绳,红色琉璃蝴蝶簪子别在头上,蹬着蝉蝶刺绣花盆底儿,整个小家碧玉清透的模样。 那个着浅黄色衣服的女孩子,不停的抽噎。那个穿粉红色旗袍的女子,整个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冯姑姑见了,也不赘言,语调恢复平稳:“今儿个小主都是到齐了,奴婢乃是德妃娘娘委派过来的教习,接下来的时日,奴婢将和几位小主共处。但奴婢有言在先,奴婢禀奉德妃的令,定会秉公执教,就得罪了!”说完,扫了一眼两个姑娘,转身走进了宫殿里。 雨凌吐了吐舌头,“好凶啊,这日子不好过了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润福笑着拍打了她下“你就装吧,保不准你心里想我是钮钴禄.雨凌,一等国公的孙女儿,我怕谁呀” 雨凌讪笑了下,她心里还真这么想的。 润福见状,也知道虽不中亦不远,也没有继续笑她,跟着人群进了屋子里面。 说是教规矩,不过是在说宫中的种种禁忌和她们应该避讳的事情,但这皇宫内院规矩大如天,冯姑姑和那两个教习嬷嬷,听介绍是李嬷嬷与魏嬷嬷,足足讲了一天都没讲完。 润福虽然没兴趣,但也就当听书,听了之后润肤不禁深思,这样的日子,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女人趋之如骛呢。说是趋之如骛也一点不假,看看那些秀女脸上可不是害怕,而是兴奋的狂热感,她瞄了眼雨凌,也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周围的这些人的表情,让润福有了深刻的格格不入之感,今世的是正确的还是来世才是真的?直想的脑袋都疼了,润福觉得自己快走火入魔了,所有人都用生命来向自己证明,他们的言行举止是对的,他们的思想是对的,他们的生活是对的。她倒不会说自己存在是个错误,只是觉得这个错位还好心里承受力不错,否则一般人在来回纠结里,非得逼出个双重人格不可。 就这么过了一天,直到掌灯了,冯姑姑她们才放了这些秀女回去。今儿个是在一起用晚膳,女孩子们嘛,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就都也熟了,虽然不知道品性如何,名字倒是认识了一些。这里的都是正蓝和镶黄两旗的,镶黄的人少,正蓝的人多,本来是依照旗分开坐的,因为混搭桌子,倒是大家也不分旗了。于是润福知道今天那两个迟到的姑娘,红衣裳的不是别人,正是正白旗族长鄂济.博哈的女儿,鄂济.齐朵,她十四岁那年选秀的时候,不巧正逢染病,就告留了牌子候选。今年其实已经过了岁数的,但因为长得极其出挑,又加上本身对宫位极有野心,就参选了。其实最让润福无语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正白旗为了上位竟出了双保险,那个浅黄色衣服的女子,却是博哈的庶女鄂济.齐瑜。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白玉莲,虽不尽同,各入人眼,好个一箭双雕。 倒和自家兄弟的名儿更像兄妹了,想起自己家哥哥弟弟,祈德、祁莳、祈逸,润福暗忖。但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吃着饭,可润福这份自扫门前雪的行为却不知道怎么惹了这个大小姐的眼了。 “喂,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她大声的说 本来叽叽喳喳的大堂,顿时寂静无声了。 润福没理会,依旧吃她的饭,没想到她就这么坐着吃饭都能惹到别人。 她不说话,雨凌可不依了,她本来就吃的差不多饱了,在听着周边的人说话,找着热闹,乍一听见齐朵这么喊,也没留意,还幸灾乐祸的想着喊谁呢,又有好戏看了。但不想,转了一圈发现,满大厅都是各色服装,单单只有坐她身边儿的润福穿着一件蓝色的衣服,早儿时候她还埋汰她像个村里丫头呢,她也没理她,愣是不换衣服。再加上本来她平时也是个天之骄女,今儿个有人比自己还有风头,虽然是不好的,但见她长的那么漂亮又那么张狂,就不舒服透了,两看相厌下,她慢条斯理的用整个大堂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喊谁呢?怪不得冯姑姑说没教养的,像个野丫头一样,嚷嚷什么啊,食不言寝不语,这都不知道,一看就是破落户出身的”。 被这么说了,一向骄纵的齐朵怒了,也不管妹妹在旁边拉她的袖摆,一甩袖子,疾步走到润福和雨凌面前 “你说什么,说谁没教养!”词严色厉。 齐朵儿是个蒙古姑娘,鲜衣怒马惯了,平时就很瞧不起妹妹那个弱不禁风的样儿,本来她正在和那些姑娘们说着草原上的事儿,以及炫耀她和那些王府贝勒格格的关系不一般,大家都用极羡慕的眼神看着她呢,她也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不想她眼神一扫,整个大厅就润福那桌儿,没人理她。再加上看着润福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就来气,就将气头使向了她。现在听雨凌这么说她,大小姐脾气增增直冒,想她鄂济.齐朵儿,是草原上最闪亮的明珠,在京城里贝勒贝子争相夸赞直爽,今儿个竟然先后被说没教养,冯姑姑就不说她了,一个腐朽的老女人,都忘记蒙满女人的本色了,又被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这么说,可给她气坏了。 本来润福就想学那润物细无声,故意打扮的素净些,如果知道被人这么说了,就是她不说,怕是认识她的人都要大笑,她还小媳妇呢。 雨凌也不是善茬,见齐朵儿就这么过来了,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净了手,抬头“怎么,中途离席,就是你们鄂济家的规矩?” 两人都是族里娇贵的人,谁也不肯让谁。 润福在这时也知道了,这是一件蓝色衣服引发的争执。但她端坐旁边坐着,冷眼看着眼前的戏。雨凌肯出来应话,一半有同族的情意是真,一半儿恐怕也是风头被压过后,想争了回来。虽然最艳的花儿死的最快,不是被掐走了,就是易凋零,但也是最引人眼球的。 两人就这么站着对峙着,看看时间,应该第二批秀女该进院子了。 润福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你们慢慢来,我先回房了”。于是谁也不看,漱口净手起身离开。 突然的转折让两个正在站着大眼瞪小眼的人一愣,整个房间的人,有那伶俐的也起身离开,有那幸灾乐祸的,还在那瞅着事态发展。 雨凌气急了,排开那点小心思,自己还不是为了她出头,她竟然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呸呸,都被纳粗鲁女人带坏了,自己竟然也这么粗糙了“站住,钮钴禄.润福,我在帮你吵架,你就这么走开了?” 润福回眸一笑,没有媚意单出冷清“钮钴禄.雨凌,吵什么架啊,也许是人家齐朵格格要认识我,做个朋友呢” 齐朵儿这时也从气愤中清醒过来,听到润福这么说,忙不矢的顺坡下马“是啊是啊,我准备认识润福姑娘呢,你还说别人没就家教,你的家教就是肆意打断别人的说话?” 又把雨凌气的圆眼怒睁。 听着屋子里的隐隐笑声,润福头疼了,自己那是反话,这姑娘难道没听出来? “哎,齐朵格格,这个呢,知道我叫什么了,也认识了,虽然方式比较特别,那我就先告退了啊”润福宁人息事,打着太极。 “你们干什么呢,吵吵嚷嚷的,有没有点体统了”一转头,润福就和冯姑姑的那张严厉的脸对上了。 润福在心里哭,这事还有完没完。 果不其然,“你们三个跟我来,其余的人,吃完膳食,赶紧散了去功课休息” 雨凌和齐朵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又同时瞪了润福一眼,润福的头更大了,自己哪里招惹这两位姑奶奶了。 “还不快跟上!”冯姑姑转头发现三人还在大眼瞪小眼,又呵斥。 三人各走一边,跟上了冯姑姑。 亲爱的众人们,俺破4000了,不是凑字,两章凑合一章了,果然舒服些。。嘻嘻。 继续求评。。。。。。。。。 卷二梦醒时分第十一章院里春秋复选 永和宫 一抹灯光暗黄,灯芯跳跃的烛火映在窗户纸上,更加的衬托出四周的安静。 “娘娘已经休息了,明儿个赶早再过来吧”一个明显压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不大,却如割破一整匹丝帛一样,只需呲的一声,就将这份静谧打破了。整个黑夜如同就在等候这一声响,空气顿时犹如跳跃的灯芯一样,涌动起来。 “让他进来吧,本宫还没睡着”一个慵懒的声音从珠帘后响起,一片簌簌的声音过后,德妃抚着宫女的手,着紫色纳纱女袍,腻歪着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芙蓉石碗,看那盖子,像冰一样透,还有着冰裂,轻抿了一口,就撂下了。 “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竟然是之前收受润福和雨凌荷包的那个小太监。 “起来吧,说吧,什么事儿,可是我让你办的事儿有了底儿?”沙哑的声音一开口就带着无限风情。 小太监有点紧张的说“是的,娘娘,您请过目”。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看着泛黄的纸。 德妃一扫眼神,旁边伺候的宫女就上前接了过来。 如果润福在,润福定会吃惊,上面竟然的是她和雨凌的出生卒年,玉蝶上有的和没有的,竟然将她十几岁的人生写个透彻。不过估计她吃惊过后定会想,难道这帮人知道自己以后必将贵富,早早儿的写了传记。 “倒是一个宽厚的人儿,配他那半响打不出声音的性子,倒也安静,不过…”看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又掩了半句不说,眉头稍蹙。 德妃突然间懒洋洋地说“什么钱该拿,什么钱拿了催命,你可要醒得” 一席话说的小太监冷汗直冒“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忙“扑通”的跪了下来求饶。 “行了,本宫心中有了定夺,你下去吧”德妃淡淡地说着,挥挥手示意他下去领赏。 “如此这样,本宫倒要看看鄂必隆那老贼还如何与本宫作对!”德妃一瞬间敛了慵懒,狠狠的说。周围的人似乎都习惯了她这副样子,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的搀着她入了内室休息。 掖芳宫 “这三个人还是比较合适的,你觉得呢?”一个听起来比较温柔的声音低低的划破屋子里的安静。 “嗯,让我们从镶黄旗中找,身份和性子都比较合适”一个明显是压低的声音低柔的说,可以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不习惯这么轻声慢语,声线略显僵硬。 “是啊,只不过这个太出挑了些,锋芒毕露不是个好事呢” “这个倒是陈稳,但觉得有些木讷也不知道进退” “两个都还是小姑娘,就要”温柔的声音带着叹息。 “这是她们的命,做这事也是我们的命,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毕竟也是个主子身份,还不言生死”严厉的声音平淡的说。 “那,就这样…” “嗯” 夜晚总能掩盖那些不欲人知的事儿,掖芳宫的执事屋子里,两个人在低低私语,风起,音落。 润福不知道,天有大道,命运的法条已经在吱吱呀呀作响,就待松开瞬间的旋转了。 此时,她无暇想这些,因为晚上被姑姑们唠叨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放人了,让明儿个站着听规矩。润福心想,站着就站着吧,还好自己经常锻炼,不至于做那春闺娇弱人,一天也累不到哪儿去。 但一回屋子,雨凌那个丫头就和她摆脸色,光摆脸色她倒不怕,但她一边臭着脸一边嘀嘀咕咕的不停就让她要疯了。为了耳朵清净,她好顿哄劝,才让她不再不依不饶的。 终于可以睡觉了,睡着前的一刹那,润福想,这真是鸡飞狗跳的生活,但她不会想到,她明儿个,就把这个词改了“这真是狗血的人生!”,这自是后话,暂不提。 润福站了一上午了,中午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揉揉腿,觉得这事儿没想象中的简单,心里苦笑打趣自己“不做学生好多年,想上辈子上了二十年的学也没罚站过一会,刚来几年就感受到了这万恶的体罚制度,哎” 雨凌更是早就不行了,唉声叹气的。不过她没哭,润福已经知足了。倒是齐朵让润福大开眼界,心里忖到,这先天底子好的人就是和后天不一样啊,她都站两天了,还一副活蹦乱跳的火爆样。正在用膳的齐朵儿感觉有人在瞅她,抬头一看是润福,不禁白了一眼,又低下头吃饭了。因为她实在是站的太累了,不想又被逮着罚站。润福还以为她转性了呢。 不想,下午永和宫的一纸文书,让润福、雨凌和齐朵三人解放了,还有四位小姑娘,一起过去。 冯姑姑虽然皱着眉头,但仍然是让那个传话儿的太监把人带走了。 齐朵儿非常开心,于是看雨凌和润福也顺眼多了,其他四个人不熟,于是,咬着耳朵问雨凌“哎,你说,宣我们干什么啊,是不是我们是最出色的啊?不用选了,直接进宫?” 雨凌还煞有介事的点着头“当然了,我们是谁啊,不过我不想入宫,给我指个皇子当福晋就行啦,这下好啦,我们不用站了” 难道她们几个站出来感情了?对这小姑娘情绪变化速度之大,润福有些无语,昨天还打的鸡眼对猫眼,今儿个就好的和好姊妹一样 正在雨凌和齐朵儿高兴可以逃过惩罚的时候,还没有卖出门槛,乐极生悲,背后冯姑姑的一句话,把几人顿时打入黑暗当中“今儿个差的半天,明儿个补上”话音刚落,屋子里顿时传来稀稀落落的笑声。 雨凌差点叫出来,不过还记得自己这要过永和宫,见贵人去,收拾了自己的体面,不过在心里是把冯姑姑骂的体无完肤。 “这个老女人,等我当了娘娘,收拾你”齐朵可不管这一套,刚跨出了门口,就气嘟嘟的说。她倒不是怕冯姑姑,她主要是怕还没当上娘娘,先罚站罚倒了,那样太丢人了。 如果刚开始的是娇蛮,后来的是直率,那现在如此不知收敛,润福看着齐朵的表现,心里有底了。这恐怕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这选秀也不过是走过场赌一些人的嘴了。鄂济,鄂济,这个姓和哪个妃子有关呢? 为什么润福这么想呢,因为这个事只能是哪个比较上了年龄的妃子,使出的讨好皇帝的手段。后宫三千,手段三万,这姐姐妹妹无穷尽也是一招。 待小公公将他们引入了大厅,一进门,只见堂里敷设的花团锦簇,桂馥兰香,齐飞的彩绢宫灯,铺上双龙戏水的层绒地毯,饰壁的是北宋院画,插架的是宣德铜炉,一几一椅,全是紫榆水楠的名手雕工。 打眼儿的珠帘挡住了后面的视线,怕是冲撞了贵人,隐隐能看着正中坐了三个女子。 “娘娘,人已经带到了”小太监行着礼。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凤体康安”三人一听小太监禀告完,忙跪在摆在地上的蒲团上。润福现在下跪的动作极其自然,跪着跪着就习惯了,肢体反应已经融入这个社会了。 “起来吧,彩云,彩霞把珠帘打开,让本宫和姐姐妹妹们先替皇上看看这些出挑的人儿,替咱们皇上分分劳”一个慵懒的声音含笑响起,不很明亮,里面却自然的带着命令意味让人顺从。 “是呀乌雅姐姐,万岁爷日理万机的,这些是咱们臣妾的责任呢”右边传来一个明显嗓音偏亮的声音紧跟着附和。 “这可是本宫第一次主理此事呢,以前有着老祖宗主持劳累,我也就帮忙跟跟挑挑的,啥事老祖宗帮忙担着,还觉得简单呢。这回啊,自己做了,才发现这事儿,啧啧,学问大咯,按照德言容功的顺序挑吧,怕万岁看着不喜,万岁可心儿啦,又怕老祖宗作难,哎,佟姐姐,你说是不?”德妃又慢慢的笑着说。 这时珠帘撩开了,润福低着头,透过眼睑偷偷的打量着这位据说偏心到极点的德妃。 只见主位雕花紫檀椅子上坐着坐了一个着紫色滚白边黑领的上好锦缎的柔美女子,坦白说,长得不是特别的出众,穿的也是中规中矩的,但端是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怕是只有长居高位的人,才能泄的如此自然。 因此尽管左右椅子上的两个人长得比之出色多了,却仍不及其夺目。特别右边刚才出声的那个,着碧霞罩衫,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琉璃钗,很有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乌黑的头发含蓄的配着洁白的皮肤,绛珠红唇喂着一对小酒窝,好一个绝代佳人。 “啧啧,真是青葱一般的人儿啊”依旧是德妃先是出了声。 “咿,你叫了什么名字”德妃盯着一个同进的女孩,眼神不似刚进来的慵懒,凌厉了起来。 润福随着她眼神扫了过去,原来是章佳氏.珍芳,是个长得很出挑的小姑娘,一对笼烟眉,眼眸灵动而懵懂,穿着淡粉色旗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件蓝色纱衣,身材纤细,有一种楚楚动人的风姿。 “回娘娘的问话,臣女是章佳氏.珍芳,父亲是海常”珍芳轻轻的回应。 “那敬敏皇贵妃…”德妃继续问。 “是臣女的族姑”珍芳心里咯噔一声,自小众人都说自己长得像那个大前年刚去的敏妃章佳氏,所以族长自五岁就收了自己当义女。怕是果然如此了。 “佟姐姐,密嫔妹妹,你说,这是不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可不是呢,姐姐,这还真是一个模子啊” 正在这时候,一个太监跑进来传话“娘娘们,万岁爷正从畅春园过来了呢,让小的打前头通报声” 今儿周日,抽风双更,主要还债,现在已经还了三篇啦,还差两篇... 错了,是三篇,555555555,俺要努力。。。。 卷二梦醒时分第十二卷院里春秋指婚 德妃几人闻言,均忙起身走到正堂迎接圣驾。 润福几人默默地跟在后面。 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这个千古一帝,润福觉得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激动、兴奋还夹杂着点点拘怕,这个可是掌握着天下生杀大权的人,能坦然才怪。 心跳越快,润福却越冷静,这时候润福有丝兴味,因为发现,虽然在的是永和宫,是德妃的宫里,但那个刚才寡言少语的妃子可是与德妃同立恭迎皇上呢。这个举止代表的这个寡言的妃子位份儿不与德妃相同就是要略高的,但这事儿落在德妃手上,这宫里谁掌权自是不言而喻。 刚刚站定没多久,门外就传来尖细的嗓子拖着长音儿喊着:“皇上驾到―――” 话音刚落,就见满屋子乌压压的跪了一地,德妃等人纷纷行礼“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不消说,润福她们也都跪了下来。 人未见,声先现,润福只听见一个威严的声音平稳的说“起来吧,众位爱妃平身”。 从他一进门,就带着一股强烈的肃杀气息,将满屋子的软香细语冲的全无。 润福本来想趁机偷看眼康熙长得什么样,现在也没了那胆子。 “皇上,您这是刚从畅春园回来呢?”德妃柔声说着 “嗯,这些日子选秀有劳爱妃了。不想这么多年,皇子们都大了,昨儿个大臣在殿上递了折子给朕,老十老十三他们也到了娶妃生子的年龄了啊,这次要记得也给他们指了人去”康熙落了座,拍着德妃的手,说着。 “臣妾醒得,前儿个臣妾主事的时候,皇太后她老人家也提醒了臣妾,说十阿哥、十一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是到了正婚的年纪,这次选秀要给他们留着点神,挑个体贴点的人儿”德妃听了,回了康熙。 “这样甚好,哦对了,还有老四,他的子脉像了朕年轻的时候,也再给他指几个伺候的”康熙一顿,又点了下。 德妃听了,心里大喜,这正合自己的心意了。心里欢喜,面上她却丝毫不露半分,只是应下。 “皇上,这是镶黄和正蓝两旗的秀女留了牌子的,昨儿个进了宫,都留在了掖芳宫观其衣食住行,听那个执教的姑姑说,这几个都是出挑儿的,臣妾寻思这后宫也久未闻新音,姐妹们都说寂寞了,你说是不,宜妃姐姐?”德妃巧笑倩兮。 “正是,皇上,这届的秀女都很出众呢”被称作宜妃的女人,也浅笑作答。润福一听,原来那个女人正是九阿哥的皇额娘,宜妃。 听到宜妃的称号,润福冲击挺大的,受前世《康熙微服私访记》的荼毒,她还以为那位长寿深得圣眷的宜妃应该一副精明像,有着凤姐的模样和手段。哪像现在这样牲畜无害的温柔?再说,看皇上待她也没有想象中的恩宠。她不禁暗叹,戏说害人呢。 “那自然极好,让内监报了名碟吧”康熙听后,表面未做声色,淡淡的吩咐。 于是,一个年纪不小的太监,拿了厚厚的一叠名碟,高声念着: “镶黄旗都统一等国公阿灵阿之女,钮钴禄.雨凌,年十六” “正蓝旗都统镇南将军舒恕之嫡女,鄂济.齐朵,年十七” “正蓝旗都统镇南将军舒恕之嫡女,鄂济.齐瑜,年十四” “镶黄旗四品典仪之女凌柱之女,钮钴禄.润福,年十二” “镶黄旗参领海宽之义女,章佳氏.珍芳,年十五岁” “浙江盐道副使赵庭标之女,赵玉敏,年十五岁” 润福半低着头,一会儿功夫,太监将堂上这几位的名碟念了一遍。 “哦,你就是海宽一直叨咕的那个女儿?果然像极了,可曾如你那姐姐一般,抚的一手好琴艺?”太监声音刚落,康熙盯着雨凌看着,脸上波澜不兴,话儿里泛着兴味。 只见珍芳上前一步“给皇上和各位娘娘请安,臣女只是稍有涉猎,万不及先姐丝毫”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来一曲《太平调》给朕和各位娘娘欣赏一番”康熙命令左右的太监拿了琴过来。 “臣女遵旨” 只见她嗪首,长发松松地给着,端露出白玉一般的颈项,仰首低颌间,却见眉峰微蹙,眼底眉尖笼着淡淡的轻愁。手指忽而轻起慢落,像一支盛开于十丈红尘之外的百合,又而急促弹奏,又绽放一股青春的盎然,自有一种风liu。 润福借着他们几人集中视线在珍芳身上的时候,偷偷打量着皇上,她可不敢盯着,这种人的警惕性一定很高,没得引来他注意。 头上戴着黄色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海湖水五爪坐龙黄蟒袍,系着碧玉红带,样貌普通,但胜在气场慑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不怒自威,也不会因为此时曲调优美而忘神。 一曲终了,引来康熙的掌声“不错,不错,看来你是过谦了”。动人自是不必言语。 德妃几人见了,心里暗忖果不其然,压下心思,笑着开口说:“皇上,您瞧瞧,这可不是敏妃刚来宫里的样子?却觉得又有些不同呢,这个,留了?” “嗯”康熙点头允了。 德妃就转向旁边拿着笔墨的司礼太监“还不记了下来” 珍芳谢了礼后,退了回来。 康熙选了一个自己满意的,再加上本来他就是一个自制的人,对这方面往往是重视其家族后面的实力而不是美貌,因此对剩下的几个,尽管各有美艳,心思却也淡了不少。 把视线转到她们剩下的几个人身上。“你们几个又有何长处?倒不妨拿出来” 齐朵舞了一场《茄吹乐章》,红衣飘飘,变幻莫测的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生出潇洒之意,也不出润福所料的留了牌子。 出乎意料的是,雨凌也是被留了牌子,可却被指给了十四阿哥。 雨凌表演的是字画,康熙看后,觉得虽然娇弱无力,但也算得上迤逦,准备也留了牌子。不想这个时候德妃开口了“皇上,是这样的,这雨凌丫头,我看着心喜呢,一看就是个活泼的性子,和胤祯倒是合得很呢” 康熙闻言,转头看了眼德妃,不说话,兀自点头。“是啊,老十四也到了指婚的年龄呢,那这个就留了牌子,等过些日子指给胤祯,完了婚也让他收敛收敛性子倒好” 雨凌退了回来,和润福笑了下,挺满意这个结果的。 又问了两个,倒是都留了牌子,也是指婚给宗室,但指给何人就要等圣旨了。 虽然凌府高贵,但润福阿玛的职位只是四品,自然是最后一个。她今儿个一袭蓝色宫装,略施粉黛,挽了一个简单的芙蓉髻,插着一支碧玉簪子,清雅的装束,并不是那么出众,却也不失礼数,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淡笑,不出挑,也不出错。虽然面上看着在笑,可她的心里直打鼓,因为这见证历史的时刻到了。 她自知,论长相不出挑,论才艺她也不想出挑,站出来回答了康熙德妃几个不咸不淡的问题后,德妃刚想开口,不想一直没开口的宜妃说话了。 “德妃姐姐,刚才你可依照性子给老十四找了个好媳妇儿,臣妾倒觉得这个姑娘的性儿臣妾喜欢的紧,身子骨一看就是极利索的,这对答也是板眼不错的,合了妇德言功,和胤祉那温吞的性子可是配得很啊,万岁爷”宜妃笑着对着康熙说“臣妾想向你讨个赏,胤祉虽然也娶了亲,可臣妾实在喜欢这个姑娘的紧,难得合了眼缘,不知道能不能将她指给” 还未等康熙开口“哎呀,万岁爷,这宜妃姐姐,怎么端看我眼里的人呢,打这姑娘一进门我可就看好了,这温柔的性子,正好能克得住老四啊,早早就打算和万岁爷讨这个旨呢,姐姐这个好媳妇臣妾可不让啊。” 俩个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谁也不肯相让。 润福在底下站着觉得自己快晕倒了。这演的是哪一出?难道是穿越女体质?再怎么想低调都是一种高调?看着康熙那从淡然无味转向充满意趣的眼神,润福把头深深的低下。 暗骂道,这不是鸡飞狗跳的生活,这是狗血的人生。 刚才发现,把十四写成四了,嘿嘿,毫厘之差,谬以千里啊。。。 另外,今儿个比较忙,晚上还要有事,就更这么多吧,回来早了就继续更,晚了就完啦。呵呵。 继续求票求评。。。为啥没人给评呢。。。555555555 卷二梦醒时分第十三章院里春秋历史 “哦,朕想起来了,德妃,这个可就是凌敏的侄女儿,那天皇太后她老人家提的那个人吧”博闻强识一向是康熙自豪之处,。 “可不是皇上,就是这个不声不响的孩子,自己设计出了几个有意思的小玩意儿的,臣妾之前还和皇太后她老人家下过几局那什么跳棋呢,虽然是小打小闹,但不伤神,太后她老人家甚喜啊”德妃忙不迭的回答。 润福只是一味的半低着头,就算没有抬头都可以感觉到康熙那似笑非笑地眼神正打量着她,但她知道在康熙这个精明的人面前,多说多错,少说反而是最安全的。她本来以为今天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按照历史的走向,将她指给胤G,早婚也就罢了,毕竟也做了十来年的心理建设,没想到竟然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抬起头来,让朕仔细看看,是怎么样一个玲珑的姑娘,竟然我们一向眼高于顶的德妃和宜妃看在了眼里?”康熙状似开玩笑的让润福抬起了头,可不知道怎么的润福竟然从这缓和的语调里听出了丝丝怀疑与肃杀,心里顿时涌起了不安。 “是,皇上,臣女遵旨”她抬起头来,依照规矩半收了视线,让他们几个人打量着。 感受着他们那评头论足的视线,润福的心理渐渐酝酿出一种酸涩的情绪,是一种任人屠宰的无力感。 可能只是一须臾,但润福却觉得这一点时间犹如这漫长的一世般让人煎熬。 康熙不说话,德妃和宜妃也不敢说什么,她俩心里各自打着小九九,留神着康熙的神色。 倏地,康熙哈哈大笑起来“这小丫头看似胆儿小,实际上却站定如立松,看似温恭,却眼神跳脱,表面倒是淑慎端庄宽容,适合诞育名门,不错不错” “可不是嘛,皇上”,密嫔娇柔的说,然后有咯咯笑了“我还记得之前在太后老人家那儿,这良妃也说了这润福姑娘合该嫁入这贵人呢,不知道是不是想求了您的旨,许给了这八阿哥啊”她举起帕子,捂着嘴巴,媚眼扫向皇上。 “哦,记起来了,是是,上次在母后那,良妃是是这么说着”,康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德妃和宜妃见状,这还了得,两个人都争不过来了,又再加个,那不更添乱? 德妃不经意间瞪了密嫔一眼,以试探的口气问着“皇上,时辰也差不多了,后面还有很多的人,要不,今儿个我们就先留着牌子,日后再下旨?” “如此也好,留着看看吧”康熙点点头。 待司礼太监登完,就按照规定,让太监们带出了永和宫。润福直到出了永和宫,才恍然回神,发现自己的手心竟然汗涔涔的。观之其它几人,因为大多得偿夙愿,都是满面春风。她自己暗自收敛心神,以免不知道的以为她对皇室不满,给个大不敬的名号。 这心,还在悬着。 等走出永和宫门口,珍芳、齐朵向润福她们点了头示意作别。润福她们这些留牌子拟指给了皇子宗室的,是要在家里等着旨意的,而要入了宫的,却要留在掖芳宫习满一个月的规矩,并接受复看,才能回家侯旨听封。 润福和雨菱几个被送到了神武门,“恭喜几位小主了,奴才这就回了德妃娘娘去”,将她们几个送到了接应的家人处,送他们出宫的小太监出声。润福等人纷纷将赏银给了去“有劳了”。 小太监很高兴的接过来,大概是出于银子的魅力吧,本来就打算走的小太监,出声给了忠告“这教习的姑姑等旨意下来了,就会到小主们的府上,还请各位小主们留神”。说完也不在乎她们几个是否听的进去,做了揖,转身回去了。 几个人毕竟有同堂的情谊,润福几个稍稍寒暄了会,就各自登上了自家轿子回府了,并派了小厮赶紧回去报信去。 润福此时很郁闷,把红招绿袖两人都赶走了,有一种郁结的情绪想发泄出来,前世考试之前她也有这样的感觉,于是她跑到山上,让自己出透了汗,将情绪卸载了才静下来。但这辈子,从出生到现在,她自以为已经适应的很好,但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种假象欺骗自己的躁动。 这辈子,她第一次这么激烈的感觉到,窒息。 尽管也会呼吸,但呼入的就如同溺水的人,呼不到空气,喝进了并不需要的水一般。 下午从宫里出来,阳光洒在她脸上,将整个皇宫遮盖成金碧辉煌,屋檐上的琉璃瓦耀眼的光芒让她恍然回神。 她不知道这是老天给她的考验还是玩笑,抑或,宿命的改变。回想起永和宫的那一幕,刚一回来,见到阿玛额娘明显苍老了几岁的容颜,她觉得自己那根紧绷的弦,有些绷不住了。 她极力压抑住,和太太以及其他人见过礼打过招呼,不咸不淡的说了下整个情况,就以身子不舒服为名号,先行告退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把红招绿袖赶了出去,让她俩以她睡着了为名目,回掉一切事宜。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会让他们感觉到不安,可她觉得自己再不让自己那逐渐乱掉的心平静下来,就要疯掉了。 如此也好,留着看看吧; 如此也好,留着看看吧; 太阳一寸寸在窗户纸上移动着,光和影在交错。润福脑海里怎么也无法把这句话给切掉。 她拿起笔来,摊开纸,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写着。 写着写着,她骤然发现,自己竟然写成了:“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她颓然的扔下了笔。 她现在脑子里极其杂乱,一个一个的场景人物在转换。 掖芳宫的乱花,永和宫紧张,康熙的眼神,德妃的坚持,还有,曹禺的风神若俊……相干的,无关的,纠结成一个剪不清理还乱麻团,快速的抽转着,想停,却无法自制。 她掷开了笔,在白色的宣纸上,滚了几圈,靠着砚盘停了下来,整个白纸上一滴一滴的墨滴沿着它的路线换成了一条轨迹。 看破,自在,放下,随缘,念佛。 怔楞中,迷茫的眼睛看到桌子一旁放的那本<金刚经>,脑子里,瞬然浮现出这句话。 渐渐地,如同那被遏制住的毛笔一般,静静的她将思维停在了这句话上 “看破,自在,放下,随缘,念佛。”润福低低念着,把繁杂的心慢慢慢慢的放空,她从慌乱中找到了那棵稻草,抓住了,回复了心智的清明。 念起之前见到法宏大师时候,“万事不可强求:”,看来自己是迷失了灵台,乱了心性了。独生独死皆是命运,自己可是惧那生死而“我着”了。 恢复了神志的润福自我解嘲,自己就如同那高手对决一般,内功差了,就被逼的走火入魔了。这么多年来,以为将淡定修炼的入神了,但毕竟是修炼,一高一低一一对比,高低自显分张。这既定的命运就如同那逆鳞一般,以为不存在,却在碰触里,被在意。 打开房门出来的时候,夕阳只剩下火红的余晕了,将这庭院里的一花一草一木,甚至是站在门外的人儿,都映的红红的。 润福的心,突然间就很暖和。 沁福拉着圆圆的手,站在祁德的旁边,就那么站在那儿,目露忧色的看着自己,红招绿袖则站在门口。 “妹妹” “润福” “姐姐出来了”吱呀的开门声,让院子里的人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圆圆也带着哭腔的喊出来。 话音刚落,他就扑到了润福的怀里,润福感觉到那大颗大颗的眼泪,一点点,一点点的让她宛如活了过来一般,柔软了灵魂。 “乖乖,都这么大的男孩子了,还哭鼻子呢,羞羞哦”润福低柔了嗓子,调笑着圆圆。 圆圆不理睬,边哭,边说“姐姐是坏蛋,都不看圆圆,圆圆这儿难受”瘪着嘴巴,抽噎着说。 “姐姐不要难过,哪个坏蛋欺负姐姐,圆圆去打他”润福低着头,眼睛正和圆圆抬起来的视线碰到了一起。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润福闭了闭眼睛,将眼里的酸涩眨了回去,一抬手将圆圆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好,好,姐姐就等圆圆长大保护姐姐了” 边说,她边睁开了眼睛看向院子里的其他人,红招绿袖早就红了眼眶,祁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沁福眼睛也不自然的转着。 她笑了,发自肺腑的对着这两个在无意识中疏远,却总也拗不过的血亲维系的哥哥和妹妹,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 “好啦,”沁福见了润福笑了,“看你平时拽,装成熟,哼哼哼,好啦,额娘阿玛都担心你呢,咱们过去吧” “我也会保护你的”祁德憋了口气,把这话说出来,轻松多了。 看着祁德那红了的脸,沁福那装作不在意的担心,圆圆的爱,以及,红招绿袖的忠心,润福拉起沁福和圆圆手,笑着说 “那我们走吧”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渐渐融合成了一体。 康熙四十一年九月十五, 凌柱蟒服诣凌府正堂,北面跪,西面传旨:“钮钴禄.润福,年芳十二,贤德端良,庆育高门,柔顺因心,幽闲表质。雅著闺闱之则,能瞻图史之诚。徽章载茂,淑范无违。特赐皇四子.胤G为侧福晋,望而祗率外礼,虔恭中馈,顺而不违,谦而不满,日新其德,以正家人。 接过圣旨,当晚,润福面带笑容辞受家人的叩拜之礼,此后,她以修行礼仪之由,避居别院。半年后,嫁入四阿哥府邸。 极为抱歉,刚才朋友帮忙看了下,昨日写的上一章,因为过于仓促,竟然如此多的错字。十分抱歉。 号外。。。嫁的是胤G。。。刚才错了。。谢谢各位开帖给俺指出的亲们!谢谢咯!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一章出嫁 一个男人,如果拥有了一朵白玫瑰,又拥有了一朵红玫瑰,他是否还会在意其他的万紫千红? 答案是肯定的。 但那时定是耗尽爱意,仅仅是男人对女人一种征服的渴望,是男人亘古不变的zhan有欲作祟驱使。 润福依规矩穿着一件粉红色喜服,蒙着同色的帕子,端坐在床榻上。 刚才在堂上有些漫不经心,火红的帕子掩盖了她的神情。 按照内务府豫行钦天监诹指婚的吉日,今儿个她“嫁”给了胤G,同时被指的,还有年遐龄之女年韵诗。 和年氏同时端立在堂前,透过喜帕看得出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清雅秀丽的女孩儿已经成出落的更加亭亭玉立,十四岁的年龄让她足以含苞待放,尽管被喜帕遮住了那姣好的容颜,但举手投足中无不显现纤纤女子的美好,自己现在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可是比不得的。 四个侧福晋,这一次去用了两个位置,恐怕这四贝勒府的女人们,有多少是要咬着银牙恨死她们两个了。 不同的是,两人一个是胤G自己求了恩典指来的,一个是德妃选的,怕是骂年氏的更多,润福苦中作乐。 润福知道,历史在这里打了个旋儿,本来她应该是以一顶小轿就这么悄声送了这四贝勒府,在挨过庭院深深的日子后,母凭子贵的晋升为侧福晋。 如今却一步登天了,这个结果,自是让凌敏凌柱等人喜上眉梢,这钮钴禄府连出两位福晋,可以说是贵不可言了现在,就连钱氏都劝她要惜福。 出嫁的前几天,她搬回了钮钴禄府,依照规矩她是不再需要向太太和阿玛额娘请安,但她依然天天晨昏定省。 “女儿做姑娘就这么几天了,这些年女儿偶有惫懒,阿玛额娘也都包容不忍加以训斥,就让女儿行行规矩不求别的,就求个安心”润福靠在炕上,屏退了宫里派来的指教姑姑,指教姑姑们也识趣,知道娘儿俩有体己的话要说,就跟着红招绿袖出去喝茶了。 钱氏已经泪眼盈盈了,她从来没想到女儿竟然这么早就要从自己的身边嫁出去。 “原以为你现在也不过十二岁,就算要指婚也该再等一等,但现在却指给了皇子贝勒。你呀,满以为自己的小心眼儿别人不知道,爱装成熟和冷漠,看着一副依礼知节的模样,但却心软纯良,最不喜了那规矩。本来想过两年让你伯父找个机会,跟万岁爷求了恩典,私下许个不需要大富大贵,但能安静过日子,心性善良的人照顾你就好,不想现在这些都落了空想。钱氏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拉着拉着靠着靠垫的润福的手,絮絮叨叨的说。 润福被这几句话哄得眼睛也湿湿的。 “不过,你也算是个有福气的,比起你堂姐来,还能让额娘尽尽心。”想到女儿虽然做不了正室,比不上那十里红妆,但也是受了旨领了册子的身份人,比普通人家自是好了很多,又感觉到安慰。如果女儿必须要走这一遭,谁都改变不了的,那倒要她收了性子啊。 于是,她又开口“还有呀,福儿,你这一进府里,可不像在家里这么金贵,虽然不需要奉伺公婆,但上有福晋下有早早入府的老人,你可真要把你那礼仪规矩端出来了,要敛了你那小性儿,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取得贝勒爷的欢心早早生下儿子,如此才能,才能让额娘不惦挂你啊” 润福自知轻重,也知道额娘的担忧,点点头“额娘放心,今儿个,女儿就全舍了那些,好好的,省的额娘你惦挂”口里这么应承着。 但润福却自有自己的打算。 这个男人,自己可以把他当哥哥亲人,也可以在长大后当做长期XX,但却不会把他当做自己的爱人。关心他,是因为从此休戚相关。 关心他,是因为人是有感情的,时间的作用下的结果。 她可能认不清自己的处境,但有一点,她却不会忽略,在这个时代谈爱情,不过是一种奢望。 女人往往会在寂寞里,让自己沉沦在自己的想象中,然后给自己期许一个无限的美好的情景来让自己迷惑,最后真做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是真亦假,真真假假中,就真的逃脱不了这红尘的圈禁,乱花渐欲迷人眼。 她知道她可以温恭,因为本性不在意。 她知道她可以不争,因为不爱。 但她确信自己要的是,活的自在。 胤G已经有了与他风雨十几载的嫡福晋,一个知冷知热把他当男人依靠,把他当弟弟照顾的女人。现在又纳了温柔的解语花,有了软语侬香的体贴。 而她,才十三岁,如果自己不是穿越来,本身拥有二十多岁的灵魂,可以早熟至如此,她想,十三岁的女孩儿,哪里懂得什么情爱?而一个二十五岁的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对一个未发育的十三岁的女孩感兴趣?这一点,本身就将两情相悦的结果给否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己可以理解妻妾成群是时代的产物,但让自己心系这样一个人,她自己知道,做不到。更何况,她也不认为自己这个样貌不出众,有让他爱的理由。 他和她,性格从本质上来说应该和他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一个外现,一个内隐。 “小姐,福晋来了”杏儿从外面走进来通报,气喘吁吁的,听出来走的很急。 跟着她一同嫁过来的是绿招和杏儿,红袖因为已经嫁人了,刚刚被诊断出来怀孕了,就让她留在了钮钴禄府。 润福藏在喜帕下的嘴,笑了。果不其然,今儿个胤G不会宿在她这儿,这福晋过来当救火队了。 “给福晋请安,福晋康泰”话音刚落一会儿,绿袖和杏儿齐齐的打折千儿请安。 尽管润福戴着喜帕,但仍然凭着感觉靠着炕沿儿站了起来打千儿“钮钴禄.润福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 “哎呀,钮钴禄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呢,今儿你最大,姐姐哪里当的起,绿袖,你还不赶紧过去扶了你家福晋”钮钴禄做完了礼后,那拉氏忙不迭说。 “应该的,有劳福晋这么晚过来了”润福轻声说。 “哎,张婆子,福晋之前不是让你过来帮把钮钴禄福晋这儿打点好么,怎么都这么晚了,钮钴禄福晋的妆还没卸”那拉氏话音刚落,一个严厉的女声就响了起来。 “荣嬷嬷,休得放肆,这是钮钴禄福晋的房间,你当是在我们院子呢”那拉雅氏温柔的声音又响起了,尽管训斥,但却让人觉得不温不火。 “你还不快去让丫鬟们打了水来,给钮钴禄福晋卸妆”说完,又接了一句,吩咐那个荣嬷嬷。 “是的,福晋,奴婢这就去”那个荣嬷嬷应到,润福耳朵里就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张婆子,你把那喜称拿了来”乌拉雅氏又开了口。 “钮钴禄妹妹,这个爷今儿个非常高兴,得了几位如花美眷,一高兴,就喝的稍微高了些,他夙夜辛劳,难得睡踏实了,也不忍叫醒了,也就别怪姐姐托大失礼了”那拉氏轻轻的坐在了润福旁边,轻声慢语地圆着场,其实就她不说,润福也知道今儿个胤G自是会宿在年氏那面。 她甫一坐下,润福就闻到一股幽香,味道清雅的很,却又极好闻,有点像之前在树上读的雪萼香的味儿。 脑子漫天的想着,口上不落的用着略显热情,又不会矫揉造作的口气回应“福晋哪里的话呀,润福刚一来就不懂事的劳累了您,润福还感到抱歉呢,我们都是伺候爷的人,自然以爷的身子骨儿为重了” “这是极好,极好,那我们姐妹以后就一块儿了,有什么事儿,可别羞口,尽管给姐姐提,姐姐能力内的,自然不会短了妹妹呢”那拉氏心里其实有些吃惊的,这么小的年龄,却对答不见半丝紧张差错,果然如额娘之前说的,调教好了,会是个好帮手。心思转着,手里也不落慢的将润福的喜帕挑了下来。 两人这一照面,未语先相视笑了。 之后,那拉氏又坐了一会,但以夜深为由离开了。 园子里。 “怎么样?” “奴婢觉得那两个丫鬟都是规规矩矩,行事利索的,看着人倒是一个极普通的,但只怕” “有什么怕的,爷将这整个内院交了我,我是不理其它,管她那路来的,只要不危害这贝勒府,我就容了她们,但只要稍行,哼,别怪我不客气”温温柔柔的嗓音,说着狠厉的话。 风过,无痕。 送走了那拉氏,润福将绿袖杏儿赶去休息了,她们也累了一天了。 床上铺着粉红色的床毡子,鸳鸯锦被并蒂枕头,上面滚落着的花生枣子等已经让绿袖杏儿收拾了去。 润福迟迟睡不着,盯着屋檐发呆。虽然如果依照历史,这里自己可是要过上二十几年,但润福却提不起兴趣打量,只是简单的看了几眼屋子,都说雍正历来节俭,从这个屋子也能窥见一斑。 三更天了,一早儿还早起去奉茶,润福逼了自己睡了。 此章可能有错字,尚未修文,还请亲们包涵指正。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章贝勒府的早晨 因为润福有些认床,一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踏实,这刚敲了寅时更,润福觉得躺得也累,索性早早儿的起来,绿袖和杏儿两个人伺候她也很长时间知道了她的习性,就也早早的准备好盥洗的物什。 “小姐,你也不多睡会,今儿个有的你累呢”绿袖和杏儿一挑帘子,就见小姐醒来了,正在屋子里伸着懒腰,杏儿叽叽喳喳的说。 “我就那天生的受累命啊”润福收了手,拍了拍脸,哀怨的回答。 “什么小姐,现在是福晋了,在屋子里还行,出去了小心让别人挑了错,连累了主子”绿袖一脸严肃的训斥杏儿。 杏儿吐了吐舌头,低头忙说是 “你都好变成教习姑姑了啊”润福坐在了梳妆台旁,任由绿袖他们帮忙梳着着把子头,按照品级穿着衣服,与绿袖开着玩笑。在别院里,绿袖这丫头也天天跟着学那些规矩,倒让那两个教习嬷嬷很喜欢,想要过去当小徒弟。 “主子,临行前夫人再三叮嘱我们说了,这里可和府里不一样,走坐言行,都是有眼睛盯着呢,本来主子就是个风口浪尖的,我们再不谨言慎行的话,恐怕福祸不知”绿袖缓缓说着,言语里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润福听了,嗯,略点了下头。 荣嬷嬷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景儿,润福把着本书,端坐在靠垫上,收拾的利索干净了,眼睛盯着书看,想是等着她呢。见到她进来了,两个丫鬟忙起身请安。 她给润福见了礼后,说了下一会儿敬茶的规矩。见润福今儿个的打扮,一袭粉红苏绣的旗装将她的身份衬托了出来,腰间配着淡粉色流苏绢花,额前的齐齐的刘海飘散,梳着把子头。甩袖可见凝脂般的肌肤,皓腕上戴一只和田玉镯,白中透翠,一瞧便知道金贵。带着少女的天真浪漫,让人见了就觉得喜。又见润福言谈举止间,极有大家风范,是个知道进退的,心里就特别满意,面上还是一团和气。 润福依礼受了荣嬷嬷这个礼后,倒是很恭敬的说“有劳荣嬷嬷了,我初入贝勒府,不懂之处还望嬷嬷提点提点”边说,边把左手上的一个镯子褪了下来,递给了荣嬷嬷“一点心意,还望荣嬷嬷不介意”。 荣嬷嬷虽然有点咂舌润福的大方,但这个也是素来的规矩,假意推辞了下,荣嬷嬷就收了东西。 春头的天还是冷的很,但刮起的风却不似冬日的凌厉,润福跟着前来接她的荣嬷嬷,几人出了这小院,向西屋去请安,沿途润福打量着这里的草木春秋。 朝云漠漠散着轻丝,日光打落在飞檐陡峭上,绿色琉璃瓦拱的整个殿堂宝相庄严。 时辰还早,杂役们还没有完全打扫干净,沿着院子前的园子走着,靠近内湖的时候,她看到庭院里的池塘在昨晚的寒风下结了冰,上面还积满了冬雪,望去俨然飘满落叶,银装素裹。绕过内湖进了抄手回廊,壁上雕龙描凤,不甚美收。 进了那拉氏打西头的院子,整个院子种满了槐树,那点点淡绿不断点染着庭院的地面,麻雀、喜鹊欢悦其间,好一派生机盎然。 荣嬷嬷话不多,润福刚入门,也不好刻意打听这内宅的是是非非。几人就这么在一引一随中,到了屋子前。还未进屋,润福就听着屋子里热热闹闹的声音。 荣嬷嬷靠着门口喊着“福晋,钮钴禄侧福晋到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瞬时静了下来,独独听着那拉氏的声音“还不快请进来” “是的,福晋”苏嬷嬷打了帘子,润福和绿袖杏儿就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润福就感到呼的热气扑了过来。外头冷着,屋子里还燃着熏香,淡淡的烟气让润福一眼望去只觉得花团锦簇,却端量不清。但还可以看到,主座的雕花紫檀椅子上,端坐着一个按照福晋品级身着大红旗袍,梳着把子头的女子,正是昨儿个见到的那拉氏。她正一脸温和的望着润福。 她左手边坐着一个上身穿着缕花金蝶金银线绛紫锦缎窄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穿翡翠撒花洋绉裙,梳着高粱头,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裙边系着豆绿宫绦的女人,这个女人远远看着,似乎有着一双丹凤眼,,身量苗条,,粉面含春的。 这人想必,是那个生了好几个孩子的侧福晋李氏吧,润福心想。右面还是空的,想是年氏还没有过来。 润福轻轻吁了口气,上前两步,拜了下去“钮钴禄.润福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说完顺势跪了下去。 旁边候着伺候的人极有眼色,见状忙将早已准备好的托盘,托了茶杯的伺候了过来,绿袖从茶盘里接过了茶杯,递给了润福,润福接过了茶杯,高举过头顶:“润福给福晋敬茶” “好好,钮钴禄福晋赶紧起吧,从今儿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那拉氏抿了口茶水后,将茶杯放下,笑着看着润福。 “今儿个,我就给你介绍介绍咱们这几位姐姐妹妹们,咱们都是贝勒府的人,从今儿以后,我们就大家一心服伺好爷,让爷能安心忙着国家大事。我左手边儿的啊,也是侧福晋,李氏,和你的位份儿是一样的,论理儿你可要敬她一声姐姐的”那拉氏拉过旁边那位的手,笑着给润福介绍。 润福又接过了已准备好的第二杯茶,站着走到了李福晋面前,举起杯子略高鼻尖“钮钴禄.润福给李姐姐请安,李姐姐万福” 李氏皮笑肉不笑地说“姐姐,这个妹妹年纪小小的,可是倒是知规懂矩的”她意有所指,现在都已经过了辰时,这年氏还没来,本来想给她个下马威的,现在憋了一肚子火呢。 那拉氏尽管也有些不满,但倒不会像李氏一样都露在了面上,没有正面应“谁不说呢,知进退,懂礼节,爷又添了一个知暖知热的人啊” 李氏见那拉氏不回应她的话,也就悻悻然的把茶草草喝过,算是礼过了。现在她自然是不把润福放在眼里,因为润福就是一个小孩儿。 “余下的几个姐姐,论规矩她们应该叫了你声姐姐,但你年纪尚轻,又是后进门儿的,她们可都是服侍爷多年的人儿,你也该有个礼。”福晋又接着开了口。 润福点点头“谢福晋教诲”,一转身,向剩下的满屋子的花团锦簇行了躬身礼。 福晋满意地点点头,“荣嬷嬷,还不快去扶了我们的钮钴禄福晋坐过来”拍了拍旁边空着的椅子的扶手。 “奴婢遵命”荣嬷嬷上前扶了润福坐下了。 “谢谢福晋赐座”润福福了一福,搭着荣嬷嬷的手,双手交叠着放在了膝盖上,两腿并拢端坐在那拉氏旁边。 绿袖和杏儿站在了她两旁伺候。 “虽然咱们钮钴禄福晋是和气的人儿,但这祖宗家法规矩可不能乱了,各位格格侍妾们上来见过钮钴禄福晋”那拉氏见润福坐了下来,吩咐各位格格们过来给她敬了茶。 借着这个机会,润福把胤G的几个女人都认识了一遍。 宋氏高挑的个儿,有些成熟的风韵,耿氏身子微福,眉眼温柔,徐氏则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三人一一过来给润福敬茶见礼。 剩下几个伺妾倒是不乏有漂亮的,大多数是宋氏李氏他们几人房里的人,一通圈的茶喝了下来,润福也只是隐隐知道马氏是李氏房里的人。 这边茶都敬完了,年氏也姗姗来迟了。 一露面,润福觉得满屋子的人都能射出刀子了。 这年氏也太出挑了,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微含着笑意,一双水眸泛着珠玉般的光泽,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如玉的耳垂上带着青色的缨络坠,眼尖的人认出来这是年前万岁爷赏下来的两对儿,一对是在福晋那的,不想,这刚进门,就给了年氏。让一干人恨的牙根痒痒。润福倒是不知道众人的心思,只是觉得几年不见,这年氏果然出落了,青春方好。 年氏是胤G旁边伺候的小太监喜太监扶了过来的,身后也跟着随嫁的丫鬟。 进了屋子,对着那拉氏盈盈一拜“妹妹给姐姐请安了,姐姐万福”。 润福一怔,这话儿,怎么那么的,不对味儿。 果不然,福晋冷了脸“年氏,你自小长在野里,不知道这规矩也不怪了你。但你已是爷的人了,就要守着这贝勒府的规矩,咱们私底下姐姐妹妹都是个称号,但该守的规矩,可别忘了”。果然厉害,不带重话,却将年氏训斥了一顿。 果然,年氏听完,身子一晃,双目含泪而不流,一副委屈娇怯的模样,“爷说这从今往后就是自己的家了,你就是奴婢的姐姐,不想姐姐这么不待见妹妹” “放肆”福晋一听,这刚一进门,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如果日子久了,还不上天了?眼神狠厉的扫向了年氏。满屋子的妻妾见状,皆幸灾乐祸。 润福本来不想说话,但要这样两个人都下不了台不说,恐怕日后被哪些嚼舌的人知道了,也伤了体面,最主要的是,她在这一屋子莺莺燕燕中坐的极其无聊,为了解救自己,她开口:“福晋,喜公公还在外面等着回了爷呢,我们刚进门,规矩不懂的地方,您可要见谅啊” 她这话有两个意思,一个是这年氏现在可是胤G心尖的人,看今儿来的晚就知道了,没必要现在和她争了这风头。另一个她是告诉了年氏,她今儿个来的目的是什么。 还好两个都是通透的人,一点就透。 只见年氏跪了下来“福晋,韵诗刚进府里,不懂得规矩,还请福晋恕罪,韵诗这杯茶敬福晋,祝福晋安康”说完,双手端了起来把茶举了起来。 福晋淡淡的应了声,接过了茶也没喝就直接放下了。 等到最后的伺妾敬完茶,都已经午时三刻了,众人散了各自回了小院。 润福走出了院子,觉得怪不得深宫里的女人一天天不觉得乏味,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想安稳也难。 哎,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章母子 见到德妃,润福不自觉的想起了郑庄公和其母姜氏“不及黄泉无相见”,一对母子,需要有多大的怨怼,才能演变至此? 今日是四月初二,依着规矩,那拉氏带着李氏、年氏和她,还有那两个新进的格格一同进宫来拜见德妃,这是润福嫁入贝勒府后,第一次进宫见德妃。 润福今儿个穿了件浅蓝色滚边旗袍,领口用蓝白重色做成了荷花纺纱,袖口和裙摆处用极细的素白荧光丝线勾出了各种不同颜色的福字。这个袍子是她自己在家的时候,闲来无事,自己做的呢。 永和宫还一如上次一般,只不过天渐渐暖了,撤了厚纱窗,换上了嫩绿色的纱笼,和窗外冒着绿芽的不知名的树倒衬的紧。回头让绿袖也将窗户打开了,她心里暗忖。 进了屋子,德妃已经坐在了堂前,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鼻烟壶。 “媳妇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吉祥”那拉氏一甩帕子,打着千。 润福敛下了心神,跟着她们几个跟着那拉氏后面行礼。 德妃今儿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却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波光流动,腰间系着翡翠玉佩,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竹叶青玉簪子。不装却浓如碳墨的柳叶眉,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 不同于上次见面时妆点的雍容大气,今儿个尽显一股贵妇的迷人妩媚。 待那拉氏他们行过了礼,热情的招呼“媳妇儿,过来额娘这儿坐着,咱娘俩可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了” “是,额娘”那拉氏依旧板眼的应着。 见那拉氏坐在了她身边,她眯眯眼睛,那拉氏素有贤名,因此她对这个媳妇儿她可是满意的紧,明里暗里给她长了很多脸面。 润福他们几个新进的,依照规矩要给乌雅氏敬了茶,一个小太监端着茶盘站在了润福旁边,润福刚想拿了茶杯,不想站着她旁边的年氏一闪身先盈盈一拜,拿了第一杯低着头说“媳妇儿给额娘敬茶”。 润福略有诧异,但不过就是一杯茶,先敬后敬都改不了名分事实,也就不在意。不过她可看到了德妃那瞬间紧皱的眉头,怕是这年氏弄巧成拙了。 德妃喝了茶后,每个人都赏了东西,润福和年氏是一个样儿的,给润福的是一个墨绿色的和田玉笔洗,给年氏是一个金镶玉朱钗,其他人短了一个品级也是一个样儿。 “你们几个也坐下吧,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们可要学学福晋的为人处世,照顾好贝勒爷” 那拉氏行过了礼,就在德妃的下座坐了下来。德妃指着那拉氏下首的几个位置,对着润福他们淡淡的说。 四贝勒府一次纳了两位侧福晋,倒是少有的,她可是觉得有些不满意。乌雅氏轻轻的用茶盖洗着茶水,垂下眼睛,掩下心里的不满意。 老四子息浅薄像了万岁爷年轻的时候,本来依照她的心,给那钮钴禄指了格格也就可以了,不知道万岁爷怎么想的,竟然给抬了侧福晋,这可是恩典,不过虽然和心里琢磨的不一样,可好歹她后面还有一个尚书府。可这个年氏,是个汉旗,可这个老四不通过自己,不声不响的向万岁求了恩典。德妃想当初知道这个事的时候,可是恼的很。今儿个看来,这个年氏确实是个拔尖儿的,心里就更是不舒服。 “一会老十四可要带着他的侧福晋过来呢,你们妯娌几个也见个面儿,以后没事多走动走动,他们你兄弟碍于祖宗规矩没得亲厚,你们妯娌可要亲些,这可是实打实的一家人”德妃放下了茶盅,转头和那拉氏吩咐。 “这是自然,媳妇儿定会谨遵额娘吩咐”那拉氏明白德妃的意思,这个虽然是侧福晋,可是是她老人家选的,可得当福晋一般对着,不能怠慢了。 见那拉氏通彻,德妃也不多说,问了下几个人的岁数,在家的时候喜欢做些什么之类的,大多数都是德妃问,那拉氏答,偶尔问到哪个哪个就战战兢兢的回应,整个气氛谈不上热闹,但也算得上宾主和乐。 润福正在眼观鼻鼻观心的一边听着他们的话,一边天马行空,她彻底执行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宗旨。 “钮钴禄氏年纪还小,但是个聪慧的主儿,也是个有福气的,院子里不大的事儿,那拉氏你可捡了那不重要的,让她帮了你去,你呀,多帮本宫添几个白胖胖的孙子就好了啊”,像是突然想起,又好像是不经意提起,德妃拍着那拉氏的手,笑着说,眼光瞥向润福。 “正是的呢,母后这提议极好,这弘辉最近特别的皮,奶娘不时的和我说,又闯祸了,这钮钴禄妹妹进来了,我正好多个帮手”提到自己的宝贝儿子,那拉氏不复板眼应答的模样,眉眼见笑。 “可不是呢,提到本宫的宝贝孙子,本宫可是有时日没有见到了呢”提到弘辉,她也是宝贝的很,那拉氏嫁给老四那么多年才怀了这一胎,还为此伤了身子。 “这几日已经进了皇学了呢,媳妇也好长时间没仔细打量了呢”。 润福却在听着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 弘辉,想起昨儿个傍晚见到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又煞有介事的给自己请安,如果没记错的话,怕是…看着他们此刻的欣喜,物伤其类,润福心里泛起一种酸涩的感觉。 谈起了孩子,李氏也开始插话,气氛稍稍活络了起来。 “娘娘,十四贝勒和侧福晋来了”一个小太监跪下来通报。 润福眉头跳了跳,这又是演哪一出? 只见乌雅氏真的笑开了“还不快让贝勒爷进来,凉到了贝勒爷,仔细你们的皮” “给额娘请安”润福抬头,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左手打右手,单膝利索的跪下来请安。 这位贝勒爷一进门,润福还以为小说里的贾宝玉跑了出来。满屋子的光辉都聚到这位爷身上了,端见眉目俊秀,一副天生的丹凤眼转目流转中似无尽风情,薄唇紧抿,头上用红丝系着一根黑亮如漆的辫子,从顶至梢用一串四颗大珠,用金八宝坠角,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绫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好一个风liu倜傥的人物。旁边侧福晋钮钴禄.雨凌退半步偎在旁边,其他几个眉目清秀的女子又随后。 德妃给他喊起来后,他转身给那拉氏打了个揖“胤祯给四嫂请安”那拉氏忙回了礼。 这个爷请完安也不依照规矩,把他的女人都丢到后面,端端想往德妃旁边凑合和她说说这些天的好玩的事儿。 本来见到自己这个素来喜欢的儿子很开心,但见他这么惫赖没个规矩,怕他按照以往那样不管不顾的跑了上来,忙端起茶假意咳了声“咳咳咳”。 胤祯这才好像想起他已经娶了妻了,于是不甘不愿的止住了脚步“额娘,儿臣带了福晋前来拜见额娘”边说边拉过来雨凌的手,一起拜了下来。雨凌趁势说“媳妇儿拜见皇额娘,皇额娘福气安康” “好孩子,好孩子”德妃见状又笑开了,“来来,孩子,这个你拿着,可要替我们爱新觉罗家多多开枝散叶啊” 一席话说的雨凌羞红了脸,低声说了“谢谢”接过德妃的赏赐,躲在了胤祯的身后。那几个伺妾倒不显眼的紧。 “行啦,老十四,去园子里转转,和你那些兄弟们说说话儿,你们平时也难得见面,额娘和你媳妇还有你四嫂们拉拉家常”一屋子的女人,让胤祯呆在这不是回事,乌雅氏忙把胤祯赶走了。 雨凌她们坐在了那拉氏的左边下手,雨凌嘴巧能说话,把自己的笑话儿,捡着能说的讲给德妃听,弄的德妃不时笑了开。 “你这个鬼丫头,我还以为胤祯娶了你能收敛了性子,你们这俩皮猴儿凑一起,不更闹翻天了啊”德妃用手绢拭了拭眼角笑出来的泪。 润福看着右手边以乌雅氏为首,几人端坐奄然,坐的甚是无聊,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德妃能喜欢胤祯喜欢的那么厉害。 他,是她的寄托和希望,能让她找到属于人性的快乐。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章无妄之灾 第四章 嫉妒 人一天天的成熟,也一天天的老去,岁月的流逝除了史书记得,那些细微的物件也见证了过往。 润福抚mo着自己的头发,从总角垂髫到结发为人妇,贝勒府的日子已经过了大半年,用润福的话总结,无聊。 是的,从大婚到现在,这位历史上的冷情王爷辜负了他的名声,变冰为火的,有一半的时间都呆在年氏的院子里,剩下一半的时间在那拉氏和其他妾室那,倒没有踏进她的院子一步。引得众人原来对她嫉妒,后来的讥笑,再后来就是无视了。 不过相对引来胤G的有聊,她倒安于这种无聊的生活。如果那拉氏不把那堆杂七杂八的事儿丢她头上,也能省了她的请安,更好。 不过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有一堆女人的地方,就有宫斗大戏。 每日例行的请安就是一场勾心斗角后谁吐血谁狂笑的戏码,作壁上观看戏的就是那拉氏。 如果有瓜子的话,润福想那拉氏一定会觉得这种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日子,特别幸福。 不过她的幸福绝对是站在她们的痛苦之上,尤其是润福。 润福一想到一会儿请安时候,那刺鼻的香味,一个个绵里藏针的对话,头就觉得疼。 特别是在整理了一下午的账册之后,更是如此。 自从上次入宫后,德妃暗示可以培养润福,那拉氏执行尤其彻底。不是权利转移,而是得罪人的事儿,杂乱的事儿,她统统的丢给了润福,这不,从这个月起连每个月发放利银核对账目都丢给她了。 “主子,今儿个你可要把这些账目重新誊了给福晋去?”杏儿拿着自己看不懂的一叠账目,问润福。 润福翻了个白眼看着那堆账册,誊过去?那今儿个不还得多吵个个把时辰?而且目标还是自己?自己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算了,等等吧”不核不知道,一核吓一跳。小小的贝勒府,号称勤俭节约“五讲四美”的四贝勒府,一个月光是俸禄就有近万两白银万斗米的进项,更不用提七零八落的田租等的收租,怎么也有两万两白银的进项。以前单独住的时候,她也好奇看过家里的账目,田产店铺的收入不过五千两,月盈两千两罢了。进项令人咂舌,但这出项,就更让润福目瞪口呆了。什么护卫、典卫、蓝甲、白甲、太监等等,还有内院,每个月竟然要有一万两的支出! 这真是白银为土金做铁啊,流水账流水账,看着里面的花销明细,润福整整整了三天才弄的清楚。也因此知道这种老式记账的方式,其实可以打马虎眼的地方很多。她曾试探的问了下那拉氏,只听她很淡然的说“这些阿堵物哪里劳的我们费心,自有账房核对清楚了”回答的倒是和自己额娘一样。 于是她挥挥手让杏儿把这帐放回自己的书房。 请示过那拉氏后,她自己掏银子,在自己院子西山墙的地方累了个不大的房子,权当作自己的书房。将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书放了进去。虽然这些书很多她都已经看过了,不过走之前,祈德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大箱子的书,很多都是奇本还有一些英译本,润福挑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将它们混在了这堆书里。 润福去请安的时候,时辰还早,屋子里还没人,荣嬷嬷见润福来了,笑着招呼着“呀,钮钴禄福晋来了呀,快请里边来坐,这天儿怪冷的”边说边指挥着几个丫鬟,手脚利索的将火炉又拢了拢,本来略带冷气的房间,猛然生了一股热气。 润福笑着谢过了荣嬷嬷,这个荣嬷嬷很倒霉的和历史上那个倒霉催的荣嬷嬷叫了一个名字,那拉氏能够坐稳嫡福晋的位置除了家庭背景外,这个荣嬷嬷一定也功不可没。不过她面上倒总是一团和气的。 不一会,一个小丫头搭着那拉氏的手,掀着帘子,进来了。 “这天冷的很,都怕你们畏寒起不来,不想你倒起的挺早”那拉氏一进门就见润福端坐在左手边下座,隔了位子给年氏坐“来,坐我旁边,咱姐妹两个好好唠唠,人多口杂,也不能说什么” 润福依言坐了过去,本来她是做那拉氏的旁边的,不过后来见年氏受宠的很,就自觉地退到了旁边去,她可不敢这碍人眼珠子的事儿。 “妹妹这进府也大半年了,如此下去可不是个事儿,姐姐本来就得意你这个妹妹的,觉得你贴心,像亲姊妹两个一样的,你也该早早的成了事儿,给弘辉添个弟弟做伴”那拉氏盯着润福的脸看,原本一个很普通小丫头,但总觉得经过这大半年了,越来越长开了,虽然不是那种漂亮的,但很耐看。再想这大半年,胤G虽然也没冷落了她,可毕竟宿在这年氏的房里时间有点太长了,心里有了计量。 润福冷不丁听到这话,有点楞了,接着就逵猩窳恕 心里不以为然,嘴里拖着长音撒娇“福晋--” 那拉氏见着润福娇羞的样子,心里确实真真心心的闪过了开心,想她也只不过是比弘辉才年长四岁,说到底也是个孩子啊。又念着她自进府以来明里暗里的为人处事,心思不禁淡了,自嘲想不到自己这么多年了,竟然把这套手段运用的炉火纯青了。 这时还想说点什么的福晋,看着李氏和齐氏,还有耿氏一同走了进来。李氏打头前走,耿氏和齐氏在后面跟着。几人先给那拉氏请了安。 “还是我们钮钴禄福晋起的早哦,年轻精力就是好”李氏在那拉氏左手边坐下了,眼神扫过润福,开口似嘲似笑地打趣着。 润福心思回转,“润福就是个不懂事的,哪及福晋姐姐端庄,更不及李福晋的美艳,不过”,润福眼珠子一转,依旧用着平淡的口气“不过最不及的是年福晋,青春正好,美貌无双呀”祸水东引,虽然有点对不起年氏,但宁可死道友不可死贫道,年氏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谁叫你风头最盛呢,润福心里佩服自己极了。 果不然,这话一落,屋子里除了噼里啪啦的煤炭燃烧的声音,几个女人脸上都僵了。尤其是李氏,美艳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因为她是这里年纪最大的,这胤G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进她的院子了,再加上年氏年轻美艳,心里自然是焦躁愤恨。如果年氏是个格格的话,倒能让她放心些,可她无子无女却如自己一般被封个侧福晋,想想就让李氏恨的咬碎银牙。 中国人不禁叨咕,这不,打破这片寂静的就是这八卦的主角。 润福见年氏一副白狐貂皮滚毛大氅,戴着貂皮裘帽,手里捧着暖炉,盈盈请安的模样,脑子里不禁浮现这句话。 “呦,我们的年福晋终于姗姗来迟了,美人的待遇果然比我们这些人老珠黄的人高呀,爷没免了你的晨昏定省呀”按耐不住的是李氏,开口就是夹枪带棒的讽刺。 那拉氏倒是镇定,不着声色的扫了一眼李氏“年福晋身子还好吧,一大早儿爷不是派了喜公公说你身子不舒服么,那你怎么还好好休息,小心风凉吹着了伤身子” “谢福晋关心,爷今儿个不用早朝,起来的晚,是说了”脸上适时的飘过一抹红晕“不过这是臣妾的本分,本来不能按时过来臣妾已经心里不安了,哪能这么没有分寸”声音粘糯,如果说的内容和表情能不这么煽动情绪的话,嗯,估计能免于被诅咒的命运。 润福看着年氏的表情,心里悄悄下着结论。 果不然,这次连那拉氏的脸色都变了“哦,这样啊,那赶紧搀扶年福晋坐下来” 年氏身后两个娇艳的女子听话忙上前扶了年氏,待扶到老位子上,不想润福在上面坐着。 两个人也愣了,本来想扶到旁边的座位上,不想年氏就端站着不动。 润福见状,正准备起来,突然赶紧左手边一紧,她转了头看向那拉氏,那位主儿依旧面不改色的和大家寒暄着, 得,今儿个,自己怎么也避不开这炮灰的命运了。 她明白了那拉氏的意思,这墙头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强风的那一面儿,转过了视线,假装没看见。 年氏终于明白了自己今儿个是不受待见的很,于是狠狠的瞪了润福一眼,扭头在她旁边坐下了。 “昨儿个宫里赏了点西洋物件儿,回头我送给各位妹妹院子里呢,今儿个就散了吧”那拉氏不时的引着话,很快到巳时,大家就散了。 走到院子里,润肤故意慢慢悠悠的走在了后面,不想等出了那拉氏的院子后,发现年氏却站在假山处,明显是等着她。 “你不是坏人,我也不是坏人,但是可惜的是,因为所求的是一样,我们俩现在必然是要有一个是坏人”。年氏不理润福,敛了眉眼,低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润福耳力不错才勉强听到了,“因为我爱他,所以我必须去争,扫清我一切的对手” 没头没脑的说完,也不告别,就这么走了。 润福郁闷了。 润福真郁闷了。。没有推荐,成绩凄惨的可以了。。。俺同悲。。。。555555555555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五章危机暗伏 人有信念的时候,或许不在乎它的真实性,但你却永远都可以感受得了她的力量。 抚着手中的《金刚经》,润福相信他能给自己带来平静,就像年氏相信胤G爱她,所以她愿意为了这份爱化身成浴血的战士,扫掉所有的障碍。她想着刚才年氏在假山旁对她说的话,有些默然。 但年氏却有些着相了,因为因果天道,佛祖给了你最想要的,他也会拿走你最在意的来偿还,如同镜像一般,她们一个个手上都沾着人血,所以用一条条无辜的生命来偿还她们的累累罪恶么? 润福想到弘辉,想到那个和圆圆一样大,一样可爱的弘辉,跑来喊自己“钮钴禄娘娘,钮钴禄娘娘,那个祈逸是你的弟弟呀,他和我最好啦”,觉得自己没办法做成一个看客,袖手旁观。 但让她感到不解的是,满府都是女人,那李氏还怀着胤G的孩子呢,年氏为什么单单跑来和自己呛声?而且平时都和自己较个锋芒,不说别的,就是到现在她连自己的夫君的面都没见到,这么杯具的事实,她年氏咋还把自己当盘菜呢?把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润福想自己还好没把那胤G真的当成那么回事,否则这不得含冤而死啊? 摇摇头,润福将头发松下来,喊绿袖拿了水过来把头发洗了下,她素来不喜欢用头油,但一梳了把子头还非得用头油固着不可,这不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赶紧拆掉,洗净拎干,用一个钗子别了起来。 “主子,刚才福晋打发了小庄子给院子送了些胭脂还有些点心,说是宫里赏下来的”边帮润福打理着头发,杏儿边小声的对着润福说“不过我听说给年福晋还有李福晋院子里的都多了两批上好的西洋纱,说是万岁爷说爷前些日子在西寻的时候,当差当的好,从今年岁贡里赏下来的,那纱可薄了,比咱们的蚕丝丝绢还要薄”口里一副眼馋的样子。 西洋纱?虽然在这个年代确实是个稀罕物件,但对于润福而言却不稀奇,如果弄个西洋参过来她倒是有兴趣。如果杏儿知道她想什么,估计会气的吐血,自己这个主子哪里都好,就是特别好吃~~,你说那豆腐包子,吃的多么花花。 “这是应该的,李福晋有了身子,年福晋又是恩宠的紧,福晋当然是要端平这碗水了”头发差不多干了,润福站在窗台边上,摆弄着她那些盆盆罐罐,突然发现那盆小红花石蒜,七八朵反卷如龙爪的红色伞形花中,夹着一株颤颤巍巍的绿草,谁说这曼珠华沙花叶两不见,这不可以移植嘛! 杏儿见自家主子又在那发呆了,也见怪不怪。她在主子身边伺候这么多年,除了觉得主子聪明外,就觉得自己主子从小就摸不透,看似软绵绵的性子,却犟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看似迷糊的很,精明起来又是个玲珑透彻的人,不过聪明的人从来都不是被了解的,自己就知道听话就好,嗯是的,自己听主子的话,伺候好主子。杏儿也自己在那点头。 润福一转头就看着整个场景“杏儿手里还捧着那盘东西,不住的点头,如果有口水下来就好了,那叫垂涎三尺!” 她坏笑了下“哇,口水” 杏儿闻言下意识一抹嘴角,发现什么也没有,知道又被主子捉弄了“主子,你又逗我”,她忿忿不平的说,还亏自己刚才一番效忠呢。 “呵呵,你这么有趣,不逗逗怎么消遣着无聊的日子啊”润福佯装很无奈的表情。 “不理你了,我让绿袖姐姐过来陪你”杏儿将手里的东西撂下来,转头去找帮手了。 润福笑着看着杏儿跑出去了,这小丫头,有趣的紧。 被杏儿这一闹腾,本来有些平静的心,渐渐活络了起来。 她披起了衣服,到院子里走走。 出了她的院门,连着一个小小的花园,耿格格和新近来的马格格各自有一个小院子,三个人共用这个小花园,出了花园后,回廊连着其他的花园。耿氏和马氏这两个人倒是个和厚温敦的主儿,三个人偶尔在小花园里见着了,就坐在一起聊聊天儿,也会互相串串门子。 北方秋天的风很爽朗,吹的花园里的树叶哗啦啦的直响,园子的树也不是什么珍贵的,就那笔直的白杨树环在外围,中间修葺着花园,几条小路从各个院子指向花园中间的小凉亭。润福弃路穿过草丛林木,向南墙处走过去,她在那儿栽了一些草药,想想近日该收了。 一不小心碰到了苍耳子,灰不踉的,不注意很容易被扎到,她小心的拨开枝蔓,蹲下来看墙角盆子里的羊蹄甲,用手拨弄着,嗯,再待一两日就可以收了种子了。 又看了芨芨草等几种极为常见的草药,都不显眼的生长着,润福心满意足的吁了口气,还是这种日子惬意。 她索性捡了处干净的,坐在地上,看那丛草为林,虫蚁为兽,土砾为凸丘,凹处为堑,忽然见二虫斗于草间,神游其中,享受着这种无限乐趣。 “罢了索额图,这太子的羽翼顿失一半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慵懒的说。 “百足之虫,死而未僵,何况他的心思向来难以琢磨,徐徐图之吧”一个清冷的声音严肃的回。 “四哥向来心思缜密,不过这曹家一时倒是动不了他,他不但将塞楞额的帖子丢下不管,竟然将两淮盐务交给了他和李煦,倒真是有点琢磨不出他的意思了,一会断其后路,一会又长他羽翼的”一个清亮略带着变声期的声音用着诡异的语调说。 “怕是给他最后的机会吧,如果能上得来,我们怎么心思都是给他陪玩的”清冷的声音冷静的说。 接着,最先开口的那个沙哑的声音又戏谑的打趣“四哥,听说你最近流连美人窝啊,我们向来冷清的四哥也开始沉迷美色了” “十三哥,看来四哥最近瞪你瞪少了,你皮痒了啊”那个公鸭嗓又出声了。 润福刚才听到墙后传来声音,一激灵,竟有些呆住了,自己怕是听到不该听的吧,现在回过神来忙起身想蹑手蹑脚的走开了。 不料却忽然撞到了树,刷拉拉的一声,润福心里暗忖,糟糕! 果然,墙后传来一声“谁!” 墙后的胤G喝了一声,这个地方是府里比较偏的一个位置,没事谁往这走? 润福顾不得什么,赶紧爬在地上,学了一声“喵――”,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四哥就是大惊小怪的,不过是一只野猫,这里面是你的内宅,谁没事往这溜达,你家那些嫂子以那拉嫂子为首,各个端庄美艳的,才不会往这旮旯之地凑合呢”那个公鸭嗓又说话。 润福闻言,心里暗骂,你才是野猫,你们全家都是野猫,哦不对,是公鸭嗓。 “行了,这个关节必须谨言慎行,别惹那不必要的麻烦了,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老爷子疑心病多重”胤G淡淡的吩咐自己面前的两个弟弟,赫然是十三贝勒和十六皇子。 听着话音有走远的样子,润福忙爬起来也不顾衣服脏乱,还好平时有锻炼,否则这们长的路,非得气喘不得。 回到房间润福将衣服换了,心还蹦蹦直跳,一阵后怕。 回来后,绿袖见自家主子又是一身泥巴回来了,以为自己家主子又去玩泥巴草药去了,也不知道那些花花草草的哪里待见了,花还漂亮些,把那些漫山遍野的杂草当个宝贝一样,真是搞不懂自己家主子。不过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什么话没说,端来了水,给她洗脸。 润福不知道,她刚回屋子没多久,一个黑影站在了刚才的位置“好大一只野猫”,眼神冰冷如蛇。 换了衣服,润福从害怕中恢复过来了,刚才是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觉得离死亡这么近过。让自己听到如此惊天骇闻,如果脑袋还能安然放在自己脖子上,她该好好计量计量了。 写了十万字,这貌似戏份很重的男人终于露面了! 一个黑影也算?哈哈哈。。继续求评求票啊。。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六章相见不如怀念 润福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傍晚,润福的小院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着喜公公的那张貌似恭良,还带着点对她这个不受重视的福晋歧怜悯的脸,润福对着绿袖和杏儿的兴奋,哭笑不得。 今天晚上,她传说中的夫君大人,要临幸她的小院,状似有礼的派了先头部队通知一声。 她没有侥幸的想这事可以瞒很久,不过他能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她也觉得挺佩服他的,难怪他能笑到最后,就这份谨慎就足以值得称道。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润福从刚听到信息时闪神中,须臾片刻就冷静下来了。但很诡异的觉得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不是害怕,她拿手指头扣了扣自己的脑袋瓜。她其实也很好奇,不知道这个以薄厉狠辣著称的未来雍正爷端是一个什么模样? 一时间小院子里人来人往的,净面的净面,更衣的更衣,打理法式的打理法式,润福心里泛着些厌烦的看着围着自己身边的这么多人,一个个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这么多人,也不知道突然间都从哪里冒出来的,平日里偌大个小院子睁眼能看到绿袖,眯着眼能听着杏儿,再想听点新声儿都得和鸟雀借点人手,不过她倒觉得那样平静的日子是一个很不错的宅法,如今这一下子呼啦啦的十多个人就这么把这个院子给挤的满满堂堂的,倒让她觉得十分腻歪。 趋炎附势已经从习惯形成本能,深深烙印在这个民族的骨水里了。 润福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不是明艳,端端就那么笑着,直到胤G站在润福面前的时候,润福突然间就失去了那个笑容,怔住了。却在碰到胤G视线的时候,佯装怯懦的低下了头,压下心底的波澜。 胤G看着前面的这个小个子的女人,哦不,连女人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女孩子,就这么张大了眼睛盯着他看。他看得出刚一见面有着不容置疑的喜悦和不敢置信,却一转眼便成了怯弱。女人的眼光他见多了,欢喜的,娇怯的,甚至是害怕的,独独没有见过这样矛盾的眼神。 胤G皱紧了眉头,本来对自己这个从来没见过的侧福晋没有什么喜恶感,这平日里自己也是忙着这朝廷的事,内院的事统统都交给啦那拉氏,素来懒得理这妻妾之间的拈酸吃醋,女人嘛,闲着没事不就是这个德行。年氏话不多,但又不会觉得沉闷,偶尔谈些风月也能消遣消遣,恰好和了自己的脾胃,连带的,对了他这一位福晋心思就更淡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自己还得哄着来,索性就交代了福晋好生照顾,毕竟她身后还有尚书府,如果今儿个不是碰巧这个事,想他也生不起进这个院子的心思。 “钮钴禄福晋,这就是你钮钴禄府的规矩?”见润福半响不说话,呆呆的站着,胤G心里泛起一股火气,他心里不喜,脸上就更黑沉地坐在了外屋的凳子上。 一听胤G开口,满口的清冷让润福瞬时清醒了过来。 “贝勒爷恕罪,润福唐突了,钮钴禄.润福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润福俯身作揖,借着低头的机会,掩去了满眼的失望,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就算再像。 润福俯身等了半响,也不见胤G喊她起来,她就这么端端的弯着。 “嗯,起来吧”好一会,啪的一声瓷儿碰瓷儿的声响起了,不大,但在这么安静的屋子里就显得突兀了,她终于听见胤G喊了她起来。 刚抬起眼睛,就和胤G的眼睛又碰到了一块,她悄悄的收回了视线,半低着头,胤G不说话,她也不吭声。 屋子里的气氛骤然沉默下来 今儿个的目的,两个人都心里清楚。 “贝勒爷用过膳了么?”过了一会儿,润福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开口问了声,也不指望他能应声。 “还没”胤G面无表情的回了句,这会儿,他眼睛开始盯着这个看似温恭贤良的女子,虽然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嗪首低头的,但总觉得她低下去的头只不过是一种假象,猛抬头后伸出的獠牙会将人咬伤。 润福如果知道此刻胤G将她比做獠牙怪兽,估计马上扑上去咬他,嗯,这个形容有点暧mei,嗯很暧mei。。。猫猫伸伸爪子插个旁边。。。。。。言归正传…、、、 润福温恭的问着“那贝勒爷请走这边,润福伺候您用膳”润福边说边在自己的心底鄙视自己,奴性啊,奴性。 胤G定定地看了眼润福,她脸上带着一种小心翼翼和怯懦的神情,如果不是刚才瞬间的失态,他想他会相信这是她的本色。 想起今天下午的事,他的暗报确认下午就是她去过花园,一个聪慧温柔的女子?一个胆大妄为的女子才是!胤G心里对这个第一次见了面的侧福晋浮起厌恶的感觉,眼里掠过点点的杀意,转眼又恢复暗沉无色。男人嘛,都希望自己圈养的是猫而不是野兽,猫偶尔撂撂爪子耍耍脾气看着野兽一种娱乐,可如果野兽的话,就是生和死的较量了。 “喏”胤G面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低低的应声。 润福极快的扫了眼胤G的表情,她已经忽略了这个男人的表象,静下心来感受这个男人从灵魂里散发出来的孤独感,以及杀气。他就如同传说中的獬豸一般,信任的只有自己,遇到与自己不利的,必会用那根粗壮的独角抵死对方,不死不休。不论站在他前面的人是谁,是否具有恶意。 润福叹了一口气,自己怕是在无意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了。 虽然不希冀两人能够脉脉含情相守一生,但现在看来,相安无事恐怕也是一种困难。 她落寞的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对于两个人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一段相伴的人生,她很遗憾。可以冷落,可以遗忘,但这种戒备却会让她举步难行啊。 等端菜的小厮丫鬟们退下了,润福站在胤G的旁边布着菜,大爷没说坐她就只能站着。 今儿餐桌上有水晶虾仁饺子,猪油炒菠菜,酱烧茄子和京酱肉丝等几样荤素搭配的菜点,还用砂锅慢火煮了一锅蔬菜粥,煎了金黄酥脆的馒头,这都是下午润福点好现成的。 胤G看见桌子上的菜点,吃的倒是舒坦,筷子更是频频的夹那道猪油炒菠菜。这是他曾经最喜欢吃的一道菜,这儿这道菜做的很地道,家里的厨子也会做,但做不出那个味儿。是什么味儿?他暗自想着,他也弄不清他喜欢的这道菜是因为菜本身,还是因为怀念那段吃这道菜的日子,但他开弓不射回头箭,尽管留恋,却不流连。 看着胤G吃的煞有介事,润福把满腹的不满吞下,状似殷勤的布着菜,心里却在腹诽,恨恨的念叨“吃死你,吃死你,吃成个大胖子才好。 等胤G吃饱,润福喊了喜公公进来伺候了,胤G也没说一句让她坐下来吃的话,让润福很是无奈的接受饿肚子的现实。 漱过口后,胤G喝着刚冲泡的茶,嗯,味儿是铁观音的,甜花香高,醇厚鲜爽,却不是自己惯喝的那几种,叫不出名来,汤色金黄,叶底肥厚柔软,艳亮均匀,叶缘红点,青心红镶边。他喊人拿来了条索,只见肥壮紧结,如铁厚重,芙蓉沙绿明显,青蒂绿,红点明。 他越发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润福。 润福见绿袖上了的这茶是安溪铁观音后,就觉得自己该把皮绷紧了。 “钮钴禄福晋倒是吃用讲究的,到底是大家出身”胤G平稳的说出这番话,也不知道褒贬含义。 润福打着马虎眼,“贝勒爷赞誉了,润福平日闲来无事,不求所长,就是对这些物什上上心,贝勒爷要是喝的习惯,回头让人送过去”润福用嘴尖蹦出这些话,心里呐喊着,千万矜持点,矜持点啊。 胤G的一个“嗯”让她欲哭无泪,这可是明前的安溪县铁观音啊,自己好不容易见着了,五百银子一两,也就买了几两用着嘴馋的时候打打牙祭,这一下子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润福觉得自己这一年叹的气都没今天的多。 “你没什么对爷说么?”胤G啜了一口茶,没表情的问着。 润福的心微微一凛,“爷,您的意思?” 胤G冷笑了下“今儿个下午,你听到了什么”丝毫不废话,直入主题。 果然来了。 润福低垂的眼睛,眼毛打下一片暗影,不复之前的小心,抬头的时候,淡然的笑了。 “爷,您说呢?”润福反问过去。 “哦?”胤G凝视着润福,突然间他伸出手捏着润福的下巴“忘记你听到的,看到的”送了手后,淡淡的说了声“如果,你想活着的话”话里的阴沉润福想故作无视都不能。 胤G看着润福一点点敛了笑容,独独在嘴角噙着一抹笑,突然觉得她象极一个人,一时却想不起这个人是谁。这才是真正的她。 “贝勒爷,如果,区区一个我都能左右的了的事,您觉得瞒过那些人的眼睛的机会会有多大?” 胤G见润福眼里倏地闪过一道光,又很快湮灭了,她又接着说“贝勒爷,您想必也知道,独独一个钮钴禄.润福其实就宛若蝼蚁,但是”润福故意顿住了。 但是钮钴禄.润福后面是钮钴禄氏尚书府,是常宁王爷府,尽管常宁王爷已经去了,但是那侧福晋琉珠生的是常宁王府的嫡子。胤G闭了眼睛,这些他都知道,因此他也知道他不能动钮钴禄.润福。尽管他日后也会为了势力而善待她,但目前他却故意让彼此间有些距离。 不想,润福今儿将这都点了出来,不给彼此留余地的情况下点了出来。 难道她想要挟他?胤G眼里的杀意顿泄,那他宁可折翼也要全身。 润福见状,苦笑了下。“贝勒爷,其实我想说,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说起这个误会,来由也由不得我,我难道逼了你们说了那些话?”如此说,润福就是彻底承认了自己听到了的东西。 “而我嫁给了你,不论你喜不喜,我欢不欢,这是一个事实,而我们从此就是一个绳上的蚂蚱,至少在很长的一段路上,休戚相关,这就是佛说的因缘。但因缘亦有善恶之分,行道则为善缘,背道则成恩怨,那么,我们何不合作呢?”润福觉得自己在老虎嘴巴里拔牙,明智的这是未来的雍正爷,嗯自己勇气可嘉。 “说吧”胤G用手指敲打着桌子。 “其实条件很简单,在我十八岁之前,你做你的贝勒爷,我做我的侧福晋,相安无事,但你不可以动我。而我,许你钮钴禄尚书府和常宁王爷府的支持”润福心想,这未来皇帝不支持就找死。 “哦?你凭什么拿两府身家和我赌注?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嫡女而已。” “那就要看贝勒爷您的选择了?”润福没有接他的话,忽而一笑,反问。 “那你就相信我能成事?”胤G突然觉得眼前的小丫头,这么全心的信任着,让他的感觉很好。 “要我驺一套神棍的说辞么?”润福见胤祯冷着脸,但周围的那股冷冽气散去不少,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嗯,自己可以当当神棍也不错。给那几个贝勒爷算算命去。 “哼,权且如此,但凡被我发现你在搞什么花样,爷定不饶你”碰的放下茶碗,来不及让润福心疼她那套景泰蓝套色瓷器,胤G起身离开了。 当胤G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润福盯着那背影看,呢喃的说“果然不是你啊,哥哥” 那个某个病猫子好了很多了,感谢惦念的,思念的,想念的,不念的,不念的就不感谢啦,我念叨你吧。。。。哈哈 但堆着一堆的工作,忙的马不停蹄,,才能有时间更新,晚上估计得加班,评可能就回不了了,抽空再答谢大家哇。。。。。 祝大家身体健康乖宝宝哦。。。嘿嘿 另,求评求票求收藏。。。。。。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七章余韵 这一夜,润福辗转着反侧无法入睡,绿袖睡在外间,她悄悄的披了衣服起来。 夜凉如水,望着遥远的天际,星空上望见的是时间,望不见的是,那个遥远的时空。 沿着回廊,不自觉润福走到了花园里,随意的坐在了木椅上,脚底的蛐蛐还在鸣鸣的叫着,草叶上的雾水打湿了脚踝处的衣衫,天醒着,地醒着,她一并醒着。 不自觉她想起那首《desperado》,低低的吟唱起来,丝毫没有忘记,略带沙哑的声音,和着树叶的沙沙声,让她不自觉间,泪流满面。 她从未忘记那过去,更无法回去所以愈加弥足珍贵。 今天看到胤G,她以为她见到了那个自小将她当公主一般疼爱的那个人,那个彼此流着同样的血的人。“这首desperado是不是和你老哥我的范儿配极了?” 闭上眼睛,就好像他在眼前。 真是象极了哥哥呀,可睁开眼,一样的剑眉星目,原本盛的宠溺和恶作剧却成了现在的陌生,那紧抿的双唇吐露出的不是疼惜而是如毒蛇般的冷冽,被自己说成是颓废青年的鸟窝头,一丝不苟的扎在了后面。一样的面貌,让自己非要生生压下那股熟谂感才能冷静而不失态。尽管理智知道不是,但因为渴望太久,思念太久,理智怎么也压制不住情感的奔腾。 “嗨,我怎么有你这个这么笨的妹妹啊,简直侮辱我的威武神明嘛,好啦好啦,我来啦,笨丫头” 一个爆栗子敲过来“哎,这人笨还不让说,这么暴力的人怎么嫁得出去啊”嘟嘟囔囔的。 一幅幅画面就好像正在发生一般,在润福的脑海里清晰的浮现。 园子里的ju花幽幽的散着香气,润福从遥远的幸福回忆中醒来,眼前依旧是灰色的瓦红色的墙,在夜幕里,犹如一个大型的笼牢,将一生锁住。 索性睡不着,润福又走回了书房直到天微微亮,又蹑手蹑脚的回去了,省的早上丫头们找不到人。 吃过饭,润福依照规矩去给那拉氏请安。 一进屋,润福就觉得自己太阳穴直突突的跳的厉害。 满屋子的人都坐齐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往常可没来得这么早啊。 不过等那拉氏一开口,润福就知道都是昨天晚上惹的祸了。 这院子里的女人,整日无所事事,又那么多的女人围着一个男人,僧多肉少啊,吃到肉的一幅志得意满的模样,瞧年氏那眼神,示威一般的看向自己。吃不到肉的,幸灾乐祸,看李氏用高傲的眼神看着自己,睥睨啊。 那拉氏扫了一眼下面,掩下心思,“钮钴禄妹妹,你那人手够不够?等一会散了我让荣嬷嬷带两个丫鬟过去帮下手吧,毕竟两个丫鬟有点忙不过来。”之前她本来想给钮钴禄指,但她推掉了,说自己那儿也不大,事儿也不多,其他人正是用人的时候,先顾着其他人要紧,这一耽误就是大半年了。昨儿个听到爷过去她院子了,这还是得指几个人过去,省的不体面。 “嗯”,润福也知道那拉氏的意思,也不好再推辞,应下了。 “钮钴禄福晋,听爷说,您那儿的什么猪油炒菠菜做的不错呀,改天让我们大伙儿尝尝?”年氏轻声低语,状似不在意的聊天一般。 润福心里正烦着,一宿没睡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她按捺下不耐烦,自己不找你麻烦,你至于一次一次的示威么?你当宝一样的东西不知道别人弃之如敝屣么?不就是说昨儿个胤G宿在你那儿么? 于是她挂着一脸温和的模样,张口却不似往日的温吞和隐忍,犀利的反讽“年福晋,那你那儿那么引得贝勒爷如此流连忘返的什么八宝檀香也给咱们其他几位姐姐分分吧”,润福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开口会让她人觉得她小人得志,但今天她姑奶奶不想陪你玩了。 润福这一句话,厅内的人的脸色都不由的变了,心想着八宝檀香?这个主竟然敢。 年氏的脸色变了又变,不自然的“哼”了一声,不予作答。 但这满屋子的女人哪能放得了她,李氏尖锐的喊“哎呦,怪不得爷这么疼你入骨呢,原来用的是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原来这八宝檀香名儿起的幽雅禅意,实际上却是京城里盛极的八宝楼里女子使用的一种熏香,实属极其难得,非是顶级的花魁是没资格用的,算得上是八宝楼的八宝之一。 润福本身倒是不是对那些女人歧视才把这东西当成埋汰人的话,她倒觉得这个香是真的不错,实际上她自己倒也捣鼓过一阵子香料,所以才能这么轻易的分辨出这个味儿。她只是觉得这么美的一个人,怎么吃起醋来就变了本来的面目?想当初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怎么如此就消失了,便成了为爱患得患失竭斯底里的?爱情从来都不是惊心动魄的激情碰撞,让人心力交瘁,而是在岁月的研磨下,以默默的姿态变成你的血液循环你的周身,让你觉得温暖,岁月静好。 其她的人也都落井下石的多,年氏抬眼瞧了一眼那拉氏,那拉氏先是一脸严肃的呵斥底下的嬉笑声“不得放肆,容得上你们来谈论爷?爷他自由分辨”,转口对着年氏和蔼的说“年福晋你别多心,钮钴禄福晋想必是觉得那个味儿像,不然她小小年纪哪得知道了这个,别说她,就是我们也是只听过没闻过,如果你得了那个奇香,倒让我们众姐妹们尝尝,大家也都是没见过世面的”绵里藏针说的年氏脸忽白忽青的。她当然看出了年氏的不自然,润福的话怕是没什么错,但这个事闹大了对谁也不好,她也就往下压了下去。 如果年氏能顺梯下坡的话,后来应该会少了很多的麻烦,将两个人推的越来越远,可是不想,年氏只是脸红的说,“福晋,奴婢用的这个香是不是八宝禅香奴婢倒是不知,只是这个香,是贝勒爷给的呀”一句话又引起底下哄哄的。 这下,福晋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只见她淡淡的说“是么,那年福晋可要仔细用着了,行了,今儿个就这样吧,我有点累了,回头咱们再坐坐”说完就起身进了内屋。 这福晋走了,她们再坐也没意思,年氏笑意盈盈的望着润福“钮钴禄福晋,奴婢知道您读的书多,但牝鸡司旦可不是我们妇人家该做的事儿,我们照顾好爷就成了,不是么?”说完把手搭在候着的婢女身上,婀娜的走了。 润福心里叨咕,这还真是怪事年年有,谁傻谁知道! 杏儿乖巧的扶着润福,润福瞅了她一眼“你家主子我没那么娇贵吧?”这不是受刺激了吧。 杏儿悻悻然的撅着嘴“主子,奴婢觉得没啥用啊,你看那春兰扶着年福晋,那满芳扶着李福晋,就我凸凸的走着,好歹你以前穿花盆子的时候还让奴婢伺候着,现在你走的这么直挺,奴婢觉得都好被赶出去了” 润福看着杏儿那副委屈的模样,咯咯笑起来了“谁让你摊了个腿脚利索的主子啦,走吧”,回头看了下屋子都没人了。 润福走过福晋院子里的槐树边,看着在秋风里起舞的枝叶,用手摸着那逡梭的老树皮,慢慢悠悠的走。 不料走到假山处,赫然发现前面有人在等着,润福定睛一看,是耿氏。 润福心里苦笑,这个地方适合谈判还是聊天? 她走了过去,笑笑问道“耿格格在等我呢” 耿氏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样子,而且长着一张苹果脸,像个娃娃一般,选进来的那年也不过刚过十三岁,去年才开的脸,成了格格。润福有些好奇这个素来沉闷不做声的耿格格怎么等了她来,虽然几个人住的地方比较近,平日也多有往来,但润福平时要帮衬下福晋,所以一般等请完安了还要汇报些事儿,就走的挺晚的,她们也就各走各的。 耿格格腼腆的笑着“钮钴禄福晋,我觉得你好厉害,这么小的年龄,就可以这么有勇气,换成我早就说不出来话儿了”似慨似叹。 润福用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耿格格,看得她脸更红,“耿格格,你等了我不会就为了夸我一下吧” 耿格格脸更红了“没,没,我是和你说,那个那个你能教教我那道菜怎么做么?” 润福怔愣了一下,又一个跌进去的? 看着耿氏用手不自在的搅着衣襟,一脸羞红,却带着幸福的表情,润福突然觉得自己觉得她们的生活太累,她们何尝不是在像观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的种种异行?能这样的小心恋爱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吧,自己无法体会的幸福,能够敢去或者想去恋爱的人,都是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她没有再调侃耿氏,略带认真的回应“嗯,回头我让杏儿把菜谱给你送过去” 润福忽略杏儿那一脸不甘。 令润福哭笑不得的是,回去的路上,竟然有三四个人等着,问同一个问题。润福没有厚此薄彼,统统应承会将菜谱送过去。 走在院子里,杏儿愤愤的说“她们太欺人太甚了,怎么不向那年福晋要香去?” 润福知道杏儿在替她打抱不平,虽然她自己不在意胤G,但这里的每个人都在意,在意她的每个人也都认为她该在意,因此她尽管可以不在意,却不能伤了这些为她担心的人的心,或者让她们担心。 “别在那吵着主子了,咱们主子自由主张的”绿袖站在门口等着,听见杏儿的话,训斥了声。 润福笑着摸摸杏儿的头“没关系的”心里已经有了定夺,几个人进了屋子 一会儿,那拉氏就让荣嬷嬷送来了两个丫头和1个小太监还有两个粗使的仆妇。 “钮钴禄福晋吉祥,这两个是福晋挑的两个二等的丫头,说您使惯了绿袖和杏儿两个,就不给您挑大丫鬟了,抬了她们两个做大丫鬟就好”一进门荣嬷嬷就一脸带笑的看着润福说。 润福刚吃过了晌饭,正在喝那白开水,忙让绿袖和杏儿招呼荣嬷嬷。听见荣嬷嬷这么说,心里倒真的对那拉氏生出了些许感情,她回护她不少。于是她开口“谢过福晋,还烦请荣嬷嬷先前带个话儿,说润福下午去叨扰福晋” “是的,钮钴禄福晋,奴婢一定带到,至于这几个丫鬟太监也都不是从外面采买的,而是宫里赏过来的”荣嬷嬷垂首立在旁边向润福介绍。 润福看了眼这两个丫鬟,都是娇艳明丽,容貌胜出她许多,她也明白那拉氏的意思,淡淡的冲着荣嬷嬷笑着说“福晋的心意润福心领了,有劳福晋费心了” 荣嬷嬷见话儿和人带到,就告辞回去“奴婢还要回去向福晋回话儿,就先辞一步了” “有劳荣嬷嬷了”绿袖不用润福使眼色,上前塞了一个荷包过去。 润福问了两个名字,有点头疼怎么安排,索性丢给绿袖和杏儿了“绿袖,你先和杏儿安排了她们去,等我歇下了,招了这院子里的人,见见面” 绿袖杏儿双双带头,将几人待下去安排,润福倦意上来了,回了内屋,本来是靠着靠枕,渐渐滑下来睡着了。 求评求票求收藏,物猫喵呜的呼唤.....喵呜喵呜喵呜.... 呵呵那个,俺想找个论坛的副版主,有兴趣的童鞋M俺啊。。。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八章生意上 刚才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什么她忘了,只记得有个婀娜多姿的美女袅袅的走到她面前,半张樱唇,“都是月亮惹的祸,全是男人犯的错。胤G是个祸害,爱新觉罗家的是一群祸害,引得无数美女竞相穿越折腰啊”多么富有哲理的一句话,那美女说完还朝她含情脉脉的看了眼,地上刷的长出一片绿油油的菠菜,在秋风里摇曳着。瞬间就把润福吓醒了。 润福现在脑子还在发懵,这时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低低的交谈声,睁开眼睛一看,是耿格格派了丫鬟来拿那猪油炒菠菜的食谱,再想起今儿个发生的事儿,忍不住扶着额头,这样的日子真的让人过的不舒坦。 外间伺候的是杏儿,听见润福起床的声音,挑了帘子进来伺候。 “休息好了么主子?”杏儿拿着一件宽松的外罩进来,刚才她就这么歪着睡的,连衣服也没有换下,这下都皱了。 润福换过了罩衫,“那几个人都安排好了?” “嗯,绿袖姐姐让她们两个住在东边的耳房了,婆子住在下人房,那个小太监”杏儿说到这的时候,流露出不忍,“先放在了西边的耳房了。” 嗯,润福应了声,起身走出屋子,“我去转转,你们忙吧,她们要了方子就尽管给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刚要出门,见了绿袖也进来了,她顿了下脚步,有些话还是交代下好“丫头,你们也知道你们主子我从来不在意这些东西,我不会为着这些事伤心和着怒,你们也就不必要为着这些人和事为我担心” 绿袖一脸平淡的听着润福的意思,应承“主子知道了,您什么意思,奴婢照搬就是,你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的,我们不希望你委屈了” “嗯”润福抬脚出了门。 润福不知胤G心里如何思虑,但照现在的样子看,他果然遵守了两人的承诺,虽然偶有过来,但也只是坐下来喝杯茶,问问她那几个府第的情况如何,在他私下授权的情况下,润福这几年也在不违反祖制的情况下,常回尚书府省亲。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就这样,在这平静中,迎来了康熙四十六年。 晌午饭后无事,润福倚着窗子,看着外面的春雨淅沥沥的下着,旁边的案几上堆着账册,这些年她对这些东西的处理的越发娴熟了。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桌子上的《临江仙》被风吹的哗啦乱响。 润福想着这么些年她一步步在贝勒府站稳了脚跟,人前人后京城皆知四贝勒府除了有一个贤惠的福晋那拉氏,还有一个聪慧能干的侧福晋钮钴禄氏,虽然一直无出,但德妃极其爱她,人前人后皆说是个有福的主。 “哈,我就知道钮钴禄额娘就是在这呆着,看我说的没错吧”两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挑了门帘进来了,那个个子稍高的男孩子一进屋就大声的说话,正在变声期的他一开口就惹得屋里的人笑了起来。 他知道他们笑什么,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这声音不粗不细的,一张嘴就被人笑,尤其是眼前这两个姐弟最过分,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 润福抬眼笑着看着他们,她知道她到现在都不会后悔她当初做的决定。 “姐,这几日你可折腾出什么好玩的不?”润福看着眼前的男孩子,眼前还闪过那个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瞳孔是澄明的黑,脸颊是水嫩的粉红,浓密纤长的睫毛遮去眼睛的一半,清风徐来能闻到乳香的男孩子,扯着袖子不让自己走的小男孩,坚定的说姐姐我保护你的模样。 如今小男孩已经长大了,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润福随手摸摸他的头发,没有回他的话,转头问那高个子的男孩子, “弘辉,听说你又被老师罚了啊,今儿个是什么原因?你阿玛要知道非得收拾你。到时候别又跑我这来搬救兵了”润福似笑非笑的调侃着那个高个子的男孩子,尽管他私下总是说她不过比她大两岁而已,但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还是个叛逆的小孩子。 不错,就是弘辉。当初润福隐约记得历史上记载弘晖是在四十三年的六月间因为偷溜出去“王孙纵犬伤书生”,引得胤G大怒重罚后发现得了天花,两利病并袭引得身亡,润福没办法告诉那拉氏让他注意,她自己也就额外留神,因为具体不知道什么时间的事儿,那段时间她一直草木皆兵的,对弘晖的事儿额外上心,引得绿袖她们暗自焦虑,生怕她想不开犯什么事儿。 润福那时候也哭笑不得,有些话是没办法说的,就索性当作不知道。六月初六,胤G从朝上回来后极为愤怒,润福听了他把弘晖喊了去,非要跟着那拉氏去看弘晖。 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开始举了棒子准备打了,那拉氏当时就哭了,但见胤G一脸黑色的站在旁边,怒极也不敢劝,弘晖自小贪玩好动,总喜欢偷溜出去,为此胤G也不知教训了多少次。 润福一见状,不管他们的表情,上就夺了行刑的人棒子,不顾胤G的怒气,镇定的说“贝勒爷,这胤G得了天花,再不救治就来不及了”,话一出满屋子人吸了口气,怎么可能,胤G更是气急“休得胡说,他不痛不痒的,就知道调皮捣蛋,哪里像是得那冤孽病的样子?”,样子就是以为润福受那拉氏的指使给弘晖求情,但润福坚持,两厢坚持不下,最后还是请来了太医,还好发现的早,在满府几天几夜紧张下,弘晖到底活了过来。 “钮钴禄额娘,你从哪儿听的啊,我最近特别的乖啊”弘晖转开了眼睛,心里觉得无奈,她 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一定是祁逸告的密。弘晖瞪了他一眼,祁逸状似无辜的看着他。 弘晖觉得自己这眼睛一定眼神不好,以为这姐弟两个是个温顺的主,结果,统统都被骗了,姐弟两个人没都以调侃他为兴趣的。 “哎,别说我啦,不是祁逸你找钮钴禄额娘拿那个刨冰的方子么?”他也不明白祁逸这么小怎么就对那白闪闪黄灿灿的银子金子感兴趣,现在竟然还开始自己开了酒楼铺子,这个钮钴禄额娘竟然还赞助他!看着钮钴禄额娘对着祁逸那么好,弘晖觉得自己吃醋,自己还叫她额娘呢,嗯,虽然钮钴禄额娘对自己也不差,但,谁嫌好多啊。 看着润福一脸恬淡的笑意,弘晖觉得脸不自觉的烫了起来。 祁逸见弘晖盯着姐姐看,好看的眉头扭了起来“别拿我打旗号,你自己和姐姐说” 弘晖见祁逸叫自己,回了神,暗自唾了自己一口,定神也不含糊的说“这样的,钮钴禄额娘,我也想和祁逸一起做这个事儿,不过他是个狐狸,他负责经营管理,我想出去走走,谈生意,也同样不打贝勒府的旗号” “哦,这个事儿可不是小事,端不说你的学业还有半年没完成,就算完成了,你阿玛可能允了你?”润福靠在椅子上,看着弘晖亮晶晶的眼睛,有些好笑的问。 “我同意了”门外想起胤G的声音,润福一时间有些傻眼,这胤G最近过来的有些勤快吧。 祁逸见到胤G进来,说实话他对这个姐夫总生不起来好感,觉得他配不上姐姐,索性他就淡淡的请了安。 弘晖倒是愣住了,明明听喜公公说阿玛这几天都陪在年福晋那儿,年福晋要生了呢。他忙请安“儿子给阿玛请安,阿玛吉祥” 胤G打量了眼祁逸,这些年也偶有见过,不过怎么也看不出这么个小个子,竟是福满堂的真正老板。过了年,弘晖也不用进学了,跟着历练下也是好事,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出去走走转转。 不过他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心神,他淡淡的说“弘晖,你祁逸舅舅不经常过来,你带着他在王府里转转,好生招待” 弘晖觉得要吐血了,他恨死祁逸这个辈分了,不过他也知道阿玛下了逐客令,示意祁逸走。 润福开口“那个方子我回头让张公公给你送去” 祁逸不置可否的点了头,他只是寻个由头进来见见姐姐就是,这人也见了,他索性跟着弘晖离开了。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九章生意下 昼闲人寂,听数声鸟语悠扬,不觉耳根尽彻,阶下几点飞翠落红,窗前一片浮青映白。满室清风满几月,坐中物物见天心,一溪流水一山云,行处时时观妙道。 弘晖带着祈逸离开了,胤G也不开口,踱到岸几旁,伸手翻看桌子上的书本账册,逐本翻下去,突然一行蝇头小楷入了眼“钟鼓体虚,为声闻而招击撞;麋鹿性逸,因豢养而受羁糜。可见名为招祸之本,欲乃散志之媒。”,于是他歇了手,似笑非笑的抬了眼,看着润福说“想不到钮钴禄福晋如此才学,可堪称女中诸葛了,好个钟鼓体虚,为声闻而招击撞”。 润福用着明显的假惺惺的笑容也回应胤G“贝勒爷谬赞,润福哪里当的起,年福晋才是难出的才女,润福只不过是借前人之话,闲来无事练笔而已”。 润福坐在了小矮桌旁,桌子上汩汩的滚着开水,一色四只的青花瓷盏绕在了白色描蓝的茶壶旁,润福起手将水冲进壶里,茶香顿时溢满了整个屋子。 胤G见状也弃了岸几边的椅子,拉过一个小凳子坐在了矮桌旁。 “哦,那是什么书?爷怎么没有读过”虽然世上书无数,不能阅尽其中,不过短短几句就尽显禅机的好书,如此默默无闻也是少见。 润福倒茶的手一僵,这话是来自《菜根谭》的,想必现在还未流传于世,于是含糊的说,“很小的时候读到的一个孤本,寥寥记得几句,也不知尽对与否”。 胤G也不追究她话中是否有漏洞,“钮钴禄福晋的记性倒是很好”端起润福放在他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和你泡的茶一样的出众”。 润福不置可否,她知道胤G来找她不可能是过来和喝茶拉家常这么简单,这么几年过来,从最初的对峙,到后来两人的相安无事,再到后来的合作,两个人小心翼翼的互相利用信任,找到了属于彼此的相处之道。润福偶尔也会觉得就这么过一辈子倒也不错。 “贝勒爷有什么事儿要润福去效劳的么?”润福打趣的问。 胤G看着面前这个聪慧的女子,这么些年,她在他面前一点点的长大,那副平凡的样貌在岁月的沉淀下逐渐显露出本质的灵动,不自觉间以一种静默的方式绽放在他的面前。从最开始的不耐烦,再到后面见到她偶尔会显露出来的睿智以及隐忍,胤G会在偶尔想要找人交谈的时候,来到这里。只是单纯的喝喝茶,聊聊天,他会觉得那是一种理解。和福晋的全然信任不同,也和年氏的依赖和乐趣不同,更和其他女人的那种男人对女人情动的感觉也不同,他只是觉得和润福相处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她能听懂他的话,她能明白他在外面面对的是什么,有些和老十三老十六在一起的感觉类似,但又哪里不同,他也觉得一个花样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自己竟然能够丝毫没有起冲动很意外,胤G把这归为润福长得太普通了,但又觉得又不是这个理由。 “贝勒爷?”润福见胤G久久不开口,疑惑的问着。 胤G有丝狼狈,不过面上丝毫不显,清咳了下掩饰,“是这样的,那些船这个月底将在广州靠岸,事儿你都安排好了?” 从大前年开始,胤G和其幕僚在书房见了润福管的内帐,条条笔笔进出皆清晰而明了,哪里有问题,背后经营或许哪里有问题也用笔标注清晰,他们就当即决定让润福协助处理胤G在外面的产业。润福见推脱不了,也就应承下来,自己倒是清楚,自己在这个棋局里,越陷越深了。 润福放下茶盏,起身走到书桌旁,从暗格里抽出一本账册,任谁也想不到,胤G的产业账册竟在一个不受宠的侧福晋这儿,想到这,润福又觉得胤G这个人实在是老奸巨猾,而且又知人善用,善用致死啊,看她就知道了。 “这儿是整个的这次货的账目和预期收入,是我们的保底估算,在广州一上岸,就进福昌隆洋行,再由祈逸那面出手将香料部分接下来再设法转手出去,只留少部分工艺品在自己的铺子里,这样一来价格将按照行家出售,其中盈余就是我们的利润部分,而再后期卖出的部分就是用来打点和做为流动资金使用”润福指着账册一一说。 胤G听了点了点头,润福又接着说,至于这些,润福指着账册上的书籍及工艺配方类,“我会将其中有用的部分挑选出来给您,不过这方面我会的实在有限,只知一二,你可以去询问下那些天主传教士”不过貌似天主教好像就快被禁了,润福心里想。 说完了,润福见胤G没开口,心思转了下,状似不在意的问“爷,润福听说妹妹有了身孕,想趁过几天七巧节去替她祈个福” 胤G抬起头凝视了她一下,那眼里的一抹深意让润福不自觉的瑟缩了下,她就是没胆的人,禁不得恐吓。但转念一想,她只不过想出府散散心,也没做什么坏事,干嘛那么怕他?这么一想她又抬眼看着胤G。 胤G看着润福一会佯装害怕,一会又故作不怕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觉得这个润福越相处越觉得有趣。于是难得,他故意板着脸“有你这个福晋替她念叨,她还能没福么?”言下之意就是不允了。 润福一听,耷拉个脸,垂头丧气的说“哦,知道了” 胤G略带无奈,“行了,我的财神爷,我要不允了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故意让我的生意赔的血本无归啊” 润福一听,眼睛一亮,忙作揖“谢谢贝勒爷,我就知道贝勒爷最为体谅人了” 胤G摇了摇头“不知道谁在背后说我冷血无情睚眦必报呢”。 润福故意装作无辜的问“是谁啊,哪能这么说贝勒爷呢” 茶渐渐见底,两人偶尔交谈一二,或论佛偈,或说说京城的趣事,也会意见不合各执一词,不过相视一笑,温情脉脉。绿袖进屋子里添水,见状,蹑手蹑脚的下去,生怕扰了这份安逸。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整个屋子,水添了三回,茶味都淡了,这时,喜公公在问外喊了胤G“贝勒爷,年福晋的院子打发了人来,说是年福晋有喜了” 一听这话,胤G有些怔愣,接着就是脸上现出欣喜,他子息浅薄,再加上这些年也去了几个,如今这年氏有喜让他很是开心。 润福开口说,“恭喜贝勒爷了” 胤G点头和润福示意后就离开了。 杏儿将茶壶茶杯拿下去洗净了,见润福坐在那儿,脸上无悲无喜,也不多打扰。 润福知道,自己听到这个事情,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不过随即她甩开心思,喊着绿袖打点些东西送过去,特意嘱咐不要吃的和补品,只送了些用的,这个风口浪尖她怕惹麻烦。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马车载着润福和绿袖两个,驶向了京郊的弘法寺。 ---------------------------------------------------- 求票啊。。。。。。求收藏啊,,,,求评啊 -----------------------------------------------------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章佛门遇见 这弘法寺年复一年依旧是灰瓦红墙,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庙宇错落其间。 润福坐在禅房,法宏大师坐在对面,看着润福从总角到梳着妇人发髻,法宏大师爽朗的笑了“润福施主,多年未见,你还是一向可好?” 润福福了一福,“多谢大师挂念,尘间多琐事,多有不便,久未拜见大师” 法宏摇摇头,“无妨,一切都是命呢,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 润福也笑了,不过倒有些无奈,“大师,这事世如浮云,有些事情,总是不由自主的朝着它命定的方向行驶,挣扎也是徒劳” “呵呵,来来,我们再下一盘”法宏大师转了话题。 “举起不悔真君子”法宏大师落了一子后,慈祥的看着润福。 “随便反悔是小人”润福跟了一子后,无奈的说“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不是意思女人可以反悔?” “哈哈,但那就不是我们钮钴禄.润福了啊”法宏畅快的笑着。 “哎,作茧自缚呢”润福皱了眉头“将!大师你输了” “哎,不玩了,不玩了,你个丫头这棋风愈加凌厉和诡异了,来来,看我做的画如何”法宏大师睁着大眼,又输了。 他起身,将桌子上的一个卷轴抽了出来,润福扯了一边,展开一看“巍峨一座山,云雾不知处,一个佛陀在一片森林里,落叶飘零,阖目而坐”画风平缓,让人见之心稳。 “大师这画倒是极富意境”润福赞口。 法宏大师抚了抚胡子,转口不接却说“今儿早上我看到一个苍蝇在直钻窗户纸,不知道怎么的福至心灵,就画出这样的画了” 润福略一思索,轻轻一笑,“大师是想告诉我,蝇爱寻光纸上钻,不能透出几多难,忽然撞着来时路,始觉半生被眼瞒么” 法宏哈哈大笑不语。 拜别了大师,背着简易的画板,润福胡乱打扮下,行至大殿后面,独独看着面前的黑板木,三层蓬裙似的浓汁密叶上,栖息着鸟雀无数在啁啾鸣叫,此起彼落间跳跃欢畅。 如此愉悦的景色诱的润福席地而坐,取出画具拟作画。 忽然润福觉得周身气息一冷,一股强烈的杀气从背后袭来,“不许动,不准出声”一个声音恶狠狠的响起,声音急促而喘息,紧接着一把刀贴着润福的颈项,力道重的几乎压进肉里。 紧贴着的两个身体让润福觉得一股濡湿透过衣衫传了过来,她缓缓开口,“阁下靠近心脏右下方的位置受伤,可能伤及心脉,如果再不包扎医救,恐怕会落成伤疾” “你会医术?”声音依旧低沉急喘,但里面的杀气敛去了一点,男人依旧警惕的问着。 “略懂一二”润福转过身,小心的抬开刀子,一个一身黑衣,黑布罩面单露眼睛的男人出现在面前,润福看着那披散开的头发,心里有了计量,面上不露声色“我知道一处安静的地方,你躺着我给你上药”,她垂下眼帘故作紧张的说。 “好”黑衣人干脆利落的答应,像是不在意润福这个妇道人家会逃脱一般。 走到大殿左侧经楼的空地,润福知道这儿一般的游人散客不会过来,而沙弥们也少有涉足,相对比较安全。 刚让黑衣人躺下,润福就隐隐的听见传来“那面有血迹,在那边”的声音。 她不闻不问,面不改色的扯开黑衣人的衣服,只见一个长二寸的伤口险险避开心脏的部位,横下来“还好,刀口不深,在略深阁下恐怕性命不好”润福庆幸的说。 这个时候,男人的额上已经冷汗直冒,脸色苍白。 她利索的从袖子里掏出金疮药,利落的上好后,刺啦的从男人的衣服扯下一块布给包扎好。看着男人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如何而睁开的眼睛,润福轻声说“我是一个良家妇女”言下之意,不扯你的还扯我的。 男人又闭上眼睛,感觉伤口火辣辣的疼,忽然,润福极快的朝着他周身点了几下,润福不好意思的一说“这个暂时压制住你的疼痛感,但一刻钟之后会更疼”说完,润福将男人扶起来,又用希冀的眼神看着男人“你现在还能用武功吧” 看着他点头后,润福瞬间放亮的眼睛“我这人特讨厌麻烦,麻烦找来了又不能不理,现在你也能跑了,我就不送了啊,后会无期”说完润福赶紧往后退,不想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润福马上喊到。 男人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脑子是不是有些不清楚,那她刚才扯他衣服的时候想什么了?耳听已经有人寻过来了,男人也不嗦,刚想开口,不想润福忙不迭的说“别告诉我你叫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后会无期啊,壮士” 最后一个词眼雷的男人想将润福直接掐死,但看润福这么坚持,一副妇人装束的打扮,也不多言语,做了揖后,就纵上山墙,走了。 润福见人走了,走到侧殿门口,忙喊“救命,救命” 当跟着官兵过来寻找主子的绿袖见散落了一地的画具,早就哭开了,这时听到润福的声音,连忙寻了过来,见着润福就抱着润福大声的哭了起来“呜呜,主子,你可吓死我了,这要有个三长两短,绿袖也不活了” 等松了手,看着手上的血,又哭开了“主子,你哪儿受伤了” 润福无奈的拍拍绿袖的头,低声说“绿袖,你好成杏儿了。这不是主子我的伤,是那个人的” 绿袖恍然,背着后身,绿袖知趣的将大氅给润福披了上来,遮住了骇人的血水。 跟着一起过来的官兵也在一边喊“张校尉,这儿没有逃犯,但这有一个女人” 等润福被带到一个笑如满月,一眼望去润福只觉得这个人面目模糊看不清,端端一身的温柔泄了出来。 “八爷,就是她,看到那个逃犯了”那个张校尉大声的说。 “哦,不知这位大嫂,不要害怕,可否描述下你刚才见的那个人?”他轻声的问着润福。 “这位爷,奴家只看着一个黑衣人,还带着黑色的面罩,就那么挟持了民妇,不准民妇出声,后来听见官爷的声音,就把民妇扔下了,从山墙跑了出去”润福心里哭笑不得,穿越女体质,引来王爷无数。八爷,八爷,看着他那腰间露出的半截雕龙玉牌,她也就知道他是谁了,她故作颤抖着声音回答着胤T的问话。 胤T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嘴角含笑,却笑不达眼睛。 “看大嫂却是胆量不小,不知道家居何方呢?”一个妇人家遇到劫持的,却不惊不惧,还能顺利说着话,实在可疑。 润福知道自己引起了胤T的疑心了,却不敢不答,不过她刚想开口,一个带刀的侍卫附耳胤T,低低的说着,以润福的好耳力也只勉强听到“东西不见了,看到四爷的人在外面”。 言毕只见胤T面露疑惑的打量着润福,然后一挥手,说“罢了,不过一个妇道人家,也不为难了她,你们赶紧往山上去搜寻,其余的人跟我下山”。 说完,转身就走。 折腾到现在已经过了申时,再耽误就误了回府的时间了,润福和绿袖赶紧收拾了下下山了。 等到见到贝勒府的门匾,润福长长的吁了口气,这一天,过得真快。但转眼她自己怔住了,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对这里产生了安全感? 有点落魄的,她回房晚饭也不吃,换了衣服洗漱后就歇下了。 绿袖嘴巴严严的,只字不提今儿个发生的事儿,倒给杏儿急的嘴巴撅撅的,但她也不是不知道事的人,看着旁边那两个春兰和秋菊打量的眼光,也闭嘴不问了。 是夜,八贝勒府。 一个黑影潜入书房“爷,是进了四贝勒府” “嗯,今儿个的事不要乱说” “奴才知道” “那退下吧” 又一道黑影潜入,不一会,惊恐的声音响起“走水了啊,走水了啊” 润福当然不知道这些事儿,酣然入睡。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一章生女 一大早,润福一身清爽的回屋,泡了杯茶,看着窗外火焰树上鸟雀此起彼落的展翅,或栖或飞或觅食,旁边的枫叶也开始转红,落英缤纷,薄纱般的青雾笼着整个小院子,有着出尘的美丽。 今儿个是十五,按照规矩,福晋要礼佛就不需要去请安了,润福昨日刚才弘法寺回来,尽管遇到很多事,但却觉得卸下了心灵的包袱,除了灵魂的尘垢,整个人变得轻松不少,加上美景当前,让她浑然自得。 润福有种想要将眼前美景入画的冲动,却觉得身子懒懒的,索性就顺着性子,欣赏罢了。 胤G一进院子打算往书房走,杏儿忙拦住“给贝勒爷请安,主子在屋里呢”,他心下奇怪,难得她不在书房,抬脚进了屋子。不想一进屋就见着这样的一个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靠着靠窗的桌子坐着,用手支着下巴,露出的半截皓腕上戴着一个绿的纯粹的镯子,布衣钗裙,眉眼弯弯,浅笑涟涟的望着窗外。如果那眼神不是放空的呆滞而换了含情脉脉,胤G一定以为这是个少女思春图。 “昨儿见了什么呢?这一大早就像失了魂一样的”看了半响润福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胤G带着点愠怒的开口,爷就这么没有存在感么? 润福慢半拍的发现了胤G的存在,进而才让那句问话进了脑袋“芳菲园林看蜂忙”幽幽一叹,“贝勒爷什么时候过来了?绿袖,看茶” 胤G啜了一口茶水,听见这话,差点吐出来,“爷是要在渴的时候等你的茶上来,恐怕得渴死” “昨儿见了法宏大师?”胤G看似疑问,实则笃定的询问润福。 这眼皮底子下的事儿,润福想他知道也不难,点点头承认了。 “还真想不到你就是法宏大师口中的那个极有佛缘的人,看你这惫懒的性子,你要是有那佛心,也被您的懒惰给赶跑了”胤G开口刻薄着润福。 润福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问着胤G“爷,润福可得罪您了?” 见胤G不置可否的态度,她又接着说“那就是没喽?那你干嘛看我不顺眼?” 胤G拧着眉头,“胡扯什么,爷看你不顺眼,到这儿来什么” “爷,你从打一进门儿,就没对润福好声好气过,你还说你不是看我不顺眼?”润福心里说,难道昨儿个那个年氏不让你上chuang,火气没发出来?不对呀,昨儿个应该是福晋陪他啊,反正不管是谁,今儿自己吃排头真倒霉…不过这话她也就放在心里,不敢真拿出来调侃这位爷。 胤G一脸的黑面,不知好歹的东西,爷这不是,不是什么胤G自己也说不上来,昨儿个进宫见了额娘后,她依旧是往常那副不淡不咸的模样,却在见了老十四后就化了那副观音像,乐呵呵的,心里就很不舒坦,回来想到这院子坐坐,却记起了她去了弘法寺,再加上年氏刚有了身孕,他就过去年氏那面了。以往听着年氏唱唱小曲儿,娇声柔语会觉得她柔媚体贴,不过昨儿个怎么都觉得心烦,眼前还浮现她这没有表情,总是淡淡笑着的脸,最后还是推脱是十五,也不顾年氏那欲哭欲泣的表情,就过了福晋那儿歇下了。 胤G不知道该怎么说,冷哼了一下,低头喝茶。 “贝勒爷,你蓄胡子了!”润福见胤G不搭理她,抬头想说话,不小心一下子看到胤G的脸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等研究明白了后,一脸惊恐的问。 胤G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已经被气的没话了,他倒很好奇润福怎么不怕他,想他在户部和吏部当差,那些比他低的官不说,那些比他高的官员,见着自己的脸说话都哆哆嗦嗦的。不过现在让他生气的是,他难道是好久没来过她这院子了?明明是前儿个刚过来的!那她天天对着自己这张脸,竟然连自己有没有胡子都不知道,胤G觉得自己被忽略的彻底了。 这也别怪润福,之前胤G一直都没有蓄髯,前儿个见着胤G,忙着和他谈事了,也没顾得上看,润福觉得这样一来,倒是越来越不像哥哥了。 “你昨儿个碰见老八的人了?”狠狠瞪了润福一眼,胤G转口正事,今儿早上张英就禀报自己,说润福回来的马车被人跟踪了,那人后来进了八贝勒府。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八贝勒,昨儿个礼佛,他们上来搜人,碰到面说了几句而已,他也没说他是八贝勒,不过他们倒叫他八爷,不知道是不是”虚虚实实,润福打着马虎眼。 “他长得什么样?”胤G锁着眉头问。 “没看清”润福理直气壮的回答。这话倒不是假,她昨儿个第一眼没看清楚,之后出于避嫌就一直没抬头仔细看。小命和好奇心之间她考虑都不考虑的选择小命。 “哦,爷就不信你没有半点怀疑”这么多年下来,胤G也算了解润福的怕麻烦的性子,但对她的聪慧倒是更有了解。 “怀疑不代表事实,我不对非事实的事实发表事实的论段”润福故意拗嘴的说着。 两人这么坐了一会,胤G说乏了,就自顾进了内屋,歪着躺在润福的炕上,手里捧着润福放在炕上的书《梦溪笔谈》,边看边和润福搭着话儿,润福见胤G这么自来熟,也不好说那是我的炕,你别坐,索性就坐在炕下的桌子旁,手里拎了针线,给自己缝个抱枕。 胤G坐到快晌午,润福正准备留饭,喜公公进来禀报“贝勒爷,福晋派人来请爷,说是宋格格要临盆了” 胤G听了一怔,极快的起身,“爷这就来,你先头去告了福晋” 转身和润福交代了下“你待会再过去吧,一个姑娘家见了血不好”话是很体贴,但这话说的意思就让润福默然了。胤G见润福沉默不说话,也不多说,起身去了宋格格的院子。 润福在后面看着胤G离去的背影,刚刚有些柔软下来的心,又回到了现实中来。心里告诫自己,这样就好。 瞬间就回复了心神的润福,又觉得自己一定是个助产的,要不着胤G一过她这儿,不是这个怀了就是那个生了,都是好事儿。 收拾好针线,问了绿袖从库房里取了各式金银裸子十对,又取了几种精致的小玩意儿,备下来了,准备下午送过去。这几年下来,协助胤G做生意润福倒攒了一些私房钱,再加上嫁妆里的一些不动产也经营的很好,在钱财方面倒是不短缺。 中午的时候,福晋派了人报喜,说宋格格生了个女儿,等洗三的时候,耿格格喊了润福一起去看宋格格。 润福感觉耿格格的眼神一直在偷瞄她,润福侧脸,漫不经心的问“我脸上有东西么?” 耿格格忙羞红了脸“不是,奴婢觉得钮钴禄福晋倒是越来越出落了”,她只是觉得钮钴禄福晋这么侧着看,有一股说不出的意味,不过她心里还是觉得不开口的钮钴禄福晋更好。 润福低低笑了声,“这再丑的花苞长开了也好多少得变个样”。 耿格格是个老实的人,听润福这么一说,倒是又觉得是这个理儿。 俩个人都不是善于说话的人,这一路稍显沉默,但胜在秋光不胜美好,特别是妖娆的ju花来到了属于她的时节,更开的恣意灿烂,两人就一边看着花,一边走到了宋格格的院子。 一进门,润福就见屋子里摆满了洗三用的物什,润福有些好奇,走近去瞅瞅,好不了得,什么挑脐簪子、围盆布、缸炉小米儿、什么花儿、朵儿、升儿、斗儿、锁头、秤坨、小镜子、刮舌子、青布尖儿、青茶叶、新梳子、新笼子、胭脂粉、猪胰皂团、新毛巾、铜茶盘、大葱、片、艾叶球儿、烘笼儿、香烛、钱粮纸码儿、生熟鸡蛋、棒槌都备下了,槐条蒲艾水也熬好了,还有用胭脂染红桂元、荔枝、生花生、栗子若干,零零散散的扑棱了个遍,润福有点咂舌,这规矩,够大的。 福晋就在那含笑坐着,年氏穿着平底的鞋,也坐在了她旁边。 那拉氏见润福进来了,拉过她的手,见润福不停的去看那堆洗三的东西,她笑着说的说“这爷这些年难得添了子息,这个格格是个好兆头呢,也热闹热闹”,说到这儿,润福才想起来,从李福晋四十三年生了弘时后,这两年就连小产的信儿都没,虽然胤G有了嫡亲的儿子,还有两个庶出儿子,但子息较其他的阿哥到底是浅薄的多,难怪这宋格格的女儿会如此隆重。 年氏今儿个倒是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坐着,难得她不使脸色给润福,她一时间还觉得不适应。 等李氏到了,福晋就带了润福和耿格格等众人进了内屋去探看这宋格格,只见宋格格半靠着背垫,穿着浅粉宫缎的衣裳,额上缠着寸半宽的帕子,脸上的笑容也添了几分真心。 那拉氏几人忙道了喜,宋格格挣扎着想下地立着规矩,那拉氏忙把她按下了,众人把东西递给了伺候的嬷嬷手上,润福就看福晋几人和宋格格寒暄着。 润福瞅见嬷嬷抱着小格格在旁边站着,上前一凑合,脸小小皱皱的,润福不禁想,真的好丑,比圆圆出生的时候还丑。心里这么想的,但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小的,可爱的生命,不过她倒知道避嫌,这古今中外孩子是这宫闱斗争最大的工具,想到这,她又为这小生命心疼。 这时候,喜公公在门口喊着“贝勒爷驾到--” 满屋子的女人都收敛了笑闹,团扇掩面,站着站的,坐着坐的。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二章酒楼再逢 夜深人静,人心总是容易被心魔所占领。 “啊,不是我”深夜年氏从睡梦中惊醒,汗涔涔的煞白了脸,她撒乱了头发,侧头看到胤G躺在她身边,睡梦中也锁着眉头,线条冷硬,年氏知道这个男人心心念念的不过是家国天下,但她偏偏就被这样的男人吸引了,从第一次见面就深深被他吸引。后来父兄看出了她的心思,多次向他暗示,她也知道他娶她,多半是为了父兄的支持,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爱他就好了。 想着刚才梦里的情景,那个小小的身子浑身发烫,眼睛发红的望着她,她觉得自己,已然入魔。 转头看向睡梦中的胤G,那丝不安彻底被抛却,眼神坚定,你,是我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生命中的过客来来去去,于是在怀念和遗忘间,别人成了自己的,或者自己成了别人的,那抹忘不掉却还不甚重要的记忆。 润福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白天的一幕。 当在大堂上,润福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一瞬间的怔r。 今儿个是小格格的满月酒,尽管略显出格,但贝勒府还是大办了。不管私底下这帮兄弟斗得多么激烈,表面上的功夫大家都是还要做的,于是康熙的那些儿子和媳妇都来道喜,大臣们也纷纷借此机会表心意了,齐格格也被抬了抬,现在是庶福晋了。 润福没想到,她还能见到曹,那个微笑着喊自己小丫头的男人,忘记了当初见面的情景,却忘不了心悸的瞬间。现在他仍是微微笑着,却不及眼底,给坐在她身边的那拉氏请安,和她问候,如同一个陌生的人一般,或者他们从来都没有熟识过。 而在他身边,站着和他一样如和风霁月一般钟灵鼎秀的男子,她又见到了那个八爷,如一个谦谦君子一般,只是那么温温笑着就让百花失去了颜色,润福垂下了眼,做足恭敬的四阿哥侧福晋的本分。 男子和内眷本身不宜交往过深,因此当擦肩而过的胤T深深的把视线撇向她的时候,她也权当是一场偶遇。 当齐氏故作谦卑却以不屑的目光看向年氏的时候,润福笑着看着整个贝勒府的风向有转变的苗头。齐氏凭着小格格很是风光一阵子,但年底的一场风寒,让小格格病入沉疴,好好坏坏的反复中,小格格终是去了。齐氏仿若大病一场,加之胤G又恢复往日对年氏的眷宠,府里风向又变了。 “姐,做完这批货,我们歇手吧,其他产业转入地下,我们入股就好,只单留酒楼,好么。“祈逸坐在润福的对面,两人坐在福满楼的包厢里,润福看着下面车水马龙。 润福看着眼前的男孩子,俊秀的外表和稚嫩的脸庞让人家觉得他很好欺,但所有这么想的人,却最终不知道自己败在了一个毛头孩子手上。 润福敲着桌子,“怎么个回事?“ “我有些打算“祈逸看着姐姐温柔的望着自己,略略思索了下“我想等过两年去投军” “嗯?你不是自小打算做个丞相么?所以才希望从商场看官场?”润福有些惊异的问着祈逸。 “一来这段时间朝廷对皇商的管理严了起来,而且我们官宦之家也不能明着做这些生意,毕竟伯父和父亲都是朝廷为官,怕被御史知道了,影响极坏”祈逸小小的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 润福点点头,祈逸自小极有经商的天赋,但他的目的是为官,十岁那年跑来和她商量要做生意,问明白了之后,润福也支持让他历练历练的想法,另外她也知道不管哪朝哪代,钱这东西在很多地方也倒是好使的。不过这个朝代对官宦之家经商倒也是忌讳的紧,润福想家里恐怕是不知道祈逸把这些生意经营的这么大,若是知道了,必然不允。 “男子汉如果不上前线锤炼,也愧当八旗子弟了,我们满族人是马背上打的天下,所以,我想去战场上去走一走。”祈逸又接着说。 润福听了这话,眉头拧了啦起来,“战场,虽然能历练人,但也是极危险的”,润福看着祈逸眼中的坚定,叹了一口气“恐怕原因不止这些吧?你,是不是想争得军功,像那年羹尧一样?”润福一语道破祈逸的心思。 祈逸也没想过自己的心思能瞒过姐姐,他点点头,“姐,祁莳堂兄去年中了科举,等外调后再回京也定是五品以上的官员,他走的是文丞的路子,所以作弟弟的断不能和他走同样的路,虽然那样的话,兄弟俩个能互相照应,但也难免让上面觉得咱们钮钴禄府有朋党之势”小小的年龄慢条斯理的分析,润福就在他对面,喝着茶,静静的听着。 祈逸抬头,眼睛亮亮的“而且,姐姐,如果我有军功了,那么你也可以像那年氏一般,过的好一些,”说到这他一顿,声音里透露一股狠厉“京城也就不会嚼舌那些闲话了” 润福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里都说这贝勒府的四位嫡侧福晋中,这钮钴禄氏是最不受宠的一个。 润福撂下了杯子,“圆圆。”她依旧叫着他的小名,“姐姐这样就好,姐姐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东西,所以你不必为姐姐担心,如果你想做丞相,姐姐支持你,如果你想参军,姐姐也不让你违了心,但不管如何,你时刻要记得每一步都走的踏踏实实,时刻要记得不论什么时候,保了你的安危,姐姐才能放得了心。” 祈逸点点头,转而撒娇的对着润福说:“姐姐,过段时间三姐姐就要有小宝宝了,我们一起去趟海宁吧。” 润福敲了下他脑袋“你还寻思着往外面跑呢。” 原来之前有一次,祈逸认识了一个异人,相谈甚欢之下,就邀了他回府。不想那个异人说还有要事去趟杭州,祈逸一想他还没去过杭州,就留书一封,说去了趟杭州,去去就回。整个钮钴禄府见了这封信后,当时就起了轩然大波,阖府上下在官道杭州去寻人,寻了三天都不见,钱氏都要将眼睛哭瞎了。还是润福托了胤G,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一炷香后,就得到信了,原来哪里是杭州,就在京郊的雾灵山了!而那个也不是什么异人,端的是一个骗子,见祈逸年少穿的也不错,本来想骗了去卖了,不想半路祈逸那个短掉的脑袋清醒了过来,逃跑进了雾灵山了,等润福见着祈逸的时候,好家伙,浑身破破烂烂的,见着润福就扑进怀里痛哭。不消说,回去后祈逸又被好顿收拾。 祈逸也想起之前的那个乌龙了,嘿嘿一笑,“姐姐,这不是吃一堑长一智么,你看弟弟我现在多聪明呀。”大眼睛乌溜溜的,盛满了调皮,如果加条尾巴,润福觉得就像那小狗在不停的说“夸我吧,夸我吧”。 润福敲了他一个爆栗子,“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生意就暂时收手吧,你自己也别想着贪玩。”润福叮嘱着。说完她喊绿袖进来,绿袖和杏儿以及祈逸的小书童齐全儿都在门外看着呢。 下楼的时候,润福见到了一个很经典的桥段:卖身葬父! 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梨花带雨的跪在那,周圈围着一帮人在那指指点点的。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小柱子,把那姑娘领了过来,你找人把那姑娘的父亲葬了。” 一个温润的声音在旁边说:“九弟,你再这么怜香惜玉下去,死在温柔乡里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声音很柔和,话却很毒辣。 润福见状和祈逸开着玩笑“弟弟,看,英雄救美的时候呢。” 祈逸撇撇嘴:“姐,你又逗闷子呢,她哪点像卖身葬父的了啊,明明就是招摇撞骗。” 姐弟两人相对一笑。 润福一抬眼,和外面的两个人正巧往里望,显然她和祈逸两个人的对话,他们听到了。那个男子见是润福,眼中闪过刹那的吃惊。 “咿,四嫂,你怎么在这?“那个有着温柔声音的男人,上前做了一个揖。 润福避开不受,“八爷吉祥,奴婢不敢受。” “四嫂?哪个四嫂?”那个有着嚣张声音的男人,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润福。 胤T淡淡一笑:“九弟愚昧,还有谁当得起我们的四嫂?” 胤K皱着眉头,打量着润福,边嘀咕:“不是大四嫂,也不是小四嫂,美人四嫂也见过,哦,知道了,你就是那个不受待见的那个四嫂啊!” 祈逸听胤K这么说,愤愤的冲到他面前,“你,无礼!”祈逸知道他是谁,但此时也拌着无知幼童状,他很生气姐姐被这么说。 胤T听见胤K这么说润福,也没有急着圆场,他对这个女子还是比较好奇,第一次见面是一个看似胆小实际却冷静的女子,第二次见面发现是自己的四嫂,和传闻中的温恭端敬一个模子。自己的九弟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表面上惜花爱草的,实际上却毒舌无情,不知道这次这个钮钴禄氏又怎么个模样,他有些想看戏,于是他说了句“九弟,不是我说你,你没听见钮钴禄嫂子和这个小兄弟都知道,这姑娘是怎么回事”说完,幸灾乐祸的在旁边看。 这时,那个九爷胤K他“哗啦”的一声打开了扇子,“哎,女人,你说说为什么救不得?四哥就这么教导你的?见死不救?” 润福看得一头黑线,大冬天扇扇子,这位爷冻坏脑子了吧。觉得这胤K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肆无忌惮惯了。她慢悠悠的说“给九爷见礼,九爷吉祥,你见过谁卖身葬父的,还涂着指甲?”润福也是刚才看那女人的时候,她伸手铺着盖在男人身上的稻草,觉得眼前有一闪而逝的红光,才仔细看着她的手的,果不其然,上面染着红色的指甲油。 “哦,是么。”胤K粗暴的把那个女子的手从衣袖里拽了出来,看见了小拇手指上的一抹残红,“妈的,难得爷今儿个发了善心,居然碰到你们这群下贱的人,来人,给他们送到衙门。”胤K气坏了。 “女人你的眼睛倒尖。”胤K一口一个女人的叫着,润福也不做理,不想和他们过多交道,俯身做了一个揖“八爷、九爷,两位爷忙先,奴婢先回府了。” 说完就准备上了轿子。 只见胤T笑了笑:“赶巧碰上钮钴禄四嫂,索性我们兄弟两个今儿也不过出来转悠转悠,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我们就送四嫂一程,免得再被什么人冲撞了。” 润福一僵,这人还阴魂不散了,于是她假惺惺的笑着,“就不用劳烦两位爷了,奴婢这有着护卫的”,她指着她身后的两个护卫,推辞着。 “无妨,左右我们过去看看四哥。”胤T也坚持着说。 润福没有办法,你们愿意送就送吧,客气的说:“有劳两位爷了,奴婢感激不尽。”心里腹诽,装着兄谦弟恭的,还不是一肚子的鬼主意。 一路无话,进了贝勒府,润福向两位道谢后,带着绿袖进了自己的院子。 胤T和胤K却看着润福她们进了院子,没有进府直接离开了。 胤K看着自己的八哥,不解的问“你不是要去看四哥么?” 胤T笑了笑,不答反问,“你还去不去了?” “去去。”胤K想起今儿个跟八哥出来的目的,忙不迭的答着,两人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 俺可以求推荐求评不呀 祈逸小童鞋恶狠狠的威胁说::::你要不给推,,,俺,,俺不出场了。。。。 哈哈,恶搞下。。。求评求推。。。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三章阴谋与暧昧 白天的事儿,润福倒没敢只当成一个巧合,心里觉得这怎么都透着蹊跷。因此晚饭的时候,她吃的也不多就让杏儿拿下了。 “主子哪里不舒服?”绿袖在收拾着炕桌,见润福坐在炕沿,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晚饭也吃的不多,以为她不舒服,忙问着。 润福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那是有心事儿?”绿袖探过头,小心翼翼的问着。 “绿袖,你觉得今儿的事是不是有些古怪?”润福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于是问了问绿袖。 绿袖有点迷糊了,“主子,什么事儿古怪?没有呀。” 正在这个时候,润福听着院子里噼里啪啦的,一会儿,传来胤G的声音“都滚出去。” 绿袖忙去掀了帘子,“贝勒爷,主子休息了。”以往她这么一说,贝勒爷也就回去了,不想今儿个“滚下去”,胤G恶狠狠的说,一脚也踏了进来。 绿袖扭过头,为难的看着润福,润福点点头,示意绿袖出去。 润福只见胤G一脸黑色的站在她的面前,心里咯噔一下,怕是白天的事儿确实不妥。 果不然,胤G一开口就是“看你干的好事儿。” 润福无辜的看着胤G。 胤G看着润福清澈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说“你今儿个多管了什么闲事?” 润福这次没有装傻,静静的问“谁的人?” 胤G深深的看了眼润福,“太子的。” “要你去领了人?”润福又接着问。 “在年氏的院子里。”胤G说。 “一箭双雕?”润福喃喃自语,音道正好两个人都能听着。 胤G欣赏的看着润福,却转眼又很生气,“现在反应过来了,早做什么了?,京里的生意都撤了吧,怕是这下面上的那些都保不住了。” 润福喊来绿袖把书房堆起火盆,两人把所有伺候的人都遣走了,凑在火光旁,润福看着账目焚成灰尘,心里空落落的。尽管今天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但如此被人利用还是觉得很不甘。 润福闭上了眼睛,睁开眼后眼里恢复一片清明,只静静的看着火花跳跃。 胤G抬起头,就见着火光投在润福的脸上,映成一片阴影一片光滑。她眉眼微蹙,嘴角紧抿,眼里翻腾着他也看不清楚的光,其实他也知道,这个女子他从来都没有读明白过。这些年来,两个人一同面对过很多事情,所以他知道她很聪明,也知道她深秩饲槭拦剩对很多事情看得很透彻,也放的很彻底,却太过善良。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对曹的一点小心思,她以为他不知道她一直在逃避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本来他还有兴趣,但他觉得自己等不及了,特别是看到胤T对她也起了兴趣,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下手,这朵花就要不属于他了。就算他留的住她的人,她那颗玲珑心也不会被留住,那他要一个行尸走肉的人干什么? 胤G压下心底的翻腾,一手拉过润福。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润福猛然被惊到,看着胤G那双厚实的大手覆在自己那双小手上,她试着抽回,胤G握的很紧。 “到现在你还要逃避么?”胤G冷冷的说:“还是,你的心从曹的身上,转到了老八的身上?”胤G见着润福的面无表情,缓和了语气“爷想要你生下的孩子。”胤G很坦白的和润福说。 润福又抽了下手,这次胤G握的没有很紧,润福很顺利的抽了回来。 润福用胳膊抱着自己,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很冷。 听到胤G的话,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所作的一切,就好像是一个小丑。在胤G许可的界限里,自以为是。 她承认自己的心思,这么多年的相伴,面前的这个男人用沉默为她遮挡了很多风风雨雨,她兀自躲避在这个存尺的天地里,把这里的人当做是这个天下,玩着自己命名的游戏,却在他的一句话下,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原点。 她承认,对于胤G,她有好感,只是这个好感,被自己压抑住,却任凭暧mei游离。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比年氏更加可耻,至少她的手段光明磊落,自己却在“无所谓”的旗号下,力图占据胤G心目中的唯一,可以不是女人的身份。 忽然她簌簌的流下了眼泪,这是她第一次当着胤G的面,露出软弱。 胤G叹了一口气,把润福拉进自己的怀里,用着粗糙的大手拭擦着她的泪水,他看到她的眼泪,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胤G低声说“这一辈子,爷很难得的去信任一个人,和爷站在一起的人很多,但我希望,你是站在爷身后的那个人,爷无法给你很多东西,也不会去强求你的很多东西,你只要明白爷的底线,爷,不会伤了你,这些话,爷这辈子只会说这一回” 听着胤G的话,润福抬头看着他依旧不带一丝表情的脸的话,润福盯着胤G的眼,缓缓的点着头。 客房饮散帘帷静。拥香衾、欢心称。金炉麝袅青烟,凤帐烛摇红影。无限狂心乘酒兴。这欢娱、渐入嘉景。犹自怨邻鸡,道秋宵不永。 润福看着胤G的背影,闭上眼睛佯装还在熟睡。 胤G听到床上翻动的声音,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让喜公公伺候着他更衣,临走的时候,吩咐侯在门外的绿袖和杏儿好生伺候着润福,又让喜公公喊了荣嬷嬷过来,有些事儿,他怕这些丫头们做不好。 润福躺在床上,听着胤G的脚步离开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盯着床顶看。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身上的酸疼提醒着润福昨夜并非是chun梦了无痕。尽管上辈子很清楚知道这些事儿,出嫁前额娘也教导过,但,这种身历其境的感觉,真的是不一样。 润福挥去了心里的娇羞,身子极不舒服,但想到绿袖和杏儿两个还是黄花大闺女,她咬着牙自己起来穿好衣服,喊了绿袖和杏儿进来收拾,兀自沐浴更衣去了。 今天不是初一十五的日子,润福收拾好了,也到了请安的时辰。 一进门,那拉氏就用着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润福,润福敛了衣裙,行了礼后,坐在了那拉氏旁边。 润福没有侍寝过的事,只有那拉氏知道实情,今儿个见喜公公招了荣嬷嬷去了润福的院子,那拉氏也就猜到了,果不然回来容嬷嬷一禀报,确实是这样。那拉氏一时间心情复杂,于是见着润福,那股复杂就露了出来。 “今儿个身子不舒服,打发丫鬟过来和我说声就行了,怎么还跑了来。”那拉氏低声的和润福说,引得李氏不住的侧目。 “是有些不舒服,不过不来更不舒服。”润福无辜的看着那拉氏,那拉氏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润福的手,不言语,润福话里的意思,她自是懂得。 年氏又是最后的时候来了,不过还好,时候不算晚。只见她袅袅婷婷的站在了那拉氏面前,请了安后,手搭在旁边的丫鬟上,众人都发现了,这个丫鬟不是平日伺候她的那两个,润福看着那个人后,也愣了。 原来正是昨儿个卖身葬父的那个。 这章不和谐啊。。。。吼吼。。。。俺写的挺纠结的,润福被吃的,俺挺不情愿的。。。。。。但又怕再拖误了正事。。。咬咬牙。。。。送入狼肚了,但愿这个狼,让大家满意啊。。。。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四章布局 润福穿着布衣布褂,在院子里收拾那堆采回来的草药。忙了好长一会,手都黑黑的,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小脸红扑扑的。 胤G拧着眉头进了院子,就发现的是这个情景,也不多说什么,“杏儿,把那簸箕给我”润福捡着药,头也不回的喊着杏儿。 她顺手接过递过来的簸箕,皱了下眉头,“不是这个,是我刚才要你准备的那个小的,圆的那个”,不想抬头一看,是胤G。“咿,给爷请安,您下了朝了?杏儿这丫头去哪了。”润福起身拍了拍衣服后,给胤G请了个安。 胤G嗯了一声后,凑上前看着润福的那堆杂草,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做什么用,在他眼中就是一堆杂草,也不知道她捣鼓的这么起劲。 “主子,福晋打发人送了这些东西过来。”杏儿跑过来,手里捧着东西,见着胤G,请了安后,递到了润福面前。 润福看了之后,脸色不变,心里却不自在极了。原来福晋送的是山楂黑木耳、黑豆大枣、阿胶、莲子、桂圆、藕粉、 银耳,东西不很名贵,但搭配确实挺尽心的,因为目的很明确―补血。 胤G看着福晋送来的东西,心里暗自满意。抬头看着润福木木的表情,知道她脸儿薄,也就不多说什么。 今儿个下了朝,皇阿玛留了他们几个年长的,问了他们近日当差,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极其引人深思的话“你们几个都是朕极为得意的儿子,你们兄弟同心,协助太子守着这大清的江山,自是不怕任何难处了”。听了这话,太子脸上露出得色,而大阿哥故作无所谓,可手上却青筋爆出。 胤G站在太子身后,将各人神色看的一清二楚,包括老爷子那一闪而逝的寒芒。 心头微乱,下了朝,十三和十六都过府里了,三人在书房合计老爷子的话到底是敲打他们的意思,还是对太子不满了,不过商量了好长时间,却是无法定夺老爷子的意思,三人聊得毫无进展,索性各自散去,他出了书房,本来想在园子里走走,不知不觉就走了过来。昨晚和她说的话,确实是怒极冲动说出来的,白天也觉得有些唐突后悔,他素来都是个理智的人,心里倒是很恼自己的话,不想却下意识过来了。 “绿袖,进去给爷把茶泡了。”润福快而不乱的将东西拾拢了,对胤G出现在这心里倒是有些诧异,本来她以为不管怎么样,今儿个他都会去年福晋的院子,一是安抚安抚,另外还有一个美人等着他处理呢。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山不显水不漏的,抬头对胤G说“爷,您先进屋稍作休憩,润福稍微收拾下体面就过去。” “无妨,你端是忙你的,爷今儿个晚上在这用饭。”胤G伸手捻起一捆圆柱形的干枝,或棕红或灰红的,拿起凑到鼻子边一闻,有一股特殊的甜味,却不难闻。 润福听了胤G这话,挑了挑眉头,却没说话。旁边听着的喜公公忙去吩咐了厨房。 润福把几种药材分好放好,就喊了绿袖装好封号,她净过手换了衣服,和胤G坐在一起。 “这天渐渐凉了,今年的收成倒是很好。”润福把茶递给胤G,闲聊。 胤G正板着脸在想着老爷子的话,听见润福开了口,想起今年头的收成,脸上倒是真心的缓和了颜色,“是啊,今年年头不错,老百姓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不过,前几天那次我去福满楼,祁逸和我提了今年的酒和盐的价格又上涨了,至少比往年涨了两成,而前两年较之以往是一直降的。”润福状似略苦恼的说,垂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 胤G闻言,到底是在户部当差,当下就明白了里面的玄机。 当今圣上继位后,物价较之顺治爷在位时一直在涨,倒不是供不应求,而是银两极缺,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以物易物的状况。唐甄曾于四十一年在《潜书》上云,江南景象“四大皆空”,实为“农空、工空、市空、仕空”。但朝廷一直在寻找解决的办法,出了“垦荒屯田、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生产,均平赋役,以降粮价解决农空”、“调整租税,开海贸易,弛松矿禁;利商便民,发展经济,以减市空”等措施,终于在四十三年有效抑制了物价的上涨,降低价格,并大量铸造银钱,以利经济发展。 那为何又在今年出现反弹的苗头?特别是农耕业收益颇丰的状态下呢?胤G的直觉里,觉得这有很大的猫腻。他又想起了头几个月,他和十三出巡到安徽桐城,要那些盐官出钱修葺河工,他们却搪塞应付,若不是皇阿玛急令回京,他们定要彻查到底。尽管如此,回京后他们给皇阿玛递了折子,不想却当着大臣的面,将他们兄弟两人好一顿训斥,说他们不通河务盐务,却指手画脚。想起那一幕,胤G的脸色就更黑了。 润福见胤G在思量,也不说话,悄然走了出去,进了小厨房。 “今儿晚上我来做,你们打打下手就好。”小厨房里就一个厨娘赵伯,本来是福满楼的一个厨子,后来被润福要了来,这些年在绿袖和杏儿的指点下,厨艺倒精进的很。 见润福要自己下厨洗手作羹汤,赵伯忙将盆盆罐罐的收拾赶紧,点上灶火。 “主子悠着点,这水有些冷。”赵伯见润福伸手就要去将菜蔬洗净,忙叮嘱。相处时间长,他也知道润福自己下厨的时候,一切都喜欢自己动手,包括切菜和拼盘。 “嗯,知道了,赵伯。”润福对着赵伯笑笑,她对这个将她脾胃照顾的极贴蕴的赵伯还是很尊重的。不过偶尔的下厨也是一种生活的调剂,幸亏赵伯倒没觉得她入侵了他的地盘。 中医的思想是“四季五补”,即春季“升补”,夏季“清补”,秋季“平补”,冬季“滋补”,四季宜“通补”。现正值秋末冬初, 润福看看厨房的素材,今儿个配的荤菜是羊肉和骨头,素菜是菠菜还有豆腐,时下的糯米还有些晒干的莲子,润福看了看,起手开了小火,熬了羊汤。又燎了菠菜后用冷水泡了,做成冷盘。 忙活了一下午,等到掌灯的时候,胤G看着面前的几种菜色,忍不住多吃了一碗。 “这菠菜的做做法倒是很稀奇。”胤G吃完了,漱口净手后,中肯的表扬了下润福。 润福心里想,这是少见多怪呀。 心里这么想着,只是温恭的笑着,两人之间出现短暂的沉默。润福觉得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晚上俩人突破了以往的关系和界限,照理应该亲密很多,但润福下午见着胤G却心里很坦然,可这会,倒觉得别扭了。突然间她想起以往胤G一过她小院,多半这个院子怀孕那个院子生孩子的,不知道这会儿谁能把他叫走。 胡思乱想间,胤G也一直打量着润福。 蓝色的褂子,极其宽松看不出身姿,头发松松散散的放着,垂在了肩上,脸上倒是看似镇定,但从那握着松开的手看出来,恐怕她心里不是这样。胤G觉得这样的润福,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少了温柔端庄,多了些惹人怜爱。 心下一动,将润福搂在了怀里。 润福身子一僵,心里不自觉的有一股子抗拒,嘴里下意识的喊着“贝勒爷,别,润福有一事想求了您。” “有什么事儿再说。”胤G嗅着润福的发迹,少女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他不自觉情迷意乱。 “明儿个润福想回趟家。”润福推搪着,嘴里断断续续的说。 “回家?这不就是你的家?” 润福稍稍推开一些胤G,喘着气说“润福想明儿个回钮钴禄府。” 胤G放开了手上的动作,眉头紧皱“说说看”。 润福见胤G恢复了包子黑脸的状态,心里也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放松,慢慢整理了下衣服,“是这样的,照现在看,这物价的问题早晚要落在户部来辖理,那么有些东西你就要和户部这面通好气,虽然大伯父们对你都是信服的,但很多东西毕竟不能做的很明显,现在是老爷子当家作主,那么我走这一趟就是很必要。” 胤G尽管不满润福的打断,但女人对他而言,永远比不上公务来的重要,因此听到润福的解释,胤G知道确实有理,他就抚平心思顾自听了下去。 这样,两人谈至响起子时的更响。 第二天一早,润福依旧酸疼着身子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一本正经的谈话,竟然又滚成了床单。看着绿袖和杏儿两个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润福没好气的说“要笑就笑,憋坏了你们。” 瞬间,这方寸小院响起了嘻嘻哈哈的笑声,将早晨的朝霞,映的火红火红。 嘻嘻今儿个更的晚,俺看主站的那个什么官屠的看痴迷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嘿嘿,求票求收藏啊。。。。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五章田文镜上 日子如流水点滴间,过了日日夜夜。 家长里短,半国春秋,过了正月,这康熙四十六年也吱呀吱呀的慢慢运转起来了。过了正月十五,康熙就带着大小儿子南巡去了,京里留着太子和三阿哥坐镇,而这胤G自然也随了去,他这次照例也是带着年福晋去的。 这一冬腊月,润福帮着那拉氏忙着里里外外的大事小情,虽然琐碎,却也开了很多的眼界。 胤G也是一个月过来一天两天,平日里也会坐个个把时辰,两人保持着这种不咸不淡的感觉,既不黏腻,却也没有猜忌。 这一天,人静天高,看一片云光舒卷,令眼界俱空。 润福坐在书房里,听着账房的汇报,截出重点准备等那拉氏回来后回禀她,那拉氏昨儿个带着胤G的妻妻妾妾们去庙里上香,润福推脱身子不适,就留在了府里,而那拉氏也顺势把这满府的事情都暂交给了润福。 说是主持,但有着几个总管,润福倒也不是特别的忙,个别扯皮的事儿,润福也顺便敲打敲打,虽然贝勒府的治下还是比较严的,但也难免有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好说不好听。 账房汇报完了,把账册留下了,就退了出去。润福把玩着一个碧绿色的獬豸,眼睛盯着桌面,琢磨着心事。 桌子上放的是一个人的资料,田文镜,这个名儿润福不陌生。 “苟利社稷,不过粉身碎骨而已,何惧之有?”她还依稀有些印象。 润福没有想到她能认识这个人。 前些天,祁逸过府来见她,见祁逸眉宇之间带着愁容,她还以为是生意上的事儿,不想一问,他却说他有个朋友被人陷害犯了点事儿,现在在顺天府的大狱里呢。 润福漫不经心的问了他一下,她对祁逸的手段还是很有信心的,不想祁逸一说,让她愣住了。竟然是田文镜。 润福倒很好奇这个人怎么进京了,如果没记得错的话,这人可是胤G的左膀,户部的事儿他可帮了不少忙,而现在,他应该在哪里当他的县丞呢。 祁逸一说倒是让润福对田文镜好奇了起来,她就让祁逸把这田文镜的资料给了她。 原来,这田文镜竟在去年得罪了上司,被夺了顶戴花翎,贬为庶人了。这不,本来在京城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不想竟又犯了事儿,得罪了九阿哥的人。 润福看着泛黄的纸张上写的墨字,不知道是暗叹这田文镜命犯小人还是如何,这官做的这么多年了没点起色不说,还一路得罪人。 正在此时,一个门人进来禀报:“给钮钴禄福晋请安,福晋吉祥。门口有个人投了帖子,要拜见贝勒爷,但这贝勒爷不在,您看?” 润福拿过了一个半黄不旧的金漆拜帖匣,打开一看,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名字:邬思道。 润福合上贴匣,半天也想不起是谁,于是挥挥手对门子说:“贝勒爷不在家,就去回了吧。” “哎。”门子做了揖后,转身回头准备去打发了人。刚到门口,就听润福喊着:“等等。” 他一回头,就见润福微微皱着眉头,“你和他说,这贝勒爷大概要月旬才能回京,有什么事儿,可以让他修书代转。” 润福想到,这胤G跟着康熙去了南巡,京城里的大小官员也都是知情的,那能给胤G投拜帖的人,恐怕也是知道的,那么仍然过来投了拜帖,恐怕一是事急,一是投靠。因此,她方贸然的让对方投书。 “知道了,钮钴禄福晋,奴才这就去办。”门子应了一声往外面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门外侯着的邬思道一脸坦然的看着门子的回应,做了个揖离开了。 春天的风还是硬的,屋子里的火炉的火也弱了,润福搓搓有些冻僵的手指头,提起笔又放下了。 润福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冒起的烟气袅袅婷婷的,氤氲了思绪。 田文镜这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极有可能丢了身家失了性命。 九阿哥胤瑭自从上次见了后,过年和元宵的时候,又在宫里碰见过两次。倒和在福满楼的时候见的粗暴鲁莽不同,依旧面如冠玉,举止言谈流露出风liu倜傥的味道,和八阿哥的温柔不同,他独独透出一股俊美,狭长的丹凤眼里时时流露出一股不屑的意味,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而说田文镜得罪了他,不过是因为田文镜开了一间布店,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胤瑭新纳的第八位小妾,胤瑭一查竟然是他开的,就寻了由头给他拿了去。被田文镜得罪的人,就是胤瑭的人。 现在,别的事儿倒不怕,按照田文镜的罪也不致死,只是要受些罪,可单单怕的,就是胤瑭把这个事儿弄大,以及,做了个替罪羊羔。 心里有了计量之后,润福修书一封,喊了绿袖进来。 “主子,有什么事儿吩咐奴婢去办?”绿袖将火炉上的水壶的水填满,问着润福。 润福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让她托了稳妥的人,把信送给恭亲王府。 傍晚的时候,润福候在门口,等着福晋他们回来,刚才传来的信儿,今晚到。 那拉氏见润福穿的工工整整的站在门口侯着,心里极其满意,脸上的笑也添了几分真心实意,在丫鬟搀扶下下了车,“钮钴禄妹妹,这几天劳累你了,这么冷的天儿,不是让人说不让你出来么,怎么又在门口站着?” 润福笑了一下,“福晋您体贴润福,润福可不敢拿乔,再说府里的事儿自有几个管事张罗,您都安排妥当了,润福就当了个甩手掌柜呢” 这时,李氏耿氏齐氏等一干众人都落了车,彼此间纷纷见礼。 见润福在门口侯着,李氏先是抿嘴笑着,又用帕子掩住嘴,“钮钴禄福晋这几天的家当的怎么样呀?可是辛苦你了呢” 润福不理会她话里的挑拨离间,行了个平礼后,依旧不动声色的笑着“李福晋辛苦了,不知道此行是否顺利?可给几位小阿哥祈福了呢?”这几个阿哥身子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弘时的好一些,弘昼却是三不五时的病。 提到弘昼的身子,李氏的脸一僵,又愤然的看着那拉氏,那拉氏一脸的淡色。 润福不知道里面什么缘故,她也不想和李氏起了冲突,转向那拉氏说:“福晋,这晚饭都备好了,是一起吃呢,还上各回了屋子用膳?” 那拉氏略略一想:“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就各自回去用吧,不立这规矩了”。 润福点点头,这样正好。 今儿个更的晚,这是周日的份。。。呵呵,谢谢亲们的支持。。。 求评球票哦。。。。嘿嘿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六章田文镜下 第十六章田文镜下 隔着帘子,打量着祈逸面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小老头儿,不过刚过了四十岁,就已经是头发胡髯发白了,不过尽管外表寒碜,眼里却仍然流露出倔强的目光,此时,时而沉默不语,时而愤慨的和祈逸交谈着。 润福不是很热络的听着祈逸和他交谈着,看着这一老一小讲的煞有介事,润福相信这缘分的东西,是不分年龄,跨越一切的。而她,对田文镜却没了当初的那种好感。水至清则无鱼,已经褪了很多书生意气的她,当然知道这官场的事儿,如果说的太清了就过“查”了。这田文镜一心为民不假,但某有谋略手段只是一味硬闯,他还是运气能够先是碰了她,后来投了胤G门下,和胤祯的冷清性子投了味,如果换任何一个人做了王,怕是定是要将他雪藏的。 这次救了田文镜,使得却是围魏救赵这手。润福那日遣书去了恭亲王府,说了这里面的事情,她是女眷,这些事儿上不了明面上,润福知道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也不会自以为是的去挑战,但她小心翼翼的用蚂蚁吞象的方式蚕食着窒息自己的东西。 堂姐琉珠现在在恭亲王府可是实际上的掌权的人了,常宁王爷去了后,他的嫡福晋没过百日夜跟了去她所出的三贝勒海善袭了爵位,而常宁的庶福晋晋氏的女儿和硕纯禧公主,虽然已经远嫁番外,可是作为康熙第一养女的她,还是尽力照拂恭亲王府。加之庶出的大贝勒已经成了辅国将军,这恭亲王府也备受这些王子贝勒们瞩目。赶巧儿,这九贝勒府的一个管事犯事犯在了这亲王府手上,本来也是要放人的,但这正换了下。 祈逸在外面和田文镜交谈着,昨儿个田文镜甫一出来,就投了拜帖前来拜见,就和姐姐提了这事,不想姐姐对这人倒很有兴趣,竟说要见见,于是他就领了这田文镜在屋子里见着,他倒不知道帘子后面还有人听着。 一盏茶的功夫,田文镜就起身告辞了。 “这次多亏了小友的帮助,老身方能从那腌渍地全身而出,谢字不敢说,但这救命之恩老身定当记得,就不叨扰恩公了。”田文镜做了揖,不过祈逸留饭,执意离开。 事后,在润福的授意下,祈逸旁敲侧击穿针引线,将田文镜举荐给了胤G做了门客,而田文镜确实做官做的实在,做门客也做的有模有样,胤G交了几项差事去办,倒也办的极合心意,倒让胤G极为满意。加之他本身是监生出身,胤G也逐步让他出入外面,接触各项事物以襄助于他。 后来,润福才知道这邬思道竟然是田文镜的师爷,见田文镜做了贝勒府的门客后,邬思道也被田文镜举荐做了胤G的师爷。 ―――――――――――――――――――――――――――――――――――――――――――――――――― 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打小怪兽。 解决了田文镜的事儿,润福又将内院大权回交,胤G也还没有回来,于是每日里润福是遛遛弯,看看书,养养花,弄弄草,这日子过得好不悠闲了。 于是不知不觉间,竟然发福了,等到润福发现的时候,已经长出了双下巴颌了。请安的时候,那拉氏不住的打趣润福,耿氏也旁敲侧击的说她该减肥了,但润福觉得自己的名儿和这体型挺配的,也就没下心思去减肥的事儿,不过胤G回来了,盯着润福那发福的身子,眼神变得很诡异,润福在胤G的诡异视线下,故作浑然不知状,引得胤G既好笑又无奈。 四月份的京城,杨柳浮春风,当院子里的草木都露出鹅黄色的春装,润福意识到,春天来了。再看着年福晋并着李福晋俩个人立在她院子门口的时候,一嫩黄一紫红的立在了青石阶前,袅袅婷婷,人比花娇,润福更是坚信自己的判断。 润福青衣布钗,站在檐下逗弄着鸟雀,见着两人,心里合计半响,这两人可是极少逛院子的,平日里自持身份,大多呆在她们的别院里,等着各房妻妾和他们请安。今儿不知道是什么风,把这两个人吹来了,还一吹就是俩,看着俩个人貌似和善实则不屑的表情,润福倒知道,今儿个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呢。 润福讪笑了下:“不知道两位福晋今儿怎么得空光临润福的院子了,很抱歉,这里乱糟糟的,两位福晋屋子里坐吧。”润福略有尴尬的看着院子里横七竖八草木,昨儿个她要绿袖托了管事找了些盆景之类的,这不一大早就堆在了院子里,还没来得及收拾。 李福晋倒没客气,在她眼里,润福个上不了台面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得了皇上德妃的眼,被封了侧福晋,和她一样的阶位,不过她一没出二不得贝勒爷宠,虽然年轻,但也过于青涩了。她现在的主要对手倒是那年福晋,想到这儿,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年氏。 润福在前面看着,两个人面上亲昵,可是都掩不了眼里的冷意,润福略摇摇头,和她又不相干,何必看的那么清楚呢。她让了下,让李氏和年氏走头前。 进了屋子,年氏打量着整个屋子,她极少走动,因此这么些年下来,润福的院子也就来了两次。上次还是冬天的时候,为了什么事儿呢。这次,她一进门,打眼一望,没什么名贵的东西在明面上,只是常见的木漆桌椅,窗上换了半新不旧的绿纱,搭着外面开着的桃花杏树,虽然有些素颜,却也有滋有味的。窗台上摆着造型各样的盆栽,倒是没有时令的花儿添香,屋子里就一股檀香的味儿。一袭雨过天晴的纱隔著了内外两室,年氏细细端量了下,竟然是‘软烟罗’。” 年氏自进了院子倒也没说话,润福见此时她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但她不说话,她也就佯装着没看着。 她招呼了两人坐了下来,“咿,钮钴禄妹妹的这个靠背倒是特别的紧。”李氏刚要坐下,看着椅子上的靠垫,问出了声。 润福喊了绿袖和杏儿上茶,瞅了眼李氏手上的那个靠垫,笑着说:“是润福闲来无事,坐着打发时间的,也没个讲究的,反正是自己用的东西。”润福把抱枕缝了鼻子和嘴巴,做成了丘比特的模样。 李氏也笑笑:“这钮钴禄妹妹到底是个手巧的,比那唐氏做的都像模像样。”这唐氏是什么人?织造里有名的手巧绣娘。 润福听了这话,心里说不恼是假的,但她也知道,和这种人生气无端气坏了自己,索性一笑了之,“两位福晋,这茶可是明前的龙井,你们尝尝味儿正不。” 李氏见润福不接茬,也落了个没趣,端起茶喝了一口,但她向来不耐烦这些东西,如牛爵牡丹,草草的喝完了。 年氏有些瞧不起的看着李氏,轻轻浅啜了一口,半响开了口:“果然是好茶,这钮钴禄福晋这吃用倒是都上乘,怪不得贝勒爷总也往这儿坐坐,还要我学了钮钴禄福晋呢。”前面的话带着刺,后半截却是含酸。 “呵呵,两位福晋,今儿个怎么得空了来看我这个闲人了?话说这弘时阿哥已经上了皇学吧?贝勒爷这几日应该也是休沐在家吧?”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润福觉得有的时候可以实行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策略,但对有些人,退让只能让她更嚣张,于是她出口刺了下她们俩个。弘时这个月前上了皇学,结果不到月旬就被勒令回家悔过之后再入学,而年氏那面,当初那个卖身葬父的美女,哦叫马佳氏的,也备受胤G的宠爱,所以,她们俩的日子都不那么顺心。 润福的一句话,让俩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俩个人你看了我一眼,我瞅了你一下,都不想先开这个口。润福倒也不急,慢慢悠悠的喝着茶,嗯,明前的龙井,就是够味。 半响,李氏终于耐不住,先开了口。 “这个,钮钴禄福晋,今儿过来,主要是想问问,这府里从什么时候,调了用度?而我身边的两个丫鬟,又怎么降了分子了?”李氏越说越气,帕子都要被拧碎了。 润福一听,心里一凛,果然是这个事儿。 她转头一看年氏,她也慢悠悠的开口:“其实,我倒无所谓,但是要是这吃用的更不上,我倒怕伤了这贝勒爷的骨肉啊。” 一句话,两人均是一愣,这又是什么情况? 卡麽卡麽。。。。 润福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家,我再砸就砸死鸟。。。。。 胤G冷泠泠的看着润福,不,你砸不死,你是卡死的。。。。 哈哈哈。。。求票求更,,最近更的晚,俺今儿个七点多才回家呢。。。谢谢亲们啦。。。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七章家长里短 润福只是在心头略微一凛,以打量的目光望向年氏。 只见年氏轻轻放下了茶杯,奶白色的手指纤长,粉嫩圆润的手指尖裹在青色的瓷盅上,风情万种。 她不急不缓的张了口“这也是刚得到的确切的信儿,这不,我才敢这么没轻没重的违了府里的规矩。谁不知道钮钴禄妹妹也是为难的,这福晋身子骨不利落,我们这些做妹妹的自是该体贴,可李姐姐要照顾弘时弘昼,我这不”说到这儿,年氏抿嘴一笑,状似娇羞,“本来不该给她添了这份乱子,可是我实在是不敢轻慢了爷的骨肉呢。” 李氏也没想到年氏有这一出,本来今儿个她看着这个月到手的月例被调了下来,而她身边的两个丫鬟,也被从一等降到了二等,登时气的不打一处来。虽然知道这是福晋下的令,而润福执行的,但福晋这几天身子不适,她倒不想去寻了不自在,于是柿子捡软的捏,她就气冲冲的找过来了。 正巧,看着年氏过了她院子,和她也说了这事儿,说这钮钴禄氏欺人太甚,虽然两个人平时互看不顺眼,但这事儿,还就得她俩自己出面,于是就搭个伴,一起来了。原以为这俩个人目标一致,但此时,任凭她再怎么驽笨,这李氏也明白,自己被年氏当枪使唤了,于是她心里暗恨。 润福听过年氏的话,给绿袖使了一个眼色,绿袖知道润福的意思,悄悄退了下。 润福笑了下:“这事儿,两位福晋也知道,润福不过是依规矩办事儿。这每个月五十两的月钱,说多,倒也真的不是很厚实,但说少。”润福一顿,“可抵得上平常人家一年的花销了。本来福晋的意思是降了她们下位的,给两位福晋的份子不变,可是,这减月例的事儿,可是贝勒爷定下来的。” 润福满意的看着年氏和李氏的表情一僵,又接着说:“这贝勒爷在江南的时候,觉得这百姓太苦了,相对一比,咱们这五十两的银子就突兀的很。贝勒爷是什么样的人两位福晋伺候他比润福时间长,自然是知道爷的性子的,最见不得穷人受苦,所以我们几个虽然说这宫里按品级给的俸银,但如果单单降了她们的份例,倒显得我们这几个人不贴爷的心,索xing福晋就决定大家统统降了下来,不过这事儿比较突然,润福这面也没和两位福晋商量着,唐突了两位,还望看在咱们一家人的份儿上,多多体谅。” 一席话下来,年氏和李氏都沉默了,贝勒爷的意思,谁改拧着来?但要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了,又觉得失了面子。于是两个人举起茶杯,掩盖了尴尬。 润福见状,笑笑:“不过,什么事儿都要考虑实情,这年福晋有了爷的骨肉,这可是要紧的事儿,自然不能拘了规矩,我想福晋怕是之前也不知道这事儿,否则的话,不但不能减,还要升呢。而李福晋你那儿,放心,只是我们几个女眷减了平常的用度,两位阿哥的份例可是一分没减呢。其实,我们在内院,一年四季都有着冬衣夏裳四套衣物,平日宫里也不时的赏了下来,所以真正用到银两的地方也不多,你们说在理不?” 听了润福的解释,两位福晋缓和了脸色,见再坐也讨不到什么好儿,也就双双离开了。 润福见两个人离开了,一直端着的笑脸放了下来。 绿袖一进屋子,就见润福闭着眼睛坐在那儿,“主子,奴婢已经说了,荣嬷嬷已经进去禀了夫人。”绿袖悄声的回报。 润福嗯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绿袖出去,她要静一静。 刚才听到了年氏又怀上的信儿,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坦,润福知道这是身体习惯导致的心理变化,一个阿猫阿狗年数长了人都会有了独占欲,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能冷静,但有些东西不是说怎么样就能做的到的,否则,当初她也不会顺理成章的跟了胤G。 但润福觉得自己有一点,不强求,不钻牛角尖儿。如果命运无法改变,那么就试着让自己舒服一些。 她刚才示意绿袖去把这年氏有喜的事儿禀了福晋,不管她知道不知道,这是她的本分。 颓然的吐了一口气,这日子怎么和自己想过的,差了那么多呢?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偏差的呢? 她觉得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是带着洒脱,有点淡淡的惆怅,偶尔轻描淡写的出点小状况,平添一股意趣,这样就足够了。但不曾想过,很多事情,你许了开头,知道了结尾,却忘了这世上的事儿,不如意十之八九,老天爷又不是自家亲戚,怎么能让你事事顺心呢? 傍晚,胤G打发了喜公公过来传话,要她晚上留门,他先在年氏那吃个饭。 当润福见着胤G面无表情却眼里含笑的时候,默默的转过了身子。 胤G这几天一直在户部忙着银两的事儿,这刚回府就得到了年氏怀了的消息,怕是在南巡的路上留的。他满心高兴的想和润福说这个事儿,因为他觉得她能理解她的这种高兴,不想她自他进门了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这下还背着身子对他,心里不自觉的起了一股的恼意。 胤G冷冷的开口:“怎么,你到开始和爷使性子了?这年氏有喜了,你可是心里不舒服?想当初你还不是为了弘辉连板子都敢挨的?这怎么都是爷的孩子,你的态度差了这么多?” 润福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身子,看着胤G那微带阴霾的眼神,凑合到胤G眼前,“贝勒爷,你觉得你有了别的女人的孩子,润福还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儿,你舒服?”她也倒不怕这胤G能拿她如何,两个人彼此之间坦白惯了,因此这些看似伤人的事儿,倒因为真实而能让人接受了,不过她在心里想,这男人也太诚实了。 胤G一听润福的话,倒是这么个理,女人么,天生就爱吃个酸捻个醋的,如果润福和其她人一样,在他面前装着大度,想是他也不会对她另眼相待。这女人纵有千般缺点,但在他面前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偶尔算计他,也定会让他知道她在算计他。 于是,他搂过润福,伸出大手覆在润福的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爷子嗣不多,这次南巡的时候,皇阿玛还特意点了点,明年选秀了,估计定会给府里指了几个,你啊,长着一副聪明相,却什么事儿都不心。” 润福本来有些别扭的歪在胤G的怀里,听着胤G说着话,也静了下来。她自是听明白了胤G的话儿了。 于是在胤G的怀里蹭其蹭其,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开口说:“爷的意思,润福自然明白,可这子嗣的事儿,是强求不得,这样的日子,润福倒也觉得还是舒服,只不过,拘束了些,有机会,还是想出去走走转转。” 胤G听着润福的话,“过两个月,皇阿玛要去巡查塞北,你可是跟着去?” 听了这话,润福抬起了头,眯着眼看着胤G:“我倒想出去转转,不过和老爷子一起出巡,怕是规矩更大,还是算了,你偶尔给我下放到哪个院子里呆段时间,也够了。” 胤G低下头,看着润福迷瞪着眼睛,闷声笑了下“行,依你就是了,别人抢着也要的机会,你倒是像个烫手山芋一样往外丢,不过,这福晋跟了爷这么多年,帮着爷处理着内院的大大小小的事儿,也累得受了病,你多多帮衬着”提起那拉氏,胤G的心略略有些沉。 润福听着胤G说起了那拉氏,心里也不是很好受。不管那拉氏是出于德妃的授意也好,还是念着润福救了弘辉的情分,这些年对润福倒是照顾有加,两个人处起来也是多了些真心。眼见着从去年入了冬,她就一直咳嗽不停,身子好好坏坏的,也上心。不过她受的寒怕是生弘辉的时候落的病根,年轻的时候不显,但等了上了年龄,就都找了上来。 于是她点点头,“这个是知道的。” 两人就这么絮絮叨叨的说了会闲话,润福有些困累了,打了个哈欠。胤G见着润福乏了,喊了绿袖和杏儿两个进来伺候润福,对着润福说,“你先去盥洗,我再处理会公文再睡。”绿袖和杏儿以及喜公公都在外间候着。 润福看着岸几上堆着一尺来高的公文,摇摇头:“那行,我先睡了,爷也少熬点夜,早点休息,知道你过来在灶上温了汤,喜公公记得伺候爷用。” 看着润福已经困得不行了,再加上有奴才在屋子里,胤G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润福去睡。 润福实在乏极了,一会儿就睡熟了,连胤G什么时候上了床都不知道,等她醒来,却发现天还是很黑。 一睁眼,就见着睡在对面的男人正皱着眉头,抿着嘴角。 润福想起来,上辈子有同学问她,将来嫁个什么样的人儿,她打趣的拿着大话西游的台词回应:“我要嫁的人是个盖世的英雄,有一天架着七彩祥云来接我。”她伸出手,轻轻的抚着胤G的眉头,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自己想要的良人,但既然已经牵手,她不会轻言放弃。 胤G在梦里觉得有一双手温柔的摸着自己,不带情欲,只是单纯的摸着,很像,心底渴望的那种感觉。 润福看着胤G的眉头渐渐松开,将头靠在胤G的胸口,再次沉睡。 ------------------------------------------------------------------------------------- 润福拉了一下胤G的手,见胤G面无表情眼里含笑,抿嘴偷笑。于是她松开了手。 胤G眉头一皱,冷眼扫过去。 润福偷笑,故作正经的说“给我票,我就继续拉你的手”...... 嘿嘿,搞笑下 推荐《泪洒大清》,一个女儿身,误入清梦不知何归,纠缠在爱与不爱之间,却坚定自己的选择。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八章御花园 见着康熙,润福的表情有些僵硬。脑子里翻着这句话“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否则夜路走多了,终归要见鬼的。” 当然康熙不可能是鬼,但他比鬼还可怕。 润福看着康熙一脸严肃的表情,低着头,跪在地上,他老人家不说起来,她还真没胆当那还珠格格。 “钮钴禄是吧,还是朕把你指给了老四的。”康熙坐在桌子旁,略有些歪靠在椅子上,伸了手,一边取了眼前的茶碗来,一边头也不抬的问着跪在地上的润福话。 德妃坐在旁边,眼带忧虑的看着她。 “是的,皇阿玛。”润福低声回了,眼观鼻鼻观心,做好了温恭贤良的表象。 听着她的回话,康熙抬了眼,打量了下润福。 因为他从刚才的回话里,只听出了回话。 旁边站着李德全,躬着身子,手里拿着拂尘。 润福在堂下,跪的腿很不舒服,虽然下面已经垫了厚厚的跪垫。在贝勒府里,好歹是个侧福晋,也不用见着这个跪见着那个趴下的,所以这么多年了,跪下来还是头一遭。 今儿个,她和那拉氏还有李氏三个人,一起进宫去拜访德妃,年氏怀了孩子,行动不便,就让她在府里安心养胎了。 三个人下了步辇后,赶巧了,碰上了一样进宫来请安的十四福晋,钮钴禄.雨凌,两个人说着话儿,就比了那拉氏慢了一些,不想,竟然迷路了……。 润福上辈子就是个路痴,不想这辈子也继承了这个美好的传统。上辈子别人说她的时候,她总是用气死人的语气说“鼻子下面的是嘴巴,我这缺点能充分发挥出嘴巴的优点”,可现在,润福无奈的看着布局格式庭院摆设都雷同的御花园,再看看旁边同样欲哭无泪的雨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叹了一口气。 御花园迷路,是穿越小说的经典桥段。 润福心里一闪这个念头,多少穿越大神在御花园里迎来了她们波荡起伏的人生。于是,她在心里从东方佛祖祷告到西方上帝,让我平平稳稳的从这儿走出去,可是,她忘了拜土地爷了,那些大神鞭长莫及,于是,当穿着明黄服饰的中年男子站在她们面前的时候,润福,认命了。 拉了雨凌的手,松开后,润福恭敬的做了一个臣子揖礼,“奴婢给太子爷请安。” 胤i略颌首,带着打量的目光看着眼前两个娇俏的少女,他倒从没见过。见两个人都惴惴不安的望着他,尤其是右边那个穿着玫瑰紫两色金的女子,面如芙蓉,眉眼流转,无限风情,但都做妇人妆点打扮,再看看两个人身上按品穿的衣物,心里有了计量,怕是哪家的妻妾进宫却被这偌大的御花园迷住了。 他微微一笑,转头对着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吩咐:“小禄子,送一下两位夫人。” 话毕,转头看着雨凌“两位夫人可要小心些,这御花园大了些,可不要乱闯”说完扬起俊脸,迷人的笑了一下。雨凌的脸唰的红了起来,低着头喏喏的应道“多谢太子爷,奴婢醒得了” 胤i满意的笑了下,转身走了。 那个叫小禄子的太监请了安“两位贵人,请问我们往哪儿走?” 得知了永和宫后,“那奴才不敬先在前面引路了。” 润福彻底当了布景板,但她无比庆幸这种结果。 “你怎么知道那个是太子?”雨凌低声问。 润福笑笑,这胆敢穿着明黄的衣服到处乱逛的,除了康熙,就剩了那个可怜的太子爷了。这些话她在心里说说,回了雨凌:“太子自幼被立,依着祖制,除了皇上,就剩他有资格穿这明黄色的衣物了。而且万岁爷我们见过,不是太子是谁?” 雨凌一听,果然如此,有点懊恼的说:“我怎么没想到呢?没想到太子是个这么体贴的人,那怎么坊间传太子对太子妃不好呢。” 润福忙捂住她的嘴,见小太监为了避嫌,已经打头前走了一段路,应该听不到,“这话别乱说,家国天下,太子乃一国之太子,岂能内宅不稳?别听坊间那些流言,那些话,多是谣言。而且,你我身为阿哥的媳妇儿,更是要平息这些不实的消息,而不是去怀疑和传播” 润福拍拍她的手,嫁给胤祯这么多年,难得这雨凌还保留着些天真的性子。 如果事情到这儿戛然而止了,润福回去定当从佛祖拜倒上帝,但现在润福跪在康熙面前,她心里只是想问问老天爷能不能不要这么雷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康熙就是这只大黄雀,她们两个和太子的一番对话,以及两个的悄声语言,全让正在御花园里赏花的他,听的一清二楚。 “去趟永和宫吧。”康熙淡淡的吩咐。 “喳。”李德全和旁边的小太监耳语,小太监赶紧快跑了去向永和宫报信儿。 小太监把两人送过来后,就回去回信儿了。 德妃还是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见润福和雨凌进来请安,面上倒是一松。这两个媳妇儿,可是自己所选的,虽然肚皮不争气,但想想这几年底下人传来的信儿,还是很满意的。 润福坐在李氏的下首,雨凌直接坐在了德妃的旁边儿,一进来就开始了叽叽喳喳,连刚才在御花园的事儿,也被她拿出来说。润福低头扮着沉默,故意无视那拉氏关切的眼神和李氏讥笑的神色。 不过这雨凌一过来,这里的气氛倒是热闹不少,她连说带比画,讲了一个老头和老太婆在吃饭的时候,见了一个苍蝇,老头一生气给追了出去。好几天老头还没有回来,老太婆就去算了一卦,人家给的卦解是“伤财惹起赔盘缠”,果不然,这老头儿给追四川了。 诸如此类的,引得德妃绷不住面儿,笑的东倒西歪。 这在这时,小太监过来传信儿,说这万岁爷过来了。德妃连忙让人收拾了下,起来迎接康熙。 这几个儿媳妇也一同跟真德妃,候着康熙。润福站在最外面一个儿,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在李德全一声“皇上驾到――”后,康熙踱着步伐,进了永和宫。 润福跟着其他几个人统统跪下来,给康熙请安,德妃和那拉氏只需做个揖就够了,他们几个儿是实打实的要跪了下来,谁让他们的位份不够。 康熙落了座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平身,润福也跟着众人,起身了。 德妃笑着问,“万岁爷今儿得空了,也是这几个媳妇儿有福了”见旁边宫女们端上了茶,又接着说“万岁爷,您喝喝看,这是前些日子胤G拿过来的,味儿倒挺独特的,看看怎么样?” 康熙喝了一口:“嗯,倒是不错,这老四有心了,不过,也是老四媳妇儿懂事。”他赞许的看着那拉氏。 德妃顺着康熙的视线望去,“可不是么,万岁爷,依着臣妾看啊,臣妾这个媳妇儿可抵旁人的好几个啊。” 康熙听了,也不予回应,“这茶的味儿,果然沉厚,看似浅薄,入口却绵延厚实,好茶啊,咿,那拉氏,这个可是什么茶?老四在家吃过了没?” 那拉氏见康熙单点了她,忙起身“回皇阿玛的话,这茶臣妾却是不知的,但钮钴禄妹妹平日里喜欢叨登这些东西,许是她知道呢” “哦,是么?这人不认得路,倒认得茶,可是个稀奇的。”康熙放下茶盅,似笑非笑的望着润福。 润福一听,连忙跪下了,“皇阿玛恕罪,臣妾冲撞了您,这茶倒不是什么琼汁玉液,只是安溪的铁观音,是百姓的土茶,家弟尝了觉得还合口味,就买了点给臣妾。” 德妃在旁边看着,心里觉得不对劲,看这样,怎么觉得这皇上今儿个,好像明显是冲着钮钴禄氏来的。 “家国天下,难为你一个妇道人家也这么明理,看来那拉氏把你们带的很好。”良久,康熙的一句话,让润福和雨凌两个人都一哆嗦。 “起来吧,以后多帮衬帮衬那拉氏,再多添两个子嗣,老四的子嗣还是少。”康熙转头对着德妃说。 德妃笑着:“可不是么,臣妾刚才还和她们几个说这个事儿,李氏可要把受胎的法子和这姐妹们说说。” 李氏听到他们提到子嗣的事儿,不自觉面子就是扬了起来,这也难怪,这满府里,就她有两个儿子。福晋自是不提,有了嫡子弘晖,那年氏等人却刚怀了,能不能生下还是回事儿。 润福坐在座位上,只觉得康熙的眼神不住的看着她,她一身冷汗的回想刚才在御花园是否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逐一扫了遍,确认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后,才放了心,不过还是不敢大意。 中午,德妃留了饭,康熙也在这儿吃,幸好,独独那拉氏陪了两人吃,他们几个侧福晋又另起了一桌,否则的话,润福非得饿肚子不可,不过,就是这样,怀着满腹心事的润福,也只是举了几个筷子,就吃不下了。 穿越大神的神来之笔~~~~~~~~~~~~~~~~~~~~~~~~~~~~~终极大BOSS,扑到~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九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上 夜色薄凉,风淡月残,一柄象牙梳子,往返于乌黑的长发间,仿佛那就是它存在的唯一目的。 散去白日里的外表,润福慵懒的黏腻在座椅上,天气很热,润福不想动。索性研了墨,抬笔落手中,一个素色美人翩然跃在纸上。 润福盯着纸上的人影,半响无语。灯芯的光影印在润福的脸上,拉长了惆怅。 绿袖打着帘子进来了,看见润福在发愣,放下手上的冷水盆,又悄悄放了帘子出去。 窗外的绿竹枝叶摇曳,搭着刚刚换上的米色窗纱,幽静深凉。 “轰隆隆,轰隆隆――”天空里响过一阵子巨雷,也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润福。 微风缱绻间,消了阵阵暑气,听着那由远及近的雷鸣声,润福心里泛起一阵子的不安,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哪些重点,今儿个就这么被康熙重拿轻放了,让她觉得总是有点不真实,有什么会发生呢? 院子传来阵阵脚步声,一会儿,喜公公跟着杏儿进来了。 “钮钴禄福晋吉祥,奴才给主子请安了。贝勒爷打发奴才给主子送了这些小点心,是今儿个宫里赏下的,说是哪儿进贡过来的,主子细品。”喜公公笑嘻嘻的将一小篮子吃食递给了杏儿。 “有劳喜公公了。”润福扫了一眼那篮子,扬起了笑脸,淡淡的吩咐“这么晚了,还劳烦喜公公亲自跑了一趟,打发下面的小子过来就行了,杏儿”润福一个眼神使过去,杏儿意会,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厚实的荷包,给喜公公塞了去。 “奴才哪里敢当的起?”喜公公忙不迭的推辞,人老成精,想他也跟着胤G那么多年了,这钮钴禄福晋看似不起眼不受宠,实际上,怕是连贝勒爷自己都不知道他多重视她呢。 润福怎么不了解他的心思,笑了说“喜公公可是贝勒爷身边的红人,润福仰仗照顾了,一点小意思,喜公公也别当回事儿。” 喜公公见润福这么说,笑着忙收下了,“那老奴就恬着脸收了啊,多谢钮钴禄福晋赏赐啊,老奴还要赶着回去和贝勒爷回话儿,福晋早点歇了。”,说罢,做了个揖,离开了。 杏儿打开遮篮子的布,里面工工整整的摆着四个吃碟,白瓷蓝花,润福探头一看,赫然是奶油糖布丁一份,红酒蛋糕一份,加香坚果团子一份,还有一份竟然是烤鳗鱼切成了丁! 如果这不是宫里赏下的,润福会以为哪个穿越同仁捣鼓的,她伸手去尝了以往最喜欢吃的烤鳗鱼,一股腥味从嘴巴里溢出,给润福恶心的直想吐。 杏儿见润福的样子,忙去取了茶水,润福喝了一口茶,勉强把嘴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 润福心里嘀咕,能把这东西做成这么难吃的,也不容易,而对于其他几样,向来不喜欢甜食的润福倒没什么兴趣,“拿下去你们几个分了吧。” 杏儿张大了眼睛:“主子,这可是宫里赏下的,就让奴婢们吃了,可不是…浪费?” 润福头也不抬的趴在桌子上,“放在这等着苍蝇吃,更浪费。” 杏儿是真的很高兴:“那奴婢就拿下去咯,主子别后悔了。”提着篮子,又问了遍。 “去吧去吧,吃吧吃吧。”润福挥着手说,低头喝了下玻璃杯子里面的柚子蜂蜜茶,突然想到前辈子的柚子干了,想着等什么时候,也做它一做。 这玻璃杯的造型实在是很丑,杯底凹凸不平还带着毛刺,更恶心的杯身光滑的表面,竟然有一块指甲大朦胧的“痣”,和蜂蜜茶的金灿灿的调子不符,让润福刚看到这“玻璃杯”的时候,连感慨都发不出来了。 但润福也无奈,之前和胤G说了这个事儿,隔了一个多月才弄了这么个丑了吧唧的东西,不过聊胜于无了。 年以时驰,意与岁远,时光渐行,终归抵不住这时事的变迁。 月光清冷,从西边升起,透过树梢,努力的驱逐着黑暗,却终归,两者相互成了一体。润福抬头,望向窗户外面,窗纱隔住了内外,却隔不断黑夜的侵占。 润福突然想起了,她和胤G的关系,是不是也是在排斥里纠缠,最后,谁也离不开了谁? 摇摇头,润福放空了思绪,再次将视线投在桌面上的画儿上。 ------------------- 昨儿晚上雷声终于引来了一场雨,而雨一下就是大半个月。 “今儿的雨还没停,屋子都开始发霉了。”李氏一进门,就开始唠叨,朝着那拉氏埋怨。 “可不是,衣服穿在身上都是潮潮的。”齐氏接着话。 那拉氏略略有些不耐的看着下面的那些人,把视线投向润福。 自打进来,润福就那么端坐着,一语不发。于是,她没接几个人的话儿,转而关切的问着润福:“钮钴禄妹妹,你那是东边靠山墙,是个洼地,院子里的水能排出去么?” 话里的意思,钮钴禄福晋住的是洼地,什么都不说,你们几个跟那抱怨什么。 果不然,那拉氏的话一出,年氏就拿着帕子笑着说:“可不是么,这钮钴禄福晋那儿,昨儿还看着丫鬟往屋子里搬弄什么花儿草儿的,果然是个好性儿,这不,”她顺手拉起钮钴禄的胳膊,“看被蚊虫叮的。” 大家一看年氏拉开的衣服,润福的胳膊上分布着红红的疙瘩,没有多少,却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的显眼。 年氏就坐在润福旁边儿,所以润福甫一进来,就见着她手背上有的红点子,心思一转,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出。 那拉氏拧着眉头看着润福的皮肤,淡淡的吩咐:“荣嬷嬷,去拿了皇上赏的玫瑰凝露给钮钴禄福晋。”转头嗔怪润福,“你也不知道小心点,喜欢那些东西也不是这么个喜欢的法儿,伤了身子。” 众人见状,又是嫉又是妒的看着润福。 润福不在乎众人的看法,但知道福晋是真的疼惜她,就真的扬了笑脸看着那拉氏,安慰地说:“没事儿,只是被蚊虫叮咬的,谢谢福晋关心,可是。”但她欲言又止,看着那拉氏。 那拉氏看着润福的视线,注意她的话还没说完,她自是知道,润福是除了必须说的,否则不会愿意开口的人,于是,开口询问:“可是什么?有什么为难的么?爷不在府里,但我能做得了主的,你就尽管开口就是。” 润福想了下,下了决心,开口说:“福晋,贝勒爷不在府里,您,可知道他们现在在干的事儿?” 听着润福这么问,那拉氏略略皱了眉,这润福今儿怎么了?把自己弄的蚊虫叮咬不说,还打听了贝勒爷在外的公干,这可是个忌讳,于是她用略带警告的口气,意有所指的说“这个贝勒爷的差事,是万岁爷下的,自然不是我们内宅的人可以知道的。”其实,胤G去治水的事儿,她还是清楚的。 润福见状,也不着急开口,果不其然,年氏扬起她的招牌笑容,柔柔弱弱的说,“姐姐,爷不是去黄河督促治水了么?爷走的比较急,可是没和姐姐说呢,可这事儿倒是个好事,爷受万岁爷重视呢。” 那拉氏顿时视线凌厉的望着年氏,看的年氏低下头,掩去视线的神色,方缓了神情。淡淡的开口,“这事儿,我自然是知道的,但什么话该问,什么话该说,论理年氏你进门也不短时间了,怎么还不能给这些后来的人儿做个样儿?” 亲们,,俺要评。。。俺要评。。。还要票。。。还要票。。。鱼和熊掌要兼得,嘿嘿,贪心咯。。。接下来,可能稍微激励点,,,除了家长里短还有朝堂的事儿,,各位看官,,给俺意见~~~谢谢。。。。 那个,貌似,今晚上,俺想加更。。。 推荐:泪洒大清,不同的康熙九子夺嫡,不同的九子夺嫡,一段美好的清梦。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下 女人之间不少的除了八卦之外,还有战争。 屋子里骤然间,空气粘稠了起来,被敲打了之后的年氏,脸上挂着有点勉强的笑容,“多谢福晋指点,臣妾一定多向福晋学习”。 润福见状,依旧不动声色,不过其她的人,就不会如她一般了,李氏开了个头,状似无意的说“福晋说的真在理儿,这做人最关键的,是要本分,长的好看不好看倒是其次,贤良淑德才是我们该学该做的”。眼睛撇也不撇年氏。 齐氏紧跟着,也张了嘴,“李姐姐不愧是跟着爷最长久的老人儿,怪不得弘时弘昀都是从李姐姐的肚子里出来呢,我们可该跟姐姐学着些呢”说完,咯咯的笑着。 其他的人,耿格格红着脸坐在那儿,剩下几位位分都低,没有接话的份儿,屋子里就剩下她的笑声了。 “行了,都别说了,这事儿,今儿就这样,以后也别再提,只是心里可都要记得这事儿,若有再犯,别怪我那拉氏不顾那旧情脸面了”那拉氏“啪”的一声,把茶放下了,语气不大,但里面的威胁却一漏无疑。 那拉氏满意的看着众位妻妾无语,脸上惶恐,疲惫的说“都散了吧”,说罢,起身进了内屋。 等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那拉氏淡淡的对着容嬷嬷说“去把钮钴禄福晋请来吧” 容嬷嬷不解的问“今儿个这钮钴禄福晋的话儿有点不对劲儿,是不是昨儿个进宫了,万岁爷和德妃的另眼相看让她张狂了些?” 那拉氏扶了一下头,后面的小丫鬟连忙上前想给她揉揉,她挥了挥手,“这钮钴禄氏,虽然进府这么多年了,看似不温不火的,整天在自己的院子里过着日子,实际上,是个透彻的人儿,今个她能这么说话,怕是有些事儿的,难得有个这样的人,万一我的身子不妥当了,有个人能看顾着这贝勒府。你还是过去请请吧” 容嬷嬷听了这话“福晋,你怎么这么说――” 那拉氏又摆了摆手,“去吧――” 容嬷嬷进了院子后,润福正在廊下低头剪着一个不知名的花草,绿袖在门口站着,见她进来,扬起笑脸打着招呼“容嬷嬷您来了,快请坐,主子,容嬷嬷过来了” “钮钴禄福晋吉祥,就不进去了,这下雨天,到处泥泞的,就不沾了地了,是这样的,福晋打发了我来请钮钴禄福晋过去趟”容嬷嬷笑的满脸如开了的ju花一般。 润福笑着拿过绿袖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说“福晋喊我呢?容嬷嬷等等,我换身衣服这就过去”。 容嬷嬷也陪着笑“那奴婢先去回了福晋,您慢着点,这天啊,雨下得不停呢,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也行,绿袖,打发丫头送下容嬷嬷,这天弄的,确实这地不好走”润福淡淡的笑着说。 润福坐在那拉氏对面,看着那拉氏的面上淡淡的,苍白的脸上浮着一股子病气,关切的问着,“福晋,这几日是不是没休息好?” 那拉氏扯开嘴,笑着说“不妨事,落下的老病根了” 润福皱着眉头,拉过那拉氏的右手,食指按在了寸关尺三部,测着浮、中、沉三候脉象,听着从手上传来的三部九侯,眉头越来越紧。“福晋,您最近可吃什么虚寒之物了?”,刚才她摸着脉象,尺脉数而牢,明显的烦满虚寒相持之相,较之她之前测的,不仅没有好转,甚至更加严重了。明明她给了几幅调理的方子,论理应该会好些了。 那拉氏见润福眉头紧缩,反手拉过润福的手,用着虚弱的笑容,“这么多年劳心劳力,这寒症已经入了心肝脾肾了,妹妹就别为我费心了,我现在不求别的,能多活几年,见着弘晖结婚生子,我可就满足了” “主子――”旁边的容嬷嬷抹着眼泪。 润福见了,忙叉开了话题“福晋,喊润福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福晋摇摇头,苦笑了下“这年纪大了,记事儿也不利落,这么些年,还是多亏你帮衬。今儿个,我看你在屋子里有话没说完的样子,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的。也别怪我不和你说,这男人的事儿,确实该是忌讳的。不过也却是真的去了黄河治水的。” 润福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知道福晋是为了润福好,今儿个,是润福不懂事了” 那拉氏摇摇手“你就别和我套虚头巴脑的事儿了,这么多年啊,我才看出来,合府的绑一块儿,都顶不上一个呢。”又叹了一口气,“真可惜不是男儿身,要是男儿身呢,也能帮衬爷一把,这白白浪费了,我是明白了,你的心啊,根本就不在这个地方,亏的一个个把你当仇人一样防着” 润福有些尴尬的听着那拉氏的话,低头喝了一口茶,掩饰了神色。 那拉氏看也不看她“爷在那里,也缺个知冷知热的人,你虽然不大会伺候人,但到底是个玲珑心思的,姐姐我不放心别人,身子也不大利索,你能代了姐姐去照顾爷不?” “啊?”润福略略有些怔楞,这可是和她要说的事儿不符。 “哦,又忘了,你要说什么事儿?”那拉氏恍然回神,看着润福,温柔的问着。 “是这样的福晋,我昨天整理的那些都是草药,关于治疗瘟疫的草药”润福稍微思量了下,小心措辞的说着。 “瘟疫?”那拉氏听到这个词有点迷惑,这和瘟疫有什么关系? 润福想了想,说“这次的雨下过了有超过半个多月,是少见的,如果一直下,黄河又有决堤的危险,那么黄河一旦决堤,势必要引起灾民流窜,那么等黄河水消了后,就是灾异的多发时期。” “什么?!”那拉氏立直了身子,面带焦虑的问,“那么贝勒爷不是有危险了?” 润福听了,叹了口气,“贝勒爷想是要受些苦,但他贵为王子亲贵,必然要比那些家离子散的民众的境况要好上很多,我那天在弄的,就是其中的几味药剂,这个方子是‘雄黄1-3钱,及甘草、槟榔、紫胡、薄荷、皂角各2-4钱,及陈皮、木香、半夏各4-5钱,及桔梗、砂仁各6-8钱,及羌活、防风、白芷、花粉、葛根各5-6钱’,边说,润福边拿出一副药方,递给了那拉氏,“其他的东西都好找,单单是木香和半夏以及桔梗都要备好了。” 外面的乌云极低的贴着大地,不时划过一道闪电。屋子里的燃着沉沉的香味,熏的整个屋子,似乎也沉闷了起来。 那拉氏听着润福的话,半响无语。 “这个,你可以直接给了贝勒爷”良久,她干涩的说着。 润福淡然一笑,“你是福晋,由你给爷送东西是名正言顺,我们尽管能送,但已经名不正言不顺了,况且,你可是我们贝勒府的代表” 那拉氏盯着手中的那方药方,她知道润福是送给了她一份大礼。 因为这个方子,不但可以给了胤G,也,可以回了乌拉那府。想自三十七年阿玛费扬古去世了后,康熙待乌拉那府就大不如从前。这些年,虽然依侍阿玛的军功,康熙爷圣宠不怠,但此自阿玛去世后,弟弟连番被从一等爵位降至三等公,如若自己小心翼翼的做人处事,深得德妃和胤G重视,怕是这乌拉那府会更加没落。 润福见那拉氏在想着心事,也不打扰她,静静的在那坐着。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样子,那拉氏回过神来,苦笑着看着润福:“这次,我真的欠了你一个人情了,行了,我会打点的,今儿个就这样,我实在乏了。”边说,边端起了茶碗,却不往嘴里送。 润福见状,微微一笑:“那福晋,润福就先告退了,你好好休息。” “容嬷嬷,送钮钴禄福晋”那拉氏吩咐着。 润福回头笑了一下“诺,我的丫头一直说我不让她搀呢,今儿个给她个机会,就让容嬷嬷也歇歇吧,好生伺候着福晋呢。” “主子,你这样,岂不是把好处都送给了福晋了?”虽然知道自己主子和福晋一向交好,可这院子里的,哪个不怀点小九九的,杏儿有点弄不明白自己的主子了。 “呵呵。”润福低头嗅了下那鹅卵石路旁一株开的颤颤巍巍的白色蛇木菊,和着雨水的清凉,扑面而来,风一吹,沾湿了衣裳,好美! 直起身子后,润福看着杏儿的眼睛说了句,“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这章已经删除了一次,很感谢大嘴狼家的懒羊羊指出的硬伤,这儿确实是一个很大的BUG。。对造成误会的亲们,道声致歉。本身我这篇文写的时候,会借鉴很多关于衣着场景方面的写法和修饰,建筑描写等,文笔稚嫩,如果你们觉得不好,烦请指出。或者如果接受不了,我也不强求。非常感谢! 另外,15万字的时候,我会修文,提前和亲们打声招呼,如果有宝贵意见,敬请提出。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一章库银 大殿之外大雨滂沱,空气阴沉,大殿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康熙脸色阴沉。 “啪”的一声,小太监忙收拾了散落一地的瓷瓶渣滓。 胤G硕长的身影,坚定的站在康熙面前,任凭康熙阴鸷的视线打量着他。 “查,彻查到底”,康熙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堂下的几个辅臣的脸色都不好看。 太子也一脸难看的扫了一眼胤G,动动嘴,却最终没有吐出什么话。 “先说说黄河的灾情吧!”李德全早就又送上了一个茶杯,康熙任凭烟气氤氲了面容,口气恢复平淡,对着座下吩咐。 几个皇子站在左边儿,辅臣们站在右边,有皇子在,辅臣们自然是不好先开了口,一时间,整个养心殿里只能听着外面的雨哗啦啦的声音。 重重的紫黑色帷幕垂在了雕花紫檀月亮门处,隔住了袅袅冒着烟气的水滚龙珠,汩汩的水声湮没在压抑的喘息声里。 “皇阿玛,依儿臣看,这当即要紧的事,还是黄河水患为重,应力求以集官民之心之力,以救灾为要点”半响,太子胤i看着康熙的脸色不似刚才那么铁青,瞪了一眼胤G,小心翼翼的说着。 “糊涂,户部没有银子,拿什么治理黄河水患?何以安置灾民?”康熙一听,略熄下的火气,腾地一声,又冒了起来,他失望的看着太子,民众受难,太子竟想着息事宁人。 太子低头掩下嘴角的一抹笑容,抬起头,温恭的对着康熙说“皇阿玛,依照儿臣的见解,非得把这些贪食库银的人,一个也不拉的捉进天牢,一则安置民心,一则也能起到以儆效尤的效果。”用眼角看了下康熙的表情,不喜不怒,又大了胆子,进一步的说“儿臣愿为皇阿玛分忧”。 康熙闭上眼睛,“行了,张廷玉说说吧 张廷玉心里叫苦不迭,他任这礼部侍郎,从上到下,一噜到底的向户部借贷,这事儿,如果他说不知情,那么定会治他个督查不严之罪,如果说知情的话,也逃不了渎职的罪名。 但康熙问到他了,他只硬着头皮回到“启禀万岁爷,先帝爷曾经在《植党论》称:“自古国家太平之治,率由大小臣工共力和衷,以熙庶绩,乃能久安长泰,流誉靡穷。当前情况观之,众臣向户部借贷已成风气,这户部首先定当治罪。但治罪的事儿,微臣倒觉得,在眼前的境况下,倒不妨让他们将功抵过,限他们三日内凑齐治理黄河所需的五十万两白银,再在一个月内,收回所有库银” 胤G听到这话,身子略略一僵,随后依旧故作无视的看了一眼,不过他感到皇阿玛的视线扫过了他。户部尚书,就是润福的伯父,钮钴禄.凌敏,这几年政绩不是很显赫,但不想在这用银两的时候,发现户部竟然亏空。 “你们都学着点,老四,你怎么看,这事儿是你报上来的?”听罢张廷玉的话,康熙不做任何评点,但神色已经缓和了,转而问胤G。 答完话的张廷玉,手微微抖着,拭擦着额头不知何时已经冷汗直出。 胤G看了眼太子,太子的眼里满是警告之一,又看了眼大阿哥,大阿哥也微微露出不屑之意,还有着点幸灾乐祸,回过头来,他望向康熙:“皇阿玛,儿臣同意张大人的法子。但对于所谓的贪官污吏,儿臣倒是觉得不能轻饶”。 “哦?说说看看”,康熙莫测深高的问了一句,示意胤G继续说下去。 “如皇阿玛所知,其实关于户部亏空一事,关键的不是户部的问题,而是在各地地方存在着严重亏空。从二十八年开始,户部就有所奏疏各省藩司库银屡有亏空的情况,而去年十月,陕西巡抚鄂海还奏曰:到任后借给各州县人之籽银五十三万一千余量,州县吞吐了十二万以前余量,只偿还三万一百两,是河道总督张鹏查的此案”。说到这,胤G顿了下。 “继续往下说,这些朕都知道,那让你治理黄河水患,你没银子,你怎么办?而且,这些国之蛀虫腐吏,不重重惩治,朕怕这上上下下从今儿以后,都不知道了大清律祖宗家法是什么了”康熙淡淡的问道,一股压迫感尽泄无疑。 “皇阿玛所言极是,这黄河决堤,百姓流离失所,儿臣和十三弟十六弟过去,短短的一个月内,惨况几乎不忍于目睹。而且这雨还一直在下,不知还要多久,因此黄河治理和安置百姓之事绝对不容懈怠”胤G抬头看着康熙,“因此,儿臣恳请皇阿玛,以筹集银两为首要事情,而对于户部库银一事,儿臣以为抓小放大,敲山震虎为宜”。 听到这儿,康熙眼睛精光一闪“抓小放大,敲山震虎?”喃喃的说了一遍,“这个是个主意,还有其他的么?” 胤G单膝跪地“皇阿玛恕儿臣之罪,儿臣任户部吏部督管,没能尽到职责,还望皇阿玛降罪” 胤G一说完,太子胤i马上也跪了下来“皇阿玛恕罪,儿臣也有罪,儿臣掌管六部却以此户部亏空不以为然,以为不过小疾,儿臣掌管不利,还望皇阿玛降罪”,啪的一声,跪在了胤G前面。 见状,众皇子纷纷跪下来请罪,辅臣们也都跪了下来。 康熙见着地上跪了一地的人,头有些疼,这户部银两的事儿,沉疴已久,眼下的情况,确实是先填补这漏洞比较关键。 “太子,你负责筹集银两,三日,朕只给你三日时间,筹资足够的银两用于黄河治理”,康熙吩咐。 “儿臣遵旨”胤i叩首领旨意。 “胤G,你继续前往黄河,协助当地的各省官员,安抚民众,安排救灾”康熙继续下旨。 “儿臣遵旨。”胤G平静的回应。 “胤|,你协助张廷玉对户部官员进行彻查,登录回报。”康熙对着胤|,下旨。 “儿臣遵旨。”胤|没得到到黄河赈灾的事儿,有些不满,但皇阿玛已经下了旨,只能遵旨。而且,得了这个差事,他心思一回转,有了想法。 这时,康熙接了句:“此时以赈灾为首要的,其他的事,都等赈灾结束再论。” 听了这话,胤|的脸略不自然,看向胤G,发现他正静静的看着他,兄弟俩人眼神对了一下,又各自别过。 “行了,你们都跪安吧。”康熙一脸倦色的对着大臣阿哥们说。 看着他们消失在雨里的背影,偌大的养心殿一时冷冷清清的,康熙深深的叹了口气,“朕,这些儿子都大了。” 李德全轻轻的应了声:“万岁爷还精力好着呢。” 康熙听了,皱了眉头,却笑而不应。 谢谢亲们的支持,下周下榜了。。。。另积分不够了,,如果月底有没得到奖励的亲,下月补上。。。真的很感谢。我就是一介小白,本来写文是为了自娱自乐的,但见着那么多亲的支持,不论是喜欢的,还是不喜欢,不论是鼓励的,还是拍砖的,都很感谢很感谢你们。。。。 推荐朋友的书:泪洒大清,绝不洒泪。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二章生隙 胤G站在润福面前,看着润福不咸不淡的表情,淡淡的说“这事儿,估计皇阿玛那面会拿小放大,敲打下,而你伯父那面,毕竟不存在自行放银两的问题,因此也不过是当了替罪羊,风头一过,必将没事儿”。 润福依旧不言不语。 半响,胤G眉头皱了一下“爷这么和你说,你还和爷怄气?” 润福晏然一笑“贝勒爷,润福有什么气可以呕的?您还有什么没说的么?” 胤G死死的盯着润福的眼睛,话也不说,抬腿离开了润福的院子。 润福低下头,丝毫不在意胤G的离开。 良久,她伸开手,掌心赫然躺着一个皱巴巴的纸团。 润福小心的把纸团抚平,看着上面的内容,泪流满面。 阿玛穹劲的字体一点点的越入润福的眼帘, “女儿,见字如面,恍然间,竟然有大半年没有见过了。听祁逸讲,你现在在贝勒府过的不是很开心,阿玛很心酸听到这话。你大小是个乖巧主意正的孩子,别人在闹,你在读书写字,别人再吵,你在带着弟弟,每一步都走的扎扎实实的。阿玛现在给你写这信的内容,怕是咱们见面恐怕要隔上一段时间了,这黄河百年不遇的水患,定将户部亏空的事儿,顶起来,恐怕你伯父会当这个替罪羊。但你别因为这事儿,和贝勒爷生了嫌隙,这事儿,走到这一步,看似不可回转,但对咱们钮钴禄府而言,确是一个好事儿。树大招风,这几年你堂姐和你相继嫁入王府,你堂兄和兄长也逐渐长大拜官入职,而且,你让祁逸做的事儿,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的。奶奶这几年精神越来越不济了,看着满府繁盛也高兴,但心里也是惦记怕盛极反衰。和你大伯父商量了,这次,如果户部的事儿,落了下来,我们就合府回山东老家去,你奶奶惦记着你玛法呢。女儿,你额娘和阿玛都是挂念着你,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事左右波及不到你和你堂姐,你们姊妹两个多照应下……” 泪一滴滴的打湿了纸张,润福略有些哆嗦的,将手抬起,把信凑到灯芯旁,看着满纸的字,一点点,燃烧成了灰烬。 ―――――――――――――――― 那拉氏的院子里,那拉氏早就让丫鬟婆子去收拾了胤G的行囊,看着胤G已经裂开口子的手,眼泪含在眼圈里。 低低的喊了声“爷――”就哽咽的无法言语,在一旁用丝绢抹着眼泪儿,旁边的丫鬟早就识趣的退了下去,独独留着容嬷嬷在一边站着伺候。 胤G靠着椅子上,身体确实很乏,但他现在却丝毫没有睡意,放下手里的冰糖莲子八宝粥,盯着手里泛黄的字条,心里闪着一股后悔。 那却是润福给那拉氏的药方子。 就那么看着字条,看了很长很长时间,直到那拉氏推了下他“爷,天儿不早了,您该歇着了,明儿个一大早,还要赶路呢”。那拉氏眼睛泛红,淡淡的带着点鼻音。 胤G方回神,他猛一起身,回头对着那拉氏说“你先歇着吧,我有点事儿,去去就回” 那拉氏咳嗽了下,“那爷先忙着,注意身子要紧,臣妾喊钮钴禄氏来伺候着?年福晋带着身子,李福晋要带弘时和宏昀” ―――――――――――――――――――――――――――――――― “不用了”胤G的身影稍微顿了顿,留下了话音。 早上润福醒来,枕头上留下一片濡湿的痕迹,绿袖和杏儿看着润福略有些红肿的眼睛,都有些不忍。 润福看着两个人的神情,挑挑眉,“干嘛一大早死了主子的样儿?我这不还是好好的么?” “主子!”杏儿气急败坏的说,“哪有人这样说自个儿的,也不知道个忌讳” “行啦,你们俩别摆着这副脸色了,害的我以为和外面的天色儿都跑屋子里来了,饶了我吧”润福把手巾放进铜盆里,拧了一下,一点点的擦拭着自己。 “主子,昨儿个晚上贝勒爷来了,站在院子门口,看院子门落了锁,就走了”绿袖接过润福递过去的毛巾,轻轻的说。 “哦,是么?”润福伸着胳膊,杏儿帮忙系着前胸的盘扣,听到绿袖的话,不咸不淡的反问。 听早上过来送菜的小房子说,这贝勒爷一大早就又走了,只一个人去的,连喜公公都没带。 润福听着一阵心烦“好了,不说了,我出去走走,你们不用跟了”。 凉风习习,天还是阴阴的,雨却停了。 润福走在青石板路上,吧嗒吧嗒的声音不时在耳边响起,一阵呱呱的叫声很突兀的打破了静谧,顺着声音一望,润福笑了。 一只小小的青蛙,藏着青草里面,不仔细看,就根本看不出来。此时,和润福眼对眼的望着,乌黑的眼睛一瞬不断的盯着润福。润福蹲下去望了一会儿,刚想走上前去,就只见那青蛙又是呱呱两声,不见了。 润福有丝怅然的站了起来,掸掸占了水的裙摆,摇了摇头,低着头往回走,她在想,她和胤G的关系。 剪不断,理还乱,用这么形容,是最恰当不过是吧?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却相互利用。这下好了,自己身上可以利用的东西,彻底都没了,那和胤G能拉开了距离么? 想到阿玛额娘还有弟弟,润福心里一阵刺痛,本来平静无澜的心,怨恨渐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伯父何必要急流勇退?钮钴禄府何必要回老家?心里阿玛额娘讲得释然,可是,数十年的努力一朝尽散,怎么能不恨? 胤G啊,胤G,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天空又淅淅沥沥的开始下着雨,绿袖跑来,给润福送伞“主子,这外面儿潮,你仔细了身子”。 润福笑笑,“不妨,进去换衣服吧,我们该去请安了”。 路上碰到了耿氏,穿着旗装,踩着花盆子,一个小丫鬟跟着。 “给钮钴禄福晋请安,姐姐吉祥”耿氏还是那么容易脸红。 “昨儿个睡的可好?看你近来的气色不错”润福点点头,回了礼,温柔的看着耿氏。 “主子伺候爷到三更天爷走了才睡下了,本来想让她和福晋请了假,她偏不肯”那小丫鬟倒快言快语,状似抱怨,可里面倒透了一股子得意。 “芳儿,不准乱说”耿氏略急,小心的看着润福的脸色。 “姐姐,不是这样的,那个――”耿氏试着解释。 润福真的笑了,轻轻拉过耿氏的手,“耿格格,这能伺候贝勒爷是福分呢,再说了,你我都是伺候贝勒爷的人儿,大家都尽心就行了,不过要是实在乏了,和福晋打声招呼就行,福晋是个宽厚的人” 说话间,两个人就到了那拉氏的屋子,看看屋子里的人,不算早也不算晚,润福请了安后,就坐在了位置上。 年氏一见着耿氏进门,就用眼神热辣辣的盯着她看,看的耿氏低下了头,那拉氏和几个福晋格格说着闲话儿,故作不见。润福也照样在旁边看着不说话,不过心里暗忖,这年氏非得把满府的女人得罪光了,方能安分。 文没修完,刚修好第一卷,其他的会继续修的。。谢谢亲们的支持!我下榜了,一周的上榜时间结束。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三章心计 那拉氏盘着腿,坐在炕上,蓝色的裙摆盖住了脚和腿,上面搭着薄薄的凉被。炕桌上放着冰镇的西瓜和剥好的荔枝,上面淋了点蜂蜜,那拉氏捻起一颗荔枝,轻轻的剥了皮,放进了嘴里,凉凉的感觉让身子瞬时舒爽了。 她笑眯眯的看着靠着墙坐着的润福,“这东西,也亏你能想起来,你啊,整日里,也不知道琢磨些什么东西,十七八岁的年纪,想我当年,可是天天换着花样的打扮呢,你倒好,整日里粗衣滥布的浑然没个讲究,总是不在乎这些事儿,对爷也不上心”。那拉氏说到这儿,语气里也带着点责怪。 润福不接那拉氏的话茬儿,抿嘴笑了笑,“福晋,下个月你的寿日呢,最近府里的事儿不少,也热闹热闹下?” “你自己觉得过的闷,还想把主意打在我身上呢”那拉氏故作嗔怪的瞥了一眼润福。 润福皱了皱鼻子,“哪里呢,这一个多月的雨下的,让人浑身不舒服,和发霉了似的,好不容易雨停了,也要好好活动活动呢”。 “你给我的那个方子,我给了爷了,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也没个信儿,不知道那面怎么样了”那拉氏低低的和润福说着话,言语里尽是担心。 润福有些默然了,一会儿索然的说着“福晋,那方子我给了你,就归了你处理了,你给了谁,都和润福无关的――” “钮钴禄氏――”那拉氏不赞同的拧起了眉头。 “主子,李福晋和马佳格格过来了呢,还带着弘时阿哥――”荣嬷嬷从外间走了进来,附耳那拉氏低声说,打断了那拉氏的话。 那拉氏闻言抬头看了眼润福,“哦?那我们出去看看吧”,边说,边从炕上下来,荣嬷嬷连忙伺候着穿鞋。 润福本来就是侧坐在炕沿处,跟着那拉氏出了内屋。 弘时见着润福在了,眼睛一亮,刚想上前,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下李氏,后又老实的呆在了李氏的旁边。 “呦,这钮钴禄福晋也在呢,姐姐,你也太偏心了呢”李氏看着站在那拉氏旁边的润福,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阴阳怪气的说。 甫一出门,外面的空气带着暑气,那拉氏略略咳嗽了下,清清喉咙,旁边的荣嬷嬷马上递上一杯八宝茶。 “可不是呢,李姐姐,你和福晋都是咱们府里的老人呢,福晋的身子骨不是很好,是不是平日里就劳累姐姐了呢。”马佳氏看了看福晋,又看了看李氏,状似浑然不懂的样子。 那拉氏没说话,不过荣嬷嬷却带着鄙视的眼光望向马佳氏,润福试着解读那充满着意义的眼神,却很无语。 那拉氏冷哼了一声“马佳氏,我是病了,不是死了――” 马佳氏听见那拉氏的话,脸上有些不自然,话儿在嘴里含着,喏喏的辩解“不是的福晋――” “行了,你既然是跟李侧福晋打一个院子住着,平时的时候多学学李侧福晋的为人处事儿,别整日就想着嚼舌是非,没得败坏了我们贝勒府的名声――”那拉氏连敲带打的说了一通,说的不但马佳氏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就连李氏也是神色不豫,两人确说不出什么不是,只能低头称是。 润福在一旁不做声的旁观着,心里咂舌:这才是真正的高杆啊,高手高手。一席话下来,不但摆明了李氏的身份,意思里还透着你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管不好,手还想伸长――。 李氏见自己讨不了好,瞪了马佳氏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忙不迭的把话题岔开,“姐姐,是这样的,今儿个过来,是想求了姐姐的恩典。”说到这儿,李氏把弘时从旁边拉了出来,“快给那拉氏额娘请安――” 小孩子么,大人说什么就做什么。 弘时今儿穿的是白色的绸缎马褂,下面套着青色的灯笼裤,蹬着软底布鞋,带着瓜皮帽,胎毛都还没剔,全部拢在脑袋后面扎成小辫,略微有点瘦弱,长得眉眼似了李氏。 听了李氏的话,规规矩矩的给那拉氏请安,“孩儿弘时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大安――”奶声奶气的,一板一眼的煞是可爱。 大人千错万错,孩子没有错儿,那拉氏见着弘时行礼,神色缓了过来,不亲却也不是很冷淡,依照嫡母的份儿“起来吧,弘时,这几天都学了些什么啊?上书房的老师都教你们什么呢?”,年后弘时就足了岁进了南书房。 弘时还没回答,刚嗫喏了下“嗯――”,李氏就抢着开口了“姐姐,这就是我今儿个过来的缘由,这个弘时在上书房,哎,”李氏拿着手绢拭擦了下并不存在的眼泪,润福看着这个场景觉得很抽象“这个臣妾的位份儿低,连累的弘时在上书房也不受着老师疼宠,昨儿个还挨了板子,你看,”李氏拉出弘时的手,果然掌心红红的。 那拉氏见状心里也有些恼,别看家里的你争我抢斗的不亦乐乎,但在外面这些人可都是贝勒府的脸面,这上书房的老师打了弘时,不啻于打了贝勒府的脸面一样。 于是那拉氏冷冷的说“是哪个师傅竟然连皇孙都敢打?” 润福就站在旁边,看着李氏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差点打出哈欠来了。 “还不是那个法海”李氏狠狠的说。 “可是钮钴禄家的那个,侍讲学士法海?钮钴禄福晋,你可在族里听过这个人的名儿?”那拉氏一双秀眉如同打结一般的拧了起来。 润福还没有从那个法海的名字中清醒过来,法海,润福憋着笑,这人的名儿起的,就被那拉氏给点了名。 润福想了想,还真没有从自己周围的人里听说过这个名儿,否则的话,她早就得去见见这个“穿越”到清朝的法海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听过这个名儿,想必是旁支的吧” 李氏嗤笑了下“钮钴禄福晋,这个可是你们钮钴禄的正枝儿呢,他可是国舅爷佟国舅的次子呢” 润福默然了,这钮钴禄这支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名人轶事不在少数,谁去留意一个名不声显的人呢。” 那拉氏淡淡的接了话茬“这人我倒听贝勒爷提过,是十三爷和十四爷的老师呢,能得他指点,也倒是弘时的福分,而钮钴禄福晋不知道也不稀奇,这男人家的事儿,越少打听越是本分”。 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儿,就把这个事儿打断了。 “如今这个爷在外面有差事,而这弘时虽然受了乏,但师父教导学生是本分,想万岁爷当年也要喊陈廷敬大人一声老师,哪儿做的不周到了,也免不了乏,更何况,这弘时能不足岁就入了上书房,可是我们贝勒府的福气,你可要好好引导,要不然,把弘时放我这儿我带几天吧”那拉氏喝了口茶,又说。 这话,可让李氏急了,这孩子不放她身边儿教养,放福晋身边,这养大了不就成了那拉氏的么。心思极快的打着小九九,李氏面上涌起一抹笑“哎,福晋教导的是呢,是臣妾驽钝了,不过福晋的身子一向不大利索,弘时正是皮的时候,怎么敢再劳累姐姐?这还是臣妾自己照顾吧”,一边说,一边银牙紧咬。 那拉氏摇摇头,“难为你也体贴我了,话说,这弘时弘昀都是贝勒爷的骨肉,你把他俩带好了,可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这个事儿可比什么事儿都重要”,她本来就是敲打下李氏,别让她没的忘了自己的本分。 “多谢福晋教导,臣妾醒得了”李氏忙回答,伸手紧紧的拉住弘时的手,弘时被拉得疼了,喊了声“额娘――” 李福晋和马佳氏两人坐了半响无语,就悻悻然的辞了去。 那拉氏无奈的笑了笑,扭头对润福说“你看,就是这帮人,算计你来算计我,都忘了本分” 润福笑笑也不接话。 两人又闲扯一会,润福就告了退,让那拉氏休息去了。“福晋,你咳嗽让荣嬷嬷伺候你用砂糖熬些梨子,冰的少吃,给你送来也是图个新鲜劲儿” 那拉氏拉着润福的手,笑着“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这个身子,咳咳,虽然不济,但撑个三五年的也不成问题,你啊,就赶紧生个儿子,让我给你养着,这贝勒府交给你就行了” 润福讪笑着不接话“那我就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绿袖提着那拉氏给的食盒,走在润福的旁边儿。 “主子,你说今儿个这李福晋干嘛找了福晋去?”绿袖怎么觉得今儿这事儿有些小题大做。 润福笑了笑“笨丫头,她不去找了福晋,这事儿谁去给她圆这个场啊,被人知道了,说她面子不够,现在这那拉氏知道这事儿了,管,得罪人的是那拉氏,不管,贝勒府被抹了脸面也是福晋的事儿” 绿袖啧了舌“真是个个都不能小看呢,看着李福晋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的泼辣样儿,什么事儿都摆在明面上,这肚子里也有这么多的曲曲折折的” 润福又笑开了“你这丫头啊,平日里闷不出声的,今儿胆儿还大着了。这李氏要是个善茬的,怎么能被贝勒爷纳了房,又怎么能接二连三的生下了皇孙” 绿袖一听,果然如此呢。 那个为啥我一下推,,就推荐票那么少哇。。。。555555555555润福伤心咯。。。收藏也噼里啪啦的降,俺真的越写越差了么,郁闷。。。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四章瘟疫上 八月底,这连绵一个多月的雨终于停了,胤G仍然在黄河区督管主持当地的灾民救治和灾后重整,前天给府里来了一封信,告诉灾情控制住了,但还需要呆到九月中旬。 一大早儿,雨水冲洗过的空气格外的新鲜,润福深深的嗅了一口,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刚刚转了圈,活动了下身子骨,觉得爽利极了。早饭让绿袖烫了豆浆,熬了小米粥,在院子里就能闻到香味儿。 润福从书房里出来准备去用了早餐,刚走到门口,就被躺在窗台下的一团黑黑的东西引得她的注意。 润福好奇的往前凑了凑,一只燕子死在了台阶上。 它身体歪斜的贴着地面上,脚爪子无力的弯曲着,浑身湿透的羽翼,还沾着连日来的雨滴,最后的一声求救似乎停留在微张的嘴巴上,和着土腥气,散发着点点的恶臭。 润福略有些嫌弃的皱了眉头,喊来小厮,处理了那燕子。 小厮拿着一把铁锹,把燕子铲在了铁锹里,原来躺着尸体的地方,顿时蚁虫乱爬。 好心情被破坏的怠尽。 润福心里有些压抑,她想起了灾区的那些民众,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目光呆滞的看着生存后面临的死境:家破人亡。 坐在桌子旁,看着早膳浓稠的小米粥,青翠的盐卤萝卜,刚磨的豆浆,却没什么胃口。 “主子,怎么了?可是不合口味?”杏儿在一遍看着润福怏怏的不动筷,不解的问着。 润福冷笑了下“这样还不满意?那就得做孽做死”说完,她拿起筷子,快速的吃着饭,一点都没剩下。 绿袖看着干净的碗“主子今儿早上胃口倒还行,要不再煮点?” 润福摇摇头,“你们两个的份儿自己留下了吧?以后就一锅煮出来就好了,免得浪费”,淡淡的吩咐着,说完,“绿袖,杏儿,你把这几年不合身的衣服什么的拣出来,还有那首饰的,也分分,我自有用处” “是,主子”绿袖收拾着桌子,应着话儿。 刚进了那拉氏的院子,容嬷嬷见着润福进来,忙放下手上的脸盆儿,有眼见儿的小丫鬟忙接了过去。“钮钴禄福晋吉祥,您可来了”一脸的苦闷。 “怎么了?可是福晋身子?”润福见状,紧走了几步。 “哎,是主子,不过倒不是身子的事儿,好像是贝勒爷――”容嬷嬷一边打着纱帘,一把小声的说。 润福进了屋,外屋除了洒扫的丫鬟也没有别的人,容嬷嬷紧上前打了内屋的帘子,“钮钴禄福晋,您直接进去吧,不碍事,主子早就起了” 润福一进了屋子,就见着那拉氏歪在炕上,脸色煞白,身上的衣服也不甚整洁,润福心里一凛,这是怎么了? “福晋,怎么了?”润福拉过那拉氏的手,问着。 “怎么办?怎么办?”那拉氏见着是润福,忙拉过润福的手,死死的攥着。 润福没有拉过手,轻轻的拍着那拉氏的手背,“怎么了,福晋?别着急” “润福,贝勒爷,贝勒爷,贝勒爷出事了――”那拉氏对上润福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神色戚若。 润福闻言,心里一颤,怕是―― “果然,果然那面出瘟疫了,满城禁闭,满城满城呀,贝勒爷和十三爷十六爷都在城里啊”那拉氏用着颤抖的声音,止不住的寒颤,嘶吼着,声音里透满了悲凉。 紫禁城,太和殿 康熙一脸悲痛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朝臣,紧锁的眉头掩不住眼神里的悲恸。他抬头望向太子,隔得很远,看不清太子的模样,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良久,“都起来吧” “密宣,封城,禁闭!”康熙闭上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皇上有密旨,宣,封城,禁闭――”李德全在康熙喊完,传达旨意 突然,“皇上,三位皇子,都在灾区啊!”一个头发花白,胡子一大把的老臣,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说。 “皇上三思,皇上三思啊!”一时间太和殿此起彼落。 “内阁拟旨吧,加急三百里”康熙睁开了眼睛,一片笃定。 ―――――――――――――――――――――――――――――――― 润福听着那拉氏的话,手颤抖了下,脸上一片平静。 “福晋,封锁消息”润福轻轻的对着那拉氏说。 润福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将那拉氏从悲伤中拉了出来,她的目光渐渐坚定:“荣嬷嬷,把请安的打发了去,说我今儿个身子不舒服,传内外管事进来见我” “是,主子”荣嬷嬷凛着表情,下去了。 那拉氏勉强的勾起了嘴角“让妹妹见笑了” 润福低着头,摇了摇,半响,她轻轻的说“我去吧――” 那拉氏听了,猛一抬头,“你――” 润福又抿着嘴,轻轻笑着“福晋要在贝勒府做这个定心骨的,十三福晋那儿也要你多去打点下,贝勒爷素来亲厚十三爷,这十三福晋也怀了孕,我们自然要护她周全。而贝勒爷向来吉人天相,只是禁闭而已,并没有焚城,相信贝勒爷一定无碍的。而且,有个万一,弘晖阿哥还需要你照顾” 润福点到为止。 心里叹了一口气,夫妻一场,胤G,我终究做不到旁观。 那拉氏神色复杂的看着润福,迟迟的说“如若,你救得了贝勒爷,我那拉氏,愿以福晋之位,相让” 润福一听,忙俯身“福晋,这也是我的本分,且不要这么说――” 那拉氏微微笑了“绿袖,伺候好你家主子” 绿袖在旁边吓傻了,听到润福的话,早泪流满面了。哽咽的说“福晋的吩咐,奴婢定当照做” ―――――――――――――――――――――――――――――― 连夜打点好行李,润福带的东西不多,只带了绿袖,杏儿留在贝勒府。 “主子,奴婢要跟着一起去伺候你”杏儿哭的不住抽噎。 润福摸摸杏儿的脑袋“杏儿,这院子里至少得留个人儿照看下,别人我不放心” 蒙蒙夜色,薄雾笼盖住了整个四九城,出了永定门,润福挑开车帘,望向偌大个北京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你休息下吧,昨晚上一宿没睡”绿袖面带虑色的看着润福。 润福半靠在车篷上,后面和下面已经垫上了厚厚的棉花垫子,颠簸的少了,而且早上还感觉不出太热,郁郁葱葱的数目冲天立在官道旁,随着马车的驶过,不停的被落在了后面。 如此怡人的景色,如果换了时间,换了心境,润福定会好好欣赏一番,但此时她就只是觉得为什么这马车走的这么慢。这可是贝勒府里的良马,虽不能日行千里,但走个七八百里还是不成问题的。 中午的时候,润福看着手上的泛黄破损的羊皮卷,从京城出来,一路路过高碑店、涿州、定州,现在就是刚过了定州的官道,在灵寿县的地标处,一个茶棚坐下来吃口茶,歇下脚。 赶车的王管事是府里的老人了,憨厚的很,下了车,把马牵到马棚,就找了个桌子要了点花生小菜的,喝了一盅。 润福和绿袖也不是很饿,车里还带着点吃食,润福倒是带了一些干粮,肉干,不过没舍得吃。 看着桌子上的碗裂的指甲大的口子,裂痕处还带着点黑色的,绿袖有些嫌弃的看着桌子上的碗,望向帐篷里的一对老人和小孩,准备让他们重新换了碗筷。 润福拉住绿袖的手,努嘴让她看看其他的桌子,这一看,绿袖不说话了,原来,有的碗比她们这桌的还破。 润福夹了菜,溜边喝了口粥,轻轻的说“就这些,可是多少人奢望的” 绿袖不说话了,她其实也是打苦日子里过过来的,哪里会不懂的这些,只是没想到,主子竟然也懂。 吃过饭,几人照常赶路,准备在天黑前出了直隶。 就这样,直到第二天晚上,方赶到邯郸。 看着隔着邯郸城望向安阳紧闭的大门,门口的整整两排的士兵把守在门口,润福吐了口气。 终于到了。 “主子,我们到邯郸城了,出了城大概两散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安阳乡了”王管事憨厚的声音带点儿卷舌的土味,不过听起来倒让人觉得踏实。这一路来,本本分分的驾车,不该说不该问的,一句不说一句不问。 “主子,我们先找个客栈投宿,明儿个在再过安阳吧?从安阳到新乡还得个半天的功夫儿,别累倒了过去不太妥当” 润福点了点头,“也好”,于是几人下了车,四周望了望,天已经黑了,整个邯郸城从安阳方向的城门外围着一圈一圈的难民,邯郸城县衙在城外布粥。 找了一家客栈投宿,小二送了水上来,润福洗了把脸,这两天赶路,蓬头垢面的。 “绿袖,你四下打听一下,这情况到底是到什么程度了”润福声音有些沙哑,对着绿袖吩咐。 “好的主子”绿袖应声,起身去找小二打听对面安阳的情况。 ――――――――润福求票――――――――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五章瘟疫中 “主子,听说这整个安阳城都是只准进不准出的,我们这个邯郸城门已经关了一天了,前儿个还是可以通行的,从昨儿个开始,说是上面下的令,整个城门都是关的。听逃出来的人说,安阳城的情况算是最好的,再往里面,淮阴基本看不到人烟了,而新乡是灾情最严重的区”绿袖倒了一杯茶,递给润福,歉意的看着润福“主子恕罪,走的仓促,这些吃用的也没有怎么打点”。 润福摆摆手“这个时候还讲究那么多”。 如豆的烛光一跳一跳的,这个客房屋子不大,窗户里吹进的都是热气,凑在烛火旁,润福拿着一个小册子翻着,上面是绿袖看不懂的字儿。 看了半响,累的润福的眼睛直流眼泪。 “主子,歇会儿吧”绿袖看着润福泛红的眼睛,心疼的说。 “不用了,你下去和小二烧桶水吧,记得加些醋”润福头也不抬的吩咐着绿袖。 “嗯,主子”绿袖转身又下了楼。 润福对着的那个小册子,一个巴掌大小,两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蝇头小字,用线封成册,没有封皮。桌子上满满的摆了七八本这样的小册子。润福一本本的翻着,“白醋可以消毒,那治疗的除了芨芨草,还有什么?这个月份哪来的芨芨草?”边翻着边叹着气自言自语。 风吹的窗户纸呼啦啦的响,外面的天仍然没有放晴,今儿个已经是十五了,天上一点月辉也无。 突然间,润福的眼睛凝注了,嘴角笑了开:.大青龙汤,麻黄10克杏仁10克石膏20克炙甘草10克桂枝15克生姜二片大枣十枚,每付药加入六碗水使用大火来煮成二碗,就是这个。 润福自己打开了行囊,从里面拿出了笔墨纸砚,自己研了墨,提笔挥书,半响便成,一摸一样的内容写了两封,用信封装好,信封上赫然是:法宏大师和祈逸。 “走官道,八百里加急,这个可能要你亲自去处理下了”绿袖上了楼,润福拿着那个给法宏大师的信,递给绿袖,让她去处理了。 “主子,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印了?”绿袖看着信封上的那个奇怪的官戳,纳闷的问着润福。 润福没说话,却想起那个晚上,天不似这么黑暗,那个男人一脸工整的看着自己,没有甜言蜜语,连微笑都吝啬,就直愣愣的递了这么个东西给她“这个,可以以爷的身份行事,收好了”。 回过神,润福没有解释,只低声对绿袖说,“给祈逸的这封,倒不用急,从阳谷过去新乡不过半日功夫”。 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润福觉得身子一阵阵的困倦,抱歉的看着绿袖“我先休息下,你回来了喊我一声”。 许是乏了,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润福只觉得精神恍惚,身体却无法睡去,翻来覆去好一阵子,才渐渐睡去。 润福不知道这是梦里还是现实,胤G站在她面前,却不是一贯的冷漠,笑的很温柔。润福见着第一反应是打了一个冷战,天有异状,必出妖孽。果不然,胤G渐渐变浅又渐渐加深,痞痞的喊了声“妹妹――”,润福眼露惊喜的上前想抱住,不想一把搂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眼前只是一片狼藉,无数的呻吟声,润福看到墙角有一个小孩,凑上前想仔细看看,那小孩猛一回头,笑着笑着却突然没了眼睛嘴巴最后,成了一滩血水。“啊――”,润福捂着嘴巴,惊悚的叫了起来,嘣一声,只觉得眼前一黑,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躺在了地上。 摸着有点疼的头,润福苦笑了下,往外面一望,天还是黑的,远远的传来更夫的更声,已经三更天了。 润福看着绿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润福碰了碰她,示意她上chuang上躺着,绿袖睁开了朦胧的眼睛“主子――” 润福怜惜的看着绿袖,这几天勉强她了,把毯子拿起来盖到了绿袖的身上,轻声的说“睡吧” 醒了就睡不着了,闻着夜里传来的泥猩味儿,混着草木香,润福站在窗边,望着这看不尽的黑暗。 一会儿,润福听着越来越近的乒乓声,又郁闷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不宜出门,上次去个弘法寺遇到个刺客,这次出趟门,又会遇到什么? 场景相似的让润福觉得诡异,当黑衣人出现在她的窗前。 “嗨,我们又见面了”正当润福准备对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寻找着合适的打招呼词的时候,黑衣人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胸口渗出了丝丝红色。 窗外火光一片,润福忙关上了窗户。 润福看着房间那盆冷下来的水,心想,你真是运气的不运气啊。 润福找了一块白布,撕成了几条,在醋水里浸泡了下,水已经冷了。润福小心的扯开黑衣人的外套,左边赫然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这次却在右边。润福有些无语,是这人的运气太好,还是抓他的人运气太坏? 润福轻轻的用拧干的白布擦在了伤口上“嘶――”,男人突然被疼醒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润福,“你――”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火把把整个院子都照亮了,因为隔得远,润福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些什么。 “嘘――”润福指着院子和绿袖的方向,轻轻的嘘了一下。 男人瞪了润福一眼,不甘心的挣扎着从旁边拿起一条扯下来的白布,咬在了嘴里,那满口的酸味让他又瞪大了眼睛,却无可奈何的狠狠的咬着。 润福有点嘲弄的口吻说“不是盖世英雄都是不怕疼的么,受伤都不怕了,这点疼算什么” 男人疼的直冒冷汗,把头一扭,假装不停润福的冷言冷语,心里想,要不是这个女人救了他,一会儿他准把他脖子扭掉。 润福从男人绷紧的手掌,鼓起的青筋,也知道男人的脾气不好,她也懒得理睬那么多,手法娴熟的包扎着,看着伤口止住了血水,“幸好没毒”,低低的说。 “上次就想问你了,怎么一介寻常妇人,这包扎手段这么利索,连那些大夫也有的都不及”,男人低哑的声音,带着质疑的意味,问着润福。 润福收拾了下东西,扫了一眼“兔子包多了,自然就孰能生巧” 一句话把男人噎的气不得怒不成,目光冷冷的盯着润福。“把爷当成了兔子?” 润福有些不耐,也冷了目光,不知道自己和他纠缠个什么劲儿“这位爷,大门在那面,你要不怕被抓,尽管大摇大摆的从这儿出去,你要不想被抓,就老老实实待着,等天一亮,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行么?” 润福的话,带着呛味,男人一听,默然了。其实他平时一天也不说一句的,不知道怎么见着这个连续两次救了自己的女人,就这么耐不住了。 就这样,沉默在屋子里蔓延,润福靠在床上,看着书。绿袖趴在桌子上,男人躺在地上,直到天边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纸洒在了屋子里,润福打开了窗,男人不说话,准备从窗户出去,想了想,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块玉佩后,和上次一样离开了。 润福用醋把屋子里擦了一下,去了血腥气,看着桌子上静静躺着的玉佩,微微一笑,从窗户扔了出去。 小二敲门送水和早餐的时候,绿袖刚刚醒来,窘迫的看着润福“主子,奴婢睡着了” 润福将书合起来,用略带好奇的口吻问着小二“跑堂的,昨儿晚上那吵吵声是什么啊?” 小二微微有些尴尬,语带掩饰“叨扰客官休息了,实在对不住,没什么呢,不过官府说跑了一个犯人,过来拿人的” “哦,那怎么不见进来搜人呢?”润福这时确实好奇了,难道这个小小的客栈还有什么深厚的背景不成? 那小二遮遮掩掩的说“不是的,是这里住着一个贵人,他下去打发了。” “哦,原来如此。”知道了原因,润福也不继续问下来,只是觉得这黑衣人一定是老天爷家的亲戚。 吃过了早饭,王管事就拉着润福和绿袖出了邯郸城,在准备出城门口的时候,那侍卫盯着润福三人好久,眼神诡异的让润福以为自己哪里不适了,走远了,才听着后面嘀咕着,这年头还有人赶着去送死的。 润福和绿袖对看了一眼,苦笑了下。 从邯郸城出来,入了那安阳城,安阳城的大门也是紧闭的,城外倒没有流民,侍卫看了下润福的马车,倒没说什么就开了侧门,放他们进去了。 “驾――”王管事一声吆喝,那马就跑了起来,留下了一溜烟尘在后面。 离安阳城越来越远,路上的人就越来越少,等行到山里的时候,王管事低低的对着润福说:“主子,小心此处有劫匪。” 话音刚落,润福就听到那句经典的话―― ――――――润福有话说―――――――― 谢谢各位亲们的支持! 一路走来,很多亲指出了一些问题,存在的硬伤,也有一些亲提出了不合理的部分。再次阿猫稍微为自己辩解下:这个文是在九龙的背景下,依照适度的YY和变更,也有着根据情节需要的设计,譬如钱氏的存在,为什么是汉姓等等。关于亲们的疑问,阿猫一般会适度解释一下,但关于到文章设计就可能不会透露很多了,真的非常感谢亲们的细心,给我指出BUG,谢谢!另外,谢谢kwong925、九天灵妃、022877三位亲的打赏,我会努力滴!谢谢!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六章瘟疫下 “此山是我开的,此树是我栽的,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钱!”一个听起来特别猥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喊着。 “滚边上去”,润福在车里就听着“嘭”的一声,似乎能闻到尘土飞扬的味儿。 “我说老三,你每次都要在大哥前面说这句话,还非得被大哥踢了才罢了,你不嫌折腾累,还不嫌被踢的疼?”一个慵慵懒懒的声音痞痞的打趣着。 “关,关你什么事,老子,愿意”那个猥琐的生意愤慨的说。 润福呆在车里,听到外面的闹哄哄的,忍不住笑了起来,本来有些紧张压抑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出于直觉,这些人不会伤害她们。 “绿袖,把那袋米给他们了”润福轻轻的说,声音不大,却出奇的将整个气氛压了下来。 “哦,看来这次真的碰到了一条大鱼啊,大哥”半响那个慵懒的声音又是第一个出声的。“不知道这里面坐的是哪家的贵人?这么的有魄力?”话里带着调侃,也有掩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和厌恶。 “行了,老二”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淡淡的开着口,“既然你们这么识相,我们也不多说什么了,把你们车里能吃的东西都搬下来吧,也省得我们动手了” 王管事在外面已经强自镇定,走官道就这一段路比较危险,四周的山比较多,林子也复杂,适合土匪强盗们埋伏。但想着这灾荒大家都顾着逃命,抱着侥幸的心理,不想,果然遇到了。 润福在车内,蓝色的布挡着,看不清外面,外面的人也看不清她,只听见一个女声,说不上好听和难听,淡淡的说着“只拿一袋米,够你们支撑一些时日了,何况你们靠着山林,有野味可以取食,余下的还有更多的人等着用” “大哥,和她废话什么了啊,就这么几个人,不老实我们就做了她们”那个猥琐的声音,看似爬起来了,大声嚷嚷着。 “3,2,1”润福心里默念着。 “嘣――”果然,又一声。 “闭嘴,天天让你别老想着这些事,我们是打劫的,不是抢劫的,这是有差别的”男人似乎忍无可忍,用牙缝挤出这几个字。 不过听了他的话,润福也挺无语“打劫和抢劫,是两码事么?” 看着润福他们远去的马车,刚才那个猥琐的声音不满的问着“大哥,怎么放过他们了,这灾荒闹的,好不容易有个冤大头…..” “啪,”狐狸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敲了下猥琐男“说你笨你还真白痴,这样的明知封城了,还往里面赶的人,不是官差就是赶去救人的,能打劫一袋米就不错了,你还想着杀人越货?” 猥琐男听见了,也不说什么了,小声嘀咕着“我不就想想么” 男人一声令下“都回去吧――” ―――――――――――――――――――――――――――――――― 人生何处不相逢,当润福一身风尘仆仆出现在胤G面前,胤G心里涌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向冷硬的表情,有瞬间化解,却又绷紧,他生气了,对着润福那不甚美艳,微微的笑容,对上十三十六诧异的表情,胤G生气了。 应惜艳华年,一丝一线结成弦,转调化作清平曲,乍暖还寒总是缘。 润福悠然的笑着,心里想着这句不着调的话,见着胤G,突然有一种安稳,心里还有着余怨,却也无视那涌上来的安定。 绿袖和王管事都是一副灰头垢面的,绿袖的脸上还有一抹黄泥灰,润福倒还好,只是褂子上都是泥点子,但,那也比胤G几人好。胤G不用说,黑了点,瘦了些,头发略略有些花白,十三和十六却都变成了泥猴子一般。 “见过你们四皇嫂,这是老十三和老十六,以后就这么喊着就行”胤G按捺下心思,指着十三和十六对着润福介绍着。 “十三爷,十六爷吉祥”润福也不答话,做了个礼,自己也清楚不是正经的嫂子,而两个可是正经的皇子。 胤G见润福行礼,眉头不悦的一皱,突然间想起,年氏从来不给老十三和老十四行礼,于是又开了口“不用给他们两个行礼,你是正经皇阿玛封的福晋,上了祖宗玉蝶,做他们两个的四嫂还是够份的” 润福也不应声,就这么笑着,她倒不在乎这些。 胤祥和胤禄两人对看了一眼,从刚才初见面的吃惊中清醒过来,听着胤G这么一说又一愣,这四嫂和四皇嫂这一字之差,可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那很得宠的年四嫂,也不过是四嫂而已,两人心里有话,面上却没露出来,忙说“胤祥、胤禄见过四嫂,四嫂吉祥”,两人利索的请了安,反而把润福弄了个不好意思。 “两位阿哥如此大礼润福当不起,出门在外,要不然也不要拘这个礼,就当我是你们的嫂子好吧?”润福对着胤G,轻轻的说。 “行,按照你们四嫂的话吧”胤G对润福的推辞,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那四哥,我们俩就先出去安排下了,其余的事儿一会再商量?”胤祥看着屋子里的几人,略带的尴尬的对着胤G说。 随着胤祥两人出去了,绿袖和王管事也被人带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润福和胤G。 润福还是在笑着,胤G盯着她看了良久,叹了口气,把润福拉进怀里,低声说“怎么来了?” 润福笑容有些淡了,觉得有些别扭,挣扎了下,胤G却搂的很紧。 他们现在借住在河南道的府邸,胤G他们居在了左边,润福四下打量着这里的装扮,没有接胤G的话,却冷笑了下“这里的装潢,都不输贝勒府了,看来你这个贝勒爷连个巡抚都比不上呢。” 胤G松了手,对润福不高明的转话本领不置可否。 “你给的那个方子确实好用,不过一些药材还是缺,已经让各省急征调了,但愿遏制的住灾疫,这儿还好,只是禁闭而已,漯河临颍,已经封城了。”胤G坐在椅子上,润福站在他旁边,他声音里含着悲切,如果不细听,却是听不出来。 “我已经修书给法宏大师还有祈逸,一是让法宏大师联系嵩山少林寺开寺布施,又让祈逸联系全国各商号,全力收购粮食,这味大青龙汤,倒是比那个方子简单些。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却是要疏散民众,不能囤积,烧开白醋,将瘟疫之人隔离,有瘟疫的家,注意消毒通风,另外,要注意民心安定。”润福见胤G松开了手,去了不自在,低低对胤G说。 胤G听着润福的话,眼睛一亮,“忘记你也认识法宏大师了,爷已经修书过去了,看来我们是想到一块儿了,那安定民心,这个却是这个灾疫中最麻烦的,十三这几日带着官兵不知道处理了多少次这样的事儿了。”胤G喝了口茶,很涩,但这个已经是烧了好几个开了的水了。 “启禀贝勒爷,城东那面有难民暴动,十三爷被人打伤了,十六爷让奴才回来禀告。”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一口气的说着。 “什么?!”胤G惊怒的站了起来。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七章定心 一眼望去,润福就见着了站在人群里胤祥,捂着脸,狼狈的站在里面,旁边的几个官兵围在他旁边,而胤禄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的难民。 周围围的一圈人儿,里圈的是青年的汉子,拿着铁锹犁头的,外圈是老弱妇孺都有,还有抱着孩子的,个个一脸愤慨,衣衫褴褛破破烂烂。 见着胤G来了,围着胤祥的那些人“呼啦”的都散了,又围着胤G,不过倒是没有人敢动手的。这些日子他们也倒明白,这几个不知道干什么的人,来头估计不小,那巡抚什么的,平时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对着这几个倒是毕恭毕敬的,尤其是眼前的这个。刚才只不过是大伙刚听到这封城的信儿,都慌了神才乱来的,这时倒是都很规矩。 胤G冷冷的喝着,“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不准随意走动么?等着医者的救治?” “凭什么听你的?听你的就是把我们都扔在这儿?”围在里圈的一个男人,满脸的胡渣子,脸色蜡黄的,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穿着灰色的汗布褂子,里面穿着白色的汉衫,已经看不出白色了,下面的青色裤子和布鞋,扎着同样看不出白色的围头,看起来是这里面的头头,见胤G这么说,狠狠的吐了一口,对着胤G说。 胤G先是看了眼十三,看来没什么大碍只是受着点皮外伤,“十六,把十三送回去,这儿我处理” 十六点点头,胤祥嘟囔了句“四哥,我没事――”抬头看了眼胤G那阴沉的脸色,把话头收了回去,跟着十六走了。 胤G瞪着围着自己的那些人,站在前面,盯着那领头的那个人,目光阴冷的盯得那人一身冷汗,润福在胤G身后,突然蹲在了地上,手捻了捻内湿外干的土疙瘩。 “什么叫把你们扔在这儿了?”良久,直到盯得那个人低下了头,胤G方开了口。 那男人在胤G的目光下觉得浑身浑不自在,但这事儿,想起那人的话,伸头也是一死,缩头也是一命,索性豁了出去。 “雷老三,你在那儿墨迹什么呢,把我们大伙喊来,说皇上下旨封城了,给我们个说法”一个粗狂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润福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子,顺着胤G的视线望去,一个四方脸,两道粗眉毛,圆眼稍突的睁着,此时正拧着眉毛跟那吆五吆六的。 胤G心里打了一个突,这皇阿玛封了这河南省的事儿,下的可是密旨,只给了他和直隶总督和河南巡抚以及这河北巡抚,命他们密中调度不得声张。这禁闭的事儿,古来已有,而邯郸城关了这两省之间的城门也不是很突兀的事儿,往年遇到灾害,也会协调,但限制人往来,目的是将灾难圈住。 胤G心里转着想法,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绷着脸,“这位兄弟,小心祸从口出。上面已经下令八百里加急从安徽和江浙一带调运米面以及药石,如果再有此等言论,休怪爷我以扰乱民心处置你们!”说到这,胤G已经带着怒气了,如此密令竟然能有泄出,这些人未免失职了。 润福此时依旧不言不语的站在胤G身后,打量着这周围的人,突然眼睛对上了一个极端熟悉的视线,那人四方脸,长相是极其普通,但那双眼睛却让润福一怔。是他!那个被润福救过两次的人,润福很笃定的知道,此刻他站在那个刚才出声的人旁边,看似是那个人的跟班,实际上却正好被那个人挡住了,润福站在这,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个人两肩微扩,双腿成马步型,一个完美的掩护姿势。 这群人,怕是大有来头。 想到这,润福往胤G后面缩了缩,装作不小心的拉了胤G一下,意图让胤G不要说话,这里另有内情。 胤G也是有些意外润福的动作,但长期的默契让他从这话里,转了话头,他敛了敛语气“不过这些日子大家伙都是受苦的,老天爷出巡下了雨,倒让我们受灾了,又有的百姓受了病,不怪大家焦躁,可大家伙也看到了,朝廷不是视而不见的,万岁爷也是知道大家伙的苦,所以特派我们几个过来和大家伙儿一起度过这灾荒,所以大家就安安心心的过日子,这灾啊病啊什么的,我们会尽力处理的,不要听那些道听途说,没端吓坏了自个儿”,一席话下来,有情有理的,加上胤G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起伏,但比那十三的嬉皮笑脸和十六的稚嫩不知道增加了多少的说服力,这一大圈人,大半也都信了。本来大伙也就是听到那雷老三这么一说,慌得才跟了出来闹事儿,细想想,这朝廷确实是开寺庙搭帐篷,设医馆的。 见大伙的面上松了,胤G也又缓了语气,那个被叫做雷老三的心里不安了,于是他连忙嚷嚷“那你说,为什么邯郸城关了城门,和其他地方也是只准进不准出?还有,那个前几天病死的,不是说是伤寒么?那那几家的人为什么都被抓走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胤G也知道,这事儿另有蹊跷被人指使了。 “哈哈,雷老三,你这个话就问的外行了,官府的事儿,什么时候不是遮遮掩掩的?又有什么会和我们这些贫苦百姓说的明白的?再说了,官府的人不是还给你家的那个小二儿送了药去么?”那个和润福有两面之缘的黑衣人,听了这话,也开了口。听话里的意思,像是不满,但又像是帮着朝廷解释,听的润福也有些莫名其妙。但最让润福无语的是,那声儿,她听的也熟,但不是之前和她说话的调,满口的河南音,让润福觉得这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 “窦老大,道上的人都尊您一声老大,你这话,论理做小老弟的不能辩驳,但这事儿涉到咱们河南省的整个百姓,小老弟今儿个还真的强出个这头,当这出头的鸟儿了,要问问个清楚,没这个事儿好,有这个事儿的话,怎么着也得给咱们这河南府的老百姓们一个交代” 听了这雷老三的话,胤G的心情更差了。但他知道这个事儿,必须得说,还得说的明白,否则的话,就算他把这么多人都杀了,可这事儿现在已经捂不住了。 “不知道你从哪儿听的这话,一派胡言!刚才爷已经说了,官府不会不管你们的,朝廷也不会坐视这河南府的百姓受灾受难的,可大夥儿如果想闹,你们想想这灾年饥荒的,最后苦的是谁?爷也不瞒各位,就和大夥儿知道的,爷和十三爷十六爷都是受了皇上的死令的,黄河一日不治理好,爷一日禀不了差,这河南府一日不安,爷一日回不了京!”胤G把自己和大伙绑在了一起,虽然实情和这有差,但实际上确实也是如此。这河南府已经下令封死了,能救得了,自己才能脱身,否则的话,就算回京也是满盘皆输。 “雷老三,听着这位爷的话,可是这个道理啊,我说你小子就别在那草木皆兵的,累的大夥儿跟着你们受累,大夥儿,我们今儿个就冲这位爷和我们一根线上栓的这事儿,就都散了去,我窦老大有句话,咱们这河南省上上下下的老百姓如果妥善了,这江湖绿林的也吃斋念佛,如果咱们这河南府的老老少少被辜负了,那得看这大清的江山还能坐稳当多少年!”这话已经大不敬了,润福看着侧面的胤G,拳头握的紧紧的,青筋直冒,嘴角也是敛着的。 那雷老三虽然急的直跳脚,但明显大夥儿信这窦老大的比较多,一会儿的功夫,就稀稀拉拉的散了。 见大夥儿都散了,那叫窦老大的人,冲着胤G的方向,隐隐一笑,抱着拳头转身也走了。 回到巡抚府,胤G砰的一声,一拳打在桌子上,“这话,从哪儿传出来的?” 今儿写完了,但一直没有时间上传,终于忙完咯,谢谢各位亲的支持,,润福给各位鞠躬了,猜猜那位姓窦的是谁咯?嘻嘻....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八章主意(已完) 对着十三和十六,胤G铁青的脸色已经收不住怒气了。 十三和十六面面相觑了下,胤祥挠了挠那没有几根头发的脑门子,“四哥,到底怎么回事?那帮暴民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把我给围住了,嚷嚷什么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润福在旁边煮着水,其实这水煮不煮都一样的涩味,看着锅底一层白白的,润福心里想这可是白石灰,自己也客串了一把穿越化学专家,反复烧了几次,润福才将水冲进茶里,凑到鼻子前一闻,嗯,虽然比不上平日里喝的,但腥味少了不少。对于他们兄弟几人的对话,润福倒是不甚在意,她比较关心的,是那个叫窦老大的。 因为为了出行方便,润福这几日一直穿着宽松的汉服,今天穿的是青布上衣,松腿的裤子,脚上踩着软底的布鞋,润福拎起茶壶洗了下茶杯,都斟满了茶“爷,十三爷,十六爷,先喝口茶,润润喉” 十三和十六接过了杯子,十六只是一颌首道了声多谢,十三却是个跳脱的性子,刚才斜眼看着润福的动作本来就好奇,现在一闻这茶比这几日吃的那些,光是闻着就好了不知道多少,涎着口水装作赖皮的样子“四嫂,这茶可真香,你怎么捣鼓的啊?” 润福这茶上的倒将胤G的几分怒火压了下去,啜了一口茶,胤G拧着的眉头慢慢松开了,一口一口的喝着茶,也不知道心思里怎么想的。 正在这个时候,喜公公打从门里进来了“奴才给主子请安,给钮钴禄福晋请安,给两位贝勒爷请安”,一溜圈。 胤G挥了挥手,“说吧,让你打听的信儿怎么样了?” “主子,果然如同您所料的,奴才派人跟了那雷老三,竟然发现他鬼鬼祟祟的进了那盐帮总上胡坚的家里了”喜公公低着头,向胤G汇报着。 胤G听着喜公公的话,不说话,拿着手指扣着桌面,“十三,十六,你们怎么看?” 胤祥收起嬉皮笑脸的样,把那青花茶碗放在了桌子上,“四哥,这事儿,背后有人推波助澜?莫非就是那胡府?” 胤禄却有些不甚赞同,开口“四哥,那雷老三如果是胡坚的人,怎么会在事败后如此大摇大摆的进了胡府?此事怕是另有隐情” 润福倒了茶水后,就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了,桌子上铺着纸,她在那写画个不停。 胤G看了眼润福,“那个,你认识那个叫窦老大的?”,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去。 润福甩了甩手腕子,几天不写字,这手都生了“嗯,见过两次,上次寺庙里应该就是他,但不确切,昨儿个路上遇到了劫匪,听嗓音,应该是同一个人”前言不搭后语,两人倒也能对得上话,不过却把胤祥和胤禄听的迷迷糊糊的。 “行了,这事也不用你多参合,省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胤G想了想,对着润福说,也是极其隐晦的和他的弟兄坦诚信任。 润福唔了一声,本来她也没想凑合这事,她主要是想把那治疗瘟疫的法子赶紧整理好,发给百姓,趁着这瘟疫还有控制的余地,今儿个见到地上的土,已经外面干了,想这个温度下,那些动物都快腐烂了,这些事儿都得趁早。 十三和十六面面相觑的对看了一眼,心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四嫂,充满了好奇。 胤G吹了吹浮在青花茶碗上的茶梗,眉头深深的褶印,就算面无表情仍然是深深的一道痕迹,扭过了头对着胤祥胤禄说着话,修长的手指搭在红梨木把手上,金色阳光浮在上面,让润福抬头间,略微恍然了下,这样认真的男人,让人,不得不渐渐沉醉。 “那个人却是江湖上有着名号的窦尔敦,诨名窦老大,他身上还挂着一个悬案呢,那个案子还挺奇的,一盏酒的时间就能杀个人”听了胤G的话后,胤祥偏着头,窦老大,窦老大,这个名儿很熟悉,刚刚听了四哥提起那个人的长相和名号,摇摇头说着,边说还边张舞着胳膊。 胤G眼神扫过了门口,想着今天发生的那一幕,蹊跷。 “钮钴禄氏之前见过那窦老大”提起这事,胤G就想起这润福见过那窦老大的身子,虽然是万不得已,但也是极度不悦的,想到这儿,他又扫了一眼润福。 润福正巧抬起头转转脖子,和胤G的视线对上了,那里面的不悦让润福有些莫名其妙,她挑挑眉毛,最近她也学会这个姿势了。 胤G见润福对着他挑眉,他佯装咳了下,低头啜了下茶水,又把润福弄的莫名其妙的,胤祥和胤禄对着看了一眼,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一时间,几个人倒是都不说话了,屋子里各种气息涌动。 屋子里一下子凝注了空气一般,热浪就往脸上扑,喜公公站在那儿,汗顺着喜公公的脸往下淌,粘腻的很不舒服,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偷偷看了眼几位主子,却又没发现哪儿不对劲,胤G没让他下去,他也不敢动,就那么低着头的站在了那儿也不敢叫苦。 润福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乏了,赶了几天的车,这一下车又遇到这种事儿,这会儿乏反上了身子,打着哈欠,这笔下的字儿就如同爬行的蚯蚓一般不成型儿,润福这时心里极度思念咖啡,她索性撂了笔,缩在椅子里,没过一会儿功夫,胤G和胤祥正说到那胡坚的事儿,屋子里传来一阵匀称的呼吸声,还微微带着鼾声,胤G无奈的看着润福在那如同猫儿一般,微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散在肩上,看不清楚眉眼,心里泛起点点的柔软,这个钮钴禄氏,不甚可爱,也不甚精明,更谈不上美丽温婉,却让他不禁加深了惦念,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说的话,胤G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会是自己说的,信任,他暗自嗤笑了下,亲生额娘都能为了地位抛弃了自己,还有什么人能去信任,不过是利益的交换罢了。可这个人,就是眼前的几个人,却让自己愿意去试着付出自己的信任,包括她。 思绪百转千回也不过是瞬间而已,看着外面斜下的夕阳,胤G依旧那副没有表情的神情,放下已经泛着冷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十三,你去盯着那胡坚,看看那帮盐商到底想干什么,而那窦尔敦”,胤G沉着脸半响不语,最终轻轻的说“他那,就不须多耽精力了,十六你帮着你四嫂,安顿这灾民吧”。三人刚刚说的时候,尽管咂舌,却也不得不面对这四嫂确实惜做女儿身这个事实了。 胤祥见方才胤G的视线投向钮钴禄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夕阳的光笼在那儿,淡淡的光亮,映的那蓝色也光亮了起来,突然间有些了悟,为什么这个女子在四哥心目中如此不同,他有一种感觉,那女子就如同那蓝色,不显眼至极,而四哥就如同那夕阳,同样的内敛深沉,但却给了各自一个存在的理由。等当后来那个女子笑的温雅的跟他说,“十三,有些事情,遇到了,就要去珍惜“,胤祥才知道今天看到的这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听到四哥的话,胤祥浮起淡淡的笑了,“知道了四哥,那今儿个天不早了,四嫂赶了几天的路,想是累极了,我们俩个也就不在这添乱了,你们早点歇息吧” “唔,也好”胤G听了胤祥的话,看着那睡的正香的润福,无奈的摇摇头,又加了句,“也好吧”,兄弟几人对着看了下,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正当胤祥两人正准备迈出门槛,突然僵了身子。 “盐水解毒,醋水消毒,分开隔离,注意洗手,配上大青龙汤,对了对了,这直接熬了那药粥就好!”两人回头看着那女子已经拿起那散了一桌子的笔,以极诡异的手法,飞速的在纸上划着,边写边在那嘀咕,神色里根本看不出昏睡的模样。 胤祥和胤禄一怔,突然胤祥哈哈大笑,指着润福,“四哥,你终于遇到比你还喜欢操心的人了!” 润福写完了,才清醒过来,转头看见了胤祥还没收起来的笑,迷迷糊糊的问着“什么情况?“ 胤G狠狠的剜了一眼胤祥,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润福。“刚才是哪位神仙给你托的梦?,你确定你这法子没问题?“ 润福机械的转过头,看着纸上的字儿“没问题的,现在刚刚下完雨不多久,这动物腐烂还没那么快,我们还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救治的,那方子以消毒为主“,口齿清晰,如果不是那么一板一眼没有表情,胤祥胤禄一定相信着四嫂是清醒的。 不过听着润福的话,几人面上一阵轻松,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嗯,这章写完了。。。 那个,编辑说近期会上架,不知道是哪天,先和童鞋们报告声。。。希望大家不会把我抛弃了...还有,我最近写的挺纠结的,童鞋们有好的建议和想法,跟俺说说。不胜感激涕零。。嗯,好困,睡觉了,明天还要继续战斗。。。。润福变身奥特曼 不知道为什么显示那么慢。很郁闷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九章风雨前夕 今天的文写了两遍,文留在公司的电脑里了,本来打算明天更的,但我想回来了,就恢复正常吧,谢谢那你们这些没有放弃我的人,谢谢。 润福迷迷糊糊的用完了晚膳,一想起自己清醒过来后,十三那憋着笑的模样,就恼羞成怒了。这个十三,别等着他落在她手里,她恨恨的想着。 边想着她边伺候着胤G休息,刚吃过了饭,不好直接睡了,想着胤G这段日子以来受的累,心微微软了下,轻轻叹了口气,润福强打起精神,出了门要了盆温水,想伺候着胤G洗脚,润福喜欢这样的清静,也会在这样的清静里,放纵自己的心意。 不想,胤G却怎么也不肯“不用了,爷一会儿还得和十三十六两个商量这明儿安顿灾民的事儿,现在这个时候,瞧着这个情景,可不能出一点岔子”,边说边摁住了润福的手。 润福略略有些尴尬,自己难得主动一次,这胤G还不领情,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胤G低头拍了拍裤子上的泥,一抬头却发现这润福不自在的神情,他微微摇了摇头,这钮钴禄氏,说笨吧,又有了那么多主意,事情看的特清楚,说聪明吧,却什么都摆在了面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他一把把润福拉了过来,笑声溢出了喉咙“怎么了,不自在了?” 润福“腾”的一下,脸上一红,被人瞧出了尴尬才是更尴尬的事儿,她略有些别扭的说“才没呢,爷歇歇,我去把这盆子撤了”。 胤G自己脱了鞋子,把脚伸进了黄铜盆子里,水温倒是不热不冷的正合适,“这下,满意了吧,倒难得见到你这副扭捏的表情”,胤G略略打趣的说了润福下。 润福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这双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疤痕伤口的脚,捂着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双脚,几乎离那溃烂不远了,怪不得胤G不愿意在自己的面前脱下鞋子。 胤G却是不在意“就知道你能这副表情爷才不愿意,老十三和十六比爷的还厉害,更别说,爷当年随那皇阿玛出征,那会儿可是要着性命的危险,这只不过是早点儿罪而已,无碍的” 润福起了身子,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又换了一盆子的水,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个茄子根,她不顾平日里的嫌弃,把胤G的脚从这个铜盆子里拿了出来,放进了这新换的水里。 “嘶――”胤G深吸了口气,“你瞧爷受的罪不够?” 润福仍然不说话,一会儿,绿袖拿着簸箕进来了“主子,那厨房说就这么多了,还是陈年的瓜瓤儿” 胤G细瞅了下,好像是那丝瓜瓤子,他不知道绿袖把这堆东西抱来干什么,而且此时那火辣辣的感觉烧的他从脚不舒服到全身,他也就没了心思理会,靠着炕垫,拿着一本折子转移了那注意力。 “放这儿吧,按着我刚才的方子,给十三爷十六爷那儿各送去一份儿,让那些伺候的人小心的伺候着,还有这些,也收拾好了给两位贝勒爷送去。”润福把那簸箕放到了桌子上,弯着腰看着簸箕里的那堆丝瓜瓤子,挑挑拣拣的选了几个出来,边对着绿袖说着。 “行,主子,奴婢这就去”绿袖拿起簸箕,转身出了屋子。 润福拉过凳子坐在了桌子边儿,把那针线盒拿到眼前,戴起了顶针,挑了两根粗粗的线,凑到了油灯旁,对着针眼穿了过去,拿起一个鞋垫儿把丝瓜瓤子细细的铺在了上面,缝了起来。 胤G这时眉头渐渐舒缓了起来,抬头看着润福在忙活,又皱起了眉头,“你在干嘛呢,这么暗的光你还动这针线,什么事儿明天干吧!” “这是什么水?刚起头儿痧得慌,这会儿还舒服来着”,胤G见润福不理会他的话,他也不甚在意,边翻着折子,边和润福说着话儿,一会儿的功夫,觉得很舒服。 润福低着头密实的纳着针脚,不甚漂亮,却摸着就是舒舒服服的,她两面翻着缝,直到把一个鞋垫子完全缝住了,润福才停了手。 她咬断了线头,摘了顶针,拍了拍那双鞋垫,把压的匀时了,放到了胤G的鞋子里。 水渐渐凉了,胤G听着外面打着一慢一快,连打三次的更声,知道已经戌时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息着吧,爷去和十三爷十六爷议事了,不必等爷了“胤G擦了脚踩在了丝瓜纳好的鞋子上,走了几下,“唔,果然舒服,可给十三爷十六爷也纳了?” 润福拍了拍身上的丝瓜沫子,白了他一眼“就知道惦记你弟兄,这时候也不说累了我了,早让绿袖弄去了” 胤G罩上了早前脱了的马甲,润福上前边帮着手系扣子,边充满着喜感的看着这个动作,听着胤G在她头顶说着话儿“十三十六的旁边也没个照顾的人,你这当嫂子的自然要费心了”,话里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 润福心里自己想“自己这是哪门子的嫂子,嫂子之一罢了”不过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也没说什么,低头系着扣子,毕竟她对这十三十六的感觉倒是还好,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一般,尽举手之劳照顾下也是甘愿的,要不她怎么眼巴巴的把那方子送了过去,还让了绿袖纳好了鞋垫呢。 送走了胤G,润福收拾了下床铺,总是感觉潮乎乎的,反正不是很冷,干脆就只盖了凉被,夜里也睡不踏实,翻来覆去的。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旁边一沉,接着就被搂进了一个火热的怀里,说来也怪,这常年脸上没表情的胤G,体温倒是很高,和润福的冰手冰脚倒是正好互补了。 黑暗里,胤G看着润福的侧脸,把脸蹭在了她的颈窝上,被扎的痒痒的,润福不舒服的哼了声,“回来了?都说完了?”润福把头埋在胤G的胸口,含含糊糊的问着。胤G感觉皮肤被润福的呼吸吹的一阵火热,心里也痒痒的,有点冲动,但看了润福那困乏的表情,按捺了下心思,一把搂住润福,粗着声音说“嗯,回来了,睡吧”。 润福不自觉的放松了,终于渐渐睡沉了,胤G盯着润福沉睡的脸,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也渐渐睡了。 一大早上,润福把被褥子让绿袖拿出去晒了,胤G早早的起来去了那外面儿布置难民的安置问题,,连早饭都没吃就走了,十三和十六也去忙乎布粥以及盐商的事儿,几个人直到快到巳时了,三人才一起回来,后面跟着蓬头垢面的喜公公。 “这是怎么了?”润福正站在这院子里,看着十六的青色衣服都变成了黑色,喜公公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的,胤G的脸上也是铁青铁青的“又被围殴了?” “噗――”十三听了润福的话,本来刚喝了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十三,你的礼仪呢?荒唐”胤G狠狠的瞪了眼胤祥。 十三很无辜的看着胤G“四哥,这不能怪我,谁让四嫂这么聪明呢!” 胤禄斜眼睇了下胤祥“也不知道上次被围殴的是谁,才能让四嫂用上这个又字”,也狠狠的嘲弄回去。 说到这儿,这胤祥的脸上有些尴尬“咱们是兄弟么,这也难怪,难怪” “嗤――”胤禄对自己这个总是不在状况的十三哥很是无奈,又不好多说,用了一个拟声词鄙视了下,转头对着润福说“那个四嫂,谢谢你昨儿个的药和鞋垫子,今儿个这脚确实舒服了很多”,本来对润福的到来还保留着部分怀疑的胤禄,经过昨晚上的事儿,对这个名不见显的四嫂,多了几分亲近。 润福见胤禄这么说,笑了下“不碍事的,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胤祥听着胤禄这么说,又跳了出来“对呀,对呀,四嫂,你昨儿晚上送来的东西真是好用,那是什么方子啊?” “不过很简单的方子,加了白醋烈酒和盐水还有茄子根,主要是这里的水是下过雨洪水的水残留下来的,里面各种东西都有,可能会不是很干净,用了这些利于清理伤口,那丝瓜瓤子就是透气了。”不知道怎么解释那细菌什么的,润福就是含糊糊的绕了一通,听不懂最好。 胤祥果然是没听懂,但他也不多做追究,“哎呀,我们不在这站着,这一大早都没吃饭,饿着呢,四嫂,有什么吃的没?”胤祥大声嚷嚷着。 润福微微一笑:“灶上温着米粥,还做了点咸菜,几位爷净了手就来吃吧。”说完她看了下胤G,脸色还是铁青着,她走了过去,递上了毛巾,低声问着:“怎么了?” 胤G声音极冷,边说,两个人边往屋子里走去,接过润福递来的毛巾,胤G擦了擦手淡淡的说:“那帮盐商,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四处散布,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这老十六在布粥,里面加了那青龙汤的方子,就有些怪味,那帮人就夹在在人群里,说我们要通过布粥害死他们,真是不可理喻至极,这不,老十六被围在里面扔了石子,还好他懂些拳脚,要不然非得砸伤了,这喜公公去找他,也被砸了。” 润福略略思索了下,也不多参话,这胤G愿意和她说,不代表愿意让她插手这些事儿。 这几个人的家教都极其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是最基本的,所以只能听到筷子碰到碗的声音,连那咂嘴儿的都没有,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 “禀报几位爷,外面有两个人求见爷的,说有要事。”这巡抚的门子,一个穿着青衣戴着扁帽的小厮,一溜烟儿的跑到了门口,把那帖子递给了喜公公,对着胤G跪下了说着。 嗨呀,俺求推荐。。。。一人1票。。。。55555555555 推荐好友的文:军营女子成长类文《新戎马天使》 亲吻你冰冷的墓碑,我的眼泪成冰,我将继续你未完的忠诚,直到天国的重逢。 梦幻般的家庭,让我的开始如梦一般,可毕竟是现实,在爱恨中我遭遇了人生。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章救治上 当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祁逸一脸灿烂的站在面前的时候,润福笑颜如花,也顾不上旁边那个早就认识的人了。 胤禄慢条斯理的起了身子,饭菜早让丫鬟们收拾下去了,净了手,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抱在一起的姐弟两人,转头看着四哥的表情似乎不悦,又把视线转向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他见过,今儿早上被围攻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看着。他的年龄还小,但气场不弱,男人和他对视了下,扯开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又移开了视线。 胤祥也不咋呼了,扯起一抹笑意,皇子的贵气登时散了出来,随随便便的站着,走了几步站在了胤禄的面前“这位爷,鼎鼎有名的窦老大,我们又见面了”,声音慵懒的看着面前这个略带苍白的男子。 那男人不似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张狂,头发半散在后面,满屋子的人,除了润福的眼光落在了祁逸的身上,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看得出是经过大场面的,这么多人望着他,依旧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同样点着头,不介意十三语气里的不善,却对着胤G开口“几位爷,窦某不请自来,还请恕礼数不周”,这里谁说的算,他一目了然。 祁逸转头看着这面的气氛稍稍有些剑拔弩张,没打算趟这场浑水,不过,这窦老大,却是旧识。 “这位爷,不知有何指教?”胤G淡淡的问着,脸上不带半丝情绪,让人察觉不了心思。 窦尔墩心里赞赏了下,“这是个成事的人”,转念间,笑着拱着手“这位四爷,我跟着大家伙一起这么称呼了您了,今儿个过府实在冒昧,但我想你们可能是对那盐商的事儿有着兴趣”,不拖泥带水,直接抛出来意。 胤G的眼孔缩了下,微微低下头,掩住眼里的神情,抬起头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窦爷,敝姓艾,不知你有什么想说的?又,要交换什么?”胤G也不赘言,做了一个手势,把窦尔墩延请到椅子旁,放下手中的茶碗,淡淡的问着。 “哈哈,爽快,我窦尔墩就喜欢和这聪明的人办事,一点就透”,窦尔墩哈哈大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豪迈尽显,笑声震耳发愦,竟震得茶水直晃,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润福这个时候,悄悄的拉着祁逸出了门,胤禄也掩上门跟了出来,留下胤G胤祥两人和窦尔墩谈着话。 润福和祁逸还有胤禄沿着回廊走着,两边的架子上爬满了常青藤和葡萄藤子,阳光透过叶子渗了下来,打在祁逸如玉的脸上,润福抬头看着已经拍了拍祁逸那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个子,抱怨了下“又长高了,这下都够不到了呢”,祁逸穿着银白色的衣衫上,尽管已经沾染上了尘土,可那嘴角挂的微笑,和着阳光让人觉得温暖如春。 胤禄依旧一副冷冷的模样,不开口就那么跟在旁边,看着润福和祁逸两个人的笑闹,心里有些不好受,想想自己倒是姐弟兄妹一大帮。 润福一转头,看着胤禄的表情,笑着拉过了祁逸的手,“十六爷,这个是祁逸,我弟弟,这次是来送那粮食的,你们年龄相仿呢”。 胤禄略略不满的看着明显被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祁逸,拧着眉头,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润福倒不是在意,十六的性子略有些乖张,看什么都不顺眼,不过小孩子的别扭劲,还是自己的弟弟可爱,转过头她又对着祁逸说,“圆圆,这个是十六爷”,祁逸见着胤禄的表情,小小年纪心里也不满,拽什么拽嘛,也哼了一下,“姐姐,我叫祁逸,不要再叫圆圆啦,我都大了呢”撒娇的对着润福说,边说还边对胤禄做着鬼脸。 胤禄听着了又抬头盯着看了眼祁逸,祁逸故意的低头,还摸了下脑袋,这下,胤禄火了,本来一提起自己的个子胤禄就觉得很烦躁,又见了祁逸的这个动作,火气噌噌直冒起来,瞪了一眼祁逸,祁逸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两个人谁也不甘先移开眼睛,这下梁子结大了。 润福有些头疼的见着眼前两个俊眉的少年,都在那横眉瞪眼的像斗鸡一般,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手拉过了一个,“行了,两个都多大了,还在那闹”,润福倒没说什么身份的事儿,两个都是自己的弟弟,她倒觉得这样打打闹闹,感情更亲近了。 两个人都别扭的哼了下,转了头,润福看着两个平时老成的两个孩子,难得露出的孩子气,唇边溢出了笑容。 等润福坐在书房里,纤手握在那粗粗的狼毫笔上,略略沉吟后就笔走龙蛇,暗红的紫檀佛珠在皓腕间不住的游动,祁逸坐在地中央的茶几旁看着桌子上的茶水沸腾,对面是胤禄并不看着他,转头看着这刚刚布置的书房后,又转头望着正在写字的润福,低垂着头,连漂亮都算不上,只有皮肤白皙一点可取,却在那儿举手投足间,独有一股风韵。 祁逸把茶叶洒进了茶碗里,修长的手指把瓷盏也衬的像个精美的把玩一般,起身三冲三泡后,把小小的茶盏放到了胤禄的面前“喏――”,胤禄看了眼祁逸,又扫了一眼眼前的茶水,没有回话,低头啜了一口,和昨儿个喝的也不一样,抬头望向了润福,她正在把她带来的那些粮米做着安排,案几旁堆着厚厚的一些册子,都是今天衙役加急从户部调出来的,“怎么样,觉得我姐姐是不是很厉害?”祁逸边喝了茶,边和胤禄说着话,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骄傲。 “那是你姐姐,你跟这骄傲个什么劲儿”又喝了一口,胤禄的手指也很漂亮,尽管指甲在这些日子里已经磨的没了,但仍然干干净净的,看得出微微有些洁癖,尽管心里很喜欢祁逸的茶,口上却仍然刻薄着。他就是看不惯祁逸那漫不经心的笑,还有那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坦荡和天真。 “那个窦老大,江湖里说他杀了那黄天霸,确实有其事,但黄天霸那种人,死一万次也不足惜”,看着胤禄那副死气沉沉的脸上,祁逸笑的很开心,举了茶杯“喂,十六爷,我们和好吧,要不然我下次不给你泡这种茶了” 胤禄绷着脸“当爷稀罕,宫里什么玩意儿没有,就你这个土包子把这当个宝贝”,胤禄口不对心的喝了口茶,又顶了起来,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平时对别人,看不惯就不理就是了,今儿见了祁逸,却总想挣个上风。 两个人就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儿,声音不大,良久,都快打了瞌睡,润福方撂了笔,活动了手腕,桌子上已经摊满了一桌子的纸张。 胤禄起了身子,拿了一张靠在桌边的纸读了起来,一入目“河南府共计10县,府治洛阳,辖洛阳、偃师、宜阳、新安、巩县、孟津、登封、永宁、渑池、嵩县,现共有在册登录人数一百八十九万一千多人…四十六年八月,河南府巩县大雨,伊、洛水溢,漂没居民,溺死三百余人,继,蓟州大水,河决郑州河阴县,官署民居尽废,遂成中流…”,读完了一页,他又拿起旁边的纸张“现安排救治事宜如下,依据先前救治安排,以新安县为中心,巩县为救治重点….粮草安排根据人数口粮安排,将已有疫情的巩县控制住,其他地方外松内严…”他在那儿面露惊异的读着这些东西,另一边,祁逸见姐姐收了手,拿起一个茶盏递了过去,“喏,这么大半时辰,渴了吧――” 润福接了过来,呷了一口,随意的问着“那些米粮你可都安置好了吧”,她对祁逸的办事放心。 祁逸笑了,“这还幸亏是那个窦老大帮忙呢”。 祁逸如此这般的说了,原来,这祁逸进来的路上,竟然又遇到了那窦老大的一伙儿,更巧的是,而旁边的那个狐狸就是当年把祁逸拐进了山里的那个人,可谓不打不相识,祁逸把这事儿和他们说了,窦老大当即就定下了他们兄弟保着这百姓的保命粮! 润福摇了摇头,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如此一来,这窦老大不管其他,倒是侠肝义胆,平添一大助力的。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等着润福感觉到肚子咕噜噜直响,已经过了午时了。 几人匆匆吃完饭后,都按照之前的安排,各自去忙活了,而胤G和胤祥以及那窦老大,听下人说,早就一起离开了,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傍晚,润福就和着胤禄祁逸三个人,在城东的城隍庙那儿,找了一个地方,把熬好的粥发放给这城里的灾民们。 “姐姐,姐姐,饿――”本来祁逸在润福旁边的,但润福见那些衙役们也忙不过来,就把他赶跑了,自己一个人在周围溜达看着,眼见偌大的一锅粥,眨眼就见了底儿,心里盘算着这些粮食能支持多久,就感觉衣角被拉扯着,她低头一看,一个只到她膝盖的小男孩,一手扯着一个比男孩子还小的女孩子,一手正在扯着她的衣角。两个孩子的脸都是布满了泥浆,衣服也是漏了一块儿又一块儿,小女孩怯生生的躲在小男孩的身后,一双大眼睛里带着害怕,眼漏渴望的望着那个大锅。 润福鼻子一酸,蹲下了身子,轻轻的问着“你们叫什么名字?爹娘呢?” 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哽咽的说“我叫豆芽,妹妹叫豆花,爹不在了,娘也不醒了,就我和妹妹了”边说,边把小女孩的手紧紧的拉住,“姐姐,我们能吃东西么?”眼带希冀的看着润福。 晚上,当润福牵着两个小的,旁边带着两个大的回到了巡抚府邸,胤G只是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说“吃饭吧,绿袖,带他们下去洗洗吧”。 于是,这巡抚府里除了他们几个,又多了两个孩子。 夜里,润福拆着头发,问着背后在床上躺着的胤G,“什么都不问我呢?” “有什么好问的,这世道,天行不道,救不了那么多,但能多救一个也好”,语气一贯的淡漠,润福却笑了。 这样的男人啊,靠在了他的怀里,润福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呵呵,求收藏。。求推荐。。求票票啊,,,胤禄斜觑着祁逸,不给,就收拾你,,祁逸无辜的看着,我就看看,我不说话~~~~~~~~~~~~~~~,呵呵。。 推荐好友作品: 《新戎马天使》 女性军穿,一样的开始,不一样的情节。 亲吻你冰冷的墓碑,我的眼泪成冰,我将继续你未完的忠诚,直到天国的重逢。 《穿越如此简单》 穿了简单,不简单的是穿完怎么办?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一章回府 当秋风扫黄了白桦树的叶子,飘飘洒洒的落叶将这场离别增添了一些悲凉。 杵在路边面容仍带着悲戚苍凉神色的百姓们,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的皱纹的老爷子,站在一群衣着褴褛的人群面前,颤颤巍巍的手捧着一碗米,冒尖的满,随着他手的颤抖几乎溢了出来,他后面的人们不停的涌动,却又静静的。 四个原本骑着马的男人们,均下了马,夕阳将他们几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天边绚烂的火烧云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润福呆在车子里听着前面的声音,但隔得太远只能听到喧闹,叹了口气,润福示意绿袖,绿袖会意轻轻地放下车帘。 润福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她靠着坐垫,手轻轻的抚mo着叮当的脑袋,叮当和叮咚两个人就靠在润福两边,白白净净的脸上,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已经不复那面黄肌瘦的模样,不过叮当的神情依然是怯怯的,只是在润福抚上头顶的时候,脸上浮着淡淡的腼腆的笑。 “姐姐――,我们就走了么?”叮咚一直盯着那堆人群,直到绿袖落下了车帘,把头往润福怀里蹭了蹭,闷闷的问着。 润福轻笑了声“怎么了?不想离开?” 叮咚从润福怀里抬起头,坐直了身子,稚嫩的声音里有着成熟的味道“嗯,有一些,阿爹和阿妈…”声音低低的,不肯说下去,转而坚定的说“不过,我还是会跟姐姐走,因为我要保护妹妹,还有姐姐”,小脸上眼神坚定的望着润福,润福笑了,把叮咚揽在怀里“那叮咚可要努力的长大呢” 养心殿 康熙半躺在龙塌上,眯着眼睛,屋子里只留着李德全伺候着,其余都在外间侯着,他拿着扇子,在旁边扇着。 “这次,老四他们做的不错”,康熙的声音似有若无的传了过来,声音里不带情绪,让人听不出他在想什么。 “德主子这些日子一直食欲不振,每日都在慈宁宫里陪着太后礼佛”李德全声音尖细,如水线一般轻轻的回了话,话音刚落,就湮没在偌大的养心殿里。 猛然,康熙睁开了眼睛,“太子那边――”话未竟,李德全懂得里面的意思。 李德全低着头,姿势不变的打着扇子“这户部亏空大多数都已经补了上来,不过――” “嗯?”康熙拉长了声音问着。 “不过,据言――”李德全略迟疑了下,却最终如实禀告“内务府亏空”。 “这帮混账,当朕昏聩了,该死的嘎礼!”康熙一起身把炕桌上的瓷碗都扫到了地上。 李德全向外间的小太监挥了手,马上有人过来蹑手蹑脚的将碎瓷碗收拾好了。 “胤|那面呢?”,康熙抬起手扶着头,觉得阵阵疼痛,李德全见状,忙放下了扇子,轻轻的摁着。 不小心康熙自己的手指碰到了脸上,冰凉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舒服,他盯着头看着拇指上带着的那个翡翠扳指,一瞬不瞬,这,是先帝爷给他的。 李德全顺着康熙的视线望过去,跟了康熙这么多年,他心里明白了,这皇上是在为这位置愁闷,太子自从索额图倒了后,和着皇上越来越远了,行事也越来越不合圣意,他想起宫里私下里传的关于太子强占了京官的妻子一事儿,把她留在了东宫日夜厮混,暗暗摇了头,皇上,这心可能得伤这么一回了。 心里头想着事儿,口上也没落下回话:“大阿哥那面,倒没有什么,按照规矩的查了这些官员们的案底,但因为牵连太大,范围太广,倒也没有举动,有张大人掌着。” 康熙闻言,合上眼睛,挥了挥手,又躺在了龙塌上,李德全又拿起了扇子,轻轻的扇着,他知道,康熙没有睡着。 润福坐在屋子里,微笑的看着满屋子的女人唧唧喳喳,她离府的事儿,别人是不知道的,福晋托了个休养为由头给她遮了回去。 两个多月的光景,这年氏要就快临盆了,穿着宽松的衣服,大腹便便坐在椅子上。 那拉氏眼睛含泪的望着润福:“钮钴禄妹妹,这怎么调养,还是清减了不少――”表情心疼,欲言又止。 年诗韵望着那拉氏和润福的表情动作,心里有股不甘心浮出来,她又给压住了,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从一开始见面就对这个看似不起眼的钮钴禄有着十足的戒心,像是一种天生的本能,看着平日对自己冷冷淡淡不假于色的那拉氏对着润福笑着,这种感觉又冒了出来。 赶了两天的路,今儿赶着傍晚终于赶回了京城,胤G自是要去向那皇上交差,润福听着满屋子的女人各种声音,脸上浮起了笑容,这里尽管也有争斗,也有死亡,也有流血,却远远没有那么残忍。想着那大队后面跟着的囚牢里的胡坚以及勾结的官吏,润福的笑容更加清冷,想起这些日子所见所闻,心思翻转。 回到屋子里已经掌灯了,杏儿哭哭啼啼的看着润福春日里发的福又回到了以前,心疼极了,再看到绿袖也是这样的,更是抱着哭,哭的润福头疼不已。 叮咚和叮当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院子,润福没回来之前,已经快马传书告诉福晋了,这一回来就把两人安置在耳房了,因为比较陌生,两个孩子都略有些沉默,逗弄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放松了神情,叮当止不住瞌睡了,润福就让绿袖把两人带去休息了。 一番忙乱后,润福终于心满意足的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果然,还是家里舒服,拿脸蹭了蹭枕头,真是想念,叹了口气,人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还以为自己无欲无求,可也免不了俗气。 润福躺在床上想着这两个月的日子,每天几个人按照分工不同,各自忙碌。 润福跟着十六祁逸,走遍了新安城附近的几个主要受灾的县丞,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安置着,想到这儿,她脑海里浮现一个大大脑门的男子,李卫!前世她看过那个姓张的演的李卫,还以为是个古灵精怪的男子,不想,却是一个踏实的男孩子,14、5岁的样子,总是跟着忙前忙后的,因为洪水,让很多和叮当叮咚一般的孩子,失去了家园的庇佑,失去了父母双亲,看着那一张张茫然的脸,润福和胤G商量后,设置了收容中心,以官方的名义成立的,安阳堂、和安堂一个个的收留中心在他们离开后的县丞里留下了,那男孩子是游历至此的,从第一次在新安城被救了后,就一脸坚定的说“夫人,子离愿意跟着你”,于是一路跟随,等润福等人离开的时候,李卫却拒绝了胤G的招纳,拒绝离开。想着想着,润福心里有些不好受,这次她亲身看了这个王朝,总是坐井观天看着这个王朝的兴衰变迁,以为开几家酒楼就了解民情,体恤了下人就是仁爱,这次的灾难让她看到,这里的人们是多么的脆弱,面对天灾,以及人祸。她一想起胡坚那些奸商贪官,心里就无法平静,中华民族就是这些数以千计的蛀虫一点点的蚕食,最终让数以万计的同胞沦入毁灭性的灾难里。现在的中华民国看似辉煌,实则只是一艘破败、疯狂的战船。如果说已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以及未来的几十年里依旧能够航行,以一种貌似强大的外表威慑邻国,那是因为侥幸出了如康熙雍正几位能干的船长,一旦碰到后面那些无能之辈掌舵,一切将分崩离析,朝不保夕。即使不会马上沉没,也是像残骸一样随流东西,最终在海岸上撞得粉碎,而且永远不可能在旧船体上修复。 想着想着,润福渐渐迷糊了神志,睡着了。 话说,今天不是一般的卡,,,卡文啊卡文.... 继续求评求票求收藏....对了,,,各位亲啊,俺不定期的上架,乃个提前预约粉红票。。。。含蓄的脸红飘走...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二章琐事 这几天刚回来,福晋特别准她多修养一个月,也免了晨昏定省,因此现在都辰时了,润福还斜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思绪纷乱。 之前忙着黄河水患的事儿,这一推一拖就是两个多月,原先阿玛的那封信无暇多想,现在空了下来,那封信的一字一句却缠绕在眼前。 越想越烦乱,索性起了身子,走到桌子前面倒了一杯茶给自己,秋风已经凉了,“阿嚏――”,润福打了一个喷嚏。绿袖打了帘子进来“主子,你穿了这么少,也不怕受了凉”,放下了手中的果盘,拿了一件披风披在了润福神上,又从一个瓷壶里倒出了一杯八宝茶塞到了润福手里,“不要喝那么冷的东西了,喝点热茶暖和下吧” 润福觉得头确实有点沉,接了过来“那两个小家伙还适应吧?”,润福指的是叮当和叮咚。 “嗯,贝勒爷让那个邬思道师爷,每日教叮咚两个时辰,平日里跟着护院长学些拳脚,给叮咚乐坏了,叮当没什么,虽然胆子小了点,但看行事却很沉稳”绿袖捂着嘴巴笑着,那两个小家伙很喜人。 润福轻轻点了点头,“行了,你去忙去吧,有事去书房找我”。 润福进了书房,早早将窗纱换成了天晴蓝,窗外的竹子已经泛着黄色,只有桔梗还带着青绿,屋子里一大早就点上了檀香,阳光斜进屋子里,漏着三两光影,几盆盆栽有些正在怒开,有些已经蔫然。 下意识的磨着墨,几只紫豪笔、鼠豪笔散放在墨的旁边,面前铺开了纸张,脑海中浮现着“添笔和墨”这句话,却迟迟落不下笔,润福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索性收了手,细细看着正在研的这方墨,算不得是上好,但也是用从竹棚后段刮取的清烟制的,墨香和着檀香,却让润福的头愈加的疼,又打了三两个喷嚏,身子很乏,却生不出休息的想法,不想休息,润福想想这些日子喝的水,索性煮起了茶。 看着茶叶在茶水里浮浮沉沉,就如同这人挣扎在这天地命运间一般,润福散漫了思绪。祁逸从河北与山东的岔道口处与润福做了别,说这朝廷上的旨意还没有下来,大伯父还当着户部尚书,不过阿玛却从四品又降到了五品,伤筋不动骨,让润福摸不清康熙的想法。 “四嫂这儿果然是人静清心,怪不得十六你想往这儿跑――”一个轻佻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 嗯?润福没有听出这个声音是谁,刚想猜测,蓝色的帘子被挑了起来,杏儿一脸焦急的站在那,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润福有些怔楞的反应不过来,怪不得她,因为她也没想到,什么时候这内眷的院子能随意进出了?来人不是那个见了几面的桃花九和胤禄是谁? 胤禄一脸黑色的跟在胤瑭的后面,胤瑭却笑的嫣然如花,润福心忖,这真不是女儿生做男儿身?长的这么妖孽。 “四嫂,今儿个休沐,爷没事儿做,就要跟着小十六,看看他这小子一天天都忙道什么,能把脸都累成黑色的,不想他却跑到你这儿了――”妖孽九一脸无辜的望着润福,好像这擅闯的人不是他一般。 胤禄什么话都没有,脸黑的挺吓人的。 润福从惊吓中醒过来了,暗暗摇摇头,这些,都是坏人。 “不知九爷十六爷大驾光临,这小小书房恐辱了两人身份,不妨,我们去那拉氏福晋那儿如何?”润福双手交握在前,笑着问着不请自来的两人,不知两人今儿个是为什么而来,但既来之则安之。 “四嫂这话可就是外道了”,唰的一声,妖孽九打开了扇子,润福瞬间觉得黑线了,这大秋天的,还打着扇子,真是秋天里打扇子,傻爽傻爽的。 润福轻轻笑着“九爷是哪里的话,但这个地方”说着,润福转了一圈,示意胤瑭。 其实胤瑭见着这么小的地方,也是心里不是很满意,这个地方太寒酸了,除了书什么的,连个画儿都没有,不过这屋子里清清幽幽的,透着一股好闻的味儿,四处看了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是胭脂的味道。今儿个他跟着老十六过来了,就这么走了,也不是回事,索性就应付了几句。这个钮钴禄氏,之前不显山不露水的,还以为四哥没把她放在心上,可是听着线报的意思,好像这次河南的事儿,和她还有关,再加上上次在酒楼里遇见了八哥对她的兴趣,也就没和其他人说,听见十六要过来,也不顾十六那一脸不耐烦,死乞白赖的要跟着来。 润福心思一转,这十六估计没什么事儿,这老九也估计就没什么好事儿,于是她使了一个颜色给杏儿,看着杏儿那懵懂的模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十六见状岔开话题,“四嫂――”话还没等说完,“阿嚏――”润福就又打了一个喷嚏。 “四嫂,怎么受凉了?请太医了没?”胤禄听到润福打了喷嚏,略略皱了眉头,开了进门的第二句话。 润福见着胤禄那小脸上浮现的担心,笑了笑,摇着头说不碍事。“怎么了十六,你找我不是有事么?” 胤禄略略有不好意思“那个茶叶――” 原来这润福在河南府的时候每日给几人煮茶,几人喝的习惯了,润福就说回来了后,把这煮茶的方子每个人送一份,还说那安溪的铁观音尝的味道不错,也一起每人一份。 润肤笑笑,“就这么个事儿,你还自己过来一趟,找个下人过来拿就好了”,对着门口的杏儿吩咐着“杏儿,把我好的茶叶和方子给十六爷拿来,对了再给九爷备一份儿”润福瞧见妖孽九那副神情,没等他自己说,自己就说了。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样的理儿。 胤K满意的看着润福的上道,装模作样的推辞了下“四嫂,这不好吧,我空手而来,却――” 润福心想,你还知道,脸上也挂着假惺惺的笑容“不会的,九爷能看上眼,四嫂我也感到荣幸,谁不知道九爷的眼界甚高呀”边说,又低头打了一个喷嚏,抬头略带歉意的看着两位。 这时,杏儿回来了,拿着两个包装精美的小包裹,递给了润福。 润福接过手来,递给了胤K和胤禄,“九爷,十六爷,小小心意――” 两个人也没推辞,胤K本来不以为意,凑近闻了下,咿,和着屋子里的味儿倒很像,有了点兴味,这钮钴禄氏,可能还真是有趣。 呵呵,有点少...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二章故知 晌午的时候,润福觉得头晕的更厉害了,中午的饭也没有吃进去,绿袖和杏儿里里外外的忙着拿药烧水,折腾的润福头更加晕忽忽的。 “行了,你们把药放下去,就出去吧”润福躺在床上对地上忙活的两个人说着,紧皱着眉头。 听润福这么说,绿袖和杏儿将被子给润福盖上,退了出去。 廊下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主子的病看似无因可循,但实际上恐是心疾,但主子一向是主意正的,平日里没主没意的,但如果自己解不了那个结,谁说都不好用,两人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不忍,但也只能无奈的下去做事了。 润福昏昏沉沉中,觉得灵魂离开了身体一般,开始,眼前被一片大雾笼罩,她大声的喊,却没人应答,于是她不停的走着,试图穿过这迷雾一般的世界,她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着,仿佛没有目的的尽头,突然间,一步就踏进了这黑暗里,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她淹没,这里是哪?润福觉得身子开始变冷,于是她又继续的走,黑暗把她吞噬,她不知道这个黑暗里有多少和她一般流离失所的存在,于是她开始说着话儿,说自己开始,说自己的难过,说自己的高兴和感动,她想如果这样安慰不了自己,也许会安慰了和自己同样被黑暗放逐的灵魂。 “如果你挣脱不了自己,我们都要被放逐在这里,你甘心么?”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润福说了多久,一个声音响起,终于打破了方寂寞,突然,黑暗如退却的潮水一般,以润福的存在为中心,散去。 润福隐隐看着一个亮点,声音仿佛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润福轻轻笑了下,真的有和自己一样存在的呢。 那个声音见润福不说话,又继续说着“从你存在的时候,我也来了,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才是主角,是为了推翻这腐朽的时代”,说到这儿,那个声音嗤笑了下,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润福,“可是,既生瑜何生亮,偏偏这个人是自己的亲人,偏偏,这个人寡情寡意却又多情多义,我承认你的鸡婆让我感觉到温暖,有这样的一家子,其实也不错” “沁福,你什么时候发觉的呢?”润福嘴角忍不住的笑,温暖的感觉,就如同那战胜黑暗的光亮一般,一点点的滋润着她。 那声音也笑了“润福,你的功力还没有我深,想当初我潜伏的时候,可是整整半个世纪的光景呢,不过你怎么察觉出我呢?我觉得我很中规中矩呀” 润福索性盘腿坐下,这个姿势她很怀念,尽管不能实体,“你不觉得你太低调么,就像那些平凡的穿越家们一般的低调,年少的时光比较悠闲的,所以”润福留个未经之语。 “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老娘模拟了这么多年的乖巧,不想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我还想等着你哪天落跑什么的,搭把手,不过你怕是早就把我这条线算计在里面了吧?”女子毫不做作的笑着,笑的润福一阵舒心,就是这样自由的感觉。 润福浅浅的笑着“那你看看,你不是说等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再去找你么,不过你对那钱陈群,真的上了心了?”润福这句话刚出来,那厢稍微有点寂静。 沁福沉默了下,良久开了口“他,长得和我那世被我害死的死鬼一个模样――”剩下的话,不用解释,润福也清楚了。感情的事情,纠缠不明白,说不透彻,只有自己才清楚,她也没有去安慰。 见润福不开口,沁福反而笑了“行了,有那心思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这个号称史上最有福气的太后的命运吧,不过,你把弘晖救了,怕是你以后的路,更难走,毕竟这个年代,无论从嫡庶分还是长幼立,弘晖都是最该被立的,而且看你的模样,是不是对那胤G――” 润福被沁福说的,脸没红,却也在那深思,眉眼间有一丝迷茫“我也说不清楚那个感觉,像是信赖,呵呵其实也很巧,他长得,很像我的哥哥”,说完又怕沁福弄混“上一辈子,所以最开始就心生了一种信任的感觉,但也仅仅如此,与我想象中的爱情的模样不一样,对于和他之间的关系,我反而觉得如此就好,不要再多一步,如果再少一步也觉得不好,他那些妻妻妾妾我也不会觉得难以忍受,但如果在现代,是我的老公,我是绝对不会容忍的,但如果不是爱情,我却又对他的行事感到失望” 顿了下,她又接着说“至于弘晖,怎么说呢,我做不到看着一个生命就这么夭折了,而且弘历那个小子,如果真的如此败家,哎,不生倒还好,他就是一路顺风顺水惯了,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如果有稍微的挫折,想必会懂事的很多――” 沁福听了润福的话后,略略思索“想是你把他当做一个与你休戚相关的上司吧?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你会信任,又因为暧mei夹杂在里面,所以会觉得他的行为背叛了你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但如果从实际上而言,他的选择会是最好的,树大招风,无论是他还是我们钮钴禄府,都是这样,这次的事儿,正给了我们一次的机会吧” “也许吧”润福听着,无奈的笑着,剪不断,理还乱。 “不过,我倒觉得,这个男人挺可靠的,而且看他的行事,也不像史书中记载的那么冷酷无情,呵呵,我还想问你,这年韵诗是否像传闻中的那么受宠呢?” 润福听了哭笑不得,“你这不是在我伤口上撒盐么”,笑谈着。 “轰隆隆――轰隆隆――” 两个人正在聊着天,忘记了时间和空间,放纵着自己的天性,远处传来了阵阵雷鸣,两人均觉得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束缚了, “嗨,再见了,让我们好好生活吧”两人同时开了口,又笑了起来。 一恍然,润福又觉得自己被卷入白色的雾中,待雾渐渐消散,润福发现自己睁开了眼睛,绿袖和杏儿满脸焦虑的围在旁边。 “主子,你好些了没有?你再不醒来,奴婢就准备去喊人了”杏儿急的噼里啪啦的直说。 润福觉得这一觉醒来,脑子不似开始那么疼了,但身子还是那么乏,想起刚才睡梦里的事儿,嘴角泛起一抹笑容。“无碍的,只不过是睡着了,现在好多了,绿袖,你去帮我煮点柠檬水,什么都不用放就好――,杏儿帮我烧些水吧,这一觉醒来觉得身上汗涔涔的” 润福起了身子,她本来就不愿意懒床,能起来绝不躺着。 绿袖和杏儿听着润福这么吩咐,又看了下她的神色好了很多,就去忙了去。不过一会儿,绿袖又掀了帘子进了屋子:“主子,这福晋派人送过来的枇杷膏,说是十六爷派人拿过来的” 润福挑挑眉毛,接过了绿袖递来的枇杷膏,说是这枇杷膏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十六怎么能巴巴的送来了?润福低头一闻,脸上露了笑,这个十六。 绿袖看润福的笑容,以为怎么了“主子?这方子?” “呵呵,没事儿,不过是十六往里面加了两味方子”,榴莲,也亏着小子想的出来,损着人不带露的,真不愧是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是一个阴字。 下了床,润福看看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这北方过了秋分就渐渐天短了,日头下来的也早,鸟雀都已经归巢了,站在树枝上此起彼落的叽叽喳喳叫着,秋菊开的正怒,各种稀罕的品种夹杂在非洲野菊里,倒是各有秋色,好不热闹的傍晚。 “今儿个贝勒爷回府了,好像歇息在年福晋那儿”,杏儿端了柠檬水进来了,润福拿过来饮了一口,杏儿就在旁边说着,语气里有着不忿。 润福听着她的声音,心里略略有些想法,却觉得想不起来遗漏了哪点。 “晚上煮点清淡的吧,你们也多吃些御寒的,别被我传染了”润福把杯子放给杏儿,顺口嘱咐了句。 “嗯,知道了主子,今儿的晚膳可能稍微晚点儿,好像前面采买的那个小厮冲撞了什么人,回府晚了下,刚刚才把今儿的晚饭的菜送了过来”,杏儿收拾了桌子,和润福禀报了声。 “嗯”,润福起身站在窗边,瞅着外面,绿袖正在园子门口和那上门的一个丫鬟说着话,润福想了想,好像是耿氏院子里的,这边应了杏儿声,回身倒了杯温着的菊花茶喝。 绿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大篮子的糕点,放到桌子上掀开了遮布,“主子,这耿格格送来了ju花糕,说是刚摘的ju花做的”,屋子里登时满溢着一股ju花的甜香味儿。 润福凑前看着一个个小巧精致的菊花糕,捏了一个就那么尝了,“主子――”,绿袖见状,不赞同的喊了声。润福不在意的用丝绢擦了擦嘴,“拿了那做好的莲子羹给耿格格送回去――”来而不往非礼也。 “已经送了过去了。”绿袖把布又盖在上面,独独拿出个吃碟,摆满一盘子放在了桌子上,“还添了一壶主子您自己做的这个菊花茶。” 润福这儿想起刚才忘记什么了,“绿袖,你今年可也有十六了吧。” PSPSPSPSPS 哈哈,终于露出一个伏笔了,本来想再继续潜伏滴,不过,不知道怎么就想写出来了。。嘿嘿呵呵,继续求票呀...捧个人场给个人气吧...叮当和叮咚手拉手给大家作揖咯。。。 对了,俺如果说,有五个打赏更新一章,有人会打赏不....望天.... 《重案缉凶》,话说俺很喜欢滴:是一时冲动的错手?还是处心积虑的谋划?血腥的现场,错综的迷局,凶手到底是谁?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三章圣喻到 绿袖听了润福的话,脸一红,“主子――” 润福却没有理她的话眼睛半眯着,自顾自的叨咕着“杏儿也到年纪了呢――” 绿袖听了润福的话,跪了下来“主子,奴婢愿意随了主子”满脸的坚定。 “嗯?”润福看着绿袖的眼光,有些不明白绿袖的想法。 “主子,虽然作为一个女子,这些话不该说,但奴婢早早把主子当成奴婢的家人,也就胆子大了,说了这话了,奴婢虽然出身贫寒,却还奢望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遇不到这样的人,宁肯不嫁。如果现在嫁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嫁入高门大院也不过是为妾,你的小心委屈,奴婢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如果嫁入小门小户,却又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可能奴婢的想法是错误的,但现在奴婢却一直这么想着,反而不如在主子身边呆着,一心一意伺候着主子,来的舒心”绿袖迟疑了一下,最终看了一眼润福,又低下了头,轻轻的说着。 润福轻轻把盖子盖在了茶杯上,“那,你想给贝勒爷――” 润福话还没说完,绿袖就忙忙打断了,磕了一个头“主子,千万别折杀奴婢,奴婢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主子对奴婢的好,奴婢心里清楚的很,奴婢断然不会做这个忘恩负义的事儿,其实奴婢也知道主子不在意这些,但这些事儿,主子不放在心上,奴婢可要牢牢的记着,没端做了那没良心的人,主子不舍得奴婢伤心,奴婢又何尝舍得主子难过?” 润福听了绿袖的话,久久不说话,面沉似水“红招,过的可好?” 绿袖一愣,润福怎么问起红招了? “嗯,府里传信儿来的人说,红招做了管事娘子,她家的小常哥也在外院做了管事儿,添了个大胖小子,不过――”绿袖说到这儿,看了眼润福的脸色,低了声说“头年,好像小常哥讨了豆腐坊的青梅做了小,两口子虽然没闹红脸,但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融洽了”。 人生就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和洗具,润福盯着桌子上的茶盘,心里翻腾着这句话,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不过这些想法她是不可能和绿袖说了。 “主子,主子――”这时杏儿连跑带喘的进了屋子里,看着绿袖跪在了地上,忙收了声音,担心的眼神望着绿袖。 润福看着笑了,“绿袖还不赶紧起来,这杏儿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主子,奴婢不敢――”杏儿忙脸红的解释着,她心里确实想着这绿袖犯了什么错儿,主子罚她呢。 “你这么连跑带走的,气喘咻咻的,是什么事儿啊”润福见杏儿又跑神了,脸上浮现无奈,这杏儿总是这么毛里毛躁的,看着这样的杏儿,不自觉的想到了红招。 “啊,奴婢差点忘了――”杏儿一拍脑袋,恍然回神“主子,外面宫里来人了――” “啊?”润福也一愣,宫里来人?宫里有什么人能来找自己的?有什么事儿不都是找福晋么?心里百转千回,脸上却收拾了情绪,走到外屋,不一会儿,果然来了人了。 润福一见,这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李德全是谁? 李德全穿着大红丝绸天蓝色包袖镶领的长袍,笑眯眯的望着润福,站在门口,见润福出了里屋,忙做了一个揖“奴婢给钮钴禄福晋请安了,钮钴禄福吉祥――” 润福见状,忙侧过了身子,她一个侧福晋,虽然上了玉蝶,论理也是有这资格接了这礼,但她一没诰命二没功劳的,要实打实的接了这大清朝最受宠的太监总领的礼,才要人说她家教不严呢。“李总领多礼了,李总领平日忙着伺候皇上,钮钴禄.润福今儿个真是福分了,能得您亲临寒地,绿袖,还愣着什么,赶紧给李总领看茶――”润福温温柔柔的笑着,做了一个手势,延李德全入了坐。 李德全摆摆手,顺势打量了下润福的房间,清清爽爽的,没有什么摆设,单单在西角摆了一个佛龛,没供奉什么,只是燃了香,再挂了两幅字,一副是“日月笼中鸟,乾坤水上萍”,一副上书“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字迹劲穹潇洒,前一句好像是出自前朝《菜根谭》,后一句看着倒眼生,不过两句都是很突兀的大气,寥寥几句将屋子的空间扩大了,桌子上散放了一本书,李公公眼神稍微有些不好用,看不清楚书面上的字儿,索性不看了,饮了口绿袖端上来的茶,笑眯眯的对着润福说“早就听说钮钴禄福晋这儿有好茶,吃法还不同,今儿一尝,果然是奴才有福了啊”。 润福闻弦知意,也笑着回了“李总领赏识了,如果还入得了口,不嫌弃的话儿,回头收拾点拿了去,也算我们尽尽心意”。 李德全笑的更开心了,“那咱家也不耽误钮钴禄福晋休息的时间了,咱家这次过来主要是传个旨意――”李德全站了起来。 润福及绿袖杏儿忙朝西跪了下来,只听李德全端立肃容,尖细着嗓子喊着“钮钴禄氏.润福听旨,传圣上口谕,着四阿哥侧福晋钮钴禄氏明儿个巳时前往乾清宫见驾――” 润福听完了,“钮钴禄.润福领旨――”润福做了个礼后,起来了,“麻烦李总领亲自来,绿袖,去取了那明前的安溪乌龙来――” 李德全哪里没见过这些东西,跟着皇上,明上吃不到好的,私下里什么口没见过,因此对着润福的心意也只是笑着接纳而已,这钮钴禄氏是个聪明的人,皇上也是看重她,人老成精,李德全怎么能做那打人脸面的事儿。 润福见了李德全不置可否的表情,暗自里摇了摇头,别拍马拍在了马腿上了,于是她掂量着词语,一副不经意的口气说着“李总领,这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关键是”,她故意打了个马虎眼,顿了下,看着李德全微微侧过来的脸,笑着接着说了“关键是不仅仅味儿应口,取自了“龙团凤饼”,但是远上层崖,布叶春风,盈筐白日斜所取得,所得甚少不说,还既有红茶浓鲜味,又有绿茶清芬香,当地的百姓管这茶叫那“绿叶红镶边”,我们喝的这是叫黄金桂,看”润福指着茶碗里的茶叶给李德全看“这种叶成长椭圆形或披针形,叶齿较密,叶缘微波浪形,叶面略隆起,中片较薄,气优雅鲜爽,略带桂花香味,叶底中央黄绿,边缘朱红,柔软明亮,汤色金黄明亮” 李德全凑到茶碗细细一看,果然不同于平时喝的茶,至此方心里起了一点好奇,“那钮钴禄福晋赏给老奴的又是哪种呢?”,再抿了一口茶,嘴里回睢 润福打开了茶包,打趣的说着“润福今儿个就在李总领面前显摆显摆了,这茶被当地人叫做了“凤凰单丛”,是凤凰水仙中的上品,看这茶条挺直肥大,色泽黄褐呈鳝鱼皮色,油润有光,颜色干而碧翠”,又伸手捻开那茶叶,凑到鼻子边接着说“细闻可嗅出其香郁,待冲泡后茶汤橙黄清澈,沿碗壁显金黄色彩圈,叶底肥厚柔软,边缘朱红,叶腹黄亮,味醇爽回甘,具天然花香,香味持久,耐长泡。”说到这儿,润福抬头看了眼李德全,李德全正好也听到这儿抬头看着润福,眼神里透露这打量的意味,润福微微偏了偏头,头上的把子头的头饰顺势捶在了肩上,“李总领,而且,这小包单纵,可是采自那珠大叶香哦”,故意眨了下眼睛。 李德全一愣,又接着哈哈笑了起来“钮钴禄福晋,这下老奴可承了你的情了,不过这圣意难测,还是不要妄想的好啊,以免好事多磨啊”。说完,两人对视笑了笑,李德全就起身告退回宫复旨了。 送走了李德全后,润福在屋子里踱着步,康熙宣旨招她? 绿袖和杏儿对视了一眼,见润福在想事儿,也不敢扰了她,悄悄的出去了,走到廊下,杏儿问着绿袖刚刚的事儿,绿袖“嘘”了一声,指着屋子,示意晚上回去说。 润福之所以送李德全这个茶,确有示好之意,另外是听那拉氏所言,这康熙近日总是冷咳不止,药方不知吃了多少,总是好好坏坏的,而这凤凰水仙又有止咳生津的功能,李德全领了润福的情,也投桃报李,暗暗警示于她,不要在皇上面前耍这个小聪明,而且他透露了一个意思,只要规矩一些,想必不是什么坏事儿。 想到这儿,润福略略放了心,于是她派了绿袖去禀了福晋,明儿个一早要进宫,那拉氏趁势收拾了一些给德妃的礼,让润福带进了宫里。 第二天一大早,润福就按照规矩收拾了自己,拿着送给德妃的礼,赶早进了皇宫。 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 那个,,感谢kwong925的打赏,,今儿个加更...非常非常感谢,,虽然俺昨儿个说是五个再加更,但很感动很感动,于是,润福就爆发了...嘿嘿...还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留言,多举手...嘻嘻。。那个,,有粉红票滴童鞋,俺提前预约了....脸红飘走.... 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 《重案缉凶》,喜欢滴文,挺好玩滴: 简介:是一时冲动的错手?还是处心积虑的谋划?血腥的现场,错综的迷局,凶手到底是谁? 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S 《穿越之痴儿泪》 恶俗穿越发现自己是个不受宠的二小姐, 还是个被送上门的小妾人选, 接触最多的两个男子搞得人糊里糊涂; 最终跟着心坦然的接受了爱, 却发现自己竟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了两次, 自始至终自己都是个影子~;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四章宫里的事儿 第三十四章宫里的事儿 养心殿里,刚退了朝的康熙。坐在龙椅上看着折子,润福惴惴不安的站在一边儿打着扇子伺候,心里忐忑不安。 “听说,你识得字?”良久,康熙收了手,合上折子,闭上眼晴,看似在养神,似乎在问着润福,又似乎在自言自语,也不看润福,端是问着。 润福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的回应着:“回禀皇阿玛,臣妾在娘家的时候,阿玛额娘让教习师傅教了几个字。” 康熙似笑非笑:“是么,钮钴禄氏不必过于谦逊,朕的耳朵里听到的可不是这样呢,李德全――” 李德全站了出来,一板一眼的背着:“钮钴禄.润福,户部尚书侄女。前四品典仪之女,幼好静,熟读诗书典仪,懂西文,与宁海钱陈群互换文书但未成婚,端淑有礼,三十九年设宴南郊庄园,京里盛传钮钴禄府二小姐是个才女,四十一年入四贝勒府,不曾育有子女,四十六年八月前往河南府,提供良方以消灾患。”说完,又退回到了康熙的身边,拂尘横斜在胸口,盯着一点一瞬不动。 润福闻言,身子一震,还好是低着头,她做了一福,喏喏的说:“皇阿玛恕罪――” 康熙咳了一声,拿着茶碗,吹开了浮在上面的茶叶,褐黄色的茶汤里飘着几片灵芝片,“老四家的,你错在哪儿呢?” 滚汤泼老鼠,一窝端,一句话。问出了里里外外了。 润福端着恭谨的笑容,不大也不小,对着康熙的问话,不慌不忙的回着“皇阿玛,儿媳妇知道做的不妥当,行事失了皇家媳妇的端庄,还请皇阿玛责罚”,一句话应下了所有的错儿。 康熙喝了口茶,放了茶碗后,伸着手揉着颈椎,李德全见状忙上前捏着,康熙放下了手后,从桌子上拿起一页泛黄的粗纸,又看了看摆在旁边的一张,脸上意味不明,对润福的话不说好也不说坏,大殿里一时寂静的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西洋钟声,“你对药理也通,做了侧福晋可是亏了你,早知道该听那宜妃的,给你指了三阿哥。这个老三的福晋命薄镇不住那个位子呀”,话里话外透着让人琢磨的意思。 润福听了,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这准备把一个儿子的老婆给另一个儿子,这是对哪个好? 康熙见润福不说话儿,略略满意“不管如何,钮钴禄氏这献方子还是有功的,你不是喜欢那西洋的字画么,三德子,去把郎咸宁进的那个什么鹅毛笔和墨水赐给了钮钴禄氏吧,哦还有那本什么西洋书的,反正放在库房里也看没个人能看得懂,索性一起赏了吧” 润福听了,忙跪下去谢礼“谢过皇阿玛赏赐,润福受之有愧”,今儿她穿的是规矩的宫装,膝盖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有些生冷。 康熙大手一挥“起来吧,让你拿着就拿着,你也是有心,这茶,味儿尝着就不错” 润福闻言,把头埋得更低,又行了一个礼“谢过皇阿玛”,方起了身子,拿着帕子双手交叠的站在一边,等着康熙的吩咐。 两人谁也没问这方子是怎么进了康熙的手中,也没人问这润福怎么就知道了这方子。 “不过,钮钴禄氏,你跟了老四也有些年吧。也该给老四添添子嗣了,这其他的事儿就不要多操心了,别本末倒置了――”康熙沉吟了下,一开口说的话,又把润福弄的一愣,话说到后面又增加了些许警告。 李德全见润福傻楞在那儿不回话心里也着急,这钮钴禄福晋,平日里看着伶俐,怎么这时候犯着愣了? 润福自己反过神来也暗暗唾弃了自己,怎么像个土包子一样,不是傻杵着就是在愣着的,不就是上级领导关心下下属的未来子嗣问题么,这个下属还是自己的儿媳妇,康熙今年都五十多岁了,这个儿子又像了他,多关心下自己吃惊个什么。但对于康熙话里的警示,润福倒是明白的很,不但是这出,就连那些私下的生意,怕是没有康熙不知道的了。 润福不好意思的笑笑“多谢皇阿玛关心”,润福把要出口的“臣妾会努力的”这几个字儿给收了回来,默默的想着,这事儿不是努力就努力成功的。 “行了。去你皇额娘那走走吧,她为了你们担惊受怕的,一直在吃斋念佛”康熙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了润福出了养心殿。 润福抬头望着养心殿外的太阳,有点晃眼睛,养心殿的各个屋宇上铺着琉璃瓦,阳光下闪闪发光,刚才在门外伺候的小太监作了一个揖“钮钴禄福晋,还请这边儿走――”,看着小太监十二三岁的模样,还没有那太监的嘴脸,润福笑了笑“有劳公公了”。一句话说的小太监脸红,又挺了挺腰杆,努力做着成熟的模样。 润福轻轻笑着跟上了。刚才临出门的时候,康熙大笔一挥让一个小太监带着她去了那永和宫,因为上次走丢的前科,康熙派了一个小太监前去报信儿,又让李德全喊了个太监过来领着路。 沿着曲曲折折的鹅卵石路走着,润福一面小心着别崴了脚,一面又打量着这御花园的秋色。 因为是秋天了,这园子里种着各色菊花珍品,有就地栽的,也有盆栽,就地的多是鸳鸯锦,外曲平瓣反卷,黄带红晕,在秋风里微微摇曳。白色的十丈珠帘在景德蓝花盆里,舒展着细长管瓣垂丝,烟环点翠匙瓣卷散的围了一圈。独独金背大红,内曲平瓣莲座披金背带红面的揽了秋色的浓重。 就这样沿着一路,这养心殿在乾清宫的东面,永和宫在东面,这一走就相当于大半个皇宫了,等走到永和宫,已经都近午时了,润福觉得自己去蹭饭了,她微笑着和小太监告退,塞了个荷包,小太监脸红的飞快走了。 润福盈盈的拜向了德妃,将带的一份刺绣佛经递了上去“润福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吉祥”,偷偷的瞄了一眼德妃,比起头几年,越发的面慈,柔和很多,润福心里暗忖,这岁月催的不仅仅是青春,还沉淀了风情。 德妃来回翻着手上的那卷刺绣的经书。眼里泛着喜欢“真的是有心,这绣法不是都失传很久了,难为你了难为你了”,原来润福用的是那种双面刺绣的方式,一袭白色的丝绸上,一个个字的刺着《金刚经》,凑到鼻子边上闻,还带着檀香味儿。 润福倒不知道这法子是不是失传,不过在后世貌似满地泛滥,她淡淡的笑着“额娘喜欢就好,这些日子,媳妇儿不孝,没有伺候好爷,让额娘担心了。” 德妃拉过润福的手,细细的端量着,眉眼里透出一股平和,温温柔柔的,却在眼眸深处看到一股子坚定“孩子,和额娘还说着这话,额娘心里都明镜儿的,也多亏了你这孩子啊,来来,好不容易过来了,陪额娘吃饭吧” 午饭的时候,德妃看着怎么也不坐下来,非要伺候着她吃饭的润福,越来越顺眼。 吃完了午饭,德妃想小憩一会儿,润福就坐在旁边,打着扇子,等着德妃醒来,看到润福满脸潮红,一阵心疼。润福这次进宫才发现了,这胤G,其实像极了德妃,外面看着挺冷的,实际上却是不擅言辞,均是不好说话的人儿。看着德妃拉过自己的手,不住的问东问西,问着胤G在府里吃着什么,穿的什么,什么时候睡觉,再一想听康熙说的,这德妃两个月里吃斋念佛,润福更是肯定了这个想法儿。 德妃对润福说着胤G小时候调皮的把康熙的胡子拽掉的时候,润福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德妃说的真是胤G? 德妃见着润福不敢置信的表情,也拿着手帕捂住嘴巴笑着“不信吧,呵呵,小时候的胤G啊,特调皮的,整天东爬西爬的,很粘腻着额娘啊,谁把她从额娘身边抱走了就哭的稀里哗啦的――” 这时,德妃身边的老人儿汤嬷嬷进来禀报了:“德主子,四阿哥和十四阿哥过来了,说是从围场猎了一些毛皮拿过来了,十三阿哥和八阿哥也过来了” 闻言,德妃敛了笑,恢复到端庄的表情,“那还不赶紧让他们进来――”见润福想要回避,拉着手说“不碍的,你可是他们正经的嫂子的,不需要避讳这个的――” @@@@@@@@@@@@@@@@@@@@@@@@@@@@@@@@@@@@@@@@@@@@@@@ 呵呵,今儿个上架了,掉了很多收,挺难受的,不过能上架了,怎么说,痛并快乐着吧,2976,差一点三千。。。就不到3000吧。。。……――……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五章额娘 第三十五章额娘 胤G一板一眼的对着乌雅氏行着礼。雅氏也是按照规矩的受了礼,胤G瞄都不瞄一眼立在乌雅氏旁边的润福,对着乌雅氏一拜,开了口水“皇额娘,这是今儿个我们去了南苑猎的些皮毛,不是上品,但是儿子们的一点儿心意,过段日子十四他们去打这秋闱,再来孝敬您”边说,把猎来的收拾好的皮子送放到了汤嬷嬷那儿。 德妃不过扫了一眼,是一块黑色熊皮,笑眯眯的说“你们留着用就好,还念着本宫――”,老八和十三爷也规规矩矩的上前行了礼,十四倒没有依那些规矩,草草的行了礼后就自顾倒了桌子上的茶水,“额娘,渴坏儿臣了,你不知道,那黑瞎子那么大个个儿,四哥就冲到前面儿。几下子就给摁住了,儿臣早年就说要出去走走,也学的四哥那身本领,你偏偏不让,人家佟额娘就放心四哥――” 德妃见状,面上浮起无奈又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样儿“你说你,像是短了你似的,要是被你皇阿玛看见了,又少不得一顿说,也不知道个收敛的”,状若没有听到胤祯后面的话。 胤祯也不以为意,转头拉着老八,“额娘,八哥今儿个也猎了一头火狐狸,送给了良妃娘娘,良妃娘娘喜欢不得了,最好笑的是八哥开始竟然想把那狐狸放了”胤祯嗤笑着望着胤T,和德妃讲着笑话,可话语里的亲近倒是让在旁边听着的润福略有所思,果然历史不是全是胡说,也有真实的时候,比如这十四素来亲近老八而不近胤G就是个实情。 德妃听到胤祯提到良妃,转头对着八阿哥说“说到良妃,这阵子也没顾得上走动,听闻身子不适是么?正好,这老四的媳妇儿今儿个进宫送来了手抄的佛经,你带两本回去供奉供奉吧。不过最好还是你们子女多费费心――”,说的老八不住的点头称是“多谢德额娘提醒,孩儿疏漏了――”,抬头望向了润福,一不小心对上了眼睛,里面温润一片,润福却觉得心里一凛,忙垂下眼帘,不与其对视。 胤T刚才趁势打量了下钮钴禄氏,这个钮钴禄氏,见了几次面,每次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论脸面算不得上出奇,再加上中规中矩的衣着打扮,更是让她不起眼的紧,比起她那个堂姐单论姿色就差了不少,想起琉珠,老八在心里扼腕,但这个钮钴禄氏,却让人不留神就不会注意,但一留神却又觉得轻忽不得。还说不出不小心与润福的眼睛对上了,收回了视线, 胤T不以为意的微微笑着说,对着德妃做了揖“德额娘,不过这眼下可能还是要劳烦您割下爱,舍出两本――” 德妃笑里透着一股慈祥劲儿,“这个哪里舍不舍的,左右也是功业,汤嬷嬷,把老四家抄的佛经取两本来,省的被老八说这德额娘小气――”,一边儿汤嬷嬷早就有颜色的备了下来,等着德妃的口一开,就赶紧递了过去,德妃接了过来,笑眯眯的递给了胤T,还嘴里打趣着。 胤T接了过来,瞄了一眼封皮上的字,规规矩矩的三个楷书金刚经一顺儿排着,每一撇每一捺都看得出用了心意,看到这儿,又看了一眼润福,笑着对着德妃讲“那儿臣就谢过德额娘了――” 润福始终笑着站在那儿,不接茬。 “你该谢谢你四嫂,本宫就是借了佛祖的光儿――”德妃在那笑的很开心。 好一幅和乐的模样,想到这副和乐面下的暗波汹涌,润福脸上浮着讥讽,对别人,也对着自己。果然是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 胤G就静静的站在那儿,不说话,端端看着十四和老八笑着,抬头看了眼润福在那低眉顺眼的站着,几不可见的皱了眉头,不巧,十四看着胤G望向润福的那一眼,轰然的一笑,让满屋子的人愣了下,德妃嗔怪“十四,你又魔怔什么呢” 十四怪腔怪调的说,“额娘,我就说四哥就会装模作样的,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还不是偷偷看着四嫂” 一句话说出来,一个摸不着头脑,一个脸红了起来,乌雅氏倒是闻言,左看看又看看,满意的说“这有什么不好,你四哥那是冷静,要都学了你那模样,还不得让额娘操心透了。你四哥看媳妇儿是正当看”,说到这儿顿了下,又一本正经的说“不过,来看额娘的时候,还是多看看额娘好,媳妇儿回家看也够了”,说完拿茶掩了嘴角的笑,十三和老八不好意思拿老四打趣,眼睛都瞅着别的地方,可嘴角的笑也是忍不住的泄了出来。 “咳咳,行了。这今儿天也不早了”德妃望望外面的天色,对着这几个人说“额娘也不耽误你们的正事儿,你们的心额娘都收着了,都去忙吧”,端起茶碗,也不饮。 几人互相望着,行了礼告别了德妃,出了宫门,各自贝勒府的车马早就侯在了午门外,几人互相告了别,各自离开了。上车前胤G对着候着的伊尔泰和喜公公吩咐了句,润福也没听清楚。 轿子里,润福和胤G各自坐在一边儿,润福看着胤G沉着脸,不知道想些什么,今儿个他穿着贝勒朝服,没有穿官服,朝冠上顶着金龙二层,上衔红宝石,前缀舍林,饰东珠三。后缀金花,饰东珠二,石青色的朝服上绣着四爪蟒文,裹着一条金黄色的朝带上挂着金衔玉方版四,用了石青色佩绦,此时那双古铜色的手指正摘了朝冠,润福和他的眼睛对了上,两人均是一愣,虽然这两个月一起朝夕相处,可这回京了,这么独独的处着,还是头一遭儿,刚才在德妃那人多不觉得什么,这会儿,两个人这么脸对脸的望着,一种尴尬的气息弥漫在两个人之间,之前忘得那些事儿。慢慢的浮出水面,横亘在两个人之间阻碍着信任。 须臾,润福自然先别开了眼睛,原本脸上挂的笑容,也慢慢的褪去了,化成一种呆板的模样,胤G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不过,还是没人先开口,直到伊尔泰在外面喊着“主子,钮钴禄福晋,我们到了――” 胤G先行下了车马,喜公公在外面挑开了帘子,“钮钴禄福晋,奴才伺候您,您仔细着身子――”边说边伏身伸出了手,不想这个时候,另一只手也伸了进来,润福看着那古铜色的手,默默的搭在上面,下了马车。 本来以为是回府,不想下了马车才发现,这儿竟不是贝勒府,润福疑虑的望着胤G,胤G也不说话,把润福接了下来后,转身朝着园子内走去,润福见胤G似乎没有告诉她的意思,心下有些恼怒,本来想上了马车的,但看着喜公公那副为难的表情,又跟了上去。 没走一会儿功夫,一个单色横匾上面三个劲遒的大字“沧浪居”,没有落款,没有装饰,孤零零的挂在了门檐上。门子早早开了门,几人没有阻碍的进了院子,润福一进去瞬间就觉得眼界开阔,原来,外围的参天梧桐围着的院墙里面,却是空空旷旷的教练场,一眼可以望尽,随着胤G绕过了回廊,进了二进门儿,这儿的布置也很简单,颇有些疏影横斜水清浅的味道,院子里不是很规整,和以往润福见的院子很大的不同,没有修建的整整齐齐的花木,也没有清澈见底的水池,秋风一扫,纷纷落叶均喂了池塘里面摇曳的几尾鱼了,算是堆肥养肥鱼吧。 润福满院子望了眼,竟然没有发现一朵花,左右横斜着各种树木,心里明白,这儿可能是胤G的别院吧。 她心里的疙瘩还没有解开,再加上今天在宫里折腾一天了,立着规矩很让人着乏的,于是胤G没开口,她也没说话儿。 胤G双手背后望着远方,立在了院子的楼台上,润福双手交叠的低头站在他身后,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这儿,是皇额娘的别院,她最后的日子,其实是在这儿度过的”半响,胤G淡淡地开了口。 润福一愣,旋即明白胤G说的是孝懿仁皇后佟佳氏,历史上说的好像胤G是从出生没多久就被孝懿仁皇后抚养了,但究竟如何却没人说,皇家里的忌讳她自是清楚。 她依旧没有开口,静静的听着润福的话,“今儿个,是她的祭日。” 润福听到这儿,隐约明白了胤G想和她说的意思,但不敢确定,果然,胤G转了头,盯着润福的眼睛:“你,理应对德额娘尽孝,但更应对皇额娘尽心。”说完,又转了头,不看润福。 润福听到这儿方明白了胤G的意思,也明白了上午康熙的那句“今儿个,多陪陪老四”的意思了,也清楚了德妃那意味不明的笑容里真正的含义。 这胤G不用说了,就算要尽孝,但当着一个还活着的额娘的面儿,行这个事,无异于打她的脸。而那拉氏又是一府的福晋,人多口杂,也是行事不便,这年氏又有了身子,就连李氏都是有着弘时弘昀要照顾,算来满府就只有他一个人适合做着祭奠养母的事儿。 胤G看着润福脸上的了然,叹了口气,“今儿个,你就宿在这儿吧,府里不用担心,爷自会安顿。”说完,又低低的说:“爷,是信任你的。”招收示意喜公公,让他喊来了院子的管事,安排了下,就给润福留下了一个背影。 润福怒极而笑,这胤G,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信任?那么信任来当挡箭牌还是替死鬼?刚刚听到的点不忍,渐渐又退去了,她木然的看着来向她作揖的管事,一言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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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福的话,让两个小孩稍稍有些愣住了,还是叮咚大些,猛然反应过来了,他拙笨的做了一个礼“主子,叮咚逾越了” 润福脸上泛着一抹笑,不过叮当倒是有些不开心,有点不明白这姐姐怎么不能叫,非得叫主子,看着哥哥在那行礼,又看看润福脸上的那个她也不明白的笑,“哼”了一声,噔噔噔的跑了。 润福起了身子,看着跑开了的叮当,不在意的笑了笑,杏儿紧跟了几步,去追了上去,这几天的相处让俩人已经很喜欢这两个可怜的小孩儿了。 润福拉着叮咚的手,绿袖在润福的身后跟着,三个人一起进了屋子。 润福一进屋就看到了一个八仙凳子上摆着一个白石雕的鱼缸,一打眼望去里面还有着摇曳的水草和游来游去的几尾鱼,“咿,这鱼缸什么时候拿过来的?”,润福走近瞧了瞧,细长的七彩鱼。五条交错的或露头或露尾的藏在了水草里,瘦骨嶙峋的鱼缸透着幽冷的气息,在这样的一个屋子里倒很衬。 绿袖一边从旁边篮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的鱼食,撒了一点点进了鱼缸,纷纷扬扬的,鱼儿争相吃食,润福调皮心起伸出手,在鱼缸上扣了扣,鱼儿马上惊的四处逃窜,润福开心的笑了笑,叮咚也有样学样的在鱼缸上扣了扣,润福又伸手摸摸他的头,俩人一起笑了。 绿袖也笑了,难得见到主子这么轻松的模样“昨儿个大阿哥送来的,说是舅爷托了他买的,说是提前给你过寿日,你昨儿恰好不在府里,奴婢也就做主收了下来”。她说的大阿哥正是弘晖,这两年进了皇学,见面儿的机会也不多。 润福闻言“唔”了一声,上次在河南府,见着河里的鱼儿,和这祈逸说笑“有花有鱼有石头的日子才是雅趣”。借口埋汰他满身铜臭,不想这小子倒记在了心里,借她生日反过来打趣她。 润福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了,这昨日夜里确实熬大发了,身子发倦,看着叮咚那乖巧的模样,她把他拉到身边“这个,叮咚,日前在河南府的时候,姐姐问了你。可想要个出身,是吧?” 叮咚乖乖的立在了润福身边,脸色端正严肃,听着润福的话,点了点头“是的,主子,叮咚想要学东西,好保护妹妹,保护姐姐,做个有用的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也不假,听了叮咚的话,润福心里有些酸酸的,有些不忍,但一想又狠着心往下说。 “这样的,叮咚,下面这些话,我说给了你听,你细细想想,再给我答案”润福敛了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叮咚,叮咚被润福的严肃样儿吓到了,不自觉的挺了挺腰杆,郑重的回答“好”。 “你今年也有七岁了,已经到了进学的年龄了,之前贝勒爷偶尔让那邬师爷指点了你,但这样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你是个男孩子,这入族谱不是个轻易的事儿,叮当是个女孩儿,很多事儿倒是容易的很,我养在身边就行,因此,现在要不然让你做了大阿哥的书童,等长成了也算是亲信,还有就是我想让你入那山去学些拳脚。等过个三五年,再让你回来”润福说完,盯着叮咚看去。 叮咚年纪虽然小,但是个懂事的,润福这么一说,没有马上做出判断,只见他很懂事的对着润福行了个礼“主子,这个事情干系重大,虽然叮咚叮当都是主子救的,理应听主子的话,但主子既然给叮咚选择的机会,必然是希望叮咚如果跟了你,就要必然的衷心而不能面上从了心里还怨尤,那就等叮咚想明白了,再回禀了主子,好么?”,他说这一席话,眼睛盯着润福,里面盛满了认真。 润福笑的很开心,“好,姐姐就等你这句话” 叮咚略想了下,又抬起头问“主子,那妹妹就劳烦你了” 润福盯着叮咚的眼睛“叮咚,你信姐姐么?” 叮咚迟疑了下,低了下头,抬头眼睛亮亮的望着润福,里面一片坚定“信”,就一个字,斩钉截铁。 晚上的时候,叮咚跪在了地上,对着润福说,他选择被送出去。 润福看着那个还很稚嫩的小脸上的认真和坚定,有些后悔和迟疑,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给了叮咚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让他名儿一大早去了四九城的一间铺子找那掌柜的,叮咚不认得字,只是看上面的那些符号,不是他认识的。 叮当见找不到了哥哥,先是不肯大哭了一番,后来润福每日带着叮咚,并和福晋禀报收了她做义女,真的当女儿一般的对着,渐渐的,叮当的心慢慢偏向了润福,对叮咚的记挂也不那么重了。 胤G自从那日在别院里见过后,就再也没有到润福的院子里来,润福也不甚在意,开始的时候,对两个人的这种模式还有些失落,渐渐的也心思放淡了,每日里不是在书房看书抄写佛经,就是到院子里去摆弄她那些草药树苗儿之类的,日子过得也算是悠闲惬意。 为了防止冬至把那些幼苗冻坏,她折腾着把府里的木灰都要来了,每到起风的时候,院子里都灰棚缭乱的,让那拉氏是每次见了她都非说她一通,直到后来那拉氏见着她就叹气。最终还是想了个法子,把草木灰拿个槽子靠着山墙磊出一圈儿,又把那草药苗儿菜籽儿上面的放进去,盖上土埋好,上面盖上了不用的棉被,这才好些。 日子忙忙碌碌的,等到三个月后,年氏生了一个格格,看着和年氏并肩站着招呼宾客的胤G,润福的心,波澜不兴。 润福上前笑着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儿,倒是没在意胤G的表情,对着年氏一脸得色,递上了礼之后,就带着绿袖和叮当进了屋子,和着大家伙儿说着话儿。 快要到年节了,这也没有大办,只是几个阿哥府递了份例子礼,来的就十三的福晋和侧福晋,润福这是第一次见到十三的福晋兆佳氏,大婚的时候润福赶巧儿没赶上,只是递了礼份,穿着宝蓝色的旗装,梳着两把子头,一副温婉的模样儿,不过十四五岁,脸上还挂着新嫁娘的娇涩,此时手紧紧的牵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看样子是胤祥的大格格宝琳,小小的样子大大的眼睛滴流乱转,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那个侧福晋爪尔佳氏因为就这几日临盆,就没过来,那拉氏正拉着兆佳氏的手,不知道在谈什么,周围的人都笑成了一团儿,见润福进了屋子,那拉氏喊了“来来,这事儿,问问我们的钮钴禄福晋――” 润福脸上诧异的望着那拉氏,她这刚进屋子,能有什么事儿? 求粉红票啊。求评啊。一张都没有。。。杯具。。。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七章满月宴 第三十七章满月宴 那拉氏抿嘴笑着说“这个是十三福晋”。拉过润福的手,雪白的皓腕上露出半截如墨一般的玉镯子,上面隐隐流光,十三福晋顺着镯子望上去,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正抿嘴笑着听着那拉氏说话,她有些不明白那拉氏怎么能对四爷的其他女人笑的那么的开心,那拉氏转了头,温婉的笑着对着兆佳氏开了口“十三家的,这个是钮钴禄氏,是我们四爷的侧福晋,咱们皇阿玛亲指的儿媳妇儿,那个什么鞋子啊,你倒可以问问她,她平素里没事儿就愿意捣鼓这些东西,问问看她知道不知道怎么弄了”。 润福和十三福晋及其他人行了一个礼,一脸疑惑的望着那拉氏,那拉氏稍微解释了下,润福就明白了,女人嘛,坐在了一起。是聊东聊西的,不知道怎么说到了宫里今年刚分下的湖州晴天雨布料子不太好的事儿,又扯到了鞋子面上,一阵子扯东扯西的就说到了鞋子底儿,这兆佳氏就说了他们爷刚回来那阵子穿的鞋子,料子不好,可是透气好用,这十三的脚一直没有好利索,她们几个就思量着照着那个做几双,但十三穿在脚上觉得咯得慌,倒不是她知道这鞋子是润福她们弄得,她也就是顺口问问针脚的事儿,话说这润福去了河南府的事儿,除了那拉氏知道实情儿,其他的人都是避讳着。 兆佳氏听了那拉氏的话,羞涩的看着润福“这个钮钴禄四嫂,京里都说你手巧,是个才女,不知道你是否听过着个法儿,把那个冬瓜瓤子去了拿那瓜丝做鞋的法子?”一双大眼睛里面盛满着希冀,润福看了都不由自主的觉得这个女子娇俏可爱。 润福一听就明白了,这自己做的东西能不清楚的么,但她装着略略思索的模样“这十三福晋,我倒有些印象,可是记不的全胡,要不这样子你看了可好,我回去后查查。然后写了给你送去?” 兆佳氏一听,眼睛一亮,抚掌笑着,“那就多谢钮钴禄四嫂了”。 那拉氏这时又笑开了“我就说这钮钴禄氏有法子,你看看,也不知道这个脑袋里都装些什么东西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问她一准没错” 润福笑而不语,在那拉氏旁边坐了下来,静静的听着她们说话唠嗑儿,她旁边坐着耿氏,等到了时辰了,大家都到了前屋子,这年氏也抱着小格格,捂的严严实实的出来了。 年氏今儿个穿着粉色的宫装,巧笑嫣然的抱着小格格,甜蜜的偎在胤G的身边,胤G的脸色一如既往的不露声色,大阿哥和太子只派了人送了礼过来,三阿哥八阿哥和九阿哥都过来了,十四阿哥也只是让福晋过来,胤禄一脸酷酷的站在边上。递上了礼之后,也不管其他人,坐着喝着茶,十八阿哥带着一帮的弟弟侄子们满院子的跑着玩儿,胤G兄弟几人此刻都围在了胤G旁边,打趣着胤G。 “我说四哥,这小格格你打算起个什么名儿啊”老九照旧穿着他那大暗红的绸子衫,外面罩着宝蓝色的马褂儿,啪的打开了手中的扇子,笑么呲的问着胤G。 胤G淡淡的笑了“本来想叫做宝诗的,不过和着年福晋犯了讳,就寻摸着喊了乳名叫宝儿吧” “咿,四哥,你不是和那弘法寺的老秃驴熟么,怎么不喊了她给这个小丫头瞧瞧,起个好名儿”胤K似笑非笑的看着胤G的脸,状似不经意的问着。 胤G几不可见的皱了眉头,老九一口一个秃驴的叫着,那和秃驴相交的自己又是放在何等位置? 不过胤G心思缜密,尽管心有愠怒,面上却看不出来,闻言后,不理会他口中的话,接了说“一个格格自是当得起他一个和尚的命批,不过怕她福大反而折寿,小孩子嘛” 女眷是那拉氏招呼的,弘时到处跑着,和着其他府的小阿哥们玩着,见着站在润福身边的叮铛。长得粉雕玉琢的,几个小阿哥兴致冲冲的在外面打着转转,很想往面前凑合,只见一个六七岁穿着宝蓝色马褂,带着黑色瓜皮帽的小男孩,很气势的站在润福面前,大声说着“这位小姐,爷带你去玩吧”,一句话,不仅润福默然了,满屋子轰然的笑了,只见那拉氏笑的眼泪儿都出来了,指着坐在下座的一个同样穿着蓝色衣服的,叮当这几个月跟着润福,人大方了不少,只是略有怯弱的往润福的怀里缩了缩,把头埋了下去。 胤|在后面,哈哈大笑“努尔泰,你太给马大人长脸了,哈哈哈――”。胤|素来受康熙宠爱,因此骄纵非常,再加上他年纪小,这些阿哥们也多是让着他。只有他的同母哥哥胤禄闻言,喝道“胤|――”同样的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孩儿,一个像个大人似的,一个却像未长大一般。 那个被叫做努尔泰的小男孩不服气的嗫喏了下,润福略略打量了一下四周,一个宝蓝色外衣的女人,略带焦虑的看着努尔泰,转而对着润福说“钮钴禄福晋,小儿不懂事,冲撞了格格还请恕罪――”,润福细细一看。原来是蔡富氏马齐的夫人,闻言润福只是略略摇摇头“小孩子们玩玩闹闹,不在意的,叮当还小心,这身子骨还有些弱,要不然我也放了她和这些格格阿哥们一起玩耍不拘了她” 听着润福的话,马齐的夫人稍稍舒缓了担心,马齐素来和这四阿哥不亲,所以今儿个是她过来了,但怎么着人家是王亲贵戚,自己家不过是内阁侍郎而已,她怕因为这事儿,让胤G对她家男人有所敲打,这一看润福面慈心软样儿,才放了心。 润福除了进门的时候说的那些花儿,就一直笑着不说话,听着各种八卦,见这事儿才略略的说了一句,一抬头,她看到年氏略带嘲讽的微笑,胤G也是冷冷的看着她。 转念一想,哦,还是规矩的原因,今儿个她给这叮咚带了过来,让这蔡富氏的少爷冲撞了,到底对这小女孩的名声有碍,润福打心眼里是不在意这个事儿的,但入乡随俗,她趁着低头吃茶的功夫,想了一下,悄悄的塞给了叮当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着一个富贵吉祥手绢,阵脚略有些稚嫩,这是叮当自己练习绣的,觉得比较像样,就绣了一个送给润福,润福一直贴身拿着。此时她把这个荷包拿了出来。示意叮当。 叮当也是个聪明的小女孩,刚才的事儿让她一时间回到当初的样儿,这下润福塞过来了荷包,这两三个月润福的教养结果就出来了,只见她不动声色的收好荷包,挺了挺腰杆,起身轻轻的挪着步子,走到了年氏跟前,对着进了屋子的年氏低低的说“年福晋,这个是我绣的荷包,用的是福额娘供好的布匹做的,今儿个是***满月,虽然福额娘已经送给***礼物了,但叮当也想表表心意”边说边打开了荷包,从里面掏出缀着珍珠的丝绢,递给了年氏。 年氏心下有些不悦,你算哪门子的姐姐?还敢称呼自己这正经的格格妹妹,但润福收养了叮当是全府里都知道的事儿,福晋对外称她还有那个叮咚的,是钮钴禄氏远方的亲戚,但大家心里都明镜儿的,要是远方的亲戚怎么不送给那钮钴禄府,反而巴巴的送到了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这,但福晋发了话,这贝勒爷也不吱声,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不过今儿这么多人,当着大伙的面儿,她也不好落了贝勒府的门脸,于是挂着她那温婉的笑容,笑眯眯的对着叮当说“哎呦,小叮当费心了,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的懂事儿,还会做女红,真是钮钴禄福晋教养的好”,话里明夸暗损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 叮当完成了任务,极有规矩的行了礼走回了润福的身边,润福摸摸叮当的手,对她笑了笑,叮当又对润福咧着不好意思的笑。润福不是没听清楚年福晋话里的意思,但左右着叮当的名儿不会因为今儿个的事儿坏了,这也就轻轻揭过了。 这一幕也仅仅是个插曲,女人继续说着八卦,男人们继续说着狩猎的事儿,国家的事儿,屋子里的气氛如果单从面上看,倒是和气的很,可是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平静不过是表面上的,实际上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就如同男人之间的暗波汹涌一样,从来没有停止过。 ~~~~~~~~~~~~~~~~~~~~~ 嘿嘿,,,二千九百字...继续求票。。。不说了,再说过三千了。。嘿嘿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八章和解 第二十八章和解 微风轻轻吹在了脸上。阳光斜斜的从薄纱般的云层里露出光来,这样慵懒的午后,在冬天里极其难得,让人觉得活着就是一种美好。 小格格的满月宴不咸不淡的揭了过去,大家也算圆了面子上的场,散了席后,绿袖和杏儿两个也忙活的差不多,把睡着的叮铛送回了屋子,润福想起了今儿个在宴会上答应了十三福晋的事儿,就顺口也要绿袖再做几双,绿袖和杏儿两个大小厨房找了一阵子,才找出些丝瓜瓤子,拿着阵线坐在润福的身边儿,靠着窗边借着光线做着这针线活儿。 润福捧了一杯柠檬草茶,靠在太妃椅子上,透过半开的门帘,冲着门往外面望去,杏儿不时的小声问着绿袖这个阵脚怎么走,绿袖也轻声的回着,时不时手把手的教着。 外面起着风,很硬的风在院子里打着转转。不时的卷的尘埃引得一起旋儿,几缕扑进屋子的被厚厚的门帘挡住了,端见门帘前后摇摆。墙角颤颤巍巍的一抹绿色,顺着石瓦缝冒出了头,在一大片枯黄的杂草中,如果不细瞅都几乎不可见。 杏儿掸掸手上的线头,把银色的小剪刀放在了箩筐里,起了身子,给润福的杯子里添了水,又拿了一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嗔怪“主子就这么冲着风,也不仔细着了凉,前几天才受了冷的”。 润福轻轻的点了点头,收回了视线落在了手上正在看的几张纸装订的手抄稿《聊斋志异》,下面细细的写着“第四卷”几个蝇头小字,翻了开头,上面从左到右的“写着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几个大字字体瘦骨嶙峋的,应了这书名儿,和这文风倒很搭,不过润福一眼认出这是祈逸仿照人家的笔迹写的。 这手稿落在了润福的手里倒也是机缘巧合,这也是前些日子祈逸和鱼缸一起送来的,想当时在卧房里闲来打开这蓝色布包时,看到从蓝色的布包里露出《聊斋志异》这几个字儿,润福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这可是《聊斋志异》啊,蒲老爷子一生的精粹。 润福当时手都颤抖了,这当世的人不了解这本书的价值,但时间是最大的升值过滤容器,在后世这书稿的价值不言而喻,可是货真价实的艺术瑰宝了,其实她本身对鬼神这东西原来是敬而远之的,但自从穿越了,就对这些神鬼之类的心有远敬,对于蒲松龄的这些故事,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觉得这蒲松龄能如此长寿,想必也是和这些不无关联的。祈逸信里和润福说,这是阿玛在山东时结交了的一个名叫朱缃的人,不过这个人的身子骨一直不好,夏天的时候病如沉疴,就把这手稿托付给了阿玛,让他找个机会给出版了,祈逸觉得这故事集写得奇妙,就自己誊了一份,不过因为时间问题。只誊了一百篇而已,余下的三百多篇等誊写完了再陆续给润福捎了过来,这两个月她抽空就会拿出来读读,。 润福就这么整整的坐了一下午看着书,尽管故事上辈子已经看过了,但是是从电视里了解的,不似文字读来这么的栩栩如生,读来口齿生津的。直到夕阳斜下,倦鸟归巢了,绿袖和杏儿喊润福要用晚膳了,润福方把书放下了。 润福站起来伸个懒腰,懒懒的问着收拾桌子的绿袖“今儿晚上吃什么呢?” 目光无意的望向外面,目光落在一抹蓝色的影子上时,一顿,对上了胤G的视线,也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 胤G看着润福望向他,那澄净的眼光,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了下。 他大步的走进了院子里,润福收了手,见胤G进了院子,收起了漫不经心,脸上挂着一抹敷衍的微笑望着胤G,心里却在嘀咕,今儿个这日子,他不陪年氏,怎么过来了? 心里琢磨着,嘴上开了口“爷,您过来了?”她倒没有拿乔让胤G开口哄了她来,上前几步。站到了胤G面前,伺候着胤G把马褂脱了下来,胤G摘下了瓜皮帽顺手也递给了润福,看这样子,怕是今儿晚上要留宿了。 润福心里掂量,绿袖在旁边伺候着也心里有个谱儿,暗暗的替主子开心了后,下去了吩咐杂役多烧一些水,再烫点米酒,加几道胤G愿意吃的菜。 润福开了口后,反而觉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胤G也是一样,今儿在年氏的院子里见了润福,清减了一些,不过气色却还不错,他心里就好像憋了一股子的火儿。 说实话,这些日子他倒没有怎么去惦记润福,每日忙着朝政,这次河南府的事儿办的还算漂亮,皇阿玛却是高抬抬,低放下,就是夸了几句,实质的都没有,看着兄弟们嘲弄的表情。胤G就觉得挺憋屈的,不过他心思深沉,就算心里不舒服,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办着皇上分下的差事。 这不,河南府的事儿解决了,这户部银两的问题就亟待解决,显得迫在眉睫了,康熙又把他和十三调过去协助太子办理。 河南府的事儿他主抓,可以由着自己的思路来做,可这次是协理太子,很多事儿就微妙的很。所以这两个月虽然不能说毫无进展。但也左右搪塞的事儿多,前几天这皇阿玛又在养心殿把大伙儿骂了一顿,因此看到润福过的如此惬意,心里仿佛有一股子的邪火一般腾腾直冒,下午送走了宾客在年氏那儿坐了会,又寻了个缘由去了那拉氏那儿歇息了下,却也没在那拉氏那儿留饭,左右就走了过来。 人这东西很怪,近了容易生了罅隙,远了也就疏离了。这话正好像了润福对胤G的心思,头几年两人越走越近乎,就生出了不满,现在两个多月的时间没见面,见了面,润福觉得当初对胤G生的那些情愫,似乎又有了湮灭的迹象,她现在对胤G,就比如对一个上司一般,敬而不亲,信任这东西一旦出现了裂痕,再恢复到原状,基本是不肯能的,而裂痕有的时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见胤G坐在了椅子上,润福拿了洗好的茶杯,轻轻的拨弄着茶叶,三冲之后,端给了胤G“爷,喝茶吧” 胤G坐在了椅子上,翻看润福放在桌子上的《聊斋志异》,读了几句,虽然是鬼怪之说,倒也言之有物意有所指,不是市井上流行的才子佳人的话本,说起这才子佳人的话本,胤G倒在年氏那儿见了也几本,什么《莺莺传》之类的,胤G往往拿起来就放下了。也就是妇人打发时间消遣所用。 见润福递上了茶叶,白皙的指肚轻轻的摁在了杯把上,白的喜人,蓝的娇嫩,由此他放了书,又再次看着润福。 良久,胤G说了一句“可曾,还在怨我?” 润福闻言,没有装傻充愣,笑了笑,淡然的说“怎么会怪爷,当时的情景也必然有人要有所担当,挑出这事头,否则这皇上的心思一门放在了河南府治水上面,压力可就不是一星半点的沉了,也是合该如此,谁让伯父占了这个位置,也难为你力保了他,否则现在钮钴禄府就不单单是阿玛一人辞官回了那山东老家了” 胤G听了,又是半响低头不语,良久叹了气“虽然你看的明白,但你却放不下,对爷,你还是怨的”,语气凿凿。 润福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另一个罐子装的八宝茶,抿了一口“爷,现在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润福心里的感觉是由心生的,理智控制得了行为,却控制不了心,润福理解爷的行为,所以润福会去了那河南府,因为润福也知道什么是轻,什么是重,在天下百姓的前面,私人情绪永远要退让,这是责任,润福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也不知道天下苍生黎民百姓的问题,润福只知道跟着心里的感觉,跟着良心行事”,一口气说出来,润福闭了闭眼睛,苦笑了下,这可是未来的雍正爷,自己今天的一番话,看起来是坦诚,但实则也是在他心里埋下了一个乖张的种子。 胤G听了润福的话,半天沉吟不语,润福见状,走到了胤G的背后,轻轻的捏着胤G的肩膀,刚一碰上的时候,胤G的肩膀一紧,随着润福的动作,渐渐松懈下来“贝勒爷,其实润福的要求不多,一个院子,一份清静,三两知己就足够了,其实在河南府的日子,苦是苦了些,但也自在了许多”,想起那些日子,两个人一心,一阵闭着的眼睛也泛起了一抹笑意,确实,虽然忙,虽然累,但看着老百姓们感谢的眼光,看着被自己一点点建好的城池,心里也是一种坦然,胤G稍微有些了解了润福的想法,但又不是很清晰。他伸出了手,轻轻的覆在了润福的手上,润福略略有些不自在,强压下将手缩回来的冲动,对着胤G转过来的笑脸,也还了一个笑脸,润福突然发现,这胤G不板着脸的样子,看着还挺顺眼。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绿袖过来喊了两个人用膳,绿袖挑开帘子看了一下屋子里一个坐着看书,一个在梳头的两个人,觉得这个画面,真美。 吃到一半饭的时候,年氏打发了当初润福救下的女子,叫什么蝶雨的来喊了胤G,说是小格格有些不舒服,怕是今儿个着了凉。 胤G看着那女子一眼,撂下了筷子,对着润福说“爷去看看――”,漱了口就跟着那女子过了年氏的院子。 胤G在的时候,绿袖和杏儿都不敢出声,等胤G一出去,杏儿就恨恨的说“这个年氏,总是在贝勒爷在的时候有事儿” 润福慢慢悠悠的嚼着米饭粒,咽下了才接了声说“那也得请的动,这贝勒爷有着心思才成,其他的人除了福晋,哪个这么喊了他他就巴巴的去了”。 两人略略一想,也是这个事儿,除了大事儿,以往也有别的院子来喊了贝勒爷的,但贝勒爷大多打发了喜公公走一趟,独独这年氏那儿,十之八九贝勒爷都会亲自去了“主子,这年氏――”绿袖话没讲完,润福摆摆手,拿着丝绢细细的擦了手,边擦边说“这贝勒爷怎么行事是他的事儿,我们干涉不了贝勒爷的意思,我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成,而那年福晋那儿,她也是个可怜人”。 润福意有所指,不过绿袖和杏儿两个都不明白润福的意思,她可怜,哪里可怜,贝勒爷有大半的时间都宿在了她的院子里了,她们不明白,还以为是润福自己开解自己,想了想怕润福难过,就把不解放在了心里,润福看了两个人的神色,笑笑却不再解释。 当年氏拧着手绢看着胤G离开了她的院子的时候,眼里泄出的愤恨让旁边伺候的小丫鬟吃惊不已,她借着行礼的姿势掩下了眼睛里的神色,抬头又是温恭贤良的温柔模样,这正是刚才到润福院子里喊了胤G的女子蝶雨,此刻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年氏,嘴角抬起一抹不屑,旋即又掩饰住了,假装上前,“年福晋,这晚膳――” 年氏也笑着打量了下这个蝶雨,蝶雨故作不知的低头,年氏冷冷的笑了“不吃了,收下了吧”,她也知道这蝶雨这丫头也没安个好心,但现在,她想了想小格格,想了想润福,咬咬牙,现在还不是收拾她的时候。 蝶雨装作没有听出年氏话里的冷意,又问了句“年福晋,这齐格格送的那彩釉陶瓷瓶要不就摆在了这屋子里?看着也喜气” 年氏听了,顿了下脚,想了下,“行吧,就放在那床榻的外面就好,图个平平安安的吉利” 润福刚沐浴完,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听着身后传来厚重的脚步声,她一回头,诧异的发现胤G又过来了,“爷,你不是――”胤G看着润福穿着一件包的严严实实的外罩,擦着头发,眉头皱了下“这么冷的天,就这么出来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养的习惯,天天在屋子里,就脏的了你――”话是这么说,却还是往润福身上扔了一件衣服“披上,别着了凉” 润福“唔”了一声,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继续机械的擦着头发,胤G见润福磨磨蹭蹭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拉过润福,胡乱的擦了几把,低声说“睡吧”。 润福这回彻底无语了,头发还带着微湿,还没反映过来,胤G的嘴就亲了上来。 外面的月色正浓,孤傲的挂在天上,一颗闪烁的伴星晨紧紧随着,绿袖和杏儿两人轻轻的合上了门,两人对看了眼对方通红的脸,静静的站在门外,此刻正是良宵美景,佳期如梦,罗绮帐里鸳鸯梦,两情缱绻。 ```````````咳咳,一不小心就上了4000了,本来3000字的时候打算多写点,,但不小心就,,福丫头今儿个算是爆发了。。。咳咳~~~~~~~~~~~~~~~ 感谢大家的支持咯,,我几天突然间看打赏的时候,记起了俺曾经的承诺,貌似要加更。咳咳。。俺努力偿债...咳咳,福丫头再次带着胤G次感谢大家的捧场。 感谢:浮生闲看jinhong113kwong925繁华冢四位童鞋的打赏,,谢谢。。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九章平地惊雷 第三十九章平地惊雷 自从胤G前几天晚上宿在了润福这儿。每天早上在福晋房里的请安,这就是满屋子的酸话都指着润福去了,润福暗恨这胤G真是个祸害,不过面上还不能低了,润福对着满屋子的女人,很无奈的又头疼了起来。 “咳――咳――”坐了一会儿,那拉氏就又咳嗽起来了,润福见状,关切的望向了那拉氏,那拉氏喝了一口水,押了押咳嗽,抬头见润福望向她,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笑,示意润福无碍。 “福晋这咳嗽从入秋了到现在也有几个月了,这太医不知怎么诊的”李福晋放下了手里的瓜子,皱着眉头问着那拉氏。 年氏刚出了月子,但正好赶上冬末天,那拉氏就让了年氏迟些日子再来立规矩,所以屋子里围着暖炉坐着的就是那拉氏、李氏、齐侧福晋、耿格格还有今年新选的两个秀女格格马佳格格和赵格格,加上她们的丫鬟,也倒不少的人。那拉氏这一咳嗽。倒是让满屋子的叽叽喳喳静了下来。 那拉氏笑笑说“这都是老病根了,女人啊,就怕的是坐月子里虚着了,这落下的病根就跟着不放了”这话说的李福晋不住的点头,生了三个孩子的她,外表看着光鲜亮丽的,可身子也是不禁的,那齐侧福晋更是如此,上次生了小格格没保住不说,反而烙下的病根都不知道能不能再怀上,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在唏嘘。 那拉氏见了大夥儿都这样,心里觉得不妥,拿帕子捂了嘴,“但这个孩子的事儿,可是一个女人的大事儿,你们啊,都仔细调整着身子骨,给咱们爷多多开枝散叶才是正事儿,看你,马佳啊,你今儿个就赶着俏了”那拉氏不赞同的看着马佳氏穿的那么单薄。 马佳氏是新人,听了那拉氏这么说,面上有些抹不开,她和年福晋一个院子的,看着年福晋袅袅婷婷的,不自觉也就照了样子,不想被那拉氏敲打了。她低着头,羞红着脸不说话儿。 又坐了一会儿,大家觉得那拉氏的精神有点不大好,就都各自散了。 润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坐在凳子上觉得有些无聊,索性想想中午的吃食,她好久没在这些事儿上上心了,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这那拉氏那儿要忙着各门各府的送礼的事儿,润福暗忖,如果按照往年,估计过段日子自己也会忙起来了。 润福喊来了绿袖“今儿大灶吃什么呢?” 绿袖想了下“应该吃那猪肉炖粉和西芹百合和豆面饽饽奶汁角” “嗯,中午我们小灶喊小厮出去买些牛羊肉回来涮锅吧”润福对着铜镜子拆了头,和绿袖说着,喊了耿格格与马格格一起来吧,这人多也热闹些。 中午几个人一起吃了饭,几个女人唠唠叨叨的,润福听着她们在那说着哪家的闺女这次落了选,哪家的闺女进了哪个府里的,润福时不时的插个话儿,倒也热闹。 就这样。一天又过去了,胤G又开始忙着,加上年氏的格格身子又不大好,胤G从十一月过来了那次,就再也没进了润福的院子。不过这样的日子润福倒也过的挺舒服的,平时帮衬着那拉氏忙着打点着各府的礼品,给宫里的进奉,起头那拉氏还看看,提提点点,等后来见着润福打点的妥妥当当的,就基本放手了,这那拉氏的身子越来越差了,每天请安大家也不过略略坐下请了安就回了去,给那拉氏好好静养。 而祁逸每隔半个月就送来五十篇《聊斋志异》的故事,正好让润福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识得天下百事。说这阅历和知识量绝对不成比例,如果没有经过那些事儿,定然不会明白其中的理儿,再聪慧的人也只是闻弦知意。这天,润福呆在书房里读着《徐霞客游记》,对那山山水水极度神往,慨叹自己读了这么多的书,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坐井观天而已。 ――――――――――――――SS我是美丽的…ssss 日子一天重复着一天,等过了年,整个正月润福就跟着那拉氏往返与几个王公府邸之间忙着拜年,正月初八润福还见了堂姐琉珠了,姐妹俩平日里也会通个信什么的,但见面却是很少,那天人多。琉珠作为王府福晋也没那么多时间单独和润福说着私房话儿,琉珠的儿子海善也不过5岁,面红齿白的一副可爱模样,但是个调皮的鬼精灵,围着润福喊着“我要喊你姨娘还是嫂子呀”,引得屋子里轰然大笑,润福摸摸海善圆圆的小脸,玩心大起,拉起了她旁边乖乖呆着的叮当“你要喊她妹妹还是什么呀?” 海善看着叮当那可爱的模样,扮了个鬼脸“当然是我妹妹了,姨娘的女儿当然是海善的妹妹呀,嘿嘿――” 连续了几天这么跑着,润福倒没觉得累,就是女人之间状似无意的炫耀和勾心斗角让人觉得累,她不由得特别钦佩那拉氏,这么多年还平静无波的和这帮人维持着这么好的关系。就这样一直过了正月十五,这种往来渐渐的少了,润福也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过着平静的生活了。 这天一大早润福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没有胃口,也觉得人怏怏的,转了一圈回来,总觉得忘了点什么事儿。于是回来吃饭的时候,顺口问了句“绿袖,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 绿袖正往桌子上端着饭菜,不明白主子怎么忘了今儿个的日子,又觉得自己也忘了什么“今儿个是二十二了啊,再过几天就龙抬头了,啊――” 说到这儿,绿袖顿住了,满脸惊喜的看着润福,润福也正看着绿袖,不过她的脸上不是惊喜。而是带着点无奈,心里抱着一丝侥幸“不会那么准吧” “主子,奴婢就说奴婢忘记了点什么事儿呢,那个你的月经带这个月一直都没用,昨儿个奴婢就想问问主子来着,不想一忙叨就忘在脑门子后了,主子这么一说,绿袖就想起来了,主子你的月事儿,可是正经过了半个月了啊” 润福听着润福惊喜的语气,迟疑的说“这也不一定,也可能是迟的呢”,她心里倒是没有做这个准备,历史上倒没听到这钮钴禄氏有生过女儿,而弘历照着历史来说,也是要再等三年之后才能生的。 绿袖这时候冷静下来“主子一向都是极准的,像这个迟的事儿,倒是头一遭,前几天杏儿就说了这个事儿,但一直忙着外出,回来的都比较迟,也就忘记问了”。 润福虽然自己懂些医术,但对于这个事儿,也不敢轻忽,吃了两口米粥,觉得有些吃不下,就放了筷子,等请安的时候,禀了那拉氏,说是胃口不好,想请太医看看。 因为这小格格的身子骨一直不好,那拉氏的咳嗽也是经常要用药,这皇上恩典,太医倒每隔两天就过来一次,今儿个正逢日子,那拉氏知道润福懂得医术,这身子骨也一向利落。听她这么说,有些纳闷。细细看了看着润福红润的脸色,不像病了,于是面上一喜,低声问“不是有了吧?” SSS咳咳,是不是有点快...嘿嘿。。。 今儿个更的晚了,昨儿个和朋友出去玩,凌晨三四点才回来,,然后今儿个家里又来人了,,早早就睡了,,晚上才爬起来更新...抱歉久等的朋友咯...感谢打赏的朋友们...感谢感谢... 咳咳,润福继续脸红的求票。。求票。。粉红飘。。。推荐票,,都行嘿嘿。。。谢谢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四十章怀孕 四十章怀孕 现在是什么情况? 润福呆在床上。看着屋子里来来去去的人,一会太医,一会嬷嬷,一会那拉氏和李氏,总之人来人去的在她面前晃悠。 那拉氏坐在润福的旁边,看着润福挣扎着想起来的样子,忙把她摁了下去“都有身子的人了,也不知道个轻重,绿袖,把那人参 了母鸡给你家主子端过来”。那拉氏的话音儿刚落,绿袖就忙叨叨的应了声转去办置了。 润福听着,脑子里还在空白状态中没有回复过来,就那么傻傻的笑着,这不能怪她,实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怀了。 润福盖章彩锦被子躺在了床上,看着那拉氏在床边张罗着,然后把李氏她们都给找了理由赶走了,心里泛起了温暖,于是她伸出手 拉了拉那拉氏。 那拉氏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润福脸上带着点点苍白,和平日里总是挂着一抹笑容的女子宛如不同。有些怜惜淡淡的从心底升起, 这种感觉和平日里对胤G的其他妻妾照顾周到的感觉不同,是打心里生出的一抹怜惜。 其实她对润福的感觉,很复杂,感情上亲近,理智上却让她对润福要远离,因为这个女子,真的太聪明了,不争不抢不闹,总是静 静的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参杂不落井下石,以包容的心态面对着林林总总的事儿,真不像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如今她怀了这孩子, 那拉氏心里又多了一层的思量,尽管很高兴润福能够怀孕,可是帝王之家无平事,那拉氏看着扯着自己衣角的细细的手指头,敛下 了心思,摸摸了润福的头发,“今儿个折腾了一天了,你也早点歇息了,爷那面儿忙着差事,不知道几时回府,等他回府了,我再 和他说这个事儿,想必他会很高兴的,你这两个月也不要到处走了。在院子里安心养胎,天儿也冷,仔细身子,这安也别请了,荣 嬷嬷懂得比较多些,平日里我让她多过来照看下,要不要给你配个嬷嬷?” 润福不是没有发现那拉氏刚刚的脸色,但她聪明的没去追问什么,听那拉氏这么一说,润福思忖了下摇了摇头,“还是不用吧,绿 袖和杏儿两个丫头都很仔细,你之前给我配的两个二等丫鬟也都一般没怎么用,就平时做做杂事儿,再过格了怕是要让其她人不满 了”润福没有说,尤其是年氏。 那拉氏想想也是这个事儿,树大招风,也就同意了润福的说法,看着绿袖端了鸡汤进来了,就起了身子,对着绿袖说“这几天你 们主子可要仔细照顾了。前期看似安稳,也实则凶险,有什么事儿,只管喊了我来,平日里有不明白的,多多问问荣嬷嬷,她是老 人,这方面比你们两个黄花丫头要明白的多” 一席话下来,绿袖连忙点头“奴婢省得了,福晋” “那我就先回了,你母亲家那面儿,等过了三个月再和她们通信儿吧”那拉氏掖了掖润福的被角,低声说。 润福脸上挂着一抹笑,“多谢福晋了”,她知道这个是“瞒三”。 那拉氏故作嗔怪的瞪了润福一眼“这个谢什么,好了,不多说了,你自己照量着身子”,说完荣嬷嬷搀着她走了。 润福看了眼放在旁边的那碗鸡汤,慢慢的卸下了挂在脸上的温婉的笑容,换成一种意味不明的模样,绿袖看着润福的笑容,有些 不明白润福怎么笑的这么意味深长的,“主子,这鸡汤是我亲眼盯着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润福眼睛望着纱帐的顶,上面悬着一个玉石挂符,是之前法宏大师赠的,d字福编的坠挂随着床榻的摇晃而不住的摆动。润福笑 “这鸡汤没有问题的,只是,这人参看似是好东西,却是寒阴之物” “啊?这不是说福晋――”旁边在生火盆子的杏儿闻言,忿然的说着话,没等她说完,绿袖截了她的半截话儿。 绿袖见着润福不语只笑,她毕竟要比杏儿细心的多,“杏儿,这话不能乱说”,语言里带着明显的不赞同,抬头看着润福那笑,心里 突然明白了,于是她又接着说“福晋知道主子懂得医术,怎么会独独拿着这事儿来做文章,她只不过是想借着这碗鸡汤告诉主子, 事儿要平衡,过阴则亏,过阳则害,要想平平稳稳的,要不把握分寸,要不就得”,说到这儿。润福把鸡汤倒进了旁边的腊梅盆栽 里,在温暖的房间里,那腊梅倒也开的喜庆,“静而不动”。 杏儿一咂舌,望望润福,又往往绿袖,眼睛里充满了敬佩“主子,还有这个说道?” 绿袖在旁边点点杏儿的头,“要不你整体像个傻大姐一样,哪天被人害了连累了主子都不知道,主子也就是疼你。给你疼的脑子都 当摆设了”,绿袖利落的点起檀香,将屋子里浓重的中药味儿给掩盖了下去。 润福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嘴角挑起笑,心里想着,这绿袖,大了,也该,有个着落了。 绿袖心里不知道润福想着什么,杏儿和她见润福闭上眼睛休息,于是上前放下了帘子,悄悄的退出了屋子,让润福好好休息。 润福摸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这里有着一个小生命,有着一个和自己的生命和灵魂有着干系的生命,她 眼角带泪的笑着“爸爸、妈妈,你们看,我有了你们的孙女了”,润福也不知道怎么那么的笃定,这一胎一定是个女儿,但心里的 念头很清晰,这是一个女儿,而且是一个很像她的女儿。 搁在肚子上的手,还没有感觉,润福嗤笑了下自己,才四十天左右,能有什么感觉,自己也是心急,想是那一天晚上得的吧,润福 默默的想着那个夜里,两个人尽管不是情深意重,倒也彼此有着感情和默契,这样的孩子,也算是幸福的吧。 晚上,胤G一回了贝勒府,就听到那拉氏和他说的这个事儿。衣服也来不及换就直接抬脚去了润福的院子,今天是初一,那拉氏对 着荣嬷嬷有些不太好的脸色,无所谓的笑了笑,反而来安慰荣嬷嬷“我和爷都这么多年了,他添了子嗣,如此这么急也是应该的, 何况这钮钴禄氏向来也是个懂事的,还是万岁爷和德妃娘娘钦点的,他这么做,也没错,没得必要挑这个理儿,我现在就是希望这 贝勒爷好好地,这贝勒府好好的,最主要的是,弘辉好好的,我啊,看着这样也没几年熬头了,这满府的人,就钮钴禄氏是个看得 明白的,也希望这钮钴禄氏等我走了后,能记得我的好,待着弘晖厚上几分”那拉氏摆手阻止了这荣嬷嬷的话,自己的身子自己清 楚的很,现在也不过是在熬着罢了。 荣嬷嬷红着眼圈,哽咽的说,“主子,您委屈了――” 那拉氏听着荣嬷嬷的话,半响无语,之后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啊,只是日夜求了佛祖,下辈子如果还能遇到这个人,就让我一个 人有了他吧,这样的日子,确实不是很舒服,如果下辈子遇到的不是他,那就许我一个心里没有江山社稷的男人吧” 那拉氏这番话,润福没有听到,胤G也没有听到。 如果润福听到了,她一定会离开胤G远远的,因为有这样的一个人爱的男人,他还不懂得珍惜,那么这个男人定然也不会值得自己 爱,胤G也没有听到,如果胤G听到了,他这辈子一定离润福远远的,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将永远横亘着一个那拉氏。 可惜两个人都没有听到,所以以后的爱恨情仇才会,让润福伏在胤G身边留给他最后的一句话是“下辈子,但愿不见”。 不过此时,润福这时正在床上躺着,见胤G进来了,忙起来,胤G粗粗的嗓子说了下“起来什么,你现在养着身子比较重要,规矩 什么放一放”胤G的子嗣不多,这次怀上了又是自己一向得意的润福,自然会更开心些,对规矩也就自然的放松了下。 润福看着胤G一脸平静的脸下有压制不住的开心时,再看看他连衣服都没换,隐隐的红了脸,这下子,两个人的牵扯更深了。 看着润福脸红,胤G也有一些不自在,半响又说了一句话“挺好的,你的孩子,不管男女,爷都喜欢,如果像你,更好”。 润福听着胤G的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胤G看着润福那脸红红的样子,觉得比平日里果然好看一些。 一时间,屋子里暧昧横流,温情脉脉。 s润福真的怀了,历史的分岔在她身上发生了,小蝴蝶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嘻嘻,请听俺娓娓道来PS,这个月俺尽量控制在3000字以内,下个月估计都得破三千,谢谢倾清我心的粉红,第一张哇,感动还有星月飘萍和繁华冢的打赏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二章养胎 第四十二章养胎 润福抱着一个靠枕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泛着温柔的笑意,正在读着《徐霞客游记》,不时的和着自己说话,这几天一直在嗜睡,总是醒了就想睡,索性她就靠着床看书,困了就眯下,醒了就看看书,和孩子聊聊天。 现在她可是大门一门不出二门不买的,连院子门都不出,这些妻妾们就是头两天过来看看,送来的东西不管贵重与否,一律另放入库房,后面那拉氏也放了话,说润福这是头一胎,而且日子还浅,要静养了,就不准大家过来探望了,润福也乐得如此悠闲自在的当着米虫。这胤G也是时不时过来陪润福吃晚饭,倒是极少过来留宿,偶尔在这晚了也是在外间批折子批的晚了。就靠着外间歇息了。 “主子,宫里赏下的云帛放在库房么?”绿袖收拾着昨晚上那拉氏让荣嬷嬷送来东西,捡起那批两尺两长的云帛,问着润福怎么处理这些东西。昨儿个那拉氏进宫去给德妃请安,提了润福有了身子这个事儿,德妃一个高兴,赏下了一堆的东西,那拉氏统统的都给润福这儿送了过来了,其他院子里眼馋也没得办法,谁让她们不如润福得这德妃的眼呢。 润福抬眼看着那粉红色色的云帛,上面用金丝线绣的d字福,心里有个隐隐的念头,“把那布帛拿来我看看先”,润福撂下了手里的书,绿袖边拿着靠枕靠在了润福的身子后,怕被墙凉着了,又拿了一个靠枕垫在了润福的腿下,安置好了,就见着润福拉着那布帛,扯开了手上不住的比划着,她没看明白,也就放着这布帛在这儿,自去收拾桌子上的其他东西了。 润福这时想着是给小哥哥做几套小衣服呢,这料子虽然厚实,但却是不是很柔软,怕给小孩子用扎了身子,想了想也放弃用这上好的云帛给孩子做衣服的念头了。不过这布料到让她想起来要给孩子做几套小衣服,想着前世的那些可爱模样的衣服,心里琢磨开来了。 不过眼下精神头却是不怎么样,她索性顺着生理需求,又睡了起来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吃晚安的时候了,这几天她跟厨房吩咐,肉只要鱼虾皮子之类的海鲜和两条腿的鸡鸭肉,不吃那牛羊肉,素菜多清淡一些的,煲些紫菜骨头汤水,多做些杂粮勃勃之类的,少食多餐,小灶里面温着饭菜和汤。可虽然是小灶的,但这院子里哪有不透风的墙,闻味儿都能知道,于是这早晨和那拉氏请安的时候,酸言醋语就出来了“真是多读书的,这讲究就是多”,李福晋和年福晋状似夸奖的对着那拉氏说,那拉氏心底其实也是觉得润福小题大做的。这女人怀孩子是挺重要的,但这样就觉得没必要了,但她心里一是着实疼润福,一是这润福没用着她帐房里的一分一里,都是从她嫁妆里自己出的,她也就当做没听到了。 上面的话,下面顺风也就听到了,这丫鬟们每日里唧唧喳喳的,这事儿就这么传出来的,于是润福在喝汤的时候,听到杏儿愤怒的语言的时候,无奈的摇摇头“这帮女人,纯粹是闲大发了”。 她不得不这么慎重,这古代一没技术二没条件三没环境的,生个孩子都是在鬼门关转一圈似的,就算不死也要留个半残,不说远了,这那拉氏不就是这个事儿么,落下了病根这一辈子都难受,如果身子调理不好,到时候谁都救不了自己。 润福喝完了汤,摸摸肚子,以往半个时辰的晚膳,现在愣是能吃一个时辰,润福将细嚼慢咽发挥的彻底,吃完了,绿袖喊了小丫鬟来收拾了桌子,走到了润福身边,轻轻搀扶起了润福。让她坐到椅子边,润福喝了一口泡好的蜂蜜茶,咽了下去,“绿袖,我是不是胖了?”,突然问道,给绿袖弄的一愣。 然后细细打量了下润福,她还没说话,杏儿在旁边笑了起来了,“嘻嘻――”。 绿袖剜了一眼杏儿,正想斟酌着安慰润福,没想到润福摆摆手“看着这从纤纤手指都胖成小猪爪一般就知道,我这脸不知道得胖成什么样呢,不过胖点也好”润福自我安慰着自己,这都是为了孩子自己做的伟大牺牲。 听了润福的话,绿袖和杏儿对望了一眼,默然了,忽然又哄的笑了“主子――”。 还是杏儿心直口快“主子,奴婢发现你有了小主子之后,性子开朗了很多,以前就不会这么跟奴婢们这么说话,像个小孩子。” 绿袖倒是没说什么,不过微微有些颤抖的嘴唇,让人觉得她的意思也是相同的。 润福一愣。“和以前不一样就不一样,你们激动什么呀?我这叫被孩子感染的童趣啊”,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不过她心里倒是明白,估计她们俩的意思是,自己更平易近人,更加具有融入感吧。 果不然,绿袖条理清晰,她清了下嗓子:“主子不一样,以前我和杏儿是敬你尊您,这几天却觉得很亲近。以前就像总是隔着什么一样,现在却没了那种感觉。” 润福听完,却没有笑,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想着什么,绿袖在边上惴惴不安,跪了下来“主子恕罪,奴婢胡言乱语的” 润福被绿袖的下跪弄了一个懵,“怎么了?干嘛跪着了?” 杏儿直言直语的说:“主子你不怪奴婢们么,奴婢造次了。” 润福恍然明白了她们两个说什么,哭笑不得:“我当什么事儿呢,我刚才愣神了呢,想起点事儿,你的话提醒了我,我好像忘了点什么事儿,还是没想起来呢,算了不想了,你们能把你们心里想法和我说,至少是信了我的,那我还怪你们干什么”润福笑着摇摇手,“行了,你们该忙忙去吧,我趁着天还没摸黑儿,转悠几圈去,你们忙吧,对了,帮我把书房的灯烛点一下,别用那珠子了”, 说完,润福扶着腰起了身子,戴好了耳堵和手套,穿上大氅,两个月的身子,哪看得出什么身形,不过润福还是装模作样的穿着宽松的衣服,润福挑些软和的布料做了几件孕妇装,上面还逢着大大的口袋,随身放着点东西。穿着的时候,让串门的那拉氏好顿吃惊。她现在就在宽宽松松的孕妇装里面套着厚实暖和的棉衣棉裤,这个时候她哪敢像往年一般装俏只穿秋衣秋裤。 左右在自己的院子里,她也没往园子里走,冬天的傍晚风小了,但也冷得慌,特别是昨儿晚上还下了一场大雪,屋檐和树上都挂着厚厚的雪,虽然看着漂亮喜人,但也不敢多呆,润福在外面活动活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进了屋子,就怕寒着了,进了书房。 一进来,这屋子里让绿袖她们烧的暖暖呼呼的,热气扑着脸进来,润福皱皱鼻子,去了裹寒的帽子什么的,冲着火堆跺了跺脚,屋子里的地面上顿时多了一些雪渣滓,没过多久,就化成了水,顺着砖缝渗透了下去。 润福转了圈,从书架子上拿下了本书,坐在了书桌子前,歪着看着,看了一会儿功夫,润福拿起康熙赏的钢笔和墨水,在纸上描描画画,这钢笔虽然不比铅笔好作图,但比起毛笔来,却是好一些的。想着前世那些童装,再想想她这辈子见到的虎头鞋虎头帽儿,润福整整画了四五张才放下了笔。 刚放下笔,她就感觉冷风一阵阵子的,回头一望,胤G带着胤祥还有胤禄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脸委屈的弘晖。 胤祥笑眯眯的打着招呼“嫂子好,侄子好” 胤禄倒是一样冷冷的不说话,不过直接把手上拿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润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弘晖就凑合到润福旁边“钮钴禄额娘,钮钴禄额娘,弘晖要学习那鬼子的话――” SSSS继续求评求票哇...咳咳,下章,可能会好看...咳咳。。留个悬念...昨天的话,碍于字数限制,俺都写到2999了...都没说完,那个下个月,大家帮俺留着粉红票好不,咳咳,某福和某猫对着手指,脸红的询问...还有,加更的,咳咳,俺开了新文,,加更到新文了哈,开个玩笑,俺记得俺的承诺,这周将加更章补上。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三章风雨前夕 第四十三章风雨前夕 润福诧异的望着弘晖。这小子怎么了? 胤G淡淡的对着润福说,“你闲着的时候,指点他一下就行,虽然那蛮夷的文字不值当我们天朝的人来学,可该懂得也不能让人落了面子,不过弘晖,你今儿个行事出挑,莽撞而冲动,枉费我平日里的教导,回去将那《了凡四训》抄一遍,改日我寻了你考校” 胤祥不耐烦听四哥训子,胤禄也浑然不理会,径直拿起润福放到桌子上的那几张样稿,细细打量着。 润福低声问着胤祥怎么回事儿,胤祥扭头看了眼四哥和侄子,摇了摇头“今儿个皇阿玛喊来了弘晖和太子二哥的儿子弘皙,以及大哥的儿子弘昱和三哥的儿子弘崴,让那洋鬼子白晋讲讲绘制地图的事儿,顺便问下他们几个对于边疆疆土的概念,谁知道这白晋半中半洋的,让弘晖完全不懂。那弘皙和弘崴倒是能听懂一些,还能对上几句,让皇阿玛很是赏识,这小弘晖就怨念上了,非嚷嚷要学这洋玩意儿,这不四哥想了想,记得你好像懂得这东西,就带了他来了”胤祥草草的说着,不时抬头看着胤G在那训斥着弘晖,弘晖低头的样子,摇着摇头“想那洋玩意,有什么好学的,也倒是觉得这些洋鬼子来到我大清,这话都说不明白才是罪过” “笨”胤禄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手中的手稿,站在润福和胤祥的旁边儿,个子还不及润福高,此刻就那么冷不丁的吐出这个字儿,乍然倒让润福惊了一下。 润福望着胤禄那冷冷的表情,觉得这小孩怎么越来越像胤G,比十四都像,暗想“这真不愧是兄弟”,十三见胤禄这个表情,拍着他的肩膀“怎么了?你说爷笨,小心让四哥收拾你,没有规矩――”胤祥和胤禄开着玩笑,俩兄弟对四哥都是顶打顶的佩服。 胤禄不屑的说“说你笨你还不信,他如果都会我们的语言。那大清的东西就可以转成他们的东西,如果我们不懂得他们的语言,那就只能任凭他们一味索取而不知回报,那时间长了,他把我们的东西都学会,都传播回去了,他不定然比我们大清还厉害?你连弘晖都不如呢”,边说还斜眼望着一下胤祥,说完就站在润福书架旁,看着满书架的书,单单站在那英文类的那一边。 胤祥被胤禄说的半天没回得了神,倒是润福听了胤禄的话,心里暗惊“难为这么小就看的这么明白,后世的种种可不正印证了这些话么,大清因为狂妄自大闭关锁国,导致整个中华落后世界百年,并一度挨打受辱”。 胤G这时候,也说完了弘晖,弘晖低头丧气的站在胤G旁边,可怜兮兮的望着润福,润福笑了笑。招手给弘晖,看着弘晖磨蹭到她面前,摸着弘晖的头,“这学这洋人的语言可不像我们学习祖宗的语言一样,有着谙达教,有着和人说的条件,只能单独靠你一个人儿,慢慢的练慢慢的磨,你吃的了这苦不?” 弘晖听了润福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旋即又满是坚定“钮钴禄额娘,弘晖想学,不单单是学习语言,也要学习他们的东西,就像我听说那白晋就是给皇玛法送了一个什么鸡的,皇阿玛的疟疾就好了,那可是要人命的病啊,他们轻松就能救得了人,没理由我们大清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人才,连个蛮番都比不过” 一席话说下来,不但润福听了舒坦,胤G也点了点头,他虽然对那些整天说什么上帝的教士没好感,但不否认他们的一些东西倒是还好用。 “好,师夷长技以制夷,弘晖果然不愧是你阿玛的儿子,以后受苦可要记得今儿个话”润福笑着对着弘晖说,也是间接答应了胤G的话儿。“不过钮钴禄额娘的这英文也不是很精通,只是能入门而已,咱们中国的话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能否学得了精髓,这还是要靠你自己努力的”润福一瞬不瞬的望着弘晖,如果他眼里有半点犹豫,她定然不担了这责任。 弘晖已经被润福的那句“师夷长技以制夷”给震住了,而胤G和胤祥兄弟三人也是惊了一下,细细思量确实这么一个理,弘晖再次坚定的点了头“钮钴禄额娘,弘晖愿意学,愿意去做那“师夷长技以制夷”的第一人”。 他话音刚落,胤禄又接了句“嫂子,胤禄也要学”,惹得胤G胤祥又看了看他。 润福愣了下“啊?十六叔也要学?你们在上书房不是能问了那白晋么?再说,你也不能天天出宫,怎么学?至于弘晖,钮钴禄额娘知道了,我先安排下课程,明儿个你再过来告诉你怎么学吧”,站了这么一会儿,觉得腰有些酸了。她不着痕迹的摸了一下子腰,她没有想到她今天的一番话,将屋子里几人的命运,暗暗指向命定的方向。 胤禄皱着眉头“这个爷自己安排,从明儿个开始爷也跟着弘晖一起学,按照他的课程就好,不需要另行安排”。 润福有些无语,抬头望向胤G,看看他的意思,毕竟这胤禄不同于弘晖,一是不在一个府住着。另外虽然她是嫂子,但是毕竟有些不便。 胤G听着钮钴禄氏的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个钮钴禄氏,很不简单,钮钴禄府,真的有意思的紧,然后他看到润福的眼神,略略想了下说“十六弟如果想学就跟着学吧,不过可能要另外找一个法子,能让他多多自己练习的,他出宫不方便”,胤禄想想也确实是这回事儿,就点点头,也不强求,只是坚定要学习这个事儿。 胤G看着润福的时候,看到润福扶着腰的动作,皱了个眉头“你是个有身子的人,这么大的风这么晚了,不歇着,跑来书房做什么,还不歇着”边说他也边站在润福的书桌旁,润福听着胤G的话,歉然的笑了下就坐下了,屋子里的都是熟识,而且自己的肚子里确实是个护身符。 胤G拿起润福之前画的图,几个样式可爱新奇的服装跃然纸上,他对这些倒是不敢兴趣,小孩子的衣服么,这些都是要早早备下的,那内务府也自然会准备,润福愿意自己亲手做也是额娘的心意,不过他对着润福画了一半的类似车的草图倒是很感兴趣“这是什么?”边说边把图递给润福,胤祥也凑上前看了“咿,和咱们的那个悠车挺像的,但怎么是放在地上不是吊在梁上的?” 润福知道胤G是看到自己画了一般的婴儿车,不过倒不是很现代。只不过是把满族人流行的悠车从梁子上放了下来,加入了一点点现代元素,放个遮阳篷而已“呵呵,胡乱画的,咱们这哪有把孩子挂起来的,我就索性做起了这个可以左右摇摆的这种,下面加两个轱辘也能随意动一动” 胤G听着润福的解说,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古怪的印象,摇摇头,径自倒了一杯在炉火上温着的茶水,泡的时间长了,都有些走位儿。 “行了,弘晖,你先回去歇着吧,你额娘最近身子不是很利索,多去跟前尽尽孝,阿玛和你皇叔还有一些事儿要商量的”三言两语打发了弘晖。 弘晖也不介意,知道有些事儿不是自己个孩子该知道的,于是,起身做了一个安,对着润福和胤祥兄弟俩还有胤G,行了礼就自行先走了。 润福坐着看着屋子里几个人,胤祥把玩着一本从架子上抽出的西洋文,润福看了眼,正是白晋的《康熙大帝》,在那一页页的翻着,也不管看不看得明白。胤祥看着润福的书屋,这翻翻那翻翻,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儿,而胤G正在努力喝着那杯他倒出的茶,嫌弃这茶太甜腻了,润福炉火上温的是八宝茶,算不上是茶,胤G自然喝不习惯,也就没招待胤祥两个人。 润福也不说话,今儿个,他们过来,自然不是弘晖的那点事儿,弘晖的那个事儿,也不过是开场白。 ssssssssssssssssssss 胤祥很讨打的说一句,,欲知后事,下回分晓,嘿嘿,胤禄在边上冷笑了下“这事儿,爷也不能先说,自己看吧” 润福笑的很甜的对着胤G,“什么事儿啊”,胤G摸摸嗓子“......”失声中,茶里有毒哇。。倒地身亡。。。嘿嘿搞笑不,猫自己写着都笑了,大爷,您就给妞笑个粉红票吧...^_^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四章密谈 第四十四章密谈 知道今儿个可能要深谈。润福喊来了绿袖,绿袖正好被马格格喊去了,润福不以为意,就顺口让小丫头拿些干果和糕点并剥些花生过来,让大家围着炉子坐着说话。绿袖送完东西后,润福让她早些去睡觉,这儿不用伺候了。 “这里都不是外人,你们钮钴禄四嫂你们也知道,也是有见识的,也不怕她听着,十三,你讲讲今天的情况,哦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中国是什么?”胤G靠着椅子坐着,闭着眼睛,脸上一片祥和,只是不住弹动的手指显示他的内心不像外表这么安静。 润福心里一惊,自己什么时候说出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都不知道,她笑笑解释了下“中国,中原之国,我们大清虽然壤盖四方。但我见着那些书里说的是,把我们这儿称为东方之地,中原之国呢”前面倒是真的,后面润福纯粹是胡诌。 “哦?”胤G疑虑的睁开眼睛看着润福一眼,润福佯装镇定的回望了下,胤G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着实不了解,于是他示意胤祥讲一讲那朝堂上的事儿。 胤祥收起了嬉皮笑脸,略略思索,就开始讲了下今天在养心殿的事儿。 润福凑在炉火旁,将水烧开了,润福听着胤祥的话,不作声,就在那摆弄着茶水,闻着木头散发的淡淡松香味,润福有些难受的皱了下眉毛,洒了一把茶叶扔进了炉子里,屋子里顿时散发一股茶叶的淡淡清香,闻着这个味儿,润福方渐渐松了眉头,把烧开的水提了起来,不想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挡住了润福的手,润福一看,是胤禄默不作声的把壶拿了起来,冲了茶。润福笑笑,这个别扭的小孩。 在诱惑的取舍之间。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知道什么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生命毕竟是有限的,能自己做的事儿,并把它做好,才是对的,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胤G的脑子中浮现着法宏大师和他说的话,他不知为什么脑子突然出现了这个想法,想着今儿个在养心殿的一幕,又想着这句话,那本来焦躁的心,渐渐平复下去。 胤祥没注意到胤G的情绪,自顾自的在那说“今天皇阿玛在大殿上,点了太子二哥和我们所有成年的兄弟,哦还有十六十八都一起随他去那塞北,独独留了四哥和三哥,让四哥处理那些上来的折子公务,下令三哥负责协助白晋将这地图绘制完成,而且”十三拧着眉头说“皇阿玛对于太子户部管理毫无进展的责任,都丢给了四哥,在朝堂上将四哥好顿训斥,说是查而不实”。 十六坐在凳子上。也是一声不发。他还小,但是知道也不少,而且难得的明白,自己母妃是一个汉妃,而自己又年幼,弟弟也小,如果等到阿玛百年之后继承大统的希望极为的渺茫,因此他早早的跟在了四哥后面。一来四哥从面子上和太子仍是一系的,自己跟了四哥就等于跟了太子了,万一有个万一,太子的位子不稳的话,想必四哥也是极有机会的,难得王氏也是个明白的妃子,她对着儿子的亲昵也多多支持。不过自从跟了四哥后,他对自己多加照拂倒是真的,加上十三是个实在人,虽然经常兄弟两人互相掐架,但也倒生出了真正的兄弟之情,而且,胤禄看着面前忙忙叨叨的润福,心里泛起一股子温暖。这个四嫂,真的把自己当成弟弟了。 润福和胤G自然不知道胤禄脑子里想的什么,此时一个在听胤祥讲今儿个养心殿上发生的事儿,一个在想着今天的事儿,到底是个什么讯号。 胤祥好不容易将朝堂上的话都学了一个遍,润福递上茶水给胤祥,胤祥吹了几口就喝了下去,润福着实佩服胤祥这个记忆,不但康熙的话都学了个字不差的。就连大臣们哪个什么话,什么反应,也都惟妙惟肖的学了出来。 胤G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吃了一口后清了嗓子开了口,炉子里的火焰猛然跳动了下,润福想,这声音冷的,这火苗都受不了。 “钮钴禄氏,你怎么看?”胤G听完胤祥的话后,猛然睁开眼睛,目光咄咄的望向润福。 润福心里想,又不是我说的你,是你家老子说的你的话,你瞪我做什么啊,心里这么腹诽,可嘴里却正经的回答“厚积薄发吧,你河南府的事儿做的太漂亮了,又打了所有官员一个脸面,如果皇阿玛不骂了你,你以后做事势必要被这些官员们阳奉阴违的,左右皇阿玛骂了你,又给你留在了京里,无外乎说了两句话。一是你的事儿没做周全,二是这个原因就是因为你缺乏历练。”润福一股噜的说完,“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毕竟老爷子的想法,没人能知道,润福自己觉得吧,不管老爷子什么想法,爷只要照着以往做就好,本来父子君臣,父子在前要讲孝道,君臣在后也要讲臣道。所以,静观其变就好”,润福口上这么说,心里想“那是因为我知道历史,知道你就这么想的还赢得了最后” 胤祥一听,没等胤G开口,就乐得说了“果然是这个样子,四哥,皇阿玛还是宠你的,你看看――” 胤G倒是没理会胤祥的乐和,听了润福的话,又皱了眉头在琢磨着,“以静制动,以静制动――”。 胤禄在边上依旧不说话,润福打了一个哈欠,从盘子里拿出一个苹果干吃了起来,咬了两口吃下去,但觉得口感不好就放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功夫,润福就觉得胃口不好了起来“呕――”,正在皱着眉头间,一个不自止的干呕。 胤G兄弟几个齐刷刷的望着润福,胤祥最先开口“怎么了,四嫂?” 润福挥挥手,胤G起了身子,上前看着润福“没事吧?怎么了”,胤禄没说话,黑着脸拿起了那果干,凑到鼻子闻了一闻,没察觉到什么异样的,放下了果干,胤禄望向润福,眼里有淡淡的担心。 润福看着一屋子的大小三个男人的举动,现在都齐刷刷的望着自己,脸唰的一下子红了,润福怎么也不好意思和他们解释,这只是孕妇惯常的“反应而已”。她嗫喏了下,“咳咳,爷,我有些困乏了,你和十三爷十六爷也早些歇息吧” 胤G见着润福脸红的模样,也乍然想起了好像年氏她们怀孕的时候,也是这个模样,于是他有些明白,脸不知道是被火炉映红了还是怎么的,粗着嗓子说“那你早点休息吧,爷和十三爷十六爷再呆一会。” 润福从凳子上拿起大氅,胤G上前接了过来,给润福披了上去,转头对着两个正在憋笑的兄弟两人说,“爷先送了钮钴禄氏回屋子,你们俩个上爷的书房等着吧――” 胤G放下了帘子,就能听到胤祥那憋不住的笑声,夜色很重,润福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感觉那拉起她的手,两人都有着瞬间的僵硬。 外面的雪还没有化,两个人的厚底棉靴子踩着上面嘎吱嘎吱直响,天上的一壶冷月将整个院子照的亮亮的,走过院子中间的那颗低垂的木槿,枝桠上挂着的雪纷纷落下,书房离主屋不过是几步的路,但与胤G握着手走路的润福,觉得脸红红的,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却让她觉得很漫长,恨不得这个尴尬的时间赶快过去。 走到门口,绿袖和杏儿打着灯笼坐在门口候着润福,两个人都拿着阵线在缝些东西,看着胤G和润福走了过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给两人请安“贝勒爷吉祥,主子吉祥”,之后起身上前搀起了润福。 胤G在转过弯的时候,悄然的松开了手,润福一愣后马上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放在迎了上来的绿袖手中。 “时候不早了,歇着吧,绿袖给你家主子煮点酸枣水”胤G漠漠的站在雪地里,对着进了屋子的绿袖吩咐着。 润福点了点头就进了屋子,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下。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五章家书 第四十五章家书 这样一来一去间。将近三月份的时候,院子里的草木和树都开始泛着绿烟了,润福也过了三个月的静养时间。 这些日子里,她平日里除了适度的做了些体操之类的活动以调养筋骨之外,就是整日读读佛经看看书之类的,那个《聊斋志异》倒是放了没看,这神鬼之类的,怀着孩子还是不要过度招惹的好。 一打过了三个月,那拉氏就张罗着往润福家报喜去了。当这报喜的小厮拿着酒、鸡、面递给钱氏的时候,钱氏喜得眼泪马擦的,收拾着东西,非要上京看看,反而是凌柱这两年沉稳了很多,有一个王爷福晋的侄女,女儿又给了一个成年男子,这皇家的这湾水,是怎么都搅不清楚了,三言两语打消了钱氏的想法。 他一抹小胡子,砸吧着一个大眼袋,正儿八经按照礼俗回了喜,送走了来人后。打发个人先去给老太太报喜信儿,就坐在大屋子里的炕上,抽着旱烟,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这乡下里什么都简陋,不过这院子不是一般的大,抽完旱烟了,凌柱站了起来,走到屋子里的门口处,望着空空亮亮的大院子,半响不说话。 这时候,老太太出来了,这几年年数大了,腿脚不是很俐落,就拄着一根乌黑发亮的拐杖,两个水灵灵的小丫头搀扶伺候着,钱氏见老太太过来了,忙上前两步,接过手伺候着“额娘怎么过来了,媳妇儿一会准备去告您这个信儿呢”,钱氏语带埋怨的说,不过听的出话味儿的亲昵。这几年家里里里外外都这这两个媳妇张罗的,老太太也挺满意的,虽然有的时候敲打不几下,媳妇心里不挑,老太太也不过了火儿,难为家里都窝在乡下,虽然规矩是少了一些。不过这一家子更有浓浓的家味儿了。 老太太瞅了一眼钱氏“这孙女这么大的事儿,就你当额娘的上心,我这当奶奶的就不行关心关心孙女了”,老太太的话倒是呛得很。 钱氏倒是不在意,这么多年下来了,这婆婆什么性儿也摸得七七八八的,她这个婆婆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是个明白人。 凌柱也请了安,老太太瞅着儿子的那个模样,知道儿子想着什么,这事儿,大儿子当初也一样的为难。 她清了清嗓子,在主位落了座,有眼色的小婢女早早端了茶在那伺候着,“咱们钮库鲁府也不是第一次经这样的事儿,琉珠是一码,这福丫头也是一码,虽然这琉珠也是个压得住福的,可我老婆子觉得这福丫头,也不会亏了她的名儿。眼下这光景,确实是有些麻烦,这个人都大了,心思也多了,这个当位的也难弄,好狗架不住一群狼,这一个个都如狼似虎的盯着啊,不过”老太太话头一转“咱们钮钴禄府也不是随便扒拉的小门小户,巴图鲁给的荣誉,你们阿玛和你们弟兄拼死干的事儿,虽然不及军功实打实,可抵不上你们俩个兄弟本分,咱们这个皇上啊,最爱的就是本分,你们不出挑没关系,但别出错,特别别犯管都这人家家里的事儿这种错,不过帮帮女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也只能是帮”老太太话里有话的说着。 凌柱明了自己额娘的敲打,钱氏也悟了,在旁边捏着老太太的肩膀,也不说话儿,刚才听到润福有喜的开心,虽然还高兴,但也冷静了下来。老太太见状,心里更是喜上几分,她觉得这辈子其他的东西都是假的,这一双儿子。两个儿媳妇,五个孙子孙女是让她顶有面儿的。 “不过,要我老婆子说啊,你们俩就是闲吃萝卜淡操心,这福丫头啊可是比你们俩都明白,也认命,这就足够了啊,女人啊,老实点本分点,这福分自然而然的就来了啊”老太太喝了口水,“这味儿柚子茶就好的很,比那些什么毛尖的不是好多了啊,适合,关键是适合啊” 老太太说完,起了身子“我老婆子随便遛遛,你们俩啊,好好打算打算,这圆圆过了年都十四了,明年也到了指婚的年纪啊,看看找个合适,千万别找个闹人的啊” 说完,老太太搭着丫鬟的手,出了门儿了。留着屋子里的凌柱两口儿对着笑。 “行了,夫人,咱们都在这乡下了,还操什么心,咱们把这周围的山啊,都种了庄家,收好了等着用的时候就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啊,额娘说的对,咱们福丫头是个有福气的啊”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点起了烟,他靠着门磕了磕烟灰。慢悠悠的说着。 钱氏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大宅子里的门门道道,她也摸得清,毕竟掌家那么多年了,如果是个蠢妇也不能那么的得老太太和大房嫂子的眼,因此对刚才老太太的话里的味儿,明白的很,再加上那个大伯家的侄女琉珠,听大嫂子说,也是触目惊心的很,不过,老太太说的对,再怎么急也不能替她们受了去,索性放开心思,好好把家管好了,能用的上的地方帮衬帮衬,左右朝里也有大伯办着差事。 贝勒府里润福笑着把前面的回礼接了下来自己放进了库房,“福晋,这礼是府里打点的,这些东西反而要让我收了回来,是否不太好?” 那拉氏捡起润福散在桌子上的花样儿,拎着布线篮里做了一半的小衣服,啧啧叹着润福心思巧,听了润福的话,笑着说“这都是规矩,但不说你这是头一胎,那李福晋年福晋三胎四胎的,也都没道理让她们出这个礼的,咱们府里是规矩节省,但还不吝啬的”那拉氏放下手中的东西,笑着说,“行了,时候也不早了,这天儿看着明儿个又得起风了,你早点歇着吧,我明儿个也得进宫去,咳咳。你这儿短什么缺什么也别脸儿小,只管打发绿袖和杏儿找我那去拿”说完,那拉氏冲着润福摆摆手,起身走了。 走到门口,那拉氏才像想起了一样,转过身儿对润福说,“那信听桂子说是后来送来的,怕是亲家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儿,你留神下”,拉过润福的手,拍了拍,松开了后就在桂嬷嬷和小丫鬟的搀扶下走了。 润福把那拉氏送到院子门口,看着她的身影从园子的一端消失了,天也晚了,就让绿袖关了院门落了锁。 回到屋子,润福打开了家里送来的包裹,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找出一封封好了的信,本来想借着外面的光,不过看着天实在太暗了,就让绿袖掌了灯“绿袖,把灯掌起来吧” 收拾屋子的绿袖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嗯,知道了,主子”,应了声,从抽屉盒里找出了火折子,整理了下灯油,就给点了起来,乌黑的屋子点点的亮了起来,一口气点了五盏,看着屋子里亮堂堂的,绿袖才收了火折子,“主子,外间的也点么?”绿袖轻声请示。 润福正凑在桌子上的一个煤油灯看着信,听绿袖这么问,回了声“不用了,我就看会信,你去忙你的吧,今儿个晚上厨房煮了小米粥是么?这儿正好有从家里送过来的咸鸭蛋,腌了够味,你拿去配菜吧” 绿袖吱了声就下去忙了,杏儿正忙着做那几套小孩子的衣服,正琢磨的茶不思饭不想的,润福和绿袖笑了她几回也就由着她去了。 润福用火烧开了封蜡,打开了信,里面零零洒洒的,润福笑着看着信里的家长里短,这几年没发现,这阿玛和额娘越来越会生活了。嗯奶奶的身子还好,就是老小孩的脾气又重了,妹妹也快生了,额娘和阿玛准备一起去一趟,圆圆进了当地的一个学堂,竟然师从 石涛!想来也是有迹可循,在河南府的时候,法宏大师就说让他师弟过来布施,不想派来的竟然是石涛,润福虽然对石涛的画很感兴趣,但很遗憾,石涛看她不上,觉得女流之辈画不出他的画里的意境,平日里也与她避之不及,反而对了圆圆称赏有加,索性这一回了山东,圆圆就拜了他为师,让润福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就是一个缘分啊。 呵呵,来两章温情点的,下面快要风雨飘零的夺嫡时代咯,嘿嘿。。。胤G一脸阴郁,这日子没法过了…润福巧笑倩兮,给了票,就让你当皇帝…咳咳。。开个玩笑,大家开心…继续求评求票,,这是猫猫的广告时间,咳咳。。 对了,我家77今儿个上架了,豆腐贵妃,大家有兴趣的话,移步支持下,哈不说了,要超字了,明天见呵….嘿嘿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五章平静的前奏 第四十五章平静的前奏 随着城中飘柳,花香渐溢。已经怀了五个月的润福整日依旧缩在自己的院子里,期间祈逸跑来了一趟,长得比润福高了一个脑袋,被晒得黑黑的皮肤,一张嘴就露出白白的牙齿,看起来健康很多。他把剩下的《聊斋志异》全部抄完了,一股脑全部拿来了,正好赶上胤G在润福这儿吃午饭,这两个人就凑合到一起,不知道谈些什么,只知道祈逸出来的时候眉开眼笑,润福问他他还不说,问胤G,这老人家只回了他一个莫测深高的表情“男人的事儿,女人参合什么”,说的祈逸笑眯眯的望着润福,大口的喝了口茶水,忙不迭的点头“就是,就是” 这个轻松只不过是插曲,这开年的头,就过的颇不顺。江浙的米价连连上涨不乏,胤G夙夜忙碌,加上之前被康熙训斥了那次,他越发的低调小心,不结党不营私,每日除了忙忙公差就去礼佛,让康熙不禁觉得这老四,还是不错的。 等转过四月份,明珠病故了。这个在康熙朝有着顶梁柱之称的重臣的倒下,让明索之争完全画上了句号,其实朝臣之争向来是储君之争的一个遮雾弹,现在这层雾纱被戳破了,这皇储之位的争夺已经渐渐露出端倪,加上康熙这两年身子骨不太利索了,口口相传,这民间的议论端切不提,就是这个官宦人家就如同那个涨潮退潮的海物一般,纷纷闻风而动。加上朱三太子扯着白旗拉着白莲教打出了反清复明的旗号,更是让康熙觉得内忧外患。整个春天里,这个紫禁城,从皇妃到太监宫女,无不小心的做人做事儿,以免一个差池万劫不复。 等到了五月份,康熙拉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城,依照之前下的诏旨,胤G留在了京城。 男人们忙着在朝堂,女人们忙着在内房。于是朝堂之上的纷扰迭起,让原本相安无事的内院之间,也是硝烟弥漫,单不说这自家院子里是否顺畅,就说着京城里的赏花会,就一时间风嚣骤起。 润福躺在贵妃椅上,五个月的肚子已经能完全看出来了,随着天渐渐暖和,润福终于不用裹着厚厚的衣服了,但也要比大家多穿了那么一层。她边吃着蜜饯,边琢磨着这日子有够无聊,该做点什么打法时间。前儿个她才琢磨出把那香粉的法子雪花膏给折腾出来,当然不像后世的那么正宗,只是用了油脂,烧完冷藏再过滤,反复几次留着上面细细的一层,再掺和了捣碎的花瓣,拿着米脂混着又添加了如芦荟等几味草药,拿着红色的小瓶儿装着各房送了一瓶去,用着不比那胭脂差,比铅粉更是好了很多。润福平日里是从不用那铅粉的,而前些日子冬春交季的时候,这天还能上冻,正是做这的好时候。 但做完了,润福就又觉得没事儿做了,加上身子越来越重,虽然肚子里的宝宝很乖巧,润福的害喜症状基本都没,大家都说这胎应该是个小阿哥,润福却不喜这种说法,黑了两次脸后,别人确实也不提了。但她又开始嗜睡了,索性就恢复了之前的日子,加上胤G虽然时不时让人送些吃的用的过来,但因为极其的忙,基本连回府的时间都少,这两个月就见了四五回,还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不过那拉氏倒是经常会过来坐坐,对润福上次送的香粉赞不绝口,因为胤G在府里的时间短,这一时间,府里的人倒是难得的近乎,平日里走动什么的也比往常的多,让润福不禁感叹,这男人就是个祸害啊,女人战争的起源。 不一会儿,绿袖打开了帘子进来了“主子,恭亲王府派人送了帖子来了”绿袖边说边上前递了一张帖子给润福。 “嗯?”润福疑惑的接了过来。这恭亲王的帖子十之八九是琉珠姐姐送过来的,不过她们不是前几天才见过面的么?前几天润福有喜的信儿传到了恭亲王府那儿,琉珠左右想想觉得不放心,之前阿玛和额娘都说让自己多关照关照这个妹妹,加上叔叔和婶子都在外做不了什么,自己这个做姐姐的还得上上心,虽然她觉得以润福的聪慧应该能顺利生下这胎。姊妹俩见面的话,这琉珠如今是恭亲王府的实际掌事儿的人,这下了拜帖的,还是给贝勒府,自然要见见这福晋,所以,当天就是几人坐在一起聊聊,不过那拉氏自然知趣,坐了一会儿,就借口还有事儿就走了让姊妹两个说说贴心话。姊妹两个也没什么过多的说,毕竟人多口杂,就说了下各自的情况,走的时候,琉珠留了张银票给润福,让她自己买些吃的,润福也不矫情,自己姐姐的东西。就拿了。 打开了帖子一看,润福发现琉珠给的帖子里,夹着一封信,拆了看,不是琉珠的字迹,而是一个陌生的笔迹,“有事急见”,琉珠的字放在下面“润福妹妹,姐姐受人所托,给了你这张帖子,上面留书的人。你也有见过,是个熟人,五月初十弘法寺,妹妹想办法出来趟” 润福合上帖子,把字条烧了,心里却幡然大*,这五月初十是上香的日子,但自己有喜,轻易不得出府,就是上香这种理由也都不是理由,而琉珠姐姐自然是知道的,有什么事儿不能当面说,而要约在庙里呢?而又是什么人想见自己呢?润福觉得有些糊涂了。但她也知道,这个内宅之人私会别人,就是大户之家都是极为不妥的,何况自己还是皇子的女人,更是不妥至极。可这些事儿,琉珠姐姐自然是知道的,有什么事儿能急到让她都忽略了这些呢?润福真的是不明白了。 “绿袖,去拿了那回帖放到书房”润福起了身子,绿袖上前披上了大氅,润福淡淡的吩咐绿袖,却在低头的时候猛然却发现绿袖的神情有些不对,润福掩住心思,扶着腰到了书房,让绿袖研了墨,却不下笔。 “绿袖去帮我拿些吃食过来,我有些饿了”润福淡淡的吩咐着。 绿袖应了声好就退了出去。 润福拿起笔,笔走蛇形,快速的回着帖子,一会儿放下淋漓的墨笔,待风干放下,绿袖掀着帘子进来了。绿袖也是个聪明的人,主子这个时候打发了自己出去,想是避讳着什么,所以再外面磨蹭了一会儿,她才进来的。 润福淡淡的看了眼绿袖。轻轻的说“谁,让你把帖子送来的?”,声音不大,却让绿袖浑身一震,她踉跄了下,跪在了地上,冷静的说“主子请恕罪” 下章是这个卷的结尾了,呵呵,开始进入九龙夺嫡的时代.. 咳咳,这章有点瘦,今天又要出差了,周日回归,周日的更新会晚一些咯。。呵呵,谢谢大家支持。谢谢。。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八章失去(本卷完) 第四十八章失去(本卷完) 润福坐在凳子上。轻轻啜着八宝茶,这个茶水还是刚刚绿袖给她倒的,她就这么盯着跪在地上的绿袖,觉得自己的心在轻轻的抽疼着,竟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两人谁也不说话,绿袖只是那么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头紧紧低着,没有半点的抬起,对于润福的话,也置若罔闻,只是在低着头。 ‘砰’的一声踹门声,润福一眨眼间,就看着胤G和胤祥胤禄冲了进来,一进来胤禄就冲到润福的身前,比润福的身高略略矮些的胤禄这么直接的毫不掩饰的回护,让润福嘴角噙笑,她伸手摸着胤禄的头,对着那个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男人,发自真心的笑了轻声的问着‘你怎么回来了,还有十三十六怎么也过来了?’ 胤G没有回润福的话,眼里散发着阴鸷的冷光。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绿袖,胤禄扯着润福的衣袖,脸色也是青冷的没有表情,对着润福默默的摇了摇头,屋子外的一干下人,均被胤G的人给拦在了屋子外面。 屋子里蔓延着死气沉沉的沉默,谁也没开了口。 ‘嘣’,润福一个手抖,茶盖掉在了地上,那冰茶色盖子四分五裂的散在了地上,屋子里的气氛又陡然的紧张了起来,弥漫着不安。 润福看着几个人都盯着自己看,苦笑了下,起了身子,欲往绿袖跪着的地方走去,不想胤G一把拉住了自己,润福和他对视了一会儿,难得胤G对着润福如此的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润福索性放弃了,知道他也是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担心。 润福再次坐在了凳子上,浅声轻问‘绿袖,你跟着我,也有十年了’声音里似慨似叹,她不等绿袖的回答,又接着说‘其实你是什么人,我从来都没在乎过,我以为你从跟着我那天起。就忘尽了前尘往事,就只叫绿袖了’。 随着润福的话,绿袖的身子猛然的抖动了几次,她抬起头,眼眶里含着泪,哽咽的问‘主子,你都知道了?’ 润福对着绿袖的视线,慎重的点了头‘我从来不放任何无缘无故的人在自己的身边,因为这个世界太小了,所有的爱恨情仇都纠缠在这里,我不想莫名其妙的做了东郭先生,但不想,费心至此,还是改变不了一些最开始就存在的事情’。 绿袖呆呆的听着润福的话,眼眶里的泪瞬间流了下来,狠狠的叩了三个头,血顺着洁白的额头流到她的面颊上,她恍然未查‘主子,是绿袖对不起你这次,但这十年,是绿袖过的最快乐的日子。而绿袖,从来没有背叛过您,但这次,绿袖实在是不得已不为之,还忘主子谅解,这辈子绿袖只能伺候到主子这儿了,希望来世让绿袖可以舒舒坦坦的跟着主子’,说完,绿袖掏出不知道藏匿在哪儿的匕首,冲着自己胸口就想刺了进去,她的动作很快,但站在那儿的胤G的动作很快,只见他干净利落的下手,横劈了下去,就见绿袖不敢置信的睁着眼睛,身子软绵绵的躺了下去。 润福也瞪大了眼睛,身上一阵子的发冷,这身边睡了这么多年的枕边人,究竟还有多少自己都看不清楚,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胤G使用的那一手,应该就是前世被电视炒得极其火热的少林功夫中的一招,但润福研究不深,所以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招数。 润福又看着十三见怪不怪的表情以及一样诧异的胤禄,知道胤G会武功的事儿,知道的人不多。 对上了润福疑虑的视线,胤G没有做任何解释,如果不是今天这个人还有用,情况特殊。他万万不会露出他的武功的。他淡淡的开了口‘你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身份了?’他的话里有着浓浓的询问意味。 润福听了胤G的话,知道他指的是绿袖,她也不遮掩,‘从我买下她后,就让人查了她的身份,刚开始只是疑惑,只不过是等入了贝勒府,祁逸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查到了。’ ‘那你还毫不在意?’胤G的声音里喊着愠怒,听着她毫不在意自己,心里就觉得怒火无法抑制。 胤禄胤祥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后,胤祥开了口‘四哥,我想问问四嫂,她知道的和我们查到的是不是一样呢,这个女人,好像是很多事儿的关键点’ 胤G听着胤祥的话,对润福依旧不满,但暂时放下追究,以眼神示意润福,润福苦笑了下,‘我也不知道祁逸查的对不对,但如果按照查的话,绿袖恐怕是’润福顿了一下。胤G兄弟三个都望着她,她又开了口,拧着眉头‘她恐怕是前明遗珠宁靖王朱术桂的孙女’ 润福的话一落,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吃惊了,‘什么,她是明朝宁靖王的孙女?’胤祥最先一个问出来,他的话也是其他兄弟两人的疑问,‘四嫂你怎么查出来的?’ 润福迟疑半天不知怎么开口,想了半天,一是必须要给他们个交代,又想着屋子里的人都是亲信之人。于是她沉吟片刻就开了口,‘你们也知道我略懂些洋人的话,之前有因为打理贝勒爷的生意接触了一些洋人,之前都是带着绿袖,不想一个上了年纪的传教士见着绿袖就激动莫名,两人确是说的不清楚,显然绿袖是不识得他的,他或者是识得绿袖小的时候,或者是识得和绿袖长的像的人,经过和那洋人说话,了解到他年轻时候曾经交好过一个贵人,给其夫人画过画像,就和绿袖长的一模一样,就想问下她们是否相识,而我进一步问了后,才知道他所说的贵人竟然就是宁靖王’ 事情大概不过如此,不过润福略略隐瞒了下,她之所以知道宁靖王这个称号,倒不是这辈子了解到的,而是前世就有所知道。 听完润福的话,几人一时也没有话,一会儿,胤祥看了眼胤G的脸色,呐呐的说‘我这面查到的是,她可能是白莲教一直在寻找的下一任教女’ 听到胤祥的话,润福倒没觉得诧异许多,对于绿袖,她有太多复杂的感情,当时知道她这一身份的时候,她也没向她解释的很详尽,她也不清楚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但她不多说她也不问,祁逸极度不赞同她依旧让绿袖当自己的贴身丫鬟,但她却也坚持不换掉,他说怕自己养虎为患,但她自己却知道,无论如何。无论绿袖是什么身份,只要她不踏出,就依然是自己真心对待的一个人。 胤G的脸色越来越黑,他不曾想到润福竟然清楚这绿袖的真实身份,他也是在润福的院子见过了绿袖的脚步过轻有些不正常才有了疑虑,但怎么也查不出,要不是这次白莲教大举行动寻找圣女,无意间被他从密报中看到了圣女的画像,他恐怕还一时查不到,没想到自己这个福晋竟然早就知道,而且还瞒着自己,因此他对润福很是不满。 润福看着胤G的表情,知道他的意思,不过这些思维,她总觉得是对牛弹琴,是说不清自己还放不掉的,索性她也不解释了。 胤禄和胤祥又对视了眼,看着彼此脸上的无奈,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胤G打破了死寂‘人我带走了,你就当没有这个人吧,改天让福晋从内务府给你找几个应手的就好’ 润福闭上了眼睛,压抑下心里的疼痛‘她毕竟没有伤了我,也没有伤了我们,如果可能,让她落发吧’ 别的事情润福知道是可以讨价还价的,但涉及到朝廷,涉及到这改朝换代的事情,润福知道自己也只能言尽于此,她觉得这一瞬间,很无助。 SSS今天的质量我个人不满意,但实在好累,连续三天都只睡四个小时,今天晚上九点钟才赶回来,草草更新完了。。抱歉。。。明天开新的一卷了,九龙夺嫡,还望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一章短暂的温情 第一章短暂的温情 康熙四十七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 润福已经八个月的身子了。此刻倚在贵妃椅子上,旁边一个脸生的小丫鬟打着扇子,屋子里摆着几盆冰水,润福还是觉得热得有些窒息,她昏昏沉沉的,朦胧中看着胤G丝毫不觉得热,穿的严严实实的,端端正正的坐在看看着折子,让润福暗自佩服。 而胤G呆在润福的书房里,看着十三给的密贴,脸上挂着一抹不容易辨认的笑容,在暗沉的灯光下,竟然将素日里阴沉的脸显得有种难言的魅力。 他转过头看着在打着盹的润福,难得的柔声的问“怎么样,会不会太闷了,都说不用你在这儿了,左右也帮不上忙,怀着这么大的肚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算了,我们一起回去休息吧” 这几句话让润福一个冷战。直愣愣的盯着胤G,他也穿了么? 看的胤G皱起了眉头,“钮钴禄氏?”连连喊了好几声 润福猛然的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胤G略带担忧的眼神,脸微微的红着,尴尬的说“没什么的,贝勒爷,刚刚有些愣神,许是白日里睡的太多了吧”。 胤G看着润福脸红的表情,坦白说润福自打怀了孩子后,体重直线上升,现在连双下巴都出来了,从侧面看,如同一个满月一般,胤G倒觉得这副圆圆忽忽的样儿,比之前的瘦瘦弱弱的模样招眼了一些,润福看着胤G打量着自己,脸更是通红的,她自个儿也知道最近胖了很多,不过她倒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不过今儿个这胤G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刺眼。 润福有些羞怒胤G的视线,但又不好说什么,佯装着转过了头,不小心和旁边伺候着的小丫头的视线对上了,小丫头忙不迭的低了头,带着拘束,看着润福的视线。手脚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润福的心微微的冷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还是不习惯。绿袖已经从她身边离开了近有两个月了,因为润福的身子,身边不能缺了人,胤G很快叫那拉氏从内务府选了家世清白的两个小丫鬟和一个手脚麻利的嬷嬷给补上缺了,但这位置是补上了,但润福心里的那个缺口却如何也补不上,不但是她,连杏儿都一夜之间就成熟了很多,她没有问任何关于绿袖的事儿,但润福却经常看着她莫名的垂泪,润福从来不拘了她,因为那泪,也代表她流不出不能流,。人的感情,总不会一刀两断的。 胤G顺着润福的视线望过去,看着那个梳着包子头的婢女,微微低着头,心里略略了解润福的想法。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有些坎儿。必须要自己过了才是真的过了,坦白说,他就觉得女人没用,想他这种事儿见多了,也碰到多了,所以见人都是三分疑的,无论是对谁都好,如果说全心信任的,也就身边那几个人而已。想到这儿,胤G就觉得自己能在钮钴禄氏这儿说这么多隐秘的事儿感到对自己的不可置信,这个钮钴禄氏,可还真是有一种让人放心的感觉。 想着事儿,胤G走在润福旁边,一会儿给功夫就回了房里,小丫头跑去把帷帐放了下来,润福搭着胤G的手,走到炕边就坐了下来,喘了口气,“这天真的是热的紧,对了紫陌”润福喊着小丫头的名儿,本来叫小芳的,润福觉得叫起来就想起那村儿里的姑娘,索性给改了个名儿,“给杏儿那放些药酒去,晚上让紫纤给她擦擦身子,这得了热风不容易好”,边说润福边扶着腰,那个叫紫陌的小姑娘拿着一个抱枕垫在了润福的腰后,听着润福的话。点了点头“晓得了,主子”。这杏儿前两天得了热风,加上这段时间带着新人,实在是受累,润福索性放她好生休息下。 胤G就着炕沿上首做了下来,从炕桌上抽出本书,看了两眼,清咳了一声“钮钴禄氏,刚才老十三来信了,说十八的身子好多了,十六的精神也好多了,真苦了十六了。”胤G略略叹息了下,对于十六这个弟弟,他倒是觉得不像十三,反而像儿子更多了些,连那些嚼舌的人都说,这十六的性子像自己比弘晖都多。顿了下,胤G又看着站在那伺候的侍女,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那清丽的侍女看看润福,又看看胤G,看着润福微微点了点的头,做了一个万福下了去。走到没人的地方,悄悄站着。 见侍女退了下去,胤G招招手,润福挪着几下坐到了胤G的跟前,只听胤G说“皇阿玛他们已经到了”木兰围场”了,稍待月旬在布尔哈苏台行宫休整后,就准备回京了呢” 润福心里一咯噔,布尔哈苏台?她低垂着头,微微靠在胤G的肩膀上,听着胤G跟着她说。 “这木兰围场倒是年年都去,不过和皇阿玛出巡倒是很稀罕。爷还记得那时候,爷刚弱冠,十三还是个小毛小子,整天跟着爷让爷带着去围猎,爷嫌他烦,就带着去吓唬他,不想惹来了黑瞎子,被黑瞎子好顿追,爷本来想让他骑着马先跑的,不想那个小子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就是不走,后来还好是皇阿玛看着我们兄弟俩没回来,喊了侍卫过来找人的,才侥幸逃了过去”胤G一手摸着润福的秀发,闻着润福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儿,闭上了眼睛,看似回忆看似感慨的说。 润福靠着靠枕歪着,窗外的蛐蛐在叫着,把夜叫的更加的寂静,屋子里的冰块不时的爆出一声嘎巴的融化声,只剩下胤G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嘶哑的暧昧,在那里低低的诉说,润福不知道对于胤G的话,说什么好,戒急用忍,他一个人要把多么浓烈的感情用尽克制住,才能做到一个清冷的四阿哥?靠着胤G的肩膀,她听着他的回忆,却隐约记得曾经看过关于这个男人的一篇文章,说他在准备自己的葬礼时,没有设置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像生,他根本不相信麒麟、狁猊会带给他死去的吉祥。不过,他却在陵墓的大红门前,放了一对獬豸,獬豸在福临的孝陵和康熙的景陵中都没有的,在所有清朝皇帝的墓园中,唯有皇太极的昭陵里有一对獬豸。 这对獬豸泄露了他生命最后的心境。古书中说:獬豸是传说中的异兽。见两人相斗,便用那根粗壮的独角抵死坏人。这个精神流浪的孤儿,他这辈子都没有踏实过,用着无欲无求来掩盖自己浓烈的感情,唯有希望他在漫长的死亡中,能够有一点踏实的安全感。这是一个孤独的男人,一个精神流浪的孤儿,他从出生就得不到的安全感,已经完完全全的烙印在他的灵魂中,松掉了就不是他自己了。他信佛,却不相信佛能给自己带来幸福和安慰。 想到这儿,润福紧紧拉住了身边这个男人的手,胤G正回忆着那个时候几个兄弟一起拉起松花江里的网,那伴随着银光闪闪而捞出的鱼将船头压得摇摇晃晃,哥儿几个轰然的笑声,感觉到润福拉着自己的手,难得见的她这么主动,胤G有一怔,他紧紧的又拉住了润福的手,在烛光里,笑容里带着一丝惆怅。 他没和润福说的是,皇阿玛把老八派回了京城,说是协理政务。 他也没和润福说,大哥和二哥在围猎中,差点酿成大祸。 他还没有和润福说,十八,怕是染上了天花。 他把这些全部都掩入他的心底,但不知润福却知道的可能比他更多,他伸出粗糙的手,带着扳指的大拇指带着一丝凉意,轻轻的摸上了润福的肚子上,“呵呵,爷今儿个话多了,你听听就算了,你赶紧给爷生个胖小子,虽然有个和你一样的闺女也不错,但爷的子嗣,还是薄弱了些”胤G低低的说着,说到后面,原来声音里的嘶哑已经没了,又是一副清冷的模样。 润福摸摸胤G的手,没说什么微微的笑了“爷,歇着吧” SSS最近更新都比较晚些,白天都没时间,只能晚上码字了。呵呵,请亲们见谅...感谢你们的支持,不过,能不能投票哇,啥票都行。。。咳咳,谢谢啦。。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章生女 第二章生女 八月底院子里的桂花树都开了花。倒有些“枝头万点妆金蕊,十里清香”的味道郁郁葱葱的枝叶,将院子里衬得几分雅静。偶尔风起,残英簌簌,杏儿和两个小丫头摇了一些桂花,做了好多的桂花糕,味道极为特别。 而刚刚过了八月十五,润福因为快要生了,就没有出席宫里的和府里的宴席,不过德妃倒是赏下了一堆的东西,那拉氏也把年节的吃食,一点不拉的给润福送了过来,太医也是一日也不拉的过府来请平安脉,内务府早早的备下了婆子们,就等着润福生产了。 那拉氏也是时不时的过来院子,和润福说说话儿,而钱氏带着祁逸正赶着回京,毕竟是女儿的第一胎,她怎么的也放不下心,凌柱看了她如此,虽然秋天很忙琐碎的事儿不少。但也让她赶过来看看润福,他心里也不放下,左右这四个孩子都是自己的心头肉。而沁福也和她的夫婿两个人,早早送了信,说近日也将到了京城。 润福侧躺在半旧的绸子绣的靠枕上,手里翻着刚刚做好的几件小衣服,摸着那滑软的绸布,润福心里也是软软的。这些日子胤G都没有过院子,年氏房子里前几天传了一个不太好听的事儿,虽然那拉氏压了下去,但胤G发了好大一通的火,杏儿绘声绘声的和润福倒说了个透,其实这世上的事儿就是这样,哪有真正不透风的墙。这年氏屋子里的蝶雨,趁着胤G在年氏看着小格格的时候,伺候了胤G,虽然神女有意,但襄王无心,对这种事儿虽然不出格,但胤G确实极其厌恶的,可这雨蝶本身就是一个棋子放在这儿的,虽然太子那面最近已经式微渐弱,但从来都是站在太子这一面儿的胤G,却知道这个人这根针,至少此时动不得,他一腔恼意,索性都宿在了那拉氏的院子里。偶尔在书房礼佛,倒是对哪个也不亲不近的。 润福捏起炕桌上的沙果,只食了几个就放下了,这沙果虽然是个好东西却多食不得。 廊下的那个鹦鹉在外面叫着“福丫头吉祥,福主子吉祥”,润福在屋子里都听着那翅膀扑拉拍着笼子的声音,话说那只红领绿鹦鹉都三岁了,还是润福原来家里的那只和一个老亲王家里的同品种配的,祁逸头前托人给送了来,也不知道祁逸怎么养的,见人就说这两句,弄得润福哭笑不得,这简直比门铃还自动化。这不,润福听着它的叫唤,就知道外面来人了。 果然,不一会儿,杏儿进来了,手里拿着外罩,到了润福跟前说“主子,这弘晖贝子来了,正在外面侯着”。润福一听,下意识的望着外面的太阳,估摸着是酉时,刚下了学过她这儿学那洋文了。润福点了点头,岌上软底的鞋子,披上绿袖递过来的衣服,略略收拾了头发,就到前厅去见弘晖去了。 这个夏天窜了大半头的弘晖,见润福出来了,笑眯眯的说“弘晖给钮钴禄额娘请安,给***问好”再润福的强调下,这红辉是最先接受润福说这是个女儿的说法,每次见面都要和这***打声招呼。 润福摸摸他剃成了半边的头,拿着帕子擦擦他汗涔涔的小脸,也笑眯眯的问着“今儿个张师傅教什么了?怎么弄得跟猴孩子一样呢” 弘晖笑嘻嘻的让润福帮着擦汗,然后坐在了凳子上,还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得意的样儿“今儿个张师傅可夸了我呢”,嘴里塞着沙果,说话也说不清楚。 润福在杏儿的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上面垫了厚厚的椅垫,好笑的看着弘晖那个圆圆的眼睛“让你阿玛看着你现在的模样,看不棒子炖肉”,棒子炖肉是润福每次拿来吓唬弘晖的话,果不然听着润福这么说,弘晖悻悻然的放下了腿,紧紧的并拢双膝,吃东西的姿势也慢条斯理了。兴奋的表情也散了几分,看来他还真是怕胤G怕的紧。 润福看着弘晖不自觉的动作,轰然的笑了出生,拿着帕子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行了,不吓唬你,你阿玛最近忙的没那时间拘了你,说说张师傅是不是夸了你才让你那么得意啊” 弘晖听着润福这么说,略略放松了,但恢复了一个小老头的样儿,把嘴里的东西吞了进去,钮钴禄额娘这儿的东西就是好吃,然后擦好了嘴慢条斯理的说“是的,钮钴禄额娘,就是前儿个你和我说的什么“律法的重要性”,张师傅夸我很有想法,说我不愧是阿玛的儿子,懂得规矩”。说完,他眼睛亮亮的和润福说“钮钴禄额娘,如果我长大了,我想比阿玛走的更远一些,去乘那大船,去看看那什么美利坚英吉利还有好望角,然后写出一篇比徐霞客还要好的游记。嗯还有,到时候让祁逸也羡慕我”他还记得自己要跟着祁逸去做生意,本来他答应了,结果又放他鸽子的事儿。 润福听着弘晖煞有介事的阐述以及他愤愤然的话,有些哑然了,她有些复杂的看着弘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自己为什么和小小的弘晖心里阐述这些思想呢?固然有想着培养教育的意义,又何尝没有,根治一颗小小的种子在他的心里呢?以防止以后出现骨肉相残的局面?想到弘历的一帆风顺,让他在继位之后虽然意气风发。但少了隐忍和开阔,又好大喜功,而弘昼这小子就知道贼精贼精的,润福不禁想为这个国家,留一些后手。但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润福希望这弘晖能效仿代善。 弘晖见着润福发呆,还以为她累了呢,本来阿玛说最近不让他过来叨扰钮钴禄额娘,但他忍不住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呢,从额娘那请了安就跑来了。 “钮钴禄额娘,钮钴禄额娘,是弘晖叨扰了你么?”,润福回神了就听着弘晖这么怯怯的说。 润福闻言温柔的笑了笑“没的,是钮钴禄额娘走神了,弘晖是个好孩子,要赶紧多学些东西,好帮帮你阿玛,照顾好你额娘”,说完看着弘晖白白胖胖的脸蛋上两个大眼睛在滴流直转,忍不住捏了捏。 “嗯,那钮钴禄额娘,弘晖就回去做课业了,钮钴禄额娘和妹妹万福”弘晖行了个礼后,咚咚咚的跑了。 润福笑着看着弘晖的身影,随着身影消失,脸上挂着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杏儿打着扇子,看着润福的表情,也没说什么话儿,任由润福坐着想事儿,下去看了那炖着的乌鸡汤好了没。 晚饭润福吃的不多,今儿个是八月底最后一日,那拉氏明儿个要去宫里请安,润福打点了些东西,托了她带去孝敬了德妃,也算是给德妃的答礼,但也不过是意思一下。等到她出了月子,可是要正经备了厚礼去谢的。 刚吃完饭,润福转了一圈儿,回到屋子里,觉得肚子滋滋拉拉的开始疼了,她想了下日子,也不是很对,提前了十天左右,但也不是不可能,说是十月怀胎,实际上只不过是九个多月而已。润福心里明白,但还是有点慌,这个时候,她突然有些怨尤,如果是在前辈子,是不是就有人能陪在自己的身边呢?她强自按下心中的不自在,看了会佛经平复了下心情,却觉得肚子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于是她喊来了杏儿,让她去喊了内务府的嬷嬷们。 那拉氏听了,也连忙赶来,整个院子忙成了一片,不过直到深夜了,润福仍然只是在疼着,没有生下来。 最后那拉氏让嬷嬷们先去休息,让杏儿几个还有容嬷嬷都在照看着。 润福觉得肚子里的这个小姑娘真是折腾人,时不时的阵痛惊得人都跟着忙乎,直到初三才生下了一个胖乎乎的小格格。 润福这几天被折磨的都没心思没脾气了,她额娘和妹妹来了,都只是打声招呼,而直到小格格生下了也没见到胤G,只让喜公公回来护着,润福生产是十分的顺利,让那些接生嬷嬷都不得不感叹润福的身子骨好,而小东西估计折腾够了,也顺顺当当的从润福的肚子里出来,润福盯着那闭着眼睛胖乎乎的小丫头,心里有着满足。 SSSS,这几天心情不好,发现被盗文了,而且还是看文的朋友们从这里截图出去的,我觉得我已经尽量为大家着想了,每章都控制在3000字以内,2500字以上,想尽量让朋友们得到实惠,可是,面对这种情况,我真的很无奈。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章九月初四 第三章九月初四 那一场繁华的旧梦。润福从睡梦中醒来,脑海中浮现这个词。 梦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嘈杂着,有穿着牛仔裤破着洞的嬉皮男孩,也有着穿着大红的衣袄美人,在她脑海里走来走去,她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这来来去去的人群和人世间的嘈杂,单纯而满足的笑着。 见她睁开了眼睛,钱氏抹着眼泪,摸着润福的手,而那拉氏坐在炕沿,也温柔的笑着。沁福倒没那么紧张,不过倒是有些不解和担心,这段,可是与历史不符的,会不会因此而扰乱了整个历史的走向?想到这儿,她深深的望了一眼润福,不想和润福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一怔,沁福走了上前,轻声的问着“姐,醒了?”边说边从旁边的白瓷碗装了一碗汤出来。 润福脸上挂着苍白的笑。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头顶露着鬏,戴着脑箍和耳包,知道是怕受了寒气,她很满足的笑着,虚弱的问“孩子呢,抱过来让我看看,额娘,福晋,沁福,麻烦你们了呢”,润福笑眯眯的。 那拉氏见着润福笑的那么开心,丝毫不以生了女儿而不开心,不由得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钮钴禄氏,到底想什么呢? 润福将头动了动,手轻轻的握着钱氏,拿着拇指摩挲着,心里想着,有娘的孩子像块宝,真好。 钱氏感觉润福的动作,眼泪含在眼圈里的望着润福,手紧紧的攥着。尽管心里遗憾润福没能生个孙子巩固地位,但是有了孩子就好,这么多年她没有消息,她不知道暗地里操了多少心。 润福感觉出额娘的开心与遗憾,但也没说什么,这个女儿。正好。她转过脸去,对着那拉氏真心的说了一声“谢谢福晋”,生产的如此顺利,润福知道与那拉氏的关照不无关系,所有的东西一样不拉的,都准备了上好的给她备着,她领了这份情。 那拉氏浅浅的笑着“说什么呢,爷他这几天忙着朝廷的事儿,都不能回府,但他既然把你托付给了我,我自然要护你周全” 钱氏也是个明白的人,听着这话,忙起了身子,拉了沁福给那拉氏行了个礼“润福是个傻丫头,这么些年了,该开窍的不开窍,不该聪明的倒聪明了,老身给福晋这儿行礼,多谢福晋的关照啊,老身也待不了多久,这今后还是要福晋多多照顾。润福这孩子,不是老身自夸,浑身上下没个优点,就是善良还算可取”润福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原来的青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染上了点点白霜,而那原来平滑的皮肤也有了褶皱,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润福心里一酸,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看着额娘这么一大把年龄还在为自己说着话儿,润福觉得自己真是长不大。 那拉氏心里略略有了主意,这钱氏当年也是享誉京城的才女,何况,虽然钮钴禄府现在将主府设在了山东,可是听着上次回娘家送那个方子的时候,额娘看了后,良久只是说了一句“这钮钴禄氏,轻忽不得”,心里想着,忙起身扶起了钱氏,嘴里温柔的说着“钮钴禄夫人,那拉怎当得起你如此大礼,不说别的,端是钮钴禄妹妹帮我如此之多,你家的小公子雪中送炭更是我们贝勒府阖府都要谢你们的,今儿个在这都是自己人,老夫人也别多礼,这钮钴禄妹妹能顺顺利利产下小格格,自是她的福气深厚。那拉就做了些锦上添花的事儿罢了,当不起,当不起” 倒是沁福大气,走到两个人的身边,先冲着那拉氏做了一个揖“这那拉氏福晋,您不好意思受额娘的礼,这沁福就代了润福姐姐行了这个礼,您也就别谦让了,您对咱家的好,咱家都记在心里了”,然后拉着那拉氏的手,笑的有些意味深长“至于额娘,你这一来,可是和皇差错了开路了,说这那拉氏福晋当不起您的礼,其实这话也没错,这皇上的旨意已经到了山东了,阿玛择日回京着三品的豹子服,而您,也是三品的诰命”,沁福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一愣,这三品的诰命是个什么样的位置。亲王的福晋是二品,贝勒的是三品,也就是钱氏和这那拉氏在皇上那儿,是同级的。 润福在床上听着这话,微微的笑了,皇上这是对河南府的事儿,行赏。 那拉氏连忙道贺“老夫人,恭喜恭喜,这正经的接诰书可是被这事儿耽搁了” 这时,杏儿和那个内务府派来的章佳嬷嬷,抱着小格格进来了。拿着大红烫金的百字万福被裹的严严实实的,润福一进门就盯着孩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凑到润福面前了,润福不能接,沁福就接了过来,抱着,润福只见一个眼睛紧紧的眯着的小胖丫头,戴着红红的坤秋帽,帽顶有着同色的疙瘩,脑后有两个飘带顺出了百子被,露出了两截,沁福笑嘻嘻的,“姐,看她长的是不是像你”。那拉氏和钱氏也凑到孩子旁边,直说像润福。 润福看着孩子那可爱的模样,心里软软的,不过她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丑?”润福觉得自己虽然不很漂亮,但也眉清目秀的,那胤G也不是难看的人,怎么这个孩子丑成这个样子,润福又加了句“比圆圆还丑,真是个毛猴子一样”。 润福的话刚落,沁福就咯咯的笑了出声,“额娘,福晋,都说母不嫌子,母不嫌子的,这姐姐却说自己的闺女儿丑,这丫头长大可得记你的愁”不想着沁福这句话一语成谶,想着十七八年后,一个毛猴子一般的格格理直气壮的对着润福说“你不说我是毛猴子的么”,让润福头疼不已,这是后话,现在钱氏听了,也嗔怪的看着润福“真是有你这么当额娘的么,这么说自己的孩子,这孩子刚出生的。可不都是这个样儿”边说,边把孩子从沁福的怀里接了过来。 润福听了讪笑一声,对着你那拉氏想笑又不太好意思的表情,微微露出了个尴尬的表情。 那拉氏见润福的窘迫样儿,也就不出口调侃她,看了外面的天色不早了,就起了身“那夫人和二小姐,我就先回去了,你们的住处我都打点好了,这几天就在钮钴禄福晋的院子里歇着吧,别回了那客房了,也省的不放心”,说的钱氏和沁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钱氏嘴里客气着“真是劳烦福晋了”,那拉氏笑着笑也客气的回应着,又接着说“那钮钴禄福晋,你安心休养,洗三的事儿一切我都打点了,等贝勒爷一回府就自会过来探望你”,说完,各自行了礼,由容嬷嬷伺候着她离开了。 剩下了娘儿三个,按理说说些贴心的话,但润福刚生产完,精神不济,而沁福本身和钱氏就是不亲,两人都是面子上的热乎而已,所以就显得屋子里气氛略微有些尴尬,还好,这时杏儿过来说要用晚膳,润福自然要留在屋子里吃,两人也都在润福的屋子里简单的吃一些,沁福不住的帮着润福剥着鸡蛋,看得钱氏在心里也一阵热乎,心想要对这个庶出的女儿再好一些。几人安静的用完了饭后,润福就把钱氏赶去休息了,不让她熬夜,沁福就留在润福外间睡,也顺便照顾着润福,姐妹两个也说说话。 胤G的马车行到了胡同口尽头,可以看得见气势雄伟贝勒府大宅昂然矗立。灰色高墙两旁是一尊尊傲气的石狮,缀漆上朱红颜料,他掏出了鼻烟壶,深深的嗅了一口,脸上挂着机不可见的笑容。 这几天木兰围场的信儿不断的传了回来,十八到底是去了,想到这儿,胤G心里倒是略微有些心疼,不过实在是微不足道,对这个弟弟,多是由着胤禄而来的印象,就连这份心疼里,也是掺杂着对胤禄伤心的心疼。 但太子触犯了皇阿玛,引得皇阿玛的大怒,这事儿可是让他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一直隐藏的心思,到底有了些希望,忧的是,自己一直和太子是一党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想到润福刚生的那个小格格,虽然遗憾不是阿哥,但她的降生就带来了如此多的希望,让他不由得相信她是她的福星。 当胤G一脸胡子拉碴的站在润福的面前,看着消瘦的胤G,本来坐在床边和润福聊天的沁福,默默的下去了,这个情景,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认识场景。 润福看着这样的一个胤G,心里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滋味,猛然想起,今天是,九月初四。 SSS,不知道说什么,我只是想和朋友们说,这篇文,真是我从时间中挤出来写的,是想写一个梦,可能不圆满,可能会有错的,我欢迎大家的指正,但不接受故意的挑刺,谢谢。淡然吧,淡然吧SSS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五章那拉氏 第五章那拉氏 九月初四的夜里。注定成为康熙朝很多人的噩梦,这里面不包括润福。 润福这两天忙着很多事儿,调养身子,给小格格起名儿,洗三,等等,而胤G也一反之前的忙碌,把事儿都交给了奉旨回京的八阿哥,自己竟一股脑窝在府里,要不在年氏那儿逗逗已经一岁的小格格,要不跑到润福的院子里,聊聊天,润福出不得门,胤G就拿着一个躺椅,放在润福边上,屋子里的气味儿倒是不重,虽然内屋不能通风,但外屋的窗户门都是开的,还焚了檀香,润福也是让杏儿每日烧了热水拭擦了身子。 润福此时正斜躺在床上,逗弄着睡在她旁边的孩子。眉毛都是淡淡的,小嘴倔强的抿着,头不抬眼不睁的睡着,名儿还没起,小名就喊了宝宝,看着孩子小模小样的,越发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胤G靠着躺椅看着折子,虽然他足不出户,但是该了解的事儿,一丁点都不能拉得下来,这个时候,要不走成一局活棋,要不功亏一篑,在年氏那儿多是两个人下下棋,逗逗小格格,也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在润福这儿,倒是大多数时候能清清静静的想些事儿。那拉氏这几天忙着筹办府里的洗三之类的,胤G晚上倒是多宿在她那儿,教教弘晖。 胤G合上书,看着润福的动作和脸上平和的笑容,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润福一抬眼,看着胤G的视线,脸不自觉的红了红。 此时屋子里一片温情脉脉。 “贝勒爷贝勒爷,福晋晕倒了”喜公公脸色煞白的跑了进来,脸礼都来不得及行跟着胤G说。 一句话让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愣住了。胤G低声狠狠的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传太医了么”,边说边往外面走,语气里有没有掩饰住的焦躁,但也没忘记叮嘱润福“你就别跟去了,去了还得多照顾你,喊你额娘和妹妹进来陪你说话,这几天爷顾不上你了”。 润福听了也一愣,那拉氏晕倒了,听了胤G的话,也就是“嗯”了一声,心里也有一些着急,正好这个时候沁福进了屋子,她走到院子里正巧和胤G打了一个照面,她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 一进屋子,就见润福脸上带着忧虑,奶娘是内务府送来的,但钱氏和润福不放心,细细的查了找了一个自家的包衣,给润福送了过来,这几天就是她照看的。但那个内务府送来的也没有送回去,好生将养着。 “怎么了,润福?”没有外人的时候,沁福总是喊她的名儿,两个人本来就没差几个月,边说也边往前逗着小格格“宝宝,叫姨姨,叫漂亮姨姨”言语里有着笑闹。 润福听着沁福这么喊着,靠着枕头躺着,语带忧虑的说“那拉氏她晕倒了,胤G刚刚赶了过去” 沁福还在逗弄着孩子,不过听了润福的话,手上的动作放慢了,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问着,“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你,对于胤G,你是什么心思,对于那拉氏,你又是如何想的?” 润福听着沁福的话,不知道怎么回答。“胤G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那拉氏对于自己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自己对于他们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如果在现代,毫无疑问,自己就是拆散别人家庭的小三儿,受人唾骂遭人鄙视,不说别人,自己第一个这么做的,可在这儿,自己又不自觉的充当扮演甚至自得其乐的做着同样的事儿” 沁福看着润福深思的模样,知道自己的话。可能戳到她不愿意面对的地方了,也不逼问,放任润福想明白。 润福皱了眉头,沁福的话,让自己很难堪,但她知道沁福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让自己看明白自己的角色而已,自己毕竟不是圣母,也不会无欲无求,在事不关己的情况下会小恩小惠,如果牵涉到自身的利益福祉,如果自己说能舍身为人估计都要遭到沁福的极力嗤笑。那么对于那拉氏和胤G,自己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望着旁边沉睡的宝宝,润福的眼神有片刻的迷茫。胤G对于他,他一直觉得像亲人,像老板,有一种带有着信任的同舟共济的感觉,对于那拉氏,她的感情更复杂,这么多年相处,她如同一个姐姐,或者说是嫂子更恰当,两人之间也相互扶持。也相互忌讳,还有着一种带着距离的温暖。 她想说服自己一些事儿,但却觉得自己都无法谅解自己的心思。 沁福看着润福的纠缠,深深的叹了口气,带着鄙夷的眼光望着润福“姐,又在那纠结了?我就纳闷,你这么一个笨的人,不知道系统大神怎么看上你了,不过看着我倒想,估计弘历那小子就被你给教坏的”,一点也不避讳被润福看出她的鄙视。 润福讪笑了一下。很坦白的对着沁福说,“我想得过且过,想的那么透彻又没有办法改变,我又不能举旗暴动,对于那拉氏,她确实是个好人,让人生不得厌,她是把三从四德刻在骨子里的人,不像我尽是表面功夫”。 沁福头也不抬的说,越发觉得宝宝好玩“我说润福,反正你一向清醒,虽然比较笨,倒是很会审时度势,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别让自己后悔,虽然换成我,那弘晖或许也会伸出手,但恐怕还是要思量一阵子”虽然对着弘晖那孩子自己也挺喜欢的,但一些事儿,不怕那美丽的开头,就怕那悲摧的结果,就如同那东郭先生一般。 这面润福和沁福在聊着,那厢院子里忙的鸡飞狗跳,李氏和年氏齐氏都围在了那拉氏的院子里,胤G在那儿什么话都不说,阴沉着脸看着姗姗来迟的太医,抹着冷汗的在胤G的视线下给那拉氏请脉。 随着太医请脉时间的加长,这胤G的脸色是越来越差,太医的冷汗冒的就更多了,他颤颤巍巍的请了很久,半响噗通的跪了下来“贝勒爷吉祥,这福晋是有喜了” 一句话说出来,满院子的人,表情不一。 胤G的脸色,由阴转晴,吩咐着喜公公打赏太医,进了屋子去看那拉氏。而荣嬷嬷在旁边抹着眼泪儿。 SSS,昨天晚上和编辑说了,最近的盗文盗的我很无奈,真想爆粗口了都。我发了新章,不出两个小时就被盗完了,他祖母的,我一个个字的敲出来,你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截走了SSSSSSSSSSS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Vip卷第六章 Vip卷第六章 一石惊起千层浪。那拉氏的有孕让整个贝勒府里原本平和的局面渐渐又有些风波,各房各院都有些蠢蠢欲动的小把戏,荣嬷嬷护主行事,大刀阔斧的惩治了两个手脚不利索的小丫鬟后,才慢慢将大家的心思给刹住了。 胤G自然没时间和心思顾在内院上,康熙一连串的动作不但将他镇住了,整个朝堂现在明面上好比一潭死水,但实际上却暗波汹涌,康熙垂泪废太子的举动震惊了朝野,虽然能想象的了康熙对太子的不满,但如此的动作,还是让诸位与太子荣兴与共的大臣们暗自里心惊胆颤的。 自从胤T回京后,胤G就移交了多数的朝务,每日多在书房礼佛看书,偶尔和邬思道聊聊天,下下棋,看似不理朝事,没有任何的动作,但从他自九月到康熙回京再也没有进过内院的举动,就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这么平静,八阿哥自奉旨回京协理朝政后。听闻太子的事儿,虽然佯装忧心了几天,但却不自然的显示出意气风发的得意劲儿,是他儒雅的表情都掩盖不住的。他在朝野上下一直也都是走的贤王路线,从太子被废后,竟然反驳的声音不多,举荐立八阿哥为太子的成为多数,而阿哥中,又以老九胤瑭甘当马前卒,为其跑上跑下,对左右摇摆的朝官们动之以理,诱之以利。 胤G的书房在前院的西暖阁,平日里没他的邀允,任何人不得擅入,秋风萧萧,吹黄了满院子的草叶,独独留下白杨树,挺拔着身干随着风声簌簌响着。胤G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秋景,书桌上一盘残局七零八落的放着,袅袅的檀香将这里闲的格外的清冷。 胤G头也不回的问“皇阿玛的车马还有几日可到?” 屋子里仿佛没有别人,但声音偏偏出来了“启禀贝勒爷,朱雀传书,皇上约莫5日后将返京,但皇上不在车行中,五百精兵护卫,预计提前一日到达京城”。 “王公大臣们又是如何的反应?”听了答案。胤G稍稍一凛,但又仿佛不满意,皱着眉头又问了一句。 “除了张廷玉和李光地均是不表态,隆科多嚷嚷立八阿哥,那个犯浑的嘎礼,听说在皇上面前仗着军功,瞒着太子的事儿,还有主子”低沉的男声略略迟疑了下,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说话里的意思。 “嗯?”胤G哼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据说,索额图和明珠,实际上均没有处死,而被皇上拘禁在皇陵”男人一口气把话说完,屋子里登时,更静了。 胤G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脸色丝毫未变,但心里已经是惊震至极,这皇阿玛竟然…..他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安排好四方,看好那几个人,其余的动作什么都不要多做”。 “奴才遵旨”男人利落的回应胤G的话。如同出现一般的悄无声息,这个屋子里就像从来没有进来过人一样,风吹进了屋子里,翻动着书桌上的书页,哗啦啦的成了屋子里唯一的声音。 宝宝此时流着银白色哈喇着,躺在润福设计的改良式悠车里,睡的正香甜。 润福努力微笑的看着眼前不住的絮絮叨叨的额娘,沁福站在一边儿,状似不耐烦的模样,可眼睛里流露着一股羡慕让润福对自己的幸运和幸福感到无比的庆幸。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好,现在除了你自己,还得把这个小格格宝宝照顾好,别说”钱氏说到这儿,不赞同的看着润福,“好好的孩子,你给起了个这个名儿,好好的格格,起了个叫不出口的乳名儿,还好只是在屋子里喊得,万不能让人喊了去”,钱氏一一指点着。 润福就是一直不住的点着头,欲笑又欲哭的表情。 其他家里的事儿都不用你操心,祁逸也是个懂事儿的,还亏的你从小带的好,等过两年的功名也用不着**心,再加上这些日子我是看明白了,什么都是假的,就是一家圆圆和和平平安安的就好,你哥哥也许了一个巡抚的侧房小姐。虽然出身不是顶好的,但看模样和说话做派,是个全乎的人,祁德和沁福虽然都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祁德还远了一层,有宋氏照看着,而沁福也是养在我手边的,你们都好好的,我和你阿玛就别无他求了。”钱氏今儿个穿着一件儿紫色镶边的旗袍,竖着把子头,端在那做着,有种说不出的风韵,而这些话,屋子里没别人儿,说的润福心里一软,抬头看着沁福,也是不自在的感动着。 “行了,额娘,你再说下去,估计阿玛得到京城来接你了”沁福当着坏人,笑着对着钱氏说,原来左右在这呆着近一个月了,凌柱见这夫人还没回去。送了信来催了。钱氏想想也对,这老夫人还得照顾,确实不能再待了,而润福也即将出了月子,左右还有着嬷嬷帮衬着,再加上沁福答应了等润福出了月子再走,钱氏才放心收拾东西回去。这一放下心来,就又急起家里的事儿了,这不头天接到信儿,说什么都要今儿个就走了。 钱氏看着外面的日头已经当中了,咳嗽了下。“行了,润福老实在床上躺着,沁福杏儿陪我去和福晋说声就行了,孩子,好好保重”钱氏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让娘儿俩都忍不住眼圈红了,却又各自隐忍。 和福晋那面已经打好招呼了,再加上那拉氏是老来有喜,太医吩咐了这头三个月都不能下床,也做不清那么多的礼仪,倒李氏见钱氏走了,也不和她打个招呼,觉得打了她这个管事的面子了,赶来不阴不阳的说了两句,沁福可不是当摆设的,三言两语让李氏不但没捞到便宜,反而带着一身的气走了。钱氏有些忧心的叹了口气,更为心疼润福,沁福知道她的心思,安慰了下“欺善怕恶是人的天性,这李氏不过是嫉妒姐姐的受宠罢了,拿着身份不当身份,也轮到她不受待见”。 钱氏听着这话,更是深深的看了沁福一眼,对这个庶出的女儿,高看了一眼。 送走了钱氏,等润福差两天出月子,已经是十月了,而康熙的行军也在这几天个回朝,这个关节口儿,胤G不知道是做戏还是如何,竟然说了要将宝宝的满月宴大办一场,一是喜上添喜,一是这是润福的第一个孩子,也热闹热闹,那拉氏借口静养,倒让润福自己去下帖子和筹办。她只在一旁指点一二,还好有沁福帮衬着,否则润福非得焦头烂额 宝宝满月宴按足了格格的规格,但因为康熙的大队还未到京,这成年的阿哥只有三阿哥和八阿哥,而八阿哥推了朝堂事儿繁忙,就让八福晋带着礼过来庆贺,所以成年王爷除了三阿哥也是无一人到场,而福晋们却是都到了个齐。 ――――――――SSSS―――――――― 养心殿里,康熙躺在紫檀床榻上,手上拿着一卷书,听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和他说着一些事儿。李德全站在外间,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对室内的情况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六章安心(上两章序号错) 第六章安心(上两章序号错) 时近中午,除了残秋的知了声还在响着。院子里一片静谧。 大大的太阳下,润福穿着白色的粗布衣服进了园子里,软底鞋踩在草丛的声音就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噪杂,顺着风吹的方向,飘舞的黄树叶落在了地上,树下野姜花散发着让人心旷神怡的香味儿,夹杂在深绿色的草丛中,散落的格桑花也在随风摇曳着单薄的花朵,润福低着身子,轻轻的凑近深深的嗅了一口,阳光打在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恬淡的气息,让站在院子门口的胤祥和胤禄都静静的不动,深怕打破这番宁静的感觉。 润福一回头,发现了在阳光下拖着长长影子的两个人,在温柔的阳光下似乎模糊了面容,润福温柔的笑了起来,顺手把手上的泥巴拍了拍,等着两人走过来。 润福的动作仿佛将这画面打破一般,胤祥和胤禄都略略不好意思,胤祥先拱手行了礼“请四嫂安。恭喜四嫂添了个小格格”边说边递过了礼品,其实小格格满月的时候,他已经让福晋打点了厚礼,只不过是这是回来后,第一次拜见四嫂和新出生的小格格,自是也备了一份礼。 润福笑笑接了过胤祥递给了的礼,拿在手里细细看了眼,是一个墨绿的玉牌,上面刻着小小的福字又叠加成一个大大的福字,玉拿在手里也是温润的,润福心知胤祥费心了。 她笑笑“十三爷这礼可是过于贵重了,让我接着都手软啊”但却没有递回去,拿在手上把玩着,手上还有着点点的泥渍,衬得直白如玉,抬着头望着胤祥。 润福的话让胤祥笑了起来,这开了口的润福和刚刚那阳光下的,让他觉得宛如两个人,还是这样的四嫂让人觉得轻松,他挥挥手,“爷又不是送四嫂的,送给我那刚出世的侄女”。 润福听了这话,又笑笑,而胤禄站在那儿,润福抬眼看着胤禄憔悴的面容,本来就不是很敦实,现在更是瘦的让人心疼。 润福注意到他的手心里也攥着一个东西。看着润福在看他,他想想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一开口倒是让润福吓了一跳,这胤禄的声音怎么沙哑至此? “喏,这个也是给小侄女的”。胤禄的声音不复一个十岁的幼童的清脆,话里沉稳而阴郁。 润福略略沉了心思,笑着接过来一看,原来胤禄递给润福的是一个小木头人,刻着的是一个小女娃穿着布兜,是照着润福的模样,不过眉眼却像了胤G,想是胤禄猜测着小娃娃的模样雕刻的,上面还贴心的拿着砂纸细细的磨好了,润福翻了过身看,上面也是刻着福字儿。 润福略略沉了心思,知道这胤禄此番的情景是为了十八而伤了心,便有意放轻松着笑着说“十六爷的心思我就帮着满B收下了,真是让十六爷劳心了”这个小人儿可爱的紧,胤禄还上了色,而宝宝也在满月宴上胤G给取的名儿,不过倒是和润福商量过了。取圆满美好的意思,润福倒觉得这个名儿不错,比那些福什么的,要沉的住。 胤禄见着润福开心了,才放心了心,本来十三哥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胤禄有些觉得拿不出手,但见到润福的态度,胤禄感觉还不错。他咳嗽了下,装着老成说“那就拜托四嫂转交给小格格了,本来爷打算送小格格个稀罕玩意儿,但爷还没领了差事,用的也是皇阿玛的赏赐,索性在关外无事,也就刻个打发时间了”。 润福抿着嘴,笑着说“那等小格格开口了,定让她谢谢十三爷和十六爷的疼爱”。 胤祥在那哈哈的笑着,回着话儿,胤禄照以往一样沉默着。 三个人边说,就往着院子走去,润福一面心里合计着这内院怎么这么轻易的让两位贝勒爷进来了,虽然叔嫂不避讳,但皇家的规矩可是还摆在那儿的,况且今儿个又没有胤G陪着,一时也拿不准这两位爷是什么意思,一面想着这胤禄此番哀毁过重,恐怕伤了身子,回头得提点了胤G,男人的心粗。而宫里的那个王嫔估计也是哀伤过度顾不上了。 润福把两个人带进了书房,让杏儿进来伺候着,自己先去换了身衣服,在自己园子里是万不得与,但现在再用这身见客可是失礼了。 等润福净了手,换了一身宫装后,胤祥和胤禄已经喝了一杯茶了。 润福歉意的望着两个人,坐在了茶坐上,起手自己又重新烧起水,准备泡茶,水开了,她一边冲洗着茶具,一边儿闲聊。 “十三爷,你们这一去可是有了大半年的光景了,那塞外不知道是不是风吹草低见牛羊,一望无际的美景儿”润福佯装着养在深闺的妇人一般,以疑问的口吻询问着胤禄。 胤祥听着润福这么问,想起了这次北巡的事儿,用略带遗憾的口吻说,“说这景儿倒是适合闲散悠闲,让人觉得这“地宽天高,尚觉鹏程之窄小;云深松老,方知鹤梦之悠闲”之味。那绿茵如毡,坦荡无际,风吹草低牛羊成群。极盯远眺,蓝天白云与草原羊群相融相连,间或传来骏马的嘶鸣和牧羊人的音哨,都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不可谓不美极啊。”说到这草原的景儿,胤祥虽然经常随着康熙出巡,不过还是以惊艳的口吻说着,润福倒茶的功夫看着胤禄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问错了话题,此次北巡,着实不是很顺利。 果然,胤祥略略顿了下,用似乎是遗憾又似乎是怀念的口吻接着说“但是比起三十六年的东巡,这次,嗨,那时候十六还小,我也不过才是十六这么般的大小,父皇带着大哥和我们兄弟几个”说到这儿,胤祥的眼里似乎带着泪花,润福细细看却看不到,他低低的说着,不知道是说给润福和胤禄听着,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二哥没去,四哥跟我们一起,我们耗时三个半月,从直隶到了辽东,又到了蒙古,往返数千里,啸傲山林间,真是快哉!在松花江上我们兄弟几个撒网捕鱼,阿玛竟然自己亲自和我们兄弟去撒网打渔,我们还见了打赢了雅克萨之战把白毛子赶出大清的黑龙江将军萨布素,那家伙,可真是我们满人的巴图鲁” 胤祥就在那说着话儿,润福和胤禄也不插话,只是时不时的往他的杯子里续着一杯又一杯的茶水,润福知道他们为什么来了。润福这儿,对于他们而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像了一个心灵的避难所,他们这些淤积在心里的情绪,不知道怎么去倾诉,就独独想坐着这儿,说说话,喝喝茶,清醒的悼念一些失去的东西。 看着不住说着话儿的胤祥。看着放松的靠在背椅上掩不住悲伤的胤禄,润福心里唏嘘,突然她脑子里不知道怎么想起一首不合时宜的词,是康熙写的那首松花江,全赖润福上辈子学的是历史,因为自己在松花江边,就对着这首诗很感兴趣才记得住:“松花江,江水清。夜来雨过春涛生,浪花叠锦绣谷明。浮云耀日何晶晶?乘流直下蛟龙惊,连樯接舰屯江城。媲貅健甲皆锐精,旌旄映水翻朱缨,我来问俗非观兵。松花江,江水清。浩浩瀚瀚冲波行,云霞万里开澄泓。” 看着胤祥那吃惊的脸色,润福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首诗背了出来了。 “四嫂,你竟然也知道这首诗?这就是皇阿玛在东巡的时候做的” 润福喝了一口茶,刚想开口,就发现胤G站在门口了,润福一怔,胤G的脸色看不出神色,润福放下了茶杯,起了身子,“润福给贝勒爷请安”。 胤祥和胤禄两个都魂不守舍的,也没发现胤G进来,润福的话让他俩纷纷回过头来看着门口,那除了朝服就常年不变的穿着青色长袍蓝色马褂的,不是自己的四哥又是谁。 SSS。。。作者有话说,,咳咳,不知道说什么,我终于在铺天盖地的盗文中学会淡然了,今天和一个盗文的读者沟通了下,她把发的帖子删除了,我很开心,尽管她一个字都没回我。。咳咳濉!!O(∩_∩)O谢谢SSS 咳咳。另外,上两章标题序号错误,才发现,濉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七章胤禄 第七章胤禄 胤G径直走进了屋子。淡淡的问了声,“你们来了”,话语里只是单纯的道出了事实,既没问为什么来,也没问来了什么事儿。 胤祥大大咧咧的转过头看着胤G,“四哥,回来了?”懒洋洋的声音,带着一点长时间说话的嘶哑。 胤G嗯了一声,坐在了润福的左手边,润福伸手斟满了一盅茶,轻轻的放在胤G的面前,白皙的手指扣在了如碧的琉璃碗上,把举手投足都演绎的像一幅画面。 胤G不经意注意着润福的动作自带的风情,心头有股愠怒,但等到抬眼望着润福的怡然自得和漫不经心,那股愠怒无处可泄的漫漫散去,化成一种无奈填溢心头。 “十三,皇阿玛只不过是一时愤懑,而对你,也不过是迁怒而已,谁让你明知道他生气还敢顶他”胤G喝了口茶。不再理会润福,转而淡淡的对着胤祥说,言语里是满满的不赞同。 润福听了胤G的话,虽然胤G没让她回避,但她怕他们兄弟几人有要紧的话要说,于是起了身子,“爷,满儿怕是醒了,我去看下,你招呼了两位爷了吧”说完,看着胤G点了点头,就做了一个礼,向门外走去。 “十六,你还没见过你的小侄女,跟你四嫂一起去看看吧”胤G对着胤禄说着,但屋子里的人知道这只不过是个托词,怕是胤G有话要跟胤祥说。 胤禄也明白,闷闷的嗯了一声,也跟上了润福。 外面的阳光已经半斜树梢了,路旁的树木簌簌的掉着落叶,润福和胤禄并肩走着,润福看着树叶,慨叹了一句“一棵树的生长永远逃不过叶落和发芽的宿命轮回,散尽浮云落尽花,何处清风不旧家”,走到一处凉亭旁,润福低头拾起了一枚银杏叶子。看着它清晰的脉络,把玩在手里。 胤禄听着润福的话,突然间把头抬得高高的,似乎望着太阳的方向,仍旧一声不发。 润福偏过头看着这个倔强的男孩,阳光下稚嫩的脸上浮现点点星光,她故作没看到的向前走去,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倒立能让眼泪停下来,那么努力的望着远方,是否也能将思念的泪水化成执念?她没有打断胤禄的动作,也没有自作聪明的去安慰他,如果能哭出来,对他倒是一种解脱。 “四嫂,十八的离开,是不是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去承担些不想面对的东西?”快走到耳房,胤禄稳定住了情绪,略略哽咽的轻声的问着润福,声音里有着一种捉摸不定的渴望。 润福听了,心揪了一下,每种荣耀的背后牺牲的远远比获得的多。 她低下头。眼光直视着胤禄,有着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胤禄,你知道彼岸么?以生死为此岸,涅盘为彼岸,涅是人一生追求的结果,就如同这落叶一般,是每个人的生命的最终结局,四季如生老病死,春生夏老秋病冬死,这是规律,但实际上每个季节里都会有落叶,活着是一种缘分,灵魂与生命的缘分,那么离开也是一种解脱,如果对活着无所愧疚的话,那时候的死才是一种涅”。 胤禄听完了润福的话,他是个聪明的人,知道润福说的意思,自己也是明白道理的,但却却怎么也转不过来,特别是看着除了自己和十三哥,因为小十八真的难过,其他的所谓的兄弟,竟然没一个放在心上,太子甚至当夜就,胤禄想到哪一幕就恨得不行,良久嘴里有着阵阵的血腥味儿,他才发现自己将嘴唇咬破了。 润福见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将胤禄抱在了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良久感觉到肩膀的濡湿,心里更心疼这个才十岁的胤禄。本来自己的害怕和伤心,却没人能说,还要怕额娘伤心不敢显露自己的难过,真是难为他了。 杏儿一出门,就见着自己的主子拍着十六爷的背安慰着十六爷,这十八爷走了的事儿,她也多少知道点儿,所以见着润福在安慰他也就没大惊小怪的,正想默默退回去,不想被胤禄看着了,胤禄登时弄了个大红脸,猛然把润福一推,差点把润福推倒了,还好润福今儿个穿的是平底鞋,要是花瓶子,非得一个踉跄不可。 胤禄见着自己把四嫂差点推到了,一时又恼了自己,喏喏的说声“得罪”,转身跑了。 润福看着这还没有自己肩膀高的胤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抬头望着杏儿的不赞同的眼神,忙开口说“得,别说了,我自个儿知道,怎么样,满儿醒了没?” 杏儿见主子这么说,虽然有话要说,但到底是截在嘴边上没说了,一是十六实在还是个小孩,比祈逸还小了两岁呢。二是自己的这个主子什么时候的主意都是正的,想听的时候你不说都不行,不想听的时候,你说了都不听。 想到这儿的时候,杏儿也赌气的瞪了润福一眼,手也没停的打起了帘子,看润福进了屋子赶紧放了下去,怕灌进了冷风,倒不是她没大没小,而是这主子,实在气人。 润福笑笑不理会杏儿的小性儿,走到悠车旁边,看着襁褓里吮着指头睡的正香的满儿,圆圆的脸上带着一股健康的红晕,心里一阵温暖和庆幸。润福伸出手,把满儿蹬开的被角掖了掖,不想这个动作把睡饱了的满儿吵醒了。 满儿迷迷瞪瞪的睁开了圆圆的大眼睛,也不哭,看着润福嘴角咧开一笑,咿呀的挥舞着小胳膊,嘴角还流着细长的哈喇子。旁边伺候的奶妈章佳氏见状,笑笑的对着润福说“钮钴禄福晋好福气,这小格格喜笑,一看就是有福气的”话里三分奉承,但也是真的,老人都说爱笑的孩子好养,不管是真是假,这好养就是难得的福气。 润福在旁边听了章佳氏的话,就抿嘴一笑,也没多少什么,从悠车上拿下挂在上面的拨浪鼓,凑到满儿旁边,左边摇一下,满儿就冲着左边笑,右边摇一下,满儿就冲着右边笑,润福觉得惊奇。又连续左右换了两次,不想这下满儿不满意了,憋着嘴,眼睛里闪着泪花,眼看就要发洪水了。 章佳氏见状,免不了白了润福一眼,有这么当娘的么,边看边把满儿抱起来,左边晃晃右边晃晃的哄着,润福看着章佳氏和杏儿两人的白眼,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谁让这小东西这么好玩呢,她无比的庆幸自己能生一个格格,可以养在自己的身边儿,这才是自己的孩子。 章佳氏晃了一会儿,没想到这小格格不买账,开始呜哇的哭了起了,章佳氏本来想奶孩子,刚想解开衣服,润福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碍眼,于是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我来吧”。 一句话让章佳氏和杏儿两个人不禁同时睁大了眼睛。 这小格格都过了满月酒了,这福晋还要亲自给小格格喂奶,这可是和规矩不符的啊。章佳氏也在心里叨咕,你都喂奶了,要我来干什么啊? 润福心里知道两个人心里的想法,但也没管那么多,轻轻的把满儿抱了过来,也说着小东西精灵,润福刚一抱到怀里,就不哭了,直往润福的胸口拱,让章佳氏和杏儿都觉得这小格格未免太聪明了。润福看着她的行为,心里其实也毛毛的,于是她顾不得屋子里还有外人,轻轻的问了一句“areyouchinese?” 杏儿听着润福说着洋话,觉得自己家主子有些精粉了,这孩子连话都不会说,就教洋文,于是她嘟囔的说“主子,什么啊肉馋你的,格格哪里听得懂啊” 润福对着满儿依旧无齿的笑,也讪讪的笑了,也是,自己一家两穿就够了,如果再穿,就成了21世纪往清朝移民活动了。 刚给满儿吃完了奶,润福就听着门外有敲门的声,刚才杏儿守在了外面,“主子,这李福晋带着弘昼小阿哥来了”,杏儿刻意抬高了声音。 屋子里的润福听着一惊,这什么风儿把这位给吹来了,边想着边把满儿轻轻的放进了悠车里,吃饱喝足的满儿又在迷糊着,润福整理好了衣服,奶娘把门打开了,润福挂着一抹温润的笑迎上了去。 SSS嘻嘻,我还真喜欢胤禄这个小孩...胤G旁边漫不经心的说,爷小时候长的比他可爱...润福默认的问,有票么MMMMMMHEHE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八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第八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润福刚掀开耳房的门帘。走到正房的门口,杏儿就从外面小心的把门打开了,就见着李氏穿着紫红色的对心袄滚着白貂毛的边,下面穿着同色的裙子,等着一双花瓶底子,脸上上着浓妆,但也不会太过了,这府里的女人对于胤G的口味还是拿捏的挺到位的。她手搭在伺候着的丫鬟上,一手牵着小阿哥弘时,小家伙四处滴流的转着,不过润福一打眼倒觉得这弘时有些气色不好,偏瘦了些。此时李氏就如同那个王熙凤一般,朱唇未启笑先闻,“今儿个可是过来叨扰了钮钴禄妹妹了”,虽然两个人的位份一样,但论进府的时间,这李氏喊了润福一声妹妹倒是不是托大。 闻言,润福淡笑行了一个平礼,来者是客,该有的礼数,“李福晋来了。润福不知道你过来了,未曾远迎,还请见谅”润福嘴里客套着。 虽然这贝勒府也不是彼此之间没有交际,各自呆在院子里过日子,但大家彼此之间除了年节或者特别要好的,走动非常的少,所以这李福晋今儿个过来,才让润福心里吃了一惊,她心里合计着胤G和胤祥在书房,胤禄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润福做了一个延请的手势,李氏却放掉了搭着婢女的手,亲亲热热的拉着润福,惹得润福心里好一阵嘀咕。这老祖宗的话说的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虽然这比喻不当,但论理儿还是这个理儿的。 李氏和润福一进了屋子,看着摆在柜子上的自鸣钟,李氏的心里泛着酸劲儿,面上却丝毫不露,依旧笑么嘻嘻的,弘时乖巧的站在李氏的旁边儿,除了刚才请了一下安,一声不吭的,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活泼劲儿。 “杏儿,贵客临门。把那宫里赏的上好的花茶给拿来冲了”润福笑着坐在椅子上,李氏自然坐在一旁儿,小丫鬟利落的把茶水端了上来,润福抿了一口后,淡淡的吩咐。 李氏刚刚尝了这茶水,听着润福这么说,也笑着应着“感情好,能上钮钴禄妹妹这儿蹭到茶水,我还得多来几次啊”言语间不复以往的冷嘲热讽,而是透着淡淡的亲昵,润福面上不变,心里的眉头皱的却更紧了,这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个李氏把这姿态放的这儿低,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儿? 润福听着也只是淡然的笑笑,掩下心中的心思“这李福晋说的什么话呢,您要爱这口儿,一会儿让杏儿打点些给您送去”,她见着李氏不入主题,也打着包围圈。 于是大半个钟头过去了,两个人还在谈着些什么花边儿啊。布料之类的,绕了大半天了,这不知道怎么提起今年选秀的事儿了,李氏仿佛恍然想起一般,抚手一拍,“瞧我这记性,比起头些年的可是差了不是一星半成的”边说着客套话儿敲边鼓,边吹着茶碗,而杏儿早有眼色的搬了一个小凳子放在李氏旁边儿,让弘时坐在。李氏的旁边。 润福也啜了一口茶,轻轻掀过了李氏的话,“李福晋哪里的话,论年龄润福是要比你要少一些呢,但这出去谁不是说李福晋风韵相当”润福这话半是客套,不着边际的奉上一个红枣儿,但实情也是这话,不过倒不是说李福晋年轻,而是说润福太老成了。 好话么,谁都乐意听,润福这几句话,让李氏笑开了“还是钮钴禄福晋的嘴甜,好好,我这也不绕圈子了,今儿个来寻了妹妹,着实是有事儿要打听打听的跟妹妹寻了主意的,妹妹是个有知识的人,也给我参谋参谋的”。 润福听了,心里暗忖这刚谈到选秀的事儿,这位就“记起”了事儿。怕是与这有着关系呢,心里这么琢磨着,面上依旧和面般的笑着“李福晋哪儿的话,润福就整日围着院子转的,哪里谈得上什么见识,咱们就是自家坐下了唠唠嗑儿,打发光景,说见识咱们福晋才是定心骨啊”润福话里有话,一是说这李氏有事儿正常该找了福晋才不算逾了规矩,又说了今儿个在这俩人只不过是聊天,谈不上允不允的事儿。 李氏听着润福的话,觉得润福有些不识抬举,她自己一直觉得这润福虽然这玉蝶上和自己的辈位一样,但无论从入府的时间还是得宠的程度,自己能找上她都是看得起她呢,如此听着润福推辞的话,李氏的口吻就有些悻悻然的了。当然能爬上这个位置的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至少不会胸大无脑的在润福院子发落,她想着今儿个来的目的,于是她挤出面上的一抹笑 “呵呵,那钮钴禄氏,咱们就姊妹俩个琢磨琢磨这个事儿”。 润福听完了李氏的话,觉得这个世界还真是小的很。 她知道李氏是西林觉罗氏的。是江苏知府李文烨的女儿,这些都是不用查就知道的信儿,她没进府前琉珠姐姐就一应全给了她了。她也知道她是从选秀进宫当了胤G贴身的人后,生了皇子有功才转了格格,后来又晋升了侧福晋位,也知道她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承了家里的爵位,但不知道她竟然有一个姐姐嫁给了李渔的儿子,润福还怕是同名同姓的,但当李氏以一口自得的语气说着李渔的那个“家庭戏班子”的时候,润福慨叹了。 而今儿个李氏和润福商量的事儿也是,原来她想做个媒。李氏的姐姐有一个女儿,叫静怡的,虽然是汉人,但模样端正,再加上李氏的身份,想和这润福大伯父的儿子结亲!润福听了李氏含蓄的表达后,真的觉得有点愣住了,这都哪和哪了?她傻还是自己傻?谁傻谁知道啊! 当润福嗯嗯啊啊的就不表态的时候,李氏稍稍有些急了,但她还没等说什么,杏儿又在外面喊,“主子,爷过来了” 看着弘时蹬蹬蹬的跑过去请安的时候,润福觉得自己又真相了,怪不得她把这弘时也拿过来,还真是一箭双雕啊。润福想到这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氏,不想人家根本都不瞅她,看着胤G和胤祥进来了,漫不经心的回了胤祥的礼,眼睛看着胤G,含羞带怯的“贝勒爷吉祥”。 胤G淡淡的应了声,对李氏刚才草率的回了胤祥的礼,有些不满,但他是什么人,面上不显不露,扯过弘时,细细的问了功课,看着胤G的脸色淡淡的,却带着一点点的温情,不得不说李氏这招用的挺好使的。 胤G问过了弘时的话后,抬头看着李氏,眉头又有些皱了起来“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儿?”,想来他也对府里这堆女人们的相处情形有所了解的。 胤祥在那站着,看着四哥和两个四嫂还有弘时,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下“四哥。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这个十六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先去寻了他去” 胤G也不想自己的家务事儿都被自己的弟弟看到了,挥挥手,“行了,今儿个没看到小格格改天再来吧”胤G的话,将胤祥此行定义成看小格格了。 李氏到底不是蠢笨的人,知道两个人在钮钴禄的书房呆了这么半天,小格格哪里在书房了,也知道这话是掩人耳目的,但她到底是个女人,对这些不感兴趣,草草的对着胤祥的离开回了一福。 润福亲自把胤祥送到二道门门口,笑着对着胤祥说“改明儿带小格格上十三爷您的府上去看看您去,省的做侄女的倒让亲叔叔受累了”润福略略打趣了下胤祥,胤祥不知道和胤G谈了什么,此时不复刚才的郁闷,哈哈的笑了声“那我就等着我的侄女儿来看我这个叔叔了啊” 两个人的声儿不小,特别是胤祥的大嗓门,胤G在屋子里听着润福和胤祥的话,嘴角挑了挑,而润福让杏儿将十三爷送出去大门,这也是个礼数。 等回了屋子,润福就看着李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胤G的旁边,两个人一起拉着弘时的手,李氏正说着“爷,就是臣妾姐姐的孩子,静怡,小时候您也见过的,是个端庄的孩子,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臣妾是来求了钮钴禄福晋给保个媒,成全一对碧人呢”。胤G淡淡的拧了眉,看着弘时懵懂的表情,心里不悦,这些事儿,也是在没序齿的孩子面前说的?但当着润福的面儿,他也不好折了李氏的面儿,只是淡淡的嗯了声,“哪家的?” 李氏听了胤G问了,心里暗喜,忙不迭的说“就是钮钴禄福晋自家姐姐,恭亲王的儿子,海善贝勒”这琉珠的姐姐海善去年承了爵位,但皇上念其年幼,只是让他先封了多罗僖敏贝勒。 润福在旁边就听着两个人说,心里无奈的摇摇头,还是那句话,这李氏真是觉得太平日子过够了。 果然,胤G听了,马上喝了一句“胡闹!” 说完,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穿了满儿哭的声音。 润福看了眼胤G,胤G挥挥手,示意润福进去照看孩子,声音略路有些温度,“你先照看下小格格,今儿个就不在你这了,好生安置下吧,爷改日再来” 润福听着满儿哭和奶娘的声音,草草的点了头,和李氏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屋子,放下了帘子,阻断了一些纷扰。 SSS感谢你们打赏 七厘米 浮生闲看 kwong925 袁艾辰 星月飘萍 022877 乐悠然 阿滋猫~ 繁华冢 黑色の手帖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九章十三的生日 第九章十三的生日 润福听到满城的私下话,知道十三被关了禁闭了,所以当胤G隔了大半个月再来到他的院子她也不稀奇。 胤G坐在润福的屋子里,脸色阴沉,太子被废打破了朝堂里的平衡。不管几个儿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康熙以雷霆之势先拔了太子的余党,呵斥了老八“乱结朋党,罔蓄大志”,又把勒令十三“闭府思过”,后又因为十四和老九保了老八,让康熙更是甚怒,自己动手打了老九几个巴掌,让人打了十四的板子。 他想起昨儿个进宫给乌那拉氏请安,乌那拉氏那副冰冷的面孔,心里沉沉的。 他知道乌那拉氏是因为气他未在朝堂上保十四的缘由,胤G面沉似水的回到了贝勒府,晚饭都没吃,让人把上好的金疮药送到了十四贝勒府,但听小厮回禀,被十四扔出了门外。 润福在旁边给睡着的满儿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口水,抬头一看,就见灯光下胤G的脸沉得像铁青一般,倒是有几分恐怖和狰狞。润福心里微微一恫,放下手上的纱布搭在了悠车上,走了过去,坐在了胤G的边上。 轻微的动作引得胤G回了神,润福和他这么静看了下,润福伸出了手,把胤G的手拉了过来,一根根的指头从拳头里拉出来,果然不出她所料,胤G的掌心血色淋漓。 润福叹了一口气,从旁边的花梨炕匣里拿出一小瓶金疮药,慢慢抹匀,动作很轻,胤G的心仿佛被猫儿抓了一般,就这么看着润福的动作,古铜色的手掌和玉凝般的指尖交叠在一起,如此的和谐。 胤G狠狠的把润福搂了过来,把额头埋在了润福的脖颈窝,润福没有感到濡湿,却觉得心疼。 屋子里的水汩汩的流动着,良久,两个人就维持着这一个姿势,胤G没有说,润福也没有问,等到胤G稳了稳情绪,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明儿个是十三的寿日,今年怕是不及往年的热闹了,晌午你和李氏年氏一起过去吧,我迟些再去”。润福知道是那拉氏因为有了身孕,不能去。 不过等着上马车的时候,润福发现今儿个就她一个人,一问才知道,这弘时和年氏的小格格都病了。 润福心里暗忖,这真得让太医忙乎了,杏儿在旁边一边掀着帘子一边撇嘴说,早不病晚不病的…… 润福好笑的看了一眼杏儿,她根本不在乎,上了车马直奔老十三在东安门外帅府胡同的府邸。 一进了帅府胡同,润福就发现了这十三府里的大门竟然都没看,那两个狮子蹲在那儿,连个红彩头都没扎,润福皱皱眉,杏儿一脸惊异的看着这十三府的冷清,“主子――”,润福瞪了她一眼,杏儿赶紧把半截话咽了回去。 等管家把润福接进了府里,十三和十三福晋倒一起迎了上来,“钮钴禄四嫂来了呢”兆佳氏见了润福,亲亲热热的上前拉住了润福的胳膊,两人都知道那拉氏有了身子,这场合不太合适出来。 润福和十三打了一个照面,尽管有些憔悴,但气色还是好的,润福的心也就略略的放下了,转过头和兆佳氏寒暄着。 等过了午时,润福看着冷冷清清的大厅,看着胤祥看似不在乎的表情,润福心里更加不舒服了,虽然人情冷漠,捧高踩低的事儿总是有的,但这满朝的文武竟然一个也没到,往年她陪着那拉氏来的时候,整整的坐满了一院子,女眷里只来了张廷玉和李光地两个汉臣的诰命夫人和几个成年王子的福晋,琉珠倒是带着海善过来了,不过老八和十四更是只到了礼,福晋都没来。 而兆佳氏看着满府的冷落,倒是坦然笑了笑“让几位嫂嫂见笑了,这可是门可罗雀”,柔柔弱弱的带着一点自嘲,却没有任何的落寞和不甘,让润福不禁高看了一眼。润福笑笑把话带开了“” 等到要开宴的时候,老八的福晋郭络罗氏一身大红色滚着白色边的大氅,紫色的旗袍,蹬着雪地靴,环佩叮当的带着八奴八婢的来了,而和她一起来的,竟然是曹。 润福冷眼看着,以前觉得郭络罗氏的那身大红只是张扬的,如今却是很刺眼。而曹寅依旧一身白衣,脸上温润依旧,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物是人非的缘故,昔日让她动心的一抹笑却让她觉得心静如水,都回想不起来当时心动的是这笑还是这人了。 十三和兆佳氏迎了上来“八嫂吉祥,胤祥的小日竟劳动了八嫂,胤祥实在愧不敢当”胤祥拱拱手,看到来的郭络罗氏,洒脱的行礼,说完又向曹“曹大人,辛苦了“他倒是很诧异这曹能来。 曹回了一礼,“十三爷客气了,能为十三爷添寿,也是曹某的荣幸”言语间倒洒脱。 “老十三,你这儿可是清净的很,早知道你这儿这么清净了,八嫂我早就躲在这了,哪像你八哥周围乱哄哄的”郭络罗氏也不客气,不等招呼就坐在大阿哥的继福晋章佳氏的旁边,右手挨着润福。 这时,外面的门房唱礼了,喊了半天“前朝雕花翡翠镶金刻花碗一对“,因为就是八福晋最后进来的,润福知道是唱的八贝勒府的礼。 喊完,门房依照规矩把礼拿了出来“献”,润福着眼前在阳光下带字的碗,此时带着点点的光,眯起了眼睛。 不知道这八王爷奉上这礼是什么意思,仓颉造字逢鬼神夜哭,老人们都说这文昌垂训“惜字一千,延寿一纪”,在碗上刻字是极其忌讳的,况且还因同“完”,若混了其他的餐具倒还说的过去,偏偏单送来了一对碗,这胤T是以礼而有名,在十三的生日竟然送上了此等不详的东西,还是让女子送的,更是让润福更是皱起了眉头。 在座的都不是什么不知道的无知妇人,年节打点了礼节这送礼的门道最门儿清不过了,因此听到了,都交头接耳的嘀嘀咕咕。 十三福晋兆佳氏这时候也气,声音还是娇娇弱弱的,不过话里的意思可不是那么善意了“那是,八哥听八嫂的话么,弟妹我还得学学八嫂的手段呢”,暗指这八福晋善妒,润福旁边听了,果然这皇家没人是善茬儿。 继续求票求评哇。。。嘿嘿,谢谢,还有哦,昨天忘记谢谢那些给俺粉红的人了,俺还不知道是谁,嘿嘿谢谢了。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章耽美?? 第十章耽美?? 郭络罗氏有些不屑的看着兆佳氏。心里想着就是这般无知的人才看得到她的彪悍,如果不是,她把心里的想法压了下去,冷冷的哼了一声就不再开口了。 胤祥很想抱着自己的福晋,真的平时看着跟个小耗子一样,今儿个竟然能说这么冲的话,心里对着兆佳氏不由得更加看重。 润福冷眼看着前面的闹剧,不经意间转过头看到了曹充满了打量的目光, 润福发现郭络罗氏说话的时候,曹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顺着视线还能看到他眼里残留的不赞同,但他的眼睛紧紧的跟着郭络罗氏的方向,润福心里隐隐明了。 不管人多人少,还是按照男女大防不同席的例子,内院设了女席,外院几个男人们在喝酒,十三的二十二岁寿日就在是如此般的度过了。 ――――――――――――――――养心殿,偶是可爱的―――――――――――――――――――― 康熙坐在西边的炕塌上,拿着折子看着,李德全小心的伺候着,而一个光头的和尚拿着佛珠也端端的立着。隐约的光线下,不是法宏大师又是谁。 此刻他直直的站在康熙的旁边儿,手不停的转着佛珠,低低默念阿弥陀佛。 “啪”,康熙喘了一口气,李德全忙把茶盏递上了,趁着康熙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剜了一眼法宏,法宏大师倒是只是站着念佛号,仿佛对着李德全的视线视而不见。 “万岁爷,这法印换了个诨号成了法宏,说的话倒是和以前一样的不准胡,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收拾了康熙放下的景德蓝茶碗,赶紧拿远些,生怕康熙一个气又碎了,这一个来月康熙都不知道砸了多少的杯子了,内务府的人都托人来和他说好话,这上等的茶碗都快赶不上供应了。 “法印,你倒是说说,这上面说的都是实事的不?”康熙倒不管这法印是不是上面得道的高僧,还当他只是他身边的法印,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气,冷冷的问着。 法宏大师也不管这康熙叫他什么,别说眼前的是万岁爷,就是旁人喊了他也会应,这不过是名儿而已。浮云。 他怡然的看着康熙“老衲不说假话的,主子”,他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如果这事儿不是如此重大,他也不会冒然和康熙递了折子,事关人命。 “这些孽子,想活活把朕气死!”,啪啦一声,李德全心里暗叫了声,这还是没逃过去,地上残渣一片。 康熙压根没心思理会,盯着法宏,“独独胤|那儿?” 法宏想了下,慎重的点了头“确实,门里的弟子禀的,独独是大阿哥招了这密宗”,这西藏密宗进了京城,不来拜山直奔胤|大阿哥府,法宏怎么也不能放置不管,否则不出事还好,出了事儿。这康熙非得把弘法寺给平了,法宏大师对自己这个老主子倒是知之甚深。 “三德子,知道怎么做了吧?”康熙声音阴森,头也不抬的对着李德全说着话。 “奴才领旨,即日全面监视直郡王府”李德全跪了下来接旨,把康熙没说出的话补全了,这话做阿玛的说不出口,做臣子就得聪明点把这旨意说全了,省的出来差错。李德全没说,你还不知道你那宝贝十三过生日这几个成年的儿子没一个去的,要是知道了,非得更气死。 说完了这茬,康熙觉得有些口渴,伸手想拿杯子,发现又被自己摔了,接过了李德全又递过来的杯子,康熙摩挲着杯沿,不由得又想起这些儿子们,一个个忤逆不成器,成器的又不省心,真是要气死他了。想到这儿,他倒是觉得胤是个规矩的,也知道亲厚兄弟,太子被废了就他还能一如既往的照顾太子,也不落井下石,虽然太子是个不成才的,但他却是康熙费得心思最多的,因此看着他被兄弟们踩着也不开心,不过老四的子嗣太少了。想到这儿,康熙突然睁开了眼睛,对着立在下面的法宏,“哎,对了法印,河南府犯水的时候,你倒是说过,那个钮钴禄氏给你写了信,比朕的信到得都早,要你去帮着布施?还想出了在粥里加药什么预防的法子?” “嗯?”法宏没想到康熙话题转的这么快,到了润福的身上,想他也近两年都没见过他这个忘年交了,想是想,嘴里倒是很真实的回答了康熙的话“确实是,主子,这钮钴禄福晋的信比您的信早到了一个时辰,而那个方子,老僧也略懂些医术,倒是相克相生的一个妙方子,对瘟疫之类的是最克的,又不会过于生猛添了别的病症”。 “预防预防,咱们都说防患于未然,这个病还有治在前头的。这个钮钴禄氏倒是个有主意的,不过就是怕主意过大了,当初还以为是个温顺的,不想倒和老四的性子像,就是一个阴一个阳的”康熙念叨着,伴君如伴虎,刚才还雷霆之怒呢,现在又开始琢磨着润福的一个“预防”,边琢磨着润福的好,还边想着润福的不是,润福要知道被老康这么的夸奖。非得哭了,谁和你儿子像了。 -------------------------------------------可爱的飘过 先不管养心殿里的事儿,半下午的时候,胤G刚刚回了府里,一进了书房,就把邬思道喊来了。 邬思道掀开了帘子,看着半靠在椅子上坐着的胤G,手握成拳头放在了桌子上,旁边的茶水袅袅的冒着白烟,胤G一脸的严肃。换成旁人一定被胤G这幅模样吓坏了,不过时间长了,邬思道倒是熟悉了胤G,这模样不过是生气了而已。 他给胤G做了一个万福“四爷,您喊小的来有什么吩咐的?” 胤G挥了挥手,示意他坐在下手,“十三的寿日,都谁去了?”端起了茶水,淡淡的问着。 邬思道其实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胤G问的应该就是这个事儿,因此不慌不忙的说“回四爷,都没去”。 “嗯”胤G略略疑问了下。 邬思道明白胤G的意思,别说胤G不能相信,就连他得了这信儿都心冷至极,这十三爷过寿,竟然没一个成年阿哥到场,满朝的文武连送礼的少。 因此,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胤G的脸色,斟酌着言语“几个王爷阿哥都没去,满朝文武也就张廷玉和李光地两个大人让夫人去了,其余有的礼都没到”。 “砰”的一声,胤G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杯子里的茶水溅出来了,滩在了桌子上。 邬思道一抬头,果不其然,胤G的脸色都铁青。 “而且”邬思道可能觉得胤G这火气还不够,又添了一把,对上了胤G带着点点肃杀之气的眼神。邬思道浑身一凛,收拾了小心思说了“而且年福晋和李福晋也没有去给十三爷祝寿,说是小格格和小阿哥病了”。 胤G这下真的连气都不愿意生了,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自己这两个福晋平时看她们也都挺有心计手段的,怎么能愚笨至此? 他深深的吸气,又吐了出来,这是法宏大师教给他的压制脾气的法子,倒好用,反复几次,他慢慢平复了心情,良久,淡淡的叹了口气,他喊了喜公公进来了,“备轿,绕过国子监接了十六,爷兄弟两人亲自去给十三爷添福,去接钮钴禄福晋回府”,胤G冷冷的吩咐着,这些话他不必解释,但他故意把这话风放了出去。 等到了十三的府邸,宴席已经散了,八福晋和曹早早就走了,跟着老九的福晋也走了,剩下的几个妯娌倒也说了几句话,润福在旁边端端不说话儿,冷眼看着章佳氏不复以往见面时的矜持,正在和三阿哥的福晋眉飞色舞的说着话儿,脸上的得意掩饰都掩饰不住,也是,在他们心里这太子被废了,论长论嫡,都该轮到胤|了,只怕他们赶着要把太子这“废”事儿做到底了,知道历史走向的她,不知道是笃定的是历史还是胤G,淡淡的叹了口气。 所以,当胤G出现在胤祥府里,旁边还跟着胤禄,兄弟三个一起相视那淡淡的笑,让润福也笑了起来。 胤G过来了,几个福晋的面上都露出了诧异的颜色,不过身为皇子的媳妇儿,这点政治觉悟还是有的,虽然这胤G和胤祥一直交好,但之前都打听了胤G不过来,不想他来了,这倒让这几个福晋纷纷告辞了,干什么,回去报信去啊。 等这些福晋们都走了,胤祥带着胤G和胤禄坐在了院子的小凉亭里。 她倒是第一次进了胤祥府第的内院,四下打量了下,倒是真觉得之前康熙宠他不是假的,看似是乱石堆的界墙上爬着深绿色爬山虎,小凉亭依着假山突出来的,一块儿竖硬的木板上贴着字儿,镂空连接着山石的断口,小巧可爱的石子儿布满了山石和牌匾的空缺,用生漆仔细的黏住了,如果不细端量基本看不出来,看得润福啧啧称赞,扭头对着陪在旁边的兆佳氏说“这个石光匾做的真精巧,地道”。 十月底的风都是冷的,这个小凉亭倒是和它牌匾上的名儿挺合适的“暖亭”,兆佳氏顺着润福的视线望了过去,笑着说“钮钴禄四嫂是个聪明的人,十三爷喜欢捣鼓这些东西,一些人进来都没看出来”,边说着,两个人边坐在小凉亭的一个小竹椅子上,遣退了伺候的人,妯娌两个人手托着手的说些家常的话,不时的起身给他们三个续了水。 十三到底是心里不舒服,突然被皇阿玛呵斥了,要闭府幽居不说,最关键的是从以前最受宠的孩子,变成了没人搭理的,一向洒脱的他也不顾两个兄弟笑话,自己在那喝着闷酒,再想起今儿个中午郭络罗氏的话,更是喝的猛了。 胤G也没有拦着十三,只是默默的陪着他喝,十六也想喝,被胤G瞪了一眼,悻悻然的放下了杯子,在旁边看着两个人喝酒,心里一阵不舒服,虽然早知道自己身为皇子有很多的责任和身不由己,但如今这样剑拔弩张的,到底还是年轻,让他很不舒服。 “四哥,你说皇阿玛到底是不是想立了老八?”喝了半响,胤祥有些迷糊,心里的火仿佛压制不住一般,突然间问出了这话,眼里还不自觉的流了眼泪,也是,自从康熙下令,这大半个月,他是话不能多说,事儿不敢去做,四哥为了避嫌也只是偷偷的派人来问了他一句,他怕连累了四哥,都不敢说什么。 老四一凛,先是四周看了看,见没什么人,但不放心,又示意十六去园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在偷听。虽然这是十三的府邸,但哪个府邸都不敢说干干净净的。 胤G无奈的看着胤祥的泪水,心里也不好受,十三这次其实倒是无妄之灾,老八被皇阿玛骂了,几个儿子都给他去求情,自己那个嫡亲的弟弟宁肯自己跪死也要还老八清白的,这个十三傻小子,见皇阿玛骂了十四,还要打他,也不知道怎么的,跑去给十四求情,让皇阿玛更加怒火冲天,顺手给他关了禁闭。 他也喝了一口酒,因为他觉得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润福在旁边和兆佳氏说着上次的那个冬瓜瓤子做的写字的事儿,抬头一看,胤G正拍着胤祥的肩膀,哥俩不知道在那嘀咕什么,胤祥本来长得就很秀气,此刻喝了酒就更是面若桃花,而胤G也喝了酒,也没有平日里的利落,这一幕不由得让润福觉得好笑,还好这哥俩不是生在那个腐女丛生的现代,否则这一定是个YY的好桥段! 咳咳,继续求票求评,这章挺肥的吧...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一章持家 第十一章持家 大阿哥胤|“魔魇废太子”一事儿。终于查清弄明,康熙震怒之下,却还得顾及着皇家的面子,被他掩了了下去,寻了个由头,将胤|废为庶人,关入宗人府幽禁。 那些日子,整个京城都乌云笼罩,连街上的商贩的吆喝声都小了一些,那些平日里走狗斗鸡的八旗子弟,都敲不声的猫在家里,生怕惹了哪位爷的青眼,倒了大霉。 而贝勒府里女人自有得知消息的渠道,但大家私下里谁也不敢乱说,那拉氏特放了重话,要有什么风言风语传了出去,不管是谁,一律重罚,大家都知道这话儿不过是胤G透过那拉氏的口说了罢了,因此人人自危,守着自己的院子过日子。只能从胤G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晚,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判断朝廷局势紧张。 等临近年底的时候,就是太后的万寿节了,本来康熙准备要热闹热闹一番,可这四十七年实在是太不顺利了,所以老太后说什么都要趁着自己的万寿节去祈福去,自己去不说,还要带着宜妃等一大家子的妃嫔去,这还不算,又拉着了几个成年王子的福晋都去了,这是哪是拜佛去啊,分明是把大家伙都拉去训斥去了。 宫里只留着德妃掌着后宫,康熙点了老四和老九护驾,而这那拉氏去不了,就让年氏代了她随了太后去吃斋念佛了,上次十三的事儿惹得胤G难得的给年氏冷了脸子,不过这年氏倒是个有主意的主,不说不闹,拿了太医的方子给了胤G,虽然这事儿太巧,这年氏处理的又不得当,但胤G倒也没怎么难为她,再说,这年氏确实让胤G觉得怜爱,不像李氏,呵斥一顿。勒令不得出院子,闭门思过去了,而这个掌管内院的重任又放在了只照顾女儿身无旁事儿的润福身上了。 此时,润福正坐在那拉氏的屋子里,看着那拉氏穿着红紫色宽松的孕妇服,是润福用了宫里上次赏的上好云锦做的棉布袍子,那拉氏微微露出肚子,站在暖房里剪着盛开的牡丹,眉眼含笑的一幅慈母样儿,听着润福在那儿和她说话。 “今儿个你怎么不把满儿带过来,还有小叮当,都好久没见到了呢,真是越长越出落的一个小丫头”,那拉氏略弯了在剪那剪那枝桠,润福倒没觉得什么,不过这一进来的容嬷嬷就大惊了起来“主子,你怎么动的起剪子了啊?”边说,边上前拿过了那拉氏手里的剪刀,小心的把那拉氏搀扶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那拉氏摇了摇头,状似无奈的对着润福说“你看看,女人啊。这一怀了孕,就和坐那牢狱一般啊”,边说边拿眼神瞅着容嬷嬷,打趣的说“这就是那牢头”,说完还煞有介事叹了口气,惹得润福一阵笑。 容嬷嬷的脸色从刚才的那副惊悚中转过了,对着那拉氏的打趣却不言语,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得知那拉氏有了身孕后,虽然那拉氏的气色还好,但她就是时不时的感到不安,弄得她现在基本草木皆兵了。 润福和那拉氏对视了下,那拉氏抚掌笑了“好了,容嬷嬷,我不动不就行了,我怀弘晖的时候也不见得这么小心呢”她知道容嬷嬷是心疼她,倒也不计较她的逾矩。 “行了,左右我拘在这儿了,妹妹你就陪我多聊聊天吧,府里现在也安静,左右无事咱们就多说说话儿”那拉氏拉过了润福,润福还是和以为一样笑着,不时的说些府里的事儿,管事的,账目的,大事小情的让那拉氏定夺个。 那拉氏听了,“你啊,就是太小心了,其他的哪儿都好。很好”那拉氏看着润福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儿,叹了一句,“你这样是好的,不过却苦了自己啊,爷喜欢规矩却不喜死守着规矩的人啊”。 润福听着那拉氏的这话头有点不对劲,疑虑的笑了笑,“哪里,福晋,在你这儿,润福的规矩已经少了很多了,这话多就是个征兆”润福吐了吐舌头,倒有十六七岁孩童的天真。 那拉氏见状,笑了出来,“这样就好啊,进退得宜,果然是个有福气的” 润福小小的拍了一记马屁“福晋才是有福气的”,润福的眼睛瞄着那拉氏的肚皮。 呵呵,这倒是”那拉氏笑着接了润福的小马屁,好听的话谁不愿意听,不过她略略严肃了神情,“润福,今儿个的话,我倒有些地方叮嘱你的” 嗯 “嗯。福晋请讲”润福眼睛看着那拉氏,轻轻的说着。 那拉氏略略思索了下,“首先,你今儿个处理的这几宗事儿,单说那账房的账目不对的事儿,你就处理的很好,没当场说出来问题,一给他留了余地,一是给自己留了余地,捉奸成双捉贼成脏,说的就是这个理儿。不过那个李帐房专门管了采买的这一摊子的账务,说实话也没几个银两,但就怕那几个的手脚都不利索,几个人把这账窜了,这样就打草惊蛇了,万一没有的事儿,那可又是打了老鼠伤玉瓶了”那拉氏指着润福写在纸上给那拉氏看的几件事儿,挪了挪身子,说着,还抬头看看润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看着润福点了点头,那拉氏又往下面指着“这个,十三的侧福晋的礼,论情我们是亲厚的,但论理,你这给的就有点大了,虽然不会惹什么闲话,到底确是不太妥当”,润福细细看着,自己上面写了翡翠手链二对,金银镯子各二副,金银项圈各二个,着实有点厚,不由得又点了点头。 “至于这内院的人,你好生琢磨琢磨,哪个人是哪个院子里的,仔细观察了再和我说道说道,我帮你参谋参谋,看你看的准还是我看的准啊”那拉氏对着润福笑着说“别不以为然,要当家,你可以不开口,但一定要心里有这个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一定要擦亮了眼睛,这些啊,想夫人也都会教的,但官宦之家和我们这帝王之家又不同。没个院子里都有这么几个不贴心的人,又不好拔了,就只能好生防着和养着的”那拉氏说完,看着润福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噗哧”笑了。 润福急了“福晋,这些可是深奥的很,润福可学不来,还是跟着福晋身后有肉吃好”,润福听着那拉氏的话,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在教她管家了。 那拉氏笑了笑,看似在回忆,眼神有些迷茫“想那时候啊,也就我一个人儿,和你一样这么小小的,那时候爷还不是贝勒呢,两个人啊,哎,也是这么一步步走来一点点琢磨透了这门道啊――” SSS这章瘦了点,,怎么大家都不给我评了呢,,咳咳纳闷纳闷。。郁闷郁闷啊。。。SSSSSSSSS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二章无题 第十二章无题 和那拉氏聊了很多。中午也没在她那留饭,润福回到了院子里,就见杏儿和两个小丫鬟,里里外外的折腾着,看架势是要把被子拿出来晒了。 “咿,你们怎么把被子拿出来了?”润福站在屋檐底下,轻声的问着杏儿。 杏儿捧着一叠被子,见润福回来了,手里拿着东西顾不上行李,先走到阳光足的地儿,把被子一抖搂,她顺手擦了汗,大声的回润福的话“主子,昨儿个晚上不是你说的,这天儿要好,把被子拿出来晾一晾的么?省的什么潮湿细菌之类的”,边说话,杏儿拿着扎得漂漂亮亮的鸡毛掸子,使劲的拍了拍被子,弹起的灰尘让她把头扭到一边儿和润福说话。 哦,润福略歪了头想了下。好像昨儿个晚上,自己嫌弃被子闷,顺嘴说了这么一句,想想有一个来月没晒被子了,抬头看了看天儿,太阳大大的,带着一点的爽利,润福嗯了一声,也进了屋子去了,随杏儿她们折腾了。 临进门的时候,杏儿招呼了她一声“主子,饭菜都放在锅里呢,刚出锅,约莫着你快回来了,紫陌在屋子里伺候着呢,叮当和满儿格格都是嬷嬷带着”。 润福笑着自己挑开了帘子,吃过了晌午饭,倚着靠枕,手里拿着书,慢慢悠悠的看着。 一会儿功夫就看着坐在炕的另一边的叮当靠着炕桌,细弱的腕子从针线篓里划拉出一根长长的雪纺丝线,忙叨了半天,坐在烧足了热气的屋子里,滑下了几滴汗珠,她小心的擦掉了,又继续和那堆阵线奋斗。 而满儿躺在悠车里,带着微微的鼾声睡的正香。 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晒完了被子进了屋子。上前掖了掖满儿的被角,又走到叮当的身边,把她的红色镶金边的雪地熬给裹了严严实实的,顺手擦了下叮当滴下的汗水,叮当冲着她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后,又低着头忙活她手上的布娃娃了。 “主子,”杏儿忙完了两个小的,把炉子上温着的蜂蜜柚子茶,拿着一个漂亮的玻璃杯装了后,给润福端了上来。 “你从哪儿把这个杯子找出来了?”润福本来在看书,等杏儿端上了茶之后,随意的瞄了一眼,看着她递上来的杯子,倒充满了兴致,她记得这对杯子自从胤G从圆明园给她淘弄回来后,当天就在那拉氏的院子里给了她,可不巧,这一院子的女人都感兴趣儿,等拿到了年氏的手上,赶巧就等着雨菱拿给了杏儿的时候,手滑被打了一个。惹得胤G发了一通脾气不说,还惹得院子里的几个女人酿起了陈年老醋,润福本来想拿出来用的,不过那拉氏旁敲侧击的说了先放着放着,沉沉底,再拿出来用,这一放她都忘了这一码子事儿了,所以眼见杏儿不知道从哪扒拉出来的这个玻璃杯,她感兴趣的把手上的书都放下了,接过了杯子,也顾不得烫手,就这么打量着。 杏儿拿着润福之前织的杯套,小心的套在了玻璃杯外面,别说这不大不小还正好,眼见着烫不到润福了,杏儿才坐在了炕沿儿边上半旧的墨绿坐垫上,拿起炕桌箩筐里打了一半儿的毛衣,白了润福一眼“主子,不是你让奴婢把这杯子放在那玉瓶儿一起么?说是等着冬天坐在炕上喝着温乎的柠檬水什么水儿的,看着也暖和”,边说手上边利索的打着扣子,织了半个袖子正在锁边儿呢。 润福一想,好像有这个事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的记性额外的差,润福也欣赏够了玻璃杯,喝了口水,放在了炕桌边上,想想又怕叮当不小心碰洒了。索性让杏儿放到地上的茶几上了。 润福刚刚把书拿起来,外面紫阡撩着帘子进来了,说是外面有人找。 润福和杏儿对看了一眼,杏儿拿起大丫鬟的派头,“谁找主子?这大中午的,也么个拜帖,怎么做的事儿?”边说,边喊了紫陌进来伺候了润福,她起了身子,上外面去看看去。 润福笑着看着杏儿一幅母鸡护着小鸡的样儿,淡淡的喊来了在旁边耳房里休息的奶奶章佳氏和紫陌说“好生照顾了两位小格格”,边说,边走到了梳妆台旁,任凭紫陌帮忙挽起了头发,换了件旗袍,披了披肩,润福走到了外面,刚撩开帘子,看着面前这个站在阳光下笑的丰神俊朗的男孩子,一怔,再一看那黑的就只剩下牙齿白的肤色,更是吓住了,掉了山西黑煤矿了? “你看。我就说钮钴禄额娘见着你不会惊喜,估计会惊吓的”润福一门心思就祈逸那儿了,倒没留神旁边站的弘晖,他这一开口,和祈逸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引得润福噗嗤一笑。 “我说,圆圆,你这是跑到哪儿去了”见到是祈逸,润福看着明显呆在了一边儿的杏儿,也就没理会了,放着她自己发呆去了。 祈逸一撩衣袍。皱着脸,“姐姐,你见到我就没点惊喜?亏我转了好大一个弯儿,从塘沽海口跑来,也没回家给阿玛额娘抱平安,就跑来见见我的小外甥女儿”,杏儿在一边红着脸端来了一杯茶水“少爷,喝茶”,柔声细语的让润福侧眼看了好几眼。 祈逸倒没有什么反应,低声道了谢谢后,一点儿也没注意到杏儿打量的视线。 润福低低的笑了出声,“咳咳,先别管我惊喜不惊喜的,我倒是很惊奇你这个整个钟馗转世的模样,怎么能在大冬天把自己晒成整个模样” 润福听完祈逸的话,倒是没笑,心里对这个弟弟,又欣赏了一会儿,看得祈逸黑膛膛的脸上明显透着红晕才罢休。 “姐,我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意思呢”祈逸兴冲冲的对着润福说。 “在那个福建省,我去了台湾府, 那里的屋子院落和我们中原差了很多很多”祈逸草草的喝了一口水,又接着对着润福兴高采烈的讲着,“那儿以承重用的是砖墙,屋顶排满了打磨的水光锃亮的圆梁,正面儿一点儿也不华丽,倒是将在厅堂的楼阁的木作部分,雕刻的花样非常细致。那要不是院子套院子的落式,要不连幢式街屋的建筑,院落式都散置在了市街后面的巷中街,屋建筑有很长的进深,通常多在三落以上,往往为两层楼或夹层之设置。”杏儿在旁边小心的伺候着,就听着祈逸的一连串的话音,带着兴奋劲儿。 润福也不打断他的话头,和弘晖对着笑了下。这祈逸自从上次在河南府见着了洪水,就对这屋落建筑着了迷。 这厢几人说的开心,不过屋子里的两个小丫头不干了,叮当还是大些,礼仪进退也明白,偷偷在帘子后面看了眼是谁,见是有弘晖,就又偷偷的放下了帘子,继续折腾她的布娃娃去了,反正是自家人,钮钴禄额娘不会吃亏,她小小的心里这么想着。 而满儿可就不管了,睡醒了,见额娘不在旁边,哇唔的就叫了起来。 ~~~~~~~~~~~~~真不知道说啥,淡然的说一句,首发?嘿嘿,反正,爱看的筒子们看吧看吧,记得留言就好,都霸王了,就辛苦点说说话,给个评吧,咳咳,当然,有票更好。最近比较忙了,估计更新也不定时了,我也就不要求筒子们都看正版了,淡然吧淡然吧,飘走~~~~~~~~~~~~~~~~~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三章承恩公上 第十三章承恩公上 润福日后回想这段时光,才觉得自己很勇敢。 祈逸在府里呆了两天,就匆匆忙忙往家里赶了,因为马上快过年了,老太太和钱氏也想儿子了。 今年因为这老佛爷在山上过的年,宫里的莺莺燕燕们也都陪着老佛爷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了,所以这个年一应从简,只是大年三十儿在御花园里吃了一顿,想想席上那德妃那看也不看自己的表情,就知道德妃真的恼了,这娘儿俩心里是有些纠结了,心下渐渐有了主意。 而康熙想着这一年的事儿,一如既往的莫测深高模样,不过倒是透露一股子的疲惫,让润福看着不禁感慨,这铁人也有撑不住的时候,况且,他这堆儿子也不知道该夸太有能力了,还是该时候太能折腾了,老爷子可真是内忧外患的。不过这些事儿,润福觉得天塌了有高人顶着,她就自顾自的吃着她面前的饭,大家都漫不经心的听曲儿,自然一会儿就散了。 这个年就这么规规矩矩的过去了,润福这一个正月倒是经常往宫里跑一跑,去给德妃请安,送些东西,并曲线救国,乌拉雅氏的娘家也打点了下,于是,随着润福进宫次数的渐多,德妃终归没奈何的说了句“既生瑜何生亮”,听的润福没觉得什么,就觉得心酸,不过她对着润福的态度倒是好了很多,后来也有几次遇到了康熙,看着康熙对着润福的欣赏,德妃深深的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算了算了,那拉氏的身子也不算利索,你掌握着里里外外的事儿,就不用多来看我这老婆子了,心意到了就好”。听了这话,润福倒是放下了心,不管如何,这德妃不再那么芥蒂了,她能做到的也只是这样,毕竟有的事儿,解铃还须系铃人。 等过完了年二月份的光景,赶着春天化地之前,太后带着一应人等回宫了,而这个时候,润福得了一个不知道是该说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凌柱被调回京了,做了四品的承恩公! 这个官儿,说大真不大,但关键是这个爵位封的让人眼红啊,承恩公是什么人能封的?皇上的老丈爷大小舅子啊,单论这谁被封了承恩公,也不过是几位福晋的娘家。 润福听着这个信儿的时候,胤G正坐在润福这喝茶和她闲聊,几个月的光景不见了,当差的辛苦在他身上现的淋漓尽致,本来胤G就偏瘦,这下更是显得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你早就知道了这个信儿?”润福看着泛黄的信纸,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抬头望着胤G,轻声的问着。 叮当乖乖的坐在圆圆的悠车旁,照看着圆圆,对着润福和胤G的话,想了想起来了对着润福说“姨娘,叮当带着圆圆出去晒晒太阳”,赶巧儿今儿的天不错,润福抬头看了看,摸摸叮当的小脸,喊来了奶娘章佳氏,带着两个人出去了。 胤G听着叮当这么说,本来对这个便宜亲戚没什么看法的她,倒是多看了一眼。 等他们出去了,胤G略有所思的说了声“你教的倒是不错” 润福笑笑,不做声。 胤G喝了一口茶,把身子放下椅子上,淡淡的说,“过来帮爷放放头”。 润福听了之后,把手上刚拿起的信又放了下来,走到了胤G的身边,轻轻的捏着,力道合适。 胤G闭着眼睛,正在润福以为胤G不准备回答她前头的问话的时候,胤G突然开了口。“嗯,在弘法寺法宏大师说了,他把你去了河南府的事儿,和皇阿玛说了,回京了后,他问过我了”胤G简单的对着润福说。 实际上,胤G的思绪渐渐回到了那一天,在养心殿上皇阿玛对他说的话。 “你这个侧福晋钮钴禄氏是个有福气的人,也挺本分的,如果位份低可以抬一抬她的位份,不过再抬就越了福晋,不合规矩,而且,朕看那那拉氏的身子骨,恐怕也是个福不厚实的,而你的几个侧福晋里,就她一个是在旗的,加上凌敏的位份,倒是可以”康熙低头看着折子,胤G也垂着头听着康熙的教诲,听着康熙的话里的意思,胤G只是低头不回话。 康熙看自己教育了好一阵子,自己这个儿子还是闷葫芦似的,有些气,这几个儿子,要不然就闹大发了,要不然就静的要皈依佛门了。想着法宏对自己说,自己这个儿子这段日子竟在那礼佛了,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的心里对着这一向不大看在眼里的老四,渐渐重视了起来。再加上那拉氏和那钮钴禄氏,都是个好福晋的人选啊,这德妃真给老四找了两个好媳妇儿,这所有的儿媳妇都加在一起,估计都赶不上这两个,对于德妃的心,康熙也有些怜惜。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怎么样儿,都是手心手背的肉啊。 XXXXXXXXXXX 今天的没时间,先把赶出来的发出来,明天继续下半章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四章伤逝上 第十四章伤逝上 康熙四十八年,等到桃李闹过了春杏花爬上了枝桠的时候。当胤G跪着接过了康熙亲封的雍亲王宝册的时候,那拉氏的肚子已经圆滚滚了,她笑着在荣嬷嬷的搀扶下,领过了她的诰命册封,因康熙的旨意,她免了行礼。此刻的她带着点憔悴,却掩盖不住眼角里的喜悦,妻凭夫贵。胤G谢过亲自跑来宣旨的李德全,扶着那拉氏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润福跟着李氏还有年氏带着一屋子女人跪在地上,顺着润福的方向,将两个人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原来有的时候,爱情并不是最动人的一种感情,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反而弥足可贵。 看着年氏紧捏着的衣袖,和李氏明显带着不自在的脸色,润福自己依旧沉默着。 这个时候,李氏扬起一抹高傲的笑容,那其中带着一些明媚,刚想开口。不想,年氏柔弱中略带清冷的声音响起了,“臣妾恭喜爷,得隆圣眷,恭喜福晋,福喜临门”虽然是对着福晋说着祝福的话,却把眼睛定定的看着胤G。 而李氏被年氏赶了前说了这句话,把自己的话噎了回去,觉得不甘愿的开口“恭喜爷,爷这算是名至实归的呢,还有福晋,真是有福的”言中三分笑,边说边拉着站在旁边的怀柔,润福细细打量着这个自幼养在德妃身边的小格格,因为足了岁数,就让她回了府里,自从她回了府后,在胤G的默许下,就让李氏得意的四处带着她串门子。 怀柔见额娘拉扯自己,掩下心中的不自在,低眉顺眼的给了胤G和那拉氏两个人行了礼来,“女儿给阿玛额娘贺喜”,虽然字句简单,倒也真情实意的。 这李氏和年氏开了头,其余的妾室格格们都开了口恭喜两个人,润福突然想起一句话,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们什么都没有。看着满屋子的笑语焉焉,润福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着,按照规矩说了恭喜的话后,就那么笑着看着这一屋子的喧嚣,只是不知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的道喜。 不小心的调开了视线,润福和李德全的眼神对了上去,管家已经给完了封赏,李德全刚刚告完辞,正准备回去复旨,润福略略一怔楞,李德全对她倒是笑了笑,不语的离开了。 ――――――――**** 李德全和一个大约七八岁,嘴脸稚嫩一个稍有些成熟的小公公一起走在石子路上,那个嘴脸稚嫩的小公公面上带着疑问,不解的问着李德全,“谙达,你怎么冲着那个长的不好看的那个女人笑啊?”他临走的时候,看着李德全对着润福笑,但他哪里知道润福是谁,他只知道这李谙达是最厉害的人。 那个稍微成熟的小公公。伸手拍在了小公公的头上,“说你笨你还辩解,连万岁爷都看在眼里的钮钴禄福晋都不认识,有眼不识金镶玉”,说完,他小心的抬着头,问着看不出脸色喜怒的李德全“是不是,谙达?”这个人不是当初接待润福的小公公又是哪个? 小公公一脸委屈的看着李德全,又看着打着他脑袋的小顺子公公,嘟囔着“我又不经常见着她进宫,哪像那个十四贝勒的侧福晋,也是和这个钮钴禄福晋一个姓儿的,就常常能见着”。 李德全看着两个小太监,眼睛凌厉的眯了一下,看的两个小太监都低了头不敢说话,李德全倒是就一瞬就换了表情,“这个宫里的水深了,小顺子跟在我身边也都好多年了,想不想换个地方呆呆?” 这一句话让小顺子马上跪了下来,顾不得走的石子路咯着膝盖,磕着头“谙达饶命,小顺子逾规了了,但小顺子求谙达饶了小顺子,小顺子就想跟着谙达,孝敬谙达”声音里都急得带了哭腔。 那个小太监也楞眼了,这个小顺子谙达虽然平时也欺负他,但是却也是护着他的,所以听着李德全这话,也不由得祈求的看着李德全“谙达。小顺子公公不是有心的,你就饶了他吧”。 李德全笑了笑,“傻孩子,你当我要把你送到辛者库不成?还有你,小福子,你小顺子公公说的是理的,你也该长长了,做事儿说话过过脑子,别老被小顺子护着,就浑然不知道什么事儿的,这皇宫可不是什么布施的地方”李德全的话题跳的很快,还没得说完小顺子,就说了小福子去了,“省的将来不但自己没个本事,反而连累了主子和身边的人了”。 说的两个小的都嗫喏了不说话,看来小顺子平时护着小福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而你,先起来,小顺子,咱家是要让你去了雍王府”李德全一脸平淡的说,“这几天内务府就要把人送过去,你就跟着里面一起去吧” “啊”小顺子一脸惊异的对着李德全,连李德全让他起来都没留意,他磕巴的问着李德全“谙达。为什么让我去雍王府?” 李德全示意小福子拉起了小顺子,笑了笑,不说话,只是脚底加紧了几步,“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是漂亮的~~~ 胤G和那拉氏坐在屋子里,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喝着茶,突然间胤G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一直从自己十几岁跟着到现在,这个从自己爹不疼娘不亲的时候,就站在自己旁边的女人,看着她脸上挂着依旧如昔的笑容,却不复往日的明媚。胤G的心有一种被很钝很钝的刀子磨的感觉。 那拉氏真的很开心,她开心的不是自己得到诰命,荣升福晋,她高兴的是胤G终于,被封王爷了。身边的这个男人,是自己这一辈子就要携手依靠的男人,是自己这辈子爱的男人。她知道自己的爱很奇怪,不像李氏的依靠,也不像年氏的独占,更不如润福对他的了解,她很幸运,只是单纯的爱着眼前的男人。很幸运,她见过他最美好的年华,两人青梅竹马过;她也见过他最脆弱的时候,直到他一日日的沉默,真的感谢上苍的安排。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坐在了屋子里,突然那拉氏感觉到腹中一阵疼痛,瞬间煞白了脸色。 “福晋!”荣嬷嬷在旁边伺候着,看着那拉氏变了脸色,急的忙上前问着怎么了。 胤G看着那拉氏的脸色,皱起了眉头,看着一圈围着那拉氏旁边的人“赶紧去喊太医,找一个人去钮钴禄福晋那儿,让她赶紧过来!” 润福接到那拉氏院子里报信儿的小丫鬟,看着那个小丫鬟的脸色苍白,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只有时间吩咐了声,让杏儿拿着赶紧她的药匣子,随后跟来,自己匆匆忙忙的赶去那拉氏的院子。 SSS****SSSS 呵呵,谢谢还在看的朋友们,最近一是很忙,二是瓶颈,三是盗版让我欲哭无泪,最关键的是,竟然没评,我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看。所以没动力。。。望天啊。。。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五章伤逝中 第十五章伤逝中 润福进了那拉氏的院子。那拉氏的院子里里出外进的奴婢仆从们端水煎药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诚惶诚恐的表情鱼贯而出。而胤G一脸铁青的垂手背着门口站在屋子里,地上还跪着两个冒着冷汗脸色发青的大夫。 润福首先看了眼胤G紧握的手,青筋暴涨的让润福隔着一米左右都能看的清楚,她闻着屋子里散发的一股浓重的汗味里还夹杂着血腥气,脸色略略变了下,三步并作两步,她掀开了耳房的门帘,屋子里荣嬷嬷和一个小丫鬟守在那拉氏的旁边,而那拉氏则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如果不细听,呼吸都极其的微弱。 荣嬷嬷见了润福进来了,二话不说,噗通的跪在了地上“钮钴禄福晋,求求你救救主子,奴婢给你磕头了”,头一个劲儿的撞着地,润福连忙扶着荣嬷嬷,别说什么敢不敢当的事儿,就一个老人家这么给自己磕头,也是会折寿的。 “荣嬷嬷。我的支末技艺上不了大雅,但我自会尽力,你还是快点起来,去给福晋拿了一片人参,含在嘴里,虽然发寒,却也可以顶一顶”润福示意过来送药匣子的杏儿把荣嬷嬷扶了起来,自己靠着那拉氏的床边,皱着眉头把手搭在了那拉氏的脉门上,闭着眼睛听寸口脉音,细细的听着滑数动,虽然六脉俱全,尺脉不绝,但明显六脉沉细短涩,而且两尺脉弱而又断续不匀,润福的眉头越皱越紧。 “太医呢?”润福从那拉氏的脉门里,很清楚的听到了她脾脏极其的脆弱,而心脏也有一些衰竭,明显的气虚的症状,不敢轻忽,除了吩咐荣嬷嬷把人参拿了过来,听到外面传来的太医的声音,润福喊了他们进来。 后世的时候,总是说警察在人死了才会来,而这一辈子润福就发现这太医一般都是在人快死了才能出现,润福焦急的等着还未到的太医,润福不住的吩咐着身边的那些人。拿着孕妇临盆要用的林林总总的东西,而内务府备下的的产婆早早的侯在了这儿,此时围着那拉氏,那两个府里的大夫也不停的擦着汗,听着润福的话,不住的嘀咕着点头。 胤G自然是不能进到产房里面来,但润福在耳房里也能听得到他那压低的怒吼声,还有年氏那低低的安抚声。润福摸着那拉氏冰冷的手腕,嘴角不自觉挂着嘲讽的笑容,正当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拉氏睁开了眼睛,虚弱的望着润福。 “谢谢福丫头”这是那拉氏第一次这么叫她,看着那拉氏虚弱的脸庞,润福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两个人能都心知肚明一些事儿,那拉氏恐怕是熬不过去了。 “早就想这么叫你了,你一向是个懂事儿的,我怕是这关熬不过去了,这孩子以后你还得多关照”那拉氏强忍着不适,努力微笑着对着润福说。润福的眼眶红红的。不说话,就摇着头,带着哽咽的声音,不让那拉氏说话。那拉氏倒也不计较,又微微的阖上了眼睛,肚子里的抽痛让她基本上浑身无力,这几句话也是勉强的说了。 休息了好大段时间,她轻轻的动了动手指,捏了下润福,“钮钴禄福晋,你帮我喊了贝勒爷,哦不,是我们的王爷进来好么,我有些话要和他说”,声音微弱到如果不贴着耳朵听都几不可见的地步。 润福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出去喊了胤G进来。 因为那拉氏只是阵痛,还不到生产的时候,虽然旁边的嬷嬷不太赞同,年氏也紧紧的拉着胤G的手,但胤G也没顾得上那么多,睁开了年氏的手,连衣摆都不撩就进去了。润福留在外面,年氏不着痕迹的瞪了润福一眼,润福只当做没看到。 弘晖跑了进来,大汗淋漓的,他直接冲到润福的身边“钮钴禄额娘,我额娘怎么样了?”说完就想进到屋子里。 润福示意跟着的小厮拉住他,拍拍他的肩膀“你额娘现在很辛苦,你不要吵到他好么?”润福说完这话。心里都升起一股浓重的歉意,因为她不知道这话是安慰还是欺骗。 不过弘晖在他的安抚下,却略略有些安定下来,只是眼睛还是焦虑的往屋子里瞅,看着周围如同扔刀子一般的眼神,润福又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把自己往火堆上推。 等待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煎熬难以忍受的,胤G一脸阴沉的从耳房里出来了,那拉氏已经疼的昏迷了,他心急可碍于规矩,只能在外面踱着脚步暗自心急。年氏迎了上去,他一把把年氏的手抚了下去,独自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润福自知不上前去触他的不自在,拉着弘晖的手,静静的等着,不过年氏被胤G打下了手,脸色只是略略一转,就恢复了平静的模样,在那儿和李氏一起站着,对着李氏嘲讽的眼神视而不见。 大概过了几盏茶的功夫,润福只能在外面听着屋子里传来时长时短不住呻吟的声音,和产婆不住的要那拉氏用力的声音。润福精神不禁一震,听样子那拉氏要生了。满屋子的人大气都不喘,静静的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声音,不过过了一会儿,屋子里的声音又没有了,看样子刚刚只是阵痛,胤G脸上掩不住的焦虑和失望。 正好这个时候,李公公带了两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嬷嬷打扮的女人还有背着药箱的两个太医进来了,一进屋子就冲着胤G做了礼“王爷,奴才奉皇上之命,带着两位汤嬷嬷和孙嬷嬷。都是皇太后身边的老人,见的多了,叮嘱过来看看福晋”。 胤G对着李公公深深的做了一个礼“多谢皇阿玛挂记,有劳李公公亲自走着一趟,这福晋就拜托两位嬷嬷了”。 两个嬷嬷哪里受的了胤G的礼,一偏身避了去,然后进了屋子了,两个太医也进去了。 屋子里两个嬷嬷进去了,因为外间静的连个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所以里面的声音一点不落的传了出来,一个憨厚的女声平稳的吩咐着“福晋,放轻松些,对对,就这样,不要拘的那么紧,迸气,迸气、对对,就这样,再稍微用点力的呼”外面在场的几个女人都是生产过的,听着嬷嬷这么说,心里都明镜的指导,那拉氏难产了。不管这个消息让大家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脸上都是显示着紧张。 生产确实是一个强体力劳动的过程,确实不易,也比较痛苦。屋子里的声音不断传出来声音,嘈杂的,乱乱的,润福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弘晖的脸都发青了,手拉着润福的那只,不住的在颤抖,润福紧紧的握住,其实她的心里,比他还害怕,因为她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两个太医出来了,而那个刚才进去的汤嬷嬷一脸恐慌的跑了出来,噗通的跪在了地上。“王爷,王爷,情况不是很乐观,请王爷决断”。 一听到这话,润福的心里扑腾的跳了几下,她眼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胤G,屋子里的几个女人也都盯着胤G,听他做什么样的决断。因为嬷嬷这句话,意味着,那拉氏大人和小孩,恐怕只能保一个。 胤G的拳头握的紧紧的,盯着脸上流着汗的太医,两个太医颤颤抖抖的说着,闭着眼睛半响不语,其实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但在场的人都会觉得好漫长的时间。 “保住大人”胤G睁开了眼睛,坚定的说。 听着胤G的话,屋子里有明显的声音,润福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抬起头,几个女人的脸色都看不出模样,也是,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找不自在,因为就算那拉氏去了,轮得到他们上位的机会也不大,与其有一个陌生的女人过来争东争西的,倒不如求的这个那拉氏能够平稳下来。 外面的风吹着闷热的气息,夹杂着一点点香气,不过带来的不是清凉,是更加烦躁的感觉,润福觉得头更加的难受昏沉。 耳房里的人来人往,一盆盆的热水不住的送了进去,又拿了出来,那拉氏的声音倒是静了下来,不过更加静的让人心惶惶然。 突然间,屋子里传来一阵闷哼,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润福真的佩服那拉氏忍得住,这么久才闷哼了一声,上次她自己生产的时候,因为身子底子调理的好,加上是头一胎,一切都挺顺利的,连疼都没有感觉到特别的疼痛。但那拉氏不一样,不说别的,但就是这身子底子就是让人担心的,而且对于这个未知的小生命,润福的心情也是很复杂,因为这个是历史上没有过记载的一段,而那拉氏会在这次生产中,有一个什么样的命运也是未曾可知。 终于,“哇―”的一声啼哭,划破了整个屋子的寂静,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婴儿的哭声,润福的心里稍稍有些放了下来,至少,孩子是平安落地了。 SS好吧,我更新了。。。好吧,,我也不想在这儿断,但按照按照俺的设想,下章想来个雷。。。但还没构思好这个雷要不要丢出来,好矛盾好矛盾哦。。。。掩面泪奔。。。。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六章伤逝下 第十六章伤逝下 当早早备下的奶奶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不得不说,那拉氏把孩子护的很好,尽管带着些微的先天弱症,但至少还是八斤八两的大胖孩子。 奶娘是个三十来岁的**,长相不出众,穿着蓝色浅白花的褂子,扎扎实实的梳着把子头,长得白白净净的,虽然不甚出众,倒也看着利利索索的。此刻她脸上倒挂着一抹慈禧的笑,将她的气色平添了平和的韵味儿,她从东边的产房抱了一个孩子出来,一出来就对着胤G福了身子“奴婢恭喜王爷,又添位小格格”。 随着报喜的声儿一落,旁边向佛托妈妈祷告的萨满停住了动作,早早打发了小厮把红布挂在门的右边。润福凑上前看了眼小格格,皱皱的皮肤紧闭的小眼睛,脖子上用细棉绳挂着猪牙,润福明白这是在以求孩子体健身强,可早立世。 胤G此刻忧心还在屋子里的那拉氏,因此只草草的看了眼刚出生的小格格。沉着声音说“赶紧把小格格抱进去,不要沾了风”,说完眼睛就盯着那垂下的帘子布说话。 随着产房里那拉氏久久未有信儿,本来小格格的出生添的几许开心也渐渐的散掉,屋子里又回复之前的寂静。 而弘晖握着润福的手,紧紧的攥着,不住的闭着眼睛睁开眼睛的动作,看的润福一阵心酸,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屋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就是荣嬷嬷那带着哭腔的喊声“福晋,福晋,福晋你赶紧睁开眼睛,看看这小格格――” 屋子里一阵慌乱的放盆子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扰的守在外面的人格外的心焦。 “福晋――”荣嬷嬷的一声竭斯底里的哭喊声,让满屋子的人瞬间心头如冷水浇下,众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而胤G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冲进了屋子里,润福等人也忙不迭的跟了进去。 此刻,那拉氏的脸色苍白,屋子里的血腥气还很浓重,明显见得人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 夜凉如水,梧桐挂清月,徒留满地冷清。 那拉氏到底没有熬过去,六月初四去了。按照正经福晋的规格。内务府择日停了七七四十九日的灵,六月初七开丧往各府送讣闻.单请了一百八十个禅僧在大厅上起念大悲咒超度,并设了一坛于雍和宫的院子里,来来回回折腾了整整三个多月才算完事儿。这那拉氏一去,这治丧的事儿竟落在了润福的身上,说起这个由头,还是那个乌那拉氏的一句话,“这钮钴禄氏也是那拉氏一手调教的,合该尽尽心”,就把这个事儿做实了。 其实说是让她打理,但有内务府照看着,她只要负责把雍亲王府阖府上下管利索了,平平稳稳的,就行了。 不过,那拉氏的离开,着实让胤G又沉默了,虽然不至于哀甚过毁,倒也低落了起来,少年夫妻白头恩,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是个阿猫阿狗都有了感情,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更是一个得胤G心的人。 润福心里也很不好受。但看着一大一小,大的还有其他人能理会,小的弘晖却只剩自己能看顾了,乌那拉氏疼孙子,给喊进了永和宫亲自照量了段日子,不过到底还在孝里,乌那拉氏也就只能照看几天,还得润福看着,润福只能掩着心里的难过,用心的照顾弘晖和新出生的小格格。话说这小格格也不知道胤G怎么想的,当这个李氏试探着跟胤G说要养了这个格格后,胤G好半天没说话,最后却让润福养了,又给李氏气的咬碎了银牙。 -----------偶是伤心的------- 润福逗着小格格,看着还在襁褓里的小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对府里的低气压有着天生的感应,不怎么哭也不怎么笑,饿了就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奶娘,吃饱了就自顾自的睡着。润福为了方便照顾两个小的,让她和满儿一同睡。 把两个孩子放在了书房里,喊了两个奶娘去休息,自己就坐在书房里,先给那拉氏上了香,不管她能不能感受的到,润福只是想尽尽心意而已,看着外面开的正浓的花儿,她的眼前不自觉的浮现了那拉氏那淡淡的笑容,“送你一朵君子兰”,润福清晰的记得那个挂着苍白微笑的女子。将善意释放给了她。 摊开了白纸,润福想写些什么,这一个半月过去了,却没有时间去用心凭吊这个女子,善良的女子。 墨汁一点点的滴落在白纸上,润福顺着墨点,画了梅花,她没有画牡丹,尽管牡丹更合那个女子的气韵。 只要你还记得,过去的梦想,那充满希望,灿烂的岁月,你我为了理想,历经了艰苦,我们曾经哭泣,也曾经共同幻想,你我为了理想,历经了艰苦,我们曾经哭泣,也曾共同幻想。但愿你会记得,永远的记着,我们曾经拥有,闪亮的日子。 鬼使神差。润福不知道为什么写下了这几句歌词,隐约的润福还记得这首歌曲的曲调,写完了,看着满纸的墨迹和滴落的泪痕,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其实这首歌,估计胤G会更有感触。。 “哇唔,哇唔”,原来是睡醒了的满儿在那唧唧哇哇的叫着,润福让人把两个悠车合在了一起,因此满儿一转头就能看到小格格,不过因为忙着那拉氏的丧礼。这小格格的洗三都是草草的,名儿也没起,本来满人家虽然重女儿养成,但对起名儿,却都是不重视的,所以这小格格没名儿竟没人觉得什么差异。润福就跟着满儿的名,叫敏儿,胤G听了也没说什么,润福也就放下心来这么叫着。 此刻满儿盯着小格格的脸,挥舞着小手,哈喇子流了满枕头,看架势想和***打声招呼,让润福不禁放下手上的墨水,脸上几乎能挂起墨水般黑线了起来。而那个小格格也奇特,此刻竟也头不转的,盯着满儿无齿的笑着,看得润福啧啧称奇,心里还有着一股子嫉妒,自己这么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两位小祖宗,却比不上两个人睡在一起的感情。 润福走到悠车旁,拿着拨浪鼓扑通扑通的晃了几下,很好,将满儿的视线吸引了过来,但小格格还是不买她的帐,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等着满儿咿呀咿呀的喊起来,敏儿又冲着满儿笑,看得润福一阵好气一阵好笑。 索性不去逗弄两个小祖宗了,她走到了屋子的里面,拿出了几乎都要长灰尘的月琴,也不管其他的,拿着一个蒲团,直接坐在了地上,轻捻慢挑,慢慢回想起那个调子,自己在慢慢的唱着。 润福自己好久没有弹过这东西了,手也很生。她一点点的试探着琴,很神奇,屋子里的两个小丫头,皆静了下来,仿佛听得懂润福的琴声一般。 “哐当”,一声东西碎掉的声音,润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却在朦胧中,看着那个男人一脸消瘦的握着手上的纸,一脸悲痛,落在地上的墨汁,很快就浸入了泥土里。 “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半响,他沙哑的声音开了口,胡子拉碴的,声音里的悲恸几乎溢满了。 润福见到了胤G,心里一愣,这胤G自从那拉氏去了之后,几乎就没有踏过这个院子,只是偶尔会差遣喜公公过来看看两个小格格。 没想到今儿个自己抽出空给那拉氏上个香,这胤G竟然过来了。 不过脑子里思绪翻滚,润福倒是没有耽搁回复胤G的话,她总不能解释是自己曾经听过的歌词,如今抄袭来的吧,她含含糊糊的说,胤G死死的盯着润福的那张纸,对润福的解释也不在意,只是紧紧盯着那几句歌词,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这几句话讲他的心情全部撩拨起来了。他不自觉的想着和那拉氏一起走过来的日子,这段日子,他压抑着心里的伤心,既要顾全自己的身份,又要掌管着阖府的事情,还要顾及着朝堂的事情,他那几个兄弟可不会理会他有没有丧妻,不趁火打劫他已经觉得他们有兄弟情意了。他尽管一直远离着内院,但那拉氏的事儿,始终是他心中释放不出去的悲哀,如今听着润福的这歌儿,再看到这歌词,眼眶就不自禁的湿润了。 润福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和举动都很傻,这那拉氏毕竟是和自己共夫的人,论理说她走了,对她的好处更多,而胤G的举动,润福也要问问自己该吃醋的,可润福此刻两种情绪都没有,她看胤G没有逼问这首词的来处,也就故作没有看到胤G的失态,放下了月琴,看顾着满儿和敏儿。满儿倒还好说,不过敏儿,润福看了她的表情,不禁吃惊了一把,心里忐忑了起来,这敏儿不会也是个穿的吧?因为她一贯平静的脸上,正挂着一抹悲伤,是叫悲伤吧?润福揉揉眼睛,看着敏儿。 不消片刻,润福就打消了疑虑,敏儿见着她了,又是一副无悲无喜的表情,扭头对着满儿又无齿的笑了。润福不禁恨了下,自己就这么不讨这个小没良心的喜欢,愤愤的凑到前,亲了一口。 *******嗯,其实俺很喜欢那拉氏的。。。真的觉得这样的女子,很好...哎,大家看在那拉氏的面子上,投推荐票吧。。无良的猫掩面逃跑...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七章祸从天降 第十七章祸从天降 润福担心了好几天。不过等着她看着那个敏儿对着胤G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终于放下了心,还好,这个不是穿的,想自己家一下子穿了两个了,这都够惊悚的,还好没按照穿越定律两个姊妹争的鸡飞狗跳的,一个要扬名万事一个低调看笑话的,这再要是来一个,恐怕真的要去看看这个风水磁场什么的了。 放下了心之后,润福又回复了往日的没心没肺的模样,俗话说一个孩子也是养,一群孩子也是养,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小女孩,一个个打扮的粉嘟嘟可爱,润福觉得自己开托儿所了,不过,润福倒觉得这种日子挺好的,至少和孩子们在一起,不用去惦念着什么,也不用去计较着什么。叮当已经开始能照看两个***了。而满儿也开始咿呀咿呀的叫着,不过她最大的兴趣对象不是叮当这个小姐姐,也不是润福这个当娘的,而是敏儿这个***。而敏儿也怪,独独看着满儿,笑的花儿灿烂的,对着其他的人,都是爱理不理的模样,还好叮当不计较,两个***一同照顾,平日里在润福的书房看着书,还给两个妹妹讲着。 不过弘晖倒是让润福心焦了些,这孩子自从那拉氏过世后,仿佛一瞬间长大成熟了,不过却也日益沉闷不爱说话,也不见以往那些走鸡斗狗的那些热闹,独独每日看书,闲暇过来看看那个***,倒是越发的黏着润福了。还好祈逸回京了,还可以拉着他出去跑一跑,散散心,可是看到他一提那些名山大川眼睛就亮的模样,润福的心底到底还是有些不安,这孩子万一要喜欢上了游山玩水,胤G还不得掐死自己?可能看着他从哀伤中走出来,她又舍不得去说什么,只能私底下和祈逸说。让他把握着尺度。还好祈逸也是个懂事的,只是看不过过去的兄弟消沉,倒是不会带着他做什么难堪的事儿。 不过也容不得润福消停太久,这不,乌雅氏的大寿转过月就到了,加上之前康熙定的祭天大典和南巡,事儿一桩接着一桩,那拉氏去了之后,胤G把这事儿交给了润福接管,借口也是现成的,润福之前协助过那拉氏内宅的安置,因此懂得这些分寸。不过话是这么开了口,具体听到各房各院的人的耳朵里,可就不是这么个事儿了。面上大家恭喜着润福,但实际上,润福却是做不得什么主的,端不讲别的,就是这个位份的事儿,她的位份可是和其他两个主子位份一个样儿,而现在的单单让润福接了这个掌管内院的事宜,明着看是抬举了润福。暗地里却让各房各院很润福恨的紧,明里不使绊子,暗地里的阴招却不少,这让润福恨胤G恨得紧,这不是平白的给她找麻烦添仇人么。 不过胤G这段日子忙着康熙交给他的差事,也无暇回府,而就算回了府,也多是在年氏那儿落的脚,偶尔去其他的院子走动走动,不过润福这儿,倒是自从上次过来,说把这内府的事儿交给她了后,就再也没来过。 这样一来,大家一面私下里恨着润福,一面面上笑着润福,不过那拉氏这一去,起早请安的事儿,倒是搁下了,也就很少出现在和聚众冷嘲热讽的事儿,润福倒是感激这个,不过如果每天能往她这跑的人少些,估计她更开心。因为这三年的选秀还没到时候,大家一面惴惴不安的不知道康熙他们什么意思,是要抬了这几位的位呀,还是又再直接再指一个福晋进来。当然,年氏和李福晋暗地里都让家里的人走走关系,吹吹风,这如果抬位的话,倒是还有一些他们的机会。否则根本没他们什么事儿了,于是,润福就理所当然的成了满院子女人的眼中钉,远的不说,就是那之前她阿玛被指成了四品的承恩公,就让这满院子的女人咬碎银牙了。 不过润福管不了那么多了,看着堆成满桌子的事儿,有些一个头两个大,小小的一个王府,自己的事儿怎么这么多?这胤G不会是充分利用,把自己当成管家婆了吧,边对着手上的帐,润福边满脑子的黑线飘过,旁边的叮当看着润福在那嘀嘀咕咕的,再看看润福的脸色,忙把两个小的推到一边儿去,边推还边说,“乖乖,不怕啊,额娘的表情是有些狰狞,不过额娘不是对你们两个的”,恐怕这满儿和敏儿是润福前辈子的债,两个听着这话。都格格的笑着了,边笑口水还边淌,这叮当也是个懂事儿的,虽然这悠车都快到她高了,她还是垫高了脚尖,凑到两个小的嘴巴,努力的擦着,润福一抬头,看着了,放下了手上的事儿,准备接过了叮当的帕子给两个孩子擦擦。不想,这一动手,让她郁闷了一下午。 杏儿一挑帘子进了屋子,就见着屋子里这副诡异的场景,润福挽着头发,头不抬眼不睁的盯着那堆不见少的册子,表情,嗯,杏儿觉得这词儿不好形容,毕竟是自己的主子,而那三个小的,对着咯咯的笑着,也不知道笑个什么劲儿。 她放下了手上的冰盆,屋子里这么闷了,主子还把帘子放下了,窗户倒是开的,但是才多大点的风,“主子――”杏儿刚想开口,不想叮当忙嘘了一声,杏儿疑惑的望了过去,却自觉地放低了声音问“怎么了,叮当?” 杏儿掩着嘴巴笑着“刚才额娘过来准备给满儿和敏儿擦口水,不想,敏儿转过头去了,满儿也不让她擦”叮当放低了声音,把润福的糗事儿说给杏儿听。 杏儿一听就明白自己主子的黑面怎么来的了,原来这两个小的都不买她的帐,也难怪,敏儿自打一开始就对她不乐笑,冲着满儿倒笑的咯吱直响的,而满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以让主子黑面为乐,学着敏儿不买主子的帐。 杏儿无奈的笑笑,轻轻的点了点两个小淘气的脑袋“叫你们拿你们额娘逗闷子”,说完,自己也憋着笑,把冰水放过去。然后捡了几块小的,放到桌子上的紫檀盒里。 润福一抬头见是杏儿,被两个小东西逗得火还没笑,又看着杏儿那想笑又不好意思的笑,知道叮当那个小八卦精河她说了,于是她白了杏儿一眼,没好气的说“想笑就笑,没得憋坏了你”。 杏儿一听,也不和润福客气,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笑了没事儿,那三个小的也在旁边咯咯的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一家子被点了笑穴呢。 “钮钴禄四嫂,你这是笑什么呢?”胤禄一进了二道门,就听着院子里传来了大大小小的笑声,顺着笑声,他走到了润福的书房,果然,屋子里,大猪小猪笑呵呵的,满屋子的喜乐,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于是开口问了。 “咿,十六,你不是和你四哥办差去了么?怎么有空跑过来了?”润福一抬眼,见是好久没看到的胤禄,不禁有些奇怪,这胤禄不是跟着胤G去办那什么卖官买官的事儿么? SSS。。。吐血的更完了一章,还有一章。。更吐血。。。外面下了一下午的雨,俺在外面跑了一天,四点多才回公司,冻的俺啊。。。更加吐血。。。咳咳,瘦了些,大家凑合看哈。。嘿嘿。。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八章不请自来 第十八章不请自来 今天的第二更,我真的吐血了。。。。。。 ――――――――――――――――5555 胤禄没有回答润福的话。反过来问“钮钴禄四嫂,你们笑什么呢?”他刚刚一进院子,虽然不至于萧瑟,但是却怎么都觉得少了一股子生气,他心里还暗想,这那拉氏嫂子一走,整个府都没个能顶起来的人儿呢,虽然小叔子不好说嫂子家里的事儿,可他觉得他还是该给钮钴禄四嫂叨咕两句。 这一句话,让润福顿时脸上一红,这尴尬事儿哪能和他说,她打着马虎眼,不想胤禄等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抿着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让她找借口都不好找,她咳嗽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没什么,讲了个笑话”心里倒想哭,自己不就是这个笑话么。活脱脱的杯具,被胤G拉来做牛做马不说,还要忍受明争暗斗的宫斗。润福无奈的看着眼前这堆账单,对的不能说没有,但少之又少,又瞒天过海又还留着破绽气她,真不知道该说这堆女人什么好了。 她转了心思,看着胤禄的表情,自己起身给他倒了杯水,“你今儿怎么得空了?没和你四哥一起去忙活?那案子结了么?” 胤禄接过润福沏的茶,喝了一口,微微皱了下眉头“没呢,四哥正在愁,这事儿牵扯的范围越来越大了,四哥现在是往明里查不行,往下捂着又不成,烦着呢,我在旁边也帮不上他什么忙,他怕我跟着着急上火,就让我过来看看,转转”胤禄边回答润福的话,边走到三个小家伙旁边看着,满儿又长大了些,而那个不曾见过的,怕是那拉氏嫂子的那个小格格了,虽然有些先天的弱症,但看的出这个钮钴禄四嫂养的倒好。两个小姑娘见着胤禄了,都是板着脸睁大了眼睛,突然间两个人又冲着胤禄咯咯直笑。笑的胤禄除了有些开心,心里也有些发毛。 润福见了这一幕,心里更是吃味的紧,这两个小混球,心里暗暗骂着。哎,自从有了这两个小东西,润福觉得自己以为那些看着陈稳的性子都要被磨了好大一半呢。 正在胤禄被两个小魔头笑的头皮发麻之际,润福听到管家前来通报,说是九王爷和十四贝勒来了。 润福真是愣住了,这两个人怎么来了?她和胤禄对视了眼,胤禄的眼里也一片迷茫之色,冲着润福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这两位佛怎么过来了。 润福倒没有多想,喊管家招待了来人,自己让杏儿喊来奶娘,把几个小的带进屋子里,自己自行去换了衣服,这身衣服怎么的也不适合见客,而这两位又不同胤禄和胤祥,要避讳一些。 等润福按照侧福晋的礼节装扮完毕,两位爷都坐在客厅里喝了一杯茶了。老九站着身子,看着挂在客厅的《溪山行旅图》,嘴里不停的啧啧称奇“这四哥这儿看不出也有这种好东西,爷还以为四哥这儿,就剩了佛经了呢”。 不巧,这话正落在了一前一后进门的润福和胤禄两个人的耳朵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略皱了眉头,却没说话。 润福一进了屋子,故意将脚步放重一些,见了两人,轻轻的做了一个揖,“九王爷和十四贝勒爷大驾光临,王府招待不周,还请两位爷恕罪呢”,润福的声音不高不低,端的是腔圆调平一个稳字。 老九转过了身子,冲着门口站着的润福笑了笑,“四嫂,好久不见,看你的气色是越发的不错呢,这是老九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四嫂笑纳呢”老九不似往常,喊着钮钴禄四嫂,而是直接就叫成了四嫂,润福又是一个几不可见的皱眉。 十四这时候,也慵慵懒懒的说着,“四嫂,还有老十四我的一份儿,不过我可没九哥有钱。别嫌我寒酸”,边说也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润福脸上还是挂着那抹笑,话里却带着承让的意味“两位爷说的,你们这两位爷得了皇上的青眼了,这我还没有给两位爷道贺呢,倒平白的接了两位爷的礼,我心中可是不敢当的很,这礼也要等我们王爷回来才能接呢。”润福做着小样儿,对着两个人略有些诚惶的说着话,不过嘴上说着话,润福的眼睛没有闲着,她紧紧的盯着两个人的眼色,果然,老九的眼里闪过一丝轻蔑,而十四的眼神倒是因为反着阳光,看不出什么意味儿。 老九却笑着说“四嫂哪里的话,这四嫂的事儿,我们兄弟都有耳闻,老九我就祝四嫂早日得偿夙愿呢。”几句话,就把润福陷在里面。转头,他就对着站在润福旁边的胤G说“老十六,你老往四哥这跑,你九嫂可吃醋了啊。她可叨咕着刚给你做套衣服,你也不去拿,枉自让她白费了心思和功夫呢” 胤禄倒是不像平时对着润福他们那样冷心冷面的,只见他嘴角勾了勾,低沉了嗓子:“多谢九嫂的关心,改天胤禄定过府去叨扰。”这一副模样,让润福心里啧啧称奇,看不出这小孩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挺像胤祥的,这还真是兄弟几个。 不过润福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犯花痴的时候,她笑了笑。也不争辩老九的话,自顾自的说着,“两位爷,那我就领了你们的心意了,不过,能让两位爷一起过来,恐怕是有什么要事儿吧?不过今儿个四爷不在府里,恐怕你们上兵部或者其他哪里才更容易找到他”润福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没看错,自己的话音刚落,这九爷的眼里就闪过一丝阴鸷,虽然转瞬即逝,转眼就挂上了招牌的桃花笑,可是那一眼的冷光润福自信不会辨错。 而老十四这个时候,听了润福的话,也暗自笑开了,不过那笑容就是意味多了,仿佛带着一丝嘲讽,又好似带着一些什么东西的,润福有些看不明白。 然后,他接了话,“四嫂,我听说,你懂那番邦的语言?”胤T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这么问到了润福。 润福一听,有些愣住了,这事儿,他怎么也知道?但老四明显不会和他说,十六?她看了眼胤禄,胤禄略略摇了头,润福知道爷不是他,那又是谁?心思反转间,她笑了敷衍着:“十四夜爷从哪儿听的谣言,那也叫懂,只不过是闲着无聊,打发些时日罢了,只是懂个ABC而已。倒叫十四爷取笑了。” 胤T听了润福的话,一副了然的模样,也没再说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儿个润福倒是领教这话的意味儿了,两个人在客厅里坐了那么一会儿,几个人之间谈着的话,倒让润福觉得比照顾几个孩子都累,不过还好,等到两盏茶的功夫,如同来时一般没有征兆,这两位爷告别的时候,也是利利落落的走了,顺便拐走了不甘愿的胤禄,倒让润福觉得今儿两人是不是过来找胤禄的,汗。 SSSS汗,汗,,终于更了两章,累死咯,累死咯。。。闪人,,回去睡觉了。。。。。。嘻嘻,票票啊,评啊,不要大意的来吧来吧,砸晕俺吧。。。嘿嘿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九章家无宁日 第十九章家无宁日 夏天午后的太阳炙热的烤着大地。草木耷拉着脑袋,叶子也都泛着油腻腻的光泽,润福透着纱窗看看外面的梧桐树,再回头看着乱七八糟丢了满炕的喜羊羊,还有被扯的乱七八糟的灰太狼,默默无语的对着歪着坐着,满炕爬着,还在襁褓里流着口水望天的三个孩子。 “额娘,么么”转眼间满儿就十个多月了,此刻正调皮的一边将口水滴到草绿色的炕毡子上一边往润福身边凑合,润福怕划了几个小东西,就没有让放凉席,虽然热些,但放了冰块倒是没有那么燥热。 润福把手上的书放下了,伸手抱着爬过来的满儿,虽然无奈,但也满脸笑容。这孩子长得不像胤G不像润福,倒有几分像了祈逸和胤禄,倒是让润福心里别扭了,孩子肖舅舅这说法是对的,不过长得像胤禄就不得不说这康熙的遗传基因强大了。此时正嘟囔着一嘴的泡泡,直接就蹭到了润福的衣服上,润福看着好大的水渍,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她的脑袋“你个淘气包”。 满儿还以为润福夸她呢,竟坐起来了,拍着手,喊着“淘气包,淘气包,宝宝是淘气包”几句话说的虽然吭坑巴巴,但是让润福和叮当都笑了起来,就连敏儿都忍不住的扬着嘴角,好像她能听明白一样。 润福拿起奶布擦了擦满儿的口水,满儿耐着性子让润福擦完,又吭哧吭哧的爬到了敏儿身边,拿手放在了敏儿的身上,歪着脑袋,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半响说了一句“我是大淘气包,敏儿是小的”。 润福一听,自己笑了起来,这个活宝。 八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了起来,刚才还是晴空万里,阳光普照的,这一会儿功夫,院子里就阴了下来。润福在屋子里听着杏儿在喊着紫陌收衣服,话音没落一会儿,就见院子里风陡然的劲霸起来,摇的梧桐杨柳的枝叶左摇右摆,一会儿工夫,豆子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杏儿赶着下雨前进了屋檐下,顺手把润福的窗户半掩了起来,屋子里都是小孩子,怕着了潮气。 “这雨说下就下,一点给人喘气的功夫都不给”杏儿叨咕着进了屋子,边走边对着润福抱怨着天气,她本来在收着豆角,准备做晚饭的呢,不想这雨就这么下了起来,看着怀里的那小半簸箕的豆角,杏儿有些遗憾自己的动作不够快。 喊了厨房的王妈把豆子拿去掐了和土豆焖上,杏儿又忙叨着把屋子里的两盆冰给拿走一盆,又把剩下的那盆给折了小半儿出去,这天本来就潮,再混着冰气,不消说孩子。就连大人都不好受。 不过这一场雨下了下了,把那暑气可压下去不小,看着满儿本来非要把自己的小衣服拽下来,现在老老实实的躺在了敏儿旁边,小手搭在她的被子上,一副姐俩好的模样,打着哈欠,润福知道她想睡了。 自己起了身子,拿着小万福被,垫着红色的小枕头,给满儿躺下了。奶娘想把两个孩子抱走,润福摇摇手,示意让她们睡在这儿。 下了雨,孩子们也睡了,润福不禁自己也有些乏了,但她还不能睡,这眼瞅着德妃的生日就到了,打点来打点去,按照礼节,打点了一些大红大紫的看着喜气又贵重的玩意儿送过去,因为今年是整寿,四十寿辰,听着康熙的意思是想给德妃个体面,本来宫妃过万寿节,除了太后皇后,其余的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吃吃喝喝,赶上得皇上青眼的,皇上陪宿一晚上就更是天大的恩宠了,不过听这个老康的意思。是要热闹热闹? 润福越想越头疼,养移体,居易气,这么多年平淡的日子过下来,自己越来越不想折腾了,而这自打那拉氏去了之后,事儿却一件接着一件的多,再想想几天前杏儿和她说的事儿,她的眼里不禁划过一丝阴霾。 这时,杏儿又把油布伞丢在台阶外面,在外面的脚踏上把鞋子上的泥给蹭了蹭,才换了布鞋进了屋子,一进门就发现润福半倚着身子,盯着窗外,发愣。 “主子,怎么了?”杏儿手里拿着一个册子,走到了润福旁边,见她还没回过神来,不禁问出了口。 润福刚才在发呆,想着之前的事儿,视线凑巧瞄到外面的屋檐线珠子一般的落雨,又想起了前年的这个时候和去年的事儿了,感慨着物是人非。 “嗯?”润福盯着杏儿手里的册子。这是什么?院子里的事儿,不都是杏儿张罗的么? 杏儿见自己的主子回过了神,顺着她的视线落在了线册上,杏儿知道自己的主子忘了这个本子了,不禁翻了一个白眼“主子,这是你的家当,这都能忘,你真成”,润福不时会冒出几个“创新”词汇,杏儿也被潜移默化的学会并灵活运用了。 这时候完全回过神来的润福略略尴尬的笑了下,她忘了之前为了打点德妃的寿礼。让杏儿把自己的陪嫁也翻了出来,看着整个规规整整的册子上面,一样没动的陪嫁,后面还不断后添的名字,润福慨叹了,怪不得人人都喜欢当葛朗台,这看着自己的家当的感觉,真好。 天马行空之余,润福也没忘了正事儿,她从自己的陪嫁里,挑挑拣拣出两样拿的出手又适合当寿礼的金贵东西给寿礼添点彩,一对如意玛瑙紫红镯子,水头十足,搭着金镶玉万福压衣佩环,再搭上一幅自己亲手绣的金丝搭银线《无量寿经》和《药师经》,并在佛前供了一个月的香火,这纯属个人心意而已,她同时绣了三幅,一副是要给德妃的贺礼,另外两副是给了自家老太太和额娘,给她们俩的早早的让祈逸过来拿了去了。 杏儿看润福在低头想着事儿,也就静静的立在那儿不说话,半响,润福看着杏儿还呆站在那儿,伸手敲了她一下“傻丫头,想什么呢?把这两样包了起来,和之前的那些东西放到一起,拿着礼匣子装点好了,那两部经书就用经匣子装就好,单独放着”,说完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外面连绵不断的雨,叹了一口气“这天啊,变的还真快”。 杏儿听了润福的话,点了点头,之前的那些都是她打点的,润福见过的。没过过别人的手,正准备回头把这几样儿放进去,忽然想起了前几天的事儿,皱了皱眉头,转身对着润福说“主子,那院子里的格格,怕是不行了,哼,赶着给我们使绊子呢,您可不能就这么放任她们呢”她说的之前和主子说过的,这年氏的小格格不足月,到底是不够夯实,这吊着汤药熬过了两岁,这不秋风要起,又病下了,看着太医的话,都说这次怕是不好了。 润福听着杏儿的话,心里也是一突,如果她们只小心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的话,自己不给添把劲儿,也会照看下的,可不想,润福的眼神一凛,她们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满儿和敏儿身上,更可恨的是,她们竟然从敏儿的奶娘那儿入手!这事儿如果就这么重拿轻放了,估计着些人啊不会知道适可而止,而是顺杆子往上爬了。 杏儿听着润福的话,眉头也皱的死死的“主子,您看这事儿,是谁做的可能性比较大?哼,那个奶娘,杖毕她也活该,就是主子你这么心善,由着她还送回了内务府,还好满儿格格的不是用内务府的”,往敏儿格格的衣服里放些脏东西,也亏着帮人能想的到,更是这个奶娘胆子也够大,她可是内务府挑出来的包衣啊。 “这事儿是内务府选人不当,他当家的还是嘎礼,上面是八阿哥,这人虽然是送过来给府里用的,但随便处理了,可是要给王爷在外面添堵,再说,能说服一个奶娘叛了她的主子,我倒要看看这个人,要干什么,竟然动到我的孩子了”说到这儿,润福的话里添了几丝阴鸷,在她手里玩这招,真是不知道她润福怎么来的了。 杏儿在旁边看着润福,猛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突然间,她觉得自己这个主子,好像披了很多层的面具,每一层的剥落都让人心惊,不过看到这样的主子,没端的,杏儿觉得竟然和王爷有些相似。 润福看着杏儿的表情,有些疑惑却没有害怕,心里却是有些舒服了。自己刚才的话是很重,不和自己一贯的性子,但都动到自己的孩子了,自己还一味儿的柔弱,那真是把她钮钴禄.润福当死人看了。想到这儿,她自己嘀咕了一句“老虎不发威,你当helloketty了” “主子,你说什么w她?”杏儿听的迷迷糊糊,于是问了润福。 润福摇摇头,没有进一步解释,“好了,杏儿,别想那么多了,把给德妃的礼打点好吧,还有这孩子这儿还得你上心,对了,我听额娘说,你哥哥下个月娶亲,等月初的时候,放你假,回去帮你额娘忙乎忙乎吧”润福想了想,前儿个祈逸过来无意中说的事儿,淡淡的和杏儿说。 杏儿闻言,身子一怔,没有什么欣喜若狂,只静静的说“多谢主子,下个月小主子满岁,这府里定然是忙的,奴婢捎了礼就好,就不回去了”,福了半身,和润福解释着。 润福一听,本来眯着的眼睛睁开了,有些不解,这杏儿本来是府里的家生子,原来跟着钱氏的,后来红招出嫁了,钱氏就把她给了润福,那时候杏儿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呢,这么多年了,她也每年让她回去探个亲什么的,住个十天八天的,这自己的哥哥娶妻了,这做妹妹的怎么还不回去呢?不过看着杏儿的脸色,润福把疑问掩下来,挥挥手,淡淡的说“你开心就好”。 ――――***咳咳,还是很抱歉,总是断更,还总拿着忙当借口,但真的有的时候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哎,实情实情,大家抱歉,前两天都七八点钟才回到家,都累到疯了,回去洗洗连饭都顾不上做,收拾完狗狗就睡了。。。。杯具咯。但这两天争取会多更一些,呵呵,还是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对润福的喜欢,谢谢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章对和错 第二十章对和错 秋风飒飒扫落了黄叶。顺着风漂泊的是一个叶子的宿命,那漫天飞舞的落英则成了这场宿命的陪葬。 过完了德妃的万寿节,迎来了满儿的周岁,等都忙过了,已经十月底了。收了院子里栽的草药,润福照往常一样的整日里忙忙叨叨,都说豪门贵妇,看着满手的泥,笑了,这种和泥土打交道的日子,让人心里踏实。 “四嫂,你在忙活什么呢?”听着耳朵里那一阵带着点沙哑的男声,里面的好奇,润福的脑袋嗡的大了,嘴角那抹开心的笑顿时转成苦笑,这个祖宗怎么又来了。 润福起了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穿着大红嵌了金丝对襟袄,蹬着青色马靴带着瓜皮帽的男子,那痞痞的笑看的润福眼睛一突一突的,这胤K真是阴魂不散。她都不知道她这哪儿招眼了,自从三个月前来的那次后。老八倒没怎么出面,这个老九倒是三天两头的往这儿跑,她还不能赶,说了重了吧,这小子就拿着那妖孽眼,语带委屈的说她厚此薄彼,老十六能来他就不能来,让润福见到这个人头就疼上一疼。 “九爷今儿个怎么得空过来了?润福这小院子怕是撑不了大佛啊”几个月说熟不熟但说生也不生了,润福话里有话,边说还边拿着眼睛斜觑着胤T。 胤K翻了翻白眼“四艘,你这话见一次说一次,你说的不累,爷听的耳朵都好起茧子了”他边说边嫌恶的看着润福,“不过我说四嫂,我四哥看来果然不宠你,啧啧,看你穿的,要不九爷我送你几套衣服吧”,这几个月处了下来,他越发的肆无忌惮,什么话都说。 润福看着自己的蓝色布衣,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着“多谢九爷的好意了,不过润福不金贵,所以蓝色的就行”,边说,边把手上的泥土拍了拍。张口喊了声,“杏儿,煮茶,贵客临门”,说完看了胤K一眼,率先走了回去。 杏儿就在不远处伺候着,听着润福的话,忙应了声去烧水了。 胤K被润福的那句话噎着半响不知道说什么,论理他九爷的毒舌无人能敌,自己的那些兄弟们哪个不犯憷,就连四哥和前太子二哥都忌惮几分,不过不知道怎么的,一和这个小四嫂说话,总是能被她噎着,而自己还真是找不自在,三天不过来,就觉得百无聊赖了,忙不迭的跑来和她斗斗嘴,然后再回去。这时看着润福进了屋子,他抬抬腿,厚着脸皮也跟上了。反正她不好意思明着赶自己走,自己就权当听不明白。 进了屋子,满儿正流着口水,拿着小勺子,凑到敏儿的嘴巴,执着的说着“妹妹,吃,妹妹,吃”,自己还流着口水呢,不过端着勺子的手,虽然看的别扭,却稳稳的端着,落下的口水滴了了敏儿一脸,润福和老九都愣着看着这一幕,特别是老九,本来对自己的这两个小侄女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也难怪,自己的侄女侄子什么的加起来都好几十号的人了,哪能一一都印象深刻呢,不过满儿这动作倒提醒他,德妃万寿节那天,这小丫头直接喊了句“桃花九”顿时让满场的人静默后,轰然大笑,剩下了润福和老九满脸尴尬。 老九是因为被一个小毛丫头说了,这毛丫头的牙齿都没长全呢,不过润福纯属黑线,自己暗自检讨自己,好像正好是之前老九来的那次。闻着他满身的香气,自己埋汰了句,叫桃花九,不想这丫头听过了一次就会了,让润福哭笑不得。 老九想到这儿,牙齿咬的紧紧的,冲着小丫头喊了声“笨丫头,叫九叔”,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佩“叫九叔,这个就给你了”,润福定睛一看,竟然是康熙赏给他的一块玉石,不禁皱皱眉头“九爷,你太胡闹了”。 正准备和满儿说话,不想小丫头牙根不买帐,嘟嘟囔囔的喊了声“桃花九”,然后又自己乐了,也不理愣在地上的两个人,转了过头,继续哄敏儿吃饭,屋子里一时静悄悄的,突然润福笑了出声“呵呵,呵呵。九爷――”语言里带着揶揄。 老九闻言,自顾自的靠着茶几坐了下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大人不和小人斗”自我安慰了一下,又惹得润福笑了出声,屋子里的奶娘和丫鬟们也都低着头,不过看着那颤抖的身子,也都知道是在笑着。 润福笑了一会,觉得不能太过火,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下“九爷,你今儿个过来,到底是什么事儿?上次你跑了过来。就为问了我一句那个西洋文,大上次是为了问那个治肚子疼的方子,嗯,大大上次还是正事儿,为了你家老九媳妇儿问怎么养胎”润福一件一件的正经的说着胤K这些看着正事儿,实则是乱七八糟借口,说着说着自己又要笑了,忙拿帕子捂住了嘴巴假装咳嗽。 旁边的杏儿端上了准备好的茶水,先递给了老九“九爷,请用茶”手指纤细,忙活着洗泡冲起,看的胤K又愣了一下“四嫂,你什么时候把你这丫头送我了,我就不来了,家里都有茶喝了”话里的意思他过来不过是来蹭茶的。 杏儿听着胤K的话,却不惊不慌,福了个万福“九爷抬举,但奴婢哪敢高攀”,做足了姿态,润福看了都不禁暗喝一声好。 听了杏儿的话,润福接了话头“九爷,您老腰缠万贯的,还非要和我讨个丫鬟,你刚才还说四爷不宠我,但至少四爷不会打我的东西的主意啊,看起来我还是挑了个良君”。 老九听了润福的话,摇摇头,“爷不过说了一句,四嫂总能把爷的话给堵了回去,罢罢,就不贪你的便宜了,这茶,够味道” 胤K的话音刚落,就听着外面传来一声“什么良君?”。 润福听着话,身子一僵,自己这算是告白么?顺着声音,润福抬头看着胤G一脸淡漠的站在门口。对着老九点了点头,后面是他的尾巴老十六,正皱着眉头看着老九,再看到老九的茶的时候,眉头皱的更紧了,倒是像极了胤G之前的表情。 “九弟什么时候过来了,也不让人去喊我?”润福旁边听着胤G淡淡的声音,不禁暗自叫了声,这才是高手,虽然还是纳闷这人怎么突然间出现了,想来自从满儿的周岁后,他就没过过她的院子呢,回府也是宿在了年氏那儿,这风吹的府里的奴才们都纷纷向着年氏那方示好呢,明里暗里的,让润福的家管的也不凑手。 果然胤K尴尬的说着“呵呵,四哥今儿个过钮钴禄四嫂这儿呢?本来想四嫂这闲来无事,过来讨杯茶喝喝,顺便问问那个兵部正好有个缺,她不是有个兄弟么,是不是要拿了文书来”。老九也不是省油的灯,暗自讽刺着胤G平时也没见得怎么宝贝这个傻女人,却现在来宣誓主权呢。 不过不管他们明争暗斗,润福倒被老九的话,一下子有些温暖了心里的。这桃花九,也不是不可教,突然间对自己这几个月的行为有些羞愧,因为知道历史,总是将他的一些示好和好意而给挡在了外面,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立场是什么时候竟然将自己的人生禁锢住了,是从嫁给眼前的那个男人么?看着胤G依旧冷漠的眼神,和胤K之间的对话,润福不禁的问自己,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嘿嘿,更新了,妖孽九,,撒花放鞭。。哈哈。。那个童鞋们,不要大意的给些评吧。。。吼吼。。。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四章时光静好 第二十四章时光静好 送走了老九之后。胤G倒是不时的过来润福这溜达,却是总是阴着一张脸,就给润福扔了几天冷脸后,胤禄一天过来后,貌似不经意的和润福说,其实那天胤G过来,就是想告诉润福胤K和她说的那个事儿,不想被胤K说了,胤G也就没开口。 辗转反侧纠结了一晚上,第二天她也就睡迟了,等到日上枝头,树枝上的鸟叫声才把她吵醒,睁开惺忪的双眼,润福入目的就是满儿和叮当那貌似带着一点嘲笑的表情,叮当倒是好说,不过满儿确实就是赤luo裸的嘲弄,就差没拍着小手昭告天下,额娘起来迟到了。润福不自在的挪开眼神,也是,自己整天告诉满儿要自食其力,这么豆丁大点的孩子哪懂得这个。起头的两三天倒还乐呵着,觉得好玩,等到后面了,就觉得没以前有人伺候的时候舒服,索性耍起了无赖的招数开始哭,不过也不管用,润福不理那一套,反而说了一大堆的道理,满儿见没有效果也就不哭了,只是瞅着机会总要造反一下。 这次被女儿逮了一个正着,润福带着尴尬起了身子,看着桌子上翻到的酒杯,还不停的往下滴着水,转过头拧着眉头瞪着满儿“怎么回事儿?”,润福语带微愠的问向了满儿。 满儿抬着小脸,笑眯眯的看着润福,“额娘,额娘,水滴石穿”话都说的磕磕巴巴的,却还执拗的拉着润福的手,指着那正在滴答的水,润福听了满儿的话,头更大了,这真是祖宗,昨儿个讲了一个故事,不想这丫头就这么用起来了,看着那低着头请罪的奶妈。润福叹了一口气“行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再想多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些人,自己的那些话是听不进的。 这早晨的一幕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时光由着这一个个的故事串成了一个回忆,等到三年后,润福看着并排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小人儿,粉嘟嘟的脸蛋上带着天真甜美的笑容,杏儿好笑的比划着“主子,当初两位格格就这么大点,就特别的会讲话,真是像了小少爷了”,她指着祈逸。 润福捧着手里的书,听着杏儿在那边看着两个孩子便叨咕,闻言抬头看看三个凑在一起的头在正在玩着跳棋,不停的唧唧咋咋,不经意间看到了杏儿梳起的妇人头,倒是狠狠的愣住了。 杏儿咬断了手里的线,拿着顶针挠了挠头,看着主子楞住的视线停在了自己的头上。知道润福想什么,不过她倒不在乎,憨憨的笑了下,又低头去纳鞋子。 “杏儿,你跟了我多久了,有十年了吧?”,不知道过了多久,索性放下了书,叹了一口气盯着杏儿看,屋子里的三个孩子,叮当稍微大一些,听出了润福的口气,于是拽了拽两个小的的衣角,示意不要嬉闹。叮当早就脱了青涩的模样,也煞有介事的小大人模样,满儿和柳儿两个对着看了一眼,诡笑了一下,对于这个姐姐两个小的还是很尊敬的,所以拍了拍身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煞有介事的对着屋子里的润福说“额娘额娘,满儿要叮当姐姐带着去书房玩好不?”润福在书房隔出了个玩具室,里面杂七杂八的收罗了些小孩子玩闹的东西,还找了木匠做了一套积木出来,就用着灰太狼和喜洋洋的故事。 杏儿盯着手里的鞋底,看着润福的视线,定定的看了下,抬头笑了笑“主子,奴婢知道你的心思,但这样奴婢觉得挺好的。真的”杏儿煞有介事的说着,润福想,如果你没有那一脸的愁容,我想我也就信了你。 “恨我给你许了那个人么?”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从无知少女到现在坐在她对面的少女,润福看着面前正微微抬着头笑着的女人,觉得人生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她自从洞察了杏儿的心思后,问了祈逸和杏儿两个人的想法,不想两个人都是一口回绝,祈逸的想法润福倒是能理解,杏儿倒是让润福暗自敬佩了下。 润福还记得那个午后,那个梳着小包包头的丫头,虽然一脸红赧却坚定的回答润福“主子,杏儿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至少知道一个事儿,自古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事儿难圆”,边说还边不断的扭着自己的手指头,不过抬起头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一股子坚定的味道,说到这儿,她自己怯怯的一笑还带着点羞赧,“主子。如果你真的心疼奴婢,那前院的秦管事家的秦虎,奴婢觉得挺踏实的”,说完这话,这丫头也不搅手指头,就那么看着润福。 于是润福和胤G商量了下,把杏儿许给了秦虎,两个人一个在外院一个在内院,倒也过得甜蜜,唯一遗憾的是结了一年多的婚杏儿却一直没有受胎,不过倒是不碍两个人的感情。后来胤G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这秦虎调到了外面去管了这个生意去了。但是,天下就是这个事儿,怕的无非就是花无百日红,杏儿和秦虎的甜蜜日子没过了多久,好景不长就极其狗血,这个秦虎从外面经商回来的时候,竟然领了一个女子回来,这杏儿不吵不闹,就是自求了下堂。 杏儿脸上的笑带着一些遗憾的恬淡,让润福觉得这丫头竟然豁然开朗起来,有一种出世的味道,她摇了摇头,“主子,这个人是杏儿自己选的,路是杏儿自己挑的,主子不过是顺了奴婢的心意而已,现在反而如果奴婢过来怪主子,那奴婢就不是东西了,其实本来奴婢就没有想要离开主子嫁人,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圆满却也是杏儿想要的生活,守着主子你,守着三个小格格,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润福不是滋味的看着杏儿的表情,小丫头长大了,终于成了一个女人,拥有了生活给予的一种智慧,用疼痛换来的。 杏儿见润福不说话,又低了下头,继续说着“现在小格格们都大了,而且也都亲奴婢,奴婢知足了,何况这里,如果奴婢真的离开了主子你,你都没有一个可以放心的人用了”杏儿想着这三年里表面上雍亲王府里一派和气,底下却是暗波汹涌的大家互相使着手段,不说别的,年福晋的小格格去年夭了还有李福晋的小阿哥弘昀也去了。如果不是主子看的严,这院子里吃穿用度什么的都是自己手把手看着,自己家的这几个小格格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想到这儿,杏儿还是打了一个冷战,这种事儿,想想都后怕,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润福听了杏儿的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真的辛苦你了,过几天弘晖就回来了,让人好生打点打点他的房间,这一去也有大半年的光景,不知道那孩子见了敏儿会怎么兴奋”,本来想再说些什么的,但话头在嘴尖转了转又回去了,润福把话题转到了即将回府的弘辉身上。 自从弘晖出了书房,开始试着领差事,康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竟然让他去巡查各地吏部户部情况,这样一年到头竟是大半的时间绕着这个国家走,呵呵,想到了弘晖,润福有些乐了起来,这个弘晖出去竟然拉着祈逸一起去了!祈逸本来就喜欢玩,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那个窦尔敦的手下给折腾到大山里,弘晖一勾搭,两个人就乐不思蜀的到处跑,仗着懂点拳脚倒也不能被欺负着了,想起他们上次回来拿的那个地图,让润福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而这雍王府的福晋的位置却是一直空着,当年的选秀本来那拉氏刚亡,康熙也不能寒了那拉氏一族的心,就没给胤G指婚,这眼瞅着今年的选秀又要来了,听着宫里的意思好像是要再添一位吧。 想到这儿,她起了身子,“杏儿,今儿个晚上我下厨”,说到这儿,她有点兴奋,因为她突然想起了一种小吃,薯条!边想还边说自己真笨,这么好吃的小吃竟然忘了这么多年才想起来折腾。 杏儿有些楞,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主子思维有的时候确实转的很快,她也习惯了。于是她也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布料渣滓,拿了扫把准备清理下,边动弹着边回了润福的话“行,主子,不过要怎么做啊,还有什么是薯条?”。 润福歪了下头,“嗯,你先让厨房把土豆切成手指头粗,小手指头那么粗的大小”,边说边伸出了手指头比画了一下,看杏儿恍然的眼神又往下说“其余的就不用什么了,等我回来就好,我先去看看那几个小丫头在折腾什么呢” 等润福一踏进书房,就被地上的这一幕唬住了。 SSSSSS呵呵,呵呵,嗬嗬嗬,,大家表要扔鸡蛋,俺出现了,咳咳,此文绝对不会弃坑,无论如何都会完结。。。。顶锅盖爬走....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二章关于孩子 第二十二章关于孩子 嗯,章节错误,修改修改....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些刺痛了润福的眼睛,更让润福在一瞬间觉得不知所措。是谁说过,一个孩子是天使也是恶魔,她是天使的时候诱惑着你的爱,但等她成了恶魔的时候,你却觉得自己的爱被恶狠狠的践踏了。 满儿见了润福进了屋子,忽然又一丝害怕,想想却在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甜甜的喊着,“额娘来了,抱抱”边说边往润福的身上蹭,满心以为润能像往常一般的抱住自己。 不想润福却越过了她,走到了趴在地上,罗裙凌乱的叮当旁边,轻轻的拉起了满头是汗的叮铛,从袖子里拿出一方雪白的手帕,轻轻的擦着脸上的汗渍,而满儿咬着嘴唇看着这一幕,眼睛里含着倔强的泪滴,柳儿在旁边拉着她的衣角,却一言不发。 “疼不?”润福看着叮铛脸上深色的三角形绯红印记。心疼的问着,再看看满儿手上没来得及放下的积木,润福觉得心里有一股子的火气烧在自己的心里,却发不出来。 一种颓然的无助让润福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手拉着手站着的两个小姑娘,才那么的大小,正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润福的动作,如果不是那眼里欲滴的泪水显露了委屈之外,也算得上是煞是可爱。 听着润福的话,叮当却笑了笑,尽管那个笑看在润福的眼里,有一些酸涩“钮钴禄额娘,叮当不疼,而且叮当和妹妹们玩,叮当愿意的”叮当看着润福的眼色,在看看两个***,掩下心里想哭的感觉,只是急急的对着润福说话,生怕润福对妹妹们不好,尽管,尽管她们俩以当自己妹妹为耻。 听到这个话,润福更是生气了,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冽的味道,骇的两个小的尽管不服气却不敢噤声。 闻声而来的杏儿看着满地散落的积木和在叮当脸上的印记,心下了然,尽管心疼这个小丫头,但却觉得润福的怒意有些不理解,因为她觉得不管润福如何抬举叮当。却掩饰不了她的贱民出身的身份,说是小姐不过是给两个小格格当丫鬟的,不过两个格格对叮当一向是好的,如何今天能做如此的举动? “主子,――”想到这儿,杏儿忧虑的开口喊了润福一声。 润福睁开了眼睛又闭了下来,又睁开了之后,松开了拉着叮当的手,压下心中的想法,淡淡的问着“怎么回事儿?” 虽然说着话,却把眼睛盯着满儿,满儿本来被润福忽视了,满腹的委屈,又听见额娘这么和自己说话,一边愤恨的瞪着叮当,一边倔强的不开口,把头扭到一边儿就是不看润福。 润福眼睛没有转,仍是盯着满儿,恍然间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好久好久的往事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幕自己几乎都想不起来了,她见满儿不回答。又问了一声“怎么回事儿?”。 叮当见着僵持在这儿的情况,正想出口说话,不想敏儿却开了口“额娘,她,不是我们的姐姐,为什么我们要叫她姐姐?”她指着叮当问着,“那李额娘那的姐姐不是我们的姐姐么?为什么你不让她来反而让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当我们的姐姐?”稚嫩的声音里却是带着冷漠的质问,让润福不禁把视线凝在敏儿的身上 润福看着满儿那张故作平静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紧张,以及那一丝泄露出的疑虑,愤怒的心里有些不忍,也是,不过是几岁的孩子而已,最直接的反应出心里的愤怒和不满,虽然也许是错的。 想打这儿,润福蹲下了,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两张长得有几分相似的脸,再看看叮当那张小脸上挂着的忐忑不安以及隐隐的伤心,张开了口轻轻的问着“那额娘问你们,叮当姐姐对你们不好么?为什么不想叫叮当姐姐?之前你们不是很喜欢叮当姐姐么?” 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听到润福放低的声音,满儿也知道,额娘尽管生气却不像刚才那么讨厌自己了,本来不想理额娘的,但见她这么和自己说话,满儿耷拉着脑袋,嘟囔着说“但是她们都在那说,我们不拿正经的姐姐亲近,却和一个不知道来路的丫头玩”但明显可以看出她的心里不安,说到来路不明这四个字的时候。声音压得极低,可是偏巧这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叮当一瞬间脸色煞白,垂下的眼睑微微颤抖,嘴唇咬的死死的。 “过来”润福伸出了手,对着三个孩子。 三个小孩子彼此间看了看,最后别别扭扭的走到了润福的身边,润福就席地而坐。 杏儿早早拿来了几个蒲团,几个小孩子也有样学样的坐在了润福旁边。 润福一抬手,摸着叮当的脑袋“叮当,听到妹妹们这么说你,心里不好受吧”润福轻轻的吐出话语,粘儒的口音带着点点暖暖的味道,不过叮当那苍白的脸色却不因为这样的口气而变好,她现在心里还在难受满儿刚刚说的那句话。 满儿和敏儿彼此看了看,看着敏儿那个难过的表情,两个人心里也不好受,但想想别人说的那个话,齐格格那个嚣张的表情,让她们俩个又不言不语。 润福想起了前些日子进宫,见着了老八老九还有十四几个福晋都奉了康熙的旨意带着孩子进了宫,说是要给太后“热闹热闹”,想必就是这个时候听到的吧。 和小孩子讲道理是个很麻烦的事儿,但润福却觉得女孩子的教养就应该要“精贵”。所以一直注意对她们人格的塑造,虽然有些调皮蛋平日里倒也姊妹亲密,举止有度的,不想有些根源的东西却是从这时代中烙印进灵魂里,连这么小小的孩子都一样。 润福想了想,打了一个比方“满儿,你记得你小小的时候么,曾经问过额娘喜羊羊和灰太狼两个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么,还记得额娘怎么回答你呢?”突然间想到这个事儿,润福没有揪着这个问题,反而问着满儿。 满儿皱着鼻子。奶声奶气的说“当日记得,额娘说的话满儿都记得,你和满儿说,这灰太狼看着是坏人,但对于红太狼而言他却是好人,而喜羊羊虽然说着都是对的,但是正义也不过是相对的,额”敏儿想不起来,伸出小手挠了挠头发,又恍然的说“对了,还有,这喜羊羊和灰太狼两个无所谓对和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对么?”说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润福。 润福听了,带着鼓励的表情看着满儿,夸了一句“满儿很聪明,那么满儿想想,那你今天做的事儿,对于叮当姐姐而言,是对的还是错的?你和叮当姐姐两个是喜羊羊和灰太狼还是喜羊羊和它的朋友,灰太狼和红太狼的关系呢?”润福又进一步的说着,看着满儿纠结的表情,还有敏儿一副深思的模样,淡淡的笑了,转头又对着叮当说“叮当,你知道你今天你错在哪儿么?”话语里却带着一股子的责备。 润福的话一出,屋子里的大大小小的女人都愣住了,包括叮当,叮当听着润福这么问,掩住心底的委屈,不过话里却带着哽咽“福晋,叮当错了,叮当不该让两个格格生气”,话里的称呼都变了,听得满儿和敏儿两个人的小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本来是她们不让她喊妹妹的。现在她不喊了,两个人又不舒服了。 润福听了叮当的话,郑重的看着叮当“叮当,你,是不是从来没把自己当做是这个家里的人?” “没有,额娘,哦不,钮钴禄福晋,额,额娘,叮当没有…..”叮当有些惶恐的回应润福的话。 “那你妹妹这么对你,你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不告诉她们这是一种错误的行为?”润福又接着问出了口。瞬间叮当有些哑然,屋子里静悄悄的,杏儿悄声退出了屋子,悄悄的掩了门,任由一家子的人坐在屋子里聊天。 阖上了门的杏儿靠着门牙子,悄悄的扬起了嘴角,她相信无论是满儿还是敏儿以及叮当,都会有一个幸福的人生,因为她们从一开始就是幸福的。 这个午后的一切,成了一个秘密,埋藏在四个女人之间,成了她们永恒的秘密,谁也不知道她们都谈了什么,但是她们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相守相望,成了康熙雍正年间的一个让人感到温暖的传说。 经过昨天的一切,润福今儿个早上起来稍微晚了点,等阳光跳进床头,闪亮了眼睛,也带着点点酸涩,顺着光线抽离出了千丝万缕的思绪。 润福轻轻的拢起了头发,又散了下来,想着这么早,就干脆斜倚着床看会儿书。这种慵懒的姿态仿佛深深的刻在了润福的身上,拔也拔不掉,那么就只能干脆掩藏,但当没了掩饰后就毫不差池的显露出来了。 胤G一进门,看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一个穿着淡青色薄衫的女人,躺在凉椅上静静的睡着,垂下来的头发掩盖住了脸,却让周身的气度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那一刻,胤G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而当润福抬起头,看着的就是胤G凝视的视线,润福嘴角噙着一抹笑回望着,突然觉得这样一种男人,不帅气,不阳光,却内敛精致的让人移不开视线,就想静静的看着,然后默然的陪在身边,彼此之间可能无语,却有一种天长地久的静默。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从来不是一种童话,只是这个故事需要一种坚持的勇气。 PS:呵呵,俺跑到北京了,希望有时间去雍和宫亲眼去看看,摸一摸那些当年的痕迹,历史的时光与童话里的痕迹…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三章前奏 第二十三章前奏 胤G看着润福悠然的躺在床榻上。嘴角噙着的那抹淡然的笑容,却觉得有些刺眼,这个女人从来不把他放在心上,独喜独悲的,就在他一位离着他很近的时候,忽然有发现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轻轻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当觉得很远的时候,却有着一种惦记让他不轻易将她遗忘。 润福这个时候恰巧看到了胤G,见着胤G着一件青色单衣沉着一张脸站在了她的面前,阳光露在了胤G的脸上,更显得神色莫测。润福顺势起了身子,无视胤G不豫的神色,取了一件衣服披在了胤G的身上,“爷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昨儿个喜公公不是刚过来说你要跟着皇阿玛去北巡么?柳儿的生**赶不及不是么?”润福给胤G披过了衣服后,走到好红檀木八宝圆桌旁,倒了一杯温着的八宝茶,递给了胤G,自己又倒了一杯,边动着边问胤G。 胤G接过了润福递过的茶,轻轻的啜了一口,稍稍有些甜。皱起的眉头显示了他并不喜欢这个味道,但他倒没说什么,他从来不在这些小事儿上纠结,听到润福问他的话,往口里送茶水的手稍稍顿了下,只是须臾的迟缓,胤G平淡的说“没什么,老八和十四一起跟我去,独独留着老九在京了,不过还好十六也在京里可以照看下,我带着弘晖一起,祈逸也跟着吧,而你还是要照看着这府里的,皇额娘那儿有时间还是要去一去的,至于她们几个”,胤G眉头又皱紧了几分,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的对着润福说“有些事儿你不用计较,你们不一样”,祈逸最终进了军营,润福不知道该感叹命运的轨迹太过强烈不可违背,还是该去感叹这一切太不可捉摸。胤G话说的不多,只是寥寥几句,润福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润福听了胤G的话,倒放下了刚刚喝了一口的八宝茶,透过氤氲的水面,润福觉得佛之所以是佛,凡人不可企及之处。就是在于佛拥有了神通却能坦然处之,像她倒好,仅仅宿命通了,还算不上什么累世的,只通了一世就如此的纠结放不开,比如说是对老九,心里七转八转,倒是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润福也淡淡的回复了胤G“嗯,我自是明白,不过这柳儿的生日到底该摆弄一摆,毕竟是小姑娘,渐渐也大了,有些事儿,事实终归是事实”润福也意有所指的说着。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润福这么一说,胤G也明白,稍稍思索下,就点了点头“嗯,着实是该这样,不过这内院的事儿。你安排就好,你是个明理的”。 正在说着话儿,一个长相明媚的丫鬟走了过来,对着胤G拜了下去,又草草的拜了润福,抬起头对着胤G说“王爷,这福晋已经把您的衣服打点好了,您看这时辰也不早了,福晋让喜公公备了车马…”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不过她这话一出,润福就见了胤G皱起了眉头,润福却没理,她刚刚和胤G说完话,自顾自的喝了茶心里倒有些自寻其乐的倒数三个数,果不其然,心里的“三”刚落下,胤G就呵斥了一声,声音不大,冷冷的里面却充满了愠怒“福晋?哪门子的福晋?是那个走了的福晋么?谁这么想去孝敬那拉氏爷成全”。 那丫头被胤G一呵斥眼角泛红但还不敢哭,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看着润福,希望润福能帮忙说两句,但润福觉得自己可没那么玛丽苏,欺负人都欺负到家了,她不上去再打下落水狗就好了,去当那东郭先生她可没那个爱好,因此她就在那吹着不热的八宝茶,直到那个丫鬟跪在地上,不停的告饶,胤G喊了人把她拉下去痛打。说是要“长长规矩”,润福方开了口“爷,时候不早了,你还要君前伺驾,别伤了神色惹得皇阿玛不豫了”,边说边示意杏儿喊了喜公公进来。 胤G看了下墙上挂的西洋自鸣钟,果然已经大针走到了七了,便顺着润福的话,“爷没时间教你规矩,回去找你主子自罚去”,不过下一句让润福幸灾乐祸的心情顿时消了几分“还有你,钮钴禄氏,这院子里竟然有这种不合规矩的事儿,爷看你要好好敲打敲打了,等爷回来这院子里还这样,我想你那一个月的出游也不用了去了” 润福抿着嘴巴,在嘴边绕了一圈想说“爷啊,我也不是正经的负责人啊”不过看着胤G的脸色,她倒没把这句像是拿乔的话说出来惹人误会,她倒不管那哀哀凄凄的小丫头回头能如何,毕竟这事儿,明摆着是投石问路的,别人都跑到自己家门口撒欢儿了。自己还软柿子的凭着人捏拿,那就不是大度而是人傻被欺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其远必诛。 润福还在懒懒的躺着,丝毫不知道胤G的这一训斥引发了一场雍亲王府不大不小的动荡,也顺便推动了康熙做出了某些早就定下的决定。 “额娘,额娘”满儿左边拉着柳儿的手,右边扯着叮当的手,忙不迭的喊着润福。 看着三个小孩子脸色亮晶晶的汗,红扑扑的小脸,尤其是看着三个人紧紧拉着的小手。润福笑的很温柔。 她拿出手绢擦了擦三个人的汗“干什么跑这么急?姚师父不是给你们上课么?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姚师傅是满儿她们的启蒙老师,润福为了锻炼她们几个的自理能力,每天安排去上书房,能学到多少是回事儿,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是关键的。这姚老师本来是一个落魄的秀才,是邬思道推荐了的,是有些轻狂但肚子里却是也有些墨水,润福也就让他过来扳扳几个孩子的性子。 杏儿呆在三个人的旁边,笑着接过了话“主子,这姚师父今儿个不在…” 润福一听这话,就觉得奇怪了,倒是没有什么不悦,因为每个月休沐五天,具体何时要看姚师傅自己安排,告知管家和杏儿一声就行,不过关键是这个姚师傅自从接了这个之后,从来就没有请过假,并且因为特别喜欢小柳儿规规矩矩的性子,想着左右无事,索性连休沐也不休了,弄得几个小家伙倒是怨声载道的,不过润福倒没有说什么,除了将束礼加了三成后,还封了一些礼品送了过去给他以略表谢意,这下他更用心了。 “嘻嘻,额娘,额娘,满儿知道”满儿扬着小脸,笑的美滋滋的,眼睛里闪着光芒,柳儿在旁边嗤了一声,一副不屑与之共伍的模样,润福看着这一幕顿时扑哧的笑了,点了点满儿的鼻头“你个小八卦精,哪里没你不知道的事儿”,又转过头对着柳儿拍了拍头“还有你,整天像个小大人一样。弄不清你俩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了,你们姊妹俩啊,就没一个省心的”。 满儿吐了吐舌头,对着柳儿做了一个鬼脸,“我是乖宝宝”这话倒是她最近经常挂在她自己的嘴边的,让润福和杏儿又一起笑了起来。 “主子,奴婢看你就不该给小格格绘画什么蜡笔小新的,哪里有那么调皮的孩子”杏儿语带揶揄的和润福说着。 润福苦笑了下,自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前段时间自己把蜡笔小新的简笔画画了几幅给这几个孩子闲暇的时候玩乐,不想满儿的性子越来越像那个让人头痛的小新。 “额娘,额娘,你听宝宝说嘛”满儿见大家都不听她说话,不禁焦急的扯着润福的衣角,撒娇的说。 润福状似不感兴趣的对着满儿说“好吧,那你就好好说吧,说不好的,额娘可不听哦”。 满儿听了润福这么说,完全不注意后半截的话,竟听到前半截,忙不迭的说“昨天师傅说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还和杏儿姨娘说要请假,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嘻嘻,杏儿姨娘,满儿说的对不?”一副等着表扬的模样。 杏儿憋着笑,和润福对视了一眼,润福压住了心里的惊奇,也咳嗽了下压住了笑意“那额娘要好好问问你姨娘呢,不过,你这可是原版照搬人家的原话啊,没有自己的分析呢”,润福煞有介事的和她聊着天。 满儿听着润福的话,本来等着夸奖,这下有点懵了,略有些求救的看着叮铛,但又想起昨天的那码字事儿,有些不好意思,别看她牵着叮铛的手,可心里还在不自在呢。 叮铛毕竟是大些,看着满儿的视线,本想回答,但又觉得这事儿不是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脸又羞红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想敏儿嘴巴一撇,哼了一声“不就是相亲么,大惊小怪的,当我们是三岁的娃娃呢”。 润福哑然了,你是不是三岁,你才两岁半,这是不是太神奇了?不过再想想那拉氏的性子,这敏儿能这样有棱角倒是像了胤G多些。 听了两个小的话,润福把视线看着杏儿,杏儿心领神会,边给润福续了水,边嗤嗤的笑着,刚想开口,润福把这三个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八卦的小小八卦党赶了出去“去去,额娘和你们杏儿姨娘说会儿话,你们玩儿去,特别是你,满儿,别当额娘我不知道你那大字可是有叮当的功劳的“,润福一句话将满儿的那个八卦的心思狠狠的熄灭了,看着额娘坚决的表情,她耷拉个脑袋一步一步的挪到门边,露着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润福,不知情的人准以为润福欺负她了呢。 润福装作没看到,见柔情攻势不好用,三个人悻悻然的走了出去,本来打算听墙角的,不想刚刚站在那儿,就听着屋子里润福的声音“别站门后“,三个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往书房走去,最让满儿恨的是,屋檐下的那个老八哥还在那儿叽叽喳喳的嚷着“格格听墙角,格格听墙角”再听到屋子里传来的笑声,满儿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创伤了。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走远,杏儿憋着笑的说着,“可不是么,没看出来这姚秀才不过二十多岁,潦倒的模样,不想却有了一个娃娃亲,这个闺女倒也奇,也算是有门有第,本来她父母想悄悄的悔了这门婚,左右这姚秀才的父母也不在了,能做主的人也没有,再加上当年不过是口头上的,没个证人的,但抵不过这闺女倔强,又是绝食又是私会的,倒闹个满城的风雨,这家父母的老脸经不住大家伙的叨咕,只能含恨把这闺女嫁了,说是当是没生过这闺女,主子,你可知道她是谁家的女儿?就是九爷的福聚楼掌柜的,左右也在九爷的福里领个得意的差事,平日里倒是得意洋洋的,这下闺女闹了这么一出,可把他的老脸给折腾没了,听说这家原来是想把她许给九爷的,那姑娘长得倒是确实是水灵,不想她存着这个心思”。 润福听着杏儿的话,开始是在笑着,但是笑着笑着,却有些笑不出来,本来是在感慨这个世界太小了,但是心里有着一股子不对劲,让她不自觉的沉吟了起来。 “杏儿,把这个事儿再仔细说道说道”她想了下,觉得还是不对劲,但是还说不准哪里不对劲,因此又让杏儿再重复了一遍。 杏儿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怎么对这么个芝麻大小的事儿在意,但听着润福如此慎重的说话,也不自觉的敛了玩笑的心思,细细的把这个事儿说给了润福听。 正在润福在想着整个事儿,院子传过了一阵子噪杂,润福细细听了,里面传来了一个温婉的声音“怎么,钮钴禄福晋不是架子大了吧,我这登门拜访还七推八阻的,看来真是高门难进啊”,话音温婉,话里的意思确是夹枪带棒的。 润福和杏儿对看了一眼,润福摁了一下头,又恨上了一阵,竟给自己留乱摊子,自己的女人还非得让她来摆平。但埋怨归埋怨,贵客都临门了,没理由自己不去见,看看身上的穿着还算合适,润福起了身子,挂起了笑,迎了上去。 ――――――我是可爱的―――――― 嘻嘻,好慢热的文,今天刚从北京回来,晚上的飞机,竟然晚点了2个小时,回来都已经将近一点了….同情一下我吧。因为好忙,么有时间去雍和宫,但因为公事顺路去了恭亲王府的旧址了,呵呵,看看当年的雕栏玉宇如今化成灰瓦土墙了,突然想起了那句经典的古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不过这儿不是寻常百姓家,而是灯红酒绿温柔乡啊…哈哈 ***杂七杂八的说了一堆,咳咳,其实还是希望大家能喜欢俺,给点评和推荐…O(∩_∩)O哈哈~谢谢…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四章交手 第二十四章交手 鞠躬道歉小阎王童鞋。。。俺忏悔。。。强烈的。。。咳咳。以及各位久等的童鞋,沉重的道歉,真心的。 如果近期没有突发事件,这个礼拜应该会保证一周四更...咳咳,,相信无良无信用的偶吧... ------------------- 世界上狗血那么多,那么就不差这么一个。 润福这些年觉得自己把一个青葱年华,却过成了沧桑大妈,偶尔客串把管家,见着以着婀娜姿态站在她面前,一副风流千种娇弱的模样的年诗韵,不禁暗自叹息了下,自己太失败了。 年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润福,心里有一阵子的不舒服,那双澄净的眼睛里带着一股子的透彻,再看着她那件穿在身上的衣服,普普通通却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和恬淡,心里更是嫉妒。 两个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了起来,很有点高手对决的味道,谁先说话,谁就失了风度。 不过这毕竟是润福的院子。再说心里别扭的也不过是年氏一人,润福就是小小的嫉妒了下年氏的美貌,对自己的沧桑感慨一下,不过须臾的功夫,润福笑着打招呼“年福晋怎么有时间到我这个小院子了,不怕我这院子里乌七八糟的脏了你的鞋子呢,来来,这边请,杏儿,添茶”润福这话半是笑谈倒也半是实情,刚刚下过了雨,润福的院子里只铺了一条鹅卵石路,其他的都种着花草之类的,因此这雨一过就满是泥泞。看着年氏的脚上带着几点泥痕,润福笑笑的问着。 杏儿听了润福的话,将煮沸的水冲了新茶,放到了年氏的手侧。 年氏低头看了眼,笑的比润福矜持多了,带着几许高傲,也带着几许谦卑,多一分则傲气太重,少一分则流于俗媚,看着这抹笑,润福倒是觉得恰恰点缀了她的美,自己也暗自赞了一声,美人么,谁都爱看。 不过美人一开口。倒是让润福觉得失了几分,年氏仍旧是一副冰冷的声音,“钮钴禄氏,论理我该叫你声姐姐,可这个论年龄你倒是该喊我一声姐姐,我们俩个可是自小就认识的,姐姐也就托了个大,我们雍王府到底是个大门大户的,这院子虽然没有什么人来,到底也该拾掇拾掇,像这般杂乱,别人说你没规矩事儿倒小,别失了爷的体面倒是真的”说到这儿,娇媚的撩了一下散落的头发,又扬起眉毛淡淡的笑着,不过这笑让人不怎么舒服就是“不过这毕竟是小事儿,姐姐今儿过来,倒是要有几句话问问妹妹的” 润福自己的嘴边扬着似笑非笑的,那实在是她在憋着,看着年氏在那演着蹩脚的大老婆训斥小老婆的戏码,感觉自己马上要笑出来了。咬了下舌尖,把笑意咽了回去。 “哦,年福晋,不知道有何指教?”润福故意加重了年福晋的这个称呼,看着年氏那脸色不佳,却视而不见。 年氏虽然有点恼怒润福的不识眼色,她都暗示这么明白了,却还这么称呼,但她也挑不出理儿来,就悻悻然的冷下声音“那姐姐就直说了,我听着桃红说爷让我教训教训她,我自己房里的人不会说话儿,冲撞了妹妹,妹妹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姐姐代她陪个不是,姐姐已经重重惩治了,还望妹妹千万别为了一个奴才秧子把自个儿气坏了”年氏的声音倒是好听,高声的时候叮叮当当的如有环佩不绝,轻声时又带着点饮泣软糯的,如果不是她话里的意思让润福觉得如此搞笑,润福就当是听戏了。 可惜,润福暗自叹息了一声,人家这是明摆着找上门来了,本来这事儿,一不是她挑的,她这一句她挑理就把这事儿按在她身上,这什么桃红还是柳绿的,得罪的就是她,如果她抓着短处不放。是她的小气,如果她还要揽着这事儿,就是不给她年诗韵的面子,啧啧,这话说的,真巧。 润福暗自嗟叹了下,起了身子走了几步,拿起了茶几上散落的一本书“年福晋,你知道我手上拿着的这本书叫什么名字么?” 年氏本来恼了润福的话,又见她随性的起来,心里又鄙视润福的粗俗,看着润福手中的那本书,倒是一时间有些警醒,“自己到底是小看了这个钮钴禄氏,可别忘了当年还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良于行如此,想必是知道爷的喜好,故意如此为之吧?”一时间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让润福也诧异真有变脸这回事儿,说实话,虽然这么多年共处一门,是字面而上的一家人,私下里的明争暗斗虽然不少。可是面上的往来确实也不多,这般接触虽然有,但委实也少。 润福自己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也不出声提醒,倒是那个她带来的小丫头,虽然怯生生的,倒是很有眼色,见着年氏低头不语,脸上露出恼色,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角。“福晋,这茶都凉了” 虽然恼怒那个小丫头打断了她的思绪,但到底是在别人院子,自己可不能失礼,掩下心中的想法,年韵诗没有忘记润福之前的问题,淡淡的问到“钮钴禄福晋,可是什么佛书?毕竟听爷说,你在这方面精通,我是比较驽钝,不通开悟的”年诗韵想到这儿,倒是静下来心来,拿起手品了下眼前氤氲渐失的茶,一入口的绵厚倒让她认真的喝起了眼前看似平常的茶叶。 润福听了年韵诗的话,倒是笑了笑,“不是,是李渔的《闲情偶寄》,拿来给你看看”。 不过润福话音还没落,就见年氏涨红了脸,猛然的起了身子“钮钴禄福晋,我是看得咱们之间交情才来跟你告罪的,不想你拿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羞辱我,容我就此告辞”。 从说到走不过须臾,润福有些哑然,这又是哪一出的戏目?来去都是不可捉摸。 细细想了下,润福自己哄然一笑,“呵呵,这个年氏,以为是什么”边说边摇了摇头,杏儿在旁边看着润福,“主子,你欺负人了,还怪人家,不过这年氏,如果没有偷看过,又怎么能知道这李渔是谁,呵呵”边说边收拾了茶碗。放进烧开的水里煮着。 润福看着眼前并排的两个精巧的小火炉,上面放着瓦蓝的景德蓝陶瓷盆,这个还是老九托人送过来的,不大,却是恰好可以煮水和茶碗,听着杏儿的话,但笑不语。 也是,她不过是好心,想送给一本书给年氏打发时间,让她不要想那么多,谁想到她竟然以为这个是李渔以往的那些风情之作,啧啧,这个误会可真大,不过润福问问自己的心里,嗯不可否认,这个误会挺让人开心的,毕竟被找上门茬的是她。 ―――――――― 嘻嘻,谢谢打赏和留言以及没有弃文的筒子们,这篇再次说一遍,慢热到极点濒临弃坑的嫌疑,但偶不会进宫滴,嘿嘿。。。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五章伺候皇家婆婆 第二十五章伺候皇家婆婆 第二十五章 年诗韵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先是寻了个由头,把红儿个罚了一顿,霹雳扒拉的发了一顿子火后,又阴着一张脸弄得一室萧条。不过再怎么闹,她也是主子,再加上她的那些奴才们都知道这个主子,那笑脸都是给王爷的,更加小心谨慎了。等到年氏回过味儿来,又觉得润福给她下套,自己的表现不正是看过那些书了么,心里又暗暗把润福恨了几分。 这些润福自然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头疼要进宫伺候德妃的事儿。 这年诗韵刚走,宫里伺候德妃的马公公就来和润福说,这德妃的身子骨有点不舒服,要两个儿媳妇进宫去伺候着,左右琢磨着,十四的福晋又有了身子,自己这面乌那拉氏又不在了,寻思着她一直是个懂事的,就给了她这个机会尽尽孝心。 润福听了之后,默默的接了旨意。心里却郁闷着,这是什么,明显的彩衣娱亲啊。 第二天天不亮,润福就拾掇了几件常穿的衣服,拿了本来抄来静心的佛经,借花献佛了。又看了看着床头的小药箱,想了想终归是没拿,想是这德妃本是不能有打烊的,再加上自己的那点支末技巧,就能自娱自乐了,拿来治人,可就算了。 又叮嘱了杏儿要仔细照看三个孩子,就跟着来接她的马公公走了。 等润福进了宫里,天已经放亮了,等了一刻钟左右,宫门才开,这个宫门开放都有个规定,过了点儿或是没到点儿,别说她一个小小的宫妃,就算她是皇子都不好使,全凭了一个牌子说话。 润福倒是不焦躁,静静的坐在轿子里等着,听着耳边传来的阵阵蝉鸣声,闻着空气里穿来花草的清香,心渐渐更加平静了。 清晨里的幽静中夹杂中一些早起的宫女们低声做活的声音,带着点少女的清脆,润福听着会心一笑。 “钮钴禄福晋。这个让你久等了,辛苦了,但这宫里的规矩,老奴也没办法,出去容易进来难”马公公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京腔,声音有一种憨厚感,如果润福没见着这个老人眼里不时闪过的精光,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慈祥的老阿伯,扮猪吃老虎,听到声音润福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呵呵,润福暗自笑了笑,认认真真的回应“马公公哪里的话,这规矩是应该的,否则都扰了宫里贵人们的清净了,再说也不过一盏功夫,说不上辛苦”。 马公公对润福倒是不陌生,也知道这个福晋向来好性儿,但主子能体恤,奴才断不能因此没了本分,所以他刚才的话虽然是例行的。但也倒不是说没用。听着润福这么一回答,在轿子外面裂开了嘴一乐,也就在那候着等着更声响起来。 润福也知道这马公公的心思,也不说破,轻轻的转动着手上的紫檀木佛珠,一时无语。 等到了时辰,还有一段距离到永和宫的当口,润福喊了停“马公公,放我下来吧,剩下的路走过去”。 马公公本来有些疑虑,但毕竟是老人,眼珠子一转就明白润福的心思了,暗地里赞了一声,面上仍是喜呵呵的应了声“钮钴禄福晋孝顺,落轿――”。 润福今儿个进宫,所以穿着正经的宫装,水蓝色的旗装上缀着白色的花儿,低低的压着裙摆,顺着滚边的白色缎绸,仿佛长起来一般,头上扎着是两把子头带着绢花,等着年糕鞋,装扮不出挑,但也挑不出什么差池。 她这次带的是紫陌,因为不放心家里的孩子,就把杏儿留在府里照看孩子。紫陌一件润福下了轿子,忙上前搀扶了她“主子小心着”声音糯软,没办法,润福是个声控。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人的声音都是有声有味儿的,好听。 永和宫里有一个从宫外引进来的湖,湖水上荷花摇曳莲蓬接青翠,几尾金鱼摇曳左右活了这池子碧水,顺着游廊曲径,穿过了雕窗镂刻的庭阁,又那竹桶接了一股溪水注入了假山之中,在阳光下金色粼粼,流水潺潺,有一副曲径通幽处的美感。润福一边打量着这番美景,心里暗叹德妃的喜好果然雅趣,等到了永和宫的正门口,润福敛了心神,等马公公进去通报了后,润福就听着屋子里传来一声怏怏带着疲惫的声音的“进来吧”。 润福一进屋子,就见着面色苍白的德妃,眉眼掩饰不住疲惫,正斜歪着坐在软榻上,旁边的炕桌上放着几个小碟的吃食,屋子里散发着一股玫瑰熏香的味道,稍稍有些浓重,德妃看着润福进来了,稍稍正起了身子。声音却依旧怏怏的“你来了?”。 也就是这么一句,润福见状心里有些难受,从来见德妃要不然是一副雍容的模样,要不然带着几许凛然,何时见着如此憔悴?心里想着,面上却依然带着浅浅的笑行礼“钮钴禄氏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清减了”。 德妃最近一段时间什么都不想吃,看着什么东西也都厌倦,本来喊了钮钴禄氏过来,也无非是多个人说说话,陪一陪而已。而且她又不躁,却并不是十分上心,不过润福这一句话,却让她觉得,让这钮钴禄氏过来,也许真的不是件坏事儿。 她嘴角撩起淡淡的笑意“可不是么,难为你能看得出来,哎,这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竟然什么都吃不下,哎,这孩子,怎么还行着礼,快点起身吧,一会儿你那些皇额娘就要过来了,你没用过早膳吧,过来陪我这个老婆子用些吧。” 润福听着德妃的话,起了身子,笑着走到德妃旁边“皇额娘,儿媳妇伺候你用膳好吧,我早上刚刚焚香净手的”润福带着打趣的和德妃开着玩笑。 德妃一愣,这个木儿媳妇什么时候会开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了,不过这样更好,她听着开心的笑了,抚手拍了下“那感情好,我这老婆子就吃吃你这净过手的饭”。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家常话,问问两个小孙女长得怎么样了,等什么时候带进宫里之类的,倒一时忘记了食不言寝不语。 润福一边儿跟德妃说着话,一边给德妃添着餐,还把吃的那个食物,找了几个有趣儿的小故事和德妃说,让德妃吃的时候不禁好奇起来。 等吃了一碗米粥,又吃了一个糕饼后,德妃笑着,“还是你有办法,我这都大半个月没吃东西了。不过可被你带坏了,竟然吃饭的时候说话”,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挂着笑容还带着三分的后悔。 润福一边招呼着姑姑把食碟送了下去,一边笑着回应“皇额娘,我的这些胡言乱语给您佐饭的呢,呵呵”然后润福捧着一小茶盏的醋,送给了德妃,“额娘,喝一点这种酸酸的东西,有助于美容” “哟,这是什么说法”德妃好奇的抿了一口,好酸,皱紧了眉头,又放了下来,润福看看也没强求,这喝醋的事儿,要循序渐进的。 “呵呵,你也知道,我有一个妹夫,偶尔出出海,这方子就是从西方的英格兰那儿雪来的,说是那面流行”。 德妃乐了,“这就是叫什么英格丽氏什么乱七八糟的国家用的是么,不过那个国家的女子,皮肤倒是好,雪白雪白的,难道就是喝这种东西喝的?”德妃瞅着桌子上还散发酸气醋,怀疑的问着。 润福被德妃的问法噎了一下,呵呵,皮肤好?只怕是只可远光啊。但为了让德妃吃醋,润福倒也胡乱的点了点头,“就是,就是”“就你这丫头鬼主意多”德妃点了下润福的头,觉得这才像当初自己看上去的女孩子,虽然陈稳倒是不失去风趣,哪像这几年越发没趣儿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就有人说有其他宫里的人过来请安了,德妃对着润福摇了摇头“她们就知道她们不愿意来,哪里知道我也是不愿意见的呀”一副无奈状,看的润福掩着嘴巴嗤嗤的直笑。 德妃说归说,还是正经了衣冠,端着笑容等着来人,这是责任。 ---------ssxxss-----------我是无良的分隔符.... 我摇头晃脑的和自己说,,看看,你要天天这么勤奋多好....hhahaha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六章风吹草动 第二十六章风吹草动 宫里的日子过得还是蛮悠闲的。润福每日除了想办法安排下德妃的吃食,就陪着她喝喝茶聊聊天,德妃虽然还算清减却比之前有很多胃口了。 说到这儿,倒是润福想到了糖醋开胃蒜头等小吃,让德妃吃过了之后,赞不绝口之余,润福也倒是自觉的负担起煮饭婆的责任,这婆媳关系也是很重要的不是。 这样一来一往也有了月旬,时间过的很快,这一天依旧是秋风瑟瑟枯叶纷飞,落在莲塘里的,烟波茫茫落入余幕里,德妃紧了紧身上的披肩,淡淡的说了声“起风了呢,回吧”。 润福上前拿起宫女手上的大氅,帮着德妃罩上了“额娘仔细了衣服,别再着凉了”,一声一和中倒显着难得的默契。 润福侧面看着德妃眉如青黛,不过四十余岁让她不见苍老反而显得一种母性的韵味,沿着灌木丛一行人徐徐的走着,德妃看着旁边小心伺候着的润福。不着神色也打量着,心里想着昨儿晚上听着的话。 ――――――我是偷听―――――――― 檀香蔓冉,青烟徐徐,一室的氤氲藏在淡淡的暮色中,几盏夜明灯将这方寸之间分割成光明和黑暗,德妃睡的不是很踏实,依稀能听到花开花谢的嘣脆声,感觉旁边有人在掖着被角,德妃本来警觉性就很强,再加上最近睡眠不好,之后的脚步声和两个小宫女的讨论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这回主子怎么会让这钮钴禄氏进来的,她不是一向偏爱十四贝勒爷和那个侧福晋么,就算再不济,还有那年氏呀,非叫了个不懂得事的人进来”压低的声音,却还藏着一股子的娇媚,德妃一下子就听出是平时守夜的小宫女的声音,长得不错,就是素来张扬了些,而又不为康熙所喜欢,想到这儿,德妃有些想法。 “主子的事儿,不要多想,仔细了自己的皮”一个死板的声音,很轻的回到。听到这儿,德妃心里满意了,这个是个知道进退的。 不料说完话儿。那个娇媚的声音里带着点鄙视,略略抬高了声音“看你嘴上说着这么清白,谁不知道你的额娘是九爷家的包衣,就是德主子仁慈,不计较你的出身,但你吃里爬外帮着九爷送东西给这个钮钴禄福晋就不对了”。 “你血口喷人什么,是钮钴禄少了几味吃食,让九爷寻来而已,恰恰遇到我让我带给钮钴禄而已的”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焦虑。 听到这儿,德妃一凛,身子就不禁动了下,结果把两个碎嘴的小丫头给吓到了,都噤声不敢言语,互相看了眼,低着头继续守夜了。 这厢把两个小丫头吓到了,德妃心里一阵恼怒,本来想索性起来,让宫女们说的清楚,想想作罢,但心里知道这两个丫头是不能留了。想到这儿,本来熟睡的脸庞上露出一股子狠辣。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慈眉善目的模样。 ――――――――我是暴风雨前的―――――――――――― 回到了屋子里,润福把之前泡好的红枣枸杞拿来,用来冲泡着蜜汁红枣水,德妃半靠在贵妃椅子上,状似假寐实则在打量着润福。突然间开了口,倒把润福吓了一跳“这老四走了这么长时间,你府里应该还算平静吧,底下的那些奴才们,可要恩威并施”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润福却没有贸然应了,只是淡淡的笑了,把冲好的水放到德妃手边的小炕桌上,轻轻的回话“额娘担心了,不过这四爷调教的有方,这些奴才们都还懂事儿,最不济这福晋虽然走了,但她留下的老人儿也都是明理的,不会胡乱来的”。 德妃半眯着眼睛,隔着水汽看着润福的嫣嫣笑意,叹了口气“你呀,就是个实诚的,可这老实过头了,反而让人不放心啊,再说了,你有这个心,还做了事儿,就别藏着掖着的,也让糊涂的知道知道”,说完看着润福的不自在。又笑了笑“得了得了,别不自在了,就是咱们娘俩在,我说说你,旁人我还不说呢”言语间带着亲昵,不过润福却听出德妃的意思了。 她着实不自在,“什么都瞒不过额娘,这确实之前给您熬的砂锅粥,还煲了点凉汤,着实少了点那个松花蛋和几味辛料,松花蛋虽然宫里的御膳房都有,可那个味儿不地道,索性就让九爷进宫探望宜妃娘娘的当口捎了点儿进来,为了答谢他我把那煲汤的方子也给了一份儿过去,本来想是小事儿不惊扰了您,到底还是让您担心了,这是媳妇儿的不是”。半低着头,轻轻的对着德妃解释着,宫里果然是没一点的秘密的。 德妃听了润福的话,倒是直起了身子,对着左右的人说“就说这钮钴禄福晋啊,是个懂事儿的,我这一大圈子儿媳妇。就数你最顶顶的,看看,我不过说了一句,这家伙就闻弦知意的说了一堆,我看啊,老四一定说不过你啊”德妃对润福的解释很满意。 屋子里正笑着的时候,门口的太监跑了进来“启禀德妃娘娘,这宜妃娘娘和几位娘娘一起过来了” 德妃起了身子,笑着看着门口一进来就喧闹的宜妃“这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呀,良妃妹妹也来了。你这身子不是不太妥当么?”德妃有些讶异的看着一脸苍白的良妃也跟在宜妃的身后进来了。 德妃说话的当口,润福也趁机打量着良妃,这个传说中美貌无双的良妃,果然是一个角色,尽管面带病容却也有一种恬淡的美感,和年氏的柔弱美不同,良妃的美带着一些悠然。 “呵呵,这好久没给姐姐请安了,我这身子也不知道争气不争气,索性今儿个的天气好,宜妃姐姐过我那面坐了一坐,两人一商量就过来倒德妃姐姐这蹭点吃的了。最近整个宫里都在传,德妃姐姐有一个巧手的媳妇儿啊”说完,拿着似笑非笑的眼神儿看着润福。 润福故作娇羞的低着头,不说话儿,德妃见状笑了起来“感情你们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我媳妇儿的啊,哈哈,别怪姐姐我好命,我这媳妇儿,可是个贤惠的啊,来润福出来给你两个额娘见礼”。 润福听了德妃的话,忙依着礼节施礼“给宜妃额娘请安,给良妃额娘请安”。 “呵呵,这孩子一看就是个老实有福气的,啧啧,看这面向,真好,来来,这是额娘给你的礼,收着收着”宜妃不似第一次见面的生疏,不知道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 润福和德妃倒是也知道为什么,这老九估计是让润福担了这个好了吧。 不过见着宜妃这么开心,德妃也很开心,自己的媳妇儿这么懂事儿,她浑然忘了之前生气了。 “姐姐,难为老四好福气。尽摊上了好媳妇儿啊。也是那那拉氏没福气,才做了几天王爷福晋啊”宜妃一副唏嘘的模样。 润福见谈到自己的身上了,于是淡淡的对着德妃说,去看看厨房里煲的姜汤。 几人一看,德妃就点了头应允道。 润福做了礼出了屋子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看来今天要谈的对象,是她,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是是非非都没给定论,随缘吧。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七章进退维谷 第二十七章进退维谷 润福垂笔研磨,忙活了一下午伺候几位娘娘们。让润福多少有些疲惫,不是身体而是心理,这些人都是赤luo裸的宫斗现实版,厚黑学算什么,官场斗又算什么,这宫斗才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每一句话都是含义颇深,要咀之又咀,方才不能被抓了把柄。 刚刚伺候了德妃睡了,才回到自己住的屋子里,洗了澡,湿湿的头发就这么散在后面,摒弃了左右伺候的宫女,又想到了白天伺候德妃的不是之前冲着她直乐也不是一直给她送东西的小姑娘了,她心里不由得别扭,不愿意去猜想她们的命运,却依然叹了口气。又坐在桌子前琢磨着今天宜妃和良妃的来意,以及她们话里的意思。 ――――――偶是阴谋的――奸笑着,嘿嘿嘿―――――――――――――― 良妃笑着啜了一口润福递过去的汤,只抿了一小口,就赞不绝口“嗯,这德妃姐姐果然好福气。一样的料,用了心熬出来的这汤的味道就不同,绵而不厚,醇而不腻,带着点甘甜,难怪外传雍亲王对这钮钴禄氏疼宠有加” 宜妃听了良妃的话,做出一副夸张的模样,“可不是么,看看我都不自觉喝了这么多呢,你说这方子一样怎么熬出的东西不一样呢,我说德妃姐姐,你可不能藏私啊”指着还剩着小半碗的汤料,一副若有所指的说着。 德妃听着两个人这么说,把喝了一口的汤递给了旁边伺候的润福,润福又递给了伺候的嬷嬷,德妃带着点自得的笑着“别说,我这两个儿子是两个模样,不过这媳妇儿啊,都是会做人的,做事儿也利索。虽然说咱们大家出身的,要讲究一个贵字,但这厨房厅堂可是做女人的本分,更是孩子们的孝心啊”。 润福只顾着半低着头傻笑着,肚子里却嘀咕着,煮饭婆就煮饭婆么,还说的那么七七八八的。 几个人东扯西扯的说了一堆,终于到了点子上了。只听着宜妃开了口,状似不经心的问着“对了,姐姐,这那拉氏是个没福气的啊,你看看这弘辉贝勒小小年纪就得了万岁爷的重用,一副精干的模样,这么好的福气竟然享受不到”边说,还边抹着眼泪儿,语带哽咽的。 提起了那拉氏,德妃的心里也不好受,对这个媳妇儿,她还是打心眼里的喜欢的。 于是也陪起了眼泪儿,良妃也戚戚然的。 说到这儿,润福再不明白这两个人今天要唱的什么戏,那她就是愚笨至顶了。 但她依然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心静如水。 德妃心里也当然明白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了,无外乎是看上了雍亲王府的两个尊贵的位置,一老一小罢了,男人啊,你的名字叫肥肉。 看到屋子里的气氛。宜妃心里有些得意的笑着了,但佯装长叹一口气“是我的不是了,惹得姐姐妹妹一起伤心了,这毕竟是逝者已去,生者还要过日子的,不是妹妹我多嘴,姐姐,这雍亲王府这么大的一个府邸,没有一个体面的女主人可是不行啊,再说这钮钴禄氏每日这么忙忙叨叨的,也该有个人帮帮她了嗯” 德妃闻弦知意,把不自在丢开,抚掌笑着对宜妃应道“这还真是我这做额娘的不是了,哎,不知不觉这那拉氏已经去了一年了,也多亏这钮钴禄氏啊,是个懂事的孩子啊,何况这钮钴禄是得了那拉氏调教的,懂得规矩啊,也该名正言顺了啊” 听了德妃的话,良妃倒是没什么表情,可是宜妃笑的自比桃花三月的脸,顿时一僵。 “也是,也是,这钮钴禄氏到底是从小做多了,手脚都利索啊,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语气不似刚才的快活,生硬的夸着。 润福听着宜妃的话,低着头白了一个眼“这帮人。说话都带个弯的,累不累啊” 德妃笑了,跟着说“可不是么,我就疼她这知冷知热的模样啊,而且还知根知底,那弘晖还有慧儿这俩丫头,都亲着她呢,这宰相府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啊,大度,大度啊” 良妃听了两个人的话,不动声色的笑了下“哎,两位姐姐,你们就疼了雍亲王爷了,这弘辉哥儿也倒了指婚的年龄了啊” 听到良妃这话,润福的身子彻底木了,低着的头不自觉的抬了下,正好对上了良妃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润福装着无辜状对着良妃笑,心里却暗自叫糟糕,这下恐怕要吃了瓜落了。 果不然,听了良妃的话,德妃不着声色的淡淡扫了一下润福。眼光里带着不悦,润福也倒是知道,这事儿,自己做的不够妥当,不过自己还是没有将十六岁要娶亲的事儿根植在脑海里,还把弘辉当个小孩儿呢。 德妃的心里确实有些不悦,这么大的事儿,这润福竟然也疏忽了,办事还是有些不靠谱。不过看着润福一脸呐呐的模样,知道眼前不是说这个事儿的时候。 她云淡风轻的一笑“这弘辉也是个孩子,不知不觉竟然都也到了娶亲的时候了” 良妃顺着德妃的话接了下去。“可不是么,想当年还是小小的到处调皮呢,要不是前儿个我那媳妇儿来看我,顺口提了下她有个表妹和弘辉是一日生的,上次选秀竟然生病错过了,这次让递个牌子呢,否则我还想不起来呢”良妃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不过话里的意思倒是明明白白的。 宜妃听着良妃的话,也笑着了,因为良妃的媳妇儿,那著名的“泼皮”就是她的侄女,而她一向对这个侄女疼宠有加的,她的这个表妹也是她另一个侄女,虽然不似八福晋那么亲昵,但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 一时间,屋子里围绕着雍亲王府的女主人位讨论的火热。 等两个人走了,德妃留着润福,静静的问着“怎么样,如今的局势,你是要进还是退呢?这过了秋等万岁爷回来了,可就要开始选了,是什么你自己也该下个定断了”。 ―――――――――――― 润福蘸了满满的墨汁,浓厚的黑色让润福的视线不禁凝视。 是进还是退,是该下个定断了。 想了想,润福从抽匣里拿出了一封信,自己依旧熟悉,字里行间是祈逸带着戏谑的语气,将出巡的事儿,说的栩栩如生。叹了口气,润福想,大家都在努力了,自己,又该做什么决定呢? -----为啥,我一更新就掉收藏涅。。。。郁闷咯。。。。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八章回朝 第二十八章回朝 回朝 润福没等想明白,这德妃已经大好了。于是她包袱款款的被打包回雍王府了,还携带了大包小包的赏赐和德妃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润福觉得这事儿,其实不是她伺候的好,而是康熙要回来了。 回来后,陪着好久不见的三个小女儿玩了一段时间,两个小的终于闹腾到睡去,叮当也回了房里自己去绣花了,润福方能歇息下。 午后的蝉鸣依然在鸣叫着,泛黄的叶子随着秋风打着旋儿的飘落,洗去了车马的尘埃,润福一个人进了久违的书房,摸着枣红色的檀木桌子,嗅着窗台上的花香混着檀香味儿,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放空了思绪,提起兔毫笔带着墨汁飞起。雪白纸上,开了一串乌黑的梅花。 润福盯着纸上绽放的梅花,依稀记得小时候下起的一场百年罕见的鹅毛大雪,片片雪花如舞动的蝶,以妖娆的姿态赴死,用铺天盖地的惨白尸体湮灭了整个京城。而她,就如现在一般站在窗前,静静地凝视着这片天地亘古的存在。她凝视着放在檀木桌子上,藏青色的请柬上的一朵梅花,久久不知该如何思考,脑子里却在翻腾着从宫里走前的一幕。 “四嫂,皇阿玛要回来了。”胤K和润福一起站在御花园里。 润福低头看着一朵开着正好的小花,不大,却倔强的试图争夺阳光,听着胤K的话,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声“嗯,是的啊,走了两个月了呢” 胤K良久未说话,盯着眼前的那个带着恬淡表情的女子,不自觉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是不是很多东西要变了”她清晰的记得御花园里的开的绚烂的那些花,那个白衣青衫的少年,轻执双手,眼神望着天空带着一些迷茫,有风微鸣,那随口而出的话语仿佛一出口就被吹散一般。 润福弯腰看花的姿势一僵,不知道怎么回胤K的话,想佯装没听到,就如同一直以来一般。 胤K也没有追究润福的不回应,仿佛刚才那话不是他问出来的一般,收回了眸子,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不过这回四哥回来了,恐怕会为你验明正身了” 润福却笑不出来,至少不能像以前一般的笑着。那个发如流水,拈花却笑成猖狂的男子,终究会淹没在这片天地里,终究会成为历史,一时间正午的阳光斜了一个庭院,留下芬芳满庭遍地开花,处处都灿烂。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放下笔墨,捻起冰凉的佛珠,重将一切的心事归葬灵台深处。世事轮回,这繁华嘈杂的人世,无尽的争夺,胜王败寇终究是个定局,今年已经是康熙五十一年了。 她一个小小的存在,如何扭转的了这般世事。但她知道,她会尽力去护住一切,她的亲人朋友。 -------------养心殿---------;‘------------ 康熙坐在龙椅上,一室的宁静,只有青烟陪着流水充当着背景。 他紧蹙着眉头,看着案头的那堆奏折,北巡回来不过几天,各处上来的折子竟然这么多,再把眼睛看向加密的青色案卷,他心情更加烦躁。 他又拿起了一本奏折,刚看了第一行,就气得摔了下去,“这帮酒囊饭袋,我这帮好儿子,真优秀啊!”李德全在下首伺候着,听着康熙的话也只顾低着头,这当口,是说不得话的。 “摆架,永和宫”康熙过了一阵子,抚了抚自己的额角,对着李德全说。 ――――――――――――偶是可爱的++++++ 胤G拖着疲惫的身子刚刚下了朝,进了年氏的院子。 自从那拉氏去了后,他自然而然的住在了年氏的院子里,对于女人之间的事儿,他不清楚带不代表不知道,对这种局面,他还是满意的。 走的路上,他想起了年羹尧寄来的那封信,眉头一紧。对于年羹尧他是欣赏的,相似的年龄,一样的狠历,不过是一君一臣却似紫薇与破军之势。但欣赏不代表他可以左右他,甚至是暗示。 年氏站在屋子门口,看着胤G走了进来,一身白衣胜雪,衬得柔媚的面容不似羸弱。 胤G见状,不悦的问着“怎么不多穿一些,这么大的风,也不怕凉着自己,你的身子一直没好利索”,嘴上说着,脚步却是紧了几步。 年氏见状,心里涌起了喜悦,这几个月被润福压制住的心情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扬起了她那招牌笑容,慢条斯理的说着“爷,辛苦了,奴婢给你烫了酒,做了几个小菜,一会儿好好歇息一番”边说边上前接过胤G的外衫,递给了旁边的丫鬟。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倒也人人脸上喜了几分,这王爷一回府,第一个进的是她们的院子,这让人走路说话都不禁挺直了腰杆,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这么个理。 相对于这个院子的喜气,润福的院子也不匡多让,一样子的热热闹闹,但这不是两个人的热闹,而是一大家子的热闹。 润福看着和祈逸争着鸡腿的弘辉,看着拉着弘辉的衣角不放手的柳儿,争着要祈逸抱的满儿,一个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在吃起着火锅。 “姐,我跟弘辉一起去塞北,那里黄沙漫飞,一眼望去是不尽的草原,真的让人觉得豪气顿生”祈逸放下嘴里了啃的鸡腿,对着润福兴奋的说。 弘辉翻着白眼“我说小舅舅,黄沙有什么好看的,你天天在伊犁那面吃黄沙还没吃够,回来还喜欢这口呢”祈逸其实这一年是出公差的,跟着弘辉一起出去走一走,实际上还挂着军职,等这次出巡结束,不出即日就要再次回到军营的。 润福听着两个人在你一眼我一语的拌着嘴,一边想给满儿或者柳儿喂点东西,不过两人都不买她的帐,自顾自的吃着,倒是还记得往哥哥和舅舅的碗里扔,不过上面沾的口水就可以视而不见了。 外面的一弯月亮升了起来,屋子里热气氤氲,这番温暖,让润福满足的微笑着。 ――――――对手指,偶最近貌似很勤快,不过订阅啊,票票啊,花花啊,水水啊,还有收藏啊,能多些就好了,偶要求多么。多么,无辜的问着。。。哈哈 。。。咳咳,剧透下,弘历要出来了,大家做好准备哦。。。哇唔――――――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九章波澜又兴 第二十九章波澜又兴 *宵梦方醒,一宿贪欢,曦光乍暖了无痕,最是有情偏恼人。 深秋的早上,从窗户吹进来的风都带着点点的秋意,外面白茫茫的雾色一片,天刚蒙蒙亮着。 回来的这几天,胤G来过润福这儿一天,宿了一晚上,两个人倒是聊了大半个晚上的话,等润福起来的时候,胤G已经上朝了。 看着身边尚且凹陷的枕头,洁白的枕头上还留着几根头发,半色白苍半色黑,润福半栖着身子,伸手拾起一根,绕着指头来回的转着转着,杏儿进来后,放下了水盆,透着帘子看不出润福的神色,打开了窗户后轻轻的退了出去。 半响,润福叹了一口气,自己起了身子,洗漱结束后,和守在门外的紫陌打了声招呼“我出去走走,不用留早饭了,不用跟来”,就披了一件衣服,沿着蜿蜒的园中路走着。 其实润福自己也不知道要往哪儿走,她只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充斥其中,最关键的是,她觉得恶心。 是的,恶心,自从今天早上醒来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心里翻滚着一种浓重的厌恶感,是自我厌恶,也是对昨天晚上的行为的厌恶,厌恶的后面,是一种无法挣脱的悲哀。 园子其实不大,润福走了几圈,就绕到了鱼塘旁边,半靠着栏杆,看着深色的水中浮浮沉沉的鱼儿,润福呆呆的出神。 鱼儿们开心的绕着浮萍游曳着,润福不懂她们的快乐,就如同它们也理解不了润福的悲哀一般。润福不由得耻笑了下自己,十年了,自己竟然在十年后开始犯了洁癖,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心里有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开始厌倦了这种看似透彻实则混沌的生活了呢?润福觉得自己想不明白。 远方的树梢上染上了点点的晨曦,雾气渐渐散去,跳跃的阳光透过枝桠,泄了一地的斑驳,洒在水里,泛起了波光粼粼。 润福随手从地上拾起了一个小石子,朝着水面抛过去,下意识的做完了这个动作,看着石子咚得落入水滴不带半点涟漪,让润福怔住了。多久没这么做过了?很久很久以前,远到上一辈子,润福每逢不开心的时候,总是喜欢找到湖边,抛起石子,看着它在水面上蹦Q蹦Q的,虽然一样的结局是沉入湖底,但至少行走了距离。 看着沾满泥土和雾水的手指头,润福苦笑了下,到底该怎么办? ――――养心殿》》》―――――― 康熙屏退了群臣,让李德全宣了在外面候着胤G和胤祥。 行过礼后,胤G和胤祥就垂手立在案桌旁,等着康熙开口。 康熙低着头,继续批着桌子上的奏折,近来越发消瘦的他,侧面看来更显得冷峻。鬓角的发已经染雪,胤G看着这样的康熙,有一种微微的心酸,皇阿玛,愈发迟暮。 康熙批完手上的奏折,叹了口气,觉得果然这几年没办法和以前比,这样的工作量竟然有些让他吃不消。 他抬起头,正好碰上了胤G的视线,康熙暗自怔楞了下,回过身来,却是心里带着叹息和欣慰的。 他冷着面容,开门见山直接问“老四,你福晋也去了满三年吧” 康熙的话一问出来,胤G点了点头,“回禀皇阿玛,整三年”。 “那你福晋的位子,你自己怎么打算的?”康熙接过了李德全递过的茶,吹开了上面漂浮的茶叶,问着胤G。 “儿子听皇阿玛安排”胤G依旧淡淡的应着。 康熙听了胤G的话,摇了摇头“你的性子太冷了,一点儿都不像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啊,冷静却多情的,你不是很疼你的那个侧福晋的么,虽然是个汉人,到底她父兄也是个正经的汉八旗的,是个争气的,那个钮钴禄氏也是个懂事的,家世也不错”说到这儿,康熙叹了口气,他想起了自己的阿玛,想起了玛法,想起了多尔衮,又想着自己。 如若无情,自己又怎么会做这个决定? “还有,朕准备复立胤i为太子”康熙不着痕迹的说出了这句话,一说完,就紧紧的盯着两个人的神色看。 两个人听了康熙的话,不禁心里一咯噔,皇阿玛的话里,意思是什么? 不过两个人的面上都不动声色,特别是胤G,马上回应“恭喜皇阿玛”,老十三虽然态度有些不自然,这些年的这些事儿,他自是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哥是个什么人,标准的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的。自己和四哥虽然是他一党的,但他却是将他们俩利用的最彻底,待他们比其他的兄弟还不如。 康熙听着胤G的话,似笑非笑的一挑眉头,问“喜从何来?” 胤G好似没听没听出康熙话里的询问意味,一本正经的说着“皇阿玛虽然当年做了那个决定,但儿臣倒是知道皇阿玛的不得已,二哥虽然一时糊涂不顾lun理,但说到底却是失了几分把持而已,这么多年他一心辅佐皇阿玛为皇阿玛分忧,也算是功过相抵。如今皇阿玛春秋尚鼎,如果空了这太子之位,怕是大臣们不习惯吧”胤G说着三个人都明白的话。 停了下,胤G又接着说“而且,其实儿臣也知道,皇阿玛和二哥的情分倒是更深一些的,虽然二哥是在我们所有的儿子中虽然无一所长,但也是无一不长的。” 康熙听着胤G的话,长时间的盯着他,一瞬不瞬,见他丝毫不因为自己的视线狠厉而转移半分神色,忽然笑了起来“你果然是皇阿玛放在你二哥身边最好的磨刀石啊”。 胤G没有因为康熙的话变了半点颜色,倒是十三欲言又止。 康熙看着自己向来疼爱的十三,心里暗叹了下,这之前的禁闭,却是将这孩子关的长了心思了,但是还差火候。 想了想,他又对胤G说,“那你福晋的事儿,朕和你皇额娘商量商量再做定夺吧,你们都下去吧,记得好好和以前一样扶持着胤i。” 语毕,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人都出去,李德全捧着浮尘恭送两个人。 出了养心殿,不出两个人所料,几个阿哥都派了心腹在那探头探脑的看着,看着两个人出来了,都纷纷去禀报他们的主子去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各自回府。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章福祸未料 第三十章福祸未料 这种纠结的情绪没有让润福持续太久。胤G自从那次来了之后,压根就没有进她的院子过。太子复立引起了朝廷上下动荡频发,一连串的治理、祭天等事情,接二连三的落了下来,忙的他无暇多顾。 而这个当口润福,又怀孕了。虽然如此,胤G也不过打发了喜公公送了些东西过来,表示他知道了。看着喜公公眼里含着的怜悯,润福笑的依旧悠然。 开了春,冻土都化了,润福小心的让杏儿从暖房里将那些花花草草都搬了出来,看着阳光下盛开的花儿,小心的掐着枝桠,因为有喜不宜动刀剪,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润福还是不想与强大的信仰对立,润福就用手修理着。 润福边整边对旁边站着看护着她的杏儿,漫不经心的说:“你看这,这是姊妹花,名儿很好听,但这花可和女人一样。过多则溢过少则衰,唯有一面让她们一心向上,一面善于利用女子的善妒使其彼此之间保持着一种遏制的平衡关系。” 杏儿低着头,心疼的看着润福,心里想着“自从主子怀了之后,这王爷就没过来看一眼,忙是忙,能忙到这样么?”想着下人们谣传的说王爷不是没回府,只是都回到了年福晋那儿了,杏儿又把到嘴的话咽进去了,不能说出来让主子添堵。 润福掐完了枝桠,转头看着杏儿一会儿愁眉苦脸的一会儿又很下决心似的,不由得扑哧乐了。 “在这干嘛呢?起风了,扶我回去吧”怀孕三个月了,害喜的症状倒是少,不过润福的心里总是不踏实,按照这个年月,应该是弘历这小子,按照他长大后的闹腾劲,润福觉得这次怀孕或许要吃点苦头。 进了屋子,杏儿给润福卸下披风,扶着她走到了贵妃椅上坐下了,刚刚坐下,看着孩子们的紫陌就在门外请着安,伴随的还有叽叽喳喳的声音,润福笑笑,杏儿走到门口把孩子们接了进来。 满儿本来牵着柳儿的手。一进来就松开了手,笑着扑向了润福,嘴里还叨咕着“额娘,额娘”,还假装轻轻的摸着润福的肚子,眼睛亮亮的看着润福“额娘,我听紫陌姐姐说,这里有小dd,比满儿还小,是麽?”一脸的好奇宝宝。 润福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孩子,摸了摸叮当和柳儿的头,叮当这姐姐当的很好,把柳儿和满儿带的很懂事。 叨咕了一会儿,满儿就兴致缺缺了,缠着润福给她讲故事,润福示意杏儿拿几个蒲团,起了身子,笑着说“那好,我们去书房”,又开始了她的胎教和幼儿的启蒙教育。 等润福和几个孩子讲完故事之后,已经快接近晌午了。润福让杏儿带几个孩子出去玩一会儿,又觉得略略有些疲乏,就回房歇息了去。 但躺在床上,润福却睡不着,索性拿起看了很多遍的《菜根谭》看着。只是眼睛看着书,心思却不知道转到了哪里。 润福其实想了很多很多,包括她和胤G之间的关系,包括她现在身体里的孩子,也包括她对自己看得见、看不见的未来,似梦似醒中昏昏沉沉的过了一天。 ――――――*,*,―――――――――――― 胤G坐在书房里,拆开了手中的油纸包,里面用蜡油封好的一封信就这么掉出来了。 拆开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依旧平静,不过捏着信的手却爆出了根根青筋,显示出他的内心并不是那么平静。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胤G拿起桌子上已经凉下来的茶水,轻轻的啜了一口,信就这么平摊在桌子上,落款赫然是年羹尧。 他闭上眼睛,想着信里的内容。 很平常,讲些家长里短,军队的闲碎事情。 但就是因为如此平常,才显得这封信的与众不同,这封信年羹尧写的时候,怕是斟酌多时。否则依着他直率的性格,如何能写出这样的一封信? 信里信外的意思不过是说。要他立年氏为嫡福晋。 他攥起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着桌面,琢磨着他的好侧福晋,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这是年氏的想法,还是年家的心思? 夜浓如墨,掩盖了所有一切,却掩盖不了人心。 与此同时,年羹尧挥退了其他人,独自站在山坡,不知过了多久。他一直望着京城的方向,天上的北斗星灼灼其亮,想着那男人的面无表情,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分不清对和错的,只是各自的立场,不同的利益。 ――――――――――――纠结的―――――――――――― 半个月后,当康熙的旨意到达雍亲王府的时候,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润福穿着改过的旗袍,端坐在正位,看着比李德全早进来一会儿的胤G,正经的跪下了接过了旨意。 一时间雍亲王府里。各家送礼的人让门子来来回儿的跑着。 李德全笑眯眯的接过杏儿给的打礼,对着胤G和润福做了福“奴才恭喜雍亲王爷、雍亲王妃,还请福晋准备好祭祀大礼的一切事宜,老奴就不多侯,随后德妃娘娘派来的嬷嬷们就到了” 杏儿上前代润福对着李德全回了一礼,润福看了眼胤G,转头开口对着李德全说“多谢李谙达亲自跑了这么一趟,还望您替润福感谢皇阿玛和皇额娘”。 李德全自是应下不提。 屋子里的女人从茫然中回复过来。不管是真是假,都纷纷上前贺喜润福。她们被胤G派人去各院子叫了这那拉氏曾经住过的屋子里,还没弄清楚什么事儿,李德全就宣了这个对她们而言不啻于惊天的消息。让她们顿时昏昏然,但她们回复过来后,都小心的掩饰了心中的感觉,因为胤G还在这儿。 胤G看了自己这些女人的各色神情,特别是年氏,只见她依旧是一脸平静的对着润福说着恭喜,心里到底是满意的。 他咳嗽了一声:“这皇阿玛的旨意大家也都接了,从此钮钴禄.润福就是我们雍亲王府的正经女主子了,大家要像敬我一样敬她,要像敬那拉氏一样的敬她,明白了么”胤G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虽然没人回应她的话,屋子里都静悄悄的。 润福此刻扮着木偶娃娃,只是端庄的微笑着,胤G见状,起了身子“那钮钴禄氏,你安排下剩下的事宜,爷还有其他的事儿,有什么急事儿就喊人叫爷” 随着胤G出门,女人们响起了此起彼落的“王爷吉祥”“恭送王爷”。 ――――――――――――――段落―――――――――― 润福揉了揉脑袋,任凭杏儿和紫陌帮她卸下了一身的累赘,有些昏昏沉沉的欲睡,自从怀孕了,她其他的症状倒还好,就是嗜睡和厌食比较严重。 不过她脑袋倒是转动着想着白天的事儿,眯着眼睛看着杏儿和紫陌喜不自禁的样子,不禁有些苦笑。 这事儿,看起来是自己莫大的福分,大概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种福气,可唯独自己知道,这不过是因为自己符合身份,而且背景又不够深厚的原因,自己封了福晋,父亲多一个荫封的三品四品,而年氏和李氏,一个是资格不够,一个则是年羹尧的身份阻挡的了,想康熙倒是帮胤G都分析的透了。 而且。事儿还没完,想到这儿她有些厌烦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杏儿,帮我去煮一杯牛奶,加点蜂蜜”,看着杏儿出门的背影,润福侧过脸看着紫陌,淡淡的问着“紫陌,我待你如何?” 紫陌本来帮着润福打理着头发,听着润福这么问,慌忙的跪了下来“主子对奴婢一向大好,主子恕罪”。 润福说完这句话,任凭她跪着,却没有回应任何话。 良久,紫陌惴惴的跪着,心里忐忑不安。 “那这样的话,哪里来,你还哪里去吧”润福像是漫不经心的说了这句话出来。 “主子――”紫陌脸色骤变。 “嘘――”润福举起了手指,示意她不说话。 “我知道你是老九的人,其他的,让他自己来跟我说吧,而且,我赶你走,不是为了别的,却也是为了你好,如果我们没这个情分,我也不至于让你走了”润福轻轻的说着。 紫陌无言脸色发青,她知道润福说的是实话,她低着头叩了三个头“主子,我不曾对不起你,我弟弟,在八爷手下”。说完她退出了屋子,和屋檐下送牛奶进来的杏儿碰了个照面,杏儿有些疑虑紫陌的脸色差,问了句,她却跑开了。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儿?”杏儿把牛奶放下来,看着润福梳了一半儿的头发,拿起了梳子,细细的梳了起来。 润福喝了口牛奶,又把杯子放下来了“人心叵测,接下来,杏儿,恐怕不能这么安分了,你要帮我护住了几个小格格” 杏儿听了润福这么说,也不多嘴,“主子放心,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几个格格们的安全”一脸慎重。 润福听了她的话,倒是皱了皱眉,转而慎重的说“你,要先护住你自己的命,才能去护住她们的”。 一句话,让杏儿潸然泪下。 ――――――――对手指,天下红雨了么――――――哈哈无良的某猫给没忘记偶的大家问好咧。。。――――――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一章转局 第三十一章转局 躺在床上待产的日子。总是会拉长时间的长度。 润福闲暇无事,倒是钻书房的时间最多,而素日里,除了李氏和年氏隔三差五出点小篓子,润福也不当回事儿,毕竟事已成定局了,润福反而觉得这样的日子,平静的有些让人不安,不过她倒不是那种杞人忧天的性子,以静待动,是目前最好的安排。 拿起弘晖前段时间捎回来的地理志,厚厚的一摞子牛皮纸,托在手里却掉出了一张夹在其中的素笔画,画中两个十六七的男孩子,勾肩搭背的哈哈大笑,背景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隐隐约约的宁古塔不见往日的萧瑟,在夕阳下的笼罩下只剩下几分静谧的气息,寥寥几笔勾勒出少年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润福从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翻腾着手中的地理志,弘晖的笔工确实出色。而且他极其认真,这地图看起来是费了一番不小的心思,想到前几天康熙赏到府里的赏赐,润福暗暗偷笑了,因为康熙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送了两名如花美眷过来。估计弘晖这小子回来定然不知所措。 摇了摇头,润福收敛了心神,手里反复抚摸着那几张用着鱼皮画着的宁古塔边界图,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沿着边界线回划着,思索着,手指正停在了鸭绿江上。她在想的不是别的,而是中朝边界的问题。 天朝上国的思想,是渗透在这些皇亲贵愦的脑子里了,却不知这种自大,最后会让我们的整个国土一点点的沦丧、蚕食。润福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但是作为一个中国人,虽然受了这么多年封建思想的浸yin,但骨子里还保存着现代的思想,就算看着这个国家的走势无动于衷,但是对于国土的捍卫还是有那么点激情在里面的。 在纸上划来划去,却不知道该怎么提醒,索性把这个事儿放在心里,暂时不想了,提起了笔,自己想起了有趣的事儿,把弘晖寄过来的地图,按照前世地图的模式。将区域按照功能用颜色区分,将分界线用不同的标示标注,还在旁边加了备注,画地图是个精细的活,忙活了一下午,润福不过才标好了几张。 润福却不知道,自己不去惹事儿,但是事却自动找上门来。润福又怀孕了,这个事儿,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的压在了府里的几位女人身上。虽然事情已成定局,可是女人之间的争斗,除了自己的位份,更多是因为孩子。所以,这个小小的地图,竟然成了一个导火索,引起了整个朝堂的震荡。 =====我是阴谋的,贼笑中========== “爷,这些是家兄捎来的”年氏侧着头含笑将手中的地图递给了侧窝在床上看着书的四爷,胤镇漫不经心的移着视线望向年氏抬起的手,等注意到年氏手上带着彩色的地图的时候,不禁略略怔愣了。 年氏挽起她那温婉的笑容。笑着解释“呵呵,妾身对哥哥所在的地方感兴趣,就让哥哥画了下那的地图,然后照着哥哥信里讲的,又发现不清楚,索性拿着各色的将不同地方用色彩标上,爷,你看这绿色的是草原,黄色的是沙子多的地方,蓝色是有水的…”胤G听着年氏的话,已经半眯的眼睛闪着灼灼的光亮,这是个好东西! 他顺手接过年氏手中的地图,细细的看了过来,并不时的问着各个地方各种颜色代表的意义。 “好”胤G将自己手上的书放下来,高兴的称赞了一声。 “很好”极其难得,胤G出口夸了一声年氏。“你哥哥就捎了这么几张过来么?”胤G顺口问了一句。 年氏抿嘴笑着“哥哥知道你看着这地图,一定能感兴趣,已经八百里加急派人将地图送过来了” “知我者年庚尧啊”胤G看了自己手上薄薄的纸张,掩不住喜色。不过心里却有了一些思量,自从胤G没有立年氏为福晋,胤G和年氏一族的关系就出现了微妙的关系。此次年氏将这个地图交给他,这个含义恐怕是不止希望这地图能帮助年氏出彩这一层面了,但是现在整个朝堂的局势非常的微妙,太子虽然复立,可是权势却大大比如以往,在朝中的威望也减轻很多,整个朝堂可谓是一团乱麻,以八阿哥为首的八爷党和太子党更是不时的起着冲突,皇阿玛看似不闻不问。可是对于这种局面却是心中有数,不声不响的将修葺一新的圆明园给了自己做别院,让众人的视线又转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这个时候,倒不如以静制动,权当修身养心了。想到这里,胤G的心里转着不同的想法。 虽然年氏一族的心思,绝对不是那么的单纯,但胤G得了这几张地图,还是极为高兴的。于是他语气愉悦的说“来人,汤壶米酒给爷佐餐”。 屋子里散发着氤氲的香气,将屋子里的气氛勾勒的温情脉脉,年氏极为高兴的看着胤G,轻轻的说了句“终于能帮上爷了,妾身一向是个驽笨不及福晋的,难得能给爷分点忧”。 胤G听了年氏的话,敛了笑容,淡淡的说了句“你很好,和她比什么,两个人各有千秋”。 年氏垂下眼帘,掩盖了眼神里的思绪,也淡淡的说“妾身晓得” 屋子里又恢复到一派静谧。 ============ 早春的清晨还有些微凉,对着薄凉的空气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润福起了床,站在廊下听着两个鹦鹉在叽里咕噜的叫着,不得不说,这两只鹦鹉这几年被杏儿她们伺候的极好,不仅极通人性,而且还长寿,平时笼子也是敞开的门,两只小东西也会飞出去到处溜达一番,不过天黑和吃饭的时候,一定飞回来。 润福伸出手,让笼子里的两个鹦鹉吃着她手掌心上的食物。看着鹦鹉嘴一啄一啄的探着吃她手掌心里的食物,心里一派平和。 一早她就得了信,胤G昨儿个回府里了,还赏了年氏很多的东西,大多是皇上赏给胤G的。这信儿还不是说一便,想着早上在院子门口,几个面孔不是那么熟的丫鬟状似八卦闲聊的说话,润福就不禁一乐,这人啊,都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儿做,闲大发了。 润福心里一寻思,就知道是那几个闲着的女人,看不得年氏受宠,准备撺掇着自己去和年氏碰一碰呢,真把别人都当傻子呢,别说她对这些没个兴趣,胤G爱宠谁爱喜欢谁,都是他的事儿,自己看护好自己的这几个孩子就好了,这是润福想明白的事情,和一个帝王,要独一无二,别说是胤G这个性子的,就是风流点的,都不现实,还不如让自己明哲保身来得现实的多。 不过,对于年氏受宠的理由,润福倒是觉得让自己好好思量思量了,自己不争不代表自己怕事,更不是容得别人站在自己的肩膀上耀武扬威的,还是拿着自己的东西来对付自己。 润福看着两个鹦鹉把手中的粮食吃完,还把小小的头贴着她的掌心摩挲了一会儿才扑棱个翅膀飞走了,润福摇了摇头,自己进了屋子,净了手将早膳吃了,她还是孕妇,不能过多的思量这些事情。对腹中的胎儿是很不利的。 润福让杏儿笼起了小手炉,上面放着玫瑰蜂蜜水,蜂蜜不是很浓,因为怀孕不适合吃的东西比较多,润福还是蛮重视这些的。桌子上摆着几个小碟,里面装着几种干果,润福就着手吃了几个酸梅,就放在那了,手里捧着一封信笺,有些楞在那“主子,这信是早上丢在门口,也不知道是谁,还拿着石头压在上面,中间还用雨布夹着呢,怕是被露水打湿了”杏儿掀开了帘子,见润福神色莫辨,盯着手中的那封信,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在那说话。 “唔”润福应了一声,“满儿和柳儿起床了没?叮当去了账房了吧”一大早没见到两个小家伙跑来,就是叮当早上来请安说是要去看看这个月的用度再来回来告诉她。自从叮当满了十岁,润福就有意让叮当接触管家的事情,有的东西自己可以不做,但是必须心里清楚。 杏儿见润福转了话题,也聪明的跟着回应“两位小格格早早的起来了,跳了段主子之前教的什么健身操的,就去学堂了,要奴婢去喊了她们么?”杏儿一边将檀木香坛子拭擦的干干净净,准备好香火,等着润福过来燃香,一边回着润福的问题。 润福看过了信,也不言语,将信丢进手炉里,看着它一点点的燃烧干净了,又用着木柄的铁叉子挑了下,才放下,净了手,燃香礼佛。 明镜本无尘,何处惹尘埃。 润福看着袅袅燃起的檀香,闻着这股平和的味道,却有些腻烦这种日子,不知道这种勾心斗角和麻烦的日子何时会是一个尽头。 信却是窦尔墩写来的。 原来窦尔墩有一个妹妹,长的和他那副粗犷的模样不同,竟然是眉清目秀的小家碧玉,但这人一漂亮吧,就有层出不穷的麻烦。原来她见了之前去微服出巡的老九,两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眉来眼去的,也就私定了终身。但这私定却是这窦妹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对于这老九却不过当场风流一场。 如果是单纯的思慕到还好,这老九果然不愧是爱新觉罗一家的,出去非要搞个沧海遗珠来着,想到这,润福就头大了。 老九,这个偷吃不摸嘴的家伙,想到这,润福有些无奈,更无奈的是,窦尔墩的意思是,让润福帮忙着把这姑娘弄进九王府,做个妾室。 信里言辞恳切,还许诺润福如果事成,他们所有的人都会保护好润福的那些暗桩。 这哪是许诺?分明是赤luo裸的威胁。 润福心里有些不舒坦,这人分明是以怨报德,自己不说别的,至少还是救了他一场,不求他报答吧,反而还学着东郭先生被反咬了一口。 静静的念了会佛,压下了心中的起伏,润福起了身子绕着院子走铺好的石子路走着,抬眼看,阳光斜斜的洒落在树枝上,枯木上早就冒起了毛茸茸的绿色,桃花也早过了开的时机,仅仅留下了些喜欢晚春的在枝头上跳跃。墙角也钻出了不知名的野草,从墙缝里努力的往外面探,希望能吸取到阳光的养分,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的摇晃着。 如此明媚的*光,似乎能驱散一切阴霾,润福放下了心中的事情,伸出手指对着阳光眯起了眼睛,亚麻色的衣服宽松的罩在了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恬淡的味道,园子里的蝴蝶竟然停在了润福头上的钗花上,不过可惜,润福一动就飞走了。润福不知道却依旧开心的笑着,想到了肚子里的宝宝,心里更是柔软。 杏儿站在屋檐下,不去打扰润福的惬意,心里却微微泛酸,多久没见到自己小姐如此的开心过了?这些年主子看似沉寂和安然于这种生活,却全然没有了以前在家时候的那些明媚而温暖的笑容。 站了一会儿,杏儿抹去眼角拿点酸涩,拿了个箩筐,起身准备去收拾格格们屋子里的衣物,想趁着天好,拿出来晒了晒。 而这个时候,叮当一边一个牵着满儿和惠儿的手,脆生生的像润福走来,快靠近润福的时候,满儿和惠儿都挣开了叮当的手,往润福的身边跑来,边跑还一边喊着“额娘,额娘,满儿好想你啊”这几年惠儿不似小时候那么严肃,和润福也亲近了许多,但还是和满儿最好,什么事都围着满儿转,也不似满儿这么活泼。 润福看着跑向自己的两个粉嫩的团儿,笑着伸出手来抱着两个孩子,两个小家伙小归小,却知道心疼润福,等跑到润福旁边不由得慢了脚步,生怕冲撞了润福。 “额娘,额娘,今天先生教了我们三从四德,什么叫三从四德啊?”满儿跑到润福旁边,扬起了小脸,皱着小鼻子,问着润福。 润福掏出手绢,擦了擦两个孩子脸上薄薄的汗,听着满儿的问话和惠儿微微皱起的眉头,不禁一愣。 也是,这个时代,夫子也是教这些才是对的,虽然自己叮嘱过夫子讲些算术,但女师还是以德工容言的讲学为主,所以这个思想是最基础的。 不过想到这,润福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她记起了前世关于三从四德的诠释方法,不禁微微一笑。 但是她不想把自己女儿教成那些有着“公主病”的娇贵样子,但也不希望养出个离经叛道的,于是,她轻轻的对着女儿说了一遍书中的诠释,又说“这些话呀,我们要从两个方面听,你说,如果阿玛说的话,你听不听呢?” 满儿不假思索的点头“额娘,满儿和妹妹好想阿玛噢,好久都没见到阿玛了,但是满儿会听阿玛的话的,惠儿也是上的,对不对?”说完冲着惠儿问。 润福看着惠儿虽然仍然没什么表情,可还是透着开心的模样,笑了下。 又接着问,“那如果阿玛不过来,但你们想阿玛,怎么办呢?” 这回是惠儿回答,“我会去找阿玛的。”语气虽然轻,却很坚定,说完还看了下满儿。 “满儿也会的。”满儿看惠儿如此回答,也奶声奶气的说着。 “所以说,这里面的从,是听从别人有道理的地方,但对于没有道理的行为,我们要有自己的判断,懂了么?”润福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细细的解释到。 两个人不住的点头摇头,满儿却是闹腾,一时间小院子里充满着大人和孩子的笑声。 讲了会儿,惠儿又拉着润福,让润福听她们数数和背英语。 润福笑着应了,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太阳,走到花房的位置,将装了几个坛子的沙子,几个人拿了个簸箕装好,每个人自己拿着自己的小簸箕,用了一个大张的油纸铺好,端到了院子里的假山旁。 胤G站在了站在拱门口,静静的站在康熙的旁边,十三和老九都跟在后面,大家都不出声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幕。 几个人围在了一起,润福用沙盘的形式,先教两个小孩子数学,两个小孩子都贪玩,虽然都是学习,但方式不一样,她们体会到的乐趣也不尽相同,院子里嘻嘻哈哈的。 “来,额娘教你们个好玩的。”润福对着孩子神秘的一笑。 她把她的簸箕放好铺好,对着阳光和簸箕,选择了适度的角度放了几块玻璃,然后在沙子上不停的画着,“看,这是什么字母?” 两个孩子笑着答“P。” “那这个呢。”润福又故作悬殊的问着“B?” “额娘太简单了,我都会背26个字母了。”满儿自得的说着,等着润福夸她。 润福笑了笑,夸了句,“满儿很棒”,不过她看到了惠儿的视线,以及张大的眼神,呵呵的笑开了。 “惠儿觉得这样好玩么。”润福冲着惠儿眨着眨着眼睛。 惠儿登时脸红红的,她为自己的大惊小怪的表情感到羞怯,但真的好漂亮噢。 顺着惠儿的视线,满儿也张大了嘴巴“额娘好厉害,好美噢” 阳光洒在了假山上,上面光滑的石面上爬了一圈的爬山虎,而正中间,就是随着润福的手不断变化的字母,有的是戴帽子的,有的是站着小人的,看的不仅孩子们目瞪口呆,就连站在门口的几个人,都不禁感慨。 “老四家的果然是好才气啊,也好福气啊”一句低沉的话响起,划破了院子里的笑声,顺着声音的视线忘过去,润福一愣,却马上反映过来,带着两个孩子,“给皇阿玛请安” =====偶是故意的===== 呵呵,刚才杭州出差十多天回来,真实感受了那份妩媚的温柔,有点乐不思蜀了。 祝大家十一快乐~~~~~~~~~~~~~~~~~~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二章穿越体质惹的祸 第三十二章穿越体质惹的祸 胤G皱着眉头看着如此模样的润福。再看着旁边带着兴味眼光的老八老九,不禁将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将心中的不悦掩盖住,静静的站在康熙的身后,看着前面由润福和她领着行着跪拜礼的三个小姑娘,其实他也好久没见自己的这两个女儿了。 “哈哈,钮钴禄氏,这两个就是朕的两位小格格吧,养的极好啊”康熙看着施施然的上前给自己行礼的两个小家伙,掩不住的开心。 原来润福刚行礼后,满儿和惠儿闻言也上前给康熙行礼,虽然两个小家伙都没有见过康熙,可是对于这个皇玛法她们倒不生疏,听了额娘的行礼,两个小姑娘也手牵手的上前给康熙行了礼,脆生生的给康熙请了安。 康熙今儿个和李德全出来转一转,上了老八府里,却发现老八不在,就上了老四这儿,不想得老八老九和老十三都呆在老四这儿了,连老李家的老大和老曹家的老2都在。原来三月十八是康熙的万寿节,几个王爷不管私下里怎么样。这个当口都做足了兄恭弟谦的像,康熙不让人通报就听着哥几个在讨论老爷子喜欢什么样,该注意什么的,让康熙听着乐和。 老爷子一乐和,就难得全家一起游园,正好走到润福的园子旁,听着里面一派欢声笑语的,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老四家的,你的这两个小格格教的好呀,咿,这个小姑娘可是之前老四说的收养的那个小姑娘?看着也是个懂事的”康熙点点头,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站着,还照看着两个小的叮当,也不禁出言赞叹。 润福低着头,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没有乱搭话,不过心底却在哀嚎。 “听说老四家的又有了身子是么?李德全回头将朝鲜上贡的人参拿给老四家,还有那砝码多子多福景泰蓝,也一并送过来吧”说了会,康熙又把话题转到润福的头上,出口就是赏赐,还是大手笔,不仅让润福愣住了,胤G也有些不解,在场的除了老九和十三真心替润福高兴,其他的几个人都心思各异。也是,康熙缺什么就是不缺子孙。这些年各家都有身子的,虽然润福也算是嫡福晋,但毕竟是续的,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如今这一有了身子就受这么大的恩赐,可见康熙有多么重视这孩子。 胤G到底是高兴的,脸色也稍显喜悦。 润福却苦笑,这哪是赏赐,分明是催命么。还砝码的景泰蓝,就是普通的她都不曾摆放,弄得李氏她们还经常拿这事儿冷嘲热讽她穷酸,实际是她怕死的紧。 压下心底的心思,她规规矩矩的行礼“谢过皇阿玛的赏赐”,她要是推辞了,就是拿着福气当漏气了。 “对了,老四家的,我听德妃说你还画着一手好画呢,你的书房收了很多的孤本珍藏呢?不介意朕参观参观吧”康熙抚着下巴,含笑的看着润福端着古井不兴波澜的模样静静地在那一旁站着,心里对这个媳妇更加满意。 润福一愣,这康熙的话说的。就是她不想让他们参观,也拒绝不得啊。 这个时候,老九摇晃着他的那把扇子,摇头晃脑的笑着说“皇阿玛,四嫂的房间里,可是像个小百宝库哦,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哦,是么?像这个玩意儿?”边说康熙边顺手指着映在假山上的字母,“这个倒是新奇的,老四家的是个有心思的,不过,这个可是从墨子里演化的?”康熙说着还上前走几步,蹲在了简陋的沙盘旁,将玻璃拿在手上,顺手摆弄着。 几个人跟在旁边,胤G路过润福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润福,而李珞和曹寅也带着兴味望向润福。曹寅和润福见过几面,而李珞却是这两年才进京任职的,所以不曾见过这个传说中很厉害的“钮钴禄福晋”。 “老八,你看这个像不像我们曾经在漠河边上看到那个天上出的“神迹”?”康熙兴致勃勃的问着胤T。 胤T含笑回应,“是的皇阿玛,有点类似”。边说边淡淡的扫了一眼润福,眼里一片温润。 润福倒没注意这么多,她牵着满儿和惠儿的手,回应着康熙的话“是的,皇阿玛,就是根据墨子的光折的那个意思,呵呵。大的润福不懂什么原理,只是做出来逗孩子们玩的”。 康熙笑着点了点头,‘走,上你书房瞅瞅,也去蹭蹭那雨前的茶叶喝喝”,康熙开着玩笑,信步往润福的书房走去,杏儿远远的在前面引着路,忍不住紧张起来,这可是皇上啊。 沿着石子铺成的路,康熙一路走进去,润福跟在胤G旁边,落后了一步,惠儿和满儿见着走在自己身边的阿玛,却不像他们之前说的,而是紧紧攥住润福的手,怯怯的望着胤G。 胤G看着两个孩子的视线,心里有一丝愧疚的感觉,自从润福升了福晋,他反而没有以往那么频繁的到她这儿,连两个孩子对他都生疏的紧了。 想着想着他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润福看着胤G的动作,和两个孩子那掩饰不住的开心,心里微微酸涩了一下。到底什么没说。 康熙进了润福的书房,和胤G的大书房不同,这里布置的干净而小巧,窗台上几个盆景,有的冒出了绿芽,有两三朵白话在风中微微颤抖。紫檀木的桌子倒是干净利落,上面放着几本速,笔筒里插着几只毛笔,墙上字画不多,只有两幅字和一幅画,字是自己写的。而画倒是名家出手,瓷器什么的摆件几乎没有,没有燃什么香,却自然的散发着一股干爽的味道。 整整齐齐的两书架书按照英文字母做索引,让人找起来轻便的多。 康熙转了一圈,走到书架字前,抽出了一本书,却是《水经注》,上面的娟秀的字迹证明了这些书都不是摆设。 这时,杏儿进来添了水,将暖炉燃起,这个暖炉两边烧水,一边托着水壶煮着水,一边煮着敞口的类似于锅的小器皿,杏儿手脚麻利的将茶碗放进了水里,等着水开。这里的人无不是出身贵馈,可是看着杏儿这动作还是蛮稀奇的,特别是李珞,目不转睛的盯着杏儿的动作,还不停的啧啧称奇,就是康熙在旁边,要是不在他早就走上前去看看了。 “咿,皇阿玛,你看,我说四嫂这儿稀奇玩意儿不少吧”,老九看了眼杏儿的动作,笑眯眯的扬起了手中还散发着墨香的纸张,晃了晃后踱着步递给了康熙“你看,皇阿玛,是不是很有趣”。 润福看着胤瑭的动作,彻底愣住了。这人属耗子么?自己放在一摞子书下面压的也能被他翻出来,那可是厚厚的一摞子纸啊,而今天的这些狗血,难道是穿越女的必经之路么,润福真的无奈了。 康熙颇感趣味的接过了老九递过来的纸张,他倒不是以为润福会写些悲春伤秋的诗词,可看着纸上那一排排诗不成诗。词不叫词文字,康熙还是有些震撼。 一生有一种大海的气魄,岁月一页页无情翻过,把乾坤留在握心中的一刻,就已经注定我不甘寂寞。 一心要一份生命的广阔,世界一遍遍风雨飘落,把江山扛在握肩头一刻,就已经决定我男儿本色 大男人不好做再辛苦也不说,躺下自己把忧伤抚摸 大男人不好做风险中依然执著,儿女情长都藏在心窝,任它一路坎坷。 这些字写的不通顺,却让康熙突然生成一种知己的感觉,而下面的几张纸张,让康熙的兴趣更浓厚。这就是之前润福乱画的地图,胤G视线一凝,这东西他并不陌生,之前刚在年氏那看到。 ====突然发现自己改邪归正了。哈哈=======谢谢大家的支持咧,节日快乐哦,,,嘻嘻求推荐和粉红啦,更新票,咳咳,偶吃不下咧。。。。不过还是感谢莫名其妙的更新票,是偶的力量源泉…..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三章信任 第三十三章信任 =哎,让我说什么好咧。昨天更新了一章,本来1号写的,结果忘记发布了.等到2号凌晨才发现这个乌龙…我懈怠好久,忏悔忏悔=== 这时候,杏儿净了手,将明前的碧螺春轻挑慢捻,一粒粒的按照颗粒的大小捡好,依次铺放在茶壶里,然后提起刚刚沸起的清水注入茶壶,随着水落入茶壶的瞬间,屋子里里弥漫着一股清香。杏儿拎起茶壶,将一字排开的茶杯逐一填上了茶,一壶茶水将将冲好一圈。 恬静的气氛,随着氤氲的香气,扩散开来。李德全先小心翼翼的试了茶,然后先递给胤G手里,胤G将茶奉给康熙,康熙轻轻啜了一口,眯了眼睛,不出一声,其余几人也都自行拿起来喝了起来。 “陆龟蒙的《和茶具十咏》包括茶坞、茶人、茶笱、茶Y、茶舍、茶灶、茶焙、茶鼎、茶瓯、煮茶。将茶道细分至雅致,今一见这钮钴禄氏小小书房,却藏雅至极,这是为什么朕宣扬汉文化,这些东西是不分地域也不分民族的,如今都是我们大清的瑰宝啊”良久,康熙以感慨似的说了一句。 润福自进了书房,就端着微笑,不说话,看着胤G和众人介绍着东西,两个小家伙依旧不声不语的和润福一起站着。听着康熙的话,心里倒是认同,倒不是因为康熙夸赞她,而是这些本来传承的一些文化沉淀,在后世几乎很少人了解,就连想去了解的欲望都淡薄了很多,一个失去了文化传承的民族,早晚会失去她的尊严。 “来,老四家的,说说这个地图,怎么回事儿?”康熙放下茶杯,杏儿忙填满了,不过他倒不急着喝,充满意趣的指着仍然拿在手上的地图,问着润福。 想起了上次在书房里想的事儿,润福略略整理了思路,迟疑的回应“皇阿玛。这地图倒是弘晖捎回来的,是鸭绿江畔的勘测,额,关键是和朝鲜那面的界限勘定,这上面的颜色,则是标明不同区域的主要地理环境,比如蓝色是水系,绿色是草原,再深一些的是森林…..”。 “唔,可以看出来,这个蓝色的标的就是吧,很形象”,康熙指着画上用蓝色标注的一条带状界限点了点头,“不过,这个好像和之前的地图有些不同,是吧,老四?你这有没有之前的地图?”康熙瞅了瞅,又觉得有点不同,于是抬头问着胤G。 “有,皇阿玛,不过我这不是很准。十四弟那是最新的”胤G喊了一个在门外侍候的小厮,去喊了喜公公上他书房将地图取过来。 胤T起了身子,把康熙之前塞进去的《水经注》又拿出来,翻到了关于“马訾水”的介绍,手指反复的抚摸着上面的注解。“隋元万顷《檄文》曰,不知守鸭绿之险。高丽报曰,谨闻命矣。即此水也。西北入临难水,西南至西安平入海,过郡二,行一千一百里。”旁边密密麻麻的注解着,特别是一句,让人深思,“此地过于荒芜,往昔与今昔皆稀少人烟,但偌大土地若无仔细勘测,失之寸土皆国之疆土,域内所辖片寸亦是国威,嘱弘晖土地勘测切记,而朝族之人,多狡诈善变,今世威压臣服,一旦无暇则制造烦乱”。字迹娟秀,却含义深刻。 胤T不着痕迹的将书合上,看了一眼润福,把书拿在手里,走到茶桌旁,也不言语。 等喜公公把图纸报上的时候,康熙和润福正说着边疆线如何设定更合理,润福不得不佩服康熙的博学。连这设定边界示意的说法也是稍稍解释就明白。 “老八,之前你说的那个明安图,根据朕教他们的的函数,列出了三角函数和反三角函数的幂级数表达式,看来也可以用在地图的绘制上,李德全记住,回去提醒朕,这个地图的事情,可大可小,朕要亲自抓”康熙说到起兴处,抚掌定论。 “皇阿玛,你看,四嫂这里的话倒很有意思”听到这,胤T把那本《水经注》又拿出来,递到康熙面前。 润福扫了眼看了翻开的那页,再看看康熙的脸色不似刚才那番愉悦,心里咯噔一声。 胤G看着润福的脸色微变,稍稍一觑那页内容,不着痕迹的给康熙续了茶水,边续水边说“皇阿玛,也巧,是弘晖这孩子把长白山那的这个地图拿回来,之前儿臣还和钮钴禄氏聊天。说咱们老家那物华天宝,但是因为少了约束,那鲜族的人常常越过了鸭绿江,偷盗打猎,您也知道发生朝鲜李氏兄弟越界,二十八年在咱们境内杀人越货,这长白山可是咱们的发起之地,这儿不整个通透,怕是那些高丽人早晚会像偷咱们东西一样,把咱老家的辖地给偷了。喏,老八刚刚递给您的这个《水经注》上。就说了,我们和朝鲜的边界在鸭绿江和图们江,但这鸭绿江和图们江范围太大,虽然朝鲜是我们的附属国,可这地界的问题,儿臣认为还是要清算的好,皇阿玛意下如何?”胤G以叙述的口吻,对着康熙说。 “哦?能让你这个一向自恃高明的四阿哥来商量事情,看来钮钴禄氏就是可惜生做女儿身了,又懂得大英国的语言,还知道数学”康熙闻言,淡淡的说着。 不过话听在胤G和润福的耳朵里,知道今天的事儿就算揭过去了,但润福在康熙的眼里,恐怕得留下牝鸡司晨的不良印象了。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去吧”康熙连茶盏中的茶都没喝,就起身离开了,老八、十三和曹寅李珞紧紧跟在后面,老九趁着要出门的时候,对着润福做了一个苦瓜脸的表情,惹的润福差点笑出声来。 这一动静正好被转头回来的曹寅看到了,印在了他的眼里。 胤G在踏出门口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润福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跟着康熙离开了。 ――――――――――偶是纠结的――――――――――哪来的穿越女就是无敌的呢,后妈对手指哈哈―――――― 送走了这几位不速之客,润福叹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恐怕要惹点麻烦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已经发生了,掩盖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好,无论如何,至少提醒康熙去勘测边界的目的是达到了。也不算一无所获是不是?润福苦笑着,自己还真是圣母。 这折腾一上午,小孩子们都累了,早早的打了哈欠,润福让杏儿带三个小孩子去午睡,下午几个孩子都要去上课,她自己则也回屋子思考些问题。 下午润福清点了下过几天给康熙的万寿节礼品,这些礼物早早就是准备好的,中规中矩,不出彩倒也不会出差错,也不须费多大的力气。 傍晚的阳光,暖暖的罩着院子里的草木,早春的一点点薄凉被暖洋洋的夕阳冲淡不少,润福加了件衣服,提了个水壶在浇花,入耳的一串脚步声让她抬起头看向院门口。 胤G穿着石青色的朝服,静静的站在门口望着润福,对于今天的事情,他心里也是有恼怒的,但是当看着她微微变色的脸,他下意识的去向皇阿玛解释,就算因此惹来皇阿玛的敲打,他对她也是恼大于怒。而那一丝薄怒,当看着站在门口静静望着他的她时,似乎也消散了不少,他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至少他可以确定,这个女人会站在她旁边,不远一步,也不近一些。 润福瞪着眼睛,看着胤G,忽然扑哧笑了出来,低头从花丛中掐了一朵君子兰,走上前别在了胤G的胸襟上,淡淡的说“送爷一只君子兰”。 胤G故作严肃“给爷的谢礼未免太薄了吧”,说完,自己也忍不住乐了,两个人就这么乐做了一团,“好了,刚下朝,被皇阿玛逮住好顿斥责,让厨房做点好吃的给爷,把三个丫头都叫过来一起吃饭吧”胤G边往屋子里走,边和润福说着话。 杏儿站在旁边,听着胤G的话,忙下去安排着,润福跟着胤G的后面,进了屋子。 胤G坐下了,任凭润福伺候着把朝服换了,“皇阿玛决定在畅春园蒙养斋兴办算术馆,让三哥主编《律历渊源》,让八旗子弟和皇子皇孙都要去学习算术,弘晖那面勘测继续由弘晖住抓,不过另派了明图安协助编写勘测,主要是鸭绿江那面,委派了了穆克登巡边确认,你不知道这次拿着弘晖画的地图,和之前钦天监监制的地图,皇阿玛的脸色都变了,整整差了一截”。 润福也不多言语,听着胤G在那说着这些事情,胤G也不在乎润福回不回话,他知道她听得明白。 两个人都似乎有默契一般的没有提起年氏的那个地图,胤G倒没以为润福不知道,这府里如果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倒是她失职,但就想润福没提这个事情一样,胤G也相信着润福,所以,孰是孰非也就不需要言语来论断。 润福就着热水烫了毛巾,递给了胤G,胤G擦了下,看着润福宽松的衣服,深深的叹了口气“爷也知道,有些事情你心里不痛快,如果爷有的不多,想必爷会给你很多,但也有了很多,能给你的也就少了,难为你了。这胎,给爷生个男孩吧”。 说完,两个人的视线碰到了一起。 润福有些愣住胤G会和她说这些话,这些事情,她都明白,也认命,所以她不吵不闹,告诉自己很好,却不想,他能在这当口和她说这些话。 润福低着头,突然间有些鼻子发酸,顿了顿,抬头笑着说“这事儿,谁能知道呢”。 两个人之间倒有些沉默在蔓延,还好,叮当带着两个小格格进来了,请过安后,纷纷跑到了润福旁边,又看着胤G,一副想要靠近又有些害怕的意味,当看着胤G招招手,两人都欢呼着跑到胤G旁边叽叽喳喳起来。 夜色如墨,没有人会注意,年氏的院子里,一位江姓的婢女被遣送出府。 就如同没有人注意到,那位江姓的婢女在刚刚被遣送出去,就被押到官府,理由是,偷窃。 =====咳咳,偶勤奋不,O(∩_∩)O~亲们,,有票的,不要大意滴打赏吧。。。脸红中...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四章生子上 第三十四章生子上 康熙的万寿节上。几个阿哥联手给康熙上了一幅寿比南山图,让康熙不禁大乐。而胤G借口润福养胎,在康熙的万寿节倒是带了年氏和李氏参加,看着两个人去的前一天还派人给她送东西的行为,润福无奈的想大叫,这帮女人,能成熟点不? 而窦尔敦的事儿,润福觉得这个东西太刺手了,索性就和胤G说了,也不知道胤G使了什么法子,胤K确实将窦尔敦的妹妹收做了妾氏,但看着下次见着胤K,那恨恨的表情,润福就知道胤G使的也不是什么好法子。 不过这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两个插曲,日子循规蹈矩的过着,等到由春转到夏,润福的待产期也快到了,沁福陆陆续续的将一些小孩穿的衣服什么之类,让人稍回了京里,要不是她也很巧的又怀孕了,她非跑来京里守着润福不可。还好陈钱群比较理智,摆了一二三给她,她才没兴冲冲的跑来了。 这几年沁福和陈钱群过的很好,陈钱群一如既往的对待着沁福,而两人也努力造人,这几年就有了3个男孩,让原本对她还有些不满的陈老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早早把陈府的大权交过去,当个整日含饴弄孙的老太太,而沁福每次给她写信都说被三个小鬼头折磨坏了,她说很希望这胎是个女孩。但这个事儿,谁能说的准? 等到预产期将近的时候,润福极其的嗜吃喝嗜睡,而且心情经常的不稳定,觉得受怀孕的影响,前辈子的性子要跳出来一般,要不是每天礼佛压抑着,她还不知道能如何。胤G倒是经常过来,但是润福看了他之后,更郁闷。 “昨儿个睡的不好?”润福托着大肚子,拄着个下巴在发呆,冷不丁听着这句,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又来了。 最近胤G不知道抽哪门子的疯,以前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说,现在倒好,是一时不说几句。他都不乐意,而且,除了问她吃了没就是问她睡好了么,弄得润福以为自己不是怀孕而是变成了母猪。现在润福见着胤G来了,要不装睡,要不就遁逃。不过杏儿见着这样的润福和王爷,倒是偷偷和底下的丫头们偷着乐。 看着润福故作没人看到一样的翻了个白眼,胤G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捉摸不定的笑意,这两个月不仅润福的肚子见大,脾气和肉也同样见长,不过胤G倒是觉得这样的润福比以前瘦下来的时候,强多了,好像回到了当时刚入府里的模样,圆圆的,偶尔还泛着傻气,不似这么些年越来越呆。 他装作没看到,自顾自的从桌子上摊了一堆的玩具中,找出一个磨得很好的小玩偶,一眼可以望见是一个小男孩。 “这个挺好,也是陈钱群家捎来的?” 润福就没当胤G不知道,这沁福一点不知道避讳的当皇家穷的揭不开锅一般的捎了两大车。弄得李氏和年氏不时的酸话几句。倒是 耿氏,因为开春也被诊断出有孕了,不时的到润福这和她聊聊天,问问如何养胎之类的。等着沁福把东西送过来,润福倒是也将一些玩意儿送过去了,毕竟,如果照着历史来演,这耿氏的弘昼,可是和自己家这个小子好得紧,虽然这小子贼的很,不过怎么说呢,等到胤G和自己百年之后,他还是需要不论是来自家族的支持还是来自亲情的温暖的。 说着耿氏,这几年和润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虽然她的那种思想润福有些不认同,却认可她将自己的角色扮演的很好,而且,润福还肯定一点,就是院子里的乌七八糟的事情,和她都沾不上边,但是也泼不到她身上,就能证明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唔――”润福拖着长音,眨眨又有了睡意的眼睛,“爷看上哪样尽管拿”想了半天,润福吐出这么一句,弄的胤G哭笑不得,这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他拿去做什么? 润福说完也觉得有些失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几天有些太安逸了,说话都不经大脑了。 “好了,你好生休息吧,爷过耿氏那看看”看着润福有些困倦的脸,胤G心里一软,就不折腾她了,起了身子走出去。 而润福听了胤G的话,有气无力的说了句“爷走好――”唔,终于可以去休息了,心里还吐槽了句,你去看你小妾还要向我通报。 胤G走后,润福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等到下午起床的时候,杏儿伺候她的时候不住的抿嘴笑着,弄的润福莫名其妙“有什么好事儿啊,杏儿?让你这么乐不可支的笑着”。 杏儿还卖着关子“主子一会儿就知道了”,润福摇了摇头,这孩子傻了。 正在润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出了客厅,看着杵在厅里的两个黑炭一样的东西,让她吓得一愣之余,让她的脸不禁挂起了笑容。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都不先来个信儿?”,润福走到祈逸和弘晖旁边。拍着两个人的肩膀,现在两个人都整整高了润福一个脑袋,润福拍他们都很费事儿。 “姐,你就别做这危险动作了,我昨天刚到京的,阿玛和额娘都惦记着你,不过知道二姐给你送了那么多东西之后,他们就让我人过来就好了”祈逸这两年的身高抽的飞快,从豆丁长成了八尺男儿,不过还是偏瘦,脸上挂着皮皮的笑容。对着润福打趣。 “去”润福对着祈逸翻着白眼,转头看着弘晖“啧啧,才半年不见,你的身高也见长啊”弘晖正咧嘴笑着,这大半年的磨砺,让他从一个八旗子弟逐渐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就算未来是不可见的,但是看到这样笑的恣意的弘晖,润福还是高兴的。 弘晖晒的很黑,一张嘴,雪白的牙齿透出一脸傻笑。 “钮钴禄额娘请安,看额娘的气色,额额,应该不错”上下打量了下润福变得福气的多的身子,让润福气的也拍了下,瞪了他一眼这小子也学坏了。 “你们俩怎么又凑到一起了?”杏儿扶着润福坐下了,身子有点重,她走几步总是气喘吁吁的。 “额,上次和二姐夫通信的时候,二姐说了你就这几天,她也有了身子,不方便过来,就让我赶回来了”祈逸笑眯眯的解决了手中的茶,恩,姐姐这儿的茶就是好吃的多,走的时候别忘记了大包。 “恩,手上的工作也差不多了,现在就差南疆的,要一走又是要大半年,算算你也就是这几天,索性就回来趟”谈起了自己的工作,弘晖的神色一亮,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块玉,一打眼看过去,正面刻着福字,背面倒是不知道什么。 “喏,这个是给小dd的。我在新疆那面勘测,当地的族人给的,说是这个福字,倒不是刻的,是天然就有的”递给了润福。 润福笑着接过来,细细看了眼,果然那福字是不规则的,倒像是是一幅画的模样。不过这一个两个都说是男孩,自己是知道的,这胎十之八九是历史上的那个败家子弘历,可是这一个个都这么说,倒是让人有些纠结。 三个人坐在那嘻嘻哈哈的说着笑着,三个小姑娘听说哥哥和舅舅回来了,和老师告了假,都跑了回来。 等到半下午的时候,润福突然觉得肚子有点不对劲,杏儿一见,忙将内务府候在这儿的嬷嬷喊来了,果然是预产期到了。 整个院子里都忙活了起来。 ――――――额,亲们,明天开始恢复上班了,所以,很抱歉的和大家说,我尽力更新,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谢谢――――――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五章生子下 第三十五章生子下 生孩子这事儿,也算得上是项技术活。润福也称得上上是一回生两回熟了。 润福含着参片躺在已经卷起,并铺上谷草的炕席上的时候,听着窗外此起彼落的声音,心里反而很安宁,甚至生出一股笑意,一堆男人围在房间的外面,润福都能想象得到几个人脸色僵硬的看着彼此的模样。 “钮钴禄福晋,放松,要放松”内务府过来的马佳氏是宫里的包衣嬷嬷,是跟在德妃身边伺候的老人,这次润福即将临产了,德妃也让她过来照看下。 她一边指挥着杏儿将烧好的开水一盆盆的端进屋子,让接产婆子拭擦着润福的身子,刺激着润福的身体。一边又指挥着侍女们将大刀挂在门外镇邪,在门口放着催产石。 看着润福脸色还带着微微的红润,并且表情平淡,马佳氏暗自在心里叫了生好,对于这胎,她心里多少有了些把握。 忽然间,润福觉得又一股抽痛,几乎让她昏死过去。迷迷糊糊间,听见杏儿在旁边喊着她的名字,隐约中还能听到了满儿的哭声,以及胤G在外间不甚熟悉的安慰声。 都说人总是在生死之间会通彻很多的事情,润福能感觉到小小的身子从自己身体里剥离的感觉,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舍,而且随着这种不舍,润福觉得自己渐渐没了力气。 “钮钴禄福晋,使劲儿啊,快快,灌参汤”马佳氏看着小孩子虽然顺位产出,但是头刚刚出来一半,润福就不动了,小孩子就是半卡在那儿,一会儿过去,脸色都有些泛紫了,马佳氏见状急了,以为这是乏力了,忙让催产婆子给润福灌下一大碗熬好的参汤。 一大碗参汤下来,润福觉得四肢渐渐泛上一点点力气,有些苦笑,医者难以自医,自己的那点医术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嘴角还流着残留的参汤,润福努力凝注心神,这个时候,谁都帮不了自己。听着耳边的声音,润福不知道自己从哪里迸发出的力量。 “哇,哇――”随着啪啪的两声响,耳边响起如同猫叫一般的啼哭声,润福连看一眼都没力气,索性放纵自己闭上眼睛,让自己安心的睡着了。 ――――――――啧啧,弘历这折腾人的―――――――――― 润福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完全不知道这一夜太医战战兢兢的守了一天一宿,胤G和祁逸也是冷着脸守着,如果今天早上再不醒来,恐怕这四爷府里就又要准备后事了。 等润福睁开眼睛,看着屋子里围了一圈的大小人的时候,不仅胤G和祁逸在,就连李氏和年氏也都在这儿,看着她醒来,每个人脸色都不尽相同。润福发现自己还躺在昨日生产的耳房里,心里清楚恐怕是昨儿个情况吓到他们不敢妄动怕走了气血,不过闻着被子干爽的味道,知道是杏儿她们听了自己的叮嘱,都打点干净了。否则也不会让胤G和祁逸他们进了屋子里来。 润福不管其他人的脸色,先将眼神投向门口,看着挂在房门左框上的木制小弓箭,心底有数了。 天潢贵胄啊,润福看着被抱到自己面前的奶娃娃,闭着眼睛沉睡着,心里慨叹了一句。 马佳氏作为孩子的“采生人”,胤G下令意奉为奶娘,而给孩子开奶的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见润福醒了,马佳氏忙把孩子抱到润福旁边,看了下胤G的脸色,笑着对着润福说“钮钴禄福晋大喜,是个小阿哥呢”。 旁边提心吊胆了一夜的太医,见状忙上前请了平安脉,送上了福寿丹给润福开口。 胤G见润福醒来了,本来悬着的心也放下了,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好好休息,爷给皇阿玛报平安去”,本来这事儿不该他做的,但是,此时他觉得能体会他心意的,也许就是皇阿玛,而他,似乎也能体味皇阿玛的心情。 润福还是有些疲倦,精神也不济,耿氏见状寻了个由头把李氏和年氏拉走,临走时,耿氏回头望了下润福。给了个好好休息的眼神。 马佳氏本来想把孩子抱走,让润福好好休息,不过润福喊了她让她把孩子抱过来瞅瞅。 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奶娃娃,脸圆圆红红的,像只苹果。刚吃过奶的他,睡得很甜,两只眼闭得紧紧的,两根细细的眉毛像两只弯弯的新月,小嘴巴经常一动一动,好像在吃奶。他浑身被绣满福字的小被子裹住,用带着穗子的红绳扎紧,润福看着看着脸上浮起了笑意。 马佳氏看着,嘴角也抿着笑“钮钴禄福晋好福气,小阿哥一看就是个聪明伶俐的”。 润福也笑着说“辛苦了马佳嬷嬷了,也是靠着你的福气,我们母子才平安”。 马佳氏听着润福这么说,心里也是得意,嘴上却推辞着“福晋哪里的话,奴婢这老婆子还是有幸能给阿哥接生呢,这等回了宫得和德妃娘娘说说呢”。 两个人说完,对着笑起来了,有些事儿,大家心知肚明。 看着润福着实有些倦了。马佳氏对着润福说“福晋还是好好休息,福晋这一睡,可是睡了一天一夜了,小阿哥的庚帖已经送上了钦天监了,明儿午时就要洗三了,到时候福晋有的费心的” 润福略略点了点头,马佳氏退下不提。 ――――――――――――终于生出来了,不简单,俺家福丫头辛苦了。。哈哈―――――――――――――― 养心殿里,康熙已经得到信儿了,但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胤G的时候。康熙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自己还能不老? “皇阿玛,钮钴禄氏生了个男孩”胤G压着心里的激动,恭敬的对着康熙说着。 康熙放下手中的笔,却是一句话都没回应。 良久,他提笔在笔下写了“历”字,笔锋凌厉,墨汁摊了半页纸张。 “就叫历吧”康熙静静的说着。 胤G一听,身子微微一凛,低头回应“谢过皇阿玛”。 胤G出了养心殿的时候,阳光洒在眼睛上,他犹豫了一会儿,向永和宫的方向走去。但待走到景和门,他又转了个弯,进了坤宁宫,坤宁宫已经不复当年的花团锦簇的模样,偌大的殿堂几乎成了一片荒芜的禁地,除了几个留守的老嬷嬷在阳光下懒懒的坐在屋檐下,或者打着盹儿,或者绣着东西,一片寂静。 胤G默默的在心里说了声,“皇额娘,我又有了一个嫡长子了”,站了一会儿,他才转身又往永和宫走去。 洗三的一大早,钱氏就带着百家衣、百家锁和喜蛋衣裙之类的一大堆,弄得祁逸和凌柱笑着她准备当沁福第二,再送一大车过来。兆佳氏也跟着钱氏一并过来了。 各王府的也来送了礼,而润福好久没见着钱氏了,再见面,发现自己额娘有些发福,想是在家的日子还是舒坦。 而钱氏来了之后,见润福的房子里络绎不绝的人,两个人也不好说什么私房话,就静静的守在润福旁边。等将近晌午的时候,人渐渐少了。都准备出去观看洗三了,润福才抽空和钱氏说会儿私房话,一同来的兆佳氏知道母女俩有些贴心的话要说,识趣的借口去看小阿哥出去了。 关了门,钱氏眼泪含眼圈,也不说话,就反复的摸着润福的头。 本来润福的心里还没觉得什么,被钱氏这么一摸,反而觉得有些委屈的想哭,想想她自己又觉得好笑,伸手抱住钱氏“额娘,润福好想你哦,你都不来看我~~”还撒着娇,润福话一说完,自己都有些麻。 果然,钱氏听了润福的话,也不那么伤感了,轻轻的拧了下润福的脸“都是当福晋的人,两个孩子的额娘了,还撒娇,你呀,也该麻利麻利了,省的被那帮女人欺负”,背着润福,她将脸上的眼泪擦去。 润福有些微凝视线,望着钱氏鬓角泛白的头发,傻笑了下,开了玩笑“额娘还操心女儿呢,阿玛现在可是名满京城的才子哦,额娘该把阿玛牢牢抓住,别给他犯错的机会哦” 钱氏听着润福的话,恼怒的扯了润福的嘴,“瞎说什么呢,越大怎么性子越淘呢,这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润福倒是知道阿玛和额娘的关系极好,就连姨娘,也是好生将养在院子里。知道这话是说祁逸,之前是给他某个军衔镀镀金,不想这小子像脱缰的野马,不受约束了,弄得钱氏又是恼怒又是无奈。 润福正准备回钱氏的话,就听着外面杏儿在喊“主子,老夫人,这时辰快到了,还得请老夫人洗三”。 原来这小贝勒出生,得由姥姥洗三,润福因为还没出月子,而钱氏又在京城,就不让润福下地,省的受了风,她自己一个出去主持了洗三。 洗三的东西准备的很齐全,什么槐叶、艾草煮的水里放着花生鸡蛋、枣子、栗子等,再把各家给的添盆放进去,由钱氏给小阿哥洗三。本来钱氏就是小阿哥的姥姥,而且又是二品的诰命夫人,是正儿八经的洗三人选。等准备好了,钱氏一边捣鼓着祝福的词儿,一边搅着盆儿,还用葱在小家伙身上拍了三下,正所谓“一打聪明,二打伶俐,三打邪魔”。小家伙也听话,不吵不闹的,瞪着圆圆的眼睛,瞅着可爱。看着瞅着他的满儿,竟然还给了个无齿的笑容。 不过,因为中途,万岁爷派了李公公送了他给小阿哥的一副长命锁和两对金镯子给小阿哥添盆,还有他御赐的一个“历”字,让在场参加洗三的贵妇们都红了眼,面上不说什么,可是心底下的思量,润福知道一定少不了。 -----唔,过了十二点了,但偶尽力了,从下班就在写啊写啊写啊。。好不容易出来了。。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六章突变上 第三十六章突变上 夏赶走了春,冬换了秋。岁月不饶人,孩子催人老,这话果然不假,这一打眼日子就过去四个年多年头。 润福靠着窗檐,看着在外面玩耍的几个孩子,宝哥儿穿着红色烫金滚边的小马褂,虽然有些跌跌撞撞,但是仍跟在满儿的后面玩闹,而弘昼紧紧拉着宝哥儿弘历,而弘历也像个小哥哥的模样,煞有介事的护着弘昼,这一幕让润福想起了当年的满儿和柳儿,不禁自己笑了起来。 余晖的暖阳打在孩子的脸上,映照的红扑扑的,煞是温暖。几个孩子想是玩的很开心,隔着这么老远,润福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旁边丫鬟婆子们伺候着,得了润福的口信儿,也都不拘着,只是小心照看防止跌撞着。 窗外的绿竹幽幽,树上不时飘落下叶子,润福怔怔的看着窗外。 四年的时间,能改变的事情也不少。 太子如预知一般再次被废除,并全家圈禁,而所有皇子之间均开始蠢蠢欲动,胤G也正式从太子的身后浮出水面,尽管他秉持着不争不斗,却也暗自蓄养人力,也难怪这成年的皇子中,大阿哥被圈禁,二阿哥被废黜,三阿哥一心向学,四阿哥就自动成了最显眼的一位了,而且,因为他一贯和朝臣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做事又很死板,倒是在朝廷中名声不显,这还是客气说法,私底下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位爷是个刻薄的主儿,相对而言,八爷就是得众位大臣的心多了,提起八爷也多是赞誉,而十四爷却是最位意气风发的,康熙是什么场合都喜欢带着这个主。 润福想到这,倒是不由自主的慨叹了一声,父不父,子不子,最终兵刃相见,也许这就是帝王之家的悲哀。再想起胤衽借着石氏的病情,用矾石水密书,却让康熙再发现后勃然大怒,将信中的提到的几个大臣纷纷收拾了。 杏儿端着蜂蜜柚子茶水,轻声走进屋子,一进来就看着润福呆坐在窗户旁,脸上挂着不知名的情绪。 杏儿见状,将水放在了桌子上后,又悄悄的出了门。 暮霭沉沉,等润福回过神来,孩子们已经被奶娘们带回去洗手换衣服,准备用晚膳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叮当带着满儿柳儿和宝哥儿一同进来了,弘昼被耿氏派人接了回去。 “额娘,额娘,宝哥儿给额娘请安了”宝哥儿换了藏青色的同款衣服,束起了头发,蹬蹬的跑到润福旁边,像模像样的给润福请了安后,顺势就钻到润福的怀里。 满儿在旁边看着不满,脆生生的呵斥了句“宝哥儿”,也不见多大声,只见宝哥儿抿着嘴巴,不甘愿的从润福的怀里出来,磨磨蹭蹭的坐在了润福旁边特殊放置的小凳子上。 “宝哥儿知道错了”声音委委屈屈的,让润福忍不住想笑。 旁边的柳儿嗤笑了声,宝哥儿不忿的望向她,她却不去看宝哥儿,一本正经的端坐着。 急的宝哥儿对着柳儿做了个鬼脸,惹得柳儿也绷不住,又扑哧的乐了出来。 晚上厨房煮了个青笋豆腐和鲫鱼豆腐汤,这几个孩子都喜欢吃豆腐和鱼,所以她们的皮肤倒也是自然的滑嫩。 吃饭的时候,大家也都不言不语的,食不言寝不语,虽然沉闷了点,对孩子却是好处,润福也就不想着给他们宽松。等大家齐齐吃了饭,宝哥儿放了饭碗,净了手后,杏儿带着下人们收拾了餐具,上了水果和牛奶。 润福和孩子们开始了一天最惬意的时光,开起了睡前茶话会。 润福拿起昨天刚刚讲了一半的手绘本三个小猪的故事,今天正好讲到了最后一回,等到讲到小猪把大灰狼骗到了烟囱里,然后烧水等着水煮灰狼,润福稍稍改了下剧情,她总觉得还是用灰太郎和喜洋洋的结局比较好,也就篡改了下,把火煮改成了冰冻,留个下回分解,惹得几个孩子纷纷直叫要听下一回。 “额娘额娘,这样是不是,就是姐姐讲什么西游记里,那种有背景得等下回分解,没背景的就一次被over了啊”宝哥儿托着小下巴,奶声奶气的对着润福说。 润福忍不住笑出了声,故作嗔怪的了一眼满儿,这话一听就是她瞎改的,仗着学了几个英文单词,整体乱用成口头禅。 不过细想了下,还真是这么个回事儿,润福也就点了点几个小孩子的额头,笑着说着“就你们几个调皮,背景不背景额娘不知道,额娘只是知道你们几个再不去睡觉,明天就没了故事听”润福故意板起了脸。 满儿几个都大了,但是宝哥儿听了话却不满地嘟着了嘴巴,嘴里还嘟囔着“额娘欺负阿玛不给我们当背景,恐吓我们,哼哼”煞有介事的从鼻子里哼出了两声,还像模像样了。 润福听着稍稍一楞,斜睨了眼门后,有一条被月光拖的长长的影子,不动声色心里却感叹了下,这父子天性,满儿和柳儿就没有像宝哥儿这么的崇拜他阿玛。 “好了,赶紧睡去,再嘟囔后天也没故事听”润福吓着几个小孩子,看这模样,这胤G恐怕有正事要和她说,她对了奶娘使了个眼色带几个孩子下来。几个孩子也倒懂事,听了润福的话,也乖乖地去睡觉了。 等孩子们都被带了下来,胤G挑了帘子,进了屋子,看着半昏暗的烛光,赢出了润福的脸色眉眼婉约,本来板着的脸,浮起了一丝笑意,不过却转瞬又隐了去。 “这几个孩子你带的都很好,那个叮当也满了12岁了吧,入了玉碟恐怕要费心考虑了她的婚嫁了”胤G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拿起了润福喝过的一碗茶,喝了一口后,轻轻的开了口。 润福本来纠结的看着胤G的动作,听了他的话之后,倒是真的楞了,她还真的忘记了这个茬了. 呵呵,平静了这么长时间,也该闹点风波了。。。不好意思这么长时间没有更新,上个月在西安出差一直到月底才回去,回去之后忙了不到一个星期又到了上海,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还是非常非常感谢继续支持的朋友,非常谢谢之前exapmple1986xTX的粉红。谢谢!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四章交手 第二十四章交手 鞠躬道歉小阎王童鞋。。。俺忏悔。。。强烈的。。。咳咳。以及各位久等的童鞋,沉重的道歉,真心的。 如果近期没有突发事件,这个礼拜应该会保证一周四更...咳咳,,相信无良无信用的偶吧... ------------------- 世界上狗血那么多,那么就不差这么一个。 润福这些年觉得自己把一个青葱年华,却过成了沧桑大妈,偶尔客串把管家,见着以着婀娜姿态站在她面前,一副风流千种娇弱的模样的年诗韵,不禁暗自叹息了下,自己太失败了。 年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润福,心里有一阵子的不舒服,那双澄净的眼睛里带着一股子的透彻,再看着她那件穿在身上的衣服,普普通通却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和恬淡,心里更是嫉妒。 两个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了起来,很有点高手对决的味道,谁先说话,谁就失了风度。 不过这毕竟是润福的院子。再说心里别扭的也不过是年氏一人,润福就是小小的嫉妒了下年氏的美貌,对自己的沧桑感慨一下,不过须臾的功夫,润福笑着打招呼“年福晋怎么有时间到我这个小院子了,不怕我这院子里乌七八糟的脏了你的鞋子呢,来来,这边请,杏儿,添茶”润福这话半是笑谈倒也半是实情,刚刚下过了雨,润福的院子里只铺了一条鹅卵石路,其他的都种着花草之类的,因此这雨一过就满是泥泞。看着年氏的脚上带着几点泥痕,润福笑笑的问着。 杏儿听了润福的话,将煮沸的水冲了新茶,放到了年氏的手侧。 年氏低头看了眼,笑的比润福矜持多了,带着几许高傲,也带着几许谦卑,多一分则傲气太重,少一分则流于俗媚,看着这抹笑,润福倒是觉得恰恰点缀了她的美,自己也暗自赞了一声,美人么,谁都爱看。 不过美人一开口。倒是让润福觉得失了几分,年氏仍旧是一副冰冷的声音,“钮钴禄氏,论理我该叫你声姐姐,可这个论年龄你倒是该喊我一声姐姐,我们俩个可是自小就认识的,姐姐也就托了个大,我们雍王府到底是个大门大户的,这院子虽然没有什么人来,到底也该拾掇拾掇,像这般杂乱,别人说你没规矩事儿倒小,别失了爷的体面倒是真的”说到这儿,娇媚的撩了一下散落的头发,又扬起眉毛淡淡的笑着,不过这笑让人不怎么舒服就是“不过这毕竟是小事儿,姐姐今儿过来,倒是要有几句话问问妹妹的” 润福自己的嘴边扬着似笑非笑的,那实在是她在憋着,看着年氏在那演着蹩脚的大老婆训斥小老婆的戏码,感觉自己马上要笑出来了。咬了下舌尖,把笑意咽了回去。 “哦,年福晋,不知道有何指教?”润福故意加重了年福晋的这个称呼,看着年氏那脸色不佳,却视而不见。 年氏虽然有点恼怒润福的不识眼色,她都暗示这么明白了,却还这么称呼,但她也挑不出理儿来,就悻悻然的冷下声音“那姐姐就直说了,我听着桃红说爷让我教训教训她,我自己房里的人不会说话儿,冲撞了妹妹,妹妹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姐姐代她陪个不是,姐姐已经重重惩治了,还望妹妹千万别为了一个奴才秧子把自个儿气坏了”年氏的声音倒是好听,高声的时候叮叮当当的如有环佩不绝,轻声时又带着点饮泣软糯的,如果不是她话里的意思让润福觉得如此搞笑,润福就当是听戏了。 可惜,润福暗自叹息了一声,人家这是明摆着找上门来了,本来这事儿,一不是她挑的,她这一句她挑理就把这事儿按在她身上,这什么桃红还是柳绿的,得罪的就是她,如果她抓着短处不放。是她的小气,如果她还要揽着这事儿,就是不给她年诗韵的面子,啧啧,这话说的,真巧。 润福暗自嗟叹了下,起了身子走了几步,拿起了茶几上散落的一本书“年福晋,你知道我手上拿着的这本书叫什么名字么?” 年氏本来恼了润福的话,又见她随性的起来,心里又鄙视润福的粗俗,看着润福手中的那本书,倒是一时间有些警醒,“自己到底是小看了这个钮钴禄氏,可别忘了当年还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良于行如此,想必是知道爷的喜好,故意如此为之吧?”一时间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让润福也诧异真有变脸这回事儿,说实话,虽然这么多年共处一门,是字面而上的一家人,私下里的明争暗斗虽然不少。可是面上的往来确实也不多,这般接触虽然有,但委实也少。 润福自己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也不出声提醒,倒是那个她带来的小丫头,虽然怯生生的,倒是很有眼色,见着年氏低头不语,脸上露出恼色,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角。“福晋,这茶都凉了” 虽然恼怒那个小丫头打断了她的思绪,但到底是在别人院子,自己可不能失礼,掩下心中的想法,年韵诗没有忘记润福之前的问题,淡淡的问到“钮钴禄福晋,可是什么佛书?毕竟听爷说,你在这方面精通,我是比较驽钝,不通开悟的”年诗韵想到这儿,倒是静下来心来,拿起手品了下眼前氤氲渐失的茶,一入口的绵厚倒让她认真的喝起了眼前看似平常的茶叶。 润福听了年韵诗的话,倒是笑了笑,“不是,是李渔的《闲情偶寄》,拿来给你看看”。 不过润福话音还没落,就见年氏涨红了脸,猛然的起了身子“钮钴禄福晋,我是看得咱们之间交情才来跟你告罪的,不想你拿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羞辱我,容我就此告辞”。 从说到走不过须臾,润福有些哑然,这又是哪一出的戏目?来去都是不可捉摸。 细细想了下,润福自己哄然一笑,“呵呵,这个年氏,以为是什么”边说边摇了摇头,杏儿在旁边看着润福,“主子,你欺负人了,还怪人家,不过这年氏,如果没有偷看过,又怎么能知道这李渔是谁,呵呵”边说边收拾了茶碗。放进烧开的水里煮着。 润福看着眼前并排的两个精巧的小火炉,上面放着瓦蓝的景德蓝陶瓷盆,这个还是老九托人送过来的,不大,却是恰好可以煮水和茶碗,听着杏儿的话,但笑不语。 也是,她不过是好心,想送给一本书给年氏打发时间,让她不要想那么多,谁想到她竟然以为这个是李渔以往的那些风情之作,啧啧,这个误会可真大,不过润福问问自己的心里,嗯不可否认,这个误会挺让人开心的,毕竟被找上门茬的是她。 ―――――――― 嘻嘻,谢谢打赏和留言以及没有弃文的筒子们,这篇再次说一遍,慢热到极点濒临弃坑的嫌疑,但偶不会进宫滴,嘿嘿。。。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七章突变中 第三十七章突变中 润福倒是没故作聪明的说什么事儿。静静的捧着手中的玻璃杯子。 胤G看着润福的动作,忽然一笑,他看到了润福捧的那个杯子。 润福顺着胤G的视线,看到他望向的杯子,开始还不明白他笑什么,但忽然灵光一闪,她也跟着笑了。 “有四五个年头了吧?”胤G漫不经心的开了口,思绪却在翻腾着。 这个杯子,倒是她刚刚跟了他,提的第一个要求呢,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又很多地方的一样,胤G看着润福渐渐有些丰润的面颊,嗯,那个时候的他还很青涩,她也带着些不经人事的单纯,还有些任性和娇憨,却有几分隐秘的慧黠。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在自己身边的老人。她倒是算了一个,也是她的福分足,几个孩子在她膝下均能康泰的成长,连领养来的也不例外。 想到这儿,胤G眯着眼睛,眸色里闪过了一丝意味,他想起了年氏了,想起今儿个到润福这,也是和这个事情多少有些干系的。 想到这,本来因为孩子而兴起的开心,又淡淡的隐去了。 润福看着胤G的动作,灯芯跳跃着火苗,屋子里散着窗外飘进来的花香,她也不催促胤G开头,低头看着玻璃杯子上印着的两只小猫,她还记得那是当时她一时兴起画了一只猫在杯子上,胤G看到了,觉得好玩,又添了一个在上面,就成了两个对望的小黑猫。 两个人一时无语,灯芯燃烧响起了劈啪声成了打破这种寂静的一种方式。 “爷记得你有个堂姐?”最后,还是胤G出声打破了这种相对无言的局面。 润福一点就透,皱了下眉头,也没做声。 胤G倒没想着润福应他,继续的说“那个送给老九的窦尔墩的妹妹,已经怀上了,也被扶上了妾室,入了玉碟” 润福听了。转过头,侧着看着胤G,似笑非笑的说着“爷,怎么突然您这么八卦了?” 胤G本来看着润福的表情,突然听润福这么一说,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应下来了,他微微的张着嘴。 润福侧着脑袋,半截白玉般的脖子露出来,映衬在胤G的眼中,倒成了一种诱惑,有些觉得火热,他不自在的转了视线,假意咳嗽了声“这还不是老九和爷说的”语气里不见恼怒,反而带着一种捉摸不定。 润福低了低头,抬起头来的时候,闭上了眼睛,轻启朱唇,“爷,现在的局势,有需要去出卖色相么”柔柔的声音,却带着一丝嘲讽。“那弘晖你又安排了谁给他?”转过话头,润福不等胤G回答,又接着问,手指不自觉的轻轻敲打在桌子上。 胤G听了润福带着质问的口气,却平静了下来,仿佛心中郁结有了消散的理由一般,他低低的笑了出来,最终是不可抑制的大声笑了出来,这笑声让站在门外候着的喜公公与杏儿两个,不禁对看了一眼,却都不由自主的捏了一把冷汗。 “爷就说,你就是亏做了女儿身子,爷的想法还没布局,你的后路都设计好了,爷看那几间铺子还不够你操劳”胤G最终带着笑意对着润福说。 润福终于忍不住剐了一眼胤G“爷,别岔开话题,康熙爷任命了谁作为抚远大将军?”润福这么一问,倒不是她通了神灵,知道了朝堂上的事,而是之前弘晖和祈逸给她写信提到了西藏地区,特别是北部的桑结又动荡不安,并且和朝廷去的军队相持不下,就想到了这段历史。虽然和历史上的时间不符,但润福的这只翅膀已经煽动了不少的变动,她也做此料想了。 胤G闻言,略苦涩的说“是十四弟” “真的那么紧急了么?”润福闻言,到没有多大的吃惊,思索了下,突然间注意到胤G紧紧锁住的眉头。不赞同地走到了胤G的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帮着胤G摁着额头。 胤G本来绷紧的肩膀,随着润福的动作,渐渐有些松弛。“色楞和额伦特分别率军自西宁南下,两个人会师迟误,后援部队被那桑结准部截阻,虽然已远抵西藏北部的黑河地区,却受阻无法向前,陷入包围,这都四个月多月了。前两天内大臣海金奏禀,三千将士,全军覆灭!”说完,本来闭着眼睛的胤G,“碰”的一声,将拳头砸向了桌面。胤G的话语未停,又接这说“今日皇阿 玛在朝廷上,授“十四弟为固山贝子允_为抚远大将军,并克日启程赴甘肃、青海” 润福闻言,这次倒是惊呆了。2000多人啊,就这么就没了,在心中暗暗念了声阿弥陀佛后,却不禁有丝后怕,又有丝庆幸。幸而康熙当时没有决定让弟弟所在的那支部队,钟岳棋领的宁古塔军南上支援。 转念间,润福对着胤G说,“爷,不知道你是否听到一句话?”润福收了手头的动作,复又坐了下来。 胤G睁开眼睛,问“什么话?” 润福吹了吹水上的浮茶,清啜了一口后,淡淡的说“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 胤G闻言,顿时一凛。这句话很熟悉,熟悉到刚刚听过,恰是他的谋士邬思道和他说的,不过他没有这么直白的和他说,而是用了一个富家翁做的比喻。 “再说,爷不也是早早就下了一步好棋,静候变动么?”润福歪歪头,偏向了年氏的院子。 两个人对视了下,胤G摇摇头,无奈的问“守株待兔?” 润福叹了口气,起身从梳妆台下面抽出了一封信,当着胤G的面儿,缓缓摊开,照着上面读着“静候其变,躬身为臣,敝帚自珍,在位谋职,法宏大师留字”,读完,润福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了胤G,给他看。“这邬先生,果然好才智,古人有云,谋士之中,计谋为下,是为诡计。术谋为中,是为筹。谋略为上,是为道!计当为时,筹当为段,道为一生,爷得人助” 亲爱的莫名其妙123,偶不知道该说爱你还是恨你啊。。。哇唔,更新票更新票,看得着摸不到啊。。。我悲痛啊…呵呵,无论如何谢谢,多少更新下,以示谢意!谢谢!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八章突变下 第三十八章突变下 那天夜里,喜公公和杏儿守在了门口。侯了一夜,将近破晓的时候,只见胤G双目泛着红丝,衣衫和前日一般整齐的从润福的房间出来了。 来不及诧异和不解,杏儿就被润福叫进了屋子。 ‘杏儿,给我煮一杯苦丁茶,再帮我把书房的灯掌起来’润福摁了摁自己的头,消化着胤G刚刚和她说的话,那么多迅猛的信息,让她疲惫之余,更是头疼,这胤G真会给她出难题。 “是的,主子”杏儿忙不迭的应了润福的话,退出了屋子,先将水煮上了,就去书房将灯掌起来了,她还聪慧的燃了一柱檀香。 杏儿退出了屋子之后,润福就自己起身,披上了披风,出了屋子。 外面月朗星稀,斑驳的树影落在地上。出了回廊,润福沿着鹅卵石小路,踱步到了临水湖畔。 夜凉如水,冰冷的空气,让润福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呆了一会儿,润福想着刚才的一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人家都说七年之痒,这怎么都两个七年了,两个人反而越发找不到默契了呢? “这个是弘法大师的亲笔信?”胤G看着落款上的日期,和泛黄的纸张上带着的旧墨气息,心里有丝惊异,却依旧不动声色。 润福下意识的抚摸了下腕子上的檀木佛珠,“唔,爷还记得我上次去弘法寺后,八爷府上出了事儿么?” “额,没忘”想起老八因此还特意登门,并且连带将那些铺子的线切了,并且胤G语气不见变化,心里却还是不悦的。 润福知道这个事儿,多少和自己的鲁莽有些关系,讪笑了下,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那次和法宏大师聊了些话题,虽然大师只讲佛法,但是和你我的因缘皆是颇深,便点拨了几句。后来出了那几次事,我就修书一封,寻大师解惑,这就是大师的回信”润福没说,当时大师还捎了口信给她,方外之人,结缘渡劫,是非功过,护其功成。 “那现在的局势,其实未必是眼前之局,四爷就记住一件事就成,我是爷的妻,其她的人也是爷的人,而家是爷的家,家主是爷”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这大清朝的家主不变,这些儿子不论什么身份,都是万岁爷的儿子,而最后能问鼎的人,也是万岁爷说了算的。其他的人,再怎么蹦Q。再怎么使手段,终归是下下之策。子息如果是小家的依恃,而一心为了皇上,为了江山,那才是得万岁爷信任的最好的办法。 润福说了这句话后,屋子里再次陷入沉默,良久良久不语。 “弘晖的妻子,你觉得哪家更合适?还有弘时,嫡庶有别,长幼有序,这几个人,都该仔细考虑了,包括叮当”胤G再次开口,却是如同下了决断一般的转换了话题,对了润福淡淡的说。 ‘而弘历和满儿、柳儿,虽然还小,却是轻忽教育不得” 润福对胤G迅速转换话题还有点不适应,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胤G已经起身了,胤G踱到那幅润福自己画的,然后绣成的一幅春醉海棠图前,看着怒放的红色海棠,思索良久后,开了口。 “从今儿个起,年氏那面你多加照看,爷恐怕爷会轻忽这面,这几个孩子,你多多费心,包括弘昼。本来,爷打算带着你跟着皇阿玛去江南,爷算给你们姐妹见面的机会,不过眼下,爷怕是要带着年氏了” 润福闻言,知道胤G这是拐着弯和她解释,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是要感谢他的信任,抑或是对他不在乎自己的感受悲哀?润福想不明白这种感觉,也就索性不想,借着抬起杯子的当口,掩去脸上的表情,胤G一回头,就见着润福依旧如往常一般的慵懒的举着杯子,还能听闻她冒出的一句英语“uptoyou”. 胤G倒是不明白润福说什么,但看着她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心中的火,就觉得压抑不住一般的蹭蹭往外出。克制了下,他冷笑了下“什么阿布兔肉的,阿布牛肉的,爷走之前,你亲自下厨给爷做吃的,而且。要想好那几个孩子的事儿”说完,挥袖离开了。 等润福把京城里适婚的男男女女都想清楚了,琢磨明白了后,天是真正的亮了。 看着满纸的人命,家族图谱,润福苦笑了下,回去休息。 ============嘻嘻,嘿嘿,,吼吼,啥么意思咧。看官您往下瞅++++++对了,对了,再次感谢莫名其妙的123童鞋的打赏,呵呵,吃到了吃到了这次++++++++++++++ 都说世事无常,而这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果然不假。等着胤G面色不善的出现在润福面前,润福也懒得理他了。 她心里还郁闷呢,又不是她上杆子要求这康熙带着她出去,谁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起了她了,这不一大早,连通知胤G都没有,让了李公公,送了一纸命令,错了,按照他们的说法是,德妃娘娘厚爱,要润福跟着伺候万岁爷,说这润福的调理工夫出色,跟着万岁爷出去,既能照顾了万岁爷,又能照看了四阿哥,一举多得。而且还说了,这弘历出生,都没在这康熙爷面前出过,这次也让老爷子享享天伦之乐。 胤G的脸色一时怒一时喜,喜的事,这儿子被喜欢了,自己自然是高兴的。不喜欢的就是,这次老八老九他们都跟着出巡,本来他就不乐意润福和他们接触过多,这下好了,还一起出游了。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坐在这,谁也不说话,胤G幡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自己一向自豪于自己的自制力,怎么这些日子以来。遇到她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想到这儿,他抬起头看着正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观他的润福,还是那张不出众的脸,还带着点福肉,虽然泛着白皙的光泽,但距离美丽毕竟还有一段距离,不说什么倾国倾城,就连年氏都逊色一些。可是很奇怪,从最开始,一直到现在,她在他心中不算唯一,却很是特别。 想到这儿,他突然想起十三和十六的话了,“钮钴禄四嫂虽然不如那拉氏嫂子亲厚,也不如年嫂子多才,却不自觉的让人想去亲近和信任,她对能看进去眼的人,都是不藏假的顶好” 嘻嘻,谢谢继续支持偶的各位,终于我的出差告一个段落了,虽然回去之后会很忙,但是希望能更新多一些,写到这儿,剧透下,我预计还有十五万字,应该就完结了吧…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十九章初到江南 第三十九章初到江南 初到江南 润福靠在软软的车马上。随着车子的晃悠而不住的摇摆着身子。 倒是弘历和满儿敏儿几个,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有的时候还调皮的掀开了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色,一个个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对着窗外明显不同于京城的景色表示出极大的兴趣。 这个马车外表看着不显,可是里面却自有乾坤。刚开始坐上的那几天,润福倒是对这种工具有兴趣的很,毕竟以往在京城里,很少接触直接坐这种传说中的的“轿车”,多是几抬的轿子。但这次却是浩浩荡荡的一行“轿车”。当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时候,让润福捂着嘴巴直笑,看的周围大大小小的都纳闷。 弘历本来爬上爬下的看着马车好玩,看着润福笑了,想了半天,转头对着满儿说“姐姐,额娘是不是被关坏了脑袋呢,这一出来太高兴了呢?这事儿我得和阿玛商量下”说完,煞有介事的摸了摸润福的脸,“额娘,别这么高兴。孩儿以后长大了,年年带额娘出去哦,别难过了哦”说完,自己还煞有介事的举了举小拳头,一脸的正经。 润福闻言,脸上的表情,登时不知道怎么收回来,还好,自己几个人都上了马车,不在乎旁边的人听到。但是听到车外貌似某种不雅声音的扑哧声,润福有点想风中凌乱的感觉。 而且,更过分的是,满儿和敏儿都蹲在了润福的面前,伸出小手摸了摸润福的额头,赞同了自己弟弟的话。 “宝哥儿,貌似是这样的哦”两个小萝莉齐刷刷的冲着弘历说,敏儿又加了句“唔,你是男孩子,要孝敬,这事儿就交给您了,咱姐妹放心” 听着轿子外面笑的更加大声,润福觉得脸火辣辣的直热。这几个破孩子,气急反笑,润福哼了声,回复了往常的淡定,慢条斯理的从柜子里抽出了一个果丹皮,慢条斯理的拨开了皮。塞进了自己的嘴巴,又慢条斯理的把柜子锁上了。几个流畅的动作看得这满车的孩子一阵呆楞,等反应过来,润福已经落了锁。 润福斜睨着这几个孩子的表情,心里一阵暗爽,琢磨着“小屁孩,额娘还治不了你们几个”。 几个小孩子,看着自己额娘的动作,而杏儿也无语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自己这个主子,怎么和这几个奶娃娃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如此童趣的表现呢? 润福刚才听到外面笑了,但是没当回事儿,以为是赶车的,也就没介意,不想外面几个刚从后面赶上的大小男人,不经意间听到了这番对话,直冲着前面那一直端着冷脸的男人笑。 胤G有些无奈,怎么好巧不巧,就被听到这番话呢? 老九泛着他那招牌桃花笑,“这钮钴禄四嫂。真是个有趣儿的,这弘历侄子也是个好玩的呀”。 一句话说的几个人,都是不住的点头。 润福全然不知,就这么一会儿,自己以往的端良光辉的形象,就跌落谷底了,此时正拿着零食和儿子女儿较劲儿呢。以后回想起这一幕,润福就端着一张僵硬的脸,将自己的儿子女儿好顿折腾,这自是后话。 此刻润福都迷迷糊糊的,赶了几天的车了,今天终于进入了江南府的范围,这第一站,却是到了苏州。 原来这康熙是冲着大明寺来的。 马车停了下来,歇息的驿站扬州巡抚准备好的却是之前准备好,等听到这个巡抚的名儿,润福再次不淡定了。原来,这头发花白,已经六十岁的他,和之前听闻的不同,此刻正匍匐在地,给康熙请安。不过老四和老十三却避过不接受,因为这法海,却是他们两个人的老师,想到这儿,润福就想起了之前李氏带着弘时向那拉氏告状的事儿了,还真是物是人非。 康熙看着已经年老的法海,不禁想起了多少年前,自己这个表弟。是多么的意气风发,站在他面前慷慨激词,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成了耄耋老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年老了?想到这儿,康熙面上更加沉郁,上前亲手扶起了法海,有些语气的对着法海说“这么多年,让你守在这儿,也是辛苦你了”。 法海听着康熙的话,手轻轻的一抖,脸上却笑开了“老臣三十年前就和皇上您说过,效犬马之劳,三十年后还是这句话”。 康熙闻言,一时无语。 一行人也都不敢多说,任凭康熙这老人家和旧臣聊天。等康熙一抬头,看着仍旧跪了一地的人,挥挥手示意他们起来。理得全忙不迭的宣读了他的旨意。 “这江南倒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的”看着茂林修竹,林荫蔽日,康熙对着随着他走的法海说着话。 润福跟着各府的女眷,进了被安置的房子,一路上她细细打量着这座府邸。心中暗暗称赞。这个时节,草木恰逢生机盎然之际。那石阶蔓延凝成了巷中的一抹绿,在那灰色的映衬下更显得静谧、典雅、庄重,恰似一股融入古典中的墨迹,洇晕出了江南沉淀下来的美丽与哀愁。而满园子的雕刻,石雕、木雕、砖雕,无一不栩栩如生。润福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各种线条流畅气韵生动的雕刻画卷,两坐砖雕门楼镌刻精细,静静的坐落在两旁。润福每看一处,都不由自主的慨叹。 而弘历和满儿惠儿等人,虽然也啧啧称奇。倒是守了规矩,不似在车里一般,胡乱言语,紧紧的攥着敏儿惠儿的手,跟着润福,也不多言。 润福自然是跟年氏在一个院子里,这个院落倒也宽敞,有独立的格局。院子中间有一处引用活水而成的水池,池中莲叶田田,莲蓬如同绿色的翡翠一般,鱼戏莲叶间,不禁让润福思起“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 等进了屋子,润福已经被一路以来的精致看花了眼,可看着垂下的苏幕,精美的苏绣,再次慨叹了江南的钟灵清秀。 宝哥儿几个孩子,分别住在主屋旁边的耳房,这一路舟车乏困,等见了床榻,几个孩子纷纷睡着了。 杏儿收拾好行李,润福就打量着自己住的这个房子,心里却是想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余。 这时,不想喜公公却通了门房,进了院子。 “咿,喜公公怎么来了呢?有什么事儿,打发小厮过来就好,怎么让你亲自过来,爷那面都安顿好了么?”胤G倒是按照规矩,这段时间,大多数是要跟着康熙办差的,索性几个阿哥就都住在了一起。所以润福故此有这么一问。 喜公公满面笑容的对着润福行礼“给福晋请安,福晋这话可是折杀奴才了,这一趟倒是四爷心疼主子,单独吩咐让奴才禀了主子,这晚上还有一个接风的洗尘宴。要主子早些先休息下,晚上还有些辛苦”。 “那真是劳烦喜公公这一趟了”润福笑着对喜公公说,杏儿很有眼色的递了一个荷包过去。喜公公更是笑开了花。 “那福晋先歇息着,这奴婢再去这年侧福晋那儿去趟”喜公公见状,传好了话,就要出去。 润福闻言,也没多说,让杏儿取了之前准备的东西,用桉树油和薄荷脑、丁香粉、樟脑、香油精等做成的简单的风油精以及花露水,用一个个小瓷瓶装好,分成了两份儿,递给了喜公公。 “喜公公,这些东西你带着,是防蚊虫和中暑的,江南闷热,你去年福晋那儿,顺便也给她一份儿,不过她身子弱,嘱了她别多用,”边说润福边把东西递给了喜公公。“这一会儿还麻烦你再回来拿一次,这个给爷那面”。 喜公公应下不提。 “主子,你怎么不让奴婢送过去阿?”杏儿一遍帮润福打理着头发,一遍有点纳闷刚才怎么不让她送过去,独独让喜公公带过去了。 “呵呵,这些东西,我们送过去,她怕多心,这让喜公公带过去了,知道爷也是知道这个事儿,她也多少放心的用。”润福闭上眼睛任由杏儿折腾。 “主子,她如果不信你,你干吗还要对她那么好”杏儿不满的说着,嘴上这样,不过手上还是轻轻的动作。 “与人方便,于己方便,这她要出来再落了身子,受累的还是主子我”润福知道杏儿的想法,倒也不介意的解释了下,不是她圣母,而是两个人是一条船上的。 打理好之后,润福沐浴了个热水澡,好好的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余晖盈满窗棂了。 杏儿调开帘子,就见润福抱着辈子,看着外面发呆。 而弘历他们也早早睡饱了,来找了润福,见到润福在休息,知道额娘这一路也是很辛苦的照顾他们,满儿就悄悄的带着弟弟妹妹在院子里玩耍。这段时间,这一路上润福天天陪着他们,他们也习惯了天天和润福睡在一起,这样冷不丁的又单独睡着,几个人都不习惯,一醒来就噔噔噔的泡来了。现在见润福醒来了,也就跑来和润福腻乎了。 唔,我掰着指头数多少字.... 嘻嘻,谢谢Maryane的打赏,,,谢谢,么么,迟到的感谢。。。 四章,八千字,唔,我的路还远,望天。。哈哈哈,谢谢亲们的支持哦。。。谢谢,发自肺腑滴。。。。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章皇家旧事上 第四十章皇家旧事上 天微微亮,迎着晨曦。当润福一行从观音山拾阶而下,向西行走一段小路,到了大明寺的山门下的时候,润福还没明白怎么千里迢迢的跑来扬州拜佛了。不过也好有这个机会,索性放下心中的疑虑,带着几个孩子一起登上了那长长的陡坡平缓的石阶。 山不是很高,站在山脚往上望,大明寺的建筑群不强调对称,而是在山体顶峰,随山势而筑殿。山上古树蔽日,红墙高耸,楼殿参差,山与庙俨然一体,山前的山路曲折逶迤,一直蜿蜒到顶。 满儿几个从初生到现在都没有进过寺庙,这一路也都稀奇的叽叽喳喳,不过这几个孩子在润福和胤G的影响下,或者是遗传下,对神明都保持这敬畏之心。想起昨天晚上,吃过了晚宴,快要落锁的时候。胤G过来院子里,说是今儿个,老爷子要带这几个儿子和媳妇儿孙子什么的,拜佛,让润福大感困惑。但人家老爷子想哪出,他们这些人就得演哪出,谁人家是大*oss呢。 润福没做多想,一大早就让杏儿打点了行李,主要是几个孩子的,不过跟他们一提这个事儿,个个都是擦掌磨拳的,也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儿,这不个个多非要自己走上去,连车撵都不用,跟着大部队上了山。 也不是润福非要矫情,但她总觉得,拜佛吧要得有那个心意,坐着轿子是舒服,但总觉得别扭,于是在大多数妇人都做着轿子从车道上了山顶,润福几人自己慢慢的爬着山。但是为了避讳倒是没和胤G他们一起,和八福晋几人一行。 山其实不算高,大约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到了山顶。 “额娘,这个是什么,好漂亮”,快要临近山门的时候。满儿蹲在大明寺的门口,望着那堆放在山门口的一簇绿苗,里面突兀的夹杂着一束开得极怒的花丛,一行人都忙着爬山倒是没人注意,而满儿恰似好动的年龄,又长的比较小,东瞅西瞅,正好落在视线里看到了,就好奇的向润福发问。 润福顺着满儿的视线望去,在山门的左手边,靠着墙边的,一个地方在阳光下发着不是很耀眼的光,那丛花在阳光下格外的漂亮。 而宝哥儿看着花也漂亮,就想挣脱了润福的手,朝花跑去,想摘过来给额娘。在他小小年纪里,额娘是最重要的,所以好看的都要给额娘。 润福忙将宝哥儿的手牵住了,还不等说什么,“呀,果然是很漂亮。这个地方怎么有这么好看的花,素馨,你去采些带回府里”郭洛罗氏闻言,顺着润福的视线也望过去,看了不禁大喜,女人么,对美好的事物总是无法抵抗,于是连忙对着侍女吩咐。 本来隔得远,润福倒是没怎么注意这是什么花,等离得近了,看清楚这是什么花儿之后,却皱紧了眉头,这花原来不是别的,确是罂粟! 她一边纳闷这个时节怎么还有罂粟,这个时候早早就落了花期,一遍小心的回护了弘历,不让他靠的太近。听了郭洛罗氏的话,她本来不想说,但是想了想又开了口“八福晋,这个野外,这些花草也都不安全,还是谨慎些比较好吧”。 一路上,两个人也是淡淡的说着话,本来郭洛罗氏就是自恃身份,看不得这个后扶上来的四嫂,再加上两个人一个脾气大,一个不愿意多言,所以一路上除了基本的交谈,也不多话。 润福更是不会送上去给人家言语的。所以也就是守着基本的礼。 这下她的话,倒是里面有着不赞同,虽然她是好意,但是刚才宝哥儿的动作郭洛罗氏倒也是看到了,于是她扬起一抹骄傲的笑容,转过头,冲着润福说“没事儿,这佛门净地,怎么能有什么不洁的,何况还是这大明寺”。 倒是言语里带着一丝恭敬,引得润福思量这大明寺到底有什么名目能让这一向桀骜的八福晋也恭恭敬敬的。 “也是的,四嫂,你就是太过小心了,这么漂亮的花倒是和八嫂也是很配”,这一路上,本来不怎么说话的老九的福晋董鄂氏也开口帮腔。 得,自己一番好心,却当成坏人,润福不禁想说自己一句,狗拿耗子了。 于是,她淡淡的笑着,不多言语,自己该说的也说了。于是不顾弘历的不满,拉着孩子的手,进入寺内。 这大明寺的山门兼做天王殿,殿内供有弥勒坐像,韦驮天将,和四大天王。绕过天王殿,但见庭院开阔,古木参天,香烟缭绕,东有百年桧柏,西有百年黄杨。中有宝鼎两尊。 润福本来想先带着弘历和满儿惠儿先去上了香火后,但这个时候,喜公公竟然过来了。 “咿,喜公公怎么过来了?”润福看着眼前的喜公公有些纳闷。 喜公公给几位贵人行礼后,对着润福说“福晋,这万岁爷让奴才带着小贝勒爷过他们那面”。 “怎么回事儿?这万岁爷有没有什么叮嘱的?”润福闻言,不解的问着,这个弘历才几岁,跟着他们也是捣乱啊。 喜公公低着头“这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了万岁爷说了,这弘晖阿哥有了差事没法过来,小贝勒也是王爷的嫡子,虽然小,也要好好拜祭”这一句话出来,让在场的女眷看着润福的眼神都不善,表情各异。毕竟,这个当口,康熙的这个举动让人无限遐思。 不过润福无暇和她们多做计较,仔细交代了跟着来的叮咚照顾好弘历,也就放人了。 说到叮咚,今年也回府了,给胤G说过后,就让他跟着弘历了。 让人把弘历带走后,润福带着三个女儿,和众人说了声,说逛逛寺庙。其他几人也各有自己的打算,也都没拦着她。 而进了寺内,几个女孩说要自己走,自己去看,她索性就让杏儿跟着她们三个,自己一个人逛一逛这大明寺。 润福慢慢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这大明寺的大雄宝殿面阔三间,前有回廊,檐高三重,镂空花脊,屋脊高处嵌有宝镜。阳有国泰民安四字,阴有风调雨让顺四字。殿内法相庄严。经幢肃穆,法器俱全,正中是高于莲花高台之上的释迦牟尼大佛,两侧是她的十大弟子中的迦叶和阿难,东首坐着药师佛,西首坐着阿弥陀佛,佛坛背后是南海观音群像。而不时的宛如从石缝中,墙缝里散出舒服的檀香味,让人分不清那本身是树木本身的香气,又抑或是经久历年,饱尝香火后的浸染。那斑驳的墙皮中,那些馨香经久弥陈,裹着黄朱木木窗,愈发觉得古老含蓄,润福沉浸在这份安静中。 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仿佛是从遥远走到近处,在耳旁响起。 唔,还欠三千字。。。我要发奋。。。 再次谢谢maryane的打赏,,谢谢咧。。。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一章皇家旧事下 第四十一章皇家旧事下 皇家旧事下 润福搁下心中对于罂粟的疑虑。交代了杏儿仔细看好几个孩子,正独自一人享受这难得的自我时光。 绕过正殿,润福进入后面的佛堂,这里应该是藏经阁,人烟稀少,却自打泥土里就冒出一股古老含蓄的味道。润福自随身携带的香篮里,取出早准备好的香烛和在一路上抄好的佛经,正经的拜过了佛,给自己的阿妈额娘以及康熙德妃祈了福。这倒不是润福巴结自己的“上司”,而是昨儿个晚上,胤G独独交代她的“任务”。润福倒是没有敷衍,而是真心的替这四位老人祈了福,毕竟一面是自己的父母,另一面是自己的公公婆婆,就是这个公公婆婆高干了点而已。润福还自觉的给孝庄这位老人家和佟皇后独独的焚了一手经书,很遗憾她没有见过这个在后世包含盛誉的睿智老人,带着女人的宽厚和执政者的杀伐决断,在两者中还能很好的找到**点,既然已经进了一家人,她觉得自己总该略有表示。而佟皇后,不论是手书之恩。还是养育了胤G的生养之恩,对于两个人而言,都算得上是贵人。 等做完了这一系列事情后,润福起身细细打量着这里,看着这佛像仿佛如真实一般的含笑,远方正好传来了钟鼓的响声,润福渐渐沉寂在这片心灵的寂静中,她突然间觉得这种山间伴林松,闲听佛号声的日子,是多么的一种惬意的幸福。 这个时候,却仿佛真的听到有自远而近的佛号传来。 润福有些疑虑,细细一听,耳边却只有树叶的沙沙声。润福暗自笑了自己,却在她回过神,就听了句“人肯当休下,便当下了。若要寻个歇处,则婚嫁虽完,事亦不少。僧道虽好,心亦不了。前人云,‘如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无了时’”。声音不大不小,绵延细长,就仿佛在耳畔响起的呢喃一般,却话里含锋。 润福心中有讶异却不会害怕,镇定的细听了下,着实不是她的错觉,于是她笑着淡淡的对着那方虚无说“何方高人。如此行止却是让我这一介驽钝意会不明,如若要渡化弟子还望高人不吝现身”。 那声音闻言,伴着一阵笑声,一个身披袈裟,毛发却凌乱不修的和尚出现在润福的面前。 和尚,这是和尚吧?润福有些无言的看着眼前这个,貌似是和尚扮相的,诡异人士。两人静静的对视了须臾,最后润福却得承认自己功力不够,略略移开了视线,做了一个揖“大师有礼,不知道有何指点?” 那和尚闻言也不言语,就用着诡异的眼神,盯着润福。 “可惜可惜,法宏这小子,果然是嘴上**,办事不牢”半响,当润福觉得有些发毛的时候,这个老和尚终于不吝啬的开了他的尊口,但是吐口的第一句话,却让润福顿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接? 这和尚面向看起来不过五十多岁。却张口喊了法宏大师为毛头小子? 润福有一种被麻烦盯上身的感觉,却任凭这个老和尚说着话。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无巧不成书,还有一句话,叫做穿越定律。 当一连串的脚步声迭起,润福避之不及之余,看着眼前一连串的人出现在润福的面前,而刚刚正在和她说了一句很诡异的话人,却凭空消失了。 “媳妇儿给阿玛请安,给几位爷请安,冲撞了各位,请阿玛恕罪”润福心中真的很无奈,她招谁惹谁了这是?好好逛个寺庙,还能撞上这几位爷?难道真是刚刚少拜见了几个菩萨给的现世报?阿弥陀佛,各位神人,只要你们不这么玩我,我回头就烧香。润福自己在心里呢喃着,当然康熙是没有听到自己这个媳妇儿的话,他只是有些意外她出现在这里,又想到刚刚可能碰到的那个人,脸色顿时不虞起来。 康熙闻言却没有做什么反应,他不发话,润福也就只能那么僵着动作,不得起身。 胤G站在康熙的后面,见状却上前一步“阿玛,是儿臣嘱了钮钴禄氏,让她寻一僻静处,躬身为皇阿玛和皇额娘祈福,不想她走到这里来了。还请皇阿玛怪罪儿臣思虑不周”。 边说,一手拉过了润福,两人齐齐跪在了地上。 闻言,康熙什么表情,润福来不及看清楚,那膝盖猛然碰到地上的疼痛也仿佛可以忽略,只有心底猛然溢出的一种感动,让润福忙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的眼角忽然有种湿润。 “唔,起身吧,难为你们的孝心了”闻言,康熙倒是开怀的笑了。 他倒不是怀疑胤G说谎,这儿子别的都好,就是耿直死派,这种很撒谎的行为倒是应该不会。另外佛祖面前,两个人还都是信徒,当然做不得伪装。不过这只是一个方面,最关键,那人,可能还在旁边看着。听弘法说这个钮钴禄氏有些佛缘,也是个心思笃实的孩子,这番恐是巧合,也恐是那人故意而为之。 起了身子。胤G就松开了润福的手,又站在了康熙的身后,十三站在胤G的后面,冲着润福直挤眉弄眼的。润福倒是没多在意,她看着胤祥身后站着一个面阔剑眉的男子,也是充满意味的望着她,倒让她多看了几眼。不是别的,是她觉得这人好面熟。 “老四家的,多亏了你们的一番心意,三德子,你去取了供奉的紫檀佛珠。赏给了老四家的吧”康熙不著痕迹的略略走上前,闻到润福身上的檀香味,和一些焚烧的纸香,他转过头对着李德全吩咐了声。 闻言,李德全应了声“喳”,就一连串的小跑,去取东西了。 康熙转过头,淡淡的问着润福,“向来听着这钮钴禄氏是个有福气的,女人么,多念佛号自是好的,像老祖宗,就是一个阿弥陀佛的善人,终得天厚”,说了一句,又变成了自言自语。 润福有些尴尬的站在一群男人中间,大家一起面面相觑,康熙不说话,谁也不敢乱插嘴。 看着李德全出现,润福头一次,看到这人那么高兴,她包含感激的望了一眼李德全,弄得他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是个人精仔细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忍住笑,把东西递给了康熙“回禀万岁爷,东西取到了”边说抬手呈给了康熙下的手上。 “老四家的,这个佛珠,倒是有个典故呢”康熙接过了佛珠,摩挲了一会儿,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嘴角淡淡的挂着笑容,突然问了润福一句。 润福本来是站着,本着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装傻的政策,突然听到康熙的询问,倒是还真的有点傻眼。 这天下佛珠如佛号。珠珠不清,她哪知道这一除了看起来材料不错的佛珠,倒是能有什么典故?扫了一眼哪佛珠,她心思倒是回转了下,不过有的时候,特别是入职考试的时候,你答错了,反而不如坦然自己不知道的胡诌好。于是她很老实的摇了摇头。 在场的老八老九等人,看着康熙把佛珠赐给了润福,如果说,刚才大家都是看好戏的看着这出,那么这下,个个都是意味不明了。包含之前宝哥儿的那出,这下润福倒是真的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了。 康熙倒是不在乎润福的回答,他独独的说着,“这倒是皇考当年用过的”。 一句话近似呢喃,却把润福镇住了。 皇考?那是谁?福临?江湖中号行痴的那个强人? 看着润福及其他几人一脸震惊的表情,知道这个讯息让他们都难以接受,但康熙倒也不解释。 顺手把佛珠递给了润福,“喏,老四家的,这个佛法讲究一个缘分,这个佛珠朕看倒是和你有缘分,就给你吧,你可要慈心善念,好好顾着老四,顾着几个孩子阿”边说边将佛珠递给了李德全,让她拿给了润福。 看着润福受赏,胤G心里是带着喜悦的,但润福还在那傻傻的站着的时候,心里不禁慨叹,这平时看起来机灵的,怎么遇到这个时候,就知道傻站呢。想了想,他有些无奈的,想上千去拉着润福。 不过还好,润福反应过来了,到没有多加推辞,连忙叩谢了康熙“多谢皇阿玛恩赏”。 心里却忍不住开始八卦,后来,润福和沁福见面的时候,说了这一幕,两个相视大笑后,沁福感慨,原来你不是低调,不是宽厚,好腹黑。这自然是后话。 眼前,康熙打赏了润福,又没有得偿所愿,于是悻悻然的带着大大小小的,离开了这里。 润福也借口要去照看孩子们,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当尘嚣渐下,将近夕阳落山之际,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来,却略带寂寞的走。 为什么说是落寞?因为康熙老爷子明显表情不悦,神色怏怏的。一行人自然,也不敢喧闹,就连几个孩子,见大家情绪不高,也都收敛了玩闹的性子,静静的抱着润福,窝在她身上睡了。 因为下山是坐着车撵,润福抱着几个昏昏欲睡的孩子,也有些疲乏,脑子中倒是清醒。今天的这一出,总是有一种诡异感。 等到半山腰的时候,润福很奇怪的仿佛又听到那佛号声传来,她暗自嘀咕了一声,不会吧,叫苦不迭。 可是这次仿佛不单单是她一人听到,她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康熙的那声“停下来”,话里带着一股激动。 “心静如月,空而不着。人生祸福,皆由心造,静中观心,真妄毕现,得休便休,了无所了,尘缘寂静,我佛归我”,佛号顿下之后,又飘渺的传来这句话,很奇怪,每个字都能听清楚,却仿佛每个字都是飘着的。又随着一声佛号,声音仿佛淡在风里一般。 这一幕,宛如只是一场幻梦,但是每个人都知道是真的,当晚,康熙一个人遣退了所有人的人,连晚膳都没用,从李德全的脸色中,大家揣度了很多。 润福心里福至心灵,有一个隐隐的概念,却不动声色。 唔,先还上一个星期三千的债务…… 呵呵,猜猜那和尚是谁?唔,其实真的很好猜,我不适合写悬疑阿,望天。。。 唔,这几个月,因为我的不定期更新,让很多亲们走了,但是我对留下来的亲们,对大家的支持。真心说声,谢谢。。。。。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二章乱套上 第四十二章乱套上 看着康熙第二天精神焕发的四处“微服私寻”。大家都以为前一日的一幕均是做梦一般,但是也都识趣的不再多提。润福倒是摆在心底琢磨了几天,胤G看着她的时候,神色倒是总也有些古怪,却到底她没问出了口,他也闭着嘴巴装聋作哑,大家粉饰太平。 日子这么一天天倒也过去了,这日刚随着人马游了一番江南园林,准备第二天就转辙杭州,中午吃过了扬州四大怪之一的“面条里煮锅盖”,大家都早些回来休息收拾打点着行李。 宝哥儿被康熙抱了过去,说什么要考究诗书的,满儿柳儿也跟着叮当回别院捣鼓了,这几个小姑娘这几天倒是对苏绣感兴趣,几个人围着绣娘转着不挺。 见孩子们都各自玩去了,润福就想歇息一会儿,这游玩也是个费神的,况且是陪着领导,更是提着精神头。 歇着歇着,润福就突然感受着肚子里传来的一阵阵不舒服,她以为是中午吃坏了肚子。也不甚在意,她的脾胃一向都还蛮不错。 “杏儿,给我拿杯开水来”润福喊了杏儿上杯开水,准备清清肠胃。 可一会儿功夫,肚子就闹腾开了,杏儿进来的时候,润福就蜷缩在床榻上,脸色有些苍白,杏儿忙不迭的把杯子凑到润福的嘴巴,服侍着她喝了一口,担忧的问“主子,没什么大碍吧?叫太医过来开个方子吧”,润福喝了几口水之后,杏儿又拧了一条毛巾,放在了润福的额头上。 润福喝了口开水,肚子稍稍有些缓和,本来想说不碍事,却突然感觉到下面有一股热流,润福顿时有种眼角抽搐的感觉,原来是红娘娘大人造访了,这次的阵仗还真大,随着肚子的疼痛就无止歇蔓延,润福无语,这都好几个孩子,七老八十了,还来这出? 杏儿见润福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不由得慌了神色“主子,你觉得怎么样了?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别……你去烧个红糖姜水炖枣,端来就好了”为了这事儿,把太医叫过来,还不得把人笑死?润福虽然疼的很,也没失了理智,弱弱的叫住了杏儿。 杏儿也是个明白人,听了润福这么说,也知道怎么回事儿,忙去烧水了。 “这是怎么了?”清理了下,润福躺在床上,手里捧着火炉,用被子死死的盖住自己,脸色煞白。 这时候,胤G掀了帘子进来,看着这么躺在床上的润福,心里咯噔一下,皱紧了眉头,问着在外面伺候的小丫鬟。 “不碍事儿,肚子有些不妥当,爷过来了?”润福正眯着。闻言睁开了眼,倒也没起身。 胤G也没在意,“仔细躺着休息,你的身体不一向挺好的么,怎么突然间这么不舒服?喊了太医过来了么?”胤G紧走几步到了床榻边上,把搭在润福额头上的毛巾取了下来,摸了摸润福的额头,又放到水盆子里滚了次热水,拧好放到了润福的头上。 “怎么回事儿?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胤G的嘴里半句好话都没,手上动作也不轻,僵硬的明显就是没照顾好人。 润福无奈,这位爷,这女人的事儿,谁说的准。不过润福心里也格楞了一下,自己的这个身子骨,说不上多好,但是自己调养的倒也还蛮硬朗的,这么突然间反应这么明显,倒是让她略略有些疑惑,不过这会儿疼的她让她也没多少心思多想。 胤G看着润福就这么脸色苍白的躺在了床上,嘴上虽然凶狠狠的,心里倒是有些不安稳,她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经意就想起了那拉氏,生生吓出了一股子的冷汗。 润福倒是没精力去注意胤G的神色,肚子疼得抽搐着不停。 胤G看着润福的神色,想了想,自己脱了鞋子上了床。伸手把润福揽在了怀里,手轻轻的放在了润福的肚子上“是这里么?”。 这次倒是轮到润福的身子僵了一下,挣扎了下“王爷……”。 “别动”,胤G僵硬着动作,却坚定的揉着润福的肚子。 这时,杏儿把熬好的红糖水端了进来,“给王爷请安”杏儿见着这一幕,有些呆傻。 “还傻站着干什么”,胤G见着杏儿呆呆的站在门口,有些不悦的呵斥。“行了,赶紧伺候着你家福晋吃下,不知道你们平日里都仗着福晋疼宠,竟这么照顾人的?”说说,胤G心里生出了一股子的火气。 “行了,也别吼她,我自己的身子,自己都没注意好,她怎么知道”润福对着胤G说了句,就接过杏儿抵过的红糖水,不停口地喝了一大碗。 胤G闻言,眉头紧缩,脸色阴沉“唔,是你自己的身子。一向都好生将养的,这么一下子怎么这么严重?”胤G拍了拍润福的后背,手上也没有停下来,只不过听了润福的话,更加生气,却看着润福苍白的脸色,最终还是咽下了气,恨恨的说。 “杏儿,先下去帮我把小米粥拿红枣煮上,一会儿我吃些”,喝了一大碗的热乎乎的枣子水。润福倒是真的感觉肚子舒服多了,她也没搭理胤G,把杏儿赶下去了,看着杏儿几乎是落跑的姿势,润福拽着胤G的衣服就想笑。 “你还笑,周围的人就被你这么惯的”胤G恨恨的对着润福说,倒是想不管她,却终究把她换个方向,依旧轻轻的摩挲着。 月黑风高夜,作奸犯科时。润福逵猩竦耐着胤G捧着一本书,一只手还拽着她的肚子,拿大半个身子把她的手压在后背“睡觉”,胤G转过来一看,润福还睁着眼睛看他,忍不住板起了脸来。 润福看着胤G盯着她看,懊恼的把脑袋钻在了被子里,自己都多大了,还弄出这个小女孩模样。这么一折腾,加上肚子疼的清减了,润福倒是真的有点昏昏欲睡。 昏睡朦胧间,这时,院子里一阵吵闹,“春兰,主子身子不舒服,有什么事儿,明儿个再说吧”这是杏儿的声音。 “福晋,福晋要给我加主子做主,我家主子这用了那什么花露水的,现在起了一脸的红疙瘩,现在正在寻死觅活呢”这大声带着抽噎的,却是年氏的那个丫头,春兰。 润福从被子里把脑袋抬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这她都没去找事儿,事儿怎么偏偏非往上面赶呢。 “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就好”胤G闻言倒是摁住了润福的动作,自己下了床榻。整理好衣服,出了院子。 随即,润福就听到“嚷嚷什么呢,这什么人都能乱跑到福晋院子折腾了?大小都没个规矩,杏儿不知道你家主子身子不舒服呢?”胤G一连串的呵斥声,倒引得润福脸色浮起了淡淡的笑。 她叹了一口气,自己起了身子,收拾了一下,也出了院子。 唔,还债一章......还欠三章.....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三章乱套中 第四十三章乱套中 外面凉风轻轻浮动,一进屋子里,冲鼻的花露水味儿。披着大红的外套,润福静静的站着,胤G背着身子,润福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看着胤G安抚着一言不语的年氏。 两个人相拥的姿势倒是挺美的,她心里暗暗忖度着,她不知道怎么觉得想起了一个久违的画面,她那不着调的老哥,抱着女朋友在她面前显摆,嘴里还叨咕着“女人当是如此”。在心里笑了笑,她收敛了脸上的神情,望着她们,突然有丝嘲讽。 年氏低着头,露出半截雪白的颈项,只是白皙的皮肤上点点玫瑰痕迹。屋子里不时的传出一阵如小猫一般的抽噎声,春兰在旁边也陪着眼泪儿。 润福皱着眉头,示意杏儿将窗户打开。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躺着休息么”胤G本来在照看着年氏,突然间觉得屋子里原本冲鼻的香气淡了一些,抬头就看着润福站在后面,脸上还是苍白着,于是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的? 润福笑笑“我无碍的,倒是听这说年福晋用了那花露水,脸上起了疙瘩,左右是我送的东西,论公论私我都该过来瞅瞅” “呀,春兰,你怎么把这窗户怎么开了,这起了疹子可是受不得风的,要是年福晋禁不住痒,挠坏了皮肤那不就毁坏了容颜?你担当的起?还不赶紧把窗户关上”去厨房照看药的雨蝶一进屋子,见窗户打开了,眸光流转,嘴巴噼里啪啦的说着话。 “闭嘴,这王爷和福晋都在此,哪容得你大声喧哗?”杏儿见润福皱起眉头,上前呵斥了一句。 雨蝶装作才看到一般,惶恐地说“王爷恕罪,奴婢没看到您在这儿”,微微顷身,给胤G请安,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忽略了润福。起了身子后,才故作姿态“呀,这福晋也过来了,这可是不合事宜,别让病气冲撞了您这个贵体” 润福冷眼旁观着这个女人的自作聪明的举止,如此大胆,倒是像有什么依侍一般,不过她的靠山,不是旧太子么? “行了,这里不用你了,你去把喜公公喊来”胤G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个雨蝶,要不是,他心里转了一圈,对着润福说“钮钴禄氏,这诗韵的疙瘩也是用那花露水过度产生的吧?用了苦瓜水自然消退是么?”胤G转过头来,问着润福,眉间皱起的褶皱,润福想都能夹死蚊子了。 雨蝶闻言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就这么退出去了。 年氏此时把头埋在被子里,她倒是真的不愿意抬,脸上起着零零落落的疙瘩,虽然未损美丽,但是女人都希望在自己重视的男人面前表现最美好的一面。她听到胤G的声音,心里微微一颤抖,紧紧的赚住了胤G的手,好像这样就能把这个男人攥在她心里一般。埋在锦被上的贝齿紧紧的咬着被子,她恨这个女人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她害的。越想越觉得脸上痒痒的难以忍耐,仿佛隐忍不住一般“爷~”。 润福听到胤G的话,轻启薄唇,“爷和年福晋均不用担忧,确实是和陈娘娘的状况一模一样,只不过是花露水用的过量了,这年福晋的体偏过冷弱,花露水又是属性寒,怕是这伺候的丫鬟没和年福晋分说清楚,用量过了导致,不用过于担忧,我已经吩咐了厨房煮了苦瓜水,算算时辰也该过来了”。润福口齿清晰的说着,如果肚子能不那么翻江倒海,恐怕也算得上慢条斯理了,润福自己调侃自己,苦中作乐。 闻言,年福晋愤恨一般的抬起头,“你那花露水我都没有用,怎么可能会什么过敏?” 屋子里,顿时寂静。 “怎么回事儿?”半响,胤G声音低沉,里面隐含薄怒。 这时,年诗韵掀开了被子,抬起了脸,愤怒的说“你看我这张脸!还是福晋博学多才,什么罂粟花,却编了个好听的名字,那明明就是虞美人”说是愤怒,不过美人怒起来倒也是别有风情,那斑点本身就不重,在光线下倒显得风情万种。 “什么罂粟,什么虞美人,又和这花露水有什么关系?”胤G不耐烦的问着,转过头来对着润福“怎么又和这虞美人牵扯上关系了?” 润福在年氏掀开被子的一瞬间,就有些明白,此刻闻言就笑了“你是怕那花露水里不妥当,然后给了雨蝶用是吧?然后八福晋把那日看的罂粟花移了回去,却发现离土花就败了,也是这样吧?八福晋就把那花制成了香囊,赠给了你,又对是不对?”润福一句反问一下,倒是不在乎这年诗韵回答。 不过说到这里,她转而凌厉的说“年福晋,今天我也当着爷的面,和你分说下这个事情”,润福吸了一口气“这罂粟,也是你口中的虞美人,着实有**的效果”,她这话一出,年诗韵的脸色刷的从红转白,张开了嘴又合上,却是不能说半句话,只嘟囔了一句“爷~”。 “不过,恐怕年福晋不知道的一点,这息子散的主要成分”润福顿了一句“也是这罂粟”。 此言一出,春兰吓得噤不敢声。 胤G反而不怒了,淡淡的说“接着说” 润福觉得自己的肚子,又有抽搐的迹象,于是长话短说“此时这倒是不怪年福晋,怕是她也不知道,而她的过敏,却是也不是,是是因为罂粟这个香囊着实会导致过敏,也就红斑一阵子,只不过是时间很短,如果不是有人用了花露水,催发了,恐怕年福晋也已经好了,至于这是什么人,怎么用了这个法子,恐怕就是爷和年福晋好好沟通沟通了。不过既然这和花露水没什么大的关系,我也就先回去了” 润福说完,施施然的做了一个福,就转身走了。 胤G倒也没有拦住润福,看着她的脸色,也知道恐怕身子又不舒服,冲了冷风了。 这时候,厨房的人送来了润福之前嘱咐的苦瓜水,胤G盯着年氏喝完了。 润福离开了院子,至于胤G和年氏说什么,那都不**的事儿了,不过她眸光一闪,这手都伸到内院了,这人恐怕倒也是有点本领。啧啧,润福摇了摇头。 杏儿在旁边吞吞吐吐半天,润福笑了笑“行了,别欲言又止的,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还帮年氏说话?” 唔,继续还债中。。。。。。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四章乱套下 第四十四章乱套下 ===唔,感谢紫色的燕子童鞋的打赏。偶鞠躬谢谢===== 出了院子,天已经泛黑,只余下点点夕阳残红余韵在天边。 润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以仰望四十五度的忧郁眼神,微微望向天空。 半响不见自己家的小丫头说话,转头就发现杏儿以一种“主子被刺激了”的眼神望着她,看着润福望着她,她嗫喏了下,还微微带着点哽咽“主子….” 润福顿时觉得被打击了,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和你说了”,润福觉得自己偶尔兴起的演戏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杏儿打击的不剩了。 她敛了神情,收了心思,转而淡淡地说“杏儿你知道有一种美人花么,叫做姐妹花,花开十或七者一株” “奴婢知道呀,主子,奴婢还记得我们园子里,就有这种花呢,等到花开的时候,满墙铺铺层层。有时候甚至枝桠都漫过墙头去了,满园子都能闻到它的香味儿呢”杏儿闻言,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忙不迭的点着头。 两个人边走边说,杏儿掌着灯,灯光在微风中颤颤巍巍的晃动着,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一样的道理,这院子里的女人啊,就如同这此起彼落的花势,不得抑制就会恣意外泄,适当的时候敲打敲打修剪修剪也倒是不碍满园春色”润福悠悠然的用着温温的声音吐着话语,说到这话,她眼前浮现了那个总是端着端庄大方的范儿温恭笑着的女子,举着剪刀修剪枝桠的模样。 “可是…”杏儿点头,这个说法她明白,但是这和主子的做法可是相悖的呀?她又疑虑的望着润福。 “可是什么?可是为什么没有借机敲打对么?”润福笑眯眯起来,仿佛是一只偷腥的猫儿一般。 “这园子里,我好像就是园丁,而这个园子的主子确实王爷,你说别人没事儿跑你家园子里摘花,是什么样的行为?”润福不答反问。 “噢,我明白了,主子”闻此言,杏儿露出了一副恍然的模样。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话儿,两个院落之间隔的不是很远,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绕过了院子中间的小花园,就快到院子里。润福几乎能听到几个孩子在那笑闹的声音,想是已经睡了一会儿醒来了。 这时,不想却碰到了喜公公,正站在她的门口儿,左右转动露出一副焦急之态,看到润福,忙迎了上来。 “奴才给钮钴禄福晋请安,主子吉祥”喜公公见冲撞了主子,忙作着揖。随行的倒是还有两个人,一个高壮,一个却偏瘦,不过天色暗沉,也就没有看清楚长的什么模样。 润福淡淡的笑了下“喜公公多礼了,什么急事儿让喜公公如此匆忙,夜色茫茫,还多加留神脚下”。 喜公公笑着说“主子,奴才倒是急着找王爷,这两位大人都是今日赶过来的,说有要是要和爷商量,不过眼下…”,语意里未尽之意。在场的人倒也是明白。 润福略略转身,做了个福“问两位大人好,此时王爷有事在身,却请两位移步书房,喝杯茶略略坐下等候如何?” 润福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极为爽朗的笑声响起“早就有耳闻钮钴禄福晋的茶色沁人,不想竖子今日也得以饱一口福,呆子,看在这口福的份儿上,爷就谅解你大半夜把爷拉出来上工的不良行为了”。 听声辩位,这个音如洪钟的声音却是那位瘦弱的男子发出的。 说完,这个人也不避讳,抬腿就往润福的院子里迈进。 润福嘴角漾起一抹笑容,“不知这两位爷…”。眼角却示意了杏儿,杏儿明白润福的意思,在旁边交代了小厮去请了胤G过来。 做完这些事儿,杏儿上前送过手中的灯,借着灯光一看,润福却发现出声的这位是前几日在寺庙里,和几位阿哥站在一起的那位爷。别问润福怎么能够在那么多人中记住这张脸,实在是因为这人那日的嚣张让她印象深刻,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还好的是,虽然眼光放肆,却是坦坦荡荡的,况且,这人的长相倒也是俊秀非常。但另外一个却是着实的眼生,不过看神色,却是对细瘦男子的话不以为意。崩着一张脸,倒是与胤G有那么几分神似。 见状,润福的笑容倒是平添几份熟谂,至少是面熟么。 “钮钴禄福晋对爷可能不熟,但爷倒是和福晋您的哥哥祈德那小子,有些交情”这位爷性子倒是看出是个直爽的,虽然和旁边的那位对比起来,身子略显得单薄,至少和这个声音形象比起来,这身子骨就不够硬朗。 润福满眼疑虑,说到自己这个庶出的哥哥,两个人的交情,虽然不是那么的深厚,但是到底也是一家人,平日里也都有往来。这哥哥几年前娶了佟佳氏佟国维的一个远房的庶出侄女儿,一个样貌不甚出众,却看起来就是个温柔的女子,两个人生了一个小女儿,取名叫维汝,那个小丫头倒是黏糊她,每次见面总要和她腻歪腻歪。只是哥哥也是跟着父亲一般,在为官上多过中庸,只是做了武执笔。不过额娘分了他们几个店铺,分出来日子过得也是红红火火的。但是这样子来,哥哥和面前这个明显就是露出一股子贵愧之气的男子,能有什么交集? 见润福面上露出的不解之色,男子说,抚掌大笑一声,“唔,瞧我个忘性,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也不过是匆匆一面,哪里有印象。福晋可能忘记了,你那哥哥娶得倒不是别人,却是我的那个堂妹,两个人成亲那日,打过一个照面”。 说到这儿,润福倒是也明白了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原来不是别人,倒是那个隆科多。 “原来是佟国舅,倒是恕钮钴禄无礼了”说完,润福重新向眼前的人行了一个家礼,这无论从哪面儿算,这个都是个便宜亲戚。 这次隆科多笑眯眯的接受了,还冲着旁边的男子,笑了下,那人终于忍不住了,狠狠的瞪了一眼他。 润福觉得有些好笑,刚想开口,不想那个一直没有出声,被隆科多叫成了呆子的男人,这个时候,却开了口。 “不好意思,这么晚叨扰了福晋,奴才倒是跟随四爷的,只是这几年外放一直没有回京,倒是也一直没有拜见主子”男子声音沙哑,边说边真的行了一个主仆的礼,弄的润福的动作一僵。 显然其实这个人也不是经常做这样的事儿,八尺高的身高,壮硕魁梧的身材,做起行礼的动作倒是也僵硬。 隆科多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眼前这不自在的两个人,很夸张“让你们两个假模样的,钮钴禄氏,这个呆子倒是不是别人,论理叫你一声主子也不为过,却是跟着四爷多年的老人了,就是那戴铎是也”。口里虽然向润福介绍着人,倒是半点都不留情。喜公公和杏儿两个也都是一脸的憋着笑的模样。 “好了,两位爷,请进偏厅坐下,这水应该也是煮好了,再过了时辰怕误了这茶香”恰好到了门口,润福虽然尴尬,但是还是端起了自己主母的风度,淡然的笑着转移着话题。 隆科多也是个人精,知道这个度,也没有继续多说,几人进了临时被润福装饰了一番,当做书房的偏房里。 “卧石听涛,开门听雨,满杉松色,倒是一处妙地”一进屋子,冲着窗户悬着一幅山人卧石图,窗外竹影幢幢,屋子里火炉上的沸水汩汩作响,引得煮在里面的杯子也声声不绝,戴铎观此装饰,不由自主的慨叹了一声。 “戴先生过誉了,不过是些不着眼的玩意儿,倒是这茶有些韵味,还望先生品一番”杏儿进了屋子就忙活开来,起水点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须臾工夫,落座的几人都人手一茶。 润福端着水,在自己的嘴边示意了一下。倒不是她拿身段,只是一是外人在此,她倒是不好自己动手,再加上杏儿也早已经得她真传了。 “好茶,好功夫”隆科多本来充满赏识的眼光望着杏儿,待茶一入口,那绵延深遂就润进了喉咙,不由自主的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感叹。不过本来是一副雅人品茶的模样,一开口就破坏了这个画面。 润福见状,也眯着眼睛,笑笑,几人倒是没有说话,眼睛倒是时不时的扫向门外,这胤G怎么还没过来? “都是说钮钴禄福晋是一个最讲究生活的人,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戴铎半响,才开口说话,不过一副三十来岁模样的脸上,却说着一口慨叹,让润福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真是别扭,也许高人都是如此吧。 为什么说是高人,因为润福到这个时候,已经想起眼前这两位巨头的身份了。 啧啧,这得多么具有前瞻性,能写出那么一份提纲挈领啊,不知道这个时候,这个提纲挈领进行到了多少步,润福边喝茶边逵猩竦南胱拧 虽然在开着小差,润福面上却挂着标准的八字笑,“戴先生说笑了,不过是些小玩意儿,只是妇人闲暇,多多花了心思琢磨在这个上面罢了”。 “多花了什么心思?”正在这时,胤G撩开帘子,进了屋子。 见他进了屋子,隆科多没起身,戴铎起身向胤G行礼。 “咿,戴铎,果然是你来了,赶紧起身”看到来人,胤G难得一笑的脸上,倒是真心的笑了笑,上前亲手扶起了戴铎。来的时候,喜公公已经和他说过了。 “是,四爷,奴才过来了”戴铎被胤G扶起来了,脸上也是一脸激动,和刚才的淡然差别很多。 “哎,四爷,爷也在这儿,你怎么当做没看到啊?”被忽略的隆科多一脸郁闷,当他是透明人么。 胤G扫了一眼,又转过了头“呀,舅舅也来了啊”话语里的敷衍,被一直在旁边装透明人看戏的润福也能听到。 “舅舅?”这个四爷,气死爷了,爷风流倜傥,不和这个死人脸计较,隆科多一面自己安慰自己,一面当做没听到胤G的话。自己有这么不待见么?自己有这么老么? 润福忍住笑,这隆科多和胤G的年龄明显差不多,胤G这么叫他,捉弄人的成分显然很大,看来这胤G也不是完全没有喜剧细胞嘛。 胤G和戴铎寒暄了一阵子,上演了一副相见欢的戏码后,胤G落座在润福的旁边,端起了茶,淡淡的问了句“刚才你说什么心思?” 一句话引得润福无奈,你还记得这句话呢? “也没什么的,既然爷回来了,那你们几位就先聊着,杏儿添茶,妾身去照看下几个孩子呢”润福笑着对胤G打了一个马虎,作势起身。 “你先别走,这两位也不是外人,给你介绍介绍,这个爷的舅舅,也是先后皇考佟佳氏的弟弟,隆科多”胤G指着隆科多,对着润福说。不知道是不是润福自己的心里作用,总觉得胤G把舅舅这两个字咬得特别的清楚。 果然闻言,隆科多露出一副苦笑的模样。 不过胤G倒没在乎他什么表情,转而继续介绍着“这位是戴铎,戴先生,以前是爷的伴读,现在外放在江浙做道台” 几人已经做过了礼,也倒没有再多做礼,只是互相点头示意了下。 “她你们也不用避讳,这次的事儿,其实倒是多少有些联系”胤G说完,又丢出了这句话。 他啜了一口茶,继而淡淡的对着众人说“稍后十三爷也会过来,我们一并说吧”。 话刚落地,外面的喜公公就说“启禀爷,十三爷过来了”。 随着话音,十三带着一脸皮皮的笑容进来了,“四哥四嫂,隆科多舅舅,戴先生好”,润福明显看着隆科多一脸纠结,明显十三的这句话,又刺激到他了。不知道润福怎么就想到了祈逸和弘晖,不过好像情况正反了,叫的人纠结。 胤G点了点头,转而对着大家说“戴铎那面,其实只要静候就可,不要多做动作” 润福见他们一副深谈的模样,有的事儿,不适合她过多参合,至少在人前是如此。于是,再次她对着胤G说了句“爷,几位有正事,妾身就不在此多叨扰了,年福晋那面,妾身过去看看,怕下面的人乱了手脚”。 胤G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凌厉,想是想起了年氏的那些话,对于润福的话,只是点点头,“也好,很多事儿,你打点妥当一些,明儿个就要启程了,你留神些”。 润福起了身子,和几位做了个福,就让杏儿扶了出去。 还没出门口,就听胤G对着几个人说,“他们,竟然想用息子散”。 随后的话,被门隔了去,闻着薄凉的空气,润福叹了口气,风云将起,这是怎么一个乱字了得! ===唔,我是还债的猫猫===望天啊望===本来好忙,但是但是,想起燕子童鞋的打赏,唔,我就发奋努力了下。嘻嘻。。。。。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五章相见欢 第四十五章相见欢 ====唔唔,非常非常感谢Maryane的打赏,,非常非常感谢======= 润福才不去管那天晚上他们聊的是什么,反正不管他们谈什么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她的事儿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自己吃饱了让孩子吃饱… 半躺在车里的润福,自己这么想了一出后,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和某个神奇的生物那么靠拢?自己汗了下,转而想起他们此次的行程是到海宁,一边期待起下一站的旅程,一边看着车里的几个孩子们斗嘴。 ‘额娘,额娘,你说姨娘和哥哥姐姐能不能喜欢宝哥儿呀’,弘历凑在满儿旁边,一副长吁短叹的模样,满脸忧思。 满儿这一路,和惠儿两个越发的像个淑女,真的假的倒是不知道,至少面上做的样子十足十的像模像样。 听闻宝哥儿这话,满儿将眼神一挑,放下手中正在翻看的书卷,漫不经心的扫过宝哥儿,“整天皮猴子模样,除了阿玛和额娘不得已喜欢你,我和叮当惠儿三个只能喜欢你之外,谁愿意搭理你呀”满儿看着弘历皱成一副包子脸的模样,哧哧的直乐。 “哼,你才说错了,皇玛法就喜欢我,还夸奖本贝勒是天纵聪明”琢磨了一会儿,宝哥儿不满的扬起了笑脸,愤愤不平的反驳着。 润福半睁着惺忪的眼睛,也逗着宝哥儿“为什么要让你姨娘喜欢你啊?” 宝哥儿煞有介事的解释着“因为只有姨娘喜欢我了,才会将***让给我做,做”宝哥儿歪着脑袋,做什么后面,突然间忘记了,咿,那时候怎么说的呢? 润福觉得自己的头上浮起了几条黑线,和一样人小鬼大的几个女儿对视了一眼,润福小心翼翼的问着宝哥儿“你说姨娘喜欢你之后能怎么样呀?”这孩子不会太精粉了吧,润福有点欲哭无泪,这是谁教他的呀。 “对了,是做福晋!”宝哥儿突然脑子一亮光,想起了他那表哥海善和他说的话。 “噗哧――”闻言,马车里的几个人笑作了一团。 润福忍住笑,带着点咳嗽的问着宝哥儿“姨娘喜欢你,就会让***变成你的额娘,这话是谁教的你呀?”润福的语气里,充满着浓浓的笑意,不管这话是谁说的,这人还真有趣,让一个只有五岁,可以称作典型的无齿之徒的奶娃娃灌输如此高尚的志向,也算得上是,厉害呀。 “唔,是海善哥哥呀”宝哥儿不设防的,他家额娘怎么问,他怎么乖乖的回答着。 一说完,他就懊恼着拍了一下脑袋,还蛮煞有介事的“哎呀,啊呀,宝哥儿错了,宝哥儿答应海善哥哥,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自己还拿着胖嘟嘟的小手,揉着脑袋,神色懊恼。 “哈哈”,娘几个闻听这话,又笑开了,还男人的秘密呢,真逗焖子啊。 “额娘是坏蛋,偷听宝哥儿的心里话”宝哥儿自己又皱皱鼻头,满脸不愿意的望着自己的额娘,唔,这下海善哥哥就不带自己去玩儿了,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和额娘说了,对,那个海善哥哥表哥要娶表妹的事儿,也不能和额娘说。大眼睛滴流滴流的转了几圈儿,宝哥儿自己暗暗下了这个决定。 “唔,为什么你海善哥哥要和你说这个话呀?”润福忍住笑,继续逗着自己这个人小鬼大的儿子。 宝哥儿这次精了,竟然转而言其他“额娘,这还有多久能到额娘家啊?唔,宝哥儿坐的好不耐烦”,说完,还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还没等润福说什么,满儿不乐意了,这话听到一半儿,这破小孩还拿捏起来了。 于是,满儿也不催宝哥儿,她慢条斯理的从车里的抽屉里拿出瓜瓜果果,什么果皮,什么牛肉干,满满的抓了一个果盘。 “额娘,姐姐,惠儿,来,我们几个吃点点心吧”满儿将东西拿出来后,凑到润福面前。 润福笑眯眯的,她倒是明白满儿肚子里卖着什么药,不过,她更感兴趣的是,为什么叮当的脸上,面如桃花暗飞红霞呢? 宝哥儿看着自己额娘和姐姐们都不理他,小家伙很有志气的哼了一声“男子汉大丈夫,能忍口腹之欲”边说,还边吞了一口口水。 润福和满儿惠儿几个对看了一眼,又哄的一声,笑开了。 这次宝哥儿倒是知道自己额娘笑话自己,把小脑袋一扭,装作看外面的风景了,不管几个人怎么逗弄他,他就是不开口。 因为大家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这一车子如此乐和,时不时传来的哄笑,倒惹得外面骑马的胤G,不时的往车里看了几眼,这下,外面的几个王爷贝勒,也借机笑话了下胤G。 他倒不以为意,依旧冷着一张脸,等到驿站口的时候,把马一扔,钻进了年氏的车子里。 “这个四哥,倒是享尽齐人之福”看着胤G进了年氏的轿子里,胤瑭口气略酸的对着胤T调侃着四哥醉卧美人膝的行为。 胤T依旧笑的温润,“你要是羡慕,爷想你那解语花不会介意让你进去陪她的”说完,胤T也不理会胤瑭,自己也进了一旁的轿子里。 胤T瞠目结舌的望着自己的这两个哥哥,半响恨恨的说了句“爷才不稀罕”,原来此次同行的倒是窦尔顿的那个妹妹,这个大概是家学渊源吧,这窦妹妹本身也是个精力充沛的,不想几番下来这老九先叫了饶,这事儿不知道被他自己怎么说漏了嘴,这几个人就常常挂在嘴边打趣了他,他此时听了这话,真是愤恨至极,悔不当初。 等傍晚的时候,一行人趁着夜幕终于到了海宁县,当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江宁织造曹出现在润福的面前的时候,润福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其实挺小的。 晚上大家一行人,就宿在海宁钱府,当润福看到出现在面上的这几个字儿的时候,觉得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再等晚上沁福跑进她的房间,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笑的时候,润福和沁福对着说了一句,老天爷威武! ====哈哈,这章还蛮欢快的,至少我写的很欢快啊。。嘻嘻====最近年底了,事情太多,偶明天去厦门一个礼拜,,咳咳,咳咳-------偶会努力的===再次感谢Maryane的打赏…唔,这是债唔。。。望天。哈哈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六章局眼 第四十六章局眼 =====唔唔非常非常感谢我爱上西区童鞋的打赏。,偶幸福额,谢谢== 润福半倚在躺椅上,眯着眼睛将一粒葡萄放到自己的嘴巴里,八月蟹黄九月葡萄,这个时节倒是恰好的品尝葡萄。 “唔,看来那钱呆子,倒是对你言听计从的”润福边吃着,想着自己那妹夫小心呵护着沁福,一副现代二十四孝夫的模样,边埋汰着自己那表哥外加妹夫,这又是妹夫又是表哥的,辈分倒也难计算,不过润福专挑大的坐。 “对了,我那舅母不是说要给你难看么,你怎么摆平了她的呀?”瞅了瞅这门关的还算严实,润福没有形象的吐了一颗葡萄仔,这可是难得的放纵。突然想到这个事儿,当初这死丫头设计自己的时候,那舅舅和舅母可都是一脸墨色,这也难怪。嫡女变庶女,这亲上加亲变成尴尬的事情,也难怪这老两口对还没进门就惹麻烦的沁福不感冒。 沁福也有样学样的吐了一个葡萄仔,嗤笑了下润福的瞻前怕后的,“这么小的事儿,还怕我摆不平,那不浪费我穿越女的才智了”沁福自我调侃了下,洋洋自得的对着润福笑着,如果那张脸上的得意不那么嚣张,润福想一定会鼓掌的,但是现在润福只想给那碍眼的笑容拍了下去。 “你知道咱中国的国粹,老少咸宜的事儿是什么?”沁福索性从椅子上坐起来,兴致冲冲的对着润福卖了个关子,这个事儿,可算的上她一辈子为数不多的英明神武之举措,一定要和自己的同党好好讲讲。 润福闻言,想到了一个物件儿,瞪大了眼睛,“不会吧”,瞠目结舌的样子引得沁福得意的笑。 这一幕还好没人看到,杏儿早早听了润福的吩咐,侯在门外。否则被不小心看到的人一定觉得自己眼花了,平日里素以温恭端良的两位夫人,竟然做出如此生动夸张的表情,实在不符合其身份。 沁福这次更是得意,嘴里还哼着我得意儿的笑我得意儿的笑,“看来你也猜到了。唔,不错,就是国粹啊国粹,乒乓乒乓的==麻将!”说完,还自我崇拜了下。“然后就合家欢喜喽” 润福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妹妹,怎么这么多年,越来性子越跳脱了呢? 她这么说也都明白了,牌桌子上,暗度陈仓哄得老太太开心,加上这沁福也是个懂事的,两个小两口的关系也好,最关键的是这钱氏也不再言语,两家依旧着往日亲戚情分着,而且这媳妇儿肚皮子也争气,这老太太也就渐渐淡了这份心思,也实心实意的对着沁福好了。 两个人互相说了这几年的事儿,都是拣着热闹说给了对方听,渐渐一壶茶见了底儿,润福和沁福两个人也都没着急找人添茶,放任时间静静的。 半响。还是沁福先叹了一口气。 “这几年,钱呆子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要做那外商,那台湾那儿也多方打点着,这朝中的事儿,果然如史书一般的走着?”沁福有点愣愣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润福也知道,这话题是姊妹俩之间不能避免的。 有的时候,知道的太多,也是一种负担,反而不如稀里糊涂的过这么一辈子,单纯而快乐。 “是呀,这几年尤其明显”说到这儿,润福把这一路上的事儿,细细的说给了沁福听。 “他和我提了,让叮当进了堂姐家里,许给了那海善,其是这话,我早早分说给他过,可是等到现在,真的走到这一步,我却是觉得怎么样怎么别扭,还有那台湾那面儿,虽然知道这发展,可是以防万一倒是也不错”和沁福面前,润福也不掩饰,长吁短叹了下,把自己的心思说给了她听。 “台湾那面,我觉得你倒是可以放心,你知道那个戴铎吧?”沁福听到润福的思虑。把自己知道的事儿,拿出来说。 “唔,刚刚知道的,你倒是蛮清楚的”润福有些诧异沁福竟然知道这么清楚,连戴铎这个人都知道。 “好歹我前辈子也姓戴,还倒霉的恰似某人的直系后代”沁福白了一眼润福,这个事儿,自己估计比谁都清楚,因为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悲催的来到这儿,虽然有家有孩子了,但是那种遗憾恐怕是一辈子不能释怀的。 “唔,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过来的原因,倒是在家里翻书柜,结果,被最上面的那个保险箱砸了,于是香消玉殒,含恨九天了?”润福一想起沁福的死因,就想扑哧的乐,真实世界之大,穿越原因各种妙。 沁福白了润福一眼。想一提起这个事儿,这女人就得乐和一段。 “那保险柜里,就是藏着我家那老祖宗,据说尽献给你家老爷的那个什么图纸,什么路线图的副本”沁福这次才不让她笑个够呢,又抛出让润福吃惊的话。 润福果然被这个说法,给雷到了。 这算什么?地球万有引力?还是那该死的猿粪? 润福和沁福面面相觑,半响,这次换润福忍不住了“难道你看过了里面的内容?你们家竟然私藏古董”润福的脑子仿佛脱线了一般,对了沁福说了这句话。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沁福对着脱线的润福一个爆栗子。忍不住低吼“什么私藏古董,关键是里面的内容,内容!” 润福略略尴尬的笑了下,今儿个不知道怎么的,笑点特别的低,她揉了揉被沁福打的并不是很疼的头,不好意思“唔唔,你说你说” 沁福也懒得看这个女人,自顾自的说着“我小时候倒是看过,后来电视不是热播什么康熙大帝的么,我就冷不丁想起来,就准备去翻那柜子,因为我倒是记得,当初我看的里面,那戴铎,早和台湾的道台打的火热,就是为了你家那位谋求万一的退路”。 说到这儿,两个人,倒是也都收敛了玩笑。 润福淡淡地说着“其实,这些无非是成王败寇的游戏,如果说那是执棋者,我们这些都是他手中的棋子,而一盘棋,比如要有黑白,否则如何下得了?就算不分黑白,他倒是也会将棋子一分为二的”。 “那你接着会如何做?祈逸那面渗透已深,我可不想他落成年庚尧的下场,还有,弘晖那面你又是怎么打算的?难道,你真的准备给弘历树立一个敌对?就连叮当,到底也是养了这么多年,如果只是做成一个棋子,着实不免…”沁福拢着双腿,问出自己的疑虑,只是不知道问自己还是问润福,后面的未竟之语未吐出,不过两个人都明白。 润福皱紧眉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半天,润福终于颓然的吐出了这句话。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个棋手,至少在这个已经知道结局的故事里,能扮演好一个旁观者,但这一个个都是真的人,不是电视剧里的那个虚幻,一个个都有了感情,我又如何能?”润福放下手上的杯子,望向门外。 门外残阳一片,血红染满了整个院落,像极了多少年前的那个傍晚,可是物是人非。 “你不觉得今天的夕阳,和那年的很像么?”沁福突然转过头,问着润福。 润福一愣,良久,嘴角牵起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细纹,继而继而,绽成了一朵璀璨,两人相视而笑。 ====唔,面对打赏,更新速度比较乌龟的某猫,表示鸭梨很大...面对急速下掉的订阅和收藏,某猫表示透明的伤感。。。面对惨淡的书评区,某猫表示仰望天空....呵呵,,某猫现在在厦门了,厦门真的很漂亮噢。。。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七吕四娘 第四十七吕四娘 ====唔唔,感谢恢复地方后地方的打赏,鞠躬感谢。迟到的感谢,咳咳====== 这一路,虽然有不开心,但润福总得来说还是看戏看得蛮爽的,这康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总是动不动带着几个小的,玩什么暗查民情。 这天,马上众人就准备要回去了,老爷子非要在嘉兴府石门县多呆两天。 众人也都心知肚明,不过等润福看着四爷一身粗布衣服的装扮出现在她面前,再低头看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阿玛露出想去玩表情的宝哥儿,想说什么又怕他阿玛凶他的宝哥儿,努力忍住咳嗽的欲望,她现在终于明白,这后世传闻里宝哥儿爱游山玩水微服私访的性子像了谁,果然遗传的基因很可怕。 胤G得了阿玛的吩咐,说是和隆科多老九一同陪他出去,这刚穿上让钮钴禄氏准备好的民间衣物,就看着她那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胤G心里一恼,尽管面子上还没现出来,却把袖子一挥。“哼”了一声出了门。 这人怎么什么时候染上这种阴晴不定的毛病了,润福有点瞠目结舌的望着胤G明显是生气的动作,不经意间与自己儿子对望了一眼,看着宝哥儿明显的瑟缩一下的动作,润福心里本来只是觉得是玩笑,这下倒是真的有些火大。 她敛下心绪,转而拉过宝哥儿的手,‘宝哥儿,你怎么没有跟着叮当哥哥玩儿‘这几天,叮当也时不时在让宝哥儿锻炼身子,也让他多学些武术,不求多么高深,至少多少可以挡挡身子。 宝哥儿刚才似乎被胤G那下子吓到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额娘给他讲话,“额娘,阿玛生气了”宝哥儿沉思半天,就蹦Q出这句。 润福觉得有点头疼,看着外面的天气蛮不错的,思虑了下,眼睛也亮了起来,郊游! 旋即她转移了话题,对着儿子说,“宝哥儿,今儿个额娘带你和姐姐们出去走走如何?” 话音刚落,本来因为不能和阿玛一同出去的宝哥儿,听了润福这话,大大的眼睛一亮“真的么。额娘?那宝哥儿去喊姐姐们”,说完,生怕润福改变主意了一般,也不等润福应,迈着他那小短腿就往外面跑,兴奋的模样像深受拘束一样。 润福在后面摇摇头,示意奶娘丫鬟们跟上,自己喊了杏儿进来,时间仓促,就简单的带些就好,但风筝之类孩子玩的倒是要记得带。 “主子,你怎么想着带着小主子们上街去?这个时间,恐怕不妥吧”杏儿听着润福吩咐,一边手脚麻利的收拾着要用的东西和吃食,一边在旁边问着润福。 润福对着镜子,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也无妨,问起就说我带孩子们去仙居寺上香了,左右也是要过去一趟”。 一会儿功夫,满儿和惠儿以及叮当叮咚大家都跑来了“额娘,你要带我们出去?”。看着这模样,惠儿也是被满儿拽来的。这孩子天性好静,像极了那拉氏了,润福心里叹了一叹。小孩子也许天性好动,连日来的奔波让她这个多少有些底子的大人都吃不消,这几个小孩子,也不知道精力旺盛还是如何,特别是满儿,拘了几日却越发的颓靡。 润福嗤笑了下满儿“你这个女孩子家家,也是这么好动,等回了京城,看你怎么呆”润福点了点满儿的脑袋,惠儿任凭满儿拉着她的手,跟着满儿后面,也不言语。 见状,润福拉过惠儿,半拥在怀里,低头问“惠儿想出去么?” 惠儿自在的靠在润福的怀里,闻言,抬头看了下满儿那渴望的表情,好笑的点了点头“出去转转也好,难得有这个机会,女儿这辈子最清闲的时光,恐怕莫过此时了”。 一席话听的满儿不住的点头,嘴角的笑容咧的大大的,接着嘴巴说“就是这样嘛,回了京城我们就是额娘最骄傲的小淑女了。” 叮当也是一脸的赞同。 “宝哥儿是额娘最骄傲的小骑士”听着姐姐的话,是额娘最骄傲的,宝哥儿忙不迭的也说了句。 润福笑开了,“那好。额娘今儿个就带你们转转江南的山水”。 这时,门外的管家福伯喊着“福晋,车马准备好了” 润福就带着几个孩子出了门,在院子里见着依旧着了一身白色衣饰的年氏,润福淡淡一笑,对方仿佛想说些什么,到底没有吐出口,眼光扫过几个孩子,年氏的眸色里,却是深深浅浅的嫉妒。 润福轻轻的摇了摇头,自从上次的事儿过后,也不知道这年氏是如何思虑的,倒是越发的寡言和冷淡,就连对着胤G,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知道再如何去爱一般,散发出冷列的气质,唔,倒是和胤G有些相似,润福边走边腹黑的想了一下。 不过一下子的功夫,润福就忘了这一茬一般,看着几个孩子在笑闹,走过集市区的时候。今儿恰好是一年两次的集市,平时只有店铺和走街货郎的,今儿一下子就涌出了很多摆着地摊卖者各式东西的小贩儿,什么花什么糕什么果,真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的,当然都是家长里短的一些东西。 这不,满儿和惠儿眼睛亮亮的围在一个卖花环的铺子旁,嚷嚷着要买花,而豆丁大的宝哥儿非看着那红红的山楂串儿流口水。 润福要摇头的示意跟在后面的人付了钱,看着孩子们美滋滋的将花环戴在了头顶上。伴随着还有银铃一般的笑声。 买完了东西,几个人又随着潮水一般的人群向前涌去。 走到了这山门县碑界边上,几个孩子都好奇的摸着看着和山门一样的大石头“额娘,这就是山门县名字的由来么”惠儿摸着长着青苔的大石头,一个仿佛是对开的山门一般的大石头,好奇的问着润福。 满儿和宝哥儿蹲着看那游来游去的鱼儿,不时咯咯的笑开来,“额娘额娘,这头这么大的是什么东西啊?好奇怪”。 润福笑眯眯的看着这群山怀抱,翠竹青松,瀑布飞落,清池低鸣的地方,一边欣赏着周边的美景,一边回答着孩子们的疑问,听着他们不时的笑闹声,心里一片温柔,胤G,这群孩子,怕是我这辈子遇到你最大的幸福。 “额娘额娘,你看,那不是阿玛么?”宝哥儿被一条蹦起来的鱼儿甩了一脸的水珠,她起了身子让旁边的小丫鬟擦脸,不料看着从远处走近的两个人,指着那个男的惊奇的对着润福喊着。 润福顺着宝哥儿的声音,转过身抬眼望去。 阳光顺着树叶落在了润福的脸上,润福突然觉得眼睛被闪到花了一般。 转过头,当做没看到一般,她对着宝哥儿拍了拍脑袋“别瞎喊,让你阿玛听到你乱认阿玛,怕是要收拾你”。 脸上的神色倒是一派正常。 宝哥儿疑虑了半响,明明是阿玛啊,虽然把胡子刮了,脸色也变黑了,可是那衣服还是早上穿的啊,他有些糊涂了,但是额娘总不会错吧,宝哥儿转了转眼睛。低头又去看鱼儿去了。 几个小姑娘倒是看得清楚,但是此景轮不到她们多说什么,满儿眼神微微一凛,却在惠儿的拉扯下,将头低下来,和宝哥儿一同看鱼儿了。 这边几个人恢复了不惊不澜,不过那边正走来的人,倒是一脸郁色。 ‘艾公子,这山门县原来是叫崇德县,取自崇德尚学,不想这康熙一纸令下却叫的这么一个俗气的名字,名字俗气归俗气,不过倒是合得上这儿‘话语里带着淡淡的嘲讽,让本来细柔的嗓音带着丝丝的尖锐,就这么随着风传进了润福的耳朵里。 “吕小姐,我们往那面看下”低沉的嗓音在润福纠结该留还是该走的时候,仿佛在润福耳边响起一般,润福从来没觉得这么尴尬,也没觉得这男人的声音这么的磁性过。 这你觉得自己的男人当着自己家老小的面,伪装泡妞是什么感觉,润福觉得好久没荡漾的现代感,就这么喷薄而出了。而胤G话里的的信息,更是让润福觉得,自己被惊喜到了。 原来,那男却果然是胤G,而站在他旁边,用着糯音软语和他讲解着这山门县的少女,却是吕良侯的女儿,吕四娘!多么有爱的一对!润福脑海中顿时如此闪过画面。 ====唔,我现在又在西安出差中,已经过来有十天多了,哎,这个月在深圳就没呆几天,还天天水深火热的加班中~~~~~sososo咳咳,鄙人再下说了这么一堆的废话,,就是说,亲们,,,原谅偶这只不勤劳的勤劳小蜜蜂吧~~~~~~~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八章伤害 第四十八章伤害 秋色渐渐浓郁,窗外的叶子已经泛了黄色。颤颤巍巍的摇曳着,润福坐在书房,对着外面发着呆,桌子上平铺着一张墨迹尚新的画,一只老虎蹲在一片花丛旁。 半开的窗户让秋风将满园的索然与沉香吹了进来,吹得书桌上被镇纸压的哗啦作响的书页翻腾,从江南回来已经有月旬,润福视线看似迷糊,心绪却不由得纷乱飞扬。 “主子,秋风沉了,仔细着凉了”杏儿捧着一杯润福吩咐煮好的苦丁茶,放下之后,从椅子上拿起了披风,给润福披上了。 “小格格们呢?今天倒没听到他们闹腾”润福任凭杏儿帮她将披肩披好,伸手从桌子上将杯子拿起,掀开盖子,屋子里顿时飘起一阵茶香,她却不饮,端端捧在了手里,微微发烫的杯子带给她薄凉的指尖一丝温暖。 杏儿一边将被风吹开的书画拾掇好,一边回着润福的话。 “几个小格格上午在做女红。这不叮当小格格即将出阁了么,满儿格格非让惠儿格格和她一起做些女红,说要给叮当添妆”她将被润福堆在一边乱七八糟的书籍,一本本按照编号放回了书架上,这些都是润福看过的。 润福闻言,本来平和的脸上,添上了淡淡的笑容,眼睛也亮了起来。 杏儿看了润福,不著痕迹的叹了一口气。 “主子~~~” “杏儿~~~” 润福和杏儿两个同时开口,均是一愣,又笑了开来。 杏儿拍打了下自己的脸颊“呸呸,打走烂桃花~~” 润福见状,扯扯嘴角当笑容了,却眸色一转,摇了摇头,低头看着自己那张画,心里浮出了那句话: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只猛虎,却仍然在轻嗅蔷薇。 杏儿见润福又沉寂下来的神色,又是叹了口气,将原先想说的那句“德妃让人带话来着,宝哥儿在宫里挺好的”,给咽了回去,悄悄将门带上出去了,将安静留给了润福。 这时,一片树叶顺着风的方向,飘进了桌子上,润福伸手把它拿起。摊在手掌心上,细细的看着。 从江南回来,这趟旅途就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胤G的新女人。 一个是胤G的新儿女。 从江南回来,她的一双儿女就被带离了她的身边。 宝哥儿被德妃接进了宫。 叮当被许了人家。 想到这儿,润福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下,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睛里的思绪。 莫名的,空气中仿佛浮起了音符,不知道是润福的错觉还是真的出现了时空的裂隙,desperado就那么仿佛呢喃一般的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催人眼泪的催眠,却让润福倔强的将头仰起,靠在椅子上,她略略蜷缩的姿态。 阳光从窗缝里泄进了屋子里,带着温暖的金色,迎着阳光,润福觉得自己的眼睛被阳光刺的微微发涩。 女人,你的名字叫脆弱。 润福自己扯开一抹微笑,对着自己嘲弄。 仿佛如同宿命套不开一般,自己愈发的让自己不堪,明明知道不能再靠近,明明知道此非良人。明明知道的。 夕阳渐渐沉下,该飞走的候鸟已经飞走,该留下的倦鸟也飞了回巢,叽叽喳喳的立在枝头。 润福半闭着眼睛,任凭心里一阵阵的钝痛。自己竟然丝毫没办法回寰的余地,她不禁想起了胤G一脸淡漠的和她说起,他要娶吕良侯的女儿吕四娘的画面,想起了康熙派人来接宝哥儿的画面,想起了年氏带着一脸得色的告诉她她怀孕了的画面,想起了叮当被赐婚给海善的画面,一幅一幅犹如电影画面一般,不停的翻转着。 悲哀深刻的压抑在她心里,她怎么能把自己的笑话,演的如此彻底? 佛祖,信女错了。 当润福天旋地转的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这句话留在了润福的心里。 =======唔,我是不给力的~~写的好悲戚,我突然间好讨厌胤G同志~~~======== 夜色深沉,漫天的星光仿佛是洒在天宇上的宝石一般,胤G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外。 深秋的夜晚,风已经预先带着的冬天的味道,打在脸上有些冷,杏儿看着胤G深沉的脸色和外面的气候有一拼,只是努力压下心里的不满,主子今天如何,和眼前的这位爷脱不了干系,再想想刚才太医的话“郁积攻心,劳累伤身,恐有凶险”。眼圈又是一红。只不过她是个位卑言轻的小奴婢,只能将心里的不满压抑下去,一面安慰着旁边闻讯跑来的几个孩子,一面指挥着大小丫鬟,前后忙着。 “额娘怎么了?”满儿眼睛里含着泪水,却倔强的不肯掉下来,额娘说了,女孩子要坚强,不能随随便便的哭。她此时也不怕阿玛的脸色,拉着胤G的手,不停的问着。 胤G心里一片焦虑,任凭小女儿拉着他的手,看着面前长的和润福犹如一辄的满儿,胤G抱了抱她,用难得的柔软的声音安慰女儿“满儿乖,额娘只不过是身子不舒服,不用害怕” “额娘的身子一向很好,只是最近的事儿太烦心了,让额娘不开心,你放心没事儿的,等宝哥儿从宫里回来,额娘就会醒了”惠儿在满儿身后,静静的拉着满儿。如果不是手心里的汗,满儿还以为惠儿会真的如表面一般的冷静呢。 胤G听了惠儿的话,面色更冷了,抬眼看了这个平时就和他不亲近的女儿,越发的出落了。 惠儿看了胤G看她,把头深深埋下,不过倒是把眼里的不满掩盖了住,如果不是这个阿玛让额娘伤心,额娘怎么会晕倒?可是知道额娘的身子,向来是稳妥的。 闻信儿最先赶到的是耿氏,她带着也嚷着要过来看钮钴禄额娘的弘昼。看着这幕也不禁红了眼圈,弘昼更是上前拉起了满儿的手,奶声奶气的说“姐姐,不哭”,边说边用胖乎乎的小手给满儿擦着眼泪。 “额娘,额娘,额娘怎么了?”一个红色的小身子猛的窜进了门里,还没进来,就带着哽咽的声音喊着。 “别吵,太医在给额娘请脉”惠儿一把拉过闯进来的宝哥儿,将他的手攥住,示意他放轻了了声音。 宝哥儿眼圈红红的,给胤G请了安之后,就乖乖的站在那不敢乱吵,只是双眼通红的盯着那垂下的门帘。 原来胤G就在康熙的养心殿里,宝哥儿也在,等他出来遇到管家派来的人通知他润福晕倒的信儿后,他忙去和康熙禀告了,因为康熙让他夜审一出和山西反贼案有关的人士,要去趟大理鸿胪寺,这下子倒恐怕误了差事。 宝哥儿一听额娘晕倒了,就急着要跟着回来,但小孩子怕是着了凉受惊,就让胤G先回,让德妃照看妥当了,再送过去。 这厢一派兵荒马乱,那厢润福却在浮浮沉沉。 这前世今生悉数在她脑海里翻腾不肯停歇,她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上了发条一般,拼命奔跑却煞不住。 一会儿是她重生前仿佛昨天才发生的事儿,父母的音容笑貌还那么的清晰。 一会儿是她重生后的阿玛额娘的疼宠,带着伤心的面容望着她。 又是和胤G第一次见面两个人背靠背的信任,又是后来渐渐沉沦的心和惊觉的后退,再到渐行渐远的隔阂....终于一阵痛楚,润福觉得自己的灵魂飘了起来。 ====唔,更新不解释,哈哈,谢谢依然支持偶这个不定期不定时不定性的家伙的亲们~唔。一口气,好累~~~~~~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十九章苏醒 第四十九章苏醒 唔唔,这章是偶面对maryane的打赏十分非常愧疚下的。,憋出来的产物。。。卡文阿卡文,,,咳咳谢谢maryane的打赏哎~~ ============================================ 每个女人的心中,都是渴望被爱的吧,就算掩盖的再好,骗得了别人也能骗得了自己,但却骗不了心里那对寻找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幸福的渴望。 梦中的润福不停的奔跑,仿佛被时间遗忘的人却拼命奔向那将错过关上的门。 躺在床上没了灵魂的躯体依旧昏迷的毫无知觉,却眼角里带着眼泪。 胤G有些僵硬的看着润福眼角的那不停流下的眼泪,小心的用手指擦去,润福高烧,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这三天三夜胤G就这么一直守在润福的身边,不管来来去去多少人,看着这个模样的胤G,都仿佛不认得他一般,本来刚毅冷素的脸庞越发冷静,而颤抖的手却无法掩饰着那如同荒草一般疯长的恐惧,他不住的默念着。润福,醒来,丫头,醒来。 抚摸着原本红润现在却苍白的脸,他从来没感觉她在他心里有多么的重要,尽管他把他的信任给了他,尽管他把站在他旁边的机会给了她,尽管他在心上给她留了一个位置,她总是一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模样,她总是一副莫不在意的面孔,所以他也毫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种种,尽管他心里清楚老九的羡慕,清楚十三的孺幕,清楚十六的在意。 原本干净的脸庞上,也长出了青色的胡茬,太医院的太医车水马龙一般,宫里的汤药也是仿佛不要钱一般的往这雍和宫送,不但但是胤G在这着急,连宫里的康熙都给胤G下了令,这几日不用出差,倒是让老九和十三接了那胤G一些要紧急处理的差事。 浑然不知道自己的昏迷给雍王府带来了怎样的震动,或者就算知道也无法再在意,她已经自顾不暇。 在梦里,终于,润福从无尽的奔跑中感觉身体渐渐受到思维的控制,那扇一直出现在她面前的门,却正渐渐关拢。 她心里焦急。但如何都觉得那只在眼前的门,仿若永远无法抵达的彼岸。 “阿弥陀佛,痴儿,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地之秽者多生物,水至清者常无鱼,尔耽染尘情而减生心虑,既舍得,又何不开悟,既悟道,又怎惜修行,求诸于己致一心不乱,务要积德,务要包荒,务要和爱,务要惜精神,方可渡尔等易缘之乱”,耳边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遍遍地在润福耳边响起,而浑厚的声音就如同拨开这迷雾的符咒一般,润福渐渐感觉自己本来不受控制的身体,渐渐被灵魂所掌握。 这声音。她熟悉。 “痴儿,万丈红尘皆是苦,你们前世后身情缘深重,只懂诵佛却不悟佛心。罢了罢了,孽缘天生,倒是要由得你们折腾这一回才能放下。”声音半响,却是带着一丝无法避免的无奈于其中。 润福本筋疲力尽,闻言却张了张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一急却将将所虑之言冥于思“痴儿错了,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若往无情界,怎了今生缘?却苦于心,假于缘,缘分不尽,苦海无边,前世情缘断父母生养之恩,弃手足之情,惹半生思量;今生护心守神却怎堪日久情渐深?”。 闻到润福的疑惑,声音再次响起:“知道所谓心想,无非是妄想攀缘影子。无论是能知所知,都在根本上是不存在的,它们既是空是假,又非空非假,是有是无,又非有非无。若能到此,先入空境,方可入空心;求诸空心需进一步扫除妄情。观照现前的身心世界,一眼看透,一切意念也无非自心所现,浮光掠影,也如镜中像,如水中月,一切声响,如风之过树,一切境界,如云在空中,都是幻化不实的。不仅外面的世界如此,内心的妄情何尝不是如此呢?一切爱恨种子、习气烦恼也都是幻化不实的,痴儿,你此生有三次缘分,也是护你三次魂魄,若你再不守心护性,怎堪破了余魂,念你与本僧今世缘分匪浅,特护你一次,也算尽了我们的缘分,至于你走到哪,如何走,却是一切看你的造化”说完。周围渐渐又仿佛被浓雾掩去,梵音再次响起,终于寂静。 润福神智已经恢复清明,呆站在门前,从门里透出一丝光亮,润福不知道是该靠近还是该回头,刚才那位,恐怕是那位在大明寺遇到的和尚吧,而他话里的意味,想是她也明了了。 她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向左走,向右走。 嘴角挑起一抹苦笑,润福心里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逐渐朝门的那边走去,她说,她只看一眼,只是一眼就好。 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互相搀扶着,慢慢的走在夕阳里,而旁边跟着一个小小的男孩,牵着小女孩的手,静静的跟着老人的身后,沿着铺满了石板的路走着。 “奶奶,那就是小姑姑么?”男孩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片静谧,却也将空气搅得活络起来。 老人摸了摸男孩子的头,“是呀,那就是你小姑姑呢,不过现在她应该已经不在这了”说完话,老人看着自己的老伴,眼角带着泪痕,冲着老伴笑了笑,老太太回了他一个笑容,也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你小姑姑现在,应该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正开心的生活呢,她是如此好的孩子”。 “嗯,小姑姑一定幸福的,我们也是幸福的”女孩子细细的声音,却带着笃定。 一行人迎着夕阳走远,而那长满了牧草的墓园,在暮烟的映照下,被留在了身后。 墓碑前,是一张笑的灿烂的照片,在岁月的洗涤下,却始终笑的张扬而肆意,润福对着那笑脸,渐渐觉得视线模糊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润福觉得自己的神智又昏迷起来。身子又不受控制,眼前的那道门,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毫不留情的关了上去。 此时的雍亲王府里,佛号声声,七七四十九位僧人聚在院子里,念经护法。 突然,胤G发现润福左手的那串佛珠,发出一阵光芒,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让他的神情为之一动。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声“阿弥陀佛”,胤G听出是法宏大师的声音,他心里一阵狂喜,声音不复往日的淡然和冷漠“快,快,有请法宏大师”.... 法宏大师进了屋子,就看着满脸胡子拉碴的胤G,他不由自主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也不多言语,净手焚香,在屋子里打坐念佛。 屋子里一派安静,只有法宏大师诵经的声音,夹杂在其中的是,带着微微哭腔的诵经声。 只见满儿几个孩子,一本正经的端坐在耳房中,为昏迷中的额娘念佛祈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渐黑了起来. 谁都没有心思去进食,只从一片经声中,一句格外沙哑的声音响起“四爷~~” 胤G猛一抬头,正对上一对略带迷蒙的眼眸。 ============================= 唔,有的亲问我,,你就不能更新的规律点么。。。我很愧疚的忏悔阿忏悔,,,不时偶不规律,实在是灵感这东西,,哎~~~ 唔,有的亲问我,,你丫的就不能勤快点?唔唔,我很愧疚的忏悔阿忏悔,不是偶不勤快,,是偶的工作太给力了。。。腰疼~~~ 唔,有的亲问我,,你到底要把这两个人写成啥样的阿。。。我得儿精神~~咳咳,我想写,爱么,不是只是爱情,爱情不是只有爱的~~~好拗口么,,咳咳,,这次我承认是故意的,,哈哈,,再次谢谢maryane的打赏,,偶贼感动~~~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五十章温暖 第五十章温暖 唔,再次谢谢maryane。乃好给力噢。。。脸红中。。。。偶被鞭策了。。 润福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胤G的眼神就这么直接的望着她,她看着那泛着青色的脸和凹陷下去的眼窝,润福一时间的没有反应过来,但心却比神智更快速的泛起了一种类似于温暖的感怀,面上也就泛着几分淡笑。 她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胤G却摸了摸她的头,收起了一脸的焦急,伏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后就起了身子。 转而先吩咐下人送了水过来服侍了润福,就迈到了正坐在福堂诵经的法宏大师面前“大师辛苦了,胤G欠大师一份大恩”,边说边深深的对着法宏大师作了一个揖。 法宏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似笑非笑的望着胤G“前世因,今世果,是我的终究是我的,老衲的紫薇棋盘可是有了着落”。 胤G闻言,倒也没有任何表情“君子一言,定当遵循,将法宏大师的棋盘物归原主”,原来当日胤G与法宏大师相遇的最初。他不为皇愦之身,他虽然得道却仍存尘世情性,就以紫薇棋盘为赌注。虽然法宏大师落败一子,却在当日有言,此物与胤G不过史书载的缘系,终究还是会回到他的手中。胤G就许他,若有一日,他需要法宏大师诵经相助,定还此物,这也是那句话的来源。 “老衲与润福那丫头也渊源颇深,你就是不用紫薇棋盘相许,老衲也会尽微薄之力,何况她此次不过只是了却身前身后事,还有着福气受佛法护航,怎么也无碍的”法宏大师接过小僧侣递过的钵净过手后,笑着对着胤G释疑。“倒是王爷这次的表现,恐怕出了很多人的意料,怕事引得前后不宁阿” 胤G闻言,面色不变,“多谢大师提醒,倒是佛偈有显,缘起空灭,不过人心”,他也知道,这次的行为,恐怕不但将润福推到了风口浪尖,也是让许多人心生不满。比如年氏一族,比如李文辉背后的汉族大士。 但是他既然做了,也不怕别人多加揣测,冰冻三尺恐非一日之寒,有的事儿,早点露出来,总比坏了才好。 “王爷既然心中有数,老衲也就不多赘言,王妃的身子骨底子不错,但是这一次也伤了精血,恐怕还需要调养一段日子,不过王妃本人深执说溃倒也不用过虑,老衲正好去拜见下万岁爷,也有余年未见了,爷就留步吧”说完,倒是没和润福打招呼,也不等胤G留人,就走了。 润福醒来了,几个孩子都围在了润福身边,杏儿边擦着眼泪边伺候着润福喝水。 几天一直没有哭闹过的孩子们。现在个个也都是一阵后怕的在那擦着眼泪,弘昼弘晖和弘时也都过来了,齐齐的在床边站着。 满儿仿佛经此一遭,长大了一般,擦了下眼泪“额娘醒了是好事儿,大家都哭着干吗,别都围在这儿了,让额娘好生休息着了”。 润福隔着帘子看着几个孩子想哭不敢哭的模样,心里顿时一钝,想到开始想舍了这辈子的念头,倒是觉得愧疚万分,她挣扎着想起身。 “主子,你仔细身子”杏儿哽咽着忙将润福伺候躺着,不让她起身。 润福倒是也真的觉得发软无力,到底是睡了好长时间了,她张了嘴巴,声音沙哑的“让你们担心了,是额娘的不对,满儿懂事多了”。 弘晖已经二十多岁了,而弘时已经十六岁了,论理不该再这么闯进自己嫡母的房间,可是弘晖听着润福昏倒的信儿,他不知道怎么心里一慌,莫名的想起了自己额娘倒下的那样子,但是也知道这样终归是有所避讳,就拉着已经娶亲的弘时,就这么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 眼下见润福没什么事儿,当下就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弘时的神色。不禁有些不悦,他倒是知道自己的鲁莽,可是他又怎么明白自己和钮钴禄额娘的情分? 这么多年的游历下来,弘晖也不是当年的毛楞小子,他冷冷的哼了一声,端起着大哥的范儿,对着几个弟弟妹妹说“满儿说的对,既然钮钴禄庆幸无碍,我们几个为人子女的,也不能让额娘劳心,钮钴禄额娘你好生休息,不要多思虑,弟弟妹妹自有我和叮当格格照看着,我们几个就先退下了”。 说完,做了一个万福,半弯腰,牵着宝哥儿的手“来,宝哥儿,哥哥带你们出去”。几个孩子也倒是听话,鱼贯而出。 润福躺在床上,略略眯着眼睛,心里倒是清楚,孩子们倒是好心看照着自己。但是接下来,恐怕也是难得消停。但是她眼前闪过胤G的那张脸,疲乏的身子倒是觉得有了丝丝松懈,就这样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勉强着身子,喝下了杏儿熬好的白粥,抱着这个想法,又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倒是到天明。 这一觉醒来,润福觉得浑身虽然还是无力。但是精神却有些好了,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感觉一阵咳嗽又上来的润福,不禁无奈的这么想着。 “杏儿,今儿院子倒是清净”本来等了一早上的润福,此时却对着寂静的院落有些惊奇,这个时候那些女人们不该都跑来“问候”的么,见这么清闲,她忍不住不习惯的问了一句。 正在给屋子里的花儿浇着水的杏儿,闻言,眼睛一眯的笑了起来“主子,你不知道,四爷给各房下了令,主子病好之前,各房的事儿,都不许拿来叨扰主子,就连请安都省了,不准打扰主子休息”杏儿承认自己听到这道命令的时候,很开心,这是四爷明显疼着主子,知道主子一向不喜欢这些虚礼,累了别人不说,自己也操心。 润福闻言,眼神一怔楞,她不禁又想起了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胤G的那张脸,还有他伏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我都懂得”。 只有四个字,我都懂得。 但他用的不是爷,他说我,他说他懂得。 润福不禁有些迷糊了,他懂得了什么,她怎么不懂得? 想了半天,她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她眼下比较忧心的是,胤G如此的举动,恐怕不仅仅引起的是后院的杂乱。恐怕也会引起前朝的不安吧。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梦里的事情她还记得,自己梦前的事情,她也没办法忘记。但是对于这个人,她恐怕已经是习惯去担心,习惯去为她着想了,等醒来了后,就单单见着那张脸,就忘记了所有的疑虑所有的伤心和所有的不安。 但等着入夜了,看着踩着灯火走到她面前的胤G,那深深皱起的眉头,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将所有的坚持放下,女人,你的名字叫傻蛋。 “四爷..”润福看着斜躺在床上的胤G,他就那么自己一个人靠在那,想了一会儿,动弹了身子靠在胤G的肩膀上。 她的动作如同一个导火索一般,胤G一把把她拉近自己的怀里,就那么紧紧的抱着她,把她的话全都抱在了怀里。 半响,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拥抱着。 “润福,对不起,但是”终于,胤G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却让润福顿时眼眶红润。 她反过手来抱住胤G,用另一只手盖住胤G的嘴,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仿佛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愧疚。 三天,说时间长不长,但是却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 特别在这么一个多事的时间里,注定这是一个多是之春。 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胤G听到了一句,“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实现自己当初的那句话,相信你。 =====唔唔,,谢谢各位亲们的捧场,,么么,,爱死MARYANE了,乃好给力~~~咳咳,,另外,乃们不喜欢番外么,,唔唔,都没人有反馈,那偶就不写了。。。。。。。。对了,偶不会写肉阿,,呜呜。。。。最后一句,绝对不是凑数,这是第四卷的最后一章,下一章进入最终章,,哈哈~~~~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一章冰山一角 第一章冰山一角 嘻嘻,谢谢各位童鞋的留言。maryane的打赏~~~090527161443738的小粉红~~~我爱虫宝宝的评~~~~ 康熙五十九年,天生异变,安庆、建德大雪封城,百姓饿殍遍野。正月三十日命抚远大将军允_从西宁移驻木鲁斯乌苏,管理进藏军务粮饷;授宗室延信为平逆将军,率兵进藏。五月二十七日霍山暴雨冰雹,六月太平风霾封日。到了七月,满国大旱。《清史稿.孝圣宪皇后本纪》 这日,阳光斜斜的罩着整个屋宇,朦胧的光线映的整个雍王府线条柔和了起来。 润福此刻就呆在东园,东园的位置在整个宅院的东侧,是另辟的一个小院,院子里设有亭、台、廊、室,依着润福的性子随意栽种着各种树木花草,她半靠在座椅上,手里放着些小米,门口的那只八哥儿,不停的在她摊开的掌心上啄食着。 这只八哥秃了半边的头,一只翅膀上的毛也零零落落的,任何人见着这只八哥都能慨叹一声,这只八哥能长成这么丑。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能活着! 润福这两年越发圆润了,她看着自己肉呼呼的手掌,还有那不断低着头啄食的八哥有些发闷。 前年秋天趁着秋收,弘晖娶了妻叮当嫁了人,叮当嫁的人当然是海善,为了这个事儿,自己的堂姐还亲自来见了润福,两个人商量了一整个下午,终于定夺了这个事儿,这不,今年年头终于传来了信儿,叮当有喜了。而弘晖娶的人,倒是让润福觉得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但是竟然仿佛在情理之中。原来弘晖娶得却是曹府的人,曹凤b!这曹凤b却是谁?就是那大名鼎鼎的《红楼梦》里,据说早殇的妃子元春!很多事情,似乎丝丝入扣的合了历史的轨迹,却又仿佛在历史中被命运不小心拨弄了一下,离开了既定的方向。 润福收了被吃干净的手掌心,八哥儿吃完了,飞到了润福的肩膀上,润福摸了摸,它就扑棱着翅膀飞起来了,等飞到笼子口,迈着八字步走回了笼子里。润福郁结的心思被八哥逗的倒是有些开心,她收回了思绪,想想自己二十九岁的“高龄”。竟然都有外孙了,还有了一位历史上据说是妃子的儿媳妇儿,每每想起这些,润福都怎么都觉得这事儿是不可思议。 “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爷晕倒了!被送回来了!”杏儿慌忙的跑了进来,脚步急促,后面跟着管家福伯,俩人具是一脸惨白。 润福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心里骤然疼了一下,难道从现在就开始了?她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胤G“慧极必伤刚极不寿”的历史宿命,脸色也变了下,不过转瞬她握了握拳头,“带我过去”语气坚定,而她之前的时候正是前去看了下已经怀孕的曹凤b,这下连衣服都不用换了。 等润福赶到银安殿之后,就见老九、十三十六都围在了一堆,几个人的脸色都极其不好看,就连一向号称笑面虎的老十三,也端着一张脸。黑的彻底,而胤G就被一圈儿人围着,趟在中间。 润福一进来,十三就看见了,他脸更黑了,哪个王八羔子通信儿的,但眼下看着润福的神情,他也没多说什么,迎了上来,强缓了脸上的神色,装作没事儿的模样,安慰着润福。 “四嫂过来了,四哥没事儿,这帮兔崽子们胡乱报着信儿”一面用眼神暗暗瞪着跟在后面的福伯。 “没事儿,这四爷究竟怎么了?早上还是好好的出了门子,这半下午怎么就这么被抬了回来了”,润福皱着眉头,打量着屋子里的几个人,可这几个人碰见了润福的眼神,均不自在的转了转,这四哥躺在这儿,和几个人还都多少有些关系。 见没人回应她的话,润福也不在意,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她觉得心疼,躺在床上的胤G脸色苍白,原本的暗铜色肤色,浮出了丝丝苍白,但是润福在细细望其五色,尽管因为胤G昏迷。太医正在把脉,她不适合直接上前切闻,她也看得出来,胤G脸色的苍白中带着血色,只是凝于颊侧却面红异常,明显的肝火旺盛之状,显而易见的怒火攻心的症状,再加上天热体虚,润福心中也有了谱,倒将焦虑也就渐渐放了下,由着太医诊治开方子取药。 这心思一放下来,她开始还以为胤祥是怕自己着急,面上却是越发的沉寂,但想想却对胤G肝火旺盛这个事儿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胤G是什么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冷面王爷,能给他气到晕倒,这得是多大的事儿? 想到这儿,她就更觉得自己一进屋子时,这一屋子的人,个个尽管担心,但是却更是表情尴尬,明显的愧疚。 于是润福就又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事儿。能将四爷气晕了”,眼神还转了一圈儿,可是要不然是在咳嗽,要不然就是盯着地,润福索性又把眼神盯回了胤祥。 十三心里暗自叫苦,自己就不该开这个口,但是看着润福那冷的和胤G如出一辙的眼神,胤祥清了下嗓子,不自在地开了口解释说“是这样的四嫂,这四哥在吏部本来审着一个案子,在这灾荒之年。嫌犯竟然哄抬米价不说,在米中参杂着白石粉,吃死了至少百余人,而且一干从犯不仅毫无悔意,四哥定罪之后,竟然还在那瞎嚷嚷着什么乱七八糟的,结果四哥一怒之下,就亲自起了身子,准备将他们全部下放到死牢”。接下去的事儿,胤祥真的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把眼神投向了老九和十六,这事儿和他的关系最大了,不过胤瑭刚才在佯装咳嗽,现在就对着胤G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就是不看胤祥,给胤祥暗自气的,但是接下去怎么开口都是不是适合。 润福看着胤祥的眼神,再想着他话里的意思。 “店是老九的,管事儿的和王娘娘有牵连?”半响见胤祥不准备说下去的模样,润福索性就自己说了开来。 都怪这个福伯!十三等人闻言,均是一悚,虽不种亦不远亦,润福的这句倒是说的八九不离十! 于是十三再次目光幽怨的望了一眼福伯,要不是他把四嫂招过来,他们何至于再次受这个罪。说是再次,只不过他们心里明镜儿,四哥醒了定是饶不了他们几个。 福伯暗自低着头,脸上的汗涔涔的,倒不是天热,而是这十三爷的眼神有点让人害怕,但是这个事儿,如果不和福晋说,回头还是自己的罪,衡量了下左右,福伯就暗自求着四爷没事儿。 看着润福面陈似水的模样,屋子里本身焦虑的大男人们,每个人的心思均是不同。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屋子里寂静的让人发慌。还没等十三说出了些什么,胤G的一句话,让润福放下了这个事儿,反正有四爷自己处理,她也就不多操这个心了。 ~~~~咳咳,谢谢各位的捧场哦。。。唔,盼望被勾搭~~~望天,,嘻嘻。。完结倒计时中~~~嘻嘻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章木秀于林 第二章木秀于林 ~~大家新年好噢~~Maryane。乃太可耐啦,,偶幸福死了~~~呵呵 悠游的岁月如同一直秃掉的毛笔,在宣纸上涂抹开的,只剩下些触目惊心的惘然。 康熙六十年五月,夏日蝉鸣。 院子里从外面引来的河水,沿着渠道发出了潺潺的水声,在转弯处从果园旁悄悄流过,又顺着凹处宛如绸缎从空中悬下直入湖中。湖中水波跳跃,阳光浮在水面上,仿佛渡了一层金色,还微微带着毛刺儿的茸茸感。 园子中雾色缭绕,修长的绿竹阻隔了五月的渐渐浓郁的烈日,为园子里空出一份清凉,风不动,心动。 润福端坐在书房里,不大的堂,一壶清茶散着袅袅清香,弥漫了整个屋子,润福就这么慵懒的坐着那里品金啜青,静静地候着。今儿个是弘历回府的日子,自从前年入了学堂后,弘历就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宫里,每个月回来两次,一次两日,今儿个又轮到休沐的时间了。她就一边喝着茶,润福一面想着前两天的事儿,心下渐渐浮出一种不安。 五月初四,康熙六十七岁圣寿,本来不是整寿,但因为去年一年灾乱,康熙就将万寿节清减了规矩,只是吃了碗长寿面。而年初大雪铺满京城,春天雨水又充足,这一系列的吉兆让康熙乐了起来,今年的万寿节也就发话说要普天同庆,下面的人就大肆操办起来。 看着端坐在正位的康熙,想着既定的历史,再看着在座的这些原本挥斥方遒的人,那些红颜美人,都随着年华渐去,而成了让人凄然的存在,润福的心境更是不自在了。 可能是年纪大了的缘由,对于十四一向疼宠的德妃,再加上弘F的早殇,倒是越发的对十四偏爱,就连在面儿上都能显露。看着她对着非要带在身边的永响露出慈祥的笑容,惹得其她人眼热,润福倒是觉得松了一口气。而这德妃,因为偏疼着十四,连带着对倒是对弘历开始淡淡的,对润福也不复以往的和善,论前种种好,而今都是错错错。 这事儿倒是让润福觉得,到底说是老小人老小人,人等到年岁大了,就连偏心都不愿意遮掩着了,想着当年多么浑厚圆融的一个人,如今都是这个模样,润福觉得自己除了替胤G淡淡的心疼外,竟然是哭笑不得大于气愤,说是儿女是父母前世的债,父母又何尝不是儿女的一种宿命。 ‘妈妈,永响给玛法和妈妈夹菜‘只有三岁的永响倒是个聪明伶俐的,由侍女伺候着,倒也是懂事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眼前最近的一个菜,扬着脸对着德妃笑着,还露出没长出的牙齿。 后面伺候的侍女忙将小阿哥指的菜色,放进了德妃的眼前儿,别管是不是自己亲手做的,倒是这么小的年纪就难得有这份儿孝心。 德妃笑的几乎合不拢嘴,“万岁爷,你看看,这么小的一个人儿,就懂得孝顺,这份机灵劲儿十足十的像着了十四呀,想想当初那么的一个小小的人儿,如今也都能带兵打仗了~~”德妃歪过头,和着康熙嘀咕着,不时笑着。 润福她们几个福晋坐在下面的那桌儿,离得不近,德妃的话倒是也不能听见,但远远看着她也能猜出什么情景。不过也不关她什么事儿,她也只是低着头也不多言,这桌子只见郭洛罗氏和张佳氏在那儿笑语俨然。 “四嫂,这八嫂未免太过高调了吧,还有那十四家的,笑的那么开心”十三的福晋兆佳氏看着在那一边儿意气风发的的郭洛罗氏,不自觉的就想起了旧仇,那年十三被皇阿玛约束了,这个巴巴的跑来送了一套碗碟,上面还刻着字,一面儿寓意着“完”,一面又意有所指的。想到这出。兆佳氏就看郭洛罗氏更不顺眼了,撇了撇嘴巴。 润福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想那些做什么,别人的事儿我们干涉不了,先填饱肚子”。 说完这句,又让侍女布了几道菜到她眼前的吃碟中。 不过她不去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过来招惹她。 “四嫂,这一晚上也不见得你说话呢,我们这帮人嘛,都是正宗的八旗,一向染惯了老祖宗的野蛮,四嫂这么多年也该习惯了呢”这不,郭洛罗氏和旁边的兆佳氏说了一会儿子的话,见着润福在那不动声色,把视线看了下坐在胤G下风的自己家的爷,就把这话语转了过来。 “八嫂这什么话,四嫂可是乌拉那嫂子亲手调教的呢,一身和气尽得乌拉那嫂子的模样,哎,想想乌拉那嫂子也好多年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起先和郭洛罗氏聊的开心的张佳氏。 “可真是自己的亲四嫂,和我这隔着层的八嫂就是不一样,我这刚刚开了口说了句。你就不让的接着好几句呢,那我赶紧给你让座,让你们妯娌两个亲热亲热倒好,我可不坐在这儿惹人嫌弃阿”郭洛罗氏闻言似笑非笑的,还佯怒转了头。那半眯着眼睛微微上挑,这一眼倒是真是媚态横生。 见着众人都抿着嘴笑,这郭洛罗氏更来了尽头的样式,“不过虽然你说是亲妯娌,可是十四弟妹倒是说的不是实情,想当初阿,这四嫂就是和那年氏是手帕交呢。你看现在也好得蜜里调油,人家也服她,倒不似我,整个小肚鸡肠的,天天让我家的八爷说着,还有那个什么吕家小姐,四嫂就是四嫂,这胸怀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不说别的,我郭洛罗氏就一个服阿”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朝着润福抬了下酒杯。 举手投足中倒是透着那么一股子满洲人的豪利,如果话里的酸和得意不那么明显,唔,倒是个标准的满洲儿女。 润福只是歪着头,脸上挂着笑,当听双簧一般的笑着听闻两个人的对话,她只是不急不躁的将自己食碟中的东西吃净,擦好了手,才将头转向她们。 “两位弟妹的言辞可是羞煞润福了,我倒是不知道两位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呢,润福做的还不好,还需要进步,我会努力的”润福一副煞有介事的我错了,我认罪的模样,让在座的人,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桌子上顿时一静。 那边德妃本来在逗着孙子,可也在留意着这面,见原本热热闹闹的,一下子没了声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就派了个人过去瞅瞅。 不过德妃不清楚,一直看着整个屋子的人的康熙,倒是心中有数。这老四家的,果然不简单,他又想起了太傅和他说过弘历的事儿,脸上神色莫测。 这德妃的问话一问出来,整个桌子的人都略略怔住了,这该怎么回话?不过这郭洛罗氏倒是个玲珑的人物。她眼神一转,唇边扯出一抹笑容“让德妃额娘操心了,媳妇儿们左右五十,在想着给皇阿玛的寿词呢,这说到四嫂这儿,四嫂果然是玲珑心窍,儿媳妇们都自叹不如,一时无语了,到让额娘见笑了”。 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着,这郭洛罗氏明着是解了刚才的围,却又给润福下了一个圈套。 果不然,等着这传话的人再次过来的时候,却是说康熙和德妃对润福的寿词极感兴趣,要听听。 润福就见着这一出,心里怒极反笑。 她扫了一眼坐在另外一桌的原本板着一张脸的胤G和其他皇子们,再看着老八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地对着胤G敬酒,脸上还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而胤G也是扬起难得的笑脸喝了酒,润福不禁叹了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儿,明摆着不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么? 不过,这下子,郭洛罗氏恐怕要后悔极了。 她低下头,将传话的嬷嬷叫到她旁边,轻轻的耳语了下,寥寥几句,倒让原本也是好人家出身习得文书的嬷嬷,脸上露出了钦佩的神色。 “福晋好心思,老奴定当转达给万岁爷~~”说完,将润福的话原原本本的转给了正等着听信儿的康熙。 接下来的事儿,就是和润福想的一样,康熙龙心大悦,赏了润福一干物什,惹得满屋子的人又是不解又是嫉妒,倒是在康熙旁边的德妃,因为听了那话儿,对着润福露出了意味难解的神色。 放下了手中的茶,润福摩挲着杯子上面的兰花,看着日头渐沉,而弘历还是没有回来,不禁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浓厚。 正在这个时候, “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杏儿急冲冲的跑了进来,语气里的焦急明显听到。 “什么事儿?”润福心里咯噔,也马上站起来了。上次胤G晕倒了,虽然后来说是没什么事儿,不过事后润福趁着两个人同宿的机会,也没什么忌讳的,细细给胤G诊了脉,到底是身子骨过劳,脾肾肝胆都是均有积损,虽然润福极力的调养,可是她调整的速度不及胤G自我破坏的速度。于是见着杏儿这么焦躁,她总是觉得莫名的害怕,就怕听着胤G又晕倒了。 “主子,小主子回来了,但是被四爷叫去了书房了!而且听前面的小厮说,小主子的脸好像还带着彩!”杏儿也顾不上什么规矩,霹雳啪啦的一连串的把话说完。 润福闻言,先是心中一松气,继而又提在了胸口,宝哥儿这个孩子,虽然顽皮,却是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而且一向有康熙的回护,怎么能挂着彩回来? 猛然间,她抬头望着挂在墙上的那几个字,心里模模糊糊有了想法,疾步向前院走去。 ~~~嘻嘻,各位亲们,新年快乐噢,谢谢过去一年的支持噢。。又是一年了,祝福亲爱的乃们,每天快乐,时时幸福~~~~摁倒各位,使劲么么~~呵呵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三章水来土淹 第三章水来土淹 ~~~谢谢mareyane的打赏哦。嘻嘻是新年红包么,么么,收到了,感动中~~~ 润福还没有进书房,福伯就说得了胤G的令过来请福晋去趟外书房。 因为胤G和润福的书房分开,人怕混淆就称呼了一个为外书房,一个为内书房,胤G和润福听着倒是觉得也不错,虽然俗气了点,但是有用就好,也没有更改这一说法。 因为要出外院,润福换了身衣服后,就朝胤G的书房走去。 “额娘,弘历回来了吗?”在路上,碰到侯在那的满儿和惠儿。 两个人也知道今天是弘历回府的日子,做完了功课后,姊妹俩个就在外面的花园儿呆着,想着她们在这呆着等着弘历一回来就能看到。而今儿看着日头都沉了不少,明显比往日多了不少的时间,她们俩也越来越焦急,但是怕额娘担心。也都没去问,这会子看着润福过来了,就忙问着自己的额娘。 “你们俩怎么呆在这儿了,刚才日头大,也不怕伤了皮肤,回去把额娘让你们用的那个护肤的东西擦擦,宝哥儿已经回来了,现在在你阿玛的书房里,额娘过去看下她的课业”润福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尽管忧心宝哥儿,也不想两个小女儿担心,笑着对两个孩子说。 看着两个人脸上没有掩饰的忧心,润福叹了口气。满儿自从润福上次晕倒了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往的借着父兄疼爱,对课业总是躲着的她,开始拼命的学那些东西。润福就算心疼,也知道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就是女子的防身术,也就暗自叮嘱多顾着她们的身子,盯着她们的生活规律,而每日早上的运动却是必不可少的。 “恩,既然弟弟回来了就好,我和姐姐就先回房了,额娘也仔细着身子”满儿和惠儿对望了一眼,也没有多问额娘什么为什么不到内书房来。既然弟弟回来了就好。 和女儿们分了手,润福就转过偏殿,进了胤G的书房。 胤G的书房,因为经常有外人议事,就设在正房大堂旁边的耳房,整个的设计极其简单。 穿过回廊,润福一进门儿,就见着这父子两个人,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中间隔着一个很大的书桌,两个人对着望着,一大一小,眼神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对方,谁也不肯先移开自己的眼睛,只不过胤G是面无表情的坐着,而宝哥儿是一脸气呼呼的鼓着包子里站着,脸上挂着红红紫紫的彩。 润福看着这一幕,这一大一小的表情,顿时觉得可气的可乐了。这宝哥儿见着他父亲,大多数都是和猫见了耗子没什么两样,今儿个怎么成了一副斗牛的模样?还一副不良儿童的样式。不过这幅情景,倒是让人觉得很喜气。 “扑哧”一声,她还真乐了出来。 这一声,引来屋子里的两个男人均看了她一眼。不过宝哥儿是瞬间就扑向了润福,而胤G则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轻轻的握拳掩着嘴咳嗽了声儿“咳咳~~”。 这一声,让宝哥儿的动作慢了下来,他一边扭着头看着润福,一面继续包子脸状的慢慢走过书桌旁,站着,不过脸上神情倒是从满脸愤怒转而为满脸的委屈。 润福见状,心里怎么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 但是见胤G这个模样,她心里有了数,八成是宝哥儿占理,所以他阿玛才会没有收拾他。 她也没开口,径直走到了宝哥儿身边,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绢,轻轻的擦在了宝哥儿的脸上,看出来没什么伤口,而且也都处理掉了。 “嘶嘶―额娘,疼―”润福擦了下,弘历就疼了开来,那个混小子下手还真狠,下次别碰到他,揍得他花儿灿烂!弘历心里恨恨的想着。 “还知道喊疼?那你打架的时候,想着什么了?再说,我和你说过什么了?”听着弘历喊疼,胤G倒是火气上来了。 “阿玛,说了不怪我。皇玛法都说了,我是正当防卫,再说弘暗幕氨旧砭褪遣欢缘模什么十四皇叔要比阿玛厉害,这是能放在一起比较的么,传出去不是有损我们皇室的颜面了么?”胤G的话一出,弘历就像炸毛了一般,也不顾润福正给他擦着脸,转而对着胤G清清楚楚的说着这些话。 “闭嘴,你在尚书房朱师傅就教了你这些东西?岂有此理!我让你多与田师傅学些东西,你非要说朱师傅为人耿正,对你青眼有加,不管不顾的非要求了你皇玛法,好,阿玛也就不追究你这个,你也渐渐大了,这些事儿,你也该有自己的判定,可是,你说你朱师傅青眼有加你,那你说今天的事情,你怎么和弘敖梁狭耍炕共还思白约夯首由矸荩在地上打滚着打架。真是气死我了!”胤G越说越气,想起他从皇阿玛的养心殿将弘历领出来,满屋子兄弟那想笑不能笑的眼神儿,他就气急,想想他连续的咳嗽了起来。 润福本来给儿子擦着脸,见状,急走了几步,到了胤G的身后,轻轻的拍了拍的后背,“有话慢慢说,急什么。和个孩子还较真,真是的”边说边递给了弘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顶嘴,又从桌子上将杯子拿起来,递给了胤G。 胤G喝了一口水,顺了顺气,叹了一口气“这个事儿,说起来也该是爷没有教导到,我只是气他不懂事儿,自小虽然我亲自带的不多,但你悉数也教导了他些道理,虽然长在闺阁之手,倒也是不失英武,否则也不会入了皇阿玛的眼,可是你看他越大反而越不知道轻重,现在都办的是什么事儿了?弘历,你自己和你额娘说说,你今天如何和弘暹搅合在了一起!”说到这儿,胤G怒视了一眼弘历。 润福此刻没有很气,她拉过一张凳子,自己倒了一杯水,淡淡的看着弘历,“说吧,你做了什么事儿,能让你阿玛气成这样”她倒是没觉得胤G这么对待弘历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反而会很开心,父亲教育儿子,到哪里都是正理。 弘历听了自己额娘的话,眼圈儿一红,却猛然低下了头,又抬起头来,将今天的事儿,说了起来。 “额娘,本来在上“算学”,讲到一题,课上其他人都没有答出,但正好额娘之前有教过我鸡兔同笼。我就答出了问题,而弘耙蛭没有算出,还在私下里和弘暹笑闹,被田师傅打了手板,他下课的时候走到我课桌旁就在那故意的说什么就只会算算数,有本事学他阿玛当个大将军威风威风…”弘历想着今天的事儿,就气得恨不得再去揍那弘耙欢佟 “不想,最后皇妈妈还给我喊过去,却是说了我一句,不尊敬兄长,小小年纪就蛮横无理!”说到这里,弘历是有些真伤心了,德妃在他小时候一向对他亲厚,现在却这么说他,让他小小的年龄很是不懂,那个那么疼爱自己的皇妈妈怎么不见了。宝哥儿一想到这儿,伤心的眼泪又含在了眼圈儿里。 听完弘历的话,润福与胤G对视了一眼。 润福看着胤G眼中听到弘历的话,而骤然闪出的怒气和伤心,也暗暗叹了一口气,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说变就变。 “宝哥儿觉得自己今天的事儿没做错是么?”不过现在德妃的事,可以放在后面不提,她倒是明白了胤G找她过来做什么了。于是她笑笑把宝哥儿拉在怀里,轻轻的问着他。 “恩,宝哥儿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在哪里了”弘历委屈的对着自己的额娘说。 “那额娘问你个事儿,如果狗狗咬你了,你会不会咬狗狗一口?”听到润福的问话,不仅宝哥儿有点傻眼,就连胤G也有些愣住,这什么比喻? 弘历立刻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额娘,我把它拉去宰了就好,干嘛还要咬回来~~”额娘这是什么问题,弘历在心里腹诽。 润福当然看出这大小两只的不以为然,但她依旧笑眯眯的接着问“既然如此,今天弘暗男形和狗狗莫名咬你,有什么不同?你图了一时之快,那引起的后患,你可又层想呢?”润福觉得自己有诱导孩子变坏的倾向。 听到润福这话,胤G倒是看了眼润福,虽然比喻的粗俗,可是却实在理。 果然,弘历想了下,“额娘的比喻孩儿是听懂了,但是,后患孩儿倒是没想到,那难道自己受气了,而且还辱了家人,孩儿不该想法子治治他么?”弘历半知半解的问着。 润福将弘历推起站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宝哥儿如今也是个大孩子了,你阿玛这个年龄,也开始跟着师傅学些拳脚了,怕是一是要你阿玛帮你安排个师傅跟着学习,至于宝哥儿刚才说的那个话,在理也不在理。在理的是,作为亲人定然是要回护家人的,但是不在理的是,做事要讲究法子,并且要审时度势,你懂了么?” 弘历听了他额娘的话,低着头想了一想,忽然抬了头,“额娘,孩儿懂了!”眼睛亮亮的。 “你懂了接着该怎么做呢?”润福笑着看着自己面前一点点长大的孩子,如今虽然过早的开了心智,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与其等着遇到问题被人陷害着才能长大,还不如将很多事儿看透,宁可我负人,不能让人负我。 “阿玛,孩儿错了,孩儿一时冲动,却要阿玛帮着收拾烂摊子。孩儿这就去给皇玛法和皇妈妈道歉去~~”弘历规规矩矩的对着胤G行礼道歉,他着实明白自己错在哪了。 “恩,让叮咚送你进宫,快去快回吧,回头给你找个教头,练练拳脚,也不至于吃亏~~”胤G见状,淡淡的对着弘历说,皇家都是抱孙不抱子,尽管对着这个孩子非常满意,胤G也是面上淡淡的。 润福起了身子,给弘历整整衣裳“也好,今日事今日毕,像你阿玛说的,早去早回,你姐姐们还惦记着你呢,你让福伯给她们捎个信儿先” “知道了,额娘”弘历等额娘给他整理好了衣裳,就出了书房。 等弘历出了书房,估摸走远了,屋子里的两个人才开了口。 “你怎么看这个事儿的?”胤G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茶盖碰着杯,清脆一声响。 “爷心里不也有个数了?上次皇阿玛的寿宴过了,皇阿玛就让胤_移师甘州,企图乘胜直捣策旺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但是至今悬儿未决,可能有人坐不住了,想着借着孩子的口,透透风”润福把玩着胤G桌子上的一块碧玺,淡淡的回着胤G的话。皇家,不过就这么回事儿。 “哎,皇阿玛的身子,最近越发的不利落,也就是看着几个小的,多少开心些,不想因此着了人的眼,让周围的人多家留心吧”胤G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两个人在胤G的书房里,一直待到很晚。 直到掌灯时分,喜公公过来传话。 “主子,该用膳了,年福晋那儿传来了话,说是小阿哥身子不舒服,还有吕姑娘那儿也有个丫鬟传个信儿,说吕姑娘的身子骨好像旧疾又发了,您看?” 胤G闻言,脸上登时不好看了起来,润福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他,不急不缓的说“爷忙着就好,宝哥儿也该回来了,我们娘儿几个聚聚,就不请爷了”话说的好听,给了胤G个台阶下,可是两个人的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服。 胤G看了眼润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爷欠你的,如果可能,爷不希望等到下辈子才还你”。 润福笑笑,脸隐藏在灯光里,忽明忽灭的。 一时无语。 ----------嘻嘻,大家新年好~~今天去看了个让子弹飞,哇好给力~不多说了,别超字,给大家送礼哦~~嘻嘻,新年快乐~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四章柳暗花明 第四章柳暗花明 唔,再次感谢本文冠名支持童鞋Maryane登场。,,咳咳谢谢~~哈哈 康熙坐在养心殿里,弘历站在康熙的旁边儿,康熙捧着弘历给他的那副字书,聚精会神的看着。 一会儿,他放下手卷,静静的看着眼前一丝不苟的站着的弘历,心里不知道想什么。 看着皇玛法的严肃神情,弘历心里不见慌张,就那么陪着他静静的站着。自从上次他过来道歉后,皇玛法虽然没说他做的对还是做的错,却比往日更频繁的喊他过养心殿陪着他了。 康熙看着眼前年纪小小,就有着王者风姿的孙子,心里发出一阵感慨。人年纪越大,越愿意回忆过去,也到了这个岁数,康熙很多事儿都看的开了,他开始后悔,反省自己是不是曾经对那个最被自己宠爱的孩子太过严厉了?导致父不父,子不子。父子渐行渐远。静静看着眼前和自己当年登基的时候一般大小的弘历,康熙闭上眼睛,想着那已经越来越远却越来越清晰的过去。 “朕之生,并无灵异,及其长也,也无非常。曾**纬武,寰宇一统。却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半响,这对祖孙均无人开口,屋子里只有汩汩的流水声,突然间,康熙开了口,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着弘历说。 弘历闻言,没有打断自己的皇玛法的话,却自顾自的将身子移到了康熙的旁边,乖乖的站着。 康熙抚摸着弘历的头“弘历想没有想,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 弘历闻言,看着皇玛法鬓角发白,脸上长着老年斑,认真的回答康熙的话“皇玛法,弘历想以后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哦?有用的人?什么样有用的人?”康熙听到弘历的话,倒是觉得兴味亦然“解释给朕听听”。 弘历低下头,略略思索了下,抬起头,抿着小嘴,眼神坚定的对着皇玛法的眼睛“其实孙子也倒是说不太明白,但是额娘曾经教过孙子,人生都是有价值的。这个价值是从每个人的社会地位、所擅长做的事情,并能实现的最好的程度决定的,孙儿作为皇玛法的孙子,生而贵之,但这个贵是由承袭自祖宗,沿袭之祖辈、父辈而得到的。所谓无功不受禄,那既然孙儿承禄在前,就需要日后用匹配的努力和成功来回报这种承禄,要爱护家人,要回报社会,要报效皇爷爷的疼爱。这个过程也就是不断实现自我价值的一种过程,所做的事情,也是承担责任的事情,这样就会在履行自己责任的时候,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弘历的声音还带着奶气,说出的话却条理分明,虽然小小的拍了下康熙的马屁,却不会让人觉得腻烦。不但康熙听着不住的抚着胡子,就连旁边伺候的李德全,都一个劲儿的点头,这钮钴禄福晋。孩子教的好呀。 康熙听着弘历的话,再看到那小脸上的认真,心里渐渐有了一些想法。自己这一生,功过自有后人评。但是大清的江山,却是要着实慎重。小天时决利钝,大天时决兴旺。前推五百年,后延五百载,逢五百必有王者,自己的成功有一些必然,但是也是由偶然而成。而今自己占尽天时,余下的王气就渐然断若,若后来的子孙,想凭藉王气成事恐多亡于兴。 他移开眼睛,摊开放在桌子上放了一段时间的由法兰西人进献给他的亚细亚地图,他不得不来思考大清朝的未来。 地图上北疆和东南被他画了两个圈,那是他心里的遗憾。 他这些儿子的心思,他想他都清楚明白。弘历,自己倒是真的喜欢这个孙子。为人聪慧而且宽厚,虽然和他的父亲相比较,少了些果断和狠辣,却更适合承前继后。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行了,弘历,你也早点回府吧,今天休沐,怕是你额娘在府里盼着呢”康熙闭上了眼睛,冲着弘历挥了挥手。 弘历看着一脸疲惫的康熙,想了想,到嘴的话却不知道适合不适合开口。在那踌躇了一会儿。 康熙睁开眼睛,就见着弘历一脸的纠结。他不禁笑了开来“怎么了弘历?不回去陪你额娘,反而在这和爷爷这个老头子呆着,也不觉得无聊?” “皇玛法,孙儿能不能邀请你过我们家里去坐坐呢?”想了想,弘历终于下了决心,将心里想的事儿,说了出口。不过他没和自己额娘打招呼,他又有些忐忑,可是看着皇玛法那个表情,他心里觉得很不舒服,想是额娘不会怪他吧,额娘自己说过,老吾老及人之老的,唔,皇玛法是老人。 康熙看着弘历提溜乱转的眼神,虽然对他的话有些诧异,却是知道这孩子的话倒不是计划好的,恐怕是一时兴起。 “为什么要让皇玛法到你家去?”康熙闻言正起了身子,盯着弘历的眼睛问话。 话都说出了口,弘历也不纠结了,他扬起一抹笑容“皇爷爷每天在这里呆着,也是发闷的很。额娘说了,生命在于运动,身心是互通的,只有身体舒服了,心情就会更好,只有身体好了,心情自然会更轻松了,那样皇玛法就不会感觉到疲劳了,再说,我觉得我额娘做的东西很好吃,如果有皇玛法陪弘历吃。弘历会觉得更美味”说完还露出一股子贪嘴垂涎的模样” “哈哈,你这个机灵的,也好,皇玛法索性今儿跟着自己的孙儿去蹭饭吃去,看看孙儿口中的美味,是什么样的?三德子,给朕摆架雍王府,低调点”康熙哈哈笑了起来,起了身子,拍了拍小孙子的肩膀。 --------我是可耐的~~~~嘻嘻,, 等润福接着信儿的时候,她正和同样难道休沐的胤G下着棋聊着天,两个刚刚说到胤祯在西北打了胜仗,这康熙就八百里加急送去慰军的银两物资,还命着御前侍卫随时候命,待大军行近就离京慰劳,并安排了胤祉和胤G率领王宫大臣王公大臣齐集朝阳门外迎接。并安排礼部着手准备乾清宫赐宴。 胤G说的音调越发的冷寂,行棋也有些缭乱,正待润福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管家说宫里来话,皇上陪着弘历小阿哥回府了。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 “皇阿玛这个是什么意思?”其实康熙早些年也来过胤G的府邸,只是多是和着几个阿哥一起来的,像是如此这般,倒是头一遭。 润福倒是笑笑“爷,柳暗花明又一村,有道是最难捉摸帝王心,有时,做个纯臣倒是更让人舒服的”话音落了,啪的一下“将军~~,爷可是又输了哦~~”润福略略有些玩笑的对着胤G说着话。 “润福可要准去接驾了,爷要让皇阿玛看到这盘七零八落的棋子么?”润福拍了拍身子,翩然而去。 留下胤G黑着一张脸,和她下了这么多年棋,自己就很难赢得了她,有时候看透了她的步子,赢了回。下次她就又换了招,全然不像其他的人,像年氏和吕姑娘,下棋总是输给了他,虽然不用让自己也能赢,但是那做派倒是让自己的心得到满足,这个钮钴禄氏! 胤G一手将棋子拂乱“来人收拾了”摇摇头起了身子,不过,这也是他愿意找她下棋的原因不是么,想起了她最后的一句话,胤G了然的从嘴角扯了一抹笑容。 ~~~~~~ 嘻嘻,,大家就没有意思想给偶个评啥的咩。。呜呼。。。 咳咳,求评论,求推荐,求粉红,求打赏,求包*,,打滚~~~~ 哈哈~~~大家天天快乐哦。。。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五章一朝风云变 第五章一朝风云变 时间是老天手中最残忍的道具。是一场至死方休的剧目。 这一年来,尽管润福告诉自己,有些事情,不能轻易动情,但是当那个历史中演绎了无数传奇的千古一帝,化身成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贪恋着一家人不分尊卑聚餐的亲情的时候,或者抱着孙子化身为一个普通的老头,在田间地头扶杖观着耕种,遇雨抚掌而乐的时候,在秋收的时候,捻起谷子吃。这些让她开始不由自主的为了即将到来的悲剧,日益不安。但她能做的只是,逢他过来的时候,刻意的煮些缓解血压的食物,并一遍遍的叮嘱着李德全公公。 外面飘着大雪,都已经铺满了厚厚的一层,走过院子的时候,还能听到树枝咔吱的被压断了声音。 屋子里,润福的房子里烧的暖暖的,一家人围在那聊天喝茶。 “额娘。皇玛法说了,等我长大了,要我将壕镜澳收回来,我要当个大将军~~”过了年的弘历已经9岁了,腊月里整个上书房放假,他也就见天的忙着跟胤G请来的武教头练着他的腿脚,今儿个正好教头也有些事儿,就索性放了一整天的假,他就腻歪在润福的院子里,围着炉子和额娘姐姐们聊天解闷。 “你,就那细胳膊细腿的?再说了,你怎么不记得皇玛法说的,诗书传家,农耕为本?”满儿不屑的看了眼,不留情的打击着自己的弟弟。 “额娘,你看着姐姐嘛,就知道打击我,皇玛法的话我当然记得,我四书都已经全部可以倒背如流了好不???”弘历在润福面前,就是个小孩子,扭着身子对着满儿做着鬼脸。 满儿也不搭理她,低着头在旁边剪着窗花。 惠儿在旁边,亲自烧了茶,递了一杯给润福,又递了一杯给满儿,然后,径直自己拿了一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惠儿姐姐!”弘历见着她完全无视自己,没辙的从润福的身上下来,自顾自的取了茶来吃。 惠儿斜觑了眼弘历,也压根就不搭理他这个这几个月越来越骄傲的人,让他一时气急,扑到旁边不停的做着鬼脸。 两个女孩子倒是被他折腾的不得不搭理他,于是屋子里热热闹闹的。 润福正在看着自己这几个儿女,每日看着他们倒是一件极其欢乐的事儿,她又想起来了弘晖的棋子曹氏,经过这两年的调养身子,终于怀了上来的事儿,又喊了人进来,将前两天做好的小衣服,给送了过去。 她怀了身子之后,就免了她的早晚晨昏定省了。 “福晋这儿倒是热闹的很呢呢~~”听着门外的招牌笑声,润福不由自主的深深的叹了口气,日子啊,总是有一些意外的惊喜。 脸上挂起了笑容,也应了声“李福晋难得有时间过来,还不赶紧请进来,杏儿。奉茶”话音刚落,就见着一个一身深紫色滚白边貂皮大衣打扮的女子,不见岁月的脸上涂满了厚厚的粉脂,头上插着金钗子,环佩叮当。 润福顿时觉得眼花了。 几个孩子规矩的站了起来,给李氏行了礼。 “就说福晋好福气,看看这几个哥儿姐儿,多么的争气,别说别的,拐着弯子和我打听咱家的这两个格格的人都要给我院子的门槛踩破了呢”掀开了厚厚的帘子,李氏笑的夸张,边说边拿着手绢捂着自己的嘴巴,还咯咯的笑着。 润福听着李氏的话音儿,倒是也没有不接茬儿“这还是多让李福晋费心了,李福晋是在府里的老人啊,多少人不知道别人,倒是知道你一直都是跟着爷的呢,更何况,听说李福晋家的员外郎,刚刚升了官职?任了户部郎中,实在是恭喜恭喜呢”说到这个事儿,润福倒是真的该慨叹,这家事国事天下事,往往就是让人觉得巧合的那么诡异。 却是这李氏的哥哥是谁?原来她光光知道这李氏出身江苏富户而已,就没把这两李想成一块儿,等到那天,胤G无意间说了李氏的哥哥,李又d的大名儿,润福才彷如被雷击中一般,顿时觉得是天雷滚滚。原来这李氏的哥哥。李又d,却又是那大名鼎鼎的李卫!她就纳闷,这原来电视剧里的那乞丐怎么是一个公子哥儿?她不禁慨叹这历史,你有多少荒谬啊。 但慨叹归慨叹,左右她一内室,和他交集也不大,倒是越发对胤G佩服了,这环环相扣,早在多少步之前就将棋子埋了在那,实在是高招。 她今儿一见李氏喜气洋洋的进来了,再联想昨儿个胤G和她说的话,就是知道这位主儿是为什么来着的了。此刻见着她的喜悦,倒是觉得不如往日那么腻烦,反而带着些可爱。 可惜,李氏的算计是刻在骨子里的,说了一会子的玩笑话,突然来了句“福晋,这惠儿格格倒是也有十二岁了吧” “恩,没到,不过也快了,到了六月初一就满十二足岁”润福笑眯眯的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惠儿,也没出言让孩子下去,这样你这当长辈的恐怕就是不好开口了吧。润福心里藏着一只小狐狸。 “哎,这几年倒是辛苦福晋了,有些事儿,恐怕啊”李氏装模作样的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抬头看了眼润福,意思是话里的意思你是明白的。 闻言,惠儿冷冷的看了眼自己的这个李氏,心里不屑,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她对自己的身份,一直都是很清楚,在自己过了三岁开始懂事的时候。额娘就把自己和弘晖哥哥拉在了一起,将这个事儿,细细的说给了她听。 “我不是不疼你,这个事情我。可以瞒你五岁,可以瞒你十岁,可以瞒你很多年,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弘晖阿哥不与你说,你早晚也会听到,与其让你听到那些不三不四的话,反而额娘今儿个和你仔细说清楚这些事儿,我会和满儿一般的疼你,但是不会你们谁更多谁更少,都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偏宠。但是你自己的心里,要留着那个位置,给你自己的额娘,每年不需要想他很多,但是六月初四那天,我希望你能将全天的时间,都留给她,那是个伟大的女人”所以,尽管对自己的额娘没有印象,她也同样爱着那个拿生命来爱她的女人。 润福闻言,皱了皱眉头,这个人还真不识趣,于是,她打断了李氏的话“李福晋,李大人升了职,恐怕你要打点些东西回家了,还有弘时也领了差事了,也有了长子,恐怕用度都有些要调整,这样吧,我这面让管家打点打点,就让弘时代表咱们王府表表心意,怎么说的是一家亲戚。更何况是娘亲舅大,左右弘时也是在他手下做事,也别老照顾着,多带带倒是真为孩子好,这几天就招了亲家母过来,你们母女也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别老不走动,亲戚们之间都生疏了,至于孩子们都还小,我还想带在身边好生教养着些好,孩子离着父母啊,很多事儿拿不了准”。 最后一句话,说的李氏脸一红一白,又是一阵子的心痛。她心里暗恨润福,原来润福的话里着实有话,说的却是李氏的女儿,怀恪。自从嫁给额驸兴德后,兴德就一直呆在蒙古练兵,本来就是不容易受孕的身子,再加上这样经年离别,什么女子容易怀孕?她夫家却不管这些,虽然不敢冷落一个王府宗族的女儿,却也没什么好脸色,好不容易前年怀了孕,却在生孩子的时候,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如何,一尸两命。 她还记得当日胤G铁黑的脸色,握着她的手,只是一直的说着,好好待女儿。 于是润福的这一席话,虽然有往人痛楚撒盐的不良行为,不过效果却是显然的,看着李氏不掩饰的伤心,然后又扬起的那笑容,润福慨叹了下,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就不知道己所不为勿施于人么? 李氏今儿过来,是来是和润福炫耀着自己的哥哥当了礼部侍郎,虽然这个哥哥不是自己的嫡亲哥哥,倒是也自小疼她,而赶巧,他哥哥有个女儿,也是自小醒目的主儿,她琢磨着这出,就想到了惠儿,心里有了打算,不想碰了这么一鼻子灰。 这样她倒也不是那么不识趣,又闲聊了两句,就出了院子,不过一进自己院子,就狠狠的唾了口“也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就是个便宜后娘,还当着的多有滋味,不也就仗着娘家势力”,旁边伺候的丫鬟各个当做没看到般,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发生的。 “哼,儿子,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有,我还有孙子呢,而你们的儿子,还不知道能不能长得大呢”她眼里一片阴霾,她也不是真的那么愚昧,现在的时候,她倒是知道很多东西必须先停下来,等着大局已定才能谋取。想着弘时和她说的话,她有愤恨的吐了一口“叫你们现在得意”。这些润福倒是不知道,就是知道,她也会不在意,自己的孩子,你还说不上话。 而屋子里几个人送走了李氏,几个孩子见润福在想事儿,也都打了声招呼,就退了出去,说先去玩儿会儿。 “惠儿~~”满儿出了屋子,拉住了惠儿的手,什么话都没说。 “别担心,我没事儿的,现在还没到那么坏的时候,而且我知道~~”我知道弘晖哥哥,恐怕心中另有打算。满儿在心里咽下这句话,有的时候,不是自己心里想怎么样,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不禁想起那天夜里,两个兄妹的彻夜深谈,想起了那拉氏一族一直派人接触自己的事儿。 弘历在旁边看着姐姐们的互动,不由也闷了起来“长大,好烦~~” 几个人的脚印踩在雪地上,卡擦卡擦的直响,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不过笑容里倒是都夹着些苦涩。背后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仿佛过去的存在总是有痕迹。 而这厢,孩子们出去了之后,倒是让润福仔细的想了些事儿,本来她心里有着打算,她知道大变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儿,王爷的女儿和皇上的女儿,身价截然不同,与其不能自由,为什么不给自己的女儿寻找个更好的。 但是现在是要做足两手的准备了。 胤G是指望不上了,他最近忙的连吃饭的功夫都是如急行军一般,还是他让十三和十六看住他才能作罢。 润福就在这么想了好长一会儿,还没有得到论断,就听外面轰隆一声,四月的晴空里无缘故的响起了一阵闷雷,骤然引得她心里不舒服。她心里生浓浓的不安,不会,这么快吧? ~~~~~~~~~~~~唔,求评求推荐求打赏求包*~~~~~~~~~~~~~咳咳脸红中。哎呀,这章,,就不多说啥了。。。~~~~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六章不及黄泉不相见 第六章不及黄泉不相见 么么,感谢Maryane一如既往的支持。。。 天下比较重要的事故。往往在你措手不及中发生,让大多数的民众在瞠目结舌之余,要不然大叹奇迹要不然叫着不可思议。但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机可循,懂得从细节中看出真相的人,往往会用逻辑等着事情的发生。 一会儿功夫,天色就沉了下来,原本尚高的日头眼瞅着就要落下,却被布满了乌云遮住了。风骤然紧了起来,漫天的尘土飞扬着,京城里的铺子都关紧了门,只剩下笙旗在风的吹鼓中呼呼的响着,宛如应着风的怒气。接着持续的几声雷响,仿佛一瞬间漫天开了雪白的花一般,飘飘洒洒的落了雪。 润福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窗棂,对着窗外的异状状如无视,她脸色苍白。 “杏儿,派人喊弘晖阿哥和传福伯进来,你亲自去接了满儿惠儿和宝哥儿过来”半响,润福紧咬了牙齿,声音暗沉,嘶哑着嗓子吩咐着在外面忙着的杏儿。 杏儿本来正在拾掇冬日里穿的衣物。这风一下子就下来了,很多东西要打点。此刻听到润福的声音,不禁心里一颤,自己的主子向来不喜怒色,这样的声音,让她心里也跟着紧了起来。但她哪里敢含糊,应了声就喊了小丫鬟青莲去请了福伯,麻烦了叮咚亲自走了趟去请弘晖阿哥,安排好这个,她自己就赶忙去伺候几个小主子。 一会儿功夫,福伯就紧跑过来,连外罩都来不及穿,这一路过来被风扫的脸色有些发紫。 “钮钴禄福晋吉祥,喊奴才过来,有什么吩咐?还请主子爱惜自己的身子”福伯一进门,就见着润福迎着风就那么站着,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子出什么大事儿了?扑通的跪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怎么的,话里都带着颤音。 润福皱着眉头,“福伯请起,找你来是要问下,府里的侍卫头领是谁?” 福伯闻言,倒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儿,“主子,这个...”这个事儿,属于外院的事儿。包括侍卫队长都是直接受胤G统领的,别说是他,就连是福晋也不能多打听的,福晋一向是最知道进退的事儿,如今怎么会突然间如此问起呢? “福伯放心,我也知道这个事情不归你管,但是我和护卫一向接触稀少,喜公公又随了爷在宫里伺候着万岁爷,眼下倒是有些棘手的事儿,要交代下,你也别推辞,据我所知,福伯你的女儿,是嫁给了粘杆拜阿唐的吧,这样,你直接去御景亭,找你那女婿,让他告诉他的头,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把手中的所有侍卫,凡是留府的部分。记住,是留府的部分,把好雍王府的前院后宅,等一会儿,我会派人将弘晖弘历阿哥送入皇宫,之后如果有一只苍蝇蚊子飞来飞去,别怪我不留情,另外,其余几位阿哥格格处,各自暗派十人护住,如果有任何闪失,他们自己心里有数”润福的话有些急,也有些冲,和平日里的样子截然不同。现在这个时候,她没精力和这个老人绕弯子,直接将她的意思讲出来。 “你赶紧去办吧”说完,挥手示意他抓紧去办。 福伯踉踉跄跄的背影,润福知道这个老人被自己吓到了,暗自叹了口气,她又能如何?她能做的也就只是这样了。 她低头之间,弘晖急冲冲的跑了来,刚刚曹氏的身子有些不舒坦,他喊了太医过来,却迟迟不见人,派人去打听,却听到一个让他吃惊的信儿,做不得准,正打算过来和钮钴禄额娘商量下,这几天皇玛法身子不爽利。阿玛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府了。刚兴了这念头,就见着钮钴禄额娘派人说找他有急事儿。 他安抚了下仍然惴惴不安的曹氏,让人喊着从外面找个叫得上名号的大夫,急忙赶了过去。 一进院子,远远的他就看着几个弟弟妹妹围着额娘,听着她在说什么。 孩子懵懂的表情,满儿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润福扯了下笑容,蹲下身子,低着头整整弘历的衣领后抬头笑着说“宝哥儿听额娘说,额娘有个事儿要麻烦宝哥儿,额娘让你和你弘晖哥哥一起进宫去看看你阿玛,这么冷的天,给你阿玛送几件衣服去,好么?”看着宝哥儿点了点头,她又接着说“然后你帮额娘捎个话给你阿玛,你要告诉你阿玛,“看不破,忍得过,这个世界上,谁都想做好人好事,但是好人坏人不是儒学的哲学抽象,而是对事故的好坏””润福看着仍旧一脸稚嫩的弘历。脸上带着坚毅的表情,却懂事的点了点头“额娘放心,弘历会做好的”,润福顿时觉得心中有如暖流流过,安慰地笑了笑。能为他守住的也只是如此了,其余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吧。 弘晖走到跟前的时候,刚好听到了润福后面的这句话,他静静的等着润福对他说的话。 “弘晖,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事儿。你也该去帮帮你阿玛了”润福起了身子,转过头,没有任何的修饰,直接对着弘晖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静静地看着弘晖。 弘晖闻言,浑身一震,他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意思。 抬起头,他笑了起来“额娘放心,家里就劳烦额娘了,孩儿和弟弟去给阿玛送去御寒的衣服,稍稍就回来” 润福听了弘晖的话,看着和弘历如出一辙的表情,淡淡的笑了。 “叮咚,我把弘历弘晖两位阿哥交给你了”说完,润福叫来了守在外面的叮咚,一脸郑重的牵着弘历的手,将他交到叮咚的手上。弘晖立在一边,听着润福对叮咚说着话。 叮咚已经长成了七尺的男儿了,他看着润福,“叮咚领命,我在弘历弘晖阿哥必然不会失半分毫厘”。 风雪中,润福看着渐渐变成黑点的两个人,眼角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 满儿和惠儿见状上前乖巧的抱住润福,也不开口。 润福僵硬的身子感到了女儿的拥抱,用力的反手抱过去,娘儿三个就这么拥抱着在这个寒冷的时间互相取暖。胤G,相守一场,我能为你守住的也只是如此了,其余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吧。 福伯出了福晋的园子的时候,还有些茫茫然,今天的福晋和他说的话,都让他弄不明白,猛然间一股冷气直扑了他后背,冷的他一个劲儿的哆嗦,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湿透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被风雪挡住的园子,依稀还能见着那女人,一个后怕,脚步踉跄的朝着御景亭跑去。 ============康大爷快去了默哀=========== 天色已晚,但是仿佛所有宫里的下人们都忘记了掌灯,忘记了时间一般,那青色的火苗不是灯光,而是招魂的灵幡。 风雪萧瑟,往日里热闹的紫禁城,宛若一座死城一般,但又仿佛是黑暗中伺机出动的猛兽,在等着合适的时候给予致命的一击。 胤G一脸铁青的站在畅春园门口,北风紧呼,吹起的沙子硬硬地的打在脸上,他仍然纹丝不动的站着。本来就不苟言笑的他,此刻更是一副悲喜莫状的模样,只是衬着脸上的那个鲜红的五指山,觉得这幅画面透着一股可笑的可悲。 他脑海里不断翻滚着德妃的那副歇斯底里的表情,那恶狠狠仿佛不认识一般的表情“你个孽障,我就当初不该生下你,弑父夺弟位,亏得你做的出来,亏得他一心厚待,你怎么不吐血而死”字字恶毒,句句恨意,让胤G有些茫然,这是他的额娘么? 不过眼前的形式根本容不得他多想,从内殿此起彼落的脚步声不停的走来走去,胤G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害怕,害怕听到那个声音,此时的懦弱仿佛不是自己一般,对于里面的那个男人,那个叫他阿玛的男人,他生出了一种心有戚戚然的悲哀,他紧紧的攥住了拳头,将视线投向外面的那颗老榕树,那年夏天,他还记得那个男人着了一身明黄,看着他站在树下的笑,他与她的笑是那么的明朗而充满力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将他杂乱的思绪抚平,就在这个时候,他远远的看着踩着积雪而来的弘晖和弘历,弘晖牵着弘历的手,小心的护着他以免被风雪打到,而弘历小小的却紧紧的跟着弘晖的步伐,以防成为哥哥的阻碍。 及至行前,胤G带着一脸的苍白中带着惊惶失措却依旧镇定的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些东西,是无论什么都不能抹灭的。就如同他对他皇阿玛,就如同他对着自己的弟弟,就如同这样的两个人。 “你们怎么过来了?”胤G板着脸问着两个人,尽管一瞬间的欣喜,但是马上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他冷着一张脸,呵斥着两个儿子。 弘晖笑着开口“阿玛好几天没回府了,看着变天了,额娘就收拾了几件让人送进宫来,今儿个我和弘历左右无事就过来了,断然没有道理阿玛受着累我们做儿子的却享着清福”边说,边将包裹递给了喜公公。 “恩,阿玛,额娘还让儿子给你带了话儿”弘历脸都冻得红红的,此刻却挣脱了弘晖的手,走到了胤G的面前,仰着小脸对着胤G一本正经的说“额娘和孩儿说了,让阿玛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全家都支持阿玛的。还有~~”细细的将润福说给他的话,学给了胤G听。 胤G敛下双目,闭上眼睛听着两个孩子的话,脑海里翻腾着屋子里那个老人苍白的脸色,和桌子上的那碗未动的―参汤。 凉掉的茶碗上,宛若又现出德妃那竭斯底里的表情和那说不尽的悲哀。 “四王爷,万岁爷有情”出来传旨的不是李德全,此刻他一步不移的侯在自己的老主子旁边,不见哀戚,只余呆木。 康熙躺在床上,已经醒来的他此刻脑海中却是极其清醒。 在返回畅春园后,他一直在园中静养,由于这几天他命令过不必送奏章,因此也就轻松了许多。 昨天傍晚,无边的黑夜正在慢慢降临,畅春园里显得特别的宁静。康熙走出寝宫,抬头看了看天上已经圆了大半的月亮,向夜空深呼了一口气。一阵寒风吹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突然觉得这夜色是如此的诡异。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此刻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怕是风烛残年,灯枯油尽了。 他清楚的听到了德妃对着胤G说的那些话,他叹了口气,这个陪着自己一辈子的女人啊,怎么临了临了反倒糊涂了呢。 想着满园子被控制住的人,想着那迟迟未归的儿子,他看了看被藏在大雄宝殿后面的遗诏,苦涩的笑了声,终于派上用场了啊。 胤G进了屋子里,就见自己的阿玛目光呆滞的望着前面的一点。 刚才他进屋子的时候,正好和隆科多还有马奇擦身而过,看着隆科多哀伤的表情,他的心思再次一沉。 “皇阿玛”胤G刚开口,就被康熙打断了。 “听朕说,她是你额娘,咳咳,无论如何,是生你的额娘,你要善待她”这是康熙的第一句,胤G心里坦然说,着实是有喜悦的。皇阿玛的这句话里的意思,他是知道的。 他慎重的点了点头,就算他不开口,他也不会如何,毕竟那是自己的生身额娘,生养之恩大于天。 “其余的事儿,朕也管不了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弘历很好,因为他有个好额娘,但是外戚尾大不掉,朕只希望大清有第二个老祖宗,而不是出现第二个赫舍里氏”康熙不管胤G是否听清楚,径直的说了下去。 “国库空虚,官吏腐败,朕不希望后世听到,朕是个无目之人,辱了朕的名声”康熙大大的喘了口气,看着面前已经进入了不惑之年的儿子,如果,如果他还能再活两年,康熙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出去吧,出去吧,让德妃进来陪着朕”康熙喃喃的低语。你活着,十四才能活着。 “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朕年迈之人,今虽以寿终,朕亦愉悦至。太祖皇帝之子礼亲王王之子孙,现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雍亲王皇四子胤G,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清史稿.康熙遗诏》》. ~~~~~~~~~~~~~~~~~~~~~~~~~~~~~~~~~~~~~~~~~~~~ 唔,各位童鞋们,没订阅没收藏没推荐没评论没打赏没粉红,,没给力啊。。唔,大家没个反应,偶真是真是写的很,,无聊啊~~~~唔,表扬Maryane好童鞋,一直很给力~~~呵呵,谢谢。欢乐下,这章我写的太压抑了,我想结局是不是就这么写了,,干脆到这借文算了。。。望天。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七章萧墙之乱 第七章萧墙之乱 天空暗沉,风雪封京城。 八百里加急。跑死了几匹骏马,却等胤祯赶到朝阳门的时候,京城戒严。后面的大部队被他甩在身后的几里之外。 胤祯下了马,恨恨的将手中的皮鞭扔下,望着这曾蟒袍加身、受赫印接礼拜之处,如今城墙依旧,却已经是物是人非。隐隐中他还能听到皇阿玛的声音“十四啊十四,你可别让朕失望啊,朕允你用正黄旗旗纛,照依王纛式样”。胤_的称呼,呼大将军王,你可明白朕的意思?”如今这样,是皇阿玛骗了自己,还是如何? 胤祯思绪翻腾,脸色阴沉,酷似胤G的年轻面庞上,挂着一抹狠厉,他想起了八哥的信里所言,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里面竟然还带着血迹,看得旁边的侍卫触目惊心。 他一手拔过身旁的侍卫身上的佩弓。起手拉起了弓箭,径直射向了城门。 箭矢直冲向城门上高高悬挂的旌旗桅杆,收手后,就见着偌大的旌旗倒在了风里。 温暖如春的室内,戴铎安静的排算着面前的棋盘,“报~~~~~~爷,外面~~”一个士兵急忙跑来禀报。 “再插上,左右准备了很多,看他的箭多还是我们的旗多”戴铎头也不抬的说着话,手下的动作并未因为听到的话而做任何停歇。而屋子的一角,铺满了一根根旌旗。 见城墙上不停插上来的旌旗,胤祯棱角分明的脸上不怒反而露出了冷笑,随手扔了弓箭,旋即跳上马背后,再次接过左先锋递来的弓,一边冲着城门喊话:“十四爷在此,还不速开城门”,一边一箭一箭的往上面射。 风雪里,守在门口的卫士,紧紧地关着城门,任凭外面的人叫嚣。 而此刻,永和宫里,德妃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门口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个遍。 “德妃娘娘还请节哀,万岁爷如果见着你为他哀毁如此,怕也是会走的不安了”旁边一个老嬷嬷苦口婆心的劝着已经一天一夜未进食的德妃,看着主子这副模样。她心里也是不好受。但是生在帝王之家,自古成王败寇这么简单的理儿连她一个卑下的奴才都是明白的,这德妃娘娘就是魔障了,看不看,再说她应该高兴啊,这得了主位的可是她亲身儿子,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儿肉。 半响,德妃还是维持着呆楞的动作,不见往日的雍容,头发凌乱,丝毫不理会老嬷嬷的话,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造孽呀,造孽,我就该一生下他就给他掐死...” 老嬷嬷闻言脸色一变,顿时苍白了起来,她扑通的跪了下来,边跪边说“主子,还望主子为了十四爷,保重啊”语音颤抖,老泪纵横。 德妃闻言。浑身一颤,接着扯起了一抹苦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个你活了,好个你活了~~”似癫狂似痴狷,说了两句话,将话尾戛然而止的留在了自己的口中,泪顺着她的眼眶滑下,打湿了面上的粉脂,留下两行痕迹。 雪,愈发的大了,将整个京城笼罩成一个雪白的世界。润福站在窗前,静静的望着天地之间纷纷洒洒的悲哀,这是为你送行么?一路走好,康熙大帝,皇阿玛。微微闭上了眼睛,润福长长的眼睫毛挡住了眼中的那一抹泪水,她在等着既定的消息传来,而就在刚才,她接着门房传来的一张纸书,上面寥寥几个字,润福看过之后,风一吹就将那张字条吹上了天,“法宏大师圆寂”。 当目光呆滞的李德全从寝宫走了出来,状若游魂的说了句,“皇上,龙驭上宾了”。整个畅春园顿时响起哭声一片,和着北风,更透着一股子的凄冷。 胤G早在康熙回光返照之时,就派人去喊了大臣和皇子们,自己和弘晖弘历守在这门外,听到了李德全的话,他们三个立刻扑进了康熙的寝宫。看着躺在床上和睡着了一般的的康熙,胤G的眼泪顿时淌了下来。 张廷玉望着如此痛哭的胤G,收起自己心中的害怕,望了一眼同样恸哭的隆科多,上前拽了拽他,指了指梁上。 隆科多此刻倒是真的伤心,他和康熙是既有表兄弟的情分,又有着内弟的身份,还自小受康熙的疼宠,康熙虽然是应寿而终,他依旧感到痛心。倒差点忘了康熙和他吩咐过的话,这冷不丁被张廷玉一拉扯,才反应过来。 两人齐齐给胤G跪了下来“四爷,万岁爷临行前有口谕,要四爷速夺丰台急调兵,静候遗诏”两人话里的含义,胤G自是明白。他强忍悲痛。示意“弘晖,代阿玛走一趟,请你十三叔,弘历回府告诉你额娘,让她去吉服,给你皇玛法,守灵”弘晖和弘历早就扑在了康熙的身子上,大哭,特别是弘历,本身还小,不懂得那么多的曲曲拐拐的事儿。加上康熙是真心疼惜他,他哭的更是尤为动心。此时听着胤G的话,尽管不愿意离开,却是也忍着哭,按着吩咐去做事儿。 他们前脚刚走,八老九老十三个人就到了,见此状各个扑入寝宫抱着康熙恸哭。而胤G看着围在皇阿玛身边痛哭的几个兄弟,他再次忍不住握了握拳头。不过,此刻纵然伤心,他却不敢有任何的松懈,这屋子里的几个阿哥,个个蠢蠢欲动。 他先起了身子,径直出了屋子,来到了耳房,喊人将李德全叫来。 看着已经哭的昏了几次的李德全,胤G掩住浓重的悲哀,“李谙达,如今,怕是只有你全心为着皇阿玛哭了”他先是苦笑了下, 对着一副浑然失魄模样的李德全说着话,既为死去的阿玛悲哀,又为着自己的假模假样而感到嘲讽。就连这几个儿子,又有谁不是在伤心之余,虎视眈眈着那个位置呢?想起了阿玛的话,胤G猛然的起了身子,“李谙达,皇阿玛的后事,就要有劳您多费心了”说完,胤G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 李德全在康熙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心里就剩了一句话“主子,老主子,等把你送走了,奴才就随了你去了”,此刻见着胤G跪在了他面前,心里却不起半丝波澜,只剩下胤G的那句话“后事。对,后事”,他喃喃两句,眼神一亮,他定定的看着胤G“四爷放心,老奴会尽心”。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李德全走后,胤G踉跄了下脚步,几夜没合眼,他的眼睛深深的凹了进去。而此刻,见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胤G想,皇阿玛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不得安息。他脸色铁青,一字一句的问着“老九,你再把你刚才的那句话,再说一遍”他目光如钜,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紧紧的盯着眼前站着的这三个男人,自己的手足兄弟。 “重复又如何?爷我才不像某人心虚,在皇阿玛尸骨未寒的时候,就篡位谋逆,甚至”胤瑭收起平日里的一副慵懒模样,回盯着胤G,也一字一句的说着“连皇阿玛如何去了,都说不清楚!”说完,胤瑭目涨如裂,刚才哭的让他平日的风流模样尽失,尽管他因为顽劣不受阿玛所重视,可是对于皇阿玛他的感情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你~~‘胤G闻言,却不见恼怒,他冷冷地一笑“皇阿玛遗诏在此,你罔顾事实竟然信口雌黄,也不怕他老人家走的不安宁,或者是这个人给你瞎说了什么?来人~~”胤G头也不回的喊了声。 旁边齐刷刷的跑上来了一队人,地上托着一个捆绑的严实的。 胤T几人顺着视线望了过去,几人均是面色大变“四哥,你~~”胤瑭“轰”的一声,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地上躺的不是别人,赫然是康熙的近臣魏珠!如果说李德全是康熙的左膀,那魏珠就是宠臣,尤其是晚年,魏珠安排着各种明面暗地里的事儿,给康熙解闷儿,不说别的,就是那曹家李家在江南找到的汉家女子,与宫里接头的就是魏珠,康熙把这事儿都交给了他,可见他多么的受信任!此刻他宛如一只死狗一般的躺在了地上,浑身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嘴巴被赌住了,而衣服一眼望去就知道是用了刑,破破烂烂,人已经进气儿多,出气儿少了。 胤瑭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人前,颤抖的伸出手探到人的鼻息下,收了手,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冲到胤G面前,举起拳头就要打。不怪这胤K如此反应,这魏珠原来是伺候宜妃的,后来万岁爷见他手脚利索就和宜妃要过来了,胤瑭自小跟在宜妃身边,素来受魏珠照顾,就算后来跟了万岁爷,魏珠倒也是和这个不受自己主子看重的闲散王爷亲厚,胤K见他此刻的如此惨状,目裂欲眦。 “老九,住手!”胤T面色不悦,示意左右手上前拉住老九,不想他的人刚刚动了下,就呼啦啦的围上了一圈人。 胤G和胤T隔着人群,两个人遥遥对望着。 “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几个兄弟只是想问个明白,现在皇阿玛还躺在屋子里,魂还未走远,你能当着皇阿玛的面儿,发誓你与皇阿玛的去世,无丝毫关联?”胤T袖子里的手隐隐地攥着,他嘴上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心中的懊恼却是非常,而面上挂着浓浓的哀伤,让人深信他是为康熙的辞世而难过。不过他心里却隐隐不安,有些事情,恐怕已经成了定局,因此他才要老九不可冲动,对于他们而言,明显今日大势已去,与其如此倒还不如留的青山在,左右不管兄弟如何争斗,他胤G定然不敢背负着杀戮兄弟的名声登位。心里有了定夺,胤T就在面上看似不忿的指责着胤G,实际上等着事情的发生了。 “爷什么意思?”胤G冷目一一冷冷地哼了一声,看着各个面色各异,扫过自己的几位弟兄,“你们几个,恐怕是已经给我下了定论,准备来捉爷投放入狱的今儿个吧?”胤G冷冷地反问着“先不论别的,三位皇兄还未到,论长在场的我排得了兄,论嫌疑爷也是最大,谁让皇阿玛喊了爷在身边伺候,还不让其他人靠着,但是,也容不得你们单就这一点来污蔑爷!”胤G厉声说道。 “况且,老九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你也说皇阿玛还在里面躺着呢,你却为了个狗奴才想和我拼命!皇阿玛殡天,爷我来不及哀思,就怕几位兄弟赶不上送皇阿玛,赶紧给你们几个送信儿,不想他老人家阳寿已尽,这报信儿的人还没到,就殡天了。可你们几个却早早到了,这怕不是接到我的信儿赶过来,而是皇阿玛身边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造谣生事吧?说我什么?说我给皇阿玛进了参汤,然后皇阿玛就不幸辞世?还是皇阿玛喊了爷我进去长谈,让你们心生不安?荒谬!难道我将这种狗奴才治罪,老九你还有什么话说?”胤G一连串子的话下来,尽管北风正浓,却一字不漏的落进了在场的人的耳朵里,几个人均是一时无语。 顿时,园子里除了呼啸的北风声,刮得树枝哗啦啦的作响,静悄悄的。 ‘几位王爷,皇上尸骨未寒,你们就兄弟阋墙,手足相争,置大清江山社稷于何地?论理说,我为人臣子,君为上,臣为下,我不当说这些话,但是从情而言,我怎么也算得上是各位的舅舅,看着你们阿玛如今刚走,你们就纷乱争起,实在可气。万岁爷临走前,托我传几句话给各位王爷‘隆科多脸色憔悴两眼通红,连帽子都歪了一半儿都未有知觉,他一脸哀色的从屋子里出来,就见着兄弟几个在那剑拔弩张。他暗自叹了一口气,想着康熙临走之前留给他的那句话“胤G生性多疑,却难得将御人之术运用至极,如今朕做此决定恐是下策,但是对大清的传承怕是最好的选择了。几子各有所好,如果能兄弟一心,这大清的江山,定然能稳妥传代,若是祸起萧墙,恐怕遗祸无穷。如果可能,尽可能的护他们周全吧,另外,十四被我惯坏了,虽然他们是一母同胞,但是十四自小被德妃娇养,这几年又被朕委以重望,此番变故,怕是他心生愤懑了。” 想到这儿,他看着几人的脸色“至于魏珠这奴才,挑拨离间,让你们几位王爷心生疑虑,也是罪有应得,九王爷千万别为了这一个奴才伤了兄弟和气”他扫了一眼魏珠,别怪他落井下石,只能说他站错了方向,命该如此。 “至于万岁爷的千秋后的事儿,他不但托付给了老臣,而且还和马齐马大人、张大人均所交代。若各位王爷觉得我隆科多口说无凭,咱们请移步正大光明殿,当着重臣领侍卫内大臣大学士的面,共宣万岁爷的旨意”。 话音刚落,就见连忙赶来的鄂尔泰和大阿哥、礼亲王还有恒亲王、淳郡王以及其他阿哥们齐齐赶到。两面的人一打了个照面儿,鄂尔泰等几位大臣就跪了下来,余下几位王爷和阿哥们连招呼都顾不上打,直接全部奔到了殿里,屋子里顷刻间哭声又起。 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的站着。 鄂尔泰帅先开口“臣奏请陛下,十四爷尚在朝阳门外候着,其余各位王爷阿哥均已到齐,大臣们也已经安排人去报丧了,年羹尧已经率军守在各个关隘,丰台鄂伦岱守在那儿,奉手谕,违者擅调者,杀无赦” 胤T等见状,知道确定大势已去,虽然不甘心,但情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只是这膝盖却如何都跪不下去。 见状,胤|却是最先开的口“几位皇弟,皇阿玛刚刚晏驾,几位皇弟和我一样痛极生悲,关心才乱,我想和几位皇弟一起,再去送皇阿玛一程吧,至于其他的事儿,我们就如隆科多舅舅所言,等皇阿玛的遗诏吧。” 事以至此,胤K倒还是好,胤T再思康熙,虽然也是悲哀又起,但是此时和刚才的纯子之心已经不同了,但此时已经不容他再做其他的想法了。索性跟着胤G进了屋子。 这下整个屋子里,宗室和皇子们,除了十四子尚未回来,其余人已经到齐了。 隆科多和张廷玉见状,互相看了眼,张廷玉见隆科多点了点头。 “各位阿哥,请暂且节哀。奉大行皇帝遗诏。晋升九门提督、步兵总统领隆科多为太子太保、上书房大臣。大行皇帝的传位诏书,安放在正大光明殿后。现在有请隆科多宣读传位诏书”张廷玉压住满心的伤哀,在一片哭声中突兀的开口。 隆科多闻言,刷的一下亮出了佩剑,刚才别人都没注意,此刻才发现,隆科多拿的却是一直供奉在光明正大殿的尚方宝剑。只见隆科多左手持剑,右手拿诏书,声音嘶哑却清晰的宣读“传位于皇四子,年号雍正”满汉蒙三文均读了一遍。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宛如凝固了,仿佛都能听到外面沙沙的雪声。 胤G此刻听闻诏书,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已经四十五岁的他,对得到这个位置,几乎都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儿臣谨遵皇阿玛遗旨”胤祥是最先跪下来的,紧接着各位铁帽子王也哗啦的跪了下来,口中说着遵旨。 胤T亲耳听到了皇阿玛的旨意,他与老九老十对望了一眼,看到了他们的蠢蠢欲动,他机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也随之跪了下来。 隆科多和张廷玉马齐等人,“请皇上下诏书,给大行皇帝,治丧!” 畅春园里的雪,洋洒洒深邃博大地,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胤G看着望着门口站着的那个女人牵着两个女儿,一身素服,突然从悲哀里生出了喜悦。 他闭上了眼睛,听着心底,咚咚咚的心跳声,他抽出了尚方宝剑,划了一个口子,血滴在了地上,他从张廷玉捧着的诏书上,写下了两个字,“圣祖”,然后他听见自己说“宣十四阿哥带十名随从奔丧,举国哀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畅春园里的声音,仿佛由风带走,朝阳殿前的胤祯看着缓缓升起的城门,心中浮出了几个字,木已成舟。 ----这几章,写的很累很累,其实我自己写的时候也很纠结---哎叹气,希望后面会轻松一些,已经四十万字了,真的我觉得非常谢谢你们的支持,尽管只有百余人,却让感到写的价值,特别像MARYANE,莫名其妙的123,爱上西区等,还有我忘记了名字的同学,一直以订阅之外的形式来偏爱。我谢谢。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八章凤求凰 第八章凤求凰 唔唔,非常非常感谢我爱上西区的打赏~~~好大的礼包~~脸红中。 ==========据说。此章有肉,咳咳========== 忙了一天之后,让杏儿把檀香点上了,赶走了要伺候她沐浴的人,润福静静地躺在了特制的浴桶里,准备泡个舒服的牛奶浴。 润福进了水里,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脑袋放进了水里,不呼吸,过了好长一会儿,猛的窜出了水面,甩了甩头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种方式,是她自己缓压最有效地法子了。出了水面,她索性放空自己的思绪,这一刻就让自己逃避一会儿吧,自从康熙爷过世之后,自己就是一直这样紧绷着,真的感到非常的疲惫,想着还呆在永和宫不肯移居太和殿的德妃,润福就又心烦意乱起来。拿着手指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后。把自己整个身子缩进了桶里,告诉自己不想了不想了。 随着水温渐渐凉了下来,润福觉得自己迷迷糊糊起来。 杏儿和一个伺婢抬着桶准备进来加水,就见着趴在浴桶上、头发乱在桶外,状如睡着了的主子。小心的喊了几声,润福却没有醒来的迹象,杏儿暗自心疼自己的主子,这些日子的忙碌,让她整天整天的无法睡个安稳觉,今儿好不容易才偷了个空,她也不忍心打扰了主子,小心翼翼的换了水,就准备悄悄地退了出去,准备再给火炉加了旺些,让主子好生休息下。 她一转身,见着身后的人,猛然的吓了一跳,“万岁爷~~”看着来人,她惊得跳起了脚,手忙脚乱的连手里的水盆都差点打翻了。抬头看了眼主子,压低着声音给胤G请安。 胤G挥了挥手,示意杏儿她们出去,他不经意间扫了眼跟在杏儿后面的小姑娘,倒是个眼生的。 杏儿见万岁爷进来了,慌忙地退了出去,倒是也没在意胤G的动作,不过跟在她后面的那个小丫鬟却有所察觉一般。大胆的抬了眼睛回望了眼,红霞顿飞,不过见着胤G已经转过了视线,她失望的低下了头,跟着出去了。 这只是个插曲,润福很沉,对屋子内发生的事儿一无所觉。 原来刚刚胤G进了体顺堂正殿,眼神四下打量了下,却不见润福,却从后侧的房间飘出了阵阵的檀香味儿,以为润福在礼佛,示意守在外面小太监不要出声,他就自发的进了来,不想一进来就见着如此的活色生香。他站在门口站着好一会儿了,见着杏儿她们小心的倒腾着水,看着润福露在外面的一截子玉臂,拧起了眉头,心里不知道怎么不舒服了起来。 挥挥手示意都出去之后,胤G站着看了好长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她最近日子也不好过。耳边又响起了皇阿玛的话。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是事儿,他眼神炙热的望着水里的人,忽然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轻轻的覆上她的脸颊,原本圆润的脸,颊骨已经深深凹陷了下去,眼睛下面深深的青黑色。见状,他又叹了一口气,压抑下心中的欲望,随手拿起挂在旁边的毛巾,“也不怕着了凉”边小声嘀咕着边用毛巾手脚放轻的擦着润福的头发。 润福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杏儿喊自己的声音,也感觉到她换水的动作,不过实在是太渴睡了,身体醒不过来,索性就放纵自己继续迷糊着。 睡着睡着,她还奇怪在着,这水怎么一直不冷呢。觉得肩膀处有些发凉,她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身子上的被子,翻个身子,准备继续睡。 扯被子? 润福突然间的醒了过来,看着自己身上盖的被子,迷瞪的朝旁边看了看。身边的枕头凹陷了下去,顺手一摸,还摸着一根长长的头发,润福半支起自己的身子,将头发凑到嘴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怎么不再睡一会儿?”黑暗里突然发出了声音。 润福吓了一跳,下一瞬间自动自发的把被子往身上拉。此刻她完全意识到自己的真空了。做完动作之后,她抬起头悻悻然的望着低着头望着她故意装神弄鬼的男人。 “哧,藏什么藏,朕抱你过来的,该看不该看都看到了”边说,边往床边靠近。胤G见着润福的动作,想着自己这一个晚上,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魔障,就这么看着她看了一个晚上。此刻见她醒了,被压抑住的欲望喷薄而出。而润福的这个动作不做还好,这一下子就宛如一个导火线一般,让他立马欺身准备压了上去。 润福眼见不对,不禁暗骂自己,装什么清纯啊,都滚了多少次的床单了,现在才开始害羞。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反驳着,这回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润福倒是没反应过来,不过她手中的动作不慢,不由自主的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整个弄出了一副缩头乌龟的模样。 胤G见状,倒是真的乐了,这几个月他一直忙的焦头烂额,皇阿玛走了之后。给他留下了一堆的烂摊子。国库空虚,官员腐败,民间反清复明的呼声高涨,再加上自己的那几个好兄弟不停的给自己下绊子,让他丝毫不轻松。而他知道润福没丝毫的闲着,各个女人后面的势力蠢蠢欲动,自己的额娘百般刁难,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真的是已经无暇顾及了。他本身不是重欲的人,今儿过来,本来也是难得抽出个时间。和她聊聊天,看看后宫这面的动静,不想见着这一幕,让他的欲望就这么兴起了。 “还躲朕?”胤G一手掀起了被子,润福就和胤G赤luo相见,问题是她赤luo,他就目光灼灼的望着润福,然后露出兴味十足。润福索性闭上眼睛,露出任你宰割的模样。其是这种事情,对于女人而言,是要慢慢来的,但是对于男人而言,却是一时的事儿,所以这么多年这种事儿对于润福而言,也说不得上是快慰。 胤G见着润福这副从容就义的模样,他眼前突然闪过他们俩第一次的模样,他低低的笑了,放轻了动作,轻轻的摸索着。 润福本来就等着胤G吃了他,不想半天他没动静,随即身上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就见着胤G顺着她的身子摩挲着,让润福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渴望。 看着润福变红的脸,胤G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深深的吻住了那张嘴。 润福仿佛找到了水源一般,无师自通的回吻他,睁开了眼睛,两个人的视线碰到了一起,互相倒影着。 “帮爷更衣”胤G暗哑着声音,手却没有停下来,眼睛盯着润福,如果火烤在润福身上一般。 润福扭着身子,闻言顺着胤G的手的动作,身子一颤,却低头听话的将胤G的衣服脱了下来。胤G的笑声从喉咙里传出,润福听着让她觉得身子麻麻的,胤G大手一拉。被子盖住了两个人。 一夜鸳鸯梦。 自鸣钟刚刚响了四下,润福就醒了,她一醒来,觉得自己骨子架子都散了一般,浑身酸软。感觉着胤G贴着自己的耳朵边,说了几个字之后,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她闻言浑身一震,却丝毫不想动弹,就在那装睡。不过心底却悲喜交叠。一面儿暗暗唾弃了一声胤G,昨天晚上他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一直压榨的她一点力气都没有,此刻看着站在床边精神气爽的让喜公公伺候着穿衣服的胤G,心里就更加愤恨,索性转个身子装睡不看他。一面儿又在想着胤G的那几个字“凤归巢,佳音如约”,这几个字的含义,润福自然懂得。 喜公公一大早就侯在了体顺堂的门口,胤G继了位,他自然而言的也成了炙手可热的大总管。这万岁爷自从昨晚进了钮钴禄主子的殿里就没有出来,他自然是醒事儿的,早早准备好万岁爷上朝的衣物在这候着。 看着胤G板着的脸上却挂着喜色,他不禁再次高看一眼钮钴禄主子。 “晚点进来伺候你主子,让她今儿个多休息会儿,她太累了”胤G知道自己下床了润福就醒了,她如果睡着了绝对身子不会翻一个,规矩的很,他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不满,压下心里的笑意,临出了屋子的时候,故意留给侯在门口的杏儿这么一句话,让躺在床上装死的润福翻了翻眼睛咬着枕头,这怪谁? 胤G出了屋子,外面的风带着丝丝的暖意,毕竟是春天了,他想起了自己在润福耳边说的那几个字,再次自顾自的笑了。倒不是他一时冲动,而是他发现了,她是最适合他的,既然如此,其余的事情,相信她会自己处理好的。 润福转过去装睡,虽然听了胤G的话,心里一阵激动,但过了一会儿,倒是真的睡沉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头高照了。 看着杏儿脸上喜不自禁的模样,还故意挑了一件儿高龄的衣服,润福不顾身份的翻了个白眼。 杏儿见状,抿着嘴直笑。 “好了好了,别在直顾着笑,今儿个还得去伺候皇太后她老人家,麻利点儿”润福见状,伸手拍了下杏儿,见着她还使劲儿的笑,“笑笑,想笑就痛快点的”,她无奈的,这丫头被自己充宠坏了。 “咿,今儿个怎么换人了?”润福看着跟在自己旁边准备帮自己梳头的小丫头,十三四岁的模样,面上还露着怯怯的,手脚却利落的将她的头发拾掇好了,虽然性子浑然不似之前帮自己梳头的春兰的泼辣大胆,倒也是个心灵手巧的孩子,只是面生,于是疑惑地问着杏儿。 杏儿正给润福挑着衣服服饰,闻言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主子恕罪,这脑袋忘了这个碴儿了,这几天春兰身子不舒坦,和奴婢说了这个事儿,奴婢就想着现在宫里不似在院子里,这么大的地方,咱们人手也不是很充足,这不前几天内务府不是送来了一批刚刚选入宫中的人,马大人还亲自送了几个手脚凌厉家庭背景清白的姑娘过来了么,这丫头就是里面一个出挑的,手脚利索的紧,噢,对了,是曹J曹大人府上哥儿的女儿,叫香玉,这牌子都收在柜子上面了,奴婢这就去拿来给主子看看”边说,杏儿边从柜子上取下了一大沓子的信笺,递给了润福。 这女孩,不是别人,却是昨儿晚上和杏儿一同送水的那个女孩子,润福当然不知道这一茬,她在听到杏儿的话的时候,就发呆了。 就算她历史再不好,野史曾经也看得不少。 如果信笺中说的不差,这人却是大名鼎鼎的了,就是传说中林黛玉的真身,曹香玉!再想起胤G早上临走时候说的话,润福紧紧的皱了眉头。 ```````额,这章写得倒还是蛮舒服的,嘻嘻~~~已经快好到后面的了,会很温情的吧,的吧,的吧,某猫望天啊望天。。。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九章一家亲 第九章一家亲 祈逸有些头疼的望着自家的额娘和各位姐姐。两个多时辰轮番上阵的训话听的他很想落荒而逃,嗯,没看错,是几位姐姐。 自从润福被如约册封为皇后之后,虽然满朝文武声音各种,但是毕竟润福也是正经受过册封的福晋,如此这般倒也是名正言顺。更就何况胤G还同时册立了年氏成了皇贵妃,李氏成了齐妃,这下子御使们终于有发挥余地的地方了,见天的口伐笔诛,这对象不是别人,而是被描述的“红颜祸水”的年氏,毕竟润福这皇后就算不是很出色,但是也是衬得上德容言功的,而两者相较,这年氏最引人诟病的多了,不说这样貌就过于妖冶(润福现在才知道,原来长的太好也是一种灾难),最关键就是出身低微到了极点了。所以胤G尽管皇后在位即封皇贵妃是不合祖制的,但这样一来倒让润福乐的轻松,就连年氏都无暇来寻她的事端。更别提她早就知道这位年氏是必然的皇贵妃了。 而如今忙过了前面一段时间后,润福倒是除了让皇太后无法挪地方的挫败外,其他的事儿倒捋码的顺顺条条,虽然皇后的工作不好做,但是很多事儿是道通了,理也顺了,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所以趁着最近天气好,而且知道沁福到了京城之后,就挑了个日子把额娘接进了宫里,还提前打好招呼让琉珠也进宫里来,家里姊妹们就她们几个,尤其是这几年,和琉珠更是亲上加亲的情分,大家也都更亲和了。 这不,钱氏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了润福,这一见面见润福消减的厉害,一见面就哭上了。几个女儿侄女刚刚把她劝好了,又惦记了现在就剩下这还没娶妻的儿子,又是一阵子操心,就唠叨了几句。 润福好笑的看着自己弟弟的一张苦瓜脸,上面长长地胡子盖住了本来的俊朗,而晒成了古铜色的脸庞却添了几份男子汉的硬气。不断的提醒着他如今的弟弟也成了威震一方的大将军了,不再是当年的奶娃娃了,但是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的疼着。 而钱氏本来见着自己女儿很激动,哭了一遭后,又怕让女儿担心,强忍心思。不管好歹,自己女儿如今也是正经的皇后了,在她看来这是最大的荣誉了,心也渐渐放下。 “等你弟弟娶了妻子,你伯父就说要辞了他的位,说一家人都回山东老家去”看着几个玩笑着的儿女,钱氏想着自己要进宫来,自己家的那位和自己说的话,说给了女儿听。 润福闻言,倒是将自己见着额娘姊妹们的开心落了几分,她将桌子上烧开的水邻起,起手着落之间,将茶冲好了,逐一将杯子续上了,掩了心底升起的不开心。 知女莫若母,尽管近年来见面不多,但是看着女儿抿着的嘴,钱氏还是知道了自己女儿不开心听了自己话。她也是个聪明的人,一琢磨,就明白了女儿的心思。她将手放在了润福搭在了膝盖上的手,“福儿。不要不开心,这个不是谁说的,是你伯父和你阿玛遵了你老NN的话,她老人家是个通彻的,临走的时候就叮嘱,一定要他俩起誓,如果你真有今儿的福分,都要辞了官做个闲家翁就好”,钱氏此刻倒是对自己那过失的婆婆感到钦佩,事儿都按照她的话一一落了实。 “倒是和你阿玛商量了,你身边没有个人扶持着也不行,琉珠丫头如今也有着自己一摊子事儿,沁福也远着,倒是祈逸祈德还有祈埘你们兄弟几个,一个是年纪还轻,不必要跟着我们几个老的守着祖宅,再就是娘家没个人,你们几个嫁出去的女儿也没个依仗,让他们兄弟几个还是留在这帮帮你。额娘和你阿玛就不操心了,含饴弄孙回家享享福就好”边说边看了眼在旁边坐着望着屋顶当做没听到的儿子一般。 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副不上心的模样,本来见着女儿激动的心情,又变成气了,这个逆子,于是刚刚撂下的话茬儿又被她提了起来“你们几个说说,这祈德都抱儿子抱了这么久了,就连弘晖阿哥这下一辈的都也有了个女儿,就这臭小子,一提起娶亲,就想害了他一般。逃的比什么都远。要不是今儿个你们姊妹三个都在,逮他都逮不到,你说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能图个什么,不就是儿女顺顺利利,阖家乐乐呵呵的么,这臭小子倒好,天天往那军营里钻,别人避都避不及的地方,他上杆子往前面凑合,都说刀剑无情,我老婆子也就只能天天求个菩萨瞎操个心了!”说到这儿,钱氏本来只是装模作样,这会儿倒是还真的伤着心了,开始抹着眼泪儿,自己儿子她知道,看着他身子上的那块儿大疤,她心里就直心疼,。 祈逸摸摸鼻子,他就是受不了自己老娘的眼泪,他眼睛投给润福,示意自己的姐姐赶紧将话题引开。 润福原本以为自己的这个位置是要拿父伯的功勋来换,心里就不自在。现在被额娘的几句话打消了去,见状和沁福俩对望了一眼,又转头看了眼憋着笑的堂姐,三个人都无奈了。 润福自然先去哄了自己的额娘,她哭笑不得地瞪了眼祈逸,他招惹了额娘却要自己的来收拾烂摊子。祈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真是招着额娘惹着亲姐了。 “我也知道,你们都大了也都有了出息,祈逸也是想做点功名,也好给你们姊妹几个有个仰仗,可是。可是”润福一劝,钱氏好像是把话匣子打开了一般,说了个不停,边说边抹着眼泪。 祈逸耷拉个脑袋,老老实实的坐着听着自己额娘在那不停的唠叨,不是他不娶妻,只是这个怎么说呢,看着自己面前的三个姐姐的眼神儿,祈逸觉得自己脑袋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润福见着自己额娘真伤心了,这次倒是真的着急了,了一眼祈逸,递过了帕子低着头安慰着额娘“额娘,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祈逸,也怪女儿这几年没上心,对他放着来,倒是越发的没个规矩了,你也别为着这个事儿伤了心,等开了春儿,女儿一定给你找个好媳妇儿,女儿不成还有姐姐和妹妹呢”看着坐在旁边偷笑的两人,润福把这两只看戏的也拖了下水。 沁福本来看着祈逸挨训正开心着呢,不怪别的,这姐弟俩的“仇”倒是结的有段年头了。这还是前两年祈逸去看沁福的时候的事儿,沁福见着自己的这个弟弟也长大了,也是一表人才,就琢磨开了这个事儿,女人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想了想,那个赵都统家的嫡小姐,不仅仅模样周全,也是个知进退懂理的,就安排着让人家看了眼。不想,等沁福拐着弯把人家母女接过了府里,又七拐八拐说了意思后,这赵夫人倒是对这个祈逸感兴起了起来,那赵小姐虽然没说个什么话。可看那表情也不是排斥,倒是祈逸连面都没露一个,留个话就回了军营“唔,二姐,小弟我现在还没想着找老婆,如果吧,你觉得人实在是好,你很舍不得,就留给姐夫用吧阿”,后面还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这都是什么混蛋话,让沁福看着那字条就把它撕个稀巴烂的,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给他挑个母夜叉,制制他的这种皮性子。 如今儿个,见着祈逸被收拾的愁眉苦脸的,她就和堂姐两人在那偷笑呢,活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直到后面,祈逸实在受不了,说有事儿要和弘晖阿哥说,落荒而逃,留着自己的额娘和姐姐们的轰然大笑,他心里暗叹了句,女人啊,得罪不起啊。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等到太阳落了半山腰的时候,润福就是再不舍,也得让人把自己额娘姊妹们送出去。这琉珠堂姐倒是还好,见面的机会随性些,只是这额娘和沁福两个,见个面不方便的很。 可是这就是无奈的地方,算了算了,权当自己嫁到国外了。润福自己安慰自己的。 润福起身送了她们出圆子,走到门口,沁福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回头对着润福说“咿,皇后娘娘,臣女和你说过一个事儿没?”圆子里人多口杂,沁福倒是规矩的喊着。 润福挑挑眉,“什么事儿?你说的那个安排么?”这话两人都明白,这才过了多久,润福也没想着沁福能安排的好,如今她这话头提来,她不由自主的朝那方面想,其他的事儿,沁福自己都能安顿好,自己也放权了她,还有什么说的?。 只见沁福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悄悄的附在了润福的耳朵边,声音不大不小,却让沁福和额娘都能听到。 润福闻言,一愣。 沁福见让润福露出这种模样,咯咯的笑了开来“皇后娘娘就等着臣女的孝敬吧”边说边搀扶着钱氏。 钱氏摇摇头,和琉珠对望了眼,任着两个女儿在那调皮。这些年她也看的更开,对真心孝敬她的沁福更多了份真心的疼惜。 原来沁福的话倒是不是别的,而是她说了句“妹妹的“清”服装店在京要开了,姐姐可是要多多帮着妹妹做好招牌呀,三七分哦”。话里的意思润福当然懂,可是顿时她眼睛一润,她当然知道妹妹为什么这么做,当皇后和当官一个道理,花销的地方必然不少,但胤G一是个自己寡欲的人,二是润福也不好意思花这百姓的民脂民膏,那这额外的花销就是个问题,而沁福的一句话,倒是轻易将这个窘迫的局面给打破。 润福看着自己的家人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她才转了身子准备回到屋子,不想一回头见着花园里见着一个背影,正坐在假山上,她眉头又皱了起来。这香玉怎么在这儿?自己不是寻了个由头将她调至了皇家的寺庙修行做御用小尼么?怎么又出现在这儿做花匠?她不由自主的拿着眼睛看着杏儿。 杏儿见着是香玉也是一愣,她怎么出现在这儿了? 这厢的香玉正在给一颗迎春花修剪了枝桠,准备摘了几束回去插在吕娘娘房间里花瓶,边剪还乐呵呵的摘了一朵迎春花戴在了自己的头上,想着自己的面貌,不禁缓慢了动作,用贝齿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巴,心里恨恨的想着,都怪那个皇后!她一定是怕自己比她年轻孩漂亮,哼不过,也不怕,就算她能给自己调过去,自己也有法子回来,现在虽然没有当小尼的轻松,但是她一想着万岁爷的模样,就不禁面红心跳。 想到万岁爷,她的动作不禁更加轻快,采好了花儿之后,她一转身,见着矗在她面前的人,不禁吓了一跳! 心里怎么想的先不说,看着在面前的皇后,她怕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颤抖。 如果不是知道后面要发生的事儿,润福一定会很怜惜眼前这个眼露怯色的女孩子,也是在红楼梦里素受宠爱的可怜人,可是你不好好呆在你的红楼梦里当你的千金大小姐,跑来雍正王朝里做什么,润福暗暗的想。 “起来吧,杏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润福想知道自己送走的人,怎么又回来,而且跑到花园里摘花。 说实话,杏儿也被这弄懵了,她明明亲自将这红玉打发走了的呀?如今怎么又回来了。 润福见状,也知道杏儿恐怕是真的不知道,但是这不知之罪可免,疏漏之处却得好好说说,可眼前这事儿倒是不急,她示意杏儿问清楚这个事儿。 杏儿本来被这个事儿弄的面红燥热,羞愧至极,这么多年自己还没出过这么大的篓子,这次直接在主子面前弄个难看,于是她自然对这个始作俑者抱不得半点好感,板着一张脸“红玉,你犯下大错,皇后娘娘心善,念你年小聪慧,不仅不罚你,还赏了你恩赐让你带发修行为大行先帝爷焚香念佛,也积些福分,你怎么敢妄自违了娘娘的一番慈心?” 正当红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吉祥,吕四娘给皇后娘娘请安~~”,让红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自己的救星来了,登时她抬起头望向了来人,口里不住的念叨“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润福听到声音,浮起一抹怪异的笑。看的不但杏儿胆战心惊,也让吕四娘一阵小心,这向来笑的如同佛爷一般的皇后,今儿怎么如此怪异,原本胸有成竹的一件事,转而变成对自己从她手下把人救出没把握了。 其实她们都是想多了,润福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事儿,这蛇鼠一窝也算一家亲吧? ======唔,,偶是可爱的=== 呵呵,,这个么,其实这两个人都是野史中的人物,,亲们不要和我较真啊,故事么,就是个好玩儿。。么么maryane,,谢谢打赏哦~嘻嘻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章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上 第十章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上 吕四娘见状,再看着面露悲哀的香玉。欲言又止。 润福这个想法倒是一转而已,她又自己笑话自己,蛇鼠一窝还是什么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只是这两个女人要是缠在一起,可是不妙的紧。历史她管不到,但是自己枕边人的事儿,自己倒是要尽心的,不可能明知道的危险还放在旁边。 于是她淡淡的说着“先将吕娘娘送回去,你们几个奴才怎么照顾的人?不知道吕娘娘有着身子,有什么周折倒是要你们仔细着了”目光冷列的扫向伺候着吕妃的那几个人,其中一个小太监见状吓得脚软的瘫在了地上,倒是吕娘娘旁边的贴身丫鬟,叫紫萝的,倒是大胆的回了一句“多谢皇后娘娘费心了,主子在屋子里带着比较闷,让红玉来摘些花儿回去应个景儿,见红玉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回去,主子在屋子里烦闷就出来寻了人了”。 说话间,润福打量了这个紫萝一眼,模样也是周正的,一双眼睛滴流的转着。此刻虽然貌似恭谨,却是难掩其中的紧张和焦虑。 润福忽而一乐,轻轻将手搭在了杏儿的手上,往前略略移了一步,状如无意般的从紫萝扫到了红玉,然后又压低了声音,状似耳语的在吕娘娘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这紫萝和红玉是什么关系?”。 吕四娘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皇后娘娘,你~~”吕四娘浑身颤抖了下,强自镇定的问了出口。确实这红玉是紫萝求了她救的,说是她是紫萝的双生妹妹,只是小的时候走失了,不想被收做了义女,不过她此时疑虑的是,这皇后娘娘怎么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润福觉得自己怎么想那逼良为娼的老鸨一样,而这吕四娘就是那情不自禁的花魁?挥去了脑袋里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轻轻咳嗽了下“行了,起风了,吕娘娘也别多虑,这个事儿,只不过是我顺手查一下查出来的,怕是万岁爷早就知道了,你也别多担心,多顾着自己心里的孩子,至于其他的事儿,你就别多虑了,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是不妥当至极了。”说完了这句话。她转而把视线落在了紫萝身上,淡淡的扫了一眼“这个丫鬟倒是胆子大的很,就是没规矩了点,杏儿,回头让马嬷嬷把这些丫头们都叫在一起,好好教教他们规矩,这出去都是皇家的脸面,至于这个红玉。”她又把视线落在了跪在地上一直没有起身的那个身子上,却良久未出声。 润福确实心里很难办。尽管因为知道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儿,但是要是因为这些可能会出现的事儿,反而出手伤及一个无辜的姓名,她觉得自己还是无法过了心里的这道坎儿。 半响,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红玉虽然是吕娘娘保的人,可是侍奉万岁爷断然没有半途而退的道理,这样吧,既然吕娘娘爱你心切,本宫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也给红玉一个抬举,让红玉先按照之前的吩咐供奉了皇阿玛,期满一年后到曳芳宫教了规矩之后,就跟着吕娘娘吧”。 明黄色的宫装。随着风起,衣摆不住的打着旋儿,和着夕阳打在脸上的染起的红晕,润福轻轻的笑着,让在场的人心里升起了一种恍惚的平和,仿佛刚才的那些话都是不存在的。 看着润福渐渐远走的身影,几个人才恍然清醒。吕四娘低下了头,掩饰掉眼里的不明情绪,仿佛愤然一般,扯掉了旁边的迎春花,却又低声平和的说了句“我们回宫吧” 紫萝着急的拽着自己的主子“主子,那红玉怎么办?” 吕四娘回头望了一眼,又转而看了眼紫萝,“要不你陪着她跪着,要不你和我回宫”说完甩掉了紫萝的手,自己一个人转身走了。 “主子,你要我和老爷说么~~”看着吕四娘不留任何情谊的走了,看了眼地上依旧跪着的红玉,正梨花带雨的哭着,紧紧的咬着嘴巴却不向她求救。她狠了狠心,冲着吕四娘的背影喊去。 吕四娘闻言,这下子眼睛里倒是露出了一抹讥讽“紫萝,你现在是我伺婢”,所以,你觉得那个爹会舍了谁。她心里默默想着。扔了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理都不理会紫萝。 紫萝听着主子的话,看着自己主子决绝的身影,艳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只是挂在那张脸上倒是显得狰狞了。她蹲下了身子,轻轻的说了句,“红玉,等我”,就转而起了身子离开。 =================唔,偶是疲劳的==================== 杏儿跪在润福的面前不起,“主子,如果你不责罚我,奴婢必然不起身”想着自己今天犯了这个错误,她就一阵子的后怕。如果是其他人混了进来,怕是自己主子的性命都堪忧。 润福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沫,唔,明前的春茶,果然更耐吃一些。对杏儿的话,她倒是觉得有些无奈,刚才她也想着这事儿该整治整治,但等回了寝宫,她又觉得这个事情倒不是杏儿的问题,而是自己犯了经验主义,马前失蹄了。自从当了这个皇后,做顺当了后,发现事情并不多,管家也是管了那么多年。再加上里里外外的事儿,也都是有了既定的人来管,润福只是按着规矩就好,只是在比如御膳房还有太医馆这几个关键的地方放了自己的人。事儿顺心了,自己也多少麻痹大意了,把以往看的宫斗小说当虚拟的了。今儿的这个事,倒是给她提了一个醒儿,哪有简单的斗?任何一种矛盾无不是家族、势力以及权位的争夺,而这个吕四娘、紫萝还有红玉,让她莫名的想起了一个人,绿袖。 想到这里。她心里依旧会荡漾着一种难过。一扫眼,见着杏儿还跪在那儿,她有些头疼。胤G登了位之后,封了皇后和一贵妃,四妃也倒齐全,至于下面的嫔、贵人、常在、答应等,一应下来也有四十人左右。这样一圈儿,这按照自己的规格个10人递减,倒是宫女也有了四五百人,还不算公公们,放在现代也是一个小规模的服务公司了,最关键的都是女人!哪个倒霉催的说了句“一个女人等于500只鸭子”,这话刻薄了些,倒是说了些女人的天性。如何让这些人规规矩矩的,就算不为自己所用,也要听这个皇后这俩字的话,其实也是很重要的一门学问。 润福轻轻的敲了敲桌子,这个得仔细合计合计了。不过眼下,她瞅了眼杏儿,心中忽然一动。有个事儿,倒是很适合让杏儿主抓。 润福正想开口,门口传来禄公公的声音“皇后娘娘吉祥,这皇上问你今儿个是哪位娘娘伺寝?”听着禄公公尖细着嗓子问她这个事儿,润福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得,这个事儿更着急些。但是心里忍不住吐槽,按着自己的脑袋,这都什么事儿阿,自己老公找小老婆还得自己批准。 “杏儿就别给我添乱了,我这倒是真有些事儿,让你做了,赶紧起来,让禄公公进来”润福趁势把杏儿喊了起来。 杏儿也知道,这个事儿,不能露在外人面前,于是虽然不情愿,眼圈含红。倒是没在这个当口推诿,站了起来后到外面迎了禄公公进来。 =========唔,悲催的物猫童鞋,被返工了。。。。偶的报告阿偶的报告阿。都是眼泪============= 咳咳,和亲们留个言吐个槽,,乃能不能留几句话咧,嘻嘻~~~~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一章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下 第十一章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下 润福换了秋香色的旗袍。端端坐在了椅子上,杏儿引进了禄公公,禄公公倒是胤G登了位,从那批剩下的老人中,挑了个,只是年纪也不大,二十多岁的模样,此刻正举着胤G点的绿头牌,笑着呈上来,由着杏儿递给了她。 知道胤G有段时间没有喊人伺候了,这段日子除了宿在她这儿两个人聊聊天,大多数倒是自己一个人呆在乾清宫了。她倒是好奇牌子上写的是哪个人。 看了眼,润福倒是不由得有些诧异。 她满心以为是年贵妃,不想却是一个让她有些眼生的名字:乔引娣。想想这些宫妃们虽然有的不是很熟,倒是每日请安也都耳熟面熟了,自己怎么记不得还有这个乔引娣的这个名字呢? 她也不动声色,拿着掌印盖下了章之后,打了一个眼神儿给杏儿,杏儿领悟了意思,就趁着送禄公公出门子的时候,悄悄的塞了两块银子。装作一副关心主子的模样,忧虑的问着“禄公公,这乔姑娘是哪位?” 禄公公接到了手里的银子后,拿手捏了捏,虽然面上依旧欢喜,却是心中暗暗比较了下,那乔姑娘给的倒是要重些。但他倒是不知道,这杏儿给的这两块银子也是润福不知道的,润福要是知道了,定然不会允的。 但是这禄公公也是个机灵的,至少知道谁大谁小,于是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说了“劳烦杏儿姑姑了,这个事儿说实在的,小禄子也不大清楚,倒是有个事儿自己知道,那乔姑娘是和十四爷一起进宫来的,但是后来十四爷出宫了,可这乔姑娘就留在了皇上身边伺候了,也是不过两天的光景,这不今儿个...”说完,禄公公涎着一抹笑,“你看这个事儿,奴才也说不定,赶回头,还要劳烦杏儿姑姑在皇后面前分说分说”。 听了杏儿的话,润福有一时间的沉默。然后挥了挥手“杏儿先去看下满儿和惠儿,今天一天没见着她们了。也不知道那新来的嬷嬷她们适应不”手腕上的佛珠,在润福的手中一颗一颗的滚动着。 等杏儿离开了之后,润福就进了新僻的书房。 放空了思绪,懒得去琢磨着那些不耐烦的事儿,她开始一遍一遍默写着《心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她在心里想着,我很好,不争不吵不闹也不炫耀,不会委屈也不会嘲笑,走完这一世回到两个人的现实。平静是佛交给我的礼物,我却拿它蹉跎了善良,谁曾是如花美眷,回得去过去,却回不了流年。 胤G坐在乾清宫里,低着头批着折子,刚搁了笔,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个温热而柔软的手覆在上面,轻轻的捏着。本来僵硬的脖颈渐渐轻松了下来,他半眯着眼睛就顺势靠在椅子上,莫名的想起了以前在雍王府里,一抽空就跑到润福的房间。俩人聊聊天,然后她帮着按摩的事情了。 举手风流,身后的人儿身上传来幽幽的香气,两个人就在这一静一动中,任凭着时间流淌。 喜公公本来进来传膳,不想却看着万岁爷和乔姑娘两厢暧昧着,顿时他进退不知。见着乔姑娘抬起了手指了指万岁爷, 他会意了,正想退了出去,胤G这个时候开了口“传膳吧,对了,小禄子去了皇后那了回来了吧?皇后娘娘怎么说的?” 边开口边从桌子上将茶水送入口中。又伸了伸腰身,这几年身子骨越发的僵硬。 喜公公见胤G醒了,就起步上前接过乔姑娘原本要帮胤G披衣服的动作,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奴才来吧,乔姑娘是贵客”,一句话倒让乔引娣登时面飞红霞。 胤G也瞪了他一眼“那么多话干什么,朕问你皇后那儿说什么了没?”就着公公的手,将披风穿了上来。 喜公公将衣服帮胤G穿好,眉眼见笑“万岁爷,皇后娘娘什么话都没说,听小禄子说,这皇后娘娘见着他捧了绿牌,就直接让杏姑姑将凤印拿来盖在了上去”站在胤G前面仔细的将他的衣服系好,还小声嘀咕着“这皇后娘娘的手就是巧,心思也用的妙,看这衣服,这样一来就舒服的多了”原来润福见胤G极易出汗,衣服穿上了一会儿总是容易打湿。丝绸什么之类的总难免刺着皮肤,于是她用棉花揉了开,自己倒是亲手做了件礼衣,又做了套靛蓝色的太极服,最后搭了一件长马褂,等着有外臣进来,或者外出,就可以搭在上面。让他在书房办公可以这么穿着,既也体面又是舒服的。这还是在潜邸的时候做的,胤G见了也是极的意的,虽然后来又叫内务府的制衣局照此做了几件,不过皇上还是喜欢穿着当年皇后娘娘亲手做的这两件。 闻着喜公公的嘀咕,胤G微微蹙了下眉,倒也没说什么。 不过喜公公倒是有心说的这句话,这乔姑娘跟着十四爷进的宫,打从心底他不希望皇上跟她过于亲近,可是当奴才的说不了什么的,他只能拼命的提着皇后娘娘,拐着弯劝着皇上,那才是你正经该亲近的人,再不成,那还有年贵妃什么的,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汉家女子。就这么留在身边,他实在是放不下心。 “别多嘴了,赶紧传晚膳”刚才听见喜公公说润福没有一点反应,胤G倒是有些失望,她总是这样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看不出任何的在乎他,越来越像那个逝去的那拉氏了。 想到这儿,他细细打量着灯下的乔引娣。头上只挽个简单的小两把,也不簪花,穿件浅藕色的衣裳,微微低着头。灯光映得人面桃花。 乔引娣看着胤G的视线,脸色更加红晕。 喜公公在旁边不由自主的暗自焦急,得,这皇上看这样子,怕是事儿要落实了,哎,这年头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啊。 胤G眸色幽深,他盯着乔引娣,心里不禁翻起了一个陈年旧影,如此看着还着实像了几分。自己也是因为这个由头不顾十四的请示,说要留在自己身边亲自给他把把关,把他气得甩了袖子就走人。 不过眼下,他倒是对这个不是很在意,他着实因为喜公公的话,少了几分兴头了,淡淡的在心头萦绕着那个浅浅淡淡的女子。不过再想起她最近见着他除了规矩就是规矩,他略略思索,开口对着喜公公说“先把乔姑娘带下去,好生安置着,朕晚上另有事情”说完,就是一个挥手,却是再没看乔引娣半眼,就连晚膳都没有留。 这厢,乔引娣本来开心着被胤G注意到,虽然害羞,但是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也被耽误了,如此这番际遇,十四爷是很好,但是再好也好不过皇上不是?不想胤G的两句话,却让她顿时脸色惨白,却半分都不敢争辩,跟着听着胤G的话就精神抖擞的站在旁边请他出去的喜公公,不甘不愿的出了去。 胤G却不知道,自己如此的做法,却在日后救了他自己一命。 润福停了笔,心态已经回复了平和,看着白纸上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禁暗讽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心思淡了,肚子却觉得空空的,正准备传晚膳,这时候,只见杏儿满面惊惶的跑了进来,“主子,不好了,皇太后晕倒了…”惊得润福笔啪的掉了下来。 ====心情不好,更新不解释..明天准备出去**去...哈哈,,润福等着偶哦...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二章皇太后不过是导火线 第十二章皇太后不过是导火线 润福却马上冷静下来。对着过来报信的小太监说“赶紧去传太医,其余人等随哀家去永和宫”。 坤宁宫离着永和宫是很近的,不过须臾的功夫,润福就赶到了,等润福进了屋子里,皇太后乌拉那氏已经被安置在床上。 她一入门,凤目一扫,目光凝在太后身边的老人唐嬷嬷的身上,她正守在皇太后的身边,也是一脸的菜色,嘴里念念叨叨的。见着润福进来了,也是草草的行了一个礼,也不等润福开口问,就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阿”。 润福双眉微微蹙起,不过暂时没这功夫追究事情的因由。 她三步并两步,赶到了乌拉那氏的床边,躺在床上的乌拉那氏不复雍容,润福伸出了手探到她的鼻子下,只感觉鼻息微弱。脸色惨白。顺势将手搭在了她的脉象上,脸色未动,但心里却赫然一惊。本来乌拉那氏的脉象是沉而伏力很强,牢形实大和弦长,是劳伤微疾真精损,气喘腹疝之症,源出七情伤。这倒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现在的脉象却是沉脉壮重迎指,如石投水往下沉,按之无力真元弱,中间细脉还夹杂着涩微动结似相随,呈现出一种形似龟、藏头露尾脉中筋的脉象,润福眸色渐深,这沉短涩之脉象却是凶险之征兆。 润福压住心里的惊乱,抬起头看着满头大汗的太医赶了过来,她起了身子退到帷帐外面候着。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润福就见着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着脚音,润福转过身子,怕是胤G也得了信儿,过来了。 胤G退了乔引娣,一个人用过晚膳之后,到御花园里去散散步,走着走着不自觉往坤宁宫的方向去了,想也有几日没见着润福了,就索性想去坐坐。但这还没走到园子门口,就见着在永和宫当差的马宁跑了来。来安都来不及请,扑通跪倒地上,说皇太后昏倒了。胤G顿时慌乱了起来,紧赶慢赶的往永和宫赶来了。 这一进了屋子,就直接往屋子里冲,连站在一旁的润福都没留意。 见状,润福心中一软,人不管多大,娘总是那柔软的存在。 她轻轻将手搭在胤G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握着胤G的手,想藉由此动作带给他些许的温暖“别担心,皇额娘不过是心血过于衰弱,有太医在着呢”她轻声的安慰着胤G,说的话连自己都不敢确定。 胤G却仿佛是溺水的人捉住了浮萍一般,紧紧的攥在润福的手,甚至将手捏出了青色。 润福也不喊痛,只是用手轻轻的拍着胤G的后背。 胤G现在心里一片慌乱。“如果太后有个长短差池,你们也就不用活了”,现在他只能一遍遍对着太医声声色历荏的恫吓,一边将手紧紧的握住润福,用那抹温暖驱走心底的寒冷。 闻信儿先赶来的只有住的近的像年皇贵妃和齐妃、裕嫔几个人。就连弘时都跟着李氏过来了,她们倒是脚前脚后的到了。一进屋子,均面露哀戚,年皇贵妃在几个妃嫔间倒是位最尊贵的,尽管齐妃李氏对她多有言词,可是位份摆在这,几个人也都看向年氏了。 年氏被这么一望着,心里到底是高兴的。但是看着胤G和皇后两个紧紧握着的手,连搭理她们都没有,心里又滋长着一种莫名的东西,她勉强压抑住,这个时候,以皇太后为紧。 她盈盈一拜“给皇上、皇后请安,臣妾一听闻皇太后凤体有恙,就匆忙赶来了,只是离得远了些,来得迟了,还请皇上恕罪。不知道皇太后现在如何?” 胤G头也不抬,挥了挥手,也不搭腔。 润福见着太医面露难色,却是不敢说什么的模样,只是一个劲儿的左手换成右手,几个人在那不住的交换着眼色,心里恍然明白了,恐怕是人多气杂,脉象把的不准,不过尽管如此也没那个胆子让皇帝的妃子们退下去。只能这个人把一遍,那个人把一遍,几个人对着重叠的地方。 摇了摇头。这个坏人恐怕还是得她来当。于是她转过头,淡淡的扫了一眼几个人,视线落在了年皇贵妃的身子上。“年皇贵妃和几位妃嫔的一番心意,皇太后和皇上都心领了,不过眼下太医诊脉恐怕受不得人多,为了避免断脉差误,还请几位先移步外间稍后为宜...”摆明着的驱逐令。 裕嫔闻言,先看了眼润福,接着就福了一福,话都不说的出了屋子,静静的侯在外面,底下的那几个位份不够的,也都跟着出去了。 最后一席人就剩了齐妃、年皇贵妃等几个了。 原来,年氏一进屋子见着此情况,心里就不舒服了。当初胤G登基后,虽然没有封她为皇后,但她也是知道凭着自己的身份要当上皇后恐怕是难上加难,等到胤G封了皇贵妃后,她看着润福就有些不在意了。本来么,你的皇后的位置是你家族的荫蔽,我可是正宗皇上的心头肉,真正在心里的人了,要不然皇上也不能如此抬举了自己。如此往日里也总端着矜持的架子,对着润福因为胤G的话,除了大节家宴要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自己也都是可以不行礼的。今儿个自己本来已经服了小,可这润福的这一席话,登时让她的面子折损了不少。于是她咬着嘴唇就是不动,心里暗暗想着,皇上还在这呢,你就越俎代庖的下着令,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正经的皇后。于是她一面不屑的对着润福的话,不予反应。一面用眼神递给胤G,希望胤G能喊她过去,毕竟从心里而言,她也希望此刻她能陪在胤G的身边。 而至于齐妃李氏,她倒不是在乎润福的一席话头,她关键是想让胤G看着她带来的弘时! 润福说了那一句话后,也没精神去顾及她们几个,倒是对着几个太医交错的耳语感兴趣,虽然刚才她自己把了下脉,但是还是做不得准,其实她也很希望自己刚才诊断错了。 胤G坐在桌子旁边,大红的油漆趁得他紧紧握住的拳头,青筋毕露。他心底一片烦躁,听着刚才润福的话,他也没理会。不过等他抬头一见依旧杵在那不动得三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刺眼起来,本来他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特别见着站在齐妃旁边端着一脸紧张的弘时和眼圈发红的年氏,他眼神顿时变得莫测身高,他冷冷的说“哭什么哭,皇太后还没死呢,还不赶快滚出去!”一出口的话,让屋子里的人都是愣住了。 ===亲们有人和我提,说最近情节很跳,唔,我自己可能没注意,本来设计的这个地方,就是属于女人们的战争,但是这又不但但是女人们之间的嫉妒,而是一个个势力之间的较量,,我想说,女人在历史里,只不过是一枚棋子,台前风光的不过是台后势力的强悍,台前落寞也只是成了一枚弃子。至于润福,我想说她。她幸运的是,她的势力都是为了爱她。=======另外,润福和胤G之间的感情,现在已经趋于平和的增长中了,只是胤G的对于朝堂的把握,有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不仅仅是关乎感情====唔就此解释。。。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三章甲子己卯乱春风 第十三章甲子己卯乱春风 年诗韵不知道自己听了这句话。心里是什么感受,她有些恍然的走出了屋子,等晚风冷冷的吹在自己的脸上的时候,她高高地抬着头,以一种睥睨的姿态看着众位妃子,冷冷的哼了一声,一副平静的面孔掩饰住心里的狂乱。不管如何,自己也不允许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了。 而齐妃则是暗暗的在衣袖中狠狠地攥住手中的手绢,力道几乎将帕子给扯破。弘时眼色微微闪动的看着屋子里,也是思绪不宁。 这一夜定然是难以熬过的。 拂晓时分,外面除了更夫的打更声,一片寂静。 永和宫的外殿,几个熬了一夜的女人们七七八八的歪在那儿,每个人都带着重重的黑眼圈,却不敢睡去。 听到门嘎吱打开的声音,昏昏欲睡的几个人,登时都睁大了眼睛看向屋子里。 胤G打前头,润福跟在后面出了屋子,两个人也是一脸的疲色。 看着外面那么多人围在这儿,两个人倒是均是一怔楞。 胤G绕着四周转了一圈儿,见着手里攥着佛珠正嘴里念念叨叨的耿氏。眼神定了一定,旋即移开了视线,而看到挺着大肚子也一样在那戴着的吕妃,胤G眸色转深。 润福跟在后面,没有注意到胤G的视线,她见胤G没开口,就说了句“太后醒了,各位妃嫔们还是早早休息为好”因为熬了一夜,又照顾着胤G和太后,润福的声音有些嘶哑,好像是划破了空气一般。说完这句话,她也看到了一同侯在那的吕妃,看着她已经凸显的肚子,拧紧了眉头。 “吕妃,你怀着龙种,如此熬着精血,恐怕太不合适了,魏太医,派人到各个妃嫔处给她们看看,别熬出了火气,吕妃那儿开些安胎药”吕四娘心里想的东西润福不想去猜测,她按照自己的本分,一一的安排好。 胤G站在旁边,见着润福安排着众人,疲劳的心里泛着一股温暖,昨天晚上她就这么握着他的手一整夜,略略低下头。他抬起头来,带着疲惫的声音说“太后要养病,皇后要照顾,这几天你们就不用向皇后和太后请安了,宫里的事儿,皇后安排下看让谁搭把手好些”转过头带着询问的模样问着润福。 润福闻言倒是有些没转过弯,不过一宿没睡觉,想必在场的都和她一个模样,她索性也就不动脑袋了,点了点头。“谢皇上体恤,依着位置本来该是让年贵妃辛劳些,不过年贵妃身体一贯羸弱,而臣妾想齐妃也是跟着皇上的人了,就不知道她想不想吃这个苦了”润福转转脑袋,笑笑的对着几个女人说着话。 而齐氏闻言一愣,不动声色的望着一眼润福,这个皇后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她能这么好心让自己掌这后宫的大权。 胤G好像对润福的话不是很满意,闻言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不过润福的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他再说什么也是驳了她的面子,也罢。这摊子的事儿,本来就该是她自己上心的。 于是他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爷先去上朝,皇额娘刚醒,皇后恐怕还得偏劳了”,胤G说完话,略略点了点头,示意了下,就出了屋子。 各位女人请完安后,也都各自退了,只是剩下年氏,留下了一个高贵的眼神,看了眼润福,从鼻子里轻轻的飘了声,“哼”。而李氏则是一副神情莫辩的模样,倒是对着润福行了个礼。润福倒是都一一受了。 吃了点点心,喝了口茶,润福就又进了乌拉那氏的屋子里。一直在忙着的她,自然不知道西宫咸福宫里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声音,“哼,就你们是一家人,就那个女人能伺候正经婆婆?好一个爱新觉罗.胤G”,长长的直接划过桌子,留下了凄厉的声音,吓得福沛在那直哭。 润福自然是无暇顾及这些,眼看着醒过来的乌拉那氏,被太医扎了麻醉针,又昏迷过去。用太医的说法“太后现在要仔细调养。身子才咸福宫能缓而安康,如果一下子醒来,情绪过于激动,恐怕会引起中风”。 等胤G下了朝,和十四进了屋子的时候,已经过了巳时了。十四早朝上听得胤G的话,也顾不得什么谏言和皇兄闹别扭,急匆匆的就往永和宫赶,一进屋子就见着润福在仔细的拭擦着乌拉那氏的额头。 进了屋子,十四匆忙的向润福请了一个安,就冲到了乌拉那氏的床边。轻轻的握着乌拉那氏的手,一遍遍哽咽的叫着额娘。胤G本来就不习惯温情脉脉,此刻见状,也只能心里不舒服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这个世界上,很多的误会来源于巧合。 等乌拉那氏醒来的时候,就见着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胤祯,还见着站在旁边端着一脸冷漠的胤G,而润福刚才见十四爷过来了,自己穿着的这身恐怕不合适,就和胤G打了声招呼,回去换了衣服。 乌拉那氏脸色苍白,勉强抬起手不舍的摸了摸胤祯的脸“看你哭的,哪像个大将军的模样。让外人笑话”勉强的说了几句话,已经是气喘吁吁。 不过是一注香的功夫,沧海换桑田。 胤G脸色不变,见状,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声“皇额娘醒了就好,儿臣已经让人做好了吃食,等额娘醒来就用,十四弟既然在,就伺候着皇额娘用下吧,朕前朝还有事儿,就先去处理了”。这席话说出来,乌拉那氏不做任何的反应,当做没听到一般,倒是刚刚在旁边哭的一塌糊涂的胤祯,有些不好意思,呐呐的说着“皇上~~” 胤G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留了句“好好照顾额娘”,就转身出了永和宫。 出了屋子,胤G想了想,给喜公公留了句话“让皇后娘娘自己休息下,先不用去照顾皇额娘了,你就不用跟来了,朕去走走”,身后的喜公公一脸担心的望着胤G,嘴里的话被咽了回去。他刚才一直在屋外面守着,屋子里的话,也都听得清楚。此刻他知胤G心里不好受,他自小跟在四爷身边,看着他从不受宠的皇子,到小心翼翼的做着小尾巴,到一天天的越发沉默,最后成了冷情王爷,以及到今天的继位,他知道他有多在乎这个额娘,刚才皇太后的那几句话,不亚于拿着刀子往心窝子里捅,不过一个痛的是身体,一个痛的是心罢了。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而眼眸一亮,他急匆匆的赶往坤宁宫。 润福刚刚洗了一个澡,弘历和满儿惠儿几个,守在她的宫里,见她回来了都围了上去,忙着打听皇嬷嬷的身子怎么样了。看着自己孩子脸上的担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血缘关系真是奥妙的很,尽管乌拉那氏近几年越发的疏远这几个孩子。这几个孩子有什么好的,还是独独会想着她一份儿,如今听到她晕倒了,也个个急得什么似的。 她揉了揉惠儿的头发,“你们皇嬷嬷已经醒了,不过倒是要静修,你们就是别去叨扰她了,额娘不是之前教了你们折那千纸鹤么?满儿和惠儿有心的话,就多抄写经书,折些给你皇嬷嬷积福,而弘历的话,你是男孩子就多用心抄抄经书就好了”。 和孩子们聊了会天,润福熬了一夜倒也没有觉得很困乏,庆幸她身子骨一向不错,偶尔的熬熬夜也没什么大碍,以前为了高考和赶毕业论文,都是成宿成宿的。 这个时候,喜公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了,润福有些纳闷,这喜公公此刻不守着皇上,怎么过来了?还是皇上派他过来传信儿? =====唔。。。最近挨转比较厉害,偶厚颜无耻的解释下,剧情需要,咳咳,开了金手指了。。。。另外,,偶顶着锅盖的要票票阿评阿。。嘻嘻。还有,甲子是阴差,己卯是阳错,掉书袋的某人继续顶锅盖逃跑...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四章浮生偷得半日闲 第十四章浮生偷得半日闲 晌午的阳光暖暖的。树上的叶子刚刚冒出来,绿油油的煞是可爱。 如此一片*光灿烂,胤G沿着堤坝行走,一片早早落下的叶子飘在了他的肩膀上,随着步伐又从肩膀落在地上,还打了一个旋儿。胤G却觉得在这片温暖中,无端的从心里发出一片寒冷。这个园子他好久没有进了?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是什么缘由,遣了其他人,独独跑到这里。看着园子里的*光,数十年如一日的悠然,只有园子口那几棵树苗早已经长成了合抱的参天古木,逡曲的树皮露出了属于时间的沧桑感。 他怔怔的望着不断此起彼落的鸟雀,不时从湖面掠过,激起圈圈涟漪,他的心情却如同树木倒映下的那块阴凉之地,阳光无法照到。 听着跪在地上喜公公的一番话,润福静静的低着头,手上的佛珠在指尖轻轻的动着。 喜公公见着面上喜怒不显的皇后娘娘,心里也有些打鼓,摸不透润福的意思。但是如果按照其他的人,恐怕早早就去伺候万岁爷了。 听到喜公公的话,润福着实也担心胤G。可是这个时候,她也知道有些伤痛一定要自己走出去的。但是她也不可能就这么放着他自行上心,停止了指尖的动作,她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煨好的瓦汤,仔细琢磨下,对胤G的去处倒是有了把握。于是面上就现出轻松的颜色,“你让弘晖阿哥,带着弘历和满儿他们几个小家伙,你还记得沧浪居吧”见着喜公公点了头,他当然记得,润福又接着说,“你就让几个孩子过到那儿就好了,如果弘晖阿哥在办差,你就让弘历带着弘昼就好了”。 喜公公有些莫名润福的安排,但是皇后娘娘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就没有其他的话,领了命先去寻弘晖阿哥。 送走了喜公公之后,润福静静的跪在了佛前,一遍遍的念着《金刚经》。 这个时候,站在坤宁宫外面的十四爷胤祯,等奴才们往屋子里禀报后,就听着里面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轻轻的说着“进来吧”。 得了回应,胤祯就进了屋子,他看着眼前端着一副端庄模样的皇后,见着他进来了。笑着说“十四爷从皇额娘那出来了?给十四爷看坐,你也辛苦了一个早上”转过身吩咐又吩咐站在她身边伺候的杏儿“杏儿,给十四爷看茶”。 杏儿应了声,转身到了旁边用红炉将一直在烧着的同色水壶拾起,打开茶瓮,抓了把茶扔了一个红炉里,呼吸之间就提起,往已经清洁好的紫砂壶上倒下。放下水壶后,又净手将明前春茗扒进了紫砂壶里,春风拂面之后关公巡城,最后用着抹红碗装了汤色。递给了十四爷,胤祯看着杏儿一双纤手一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做完,有些瞠目结舌,这茶喝的,讲究还挺多。 接了过来杏儿递过来的茶碗,胤祯低着头闻了闻,说了声,果然是好茶“都说皇嫂是个雅人,看着这茶,着实不假,今儿个胤祯倒是有福了”。 润福笑了笑。这十四爷今儿个怎么过来了?举起杯子,也轻轻的啜了一口茶,又问了句“十四爷从皇额娘那儿出来的,皇额娘都还妥当吧,本来刚才本宫想过去照看的,后来想十四爷和皇太后也很长时间没见过了,也有些体己话要将,也就没去叨扰了”。 听润福的问话,胤祯放下茶杯,脸上也露出一抹笑,“额娘刚刚睡着了,脸色好了很多了,多亏皇兄和皇嫂如此辛劳的照顾着皇额娘,不过她可能”想到了刚刚的那幕,胤祯倒是有些过意不去,明明是皇兄和皇嫂的辛劳,却让他一下子全白捡了去,就算素来是无法无天的他,也觉得脸红,虽然皇嫂不知道实情,他也没办法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见着别扭的望着她的胤祯,润福倒是扑哧一笑“十四爷说的什么话呢?这太后素来偏疼十四爷,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皇上和本宫照应皇太后爷是份内的事儿,一家人何必分画的那么清,更何况”见着十四那有些放松的表情,润福忽而一笑,只不过这笑里倒是藏着些什么,“十四爷不是将自己心爱的女子赠与你皇兄了么?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听了润福前半段。脸色好转的胤祯,心里暗道,这皇后倒是果然是个宽厚的人,和四哥,倒也是绝配了。可再听了润福的最后一句话,“噗~~”的一声,将送入口中的一口茶不遗一丝的全部吐了出来。 他面露尴尬,他是没想到这皇后这么直接地将这个事儿捅破,可事儿已经做了,也无法对着润福做什么解释,只能呐呐的不知所言。 润福也只不过是点到及止,见了胤祯的表情,转了话题“十四王爷这次回京会待些日子吧,本宫听说弘春要和瓜尔佳氏那旗,子庆德的闺女完婚?”原来胤祯自从康熙去世之后,就一直守在了汤山,此次回京也是听说长子弘春完婚上了折子,让胤G批了回来,不想一回来不过几天就碰上了皇太后晕倒的这个事儿。 胤祯吃进嘴里的茶,却觉得本来带着回甘的春茶,却越发的苦涩。润福的这个事儿,又是戳到了这个伤口上了。不过这次他倒是带着还未灭的那个心思,于是反而带着些大行皇帝之子的风范。他朗声一笑“皇嫂果然聪明,十四这次回京就是为了小儿的大婚,这也是皇阿玛当日钦点的一对儿呢,哎,皇兄的运气就是好阿,不仅有着那拉嫂子那么贤惠的女子帮着她,又有皇嫂这么聪明的女子跟在身边,得道多助,大业已成也是恐怕是命中注定阿,若是完颜有几分嫂子的才智,恐怕...‘余下的话。被他掩入入口的一口茶里,对着润福有些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润福听着胤祯的未竟之言,也不接口,也回了一个笑容。心底倒是对着胤祯此次过来的目的有了些许的了然。前面的话,只是铺陈,毕竟实情已经放在这里,君臣的名分已经定了。而后面的才是重点,这完颜却是胤祯的嫡福晋,素来和八福晋郭洛罗氏交好,却是只是一个短于谋略的人,上次在康熙的宴上,也是被当了枪使就是个实证。而胤祯和她莫名的谈起了福晋,她就想起了,除了这个即将要完婚的弘春,他下面还有不少子女,再想起杏儿跟他说的那些个京城的八卦,她想着莫不是为了他的三女儿,县君帕朵儿而来的? 而胤祯这厢说完了这串话,又想起了钮钴禄氏的眼泪(雨凌),却有些说不出口下面的请求,于是他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这茶杯上,见着杯底的那刻着块玉石的标志,觉得在哪见过一般。“果然是好茶,皇嫂倒是雅兴,那“杯隐”不是出自你之手吧?”胤祯吃着入口即沉的香茗,忽然想起了之前偶得的一本《杯使》,旋即问着润福。 润福见着胤祯的反应,也从桌子上拿起了茶,轻轻的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不知道现在什么心情的胤G。都说父母偏心,胤G和胤祯这对连名字都是一个音的亲兄弟,一个偏得父宠,一个尽得母爱,这个事情,倒是玄妙的很。 “十四爷如何这么猜测?难道你这上战场的大将军还对这茶道精通非常,那可是允文能武呀”润福听着胤祯这么问,破有些意味深长的说着一句看似调侃的话。对胤祯的问话,没说是,却也没否定。 不过润福心里倒是一乐,这曹J曹大人,恐怕本宫要借你的名号了。《杯使》的这本书,她倒是读过,还是祈逸说从民间搜来的,读着也有些意境,待看到和红楼梦的描写有出一辄的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了成窑五彩小盖钟,她就是一乐,后来又仔细的让人查找了一番,果然是他。 两个人就是找着话题这么聊着,等听到下人说皇太后醒了,寻十四爷的信儿后,已经过了午时了。 出了坤宁宫后,胤祯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事儿,竟然忘记说了!他一抚掌,又无奈的笑了下,这是算浮生偷得半日闲,还是出师不利?想着皇后和他的对答,他顿时有一种被忽悠了的感觉,甩了甩心头所想,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永和宫渐渐出现在眼前,胤祯加快了几步进了宫里,这个下午,阳光正好。 ====咳咳,皇太后德妃是乌雅氏,,我一时大意阿大意,,错鸟...忏悔下,,,====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五章世间安得双全法 第十五章世间安得双全法 掩卷半卧的润福。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宝哥儿蹭着脑袋趴在润福的膝盖上,小脸上挂满了落寞,“阿玛好可怜”,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状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说别的。 润福摸了摸宝哥儿的头,放下了书,也没有去问宝哥儿今儿个的事儿,等他们回来宫里,都已经过了酉时了。 下午的时候,听了润福的吩咐,弘历就先去找了皇兄,但弘晖已经领了差事,出入多有不便,弘历就让喜公公领着路,带着弘昼还有两个姐姐去了沧浪居,父子几人在一起聊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弘历晚上就趴在润福这儿,谁说都不走。 一会儿的功夫,满儿和惠儿也过了来,母女几人在那聊着天儿。任由弘历在那无赖的躺着,想着现代,哪家的孩子不是长在父母之手,充着溺着的,像是弘历和满儿惠儿几个,倒是难得从肢体上亲昵。润福见状,心里也是一软,任凭他在那耍赖,而弘历就用他那还带着婴儿肥的胖乎小手握着润福,怎么都不放。 胤G回到乾清宫处理了今日的奏折后,就来到了中宫坤宁宫。 夜晚,月朗星稀,石子路边儿上刚冒出头的草叶沾了雾气,将胤G的裤脚打湿了。到了坤宁宫,听着屋子里传来的笑声,他也不让下人通报,径直进了屋子里,撩开帘子,就见着几个小儿绕着润福在那低声谈天,满儿和惠儿各自占了一边儿,弘历就那么枕在润福的膝盖上左右打着滚儿,说到兴头的时候,几个人笑闹成了一团。 润福见胤G面无表情的进了屋子,拍了拍趴在腿上的弘历,“起来,让你皇阿玛看到你这么闹腾像什么话”话语里倒是带着宠溺。 谁知道弘历状似无赖一般,头也不抬。转了个身子,“我代替皇阿玛感受感受...”。 闻言润福身子一僵,抬头看着胤G的脸色有由正剧朝悲剧的发展倾向,于是和两个女儿对视一眼,满儿和惠儿都抿着嘴笑起了身子,故意清晰的对着胤G说“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胤G也不说话,挥了挥手,冲着女儿点了点头后,视线还纠结在没危机意识的弘历身上。见状,而满儿和惠儿两个人也就只是意思意思地欠了欠身子,没行什么大礼。 正躺在润福腿上的却是弘历,听了这话,倒是被吓到了。皇阿玛?他吓得一激灵,一个骨碌的爬起来,戴在头上的八角帽子都掉了下来也没在意,他见着自己皇阿玛铁青着一张脸望着自己,于是垂下头,不情愿的下了地上,沮丧着一张脸望着自己的阿玛,呐呐的请了安“皇阿玛吉祥。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不辛苦么,儿臣请皇阿玛赶紧坐下”弘历一连串的说着话,就怕自己阿玛追究那句大逆不道的话。 “咳咳”胤G轻轻的咳嗽了声,扫过了弘历“行了,别在那打马虎眼了,刚才说什么了?”胤G明知故问。 弘历脸都快皱成包子了,不过他倒是记得润福向来教他的话,慎言却更要有担当,本来刚才的话他已经是不是慎言了,如果在推脱,那就是非大丈夫所为,于是他正视着胤G的眼睛,行礼道歉“皇阿玛,儿臣一时妄言,胡言乱语,还望皇阿玛恕罪”说完,跪在了地上,低着头。 胤G见状,倒是讲嘴角一挑,却依旧严厉的说“你也大了,也学了几年,要记得祸从口出,尤其作为爱新觉罗的子孙,一言一行当为天下人之率表!时刻谨记‘立身以至诚为本,读书以明理为先’,不要信口胡言,另外要到学习满语的年龄了,还是不避嫌地厮混胡闹在闺帏。成何体统”,说到这,胤G的圆目一瞪,弘历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依赖钮钴禄氏了,他说什么不承认自己在嫉妒儿子和他额娘关系好。 弘历听了自己皇阿玛的话,如小鸡啄米一般的不住点头,虽然最后一句话让他有些不乐意,但是想想皇阿玛,他就觉得自己满足了。想是胤G没听着他的心里话,要是知道自己儿子拿自己的悲剧作为心里安慰,估计非得捶他一顿。 见弘历的认错态度良好,再加上下午在院子里,弘历和弘昼倒是爷逗得他开心,让他对这个儿子更加的看重了些许。所以胤G也没继续说什么,毕竟他今儿个过来,也不是为了训儿子的。 几个孩子也识趣儿,见状惠儿开了口,说了声“皇阿玛既然有事儿找额娘,孩儿们就不在这捣乱了”于是拉着满儿的手,和弘历三个人行了礼退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满儿和惠儿就抿嘴直乐,弘历翘着嘴巴瞅着两个姐姐看他的笑话。却也只能无奈,谁让按照他额娘的说法“女孩子是要用来疼的,有事儿弟弟为姐姐服其劳”,后面的那句是祈逸舅舅现身说法的,今儿个他总算能明白了祈逸舅舅的想法了,生出一种知音的感觉。 而正在京城里自己家宅子被自己二姐折腾着当模特的祈逸,一面摸着自己油光沽恋哪悦牛一面连续打着喷嚏,不知道哪个小兔崽子偷着骂自己,祈逸摸了摸鼻头,对着往那边冲着自己喊的二姐走去。 屋子里。孩子们出了门后,润福让杏儿把留在小厨房里的汤品和米粥给胤G端了过来。 “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吧”杏儿将汤饭送上来之后,就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润福起了身子,伺候着胤G用了点晚膳,就着胤G的手,又喝了几口汤。 胤G任着润福伺候着他吃完了饭,本来有些翻滚不舒服的肚子,倒是有些舒服。吃过东西,半眯着眼睛靠着床,任凭润福帮他揉着太阳穴和肩膀。还是这个力道舒服,这样一来一往,胤G倒是有些睡意,最近每次吃完东西,都会觉得困乏。两个人之间,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谁也没有提这几天的事儿,润福心里想着,如果他想提,自然会自己说,如果他不想提,自己说了也是找不自在。而胤G迷糊之间想着,如果她问了,自己定然不会瞒她。 大概是一注香的功夫,胤G渐渐醒了,看着润福底下的头,依旧帮他不紧不慢的揉着,青丝扫着他的鼻子,蹭的痒痒的,还留着幽幽的香气。 胤G叹了口气,直起了身子,把润福拉到自己的怀里,低着头问“你就没什么想问爷的?” 润福顺着胤G的动作停下了自己的手,闻着胤G的话,她轻轻的笑着,把手放在胤G的手上,两个人的手一个大一个小。一个红铜色一个白皙,衬在一起却那么的和谐。 听着胤G的称呼,润福笑的很开心,她觉得她开始承认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她的丈夫,不仅仅是她孩子的父亲,不仅仅是自己的倚靠,也是自己心中的人了。 看着润福不开口却在那笑的开心,胤G的心越发的平静,他也有一种随着她笑的冲动,“过时不侯,皇后确定不想和爷好好聊聊?”他压低了声音,沙沙哑哑的,听得润福觉得自己尾椎骨发麻,这男人,难道是在勾引她? 她略作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故意装作无奈的模样“有人愿意说,本宫就勉强为难的就听听”一副不耐的模样,不过嘴角翘得高高的,眼睛里也含着笑。 “皇后,朕倒是发现了,你这两年越发的年轻了”胤G觉得自己是不是时间过反了?这润福怎么越发的年轻的感觉? 润福瞅了他一眼,这个事儿,其实她自己也发现了,这两年的气色倒是比前几年更好了些,是相对其她几个女人,老的慢些了,又怎么能不老?不过她才不和他纠结这个事儿呢“刚才有人说要坦白从宽,难道我耳朵听错了?”润福歪着身子靠着胤G的胸膛。 润福洗过了头,正散着头发,胤G卷起一卷在手中把玩着,然后开了口。 “乔引娣,长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半响,胤G手中的动作略略顿了下,像思索了下,开口说了这句话。 润福闻言有些吃惊,略略调了下身子,就听着胤G讲了段年少轻狂的事儿,而这乔引娣,和那位故人像得紧。而且”胤G锁了眉头,思索了下,又开了口“爷见着这乔姑娘,总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润福听到胤G说了这么一大串,她也觉悟了。怪不得乔引娣这个名字她听着觉得有些熟悉感。她直起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胤G,这差一点,谁说乌雅氏不疼胤G的?她可是舍己救了儿子阿! 润福勉强压住自己的笑意,此刻她没有刚刚听到胤G说这个事儿时候的发酸,使劲儿的憋着笑意,只是笑的含蓄些。 胤G有些恼羞成怒,自己一片坦诚,倒换得皇后如此笑话,他有些生气地盯着润福,虎声喝了句“笑什么笑”。 润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啧眼泪都出来了。不过见胤G开始有生气的迹象,也不逗弄他了,她清了清嗓子,对着胤G说“爷,你这个事儿,倒是做的利索,幸好皇太后娘娘护了你,否则怕是要铸下大错”,于是她也不厚道,直接拿了自己儿子的事儿,什么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什么沧海遗珠做了个比方,只是架空了下背景。说完后,看着胤G铁青的脸色,润福吐槽,这父子父子,还真是一个德行! 胤G听了润福这话,心中倒是一阵后怕,如果事实是真的按照皇后所言,那他那天倒是还承了皇后的一个情,要不是想到她这儿坐坐,恐怕自己别说这一辈子没脸见自己的祖宗了,想想他都恶心。他下意识紧紧的搂住了润福。 过了好久,胤G才又开了口,仿佛驱逐了心里的阴影一般,他用长满了胡子的下班,蹭了蹭润福的颈窝。 “算了,这事儿,朕会仔细查清楚的,不提这个了”对于这个女儿,从来没有抱过期待。如果有的那么一点点对着旧情的怀念,这下子也被润福的那些话给刺激的烟消云散兴致惘然了。 于是他转了思绪,想到了年庚尧的身上。 “戴铎和年庚尧”胤G只是开了个头,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们四个,成也萧何,恐怕败也萧何阿,这些同僚旧人,曾经是比兄弟还要亲近几分的一些人,如今不用像当年那样战战兢兢的算计来算计去了,好了,他们开始算计朕了!”胤G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润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仿佛看着胤G的眼里仿佛闪过了泪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润福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花了。 润福只能反手无言的抱着胤G,想给他些力量。 “所以,祈逸和祈莳怕是接下来要辛苦的多,西南那面儿,祈逸还得过去帮朕盯着,而宫里的,年诗韵的心思倒是也大了,朕都有些摸不透了”胤G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幽暗,润福倒是从里面读出些伤心。人都是有感情的,处了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都会有些牵挂。 “年庚尧的心思,朕倒是明白一些,而福宜在一天,他们就是会蠢蠢欲动一天,但福宜的身子骨弱,如果不在了,恐怕更是让她们疯狂了,现在整个王朝,风雨飘摇,国库空虚,民生不兴,皇额娘身子骨不妥善,十四和额娘一向亲厚,朕也怕十四想不明白。毕竟那是朕的亲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朕不想让让后世的人笑话这帮祖先窝里斗阿”说到这儿,胤G声音沙哑,眼眶泛红盯着润福的眼睛看。 润福一言不发,开始还能笑笑,听着胤G的这些话,再看着他已经斑白的鬓角,心疼的拉起胤G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着。 “朕也知道,这些年,却是让你委屈了....‘看着润福恬静带着疼惜的表情,有些激动的胤G恢复平静,正想说出这句话,被润福用手掌堵住了嘴。 润福看着胤G,开始笑着,然后一字一字的说了一句话“世上安得双全法”,可以不负如来不负卿,所以润福谢谢爷对我的坦白。 灯下,俩人靠的很近很近,心也很近。 ====想说什么,,于是就留了几个字===哈哈...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六章福祸自有天报 第十六章福祸自有天报 ===咳咳好久没吃到肉了。。嘻嘻。,谢谢Maryane和我爱上西区的打赏么==== 生活里,再多的波澜壮阔终究会回归到平静。 那天,润福闲着没事儿,一时兴起,自己动手打了几件毛衣,等她给胤G穿在身上,看着他那副扑克脸上露出的惊喜模样,润福就觉得心安。再拿出来给沁福看的时候,沁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边激动还一边拍着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让润福笑逐颜开,这样真逗。 这些琐碎的事儿,一串串连成日子,成为生活里的温暖。这些小的幸福,倒是日后润福躺在摇椅上,最常想起的。 这话先撂下不提,皇贵妃年诗韵最近很焦虑。 刚刚从皇太后那请安回来了,看着皇上对着皇后一副柔和的表情。再考校着弘历,她心里就泛起了疯狂的嫉妒。她用手摁住胸口,努力平静着自己,突然想起早上兄长托人送信来着,于是她急匆匆的打开了蜡漆的信。 半响,她手上捏着一个信封,一字一句的看着,脸色变得很难看,身边的奴婢们,见状都退了下去,就留下跟着她进宫的苏嬷嬷,看着年诗韵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有些担心的走到她跟前,试探的叫了声“娘娘?福宜和福惠阿哥快醒了,您看是不是把他们抱过来?” 年诗韵闻言,勉强的笑笑,“先让赵嬷嬷带着会儿,福惠身子刚好,别受了风,福宜要是醒了就带过来玩儿”提起自己的儿子,已经夭折了三个孩子的年诗韵眼里倒是显出一股真实的心疼。她对这两个儿子宝贝的很,这几年连续丧子的伤痛,在加上福宜的身子也随了她偏弱,更让她几乎已经绝望,直到拼了半条命生下了福惠,才让她赶到切实的希望,于是她更加的宝贝自己这两个孩子。这不但但是她的希望,也是,想到这儿,她看了眼信上,一股浓烈的悲哀快要将她淹没了。 苏嬷嬷听了年贵妃的话,点了点头,看着这个自小就看大的女孩,从一个不经人世聪明温柔的女人,到如今带着一身娇弱和阴冷的样子,不禁移开了眼睛,她有些不忍目睹。 年诗韵根本没有心情看着苏嬷嬷,漫不经心的回了她的话,就靠着桌子坐下,想着信,顿时心乱如麻,拿着茶杯的手都微微颤抖。 “苏嬷嬷,将火盆笼起来”半响,她才仿佛转过神来,对着苏嬷嬷吩咐。 苏嬷嬷闻言,倒是有些楞,这个时节。内务府早将火罐火炉收了起来,只是发了些春装。知道主子不耐寒,还懂事的迟收了大半个月,今儿个怎么又要着炉子的呢? 说完了话,年诗韵也反应过来了,自己是慌了神了,她嘲笑了自己的下,又改了说辞“也是糊涂,你就掌了灯就好”。 苏嬷嬷看着年诗韵手里的纸,心思转动,倒是明白了些。但苏嬷嬷可是老人,她自己懂得虽然跟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个奴才,不能多言,于是照着吩咐,去找那些早不知道堆放在那儿的煤油灯,原来这年诗韵向来得了胤G的宠,明里私下从胤G那得了赏,或者顺着舅爷年庚尧的手送来孝敬的好东西自然是不少,这夜明珠也就不算个稀奇,她又素来厌恶烟味儿,在胤G的默许下,晚上都是用着夜明珠照着亮,这事儿还引得御史一番纸笔。她默默的掌了油灯,这地方的腌渍事儿,向来多,要想活命,定然得知道的少。 年诗韵烧了信,看着成了一滩灰烬。心里火烧火燎的烦躁。 转头一眼扫到年庚尧捎来的东西,漆红的匣子,倒是精致的紧,刚才看了信心里慌乱,倒是没看看这次哥哥给她寻了什么好东西。她打开看了一眼,手一哆嗦,手足无措惊慌地关上了匣子,也引得匡当一声的响。 她脸色苍白,看着苏嬷嬷正收拾着那摊灰烬,听着声音,扭过投来狐疑的望着她,她故作无事状,“苏嬷嬷赶紧把那些东西处理了,然后看着小阿哥醒了没”。 等苏嬷嬷出了屋子,年诗韵又把盒子打开,捧出里面的青鼎拿出来摩挲了下,然后飘下了一张纸,只有俩个字,送礼!从字迹不难看出是大哥年希尧的笔迹,但是这个哥哥不像二哥年庚尧,两个人年龄近,虽然也是疼她这个妹妹,但兄妹俩人素来少有亲厚。如此今儿个的这个字条,倒是让她先诧异了下。不过她还没想明白,视线就被那青鼎吸引了去,这个鼎很诡异的,全身无雕花,单独在三顶处以金抱珍珠之姿势,在阳光下发着淡黄的光晕,整个物件显出一种诡异的华贵,让年诗韵望之眼露迷醉之情。 闻着外面没有进屋就传来的笑声“额娘,额娘,抱抱”福惠还没进屋子。就咿呀咿呀的叫着,倒是让年诗韵登时清醒过来,她有些害怕的望了眼桌子上的物什,连忙收拾了进去,心里却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但是现在这个事儿倒是不是这个时候想的。 她抬头看了眼,笑的一脸灿烂的福惠,倒是真心露出了笑容,更添了几份娴静的味道。 母子z个人玩了一上午,直到福惠有些困乏,才想着要奶娘抱走孩子。但是福惠刚刚学会走路没多久,非要闹着自己走,没办法,年诗韵只能让奴才们照看好,让他自己走。看着稚子一副欢乐的表情,年诗韵表情复杂的将视线落在那红漆盒子上,不经意间想起了胤G的那张脸,又想起了刚才在太后殿里的那刺眼的一幕,心顿时有些钝钝的疼着。 恍然间,突然听到,“砰”的一声。 扭头一看,年诗韵脸色大变,只见福惠拿着从没有落锁的盒子里滚处的青鼎,正咯咯的笑着。 “额娘,给”福惠看了会,抬头看了眼额娘,努力将青鼎捧起来,要送给年诗韵。 这下子,吓得年诗韵想直接晕了过去,她颤颤巍巍的以一种祈求的声音对着福惠,声音卑微的说着“福惠,将那个给额娘,乖,不要动,等额娘去拿”看着福惠挣扎着要起来,她终于忍不住心悸,大声的喊道“不要~~~~” =====唔,求评。,求票,,拒绝盗版....望天阿~~~~再次谢谢我爱上西区和Maryane的打赏。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七章寂寞的季节 第十七章寂寞的季节 随着年氏一阵惊慌的呼声。可是福惠被自己额娘吓到一般瑟缩了下,然后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歪着脑袋很不解的望着自己的额娘,嘴里嗫喏的哼唧了两声,只见年诗韵上前抢下来福惠手中的青鼎,放到盒子里合上了盖子,一鼓作气地将一连串的动作做了下来。 “哇~~~~~~~~~”胤G进了殿里,就见着还没来得及被抱起来坐在地上大哭的福惠,而年氏则是一副铁青着脸扶着漆花梨木椅子,显出惊魂未定的模样。 胤G拧了眉头,心里暗自烦乱了起来。他虎着声音,问了声“怎么回事儿?”看着坐在地上的福惠,胤G更加不满,冷冷的望着几个伺候的丫鬟嬷嬷们,“怎么伺候七阿哥的?自己下去领了二十板子”一句话说的,屋子里几个少女都脸色青白,但谁都不敢有任何的质疑之声。 从胤G进了屋子,年诗韵的脸色就发白的诡异,她一遍遍的问自己,“他到底看到了多少?不不,他应该没看到”反复琢磨了下。她才仿佛定下了心一般,又看着看着跌在地上而没有任何反应的胤G,年诗韵又想起了永和宫的那副情景,掩下眼里的神色,半蹲着想将福惠抱起来,不想福惠到底被刚才她那副模样吓到了,死活都不肯起来,而冲着被胤G拉喝出去的奶娘,不住的哭个不停。等看着跟着奶娘一起伺候他的蝶雨进来,就同手并脚的往她的身上扑去,看着这幕的胤G不自觉的眸色转深,似有所思的望了那蝶雨一眼。而年诗韵却更加气急,虽然在胤G面前不能怎么样,但是面上哀戚,梨花带雨,不消说,这里又是一阵子的鸡飞狗跳。 胤G掩下心中的不耐烦,不动声色的望了眼桌子上的那个红漆盒子,低头喝着茶的他,让人看不出心情。 而此时的永和宫里,幽幽深深的林园里,一阵清幽的叹息传来“冷冷清清凄凄惨惨,乍暖还寒时,最难将息,这易安居士不负一介才女之名,却将这愁春寂寥的心情,表明无二阿”。而青阶前的宫装女子半蹲在台阶旁不知道在打量着什么,旁边的青草看出来好久没打理过了,都没脚腕子深了,半侧着的脸庞里阴阴暗暗的表情,和着那句话,却有一种森冷的气息。 乌雅氏一抬头,原本白润的脸庞,此刻却现出黄灰的气色,原来这女子却是皇太后。因为上次突然昏厥,让她这两个月连日流连床榻,躺得骨头都酥了,精神却越发的颓然。今儿个外面的阳光正好,她精神也好一些,索性出来转转,不想这明媚的*光却惹来她满腹的唏嘘。 旁边的秦嬷嬷也是跟着乌雅氏的老人了,听着乌雅氏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也伤感了几分。 乌雅氏抬起手来,望了望太阳,用手挡在了眼前,半眯着眼睛“想我小时候呀,也是这样的天儿。姐姐妹妹们一群,或者扑着蝶儿,或者起着马,独独哀家一个儿,总是绕着玛法,让他讲那草原的事儿,总是想,那里的天是不是也这么蓝,那里的天是不是也是这么大,等到进了宫伺候了先帝爷,也总是想先帝爷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有着不开心的事儿~~”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润福就这么呆在树荫里,也不上前,就这么看着那梳的整整齐齐的把子头已经是青丝变白发了,带着笑的嘴角里,认认真真的听着乌雅氏的话。 “来,老四家的,坐到额娘旁边”自言自语了半响,乌雅氏喊了在旁边始终不出声的润福。 等到润福同她一般蹲在那儿的时候,她忽然笑开了,那明媚的模样还能仿佛见着她年轻时候那种风情。只见她伸手摸了摸润福的头,眼睛笑眯眯的自顾自的说“昨儿个,哀家梦见先帝爷了,他阿,一直夸你是个好孩子呢”回味的模样,仿佛现在就是在做梦一般。 润福张了张嘴,到底什么话都没说,依旧侧着头细细听着。 于是这雍正王朝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就仿佛小孩子一般。蹲在一起,窃窃私语。 日光打斜了一些,乌雅氏最后慨叹了声“哀家这一辈子阿,得过先帝爷的宠和敬,也受过孩儿们的爱与怨,独独不知道那情之一字的可悲与可怜,也算得上是遗憾了,生了三子两女,虽然也熬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不过儿孙自是有那儿孙的福分,万事强求不得,强求不得阿!”说完,略有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也不用人搀扶,扶着栏杆自行地往屋子里走。 润福沉默不语的跟着她后面,她一直在想刚才德妃的那句话“胤G怕是要怨了我老婆子,但我老婆子这辈子都活过去了,就像孝康章皇太后一般,终究是得了儿子的荫蔽阿,可我老婆子惭愧惭愧,所以我才不受这皇太后的封号,不是不为,而是不得为”。 五月二十二日了。看着太阳渐渐的沉落,润福望着那背影,几乎忘记跟上去,还是一旁伺候的杏儿,拉了拉她的衣角,她方反映过来跟了上去。 生平第一次,她不顾胤G的口谕,硬是把他一脸铁青的从年皇贵妃的宫殿里拉出来,尽管他正在焦急的等着太医诊断开始高烧的福惠,她为了拉他出来,不惜用着撒泼的方式。最终胤G拉到了永和宫。她无法说出一些事儿,她只能看着在桌子旁那两个名为母子的人,一个僵硬中带着忧虑,一个是平和却含着冷漠的两个人,安静的用着晚膳。 看着胤G眼神中的不解和无奈,她无法做任何解释,在阻止不住他离开的步伐,她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抬头却见着德妃一脸平静中带着解脱的神色。 她急忙调整了神情,却听着德妃淡淡的说“别留了,留来留去留成仇,我们这对母子,除了这个缘分,怕是其他倒也淡薄,向来苦了你了”语言里听不出悲哀,润福却从心底发出一种凉意,看着她那什么都了然的神情,润福张了张嘴,最终却只能低着头,将乌雅氏身上的披肩紧了紧“皇额娘忧思了”一句低低的声音,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永和宫的风很静,当连衣服都没有换的润福站在坤宁宫的窗户旁,听着那一连串的哭声,心里默默涌起一股无法消灭的悲哀,天道不可违么? ===呵呵谢谢紫色的燕子的粉红===最近忙,,,所以,,哎,反正,,快了快了,,完结后,一些事情,我将会以番外的模式放出的...咳咳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八章万般皆是错 第十八章万般皆是错 深夜的风,吹得润福的衣角不断飞起。她刚刚接到乌雅氏陷入深度昏迷的信儿,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下天空,有一颗星星悄然滑落,她的心更加沉了下来。 路过长春园的时候,她沉了沉声,“奉本宫旨意,速请皇帝移架永和宫,太医院除了留下一名太医在永和宫守着福惠阿哥,其余皆到永和宫救治皇太后,宁寿宫”她说到宁寿宫的时候死后,眼睛仿佛浮上了一圈水汽,她略压抑了下,“在宁寿宫,筹备后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赶往永和宫,亲自伺候汤药。 等到胤G赶到永和宫的时候,看着晚上还一起用膳的皇额娘,面色不带一丝血色的躺在那里,明显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而润福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依旧在那低头细细的擦拭着皇太后的额头。 胤G脸色苍白,润福传话也没说明什么事儿,只是让他速度赶到永和宫。而刚刚年氏哭哭啼啼的拉着他的手死活不让他过来,特别看着润福将所有的太医都叫到了永和宫,就留了一个人在那守着福惠阿哥,他也火气冒了起来,呵斥了一番,让太医依旧守在那,该跪在地上的依旧跪在地上,福惠阿哥不醒过来,他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等看着偌大的永和宫,除了润福,只有太医院的院令战战兢兢的在那候着皇太后,他顿时感觉自己糊涂到极点! 张了张嘴巴,他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听着润福在那一项项的安排着,看着德妃依旧昏迷不醒,他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时候,弘晖和弘历带着弘昼,小哥儿三个从西三所阿哥处过来了,刚刚接到了皇额娘的信儿,说皇嬷嬷身子骨怕是不利索了。他们几个连衣服都没穿齐全,都跑了过来,还派人给几个妹妹送了信儿。 不想一进了皇嬷嬷的宫里,却发现这里一派清冷,皇阿玛怔怔的站在那儿,皇额娘坐在皇嬷嬷的床边,只是一个太医在屏风后面,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 几个孩子也都晓事的不多做打扰,静悄悄的跪在佛前。为皇嬷嬷念佛。 是夜,胤G痛失皇额娘与第七子爱新觉罗.福惠,胤G悲恸,痛哭昏厥。次日于苍震门中门外东墙下起庐,将一根木头放在离墙五尺的地上,上立五根橡木斜倚在东墙,以草苫盖之,南北两出口也以草帘屏之,向北开口,里外不涂抹灰泥倚庐缟素居丧。史书有记:恭惟孝诚仁皇后元配,宸极,孝昭仁皇后、孝懿仁皇后继位中宫。孝恭仁皇后诞育联躬,母仪天下。按先儒耐庙之仪:一元后、一继立、一本生,以次并列。今母后升y位次,当首奉孝诚仁皇后,次奉孝昭仁皇后,次奉孝懿仁皇后,次奉孝恭仁皇后。如此庶于古礼符合,而朕心亦安矣。”雍正元年九月初一日,葬孝恭仁皇后于景陵。” 至此,属于乌雅氏的历史。尘埃落定。 ======偶是邪恶的===== 一个是生育自己的额娘,只此一人,一个是尚未续齿的幼儿,一夜之间,胤G算得上是痛失骨肉亲人。因为自己的伤心,他对于和他抱有同样丧失至亲的年氏,倒是又难得的亲和起来。两人落了朝,多是同时诵经超度亡灵,而年氏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反而断了自己儿子的性命,让她神情恍惚了些日子,她紧紧的攥住福宜的手,如今,这个儿子就是她全部的希望了。上次生了福惠之后,太医就隐晦的说,,她体寒过重,恐怕此生再也不能生育了。她对于福惠的死,深深的恨在了钮钴禄氏的身上,如果不是她占着那个位置,如果不是有弘历弘晖,自己的福宜福惠就是会得道最好的,自己的家人也不会打那些大逆不道的年头! 很不可理喻是不?但有些人,总是把自己的不幸归咎于别人,总是觉得别人的幸福是自己不幸的源头,而年氏就是这样一个人。前几年胤G看顾他颇多,她倒是表现的不明显,而近几年,连胤G的心思放在他身上都少了些。那些属于灵魂里的阴暗面,到底是接连的发了出来。但如今接连丧子的她也知道了隐忍,将自己疯狂的嫉妒压抑猪,知道抓住胤G的心,是最为关键的,所以她趁此机会,少不了和他耳鬓厮磨一番,倒是将前段日子她们之间的冷漠消散了一些。 而胤G呢,因为乌雅氏的过世,和润福倒是起了罅隙。他觉得自己在润福面前大大的落了面子,见了她总是生出一种身不由己的愧疚感,每次见面,两人都寥寥几句话,乌雅氏的死,仿佛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久而久之,两人之间也都下意识的减少了见面的次数,后宫因此风言四起,说没了皇太后,皇后这个位置也不得宠了。毕竟润福是乌雅氏钦点的福晋,就是后来和胤G关系不好,也向来喜欢这个媳妇儿,而她病了之后,润福更是前前后后的亲身伺候着汤药。整日里陪着她。胤G因为和自己额娘关系尴尬,见润福和皇额娘也能相见欢,倒也乐的把这个事儿都交给了她,这样乌雅氏仿佛无形中成了润福的靠山一般。 润福这么多年下来了,别的本事没学会,怡然自得倒是掌握的炉火纯青。 下午阳光暖洋洋的,她搬了茶几到了御花园,正巧祈逸今儿个陪弘晖进宫,也就都跑到她这打牙祭。而弘历则是下了学,听自己舅舅和皇兄都来了,就拉着弘昼一起来听他们“唠嗑”。用皇额娘的话,年纪轻轻的学老太太磨牙,但是听他们讲话才又意思呢。 此刻润福就自己靠着摇椅坐着,打量着坐在自己面前和弘晖喝茶聊天的弟弟,此时正随意洒脱的坐着。都说不了处看脱略,做了处看针线,他这小子看似随意的坐着,却是严丝缝合的作出一副进可攻退可守的姿势。 而与他不同的弘晖,这几年成了亲,领了差事,加上前几年的历练,却也日渐沉稳,不过却是创新有余保守不足,经常让胤G劈头盖脸的骂着。他也不介意这些,下次再来 而站在一边听着自己皇兄和舅舅聊天的弘历也日渐大了,十二岁的他渐渐跳出当年的正太模样,身子骨也抽长了很多,长相倒是不似胤G,反而像了祈逸多些。长得倒是周正,不过润福觉得自己最庆幸的是弘历没长成一副张铁林的模样,想着前世里的那个“乾隆专业户”她暗自松了口气。弘历的天庭骨隆,枕骨强顶骨平,佐串骨和太阳骨线角相连,眉骨如伏犀起,鼻骨芽状,颧骨若不得而起,项骨平伏起,单从面相上看,不可谓不为贵气大相。 “皇额娘,前几日那拉氏额娘那面找了儿臣”和祈逸聊了一会儿天,弘晖想起了今儿个找润福的正事儿,想起今儿的事儿,他不由得直了直身子。 润福抬起头,扫了眼弘晖“都这么大年龄了,连孩子都有了,这个事儿你自己处理了就是,再说。就算联系了少了些,这那拉氏一族也是你额娘的母族,千万别伤了和气,再加上你皇阿玛春秋鼎盛,定然是容不得外戚扰乱,私下提点几句就好”弘晖一开了口,润福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说起子这那拉氏,她就有点头疼,你说能养出那拉氏那样娴静的女子的一个人家,怎么办事儿这么不靠谱呢?这个事儿,如果不是祈逸私下拦住了,被胤G知道了,连累了弘晖事儿小,伤了父子和气再重蹈九龙夺嫡的覆辙,可是让她就费心了。 不过还好,弘晖到底是自己养大的,秉性良善是不消多说,恐怕对于日后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听了润福没有因为这个事儿,和他起了隔阂,弘晖的心思放了一半儿下去。当年九龙夺嫡的时候,他也不小了,而乾清宫的那场巨变,他和弘历更是亲临其中感觉到了那种悲剧,他从心底上断然是不想和自己的弟弟们再来这一场如此的血雨腥风的。所以,从他渐懂事,他就知道收敛锋芒,再加上幼时皇额娘教了他外族语言,他倒是对那些大清版图之外的地方,兴趣浓厚。自己的母族,想是见了皇嬷嬷去世了,以为皇额娘没了仰仗,先不说自己的心愿,单是从这自己自小一起长大的祈逸舅舅,以及祈德、祈莳几人,他就知道了皇阿玛的心思,再加上自己母族的那些人,他更是叹了一口气,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祈逸说的一句话,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咳咳,谢谢幸迟的打赏,,么么...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十九章道是无情却有情 第十九章道是无情却有情 送走了几个孩子。润福在摇椅上转着转着,忽然想起前几天让杏儿几个装的秋千,一时兴起就又绕了过去,杏儿知道润福不想被人打扰,索性带着那些丫鬟奴才们不远不近地跟着。 润福倒也没在意这么多,她绕过了低低的灌木丛,一大块的空地围着亭台,独独一个秋千掩在其中。走近了去,她伸手摸摸用藤条绕着的秋千,不高不矮却是古朴的可爱。 润福静静的坐在上面,随意的摇着秋千,将思绪全部放空,太后过世已经有四个多月的时日了,润福除了忙着处理乌雅氏的后事,这后宫的诸多事宜也是要过问二三的,至少这人事方面要牢牢握住的,所以尽管对于胤G的不自在她多有察觉,可是又有什么何必去问呢?,既然已经两人走过了这么多年,君心磐石我自甘成蒲草,但君既无意我便休的洒脱自然也是有的。自己是圣母么?当然不是!想着祈逸给自己的话。胤G开始有动作了,要再让他回到西北军,润福也就索性由着胤G的动作。可是来自一种虚伪的现代公平,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同情那个就算是咎由自取的女子们。想来自古的宫中女子,其实又多么的可怜?被送入宫中,青春华颜的流逝中,唯一能侯住的就是皇帝的点召,那如同招J一般的侍寝她们也甘之如饴,只是希望能留下至少被宠爱过的痕迹。 君王天性就是风流,这是她唯一能说服自己留在这个位置的借口。父兄家族是她说服自己的筹码而已,她也渴望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丽,她也渴望一种呵护,可是人这一辈子,往往很多的身不由己,有得必然会有失。 抬起头望着遥远的天际,一排南归的大雁不时的在天宇中变幻着形状,忽而一线成,又变人字状,是那么的悠然恣意,起了秋风,一片枯黄的叶子落在了她的手背上,拾了起来细细的看了那清晰的脉络,一叶知秋阿。 眯着眼睛享受着秋日的悠然,她随着秋千摆动觉得身心放松。一会儿,身后传来了草叶的O@声,润福当是杏儿过来,也就没当回事儿。不过当她撞进了一个怀里后。那淡淡的龙涎香,还带着点酒气,让她不由自主地浑身僵硬了下。 她转过头来,金黄色的阳光罩在来人的脸上,树荫遮住半边脸色,见着来人,她不着痕迹的退了回去,听了秋千,跳了下来,轻轻的说了声:“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胤G这日下了朝,从听了润福的话后,那乔引娣就如同他心中一个刺一般,就暗自派了李卫打探了下,而见着齐妃不时将乔引娣叫到她宫里的动作,胤G倒是真相了。等后来接到了李卫的信儿后,那里面顺带查出的一些事儿后,他就暗自派了他部署些东西,等今天真正的将诏书下了下去,他才仿佛吐了一口气一般,中午就高兴的喝了点酒。喝完酒之后。尽管知道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他却顾着心底的想法,径直往坤宁宫而来。进了宫里却见冷冷清清的,除了洒扫的人之外,皇后却不在宫里。问了人后,他就不让人跟着,自己来御花园找润福,不想却见着她在那晃着秋千,眼睛望着天空,久久不动如同羽化了一般,他一个心悸,下意识的搂住了眼前的人。 感觉润福从自己胸口挣脱出来的那样一瞬间,胤G觉得心烦意乱。 两个人就谁也没先开口,一个盯着地上,一个盯着另外一个的站着。 整个御花园里,除了蛐蛐儿不时的低鸣几声,就剩了秋风扫着树叶的沙沙声,一时静默蔓延。 “如果万岁爷要逛御花园,臣妾就先行退下,不打扰了万岁爷的雅兴,这吕妃的小格格的满月宴即将到了,臣妾先回去准备准备,而曹氏又有了弘晖阿哥的子嗣,也要好生打点下”最终,润福觉得索然无味的站着,仿佛例行汇报一般,对着胤G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话,准备先行离开。完全破坏心情阿。 胤G闻言,顿时黑了脸色。逛御花园,朕用逛到你的园子里面么? 狠狠的剐了一眼润福,伸手拉住那个准备走开的小女人,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跳的起伏的心,才仿佛能平静下来一般。他嗫喏了句“爷沐浴了”,说完又觉得丢人一般,将润福搂得更紧。 润福嗤嗤的笑了声,到底是听到了,心中倒是觉得有些熨帖,也就不再挣扎。 胤G搂着润福,他总是觉得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就算是一次次说着明白,却最终不明白。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又怎么会让她与他一同坐在一起,只是单纯的不希望他在上面仰望着他,尽管她可能不稀罕,可是这却是他能给的除了宠爱之外,唯一的行动。后宫的女人,不仅仅是他的女人们,也是前朝的那些人的提线,一扯哪个就会动。慧黠如她又如何不明白?却依然不肯谅解他。 ‘天下人都在骂朕,有了儿子忘了娘”半响,他压低了声音说。 “那是他们没看到哭倒在草芦的万岁爷”沉默很久,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应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的回应。 “天下人骂朕,狠厉无情,对待自己的兄弟,不是圈禁就是打压”他继续抱着他喃喃自语。 “天下悠悠,可是又有多少人看到得了事实真相?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不过你对九爷,着实下手重了些”听着那些传话的人说。胤G把胤瑭的家产全部充公了,说是补填国库,恨得胤瑭买通了京城的茶楼说了胤G三天的坏话。 听到润福提老九,胤G圆目一瞪,拉开一把润福,“他都有胆子送他自己嫂子首饰了,炒家算便宜他的了,再说,只是收了他的买卖,那些铺子朕可都给他留着了”其实他只是气不过胤瑭那兔崽子,除了给自己扯后腿,还对着润福有着不明不暗的心思。 润福摇了摇头,‘万岁爷,您送这个妃子什么进贡的香料,给那个妃子送什么首饰,我可是一句都没说个什么呢,这老九也是一片孝敬的心思,却被你整成这样,这下子我可是招人恨了‘。 胤G将润福搂住,心中却是暗喜润福语带含酸的话儿,见润福不再挣脱,带着她坐在了秋千上,边笨拙的摇晃着,边低低说着话“爷不懂得什么情情爱爱的,也不想懂得,皇玛法和董鄂氏的感情着实感人,却是累了阿玛和大清江山,爷不想如此,爷也过了知天命之年了,近年来身子爷不甚利落,等爷做完了心中的想法,还有命活着,干脆就学那尧舜,传位给那几个小的,和你找个地方等着老死就好了”。 润福嗤笑了一声,你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劳模,唯一一个拼死在岗位的。不过听了胤G这话,她也不能不说自己心中开心。 “这话本来不该我问的,不过听说祈逸你又让他过西北去了?怕是额娘又好唠叨我了,这祈逸还没娶亲呢”润福白了她一眼,自己当他的管家婆,还要打仗父子兵,一家人为他爱新觉罗家拼命。 听到润福这话,胤G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脸色发黑的他,脸红也不明显。“祈逸倒是个将相之才,就是祈德和祈莳,都是得力的很,吏部和礼部都做的很好,就是国丈大人说什么不肯出来,否则凌敏倒是个人才,朕也就不愁这六部除了张庭玉和隆科多无人了”。 润福摇了摇胤G的手,自己暗自说了声,幸亏他们没出来,否则被收拾的就是我们家了,看着两个人的感情做不到此步,那弘历的位置也就危险的多,看弘时那么努力不就知道了么。她倒是说“这些我倒是不懂的,都是你们男人要操心的事儿了,我只管教好几个孩子,这满儿和惠儿也到了年岁,都该指了婚了阿,你前面留意些人家,这可都是你亲闺女”。 俩个人没提年诗韵,没提年庚尧,可是到底是明白的,胤G开始动手,也变相和她解释了些东西。 =====唔,,最近拍打的好厉害阿,,咳咳,,剧终缓慢进行时...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章关山无限远 第二十章关山无限远 入了夜的坤宁宫一片安静。胤G伏在案几上批着奏折,这段时间,西北军事告急,从祈逸回了信儿告诉一切无需担忧后,他就多宿在了坤宁宫,白日里下了朝后,就过来和润福坐坐,一边儿看书,他在那批着折子,晚上也就宿在了那里。此刻润福就在内屋打着毛衣,因为在寝宫里,她也就着了一件纯棉的内衣,软软的贴在身上。燃烧的蜡烛不时的发出劈啪的响声,灯芯散除一种昏黄的光晕,却带着暖暖的味道。 抬了头,发现润福还在忙着,胤G拿起了桌子上还带着温热的青花水杯,暗哑着声音说“还不睡?索性不急,仔细熬坏了眼睛”。 闻言,润福放下了手中的线球,穿了毛茸茸的鞋托走到了胤G旁边。捧着一杯热蜂蜜水,静静的看着胤G正在批示的那个文书。 胤G伸手拉过润福坐在了他的怀里,任凭润福冰凉的手捏在他发酸的颈脖上,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笔放了下来,吵了她过来也好,和她聊聊天往往能让他有耳目一新之感。于是他顺手摊开了刚刚收起的羊皮地图,指着西南和西北的两个地方“来,润福,帮爷看看,西北这个地方,那些兔崽子,特别是策妄阿拉布坦那个狼子野心的,以着皇阿玛去因不明至今不肯上表呈降,朕想对西北用兵,却是一是苦于无人,二是一起兵乱,民必凋敝,这朕刚登基,百废待兴朕不忍兴兵,兴亡苦的皆是百姓,更何况,年庚尧握着西北大军,尽管祈逸手中的川军可以与之对抗,可是如果用于内耗,朕却觉得甚是可惜,所以很是忧虑”对着润福。胤G倒是话里爷不含糊,将自己的思虑吐了出来。 润福听了胤G的话,将杯子放下,笼起了烟眉,暗自思忖了一会儿,方开口说“爷,俗话说,打仗如同打粮。皇阿玛在世的时候,曾除鳌拜、平三藩,将阁老之争彻底解决,先安内;接着又广开科举之门,融合了思想差异,将江南士子逐一收服,掌握了喉舌;最后以西征准噶尔、北逐俄罗斯,南收台湾,可以说是将这大清的版图给扩充了,这是最后的攘外,他这一生可谓文治武功,为后世的子孙们奠定了一个夯实的基础”。 胤G听着润福的话,本来半眯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他知道润福要说什么了。攘外必先安内,防民之言胜于防川。 润福见着胤G豁然开朗的表情,也停了口,状如劳累的模样“夜深了,我可要先去休息了,爷也别多加劳累了,爷可不是孤家寡人,所谓宁可死道友不能死贫道,我想八爷九爷他们恐怕也是会愿意为万岁爷分劳的,用人么,全在制衡之术”。最后,润福又留了一句话,胤G觉得天天呆在润福这儿和她聊聊天实在是个很聪明的举措。 润福从胤G的身子上下来,自己到外间净了面之后,自己倒是先睡着了。 闻着润福轻轻的喘息声,胤G起了身子,将她的被子盖了盖,开始秉烛办公,竟然一宿无眠。 第二天,雍正王朝迎来了真正属于这个朝代的第一场风暴,整顿吏治。胤G连下11道谕旨,训育各级文武官员,澄清吏治,裁革陋规,整饬官方,惩治贪墨,实为千载一时。三个月后,史书记载“彼时居官,大法小廉。殆成风俗,贪冒之徒,莫不望风革面”。 胤G打开了属于他的第一局。 润福听着坐在自己面前将这些历史事件当做零食一般咀嚼的沁福,不停的嘀咕民间怎么怎么传着这个事儿。“润福,我发现了个事儿”见自己说了半天,沁福仍旧是端坐在那儿含着笑,沁福有些挫败,她好歹费了那么多口水,润福仍然不动如山的像个佛一般的坐着‘我觉得吧,你真的比琉珠堂姐更像个古典人,看这行为,啧啧‘,她指着的是年诗韵这几天摆着贵妃的谱儿,将几个宫妃敲打了一番,润福却丝毫没有反应。倒是沁福听了这个话,一气之下暗地里下了个黑手,年诗韵的那个京里的哥哥年希尧,有个妾深得他宠爱,竟然到了有宠妾灭妻。这京城御史知道了这个事儿却也碍着年皇贵妃的充,只是暗地里大家传了传,到底是没落到胤G的耳朵里。沁福听了这个事儿,倒是使了个坏,因为她的铺子已经在京城上层妇人社会广为流传。最关键是,她立了个规矩,只卖嫡夫人和小姐,拒绝其他的人。闹得有点儿现代社会的俱乐部一般,而这个受宠的兰夫人,非要缠着年希尧给她买沁福铺子里的衣服,沁福索性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破了个规矩。只是暗地里做些手脚,在她买的那件儿衣服上,暗里挑了个线头,结果在家宴上。不小心落个满身桃花。这事儿一出,倒是没人说铺子的质量问题,只是说这个人是无福的多,年希尧虽然觉得落了面子,也觉得事情蹊跷,但是到底抓不到痕迹,这衣服拿进来的时候,可是里里外外查了清楚。 所以此刻见着她和润福说了这个事儿,她却丝毫不在意,沁福有些气结,顺口说了句“那胤G这么对你,你还小心护着他的面子,还装着大度,你难道当圣母当出职业病了阿”话里倒是犀利的不减当年。 润福喝了口水,连眼皮子都没眨巴,“秋后的蚂蚱,能有几天的蹦头~”,本来一肚子不满的沁福,让这一句话让她已经喝进了口里的水喷了出来。 润福嫌弃的看了言沁福,用着手绢儿擦了擦脸“钱陈群怎么看得上你这么粗鲁”,惹得沁福扑上去和着她的痒痒。 原来你就是个腹黑! “他们家就那风水,你和他们计较什么,你就是做的再巧妙,也就是仗着没人能看懂现代的手法,不过棋走了险招,没地她回头找人说铺子里的手艺不好阻了赚钱的声誉。再说了,你就没听过一句话,盛极必衰,宠过必有祸,就是不知道这年诗韵引得年氏一门乐极生悲了,还是年氏一门连累了年皇贵妃,麻醉药用多了,疼是少了,但怎么死也不知道”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让润福觉得辛苦,斜睨了沁福一眼,这丫头数十年怎么还是这么笨。 “那你就守着老头子吧”沁福闻言。虽然也满意了润福的解释,到底是对了胤G对年氏的娇宠感到不满,但也知道润福说的到底在理,于是她只能恨恨的吐了口槽。 “行啦,你就别在那别扭了”润福看着外面日头不早了,姊妹俩个聊了半天乱七八糟的,正经的事儿,却是没说半句。 闻言,沁福倒也收敛了精神,认真的打量了下四周,将袖子里的东西递给了润福,润福接了过来也小心的放了进去。 “我们全家还真是给爱新觉罗家当了管家”沁福边递边抱怨的嘀咕了句。 “总比他们家惦记咱们家的那几个人和那点钱来的好,索性只是做个密折处”润福收了东西,瞅都不瞅一眼的放了盒子里,等着专人来取。 ====偶一头臭鸡蛋的爬了上来,亲们,轻点砸阿....====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一章打着骨头连着筋 第二十一章打着骨头连着筋 胤瑭看着自己曾经是出门触宝入门摸玉的府邸。如今一副清冷的模样,又把骂了几个月的话想起来,在心底暗自对了胤G咬了几回牙,他可不敢明着骂,自从自己每次骂完他都会被他巧立名目的剥夺些东西之后,他再怎么迟钝也明白自己这府邸里绝对是被他安插了人。于是现在他只能恨恨的说“爷就说那睚眦必报的家伙,你看看,我这郡王府如今竟然如此冷情,怎么能趁得起我!”边说边气冲冲的喝了一口水,入口的茶叶冷涩的让他又吐了出来。 坐在他对面一身白衣的曹J,看着胤瑭的恼怒,只是依旧的喝着自己那早也冷掉的茶水,入口的着实苦涩,他却依旧笑的一派云淡风轻状,只是出言提醒着胤瑭“九爷,前些日子和十六爷聊了会儿天,倒是说什么天地会又起了动静儿了?就连漕帮的人说这次都虚虚实实的夹杂在其中?”北风冷冷的吹着,屋子里倒是暖和,可是胤瑭把下人都打发走了,更显得屋子里冷情。 胤瑭捧了尚还有些温度的杯子,听了曹J的话。从不正经的状态中恢复了回来,不正经的笑着,面上还带着明显的不屑“那帮兔崽子能蹦Q出什么劲儿?你别看着现在蹦Q的欢畅,等那男人用完了他们,绝对一个个给他们拉了清单,一个都落不得好的,你等着吧,他现在一定是准备收拾那年庚尧!再说了,这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江山,自己搞搞内部小动作吧,就当是锻炼那人的应变能力了,如果别的人妄想趁机捞稻草,别说别人,爷就先拧了他脑袋瓜子,还有那长毛子,竟然给爷们玩这套爷七岁就不屑玩的把戏,哼,走着瞧”说完,冷冷的笑着,那副表情倒是像极了胤G似笑非笑的模样,胤G倒是不知道他一语中的的一句话,却将他的命运转了个弯儿。 这厢听了胤瑭的那句话,屋顶上依稀有个黑点不见了,胤G在乾清宫里听着回报,暗自骂了句,这个无赖的赛思黑!倒是对他放了一半儿的心,只要他不和那帮人有牵扯就好。正好这俄国来的长毛人。他的俄语倒是能派得上用场。他暗暗思索了下,对内务府上来的折子上落了笔。 ======偶是顶锅盖的========== 一整个上午,润福都呆在自己的书房里,将上好的徽墨细细的磨了开来,看着端砚里那一点点研开的墨花,提笔挥毫,字如破势。 落了笔,看着墨迹尚新的字面上蜿蜒着几个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润福垂下眼帘,徒生一些寂寥。 “主子,外面年皇贵妃和吕妃娘娘求见”这个时候,杏儿清脆的声音将润福的思绪打乱。 “宣她们在正殿等着吧,本宫这就过去”润福倒是有些纳闷,这两个人怎么走到了一起。 屋子里烧的暖和,润福换好了衣服进了正殿,就见着年诗韵将灰鼠皮做的披风递给了旁边伺候的小丫头,搭着吕妃的手,两个人就这么进来了,年诗韵依旧一脸别人欠着她的模样,而吕妃则是明显的强颜欢笑状。 润福见着这一幕心中倒是有些疑虑。这两个人怎么走的这么近乎了?而且,看着年诗韵的姿势,可是倒有些意味。本来从位份而言,吕妃倒是该退后一步让年氏搭着,可是年诗韵却略略退了吕氏一小截,很小很小的如果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的。可是独独这个细节,让润福眯起了眼睛,很有趣。要知道,想当年吕妃的晋位,年氏可使使了不少的手段呢,所有尽管叫着吕妃,却是和齐妃住了一个殿,还是偏殿,这妃位也没得淑容两个主妃位,为这儿事儿,吕妃可是暗地里咬碎了不少银牙。 看着这一幕,润福倒是想起一个词儿,狼狈为奸,这里面的滋味儿可是有些相似,有意思,这有意思阿。 等走到面前,年诗韵也没放开吕氏的手,而年诗韵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给“皇后请安”,连姿态都不愿意做,这个可是胤G当初独独应的恩宠,不过年诗韵也是将此尚方宝剑运用的炉火纯青。 润福虽然不是很介意,你管路人甲如何?但是旁边的杏儿可是怒气冲冲。拉了把润福的衣角,小声的嘀咕了句。 润福听了杏儿的话,笑了笑,这年诗韵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之前在外人面前还做着淑良端敬的模样,现在连装模作样都不愿意了。 不过,她更在意的是,在年氏旁边看着被年诗韵占尽风头的她,也没有行礼。 润福摸着手腕上的佛珠,笑了。 她也装模作样的说了句“起身吧,不知道年皇贵妃和吕妃两位稀客,今儿是什么风能让两位移架到本宫这呢?杏儿,看茶~”啪的一声,将自己手中的茶碗放下,青花瓷茶碗碰了茶盖儿,落了一声响亮。 流水声不停的屋子里,如此一声响,倒仿佛是一个讯息一般。 年诗韵倒是没有什么态度,敷衍了句“谢皇后娘娘的赐坐”,就落了坐,当然吕妃也是一并坐了下来。 听了润福的那句问话,见两人没有开口的意思,润福也不打算问问。反正就当是喝下午茶了,有事儿的又不是她,她转过了投,状若无人一般的对着杏儿说“你让小丫头们去将那驱寒的汤水,给阿哥格格们送去~”。 本来等着润福开口的年诗韵,见坐了半天,除了开头的那句礼貌性的招呼,润福却没有搭理她们的意思,年诗韵咬了咬牙,准备将自己的意思说说。 还没等她开口,刚刚除了屋子的杏儿。就回来禀报“启禀皇后娘娘,这齐妃和裕嫔以及马佳贵人一起来了,正在门外等着给主子请安~”。 润福本来打开茶碗的动作一滞,怎么都一起来了?而且这耿氏和齐妃混做一起,就如同这年氏和吕氏搭成一块儿的诡异。 按下心中思量,她一挥手,“赶紧请了进来,正好年妹妹和吕妹妹也都在这,难得这么齐乎,人多热闹阿”。她抬头正好对上吕氏微微皱起的眉头,一见着她的眼光,吕氏忙不迭的移开了视线。 耿氏原本正在屋子里给花儿剪着枝桠,就被齐妃一句句妹妹给扰了兴致,等听清楚她来意后,她也只能无奈的跟着来了。说实话,她实在不想淌了这趟浑水,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儿,当然清楚的很,就算她有这个心思,到底是清楚着这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索性就装痴扮愚,做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反而能为自己儿子求的些丝福分,这些人都是看不开阿。她心底叹息了声儿,但到底禁不住齐妃的缠缠,见她一副如果不跟着过来就誓不罢休的架势,索性就跟了过来,只是打定主意不开口罢了。 这一进了屋子,几个人进来了倒是对着润福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齐妃是最大的,她就起了头“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她对于润福能坐上这个位置,说是心里没点想法是不可能,但是这个女人对自己倒是也看得明白,凭着她内务府包衣的身家,就算是抬了旗,祖宗家法也容不得作了那个位置。只是有些人不懂事儿,还以为什么人都能惦记那个位置呢。想倒这儿,她有些鄙夷的望着年诗韵。刚才她一进屋就见着年氏和吕妃两个人那么坐在下首,但如此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算这规矩了,不过她们本身对年诗韵得了胤G的宠不满,索性就借此踩了一把,也不正经行礼,只是打了个招呼,弄得本来在润福面前想拿捏一把的年诗韵,顿时面上就落了下来,而坐在她旁边旁边的吕妃倒是不够格受这些礼,不住的回了礼的动作更是让她心中愤恨的,眼神森冷的望向润福,却不是看着她,而是对着那座位。 年诗韵刚刚见着李氏进来却不向她行礼的这个事儿,一肚子火气。她冷冷地看了眼李氏,她到底对这个女人多是瞧不起了,仗着服侍皇上时间久,却最后连个主妃的位子都没当上,也看出本事了,不值得放在眼里罢了。 润福看着心底可乐,又觉得年诗韵的眼神古怪,明显带着一些狂热,她心里起了疑虑,这人不是精神有了毛病吧。 她受了礼之后,“这年妹妹和吕妹妹都是才到的,前脚刚落,你们后脚就来了,可是约好了?”见着耿氏不住的冲她朝着李氏的方向努嘴,她心里也明白怕是被李氏撺掇的过来了,能有什么事儿?怕是这弘时吧?前几日,胤G依着弘晖的心思,将对外洋务的事宜皆交给了弘晖,也算正式领了差事,而这弘时倒是比弘晖虚上了两岁,可是到底也是该领差的年龄了。 润福心底一琢磨,面上笑开了,随意问了问这几日天寒了起来,火炉的暖气都供到了没等杂事,女人嘛,只要想聊天,就不怕没有话题。 而年诗韵本来要和润福说的话,却见着这么多人,到底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齐妃李氏也是,本来打算的好好的,却见着这么多人,如果这话说了出来,自己怕是就要落了下乘,也忍着不说。 最后,就是润福和耿氏在聊了弘历和弘昼在学堂的趣事儿,她z倒是真的乐,而其他各有心思的人,恐怕都是身在此心不在此乐。 年诗韵心烦意乱的,见着吕妃不住的朝她使着眼色,更是心里恨恨的。 半响,年氏终于坐不住了,她起了身子“皇上叮嘱了臣妾要仔细看着福宜阿哥,所以臣妾也离不了太久,本是怕皇后娘娘冬日里清冷,见这么多姐妹都过来,臣妾也就先回去了”,半句没有提吕氏的事儿。 吕氏一心急,倒是自己喊了出来“皇后娘娘,臣妾这儿倒是有些事儿要求了皇后娘娘的恩典,求皇后娘娘别夺了臣妾的儿子~.” 这话一出,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恩,首先,真的真的很感谢亲们的支持!这么一路来的相陪。我不知道我写到了现在,在你们眼中的男女主是什么模样。我很坦白,这样的两个人,不会得到很多人的喜欢。一个有圣母倾向却自私的女人,一个不会独宠的皇上,一段只是除了信任之外,少了些爱的感情。有人骂女主是总管,那个年代的女主角,怕是如此的悲哀。有人说我都脑残了。我拒绝承担这句话,我只是想写一个帝王,一个冷情帝王和一个女人的那种,温温淡淡的爱情。你若爱我便相随,你若不爱,我便放手。这个女人爱自己的孩子,爱自己的家庭,她不会有情饮水饱。那个帝王,为了江山,为了地位,为了很多东西,独独将这个女人放了后面。可是在情上,这个女人是让他可以舍弃一切的人,就在他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之后。他不是另一个爱新觉罗.福临,他只是爱新觉罗.胤G。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二章谁算计了谁 第二十二章谁算计了谁 润福扬了扬修饰的修长的柳眉,不说一句话,却是静静的看着杯子里茶叶的沉浮,嘴角带着一抹讥诮。 不顾年氏不悦的眼神,既然把话说了出来,吕妃索性也一鼓作气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皇后娘娘福气,不仅生养了四阿哥,就连大阿哥都是养在您的膝下,还有着三个女儿,可算是子女齐全并为好字,求求皇后娘娘就看在这几位皇子皇女的福分上,将弘F留给卑妾吧”说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年诗韵望着吕氏妆容全无,泪流满面的扑在地上,心里升起了一股厌恶,烂泥扶不上墙,她暗自唾弃了一口,但是此时却只能强压心中的不耐,虚伪的说“吕妃你太放肆了,别说皇后娘娘福分大,就算是本宫如此福薄之人都断然没有想过要夺人骨肉的事儿,你看你这样成何体统,让其她的姐妹看了,不知情的还以为皇后娘娘怎么你了呢”。 润福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对在她宫里唱和不停的女人,看着底下耿氏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和齐妃看好戏的模样,突然对这种蠢笨的人,深深生出一股无力感。 她用着指甲划了划桌面上桌花上的泥土,将泥土弹开来后,无视下面的人,等抽噎声小了下来,她才抬起了头,扫过了两个人,淡淡的说了句“演够了么?论说一家人,本宫倒是不该如此的不通情达理,说此重话。但今儿个又有位尊于你们的,又有位逊于你们的,就算你们二人也都是跟着四爷良久的老人,不算新人了,可是今儿这出,你们可曾顾及了自己的身份?对上无尊视,对下无表率,你们愧对万岁爷对你们的信任,那本宫又何须顾及了你们压根没有的自尊?”谁都没想到,润福一出口竟然是如此的不留情面。 一席话出口,屋子里年诗韵和吕氏两人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们料想了皇后的否认,料想了皇后的无视,也料想了皇后如同往常一般的宁人息事,却压根没想到她丝毫不留情面和余地的当众呵斥她们。不想别的,至少这年诗韵如此今天,就连皇上也回护三分的,如此遭到呵斥,却让她像也不到,思也不及,顿时面色青白,眼神阴冷的如一条毒蛇一般的怒视着皇后。 润福心里暗笑,平日里不和她一般计较,她倒是真的把自己抬成了几分人物了。她微微斜着看了眼年氏,从袖子里将今儿个无意间收的凤印拿出来,把玩在手里,如同轻描淡写一般的说了句“年皇贵妃,本宫一向知道皇上待你向来宽厚,也是怜悯你连续失了骨肉,而吕妃怕是因为位份不足,你也知道,咱们这天家,有些讲究的”说到这儿,润福起了身子,走到了吕妃旁边,轻轻的问了句“可是这皇上,其实让的是让年皇贵妃领了吕妃的骨肉,不是么?”她忽然将视线转给年氏,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年诗韵心里一慌,这话,皇上明明说了,除了她就连皇后都没说过,怎么皇后会如此说? 她明显感到吕妃抓住她的手,愤恨的望着她“怎么回事儿?年皇贵妃你和我说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润福见状,忽而一笑“行了,今儿个这事儿啊,最终还是皇上做的了主,吕妃也不一定非要将你弘F过度到年皇贵妃那儿,毕竟孩子额,还是在自己的额娘身边会自在一些,现在的这些阿哥们啊,都受着拘,哪里像在潜邸的时候那么多走动的?除了弘昼跟着弘历经常能来看看我这个额娘,其他的孩子啊,都疏了疏了啊,这样皇上可是不喜”从吕妃身边绕了一圈儿,润福留下了这些话后,又转而回到了座位上。“哎,这日头也不早了,今儿个身子实在是不很利落,就不留各位姐妹们用餐了”半扶着头,下了明显的逐客令。 看着几个人的背影,润福的嘴角扬了起来。 杏儿重新换了盏茶,有些纳闷的问着“主子,这皇上是时候和你说过要将吕妃的孩子过继给年妃啊?”。 润福闻言,似笑非笑的说“我也没说,皇上没和我说啊”,她心情很好,也就不介意的卖了个关子。 杏儿有些不明白,一脸疑惑的望着润福“主子,奴婢还是不明白~~” 润福伸了一个懒腰,懒懒的说“皇上没和我说,但是和她说过了,所以问静待其变守株待兔就好,本来还以为这个事儿多久能让吕妃和年氏两人对上,没想到这年氏竟然想将我拉下来,那我当然好好送一送她们了”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友善了这么多年,但做这种腹黑的事儿,也不手生,看来自己也被自己的良善蒙蔽了,润福对自己笑笑。 杏儿还是想不明白,但是润福没有再做解释,她也就不再多问,悄悄退下去,准备传膳了。 润福倒是没注意杏儿的退下,她只是仔细想着这么一出的事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胤G这招使的不错。 年庚尧现在成了汉军中的显贵,自然也是汉人的首要拉拢或者敌视的目标。如果年庚尧的心思没有什么的话,他自然不会让他一家子靠近了吕妃,看她之前的动作就知道了。而今儿个的,演戏的恐怕也不仅仅是她,想着宫里的人传来的耳报 她不住的转着手中的佛珠。 吕妃恐怕不是刚刚受到年氏的话音才做此手段吧?想她钮钴禄氏子女双全,如何不能过继一个连满裔都算不上的孩子呢?而年氏的孩子接二连三的夭折,这次最有可能的反而是她。 这个时候,吕妃低垂着脑袋,没有了在润福宫里时候的模样,只是回复往日的一副温柔模样,仿佛刚才那出只是一出戏一般,和年诗韵也如同丝毫芥蒂没有一般,拉扯着年诗韵的衣角“年皇贵妃,卑妾不是故意的,刚才只是情不自禁”眼角带着红红的,仿佛怯怯的。 年诗韵哼了一声。谁不知道谁在演戏,可是,她刚刚接了自己阿玛传了的信儿,这吕妃的用处好像还不小,她的那个孩子也有用的很,暂时动不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她甩了袖子,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先进了屋子里。 在外面站着貌似目送她的吕妃,望着她的背影,也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皇后也不是省油得灯,想拉我下水,也不看看的脑子够用不。她也冷哼了声,转身离开了。 ====嘻嘻,大家新年快乐哦,今天是小年,我昨天回家,啧啧,大连好久没下学了,好漂亮~~~~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三章中宫惊变 第二十三章中宫惊变 猫猫祝大家过年好!兔子爱吃窝边草。一岁一年又光头,嘻嘻,哈哈,开心好呀! =================================================== 忘记了是谁说过的一句话,历史是由无数的偶然形成。 润福已经全然不记得这是这辈子听过的话,还是上辈子残留在脑中的记忆了。只是眼下,不知不觉中,就要迎来她这辈子的第三十岁生日,她有些惶惶然,觉得自己竟然活过了一大截时光的错觉,这沉浮在历史中的是变成了她自己或者自己已经成了历史中的钮钴禄?她真的不得而知了。 一口气的吃着膳房准备好的长寿面,润福抬起头看着那个一退朝就赶过来,坐在她对面陪着她过着寿辰的男人,原本如墨染的青丝已经渐渐上了白发,此刻正眉头紧皱的看着碗里的鸡蛋,让她不禁一乐。这讨厌吃鸡蛋的样子还是数十年如一日。 轻轻的咳嗽了声,润福刚想开口,就见对面的那个男人速度的将剥好皮的鸡蛋,一口吃进了嘴里,几乎连咀嚼都没用,就下了肚子。那副吃毒药一般的模样,让润福更是忍住不能笑。 胤G抬起头看了眼润福的那副忍笑的表情,眉头皱的更紧,却拿着润福十分的无奈。 他也不做声,吃完了早膳,看着润福将面吃好了,放了一声“今儿个你也别太忙叨,朕自己亲手挑了一些东西送给了你,一会儿让喜公公给你送过来,其他的那些人请安的什么的,也别耐烦和她们多说什么就好,本来今年该给你的寿日大肆操办下,既然你无意,朕也不做那费力不讨巧的事儿了”。 刚说完,这外面伺候的人就说“万岁爷,皇后娘娘,这大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以及两位公主一起过来,说是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弘历一声“皇额娘,您看我们给您准备什么礼物了”一抬帘子,却发现他老子皇上也在,正瞪着眼睛望着他。 润福觑了眼胤G,这么大年纪,就知道吓唬孩子,她望着弘历脸上红扑扑的,额头还带着汗渍,伸出手招了人过来“今年的夏天来得好像挺早的”。 弘历瞅了眼他阿玛。别扭的走到了润福的身边,看着润福的动作倒是有些羞涩,润福恍然,这孩子还是害羞了,呵呵,长大了。 胤G随意的询问了弘晖对俄罗斯使臣来访的安排事宜,又问了弘历和弘昼的课业,弘历还是规矩的回应,弘昼却是嘻嘻笑笑,浑然一个混世魔王的模样,气的胤G吹胡子瞪眼睛,屋子里几个人也是乐和。 润福看着弘昼虎头虎脑的模样,也是乐不陇嘴,这孩子的不着调原来是打胎里带来的。 =========偶是可耐的分隔=================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一面,年诗韵紧紧握住手里的玉佩,不出声的打量着面前跪着的红玉,而被喊进来的红玉全然不知道为什么喊她进来,喊进来还不说话,所以她一脸不知所措的只顾低着头。她脸色平静的坐着,如果不是眼神中不时的闪过丝丝狠厉之色。倒是端庄的很,仿佛之前那种种破败之举全然不是她所为一般,而那用凤仙花染红的指甲长长的,正仔细地翘着。 “红玉,你进宫也有段日子吧”半响,年诗韵淡淡的开了口,出言却是仿佛拉家长一般。 红玉也有些闹不明白这年皇贵妃的意思,但她仍小心开口应答她的问话“回贵妃娘娘的问话,奴婢打小就被卖到曹府,后来有赖老太太厚爱,收了小女作为养女伺候在她老人家身边”。 听了红玉的话,年诗韵用手摁着头,她想着年庚尧来信里提到的这个红玉,心里有了琢磨。“你就对你生身父母丝毫没有印象?”年诗韵又问了句,话里冰冷。 红玉摇着头,嗫喏的说“一点都没了”。 “行了,那你下去吧”就这么说了两句,年诗韵淡淡的吩咐着红玉下去,让红玉莫名其妙。 年诗韵看着红玉的背影,眼神里充满着毒辣。 等红玉出去了,年诗韵叫来了当年一直跟着她的秦嫂,如今叫秦嬷嬷的人,和苏嬷嬷一样都是年氏族暗地送来的人。“这个红玉,暗中找人处理了吧,记得别让人看出来”。眼神也没看她,只是低着头说着话。 秦嬷嬷跟着年诗韵这么多年了,也是素来的老人,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也不点破。低着头应了声,心里却为那个小姑娘暗自叫着可惜。 等秦嬷嬷要出门的时候,年诗韵叮嘱了句“记得别和紫萝多嘴,今天把事情办妥当了”,秦嬷嬷低低的应了声,和刚进屋的紫萝打了个照面。 “主子,小阿哥准备去书房的物件都准备妥当了,你看让谁跟着他合适?”一进来紫萝就对着年氏问话。 “先别忙这些,你把这个盒子,给皇后送去,说是我身子不舒服,就先不过去给她献礼了,回头过去再请安。”年氏见她进来,表情有些不自然,想起了一直没有送过去的青鼎,想着今儿个可是个好机会,把她打发了出去。不过一想到胤G考校弘历的情景,心里就如同蚂蚁一般,万般不舒服。 而这面,一整天,润福可是感觉到收礼收到手抽筋,是听着好听,做着也难为的一件事儿。一整天。虽然说规矩都说了清减了不少,但是命妇诰命什么的,一批接一批的递着牌子,她也只能就端着佛面的笑,笑纳了。 所以,这面等快要傍晚的时候,胤G又过来了的时候,她也就留着过来的几个妃子,一起吃了个晚膳。饭菜还没上桌,大家都在说着话,这紫萝的东西。就送过来了。 “紫萝给各位主子请安,紫萝奉我家皇贵妃的命,给皇后娘娘送礼,祝皇后娘娘您千秋吉祥,我家娘娘受了风,身子骨不适,说就不给皇后娘娘过了病气,就不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紫萝一进屋子,见着坐了一堆的人都围着皇上皇后说笑着,她不禁心里有些胆怯,但想到自己家主子的话,硬着头皮请了安。 润福笑着,“让皇贵妃费心了,只是个生日而已,还送什么礼物,行,她这份心意我也收下了,杏儿,拣些上好的人参给紫萝带回去,给你家主子捎个话,注意身子骨”。 紫萝还没等应着,胤G这面见着年贵妃的礼才送到,不禁脸色发黑,这人也太娟狂了,爷就成全了她。他冷冷的说“你家主子既然身子不舒服,连皇后的千秋的礼都迟到晚上才送,看来是确实有点毛病,这样,喜公公,传太医过去看看,然后传我的旨意,年皇贵妃身子有恙,为了不把病气过到七阿哥身子上,将七阿哥抱到豫嫔那去养着,年皇贵妃仔细养着身子,别出园子了”。一句话,满屋子除了耿氏跪下接旨外。只有润福笼起了眉头。 紫萝脸色发白,却什么话都不敢说,等跑回了清殿回禀了年氏,却丝毫不敢说胤G的旨意,直到喜公公传了胤G的话,年诗韵顿时瘫软在地上。 ==========嘻嘻猫猫给大家拜大年了哦,过年好。在家过年真的好幸福,这几天在家帮妈妈收拾家,所以没什么时间更新,上网时间更少咧,嘻嘻,大家过年开开心心的哦。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四章斗争是生活中的一门艺术 第二十四章斗争是生活中的一门艺术 ===唔谢谢我爱上西区好给力的打赏啊===========蹭蹭。。。 秋天到了,暖忽忽的风和高高的天空,让人总是不自觉间就感染到季节带来的愉悦。 背靠着夕阳的余韵,润福搭着一条毛毯坐在园子里,听着身边小丫头的汇报说年氏卧床不起,太医说怕是过不了冬了,闻言让她久久不曾回话。望着那湛蓝的天宇,上面飘荡着丝丝的浮云,仿佛带着些阴霾。 她蘸了蘸茶碗里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两个字“臣妾”,然后就静静的看着水渍变浅变淡。 女人总是看不透,所谓臣妾臣妾,先为臣后为妾,都已经盖棺定论的称呼,还妄想了些什么呢。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没将那梗着的气叹出口,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年诗韵,只是觉得有些疲惫,也许是物伤其类。 “着我的手谕,将万岁爷赐予的朝鲜进贡的人参,送给年皇贵妃那,叮嘱那些下人仔细伺候着。”半响,润福开了口,对着在旁边伺候的杏儿说了句。 “主子,你~~”杏儿闻言一证,接着有些不解的问着,想着年贵妃,往日里仗着万岁爷的恩宠,对皇后娘娘多有不敬,怎么皇后娘娘却对她如此的好?“反正她又不会领情,前几天主子嘱咐奴婢送去的补品,听说都喂了盆花了,还有那些没开了壳的吃食,也都随意的被丢弃了,主子何必对她那么好”她有些愤愤的说着,对主子的安排不解,索性低声嘟囔了句,但她嘀咕归嘀咕,却向来对润福的话半分都不打折的执行,而所有的疑问都是在没人的时候问着润福,在人前却丝毫不露。这也是这么多年,杏儿得了润福喜欢的缘由。她有三个最大的优点――忠心、不自作聪明、在做事的尺度上把持得很好,知道什么事可以说自己的见解,什么时候能自行解决,什么事又该先行请示。 润福听了杏儿的话,看着已经淡去了痕迹的两个字,轻声的回了句“左右不过是个可怜人,她也油枯灯尽了,权当相识一场的情分”。 年诗韵自从去年胤G的口谕下过去昏迷了之后,自从醒了身子骨就一日不如一日的,从冬天躺过了春天,却一直在卧床没有好过,几乎都没有下过塌,现在左右也不过是用药石吊着。加上胤G不过看在往日的情分和年氏一门的的关系上,叮嘱了太医照看,却不及往年总是日日守在她身边,而弘时自从被胤G留给了耿氏照看着,上了书房,基本上数月不见一面,一系列的变故,让她心灰如死。而红玉的死,虽然没有被查出真正的死因,却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她,导致宫里的下人对她也是明着恭敬,暗着忽视,特别是紫萝,更是对她暗自含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是这句话不无道理。 杏儿虽然不情愿,但润福的话里的含义已经定了,她也就利利索索的去执行。 而此刻,雍正正对着一堆脑袋都花白的重臣,大家研究着如何解决黄河水患,最好能一劳永逸的事儿。今年黄河水患造成灾情,影响了秋收,大量的田地都被淹没了,河间和河南基本上颗粒无收。雍正为了这事儿急的嘴都起了泡,下了早朝后,就将张庭玉等人都叫到御书房去继续讨论这些,他不禁深深怀念皇阿玛的有福,那么多的儿子随便派几个就能解决些问题,子嗣稀少啊。等将灾情处理、赈济、筑堤等的方案都有一定具体的解决头绪后,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候了。看着大臣们疲惫的神色,他也就不留下他们用晚膳,随便吃了几口晚膳就让人撤下了,就忙碌的批起了奏折。精神很好的他,在喝茶的空挡,微微放空了大脑,冷不丁的响起了早朝的时候,礼部谏书,拐弯抹角的说了一顿,却是要他开枝散叶再开选秀。 他不禁有些无奈,男人的好色是本能,但那是闲的没事儿干的人才去这么做的,这几年自己除了忙乎习惯国家的运作方式,还要引导那些老臣重臣适应他的领导模式,国事繁重不等人,他忙得连吃饭喝茶的时间都是要仔细着用,哪来的时间去开枝散叶,但这个事情着实是个重要的,特别是这几日自己手上的人不够用,他倒是认同这种想法。不过一想到这,他不自觉的浮现润福的那张笑脸,这又让他迟疑了起来,抿了口茶他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如果都是年诗韵的这种或者是齐妃的样子,这后宫还是清净点比较好。年诗韵躺在床上那幽怨的眼神儿和年庚尧跋扈的表情,两者交替的出现在他眼前,让他不禁心中浮现了烦躁。想着润福的模样和年诗韵,从外表而言,润福着实差年诗韵很多,但那种恬淡的味道,却是年诗韵如何也无法企及的。想也是,女人太出色,心思就多,又有什么时间来修身养性。而男人一但关注上了这种女人,就注定会为这种难缠的女人累,想着之前的那些事儿,雍正的眉头紧的能夹死苍蝇。 挥去了脑中的烦乱,他随意的从奏折堆里抽起一个奏折,看着上面特殊的密封印记,他知道这是粘杆处送来的,打开了果然,是祈逸的字迹。细细的读了遍,满篇就几个字“西北俱已安置妥当,守株待兔,静候皇上令下,定截断后路”,寥寥的几个字,让他的嘴角不禁笑了起来,看来事有可为。已经年纪不轻的新帝,嘴角浮起一抹释然的笑容,一种压力疏解后的放纵感,却在跳跃的灯光下,带着些许的残忍。 ===========偶是可爱的====================== 其实齐妃李氏是在这个历史中,鼎鼎有名的一个人,却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在这个故事里出场机会颇少。润福不禁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韶华已去却擦着厚厚的粉脂的李氏一脸强掩的嫉妒,她用胳膊支着脑袋,露出一截皓腕,上面的那串散发淡淡光晕的佛珠,更是引得李氏的眼神通红。 润福有些好笑,这番掩饰的了表情掩饰不了心情的做派,数十年如一日的单纯啊。说起齐妃,她倒是胤G的妃嫔种年纪最大的一个,自打胤G一出世,就在一旁服侍着,是胤G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侍与女人。低微的出身让她连当个侧妃都极之勉强,幸而她肚皮争气和胤G长情,不止立她为侧妃,更是给了她颇为超然的地位,素来除了行事张扬的年氏,其她的妃嫔倒也也不轻易与她为难。 但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恐怕说的就是这种。仗着胤G素来的宽待,加上年氏这段时日以来的失宠,让齐妃的小动作日益频繁。特别是近年来,弘时已经长成,她仗着自己伺候着胤G时候最长,弘时岁数也不小,心思也是渐渐更加活泛起来。 “皇后娘娘,论理这么迟了,臣妾不该来打扰娘娘”掩下眼中的嫉妒,李氏假惺惺的凑到润福旁边,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对着润福开了口。 润福似笑非笑的望着李氏“齐妃哪里的话,知道齐妃素来为万岁爷着想,我们都是要为万岁爷分担的人,想是齐妃有要事和本宫商量,这些规矩什么的,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分了,哪里还需要计较这些,而且有什么事儿你打发下面的人传个信儿就好,还得累的亲自跑一趟,也是齐妃你的一番心意啊”宫里的规矩,过了申时各宫里就要落锁,除了皇后其她各个宫妃如要出宫门均需向皇后请报,如今着齐妃一声不吭的就跑来润福这儿,直到宫门口才禀报,润福没让她吃一鼻子灰就是好了,这几句带着意味的话,也不知道她听得明白不。 润福和杏儿对视了一眼,露出些无奈的笑。 听了润福的话,齐氏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茬,她也知道自己理亏,但是想到今儿过来的目的,她不禁挺直了腰板。 “多谢皇后体谅,皇后娘娘一直是这么的贤惠和能体谅人,想当初那拉氏皇后还在的时候,也是如此的风姿呀”说完,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作出一副舍不得的模样。 润福也不接,依旧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齐妃见状,也傲然的一笑,想起今儿个过来找她的事儿,心中有些自得。 “皇后娘娘,想是万岁爷目前共有五子五女,而弘晖阿哥和弘历阿哥更是跟着皇后娘娘一手长成的,论理这话臣妾不该多说,但是如果臣妾知道了这个事儿,反而不和皇后娘娘您说,臣妾倒是觉得罔顾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了,所以臣妾下面的话,倒是要让皇后娘娘恕了臣妾无状之罪了”齐妃翘着莲花指,眼光灼灼的盯着润福。 润福闻言,倒是生出了些兴味,“齐妃但说无妨”。 “不知道皇后娘娘对惠公主的婚事是如何安排的?”齐妃不答反问。 润福听了这话,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下,“这个事儿,本宫和皇上商量了下,但是还没有定论,不知道齐妃有什么关照的?”。 齐妃笑笑“这话,臣妾也不过是听着娘家人所言,您知道臣妾的家里素来是伺候皇上的,有些不着调的信息都会听说,本来不该多嘴,但是如今关系到皇家的脸面,臣妾还是斗胆告诉皇后娘娘,臣妾倒是听说,这惠格格曾偶遇过年将军家的二公子?” 心里咯噔一下,润福举起茶碗,淡淡的戳了一口茶水,“这事儿齐妃你怎么听说的?这事儿可不能乱传,平白坏了咱们皇家的规矩”润福将茶碗的盖子盖在了茶碗上,目光扫了下李氏。 被润福的眼光扫过,那有些尖锐的神色,让齐妃不自觉的瑟缩了下,仿佛胤G坐在对面一般。 定了定神色,她对自己的信息来源倒是有些信息,又咳嗽了声,浅笑“皇后娘娘信或者不信,那是要仔细斟酌的,而臣妾只是觉得无端有这消息传出来,一是糟蹋了咱们皇家的规矩,一是么,也是为了皇后娘娘着想,众人都知道”说到这里,齐妃故意的一顿,看了看润福的脸色,又是和润福说“都知道皇后娘娘素来宽厚,可是有的人却是不知道轻重,处处让皇后娘娘难为,也罔顾宫规,可是福薄就是福薄,烂泥扶不上墙啊”她故意一叹,仿佛真的可惜一般,但是话里意有所指的意味基本就差直说是哪位了。 “所以,如果这个事儿是真的,再加上,弘晖阿哥的福晋,可是出自曹府,这红玉也是出自曹府,本来这红玉不明不白的就不见了,让这位曹福晋就暗自生恼,皇后您也知道,这事儿明里暗里都是显得和这年氏也是多有牵连,如果这桩事儿真的成了,怕是不仅耽误了您娘们之间的情分,更是让这兄妹姑嫂间也不是很美,皇后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更何况,臣妾更是听闻,前些日子,这那拉氏的族长,却是拜见了年庚尧年大将军,却不说这位份的事儿,端是这两家走的这么近,就是不妥至极,谁不知道皇上最为厌恶结党营私啊”落了话后,齐妃就那么一瞬不瞬的望着润福,端量着她的神色,希望能从其中看见些恼怒或者是其它的一些什么神色,可是半响她却见润福仍然是如此淡然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倒是让她着实有些挫败。 润福的心里确实是有些波动,脸上却丝毫不显,她心里琢磨,和|都能生个丰绅殷德那么好的孩子,这年庚尧的儿子如果惠儿着实是喜欢,那倒是也未尝不可,不过这后面的事儿,可是要派人打听仔细了,皇上怕是已经有了安排,但是惠儿那面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惠儿的想法还是弘晖的想法呢。她轻轻的用手指头扣着桌子,却没击出声响,眼下这个事儿虽然急,但是却不是一时能处理的。于是她抬起了头望着这齐妃,这齐妃,什么时候能这么好心?她略略琢磨了下,左右内务府的缺儿自己引了齐妃的庶亲哥哥做了账务,而这各宫的用度,虽然也都随着黄河水患调整了,但是她私下的用度可是不见得少,想了会儿润福突然想到,前几天沁福的信里提到选秀的事儿,难不成是这个? 想到这里,于是她微微低着头,轻轻的问了声“齐妃关心这惠公主,本宫先替她谢谢这齐妃的关心,不过这宫里的话口可是不严,恐怕这内务府该整顿整顿了,等过些时日,宫里再进些新人,还是如此疏散,怕是让皇家的脸面都丢光了”她故意引开了话头。 听了润福的话,齐妃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没想到她话头还没点开,这皇后娘娘竟然猜到了。 润福所料不错,果不其然,齐妃求了润福的事儿,却是引得她娘家侄女进宫这个事儿,齐妃伺候胤G这么多年,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年老色衰是她心中的痛可是又必须要面对的事实。为了抓住胤G的心和长远的打算,她才想了这一法子。论理宫妃着实有推荐自家族人的面子,可是她的情况不同,她家一族不过是抬旗的包衣,如果是按照规矩是如何都上不了位份的,而胤G也四十多岁了,如果让她慢慢升个十来年,别说到时候这侄女生个一男半女,就算不生这异心也是早晚得出现的事情。反而不如趁着现在,让她一方面能为自己所用,自己还能拿捏的住,想来想去,她才不得已的来求了皇后娘娘。于是如此这般的将话说了开。 润福听了齐妃的一番话呵呵笑了声,“齐妃好思量,不过齐妃怎么笃定本宫会答应你呢?凭着你刚才那不着实的消息?” 齐妃心里咯噔一声,这话什么意思?她眼睛转了一转,脸上扯出一抹笑“皇后娘娘别逗臣妾了,不说别的,就是这那拉氏福晋临走时的托付,可是臣妾心里也明白的很”她指的是润福当着大伙的面,答应了那拉氏定要善待姐妹,特别是胤G子嗣的事儿。 “且不说皇后娘娘的宅心仁厚,端是臣妾的侄女,倒是也是与皇后娘娘有些渊源呢”想了想,齐妃又扔了个炸弹。 “哦?齐妃此话如何解释?”润福这时倒是真的有了些许的兴味,和她有什么干系? 齐妃说,“娘娘,臣妾知道这海善王爷的额娘,钮钴禄福晋可是您的堂姐,而这海善王爷的一个姐姐,可就是嫁给了臣妾那不成才的弟弟,而臣妾这侄女,可就是这弟弟的女儿呢,您说,这和您是不是还沾着亲带着故?” 听着齐妃的一席话,润福突然萌生了一股笑意,真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这齐妃还当着码事儿。不过,润福倒是没有笑出声,无论如何,这齐妃不管目的如何,自己到底是受益了,而说实话,这胤G的女人这么多,也会源源不断的增多,既然如此,纳谁不是纳,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于是,她敛起了笑,“本宫领情了,既然齐妃开了这个口,本宫定然和皇上说说这个事儿,不过成和不成,还是万岁爷自行定夺,这个还是请齐妃见谅啊”说完话,润福端起了茶杯。 听了润福的答复,齐妃虽然不满意但是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何况这皇后开了口,倒是有七八分的把握了。于是也不强求,见着润福端茶送客的手势,倒是也识趣的告退了。 送走了齐妃,已经掌灯了,润福才想起来晚膳还没用。不过此刻她也没多少心思用晚膳,对着齐妃刚才的话,她心里却不停的琢磨着,这事儿,弘晖和惠儿自己是参与了还是没参与,又参与了多少?她虽然对自己养大的孩子有信心,可是却知道,这权力面前,很多东西都是不堪一击的。 她揉了揉脑袋,还没想明白,转过头想喊杏儿,却一不小心撞进了一个胸口,她一抬头,却发现是胤G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唔,再次给大家拜个晚年,,偶那无限网卡,让我很郁闷。。。。偶男人说,那里面没人民币了,,,所以。。。。有就是无无就是有啊......咳咳,,,另外,春节过的,,啊啊啊啊啊好辛苦啊,好想不要长大。。。。。。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五章红颜渐老恩亦断 第二十五章红颜渐老恩亦断 “怎么这么晚还没歇息?”将奏折批完了之后,他不自觉的信步走到了坤宁宫,一进了屋子就看到了润福正在那发呆,他站了良久她还没发现。 润福索性就这么靠着,他也没动弹。润福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低低地回应“也没什么事儿,刚才齐妃过来了,我们两个人随意聊了会天”。 “哦?”胤G挑了挑眉,伸出手轻轻的摸着润福的头发,冷硬的面孔上泛着丝丝柔情,如果不仔细看基不可查“她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口吻里带着些些冷凝的质疑。 润福侧过身子,盯着胤G半响,却突然伸出手环住胤G的腰。 雍正被润福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向来两人的关系,要不然是淡淡的,要不然就是他多为主动,润福如此主动的,反倒是难得的首次。他几乎一动不动的,生怕惊动了润福的不自觉的动作一般。 润福浑然没有察觉自己不经意的动作带给胤G多么大的震动,她此刻倚靠在胤G的身上,不自觉的在胤G的背后画着圈,弄得胤G身子更是一僵。 他嘶哑着声音,低沉的问“你是在勾引朕么?”说完,回手反抱住润福,将下巴放在润福的颈窝出,吐出温热的呼吸,引得润福耳朵发热。 润福听了胤G的问话,这次僵硬的轮到她了。她艰难的笑了下,这个玩笑开大了。 胤G见着润福的动作,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目光却灼热的盯着被自己圈在怀里的小女子。不再逗弄她,反过来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顺势将润福拉到他的怀里。 两个人面面相觑。 胤G的动作是下意识的,而润福是被惊到了。却在一气呵成之后发现,这个姿势竟然是两个人一辈子没有尝试过的。 两个人谁都没有动,墙上的自鸣钟在滴答滴答的走动着,成了打破这片沉静的唯一动静。 胤G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个动作,却让他察觉到一些温馨。不同于床地间的那种亲昵,也不同于平日里的两人之间的感觉,此刻一种熨帖从肢体传到心底,让他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静静的抱着她。 润福有些诧异胤G的动作,这辈子除了小的时候被额娘阿玛抱过,这动作竟然是头一遭,从胤G僵硬的动作中,润福倒是好笑的发觉,怕是他对这种情形也是陌生的紧。索性润福就这么顺势的坐在胤G的腿上,任凭胤G抱着。 “你喜欢朕么?”良久,胤G开了口,不想打破寂静的一句话,一出口却是让润福惊了下。 润福没有动,却感觉紧搂着她的胳膊虽然依旧如铁臂一般,却箍得更紧。 没等润福回答,或者他也不想等润福回答,对于他而言,他的生命中有太多更为重要的事儿,男女之情向来被他不屑甚至是无视的。但随着自己白发日益增多,身边的女人越发的多,胤G却觉得心心念念的却是这个怀里搂着的女人。曾经有一度,他总是觉得有一天她会突然的不见,直到近几年,他才释然的觉得,这个女人已经陪了自己一辈子。而自己渐渐老去,她却甚至更为美丽,于是,向来冷静自持的雍正帝,有些不知所措的焦急,于是他亲近其她的妃嫔,独宠年氏,只是想告诉自己,对于女人,所有的人对自己都是一样,可是兜兜转转回来,却仍然是在这里找到让自己觉得归属的地方。 话开了第一句,剩下的就好接下来。胤G以一种平淡不带情绪的音调说着:“年幼时,齐妃就跟在朕的身边,那时候她是个羸弱需要朕保护的女人,而且朕觉得她甚是可爱。包括私下里为了一只老死的猫哭得昏过去,几天几夜茶饭不思,亲自给猫净身,还做了冢,朕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善良可爱。现在,她变得世故,什么事儿都要去争而且缺乏宽容,她一举一动那么的让朕厌恶了;而年氏,又是另一种典型,她从来不肯屈尊讨好朕,总是看来冷冷淡淡的,有时朕对她亲近,她心中高兴,却还是要装作冷淡自持。朕一度以为她并不喜欢朕,嘘寒问暖都被冷脸以待,也就不自讨没趣,便少去她那儿了。谁知这样一来,她反而大病小病不断,就算没生病,也不肯吃饭,任自己消瘦。这样的自苦,朕也觉得这样的女子确实是喜欢朕,喜欢着这种的把戏。可朕……”胤G摇了摇头。如果那些女人从来没有变,那确实就是他腻了。“再说到那拉氏,她很贤惠,很聪慧、也很有胆识。她有身为女人的温柔敏感,也有担任起当家主母的手腕风范。朕很敬重她,最辛苦的那些年,都是她一路支撑着朕走过来。但是她却在生命中最好的时候离开了朕,在朕最终将功成的时候,离开了将属于她的荣耀,所以对于她,朕永远留了个位置给她” 润福静静地听着胤G的话,也没有打断,心中着实有些不自在,可是却对着胤G的坦白感谢。 “独独你,这么多年,始终不远不近的和我站在一起,朕曾经不想受你的桎梏,而漠视你,可是最终却逃不过自己内心渴望亲近的念头,朕的年龄也大了,虽然爱新觉罗家的男人素来长寿,可是这几年的身体,朕自己心里也清楚,朕希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弘历需要像太皇太后照看着皇阿玛一般,被约束着”说到这里,胤G抬起了头,看着润福的眼睛,里面带着些许的疑虑,却更多的坚定。 听了胤G的话,润福心中一恸。 这么多年她悉心的顾看着他的身子,特别注意精血方面的调养,可是不知道是历史的需求还是如何,这几年他的身形日渐消瘦,很多太医都吊着心思小心医治,宫里的人虽然不明说,但暗地里流言暗语也不少,为此内务府总管就是为此就被治的罪,让年氏一族暗恨于他,而年庚尧的动作有很大程度也是基于这些传言。 “万岁爷~~”润福刚刚叫了声,胤G就用古铜色的大手捂住了润福的嘴巴。 “嘘,听朕说完~~”胤G对着润福的不自然的神情,反而淡然的笑了笑,示意让他说完。 “而弘晖那面你教的很好,朕已经和他沟通过,他明确的和朕说过,他想效仿当年的二王爷,福全阿哥,做个闲散王爷,他最终对大清以外的国土甚是感兴趣,他和朕说过,这爱新觉罗的天下,终究只是天下的一部分,我们不能画地为牢,做那掩耳盗铃的事情,而他身为爱新觉罗的子孙,自知是首要的,但是责任也是要担的,他还记得你当年的那句“师夷长计以制夷”,朕虽然不置可否,但是与其如朕当年的父子兄弟不能两全,朕倒是觉得如大圣大明孝皇帝李隆基的兄弟一般,互相扶持,各有所为”。 听到这里,润福伸出手,捂住了胤G的嘴。 “皇上自有定夺,臣妾不予置喙,一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者对于弘晖的舍,臣妾很是尊重,能舍才能得,抛却权势,如果独独从爱新觉罗的子孙责任而言,将来史书定然弘晖要占了分量。至于其它的,臣妾相信皇上定能陪臣妾走完这一辈子,臣妾还等着将来皇上作了太上皇后,陪臣妾转转这大清的江山呢”说到这,润福的眼睛有些亮亮。 把润福的话当做了安慰他,胤G也不置可否,女人总是不愿意把事情想到最坏,他也就不扫他的兴,索性笑了笑,“好啊,再等五年,等弘历能独当一面了,朕就陪你走遍这大清的山山水水”五年后,希望他还能活到这个年岁。 话题轻松了些,胤G和润福突然发现两个人的姿势很是暧昧,烛火映着润福白皙的脸庞带着些许的娇羞,引得胤G心中有一种火窜上来一般。 正当他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胤G打眼看了下,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在哪个宫里当差的。但他恼怒他的没规矩,刚要呵斥,润福拉了他一把,从他身上起来了。 原来润福倒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在年氏那当差的小公公小邓子,看着他惊慌的神色,心里咯噔了下。 果不其然,小邓子在乾清宫没有找到皇上后,当差的公公告诉他皇上在皇后这,他就急冲冲的跑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一下子酸了下,却慌张的扑到在地。 只听他抖抖索索的说“皇上不好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胤G怒斥了“你才不好了!该死的奴才,哪个宫里当值的?如此没有规矩,拉下去板子伺候”。 一句话吓得小邓子瘫倒在地上,嘴里大喊这“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该死,是年皇贵妃不好了啊,差奴才来禀报皇上的~~~”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六章香消玉殒还是分崩离析? 第二十六章香消玉殒还是分崩离析? 唔,谢谢幸迟的打赏,爱死乃了。。。。 等到润福和雍正赶到年贵妃那的时候,人已经是进气少儿少出气儿多了,眼睛还翻翻着,看这光景怕是不好了,只是吊着那口气而已。 说也是奇怪,这胤G和润福一踏进了咏春宫,这年诗韵竟然醒了,见着面前并行的帝后二人,心里却不害怕,只是低低的压着咳嗽笑着,她一脸苍白,因为病着头发都是散乱的,这么一笑衬着昏黄的烛光,竟然有些森然的恐怖。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给面前的两人“红颜未老恩亦断,自古帝王多薄情”可能知道自己的情况,年诗韵也不在意胤G青黑的脸色,尽管需要喘着大气才能吐出一句话,她亦然不住的说着。胤G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这个自己恩宠了近半生的女子,听着她那往日淡然的口吻尽然变成了幽怨的愤恨,直到最后一句“呵,你以为你握住了他的心,你也不过将落得所有后宫女子的下场,就连那拉氏都不过是他胸口的一丝记挂,你又凭什么总是这么淡然有所在握的表情”,这句话吐口,带尽了一个女子的恨意,也带着她一辈子的竭思抵里的爱情落幕,最终她纠结的不是自己的爱恨,而是自己没有得到的而让别的女人得到了。胤G他久久凝视着那再次昏迷过去的身影,暗自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女人,他心思叵测。如果不是她的父兄,她不会得到今天的尊贵,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其实就她的性子而言,这是一个最不适合当宫妃的女人,甚至也不适合当任何一个男人的妻子;总是讨要,却绝不努力,不肯付出、不屑开口。一朵不能移动的花儿在绽放时,还会努力散发香味呢!而她只会自赏自苦,人性本贱,但当开始的新奇用尽后,也就失去了欣赏的兴味了,最后落败满池怕是早晚的事。 胤G甚至没有开口让太医抢救,这个女子已经失去了芳魂,最后的恶毒言语说出了她心底最深的阴暗,也代表了她已经放弃了活着的希望。 瑟瑟抖抖的一群太医趴在地上,只有一个长着羊胡子的杨太医依旧在把着脉说着药方,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床上的这位已经药石惘然了,眼下的这番做派只是尽人事而已了。杨太医的汗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心里暗自揣度幸好万岁爷明理,但是怕是更多是因为皇后站在他的身边,人心总是希望对一些东西寻找着理由,想着往日里皇上的态度,跪了一地的太医一面为着这薄命的皇贵妃叹息,一面庆幸自己能挽回一命,更对皇后产生一种依赖般的感谢。 润福站着看着年诗韵生命的流逝,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而她的贴身女官紫萝一行人排开的站在了年诗韵旁边,除了静静的抹眼泪竟然什么都做不成。 《清史稿.世祖本纪》记载,雍正三年申巳九月,病亟秉性柔嘉,持躬淑慎。谥号敦肃皇贵妃。 而原稿上的“藩邸时,事朕克尽敬慎,在皇后前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朕在即位后,贵妃于皇考,皇妣大事悉皆尽心力尽礼,实能赞内政”几字最终被胤G划去。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 西北的冬天来的特别的早,西风卷起了黄土,飞的漫天都是。年庚尧迎着风站着,不顾风沙打在他的脸上,就这么望着帝京的方向,身边的副官医生不感吭声的站在他身边。 半响,副官呐呐的开了口,“将军,递往京里的文书,已经快马加鞭的送过去了,要属下说,属下的字实在较之将军甚远”。 年庚尧闻言,没有回头,他想起了他妹妹去世的那天,天空竟然出现“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天文奇观,那些京里的老顽固竟然暗自传言她的去世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儿。想到这儿,年庚尧愤恨的捏紧了拳头。更过分的是,胤G竟然让臣下就此发表看法!可恶至极,欺人太甚,他目光现出森冷的光芒,像极了一只野兽。 那些没脑子的人,竟然上表称贺,岂有此理!所以,虽然他也于前日上表,但让副官代笔,还特意叮嘱了句,字体不必太过工整。所以递出去的文书,字体极其潦草潦草。他心里暗想,那个胤G,除了念佛还能做什么,顶多就是治自己个不敬之罪,心下也没有多想什么。但是,他却不知道,这道文书,反而是他的催命符! 养心殿里,胤G愤怒的将手上的文书摔在了文案上,一群大臣被震怒的皇帝吓得噤然不敢言语。胤G指着年庚尧刚刚送至的文书,冷冷的笑着“当年的文生竟然写出一手潦草的字,我大清难道文不堪重用?而且“朝乾夕惕”竟然写成了“夕惕朝乾”,可见年将军怕是久居高位,竟然开始居功藐上,心怀不轨了! 底下的大臣听着胤G的话,互相换了个眼神儿,那些对年羹尧有怨怼的人见皇上带了头,便心中有了思量。 散了朝,胤G静静的望着案几上的那方砚,久久不能回神。 故人心易变。 他心头浮起这几个字,那方墨砚,还是年庚尧寻来的,让年诗韵送给他的,没想倒如今竟然都是物是人非了。 想着军机处的消息,俄国蠢蠢欲动,西藏那面也是变动不小,他转动手中的扳指,想在心中下个定夺。 “皇上,皇后派人送来了些吃食,要摆上来么?”喜公公进了屋子,见胤G在思考,也没打断他,等他抬起了头,才说着话。 胤G点了点头,看着摆上来的几个菜色,莲藕冰糖和几种小菜并排放着那,但中间突兀的放了到道羊尾巴菜,带着膻味。胤G皱了皱眉头,头也不抬的指着这道菜问,“这是什么菜?”。 喜公公闻言对润福的先见之明更为敬佩,于是依着小女官的指示回了句“奴才也没看,不过送菜的人说如果万岁爷问是什么菜,就告诉您是叫尾大不掉”。 胤G闻言,双目一凛,细细地看着这几种菜色“尾大不掉”他暗自咀嚼了几次这几个字,心中暗自也有了定夺。 雍正三年戌甲,史书记载,皇贵妃去世百日之际,雍正帝对抚远大将军下了一道诏书,诏书细数其九十二条罪状,将其下狱。是月,抚远大将军年庚尧连同蛰伏在民间的前明旧党,揭竿起义,却被早就筹谋的新任将军钮钴禄.祈逸截断去路,月底,年庚尧在狱中自杀。同时年氏一族亲族、同党或斩首或流放或贬谪,年皇贵妃年诗韵被察早就参与年氏一族的谋反,于是被夺封号,与其早殇的子女同葬一处,不入皇陵。 当晚,十四王爷府邸,一名叫绿荷的女官,投井自杀。 ==========================偶是幸福的===================================== 还有三章结束.......嘻嘻,谢谢亲们一路的陪伴。么么,谢谢各位给予偶支持、打赏、评论、推荐、关注的亲们,,集体抚摸....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七章春光里 第二十七章春光里 呵呵,迟到的情人节祝福哦,,嘻嘻~~~ 谢谢我爱上西区和幸迟的打赏啦。么么,竟然是玫瑰耶。。呵呵。。 ======偶是倒数第三章的=== 风儿轻轻浮在脸上,吹得痒痒的,春风吹走了一日的浮躁,润福坐在了摇椅上摇摇晃晃,拿着一本书凑近了看了会,却觉得有些困倦,就这么伏在了椅子上睡着了。这幅模样让远远望来的人眯上了眼睛,带着些新火试新茶的娴静风度平息了他心中的一些愤怒。 弘历本来是跟在胤G身后,看着自己阿玛的神情不敢多言,这时偷瞄了几眼阿玛神色转好,和并行的哥哥弘晖和弟弟弘昼三人对视了下,调皮的弘昼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而弘历则学着哥哥将步伐放的轻轻的,三人就这么跟在润福后面走着。 润福其实并没有睡得很实在,依稀中听见了脚步声,迷糊中就睁开了眼睛。 “皇上怎么得空过来了?”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几个人,润福紧了紧披风,起了身子,风一吹打了个喷嚏。 胤G见状,不赞同的拧了眉头“怎么跑到外面睡着了?也不仔细着凉了”貌似随意地拢了拢润福身上的大衣,却见着润福披着的这件灰鼠滚银边大氅,却是好多年了。 “怎么又把这件穿出来了,都多少年了”胤G良久,才开了口,声音暗哑,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暗藏着些许的情绪。 胤G的话引得几个小的也凝神一看,弘昼却是最先想出声的,却被两个哥哥一个左边堵住了嘴,一个右边的敲了脑袋。不忿的弘昼抬头看看自己两个板着脸的哥哥,摸摸自己的鼻子,缩了缩脑袋跟在后面。 润福听了胤G的问话,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氤氲,带着点模糊的意味,随后脸上挂起了笑“物是人非,物是人非阿”话仿佛在舌尖打转一般的轻柔,却被清风吹开,散在了园子里,让四个男人都有些恍然般的静立。 他们都想起了那些年在潜邸的日子,那些不管爱恨情仇,但存在在自己生命里的人却越来越少,而越来越多的陌生成了生命中的主角。 胤G喟然一叹,栖身搂住了润福,两个人行至桌子边后一左一右的坐了下来,桌子上棋盘上零零散散的散落了几个残局之后的棋子,黑子小马过河孤军对峙着红色孤零零的将,虽为残局,却局势已定。 润福见完全被他们阿玛无视的三个孩子一字排开地站着,打着旋儿的春风吹起柳絮,飘落在他们的头上,几个人互相推搡着,一副何乐的模样。 润福被逗乐了,她招招手“干吗杵在那?过来”最先跑过来的弘历和弘昼,无视他们老子的瞪视,占据了润福左右手的位置,弘晖慢悠悠的看着只剩下他阿玛旁边的位置,暗自瞪了下两个不顾手足情的弟弟,墨迹的挪到了他阿玛旁边,请了安后也坐了下来。 胤G见三个孩子故意无视他,反而对着钮钴禄氏叽叽喳喳和,有一时的气结,然后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老大,倒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心里还是满意着的,不过想到今儿个为什么过来这儿,倒是又让他对着弘晖的视线带着丝丝的火气。 不过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心里怎么想的,估计得被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的。 弘晖心里暗自叫苦,刚才刚被自己阿玛骂了一顿,这次还坐着他旁边,他不还得锻炼他阿?想着以前他做错事儿,胤G从来不假他人之手的收拾他们兄弟几个,让弘晖的精神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一会跑慢了又被收拾了。 润福起手给胤G倒了茶后,弘昼将皇额娘的茶杯接了过来个,给皇额娘、两个哥哥也倒上了,这几年他跟着弘历就和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一般,两个人睁开眼睛就玩在了一块儿,也就多呆在了润福的身边,用豫嫔的话说,这儿子就是给皇后养的一般。两个人也都当这是笑谈,不过这么多年在润福的熏陶下,弘昼的茶道也是精湛的很。 润福笑眯眯的享受着自己儿子斟的茶,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又引得胤G心里很不舒服,眼神狠狠的瞪了眼弘昼,这个小子贼精贼精的,就是总是仗着自己年纪还小,对事儿推三阻四的,想了想,又看了看弘历,嗯,还是这个孩子听话。 润福又咪了一口茶,看着弘晖隐隐的挫败和弘历不时看着自己阿玛和大哥的表情,然后弘昼狗腿的在她身边给拿着糕点的动作,她心中乐开了,这三孩子真逗。想是今儿个的事儿,和弘晖当的差事是有关,而弘历怕是在旁边听了,也替自己大哥担忧,不过这弘昼这番没心没肺的模样,像是个打酱油的一般,可是恐怕也是帮着这两个哥哥推波助澜来的。想到这儿,润福伸手,摸了摸弘昼的半边脑袋,笑眯眯的问着“弘昼呀,在书房学得怎么样了?你额娘的身子骨还好不?”前段时间,豫嫔身子有些不舒服,太医说是得了春寒,也就躺在床上休息着呢,故而润福这么一问。 弘昼闻言,皱着鼻子还纠着眼睛,一副纠结的模样“皇额娘,儿臣本来不该说的,但是皇额娘问了,儿臣如果不说又是不孝,但是儿臣要说了,皇阿玛要打儿臣的手心了”说完,还做着一副怕怕的模样,看着胤G,偷偷瞄了眼自己皇阿玛逐渐变黑的脸色,自觉得噤声了。 润福好笑的看着弘昼夸张的表情,乐呵呵的说“没事儿,这话是皇额娘问你的,你皇阿玛听不到”说完看了眼胤G,果然胤G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起来,狠狠的瞪了眼弘昼,让弘昼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不过转过头看到了自己皇额娘的笑容,又浑然不怕,拉着皇额娘的手“说实话阿皇额娘,儿臣觉得吧,在书房竟是浪费大好*光阿”说完也不等看胤G的脸色,继续又说下去“您说,四时更换,天地轮回,是天道,天道自然是大道,对不?”摇头晃脑的煞是可爱,但是吐出的话却能气死是人“天道自然要比任何个师傅更厉害嘛,皇额娘,你说儿臣说的有道理不?”不停眨着的眼睛闪过慧黠之色,逗得润福扑哧笑了开来。 点着弘昼的额头,润福哭笑不得地说“你是不是就是想说,把你拘在书房是不对的?你要聆听天道的教诲”语气带着些许的戏谑,这孩子阿。 弘昼的眼睛滴流滴流的转了两圈儿,看了皇阿玛虽然黑着脸,但是还没说什么,皇额娘也是笑语盈盈的模样,他就嬉皮笑脸的应了“正是呀,皇额娘,你看皇兄就不说了,二皇兄也都早早帮皇阿玛分忧了,弘昼虽然不才,但愿意跟在二皇兄身边,学习本事为二皇兄分忧” 话音刚落,就听胤G呵斥到“胡闹,还跟着你二皇兄学习本事,你就是一个人呆在书房,没人陪你四处捣乱你百无聊赖了”一句话揭穿弘昼的根本想法。 弘昼本就没打算瞒住自己的皇阿玛,见被皇阿玛揭破了,也就装作无赖的笑笑“本来嘛,儿臣就不是个学习的料,那些东西认识儿臣儿臣还不耐烦认识他呢,再者,儿臣天天在书房,连自己额娘都见不到,反倒便宜了福全那小子”提到那个占了自己额娘的小子,弘昼更是一副愤恨的模样。 润福闻言,和胤G对望了一眼,果不其然,胤G拧着眉头,猛的起了身子“胡闹,恭兄悌弟,你这个不知道孝廉的,气死朕了,回头将《孝经》写五十遍,不准找人代抄,不完成不准出宫门半步”说完,起了身子气的就准备离开了。 刚起了身子,就想起了今儿个过来的正事儿,又恨恨的坐了下来“这个孽障,气死朕了竟然忘记了正事儿”,说到这儿,又狠狠的瞪了眼弘晖。 本来正在心疼弟弟的弘晖,见自己阿玛的怒火朝了自己发过来,缩了缩头,暗自叫苦“自己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润福见胤G呵斥弘昼,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赞同。但他此时正在火头上,自己说什么反而会折了他面子,就是成了火上添油了。索性等着胤G的话说完了,轻轻的摸了摸弘昼的脸,孩子气的脸一鼓一鼓的,还扭着头不看胤G。抬头,发现自己儿子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他皇阿玛,然后又怜惜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想要开口说什么,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阻止了他。 直到胤G转了火头到弘晖身上,润福才开了口,用眼神示意下弘历,让他给他皇阿玛斟茶“皇上,喝口茶,和孩子也能治气”语气里带着满满的不赞同。 胤G听着润福开了口,“你还说,这几个孩子都是被你娇惯坏了,这个从小就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他指着指弘晖,弘晖下意识的羞红了脸,“都是当阿玛的人了,整天里竟然冲动的像个毛头小子,这次的事儿,你说你怎么就忘了带脑子出去?”胤G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还有你,别以为朕就说你大皇兄和三弟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大皇兄把你当了狗头军师一般,什么事儿都提溜你在旁边,你那三弟从小就跟你后面屁颠屁颠的,你们弄的那些事儿,朕不说而已”说完,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弘历,看着弘历故作检讨的模样,仿佛不解恨一般又瞪了眼。 弘昼这回儿,得了,见大哥二哥都被骂了,这不就又轮到了自己了么。这小子装着乖一般,挺直了腰板,如果不是那双看天看地就不看他皇阿玛的那副神情,谁都以为他乖乖的呢。 胤G见状,气的都咳嗽了起来。连续咳嗽了一会儿,倒是让这几个孩子乖乖的站起来了,一个个端茶递水。 这入了春胤G的咳嗽就不停,虽然这几强了些,可估计是闻了花粉的因故,加上几个孩子气了些,又开始了。润福见状,皱起了眉头,淡淡地看了眼几个孩子,走到胤G旁边“万岁爷,喝口水压一压,这几个孩子还是调皮的时候,就别拘了性子,兄弟亲和也倒是好事儿,五福难全,如此也是一桩幸事,不过今儿个万岁爷还没和我说,怎么把孩子们都叫过来了?”润福漫不经心地转了话题。 ===偶是即将完结地====== 呵呵,亲爱的们,,俺要完结了,请不要大意的留评吧。。哈哈。扭阿扭滴....再次谢谢留言滴,拍转滴,打赏滴,送票滴,,偶爱死乃们啦....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八章你是谁? 第二十八章你是谁? ========嘻嘻,倒数第二章,有票的,有赏的,有留言滴要抓紧哦。嘻嘻===========么么猫猫谢谢大家了========== 听了润福的话后,胤G稍稍熄了些许的怒气,他哼了一声“弘晖,把事儿和你皇额娘说说”。语毕,抿了一口茶。 弘晖闻言,垂头丧气的对着润福说着事儿。 听完了,润福不禁深深皱上了眉头。 原来,弘晖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博尔都噶尔(今葡萄牙)使臣麦德乐和俄国尼古拉使团已经同时抵达京城的事儿。两个国家的使臣,不禁互相上书说对方住的比他们好,看不起他们,一边在到处扰民。 弘晖气愤的说“他们那帮蛮夷欺人太甚!在街上买东西竟然不付钱,还敢说什么是我们大清的朋友,就应该不付钱,真是岂有此理到极点,把他们下到顺天府算是轻的了,如果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人,定连他们脑袋都摘了,简直丢人现眼至极!还说是什么过来拜访,如果是这种无赖,宁缺毋滥,而且,如果说是我们照顾不周也就算了,我们是按照四品大员的餐食配置,他们竟然说我们虐待他们!说什么往日里都是每日肥羊一只、鹅一只、鸡一只、酒一瓶,茶一包、奶一盆、奶油二两、鱼二尾、灯油二杯、腌菜一近、醋酱各四两,如今竟然寒酸了,是不是大清国力式微了,这帮混蛋!当初一个个从俄国到中国个个都十分的消瘦,现在个个都白白胖胖的,竟然还是如此无法无天,而且,那帮地痞,罔顾我大清法治,扰民坏纪!”弘晖越说越气,说到这里,‘砰‘的用拳头砸向了桌子。虽然他倒是第一次接待,但是那些传说中的强国、大清的盟友,简直都是一群痞子无赖,明显就没看得起我大清的模样,所以年少气盛的他和弘历出宫,在看到那些人在街上无赖还调戏妇女的模样,怒火中烧,调了一队火枪营的人,统统将这些人下了大狱。虽然百姓叫了好,但也引得这俄国的使臣上书抗议。于是有了今天这一出。 “俄国是确实太过分了,朕本来好心的派了图理琛使团去恭贺俄国新沙皇叶卡捷林纳一世的登基,还希望带着蒙古土尔扈特部落回国,可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胤G虽然也气弘晖做事欠妥当,但说到这个事儿上,还真是引起了他的心头火,他于是也声音抬高“雅库次克的总督非但没有提供足够的交通工具,连最起码的饮食和仆役都没供应,图理琛一行竟然只能自己掏腰包解决问题,等当他们在俄国官员名为陪同实则监视下到达托木斯克时,竟然说什么被当地的总督友好的挽留下来,一派胡言!拿着正同瑞典开战,现在不可能接见使团当借口,竟然让我大清使团在托木斯克等待莫斯科的答复,一等就是两个月!这段日子罔顾我大清国威,让他们住在十分破旧的木屋子里,饮食方面则同总督和地方官的水平差不多,有时候甚至取暖的木炭也缺乏,图理琛和殷扎纳、那颜只能裹上所有的皮袍子取暖!而回礼竟然是那些下等的毛皮、几瓶廉价的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香水,和女人用过的普通珠宝和几串玻璃珠子。而那愚昧的女人的最终命令竟然是,使团接到他的回信后不得淹留,在三日内起程回国,并要求沿途有俄国军队护送,如同押送出境一般,真是扫我大清国威至极!”胤G说到这儿的时候,也是气愤异常!目光灼灼的望着润福,沉声道“这帮忝廉寡耻的人,如今还想得到大清的爱护,可笑至极!”胤G怒极而笑,面容冷峻。 润福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胤G和大阿哥的话,两个人如出一辙的愤慨,皱紧了眉头。 她下意识的敲着桌子,咚咚咚,一下子像敲在在场人的心里一般。 让两个激动不已的男人冷静了下来,润福还没等开口说话,弘历先开了口。他也皱紧了眉头,仿佛思考了一番,开口时已经是淡然“皇阿玛,皇额娘,儿臣倒是有一个想法”。 见着皇阿玛和皇额娘都转过头看着自己,弘历略略有些脸红,但是最终还是轻轻的开了口“皇阿玛,您说的这些事儿,其实我和哥哥上街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蛮人不仅是骨子里不把天朝威风当回事儿,而且私下里更是做着鸡鸣狗盗的勾当,最关键的是,他们不以这种想法为耻辱,反而以为是我们欠他们一般的作态,这是最无可救药的”。 听着弘历的话,胤G倒是真的冷静下来了,于是他淡淡的问了句“那又如何解决?”。听了他的解释,胤G目光渐渐凝住,眼中散出点点赞叹之意。 原来弘历说了句“弱国无外交,这是皇额娘曾教诲的,如此今日这番做派,一是我们好客的缘由,更主要是的,他们觉得我们近些年的偃旗息鼓竟然成了一种退避之态,因此我们何不如以远交近攻之势,让他们对我们畏惧呢?更关键的是土尔扈特部,虽然口口声声说要回归,不过是希望能在我们和准噶尔之间,妄想渔翁得利...”弘历一一道来,言语清楚,措辞谨慎,更重要的是不温不火的君子之态,让润福不禁笑了起来。 “皇上,臣妾就是说,你呀,没看到这些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了呀,还整日操劳操心的,如果按照臣妾说,弘晖哥儿三个,这个事儿,做的特别的对!”润福难得出口赞誉,引得几个孩子兴奋之余还有点脸红。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弘晖,你带着你两个皇弟,将这个事儿,处理妥当,不懂的地方多多询问你们祈逸舅舅,他驻守边疆多年,难得回京,你们多和他聊聊”雍正听了润福的话,略略思索下,就大手一挥,让几个孩子下去了。 看着弘昼临走拼命将桌子上的糕点还塞了个,两个人对视笑了开来,这孩子真幸福。 胤G等几个孩子走远了,转过头对着润福深深地凝视了两眼,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润福,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关于我大清和沙俄的关系?” 润福看着胤G的视线,也不开口,却不禁思绪跑远,她想起了多少年前,这个人正意气风发,弘晖也不过是青葱少年,却想扬我大清威风,而不惜苦学英语,这么点点滴滴间,却被时光耗白了青丝。而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都说人这一辈子,就算知道了结局,却难免迷失在过程中,想成曾经自己许下的不动心不动情,如今仿佛都是恍然间历史开给自己玩笑一般。眼前的这个男人,历史上毁誉参半,她却在他的生命中扮演着自己都说不清的角色。是一个低调而不受宠的小妾?还是生死与共的爱人?又或者是胼手胝足的战友?她有的时候会迷失在自己的剧情里,她不是听不到朝野里对她的评价,也不是看不到那些人眼里深藏的鄙夷和同情,她们都以为,她不过是续弦,不过是一个用来镇山一般的石偶,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对她到底又是一个如何的态度?忽然她记起一个事情,浑身有些冷意。 他竟然一生不曾说爱,对她。 “钮钴禄.润福?润福?”看着眼前陷入自己思绪里的女人,虽然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但周身却泛着悲哀的意味。胤G的心里一时的发慌,沉下声音喊了起来。 润福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想起了他之前提的问题,嘴角不自觉的浮出一抹微笑,仿佛是她的招牌一般,带着数十年如一日的温润。 胤G见状,眉头皱的更紧。这样的润福他看了这么多年,却头一次觉得她的这个姿态,其实只是个外表,好模糊。 半响,润福起了身子,也没说什么,转过身子往书房走去,胤G下意识的跟着润福的脚步,等到润福停在挂在书房里的一副地图上的时候,就听见润福用着那温润的嗓音,轻启红唇淡淡地说:“万岁爷,我大清的疆域,南部的边界是来自台湾及周围附属的诸岛屿,但这些地域存在的关键一是防线,却在很大的程度上,一着不慎却成了跳板”润福用手指顺着南海的脊梁划过,见着润福的神态,又接着说“威胁虽然暂时不足为虑,但我大清目前只是火枪大炮,难敌铁甲战舰,就如同土墙对石砖,一击即溃,而这些区域,都是将成为欧洲、美洲以及日本侵略我大清的跳板,特别是日本的倭寇,打着海盗的旗号,不时窥探我沿海之地” 润福用手指画着整个地图,一一解说着整个趋势。 “但这些情势,却因为他们不了解我大清,不敢轻举妄动,我大清只要早些布置防线,加大海军演戏和增加海军实力,增加边防力度,仔细排查奸细等作为,可以为我们赢得时间。但与这些不同,沙俄与我大清素来接壤,虽然以友邦互称,可先帝在位就爆发过战争,尼布楚条约的签订也不过是因为双方心里都明白,互相占不到什么便宜。他们入我们大清国土不宜,我们追击也是难度甚高,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但现在沙俄的女皇却是暴虐异常,而且内有权臣把握,外有边疆战争,虽然从眼下看会暂时安于现状,但是从他们不时窥探我大清西部及西北部,而且在边疆暗中扶持着准噶尔与大清对抗,所以西北部、北部、东北部将是防御的关键之地。就如皇上您也清楚的一个事儿,任何一个大家族的稳定都是相对的,那么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兄弟手足之间的关系在利益面前都是薄弱的,既可以为了利益联盟,也可以为了利益反目成仇,那么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联盟就更为脆弱了,在任何时候,民族利益要高于意识形态的信仰。皇上您看,这是我们与沙俄的边防线”润福指着黑龙江一带,对着胤G分析“我们与沙俄的边境线,几乎无险可守,就算我们内部的内蒙古,也因为准噶尔的态度不定,不知道是对我们有利还是有弊,整个地形不利于我大清防御,极易受到攻击。至于这儿,新疆、内蒙古地区的戈壁和草原非常适合大规模游牧战队的纵横化,而沙俄这儿是强项。我大清的东北地区的战略地位前出,易受来自不同方向的攻击,对方一旦得手,我大清北门将极易被破坏,那就只剩山海关一道防线了!皇上,您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 润福连水都不喝,一口气将自己的话说完,抬起头,却发现胤G眸色幽深,紧紧地盯着她,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怀疑。 润福苦笑了下,却觉得什么都不想说了。 果然,胤G开口了,第一句却不是别的,“你究竟是谁?”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 ===========看霸王文的筒子们,可以出水啦,欢腾吧====== 唔,有很多的筒子们说我写了虐文,,,我现在在考虑,是不是要来个双结局,双结局,双结局咧~~~~~~~~嘻嘻~~~~~~~ 卷三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二十九章只此天涯路(完结) 第二十九章只此天涯路(完结) ++++++++++最后一章,唔谢谢大家一路来的陪伴,正版订阅的筒子们,我爱你们++++++++++++++ 后来和胤G是如何沟通的,润福已经恍恍惚惚记不得了。只知道在那句问话出来后,她有些寂寞。是一种从心底发出然后凝结成的寂寞,然后混成了心血。 后来说的什么、怎么回的宫,她竟然发现仿佛失去了那段时光的记忆,她只记得和胤G一个朝左一个朝右的走开了,知道她一人走回了宫邸,等到混混沉沉间躺在床榻上的时候,一睡不知岁月所逝。 后来她在想,当初如果能逃开这个宿命,是不是会就算终其一生不尝爱的滋味,却也在漫长的岁月里将爱情磨灭成了其她的模样?她想起遥远的时候,还是小学生的年代,学完了三字经,老师让她们写一篇关于人性的作文。本来已经是已经有了主题的作文,她却标新立异的提出了人性自私的题目,还为之找了很多的论据。可是如今,低低地咳嗽着,用手帕拼命摁住,挪开了却是触目惊心的红色,嘴边却亦然带着微笑。 “娘娘~~”杏儿惊觉,泪水在眼圈儿打转,却是忍住不哭出来。 她轻轻的将润福的手放进了被子里“主子着了春寒了,要好好休息”可是抬眼看着润福的表情,却是转过头,终究忍不住的哽咽了开来。这段日子以来,主子几乎都是一直昏昏沉沉的,时睡时醒,但是意识却非常清醒,不让她找太医,就这么自己躺在那里,而皇上竟然也没有来坤宁宫一次,而且想着宫里的风言风语,说什么皇上前几天出宫,路遇一个貌美的汉家女子,不顾一切的将其带入宫中,还罔顾祖宗家法直接封了贵人,并且因此将几个上书谏言的大臣下了狱,这些事儿无不是彰显了帝后失和。但杏儿却丝毫不敢露半分再主子面前,生怕再惹了主子心伤。 “对了,主子,这几天惠儿格格和满儿公主都在这了,特别是这两天,两位公主都是整夜整夜未睡的伺候在您身边,奴婢怕伤了她们的身子,就要她在偏房里歇息下了,您看,是不是要她们过来?”想起了还睡在偏房的两位公主,她想着转移了主子的注意力。 润福岂不知杏儿的意思,于是她淡淡的笑了开来,有些消瘦的脸庞上几丝青丝浮在面上,衬得人更加羸弱。润福让杏儿拿来镜子,看着镜子中的那个人,不禁自我嘲笑了下,想起了曾经开的玩笑,邀宠三大件,一哭爱闹三上吊,实在不行把病闹。如今自己也要树立这个形象么?她可以想象得到,将来历史上会留下什么样的说辞,说钮钴禄氏失了圣眷,初不得其宠,后亦非帝王心头所好?润福轻轻的嘲笑了自己,手腕上的佛珠被岁月氲染的越发的圆润,服帖的和着皓腕,举手投足中宛如一体,如果不仔细看,仿佛都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知天易,逆天难,顺天更难。”润福呢喃了几句后,喟然一叹,“杏儿,就不要喊两位公主了,让她们好声休息吧,你随我去趟佛堂吧。”说完,自行下了地,一身素衣的前往了佛堂。 杏儿本来想劝阻自己主子的,但是也知道自家娘娘向来看着好说话,实际上定下的主意别人怎么说都是惘然,就只能仔细伺候着了。 进了佛堂后,杏儿自己将耳窗都打开了,外面的风猛一下子窜进了屋子里,吹得窗台上的花儿叶瓣都颤颤巍巍的。 而润福自行净了手后,静静的立在佛龛前,也未燃香,只是看着。杏儿袖手立在主子的后面,看着佛像、素衣的这一幕,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不安。 “杏儿,你也把手净了,站在我这儿。”正当杏儿不知所措的时候,润福开了口。 杏儿哦了一声后,照着话做了,退了一步站在主子身后。 润福不开口说话,素手捻香,深深对着神龛弯了身子,将香燃起后插进了香碗中“杏儿也燃上一束”,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做完后,她对着杏儿淡淡的吩咐。 杏儿不知所以然,因为往常除了初一十五主子让她也跟着敬香外,都不会特意的交代她,今儿个又不是初一又不是什么的,怎么吩咐了她呢?心中迷糊了会,呐呐的做了这个动作。 “也不枉我们相处一场,绿袖,或者该叫你绿荷,希望你在另外一个国度能够过上你想要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国仇家恨,没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也没有那么多的,无奈。最终你是死在他的身边,怕也是圆了你自己的梦,因此好好安息吧,你留下的骨肉我会暗中照顾的。我让杏儿给你上柱香,缘由也就不告诉她了,虽然也不像往日被你护着时候的单纯,但是有些无知未必不是一种幸福。”润福沉默的看着佛龛,静静的在心里念叨。她记起来了,他冷冷的问着自己,那绿荷蛰伏在十四王爷府邸,究竟是十四王爷心底和前明余孽有所纠缠,还是他们妄图通过这里寻找一个庇护,还有那最后的一句,自己知道了多少。 呵呵,润福心底笑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时候各自飞。不由自主的在她心头浮现,如同雕刻的烙印一般,紧紧的攥住她的思维,不肯逃离。她又想起了年诗韵临终前如同诅咒一般的话,你又将是第几,你又将在何时被替代和遗忘?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真是个可怜的女人。但是想比,活在虚假的宠幸还是真实的得知从不被爱,到底哪个是更悲哀的事实?润福望着窗外,阳光洒在树叶上,多么明媚的一个春天! =================================偶是悲伤的=========================== 胤G静静地坐在桌子旁,凝视着面前低头弹琴的女子,那露出的一截雪白的颈项,和侧面并不美丽的面容,带着一股子的娴静味道。看得胤G有些恍惚,透过眼前的一幕,他有些记不起来很多年前,很多年前有个女子,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模样走到了他的面前?好似一只猫,后来发现却是一只捉不住的狐。他对自己有自信,于是他貌似不在意的给了她自由的空间,却在触摸不到的地方建了牢固的笼牢,只求狩猎这只聪明的狐狸,可是明明自己是猎人,为什么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也被囹圄? 那女子的琴声在胤G的耳边流窜,胤G却无法将自己沉浸在这音律中。 想着自己从李卫的府邸发现这个女子后,不顾一切将她带回了宫里,他也知道朝臣们纷纷议论,但他不过是想为自己找一个理由,是自己喜好这样的女子,还是仅仅只是因为那个人? 想着那日里,随着他那句话问出来,虽然她面容上依旧的微笑,却让他觉得心中有什么在失去一般。为了抓住那流失的感觉,他生平第一次开始害怕。很熟悉的一种感觉,那次她昏迷的时候,自己就是如此的焦虑,但是心底却隐隐有一种笃定,她不舍的离开自己的,她是眷恋着他的。但在那一刻,他却丝毫没有把握,眼前这个永远是以一副万能模样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女子,是真的喜欢自己么?还是她以为自己喜欢,实际上却把自己和这一切当做一出戏,而她不过是个看客?所以她不会吃醋不会嫉妒,能淡然以至于冷漠? 他害怕了,于是,当她离开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不能回头,谁先回头谁就是输了。 而她的那些话,什么曾被大行皇帝托梦于她,自小就会不时的梦到些事情,他也在大叫荒诞之余,心下疑虑。当然他相信她一介女子定然翻不出什么花样,但是呢?可是如果要治罪于她,他能察觉从心底深深的不愿,不是不能不是不想,而是发自内心的感觉,不愿,这种感觉深刻到,自己当初在皇贵妃皇考在的时候,自己发自内心的对这个位置萌发想法的时候,就是顺从了自己的意愿。 这些堆积起来的情绪,几乎将他素来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压垮。 新封的李贵人弹着琴,微微低着头看着这个自己曾经遥不可及的存在,卑微的低下了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竟然和他在一起。想起了几年前的一瞥,想起了身为皇妃的族姐齐妃私下里和她说的那些话,她暗暗羞红了脸,将心中所想化成缠绵的琴曲弹了开来。 胤G听着入耳的琴声,心中却越发的烦闷,他索性起了身子,“别弹了,朕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贵人苍白了脸,这还是她入宫以来的头一遭。怔怔的望着帝王头也不回的身影,眼泪不自觉什么时候滑落,但是看到周围奴才们貌似可怜的眼神,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小姑娘,挺直了腰杆,不让人看出她的脆弱,她是受宠的。 回到养心殿,胤G挥退了想要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喜公公,听着喜公公略略有些担忧的声音,他没做任何回应。 喜公公见着这个素来以冷硬来掩饰自己的男人,脸色越发的不好,不见老态的脸上却带满了疲惫,听着他暗哑的吩咐“都退下吧。”让他有些担心。但是,喜公公心里暗自叹息,这帝后两人虽然一冷一热,却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相似,当一意孤行的时候,是谁都难以左右。于是他只能依命退了出去,却紧紧地侯在门口,仔细听着屋子里的声音。 胤G用手压着头,这些日子头疼的症状越发的严重,他不禁怀念当初那个用着温凉的指尖贴着他皮肤的那个女子,可是一想到她的那些话,尽管知道这就是她,却让他忍不住地去疑虑。如果不是他,如果阿玛将她许给了其他的兄弟,那么今天不仅仅是这个位置,那个人是不是也会得到她倾付一切的相助?他觉得自己把自己扣死了,如果解不开这个结,怕是,怕是...他深深地叹气。 站起了身子,透过窗户,看着御花园里争奇斗艳的百花。果然是春天了。 他的这一生,与她的痕迹交错,他从来没有去仔细地想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却只是知道如果他有一天离开,只要她还在他就心安,他甚至害怕,如果,如果有一天她比他早些离开他会怎么做!他不敢去想。因此那么多的丹药,他不是为自己寻找,只是想找出一个方法,让她可以陪他到最后。 他明白一点,虽然她永远追随着他的脚步,但在各自的世界,却是两个人互不相让,直至一方折服、另一方妥协的事情发生,而自己往往在看似胜利的战局里落了下乘。 终于,到夜幕时分,听着喜公公的传膳的声音,看着当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跟班,如今已经也是耄耋老人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还在坚持着什么呢?这一生,自己不是早就将身后许给了那个女人么?那么自己对她的心思,从何而起,又有何重要呢?人这一生,总是要有一个不顾一切的吧,自己前半生是为了这个位置,后半生就为了这个女人,妥协了又能如何? 罢罢!他想到这里,如同一个少年郎一般,急冲冲的冲出了宫殿,直奔坤宁宫。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 雍正七年,清史稿记载,帝后失和,不知因由,所有人忌讳莫深。后钮钴禄.润福退居圆明园,不得皇上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十三年,雍正帝不明因由辞世,后经严查得到线索与吕妃吕四娘有关,而吕四娘一族皆为反清复明的天地会成员。新帝由三子弘历登大觉宝殿,史称乾隆皇帝,继位后,剿杀天地会。 屋子里连蜡烛都没有点,两个人不管外面的奴才们都急死了,各自坐在桌子一侧,冷静的看着对方,透过窗外的月光,依稀看着对面的那个曾经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目光灼然。 “朕只想知道,朕什么时候会死?”胤G第一句话,轻轻的划破了夜的寂静。 “雍正十三年未月,辞世。”润福轻轻的应着,从她说了故事的开始,她就在等。等着要不然是事实的揭破,要不然是互相猜忌的存在,如今,她心有释然。 “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行?如果不是朕,你,可曾喜欢过朕?”与上一句话,间隔了良久,他将这句问话问出。 “开始不知道所以然,但只有你,让我爱你。”最终将这句话说出口,带着赧然却坚定。 听了润福的这句话,胤G心里掀起狂喜,从来不知道这种向来被他鄙夷的风花雪月,竟然让他能开心至此。事已如此,他觉得自己其他的不需要问了。 他半闭上眼睛,清晰而坚定的说“这个位置”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只有你走进来,在其中插了一个刺,拔不得,对于你,是朕这辈子除了皇位以外,唯一的妥协”。 “所以,朕希望能陪你到最后,如果历史最后的走向是那样,如果最后朕仍然能活着,那将作为你丈夫,你唯一而且唯一有你的丈夫存在,和你一起。”胤G沉着声音,冷静的说。 润福轻轻地笑了,忽然想起了,曾经读小说的时候,记得历史上的钮钴禄氏在雍正爷辞世后,活了整整八十岁,而且是大多数的时间游历大江南北,呵呵,真是奥妙。 “我有一个要求,独居圆明园。”....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 至此,我想,该是这个故事落幕的时候了,我想再写些,但是自己的双手告诉我,该停止了,剩下的,剩下的我窥探不到的故事,就当是他们的隐私吧。呵呵~~~~谢谢阿零编辑、阿九编辑和冰糖编辑,以及大家一路以来的相伴~~~~~大家元宵节快乐哦。 番外番外一日后 番外日后 润福发着呆,从她那只翻了一页就再也没有翻的书可以看得出来。 半响,她回过神来,自己嘲笑了下自己,年纪大了,果然精神力也不集中了。 窗外桃花飞舞,三月春光正浓,柳随风动,浮开了一湾湖水,烟雨朦胧,这江南的风景正是好时节。 她摇了摇头,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书籍。 “老夫人,大公子来信了。”杏儿敲了敲门,将刚刚收到的信笺递给了润福,顺手将刚刚烧好的蜂蜜茶递给了润福。 “告诉你了,自己没事儿多歇歇,伺候我伺候了一辈子,都这把年纪还不享享福,这些事儿,自有那些小丫头们来意痢!比蟾=信接过来,却没有拆开,转头看着这个跟了自己一辈子,已经不再年轻的女人,拧着眉头不赞同。 杏儿满不在乎的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了润福旁边,从桌子上的针线篓子挑出没有绣好的衣物,边仔细的缝着衣物,边和润福唠着磕。 “这老奴天生的劳碌命,跟了主子的照顾也享不了这清福,前几日的伤风,让奴婢这么卧床休息着,还真是不如平日伺候夫人来着轻松,这腿脚都是酸疼。” 润福叹了口气,也不说她,悉悉索索地一阵子,就拆开了油封,厚厚的信就掉落下来了。 半响之后,润福将几封信合上,却不再言语,眉目之间却满是沉凝。 杏儿,噢现在应该改口叫杏嬷嬷了,见状伸出手,拍了拍润福手“主子~~”不自觉又叫回了老称号,人的习惯,果然很可怕。 润福闻言,笑笑示意说自己没事儿。 “我出去走走。”润福把手上的信放下,起了身子。 “天凉,主子把披风披上,仔细着了凉,四爷~~”杏儿本来嘀咕着,猛然回神,一脸愧色的望着润福:“夫人,都怪奴婢这张嘴~”杏儿一脸懊恼。 润福本来满心伤怀,见状反而笑了开来:“得了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左右都成了事实,你也不用怕我介怀,还有大半辈子要过呢。”这席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劝解杏儿。 摇了摇头,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润福沿着弯曲的小路走着。 旁边的花草均开始冒芽了,绿油油的煞是可爱,连不知名的野花都透着那么几份喜气。 弘晖在信上说他很好。 身边没有她的照顾,他开始的时候很是焦虑,特别看不到东西的时候,所有能摸到的东西,基本都被砸了一个遍。但幸好,手术很成功,他的病症逐渐被抑制住,眼睛也逐渐能看得到。 但他每日却不注意休息,满心诧异那些什么蒸汽机什么电灯,说要让她想法子让弘历派人前来学习。 他说学习。 他的这事儿,瞒了所有的人。 包括弘历,包括杏儿。 所有人以为他去了。 他确实去了,只是去的的地方,尚能寻找的到。 信的最后一句,Imissyou写的歪歪区区,却让她谢谢上帝。 嘿嘿,第一次写番外....有点,手足无措哇。。 番外番外二我心安处是故乡 她自己曾经说过,如果下辈子,但愿不见。 但是真的不见了,她又觉得仿佛伤疤烙印在自己的灵魂上一般,就是好了的伤口,也留着永远的印记。 男人,女人之间,最终是一场博弈,又或者是一种填补? 呆在风中,看着那些草药,以各种姿态成长着,润福却坐在特制的小板凳上,背着阳光发呆,手里一手是泥土,一手是信笺。 “见信如面,每年一次的通商确实麻烦很多,广州的关口开着,其他的都是依着皇阿玛的令禁,这里,我倒是也没有想过,竟然会引起如此大的差异。 我认识了一个朋友,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我们的语言不通,但是不妨碍我们的交流,他对我带过去的茶叶和青花瓷极其的感兴趣,我倒是对他那个什么“红茶”感觉到很不习惯,那个味道,实在是太怪了,不过,他拿给我一些手稿看,我让弘晖帮我翻译着,可是弘晖说他也有很多不理解,但是他说的要保护自由和平等,但同时又强调自由的实现要受法律的制约,我琢磨着倒是有些意思…我想,如果你要来了,会不会好一些?”。 润福读着信,仿佛能看到那个别扭的男人,皱着眉头喝茶的样子,也能想到,他在想着那些西方,那对他具有冲击性的世界哲学的时候,那副纠结的模样,也难怪,让一个当过皇上的人,去相信人人平等,着实有些难。 这个时候的胤G,倒是真的一面黑着脸的读着弘晖帮他翻译的文字,一面在大骂着:“不通,不通,实在是胡来。” 她笑了笑,一伸手,抹了一下额头,雪白的额头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岁月在她的脸上,除了留下雍容,却鲜有痕迹。 “哎,主子,你又冲着风在捣鼓这些费精气神的东西呢。”这么多年下来,依旧叨唠着,杏儿倒是成了陪在她身边最长时间的人了。满儿嫁人了,她倒是几个孩子中最幸福的,因为胤G终究许了她,任她自行嫁娶,她倒是如同没有写在历史痕迹中一般,最终嫁了一个不入流的画家,傅雯。这个傅雯,润福是很不愿意的,是极富才气的一个人,不过却过于清高。只是润福总觉得,如果能遇到一见钟情的爱情,她没道理因为后来的沧桑而阻止杯具的发生,何况因为她的到来,很多情况都改变了。 “主子,上午曹公过来了,送来了瓜果蔬菜,奴婢和他说了你在作画,他也就没有进来。”杏儿也蹲了下来,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垄间的草给清掉了,一边和润福搭着话儿。这主子的性子越发沉稳,整日也不见说一句话,所以尽管不耐烦曹这个人,但是对他偶尔过来和主子聊天的行为,她还是蛮喜欢看到的。 这算的上是历史的一个很大的拐弯,不过自己都当了福晋,弘晖还娶了他女儿,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呢? 原来,在胤G刚提了个头,国库空虚,曹就很识趣的自己提出,将旗下的营生,七七八八的上交了上去,换阖家平和。润福不禁发愣,这样是不是组织红楼梦的出世? 再次摇了摇头,暗自说了声,自己瞎操心,天道自有可循。 她在想着,还有两年,再过两年,自己就可以脱身去了。想着之前沁福传来的信儿,一应事物都安置好了,等时机成熟,就可以去那个异国他乡,去陪那个只剩下她自己,只希望自己相陪的那个人了。我想,我心安处是故乡。 她转头,眯着眼对着阳光笑着。 番外番外三胤禄 胤禄 他眼里的那个女人,是他这辈子萌发对女人美好的开始。 她总是笑笑的,也总是淡淡,仿佛和你很近,又好像很远,却是会不远不近的关心着你。 从小,皇额娘的视线总是放在皇阿玛身上。皇阿玛过来的时候,是他最开心的,因为那个时候,额娘会很温柔,皇阿玛也会问他在书房学的如何。 不过后来,皇阿玛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皇额娘也越来越不理会他,宫里的那些下人,见着他要不是露着淡淡的怜悯,要不然就是暗地里做些不牢靠的事儿。 他是一个皇子,大清朝的皇子,何尝用这些人怜悯和不尽心? 于是他出手收拾了那些没用的奴才们。 后来,那些人见到他越来越恭敬越来越害怕,他也不在乎,他只在乎皇额娘。 后来,自己在花园里百无聊赖,在折腾一只小麻雀,被四哥看到了。 说实话,他很害怕这个四哥,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就连对阿玛也是一样的表情,完全不像额娘见着阿玛就开心。 小时候的他不知道把他们放在一起比是不对的。 但是他很喜欢十三哥,十三哥总是给他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可是遇到十三哥就意味着碰到四哥的机会越来越多。渐渐的他发现别人眼里那个冷漠的四哥,其实不是那么冷淡。 他会考校自己的功课,会拐着弯告诉自己怎么对待人情世故,会告诉自己很多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子,知道不是别人说你好就是对你好,而是爱之深责之切,他想,四哥是疼他的。 更主要的是,四哥会带自己去吃四嫂做的东西。 这个四嫂当然就是钮钴禄四嫂,虽然乌拉那嫂子也对自己蛮好的,就像当个孩子一般照顾着,可是在心里还是偏着钮钴禄四嫂。 后来总是在想着,那个在阳光下,笑着说送你一只君子兰的女子,那时弟弟刚走,自己的满心愤懑和伤心,她的话却莫名的让自己感到温暖,带着阳光的温暖。 再后来,自己也渐渐长大,跟在四哥后面做差事,经历过那十年的惨烈,再目睹四哥怎么从冷漠渐渐开始学会了大笑,再等着四哥走后,那个女子沉寂的宛如失去了灵魂一般,他心里莫名的感到,有些事情,幸亏戛然而止。 后来,他也遇到了那个让他开始舍不得离开眼睛的女子,他终于明白了四哥的那种感觉。 舍不得,弃不得,却不得不辜负,原来最爱的人,是要愧疚着说伤害的。 “四嫂,我就说你老呆在这里,弘历那小子都要在京城里翻天了。”胤禄搂着大着肚子的一个温柔的女子,看着眼前不停的自己照看着花草的润福,叹了口气,这四嫂,就不能闲着闲着享享清福? “我说胤禄,清铭都这么大的身子了,你还带着她到处折腾?”润福头也不抬的收拾着手上的草药,背着身子对着胤禄说话。 胤禄冲着润福的背后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四嫂你非不呆在京里,没辙子了,只能到这儿来求您了。”原来这是他和清铭的第一个孩子,清铭身子不易受孕,这么多年来,仗着四嫂开的方子渐渐调理好了身子,这下终于有了,可是京里的太医们各个说此胎凶险,没辙子,只能让她大着肚子来求四嫂了。 “我就想着你没那么有良心来看我。”润福摇了摇头,看手中的青苗差不多折腾好了,起了身子,觉得腰有些酸疼,这年龄大了,身子骨的反应可是最直接。 “来,清铭,把手伸给我看下。”净了手之后,她坐在了椅子上,也没召唤胤禄,独独喊了清铭过来。 润福听着脉音,皱了皱眉头,看了下在阳光下露出一副傻笑模样的胤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四嫂,是不是,果然如太医所言?”清铭看着润福的表情,乖巧的问着。 润福点了点头:“有点胎位不正,顾全两个人,是比较困难的~~”要是在现代,倒是可以剖腹产,但是在这面,自己只是医理精通,外科手术不通的。 清铭笑了笑,一脸温柔的望着那个男人。 “其实,四嫂,我觉得我是幸运的~”清铭不知道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润福听,声音淡淡的。 “所以,尽管他已经有了孩子,我还是希望能给他留下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麻烦四嫂了。”清铭淡淡的笑着,眉眼极其好看,此刻正恳求的看着润福。 润福皱了皱眉头,女人,你的名字叫傻瓜。 她叹了一口气,手了手“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我来安排吧,或者也有转机”,如果能找到会外科的医生就好,希望那些没用的传教士会有懂医术的。 “谢谢四嫂。”清铭也感激的望着润福。 胤禄望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公子,送您一朵白莲。” 唔,,算是今天的更新了。。。。咳咳。。。一点甜点~~ 番外胤G 这样的一个深夜,外面的月亮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天宇几乎照的近乎白昼。月光穿透了树枝间的缝隙,挥洒到了地上,风很静,也就越发的衬托人心的蠢动,而月下的桂花倒是散出幽幽的香气。 胤G坐在灯下,静静的捧着书卷,半响却是一字都没有看进去。 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床上传来一阵翻来覆去的声响,一声柔语轻声传来“四爷,还不睡?夜深了。”这声音在他耳边伴随着三十年的光景,却如一瓮陈酒,更加散出一股迷人的隽香,更是引得他渐然沉迷不愿醒来。 他谦然一笑,这么多年来,少了些霸气,那骨子里的儒雅却透了出来,趁着月色,倒让门外伺候着的小女仆突然间红了脸。 “夫人被我吵醒了?”抬起头,轻轻的回应。 “早些睡吧,明儿个还有人递了帖子要拜访爷呢!”软软糯糯的声音,如果单听声音,依旧如同一个少女一般带着娇羞。 其实,相比之下,倒是他老去了很多。望着床上的人的侧脸,胤G有些失神,她,几乎没什么变化呢! 淡淡的允了句,胤G打散脑子中的想法,又举起了手中的书。不知道是不是月是故乡明,抬头望了一眼窗外,总觉得这样的月色里,少了些什么。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一团迷雾,从眼前,渐渐将他包围在里面,只有那轮月亮,依旧挂在那里,却穿不透迷雾。 使劲儿的望去,他好像能穿透这团迷雾一般。 他赫然看到,一个几乎和他长着一模一样的男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短短的,手里不知道在打着一个什么东西,黑的匣子仿佛还在动一样的东西。 而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一身粉红的蓬蓬裙,黑发黑眼还绑着一个蝴蝶结,就和这西方的人穿的一样,正绕着青年男子在好奇的问着话。 胤G紧紧的盯着小女孩的脸,他觉得小女孩的脸,好面熟呢! 而他们交谈的声音很轻,他觉得自己听不清,却下意识的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爸爸,我不想叫这个名字,好难写的名字哦!别的小朋友就是只简简单单的字”小女孩嘟囔着嘴巴,冲着男青年撒娇。 胤G听不懂女孩子叫的爸爸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那神情,应该是阿玛的意思吧?他疑虑的猜测了。 “念樊,爸爸给你讲个故事好么?”男人闻言,将手停下,把女孩子抱到怀里,亲了口小女孩后笑眯眯对着小女孩讲着话。 于是,胤G听着男人对着小女孩,讲着一个仿佛是这个女孩子小时候的事儿,又仿佛不是这个女孩做的事儿。 听到最后,他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听到小女孩格格的笑个不停“那姑姑就把你的裤子的线头挑开了,然后就让你这么穿出去啊?哈哈,姑姑那时候一定很气你把她的布娃娃给送给别的小女孩了”小姑娘人小鬼大的嘲笑着自己的爸爸的自作孽。 男人见状也不以为意,望着空中的某一个点,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着,“所以,才叫你念樊,是我们一家人都没有忘记姑姑呀!这样念樊开心不开心呀?” 于是,胤G看见小女孩重重的点了头,男人摸着手上的那串佛珠,似哭似笑,轻声的低语。很奇怪的是,本来不应该能听到的话,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胤G的耳朵里“樊篱,也不知道真假,但是了凡大师说你一切过得很好,我和爸爸妈妈也就当你出国了,还听说你贵不可言,我们也不希望你多富有,只是能够有个人陪着你就好!还有,如果你过得不开心,那人对你不好,你也不要委屈自己了,只要你想,总是能回来的!…” 声音渐渐淡去,胤G睁开眼睛,觉得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等到看到床上的那个背影的时候,才觉得心定了下来。 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胤G猛的冲到书架上,翻开上面整整齐齐的一排书,从中抽了一本出来,上面露出的娟秀的三个字“纪樊篱”,猛的将他的心撞得很疼!==========咳咳,有些狗血哦,嘻嘻========== 絮絮叨叨0220日胡言乱语--求评啊! PS: 别问我女主明明是钮钴禄氏为什么她老爸叫凌大人之类的,和|还是钮钴禄氏的呢,叫他怎么的?钮钴禄大人?他的府邸怎么叫的?钮钴禄一大把,知道你哪个啊。兄弟,乃们别逗了! SSSSSSSSSSS 今天被阿零编辑恶补了下,终于突破无知走向小白了,再次感谢阿零编辑的耐心,感谢感谢~~~~~~ 话说,我今天一上线,发现自己竟然从新人榜找不着了,俺于是很郁闷,因为依照大家的厚爱,俺虽不至于高居榜首,但也至少至少不会垫底垫的无影呜呼... 在无比悲愤和自责的心情下,鼓起脸皮充当厚度,M了阿零编辑问及原因。 阿零编辑一句话过来了,顿时问的俺懵了,瞅瞅你到没到三十天,因为忘记了哪天开的书,就去查了记录。在事实面前俺觉悟了,俺竟然写这部小说写了一个月了!于是华丽丽的成了超龄生,被老师踹到爪洼国来场chun梦了无痕~~继续泪奔,宽面条。。。 又想起昨天写润福写的俺都晕了的时候,发现咋还没到半篇涅,俺就在深思的一个比较哲学的问题:多少字一页? 于是又扣起小手指,怯生生滴问。 估计阿零编辑被我这么具有创意性的问题打动了,半天才怯生生的回了我,1500-2000. 还好还好,我没有浪费广大亲人们点击的时间,最少俺一页也写了1450个字! 于是俺愉悦的向阿零编辑汇报俺的努力工作,(实则想话痨,嘻嘻) 看着眼前飘过来的字,俺眼前飘来的是一张忧郁的脸。。。。。。 那张脸估计用着郁闷做作料,写下了:一页3000字算正常,2000字是凑合。。。。 俺顿时又泪奔了.... 于是怀着无比忏悔的心情写下了这篇胡言乱语啊。。。。。。 算了下字数..我现在的条件反射545个字,不知道算标点符号不... 票,俺所欲也,评,亦俺所欲也...票和评俺要兼得! 抽风中,瞅瞅这回多少字了? 616啦,又多了,又多了,如果无限复制,会不会被责骂剽窃。。。伸指头,故作可爱的咬着.... 664,哈哈哈又多啦。。。 絮絮叨叨发烧了 38.6度,俺还以为是H1N1了,后来才知道是什么上呼吸道急性感染。。。。。现在大脑糨糊,四肢酸痛,喉咙着火,四目呆滞。。。。现在才睡起来。。 俺应该会更新,如果能保持目前的状况哇,但是应该是哦。。嘿嘿。。。 毕竟某只已经背影出来了,俺可不想被鸡蛋说俺又给他雪藏了。。。。嘿嘿 告罪告罪。。编辑大人已经严重批评俺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为,俺也深深的阿弥陀佛忏悔了。。。罪过罪过。。。 不过俺现在是上班,写着书也是为了娱己后能娱人的,希望大家宽容宽容俺,嘿嘿,估计一天一更确实有困难的。。。。 絮絮叨叨更第六章了,,俺上青榜了 那个,貌似俺在各位亲爱的大大的支持下,进青榜了,这个不知道对别人而言是不是值得高兴滴事,对俺来说,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临了!哈哈,真的很感谢所有爱这个文的,不喜欢的人的阅读、点评。写这个文本身就是对那个年代的一个YY,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心目中的那个青衣女子写出来,一脸恬淡的微笑,谈不上聪慧异常,却在寻找天道悠悠之下的生存一一。 让人见之不是爱,而是悦。爱是瞬间的感觉,那么一种幸福才是人生最想要得到对于灵魂的供奉。 我会努力~~~~~ 另外,置顶的话,俺将在目前的留言状况下,按月置顶。感谢留言的亲人们的关心,爱护,指证! 再次感谢各位!鞠躬! 絮絮叨叨嗨,节日快乐 找个理由就快乐吧,祝女孩,女生,女士,女人们,节日快乐哇! 抄袭:::::::::::::: 女同胞要学会正确使用男人: 有才华的当顾问,长的帅的当情人,挣钱多的当相公,能顾家的做老公,靠的住的做知己,智商高的当孩子他爸。在三八节来临之际,向长期战斗在试衣间,看韩剧,不做饭,魅力十足并掌握老公钱包的杰出女性们致以节日的问候。祝所有姐妹们:三围魔鬼化,收入白领化,家务甩手化,快乐日常化,爱情持久化,情调小资化,购物疯狂化,情人规模化,老公奴隶化,祝所有美女们三八节快乐 絮絮叨叨温情的时光 不知不觉这篇文已经写了那么长的时间,从偶尔性的爆发,再到每天惦记着未完成的事儿一般,如同自己养的两只狗狗一般,不照顾下,就觉得难以心安。 在这段时间里,有听过理解的声音,也有质疑的疑问,但无论如何,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包容。对文笔稚嫩的包容,对情节拖冗善意的批评,我想这些将成为我莫大的财富,一辈子的。 写着写着,我脑海中想象着润福的模样,却发现她在迷路,自己的笔下有一点点的不受掌控的感觉,于是借着夜晚,慢慢再勾勒出这个女子的美好。 看到这么多人的支持,我的心,真的暖暖的,于是想提起笔,写点什么,对这些只是以一个个数据显示在我面前的你们,说声感谢,道句谢谢! 絮絮叨叨改文 亲爱的亲们 感谢你们的支持。。在大家的鞭策鼓励下,我这只懒猫的文已经写了15万字了。 这一路以来,有很多一直支持的亲们,Pondupon亲的评,浮生闲看亲,筠筠,Vevea,云中泥====等等的亲们,所有给我留言的亲,不论一个字也好,还是一个表情,就不一一列举了,谢谢你们的鼓励、支持,以及包容。 还有没有留言却一直给我投推荐票的亲们,很感谢你们! 以及让我感动的给我打赏的九天灵妃以及袁袁,还有022877亲,当然有给我送花的,灌水的,以及拍砖的,都是力气。 当然,忘不了给我指出硬伤的大嘴羊家的懒羊羊,语言犀利,却让自己也认识到错误之处,谢谢。 还有那些支持我的姐妹们,谢谢你们。 以及我的编辑,被我的小白烦的不像话了,还能耐心的回答我的问题,谢谢阿零。 写到这儿,像CCTV的套话了,但是我发自肺腑的。每一个人的每一个举动,都带给我莫大的动力,让我有勇气继续这篇文。。 之前,我有说,到十五万字,我要修文了。今儿发完这章,我就该实现我的承诺了。 所以我将针对情景描写、文字和语序,以及常识性的一些问题,一一修正。当然文的走向和故事,都不会改变,已经在我心里有了这个故事的整个模式了。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一些习惯性或者可修改的毛病能改正,但如果回炉却是不能的了。 但周六我还在强推榜上,应该还会在晚间发一章,但估计周日左右会断更下的,这里,请各位亲们,指点迷津。谢谢。 而关于这个文,是以历史为根据,会跟着文章故事的发展,做些调整,但都是历史上的事儿,可时间以及前后顺序会改变。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敬请期待~~卖个关子先。所以,有些问题,还请亲们不要问我,这事儿发生在哪年哪年的~~,但像昨儿个的那章,我把两个费扬古弄错了,确实我的愚昧了。谢谢亲的指点。 想写的时候,想写很多,但等到写的时候,总也写不圆满,那么就匆匆结笔了。 阿猫谢谢大家,润福感谢大家,胤G谢过大家。谢谢! 絮絮叨叨二十七章的部分...剧透下 第二十七章定心 一眼望去,润福就见着了站在人群里胤祥,捂着脸,狼狈的站在里面,旁边的几个官兵围在他旁边,而胤禄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的难民。 周围围的一圈人儿,里圈的是青年的汉子,拿着铁锹犁头的,外圈是老弱妇孺都有,还有抱着孩子的,个个一脸愤慨,衣衫褴褛破破烂烂。 见着胤G来了,围着胤祥的那些人“呼啦”的都散了,又围着胤G,不过倒是没有人敢动手的。 胤G冷冷的喝着,“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不准随意走动么?等着医者的救治?” “凭什么听你的?听你的就是把我们都扔在这儿?”围在里圈的一个男人,穿着灰色的汗布褂子,里面穿着白色的汉衫,已经看不出白色了,下面的青色裤子和布鞋,扎着同样看不出白色的围头,看起来是这里面的头头,见胤G这么说,狠狠的吐了一口,对着胤G说。 胤G先是看了眼十三,看来没什么大碍只是受着点皮外伤,“十六,把十三送回去,这儿我处理” 十六点点头,胤祥嘟囔了句“四哥,我没事――”抬头看了眼胤G那阴沉的脸色,把话头收了回去,跟着十六走了。 亲们,只写了这么点,我受不了了..晚上一直加班..头晕目眩的,回头补上,,谢谢支持.. 絮絮叨叨上架了~~~~~~ 嗯嗯,,很开心第一本书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一大串给自己支持的人,真的非常非常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留言,没有你们的推荐,没有你们的敲打,我想我没有动力和能力走到今天~~~ 之前就知道最近可能会上架了,按照常理昨天如果能上架的话编辑就会通知了,但编辑昨天没有通知,满以为还要再等段时间才能上架,不想编辑今儿早上就通知自己。 以前觉得那些电视上获奖的人挺俗的,谢谢说了一大堆,可是轮到自己才觉得,有的时候,这种表达可能最符合心意吧《以后不在心里挖苦他们了。。。》,所以,很感激所有所有对我厚爱的人,对润福包容的人,让我有机会能接到盛大伸来的橄榄枝,真的非常感谢你们,我也不知道,当初那些默默支持我的人,还有多少依然在关注着我,我真的非常感谢~~~谢谢你们。后来的浮生,看着我的文,给我意见,还有那些我之前已经感谢过的人们,再次,深深感谢你们。 还有尺子编辑,我的责编阿零,尤其是阿零,将我从小白带到了淡定的康庄大路,,感谢感谢....谢谢阿零,以及阿九和海棠的姐妹们,呵呵,还有个兄弟,佐佐》》》》 总之,我现在心情激动,激动的乱说了...有点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认可的感觉,,,望天,这是啥感觉~~~~ 呵呵,最后,继续俗气一把,但也是最真实的想法: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 PS,俺编辑告诫俺了,说上架之后,俺就是要为俺的合法收入尽职责了,不能像以前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所以,俺努力日更了...但如果我觉得实在写不出来的话,还希望大家包涵,我不想混字数...呵呵,,反正反正还是感谢大家!鞠躬。。 絮絮叨叨一些话 这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是一个新人,很新很新的人,还是我经常说的那些,写这个文章,只是想圆一个梦,一个很美好很美好的梦。真的真的我时间不是很多,要经常的出差,要每天不断的开会谈客户,我几乎每天都是一点睡觉,六点钟起床,只为了每天能更新。白天更新了,那晚上就要加班,白天没时间了,晚上要加班更新。写这个,不是为了向大家诉苦,只是告诉大家,你们的支持是我继续的动力。 所以,感谢那些包容我稚嫩的人,感谢那些支持我的人,感谢那些不停的给我激励的人,还有我的编辑阿零,不厌其烦的帮助我,我由衷的。 但最近我写的很不开心,一是我觉得没什么人在看,但有一个人支持,我都开心感动和欣慰。 还有,盗文的猖獗让我更加无奈,为此我都兴了把这文断了的心情,昨天十二点,我搜索了一堆的盗文,我给我编辑留言,说不想写了,觉得有种自己的孩子被别人不打招呼就抱走了的感觉,委屈。我觉得自己那么辛苦的码字,却被人截图就将自己的努力,化成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我想写一个聪明的,懂事的福丫头,也想写一个幸福的故事,但本身我自己都在纠结了,我笔下的人,又怎么坦然的了? 絮絮叨叨杂谈 唔,刚刚到厦门,还发生了一个乌龙,本来定早上的飞机,结果CHECKIN的时候,竟然系统没有记录,后来查核才发现,竟然竟然没有敲定订票,我就无语问苍天了... 上来和筒子们打个招呼,这个礼拜基本更新是很难得的了. 而且,最近收藏订阅都掉的厉害,评论基本都没。虽然有筒子们打赏粉红支持,但还是说明了文章的无趣进行,我想我会尽快更新,努力早点完结的,给一直跟着这本书的朋友一个交代,无论完美与否。 再次鞠躬谢谢大家的支持! 絮絮叨叨关于杯史 《杯史》,顾名思义,杯子的历史。 对于茶而言,器为茶之父,水为茶之母。武夷茶最喜孟臣壶、若深杯。其中若深一词就是出自《杯史》,有若深出浴,也有称之为若琛出浴。我没做过考究,就对这个词不予判断。 《杯史》是1851年康熙五十一年由一名“杯隐”的雅客所撰写。是一本关于古陶瓷的专著。 至于这个杯隐,没有考究过,之所以写成曹J,纯粹剧情需要。文里的那句话,在杯史里也没有。 未免造成学术误会,特此对亲们解释下。 絮絮叨叨结文了 刚刚把最后一章传上去,都说会有惆怅,果然会有些呀。呵呵 但更多的是开心,是兴奋,觉得终于不管是怎么样,自己的第一本书有了个交代。 回过头来看这本书,有太多的不足了,但是谢谢那些一直不离不弃的、坚持正版订阅的、不断打赏推荐粉红的读者,谢谢,深深鞠躬。 这一年以来,我得到了太多的感动,有来自于编辑的,阿零、阿九以及糖糖,乃至宝剑峰和尺子,都给了我帮助,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协助,我的这本书,不会进展到今天。 最多的感动,是来自那些订阅的同学,那些打赏的同学。说实话,有的时候,看着惨淡的成绩、忙起来的时候,也想过干脆太监得了。但是无论是最初的袁袁还是后来的kwong925、九天灵妃、022877、七七、阿滋猫、黑色の手帕、乐悠然乐乐、星月飘零、繁华冢、浮生闲看、桂仁、莫名其妙的123、短耳猫咪、我爱上西区、Maryane、幸迟等等等童鞋的打赏,以及还有很多很多童鞋的留言,有鼓励的、有质疑的还有恨其不争的,呵呵,这些都给了我不同时期的安慰和激励。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特别上架后,盗版的猖獗,打击了我的信心,是很多同学给了我安慰和支持,我才能坚定的写下去。谢谢。 再后来,我也知道,因为文笔和水平有限,很多同学也走了,可能也有当初支持的,但无论如何,谢谢你们给过的温柔。。么么。 特别特别,是Maryane和我爱上西区、莫名其妙的123以及幸迟,在最后,你们让我看到,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坦白说,每次看到你们的留言、打赏,真是让我激动,有继续写的动力了。 至此,已经曲终了,但希望人不散。呵呵,我现在准备着那个刚刚开了篇的现代文,其实也已经大半年了,自己想写个关于现代的故事。如果有喜欢的同学,咱们下本见哦。 谢谢!猫猫鞠躬致敬。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天天快乐哦! 谢谢 物猫于2011.2.17(元月十五) 絮絮叨叨《重生之竹马赖青梅》下月PK,求包养~ 撒花撒花,猫猫的新作定为《重生之竹马赖青梅》嘻嘻,上传了哦。请戳下留言、留评、推荐,猫猫都收,打滚儿之==== 楔子 “萧小姐,请节哀,这是赵少将留下的遗物。”一个身着军装的男子,一脸肃穆的望着眼前身怀六甲的女士, 女子一脸的淡漠,丝毫没有做出动手去接的动作,只是静静的望着那被男子托在手上的一身军装和上面的一个漆红盒子。 男子有点不知所措。他受上级委托,是赵少将临终前唯一亲**代的,将这些留下的遗物转给他的遗孀,但他的遗孀不是那个已经被收押的华泰集团的千金么?眼前的这个一身居家服饰不施胭脂的女子还有着身孕的,又是哪个?想起那个人,那个在蛰伏了五年然后一举将跨国的倒卖国家文物和机密的集团,给连窝端了的年轻少将,男子心里升起了敬佩与遗憾。军人对有血性的人是天生的崇拜。 半响不见女子有任何反应,年轻的士兵心下忐忑,以为这位女士会拒绝的时候,正想着该怎么劝说,以免让英雄有所遗憾, 不想萧笑扯开了一抹微笑,“给您添麻烦了,家里比较乱,请原谅不能接待您了,谢谢。”接过了信物之后,轻轻的将门关了上来。 门外的战士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是?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完成任务就好,看着紧闭的门,摇了摇头,不管是怎么样的关系,这位女子和那位少将一定有很深的关系,否则不会在他临终前的最后一件事,却是想着这个已经怀孕了,并且成了别人老婆的女子。 屋子里的萧笑一件件的摊开了东西,沉默,最后开始轻轻的笑,笑到泪流满面。 这就是理由么?离开的理由,你所谓爱上别人的理由? 赵廷凯,你个混蛋王八蛋!萧笑的视线定格在盒子里的一对银戒指上,她拿起凑近了看,男子的那款还沾着血迹,仿佛看到那男子永远痞痞的笑着,喊着“媳妇儿~~~” 萧笑想到这儿,心中涌起的悲恸将她淹没,眼前一黑,她昏了过去。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