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千金》全集 作者:天意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一章绝缘之聚 这是一个深秋的淫雨菲菲的傍晚,地处英国克卢湾以东接近克莱尔岛附近的洋面上,一艘豪华的银色私人游轮在习习的海风中随波逐流...... 游艇的餐厅里,26岁的张嶙和刚满23岁的席冰男相对而坐,浪漫的钢琴曲无疑告诉窗外低翔的海鸥:这是一次情人的晚餐。 席冰男是亚洲席氏集团董事长席成达唯一的掌上明珠,席氏集团是股份合作制,十五年前成立于韩国汉城,时至今日,仍以汉城为大本营。 持股百分之五十四的席成达当年以精明的头脑和独到的眼光,在亚洲地带收购高品质的橡胶、棉纺制品,向欧洲以及北美洲的国家地区出售。 十五年后的今天,席氏集团已经在亚洲甚至全球的商业界、股市行业等诸多领域里拥有了至高的威望!单是报纸杂志上经常出现的“九百亿美元左右的流动资金”和“遍部亚洲两百多家分公司”的数据,已经让很多商业大亨望而生畏。席冰男在中国长大,上天让她幸运的成为席成达这个商业巨头唯一的女儿―― 仅仅是父亲划分到她身上席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便足以看出席成达对这个宝贝的深爱。 然而,丽质天成的席冰男,跨出大学校园后的愿望却是成为一名出色的舞蹈家。或许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在她的眼里:钱对她来说只是一串数字,仅此而已...... 对面就坐的帅哥,显然也是出自名门望族,他叫张嶙,父亲张为祖在席氏集团持股百分之三十二,现任席氏集团首席执行官,和席成达当年一起创业,算得上公司里德高望重的人物。 同席冰男一样,张嶙也是在中国成长,大学毕业后,放弃成为一名探险家的夙愿,赶来协助父亲的事业。 二人所戴的戒指,意味着他们即将成为一对新人。 “男男,”张嶙讨好地询问道,“今天的英国菜......够地道吧?” “马马乎乎咯,”冰男放下刀叉,“我饱啦!” 说完一捋耷落胸前的散发,来到窗旁欣赏着黄昏的海景...... 张嶙为自己斟上一杯白兰地,放到唇边,自豪地欣赏着未婚妻的身影: 冰男身高一百七十公分,面容娇好,长发齐腰,由于在大学里受过形体训练艺术和熏陶,身材出落得分外标志,尤其是三十四的胸、二十三的腰―― 如此魔鬼般的身段,更是让男人一瞧就想入非非...... “老......婆......”张嶙一口气喝光杯里的酒,乘着酒兴猫起腰来到冰男身后。 冰男柳眉微皱,虽然没动,却似乎挺反感:“别这么叫,人家还没嫁你呢!” “那有啥关系......”张嶙嬉皮笑脸的凑上前来,轻轻抱住冰男的腰,“早晚都该这么叫的......对吧?” “拿开!”冰男扳起面孔。 “别这样嘛,现在又没有别人在......” 冰男厌恶地回过身来,加重了语气:“我叫你把手拿开!” “OKOK!”张嶙倒退两步,绅士般摆出投降的姿态,哭笑不得:“天哪男男,你怎么总是像这海水一样的冰冷?刚才不是还眉开眼笑的吗?” 冰男回转身:“开船回酒店,我累了......” 张嶙扫兴的走向驾驶台。 游艇徐徐的发动起来。 冰男漫步来到驾驶游艇的张嶙身后,思索了良久:“阿嶙,我有话想对你说......” “上了岸再说好啦,呵呵,风这么大,你还是回去呆着吧!”张嶙用心的看着前方。 “我们......”冰男咬了咬嘴唇,下了决心一般,“我们还是分了吧?” 张嶙猛地把船熄火,不敢相信的回过头来:“你说啥?” “我想你的听力没有问题!”冰男坚定的回答,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歉疚。 张嶙冲过来一把手抓起冰男的右手,“看看这是什么?这戒指代表的什么?啊!?这怎么能够儿戏!报纸媒体都通报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在一起没有感觉?” “什么感觉!!!”张嶙火冒三丈,“我守了你五年,五年哪!!你还要我怎么样?五年那么......” “五年丝毫说明不了问题!”冰男针锋相对,“我想了很久,我和你订婚,那是父母之命。若等到我们在一起后没有感觉再后悔,什么都迟了不是吗?何必......” 张嶙开始大笑起来,歇斯底里的狂笑......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二章冰男之死 “你......没事吧?” 张嶙“扑通”跪倒,搂住冰男的双膝,“男男,不要给我开这样的玩笑,你是知道的,我有多么的爱你......” 冰男一动不动:“我没有开玩笑,我更希望你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好吗?” “谁?是谁在我们中间干了蠢事!”张嶙仰起脸,眼中放射出仇恨的血红,“我废了他!是不是那个荣剑!” “你别像疯狗一样乱咬!我若是真喜欢他,又怎么会......会和你订婚?” 冰男见状不禁倒退了一步,挣脱张嶙紧抱的双手。 然而个性倔强的她并没有考虑试着先去安抚对方,而是依旧我行我素的回答:“就这样吧,明天我就给爸爸谈妥这事儿!” 张嶙徐徐站起,脸上阴晴不定:“好!......可你怎么补偿我?你先说说看......” “你父子在席氏占得还少吗?说吧,你要我赔偿你多少?” 张嶙眯起眼磨着牙:“我不想谈钱,拿钱谈感情......那多无聊对不对?” “那......”冰男猛地感受到对方的言语里仿佛在索要着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女人特有的敏感使她立刻意识到什么,回头望望这艘只有他二人的游艇,极力的掩饰住心虚―― “我们回了酒店在说好了!” “NO......这里多有情调!”张嶙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来,伸手捏住了冰男的下颌。 “放肆!!”冰男勃然大怒,一耳光扇了过去。 张嶙动也不动,稳稳接住飞来的手,双眼在冰男的胸脯上打转:“我今天就他妈放肆一回!” “张嶙,你......你好大的胆子!”冰男用力的想缩回手。 张嶙丝毫不松手,爆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席氏大小姐,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哈哈,哈哈哈哈!” 冰男大惊失色,尖叫道:“你别乱来,阿嶙,你喝醉了,你清醒一点!”说完,露出洁白的贝齿猛地咬下去,趁张嶙缩手之际,踉跄的跑了出去。 “我喜欢,哈哈哈哈!”一米八六的张嶙像头发qing的公牛跟着扑了出去。 雨早已经大了起来,冰男慌不择路,逃匿的过程中几次心虚得摔倒,因为身后张嶙的狂笑声犹同凌厉的海风,让她颤抖得厉害...... 终于奔到了游艇的尾端,靠在栏杆上恐惧的回转身。 “跑啊,”张嶙得意的来到距离冰男三四米的对面停下。 雨水很快让二人浑身透湿,紧身的衣裙此刻紧紧的包裹着冰男健美的身躯,让她周身上下的线条暴露无余,性感颤动的双唇、起伏不息的胸浪更是火辣辣的刺激着张嶙的每一跟神经...... “果然是女人中的极品,”张嶙欲火中烧,冰凉的雨滴和海风无法让他的体温得到丝毫的下降,“席氏大小姐,你这朵带刺的玫瑰,除了我,未来的席氏集团首席执行官,还有谁能摘得了!” “阿嶙,你既然还知道以后和未来,就该明白......明白‘强奸罪’是多么不利于你以后的发展,别这样好吗?算我冲动,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们先回去,我以人格担保,我不向任何人谈起这回事,就当......就当从来没发生过,好不好?” 从不知哭为何物的千金小姐,此刻声泪俱下的央求起来。 “强奸?哈哈,我强奸......我的未婚妻,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冰男放声大哭起来。 “来不及了,宝贝儿!”张嶙淫笑道,“你已经挑起了我欲火!” 身随音落,一个箭步将冰男搂到了怀里。“我要你来给我退火,哇哈哈哈哈!” 任凭冰男垂死的挣扎叫喊,张嶙丧心病狂一般走向卧室舱...... 门被关上,冰男被重重的扔在床上,极度的恐惧让她一时忘了哭泣,眼睁睁看着张嶙看着脱guang上衣,松掉皮带。 “你是自己脱,还是我来代劳?”张嶙邪笑着一步步走近眼前的尤物,“我的老婆大人......” “滚!滚!!”冰男胡乱抓起床头的东西砸向张嶙,站起身想夺路而逃。 “够刺激!”张嶙一把把冰男按倒在床上,横着欺上身去,头压到冰男的双乳间猥亵的探吸,任凭她双手拼命的抓扯自己的头发,野兽的欲火驱使他忘命的解着“猎物”的腰带。 冰男虽然不是含着金钥匙出世,可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此刻,只见她双腿竭尽全力的乱踢,试图让自己从危险的境地中得以解放。 腰带很快被扯掉,张嶙咆哮着将头伸进冰男的上衣里,向上挺进,以最快的速度碰触上冰男那令他多少个夜里睡不着觉的高地...... 但是,当他的手在扯下冰男一个肩头的胸罩带之后,他突然下意识的楞住了---- 冰男停止了一切的挣扎! “莫非......”张嶙喜滋滋的思索道,“她愿意就犯了?随便我怎么样啦?” 可是..... 一个恐怖的念头刷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干涩地咽下一口唾沫,保持当前的姿态,慢慢计量着用右手指接近着冰男的鼻孔...... 他的手猛地缩了回来,触电似的弹起身来---- 冰男怒目圆睁,樱唇半合,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男男......”张嶙的脸刹那间变得死白,内裤间立刻湿透,他失禁了。 整个房间毫无声响,只有被砸到地上的闹钟仍在“滴答”走动。 犹如一个炸弹在他心中爆炸! 席冰男――席氏集团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席成达虽然是个商人,但其多年来才大气粗,黑白两道一帆风顺,更在官场上拥有一定的政治背景,要弄死自己简直像踩死一只蚂蚁;而眼前的美女,也是自己苦苦等了多年的爱人,更是希望同她一起到老的终生伴侣。一分钟以前还在抓扯自己的头发,而眼下...... “男男!!!”悔恨、恐惧、心痛、哀伤汹涌而来,张嶙一下子扑到在床上,开始为冰男做人工呼吸...... 天完全黑了下来,克莱尔岛洋面的风浪肆虐的冲击着飘曳的游艇,很远处那模糊依稀的地平线上,朦胧的异国灯火此刻却犹如来自地狱的冥焰,在迎接着来自东方世界的阴魂...... 张嶙大汗淋漓的滑下床来,冰男仍保持着刚才的姿态---- 她死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自己的未来乃至一生都可能围绕着她来改变,张嶙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一圈一圈的缩紧;可她现在死了,死在自己的手上,张嶙痛苦得用头撞着墙,一下、又一下...... 蓦地,他抬起头,嘴唇剧烈的颤抖起来,刚才晚餐饮下的酒全部变成了冷汗,一滴滴的从鼻尖滑落到地上,猛地抓起电话拨下一串号码,拿在耳边---- “......马上叫我爸爸听电话!!马上!!!要不我撤了你!!!” 伦敦郊外的一幢西式别墅里,刚过完五十大寿的张为祖,正在书房里和一名金发女郎打情骂俏,听到秘书敲门立刻狼狈的把情人藏好,几分埋怨的一边点着雪茄一边接过电话: “喂......啊是我,什么?......你说慢点......谁?” “噗”的一声,雪茄从张未筑嘴上落下烧焦了他的睡衣,他惊讶得拍案而起:“千万别动,我马上就来!听到没有......你这个......这个畜生......” 放下电话,张为祖楞了几秒钟,和儿子一样,他此刻也在浑身打着颤...... 突然,他像被宰的猪一样尖嚎:“秘书!!秘书!!!” “我在这里呢,张先生,”身边的秘书颤兢兢的回答,“您有什么吩咐!!!” “飞机......”张为祖颤抖得厉害,顾不上体面抓起地板上的雪茄含在嘴里猛吸了几口,“叫我的飞机马上到这里来!!!”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三章迷天之谎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张嶙死死盯着床上的冰男,此刻他的思绪一片混沌,也不知道游轮什么时候漂流到了接近港口的海面;直到空中响起父亲张为祖的私人直升机的螺旋桨的声音,他仿佛才从梦中惊醒,连滚带爬的来到卧室舱外。 张为祖率先下了直升机,身后紧跟一个三十多岁背着急救箱的女人还有两个保镖:“把船靠到岸边来!!!” 缆绳还未系稳,张为祖就和女人上了游艇,那女人是他的私人医生,名叫陈月,瘦削的身材加上反射着游艇探照灯光环的眼镜,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二人迅速来到从驾驶室里出来喘着粗气的张嶙身边。 “爸......”张嶙哽咽着,两行泪水忍不住掉下来。 “用最简短的话,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张为祖的脸冰硬得犹如一墩雕像。 “她......她要提出和我分手,我......我......”张嶙心虚难堪的不时瞟着父亲,“我不甘心,我等了她这么多年,我......” “说快点!”张为祖大声吼向欲要上来的两名保镖,“你们就在那里等我!” “我想......我得不到她的心,总要......总要得到她的人吧......”张嶙开始理直气壮起来,“没想到,到了床上,她......她挣扎了几下就......”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他的脸上,紧接着张为祖一脚把她踹趴到了栏杆边:“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蠢货!” “张先生......”陈月赶紧拦在二人中间,“要教训少爷有的是时间,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把这事摆平......” “带路!”张为祖怒吼道。 三人迅速来到卧室舱,陈月立刻为冰男诊察...... “我看着她长大......”张为祖痛心疾首指着张嶙,“多好的一个女子,没想到你这个畜生,把她如此的糟蹋!” 张嶙吓得“扑通”跪下―― “张先生,”陈月直起腰来,“席小姐,是死于心脏过度痉挛......而停止搏动!” “还有......还有希望吗?” 陈月为难的提了提眼镜:“很明显,少爷已经做了就算是医生也只能尽到的抢救......” “我杀人了......”张嶙绝望的眼神里逐渐透露出恐惧,慌乱的抓扯着父亲的衣角,“爸......救救我!救救我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死......” 张为祖头大如斗,仰起脸来作着深呼吸。 舱里死一般的寂静...... “把尸体毁了......”张为祖半晌发出了一句声响,徐步来到冰男的身边,“男男,你不要怨我,与其你和我的儿子两个都受罪,倒不如你一人死无葬身之地......” 一直处于思索状态的陈月开口了:“张先生,我觉得毁......尸不是一个好办法!” “怎么说?”张为祖转过身来。 “董事长肯定是知道她和少爷在一起的,突然失踪了你们很难解释的不是吗?”陈月一针见血。 张为祖点头抛来一个继续的眼色。 陈月来到他身边,耳语了好一阵...... “这......”张为祖一脸荒唐的表情,“也行?” “有钱能使鬼推磨!”陈月自信的笑了,“先把燃眉之急解了,以后再慢慢计较,我明天就去找那糟老头!” “真的能行?”张为祖深深的表示怀疑―― “张先生,”陈月胸有成竹地昂首道,“名义上我是你的私人医生,但暗地里,我为你排了多少忧、解过多少愁,哪件事儿我办砸过?” “好吧......到了这个份上,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张为祖无奈的叹了口气,继而担心的望向陈月:“这件事......” “没有张先生就没有我陈月的今天,”陈月感慨的回答,“放一万个心,我不抽烟、不喝酒,绝对没有迷糊的时候说漏出去!” “非常好!”张为祖满意的拍拍陈月的肩头,“明天我就打一百万到你的帐户上去,事成了以后,还有两百万!” “爸......那我?”张嶙终于插上了嘴。 “你给我乖乖的听话,不想坐牢就在这游艇上老老实实的呆着,到时候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办!”张为祖气愤的瞟了儿子一眼,“陈月,你和他把尸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我先回去!” “好的张先生!”陈月目送着“财神”走出舱外。 少时,张未筑的直升机缓缓的升到了空中,飞离而去。 “少爷,”陈月一边说一边合上冰男的眼皮,“她的心脏前,不久检查出了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唉......” “闭嘴!”张未筑烦闷的喝道,“现在该怎么做!” “深度冷冻!就在这游艇上。” “什么?” “我需要尸体......”陈月说着麻利的褪去了冰男身上的衣物―― 那是一具活色生香的侗体,集万千富贵于一身的席冰男,不但没有一点饱食人间烟火的赘肉,而且通体玲珑华美,仿佛冰天雪地里的一朵圣洁的幽兰,散发着青春的美丽气息...... “我真搞不懂......”张嶙难舍的盯着冰男的双眼。 “原因很简单,”陈月露出几分害臊尴尬,用镊子夹起冰男内裤旁那条带着血渍的卫生巾,“女人在这样的日子里,又怎么愿意和一个......自己并不怎样中意的男人......” “够了!你他妈少冷嘲热讽!”张嶙愤怒的吼了一句,“我怀疑她有别的男人,你......你帮我检查一下!” 不到两分钟,陈月抬起了头:“她仍然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可惜天忌红颜......” “咚”! 一声巨响,张嶙悔恨的把头撞在舱门上,抬头之时,一股殷红的鲜血从他的额头流下......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四章魔法医师 三天后,在英国北部奥克尼群岛的洋面,出现了一次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一艘中型货轮停泊在一座小岛畔。很快的,一只小汽艇从货轮上放到海里,向小岛驶了过来。 汽艇上有四个人。陈月站在船头,漠然的注视着越来越近的这座荒凉的岛屿;张嶙郁闷的左顾右盼着,他的两个保镖一人在驾驶着汽艇,另一个,却很用心的扶持着横担在汽艇两侧长方形的、用黄纸包裹着的沉甸东西。 这个长方形的东西就是一具冰棺,里面装的无疑便是席冰男的尸体。 “那个老怪物……”张嶙轻蔑的瞟着眼前这座让人无法相信有人生活的岛屿,“就长年住在这鬼地方?” “少爷,”陈月不满的扭过头来,“一会见到卡伊博士,你可不能拿出这样的态度!” 张嶙疲倦的用双手抹了抹了脸:“现在你说怎么就怎么吧。” 须臾间来到了岸上,陈月在前带路,张嶙紧随其后,两名保镖抬起沉重的冰棺跟在二人身后迈动了步伐...... 这一路是沉闷的,沿途根本没什么景色可看,几乎全是光秃秃的石块,连飞鸟都没有一只,倒是抬冰棺的两名保镖气喘吁吁的呼吸――成了这一路的伴奏。 “看到前面的教堂了吗?”半小时后,陈月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们快到了!” 走在最后面的保镖听了不由得兴奋起来,因为马上就可以放下手中这沉重的负担,哪知道脚底一绊,一个半跪歪了下去,冰棺摔到了地上。 “混帐!”张嶙冲过来就冲这家伙狠狠的一脚,“摔坏了她你十条命都不够陪!” “走啦!别磨蹭了!”陈月厌烦的回头催促,急冲冲朝前走去。 这是一座设计得相当滑稽的教堂,架设在这个岛上一处方圆大约一万平米的凹地里,若是不留心看,直升机都挺难发现。 教堂里除了一座陈旧的耶酥像之外,连一张椅子都没有,空荡荡的四周让人心中冉冉的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你所说的那个卡伊博士......”张嶙靠近陈月,低声唏嘘道,“真的是灵学界的权威?” 陈月不容否置的瞅瞅张嶙,放开喉咙喊了一声:“卡伊博士,你在吗?!” 回声在教堂内久久回荡...... 突然,张嶙感到脚下传来“砰!砰!”的震动,赶忙跳开。 回头之时,自己刚才站的石板被顶了起来,接着爬上来一个身高仅仅一百五十多公分、年龄在六十左右、装束类似欧洲中世纪的武士而浑身却十分邋遢的男人。 陈月开心的上前主动握住这老人的手,亲切的询问道“我尊敬的教授,你这次的出现,真的是别开生面!呵呵!” 张嶙目瞪口呆的和两个保镖面面相窥―― 在他们的认为里:作为一个学术界的权威人士,起码是应该有严整的仪态和风采的,怎么这样的让人哭笑不得? 卡伊博士像看犯人一样瞪着张嶙这边三个男人:“就是......他们?” “对对对!”陈月赶忙做出想要引荐的姿态:“博士,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 “不用了!”博士不耐烦的打断了陈月,用刚才和她握手的手指挖了挖鼻孔,“我要的钱呢!” “带来了带来了!”这次张嶙识相的忙蹲下来,从冰棺的一侧解下一个褐色的皮箱,双手递到博士的手里。 博士徐徐露出非常难看的眉开眼笑,飞快的打开箱子看了看,用力合上,冲张嶙几人一挥手:“跟我来!” 说完便钻进了刚才冒出来的地洞。 “等等博士!”陈月赶忙俯身到洞边喊道。 卡伊博士冒出钉锤一般的秃头:“有什么事?” “博士,”陈月难堪的笑道:“我们的尸体是装在那具冰棺里的,这里......不太方便弄下来!” 博士听了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飞快的爬上来,不过这次手上多了一柄中世纪武士用的斧头,只见他粗鲁的在地面一阵乱砍,尘埃散去之时,地面露出了一排整齐的向下延伸的台阶。 “走!”博士带路走了下去...... 晚霞满天,黄昏即将带来又一个夜晚。 张为祖烦闷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席冰男的死,让他头大如斗。凭着良心来说,他此刻的心里是充满了悲哀,毕竟是自己亲眼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儿媳妇,还没过门就...... 张为祖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这时候秘书轻轻来到他的身边:“张先生......” “不是告诉过你别来烦我的吗?你是个聋子吗?!”张为祖像头野猪般暴跳如雷。 秘书拭着额上的冷汗:“席小姐的保镖在外面,想见您......这次好象您......您若是不见他们,他们是不会走的......” 张为祖听罢禁不住一颤:“......你先出去,我马上来!” 两分钟后,张为祖来到客厅见到了席冰男的四个威风凛凛的贴身保镖。 “张先生,”为首唤名阿当的保镖礼貌的率先的站了起来。 “坐坐坐!”张为祖亲切的和这名保镖握了握手,“大家吃饭了吗?” “都吃过了,张先生,”阿当正襟危坐,“我们就开门见山了,席小姐自从和张少爷出海,到现在已经接近八十个小时没看到她人了,我们的来意......您应该了解吧?” “哈哈哈哈!”张为祖发出一串虚伪的大笑,极力的掩饰着内心的恐慌,“莫非我们还把你的席大小姐吃了不成?......她可是我未来的儿媳妇。” “不是这个意思,”阿当面露为难,“董事长今天给我们打了两次电话,这个......您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使命,几天没有见到主人了,这......” “你们都是三十左右的人了,”张为祖慢条斯理的点燃一支雪茄,“难道就不知道:相爱的两个年轻人,有时候是不喜欢别人跟在屁股后面的吗?呵呵!” 一阵沉默之后,张为祖下了逐客令:“我等会就给董事长打个电话,我亲自跟他说!”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四个保镖陆续的站起,向外走去。 张为祖凝视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吩咐秘书:“好好款待他们食宿,再找几个厉害点的妞儿缠住他们,别让我知道你有怠慢他们的地方!” 秘书若有所思的弯腰到他的耳边:“席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你很聪明!”张为祖微笑着回头注视着秘书,“可有的时候还是糊涂一点的好,你懂吗?” 秘书浑身打着颤,“张先生说的是,说的是......” “少爷有回信来吗?” “船长说,他们上岸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张为祖担忧的吸了口气,做出一个“你可以走了”的手势。 教堂下面的地道里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坟墓,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里,稀疏的燃放着古老的蜡烛,不时吹来的微风让这些火焰左右摇曳,仿佛眼前的路,是通往着地狱的大门...... 张嶙一边走一边低声询问陈月:“你们究竟要把冰男怎么样?” “你是中国通,看过聊斋吗?”陈月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废话!”张嶙虽然有点害怕,但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她主人的身份。 “那......想必少爷知道借尸还魂是怎么回事了吧!” “啊!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们是来把她救活吗?放弃你的念头,少爷!”陈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席小姐已经死了,这是一个事实,你要去面对!” “这个......这个我当然清楚,”张嶙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我想知道,这个尸应该怎么借,魂......魂,怎么个还法?” “恰恰相反,”陈月的眼镜镜片反射出诡异的蜡烛火苗,“我们将要对席小姐进行的,是借――魂――还――尸!”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五章死不安宁 “那......”张嶙楞了好一会,直到看到陈月和博士距离自己有百来米远了,才匆匆跟上去,“我大概......大概知道你们要怎么着手了。” 陈月面无表情的回眸瞧了他一眼:“知道就好,少爷,等会你最好安静点,懂吗?博士的脾气可不太好!” “什么!”张嶙有些恼火,“你是要我什么都迁就这个乞丐!” “你先搞清楚,这里可是他的地盘,现在是你求人家!”陈月生怕被前面的博士听到,恶狠狠的告诫着。 一路上张嶙再有没有言语,弯弯曲曲的走了大约一公里的地道,只听得博士在前面喊了一句:“孩子们,他们都是我的客人”后,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这是一个欧洲中世纪保留下来的殿堂,宽有百来米,但长足足有两三百米,沿途陈旧但光泽依稀的武士盔甲和屹立在旁的长矛刀斧之类古代兵器,使得来到这里的人深切的感受到回到了蛮荒的过去。 而更让人压抑的是,这四周弥漫着一股突兀生巍的诡异,连抬冰棺的保镖瞻仰了这绝对古色古香的“壮观”后,膝盖都不由自主的软了一下。 恐怖的宁静里不是搀杂着“咯吱咯吱”的细微的声响,张嶙一直怀疑是那些铠甲彼此间的摩擦,为了证实自己的感觉,他盯住了一具双臂朝前平举的铠甲,当路过其身边猛然回头之际―― 那铠甲的双臂却不知什么时候规规矩矩的放了下来。 “一定是幻觉......”张嶙哆嗦得擦着冷汗,紧挨着陈月来到这殿堂中央的喷水池边。 身材矮小的博士突然莫名其妙的拍拍手,只见横空里冉冉降下一个长三米、宽两米的整洁的大理石平台,无声的落在喷泉池边上。 这简直就像魔术一样的奇异! 张嶙和两个保镖愣得嘴都合不上,只有陈月屡见不鲜般含笑看着博士的举动。 “把人给我放到这上面来!”博士说完就蹲到池边,思索着用心洗手。 几人忙乱的打开冰棺,张嶙面色凝重的推开保镖,双手探入冰雾袅绕的棺内,把席冰男抱了出来,一步步的放在大理石板上。 “死的时候有没有流过血?”博士慢慢来到席冰男的身旁。 “没有,”陈月低声回答,“是死于心脏痉挛。” “Mygod!”博士本来就细小的眼眶突然变得充血,只见他一下子俯身到冰男的身旁,眼光宛如扫帚一般在冰男的上上下下扫来扫去,由衷的赞美道:“这简直是上帝的杰作.......” “你......”本来就憋着火的张嶙一见博士如此色更是火冒三丈。 冰男赤裸裸的陈列在平台上,自己对未婚妻,本来就有难以言表的歉疚;加上见其死后都不得安宁,一世冰清玉洁,暴露在如此龌龊肮脏的老头面前任期宰割,更是难过得有哭的冲动,忍不住热泪满框,哽咽得说不下去。 “少爷,”陈月见状赶忙靠过来警告道,“你冷静点,没有事的。席小姐本来对男人就有惊人的诱惑力,这很正常!” “我警告你,”张嶙恶狠狠的低吼道,“若是他动手动脚的,我保证他给冰男陪葬!”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东方女性!”博士自言自语着,不经意间双手掌中闪烁出暗红的光晕,随着他巫师般在冰男上空划来划去,冰男浑身粘着的碎冰迅速的化解着,直到她左耳垂最后一颗小冰滴融化后,博士便粗鲁的用袖子擦拭着冰男的身躯。 张嶙见此情形,几乎气得要晕过去,回身一瞧,两个保镖饿狗一样的四只眼睛烙在冰男身上,二人鼻孔外的鼻血充分暴露着他们此刻的念头,张嶙更是怒发冲冠,拳打脚踢将二人撵了很远。 “博士,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陈月不好阻止张嶙的发泄,恭敬的冲博士鞠了一个躬。 博士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对于张嶙的打闹视若无睹,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漫长的半个小时后,冰男的眼皮神奇的微微动了一下―― 张嶙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博士和冰男,见状如见救星一般“扑通”跪在地上,嚎叫道:“博士,你一定能救活她对不对,求求你,让她活过来,我可以......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安静点!”博士厌烦的瞟了张嶙一眼,“再这么吵闹就给我滚出去!” 张嶙眼巴巴的看着陈月,满是乞求。 陈月轻轻走来蹲在张嶙面前劝慰道:“少爷,席小姐已经死了,不会活过来了......” 张嶙绝望得一脸呆滞。 “即使......” “即使什么?”张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用尽全身力气抓住陈月本来想去提眼睛的手掌。 “即使能活过来,但也不再是她本人的灵魂在操控这条生命......少爷你明白吗?”陈月和颜悦色的慢慢把张嶙搀扶起来。 “借魂还尸?”张嶙开始清醒过来,接着又仿佛透不了气似的望向空中―― 冰男直挺挺的从大理石平台上站了起来,紧接着又冉冉躺了下去。黑暗的殿堂里,冰男的身躯是唯一的风景线,她的面目美丽祥和,毫无尸体本有的坚硬与哀容,特别是飘逸的秀发,随着起身和躺下的姿态泛出迷人的弧线,给人一种天使临凡的圣洁。 “后悔”两个字的意义,张嶙现在是比谁都体会得深,看着圣女一样的未婚妻,他的思绪渐渐回到了从前那些美丽的记忆中去...... “嗤――嗤――嗤――嗤嗤――”张嶙猛然被这割肉一般的声音惊醒过来,刚一抬眼向冰男望去,就见一道殷红的血光向自己的眼帘闪来!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六章不择手段 当张嶙想要闪开这束血光之时,已经晚了。 一股鲜血喷洒在了他的脸上,在这个坟墓一样的欧洲古代部落殿堂里,他本来就有一种莫名的畏惧,加上心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四把匕首硬生生的从大理石平台上冒了起来,穿透了席冰男的手腕和脚腕,闪放着森森的血光与寒芒,而此刻的博士,却像狗一样在台面上舔着溅洒的血...... “给我停下!”张嶙触电般的试图爬起来,可奇怪的是手和脚一点都不听使唤,仿佛被牢牢的粘在了地上。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卡伊博士阴沉得宛如地狱的使者,“一是给我安静下来,二,就是给我滚出去!作为一个贵胄的后裔,你不觉得这么吼叫是很不礼貌的吗?” 话音刚落,只听得附近一阵“咚――咚――咚”的巨响,须臾之间,两具盔甲来到张嶙身旁,长斧前刺,直指张嶙的咽喉! 陈月一见大惊失色,忙打圆场:“教授您别生气,我马上叫他出去,解了他的禁锢好吗?算是给我一个面子......” “既然都这么为难,我着手起来一点情绪都没有,钱我不要了,你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吧!” “别别别......”陈月低三下四的陪着笑,“您老就当帮我私人的忙吧......” 说完立刻来到张嶙身边蹲下劝解道:“少爷,大局为重啊!这么血腥的场面,你还是不见的好。这个人脾气很倔的,咱们现在是求人家,受点气没关系......” “我听你的,”张嶙气馁的回答,“叫他放我出去,我们三个......在地面等你出来。” 看着张嶙和保镖离开后,大理石平台徐徐没入了水中,冰男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池里。 博士凝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教授?”陈月预感到有问题。 卡伊博士瞟了她一眼,撇了撇唇边的胡须,深沉的凝视了席冰男很久,才缓缓道来:“这个东方女子很奇特,我没办法跟她沟通。我刚才放血的目的,就是把她存留在体内的灵气逼散,不至于给我下一步的环节造成妨碍......” 陈月皱起了眉头:“可她想回来的时候怎么办?......您......能测出它大致的位置吗?” “这很麻烦!”卡伊思索着抚mo着下颌,“不过按常理推断,她的身体被别的灵魂占据后,她回归灵界就没有凭证,她的身份就得不到认可,于是......就永远只能在两个世界的边缘,徘徊流浪......” “那也只能这样了......” “你们中国人有一句很好的话,叫‘纸包不住火’,迟早,我们在灵界里会受到追究,”博士一脸的担忧,“当你和我的灵魂回到灵界,我们的做法会被得到严厉的惩罚!” 陈月大感头痛:“教授,既然此路不通,那您还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博士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陈月,慢慢的把两只手掌举到她的眼前,合在了一起...... 教堂的外面,张嶙烦闷的伫立着,但他观看教堂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敬畏,自己本来是从来不信邪的,但是今天算是尝到了苦头。 冰男的死,让他陷入了极度的哀伤与恐慌之中,可能也只有这个看似邋遢实则深不可测的老头才能化解他的厄运了。 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保镖战战兢兢的侯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好容易等到陈月从教堂里走出来了,张嶙大步迎上去,因为他从陈月的神色里感到问题并非一帆风顺。 “什么都别问少爷,”陈月急匆匆的走在前头,“我们只有一百二十个小时的时间......” “可你总得告诉我,我们必须在一百二十个小时内做什么呀!”张嶙显得摸不到头脑。 “找人,”陈月回头瞪了他一眼,“一个男人!” 五彩绚丽的晚霞缀满了海天相连的尽头,这虽然是一个美丽的黄昏,可是天,快黑了......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七章舞蹈队长 这里是韩国西南部一个宁静的小镇,镇旁有一条弯弯的河流,四周绿树环抱,清新的空气告诉来到这里的客人:这儿,是一个美丽的鱼米之乡。 在这个镇上,有一家以焊镀汽车零配件为主打的小作坊,老板是韩籍华人,手下的两个工人是中国人,每天从这里产生的噪音,在四周和谐的安宁里成为了一曲极不协调的乐章。 老板三十七八岁,一副典型的奸商形象;两个工人都只有二十四岁,一个姓刘名俊,五大三粗的像个李逵。另外一个名叫方青,虽然时常满身油污,可却俊俏得宛如一个女孩。 刘俊和方青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既是邻居又是同学。由于家庭负担,刘俊初中都没念完就四海为家,到处打工挣钱了;方青初中毕业后考上了一所舞蹈学校,出身社会后就职于一家广告公司的舞蹈队。 他的父亲死得早,本来就有病的母亲硬是去帮人家织毛衣、扫街道把他拉扯了出来,身为独子的方青自然显得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得多,加上自幼受父母传统思想的教育,加上母亲的含辛茹苦,使得他在生活中成了一个典型的女权主义者! 然而对女性过份的依从,加上他本来一个女儿家唇红齿白的相貌缺乏男人应有的刚毅和豪放,让他屡次的儿女私情受挫,以至于到了二十四岁都还是一个纯情的小男生。 说起在这个小作坊里打工,那倒也是情非得以。方青和刘俊两个月前随公司的分配来到韩国,刘俊做保安,方青担任舞蹈队队长。 为了能在韩国好好发展,二人曾豪情万丈地深造韩语,希望在这里能有一番不菲的作为。哪想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火灾使得公司派到韩国的舞蹈队队员丧命了三个姑娘,其中两个是韩国附近的人,驻韩国的负责人当时吓得逃之夭夭...... 死者的家属一时找不到出气的,就把方青扣押了下来;还是刘俊当机立断,拖着他冲出了重围,否则这个舞蹈队长不知在那种警察没到的混乱下,会吃多少皮肉之苦。为了找够回国的盘缠,刘俊找到了这家作坊。 晚饭是很简单的,老板去买了几个便当就算了事。 一天的劳累下来,洗澡后,二人都懒洋洋的躺在各自的床上放松,刘俊点然了一支烟。 “少抽点!”方青几分厌恶的把刘俊喷出来的烟雾用手扇开,“没见过你这么大烟瘾的人!” “嘿嘿!”刘俊大大咧咧的笑道,“你还别说,你多少应该学着抽抽烟!烟也不抽,酒也不喝,你说跟娘们儿有啥区别?” “关你什么事!”方青板起面孔,白了自己多年的好友一眼。 “睡觉吧......”刘俊拍拍肥大的肚子,闭上眼。 “我说阿俊......我觉得老板有问题......” “嗯?有什么问题?”刘俊瓮声瓮气的问。 方青有点生气又有点难为情的来到刘俊身边坐下:“哎呀,你听我说,我觉得......觉得......觉得......” “说你是个娘们儿变的你还说我骂你!”刘俊不耐烦瞪着方青,“咱们俩谁跟谁?啊?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我觉得他......”方青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红着脸低下头,“他看我的眼神不太......不太......正常......” “谁叫你妈把你生得像个女人,唉!”刘俊打趣道,“我看你的眼神也不正常哦,哈哈哈!” “你......”方青郁闷的扬起头叹出一口气。 刘俊从枕头的旅行袋里翻出一个相框,对着照片里的美女亲了一下:“要是你嫁给我,该多好!” “你烦不烦!”方青恼怒的伸手去抢,“给我!” “哈哈,”刘俊疯起来了,把相框压到背后,“打得赢我就给你!” “你我都不是小孩了,你这样会让人笑话的......”方青无奈的重新坐好。 “可怜可怜我吧,”刘俊幽默的拿出苦瓜脸,“你就委屈一下当我的梦中情人吧。” 那张照片,是去年一个拍摄警匪片的剧组为方青拍下的。方青只是一个群众演员,当时导演为了清新观众的视野,一定要一个美女来作匪徒的人质,可是那匪徒的扮演者长相确实对不起大众,美女们都闻风而逃。 无奈之下,化妆只好在群众演员里选,找到喉结比较细小的男子来充扮一下。方青自己都没有想到,在经过服装、化妆和发型的改变后,自己确实成了一个“窈窕美女”,这张珍藏的照片自从被刘俊翻到后就被其一直据为己有了。 “老实说,”刘俊打趣道,“你若是个女人,我这辈子可就缠定你了......” “你正经点!”方青皱起眉头,“我有两次醒来他都在看着我,而且有一次我还没睡着,他就上楼来摸我的腰......” “那你自己可得留意点,你这个美男子,可别shi身了......”刘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捏捏鼻子,“他要再对你不规矩,我废了他的手......” “算啦,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把路费凑足我们就走人吧,别节外生枝。” 刘俊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房间里一片沉寂。 一阵倦意袭上心头,方青没心情再和刘俊聊下去,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床边睡下,很快合上了眼。 清馨的海风把方青从沉睡中吹醒:这是一个美丽的小岛,大海返着清粼的波浪,成群的海鸥飞翔在自己的身旁。 慢慢的,方青才发觉自己陷在一片泥泽里,浑身泥泞不堪,正在奇怪的时候,一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在身边出现...... 为首一个身着黑色西服五十开外的男人,更是匆匆跑来把自己搂在他的坏里。方青觉得搂得好紧,仿佛呼吸都很困难,脑海里一片混沌,渐渐的,一个朦胧的念头清晰起来: 唉,怎么又是那个梦......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八章言出必行 苏醒过来,方青很讨厌在梦里被一个大男人紧紧搂住的感觉,但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袭上心头...... 因为长到这么大,他有了这个经验:连续的做同一个梦,那么这个梦便会在不久的将来,真实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更要命的是―― 这个梦已经出现了接近十次...... 怎么搞的?我怎么会在那么一个鬼地方? 他烦恼的甩着脑袋。 深秋以来,一直淫雨不歇。 黎明的曙光中沾满了忧伤的雨点...... 方青已经没了睡意。起床后匆匆梳洗完毕,接着又叫醒睡得像猪一样死的刘俊,二人收拾妥当,换了衣服来在工作的地方。 老板已经叫好早餐摆放在桌上。 默默无言的早餐中,老板忽然发言了:“阿俊,今天你帮我押货去市区去,我要和阿青,把在这段日子里损坏的工具修好!” “OK!”刘俊本来就喜欢去市区看美女,开心得几下子搞定早饭,跑到楼上去换衣服去了...... 干着活,时间就过得很快。 吃过晚饭,刘俊都还没回来,方青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刘俊这家伙生性粗鲁暴躁,最要命的是韩语学得不伦不类,一说话人家就想发笑,发生了什么事不方便和别人沟通...... 虽然今天没干什么活,但素来爱清洁的方青还是洗了澡,很快的进入梦乡...... 奇怪,什么东西在腰上爬来爬去? 方青厌烦地翻身面对墙壁沉沉睡去。这些对他而言,这已经不奇怪了,简陋的卧室里,深秋的蚊虫飞蛾已经成了这儿的常客。 真讨厌!怎么还在身上?! 方青愤怒的一巴掌拍了上去...... 咿??肉乎乎的,好象是一个人的手! 方青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拉开了灯―― 这是一组让人恶心的画面,老板赤裸裸的倒在他的床上,摊开双手,冲他微微一笑:“做我的情人好吗?” 方青一看自己,内裤都被褪掉了一半,赶快拉上。他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气不打一处来:“出去!马上给我出去!!” “阿青,”老板和颜悦色的凑过来,“你知道的:从你来了以后,我一直很喜欢你,只要你依从了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方青只感到胃里在剧烈的翻动,用力的将他一推:“你找错人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马上报警!” “你会爱上我的......一定会!” 老板咬牙切齿地穿上衣服,鬼魅一般的消失了。 这一夜,方青一直不敢再躺下。 不经意间,天已大亮...... “阿青,阿青!”刘俊大吼着跑到楼上,“你发什么愣!该干活啦!” “我不去!”方青咬着嘴唇,恨恨的盯着地面。 “怎么啦嘛!”刘俊迟疑着来到他面前蹲下,“发生了什么事?啊!” 方青把头扭到另一边。 “哈哈!”刘俊打趣道,“是不是......在想你从前的女朋友哇?”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有事?你可不能瞒我,咱们可是兄弟!”刘俊渐渐意识到他的反常。 方青极其委婉的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刘俊。 “我靠!这条老狗!”刘俊暴跳如雷,“我就说他怎么四十岁了还没娶老婆!原来是他妈的一块玻璃!” “阿俊......”方青拉住直跺脚的刘俊,酸楚地说道,“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无论怎样,把回国的路费挣到手再说!” “不能继续在这里做下去!再这么下去,你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辈子心头都不得安宁!跟我来!”刘俊说完拉起方青便跑。 二人一来到车间,老板就开始吩咐:“阿俊,你去把那堆废铁弄到.......” “孙叔!”刘俊忍着气坐下来,“把帐给我们两个清了,我们马上有事要走!” “走?”老板诧异地坐了下来,“往哪儿走?”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我现在要拿的:是我们应该得到的那一份!” “要走.......也得到这个月底!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老板摆出了架子。 “这么说来,你是不给我们钱咯?”刘俊‘腾’地站起来。 “阿俊!”方青慌忙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有话好好说......” “不说了......干活!”刘俊垂头丧气站起来走向车间。 老板脸上露出鄙夷的微笑...... 约莫一个小时后,刘俊透过噪音大声对方青吼到:“我饿啦!去给我买个馒头来!” 方青放下手里的焊枪,往街头的小吃店走去。 一看方青离去,刘俊悄悄的摸到车间后的厨房,拿上一把菜刀别在了腰带上。来到老板休息的地方,敲了敲门。 “又有什么事!”老板厌烦的关掉电视,回过头来。 刘俊面无表情的来在老板的对面:“给钱!” “什么钱?” “我和方青,该得的钱,我他妈告诉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大家清楚,看在一场结交,我们不找你的麻烦,我们走人!” “我是同性恋又怎么样!”老板恬不知耻的笑了,“你们的工钱,不到月底我是不会给的!” 再说方青去买馒头,越走越不对劲,他思索着:这家伙是受不得气的,可他还这么默默无言的干活......实在是太反常了,莫非他,是要把我支开?然后...... 想到这里,他猛地打了个激灵,放开脚步便往回跑,但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晚了―― 老板浑身是血,捂着肩头踉踉跄跄的跑出来,口中大喊着:“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 “老子砍死你这个杂种!”刘俊抡着滴血的菜刀跟着冲了出来,“中国人的脸都被你给丢完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方青简直是呆了,一看周围熙熙攘攘的闹哄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刘俊的手:“你疯啦!还不快走!” 刘俊不解恨的甩开他的手,难舍的来了一句:“你要多保重!”说完拔腿便跑。 四周闹嚷起来:尖叫的、跟着刘俊追过去的、友善的去搀扶老板的、由远而近的警笛......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九章束手无策 刘俊逃跑后,警察按照办案的惯例录了口供就离开了。 空荡荡的作坊车间里,方青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孤单,脑子里满是刘俊嬉皮笑脸的模样,默默来在楼上,收拾他留在卧室的行李。 当方青把所有的东西统统塞进刘俊的旅行袋后,他才发现:什么都在,就那张在剧组男扮女妆的照片不翼而飞。 到哪去了? 方青纳闷得坐回自己的床头,他不排除变态的老板给偷了去,可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刘俊带走的可能最大――因为在刚才混乱的场面下,他看到刘俊的裤袋里胀鼓鼓的,计算下来,刚好是一个相框的尺寸。 唉......方青头大了,他开始考虑自己同刘俊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从儿提时代屡屡为他打架、到去年逛街老是给自己买衣服、到生日的时候,悄悄营造出浪漫的“二人烛光晚餐”...... 莫非......刘俊喜欢我的程度,也到了一个应该去理性分析的地步? 他才刚刚逃走,我就觉得六神无主,难道在不经意中,我对他的依恋,也成了一个问题...... 老板从医院回来了,伤势并不严重。两刀砍在右肩头,仅仅是皮外伤。 二人默默的吃过晚饭,老板哭丧着脸开了口: “阿青,你要走我不留你,可是过几天上头马上就有定单下来,我一个人根本完做不完......这都是我的错,希望你多留几天好吗?我在这段时间找几个人来替代你们,至于你的钱,到时候我一分一厘都不会少你的,我人格保证......” 方青心肠软,看到老板的模样,忽然感到他是那么的孤独伶仃,那么迷茫无助...... 他是一个饮水思源的人,在这个时候,又想起当初和刘俊流落街头的惨相,是眼前这个人收留了自己...... 一阵沉默后,方青点了点头:“好吧孙叔,我答应你......” 接下来的两天里,方青的精神状态非常的不好,那个在海边的梦境不断的出现,甚至在午睡的时候也不放过疲劳的他。于是,他提出了去市区里散散心的想法,老板倒也通情达理,给了他足够的路费和零花钱。 就这样,方青一车来到了繁华的市区。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身在市区的方青人长得灵秀可爱,加上受过舞蹈冶炼的熏陶,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动人的魅力。尽管衣着朴素,但还是赢得不少青春少女的回头顾盼。 方青的本意是想在溜逛的同时,留意附近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工作招聘,在一组当地商业机构联盟的路边宣传栏前,仔细阅读着上面的信息。 “哇!” 一声惊叹从身后传来。方青吓了一跳,回头一看: 三个十七八岁的韩国少女,正用一种无限崇拜的眼神瞻仰着自己,神采里道不尽的遵从膜拜...... “这不是崔家辉吗?!”一个少女眼里放射出惊喜的神色。 方青不认识谁是崔家辉,可同是年少人,从几位少女的眼神中,他很快“翻译”出“崔家辉”三个字代表的,绝对是一个当红的明星...... “小姐们,”方青微笑着摇起双手,“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我......我是中国人!” 另外一个少女尖叫道:“是他没错,连声音都这么性感迷人!” “我们真是太走运啦!” “给我签名!” “和我拍张照!” “哎哎......”方青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几个少女亲热的把他拥在正中...... 他很快留意到附近的人越聚越多,为了尽快摆脱这尴尬的境地,他匆匆在几个少女的本子上、衣服上胡乱划了几笔便逃之夭夭...... 看着远远离开那个地方远后,方青才放慢了脚步,长长呼出口气,他此刻的心里不禁有点飘飘然: 明星原来是如此的被拥戴,哈哈,以后我一定要向这个目标努力!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如果说人是铁,那么饭就是钢。逛了三个小时后,方青感到自己饿了,此刻一摸裤兜,才知道钱包给丢了! “惨了!”方青暗叫一声‘不好’,为了防止警察的盘问,裤兜里除了钱包,还有护照! ――钱是小事,可没这了护照,怎么回国? 方青极力回忆刚才和哪些人有过“肌肤”之亲,想来想去,就只有那三个少女...... “真是人不可貌像!靠!” 人海茫茫,到哪去找她们?方青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到公园的长椅上。浑身一摸,幸好上衣兜里还有点零钱。 “得了,等会打电话回去......”方青怠倦地顺着长椅躺下,郁闷得想哭。 偏偏在这个时候,饥饿的感觉又在一分一秒的加剧,他忍不住一只脚猛地踏到地上―― 只听得“哧”的一声! 放青这会儿才知道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牛仔裤的裤裆的线给撑开了。 “倒!真是倒霉!”方青心虚的四下看看,一个抱着广告传单的美女朝自己这里走来,忙把两条腿闭在一起。 他虽然是一个男子,却天生有着女儿家的羞涩。 “帅哥!”女孩亲切的把一张传单放到他的手里,飘然而去。 方青不满的瞟了一眼韩文的传单,刚想扔掉,忽然被“800美元”的字样给吸引了,仔细阅读下来,才知道这传单上正文如下: 因救人急需处男血一百毫升,要求献血者是健康的亚洲男性,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一经查对,即付八百美元酬金。 下面是联系的电话和地址。 “荒唐!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方青嗤之以鼻,把传单揉成一个纸团,正要扔掉,却赶忙低下头来,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 一对年龄和方青差不多的情侣来到了他跟前。 女的打扮得花枝招展,阴阳怪气的寒暄道:“哟!这不是方队长吗?还认得我吗?” “琳儿......真巧啊......”方青别扭的抬起头笑了笑。 “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健忘的人哈!”琳儿讥讽的笑道,“方队长,没有你,我许琳也不是找不到人要的女子!” “那是那是......”方青难堪的点着头。 “这是我现在的男朋友,是韩国席氏跨国集团公司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助理,”许琳说着丢了一张名片在方青的怀里,“阁下现在在哪高就啊!” “我......”方青狼狈的别过头去,“我现在在待业......” “对你的处境我可是深表同情!”琳儿掩饰不住心里的得意,“不过抱歉,我实在是找不到帮助你的理由,sorry,我现在要去理发,失陪了!” 说完拉起男友扬长而去。 “拽什么拽!”方青不服气的咕哝着,站起来坚强的向前走去...... 他决定步行回镇上的作坊,饿就饿,就当好好的惩罚一下自己...... 三十公里不是短暂的行程,加上方青裤裆破了后怕“走光”,因此这段归途更是显得漫长。八公里后,看着马上走出市区的范围,方青擦着汗,依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这是一段步行街,打扫得干干净净,翠绿的花坛显得生生不息,紧挨花坛的广告牌整齐得一字长龙,延伸到看不清的地方。 繁多的广告牌上印着相同的、简单的两行广告文字,方青无意看了看,心里猛地泛去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一看,广告牌上的韩文竟然和刚才丢掉的传单一模一样! 步行街上打这么多的广告,是要花费不少的广告费的,骗子......应该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处男、亚洲的、二十五岁以下......仔细想来,这几点要求,好象自己都符合条件,方青开始慢慢相信这则广告的真实度,同时也动心: 毕竟对他而言,八百美元,是要在镇上那间作坊里卖命干上三四个月才有的回报......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十章闯株之兔 兜里的钱是拿来应急的,方青舍不得用来打电话,硬是在附近左转右转来到了这栋七层的旧楼. 广告上表明的是一家诊所,可他只找到了“6-15”的门牌,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一个小胡子拉开门,示意方青进来。 医疗器械与四下的布置,显示出这的确是一家诊所。一个戴眼镜穿白大褂的女人坐在正中,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着方青,说了句:“你是来献血的?” 这个女人就是陈月。 方青根本不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他腼腆的点点头。 “告诉我你多大了?” “24......” “OK!”陈月开始变得温柔,“我们要先查查你的血......” 说完熟练的用注射器抽出一小管的血液,起身走到后面去。 须臾之间,陈月欣喜的回来了:“谢谢你的到来,你的血液告诉我,你确实达到了我们广告上的几点要求!那么,现在我要为你登记一下......” 接下来,陈月简单询问了一下方青的籍贯、现在的工作情况。 记录完毕后,她微微笑了一下:“现在我要给你抽血了,不会晕倒吧?” “当然不会,几年前我还义务献过血的......” 血在针筒里慢慢聚集起来,方青不时看看放在陈月肘边那一叠崭新的美元。他知道:那是对他付出最有力的回报! 他需要这些钱,才能回到祖国的怀抱,才能看到久别的母亲,因此他的目光里,没有世俗的贪婪,而是深情的期待...... 陈月迅速的收起抽血的器皿,将钱放在方青的面前:“方先生,这是你的酬劳,再次说句谢谢你!” “不用不用。”方青开心的把钱放到内衣口袋里,站起来向外走去―― 陈月朝左右的男子一使眼色,两支电棍迅雷不及掩耳般触到了方青的左右肩头上...... 方青根本没来得及呼喊,便瘫软在地上,双眼闭上之前那一刹那,他才恍然大悟―― 正规的取血地点,应设在医院或诊所这些正大光明的地方,而不该在这弯曲隐秘的密室之中...... 昏迷的恍惚中,方青看到卡伊博士把自己的身体和席冰男的尸体并排放在一起...... 刀光血影中,他觉得卡伊宛如一个屠夫,将自己的面庞弄得血肉模糊,而席冰男的面容更是糜烂不堪,犹同鬼面,恐怖到了极点...... 似梦还真的真切画面,使得方青终于发出一声惊骇的惨叫,既而醒了过来! 张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陈月,而第一个念头: 便是觉得自己被这个正在洋洋得意中的女人给“强奸”了...... 方青毕竟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男,出现这个念头并不显得滑稽可笑。 “醒啦!”陈月含蓄地问道,神色里居然还带着几分巴结的成份。 “你......”顷刻间,方青听出自己的声音不对,想要伸手去摸自己的嘴,才发现手腕和脚腕正被牢牢拴住,丝毫不能动弹。 “真不错!”陈月开心的扭出一个响指,“声音非常正常!” “放开我!”方青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我们怎么敢动你呢?我的公主......”陈月幽默的笑了。 “什么!”方青无暇去嫌弃这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你叫我什么?” “你现在还很虚弱,你应该......先适应一下现在的自我。” 虽然手脚被缚,可头还能转动: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卧室,装潢布置里弥漫着西方贵族女性浓郁的浪漫风情...... 他躺在一张宽大舒适的象牙床上,左右的床沿上依稀嵌着古典的宝石...... 不过他始终看不到自己的脚指头,原因就是胸前有一团橘黄色的障碍物挡住了视线,几经挣扎,神志渐渐清醒后,他才明白那障碍物的曲线――应该是女性乳房的形态...... 于是,一个荒诞的念头在他脑海里迅速形成! “这......”方青干涩的笑了一声,“在拍电影?” 陈月撩起散落在他枕边的长发:“看看这美丽的头发,你觉得它是道具吗?” 说完稍微带力一扯。 一阵痛楚袭来,方青看出了那如瀑的秀发,真真切切是长在自己头上的! 回忆着刚才梦境里的情形,他喃喃道:“我......并不是......在......在做梦?” 趁月毫无表情的冲他耸了耸肩。 “放开我!!”畏惧的情愫在心底油然而生,方青顾不得多想,唯一的念头就是摆脱眼下被束缚的狼狈。 “当然会放开你,不过得等你的情绪平静下来以后!”陈月疲惫的提提眼镜,“少爷,你可以进来了!” 张嶙推门进来,一看到方青,立刻呆住了。 “怎么样?”陈月带着炫耀的神采,来在他身边,“足以以假乱真吧?” “这......”张嶙眉飞色舞,“简直就是男男的翻版!” “你们究竟要把我怎么样?”方青看到眼神勾直的张嶙,愈发感到恐惧。 “博士现在就是我的偶像!”张嶙欣喜若狂的摇着陈月的肩膀,“连声音......声音都他妈的一模一样!” “咳咳......”陈月委婉的拿开张嶙的手,“少爷,我们的美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最好现在给他一个交代的好!” “那倒是......”张嶙收敛起孩子般的笑容,几步来在床前俯下身来盯着方青的眼睛,“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叫做席――冰――男!” “我想你们搞错了!”方青很不习惯对方凑到鼻尖前来同自己说话,闭上眼大喊道:“我姓方,叫方青......” “你没必要自我介绍!”张嶙恶狠狠的捏住方青的下颌,“老子知道你姓方,你来自中国杭州!你只有一个亲人,便是你的母亲,姓赵,一个虔诚的佛教信仰者,是不是!” “啊......”方青被捏得生痛,不禁呻吟起来。 “轻点少爷......”陈月紧张的靠过来,“他的脸才动了手术。” 张嶙闻言触电似的松了手,莫名其妙的在方青鼻子前嗅了一下,直起腰来,无限感慨道:“他实在是太像男男了!就连......嘴里呼出的气味,都是一样的气吐如兰......” “你理智一点!!”陈月气恼得把张嶙扭过来,逼视着他的眼睛,“席冰男已经不存在了!你是看到的,她的尸体被博士肢解成无数的肉块,葬送在了海洋的深处!而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男人,经过博士的两只手,手术成了冰男的模样。他!只一个男人变化的女人!” “男人变化的女人......男人......变化的女人......” 方青感到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漫天无数飞溅的金星,而这四射的金星,很快的凝聚成“人”与“妖”两块硕大的岩石,铺天盖地向他涌来! 他悲切得根本无法承受这个打击,嘴唇里蹦出了一个“不”字,便昏死过去......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十一章初战告捷 “昏......昏过去了”张嶙有些慌神。 “昏了才正常!”陈月胸有成竹地回答,“不昏......才不正常。” 一弯新月,冉冉从海面升起。 沉睡的都市沐浴在皎洁的月色里。 方青再次从迷茫的意境里苏醒,这回看到的,除了端坐的陈月和张嶙,他们身后多出四个面目狰狞的保镖。 “你们......要我怎么样?”良久,方青率先打破了僵局。 “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张嶙欠了欠身,“你现在可以坐起来好好说话了。” 方青闻言后感到周身果然没了束缚,“腾”地坐起来,去找鞋子。 “你最好打消逃跑的念头,”张嶙几分好笑的捏捏鼻梁,“我身后这四位,奔跑速度超过六十公里每小时,六、七十公斤的铁块,他们随手可以扔出六、七米;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状态,而且――你还没有七十的体重!”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方青随手抓来一个枕头,抱在怀里。 “你给我记好!通常我说过的话最讨厌说第二遍,”张嶙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你现在的身份,是韩国席氏集团席成达董事长的千金,名字叫席――冰――男......而真正的席冰男已经死了,你要做的,就是取代她的位置,然后嫁给我,把席冰男在席氏集团所占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到我的名下,就这么简单......当然,你的酬劳是一百万美金!事成以后,我会恢复你原来的面貌,还你自由。” “若是我不干呢?!”方青很不舒服对方自以为是的语气,倔强起来。 “那这个世界上,就没了你的立足之地!”张嶙阴沉的凑过来,“你最好识相点跟我合作,因为你的生死全在我的一句话,当然,也包括你的母亲!听说你是出了名的孝子,总不希望见到母亲有什么不幸的事儿发生吧?” “别......不要动我妈妈!你一定的高估了我的智慧,我不会扮女人,真的!我好蠢的,我只会拖累你,放了我吧......让我作回原来的样子,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的,就当......这是一场噩梦。好不好?” 方青惊恐得犹如一只颤抖的羔羊,完全丧失了人格与自尊,跪倒在张嶙的膝前。 “要做回原来的样子不是不可能,只是你必须完成我要你做的事。你放心:你那男人的话儿我好好给你保留着呢!在你的任务完成之前,不会有丝毫的损坏!” 方青无力的瘫在地板上,他很清楚,‘男人的话儿’指的是什么,没了这个东西,自己即便恢复了原貌,也只是个受万人鄙视的太监...... “其实按照你的生存背景,”陈月关切的来在方青跟前蹲下,“十年内可能挣不到一百万......” “为什么?”方青觉得眼圈酸得厉害,绝望地吼道,“你们一定要找到我!?” “因为很凑巧!你的生理基因,与我们的席大小姐非常的吻合,更因为,你到现在还是一个处男,”陈月轻轻捧起方青的脸蛋,“可幸运的是,你有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还有上流社会的地位......来,跟我到镜子前面来,看看现在的你吧......” 穿衣镜前,方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模样:那是一张纯情无瑕的面孔,五官的搭配毫无挑剔之处...... 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青春的活力、玉琢般的鼻子彰显着贵族世家特有的高贵,因惊讶而半张的嘴里唇红齿白,性感之极。这张脸落到任何一个稍有疏忽的化装师手里,都极有可能破坏它原有的美丽...... 最要命的是头颅下那成熟的躯体,那令男人双目喷火的三围尺寸! 方青禁不住神情恍惚起来:如此完美的女人,只应出没在飘渺虚无的神化意境里,而根本不该降临在人世间,特别是浮现在自己这个男人身上。 直到通过镜子,看到其他几人的样子同亲眼见到的一模一样,加上亲手一点点的抚mo,方青才开始慢慢相信这个现实...... “不要惊讶......”张嶙斜倚在床上,“你的样子,一点都不比我的未婚妻夸张,别以为有钱人的女儿都是恐龙。” ‘未婚妻’三个字,让方青的神志猛地清醒过来,他立刻意识到他将成为一个骗子,一个美丽的骗子,和这个人渣,准确说来是‘未婚夫’,去坑害一个还以为自己女儿安然无恙的有钱人...... “不!”人性的良知使得方青冲动地吼起来,“我不是女人,我根本不知道那个谁......那个什么男的生活方式、为人处世,我会漏洞百出,我真的会拖累你们!” “Verygood!”张嶙边说边来到他的身边,“你能意识到这点,说明你并不是一个傻瓜......” “我不是演员的料,真的会有破绽的。”方青眼里充满真诚。 “我们也不是傻瓜。不过我们会给你充足的时间,去了解洞悉席冰男的一切――包括她身边的人、她的生活方式、爱好、甚至习惯的小动作。” 张嶙一边说一边把一枚戒指戴在方青的右手上,并顺着这只手慢慢滑到他的脖子上停留,却不放下来。 方青感到全身的鸡皮疙瘩迅速的涌出来!他开始惧怕这个男人,仿佛他的每一条命令都像星体运行般不能反驳;这个人弥漫着漫天嚣张的邪气,将自己笼罩在他的掌握之中,令他压抑得呼吸困难:“我......怎么才能有......充足的时间?” “这个是几天后的事了,”张嶙运筹帷幄般偏着头端详着他,仿佛在鉴定手上的东西是赝品还是珍品,“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叫你的保镖们安静下来!” 此刻在张宅的客厅里,席冰男的四个保镖与张为祖发生了不愉快。 为首的阿当阴沉着脸:“我不是席氏集团的员工,你不必用CEO三个字来压我!我们直接受雇于席氏集团董事长,我们的小主人,是在这里不见的,当然只有找你!” 张为祖叼着烟斗,磨着牙,一脸的敢怒不敢言。 “张先生,董事长只给了我们最后三个小时,时限马上就要到了,小姐若再不出现的话,我们被炒鱿鱼不说,只怕连你也难脱干系!” “阿当,”方青与张嶙徐徐携手进来,“怎么这样没礼貌?” 四人闻言惊喜的回头,迎了过来。 而张为祖却是双眼一直,烟斗从嘴里滑到地上。 “小姐,你消失了七天,董事长都快急出病啦!”阿当开心得宛如一个小孩。 方青微红着脸:“我和阿嶙出海去了......你们先回汉城吧,我还要在英国呆上几天。” 阿当愣了:“可是小姐......” “我会马上打电话给爸爸说的。”方青言罢词穷地望向张嶙。 张嶙立刻会意地接过话茬:“听到小姐的吩咐了吗?拜托你们别当电灯泡,OK?” “那好吧......”阿当不情愿的笑道,“我们这就韩国!” 说完带着其余三人快速的离开了。 可他们根本没留意到挂在“小主人”鼻尖上那颗晶莹的冷汗...... 方青紧张地目送几个保镖走开,如释重负呼出口气,回头一瞧―― “啊!”地往后蹦了两步!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十二章羞耻之心 因为张为祖像猫头鹰一样盯着他,一副惊若寒蝉的震撼。 “刚才的表演非常的出色......”张嶙像亲昵的情人那样,把方青又搂又推到了父亲的面前,“这是我父亲,以后在人前你称呼‘爸爸’,私下里,你得叫‘张先生’.....哟!就这两句话,后背都湿透啦,哈哈!” “多少会有破绽......”张为祖伸出熊掌般的肥手,捧起方青的脑袋,像看牲口那样拨来弄去,“真是难以置信,这实在......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长相和外型上,”陈月为张为祖的专注觉得好笑,“是绝对找不出疑点的张先生。” “对!马上找董事长听电话......”张嶙拿着手机不耐烦的吼道,足尖敲着地板,继而又卑躬屈膝的笑了:“爸爸啊......对,吃饭了吗?......呵呵,在我旁边,等等啊......” 他说到这里,迅速将手机塞到方青手里,恶狠狠地递了一个眼色。 方青无地自容般闭上眼:“爹地......出海去啦!......没什么事打电话干嘛嘛?.....知道啦......没事儿我挂咯?该吃饭了......嗯,byebye......” 张嶙三人满意的看着用撒娇的口吻冒充冰男的方青。 收起电话,几人朝餐厅走去。 一年轻的女佣人恭敬的为方青拉开椅子:“少奶奶,请坐!” 方青相当厌烦这个称呼,一来‘少奶奶’这个称呼早在半个世纪前的中国就消失了,这个他经常用来作弄其他女孩子的称谓,现在报应般的落在了自己头上――甚至说这三个字的人竟然显得那么理所当然;二来席冰男还没正式嫁来,仆人们就如此称呼,由此可见张氏父子为人是多么虚伪、多么爱慕虚荣......可是这出戏已经开场,没办法,只得坐了下来。 整个晚餐的进行是沉闷的,谁也没有说话。张嶙和陈月默默的吃着自己那份食物,只有张为祖嘴里弄出的声响让人没有食欲。 方青不时偷窥着这肥头大耳的男人,感觉他外貌虽然有些邋遢不羁,可是眼神比起张嶙,多出许多的阴险与城府...... 直到晚餐结束,从仆人递来擦嘴的餐巾,方青才明白从苏醒到现在为什么那么不自在,那是因为他此刻有了强烈的便意。 “我想......去厕所。”方青胆怯的提出这个要求,声同蚊呐。 张嶙立刻给陈月甩去眼色。 “跟我来!”陈月站起拍拍方青的肩头,走在了前头。 从用餐之地到厕所是好长的一段距离。一路上方青的的眼睛目不暇接,这座别墅占地之大、装饰之气派,只能用雕梁画栋、王侯之居来形容了。 陈月和方青进了厕所,里面又分为男左女右,见着方青站在中间发愣,陈月拉起他的手,掀开右边的小门,走了进去。 “请你出去好吗?”方青央求道。 陈月理解地点头,出来掩上门。 方青冲到马桶前,习惯地昂起头,两手去抓找裤裆处的拉链,摸了半天没有结果,低头一看,才看到自己穿着那套橘黄色的连衣裙...... 仿佛被雷劈到一般,他一个趔趄退倒在地上。 悲哀――如同夏季星空坠落的陨石,填积着方青的胸口。 “我做错了什么,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喃喃自语着艰难起身来到镜片前。尽管镜片里是一个神情木然、却貌美如花的美女,可在方青的眼里,她同电影电视里那些涂胭抹脂、让人翻肠倒肚的宫廷太监毫无分别! 特别是当想到以后要像女人那样去小便,怒火伴随痛苦、心酸还有悔恨一起冲上心口,他一拳向镜片击去―― 不料一阵强烈的心悸,他这发泄的举动却成位头重重的撞在镜片上。满眼的星星让他不受控的向后仰去,幸亏陈月听到动静冲进来接住了他,把他的头靠到自己的胸前。 “这么虚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方青的眼里失去了生命的光华,“让我......死了算了,省得丢人......” “方青,你冷静点,”陈月紧张地测了测他的脉搏,“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我更明白你恨我,可你毕竟是一个男人,你应该坚强的去面对你的命运!” 张嶙父子鬼魅一般出现在门口。 “你们去休息吧......”陈月冲二人甩去“一切有我在”的眼色,二人相对看了看,掩上门离开了。 “告诉我,这算什么......”方青眼里噙满泪水,仰望着天花板。 “人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的,只有乐观接受自己命运的人,才有可能逆转自己的夙命、让自己活得有价值。” 陈月宛如姐姐拥抱妹妹一样,温柔的抚mo着他的长发,“不要自暴自弃,方青,在这个世界上,你并不是第一个变性人......” “他们是自愿的,可我,我讨厌像女人那样的生活!”方青脸色铁青,咆哮着。 “习惯了就好了,而且又不是让你永远当女人,想想你事成以后的一百万,再想想你的亲人......你同其他的变性人不一样,看看你,多漂亮、多有魅力。记住,你扮演的,可是人见人爱的豪门千金!”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十三章新的人生 方青渐渐安静了下来,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陈月最后一段话在他心里激起了万千涟漪...... 是啊,自己都已经成了这个模样,挣扎――显得是那么的无力与没有意义。猛然间,他觉得陈月成了最亲的人,伴随疲倦的袭来,他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陈月和他同床共枕。 方青睡得很恬静,陈月却辗转不眠了一晚上。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一抹黎明的曙光洒了在方青脸上,他才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皮。 “嗨!”陈月用手肘枕着自己的头,向他微微一笑。 方青刚要说话,蓦地双颊一红,匆匆起身往卧室后的洗手间跑去。直到听到冲水的声音、看到方青从从容容坐到梳妆台开始梳头,陈月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我没想到你这么听话,”陈月来在他的身后露出笑脸,“其实做女人呢,有什么不好?可以随心所欲的打扮自己,可以......” “我只想快点得到我的一百万......”方青变了个人似的拉开抽屉乱翻,“我想通了,我本来就是搞舞蹈的,扮女人又不是头一回......哎!唇膏呢,来帮我找找。” 这回轮到陈月惊讶了:“你......会化妆?” “废话!我从前可是舞蹈队长,很多姑娘都是我收拾了以后才上台......嘿!你发什么愣呀!” “这倒少去我不少事。”陈月想到以后不必教他怎么打扮自己,顿时轻松了许多...... 清晨,总是显得那样欣欣向荣。 在陈月的陪同下,方青来到花园的亭子里,看到正在喝茶看报纸的张氏父子。他瞟了一眼满桌的早点,大大方方的坐下。 “早点我没胃口吃......”方青环顾四周还有往来的仆人,不卑不亢的朝张为祖来了一句: “爸爸,中午呢,我想吃中国菜!” 张为祖移开报纸,看着淡妆素裹的方青自然而写意,毫无扭捏之态,浑身散发着勃勃的生气,吃惊之余,更是开心得笑了:“哈哈,男男连我的胃口都摸准了,我也想吃中国菜啦,哈哈哈......” “其实中国菜并不是......” 张嶙有点意见想发表。 “给我闭嘴!三个人,一人反对无效!”张为祖蛮横的笑着,吩咐身后伺候的仆人:“阿威啊,照少奶奶的意思去准备午餐,记得丰盛一点,这里你们不用管了,忙去吧......” “知道了老爷......”附近的仆人都相继散开。 张嶙冲陈月竖起大指头:“不错......男男也是不喜欢吃早餐,喜欢起床后涂上珊瑚色的唇膏,在清晨里把头发拧成一根马尾......” 陈月蓦地露出疑惑。 “你们......”方青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没被我吓到吧?” “非常好!”张为祖开心的拍拍他的肩头,“我们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比较幽默的小伙子,嗯,好好把你的角色演下去。就昨天晚上你打发那几个保镖,还有给席董打电话,已经说明你是我们理想的人选。一百万对我来讲,小Kiss,我绝对不会失言于你的,至于这段时期,你在席董那里会捞到些什么好处,我不计较,但为了鼓励你继续做好份内的事,这枚戒指就送给你了。” “相信你识货,”张嶙拉起方青的右手炫耀着,“这可是英国皇家首席饰品设计师的杰作。好在他和我爸关系不错,只要了他准备参加拍卖的低价――九千九百九十九英镑,你自己去计算折合多少人民币吧!” 方青犯傻了,此刻他想到的,是戴着这枚戒指走到人海里,会不会在两分钟内失去右手甚至整条手臂...... “是不是对以后充满了信心?”张为祖微微笑着。 “嗯哼......”方青脸红起来,有左手轻轻捏了捏右耳的耳垂,“现在,是不是该给我说说席冰男的事儿了?” 张嶙再次赞美的冲陈月竖起大拇指―― “少爷!”陈月紧张的打断他欲随之而来的表扬,“我们还是换地方谈这个的好!” “也对!”张为祖接错话茬,“你们几个去吧,我一会还要出去。” 张嶙挽起方青的手臂,情侣般走在了前面,而陈月的脚步去越来越慢。此刻只有她心里清楚: 说教方青早上涂抹珊瑚色的唇膏、把头发梳成一条马尾,其实她从来不知道席冰男有此生活习性;她更没有教会席冰男的“招牌”动作――“嗯哼”加左手轻捏右耳垂,这是一个能迷死人的妩媚动作。 方青和席冰男素未蒙面,而这小子,怎么可能如此自然而然的表现出属于席冰男的生活习性......还有那可爱的小动作?莫非......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一缕阳光投照在她的脸上。光天化日下,朗朗乾坤里,她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双腿见鬼似的哆嗦了一下......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十四章紧张“排练” 在张宅为席冰男准备的卧室里。整整一个上午,张嶙就像给计算机装系统一样,把冰男的诸多信息“备份”到方青到了方青的脑子里;而陈月则在旁不时将重点来进行强调。 “太多了,我会记不完的。”方青在张嶙滔滔不绝了几个小时后小息喝水之时摆出了苦瓜脸。 “你说什么!”张嶙听了火冒三丈。 “二十多年的成长历史,想在一朝一夕记下来是确实不可能的,”陈月向方青的座位靠了一点过来,“方青,下面我要问你的问题是最重要的......” “哦!好的。” “我问你,席冰男是怎样称呼他父亲的?这个是最最重要的。” “就是这个挺麻烦,呵呵。”方青笑道,“人多的场合下是叫‘爹地’;平时里叫‘爸爸’、‘爸’;嗯......开心的时候叫‘老头’,是这样的吧......” “席冰男最喜欢的颜色?” “天空的湛蓝。” “最喜欢的零食?” “花生......和香蕉。” “最敬佩的人?” “爱迪生。” “最怀念的日子?” “二十岁的生日Party。” “最喜欢的运动?” “舞蹈,中国传统的民俗舞蹈,还有,网球。” “这些是她基本的生活习性,一定的记好,”陈月见他对答如流,觉得问下去没了意义,“再有就是,席冰男不会穿红色的衣着,不会吃马铃薯、不会游泳、只会骑摩托而不会开车,不会......” “不会抱小动物、不会骂脏话,呵呵,这些都跟我一样。” “真是全部都一样?”陈月神色古怪的盯着他。 “对呀!”方青本来想补充“我除了会游泳以外什么都和她的一样”,转念一想没这个必要了,便加了一句,“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其实人有些时候有些许的保留是有用的,方青没有把自己会游泳的事儿说出来,却救了自己一命,不过这已是后话。 陈月朝张嶙丢去一个“应该差不多了”的眼神。 张嶙凝重的走到方青身边坐下:“方青,我希望你记住,席成达并没有老糊涂,他是一个智商很高的商人,他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并非是浪得虚名,因此我要警告你的是:你虽然是一个演员,但是是在舞台上表演,不像拍电影那样说错了台词可以NG重新来;所以,在舞台上你若是说错了词,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方青眨眨长长的睫毛,慢慢垂下了头。 “你若是暴露了什么,”张嶙声线很低,但表情却是狰狞可怖,“你可能死得好难看,可能是抛到海里喂鱼,也有可能被狼狗分尸......” “别说了!”方青烦闷的吼了起来。 “我尚且可以操纵你的生死,更别说席成达了。你随时随地保持警惕,不要得意忘形,你才可能活得精彩!” “我饿了......”方青站起往外走去。 张嶙一把抓住他拖到自己的怀里:“宝贝儿,以后你走路的姿势要文静一点,别像一个悍妇。冰男走路是很好看、很优雅的,有点像猫步,但却不是纯粹的一条直线,记得了吗?” 方青大气不敢出,愣了几秒钟:“可以走了吗?” “当然,”张嶙笑道,“不过你还得戴上耳环才能走噢!” 方青很明白,因为陈月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穿耳洞的器械...... 下午还是相同的“课程”,不过更要命的是多了一个张为祖在旁指点,特别是模仿冰男奔跑的动作,方青像个疯子一样在卧室里穿梭了二十多个来回,累得汗流浃背...... 一天的“排练”下来,方青只感到浑身骨头里飘曳着一种快要散架的酸痛,晚饭后直接冲到了浴室。 “少奶奶,我来给你放水吧......”跟着跑来的一女仆面色难堪的支吾道。 “不用啦,”方青疲惫的揉揉眼圈,打了一个呵欠,迅速的把耳环、项链、戒指摘下来交到这个女孩的手上,“你去外面等我吧......” 半个小时后,一天的疲劳在浴缸温热的水里得到了充分的消减,方青叹了一口气,拿开了盖在脸上的浴巾,望着天花板发愣。 不一会儿,他裹上浴衣,来到镜子前,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模样。此刻他的脸红扑扑的,犹如一个熟透了的苹果,让人一看就有想咬下去的冲动,连他自己都有了这个想法。 天哪......我这个模样对朋友说我是方青,还有人相信吗?可能连妈妈都会叫我滚出门去。 方青是个聪明的人,在舞蹈行业这个圈子里呆久了,很知道审时度势,他很明白自己的处境,更看得出张氏父子的耐性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自己若是再不迎合他们的要求,不但会有皮肉之苦,更有可能因此而丧命;他并非刻意的去赢取那两个畜生的满意,而是想让自己可能继续的活下去,好在席冰男的形象并没有辱没原来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一文不值,甚至在潜意识里,他还有几分接受这个角色挑战的兴趣在蠢蠢欲动,可是,扮演得再出色,也并非一个真正的女人。因此他相信这对他而言,是一场终究会过去的噩梦,可眼下必须强颜欢笑,把这一切当做舞台上的排练,竭力去忍受所有的耻辱;与其被迫去执行这注定的剧目,何不欢欢喜喜的扛下来? 红尘的旅途上,有的时候人的生命价值是比草芥还要廉价的,方青深深知道他性命现在的行情就是如此...... 打转的泪水将方青此刻的悲哀表现得淋漓尽致,可坚强的他始终没让这些宝贵的东西溢出来...... 回到卧室,陈月正盘腿在床上打坐,仿佛睡着那样两眼闭得好好的。方青悄悄的睡到她的旁边,像只乖巧的小猫静静的睡了过去。 突然,一阵从未有过的饥饿感浸袭了他的全身,方青很快醒过来,一擦额上的冷汗跑去打开门大喊道:“有人没有......有没有人啊!”接着跌跌撞撞的往楼下厨房奔去。 “少奶奶......少奶奶你要做什么?!”两女仆在楼梯中惊恐的扶喘着粗气的他。 “放开她!”陈月在房门口冷冷的命令两个女子。 “好......好的......”二人松了手,看着方青疯了一样跑向厨房。 “终于奏效了......”陈月嘴角微微上翘,眼镜的镜片放射着她那一脸的阴寒......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十五章狼狈的饥饿 方青趔趔趄趄的冲进厨房,慌张的翻出了一只金黄的烤鸡腿,散发着浓郁的肉香。 一丝口水从方青嘴角溜了出来,他顾不上体面,一口咬了下去,没咀嚼几下,便往肚子里吞,不到五秒钟,一股朽烂的臭味,如同坟里掘出的尸体所散发的气息涌上胸口,咽下去的那块鸡腿直冲喉头,方青“呜哇”一声惨叫,呕了出来。 吐是吐出来了,可肚子里那极度饥饿的感受并没有消失,直接告诉方青,自己刚才可能是拿到了变质的东西,接着他又翻出了一块皮萨,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塞―― 几秒钟后,又是同样的臭味涌了上来,这一回,连晚餐的内容都连本带利的从肚子里拿了出来。 方青脸色开始苍白,他思绪一片空白,环顾整个厨房,看到了炉架上温着的牛奶和三明治,饿虎扑羊般冲了过去。 “这个......一定可以吃......”他知道这些是守夜保镖的夜宵。 结果还是一样,方青终于忍受不了饥饿与呕吐同时而来的煎熬,倒在了地上,从来没有过的痛苦撕裂着他的意志,模模糊糊的,他看到了陈月飘到了他的身旁,就仿佛自己是在冰凉的水下,看着一个人来到了岸边。 陈月把一粒直径约三毫米的药丸塞到了方青的嘴里,又轻轻抚着他的胸部,两分钟后,饥饿的感觉慢慢的消失了,一切都似乎发生在梦里,但虚弱得全身像一团棉花,任由刚才那两个女子把自己扶到了床上...... “你喂我吃的什么?”方青惧怕的看着陈月宽衣解带,坐到了身边。 “药!”陈月发出诡异的笑声,“可以支持你活下去的药......” “你......你们用药物......控制我?”方青盯着这个摸不到底的女人,全身发沭。 “方青,”陈月根本没有正视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你的身躯,能在短短几十个小时内变得和另外一个人一模一样,而且是绝对的一样,毫无分别,”陈月露出神秘神采,“这是当今医学科技根本达不到的技术,就算基因克隆,也不可能成功到这种地步......” 方青在第一天晚上睡觉和洗澡的时候早就考虑过这点,虽然自己变得这么夸张,但身上少了的东西,比如喉结和下体那玩意儿,丝毫没有痛感;而多出的,就拿胸前这对丰满的乳房,却仿佛是与生带来,从苏醒到现在都没有觉得累赘过。这究竟是什么原因?方青不是傻瓜,他敢肯定,在昏迷的时候,一定发生了很神秘、很古怪的事―― “你现在不要去想,”陈月和蔼的抚着他的头发,“就当我是拿药物控制你得了,这些事以后你都会知道的;我刚才喂你服下的药,从明天开始,你得每天记得吃一颗......” “要是不吃会怎么样?”方青感觉眼前坐的是一个巫婆,禁不住颤抖起来。 “不吃?”陈月拿下眼镜,哈哈一笑,“你刚才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吗?” “会不会死人!?” “我也不清楚,”陈月揉着眼睛,“可能......可能会自己吃自己。” “我操!”方青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此刻若是有力气,他已经爬起来揪住陈月开打了。 “大小姐,作为美女,你可是不能说脏话的哦!”陈月一脸的半开玩笑半认真。 “我已经很投入的和你们合作了,你们还来这一套?!” “来这套又怎么样?”张嶙总是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这样的时候。 张嶙仰天大笑,忽地左右开弓给了方青两耳光:“你他妈的给我自重点,别有了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 方青捂着指印清晰的脸庞:“你这个禽兽!” “你叫我什么?” “禽兽!禽兽!禽兽!!”方青痛快的发泄着心中的哀怨。 张嶙恶狼一样掐住了他的脖子:“老子卡死你!!” 陈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张嶙推到一旁喝道:“你把他弄坏了怎么办?这出戏还要不要演下去?!” “不用你动手,”方青自言自语着欠起身,“张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罢抓起床头柜上一个浣熊造型的闹钟向自己的天灵盖尽力砸去―― 陈月在听到“不用你动手”就觉得不对劲,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下扑过去拽了一下方青的手腕。 “咚”的一声闷响,闹钟撞在方青的额头上,霎时通红一片。 “别做傻事!”陈月脸色苍白的喊道,紧紧按住挣扎的方青,回头一瞪发蒙的张嶙,“是你出去?还是我出去?!” 这话无非便是逐客令,稍微懂事的人都会理解。 张嶙悻悻出去,把门关得很响。 “你不可能永远这么按着我,”方青一脸的沮丧,“人要活下去可能不容易,但要死莫非还有问题?” “方青你听我说!”陈月屏气凝神,“我喂你吃的,根本不是控制你神智的东西......相信我!” “那是什么......”方青赌气的别过脸去。 “你想想,”陈月拍拍他的胸脯,“你多出来的东西,为什么没有觉得累赘?” 方青有点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还有你少了的东西,”陈月又拍拍他的小腹:“又为什么没有觉得疼痛......那就是因为我给你吃的药,在有效的控制你的感觉,你懂吗?” “我就说――怎么这样奇怪?” 陈月松了手顺势坐到他身旁:“我对你说会自己吃自己,那是和你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的反映那么大......我老实告诉你吧:超过了时间不吃药,首先你会感到饥饿;一个小时后,你全身上下一千多个伤口的疼痛会开始发作,越来越强烈;两个小时后,所有的伤口同时爆裂渗血。且别说大面积出血会让医生措手不及,就是那种万箭穿心的折磨,你都会支撑不下去......特别是你的头部,八百多个手术的刀伤,你想象一下,同时发作溃烂起来,其惨状是不是比厉鬼更胜一筹?” “别说了,”方青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再依赖这东西?” “十个月后,”陈月捏捏鼻梁,“或者这段期间你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貌......” “这药......谁做的?” “你的创造者――卡伊博士!一个脾气特怪的老头,从前是我的教授!” “他,很厉害。”方青无奈的垂了一下眼皮。 “那是当然,他在医学界有两个博士学位,一个专家资格!对了,这药我只能给你一段时间的数量,因为药也是他配制的,数量有限......” “说来说去......我还不是被这药控制着,唉!” “所以你要加紧时间,把这出戏演完。因为事成之后,我也会有一笔酬劳。早点散场,对大家都有好处是不是?”陈月显出苦口婆心。 方青像个小孩一样撅起嘴:“可是我好想妈妈......好想看看她啊!” “演好你的角色,事情进展到一定的阶段,若是顺利,我会帮你向他们说,让你回一趟中国的,绝对没问题的。好了我宝贝,”陈月露出舒心的笑容,“别想太多,一切有我在,睡觉吧,啊?” 别想太多?方青苦笑着闭上眼,现实实在是太冷酷了,背井离乡,流浪的足迹在韩国里写下了这段终生难忘的传奇......妈妈,等我得到这笔钱,我一定让你过上舒坦富裕的日子...... 方青苏醒过来已经整整四天了,在这九十六个小时内,陈月和张嶙悉心的纠正着他的言谈举止,力求使他百分百的接近真实的席冰男;而张为祖则故意撇开一段时间见方青一次,因为毕竟他是看着冰男长大的,这个男子究竟扮演得成不成功,最有发言权的,当然只有他。 且说方青本来有表演的天赋,在举手投足间本来已经神似冰男,加上稍微的悉心打扮一下,诱人的媚态更是性感煽情,弄得有时候张嶙神情恍惚,有如望见冰男复生一般醉眼迷离...... 陈月是个心细如发的女人,她隐约看出苗头不对:张嶙在潜意识里,滋生着zhan有方青的的荒唐yu望,因为他正是因为这个yu望逼死了冰男,又会死灰复燃...... “荒谬!!”在书房里听了陈月的担忧,张为祖大是反感:“他是我的儿子,怎么会好色到去迷恋一个男人!?” “张先生!”陈月正襟危坐,“我绝对不是信口雌黄,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先前已经告诉少爷,今天晚上我回我的住所,方青会不会受到骚扰,你和我......就拭目以待,怎么样?” “我跟你赌二十万,敢不敢?”张为祖挑衅道。 “呵呵!难得您有这样的兴致,当然乐意奉陪!”陈月仿佛已经拿到了二十万一般眉开眼笑,因为她坚信:万恶淫为首,吃屎的狗是离不开茅坑的。 古旧的瑞典老钟敲响了十一下。 夜已深沉...... 方青正趴在床上看杂志,听到钟声响起,一瞧闹钟,急急的向浴室跑去。 自从听到陈月说起自己身上有一千多个伤口后,方青在洗澡的时候都很小心,特别是洗头,生怕一不小心,把头顶那片美丽的长发给扯了下来。 擦干全身,洒上冰男喜欢的香水,方青一袭浴巾走出浴室,坐到梳妆台前,把湿发盘到头顶,蓦地,双手触电般哆嗦了一下――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十六章情欲复燃 他从镜片里看到张嶙醉醺醺的坐在床边。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升起,处于礼貌,方青站起来,紧张得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呵......还没......睡呀?” 张嶙长呼一口气,伸直双腿一拍膝盖,一派命令的口吻:“你......把浴巾解掉!” “什么!!”方青大吃一惊。 “就当满足我一下,”张嶙有些发窘的拍着额头,“有好几次这样的夜晚,可冰男都没满足我这个愿望......” 她没满足你关我屁事!方青头大如斗,这算什么? “算我求你,”张嶙一脸哀戚,“没错,我害死了她......可我爱了她那么多年,别说和她zuo爱,就是......就是她不穿衣服的样子,我都没见过。” 张嶙是醉了,否则他不会在忏悔的同时,提出这么无稽的要求。方青虽然未经人事,但关乎爱情的影视剧却领略得不少:在夫妻之间,在甜蜜的二人世界,彼此看看对方只能算是浪漫情域里一道开胃的小菜,可他竟然连这道小菜都没尝到,那么他和席冰男之间的未婚夫妻关系,又是维系在一种怎样的真实定位上? 方青一时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中。 “别逼我动手!”张嶙喉间发出低吼的痰音,显出几分不耐烦。 人倒霉不是错,但霉到频频受到男人的骚扰的境界,是不是太离谱了点??方青敢怒不敢言,自己的命根子在他的手里,再说陈月不在,自己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皮肉之苦...... 去他妈的!我是个男人,怕什么怕!!方青心一横豁了出去,顺手一扯浴巾―― 张嶙魂不守舍摇起身躯,一步步走近方青。 方青厌恶的注视着牛高马大的醉鬼欺身过来,别过脸去,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对方那滔天的酒气,相信在夏季的森林里,这气味杀蚊的功效一定比蚊香来得有效。可他根本没想到自身筑就的绝代风华,足可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疯狂失常;加上刚刚沐浴出来,更似一朵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美艳不可方物,浑身散发着强烈诱惑的妖冶气息...... “看够了没有?” 方青悻悻望着天花板,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不要说话......”张嶙来到他的身后,温柔的嗅着他的脖子和肩头。 “别啦!”方青感到张嶙在混浊的呼吸中将嗅变成了吻,痒痒的忍不住开始避让,“你和我,可都是男人喔!” “你一定在骗我!”张嶙猛地楼住他的腰,“对不对?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一个人像你像到这样的程度,别再折磨我了,你已经复活了是不是?男男?” 一听“男男”二字,方青立刻意识到张嶙的混帐行为,下一步会得寸进尺到什么程度―― “放开我!”方青试图扳开张嶙的双手,“我可不是你的情人!” 此时的张嶙濒临丧心病狂,方青的尖叫适得其反的刺激了他沸腾的心绪,往昔的旧事如同炸弹般在心中爆炸,本性的肮脏,使得他对冰男禽兽似的zhan有欲远远超过了对其的内疚与怀念。只见他不顾方青的挣扎反抗,将其拦腰搂起,扔在了床上。 方青以一个正常男人的心态本能的排斥着另一个男人性的侵犯,诸如张嶙这样的花花公子虽然四肢发达,以前却不一定是方青的对手;可他明显感到,手术之后,他的力气大不如前,甚至弱不禁风,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这个畜生任意施威,而自己却呼吸困难,浑身无力...... 猛然间,身体一阵轻松下来,睁眼一看,张嶙被两个大汉提起双臂拖离了床沿,陈月和张为祖救星一样从天而降,站到床头。突如其来的摆脱,让方青觉得头晕目眩。陈月迅速拖来被单掩在他身上,并轻抚他的胸口让他最大限度的释解剧烈的心跳。 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后,传来张为祖痛心疾首的咆哮:“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个失格的怪物!” “放松点,”陈月温柔的话语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慌,因为她看到方青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现在没事儿了......” 方青无力的点点头,不知为何,耻辱的泪水夺眶而出,这是他经受这次离奇遭遇以来,第一次落泪。 耳光的作用是很有用的,张嶙在片刻间恢复了理智:“我......爸,我喝多了,对不起对不起......” “色字头上一把刀,”张为祖一脸失落,“不是因为你好色,冰男那么好一个娃娃,怎么会死?要不是看在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他妈今天废了你!” “爸!”张嶙挣脱保镖的手跪到父亲面前,“我知道我不长进,可是这个人,他,他实在是太像男男了......” “张先生,”陈月严肃的喊道,“在这里我想强调一点,方青是绝对不可以有性行为的!” “为什么?”张嶙喊出后立刻觉得自己多嘴,胆怯的瞟了父亲一眼,垂下了头。 “我们都知道......”陈月来到张嶙身边目不转睛的瞅着他,“人的生殖器官是致命的死穴,这点无论男女都不例外。而方青原本是一个男人,他那个地方现在脆弱的程度相信不用我再详细说明,一旦形成了那种行为,我保证,他会在两分钟后死亡!” 张为祖恶狠狠的拎起儿子的衣领:“他现在是我手上的王牌,若他因为你的愚昧有什么不测,那么我多年的处心积虑就血本无归,我告诉你,到了那个地步,与其有你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我宁愿绝后!” 张嶙吓呆了,他太了解父亲的眼神,这次是言出必行的警告,没有丝毫的含糊。 几个陆续的出去了。 看着方青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陈月放下了心头的一块石头:“好啦,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谢谢你。”方青露出一抹红晕,不好意思的拭着泪痕。 “你我之间,没有必要说‘谢’这个字的。”陈月内疚的笑了,“你和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我不会让你出任何的状况。” “但愿你的话能吓倒他,以后别来骚扰我。” “吓?”陈月正色道,“方青,我刚才没有吓唬谁的意思......你的确,在这样的状态下,不能有男女之间那种事的!” “真的?” “那是会死人的!你看我的样子,是在说谎吗?” “记下啦,放心,我可不会扮演一个淫荡的女人,”方青乖巧的点着头,“我可没那么变态的需要......对了,有件事我很奇怪。” “说。” “为什么我现在一激动,就会头晕呢?” “哦!”陈月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正常的......因为......因为你的心脏,还不太适应现在身体的新陈代谢。” “明白了,”方青眨巴着眼睑偎到陈月的胳膊边,“我现在力气这么小,也是这个原由吧?” “对了!”陈月甩掉鞋子坐到床上,让方青把头埋到她的怀里。 出事之后,陈月是唯一能给方青安慰的人。在方青的心目中,也只有她值得以心相托,只有她在身边出现,他才能意识到继续活下的意义和动力所在。 但是方青并不知道,他的某些行为在无形中已经慢慢的朝一个真正的女性过度,这点他自己偶尔也有所察觉,他不愿意去面对这些微妙的变化,是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既然要扮演一个角色,就要好好演下去,无论这个前提的条件是多么的艰难、前提的代价是多么的巨大...... 过了这一夜,他再也不能和陈月同床共枕了,因为明天,他要面对一个崭新的世界、一批他从来不曾接触过的人、一段他原本不该有的生活历程......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十七章梦境成真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方青洗漱完毕回到卧室,发现今天一大早睡觉的地方就到了很多不速之客,陈月、张嶙父子,还有几个贴心的保镖,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古怪的神色。 “请我吃饭?”方青不知道怎么把这几个字说出口的,而且是面带微笑。 “方青,从今天开始,”张未祖徐徐开了口,“你要开始接近席成达,也就是说,你真正为我效力的时候已经到了!” 真正为你效劳?这几个字牵强的成份是不是太多了点?弄得好象是我自己找上门一样...... 方青忿忿的想着。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这个演员,”陈月一脸鼓励的神色,“要正式踏上属于你的舞台......” “这个舞台的观众你应该知道是哪些人,”张嶙接过话茬,“你扮演的是席冰男这个角色,在此期间,你不可以有丝毫的错误和冷场,否则你的下场......我不想再多说一次浪费时间!” 方青冷漠起来:“我没有信心,真的,坦白说我一点信心都没有,我从来没去过席家,我更不熟悉席大小姐的身边的人和事......” “这点我们早就为你考虑到了,”张为祖幽幽说道,“我们还不至于蠢到让你白白去出洋相的地步。你在这段时间要做的,就是装疯卖傻!” “装疯卖傻??”方青一头雾水。 “简单的说,我们会为你腾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给你一次失忆的机会。” “别拿出这样的表情,”张嶙不满道,“你现在就是要做一个失去记忆的席冰男,懂了吗?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到席家,去了解、去熟悉你想的环境和事物......” “明白了,”方青悻悻地坐下,“不就是装个白痴吗?” “没错!这是你需要救急的药,记得是每天一颗......”陈月将一个小纸袋塞到方青的胸罩里,“自己别弄丢了,藏隐秘一点......” 方青的胸脯已经感觉到那纸袋里只有五六粒药,也就是说,五六天后,他们会找自己联系。 “当然,我们还得找到一个你失去记忆的理由在先,才能成立!” 听了这句话,方青不安的站了起来。他开始清楚这句话的份量,意思是在去往席家之前,他还得受一次活罪...... 陈月来到他的跟前,将一颗药放到他的手心里:“吃了它,你会在48小时后醒过来,这只是安眠药,不会对你的身心造成任何的伤害,一切我们来安排。” 方青闭上眼,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各位,你们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了,你到了席家,我们会在一段时间后和你联系,记得无论你感受到了一些什么,我都希望你记得:你并不是真正的席冰男,只是一个临时的赝品。千万不要得意忘形,否则张先生他们不会让我准时把你需要的药送给你喔!” 最后一句话无疑就是委婉的威胁,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方青默默的把药放到嘴里,一仰头吞了下去...... 耳畔呼啸着海浪的欢笑,浓郁的海腥味让方青在深度的睡眠中苏醒了过来。 在眼睛即将睁开之前,陈月几人的告戒还历历在耳,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摸胸前那个装着药的小纸袋,幸好,这小东西还在,他放心的张开了眼睛。 但是不爽的感觉很快袭遍了全身,他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片泥泽里,除了双手和脑袋可以活动,其他的部位全浸泡在浑浊的泥水里―― 聪明的他立刻看出这是预先安排好的场景,他环顾着没有人烟的四周,始终觉得这个地方,好象什么时候来过一般熟悉..... 在方青服下安眠药进入睡眠后,张为祖立刻跑到书房拨通了席成达电话:“老席啊,出事情了.....” 席成达那时候刚好在车上忙完手上文件的签署,一听这话就皱起眉头:“大清早的,出什么事情了?” “两个孩子不见了!”张为祖低沉的慢慢道出,悉心留意着席成达语气的转变。 “孩子?”席成达惊讶起来,“你是说冰男......和阿嶙!” “当然是他们啦!唉,”张为祖装得悲伤起来,“莫非你和我,还有多的子女?” “怎么回事!”席成达大喝一声,吓得前面驾车的司机猛地降低了车速。 “他们两个摆脱了保镖,自己出海啦.....” “多长的时间了?”席成达冷静下来。 “四十八个多小时了......” “你马上调派在英国的人手去找,我马上过来!”席成达脸色苍白起来,“老马,马上去机场!” 思女心切,席成达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英国,带领众人展开搜寻的行动,老奸巨滑的张为祖轻车熟路,自然成了寻找的带路人,经过几个荒岛的找寻,最后来到了方青所在的区域。 天空中传来三架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声响,方青知道自己不会再在这肮脏的水里呆上多久了,他快受不了了,这泥泽散发着恶臭,一阵阵的使人心里作呕..... 四十分钟后,附近传来人群的嘈杂和脚步,方青明白:自己真正登台的时刻,已经来临...... “董事长你看!那不是小姐吗?”一男人激动无比的声音高速掠过方青头顶。 “男男......”席成达一眼望见泥泽里的方青,不顾一切扑了过来。 方青知道失去记忆的人应该拿出什么表情,于是极力掩饰住紧张的心跳,表情呆板的看着席成达冲过来,把自己紧紧他的怀里,却不敢做出任何的反映...... “我的儿哪,你怎么......怎么泡在这里面?”席成达看着一身泥污的方青,心疼得难以形容。 渐渐的,方青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对这个地方似曾相识了,他注视着身着黑色西服的席成达,天庭饱满,一脸闪烁的精练却掩饰不住此刻的疲惫;就连他领带上绣出的展翅雄鹰,这一切和这段时间梦里见到的情形可以说是完全一致! 方青明白了,感觉从来没有欺骗自己,这次的梦境已然成真......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十八章初入席家 席成达心痛的抚着方青的脸蛋,拭着他脸上的污泥,慢慢的他开始觉得不对劲。 “男男,你......你怎么......用这样的眼光盯着我?我是爸爸啊,你?” 方青仿佛根本没有听进去,依旧漠然的注视着席成达。 几个保镖跑上前来,想要把方青扶起来。 “走开!”席成达低喝一声,“全部给我散开!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不说话?” “董事长,可能......”陈月颤巍巍的从人群中向前跨了一步,“可能小姐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你是谁?” 张为祖赶忙哈腰介绍道:“陈月,亲家,她是我的私人医生......” “你过来,”席成达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招呼陈月过去,“给我看看她是怎么了?” 陈月小心翼翼的来在二人跟前蹲下,轻轻翻看方青的眼皮看了看,又作了一些简单的表体检查后,低沉的说道:“董事长,小姐可能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给吓坏了,不过不要紧的,她其他地方没什么事。” 说完帮着席成达将方青从泥泽里拖到了干净的地段。 “为祖,”席成达气得脸色苍白,却依然平静的喊道,“你的大少爷呢?我需要他给我一个解释。” “爸......”张嶙由两个保镖搀扶着来到岳父大人跟前,他这个时候也是一身的污秽,右腿膝盖以下鲜血淋漓,痛得脸形已经扭曲。 原来为了配合方青,张嶙亲自上演了一出苦肉计,在距离“席冰男”一公里的地方叫心腹用石头把腿砸成了这个形象,以加深这出戏的可信程度。 没想到“刽子手”没有掌握好力度,结果那块石头下去,将他伤成了骨折,为了得到席氏集团,他硬是坚持到了席成达召唤的时候出现。 喜剧的是:除了扶他的保镖,其他人都以为他的表情是装出来的,殊不知这报应般的疼痛几乎让张嶙昏厥过去。张为祖还为儿子的出色表现心中暗暗满意。 “你......怎么弄成这个模样?”席成达吃惊的喊了起来。 “我找男男,摔了一交......”张嶙真的是痛得咬牙切齿,“被一块石头砸伤了......” “我问你,跑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是谁的主意?” “是男男啊......我说快回去了,她和我吵还没呆够,趁我睡着了,她就赌气走啦!” 席成达凝神注视了张嶙足足有二十多秒钟。在这段时候,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连张为祖手里都捏出了冷汗。 “真是祸不单行!”席成达悻悻的望着方青,“你把伤养好了再来找我!还有,我不希望这件事出现在某家报纸杂志上。” 就这样,第一幕胜利上演成功。 回韩国的一路上,除了让专门聘请的护士为“女儿”贴身照顾上厕所换衣服这些事,其他时间无论是飞机上,还是车里,席成达都握着方青的手。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点东西也没吃,方青深深的感觉到:这个男人虽然是商业上的大亨,可同时也是一个尽职的父亲。 与其说是席宅,不如说这是一个庞大的庄园。方青在进入大门后看到“家”的景象简直目瞪口呆,豪门贵族的气派,第一次活生生的让他震撼。 “男儿,回家了,你总记得这是你生活的地方吧?”席成达在下车后扶着方青的肩头,一脸的期待。 方青左顾右盼着没有吱声,此刻他心里盘算着:车从大门进来开了接近十分钟,若是逃跑,应该要跑多少时间...... 席成达挽着他的手,徐徐走进别墅。 若是用王侯之居来比喻张为祖的居所,那么席成达的家的风采就可以用帝王之居来形容了。光是一路上礼貌问候的仆人之多,方青就感到咋舌。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一面容慈爱的妇人匆匆跑来,忧心的端详着方青。 这位年近五旬的妇女是席冰男的奶妈,在席家,包括席成达都尊称她为“李妈”。冰男出世两个月母亲就因胃癌死去,是这个姓李的中国女人,用自己的奶水,将小冰男喂养大。她对冰男的爱,根本不会亚于她的亲身母亲。 席成达一个劲的摇头叹息:“她好象什么都不记得了,具体是怎么回事还得让柳医生来了才知道......” “啥?”憨厚朴实的李妈傻眼了,“老爷,你说小姐什么都忘了?” 席成达头大如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疲倦的揉着额头。 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女儿”,李妈急得眼泪打转:“这可怎么是好?小姐,你......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啊?你总不会连我......还有你爸爸都不认得了吧?” “李妈――”席成达忍着不好发作,“男儿若是还认得你和我,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看着你?唉......” 泪水从这个慈祥的女人眼里流了出来,她默默的把方青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不知怎么的,方青心里酸酸的,这个偌大的客厅里,萦绕着爱的气息,他开始深深的为冰男感到惋惜....... 席成达在疲惫中睡了过去。 李妈拭着泪,一会儿瞧瞧方青的手,一会儿摸摸他的额头,就像一个久别女儿的母亲,要仔细看看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在离别的时光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异样的事。 一四十多岁、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微微冲李妈一点头:“李妈,我来了。” “柳医生!”李妈仿佛见到了救星,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快来看看我们家小姐,到底咋了?” 方青不经意望了一眼柳医生如剑的炯炯目光,心开始慌了起来......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十九章忧伤的“父亲” 李妈的招呼把席成达叫醒了过来,只见他微微一笑,欠了欠身:“有劳你了柳医生,你帮我瞧瞧冰男到底是怎么了。” “席先生客气了......”柳微笑着瞟了方青一眼,“你在英国的时候有没有叫医生看看她?” “在伦敦的时候请那里的医生看了看,但由于忙着回韩国,”席成达打了一个呵欠,“他们也没怎么深入的去诊断,都说是失去了记忆。” “失去记忆?” “不错!都是这样的论断,你瞧瞧她,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是谁都不认识,这可怎么办才好?” “失去记忆之前,她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柳医生来到方青身边坐下,仔细察看他的神色。 “这个......”席成达老脸一红,“出事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我未来的女婿和她走散了......” “这......这可不太好办?” “怎么?柳医生,你可是很厉害的大夫啊,你一定有办法把我们家小姐治好的对不?”李妈有点慌了。 “你们确定她身上没有受到别的伤害?”柳医生感到一筹莫展。 席成达点了点头:“要不......你再给她检查一下?” “没有这个必要了席先生,我觉得:席小姐最好找精神科方面的医生来瞧瞧是比较妥当的,因为就失忆这种病历看来,短的只要几个小时,而长的,就不好说了,可能是一年,或者是终生都不能好转。关键是她自己的意志力有没有放弃对过去回忆的努力......” “你认识这方面的能人吗?帮我请来怎么样?”席成达明显恐慌了起来,额头上泌出了冷汗。 柳医生遗憾的摇头:“这个病多半是要靠自己,我会尽快联系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席先生,我们只能尽人事。其实最好的治疗,就是多带她到她熟悉的地方走走......” “吃药有用吗?”席成达始终觉得可以很快的解决问题。 “我给她开点清神醒脑的药......”说着打开皮包掏出纸笔开始处方起来。 方青暗暗松了口气,要知道席成达在伦敦找到的医生,都是张为祖送来的。他知道装疯卖傻倒现在为止还勉强蒙混得过去,但是若是这方面的专家来为自己诊断的话,那结果就不太好预计了。 幸好这位柳医生相信了伦敦带给席成达的结果,否则或不好现在就要露馅...... “我会尽快找到致力于精神科方面的朋友,席先生你先别太担心,席小姐是属于热情奔放型的女孩子,我个人觉得她在短期康复的可能极大,呵呵!”柳医生将处方递给李妈,站起身作出了告辞的神态。 “希望你的话不是在安慰我......”席成达笑吟吟的站起,与柳医生握着手,“我等待你尽快给我消息......”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柳医生连连点着头。 “李妈,”席成达吩咐道,“送柳医生出去。” 看着发呆的方青东张西望,忧郁又慢慢笼罩在了席成达的脸上...... 晚餐是在游泳池畔进行的,这是一个忧伤的晚餐,席成达一点胃口都没有,像雕像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儿”;而方青却像小孩一样让李妈一口一口的喂着吃......他心里隐隐有些难过起来,若是某一天,席成达知道了女儿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能接受得了吗? 只有李妈知道,席成达一天有多忙,能有一段宁静的晚餐是多么的难得...... 晚饭后,李妈为方青洗了澡,送她来到了冰男的卧室。 方青怎么都没有想到,身为豪门千金的席冰男,好歹也算一个贵族的后裔,卧室的陈设竟然是那么简洁朴素,这和她在英国的卧室简直是天渊之别―― 一张小巧玲珑的单人床,一个并不奢华的化妆台散发着中国古代的色泽,写字台上整齐堆放着许多汉字封面的书籍,临近窗口旋挂着一个紫色的风铃,在晚风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倒是那个很大的衣橱,告诉方青,这里的主人是一个极其喜欢衣着的女孩。 轻纱朱帐,月色袅袅,朦胧温馨的意境里,幽幽一缕香,飘在冰男往昔的旧梦中...... 方青这个时候真的开始难过起来,不知怎么的,他开始同情冰男,如花似玉的年龄,金枝玉叶的地位,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席成达,一个现在被蒙在鼓里的商业大亨,竟然还以为宝贝女儿仅仅只是失去了记忆...... 李妈开始累了,坐在一旁眼皮开始打架,不再像刚才给自己洗澡时那么多的话,絮絮叨叨了几个小时,也应该休息了。 方青这么想着,依旧左顾右盼着,同时开始回忆今天认识了多少人,这些人的特征和称呼...... 席成达走了进来,看来他已经受不了李妈的大喉咙,一进来首先便是神经衰弱般示意李妈不要吱声的出去,然后拖来写字台的椅子坐下,轻轻拉起了方青的手。良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慈爱的看这他,眼神里充满了期许与渴望。 “爸爸没有想到,”席成达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这次去英国,会出这样的乱子......可不是爸爸狠心要把你嫁出去,而是你真的应该有个归宿了,阿嶙等了你这么多年是不是......” 方青心里暗暗愤怒起来:照说你应该是个精明的人,对于害死你女儿的凶手的行经,莫非你从来都没有发觉...... 李妈出去的时候没有带上房门,深秋的夜晚冷风习习,宁静的夜里,方青静静的和席成达对望着。 隐隐地,方青感到不舒服了,那种饥饿的感觉开始发作。怎么办?去哪里吃药去? 厨房?不行,太远;出去?更不可能,有人会一直跟着我的......那就只有厕所了,OK!再想想,以什么速度去厕所?快了,会暴露;慢了,我自己受不了,算了,还是忍着点装着熟悉环境走慢点吧。 方青在短短几十秒内考虑了怎么走,接着徐徐站起身,朝外走去。 “男男,你要去哪?”席成达惊讶的问道,跟了出来。 方青漠然的走出卧室,凭着记忆一步步迈向楼下的厕所...... 父女之间再亲近也不可以陪着女儿进厕所。席成达陪着方青来到厕所前便招呼一个女仆:“进去看着点小姐。” 而就在这个女仆进来之前,方青已经解决了问题,由里面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牵着狼狗巡夜的保镖正在和席成达寒暄,方青视若无睹的越过他们身边,但是走出十来米,一条伸舌垂涎、体格高大的德国狼犬突然挣脱带领者的手,凶猛的向方青扑来......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二十章医生的疑虑 方青从小到大,一共被狗咬了四次,最惨的一次是初中快毕业那年,右大腿被咬了四个窟窿,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因此他怕狗,特别是身材高到的狗。 当他和席成达刚刚来到这里时,对这群有攻击力的动物就产生了畏惧,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听信佛的母亲说过:狗的眼睛能够洞察阴阳,能看到人的眼睛看不到的生灵,妈妈说这些的时候,方青还很小,但是却记住了这句迷信成份很重的话。因为他现在根本不是这里的主人,若是狗真的这么厉害,那自己岂不是很惨...... 有句话叫作:人倒霉的时候怕什么就遇到什么,方青只感到背后一阵凛冽的冷风袭来,就被这条狼犬扑倒在了地上。一种属于这种动物特有的体味迅速冲进了鼻孔,巨大的恐慌迅速弥漫了整个身心。 “啊!”的一声惨叫,方青翻过身来双手撑地一个劲后退。 当这条狼狗的管理者看到这家伙扑向老板的心肝宝贝时,真的有一种鼻血外冲的感觉,他当时第一个念头便是:我再不去拖住它,我的下场会和这条狗一样的惨...... 奇怪的是,这条狼犬在主人扑过来这段时间内,一直保留着置疑的眼神盯着方青,尾巴有意无意的摇摆着......本来照这类严格训练过的狼犬,在确定自己的目标会开口咬人的,可它却一直处于深度思索的模样,口水一滴滴的落在方青雪白的大腿上。 “回来!”狼犬管理者狼狈的咆哮着拖动链子把它扯了回来,对后面追上来的老板垂头丧气的说道:“真的对不起老板,我没看好它......” 席成达根本没心思理会他,踉跄的扑到方青身边:“男男,你有没有事,啊?” 方青惊惧的朝席成达怀里倒去,这不是装出来的――他此刻的心跳非常的厉害,以至手臂在空中抖动的剧烈十分明显。他预感到自己这次很可能会昏过去,因为他看到的狼犬影子已经幻化成了无数个,鬼魂一般飘来飘去占据了他整个视线。 席成达见他紧张的盯着狼犬,气得大喝一声:“你这个蠢货,还不把这畜生带走!!” 这个保镖如蒙大赦般以最快的速度逃了出去。 “你有没有事?啊?李妈,快叫医生来!”席成达眼看方青面如蜡纸,眼皮一眨一闭,急得泪水在眼中打转,“我的儿哪!你可不要吓我,爸爸在你的身边。” 方青终于还是挺不住晕了过去...... 柳医生在冰男的卧室里细心的为他做了注射和一般的体检,完事之后,招呼守在一旁的席成达和李妈,还有自己的助手――也就是他的老婆一起出去谈。 走往客厅的路上,席成达留意到柳医生愁眉不展:“柳先生,是不是男儿有什么不对劲?” 柳医生郁闷的点了点头,停下脚步。 “你倒是说话啊!”大喉咙李妈不耐烦了,“小姐她到底咋啦?” “我建议送她到设备完备的医院里详细检查一下......”柳医生提了提眼镜。 “你不要对我隐瞒什么!”席成达一脸的冷峻,“你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不希望看她有任何的痛苦折磨她......” “我为她做的,只是肤浅的体表检查,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我诊断不出来,所以需要仪器的配合......” “至于她昏迷的原因,”柳太太接过话茬,“我们现在只能肯定是她心脏的原因,在前段时间我们就发觉席小姐有心肌梗塞的现象,有没有恶化现在说不出来。” “也就是说要去一趟医院对吗?”席成达领悟到了二位医生的意思。 柳氏夫妇点了点头,临走之际,嘱咐了要按时给“小姐”吃药。 清晨的时候,方青苏醒了过来。 这是一个冷风轻送的黎明,窗外美丽的林木尽管脱落了繁茂的枝叶,却依旧摇曳着矫健的身躯,似乎在对他打着招呼。 席成达仰靠在床头的椅子上沉沉酣睡着,方青心里一阵不忍,冰男的父亲守侯了自己一夜,于是坐起来,轻轻的把一件冰男床上的衣服盖在他的身上。 轻微的动静还是把席成达惊醒了过来,他以为“女儿”已经恢复了记忆,才会那么心疼他,激动得语无伦次:“男男,你想起来了是吗?记起我是谁了是吧?啊?” 方青依然木然的望着这位慈祥的半老之人,不过目光里始终藏不了抱歉和愧疚,随着对冰男父亲的了解和接触,方青内心深处的良心所受到的谴责越来越重,他心里默默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女儿,真的对不起.....我只是一个有着你女儿外貌的男人,拜托你不要对我这么好,真的,我心里好难过....... 席成达并没有去体味方青眼神里包容的含义,随着失望的涌现,他慢慢握起方青的手,内疚的道: “从小到大,爸爸都尽量不让你受到委屈,过去不会,以后也不会,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任何的东西折磨你,你是爸爸的心肝,是爸爸在这个世界上的骄傲......就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把你医治回来。” 方青的父亲死得早,但是在这一刻,他深深体会到了父爱是什么东西,那是一种媲美母爱的情愫,同样的伟大,同样的受人颂扬。尽管这份父爱不属于他,但是一阵阵的温暖同样席卷着他的灵魂,不经意间,他觉得虽然现在是个不伦不类的东西,但是拥有过这份真切的父爱,就算自己厄运难逃客死他乡,也不枉到这个令人眷恋的世界来过一回......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二十一章大胆厨师 吃过早饭,席成达换了衣服上班去了,临走的时候亲了亲方青的额头,像叮嘱小孩一样:“要乖乖的听李妈的话,不要乱跑。爸爸去公司交代一下就回来陪你......” 见到主人走了,方青决定好好熟悉一下环境。这时李妈端来水,要给他味药。 一见李妈手里那一把红红绿绿的药,方青就感到讨厌:又是药!肯定是那个柳医生给我弄的,唉! “小姐听话,把嘴张开,”李妈费劲地给不肯吃药的方青喂水,用汤匙撬着他洁白如银的贝齿,“吃了以后就不会晕倒啦,乖啊!” 勉强吞下这些苦涩的小东西,李妈回去拿梳子,想再给他梳梳头,趁这个时候,方青站起来,开始到四周逛了起来。 别墅的周围都是修整得整洁如洗的花坛,许多常青的乔木让视野根本散不开来,方青无法计算这个庄园有多大。只能从游泳池的右侧出发,东张西望着走点记点...... 席成达的财大气粗确实让他想起来咋舌,且不说他一生的事业,不谈这片未知具体多大的住宅,就是忙忙碌碌来去的佣人,也少不了二三十人,如此说来,席冰男真的算得上这个席氏“王国”里集万千富贵和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了...... 想到这里,边走边想的方青情不自禁有了一丝莫名的骄傲:我现在就是这里的小主人,呵呵! 但是胸罩里那个小纸袋很快让方青联想到张嶙的嘴脸,自己不过只是一个被人强迫的傀儡.......心里又是一阵黯然。 走完一条雨花石铺砌的小径,眼前突然开阔起来,这是一片宽广的荷花池,阵阵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最让方青着迷的,是那是池中的一个凉亭,雕梁画栋,显得气宇轩昂。光是这样的造型,就不是一笔小数的花费。站在亭子里,方青环顾着假拟的湖光山色,仿佛又回到了故乡...... 两个边走边窃窃私语的年轻女仆将方青的思绪从对故乡的憧憬中带回了现实。 瘦点的偷偷指着方青的背影道:“你瞧,听说小姐失去了记忆,真是想不到呀!” 胖点的一口同情:“希望早点好,没了小姐,咱们可能会被那家伙欺负!” “你想小姐为了什么会搞成这样?” “谁知道,搞不好是被什么给吓着了,嘻嘻,咱们就在这里看着点吧,她可别掉下去。” 莫非佣人之间还有谁欺负谁?方青一动不动的想着,她们口中说的“那家伙”又是谁? 大喉咙的声音响起:“哎呀!你跑到那里去做什么?这么冷的天......” “快走!”两个附近的女佣闻言急忙“逃”了。 这个李妈确实有时候让人有点讨厌,没事喜欢唠唠叨叨,有点事就喜欢大声嚷嚷,生怕旁边的人不知道。短短的时间就让方青有了这样的评价,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今天一起来,她就自告奋勇的要给他化妆,好在自己聪明,脑袋左偏右移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方青相信,现在这张脸极有可能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因为一看李妈的穿戴和气质,年轻时候就是属于那类上粉底像粉刷墙壁的“化妆师”。 方青在舞蹈队的时候,上司为了节约开支,比较“好心”的让他向一位艺术院校的教授学了一段时间,让他兼职了姑娘们的化妆师。变相的说,他也是一个爱美的男孩,受不了李妈的殷勤也是人之常情。 李妈拿着一把梳子气喘吁吁跑到他身边,一口的责怪:“你可真够淘气的,害得我到处找,腿都差点跑断啦!来......再梳梳头发,都被风给吹乱了。” 说着把方青按坐下,解掉发簪,轻轻的开始给他梳头,她梳理得那么专注、那么投入,就像一位开心的母亲,在用情的妆扮着自己的女儿...... 方青开始相信:席冰男这差点齐腰的长发,没有这位老妈妈的十年八年的细心呵护,是不可能有这么健康漂亮的。 “说起来,”李妈怀旧的自言自语了,“我也有五六年没给你梳头啦,呵呵,你长大咯,李妈不会打扮,只会把你弄得不好看的......还记得吗?露露、彩华她们都很嫉妒你的头发呢,这两个丫头,昨天就想过来看你的,可你爸不同意,唉,你说你害这莫名其妙的病,多烦人哪!” 露露,彩华......这两个可能是冰男要好的闺中姐妹,方青记下了。 吃午饭的时候,席成达还没有回来,众多的仆人们还是为“小姐”准备了丰盛的中国菜,恭恭敬敬的伺候在他的身后。 李妈觉得头疼,告诉大家去小睡一下。这喂饭的任务,就落在席家最受宠的厨师――阿瑞手上。 同不少厨师的形象差不多,三十多岁阿瑞是一副饱食人间烟火的造型,听其口音亦是中国人,看他指手画脚的样子,应该属于管家一类的人物。不过方青对这个人极度没有好感,因为除了他那满脸油腻的肤色,他的眼神不正常,给方青喂饭的时候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瞟着那丰满的胸脯。 方青清楚冰男的身材,会勾引男人的yu望是正常的,特别是知道“小姐”什么都不记得的前提下,会经不起诱惑而暴露这样欲念的色狼可能不只眼前这个家伙...... 清晨服下的药似乎有点安神的效用,方青午饭后开始瞌睡,看着他坐在花园里眼皮打架,刚才在亭子旁的两个女仆把他送到了卧室。 “你看到阿瑞多恶心没?”胖点的女佣把枕头塞到方青头下,一脸的愤恨。 “看到啦,唉!可是小姐根本不知道那家伙心里想的啥,老板也是,这样的人还那么喜欢他!真是的!” 二人说着走出去了,方青确定:这个阿瑞,一定就是她们口中的“那家伙”。想占我便宜,哼!没那么容易...... 难得有一个独处的机会,方青开始争分夺秒的寻找冰男的日记,因为他相信,只有通过日记,才能真正进入这个豪门千金的心灵世界...... 手没闲着,耳朵同时也在留意周边的动静,果然半个小时后,附近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而且是往这边来的,方青立刻规规矩矩的坐到床上―― 阿瑞不合时宜的出现在门口,手中托着一个盘子,嬉皮笑脸的喊道:“小姐,我给你送水果来啦!” 滚!这个字眼差点给方青脱口喊出来,他默默的看着阿瑞把盘子放在写字台上,走到他眼前。 “乖乖!好大的胸!”阿瑞肆无忌惮的盯着方青的胸脯,禁不住添了添嘴唇赞美了一句,继而又摇了摇头,走向房门口。 光天化日的,莫非你还敢乱来?方青自负的想着:以后得小心这家伙! 但是他估计错了,阿瑞并非要离开,而是要关门......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二十二章第一劫 席成达毫无心思的呆在办公室里,女儿的事,让这位颇有名气的大亨级人物在短短几天内憔悴消瘦了很多,若不是等待会见外洲的朋友,他早就回家了。 秘书推门走了进来,一见到老板阴沉着脸,忙小声说道:“董事长,张先生来了......” “哪个张先生?”席董沉浸在心事里,懵懂的问道。 “首席执行官。” 席董眼里掠过一丝不悦:“请他进来。” 张为祖赔着笑,来在席董的身边坐下:“亲家,你瘦了不少啊......气色这么差。” “一时间死不了的,”席董返起沧桑的苦笑,“张少爷呢,伤好得怎么样啦?” “啧!”张为祖故作不满的瞟了席董一眼,“你这不是折煞他了吗?我的儿子还不是等于是你的儿子吗?就是有点骨折,过两天就来拜望你这岳父大人......” “骨折?会不会有后遗症?” “这个当然不会咯!哈哈,亲家,”张为祖巴结的笑道:“你不要这个女婿,男男可能不依哦。” “你这个老小子,”席董笑了,“话里有话,啊?” “他们出去,连保镖都给甩了,”张为祖提示般眨巴着眼皮,“年轻人嘛,呵呵......你我都老啦,等着抱孙子吧!” 席董同感的点点头:“对啊!老啦!岁月......不饶人嘛。” 见没有责难自己的意思,张为祖小心的问道:“男男......医生怎么说?” 席董的脸上又浮现出阴云:“很棘手......” “那......”张为祖几乎停住了呼吸,“医生说她有什么异样没有?” 席董疲惫的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想多说话了:“医生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人的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微弱无力,掌握在一两个人的口中。若是当时席横达加上一句:医生要给她用仪器检查,那么依照张父子的为人,方青很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确定了方青的外貌已经可以在席家继续蒙混下去了,张为祖几天的心病不治而愈,安慰道:“亲家,这个病,我也问了不少医生,是急不来的。男男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也算是我的女儿,我的心也不比你好过,可是咱们都一把年纪了.....阿嫡一生下男男就撇下你们走了,那么多年,你也不想再找个伴儿,唉,自己珍惜自己吧......” 席董拍拍他的肩头:“我没艳福啊为祖,对了,我打个电话回家去。” 一女仆接到了席董的电话,听到李妈睡了,席成达很不开心,非要去叫醒她,看着“女儿”。 且说阿瑞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瞧四下无人,心有不甘,色胆一起,双手反过去掩上了门。 方青顿时紧张起来,阿瑞这样的眼光,和他在作舞蹈队长时见过太多男人对舞台上的姑娘们那类眼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刻他的耳朵里只想起了陈月的告诫,同时心里迅速的考虑该怎么去应付这头色猪。 在阿瑞的眼里,小姐现在是最温驯的小绵羊,占了她的便宜谁会知道,有朝一日她康复了,也不会想起这事,于是兴奋的搓着手,一副谗涎欲滴的猥亵,猫着腰朝方青走来...... 怎么办?方青瞪着越来越近的阿瑞,急得差点叫喊起来,但他清楚,一旦叫出来,自己在席家就别想混下去了...... “我的宝贝儿,”阿瑞蹲到方青跟前,双手搭上他的大腿,向胸脯上移着,双目喷着欲火,“我的亲娘......” 方青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默默忍受着那双鄂鱼爪般丑陋的手在身上滑动,这感觉难受到了极点,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被眼前这头色猪揍一顿,也比这源自心灵深处的折磨来得轻松。 “妈的!人都死光了吗?”他心里暗暗咒骂着。 方青的适从与沉默,让阿瑞的欲火越燃越炽,他呼吸开始加速,可毕竟还是做贼心虚,他的手停留在“小姐”的腋下,开始去注视那张天使般纯美的脸。“真是太美了......”阿瑞喘息着向那两片娇艳红润的嘴唇吻去―― 方青胃里翻动得厉害,在二人嘴唇即将接触的一刹那,他头轻轻一偏,阿瑞扑了个空,差点饿狗啃屎跌到床上。 “操!”方青听到对方吼出这个字,本能的迅速站了起来。 阿瑞淫亵的笑了:“今天是老天爷可怜我,把你送给我,哈哈......” 方青计算着房间的大小,他拼命掩饰着心里的愤怒,因为就在他的屁股后,竖立着一个花瓶,换了平时,这花瓶已经在眼前这个家伙头上“开花”了,可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是打算拖,反正不让这畜生抓到自己为妙,必要的时候开门逃跑。 阿瑞再次扑来的时候,方青开始往侧里逃跑,偏偏今天李妈给他穿了一套依照美人鱼形象设计的紧身裙,说白了就是市面上流行称呼的“一步裙”,这类服装作为礼服出席某些礼仪场合,根本不适合运动特别是奔跑。方青一开跑才知道只能一步一步的来,快了就可能摔倒。 速度一慢,危险就明显了增大了。只要被这家伙抓到,方青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是挣扎不掉的,原因是跑了几步后他感到明显的疲累,一副弱不禁风的凄惨。 阿瑞紧追不舍,几次手指都碰着了方青,在距离越来越近的空挡,方青决定开门逃跑。 阿瑞像猪却不是猪的智商,他一下子扑到门前,嘿嘿一笑:“跑?哈哈!” 方青“刹车”不稳,阿瑞顺势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就在方青刚想出声的时候,李妈敲门了:“有人吗?把门打开啊!” 阿瑞吓得猛地捂住方青的嘴,牢牢把他箍住。 李妈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件聪明的事,她想起了“小姐”现在有病,不可能给自己开门,于是掏出了钥匙...... 阿瑞猛地拉开门:“是你啊!李妈!” “你?!”李妈着实吃了一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给小姐送水果啊,”阿瑞敷衍的笑着,“可是小姐害怕我,像疯子似的追着我打......” “你把门关上了?!”李妈并不糊涂。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关上的......真的......我忙去了......”阿瑞一边逃,一边心虚的回头瞟了瞟木头一样的方青。 李妈置疑的分别看了看这二人,瞧到方青披头散发的模样,赶忙过来把他扶住:“莫非是做噩梦了?” 方青虽然面无表情,但明显觉得眼圈开始发红,他怕李妈看到,忙别过脸去。 “唉!”李妈叹息一声,埋怨道,“还没睡多久呢,你老爸就要我来看你......” 方青迈步向外走去,李妈估计得不错,“小姐”可能是要去厕所,于是忙走在前面去带路;一路上方青把头垂得很低,他觉得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想哭...... 一关上厕所的门,方青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哭了起来,屈辱的泪水静静的流淌在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现在除了身体虚弱以外,连性格都变得那么容易受挫悲伤,脆弱得连一点眼泪都控制不住...... 很快的,方青擦开了泪痕,悄悄洗了脸,他知道这副模样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到,还有很多的事等者他去完成......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二十三章高跟鞋 吃晚饭的时候,席成达回来了。 阿瑞可真是个人才,没占到方青的便宜还装得若无其事,悠闲自得的伺候在身后;方青可成了哑巴吃黄连,只能不时狠狠的瞪瞪他。 “男男是怎么了?”席董终于发现了“女儿”的眼色不对,“老是瞪着阿瑞......” “我也不晓得咋的......”同桌吃饭的李妈将一匙饭塞到方青嘴里。 “老爷,”阿瑞恶人先告状了,“小姐平日里都有吃了午饭来点水果的习惯,今天我看阿静他们不在,我就自己送去,哪晓得小姐在房间里追着我打......” 席董皱起眉头:“这样的话......你以后就别去她的房间了。” “是,记得了。” 瞧着这一桌阿瑞主刀的中国菜,方青根本没什么胃口。 洗澡后一身清爽,李妈在卧室里铺了一张临时的床,是为了照料“病人”,不过她很快进入了梦乡。在确定她在一定的动静下不会醒过来之后,方青服下陈月留下的药,迅速来在写字台前。 一定要找到席冰男的日记。 写字台桌面上除了一台电脑、几本外国小说,更多是便是中国的典籍;中间的抽阁里装的全是信,花花绿绿的信封,仿佛就是席冰男多姿多彩的生活写照。方青草草看了看,除了几封知名演艺公司经纪人的信件,其余的,大多都是一些求爱的情书;而最下面的抽阁是锁着的,相信那里面,放的就有他希望看到的东西。 怀着郁闷和失落,方青慢慢走回了床头坐下。 天晓得那抽阁的钥匙放在哪儿!拜托,若是打开真的有日记,可别满篇都是韩国文字...... 这次来韩国,方青可只是临时培训深造了一下韩国话,好在来得一段时间,又加深熟悉不少。只希望冰男的韩文别太优秀就是了,因为张氏父子要他下一步去走的:就是去创造一个真真正正的、活生生的席冰男出来...... 忽然间方青开始眷念眼下的生活了,一天什么都不用做,若是一直这么下去该多好...... 妈妈一定开始想我了,好久没打电话回去问候她啦! 伤感涌上心头:若不是刘俊那小子犯了事,我怎么会弄得现在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若是要评选全天下最倒霉的人,我相信自己已经合格而且可以参赛了。 夜色似酒,浓得化不开去。 不知不觉间,闹钟的时针和分针已经重叠在“12”上。 收敛起散乱的心情,方青开始反省来了两天,还有哪些地方没有扮好,哪些形态举止可能让人怀疑。不过他心里很塌实,因为有一个“失忆”的挡箭牌在手,即使有所失态也不至招人怀疑。 好象除了化妆打扮穿衣服以外,别的就没什么了...... 环顾这大家闺秀的卧室,不经意间瞟到了李妈床下的高跟鞋。他立刻怀疑自己的智商在开始下降:这可是他最讨厌的玩意,以前和女友开玩笑的时候也有试穿过,但是稍不留意就会摔交。这次事件发生以来,他一直穿的除了拖鞋就是休闲鞋,可席冰男是一个窈窕淑女,怎么可能不穿这东西...... 之所以能接受女人一样的造型,是因为从前在舞蹈队里,偶尔有女孩缺席迟到,方青就成了替身;女人的化妆品和服饰他都能承受,这是在工作中被无奈形成的适应。但惟独这高跟鞋,成了他最大的忌讳,甚至说有一定的心理障碍 越是怕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就越是显得重要......与其在以后出了洋相可能导致严重问题的出现,倒不如现在就去把它适应下来。 很快在卧室里找到一双玲珑别致的高跟鞋。脚板轻轻放了进去,像多年前学骑自行车那样,他紧张的慢慢扶着床头站起,双手在空中胡乱的划着以求保持身体的平衡,屏气凝神,一步,再一步...... 其实不是也很难走动的嘛,呵! 戒备一放松,左脚一歪跌到了地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他不得不咬紧牙关,爬起来再走...... 来到席家的第二个晚上,方青就是这么穿着高跟鞋,像个午夜幽魂一般在卧室里来来回回,一直到凌晨两点...... 席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的。起床、洗脸、刷牙,梳头这些事弄好后,李妈给方青喂了早餐。她虽然其貌不扬,却很会为我挑选衣服。 吃了饭,李妈就陪他到处散步,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讲述冰男从前在这里成长的点点滴滴,她是有意想唤回“小姐”的记忆,每到一处就给他说,从前小姐在这里做过什么什么...... 不知不觉中,他俩绕了一个小圈,来到了游泳池畔。 这是一个足有五六千个平方的游泳池,虽然时为深秋,仍然碧波荧荧,清澈见底。周围绿茵一片,空气格外清新。 穿着高跟鞋走了两个小时,加上还要去铭记李妈说的那些陈年旧事,方青确实是身心都很疲惫,一屁股落在一把太阳伞旁。 “你什么都好,就是怕水......”李妈沉浸在往昔的回忆里,“从来都不肯学游泳。” 这时,席董带着几个年轻女子急匆匆的朝这里走了过来。看他的表情,方青隐隐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出现,禁不住站了起来。 “李妈,你去收拾一下小姐的东西,我要带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什么!?方青慌神了,他身上一千多个伤口被药物隐藏着,去医院?不露陷才见鬼!怎么办? 思索之间,李妈已经离去,而席成达身后的几个医护人员朝他包抄过来...... 景况危急之下,方青只得做出了一个决定:跑,装做害怕生人一样的逃跑!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了。 一见他睁大眼睛一脸恐惧倒退着开跑,席董急得大叫:“男男,你不要跑,她们不是坏人!” 说着朝他追来...... 不跑?傻瓜才不跑!我还想活下去―― 几个女子也开始朝他追去。 慌不择路,方青跑到了游泳池旁较为光滑的瓷砖上,要命的高跟鞋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让他脚一歪,一个趔趄掉到池里......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二十四章第二劫 入水的那一刹那,方青看到席成达摔到了地上,迅速涌进耳朵的水声淹没了这位慈父的呼唤,他只看到了那惊恐万状的眼里充满了后悔...... 这点水是难不住我的!方青大大咧咧的想到,刚想动手浮出水面,忽然看到了在水中随波飘曳的长发―― 靠!他突然想起来:席冰男是不会游泳的...... 想到这里,方青愕然的停止了挣扎,任凭身躯慢慢的下沉,透过明净的水纹看到了席成达连滚带爬来到池子的边缘,拼命想往下跳,却被那几个女子牢牢按住;接着两个保镖跳了下来...... 人不是两栖动物,腹腔里的气很快全部被迫呼出,嘴鼻里开始呛水,耳朵里隆隆一阵混响,眼里看到水面上的事物逐渐变得世界末日般一片血红,在这个时候,母亲的声音来自遥远的故土,支撑着他求生的毅力:你若是昏了过去,后果你自己去想,阿青,坚持下去,坚持就是胜利! 接着轻飘飘的被人抱出了水面,这时候方青满面通红,不住的呛水、呻吟,席成达扑上来,紧紧搂住了他失声哭了出来:“我的儿哪......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有个怎么地,爸爸陪你一块去......” 泪水洒在方青的脸上,他深深的震撼了,这是一个父亲的泪水......在商场上,他威风八面、呼风唤雨;可在女儿的面前,他却显得那么的无助和悲哀。无奈的哭喊,紧紧的拥抱,牵引出怀里的人对母亲强烈的思念,一时间我的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没事的席先生,”一女子上前劝慰道,“小姐并没被淹着,呵呵,把她交给我们吧......” 畜生!怎么还是不放过我? 当她们拽起方青手臂的时候,后者突然用力甩开,接着双手紧紧箍住席成达的腰,尖叫着发出了来到席家后第一个清晰的声音:“不――” 声音之大,耳膜亦隐隐作痛。 席成达一时懵了,不知所措。 “小姐真像个孩子,”这女子笑了,“来......” 方青当时真的成了个孩子,第二次喊出“我不”两个字。不知道是真的害怕,还是本来就在流泪,他把脸紧紧贴在“父亲”的胸膛,放声大哭起来...... “算了算了,不去了!咱们不去了......”席成达心痛得擦着他的眼泪,连连点头。 “可是席先生......” “你们没听明白呀!”大喉咙李妈恶狠狠的吼道:“怕了你们啦,还不快走?” 看着几个女人离开的背影,我感到自己的生命再得到延续的许可,在此刻我的眼里,她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死神的使女...... 回到卧室,李妈立刻带方青去洗了澡,在穿戴完毕后,他又感觉到了死神的迫近―― 陈月的药不见了! 都是那双该死的高跟鞋害的!肯定是刚才落水的时候从胸罩里滑出去了,镜子里的方青立刻露出一脸的颓废,那种饥饿的感受他是有过一次深切体验的...... 天哪,我怎么不把药藏在席冰男卧室里随便一个角落呢...... 怎么办?冷汗顺着脸颊一滴滴的下落...... 方青努力的回忆着:那个纸袋是外纸内胶,昨天晚上拿了药后是封好的,应该在一定时间不会进水。可是,他敢这么大摇大摆的从游泳池边跳下去,把那个袋子拿起来吗? 别慌别慌,一个劲儿深呼吸:找个时间,一定有时间的,12点左右才会发作...... 从下午到吃晚饭,席董一直握着他的手,生怕从他视野里消失了一般,滔滔不绝谈论着从前的很多事情。虽然方青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但心里挂着游泳池里的东西,好多的话,他实在是听不进去...... 晚饭的时候,方青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脑袋摆来甩去,不肯开口,东西吃得少得可以数清。这可急坏了席董,气不打一处来:“阿瑞,你今天的菜是怎么烧的!啊?” “怎么了老爷?”阿瑞一头雾水靠过来,“味道不对吗?” “不是我觉得不对,”席董板起脸,“是小姐不开口!” “这......不会吧,”阿瑞莫名其妙了,“小姐病了,我可是很用心的在弄饭。” 为了配合,方青一口饭吐在地上,心里想到:应该让你这家伙尝下苦头。 “你看看,你自己看看,”席董把筷子一扔,“你是怎么搞的,她都吐出来了。” 阿瑞擦着冷汗:“我马上再去做,马上再去......” “别去啦,不吃了!”席董发起脾气来的样子着实有点可怕。 “爸爸”和李妈换了班,今天晚上他在卧室里照看方青睡觉。 几天的辛劳让这位可怜的父亲在十点以前就沉沉睡去,在他怀里假睡的方青悄悄站起,来到衣柜前,准备换上一套利于奔跑的衣服。 找到满意的衣服,他又犹豫了:万一换了衣服被人看到了,他们怎么认为? 凭着记忆,轻手轻脚离开卧室,出了别墅,朝游泳池的方向走去。 席家的庄园真的好大,一路上左顾右盼,草木皆兵,甚至狼狈到了风声鹤唳,那种表情可以想象是多么的可笑。一件睡衣出的门,风一吹,冷得一个劲儿哆嗦...... 还好那些狼犬没有再怀疑他的身份,只要它们安份下来,就很好办事。想着这些,已经来到了游泳池畔。 夜风习习,撩起他的衣襟和长发,浓浓的寒意,示意着冬天的脚步已经来临。 这水......会不会太冷,唉,天太黑了,怎么看得清楚? “谁在那里!!”黑暗中响起一声暴喝,接着一束雪亮的手电光照射到他的眼里......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二十五章闺中姐妹 身在危险的时候,“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是最好的警告。 本来两分钟前他就应该下水的,到了这会儿可能已经摸到了想要的东西。 方青确实考虑过被发现的可能,甚至连具体的情形都想象过,既来之,则安之,对于刺眼的手电光,他仍是一脸的冷漠,故作没看清路那样迈进了游泳池―― “是小姐!”明显是两个巡夜的保镖,“快拉住她,她现在有病!” 另一束手电光亮起的时候,方青已经掉到了池子里。刺骨的寒冷迅速弥漫了全身,他要做的,就是在水里等待手电的光柱照过来,根本无暇去体验那透体的冷酷。 须臾间,四周喧闹起来,男的女的还有狗的狂吠,都透过水面传到了耳朵里,可以想象上面是多么的热闹。 两束光迅速确定了他的位置,一个没拿手电的保镖开始脱鞋子;很快无数的光柱投射到了池底,交错扫描!方青终于发现了沉没的那个纸袋,刚一伸手抓到,那个保镖就抱住了他,往水面游了上去。 “好险!”他心里暗暗庆幸...... 半个小时后,席成达大发雷霆,把所有的保镖叫到了客厅里,当然最倒霉的还是队长。 “这么大一个人,离开卧室,走出这栋房子,跑了那么远,你们到了她要落水的时候才发现!”席成达愤怒的吼着,“全都睡死了吗?” “老板,说老实话,就算我们看到小姐出来也不敢过问的,”队长可怜巴巴的申辩,“再说了,狗没有叫,确实不容易......” “混帐!狗当然不会叫,难道你们也不知道叫我吗?!” 方青侧身躺在他身后的沙发上,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捂着胸口,眨巴着眼睛注视着这群挨骂的人。换了衣服后他得尽快把袋子用体温烘干,因为有两颗药显得很湿润。但是没想到这个姿态会让好几个家伙忘记了正在挨训,眼睛直勾勾的盯向他...... 席成达感到不对劲,回头一瞧“女儿”的样子,叹息了一口气:“来两个人,扶小姐回卧室去。” 李妈尽管困得眼里布满了血丝,一见到他进来,依然笑吟吟的照顾我睡下。 这次方青聪明了,在楼下安静了以后,把药袋子藏到了抽屉里。 关上抽屉的时候,方青数了数,还有四颗药,也就是说,再过四天,陈月就要来了...... 东方的启明星告诉他新的黎明就要来临。 这一夜,方青对近来发生的这么多事做了一个回忆,没有张氏父子的出现,他感到会轻松很多;可是,这样非人的生活,总得有个结束,总得有个尽头...... 对不起太多的人,可是我也是被迫的,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真的...... 失眠后居然在天亮时沉沉睡去。 有什么虫子爬到鼻孔里来了?痒痒的,方青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眼前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不对,他揉了揉眼睛,是两个女的,而且年龄和他差不多。 “你瞧瞧,她醒了,打喷嚏啦!”一个娇贵秀气的长发女孩开心的对旁边体格矫健的短发女孩喊道。 “都说别整她了,唉......”短发把她强行挪开,坐到方青身边,握着他的手,哀伤的问道:“冰男,你还认得我么?......我是彩华啊!” 鬼才认得你们!方青最讨厌在睡觉的时候有人来作弄,不过既然她们能来到床头,那就表明和席冰男的关系非同一般,得重视一下―― 听这个不但外貌、且声音也像男人的“彩华”,在几秒钟内想起了李妈曾经提起过这个名字......能确定了,那么这个娇贵的小妹妹,肯定就是露露了。 “认得你才怪......”露露白了她一眼,跑到我的另外一边,捧起他的脸,嗔怪的喊道“男男,叫你别去英国了,你看看你搞成了这个样子。” 如此的亲昵和关心,不可能出自一般的朋友关系。也好,方青一个人真的寂寞...... “我觉得事有蹊跷......”彩华沉思着点燃一只烟,仰头吐出一个烟圈,“张嶙......不是一只好鸟!” “别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露露调皮的教训她,“某个人好象很反感哦......” “你不觉得奇怪吗?”彩华沉思着走到窗户边,“一个荒岛上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而且冰男......也不像你这么胆小......”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嘛?”露露撅起嘴,“搞得那么深沉!” 彩华把烟头弹出很远,回头凛然一笑:“没什么啦,呵呵!今天天气不错,啊哈!?” 这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有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智慧,不错的性格。方青胡思乱想着:但愿别识破我就行了,我可不想栽在一个女人身上...... “天气不错又怎么样?”露露黯然地垂下眼皮,“男男成了这样,莫非还......” “正是因为她成了这样,我们才更应该带她出去走走!你说呢?”彩华冲露露眨巴着眼睛。 看来露露是个化妆高手,半个小时内,把方青打扮得光艳照人;加上彩华选中的衣服,搭配和谐、相映成辉。在镜子里瞧着自己的模样,方青真的很满意,可惜就是不能开口说话――一个美丽的哑巴。 二人一左一右,陪他慢慢下楼来,“拦路虎”出现了。 “我想带你们家小姐出去逛逛。”彩华征求的语气,却是脚不停步的继续走着。 “对不起文小姐!”保镖里的头儿委婉的挡住了去路,“老板交代过,小姐不可以出门。” “让开!”彩华傲慢地瞟了他一眼,“别影响我们的心情......” “别让我们为难好吗?昨天晚上才出了岔子。”保镖的头儿为难的低下头。 彩华走到他跟前,鄙夷的指着他的鼻子:“不是我老爸,你――现在有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我被炒不打紧,”头儿像是欠着她天大的人情,口气里一副妥协,“可我手下的兄弟还要在这里挣钱吃饭。” 彩华沉思着转过身,朝方青走了几步,猛然回身一腿向头儿踢去......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二十六章舞厅风波 后来方青才知道:彩华姓文,他的父亲从前在席氏集团里担任人力资源部经理,母亲是中国人,她本人学历不高,但是喜欢运动,最擅长的就是跆拳道。而且她的个性很男性化,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酷! 而这个拦路的头儿,大家都叫他阿庄。以前是在文家作保镖的,后来文家移民去了席氏设立在马来西亚的分公司,彩华向席成达推荐了他...... 再说阿庄的阻拦让彩华着实恼火,一回身向他一腿踹去,阿庄却稳稳的挨了她一腿,动也未动...... “你!”彩华意外的喊道,“你怎么还不让开!?” “我是不会让的,”阿庄固执的回答,“除非......你让我再也站不起来了,你们就可以走了......” “少给我来这套!”彩华丝毫不领情,拉开架势,“还手!” “别打啦,别打啦......”李妈匆匆的跑来挡在二人中间,“阿庄,我刚给老爷打了电话啦,小姐可以跟她们走!” “既然这样,文小姐,你们可以离开了。”阿庄识趣的闪到了一边。 “别鬼鬼祟祟的叫些人跟在后面,我们很快就回来......”彩华拉起我的手,“走啦!” 方青乐坏了,自从出事后,他一直被封闭在房间内、要么就是大庄园里,真的是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真是难得这两个好“朋友”的出现...... 出了庄园,二人把他拉上了露露的跑车,方青对名牌车不熟悉,只知道这是款比较上档次的法拉利跑车。 名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光是引擎的声音就让人觉得陶醉.露露开着车,方青坐在她的左方,彩华在后一排则怕方青掉下车去,左手一直扶着他的肩头...... 露露看似斯文,这会开起车来才显露出她性格中的疯狂,一路上有不少飚车的韩国青少年,骑摩托车的、开跑车的,露露的车是自动档,一直封着油门超过了一辆又一辆。能这么容易的超过这些人,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是因为车上的三人都是美女,严重影响了那些驾车的小伙子技能的发挥...... 一骑摩托车帅哥紧紧尾随了好几公里,一直向方青伸手打着招呼,似乎希望席冰男这个往昔的对手能想起他的出现...... 进入市区,露露不得不减速了,在车水马龙的城里,很快到了席式集团的本部。靠车以后,露露和彩华牵着手走向席成达的办公室。 方青简直看傻了眼,光是这幢威风凛凛摩天大楼就足以标志着席氏在整个亚洲商业界的形象;一路上衣着严格、繁忙奔走的工作人员更是显得席氏的事业欣欣向荣、充满了勃勃生机...... 看到“女儿”来了,席成达开心得连连招呼着两个冰男的好友坐下,又吩咐身边的人给他们泡茶。 “席伯伯,”露露乖巧的征求道,“我们想带冰男到我们经常去的公园瞧瞧......” “这个......”席董为难起来,“男男她现在......” “席叔,”彩华提醒道,“医生有没有向你提过,应该多带冰男去她熟悉的地方,刺激她的感官?” “这个倒有提过......” “冰男跟着我,莫非你还有什么害怕的?”彩华露出了少见的微笑。 “那......总得吃了午饭再走吧,啊?”席董说完顺手把方青散落在肩上的头发理了理。 “不啦,”露露调皮的眨巴着眼睛,“我们想在公园里来个野餐,呵呵......” “那你们下午可得早些回来,知道吗?男男不像从前那样......” 公园里的社会秩序不错,这点席董明白,所以他阻拦的意思越来越弱。 “那我们就走啦,”露露拉起方青站起,“我们还得去买吃的呢?” 得到了批准,方青觉得这两个女孩子显得比先前轻松了许多,因为走的步伐已经说明了这点。 女孩子买东西是不会疼钱的,特别是家境富裕的女孩,方青在柜台前,吃惊的看着露露把要买的食品从推车里提出来结帐―― 有没有搞错?这些可能是十个人都吃不完的......而结下来的数目,是自己要在舞蹈队里干上两个月的薪水! 公园很美,除了深秋的湖光山色绚丽点缀让方青心境舒畅,她们决定用午餐的地方还有秋千,方青从小就喜欢荡秋千,那是最惬意的放松。 当然,她们两个不会像李妈那么迁就他,不吃就算了――光是冰男爱吃的香蕉,她们就往方青肚子里塞了不下三斤...... 这究竟是关心、还是落井下石?方青瞧着她们给自己擦嘴的专注神态,哭笑不得的想着。 回来的路上,方青不时打着嗝,他开始责怪这两个粗心的朋友了:因为从家里出来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之久,他早就想上厕所了―― 公园距离市区还有一点路程,三人是步行出来的,三染回去的路上都空着手,可一会下来,三个千金额头都泌出了汗水...... “口好渴!”露露舔着嘴唇停下脚步,左顾右盼。 不远处一间舞厅里传来强劲的音乐声。 “去舞厅里看看,”露露提议道,“那里有水卖,而且还可以去上个厕所!” “是不是还想顺便跳两曲?”彩华擦着汗。 “你真是太了解我了,”露露卖着乖,“走呀,去玩玩嘛......” “不行,”彩华帮方青擦了擦额头,“她这个样子,到那种人蛇混杂的地方,不方便!” “哎呀!你看着她不就得了嘛......”露露撒着娇,拽起彩华的胳膊摇着。 “你说得轻巧,”彩华甩开她的手,“男男这样的美女进去,不引起骚乱才怪!到时候我一个人控制得住场面吗?” “说的也是啊......”露露皱着眉头咬起嘴唇,忽然她灿烂的笑了,“有办法了!” 说着从皮包里摸出小巧的化妆盒,拿起眉笔和唇膏,在方青脸上一阵乱涂之后,满意的笑了:“你看,现在男男不是美女了吧......” 方青有种想掐死这小呢子的冲动,因为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不舒服―― 露露做的,是巧妙的在她鼻子右边描上了一块很大的黑痔,再把白嫩的左脸弄得好象长满了青春痘,白一块红一块的。她真的是一个出色的化装师,现在的方青看上去,真的很难看...... 三人进了舞厅。这舞厅不小,内部装潢也很恢弘大气,舞池的四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在晃动,方青略为估算了一下,这楼上楼下两层场地加起来不下三四千平米,而人,确实是多得估计不出来了。 侍女殷勤的招呼三人坐下,露露先带着方青去了洗手间,回来坐下时,清凉的饮料已经放在桌上了。 “我也去上躺厕所,”彩华站起来叮嘱道,“我回来之前你可不能去跳舞......” 彩华喜欢热闹,但对舞厅这样过度鼎沸的嘈杂还是觉得心里不爽,加上也是想进来上个厕所、买点喝的。但是“冰男”的状态确实让她不愿意在这样的地方多作停留,走回距离座位十来米的地方,她察觉出了麻烦的出现: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猥亵的按着方青的肩膀坐了下来,而那个淘气的小丫头却不见了踪影―― 彩华担心的问题终于出现了,露露的做法实在是太幼稚:可以掩饰住方青的脸蛋,能抹杀他动人的身材吗?再说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男人猎艳时根本就看不清女人的面目;就算看清了,“冰男”惹火的身段也会让来这里的任何一个男人忽略她的“丑陋”,继而变得蠢蠢欲动......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二十七章巧逢挚友 露露是个喜欢跳舞的女孩,看到舞池里人影摇曳,把彩华的话当作了耳旁风,忍不住加入了这群疯狂人的行列,把方青扔在了一边。 方青见三人来意不善,刚想站起,已经来不及了,一左一右两个魁梧的三十来岁的男人按住了他的肩膀。 彩华见势不对,疾步走了过去。 “美女,一个人在这里不寂寞吗?”左边的男子肆无忌惮的伸手去摸方青的下颌。 彩华情急之下,一脚踢开那男子的手:“没事儿走远点!” “哟呵!”另一个男子出口伤人,“这个男人婆多管闲事!” 虽然是韩国话,方青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别说在韩国长期生活的彩华了。 手被踢了的男子显得很丢脸,“腾”地站起来:“滚远点婊子,咱们对你没兴趣!” 彩华气得脸色泛白,她审时度势这里人太多,打起来不好闪躲,只得忍气吞声:“几位老大,酒钱算我的,别玩我妹妹,她脑子有病!” 三人怪声怪气的大笑起来:“不是吧,你说她是你妹妹......” “我还说我是他老公!你相信吗?” “你们......”彩华见几个无赖油盐不进,只得先下手为强了,顺手拿起一个酒瓶以出其不意的速度落在了最先向“冰男”动手动脚的男子头上―― 一声清脆的玻璃爆裂的声音后,这家伙居然木然擦着头顶流下的血,仇恨的盯着彩华站起身来。而旁人一见要打架,也立刻闪出了一个场地,更有甚者,吹起口哨为几人助威。 “干你娘的!打我!”挨了酒瓶的家伙恶狠狠的一拳向彩华面门飞来。 彩华险险的闪过他的拳头,待拳头擦过脸庞之际,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身,左脚夸张地踢在对方的耳朵旁,这家伙终于摇晃着倒了下去―― 有这样的武技和身手,在如此场合里打架很难得一见的,因此旁边喝彩吹口哨的更厉害了...... 露露看到起了冲突,赶忙跑了过来,把方青拖到了一边,颤微微的小声道:“我们快走吧彩华,爸妈知道我们出来打架就惨啦!” “问题不解决是走不了的,”彩华看出来惹到了当地的地头蛇,因为舞厅的保安见到几人,立刻逃掉了,问题变得棘手,“你们站远点,别让我分心!” “你两个饭桶,”挨打的家伙露出了头头的身份,捂着鲜血淋漓的脑袋咆哮着,“给我上啊,愣着干什么!” 不等这两个帮凶出手,彩华就感到身后一阵冷风袭来,她下意识的一闪身,一个体格粗壮的独眼龙提着一张椅子对她扑了个空―― 彩华一闪身,镇静的摆出了跆拳的架势。 方青心里暗暗为彩华着急,他看出了除了趴下的头儿,其他三个不像是那么容易应付的人,因为从他们的行动速度和体形已经瞧得出那么点端倪。 “你这个八婆,”独眼龙嚣张愤怒的吼道,“在我们的地盘上,这么不懂事!今天不教训你,怎么还怎么混!?” 他嘴上说着,手上亦不含糊,一手“黑虎掏心”向彩华胸前抓去―― 彩华却一动不动,在对方的“爪子”距离胸脯一两公分的时候,一侧闪,右手拿住他的手腕,左手就要配上一招擒拿式,不料耳边冷风再起,只得及时的跳开,避开了另一人的“拥抱”...... 露露着急的同时并没有忘记报警,很快彩华解决了问题,这三个大汉痛得满地打滚;而彩华本身也受伤了,左肩头被酒瓶划伤了,她忍住疼痛,往回开始迈动脚步。 “打坏了东西,你得赔!”舞厅的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对着彩华喝道:“不能走了了事!” “酒吧舞厅里打架,历来都是打输了的人赔,”彩华鄙视的盯着老板,“你这里的规矩倒是新鲜!” “我们走!”彩华一手捂着肩头,一手拽起方青,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别走啊!”老板娘从侧面出来死死拉住彩华的衣服,像被人非礼了那般惨叫道,“拿了钱再走!” “我告诉你,”彩华见是个年事较高的女人,不便动手,“我把人送走了再回来和你扯!” “说得好听!”老板娘一边故意撕扯她的皮衣,一边尖叫道,“你不回来怎么办?” 彩华一心想着怎么摆脱这个“累赘,”除了方青,没人看到一刚进门的男人抡着一把匕首向彩华的后背插去...... 眼看着彩华被刺,方青根本来不及推开她,因为她正在跟老板娘拉扯着―― 就在匕首距离彩华后背十来公分的时候,一只粗壮的手腕及时抓住了拿匕首的手,用力一拧,持匕首的人伴随手腕清脆的骨折声,一口闷哼倒在了地上。 “你们太无耻了!欺负外地的人!”一口并不熟练的韩国话、伴随一个雄壮的身影出现在方青视野里,在那一刹那,他激动得差点喊出: “刘俊......” 彩华一见怒火中烧,奋力甩掉老板娘的手,面向刘俊礼貌的略一鞠躬:“真是谢谢你啦!” 刘俊一脸的冷漠:“别这么客气,我是看不过去......” “警察马上就到啦!”露露机灵的大喊道,“哼,咱们去警察局里说吧!” 几个闹事的家伙听到这话,立刻屁滚尿流的你扶我、我搀你,逃掉了...... 刘俊和方青四人就在众目睽睽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个多事的地方。 出得门来,方青悲哀的盯着刘俊,这个儿时一起长大的伙伴,他现在不认得自己了......出事后一直为他担着心,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这小子,他应该吃了很多苦,刘俊虽然长得像李逵那么黑蛮,却一直是个乐观幽默的人,不像现在这么冷酷疲惫...... 太过投入的关切,以至于他一直拉着刘俊的手走了出来,自己都不觉得。 “我叫文彩华,”彩华大方的冲刘俊伸出了手,“能做个朋友吗?” 刘俊淡淡的同彩华握了握手:“不敢高攀,我叫刘俊,中国人......” “中国功夫!”彩华像遇到了知音那般双眼放光,“你可以教教我吗?你一定会的......” “我也只是了解皮毛,其实我没什么功夫。”刘俊谦虚的回避开彩华的眼神,难为情的瞧了瞧方青,“这位小姐,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二十八章浴室异物 不放!方青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愣着没有放手。 “她拉着你,就是表示喜欢你这个英雄啊!”露露帮彩华包扎着,调皮的喊道。 “开什么玩笑?”刘俊说着把方青的手拿开,“我要走了,希望还可以见面。” 不要!方青心里默默的喊道,你不能这么说走就走啊...... “要不为了表示感谢,”彩华微笑道,“今天晚上到我家里吃晚饭!” “不用麻烦了,”刘俊为难的笑道,“再见了。” 临走的时候,刘俊对方青说了一句让三人哭笑不得的话: “身材不错,样子太影响市容,那些为你闹事的人,真的没有品味......” 刘俊在那次砍伤老板以后,景况确实很惨。他不敢在人的地方露面,只有潜伏在附近的乡下,开始的几天还像类人猿那样睡住在山洞里,好在他在保安学校里适应过野外求生训练。凭着冷静的心态和强健的体魄寻找着转机。 不过始终不能做野人,身上的钱很快花得精光,怎么办?护照没拿到手,回不了国;还有听说方青失踪了,那更让他头痛,我若是一个人回了家,如何向他妈妈交代?找不到方青,我就会像项羽那样,无颜见“江东父老”...... 刘俊瞄上了乡下架设的变压器,他很清楚这玩意里面什么地方最值钱,但是夜里走多了会遇鬼,偷变压器里的东西卖了维持生活,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他还是打算待风声小点后,到别的城市里找份工作。等条件好转后再寻找方青,于是在一直徘徊在附近的乡村里...... 回到席家,方青思绪混乱得不得了,他极力使得自己装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个“白痴”,脸上不可以有丝毫对某种事物的看待。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发觉席成达确实是张嶙所说的,非常的精明,若是一不小心,就可能露出马脚...... 原来以为装个白痴很容易,只要心里对任何事物都漠不关心,脸上自然就没了表情。但是看到刘俊后,方青觉得心里的波动真的太大,以至于不敢正视“父亲”的目光。想到自己现在的景况,看到在这异国他乡唯一的挚友都不敢相认,人活到这个份上,算不算一大悲哀? 晚饭的时候方青没有胃口,他知道刘俊现在一定很困难,甚至可能连饭钱都成问题,一方面要注意警察,一方面还要找寻自己,因为刘俊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当初离开故乡的时候拍着胸口对方青的妈妈保证过,两个人一定要一起回来。 他现在满世界的找我,真的好可怜...... “又怎么了?”席成达见半天“女儿”没张口吃自己夹去的菜,忧心忡忡的放下筷子...... “老爷,我可是很用心做的饭菜......”阿瑞见状怕又遭到连累,忙为自己表白。 席成达郁闷的瞟了他一眼:“我还没老到味道都吃不出来的时候,给我闭嘴!” “我说老爷,”李妈撩开遮在方青眼前的散发,“小姐跟文小姐她们出去,可能吃得不少......” “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席成达忧虑的自语道,“还是得叫柳大夫来看看为好。” 方青闻言心里一紧:宁愿吃东西,我不愿意见大夫。于是小孩似的伸手一指肯德鸡,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老爷你看,”阿瑞不失时机的讨好,“小姐要吃那个......” “呵呵呵呵......我的宝贝要吃鸡腿呀!”席成达乐得合不拢嘴,忙不迭将将鸡腿夹到方青碗里。 为了“父亲”充分肯定自己的食欲,方青硬是一口气吃下了三根鸡腿。但是他始终摆脱不了刘俊的影子萦绕在心头,使得他在整个晚餐的过程中,鼻子一直酸得厉害,就在席成达抬起他的下颌给他擦嘴的时候,他忽然仿佛领悟世人时常感叹的那句“人皮难背”,亦不知晓这副面具要戴到什么时候,想着这些,一颗眼泪偏偏不懂事的流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席董大吃一惊,“怎么啦男男......” 对于这位慈祥的男人,方青心里一直有深深的愧疚,而且席成达无微不至的爱都倾注到了他的身心,方青生性善良,看到此刻的“父亲”满目血丝,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他忘记了自己还受着张氏父子的挟持、受者药物的控制,更忘记了他是对方女儿的身份......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啊?”席成达看着方青泪水犹同断线的珍珠一发不可收拾,禁不住老泪纵横,坐过来把他搂在了怀里:“快醒过来吧,我的男男,爸爸好想.....听到你叫我一声......” 方青默默的流着悔恨的泪...... 好不容易等到这出悲剧谢幕,李妈也在旁拭着眼泪,把方青带向浴室。 说实话方青很不习惯李妈给自己洗澡,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残废人一样,处处都要这个奶妈为自己做,在脱衣服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考虑怎么把李妈打发出去,自己好好感受一下沐浴的轻松...... 人在思索的时候眼睛总是会到处无意的瞧的,忽然他感到浴室另外一侧的挂钩上,有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东西,在雾气腾腾的浴室里,藏在浴巾的后面若隐若现...... “摄像头!”三个字在方青脑子里炸开......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二十九章梦兆重现 这个摄像头出现在席成达别墅的女式浴室里,根据这种性质推断:席冰男是这个宅子里唯一的美女,主意肯定是打在她的身上......敢在亚洲出名的商业巨头家里搞这种名堂的人,不是脑子出了毛病,就是有着非凡背景之人的所为。 当方青被李妈脱成一个“三点式”的时候,她注意到“小姐”的眼色不同寻常,于是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李妈不是蠢人,她在最快的时间里把方青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悄悄地和“小姐”来到书房,把情况告诉了席成达。 在方青的认为里,席成达听到后会暴跳如雷,没想到正在看书的席董听了之后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的中国字画,良久无语...... “去叫阿庄和阿当来见我!”席董饮下一口咖啡,回头对李妈说道,“声音小点......” 阿庄就是顶撞文彩华的保镖队长,而阿当则是席冰男四个贴身保镖的头头。 李妈点点头,神色紧张的出门而去。 方青像小孩一样咬着下唇,把双手压到双腿下面,而两条腿此刻正悠闲的前后晃动着,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童贞。 席成达猛地一锤桌面,低沉的喝道:“我女儿都这个样子了,他妈的还居然落井下石!” 方青虽然心里暗暗震惊,他毕竟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发怒,但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样儿...... 五分钟后,两个精练的保镖气喘吁吁的来到了书房,阿当顺手掩上了门。 “老板,”阿庄紧张的问道,“你这么急叫我们来有什么事?” 席成达示意二人坐下来,沉声说道:“在女式浴室里,有一个摄像头......” 二人顿时被针刺到了屁股,呼地站起―― 席成达轻轻示意二人坐下:“幸好李妈发现得早,小姐没被拍下来。我想说的是:无论这个人什么来头,或者他受什么人指使,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就是这个人,在我们当中......我叫你们来,是想和你们商量出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我的失职,老板,”阿庄垂头丧气,“我请求扣除我这个月的薪水......” “诶――”席成达宽宏大量的笑了,“我才说了,我叫你们来,是想和你们商量办法的,不是要责怪你们,记下了吗?” “该扣薪水的是我,”阿当擦着冷汗,“我应该考虑到小姐出事后会有人趁火打劫,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迅速......老板,你觉得怎么办好呢?” “至少对方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席成达侃侃道来,“我觉得以静制动,你们意下如何?”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方青听不清楚他们在窃窃私语些什么,只知道他们在部署人员的分布,隐约听出干他们怀疑这事的幕后主使人是一个姓罗的小公司老板,不太满意席成达垄断了他来自澳大利亚的原料进口...... 仅仅一天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连洗澡都得不到一个安逸......方青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忿忿的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明白什么叫做自由。现在虽然锦衣玉食、前呼后拥,可是就没有那么无拘无束的感觉。 听着李妈酣睡的鼾声,方青开始在屋里翻找席冰男的抽屉钥匙,一直找到饥饿的感受从肚子里传出来,才觉得累得筋疲力尽,还是没找到,摸出藏好的药袋,一看剩余的药,方青头开始大起来,过两天陈月他们肯定要来,那让人生厌的张嶙又会出现,确实是人皮难背啊...... 方青疲惫的坐到梳妆镜前,看了看张嶙送给他的戒指,苦笑起来,这个还有那没到手的一百万就是我的代价,看着看着,他忽然轻轻给了自己一耳光:看到刘俊的时候为什么没想办法把戒指塞给他,当时舞厅里形势那么混乱,我就算给弄丢了也无可厚非呀...... 唉......他叹息着伸手轻抚镜子里那张脸:这个短命的千金,要什么有什么,莫非真的是天嫉红颜? 客厅里聚满了衣着光鲜的客人,这是一个隆重的聚会。宽敞的客厅此刻显得人声鼎沸,中间露出了一个舞池,在以钢琴为主打的贝多芬《命运》旋律中,方青在尽情的舞蹈着,但是他的潜意识感觉到:在众多羡赞的目光中,有那么一缕阴毒的视线不时投射缠绕在自己身上,让他很不舒服,无法全情地投入到舞蹈的每一个动作里去...... 在郁闷中醒来,方青赶忙睡到床上去,他确定这又是一个带有前兆的梦,因为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我现在虚弱得要命,都快成依赖药物的废人了,还那么起劲的去跳舞......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这是一个阴冷的清晨。 方青一看闹钟,已经快到九点了,思索着今天李妈怎么没叫他起床吃饭走向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才看到床头柜上摆放这他的早餐:一杯牛奶,两块小巧的三明治。奇怪的同时,方青觉得四周异常的清净,这是他来了这段日子在清晨从未有过的安宁,直觉告诉他:不太对劲...... 出了卧室,无人的别墅里显得格外的空旷,甚至让方青心底产生一种莫名的寒意。到底怎么了,这么多的仆人,全跑哪去了? 今天是什么节日,莫非全部放假了?不至于吧。方青慢慢行走在走廊上,去往客厅―― 一个黑影流星般闪过他的视线转瞬不见......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三十章抽屉钥匙 肯定是眼花了......方青极力装出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其实此刻他心里怕得要命,空荡荡的别墅里寂静得连自己呼吸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宛如一座废弃多年的教堂,显得古老而阴森...... 真不知道有钱的人是怎么想的,方青一边走一边埋怨:修这么大的房子,要做点什么都不方便,究竟是为了宽敞的舒适,还是刻意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华? 他后悔不该走出卧室,呆在房间里多好,至少看不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可是已经走了出来,再回去的话若是被别人碰到,搞不好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于是他决定下楼去往厨房。 当他倩女幽魂般来到厨房时,看到这里同样也一个人都不在,一个恐怖的念头不由得在他心里涌现: 莫非席家这么多人都被杀了,我是唯一幸免的那个? “啊......”一个女人的呻吟飘了来,方青心里一紧,跳了一下。接着众人的奔跑、狼犬的狂吠闹哄起来。 浴室里,一个三十开外的女佣抽搐着倒在浴缸外侧 “胆子不小啊,阿容,”阿当从她手里抓过摄像头,拿在手心把玩着,幽默的笑了,“这个东西至少可以工作十多个小时,你在这个时候来取,是不是早了点?” “告诉我你想拍什么?”阿庄擦拭着刚刚表现过的电棍。 “放了我,”阿容一口韩国花,“看在这么多年认识的份儿上。” “我若不是看在你在这里呆了那么久,”阿庄愤怒的瞧了她一眼,“恐怕你现在已经残废了......”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容脸色一凛,爬起来就想夺门而出; 在她拉门的时候,一个冲进来的保镖顺势一脚,再次把她重重的踹到了地上。 “想跑?”阿当撇了撇嘴蹲在她跟前,“你还没那个本事!” “阿容,”席成达走进来,满脸的沉重,“你十九岁到我席家,你结婚的时候我还为了办了嫁妆,你说我席成达哪点对不住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阿容绝望的咆哮着。 “我答应你,若是你告诉法官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席成达和颜悦色的摆出条件,“我保证你在里面过得很好!” “没有!”阿容喘着粗气,“老爷,我只是想把小姐洗澡的镜头拿去卖钱,没有人指使我,真的没有!” “你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席成达鄙视的望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他今天早上假装宣布全体佣人都可以回家看看,就是想引蛇出洞,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阿容的愚蠢是他始料未及的...... 方青没有看到这一幕,跑哪去了? 原来就在他想跟着众人跑去浴室的时候,一条掉队的狼犬却意外的冲到了他的跟前―― 方青记性很好,他立刻认出这家伙就是那天晚上差点对他开口的畜生,一时间身陷相对不到一公尺的距离中,他的汗毛几乎在两秒钟里全部竖了起来。 这是一条起码有四五岁的狼犬,身高在一百七十公分的“席家大小姐”肚脐位置之上,一身漆黑发亮的皮毛,一双咄咄逼人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内容...... 它已经感觉出我是个假主人,只是不敢确定,可能是我的体味和席冰男有那么点丝毫的差异,真是一条嗅觉超凡的好狗。 方青颓废的想着,却并没有放弃摆脱这尴尬的境地―― “嗨――”他轻唤一声,慢慢伸手去抚mo这条狼犬的头。 “汪!”狼犬非常不满的偏了偏头,摆出一副“少来碰我”的警告。 方青小心的微笑着,拿起身后橱柜里的汉堡包,温柔的递到它的嘴前,而狼犬并没有张口去衔,默默的注视了对方很久,比较郁闷的掉头跑了。 “谢天谢地......”方青后怕的拍了拍胸脯,继而又低头看着停放在胸口的手愣住了―― 又没有搞错,我是怎么了?这可是女人害怕后才有的动作,我怎会这么随心所欲的做了出来? 方青闭上眼睛掉过头去:天哪!但愿作回男人后这些该死的动作都别在人前表现出来就是了......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简直荒唐!”身后响起席成达的埋怨,“小姐找东西吃,都找到厨房来了......” “老爷老爷,”阿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汗流浃背的跑了出来,“李妈先前就给小姐预备了吃的,可能是她没看到吧......” 席成达匆匆走来,拉起方青的手往餐厅走去。 不和文彩华出去那一趟还好点,出门一次,才知道一个人的寂寞,那是一种挖心的折磨,加上又不能有什么表情,不能说话,方青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么活着没有意思,好在贴身伺候的李妈现在已经适应了他的“冷漠”,不再处处都留心着他,而且任由他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自由活动,甚至超过视野那么一小段距离...... 快吃午饭的时候,好不容易挨到李妈为他修完了手指甲,他徐徐回到了卧室。 方青很喜欢挂在窗户旁的小风铃,风起的时候,那种悦耳的声音就像山间流淌的清泉,可以驱除他负累的忧愁。此刻无风,他心里又有了听到风铃乐声的念头,于是轻轻拨弄了一下―― 一把小巧的钥匙从风铃里掉了出来,方青心里禁不住一阵狂喜,因为他已经看出,这钥匙的口径,正好吻合抽屉之锁的尺寸......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三十一章冤家路窄 都说有缘千里能相会,看来这话真是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在里头。 文彩华是一个人住在韩国的,父母都去了席氏集团设立在马来西亚的分公司。比起席冰男来说,她算不上单身贵族;不过毕竟是在优越的家庭环境里长大,她的个性有时候也是非常的我行我素,甚至野蛮专横―― 当然,二十五岁了还没男友陪在身边并不只是因为她个性的男化,外表形象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对于“男人婆”这个称呼,她已经近乎麻木。老实说若是她精心打扮一下,应该还是颇有女人味的,可就是因为痴迷跆拳,她从来没有好好打扮过自己,加上修长的身材和发达的肌肉,更是让一些胆小的男士望而生畏。 不过彩华很想得通,她自己的眼光也很高,所以她时常乐观的说:找不到爱我的人,是因为爱神之箭偏离了方向...... 冰男出事后,彩华的心里一直很烦乱:这个小妹妹不喜欢商业,只想在舞蹈上有所成就,这点有些让她的老爸失望。可是人各有志,尽管很多人羡慕她的地位和生活,但是只有她和露露知道:冰男其实并不在意甚至不喜欢她所拥有的一切。 失忆,一般是在经历了惨痛的事故后才会出现的病症。这次去英国,冰男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黄昏的公路上,彩华驾驶着摩托车,疯狂的飚驰着。想着这些,她心乱如麻,加上今天去跆拳馆和武友切磋,一局都没有打胜,更是郁闷,因此才一时不想回家,一直追逐着天际那条黄昏的地平线。 以她的个性,若是知道冰男已经死在张嶙手上,她不把他撕成碎片是不会罢休的。 已经是万家灯火的时候了,彩华有了回家的打算,可就在距离市区不远的地段,她的摩托车熄火了。 查来查去都找不出毛病,彩华气恼的一脚踹倒了车,给朋友打了个电话来接自己。 等待总是那么的寂寞,她环顾着四周打发时间,好象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一辆越野吉普车在她前面二十多米的地方突然一个急刹,接着六七个大汉跳下来,朝她气势汹汹地走去―― 真是冤家路窄!彩华一看头上缠着纱布的头头,就想起了昨天在舞厅里挨她打的那个色狼。 不是那么凑巧吧......也好,我正好找不到出气筒,也算你们倒霉。 几人来到距离彩华四五米的停下。 包着纱布的头头挑衅地吼道:“臭三八!竟然让我在这里遇到你,哇哈哈哈......啊哟......” 他笑得太过灿烂,想必是表情肌扯痛了伤口,赶忙用手捂住。 看着这滑稽的模样,彩华忍俊不禁:“怎么,你打还没挨够啊!啊?” 旁边冒出来一个愣头青,口吃地喊道:“喂!是......是不是......是你打......打.......打了我们老大?” 彩华听起来都觉得吃劲,不耐烦地把头别到一边,不想这些垃圾废话,但是她心里明白,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环境,武力就代表着一切,所以不得不暗暗调整着自己的气息,进入“战斗”状态。 “给我打!” 头头一声令下,愣头青勇敢的当了先锋,冲上去就被彩华一腿踢在肚子上,飞退了五六步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一见点子太硬,其余四人纷纷拿出了匕首和短刀,扑了上来。 俗话里有一句叫做:双拳难敌四手。彩华虽然一脚解决了一个,在心理上起到了先声夺人的效果,但对方毕竟是好几个手持凶器的彪形大汉。可怕的是:在一个旋转的空挡,她对着一个大汉的头部狠狠连击三拳,这家伙依然屁事没有,反而咆哮着反扑一刀,彩华险险避过,刀刃却从左胳膊上划过。 “操!”彩华愤怒的一声大喝,一脚踢在这家伙的裤裆下,对方意外的“哇哇”痛嚎着跪倒在地上。 阴风袭来,彩华闪让稍微慢了一点,右臂被深深的插了一刀,顿时一阵全身麻木,连退好几步稳住身形。短短十秒钟内两处挂彩,彩华开始重视对手不全是泛泛之辈,同时为刚才的轻敌开始反省。 “太好了!”头头没上,却在旁加油助威,“别让她喘息,给我砍,砍!!” 彩华手无寸铁,赤手空拳对付这几个狗腿子,双手都受了伤,只得靠双腿寻找空隙,不知不觉中,逐渐占了下风,一时险象环生...... “停停!给我住手啊!”头头突然恐惧的大喊起来,连彩华都为之震惊,定眼看去。 头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刘俊从身后搂住了脖子,一手拿着把水果刀做出为头头刮胡子的幽默动作。 “你他妈放手!”一打手暴喝道。 “给我识相点!”刘俊不屑的瞟了他一眼,“这刀虽小,但一样可以杀人的,知道不?” “你们想害死我是不是?都给我闭嘴!”头头怒吼道,接着嬉皮笑脸的小声道,“我说兄弟,你想要怎么样?” “我也是男人,”刘俊鄙夷的用刀刃拍拍他的脸,吓得头儿差点小便失禁,“但我为你们几个垃圾感到可耻!叫他们先滚远点。” “你们先回去,我们......我们不去夜总会啦!”头头恐惧的喊着。 “我告诉你,”刘俊见一把小刀就让这家伙屁滚尿流,心里暗暗得意起来,有意吓唬吓唬他,“老子手上可是背着三条人命,可不在乎多出你一条!” “别......是我们错了,我马上叫他们走,马上啊......”头头身体犹如筛慷一样颤栗,对手下大喝道,“你们想害死我是不是,还不赶快滚,越快越好!滚哪!” 老大的话不能不听,几个家伙极不情愿的往来路退去......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三十二章一夜同居 彩华在这当儿抓紧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看到刘俊的手势,知道他要做什么,连摩托车都不要了,飞快的跑过来,和二人靠在一起。 “去开车门,”刘俊把头头押做人质,慢慢的后退,而彩华在最短的时间内跑到吉普车里发动了引擎...... “我希望这事到这里为止,”刘俊用力将头头推出好几米远,迅速坐进车里催促彩华,“快走!” ............ 除了右臂被刺得深点,其余的全是轻伤,个性坚强的彩华怕遭到笑话,硬是把刘俊留在客厅里,独自跑到浴室里自行包扎。 见到主人出来,刘俊站了起来:“没事了,我该走了......” 彩华不满的赶快跑去把背贴上门:“今天是第二次了,怎么说,你也得吃了饭再走!” “若是当我是朋友的话,”刘俊领情的笑了,环顾着屋里靓丽的装修,“一顿饭吃不吃也无所谓,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来日方长!你听说过吗?” “我是韩国人,但中国文化我也喜欢,”彩华笑了,“我也知道有句话叫做:有恩不报枉为人......” 刘俊没读多少书,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他是想了很久才“组装”起来的,被彩华这么一回,没有语言了。 “呵呵......很快的,很久没人来我家做客了。别逃了噢!”彩华说完便匆匆跑向厨房。 刘俊当时犯傻了:这究竟是个男人还是女人?怎么受了伤根本不当一回事儿...... 晚餐的菜肴其实很简单,都是用现成的诸如香肠、牛肉这些略一加工就OK。刘俊当然不知道他有多么荣幸,文小姐从小到大,就只做了三次饭。 晚餐的意义确实值得珍惜,但菜的味道就不敢恭维了――刘俊坐下后,便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塞到嘴里,若不是彩华立刻热情的围来询问味道,他差点喷到她的脸上...... “是不是味道有问题?啊?”彩华非常疑惑地盯着刘俊的表情。 “没有没有,是我被呛到了,嘿嘿!”刘俊虽然其貌不扬、言吐简陋,可是很知道如何让女孩子开心,“你也坐下来吃啊!” “我还没饿,”彩华摇摇头,“其实我也知道做的饭菜难吃,爸爸妈妈去了马来西亚,我又不习惯那边的风土人情,就一个人留在韩国......对啦,平时我都是在餐馆里吃饭的,今天比较例外。呵呵!” 彩华平时不苟言笑,那是因为她没遇到让自己开心的人,眼前这个中国人,虽然样子平庸,可是却是一个见义勇为的男人,现在的世面上,这样的人应该濒临绝迹了...... “你很幸福,”刘俊说着话嘴巴和手却不含糊,他确实是饿了,“不用工作,有父母养着,哈哈!” “对啦,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刘俊一个劲儿点头。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方便告诉我吗?” “我没工作,失业了,而且我在找我的朋友,准备和他一起回国!”刘俊坦率的说道。 “失散啦?......找人我可以帮你的,我在电视台、电台都有朋友,你有他的照片吗?” 刘俊把方青的照片从怀里掏出递给了她。 “哇噻!”彩华一声暴喝,“是个大美女耶!” “扑!”刘俊禁不住把嘴里的东西喷得老远,哈哈大笑起来,“他是男的,叫方青!” “可他的样子......” “这是他拍电影的剧照。” “这可怎么找?他不可能扮成一个女人满世界乱跑啊!你有他的真实照片吗?” “我要是有,早就去登寻人启示咯......”刘俊想着挚友,失去了胃口,脸色黯然下来。 “对不起,我......” 刘俊毫不介意的摆摆手:“没事啦,吉神自有天相......” “若是我没记错,应该是吉人吧......”彩华委婉的为他纠正着。 “对对对!”刘俊不好意思的搔着头皮,“我没读多少书,嘿嘿,但是有点喜欢舞文弄墨。很感谢你专门为我做的饭菜,我要走啦!” “你住在哪里,我开车送你吧?” 刘俊难堪得脸红了,老实说他已经沦落到自己都不知道该睡哪里的地步了,只能支吾着:“我......其实我......” 彩华看出了他有难言之隐,大方的把双手握在胸前:“你今晚就睡我这里吧?” “啊!”刘俊意外的瞪了瞪眼睛,“这怎么方便?” “拿中国话说:你我是哥们儿,有什么不方便的?”彩华义气的拍拍胸脯,“我爸妈的卧室我可是经常打扫的,你就睡那里去吧......” 夜间看电视的时候,二人又聊了一会,彼此间增加了一些了解,彩华表示若是可能,会帮助刘俊找一份他的保安类的工作。 不经意已经过了十二点,估计刘俊睡熟以后,彩华轻手轻脚推开了他的房门......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三十三章恋父情结 对于这个男人,彩华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他安排在家里住下。尽管她的个性放荡不羁,但毕竟还是一个未结婚的姑娘家,把一个男人放到家里,传出去面子上可不太好过。只是她看出刘俊现在确实囊中羞涩,救了自己两次在先,怎么说,也得做个人情。 在确定刘俊睡熟后,她把一千左右的美金压在床头柜的电话下面,故意露出一些散乱的币角来引起对方的注意,之后悄悄的离开。 一觉醒来,刘俊觉得神清气爽,很久没在这么舒适的地方呼呼大睡了。起来后一叠被子,才发现电话下压着诱人的东西―― 钱!刘俊眼睛放光了: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了...... 找遍了整间屋子,都不见彩华,刘俊粗中有细,看出这是对方委婉的逐客令,于是穿戴整齐、洗簌完毕离开了彩华的家。 走下楼来,刘俊一摸出身上仅剩的几十元钱,后悔得给了自己一耳光:为什么不把那钱拿走!莫非男人的自尊可以当饭吃,他苦笑着摇头走开了。 整整一个晚上,方青都在偷偷的翻看席冰男的日记。他估计得非常正确,那个上锁的抽屉里除了几本厚厚的日记,还有许多自行拍摄的DV。 一千多则日记最开始记载的日子是在她十七岁,结束在去年也就是她二十二岁生日的那天。中间偶尔有间隔,但最长没有超过一个礼拜,足可见冰男是一个悉心的女孩,把成长的足迹默默的记下...... 日记大部分是记载的校园生活,展现了一个花季少女纯情的心扉和对未来对世界对理想的看待。方青把这海量的文字复制在脑海慢慢消化,想找机会看了那些DV后,再结合这些文字,去有把握的模仿这个大家闺秀的一切。 不过只有一则二十二岁时的日记引起了方青的注意: &lt;三月九日小雨 今天和爸爸去给妈妈上了坟,雨一直在下,爸爸很伤心,默默的站了很久。我劝他他也不听,搞得很郁闷。 说实话妈妈死了那么多年,爸爸一个人把我养大真不容易呀!今天看到他这么悲伤,肯定是想起了我的淘气事。 爸爸是个成功的商人,可是没人知道他过得有多苦。我不想嫁啦,伺候爸爸得了,永远的陪着他。嗯!就这样!&gt; 下面用画了一个席成达头部的素描,虽然不太神似,却能看出是非常用心的作品,旁边还有几个害羞的铅笔字:爸爸,我爱你...... 这看似女儿关爱父亲的一则合情合理的心情放送,不过方青却断定席冰男对父亲有着异样的爱恋,他是联想到前面几则的想法,有记叙席成达出席慈善事业的捐赠仪式的、有颂扬父亲为人出事精明能干的,等等等等。字里行间,“父亲”――无疑成了她最崇拜的偶像...... 恋父情结!方青头大如斗的思索着,这虽不是一种可耻或者说变异的心理,但是却会给自己在以后模仿她的同时,平添许多的难度...... 五点多了,方青不得不睡了,因为李妈到了五点半就会起床。 一觉醒来,立刻去看闹钟,已经快十一点了;回过躺好,猛地发现张嶙在另一侧床头看杂志! “你怎么会在这里!?”方青立刻惊异的瞪起眼睛,满面惶恐。 “你问得可真可笑!”张嶙幽默的笑了,拿开杂志,“这是我岳父的家,我在我老婆的房间里,有什么好奇怪的?” 方青最不想看到的面孔出现了,他忍不住叹息一声...... “怎么了我的公主,”张嶙戏谑道,“这里山珍海味,莫非你还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吗?” “好个屁!”方青最讨厌他这样的口吻,“就卧室、餐厅、浴室厕所几个地方,整天像头驴子,围着打转!” “言归正传,”张嶙抹了一下鼻子,“你对这里......熟悉得怎么样了?” “肯定是熟悉了一些的,可这个怎么表达法?” 张嶙想了想:“这么说吧,如果要到十成把握你才敢正式上台,那么你现在有了几成了?” 方青根据这段时间掌握的资料和线索,计算了半天:“三成吧......” “嗯......进展还算顺利,吃了午饭我就要回英国,你可要多努力!”张嶙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方青一下字坐起来,“陈月来没有?” “没有......”张嶙略一思索,又使坏的笑了,从内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递到方青面前,“你是想要这个吧?” 方青板起面孔:“给我!” “行!不过让我亲一下!” 方青厌恶的别过头去:“我的大少爷,两个大男人打KISS,你不觉得恶心吗?” “那你亲我一下总可以吧!啊?” “你是不是应该看看医生......” 张嶙正色起来:“说实在的,若不是你和男男一模一样,你以为我会有这样的念头?唉......” 方青明白“她”的身材样貌,对男人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同时也坚信张嶙就算昏了头也不敢乱来,因为张为祖的警告,确实太可怕,所以语气也显得比以往强硬了几分...... “东西给你!”张嶙没趣的把瓶子扔到方青怀里,“你听好:这瓶药吃完的时候,就是看你真正表演之际!那时候会有你足够的舞台空间、让你随心所欲的对白台词......” 张嶙说完,一瘸一瘸的出门而去。方青摇着头叹息:如此油嘴滑舌的人,应该已经成了“花”林高手,不知道有多少年轻美丽的女孩,把自己的青春幸福葬送在这种败类的手了,难怪文彩华对他的印象极差...... 彩霞满天,又是万家灯火。 彩华正在家里收取晾干的衣服,客厅的门“砰”地被踢开―― “又是那个鬼丫头......”彩华悻悻的摇摇头,她已经习惯了露露这样“礼貌”的造访。 还没等她走出阳台,露露就汗流浃背的跑来抱住她:“快......快点啦!快快快!”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三十四章解囊相助 “你吃错药啦你!?”彩华被摇得头晕,不满的摆脱了她。 “阿尔娜......阿尔娜有表演!”露露双眼放光,“今天晚上,八点半在体育中心!快!” 露露口中的阿尔娜是世界上出了名的美国女魔术师,并且是她俩两包括席冰男在内的偶像。 “真的!”彩华乐得扔了衣服抱起露露跳了起来,“哇!真是太棒了,太棒啦!” “我们快去吃饭!”露露提醒道,“还得打扮一下,还得去找冰男......” “还要带冰男去?”彩华对上次的纠纷还心存由悸,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 “你别告诉我不让冰男去啊!”露露不满的撅起嘴,“她现在这么可怜,若不是失忆了,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吃了饭就去接她。”彩华深深理解这小妹妹的心情,她何尝不是同样的记挂着冰男,“现在六点半,还有两个小时时间!” “好好!”露露忙不迭拖着她往外走。 刚一开门,二人都意外的愣住了―― 刘俊刚好举起手要按门铃。 “哇!我们的大英雄也来啦!哈哈!”露露开心的冲着刘俊寒暄道。 刘俊灰头土脸的冲她微微一点头,“你们要出去是吗?” “对呀!”彩华几分意外地回答,“你现在找我......有事吗?” “我......”刘俊难堪的搔搔头皮,“可以单独和你说两句话吗?文小姐。” “我......我去楼下等你,彩华!嘻嘻!”露露分开瞟了瞟二人,识趣的跑了。 彩华礼貌的让开路:“别这么见外,叫我彩华就可以啦,进来说吧。” “我......”刘俊红着脸低头迈进客厅,见彩华把门掩上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到了极点。 彩华笑了,她对刘俊有了莫名的好感,因为她在刘俊离开后查看过电话下那叠钱,钱是被动过,但是分文不少...... “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 她不知道刘俊昨天晚上住旅馆被小偷把钱偷光了,一整天都还滴水未进。 “你说过,咱们是......哥们对不?”刘俊刮了一下鼻子,胆怯的瞟了她一眼。 “嗯哼!”彩华这时已经确定刘俊找她绝对是有难处了。 “我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你可以借我点钱吗?”一向生龙活虎的刘俊此刻像个大姑娘,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彩华逐渐收敛起了笑容:一个人背井离乡,为了找朋友,落魄到如此的地步,她开始深深的同情这个铁血男儿。 “我从来不向女人开口的......只是我觉得我们是哥们才......实在是对不起!”刘俊见她良久无语,以为对方厌恶自己,赶忙向外走去。 “站住!”彩华见到他的憨态,忍俊不禁,一把拉住他,“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你可真够傻的!” “我......”刘俊难堪的别过脸去,“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等等我!”彩华走到父母的卧室,把试探刘俊的那把钱拿起,走回来塞到他手里,“有了再还给我!” 刘俊顿时感到手上火辣辣的,他长这么大,从来没一次性接过这么多钱,这可有一千多美金。 “用不了用不了这么多......” “听着,你现在和我们去吃饭,之后呢,你自己去买套像样点的衣服,然后我们去看魔术表扬,不过我们还得去接一位千金大小姐!” “可也用不了这么多啊!”刘俊还是觉得受不起这个人情,他开始感动起来。 “不会太多,你还得去买部手机,我在给你找工作呢,不然没办法联系!走啦,你那样子干嘛,别告诉我你想哭喔!”彩华拉起他走了出去。 刘俊确实感到鼻子酸得厉害:韩国,在他的眼里,是一个毫无人情味的世界,若不是为了找到方青,他早闪人了;没想到能遇上了这样好心的韩国女子...... 在一个比较豪华的法国餐厅里,刘俊一直没觉得菜的味道如何,因为他承认自己的吃相太不斯文。 但是擦嘴后,他才发现露露和彩华早就搞定,在等自己。 不是吧?她们是什么速度?一看她们的盘子里一片狼籍,才晓得她们同时也是和自己一样的狼吞虎咽...... 彩华带着刘俊去买手机、衣服的时候,露露把自己的车停到了服装店的门口。 三人汇合上车后,往席宅疾驰而去。 这些有钱女孩生活的方式真的充实......刘俊在跑车后排点上一只烟,欣赏着繁华美丽的都市夜景,“彩华,你刚对我说的千金大小姐,莫非住在乡下?” 露露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哈哈哈,这个中国人真好笑!” “喂!”刘俊不满起来,“怎么你这话听起来这么别扭?我知道了,彩华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并不是什么千金对吧?呵呵!” “没骗你啦,”彩华回过头来,“她可真的是千金,我父母都在给她爸打工!说起来呢,你还是见过她的!” “我见过?” “对呀!”露露瞧了一眼刘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除了我们俩,另外的那个美女吗?” “美女?”刘俊嗤之以鼻,“她那样子都是美女的话,我还是帅哥呢!” 露露和彩华会心的相对一笑,没有再理会他...... 进了席宅大门,几分钟后,刘俊心里有点不安了。 “我说......”刘俊东张西望着,“这些地方都是她家的?” “当然!是不是觉得不太大?”露露打趣道。 “阿俊,你来了韩国,莫非没听说过席氏集团?”彩华提示道。 刘俊有阅读报纸的习惯,席氏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此刻一惊,大吼道:“天哪!这是席成达的家?”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三十五章义气“哥”们 “小声点,席小姐失忆了,席叔烦着呢!可别让他把你轰出去!”彩华微笑着告诫。 车来在别墅前停下来。刘俊在车上侯着。 从来没离别墅这么近过,且不说这栋别墅的富丽堂皇、庄重典雅,单是左则的游泳池和右则高尔夫球场上的璀璨夺目宛如白昼的灯饰,刘俊就被深深的震撼了。 两个小姐在书房里找到席董,说明了来意。 “又要出去啊!”席董几分为难了,“天都黑了......” “哎呀席伯伯,”露露巴结地为他捶着背,“有我们在一起,没有事的啦?” “晚上出去不安全......” “席叔,”彩华接过佣人送来的咖啡递到席董手里,“阿尔娜是男男的偶像,你想想,男男看到她,可能会想起些什么也不一定的,对不对?” “你们两个小鬼头啊,”席董无奈的拉起露露的手,回头慈爱的笑了,“我算是拿你们没办法咯!记得早些回来,去叫阿当来见我吧......” “哦耶!”露露跳了起来,“席伯伯我们去给男男换衣服啦!快走啊彩华,都快开场啦!” 享受着两个女孩为自己梳妆打扮换衣服,方青虽然表面不敢有任何表达,但心里欢喜得难以形容对于这个深闺大院,他是烦腻了,无时不刻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阿当很快来到席成达的书房。 “小姐要去体育中心看魔术表演,你们几个在旁边看着点......开我的车去。” “老板,”阿当忧郁的说道,“阿猪和阿吉他们两个不干了,人走了,说剩余的薪水要不要都无所谓。” 席董诧异道:“什么!” “所以现在小姐的贴身保镖,加上我就只有三个人了......” “莫非他们......知道了阿容的事......”席成达担忧的叹了一口气。 “不可能的老板,这事就只有你、我还有阿庄知道!你应该相信我们......” “当然,”席董往后一靠,“阿当啊,这段时间小姐有病,你要多用心点,等她康复了以后,我会给你们一人买一辆车,来表示我的心意。” “谢谢老板,谢谢谢谢!那我......去叫人陪小姐走咯?”阿当眉开眼笑,鞠躬致谢。 “好!......你好好做,我不会亏待你的!” 席董目送阿当离开,脸上阴云迷布...... 好不容易等到露露几人出来,刘俊长长的吁了口气:他看到席家千金在四个保镖的陪同下,进了席董的坐骑――那辆气宇轩昂的大“奔驰”。 就算我一年挣二十万,也要好多年才买得起这么一辆车......刘俊正傻傻的想着,露露和彩华跳进车,发动了引擎。 露露的车在前面开路,阿当驾着席成达的车尾随其后。 七个人下车一汇合,在体育中心广场亮如白昼的华灯齐射下,刘俊傻眼了:他开始为“席家千金”的美丽所震慑,若不是彩华告诉他那天是露露特意在方青的脸上涂抹了东西,刘俊会一直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真是太美了!我的妈呀,我这辈子若是娶这么个老婆,少活几十年我都愿意......此刻,刘俊的眼球根本忘记了转动。 而方青见到他更是意外,同时也深深的觉得安慰:看来彩华俩个已经同他是比较好的朋友啦,至少这家伙不会饿肚子了。 想到这些,不顾阿当的阻拦,走了过来,微笑着伸手拉住刘俊的胳膊―― 莫名其妙了三秒钟后,刘俊发觉周围男人的眼神里全部充满了嫉意甚至杀气,包括方青背后的几个保镖。 “这是怎么回事?”阿当在二人中间左顾右盼,“小姐是不是认错了人?这男的是谁呀彩华?” 在他的认为里,小姐如此的动作,应该是表现在张嶙的面前。 “我的一个朋友啦,呵呵......没事的阿当,他叫刘俊,几天前我打架的时候帮我解了围,正巧被男男看到,对他有了好感。” 你这头猪!武侠小说看多了?不知道改个名字啊!难道真的要闯荡江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方青气恼的想着...... 曲终人散后,七个人津津有味的评述着魔术大师的表演、有说有笑的去吃消夜。 方青还是情人一样拉着刘俊,一起坐下。 阿当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并非吃醋,只是害怕这一幕若是被张嶙看到,这个中国人就有得麻烦了。 街边滩虽然消费便宜,但是菜肴可口、热气腾腾,在初冬微微的寒意中,很适合大家现在的心情,至少能在方才拥挤的空间里得到足够的放松。 “可惜呀!”露露开始拿刘俊开涮了,“咱们的男男名华有主了,呵呵!” “开什么玩笑!”刘俊自卑的苦笑着,“只希望他男朋友别吃醋就是了。” “诶――”露露对着他伸出一个指头,“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 刘俊的话倒是提醒了方青,不禁慢慢放下了手。 “对了阿当,”彩华一口气喝下一杯啤酒,给阿当斟满,“你们的人数......好象不对?” “有两个已经不干了。”阿当郁闷的呷了一口啤酒,拿起筷子夹菜。 “那......你们这下可显得不太协调哦?呵呵!”彩华意味深长的后仰到椅子上,“你觉得我怎么样?” “呵!”阿当笑了,“别开玩笑了我的文小姐,你会来做保镖?” 其余几个保镖也随着笑了。 “我可是说正经的,”彩华又给另外几个保镖满上酒,“男男这样进进出出的我不放心,再说我现在也是闲人一个。” “没开玩笑?”阿当要求她再次确认。 彩华在他肩头重重的拍了一下:“你头一天认识我?啊?” “我给老板说说,”阿当显得比较高兴,“绝对没问题的......” “那我这个兄弟呢?”彩华又把手落在刘俊肩上。 “这......”阿当意外地打量着刘俊,“这个我可作不了主。” “那我自己去跟席叔说吧!”彩华一举杯子,“来来,干了!” 听到彩华要介绍刘俊作自己的贴身保镖,方青心里乐开了花。他思量着:要“父亲”同意,就一定要有让他开心的事情在先;是露露带我出来的,这丫头好大喜功,我得让她有点收获...... 想着这些,菜又放上来了,方青灵机一动,对着盘子徐徐叫出了菜的名字―― “龙......虾......” 除了刘俊,其余六人全都愣住了―― 露露顾不得掉到地上的筷子,一下子搂住方青的肩头,紧张的喊道:“男男,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是什么?”彩华急忙把盘子递到方青眼前,“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方青看了看彩华,不紧不慢的回答:“龙虾。” “那我是谁,我是谁......”露露把方青的脸对着自己。 方青木然的摇头。 “太好了,小姐认出一样东西了!”阿当兴奋得拍着手。 “终于有进步啦,呵呵!席叔知道了一定好开心!”彩华也喜形于色。 希望出现的效果已经达到,方青又恢复了熟悉的冷漠。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三十六章心灵的荒野 上车之时,露露还不死心的跑到方青面前喊道,“你再想想,想起我是谁了吗?” “走啦!你长得又不像龙虾......”彩华拽起她使劲拖,“别没完没了的。” “手机记得充电,”分道扬镳的时候,彩华吩咐刘俊,“找到了事,我就通知你,拜拜!”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刘俊一脸的感激,“真的......” “既然咱们是哥们,就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OK?开车!” 我一定走好运了,遇到贵人啦!刘俊开心的想到:明天好好的放松一天,很久心情没这么舒畅过了! 露露在发动引擎前摸了一下彩华的额头。 “干什么?”彩华莫名其妙。 “没发烧啊,”露露故作想不通徐徐松了离合,车缓缓动了起来,直到看着刘俊在车后很远了才调皮的笑了,“你爱上他啦?” “别没话找话说啊,我警告你!”彩华理着短发享受着晚风的吹拂。 露露眨巴着眼睛不时瞅着她:“我觉得你们倒是很般配,哈哈......真的,珍惜眼前人噢!” “你有没有觉得你的长相有缺陷?”彩华颇有深意的盯着她点燃一只烟。 “切!哪会有缺陷?我可是美女......” “那就对了,”彩华恶狠狠的凑到她眼前,“不想去整容,就给我闭嘴开好你的车......” 在冰男的卧室里,彩华和露露继续打闹着开心地为方青卸妆。 “你们这两个丫头,”席成达身穿睡衣打着呵欠走进来,“什么好消息非要这个时候对我讲嘛?” “席伯伯,”露露像兔子一样蹦到他跟前,“男男她今天晚上认出了一样吃的东西喔!” “真的!?”席董顿时眉飞色舞,困意全消,走来挨着方青坐下。 “说来挺奇怪,呵呵,”彩华为“小姐”扣好睡衣,“男男对龙虾并不感冒,可是先前却两次叫出了这道菜的名字......” “嘿哟!”席董开心的理着方青的长发,“有进步就好,有进步就好哇!看来我的宝贝女儿,一定会很快想起以前的事咯......” 彩华趁热打铁:“席叔,阿当可是同意了我暂时当男男的贴身保镖哦!” “你们那么好的朋友,还说什么保镖不保镖的话,这个丫头......”虽然是在对彩华说话,但席董的眼神一直慈爱的停留在“宝贝”身上。 “说实在的,我还有一个朋友没有工作,想来给您做个保镖才是真的!” “哦?”席董把视线放在了她的脸上,“你的男朋友啊?” 彩华不好意思的摇头道:“不是啦,一个萍水相逢的中国男子,可以说救了我两次......” 接着她把舞厅和第二次遇到那几个地痞的事告诉了席成达。 这个时候,方青心里也暗暗着急:他很希望刘俊能来到席家,且不说自己的精神上多出一根支柱,就刘俊本人而言,也结束了他在韩国颠沛流离的生活。 “席叔,”彩华微笑着征求,“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人格是不错,”席董思忖着,“可是彩华,你对这个人了解......究竟有多深?” “这个......”彩华语塞了,为难的一笑。 “我给你个面子,过段时间你确定他的为人可以的话,我再用他。”席董打了个呵欠,“我该休息啦。” 犹如一桶冷水泼下。方青是有想到席成达不会聘用刘俊,但还是觉得失落得难以自已: 这就是人的造化,很多时候掌控在某个人的嘴里,一句话,便可以决定其一生的命运...... 人都走光了,李妈还在忙着没有进来陪睡,本来借这个时候可以翻看几张冰男珍藏的DV的,但此刻方青确实郁闷,毫无那个兴致,吃了药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凄厉的风吹拂着长发,一袭白裙的方青犹如一位翩翩临凡的仙子,行走在昏黄的天际之下...... 这里没有任何可以欣赏的景色,天空是黄的,地面的一切也是黄的,放眼看去,整个世界仿佛一次核战后的悲凉,黑茫茫一片,分不出天与地的界限...... 一个声音充斥在他的脑海,冲击着他的心扉:“出......去......出......去......” 方青肯定自己的思维清晰,听觉正常,可就是分析不出这声音究竟是男是女,只感觉它源自幽深的地狱,充满了无尽的怨恨与冤屈―― “我在哪里?”方青留意到周围全是黑褐粗壮的藤蔓和惨白的苔藓,铺满了这片诡异的大陆,延伸得无边无垠,不由得信步朝前走去。 到处都是潮湿的泥沼,除了呼啸的风和那个恐怖的声音陪着他,这个荒凉的世界里看不到丝毫生命的迹象。 一颗大树的下面,方青终于看到了一个人。 他全身裹着黑色的斗笠,修长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小眼睛里闪放出骇人的绿光,鼻子夸张的长,长到几乎弯曲到了下颌,他身后的一根弯曲的棍子,神奇的竖立在距离地面一尺的半空中,上面盘着两条闪光的小白蛇。 他应该是一个巫师,或者说是个巫婆。方青确实无法确定他的性别,只是感到好奇的是,对方鄙夷的瞟了一眼自己,接着从大树的坑里搬出了许多的肉块―― 他是那么的专注,用心的在拼凑着,逐渐的,方青惊异的看出:他拼凑的尸体竟然是自己! 在这惟有黑与白的世界里,他的鲜血是唯一的色彩,淋淋的渲染着这孤寂的荒野。 这个人最后拿出的东西,便是方青的头颅――那一张英俊的面孔。让人意外的是:这个人突然张开面盆般的巨口,露出森森獠牙,朝他的鼻子咬去......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三十七章冲动的代价 方青无声无息的醒了,他想叫,浑身没有力气;他想哭,可惜没有眼泪。 但是他的心情,变得异常的复杂―― 这个恶梦是意味着啥?如果永远是这副样子,我的人生还有什么幸福和快乐?若是为了这一百万成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人,我宁愿死掉...... 我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孩子,我甚至连女人真正的意义都不知道......天哪,为什么我不早点结婚,让妈妈抱抱孙子、为方家留下血脉,传宗接代?我还能作回从前的我吗?还能吗? 方青无限懊恼的思忖着,他发誓:再见到陈月,一定要问个清楚,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诡异的事...... “小姐,你看看你满头的汗......”李妈从外面进来,见状急忙拿着手绢过来。 我他妈的不是什么小姐!我是个男人!这是个什么鬼世道!!! 方青突然莫名其妙的异常暴躁,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情绪到了崩溃的边缘,他需要发泄,才能冲淡胸中的积怨―― 一把推开李妈的手,脱下睡衣,胡乱穿上一套牛仔装就往餐厅冲―― 持久极度的梦中恐慌使他感到饥饿,他需要食物...... 此刻天才蒙蒙亮,厨师们还在张罗早餐。 “小姐你等等我,你怎么啦啊!”大喉咙的叫声很快吸引了许多佣人的关注。 一见餐桌上空空如也,方青更是气愤,偏在这个时候,色咪咪的阿瑞端着皮萨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还真是会挑时候! 看着阿瑞的样子,食欲在飞快的消失着...... “小姐,你是不是饿啦?”阿瑞微笑道。 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微笑换来的竟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方青痛快的地别墅外疾步走去。 “快来人啊!来人哪!别让小姐跑了!”李妈惊骇的尖叫道,同时打了自己一巴掌,证实是不是在梦里。 跑!方青放开脚步奔跑起来,很久没这么放肆的我行我素了。 我不是一头绵羊!我应该有属于我的空间和自由...... 方青跑着跑着,禁不住泪流满面。 保镖门如临大敌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有大吼大叫的,有拿起电话相互联系的,一时间,宁静的庄园仿佛成了战场...... 方青尽情的跑着,不经意间来到了车库。 除了“父亲”的坐骑、保镖的车辆,还有一辆气派的天蓝色摩托车――席冰男的宝贝。 方青喜欢摩托车,更贪恋那种极力奔驰的快感,而此刻的摩托车上钥匙居然还在! 头盔都没戴,方青就放开离合不顾已经跑来的保镖,冲了出去。 “快通知老板!给我追!”阿庄歇斯底里的大吼道,钻进了自己的车追了出去。 名车各方面性能都很棒。方青只凭提速的时间,就断定这辆摩托车适合甚至超过了他的挑剔。 出门的路虽然记得,可是接下来往哪走? 迟疑之间,身后的车已经追来。方青顾不得多想,慌不则路冲上了一条盘山公路。 天空淫雨霏霏,润湿的空气夹着初冬的寒雾,让急驰中的方青有说不出来的惬意。不过阿庄的车一直像条尾巴无法摆脱,无论方青怎么加速都没有办法让它消失在观后镜里。 特种部队出来的阿庄,驾车确实有一套――十多公里后,已经追上他,彼此距离已经缩短在六十米内。 岂有此理!方青好胜的心理不合时宜的涌现出来:我让你追,追上我算你狠! 一个下滑路段,而且又是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冷不防冒出一辆重载的卡车,方青心一慌,摩托车连同他一起飞向了七八米高的悬崖―― “完了......”坐在阿装旁边的阿当顿时像泄气的皮球,冷汗沥沥,从耳畔流到衣领里。 “快去看看!”阿庄不愧是老大,镇静的拉开车门站出去,“我们要做的,是生要见人――” “闭嘴!”阿当脸色铁青,忌讳的吼道,“别说了,走!” 无巧不成书。 昨天遇到了贵人,刘俊开心得没法形容,早早在旅馆里睡了一觉。天还没亮就爬起来,拿好钓鱼的装备,来到了这盘山路下的小河下竿。 这是他在逃避警方的日子里常前来消磨时光的地方。 为了充分的过足提鱼的手瘾,他买足了水,还有许多吃的,准备呆上一天,晚上回到旅馆好让老板娘好好的做一道好菜。 运气还不错。一小时后,刘俊提起来一条接近两斤的鲤鱼,而且周围泛起的波纹告诉他:鱼群已经过来了。 刚把鱼放好、挂上食饵,举起鱼竿要放线下水,就感到头顶飞过一个蓝色的东西――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蓝色的“飞行物”坠落在什么地方,便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方青掉进了他浮筒正前方五六米的地方,猛然激贱的水花让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听到,脑袋就湿成了只落汤鸡头―― “操你娘!”刘俊气急败坏地跺脚骂道,他根本来不及看清楚掉下来的是他儿时的伙伴,“你他妈自杀也找别的地方啊!” 钓鱼之人,最讨厌的就是下竿的地方有东西掉下去,因为那会驱散水下的鱼群;你扔块小石头没准儿都会和你拼命,更别说是人那么大的一堆东西了。 真他妈倒霉!一大清早就遇到这样的事。刘俊晦气地想到,不过他根据掉下来的车和头上的路段,很快分析出这应该是车祸,而不是什么自杀...... 走人!死了活该!刘俊气恼的点上一只烟,开始收拾东西。 十秒钟后,他开始迅速的褪除身上的衣物;三十秒后,他一甩烟头,纵身跃入冰冷的河水中......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三十八章落水获生 水里救人对刘俊而言不费劲,费劲的是弄上来后还要在岸上抢救。 “席小姐......”刘俊一手抹着头上冒着白雾的水滴,一手用力揉了揉眼眶―― 没错!确实是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大美女,那个千金小姐,已经奄奄一息。 刘俊过去做过水上救生员,他不是第一次抢救落水的人,但眼前的“金枝玉叶”让他莫名的心慌起来―― 若是救不过来,我怎么交代?她的身家,绝对不会低于九位甚至十位数...... 这是一种骑虎难下的惧怕,现在跑应该来得及吧,可在这个节骨眼走了,问得过自己的良心么?唉......管他的!我尽力了再说好了...... 压水、击胸、人工呼吸后,方青渐渐有了脉搏。 “太好了!”刘俊如释重负地笑了,立刻粗鲁的撕扯起方青的衣服来。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粗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美女遇上禽兽的情境。 话说回来,方青穿的一套牛仔装,打湿后更是紧绷贴身,刘俊若不用力撕扯,根本就脱不下来,毕竟――他此刻也冷得发抖...... 在脱衣服这当儿,方青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虽然头晕,却还是看清了是谁在“强暴”自己―― “不要啊阿俊......”方青当场就差点冲口而出,但是浑身的痛楚让他嘴唇翕动着连呻吟都无法呼出......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是色狼!”当把方青剥成一个三点式后,刘俊飞快的把自己刚才脱下来的衣服抓来,紧紧的将怀里的“美女”包裹上。 “阿俊......”方青思维逐渐清晰,明白了他的所为,感慨地在心里呐喊着,“你又救了我一次,我的好兄弟,这一辈子,我欠你的情怎么还得清......” 心里的告白转化为感激的眼泪,畅快的奔流...... “你从天上掉下来,坏了我钓鱼的塘子;你老爸很有钱的,我可得找他陪钱......”刘俊幽默的开始“乘人之危”。 方青忍不住笑了,在笑的一刹那,把头深深埋到刘俊的怀里;而他笑的声音瓮声瓮气的传出来,到了刘俊的耳朵里,竟然成了撒娇的哭泣...... 就像很多打斗结束以后警察才跑来的电影剧情一样,阿庄几个人在方青脱离危险后,绕着山路匆匆跑来。 “放开他!”阿庄没见过刘俊,紧张得大吼一声。 “是你?”阿当急忙小声对头儿说,“认识的,彩华的朋友!” “怎么那么不小心,呵呵!”刘俊发着抖笑了,“还好我在,你们小姐没事啦!拿去吧......” 唉!你那口才......方青无奈的想着:我是个人,怎么可以拿来拿去?老是措辞不当! 阿当见状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甲克外套,跑过来披在他身上。 “你保姆来接你啦!快回家吧!嘿嘿!”刘俊颤抖着,打出一个喷嚏后,双手不住的拉紧甲克。 雨一直没有停过,看着嘴唇冷得发紫的刘俊,方青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他心底忽然泛滥起一种似水的柔情,‘不能没有你’,成了他唯一的心语...... “她有没有受伤?”阿当担忧的询问道,“那么高的地方飞下来......” “应该没有吧,你看她现在好端端的。” 不提还好,一提,方青顿时感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这种痛楚并不亚于大面积的烧伤。原来凭借惯性“飞”进河里的一刹那,他无意让背部和臀部倾斜,首先砸破水面...... 死而复生的侥幸令他立刻产生了莫大的后怕。 阿当留意到方青脸色不对,赶忙俯下身来:“小姐来,我抱你回去!” 他知道若是背,肯定要被其他人冠上“占了小姐便宜”的口实,只有怀着抱的念头摊开双手―― “我不!”方青大喊一声,继而两手紧紧环抱住刘俊那粗实的腰。 这像什么话?阿当阿庄几个包括刘俊傻眼了...... 方青心里清楚,自己的莽撞不知道会引来什么麻烦,这一撒手,还能不能活着见到刘俊都很难说了...... 场面一时冷寂下来,二人就这样宛如情人一样的拥抱着。方青此刻的思绪,已飞到八九岁的时候,春游和同学野营,和刘俊去捉野兔,也是在雨中两人这样彼此抱着,驱散浑身湿透的寒冷...... 接到老板电话通知,阿当叫刘俊就这么把方青抱上了公路。 场面一时冷寂下来,二人就这样宛如情人一样的拥抱着。方青此刻的思绪,已飞到八九岁的那年,春游与同学野营,和刘俊去捉野兔,雨最大的时候,也是在风中两人彼此抱着,驱散浑身湿透的寒冷...... 阿俊,我是方青,你能感觉得出来吗?方青预感很不好,他决定要死命留住刘俊在身边,万一自己有个好歹,他会在最后的时刻里说出真相,好让他对母亲有一个交代。 而刘俊哪会明白这些,除了受宠若惊,再也没有其他的言语来表达心情了。 接到老板电话通知,阿当示意刘俊就这么把方青抱上了公路。 席成达和一干人等候在公路旁,老板心情差,谁都不敢有多大的声响。 阿当显然在电话里告诉了他“小姐”死活不肯松手,等到刘俊抱者方青走过来,席成达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坐进车里,用手势告诉刘俊一起上车...... 怀里抱个“美女”,坐着豪华的房车,刘俊恍惚的觉得自己距离富贵是如此接近;他现在真的明白了为什么老人们常说“好心有好报”...... 当然在阿当几人有点嫉妒的心里,他们也在体会着一句老话――“丑人有艳福”...... 一直从车里抱到了卧室的床上,方青躺下才松开一只手,但一只手扔拽着刘俊的衣角;而刘俊,也只得乖乖的坐到床边上。 席成达吩咐众人散开,叫李妈打电话给柳医生之后,进来掩上门走向方青:“唉......这成什么体统?男男,现在爸爸在你身边,你把手放下好不好?” 方青拨浪鼓似的摇头抗议。 “唉......爸爸答应你,把他留在咱们家中,行了吧?”席董善解人意,看出了宝贝儿对这个男子,产生出一种离开了就活不下去的依恋。 方青自个儿都搞不懂,他在痛得昏迷前的这个时候居然有心情笑,而且笑得那么天真烂漫...... 悠悠醒转,费劲的撑开眼皮,在视野逐渐清晰后,慢慢看清两个身穿白大褂却很有气质的中年医生,四只眼睛放射出异常严峻的目光,有如锋利的剑刃刺来―― 他的心猛地下沉......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三十九章专家会诊 若是用一种动物来形容这两位“白大褂”的眼神,那么就只有猫头鹰了。 惨了,怎么觉得他们的眼神越来越像看怪物...... 还好,是在席冰男的卧室里。至少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方青试着动了动,才觉得腰部一直到上半个屁股的地方都被裹得严严实实。 那是绷带和纱布......方青从前练舞的时候经常用到,包缠这些玩意儿已经成了那时的家常便饭。 他慢慢回忆起了坠水的那一刹那,是背部和右边屁股落的水,可见惯性这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 门开了,席成达和一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 “醒了......”席成达欢欣的来到床头坐下,为方青提了提被子。 两个白大褂接过了护士拿来的表格,凑在一起看了半天。 方青将被子捂了半个脸,心跳在不经意间加速着,他已经开始在准备被识破后的解释词了。 “很奇怪啊......”年岁稍大的白大褂疑惑的盯向席成达,“真是很奇怪。” 席成达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席先生,”年纪小点的白大褂提了提眼镜,“令爱的病情确实显得很乖戾,我和李教授,可以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病例。”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张博士,”席成达担忧的望着方青,“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我们用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S-336脑部分析仪,为令爱诊断,但是结果显示的数据......”张博士难堪的停了下来。 席成达站起来,真诚的握住二人的手,“二位都是这方面的权威,我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但也希望你们别对我隐瞒什么?啊?是不是我的女儿,康复的希望很小......” “不不不!”张博士莞尔一笑,“恰恰相反,我正要告诉你的是,她好象......好象根本没有失忆的病迹?” “这话怎么说?”席成达云里雾里,语气变得急促起来。 李教授仔细盯着方青:“一切的数据表明,你的女儿,没有失去记忆的症状......不过,对于这种病,我们医学界一直都没有停止探索,因此仪器的显示结果也不能完全作为依据,可能令爱的病是一种罕见的症状吧......” “这些我不在乎,”席成达深深叹息了一下,“我只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我的女儿,尽快的认出我、想起她身边的一切!” 张博士笑了:“在中国,有句话叫做‘心病还得心药治,解铃还需系铃人’。对于失忆的治疗,药物只是其次,更多的是通过镜像刺激,也就是说我们再营造出一个她失去记忆那一刹那的事件,来刺激她的感官。这样成功的病例有很多!不过您提供不出她究竟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才变成这样,所以我们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那可怎么是好?连你们都......”席董六神无主了。 “这或许是一个好的现象,”李教授走到席董面前,“她有冲动的行为,就表明她出现了心理挣扎,出现了对外界事物认识了解的渴求......” 下面的话,方青再也没有心情听下去,让他啼笑皆非的是,自己的伪装,竟然让两位权威级的人物产生了这样的认为......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两位根本不敢在言谈中怀疑他身份的真伪,但又不得不给聘请他们前来会诊的席董一个说法;至于他们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相信是没有人可以揣测的...... 放下了心理包袱,方青感到疲惫沉甸甸的压来,很快酣睡了过去...... 临近吃晚饭的时候,一辆轿车来到别墅前停下。 张为祖同陈月从车里出来,直接向席冰男的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口,阿当正在看报纸,双腿放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听到脚步声,扭头瞟到张为祖过来,却视若无睹的抖了抖报纸继续看。 他对这个人没有好感,就他的工作性质而言,更用不着卖他的帐。 “阿当,”张为祖教过此人,晓得他只听席成达的话,不得不客气的问道,“小姐在里面吗?” 阿当伸伸腿,略略点了点头。 “我们想进去看看他......呵呵!” “老板吩咐过,小姐受了伤需要多休息!”阿当甭着脸下了逐客令,没有老板的陪同,他确实不想让他们打扰小主人。 “诶――”张为祖赔笑道,“你看看你说得多见外不是?你们家小姐,可是我没过门的儿媳妇喔!呵呵,我们进去看看她就出来好了。” 对方毕竟是堂堂席氏的首席执行官,这点面子总还是得给吧......阿当想着确实过意不去,无可奈何地把腿从椅子上放下来,让出开门的路:“别太久就是了......” “好好好!”张为祖故做体谅的笑道,“我明白这是你的职责所在!” 说完就和陈月推门进去,陈月轻轻随手掩上门。 方青还在睡梦里,张为祖气恼的把他摇醒。 看到“老板”从天而降,方青不禁有些慌乱,赶忙坐起来。 “你一天到晚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张为祖低声喝道。 方青知道他话里所指,看向别处闷着没有吱声:哼!我本来就是吃饱了不知道做什么! “我问过为你会诊的那两个专家,他们的话里明显怀疑你是故意装傻,还好没有戳穿你!”张为祖气恼的把方青的头扭过来对着自己的眼睛,“否则你现在可能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死了倒也落个清净......”方青不满的咕哝道。 “啪!”―― 张为祖一耳光扇了过去:“你还想死是不是?” 方青不敢吱声了,因为死亡的滋味才刚刚过去,就像第一次自杀没有成功的人不相当的时间里不会想死一样,他开始畏惧死亡了。 “你给我记好,不要得意忘形,”张为祖老太婆一样连连戳着方青的额头,“你若真的死了,会毫无价值的,我可以处理得和我毫无瓜葛,你相不相信?!” 方青眼里涌起了泪水,他忍受着这肥佬的“一阳指”,使劲咬着下唇不出声...... “张先生,”陈月知道方青的心态本来极度失衡,况且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指责在这个时刻必须适可而止,赶忙坐到二人中间,“还是我来跟他说吧。” 表面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其实在这件事发生到现在,张为祖感受到的惊慌,比起方青而言,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席宅,说实话他真的还不敢对“席大小姐”怎么样,毕竟是“客场作战”。 出去之前,从怀里摸出一张汇款收据,塞到方青手里,张为祖冷漠的说道:“我已经汇了二十万,到你在中国的农业银行帐户上,希望你以后多努力!” 方青低头瞧着这张收据,凄然间,泪如泉涌――那是作为一个男人的人格与尊严换来的代价,除了泪水可以冲刷这些耻辱,他找不到更好的表达心情的方式。 “方青......”陈月几分不忍的想要劝阻。 “我没事......”方青擦擦眼睛,倔强的昂起头,“对了陈月,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第一卷李代桃僵第四十章闺阁珍藏 张为祖出来后用力关上门,嘿嘿一声干笑。 “还有一位......”阿当记性不差,指着房门。 “那是我的私人医生,我请她为小姐检查一下......”张为祖故作深沉解释。 “检查什么?” “妇科检查嘛,呵呵!我很想抱孙子啦,你也知道的,头次他们两个在英国,单独出海了那么多天......” “噢――”阿当会意的笑了,“应该的,应该的!” 交代完该说的事,陈月摘下眼睛擦拭着:“现在你问吧......” “我这次落水受伤,他们为我包扎了,可为什么到现在他们都没发现我的伤口?” “傻瓜!你身上的经受的,基本都是细微的创伤,早就好啦!” “那你给我的药......” “当然得继续吃,否则会出现什么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 “伤都好了还要吃?” “我告诉你,若是你还想变回原来的你,最好按时吃药,否则且不说你会丑到什么程度,单是你那玩意儿以后还管不管用......我都没法保证,所以你自己应该权衡轻重......” 接着方青把那个恶梦说了出来。 在阐述的时候,陈月虽然一直保持表示荒唐的微笑,可依然有几分没有完全隐藏住的担忧―― “那个梦真的好可怕,我听说老人们说过,若是能看到自己的尸体,那就表示......” “表示你已经死了,脱离了自己的躯体对不对?呵呵!”陈月虚伪的笑了。 方青瞪着大眼睛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没有察觉,这个动作显得非常的天真与可爱。 “若是你想证实这一点,”陈月的话突然显得阴森恐怖起来,“方法很简单,你只要一天晚上不吃药,然后跑到镜子前,我保证你绝对可以看到你原来的体型轮廓,还有你那张英俊的脸孔,当然,那是有点血腥的画面......” “算了......我只是心里有点不塌实。”方青垂下长长的睫毛,他确实不愿想象自己血肉模糊的形象。 “还有别的问题么?”陈月亲昵的把双手放到他的肩头,“我可爱的小公主!” 方青一个劲儿摇头:“别这么叫我,听起来别扭......” “好好休息吧,记得我刚才嘱咐你的那些事儿,别忘了!”陈月临走时再次嘱咐。 又是沉沉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华灯齐放。 方青乖巧的仰靠在床头让李妈喂他吃了一点东西,他确实感到饿了。 “小姐”出事后,作为贴身保镖的头儿,阿当再也不敢掉以轻心。特别是小主人有了暴力倾向的表现,他更是亲自执守在卧室门口。 腰上缠着绷带确实行动起来麻烦,李妈送盘碟下楼去的当儿,方青费劲地起身,蹒跚着走向后面的厕所。 小便回来,方青又想到了刘俊,记得席董是要留下这小子的,可“父亲”是不是在敷衍自己,他说不准,所以几经思索,他决定去找刘俊。 门一拉开,阿当就紧张的站起来:“天哪,你这个淘气包又想做什么?” 方青旁若无人,一步步的朝楼下走去。他的右腿使不上劲,每走一步,都只能拖来和左腿并拢,速度由此显得缓慢吃力。 席成达送了两位来访的客人,刚回到客厅,就看到方青一瘸一拐的下了楼阶;阿当紧随其后,一副随时准备出手搀扶的姿态。 “哎呀!你这个丫头,”席成达头痛的走上前去,“天都黑了,外面那么大的风,莫非你还想出去!?” 我当然要出去......方青如此想着,似乎没看到席董,依然一步步的往外走。 “给我拉住她!快点!”席成达气急败坏的跺着脚,自己却抢先拉住了方青的手腕。 阿当慌忙过来帮忙拽住了他另一只手腕。 方青无力的挣扎着...... “告诉爸爸,你想去哪?我陪你去!”席成达眼里泪光荧然,“我究竟造了什么孽?要把我唯一的亲人变成这样......” 方青心软了,从小到大,他的个性都很内秀,从来不愿故意伤害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只蚂蚁;外面天黑风大,若自己执意要去找刘俊,把席董连累感冒了又于心何忍...... 看着“女儿”平静了下来,席董示意阿当离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方青扶到沙发上坐下。 “你知道吗?你妈和我是在怎样一种苦难中生下了你?爸爸又是怎样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席董头埋得很低,喃喃道,“钱多了又怎么样?呵!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用现在所有的一切去换回你妈妈的重生,和她去过普通人家的生活......” 终于明白了席家为什么除了冰男,没有女主人?看来这个商业巨头对死去的妻子会终生念念不忘,多么痴情的一个男人...... 方青深深为眼前的老人所感动: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外界评论得八面玲珑的风云人物,其实一直过着孤寂落寞的生活;他是那么的在乎自己的心头肉,难怪冰男不愿意嫁出去...... 可怜的席成达握着他的手,疲惫得在一个小时后沉沉睡去;方青轻轻拿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他的知觉告诉他:阿当就在附近监视着自己,只是不适露出头来。 回到卧室,方青毫无睡意,李妈现在不怎么看管他了,今夜自己受了伤都没来,估计是家里有事。 偌大的卧室里,方青打开抽屉,随手拿出两张DV走到窗边坐下放了起来,他把电视的音量压得很低―― 他终于看到了活生生的席冰男――明媚的阳光下,身穿一套玫瑰色的连衣裙。她的美丽,仿佛没受一丝尘埃的玷污;那是在引领时尚的前卫中所透露出的一种别致、古典的含蓄美......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四十一章逝去的美丽 DV是拍摄的显然是一次郊游野餐。 彩华、露露这两个最知心的好友分坐在她的两侧,另外还有两男两女,一群同龄人嘻嘻哈哈的打闹着。 露露突然跑开去。 冰男奇怪的问道:“她去哪!?” 听到冰男的声音,方青突然感到别扭――他根本没见过席冰男,现在听到这个美女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的,浑身非常的不自在,特别是这个声音同自己的发音完全一样。 彩华拿起一颗什么吃的扔进嘴里:“不知道这丫头搞什么?” 一女生提议道:“冰男,咱们等会去冲浪好不好?” 冰男轻轻的用左手指捏了捏右耳的耳垂:“不去啦,现在还不是很热,水里怪冷的......”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迷人了,方青看得目瞪口呆。 正说着话,露露拉着一个身材修长、斯斯文文的男子跑进了镜头里。 这个男子不过二十四五的模样,戴着眼镜,穿得朴实大方,只是一看到冰男坐在地上,脸立刻红了。 “阿剑!”冰男惊异的叫出这个人的名字,随即站起来,“你怎么?怎么来啦?” “我......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这个叫阿剑的男子狼狈地回避着冰男的目光,“是......是露露约我来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冰男似乎在不准自己笑,盯向露露:“你可真够讨厌的!” 阿剑一边后退一边对几人点着头:“失陪了!失陪了各位......你们慢慢玩!” 冰男悻悻的看着阿剑消失在镜头里,恶狠狠的对露露吼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露露胆怯的撇着嘴:“什么为什么,我还不是想多点人热闹点......” “啊呸!”冰男一跺脚,“你可真够讨厌的,为什么偏偏叫他来?” “干嘛!”露露显然发火了,正视着冰男的眼睛,“阿剑暗恋了你那么多年,人又不错,大家来聚聚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家都知道,我马上就要和阿嶙订婚了!你这样......不是在伤害他吗?”冰男一甩裙角,生气地坐下。 “这么紧张?”嘴巴一直没有停过的彩华打趣道,“有点奇怪啊......既然是普通的朋友,那为什么不能聚聚?是不是有些人......害怕伤害到阿剑?啊?哈哈!!!” 众人哄笑起来。 “啊呸啊呸呸呸!”冰男娇嗔地把彩华仰面按到地上,挠她腋窝的痒痒,“叫你这张臭嘴乱说,还说不说!说不说......” 画面停止了...... 大家闺秀就是这样――方青笑着开始总结:“啊呸”是这个豪门千金的口头禅,多少还是有了点收获;她怕由于订婚伤害到另外一个喜欢她的人,表现得如此生气。说明这个女子修养不错,至少她的心地,并非我行我素、目中无人...... 方青又放起了第二张DV―― 画面开始的时候镜头一直晃荡不休,稳定下来后,方青才看清楚那是自己现在的卧室里,冰男调整好镜头后匆匆跑了出去。 画面上一张精美的桌子,放着一盘大蛋糕,上面密密麻麻插满了蜡烛,光线显得比较黯淡。 席成达的画外音响起:“唉!我都睡着了,你这是干什么啊男男?” 席董睡眼惺忪的被女儿拉来坐下,镜头正好给出二人一个合适的焦距。 冰男淡妆素抹,不依的喊道:“好心没好报哇!今天我才从悉尼回来,再给你过一回生日耶老爸!” “哎哟!呵呵呵!”席成达乐得眉开眼笑,“我宝贝女儿记性可真不差!” “啊呸!差了还算你的女儿吗?”冰男自负的撅起嘴笑了,把席董拉起:“闭上眼睛许个心愿,然后吹蜡烛!” “我都老头子啦,还许什么愿哦!呵呵......”席董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可不成!你总还有愿望吧?听话老头,乖乖的把眼睛闭上!” 老头?方青一下子想起来张氏父子的叮嘱:冰男开心的时候,“老头”是她对父亲特别的称谓,不觉哑然失笑。 “好好好!”席成达一本正经的闭上了眼,十来秒钟后睁开了眼皮。 “使劲吹!这可是五十二只蜡烛耶!必须一口气全部吹熄!”冰男眨着美丽的睫毛提醒。 席成达鼓起腮帮,硬是一口气吹灭了这些蜡烛,狼狈得一个劲儿喘息。 房间里顿时洋溢着一片温馨的兰色光华。 “喏!这是我送你的花,老头,祝愿你身体健康,永远健康,呵呵!”不知什么时候冰男拿出一束搭配好的鲜花,递到父亲的手上。 “我可真是有服气啊!”席董一脸幸福的神采,深深的把花嗅了一下,“有个这么体贴的好女儿,真香......” “那还用说,”冰男撒娇的坐到父亲右腿上,张开双臂搂住席董的脖子,“告诉我,刚才许的什么愿哪?” 席董故作神秘:“这可得保密!现在不能说。” “让我猜哪......嗯......”冰男仰起玉颈猜测着,“一定是找个漂亮的老伴儿,对吧老头?” “诶――”席董嗔怪的捏了一下女儿的鼻子,“小孩子家别乱想。” “嗨!我早长大啦,今年都二十二咯!怎么还说人家是小孩子!?” ...... 方青看不下去了,冰男的天真无邪、善良美丽深深感染了他,想到这么可爱的女子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同情的酸楚犹如澎湃的海浪阵阵涌来...... 画面里那束鲜花,他看得很仔细,是水仙、柠檬、百合三种花搭配而成;水仙代表尊敬、柠檬寓意挚爱、百合象征纯洁,那么她想对父亲表达的,应该是在尊敬之外,还有着一份纯洁的挚爱。 对不起席小姐,我也是身不由己成了你的样子,但是你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你的父亲少受心灵的伤害,我一定会...... 寂寥的夜里,方青以诚挚的情愫,默默告慰着这间闺房主人的亡魂...... 打了点滴就是麻烦,方青在吃药后本来打算睡觉,哪知很快有了便意,于是爬起床来,迈着僵硬的步履走向卧室后的厕所。 人的适应能力就是强,方青在刚刚开始像女性那么小解之时,其心情之烦闷不言而喻;可是一段日子下来,不知道是麻木、还是已经习惯,他对于这个姿势已经变得无所谓。 由于腰上和臀部的上半部分缠了太多的纱布,方青无法完全坐到马桶上去,场面不单尴尬,而且导致关键的部位得不到应有的清洁。他知道那里是自己致命的要害,千万不能因尿液的污秽而感染,因此决定到浴室去放水擦洗。 整栋别墅静得没有一点声息,在路过客厅走向浴室之时,那座古老的瑞典钟显示出时间是在十二点三十多分。 费劲的来到浴室,方青放了半浴缸的温水,只脱下内裤,连睡衣都没解掉,便拿起浴巾擦拭跨下...... 这个时候,方青忽然有了瞧瞧自己那个地方的念头――自从变成冰男的样子以来,他一直都没有勇气去看生殖器的模样,因为严重的逃避心理,使他怕看到的,是一副惨不忍睹的光景。 此刻却他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作为一个男人,莫非连这点勇气都拿不出来? 可是身体不方便,怎么看,方青看着浴缸对面的大镜片,走了过去,像练舞时拉韧带那样,把右腿放到浴桌上,而左腿独撑身体,他想借镜片的反射来观察...... 刚要解开了睡衣―― 一阵莫名其妙的大风灌进来,两腿分开的跨下顿时一片冰凉,赶忙把右腿放下。 风声过后,宽阔的浴室空间里,忽然回荡出轻微、惨淡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四十二章冤死的阴魂 这飘曳不定的哭声听上去不男不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感觉是那么的凄凉...... 我不可能那么走运吧?方青极力不让自己觉得害怕,但任何人看到他的模样都会看出:这个人一定快死了,脸色那么苍白...... 三十六计,走为上!方青回过神来,便用力望浴室的门跑去,就在他伸手要拉门闩之时―― 一个漂浮的阴影从地下冉冉冒了起来,越冒越高,短短的惊愕中,这个阴影已经平了他的头顶,有如一团浓黑的烟雾,在空中张牙舞爪,逐渐形成一个人的形态,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 方青顿时感到一只冰棍从前胸穿透后背,惊得一个趔趄仰面跌坐到地上;他不用再去扇自己的耳光来判断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因为从屁股接触冰冷地面迅速传来的寒意,已经告诉他这是在现实的世界里。 他不禁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我......要......出......去......”哭声中透析出骇人的韩音,那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见鬼了!方青感到心跳在剧烈的加速,拼命甩着头欲摆脱这可怕的骚扰,可是为了严密“保光”,女浴室安装的是百叶窗,根本就只有门口的一条出路。 烟雾在移动!缓缓的来到浴池边上,像人那样慢慢倒睡下去;而声音一直在凄惨的重复,方青明知道怕到了极点,却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团烟雾的变化...... 一个人的形象终于出现在浴池边上,它的头夸张的后垂贴到背上。两只枯萎的手臂在空中胡乱的抓晃,终于抱住了自己的头颅,使劲向上一投―― “啊――――!”方青终于崩溃叫出了声,因为他看到的这张脸,是好几天都没有见到的阿容;而此刻的“阿容”,正怔怔的注视住他,一脸的落寞与哀怨! 门被“砰”地踢开――刘俊带着狼犬出现了。 当时刘俊正巡夜到客厅里,所牵的狼犬正是与方青“有缘”的那位。一到客厅,手上的链条就剧烈的晃动,刘俊起初以为初来乍到,这个“伙伴”不太适应自己的牵扯,直到听到“席小姐”恐慌的惨叫,才发觉出了状况...... 阿当一觉醒来,一见小姐的卧室房门是开着的,人不见了,就感到发懵,赶忙到处寻找,这当儿听到方青的尖叫,仿佛晴天霹雳,拿出浑身的力气冲向浴室―― 但是一到浴室,除了那条狼犬疯狂的对着百叶窗吠叫,就只见“小姐”害怕的搂抱着刚来席宅的刘俊。 诡异的现象从门被踢开的那一刹那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做了一场梦;但是狼犬不安而愤怒的吼叫还是吵醒了不少已经休息的仆人...... 虽然众人赶来的时候刘俊和方青已经分开,但十分钟后刘俊还是被阿当告了“状”,来到了席董的卧室。 席董和蔼的示意他坐下,沉稳的开口问道:“踢开门后,你看到了什么?” 刘俊摇摇头,老实的回答:“什么都没看到老板,就只看到小姐从地上爬站起,朝我扑过来!” 席董疑惑地加重了语气:“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嗯!我想......可能是小姐产生了幻觉,看到了可怕的东西......”刘俊挠着红红的鼻子。 席成达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叫刘俊对吧?” “是的老板,”刘俊谦卑的低下头,“是文小姐最先向您介绍我的。” “其实我很冒险,让你成为我的保镖......” 刘俊不傻,一听就听出了弦外之音,立刻站起身来:“是的老板,若是我在这里确实让你不安心,明天我就离开!” 席董呷了一口咖啡,疲惫地把双手相握放在书桌上:“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只是有一点我想对你强调。” “老板请直说!” “你应该知道戒指戴到中指上意味着什么......我的女儿已经订婚了,尽管她现在没有记忆,但是我不希望她好了以后,落下一些不利于她夫妻生活的闲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俊默默的点着头。 “你可以去做你的事了,”席董闭上眼靠到后背上,“记得叫阿当来见我。” 刘俊郁闷的出门而去。 阿当一直侯在门外,他太了解老板的个性,得到刘俊的手势后赶忙进去掩上门。 “老板......”阿当觉得自己严重失职,滴着冷汗在席董面前规规矩矩的站着不敢抬头。 “阿容的事,”席董担忧的询问,“你办妥了么?” 阿当头像捣蒜一般点头:“前天就搞定了,她的家人同意私了,你的那笔抚恤金,他们觉得满意。” 席董阴沉的问道:“那么你告诉我,你觉得小姐刚才看到了什么?” 一阵麻痹从后背袭来,阿当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可能......可能......” 席董恼怒地拍案而起:“我叫你请的人,为什么今天都还没来!?” 原来那天阿容在浴室里因为收取摄像头被当场抓获,在吩咐所有的保镖离开后,浴室里就只剩下席董、阿当、阿庄和这名罪犯。 席成达的本意,不是要刻意的为难阿容作污点证人,指出指使她的人;他很想通过一种秘密的手段来私下了解此事,哪知阿容做贼心虚,爬起来后敷衍着想要逃跑,结果脚底一滑,仰面跌倒,后脑刚好碰在浴缸的边缘,脑干受到重创,当场死亡。 阿当和阿庄迅速的隐蔽好尸体,在当天夜里转移出席宅,并按照席成达的意思,把尸体交给家人,赔偿了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席成达是信佛的中国人,阿容的歹死,令他一直不安,他一直担心女浴室里不经过“清洁”,可能会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阴魂不散的阿容,偏偏让“女儿”给撞见;所以一直督促阿当去附近教堂,请那个德高望重的神甫过来,超度亡魂。 一听老板追究起来,阿当狼狈的拭着冷汗:“安吉神父说要明天下午才有时间,对不起老板,我不敢对他动粗!” 席成达恼怒的注视了他很久:“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赏罚分明。答应买部车送你,我不会失言;可若是小姐再有什么状况......” “不会的不会的......”阿当哆嗦着,“老板请你相信我,从现在起,我一定用心保护小姐的安全。” ............ 刘俊凌晨三点交班,回到自己的小卧室里衣服都没换便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一直望到了天亮。 旁观者清。若是席成达不刻意的警告要他和“小姐”保持距离,他不会去回忆很多的事情。他突然感受到了这位豪门闺秀温存的魅力,特别是想起为其做人工呼吸之时,现在想起来,那冷艳的红唇慢慢令他留恋往返;那从水里一直到床上贴身的紧紧拥抱,那种消魂蚀骨的刺激更是让他有了男人本性的反应,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在刘俊的潜意识里:“冰男”的美丽和在病态下表现出来对自己的依恋,让他心里泛滥起“莫非我和他有缘?”异样的念头。但是他很快清醒,这只是异想天开――可能从今以后,他再见一面这位“美女”都将会很困难。因为不是彩华的面子,席董可能已经叫他走人了。 悲哀......刘俊忿忿的抱着不平:我要是个贵族的后代,我他妈一定把这个美人儿追到手! 思忖间,天已破晓。 刘俊游出思绪的海洋,起身开始整理床单被子。一提枕头旁那件穿了很长日子的甲克,方青的照片滑了出来。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四十三章再会博士 一看到挚友的照片,刘俊的的情绪又陷入了低谷,一声长叹,拾掇起照片拿在眼前:“小子,你跑到哪去了?你知道为了找到你,我吃了些什么苦头?阿青,你可别有什么三长两短,否则......” 他根本不知道就在他拿起照片的时候,照片上的人已经来在了他的窗外。 方青受惊过度,导致一夜没有睡眠,天刚破晓,就起来到处走动,他要知道现在刘俊住在什么地方。 东转西诳,来到了保镖们住宿的地方:这里是一排淹没在树林里的小木屋,一间小屋一个人住,方青就这样在阿当的陪同下,一间一间的去瞅。 “我就在你的身边,阿俊......”看着眼圈泛红的刘俊,方青心里蓦地升腾起一种难以形容的哀伤:从来没有想到,最好的朋友近在咫尺,却有话说不出口。 “等我完成了这桩该死的骗局,我会好好报答你,一定......”怀着对挚友的深切愧疚,方青默默转身离开。 未婚妻的逝去,一段时间里确实让张嶙感到伤心,尽管他痴爱了冰男几年,可是对他这样的人而言,他绝对不可能为了一颗星星,而放弃整条银河。 确定父亲今天晚上不回来,晚饭过后,张嶙驱车接来了两名身材一级棒的金发美女,陪伴自己消磨漫漫长夜...... 卧室里播放住古典的爵士乐,两个美女舞动着煽情的艳舞,扭动着水蛇般的腰枝,挑逗着意乱情迷的张嶙。 人不风liu枉少年!这是张大少爷的座右铭。一个多小时的调情,喝下三瓶荷兰老酒,三人都几乎变得一丝不挂――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两个金发美女不约而同尖叫出声。 张为祖愤怒的瞪着躺在床上飘飘欲仙的儿子:“给我滚起来!” “爸......”张嶙懊恼的一边抓起衣裤开穿,一边示意两个女人尽快消失。 “你......你怎么回来了?”张嶙见女人逃掉了,赶忙跑去掩上门,来到父亲身后大气不敢出。 一直背对几人的张为祖慢慢转过身来,拎起儿子的一只耳朵,痛心的吼道:“你不小了,还这样不长进!啊?” “爸爸爸爸......”张嶙狼狈得赶忙挣脱,为父亲端来凳子,“你先别生气,你突然来,肯定是有事找我谈......” “你还挺清醒,没喝醉啊!要不要......再来两瓶?” “不了不了,”张嶙嘿嘿赔笑着,“爸爸别生气,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保证......” “哼!”张为祖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悦,“你也不关心一下方青的问题。” “关心过,可是......我总不可能跑到席伯父的家里去呀?” 一耳光落在脸上,张嶙不解的捂住脸:“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刚才管席成达叫什么?” “冰......冰男已经死了,莫非我还要叫他‘爸爸’?” “谁说冰男死了!!”张为祖愤怒的站起,“你这个蠢货,她现在好端端的在家里,等着你迎娶她过门!” 张嶙很快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是提醒自己还有个冒牌的冰男,要充分去扮演好未来女婿的角色。 “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事显得很蹊跷?”张为祖斜视着儿子,把烟斗含到嘴里点燃了。 张嶙一时不知道父亲所指。 “你呀......”张为祖走去掀开窗帘,“和你妈一样的笨。唉......” “爸爸......”张嶙意识到接下来的问题不简单,跟了过去,“你指的是哪方面的?” 张为祖拿下烟斗:“我问你,你和我并没有生活在神话的世界中,对不对?” 张嶙一个劲儿点头。 “可是那个方青......”张为祖转过身去,幽幽说道,“却塑造了一个神话!哼!” “神话?他......” “不错!你相不相信,有哪个医生能完完整整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而且是百分之百的改变?” 张嶙语塞了。 “我们得避开陈月,找到那个卡伊博士,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两天后的下午,张嶙故地重游,为表诚意,和父亲只身二人,来到了那座荒岛上的教堂里。 已经到了冬天,但这里却让二人感到闷热,纷纷解开衣领散热......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张为祖眼睛睁得偌大,东张西望着。 “爸爸......”张嶙慌忙示意他别说下去,小声告诫道,“这个老头的脾气好怪,他好象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千万别让他发怒!” 张为祖听过儿子讲述上次运送冰男遭受的“虐待”,此刻看到儿子的表情,才知道所言不虚,环顾着这鸟不下蛋的地方,不禁觉得心虚后悔起来;但在儿子面前,怎么也不能临阵脱逃,于是点燃烟斗:“叫他出来吧......” 张嶙把双手当喇叭放在嘴边大喊起来:“卡伊博士,您在吗?我是陈月的朋友,有事和你说......” 高大宽敞的教堂里,张嶙的声音散放不出去,在里面久久的回荡着......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应。 张为祖暗示儿子再喊一遍。 又是十分过去了,还是没有回应。 “爸爸......”张嶙垂头丧气,“我们走吧。这样的世外高人,是不容易见到的!” 张为祖不甘心:“既然来了,再等等!”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身后飘来,父子二人吓得一声大吼,彼此拉扯着往前一跳,回过身来――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四十四章无功而返 卡伊博士一身白大褂,把一条二十来斤的鱼抱在怀里,疑惑地冲二人走来。 “博士......”张嶙长吁一口气,开心礼貌的伸出手迎上去,“见到你真是太好啦!” “你们是谁?”博士颇为不满地藐视着不速之客,没有伸手去领张嶙的讨好。 “我......我是陈月的朋友,您想起我来了吗?呵呵,这是我父亲!” 张为祖礼貌地冲博士一点头。 “陈月的朋友又怎么样?”博士健忘而陌生地打量着二人,“我认识你们吗?” “您老真是贵人多忘事,”张嶙千方百计套着近乎,“还记得十多天前,我和陈月带了一个死去的女人到您这里来吗?” 博士不顾手上的腥臭,一只手捏着下颌盯着张嶙回忆着。 “几天后,我们又带了一个昏迷的中国男子来......” “噢――――”博士像是想起了那事,旁若无人地继续往前走。 “等等等等!”张嶙慌忙跟了上去。 博士不满地转过头来:“干什么?我不是完全按照你们的意思办好了吗?” “对对对!”张嶙讨好的弯腰笑道,“博士的手真是巧夺天工,厉害厉害!” “哼!那当然!” 看来性格古怪的老头同样喜欢赞美。 “我只是想请教一下,博士您是用什么方法,把那个男人变得和我的未婚妻一模一样的?” 博士警觉起来,扫过二人的面孔,冷冷问道:“你们想知道!?” 父子二人急忙点头。 “哈哈!”博士大笑道,“不告诉你们!” 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个孩子一样的脾气...... “卡伊博士,我们之间有买卖的协议,你是有义务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的?”张为祖居然搬出了商场上的那一套。 “去你妈的协议!”博士愤怒的出口成‘脏’,“我根本不知道你哪冒出来的!” “你!”张为祖被骂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作答。 “博士博士!”张嶙赔着小心,“我父亲脑子有病,你别介意。算我求求你,看在我这么崇拜你的份上,告诉我,你是怎么做的,居然可以以假乱真?” 博士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当然......”张嶙搓着手呵气,“耽误了您宝贵的时间,我一定付给你损失,你看怎么样?” “陈月有没有告诉你们,我是怎么做的?”卡伊过了半晌开口问道。 “是有说过。不过,我们想......” “没有不过,她说的就是事情的经过!”博士斩钉截铁,一跺脚,身旁的地面露出了一个黑糊糊的洞口。 “博士......”张嶙一见卡伊要走,急忙连同父亲跟上去。 卡伊踏着石梯走下几步,抚mo着怀里那条垂死的鱼,冷冷地回眸注视着张嶙:“我想过得快乐,而不想有太重的负罪感......你们两个,天黑之前必须离开这里,否则......我的孩子们不会客气!” 说完便走了下去,伴随一阵隆隆的声响,黑洞又慢慢合拢;四周接下来又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刚才什么人都没来过。 父亲不知道,但是张嶙深深领教过博士口中的“孩子们”:那是一群不知囤积了多少年月的铠甲,受着这个怪异老人未知力量的控制,变得具有人的灵性和战斗力。 张为祖莫名其妙受了一肚子气,被儿子强制拉着离开了这片孤岛。 “他是个什么东西!用那样的态度和我讲话!”回到船舱后,张为祖为了挽回丢失的颜面,暴跳如雷。 张嶙默不出声,他也窝了一肚子的火。 当然,有一个人无疑成了他们俩的出气筒。 对于老板夜里突然的单独召见,陈月隐约感到几分危机的弥漫。 “我不是医生,”张为祖在书房里抚mo着伏在桌案上的金丝猫,悠悠道,“但是我知道,当今的医学科技,是不可能把一个人丝毫不差的变成另外一个人......” “老爷......”陈月一脸坦率,“你对方青有疑问?” “那个小子太单纯,还以为自己只是经过了医生的整体、整容,”张为祖阴森的盯着陈月,“不过我想知道事情真正的始末......” 陈月提提眼睛,一声轻微的叹息:“老板,我不都告诉你了吗?确实是博士手术的杰作,不过当时他如何具体操作,他没有让我看到。” “我对你有过承诺,”张为祖围着陈月打转,“有一天我主宰了席氏集团,你......就会坐到我现在的位置上来。所以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任何的隐瞒。” “我承认,那个方青,确实经历了什么特殊的手段,但是老爷,我真的不知道博士对他做了些什么手脚......请你相信我!” 张为祖试探道:“那个老东西......会魔法?” “应该懂一些,”陈月闭上眼回忆,“他一生钻研的,除了医学,就是这些神奇的旁门左道。” “他会不会在这里面,搞出些什么不利于我们计划的手脚?” 陈月笑了:“老爷你放心,他是我大学的教授,虽然为人性情怪僻,但他做人的宗旨我还是蛮了解的!他不是一个有心计的人,只是一个求知若渴的疯子!” “OK!”张为祖木然了半天,“你控制方青神智的药,应该不会失效吧?” 陈月没有回答,做出了一个“OK”的指势。 “纸......始终包不住火,”张为祖又叼起他心爱的烟斗,“一旦他正式取代了冰男,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他和张嶙结婚......” “不错!”陈月眼里闪烁出复杂的神采,“中国有句老话:叫夜长梦多......”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四十五章同餐“男”友 陈月走后,张嶙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 “爸爸......你觉得陈月有没有隐瞒我们的地方?” 张为祖躺在太师椅上一个劲儿吞云吐雾,过了半晌,闭上眼睛命令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可笑的是我们连自己的情况都还没摸透,这场仗怎么打?啊?明天,你去找一个人!” 罗风,三十多岁,体态略显臃肿,事业上小有成就。汉城的一家橡胶生产厂家的老板,规模不算很大,却依仗在此盘踞多年人缘够多,一直与席氏集团针锋相对。财大气粗的席成达,起初根本没有把他放到眼里,不过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罗风会阴险到拿女儿的名节来要挟自己。直到阿容的死,他才开始意识到商场里的敌人有时候比战场上的对手来得更卑鄙、更毒辣...... 这个似乎罗风在办公室里等待手下收集阿容的情报,席冰男曾经几次随父亲出席汉城同行的聚会。他看出席成达最舍不得的,便是这个在中国长大的女儿;而席成达的周遍根本没有让他见缝插针的余地,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这个千金手上下功夫。 听到席冰男失去了记忆,罗风脑子里很快冒出一个念头,于是千方百计笼络上阿容,展开了他可耻的计划。 此刻他没有去想拿到了DV后该进行的下一步,而是满脑子席冰男的倩影,他倒靠在沙发后背上,猥亵的想象着这位美女赤裸裸的模样...... 一个高大精瘦的手下掀开了办公室的门,匆匆来到他身边低语道:“不好了老板......” 罗风脑海弥漫在意境中那浴室茫茫的白雾里,冷不防听到这话,回过神来:“说清楚!” 手下来在他耳畔咕哝了一阵。 “妈的!”罗风点上一只烟,气馁的把打火机砸得从桌上蹦起老高。 手下安慰道:“老板不要泄气,听说席宅新用了一个保镖,咱们可以考虑拿他下手。” 今天是一次技能的阶段测验。 一大早起来,彩华就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得很不错,来到了跆拳武术馆准备接受考试。 一天下来,她同同学切磋得筋疲力尽,疲惫的拖着脚步来到休息室,拿出换洗的内衣,准备洗澡后换上衣服回家。 几个同她历来不合的女生此刻也来到她身边拿衣服。 “切!”一高个子女子鄙视的对着彩华吐了一口唾沫,“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狠!” 话里显然表明在切磋的时候被彩华“蹂躏”了一番。 不过作为一个没结婚的女人,最忌讳的便是别人说自己年龄大;特别是在心情不爽之时。 彩华没有心情同她“蘑菇”,她知道对方口才很好,不过话确实落得太重,她受不了。 “你也比我小不了多少!”彩华脸上同样带着鄙夷。 “啊哈!”这名唤做阿月的女子一边拿衣服,一边头望天花板,“可我不像有些人,男人婆一个,一把年纪了没人敢要!” 旁边几位女子哄笑起来。 彩华立刻脸红脖子粗:“你说谁没人要?你再说一次!” 阿月微笑着盯住她:“咱们馆里除了你,还有谁?” “你......”彩华深深的受到了伤害,周围嘲讽的眼神和讥笑的议论对于她来说简直要命,她宁愿被这些人狠狠的揍一顿。 “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哈哈,没办法,”阿月调皮的卖弄着自己的腰枝,梳理着头发,“虽然打不过你,可是有人喜欢我!怎么样......” 彩华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为自己解围:“阿月,谁说我文彩华没有男人?” “是吗?”阿月一扔梳子,甩了她一个白眼。 “我们打个赌,若是我带出了我的男朋友,你输什么?”彩华屏气凝神。 “天方夜潭!”阿月吹出一声口哨,“那我就请大家尽情的吃一顿大餐!你输了就你请。” 彩华胸有成竹的笑着伸出一只手:“今天晚上七点半,Summerdance餐厅,咱们不见不散!” 阿月满不在乎的与彩华击掌为约:“去就去,哼!” 作保镖确实无聊。 刘俊交班后,一边洗头一边咕哝着发牢骚:“成天什么事都没有,没有目的的牵着狗到处走......跟失忆的大小姐比起来有什么区别?” 窗户的位置不错,从这里可以直接看着太阳下山。 而且今天有淡淡的阳光,晚霞照在卧室里,增添了一片金黄的余辉。 刘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哼着那首悠扬的民族小曲:“太阳下山明早还会爬上来......” 吃饭还有一阵子,他换了衣服坐到了窗口旁,注视着浓密云层里的夕阳,那是一份无法留住的壮美...... 思绪飘扬在对家乡的思念里,手机响了一阵子他才回过神来,急忙抓到耳边。 “Hello......谁?......今天夜里不值班......什么?你请我吃饭?没搞错吧......行了,我去大门等你好了!” 接下来,他把最象样的衣服拿来穿上,往席宅大门走去。 文小姐请吃饭?他一直在琢磨着,今天会不会是对方的生日,或者什么特殊的日子。 彩华驾着车很快来到了席宅的大门口。 “有没有搞错!?”刘俊眼睛瞪的偌大惊讶的喊了出来,因为他看到彩华显然是经过了悉心的打扮,显得什么的艳丽妖冶,与从前的粗野豪放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当心眼珠掉到地上来!”彩华几分不好意思的打岔,因为刘俊的样子实在是滑稽到了极点。 “我说哥们儿,你没受什么刺激吧?”刘俊留意到彩华驾驶的车也是洗得一尘不染。 “上车!”彩华把头缩回车内,“快点!” 刘俊迅速上了车,刚要开口,彩华一个指头竖在他的眼前:“听着,我们去吃饭,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别问!” “喂......” “是不是哥们?” 刘俊老老实实点点头。 “那就行了!”彩华开始倒车...... 一到冬季,天说黑就黑。 车停到Summerdance大餐厅的门口时,已经是万家灯火了。 刘俊下得车来,彩华从另一边跑来,挽上他的臂弯:“我们进去!” 受宠若惊,刘俊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路上见她心事重重不便插嘴,不过既然答应什么都不问,也只好被动的跟了进去。 二人在侍者的带领下上了二楼来到一个别致的雅间。 彩华点了菜后。刘俊终于开了口来了一句: “我身上的钱恐怕不够付帐!”环顾着这豪华的西餐厅,刘俊担忧起来。 彩华气得想伸手一拳打过去,只得低声喝道:“闭嘴,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懂吗?” “啊?” “对不起......”彩华难为情的垂下眼皮,“吃了这顿饭我可以给你一个交代,但希望你别露马脚就OK了,答应我好吗?” 刘俊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也只得默默的点了点头。低头喝着饮料。 “阿月!你果然来啦!!”彩华一声呐喊,刘俊只感到耳膜隐隐作痛,抬头一看,一个气质泼辣的女子来到自己身前。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的赌,可不能说算就算!”阿月打量着“男友”,“就是他?” 刘俊脑筋转得很快,短短几个字,立刻听明白了彩华和这个女人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四十六章勾当 “美女,气质不错啊!怎么......打赌打到我跟我老婆身上来了?” 彩华微微一愣,立刻开心得对着阿月笑了:“我男朋友近来工作不太顺利,你别介意哟!” “你......真是他男朋友?”阿月懵了,一时语无伦次起来。 刘俊腾地站起:“你他妈什么意思,我好不容易陪她来吃顿饭,全被你搅和了!” “凶什么凶!?”阿月心虚的为自己壮胆,“打架我怕你啊?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且不说你是个女人,就算我手痒,也不会找你这样无聊的人来出气!”刘俊真的生气了。 “走啦!”阿月灰溜溜的逃了。 一见阿月走远,刘俊也开始朝外走,他心情烦乱到了极点。 “阿俊......”彩华迅速跟上去拽住了他。 这下轮到刘俊发飙了:“什么都不要问!你也什么都别说,放开你的手......” 彩华一脸的愧疚,徐徐放开了手,目送刘俊消失在视线里。她明白:自己的举动深深的伤害了这名漂泊的浪子...... 从市区到席宅有好几公里的路程,刘俊郁闷地徒步走在回去的公路上。 这是一条比较僻静的道路,来往的车辆到了夜间显得更是稀疏。说实话,没有一定胆量的人,可能还不敢一人行走。 走过一片树林,刘俊借着夜光看到了几个魁梧的身影向自己逼近―― 跑?肯定是来不及了...... 几人迅速的把他围了起来。 “兄弟!”刘俊操起了韩语,镇定自若地点上一只烟,“我心情不好,别惹我打架!” “你是刘俊?”一个瓮声瓮气的人发言了。 莫非是作坊里被我砍伤的的孙老板找的人? 刘俊脑子飞快的旋转着分析――不对,他还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叫这么些人来。 “不错!”猛吸几口烟,刘俊弹掉了烟头。 “我们老板有点事想请你过去一下......” 请?刘俊嗤之以鼻,不过他审时度势,在这样的地方打起来,自己吃亏的可能很大―― 不过既然人家礼貌相邀在前,眼下又没有什么急事要办,去瞧瞧什么事也无所谓,反正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大不了到时候开逃。 一个小时后,刘俊在几人的“保护”下来到了罗风的办公室里。 一阵应有的介绍寒暄后,罗风只留下两个心腹,亲热的坐到了刘俊身边。 刘俊一直冷漠的绷着脸。他虽然个性粗鲁,但是明辨是非,如此的前提下想见,他隐约察觉出不会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 “我这个人喜欢开门见山,”罗风不动声色的瞧着刘俊,接着把希望为他做的事说了出来。 下流无耻!刘俊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罗风的心计。 “对付席成达,一定要用这样的办法?是不是显得有点......” 罗风咬牙切齿地吼道:“不错!席氏这次垄断我的原料,让我平白损失了一千多万!他太聪明,除了在他女儿身上打主意,我对他无懈可击!” 刘俊笑道:“你就不怕我出卖你?” “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的人,而且你的表情告诉我,这件事对你来说――易如反掌!”罗风也笑了。 能和席成达作对的人果然狡猾,察言观色真的厉害! 刘俊心里暗暗吃惊,因为他在听取对方要他做什么的时候,就觉得以“席小姐”对自己的信赖,简直没有什么难度可言。 罗风将一张支票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这三十万是定金,表示我的诚意,事成之后,再给你另外一半;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有至少三分钟的内容,你明白我的意思。” 刘俊注视着支票,陷入了沉思。 在席宅二十万的年薪确实是比当保安强得多,可是阿庄告诉过他:按席成达用人的规定,保镖这一特殊的职业是需要交纳押金的。所以他第一年的薪水会被扣押。 这一点,使得刘俊心里一直不爽。 在席宅的保镖里,基本都有氏族的群代关联,惟独他无人认识和了解,短暂的相处中,刘俊看出自己在席宅受欢迎的程度确实很低,甚至在一些生活细节里受到无形的排斥;加上先前无辜的被女人利用了一番,越想越不是滋味―― 有了六十万,他可以很顺当的了解砍人的案件,从这里远走高飞,回到故乡,建立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再说了,席大小姐对自己颇有好感,这么容易得来的一笔横财,我何乐而不为呢? 刘俊默默把支票放到内衣袋里,他决定铤而走险。 心情不好,不管怎么说,接下来要做的,是很缺德的事。 人家一个没结婚的女子,通过我的手,将让无数的人领略到她赤裸的风姿。 酒――是最好的解脱!席大小姐,你不能怨我,要怪,就怪你的父亲...... 愧疚、不满、失落与彷徨一起澎湃而来,使得刘俊思想激烈的斗争着,逃避地走向一家酒吧。 一回到卧室,守侯在门口的阿庄就劈头盖脸把他训斥了一顿:“我们虽然不是什么纪律部队,但也是有规矩的。不是茶馆旅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是......”刘俊磨着牙,闷哼了一声,懒散的迈进了卧室。 阿庄不满地皱起眉头:“一身的酒气!像什么话!”狠狠拉上了门。 窗外,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四十七章窃玉偷香(1) 席宅总共占地约0.2平方公里,直升飞机若从正门进入,在空中俯瞰到的,便是一个长500、宽400米的长方地形。规则的地面上大约有百分之六十多的植被,别墅就建造在中心偏左下的地段。别墅左侧是露天游泳池,池边人工培植了一个五十米见方的草坪,那是席冰男练舞的专用场地;右侧是高尔夫球场,球场背后有一片小湖泊,水中央还别出心裁的建造了一个中国风韵很浓郁的休闲凉亭。 这个富贵的“王国”保安系统非常严密,除了三十来个昼夜巡逻的保镖,二十来条纯种的德国狼犬,还有一套先进的视频监视系统。一般的盗贼是无法顺利进入的。 刘俊躺在床上,计划着如何着手...... 几次和大小姐搂搂抱抱,老板显然不会让我单独去见她。可是除了在这样的夜里,我还有什么机会单独接触她? 事不宜迟!刘俊换上一袭黑衣,轻轻走出了卧室。 记忆力好是他的强项,他凭着对席宅监视系统的了解,闪避开一个又一个的摄像头,进入了别墅。 时针指向十一点四十分。 猫着腰上了二楼,走廊里洋溢着一片朦胧的光晕。小姐的房门越来越近,刘俊开始紧张起来,他知道若是动作不快点,别墅内部不定时巡查的保镖随时可能发现自己的鬼祟。 还好,刘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冰男的一个贴身保镖双腿横跨在门上睡着了,头几乎垂到了胸口上,这情景要是让阿当看到,这家伙明天就可以收拾铺盖卷儿走人。 刘俊屏气凝神,伸出右手缓缓开启着门锁...... 他的另一只手也暗暗运力,若是鼾睡的保镖忽然醒来,就准备给其一记昏迷甚至致命的一击。 没有杀过人的人,并不表示他不会杀人。有时候为了临阵自保,也是情非得已。 房门终于扭开,刘俊禁不住擦擦一下冷汗,闪身进去。 大家闺秀的卧室就是不一样,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温馨的紫光中。冰男活着的时候很会点缀自己的闺房,看上去并不豪华的装饰里,却隐含着一个独秀的女儿家清醇古典的含蓄;除了书桌上那台小巧的电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产物,屋子里再难见到时尚的摆设,包括床头的小闹钟,都是已有十多年历史的法国货。 最迷人的,是冰男在房间里搭配牵挂了许多条朱纱罗帐,在夜色里置身其中,仿佛来到了浪漫无垠的世界...... 刘俊几乎看傻了,但他很快收敛起心神,蹑手蹑脚走向“小姐”就寝的地方...... 方青睡得很恬静,刘俊隐隐能够听到他的呼吸。 面对童话世界里才有的睡美人,刘俊心里承受着良心的谴责:他多么希望小姐原本就是裸睡,这样可以减轻心里些许的犯罪感。 要动一个青春活泼的人,必须至少让其处于深度的睡眠状态。刘俊从怀里拿出配好的迷药轻轻放在了方青的鼻孔边。 十多秒钟后,方青的头微微向下一垂―― 奏效了!刘俊感觉到心脏猛烈的跳撞起来,激动得差点喊出声来: 席大小姐――亚洲著名商业巨头席成达的掌上明珠,一个风靡万千男人的大美女,而此刻就在自己的身边,成了一块砧板上的肉。就算我强奸她,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察觉...... 反复拍了几下“小姐”的脸看到没有反应后,刘俊感到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变异的刺激―― “花开堪折直须折!”这个声音暴烈地怂恿他,他饥渴地吞咽着唾液,警觉的眼神逐渐被禽兽的欲火所替代...... 突然门外传来了有人蹦跳的声音,刘俊立刻清醒过来,侧耳细听判断出,这应该是门外的保镖给冻醒了。坏了,得加快速度! 刘俊将“猎物”仰面翻到床上,拧开了微弱的台灯,三下五去二,将方青剥得精光。从怀里摸出了袖珍摄象机。 三分钟......刘俊调整好光度开始计时,绕着床晃了一个圈,才五十二秒。 怎么办?一旦开拍就不能停下来,难不成还要把小姐来几个POSS? 刘俊木然了,好在他良心未泯――固定好摄象机,重新给大小姐摆出几个让男人见了喷血不止的姿态并不难,难的是他三次双手放上“猎物”雪白浑圆的大腿都缩了回来...... 若是把她一切的一切都暴露到大众眼里,那么我怎么对得起彩华,她以后又怎么做人?我还是不是个人? 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还利用我!哼! 可能是喝了酒,刘俊心里突然暴躁不安,粗鲁地把方青的双腿弯曲,意图让其最羞涩的地方暴露出来。 此刻他的心里波澜壮阔,一浪叠一浪;他悲哀地注视着睡梦里的“公主”,几番肌肤之亲的际遇又历历在目,“小姐”那倾心的依托,脉脉的眼神,仿佛刀子般刻画着他的心...... “可惜我们是两个世界里的人,若是有丝毫希望得到你,我都不会亵du你......原谅我,我拍下的,顶多只算一个裸体模特儿的体态写真。席小姐,我不适合在这里呆下去,六十万......可以少去我在这里很多苦难......” 喃喃的说出这些,心里好受了许多。刘俊重新把方青摆放好,抓紧时间把拍摄的内容敷衍到了三分钟。 还得善后!想到这里,又匆匆把贴身的衣物给方青穿上,之后像韩国人那样,深深的对着方青鞠了一躬,然后跳出了距离地面五六米的窗户......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四十八章窃玉偷香(2) 醒来后,方青觉得头莫名其妙疼得厉害。 从厕所回来,他才感到不对劲――因为他发现内裤里外穿反了。 不可能!方青头大如斗,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慢慢开始惶惶不安,始终觉得自己在睡梦里被人动过...... 好不容易有个时间不去公司,席成达起床后穿戴整齐,决定好好陪伴女儿一番。 早餐吃完,他发觉“女儿”今天状态很不佳,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东西也吃得少,过去两天里总是面带微笑,开心的陪着自己到处走动。 “李妈家里的事儿还没忙完?”席董不悦的问道,“来电话说一下没有?” 阿瑞在旁过来回答:“老爷,她说还要等两天......她丈夫的腿跌伤了还没复元。” “唉!想办法找个人来伺候小姐!”席董叹息了一声,“没人照顾,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说实话方青本来很爱收拾,不过李妈不在的时候,他不敢刻意的打扮自己,别的女佣又不敢随便接近他,以至于几天都都显得邋遢,特别是头发,早就失去了往昔飘逸的光泽。 “没那个必要!”彩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哇!方青顿时开心起来,他讨厌呆在这座“监狱”里,知道只要彩华一来,自己就有可能去外面的世界领略红尘的美丽。 “这么早啊彩华!”席董关切的招呼彩华坐下,“来来来!一起吃早饭吧!” “早就吃过啦席叔!”彩华把一包软乎乎的东西递到席董面前,“这是我老爸几天前去中国出差,特地给你捎的‘铁观音’。” “噢?呵呵!”席董笑了,“难得他这么有心啊!真是太谢谢啦!” “席叔你见外了不是?不是你的提携,我爸哪升得这么快呀!”彩华谦逊道,“这点心意,简直微不足道!” “好好好!也就只有他和为祖知道我喜欢喝红茶,难得这片心意呀!”席董感慨的把纸包当宝贝一样捧在手里闻了一下,“嗯!够地道!对了彩华,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 “哦,我想到李妈回家去了好几天,男男肯定没人照顾,就过来帮帮忙咯!”彩华仔细端详着方青,“天哪!男男怎么成了这样子?唉!” 席董难堪得微红了老脸:“这......女儿这么大了,我做父亲的不可能还给她梳头洗脸是不是?” “那就交给我咯!”彩华无奈的一笑,拉起方青,“来,姐姐给你打扮一下!” “嘿――嘿――嘿!”席董害怕的提醒道,“今天可不许把男男带出去,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通过洗脸,方青就看出彩华并不是露露那样的高手。 因为一般洗脸都是从从皮脂分泌较多的T字区开始清洗,因为额头中心部皮脂特别发达,要仔细清洗;而且手指不要过分用力,轻轻地由内朝外画圆圈滑动清洗。 而彩华却是从太阳穴开始进行,并且可能她经常锻炼的缘故,施放的力度让方青确实感到承受吃力...... 一个多小时后,方青精神焕发,出现在游泳池畔草坪上看书的席董面前。 彩华选衣服还不错,毕竟是女人――那套棉质的暗蓝色冬装和雪白的肌肤,使他更显得楚楚动人。 “对了席叔,”彩华问道,“那个刘俊,没给你添什么乱子吧?” “你不说我还给忘了!”席董放下报纸,摘掉眼镜,“他救了男男几次,我都还没时间好好谢谢他,唉!人老了就是没记性啊!” 一听要犒赏刘俊,方青心情更好了,从池畔走来乖巧的偎依到席董的太师椅旁。 “阿庄!”席董招呼保镖头儿过来,在他耳边咕哝了一阵...... “这......”阿庄明显透露出不情愿的神色,“没这个必要吧老板......” “照我的意思去办!”席董坚决的说道,“我自然有分寸!” 刘俊作案回来,一直到四点钟才睡去。因为他一直在恍惚中看到:床的两侧站着两个自己,一个是长着翅膀的天使,一个则是张牙舞爪的魔鬼...... 阿当把他摇醒的时候,已经快到上午十二点。 “再睡会行不行?”刘俊撒谎赖床,“我好象感冒了......头痛。” “老板要见你,在客厅,去不去随便你!反正我是通知你了!”阿当冷冷的扔下这话便走出去。 老板见我!?刘俊腾地翻身起来,脸色苍白―― 莫非昨天晚上我漏下了什么...... 洗漱完毕,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刘俊迟疑地迈进别墅的客厅。 看到彩华也在,他才暗暗松下一口气。 “老板你叫我?”刘俊做了亏心事,不敢正视席董和“大小姐”的眼睛,勉强冲彩华略一点头表示招呼。 “来来来!”席董和蔼的招呼刘俊走过去,“挨着我坐下!” “这不合规矩!”刘俊暗暗吃惊,随即难堪地摇头“抗议”,“老板,我还是站在你身边比较恰当!” “哈哈!”席董大笑着冲彩华赞美道,“懂礼貌的年轻人,我喜欢!” 彩华给刘俊递眼色:“老板叫你坐你就坐呀!干什么这么扭捏?” “坐啊!呵呵!”席董开始用心打量这新来的保镖。 刘俊规规矩矩地坐到相邻的沙发上:“有什么事,老板你请吩咐!” “来了几天,做得顺心吗?” 顺心个屁......刘俊立刻想在这里受到暗地里的排挤,但还是口是心非的回答:“还算过得去。” “你是......”席董仔细回忆道,“中国哪里人来着?” “杭州。” “杭州......可是美女如云的地方哪!成家了吗小伙子?” 关心这些想做什么?莫非你想把女儿嫁我不成......刘俊越看越觉得席成达仿佛是笑里藏刀―― 这样殷切和蔼的态度不对劲,难道昨天晚上我真的露出了什么马脚......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四十九章窃玉偷香(3) 不可能!刘俊立刻否认了自己的念头。 “还没呢,呵呵!”他确认自己没有破绽后大大咧咧地一笑,“家里太穷,没有姑娘上门......” “哦?”席董微微一笑,“你给我的感觉精明能干,好好努力......” 阿瑞来到几人跟前:“老爷,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刘俊识趣地站起:“老板,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嗨!别走别走!”席董赶忙阻止道,“我就是来请你吃饭的。来来来,彩华你把男男找来一起......” 刘俊拘束的尾随席董来到餐厅,一见可供十多人同时吃饭的餐桌上,摆满了让人眼花缭乱的菜肴,便看出这是一顿中国餐,因为只有中国菜,才能显得这么色香味具全。 彩华随后拉着方青坐到刘俊的对面。 刘俊豪放地拿起一坛陈年老酒给席成达满上:“老板,承蒙你的照顾,让我在韩国有了着落,这一杯我敬你!” “好好好!”席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拿过坛子亲自为刘俊斟上,“这杯酒,是感谢你救了我女儿几次......干了它!” 刘俊心里掠过一丝愧疚,二话不说,猛地把酒喝下。 “吃菜吃菜!”彩华忙着挑冰男喜欢的菜放到方青碗里,“这王八的裙边,是男男挺喜欢吃的......” 方青从小讨厌吃鳖,一见是王八的软甲,更是吃不下去;好在看到席董知恩图报,着实开心,自个拿起筷子开动。 “彩华,你别只顾着给我们夹菜,自己也吃啊!”席董欣慰地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女儿”,同时招呼刘俊,“你也不要客气!” “老板放心,既然坐下来了,我就不会客气!”刘俊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方青,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席董放下筷子,沉声问道:“刘俊哪!你的父母......还好吧......” 刘俊不傻,知道老板还不清楚自己的家庭情况,如此委婉的发问,无非是要他来个比较全面的答复。 “父亲和母亲身体很好,在县城里做点服装买卖,勉强过得日子;我是独子,将来不想继承他们的买卖,所以就跑到韩国来,看看混不混得出点名堂......” “好男儿志在四方......”席董略一点头,“觉得韩国怎么样呢?” “怎么说呢?”刘俊难堪得微红了脸,“我和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一起随他的舞蹈队来到韩国,可是几个队员死了,我们逃了出来,因为当时警方还没赶到,情况太混乱。” “咱们男男在中国长大的,也是舞蹈高手噢!”彩华炫耀地瞟了刘俊一眼,“将来若是找到你的朋友,搞不好他们俩有很多交流的话题呢......” 方青听在耳朵里,难过在心中:你们的男男,是永远不可能和我说上话的...... “彩华说......你和你那个叫......方什么的朋友走散了对吗?”席董惋惜的询问。 刘俊为难地点点头:“是!差不多一个月了,我身上又没有他的真实照片请电台电视台帮忙;直到昨天给家里打电话,要父母尽快弄到他的照片给我寄来......” “有没有可能,”彩华接过话茬,“你的朋友已经回国了,但是没有联系上你?” 刘俊伤感地摇摇头,长叹一声:“昨天我母亲在电话里告诉我,他的妈妈都上门问了他好几次,说音讯全无,非常担心......” 妈......方青听了这话,难过得想哭,失神得连筷子滑落到地上都没察觉。 “唉!”彩华接过阿瑞递来的筷子放到他手里,“慢慢吃啊,别噎着了!” “这个......”席董显然为自己提到刘俊的伤心事觉得过意不去,安慰道,“你都这么见义勇为,你的朋友一定没事的!” “对!”刘俊自信的点点头,继而笑了,“他人善良,又长得帅,搞不好现在沉溺在某个有钱女人的身边都不一定!” 你这个该死的东西!还有心情拿我开蒜!方青禁不住气恼的瞪了挚友一眼,又赶忙收敛眼神。 “对了刘俊!”席董用餐巾擦擦嘴,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放在刘俊面前,“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感谢,我呢,给你买了一部车,你先把钥匙拿着......” 刘俊顿时傻眼了,一瞟钥匙的标志,便知道是一辆“奥迪”。 “车是以我的名义买的,明天我就叫助手办好,过户给你。” “这可使不得老板,”刘俊突然遭受到良心的责备,站起身来,“你肯用我,已经是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老板......” “这只是区区心意,以后你做久了,我还会为你们准备礼物的,因为这次的车是阿庄阿当一人一辆,我突然想起还有你,呵呵!” 刘俊固执地把钥匙推到席董面前:“他们......他们有过尽心竭力,而我,确实受之有愧!真的老板......” 席董亲手把钥匙塞到他手里,接着把他按坐到身边:“你和男男也算有缘,以后你可以和彩华一样,称呼我为‘席叔’!” “这可是你天大的面子,呵呵!阿当他们,跟了男男这么久都还没这个荣幸噢!还不快谢谢席叔......” 为什么你不早点请我吃饭......刘俊羞愧到了极点,他深深知道:席董从这一刻起,再也没把他当一个纯粹的保镖来看待...... 吃了午饭,彩华跟随刘俊去看新车。 车库在游泳池靠向大门的方向,想着昨天晚上的所做所为,一路上刘俊郁闷得一句话都没说...... 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停放在车库旁边。 彩华欢欣地蹦到车旁,轻抚着车顶:“哇!新车的色泽就是棒!” 刘俊绷着脸来到车的另一侧,点燃一只烟没有吱声。 “哥们儿!”彩华微红起脸,她以为刘俊还为自己昨天晚上利用了他在生气,“还在生气呀......” 不是你,我也不会遇到那帮混蛋!干出那么龌龊的事来...... 刘俊脸色更难看了。 “喂!”彩华赔着笑绕到他面前,“打我几下出出气吧?啊?” 说着认真的拉起他的右手想打自己耳光―― 刘俊忍不住笑了,缩回手:“我哪有那么小气,真是的!” “就当我赔罪咯,”彩华如释重负的笑了,“本小姐免费陪你上新车去周围逛逛!” 说着去拉车门。 “慢着!”刘俊突然一声大喝。 “你又怎么啦!?” “你是大姑娘吗?”刘俊冒出一个让彩华摸不着头脑的词儿。 彩华只理解出中国话里的“大姑娘”就是没结婚的女人,于是点点头。 刘俊干咳了一声:“......这个,在我们家乡,是有讲究的,进新车、上新船的第一个女人,必须是没结婚的女子......这是我们当地的习俗!” “我......是没结婚啊?”彩华诧异地眨巴着眼睛。 “大姑娘......指的是没......没同男人睡过觉的那种......”刘俊难堪地瞟了她一眼。 “你们的习俗可真古怪,”彩华大量的笑了,“早说嘛......” “不好意思,新车嘛,我也想求个吉利!” “嗯――”彩华歪着脖子想了半天,“若是男男没病,她倒是有资格上你的车......” “你说啥!?”刘俊立刻把眼珠瞪得偌大,他根本不相信这个豪门千金至今还会是一个处女,心情又猛地沉重下来。 “喂!”彩华推了他一把,“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好象喜欢她哦?” “别乱说!”刘俊忌讳地转过身去。 “是......”彩华背靠到车身上,双手抱住胸,“你和她根本就没什么可能,这个地球人都看得出来!” 刘俊郁闷地把烟蒂弹得老远。 “可是要追男男,”彩华深沉的笑了,“你的机会并不是等于零!” 刘俊严肃的转过身来:“话不能乱说,我可不想被他未婚夫砍死!我还没结婚的大姐!” “男男这次在英国成了这样,”彩华理了理头发,望着刘俊的眼睛,“席叔表面没说,可我看得出来,他开始厌烦他那未来的女婿......” “搞清楚!看看我的长相,再想想我的家庭!我可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别逗我开心!” 彩华一本正经瞧着刘俊:“男男不是爱财的人,钱对她而言只是一串数字。论你的长相,也不算很差......你看到她现在对你多好了吗?中国人所说的天时、地利、人和,你已经占了前面两样,也就是说你已经成功了一半;机遇可遇不可求,你自己看着办吧!” “呵!”刘俊嗤之以鼻。 “下午约了露露去蹦迪,我可要走啦!”彩华拍了拍他的肩头,临走的时候丢下一句,“席冰男最欣赏的:是不卑不亢、正气凛然的铁血男儿!” 直到黄昏,刘俊都躺在床上思索着彩华的话,他根本没心情去吃晚饭...... “不卑不亢、正气凛然......” 回忆到这里,狠狠给了自己狠狠一耳光―― 亡羊补牢!他想起了这句古话。他承认喜欢席家小姐,但没听到彩华的分析前,一直自卑得不允许自己出现如此愚蠢的念头;到了这个时候,他却有了挽救错误的念头。 保镖们除了在外巡逻的,几乎都吃饭去了,刘俊悄悄从抽屉后拿出了摄象机。 这个小玩意,关系着席大小姐的名节,幸好我还没给罗风送去―― 后怕地把玩着这小东西,重新坐到床边。想起席董对自己的好、彩华的鼓励,刘俊胸中涌起莫大的幸福。 天!她还是个处女!刘俊想到这点就热血澎湃,忍不住把摄象机拿到眼前,想再去感受一次性感的软玉温香...... 三分钟很快过去,一个意外的情景出现了: 摄象机从他手里滑到床上,可他却依然保持刚才拿着这小东西观看的姿势,一动不动; 一滴滴晶莹的冷汗不断从他脸颊溜到脖子里,因为―― 三分钟拍摄的画面中,该有的都有,就是没有席大小姐的倩影......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五十章窥玉追香 刘俊竭力控制住由于恐慌而欲要吼叫的冲动,颤抖着把摄象机放下,摸出烟点上,他的手剧烈的抖得厉害,几次差点把烟头塞进了鼻孔。 昨晚的情形又一幕一幕的浮过脑海,“席小姐”居然在画面里从头到尾都没出现!比较迷信的他开始怀疑自己遇上怪事。 根本就不可能,我亲手接触过大小姐的身体,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煽情的体温、清香的体味、让人爱不释手的肌肤手感,甚至差点让我失去理智强暴她...... 是不是眼花了?刘俊再次把袖珍摄象机拿到眼前看了一遍。 没错,整个画面喜剧得就想一则寝具的广告...... 鬼魂!刘俊突然想到了这个可怕的字眼,连烟蒂掉到裤子上烧穿了一个洞都没察觉到。 荒谬......鬼魂还像正常人那样吃喝拉撒睡?莫非这几天经历太多事,我产生了幻觉...... 想得头痛。 刘俊根本没考虑该如何向给了他三十万支票的罗风一个交代,他的整个身心都陷入了席冰男的问题上去。 要说对大小姐毫无感觉,他知道那是在骗人;特别是听到彩华真诚的鼓励后,他忽然觉得世界原本是那么美好。可是在看到如此诡异的画面后,他的心乱得无法自己...... 不经意间,几个小时过去了,刘俊依旧木然的坐着。 窗外更深雾重,飘逝的花叶早已堆砌成冢...... 他决定为了心中的疑问再探冰男的卧室。 时间是十二点二十分。 整理好衣服,他把袖珍摄象机揣到怀里。他一定要弄个明白才甘心。 雾色苍茫...... 浪漫的夜景下,凭着有过一回的经验,他迅速来到别墅去二楼的阶梯。 在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的宁静里,刘俊不能说没有毫不心虚,尽管他毅然决定不再亵du那具美丽的躯体,带上摄象机也仅仅是为了一个印证,不过若此时此地被人发现,他还是不好解释的。 侧身上着台阶,尽量深呼吸以缓解心里的不安,两次“光临”的感受截然不同,昨天晚上是窃玉偷香,而现在却是去接触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美人。 在阿当的严厉管束下,相信今天晚上同样有保镖看守小姐的房门。刘俊慢慢放下脚步,半卧到台阶上伸头窥看走廊的情形―― 是有一个保镖,但依旧在呼呼大睡。 机会!刘俊正要起身之际,一个模糊的蓝色身影从冰男卧室里“飘”了出来。 一定是大小姐!刘俊吓得大气不敢出:这么晚了上哪去? 隐约一阵香风袭来,那是小姐熟悉的体香,刘俊忍不住贪婪的吸了一口,继而猛地感到一阵眩晕...... 脚步声出现,越来越近...... 小姐过来了! 刘俊急忙向楼下闪身,情危之下,差点从阶梯滚下去,下得楼来,赶忙闪到一旁的沙发后―― 一双秀美的脚裸出现在他的视野,曾亲自为其解衣宽带的刘俊一看便忆起那是小姐可爱的赤足。 此刻他没有害怕,他了解失去记忆的人,偶尔怪异的举动是不能用常理来认为的;并且他暗地里心里塌实了许多:因为他听老人们说过,鬼魂虽然能移动,但是看不到它的脚。 美丽的身影一袭蓝纱,勾魂般牵挂着刘俊的视线,出了别墅的大门。 客厅里灯光朦胧黯淡,刘俊来不及看清楚那个纤美的身影是如何出去,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跟了出去。 此刻的雾比来时更浓了。 刘俊和那背影保持着四十米左右的距离,背影展露出纤细的蛮腰,修长的美腿,显得绰约动人...... 凭籍敏锐的洞察力,刘俊很快确定蓝色的装束是舞会专用的着装:没有肩带,显得特别的性感高贵;加上那一头飘逸的长发,更是让人为之消魂...... 豪门千金,气质风采果然与众不同!若与其共舞一曲,应该是毕生难忘的骄傲...... 刘俊一边想着,一边尾随身影不紧不慢的走向高尔夫球场后北上的湖泊...... 鬼使神差的,一路上居然没碰到一个巡夜的保镖。刘俊心里渐渐开始紧张: 小姐,你往湖边去,莫非是想寻找你失落的记忆? 一路闪闪避避,好不容易看到了湖心亭模糊的轮廓。 身影突地张开双臂加快了脚步,准确的说,是仿佛见到久别的情人,飞一般向亭上掠去―― 好快的身法! 刘俊一惊,连忙加速上前。 背影似乎察觉到他的跟踪,缓缓转过身来―― “小......姐!”刘俊目瞪口呆,脱口而出。 席冰男冲他来了一个迷人的微笑,那笑里所流露的清丽,使得他浑然忘我。 “别闹了......跟我回去......”刘俊伸出双手,慢慢靠拢梦中情人―― 十米、八米、五米,终于走近了冰男的身边,刘俊注视着小姐,感动得一个劲儿想哭: 因为冰男此刻的美丽,已经不属于俗世,那是一种只能瞻仰而不容接触的仙姿,让他在无形中自惭形秽地垂下双手...... 冰男终于凭空漂浮起来,身形冉冉飘出了亭子,悬浮在湖上,浑身逐渐放射出夺目的光华...... 刘俊看得一阵晕眩,昏厥在亭子里......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五十一章安吉神父 “起来!阿俊!阿俊!快起来......”阿庄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困难的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阿庄不满的神色在视野里逐渐明朗...... 再一环顾四周,才知道自己躺在湖心亭中央,周围几个精神焕发的同事,一起古怪地打量着自己。 “我说老兄,”阿庄把他扶起来站稳,嘲笑道,“你可别告诉我,因为湖上的空气好,你才跑来这里过夜。” 虽是讥讽的询问,但口气明显比以往来得客气得多,因为席成达允许刘俊称呼他为“席叔”的特别待遇,已经众所周知。 几个保镖笑了。 刘俊一时理不清头绪,只得一手捂着脸,喃喃地撒谎:“昨天晚上......出去喝了几杯,心情烦,就随意走到这里来了......” “注意身体呀老弟!”阿庄关切的拍拍他的肩头。 刘俊不想说话,他还沉浸在昨天晚上的奇遇里。 “去收拾梳洗一下,老板在游泳池边的草坪上等你!”阿庄说完带领几个手下离开。 刘俊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向着冰男漂浮的空中长无限惆怅地叹了口气...... 梳洗之时,无意触到胸前藏匿的摄象机,他懵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睡在湖心亭中?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这小玩意藏在合适的角落里打开? 他毫无食欲,换了衣服直接来到草坪上。 方青坐在席董的身边,抱着一个可爱的娃娃熊,那是李妈为了弥补这段日子来不了的礼物,因为娃娃熊是冰男小时候喜爱的玩具;看到刘俊的到来,欣喜的冲他投去一个欢乐的眼神。 “席叔!”刘俊颓废地来到席董身边。 “坐下我有事儿和你说!”席董放下报纸,端起沏泡的“铁观音”品尝了一口,回味悠长地半闭上眼睛。 “有事只管吩咐!”刘俊坐到对面揉着红肿的眼睛。 “等会儿我要去新加坡,九点半的飞机!”席董难舍地抚着方青的头发,“要去好几天,我现在把男男交给你和彩华!” “席叔尽管放心!” “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和你很投缘!”席董含蓄地瞟了他一眼,“以后你只要用心保护男男就行了!其它事我已经知会阿庄安排别的人代你去做。” 刘俊打了个呵欠。 “昨天晚上没睡好?”席董关切地注视着他。 刘俊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古怪的瞟了方青一眼。 “提醒你一点,我不在的时候,别让张嶙单独和男男在一起!”席董语重心长地强调,“不要问理由!” 刘俊暗暗开心,他巴不得听到席成达废除这门亲事,隐隐感到彩华的话并非主观的评价,尽管她的神色历来那么骄傲自信。 只要成了护花使者,再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准席董真的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思忖之间,席董已经离开。 灿烂的阳光下,刘俊久久和方青对视着,他慢慢开始肯定: 昨天晚上看到的,真的是一场梦...... 方青可不愿意这么长久的坐着,站起身向别处走去―― 一瞧四下无人,刘俊悄悄开启了怀里的摄象机,跟了上去。 冬季里难得如此明媚的晴朗,想着好友在这里的地位蒸蒸日上,方青舒心得想要大声欢叫,走着走着,情不自禁张开双臂跑了起来。 熟悉的动作让刘俊微微一愣,尾随过去。 席叔可是交代过,要保持和小姐的距离...... 方青已经熟悉了冰男太多的事情,甚至要他马上变得恢复记忆,他都可以做到。 不过没有张氏父子的指示,他不敢贸然行动。 不管怎样,阳光总是那么明媚可爱,方青不愿去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多艰辛,他只想好好的把握现在、拥抱阳光...... 他欢快的来到了湖心亭,呼吸着这异常清新的空气,脸上流露出享受的灿烂神采。 刘俊则站在昨天晚上开始伸出双手去拥抱冰男的地方,思绪回到了那浪漫悱恻的一刻...... “呵!”彩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男男你这个淘气包,怎么跑到这里来啦?” “保姆来啦!?”一向不苟言笑的刘俊居然开起了玩笑,“小姐......” “走,”彩华匆匆拉起方青的手,“看热闹去,家里有贵客!” “什么贵客?”刘俊疑惑地问道。 彩华白了他一眼,一只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神父!” 神父?莫非...... 刘俊顾不得多想,跟了上去。 安吉神父是附近教堂出名的基督教学者,英国人,五十多岁,虽然身材高大健硕,可却是一脸的慈爱;他定居韩国已经多年,在这一带颇富威望,受万人敬仰。 彩华拉着方青,和刘俊一道来到了客厅。 安吉神父已然等候多时。 看来彩华也是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面怀尊崇的神态,走上前去用英国问候道:“对不起神父,让您久等了!” “若是方便的话,就用韩国话和我对话怎么样?”神父意外地拿出一口流利的韩语。 彩华几分震惊:“真是没想到,安吉神父......果然是博学多才......” “我只是主的信徒!”神父露出淡淡的笑容,“勤奋――才是积累知识的最好方法!” 高人来啦!刘俊的头开始大起来,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聆听这些没完没了的教训...... 彩华受教地颌首:“神父说的是。” “怎么不见席先生?”神父开始察觉到主人还没出现。 彩华抱歉地笑了:“神父来得真不是时候,席先生刚好出去了,现在这里,暂时由我做主,呵呵!” “哦......好的!” “请允许我来介绍一下,”彩华把方青拉到神父身前,“这是席先生唯一的千金,席冰男,请神父见谅,她现在失去了记忆,显得没有礼貌。愿主保佑她早点清醒过来。” “不幸的孩子......” 神父将眼神转移到方青身上,上下打量着他,渐渐的,露出不安的神采......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五十二章安吉神父(2) 而这时,方青也感到心跳在加速,他害怕这位虔诚的教徒拥有神秘的力量,而挑穿自己的伪装。 “神父......安吉神父。”彩华见他的眼神久久未从方青脸上拿开,轻轻地提醒到。 “啊......”神父好象从另一个世界里苏醒过来一般,冲彩华歉意的一笑。 老色狼! 刘俊愚蠢的吃着醋...... “这位是席小姐的贴身保镖,中国人,你叫他阿俊就可以了!”彩华指着刘俊介绍道,“若是等会需要有什么帮忙的,他会出力,他身手不错!” 莫非要打架? 方青和刘俊不约而同地想到这点、不约而同兴奋起来。 出于礼貌,刘俊极不情愿地冲神父点头致意。 “非常好!那么我们现在就进行。”神父意味深长地说道,“先礼后兵,是我一向的原则!” “那么我带您去......”彩华几丝不情愿,但还是不敢顶撞这位深沉含蓄的老人。 “这......席小姐是不是回避一下的好?” 彩华转念一下:“对!我现在把她送到楼上去,呵呵!” “不!”方青好奇心来了,站着不动。 “神父,还是让他去吧......”彩华为难地征求意见。 “那我们走吧!” 彩华带路,神父尾随,刘俊断后,四人向着女浴室走去。 方青一开始就在猜测,神父的出现是不是为了阿容,现在,他可以确定了。 虽然外面阳光明媚,可几天以来不许使用的女浴室,打开门后却放射出一股莫名的森寒,连虎背熊腰的刘俊都不仅倒吸一口凉气。 方青则躲到了他的身后,不愿意进去。 神父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她是死于意外......”彩华希望在这个时候再补充点什么。 神父示意她停下:“经过我都知道......” 接着他的神色肃穆起来,口中用英国传诵着神圣的圣经,刘俊不知道他念了些什么,就这样呆了半个多小时后,只听得神父改用了韩语―― “你的身体来于尘土,现在归附尘土,从今以后,你的灵魂将回归天国,拥有永恒的清明......主啊,请接纳你的孩子吧......” 至于为什么要用韩语说最后一段,其他三人都认为:那是说给死去的阿容听的。 接下来神父把圣水洒遍了浴室的每个角落,将一个手掌大的十字架挂到百叶窗上,走了出来。 “我要告辞了......” 有没有搞错!? 刘俊傻眼了:就这么完事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对得起老板给你的聘金吗?...... “我给您带路......”彩华走在了前面。 刘俊跟了上去。 他们几人都没留意到方青两眼死死盯着浴池,面无血色,没有跟上来。 走出十来米后,神父忽然意外的倒转身来,几乎是跑到了方青面前。 这番动作与他的稳重的修养习气,显得很不协调。 “学会诚实......”神父死死盯着方青的双眼,后者不禁心虚的垂下睫毛。 “愿主保佑你,我的孩子......”彩华和刘俊赶上来只听到这句。 彩华疑惑地问道:“神父,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我只是希望主保佑她,早点康复。”神父深沉的盯了方青足足有半分钟,才含蓄的转身离去。 方青讨厌对方这样的“告诫”,因为这半分钟就宛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难过;但是心中却隐隐地泛起感激,神父好象看出自己的伪装,可又没有点破出来。 受不了了!你收鬼就收鬼,干嘛扯到我身上? 方青跟着跑了出去,留下刘俊一人在浴室门口。 刘俊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快步走进去,将袖珍摄象机隐蔽地固定在在十字架后......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彩华陪了“小姐”一天,吃了晚饭,给席董打去电话汇报了一天的“工作”情况,便带着方青去洗澡。 自从在女浴室里看到了死去的阿容,几天来男浴室无疑成了公共浴室。 没想到此刻十来个佣人和保镖却排着队在等待洗澡,今天破例是男同胞排在了前面,当然其中也有刘俊。 没办法。彩华不好太喧宾夺主,叫大家都走开,让小姐先洗......只得和方青走向客厅打开电视。 这也是方青遭受变故以来第一回看电视,很快沉浸到火暴的体育节目里...... 白天彩华带着他跑了很多地方去玩,到这个时候睡意逐渐加深,不知不觉地,二人的头靠在了一起睡去。 彩华畏冷的醒了,看到刘俊尽责的坐在身旁的沙发上看电视;于是轻轻摇醒方青,二人揉着朦胧的睡眼走向浴室。 时针显示当前时间为11点40分。 除了值班的保镖,其余的人都已睡下。 刘俊当然得守侯在浴室的外面。 几天来方青已经适应了在没有浴池的这里让女佣伺候沐浴,至少没这东西他不会联想到那天晚上见到的情形。 今天彩华特别为方青戴上了耳环这些首饰,使他看上去更为迷人;可这对方青而言,却是平添了一些累赘。 彩华把方青脱得一丝不挂,拧开花洒,刚想淋湿他的长发,忽然脸色一凛―― 她听到隔壁传来隐约的喘息声,时大时小,阴郁哀怨,在静静的夜里,显得是那么让人心悸。 因为男浴室的隔壁,就是挂上十字架的女浴室...... 而方青却没有彩华的沉稳冷静,发出了一声惊骇的尖叫―― 彩华在第一时间内的反应,便是立刻用浴巾包裹起赤裸的方青,搂着他冲了出来。 刘俊一看二人神色诧异,知道隔壁一定有鬼! 此时无声胜有声。刘俊示意彩华停下,掏出一把军用匕首,左手握拳向上,“扑”地在手腕下去一些的位置划出一道口子,待血凝聚得快要滑落之时,猛地踹开女浴室的房门,将手腕上的鲜血甩了进去......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五十三章探悉密码 门被踢开的同时,一阵凛冽的寒风扑向三人,刘俊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幽暗的浴室里弥漫着怪异的气味。 正中央,肉眼可见一团隐隐浮动的气流团,形态颇似一蹒跚行走的老人。 刘俊顾不得细想,手中的匕首掷了出去。 下午他就有所准备,匕首上沾染上狗血。 “咚”的一声,匕首牢牢扎进墙壁。 腥臭的旋风瞬间从门里冲出浴室。 为了不再加深小姐的恐惧,彩华朝他递去一个眼色,拉走了方青。 剩下一片可怕的宁静...... 刘俊若有所思地从十字架后面拿出摄象机。 从十六岁便开始修习气功,所以耐心超出常人许多,他在等...... 气功老师肯教他,最主要的是他能看到这个世界之外的生灵,天生具备这样的异能让他倍受关爱。 刘俊和神父的做法南辕北辙―― 神父是想超度亡魂,而他,却是想彻底清除不干净的东西。 一个多小时过去,他失望地走回自己的卧室。 彩华心里很不平静,准确的说,她感到害怕,因为她毕竟是女人。 她把卧室弄得灯火辉煌,为了改变这惨淡的氛围,她坐到书桌前接通了席冰男计算机的电源。 方青好奇的靠了过来。 彩华握住他冰冷的手,忽然感到自己的手温度也不正常,毕竟刚经历了那么骇人的场面。 “乖乖的,去睡了好吗?” 方青板起脸孔,在她身边坐下。 “唉!”彩华叹息一声,宛如自言自语,“我不会偷窥你的秘密啦!” 开机需要密码。 彩华熟练的键入了3个字母加4个数字。 方青记下密码的数字是一九八二,也是席冰男出世的那年。却没看到前面那三个字母。 都说女孩子心地单纯,网络密码一般都是一个通用,希望席大小姐的密码也是如此设置就好了。 果不其然,开机后彩华点放起几曲音乐,接着点开了冰男网络寻呼号的登陆窗口,键入了与开机密码一样的字母和数字。 彩华的指法很快,根本没让他看清楚。 尾数五个“6”的寻呼号!方青暗暗喳舌: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这应该是席大小姐特地向这个公司购买的吧...... 验证通过,提示有十六封未读的信件。 “肯定是那个痴情的小子......”彩华忍俊不禁,对闪动的要求加这个寻呼号为好友的消息进行统一的拒绝处理。 她慢慢受不了了,这样的信息实在多得鼠标点不完,干脆关掉。 “跟你说了,别用这样好的号码,你倒好,不但买下来,而且还把自己的照片弄来做头像!”彩华轻轻捏了捏方青的脸蛋,“是不是存心想让这些男人疯掉!” 话不投机。 彩华接着忙她的去了。 方青轻轻离开,偷偷服下药来到彩华的左侧坐下―― 他希望看清楚那密码的三个字母是什么。 彩华接下来又用冰男在其他网站注册的ID去看了些关乎服装、时尚这些话题的内容。 方青看得很用心,基本确定了两个字母...... 两姐“妹”很快疲惫的趴在书桌上睡去。 一个通宵,刘俊也差不多看完今天拍摄的长达半天的内容。 整个画面除了那团怪异的气流,别的什么内容都没有...... 不过他却硬是慢慢地一分一秒的坚持看下去。 与其说他的毅力惊人,倒不如说他脑子刻板得有病。 因为这么枯燥的内容,换来一人,是绝对看不到最后的。 当然,若他不是这么用心,也不知道天明后的奇异―― 袖珍摄象机是只能一只眼查看拍摄画面的。 当清晨第一束阳光照射到他另一眼里之时,画面正好进行到他踹门冲进来的当儿―― 画面里一直浮动的气流团莫名其妙的消失! 咋回事儿?刘俊不解地揉揉眼眶,倒退了一点时间回去,结果再也看不到那团气流...... 毫无作用的内容!他悻悻“洗”掉昨天晚上拍摄的画面。 无意地,他又查看了一下准备向罗风交差的镜头。 方青赤裸裸的睡美人姿态跃然眼帘,是那么的娇媚动人、性感可爱! 见鬼! 前天晚上怎么看到里面没有人? 他又仔细看了一遍。 没错!的的确确有小姐的影子。 他清晰的记得,前天晚上由于看到画面里无人,骇得烟头掉在大腿上,引起轻微的灼伤。 眼下顺手拔下一根头发,证实了现在头脑也很清醒。 怪事!真的是怪事!! 阿容是鬼魂,白天看不到理所当然;可小姐怎么成了晚上看不到影儿的人? 荒唐!简直荒唐!! 藏好摄象机,他疲惫得趴到床上,拉起被子胡乱将头蒙上。 该死的彩华,害得我神经衰弱...... 脑子里又浮现起跟踪冰男那一出不知是幻是真的美丽奇异。 老天,让我再做一次这样的梦吧,进入那个清新幽雅的世界里,忘却现在所有的烦恼。 可......若是我没有作梦的话,那岂不是有两个大小姐在席宅里出没? 我要疯了!! 刘俊扔掉被子“腾”地坐起,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点燃一只烟―― 莫非她们是双胞胎?......这简直太荒谬! 人有烦恼不可悲,可悲的是自己的烦恼难于向旁人启齿。 这是报应!刘俊认命地闭上眼:干了这么缺德的事我应该得到这样的折磨与惩罚...... 但是! 就算是在梦里,那被我追踪的小姐,又想对我表白怎样的一种心情? 刘俊突然想到了什么,脸“刷”地变得苍白―― 莫非小姐她......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五十四章“复苏”时限 刘俊不敢再想下去,因为他知道,很多原本不存在的东西,就是因为人的想象力太过丰富,才导致出很多不该出现的结局...... “阿俊,吃早饭啦!” 头儿阿当从门外露进半个脸,亲切地相邀。 刘俊苦笑着冲阿当摆摆手。 “我们走吧!”阿当招呼起手下几人去往餐厅。 手机响了。 足足半分钟他才极不情愿地拿到耳边,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一声大吼:“喂!” 一个陌生的笑声响起,显得阴柔而诡异:“刘先生,已经三天了,我拜托你办的事......” 罗风! 这个卑鄙小人,还是照约定的时间来问询了。 “罗老板是吗?”刘俊头大如斗,“你找个时间,今天晚上八点我来见你!” 罗风微微一笑:“非常好!” 接着告诉了刘俊见面的地方。 敷衍了“雇主”,刘俊心中惶惶不安,面色阴晴不定。 他的心里展开了理性同良知的较量...... 没有昨日灿烂的阳光,可在草坪上与彩华追逐嬉戏的“小姐”,依然是那么光艳迷人。 方青严格的把握着距离“苏醒”的距离,而他内心世界渴求的,也是这么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生活...... 几天来都没有睡好觉,此刻的刘俊坐在凉伞下,脱掉鞋将两腿放在另一张椅子上,悠闲惬意地看着二人打闹。 但他心里却一刻都没有平静,时不时瞟瞟方青那纯洁无暇的脸。 他后悔接了罗风那桩无耻的“买卖”...... 可来着不善,当时的情形下,我不答应会遭到什么样的打击? 席成达不愧为一个精明的人,料事如神。 十一点多的时候,张嶙带着两个保镖来到了草坪。 刘俊不认识他,但从其的穿戴气质上看去,来头不小。 直到见他把一束柠檬递到方青手上,才明白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席董的乘龙快婿。 柠檬象征挚爱。 他想起了席董临走时的嘱托,跟了过去。 “文小姐,”张嶙唇上刻意留出茂密的胡须,表示他“为伊消得人憔悴”,“谢谢你照顾男男!” “没什么好谢的,”彩华不冷不热地瞟了他一眼,“她是我的姐妹,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张嶙微笑道:“有时间到了伦敦,我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表示一番心意。” 彩华不想和他废话,冷冷道:“今天什么风,把咱们的张少爷吹到这里来了?” “看看你说的,”张嶙皮笑肉不笑,把方青的手握住,“这可是我岳父大人的家。” 彩华轻轻哼了一声:“张嶙,你可真够大意的,男男从来没出什么意外,哪知道和你一去英国......” 此话揭到了伤疤,张嶙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但转眼即逝,干笑道:“她可是我老婆,莫非我还希望她出什么乱子?” 这话,是发自他的肺腑。 但在场的,只有方青能体会到这话的深意。 “都这么久了,”张嶙“登台”表演,抚着方青的脸庞,“亲爱的,你还是这么美丽......” 刘俊在一边吃着醋。 他很讨厌这类与自己社会地位悬殊的男人,尤其在他潜意识里,此人还闪放着几分“情敌”的色彩...... 最难受的是方青,张嶙的出现让他很意外。他厌恶眼前这个纨绔子弟,特别是那双曾经想要占自己便宜的手,应该是兽爪――此刻正在他的脸上滑动。 “老婆,我带你去附近走走吧。”张嶙挽起方青的臂弯,无视彩华几人,朝湖边走去。 就算没有老板的嘱托,刘俊也会跟上去。 彩华凭籍女人的直觉,瞧出他眼里隐藏的妒意,也忙与他走在一起。 “头靠到我的肩上......”张嶙警觉的发现有“跟屁虫”,低声告诫。 方青庸懒地照做了。 二人看出去就是一对热恋的情侣,徜徉在席氏庄园特有的山清水秀中...... 刘俊二人和张嶙二人距离一直保持在二十米内。 不经意间来到了湖心亭上。 张嶙搂上方青的蛮腰,轻轻将他拥进怀里。 刘俊有了想流鼻血的自卑。 “阿俊,”彩华会意地拍拍他的肩头,“我理解你的感受......” 刘俊的思绪,却飘曳到了那夜与冰男的奇遇里...... “听着!”虽是情人的拥抱,张嶙可没有情人的温柔,低喝道,“三天以后,我和我爸会来这里,到时候你给我‘清醒’过来!” “三天?!”方青诧异地仰起头,“这么快!” “我们没有时间了,这个月中旬你就得嫁给我!”张嶙背对彩华二人,“有时间我会告诉你理由!” “可我......” 张嶙在他耳边轻语道:“不要有心理压力,你若是处理不来的地方,就装懵,我们会给你制造恰当的理由......” “喔......”方青意图摆脱这让他恶心的姿态,因为他感到自己眼下的造型显得很放荡,被这家伙占尽便宜。 “我的拥抱不舒服吗?”张嶙捉挟地笑了,“老婆大人,这是你的药......” 他轻轻将小药瓶塞到方青的衣服口袋里。 彩华故意的咳嗽将刘俊唤回现实里。 张嶙和方青来到他俩身边。 “小子,”张嶙不满地板起面孔,“你是新来的?” 刘俊虽然比他矮出十公分,气质上无形中输了一筹,可这时突然有了不甘示弱的冲动。 “不错!” “你跟我这么紧做什么?”张嶙不屑地皱起眉头。 “二十公尺,不算紧吧?”刘俊冷冷地回顶道。 “消失一下OK?你这样......不便于我和我老婆亲近。” “对不起!老板交代过,小姐晚上由文小姐照看;而白天,不可以脱离我的视线范围!” 刘俊抬出了后台。 “不识好歹!”张嶙眼中涌现出杀气。 “张嶙,”彩华见二人剑拔弩张,赶忙圆场,“这是你岳父特地交代的,因为男男的病,你是知道的!” “可我是男男的未婚夫!”张嶙暴喝道,他的保镖随即来在他身旁蠢蠢欲动。 “我管你是谁!”刘俊根本不把这几人放在眼里,“想打架,奉陪;想告状,找我老板!” “你!”张嶙没想到一个保镖居然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为之气结―― 一看要打起来,彩华警告道:“张嶙,这里是席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言下之意,打起来后无论是从身手还是从人的数量上,你们都会吃亏。 张嶙不是傻瓜,从这个不起眼的保镖身上,看出婚事出现的问题正如父亲的估计...... 他露出一个阴冷的微笑,伸出双手拍拍刘俊的肩头,之后竖起大拇指:“小子,你有种......” “少爷......”两个随行的保镖不太甘愿就此罢手,他们同时也感到丢人...... 张嶙仿佛要把刘俊的模样刻画到脑子里,死死盯着对方,沉声吩咐:“我们走!” 以至于倒退了好几米,他才转过身去,趾高气扬的离开...... 三人走进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同桌坐下来。 张嶙此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左右一肥一瘦两个保镖急忙安慰。 “少爷,别为这么一个小子怄气,”瘦点的说道,“要收拾他,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值得......” 肥点的向侍者点了菜,轻声道:“对啊少爷!以后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你们知道个屁,出来这么多天了,”张嶙担忧地低吼道,“老爸交代要我们去找的蓝宇教授,现在都没找到?”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瘦子为主子斟上酒。 张嶙郁闷地点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狠狠砸到桌上:“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烦恼,笑话,他算个屁!” “少爷,”胖子疑惑道,“我们去请的蓝宇教授,是不是为了那个人妖......” “啪!” 一声脆响,胖子肉忽忽的脸上出现了三根清晰的指印。 “说错了说错了,”众目睽睽下,胖子慌忙站起点头哈腰,“我这张臭嘴,是少奶奶,少奶奶......” “坐下!”张嶙白了他一眼,“这一耳光,是提醒你说话不要这么口不遮拦!” “可他是世外高人,一把年纪了,还云游四方,”瘦子口才不错,嘀咕道,“我们几乎找遍了整个南美洲......” 张嶙不满地磨着牙:“爸爸要的人,哪怕是成了化石,也得把他装到棺材里抬回去......我朋友有可靠情报,那老家伙很可能就在汉城。” “是......是......” “去找两个正点的妞,今晚咱们就住这里,”张嶙面无血色,“老子很久没尝到亚洲女人的滋味了......” ............ “未婚夫”走后,方青心里说不出来的兴奋―― 终于,我要脱离“哑巴”的生活方式了!我快解放啦,无论以后有多少困难,至少我马上有了在人前说话的权利。 眼泪充分表白了他此刻的心境...... 彩华则顾着提醒刘俊:“哥们儿,你果然有骨气,我欣赏你不卑不亢的个性!可是你想过后果没有......” “切!”刘俊嗤之以鼻,吐出一口唾液,“我贱命一条,除非弄死我,否则他的代价会很大......有些人的命可比我值钱,呵呵!” 彩华无意扭头看见方青在偷偷擦眼泪。 “男男,”她急忙上前搂住他,“你这是怎么了......” 方青悲喜交集地望着二人,眼泪还是禁不住一个劲儿的流淌......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刘俊大大咧咧地猜测到。 “别哭了,”彩华心疼地试着他的泪痕,“主会保佑你平安好转的!” 彩华,方青心里呼唤道,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真的...... 感触之际,他忍不住伸出手臂搂住了彩华的脖子...... 六点半开的晚饭。 刘俊一通狼吞虎咽,丢下彩华与方青二人:“我晚上要出去一下!” “什么时候回来?”彩华给方青擦擦嘴,抬头问道。 刘俊深情的望了正在自个儿刨饭的“大小姐”一眼,为难地回答:“说不准,我会很快回来的......” “出去泡妞?”彩华打趣道。 “说什么呢!真的有点事,”刘俊又难舍地瞟了方青一眼,“去买点需要的生活用品......” 彩华却误以为他想表达“我泡什么妞,没看到我喜欢小姐吗?”的含义。 因此滑稽地分别看了二人一眼,清清嗓子:“还不快滚!” 七点五十五分。 车水马龙的都市里。 刘俊穿得体体面面,驾着“奥迪”来到罗风约好的地方―― 一家气派的KTV夜总会。 约好在三楼见面。 底楼是空旷的舞厅,强劲的乐曲节奏加上鼎沸的人声,舞池里舞影摇曳,帅哥靓女不计其数。 刘俊却毫无欣赏的心情,径自来到具体的房间掀开了门。 房间内俨然一个审讯室。 罗风端坐当中,左拥右抱两名美女。 左右的沙发上,分别坐着三个杀气腾腾的保镖。 桌上的几只酒瓶并未开封,可见几人为了他的到来也显得毫无玩闹的心情;因此这几瓶酒,很可能是用以庆祝事情的圆满完成。 罗风对两个女人一使眼色,二女识趣地掩门离去。 “请坐!”罗风微笑着招呼刘俊。 刘俊暗地里深呼吸一口,谨慎地坐在罗风对面。 “事情进展得怎么样?”罗风捏着下颌。 刘俊叹了口气。 “怎么?”罗风脸色开始难看起来,“你别告诉我没做到!” “对不起罗老板!”刘俊低下头,“这笔钱我得不到。我很抱歉。” 说完掏出支票放到桌上。 罗风却丝毫无视那张支票,亲手开启了一瓶酒,神色凝重地为刘俊面前的杯子斟上。 接着他点上一支烟,仰起头努力地吐着烟圈...... 半支烟燃完,罗风徐徐开了口: “别告诉我你没机会下手......据说,你成了席成达最相信的、留在他宝贝身边的人!嗯?” “正是因为这样。”刘俊拿起酒杯一饮下肚,“我更下不了手!请你理解!” “哈哈,哈哈哈哈!”罗风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使得原本充满杀气的包房,更接近一个屠场......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五十五章光明的使者 “理解万岁......”罗风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我理解了你,可我的手下怎么理解我?” 刘俊默默聆听着他的抱怨。 “席成达给你的,”罗风还没死心,“我可以加倍给你,你想想看......” “不用想了!” 刘俊斩钉截铁地站起:“你的钱我分文未动,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 “我是这家夜总会最大的股东,”罗风咬牙切齿将手里的烟头硬生生的捏灭,“你以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六个保镖刷地同时站起身,摩拳擦掌,只待头儿一声令下。 刘俊本来就晓得不可能安然无恙离开,他有过最坏的心理打算―― “你想怎么样?我也不是吓唬长大的!” 罗风一阵大笑:“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今天恐怕你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不错!我知道这一行的规矩!” 刘俊目不转睛盯着他,慢慢弯腰将左臂的衣服挽起平放到桌上,掏出那把军用匕首,以惊人的速度猛地扎了下去。 他忍不住一声负痛的闷哼―― 匕首将左手腕下去十多公分的地方刺了个对穿对过...... 他一咬牙,将匕首拔出提起―― “我毁约在先,我的不对,对不起罗老板......” 接着又一刀下去,先前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这一刀又插穿了整个手臂...... 又是一刀! 刘俊再也经受不起这钻心的疼痛,“咚”地半跪到地上。 “好了,”罗风为眼前的铮铮铁感到暗暗震惊,可还是装得毫无表情,“记住,我和你的这回事,我不想再有别人知道......你可以消失了!” 刘俊挣扎着站起身,冷眼瞟了场中的七人。 “走啊!”一保镖厌恶地吼道。 刘俊右手使劲捂住三道相连的伤口,应该说是六道―― 用肩头一擦冷汗:“请你以后......别再打这样的主意!” “什么意思?”罗风诧异地扭过头来。 “他的父亲是你的敌人......”刘俊扭曲变形的脸一片铁青,“可她是无辜的......请你放过她!” 罗风丧心病狂地奸笑起来:“无辜?哈哈哈,无辜,你们听到没有?他说席大小姐是无辜的,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众人跟着哄笑起来,包房内顿时显得乌烟瘴气,有如一丘之貉春qing大发。 刘俊怒火中烧,仿佛忘记了自己被动的处境,失控地大喝一声:“是男人就堂堂正正的较量,何必用这么阴险无耻的手法!” 罗风猛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接着踏上他结实的胸口:“小子!我看你是条汉子,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这么不识好歹!” 刘俊受伤的手在空中徒劳地挥动,鲜血不时溅洒出猩红的血光...... “有种杀了我!”刘俊停下挣扎,躺在地上怒视着罗风,“我知道你可以再找人去拍席冰男的裸体照,可这么做,你还是个人吗?” “老子的事要你管,老子偏要这么干!”罗风凑到他眼前猥亵地笑道,“若是有可能,席家千金我还想弄到手,舒舒服服地玩玩儿这个大美人......” “你他妈是头畜生!”刘俊恶狠狠地骂道。 “给我狠狠揍他一顿,直到他喊不出来为止,然后扔出去!” 几个保镖早就手痒了,得令后蜂拥而上...... 刘俊被从后门扔出来后,俨然成了一个变形金刚―― 额头上两个青包几乎是重叠在一起,脸上汩汩趟着血水,脏污不堪,试着几次想站起来,都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冬夜里的风在无情地吹拂...... 摇曳的街灯,是的周围的建筑形影绰约,这段街上已经无人行走,显得格外的冷僻。 刘俊几乎是爬到了自己的车里,半截身体悬在车外,费力地解掉皮带,把缠在皮带下的录音机藏到座位下―― 他开心得笑了,接着摸到车里的电话,虚弱地按下一串数字,拿到耳边: “彩......彩华吗?救救我......我......我在卡奇夜总会的外面......快!” 一路爬来,使得他力气耗尽,终于支撑不住,晕厥了过去...... 彩华接到电话后以最快的速度几乎和救护车同时赶到。 接着又以亲友的身份到医院里为刘俊挂号住院治疗。 方青是听到彩华接电话的,担心得整整一个夜晚没有入睡...... 清晨八点钟的时候,刘俊苏醒了过来。 他由变形金刚成为了“木乃伊”――全身大概只有百分之四十的地方没有缠上纱布和绷带。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便是那个淘气的丫头――露露。 “尊敬的国王陛下,”露露打趣道,“几千年后睁开眼睛感觉怎么样?” “说什么呢!”刘俊费劲地想坐起来,露露慌忙扶了他一把。 “不知道木乃伊吗?呵呵,埃及的法老就你这造型!” “我没读什么书,可也别嘲笑我,知道你这丫头的意思!哼!”刘俊苦笑着,“喂,不用把我缠得像个粽子一样吧?” “现在的医生都喜欢小题大做啦,”露露眨巴着眼睛,“怎么被揍得这么惨?” “彩华人呢?” “几个小时前就回去照顾男男啦,喂!为了照看你影响了我的睡眠呀,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有点良心好不好?我都这模样了,你还趁火打劫?!对了,来!帮我取一下针头,这瓶水快输完了。” 刘俊不打算麻烦护士,不过病房里很快传出他杀猪般的嚎叫―― 露露看来天生没有当护士的细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粗鲁。 当医生护士慌慌张张跑来时,刘俊已经沉沉睡去。 露露难堪地举起输液的针头:“他怕疼......” 护士医生为之气结...... 起床后,方青绷着脸让彩华给他梳妆打扮。 “怎么同我一样,眼睛也是肿的?”彩华奇怪地自语道,摸摸他的额头,她怕“小姐”病了。 她不知道方青一晚上根本没有睡着,即使她回来上chuang后,他也是闭着眼皮故意装睡。 早餐毫无胃口,勉强吃下了一些撑场面。 接了席董打来的电话,彩华将方青带出别墅。 阿庄走近问道:“文小姐,你看到阿俊了吗?我只找到他的车,他手机也关掉了。” 彩华疲惫地摸了一下额头:“他在医院里,受伤了......” 张嶙! 方青第一个想到凶手是这个小人。 阿俊你这个傻瓜,有必要得罪他吗?唉...... “伤得严重吗?是谁干的?”阿庄关切地询问。 “都是些皮外伤,除了左手有点问题。我还没和他交谈,不过估计现在已经醒了......” 方青暗暗舒展了眉头。 老天保佑,阿俊,你不能有什么意外,你可是我的依靠...... “那就好,问题不大就好!”阿庄庆幸地搓着手,“对了文小姐,李妈可能一会儿要过来,你就有时间去看阿俊啦!” “呵呵,这个大喉咙终于要来啦!”彩华如释重负地笑了,“说真的,这里没她还蛮冷清的。” “应该会来,好啦,我忙去了。回头见!” 清晨的空气是那么清新纯洁,可彩华感到自己的状态很差,她怀疑自己感冒了,拉着方青走到游泳池畔,就疲惫得一屁股坐下用手撑着头,很快迷迷糊糊睡着。 方青落坐在她对面,俨然一个熊猫,他也困意大发,长长的打了个呵欠。 还是随便走走吧...... 他此刻想的,是回到卧室里打开计算机,摸索出冰男的网络密码,这十分有助于即将开展的“工作”。 仆人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人理会他...... 是啊,谁愿意对着一个白痴废话呢?方青已经习惯了仆人们对他视若无睹的冷淡,迈进了别墅。 淡淡的雾气漂浮在别墅里庞大的客厅里,平添了一份朦胧的自然美...... 突然,一声凄厉的哀号传进他的耳朵里。 是从客厅后的女浴室里传来的声音,他当然记得在那里面死去的阿容! 怎么这东西还在? 方青害怕起来,可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不受控制地向着女浴室飞奔而去。 不要!别跑啦!天哪!我疯了吗? 方青惊骇地大吼起来,可是诸如阿瑞这些在别墅里面忙碌的佣人,却一个都不理会他。 无风门自开,他冲进浴室停下脚步。 阿容的惨相映入眼帘―― 她趴在地上,深深陷落的眼眶,披头散发,鼻子和嘴里不时滴落着质变为暗绿色的血水...... “救救我......”她无助地对他伸出手,“放我出去!” “你怎么能看到我?”同情冉冉取代了恐惧,方青脱口而出―― 可话一出口,却成了:“为什么你不去你该去的地方?” 他惊讶得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却发现自己像雕塑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它......它......”阿容无力地指向他的身后。 回头一看,安吉神父安放的十字架此刻闪放着耀眼的金色光芒,而阿容也在这圣洁的光辉下,瑟瑟发颤,犹如一具垂死的困兽。 “你是无辜的,去你该去的地方!”方青摘下百叶窗上的十字架,双手掩捂在胸前。 方青想哭,因为这番言辞和举动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谢谢......谢谢你,你真是......光明的使者......” 阿容趴在地上抬起头,感动得涕泪交加。 “神爱世人,等待灵魂的升华!你去吧......” 方青俨然一个美丽的天使,说这话的时候衣蹶飘飘,神态安详。 阿容的体态化为一阵旋风,冲出门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方青咆哮起来,他十分不满被操控的感受,歇斯底里大叫道。 “男男,男男!”彩华的声音响起―― 蓦然回首,方青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睡在草坪上。 刚才在做梦? 他疑惑地想到,可是自己明明是走进别墅里的,而且刚才和阿瑞擦肩而过之时,他身上的油烟味还记忆犹新...... “你醒醒!”彩华轻轻拍拍他的脸,“都是我不好,睡着了,快起来,你可别感冒啦!” 说着使劲想把他拽起来。 方青沉浸在刚才可怕的事件里,对于彩华的拉扯毫不配合,他极力想证实究竟是幻觉还是梦里的所为。 “我的大小姐呀!”彩华无奈地松了手陪他坐下来,“地上很暖和吗?我也陪你坐坐!” 是谁在操控我?! 方青深深地开始后怕,被无形力量拉扯着奔跑到“鬼屋”里的被动情景历历在目...... 害怕与恐惧此刻毫无保留地绽放在他如花的俏脸上。 “你怎么了?”彩华感觉到他脸色有着从未有过的恐慌,赶忙握着他两只冰冷的手。 我怎么在这里? 他神志恍惚,用力摇摆着头,殊不知―― “我怎么在这里”六个字,以一种无限惆怅茫然的语气,通过他的嘴,不小心“滑”了出来......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五十六章步入人生舞台 糟糕! 方青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彩华惊喜地把目光锁定到他脸上“你......你刚才说什么?” 方青后悔得一个劲儿喘息着: 惨了!该死的!我怎么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男男!男男你说话呀!啊?我绝对没听错,是不是想起什么?告诉我,你......你倒是说话啊!” 彩华忍受不了心里的激动,用力摇着他的肩膀...... 罢了! 反正后天也要开口说话的,也不在乎多出这两天...... 尽管被摇得头晕目眩,方青仍心念电转,为自己找到开口说话的恰当理由。 无视彩华的顾盼,他慢慢站起,向着游泳池走去...... “干嘛你?” 彩华惊讶地陪同他起立,跟了上前。 莫非这是天意? 方青暗暗涌起无奈的叹息,这能怪自己吗?......既然话出了口,收不回来,就只能走一步接一步地走下去! 他默默来到池畔蹲下,瞧着映在水里的模样―― 从这一刻起,席小姐,我将正式取代你在这个世界里的位置;请你原谅,我是身不由己...... 他默默的忏悔完,伸手捧起水敷在脸上―― “男......”彩华强迫让自己保持沉默,因为她看到舒心的笑容,正慢慢在“冰男”脸上绽放出来...... 方青静静注视着水面的涟漪,长长的呼出累计在心中多日的郁闷,继而冲彩华露出淡雅的微笑: “我饿了......彩华。” 彩华变得目瞪口呆,足足过了十秒钟,才小心翼翼地凑到方青鼻子前:“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不是文彩华,莫非我是?” 方青打趣道。 泪水从这个男儿个性的女人眼里流出:“我的上帝!你醒过来了,终于醒过来了......” 方青用力地点着头。 彩华感伤地拥抱住她:“太好了......男男,你知道我们有担心你吗?你爸、露露还有那么多人......” “我明白......都明白......” 方青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不知怎么的,他突然为冰男的死伤心起来,以至于这一出表现得十分的投入。 彩华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悲喜交集得语无伦次:“我得......我得马上把这喜讯告诉席叔!” 手忙脚乱拨通了席董秘书的电话:“马上叫席叔听电话,给我马上!” “董事长正在同澳洲的来客开会!”电话里传出一个女声委婉的拒绝。 “我告诉你!”彩华兴奋得眼放异彩,“冰男恢复记忆啦!很想和老爸通话,你快去!” “真的!我马上去......”电话里随即一片沉寂...... 方青此刻心情也很激动,他要模拟出冰男应该放出的话来。 “就在我身边!”彩华兴奋地把电话塞到他手里来,“快!接通了!” “男男,”席董紧张得声音颤动,禁不住内心的喜悦,“是不是你......我的宝贝,你说话呀!我是爸爸,啊?说话啊!” 方青心里一阵酸楚,忘记了自己只是冒充的角色,失声哭出声来:“爸!是我,我好想你!” 听到女儿久违的呼唤,席董忘了身处高雅之堂,热泪盈眶,失态地痛哭起来:“爸爸也想你,老天保佑,我马上回来,马上!” 阿当意外地看到小主人居然拿着电话一脸泪水,赶忙跑来―― 彩华急忙示意他不要打岔,并冲他做出一个“OK”的指势。 “早点回来啊......”方青把电话递给彩华,冲阿当微微一笑,“阿当,你还好吗?” 愣了整整半分钟,这位三十来岁的贴身保镖突然爆发出一阵小孩般欢呼:“来人哪!快来人哪!小姐康复啦!!” 两分钟后,几乎所有的保镖佣人都集合到了草坪上,闹成一团。 大家争先恐后嘘寒问暖,让方青目不暇接。 好在他平日里都记熟了他们的称呼,因此每一个在要求印证他是否记得“他”或是“她”的当儿,他都能准确叫出对方的名字。 小主人恢复记忆了! 这消息犹如一阵和煦的春风,使得席家庄园里每一个人都面露开心的微笑,仿佛迎来了不凡的节日。 可见冰男平日里对这些下人都很好,方青又想起了已经故去的冰男,不由得黯然神伤。 听说小姐饿了,阿瑞连滚带爬地端来吃的,兢兢业业地侯在一旁。 这小子表现出来的与众不同,当然只有方青理解。 彩华放下电话,命令道:“席叔说了,今天中午他虽然回不来,但家里一定要好好的庆贺一番!阿瑞,就在这草坪上摆上几桌,大家都在这里吃饭!还有,晚上有许多贵客要来,你要费心准备晚宴!” 四周一片翻腾...... 一夜没睡,方才又经历了几番感情的纠葛,倦意卷土重来,方青把一只手放到太阳穴上揉着...... 彩华却误解为男男才有好转,过度的热闹使其头疼,急忙招呼大家安静下来,扶起虚弱疲惫的方青。 “大家好好做自己的事,别出什么状况噢!小姐康复了,席叔高兴起来,人人都有奖励!我带小姐去休息一会。失陪了!” 方青确实太累了,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大喉咙李妈的声音又将他唤醒! “她谁都认出来了,就是还没叫我!不行,我等不及了!”李妈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彩华无语了,这个席宅的管家婆,是以专横出名的。 “李......妈,”方青虚弱地呼唤道,“我好困......” “嘭!”李妈过于激动,扑过来的时候滑倒在地板,她兴奋得不让彩华扶她,趔趄地扭到床头将方青搂到了怀里。 “菩萨保佑!老天保佑!”李妈悲切地哭出声来。 “让你担心了......妈......”方青理解冰男对这个女人深深的爱,他在好几张DV上看到大小姐不止一次,在激动的情绪下称呼其为“妈”,此刻他也照做了。 眼前的奶妈,真的好像妈妈那么慈爱......方青思绪回到了遥远的故土,头放到李妈的头上,闭上眼,这一声“妈”,仿佛是呼唤自己的母亲,叫得那么情真意切...... “李妈,”彩华委婉地下了逐客令,“男男才有些好转,是不是......让她多休息休息点比较好?” “对对对!”李妈放开方青,抚着“女儿”的头发回过神来,“我马上......去弄点安神补脑的药来,马上去......” 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咯...... 不是吧?怎么又是那曲熟悉的《命运》...... 那诡异的眼神...... 又是那同一个梦!!拜托,你晚上再出现好不好? 方青喃喃醒来,席董的面目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儿哪......”席董关爱地注视着他,“你醒啦!” 李妈在一旁擦着他额头的冷汗。 “爸......”方青地听出自己声音充满浓郁的疲惫,不过戏还是得演下去,“对不起......” “我就说,我的女儿吉人有天相......”席董说着说着眼里便有了泪光。 真有天相,还轮得到我来冒充吗? 方青复杂地想着,但还是付诸一笑。 “现在几点了?” “十点多啦,两个小时前赶飞机回来;应酬了那么些客人,才一上来你就醒了。”席董开心地注视着心肝宝贝,仿佛年轻了许多。 “我......好多事......想不起来......”方青刻意露出苦瓜脸,为以后可能出现的失误预先给大家提个“醒”。 “想不起来千万别勉强,听到没有?”席董害怕女儿情绪走向极端,赶忙劝慰道,“慢慢想,慢慢来......” “小姐,张开嘴......”李妈欠身将一匙药汤,“这是安神的好药,我特地给你熬的,点都不苦。” 方青听话地吞下一口,疲惫而抱歉地说道:“爸爸,我好困......” “困就好好睡觉!”席董忙将他的手送到被窝里,“爸爸今天晚上就看着你!” 你的头发已有了几丝白发,我怎么还忍心让你无谓地通宵照看我? 方青愧疚地想道,继而欠起身撒娇地搂住席董的脖子:“你不去睡,我怎么睡得着?你看看你头发都白了!” “诶――”席董固执地拍拍他的脸蛋,“爸爸老了没关系,女儿不休息好怎么行?” “那我也不睡!”方青不忍心欠他太多,撅起了嘴。 此刻他并未考虑到席董的守侯会让自己不好找机会服下陈月的药。 “好好好!”席董欣慰地笑了,“我女儿就是体贴我呀!嗯,我这就去了!” 席小姐,我不知道扮演你会扮到什么时候;可我一定会代替你做一个合格的女儿,少一些对你父亲的伤害...... 默默告慰完亡魂,方青在席董脸上留下一个吻:“晚安爸爸!” 在他的心里,曾有好几回把席董看作了自己真正的父亲,此刻的亲吻也源自真情的流露...... ............ 彩华此刻跑到了病房里,把“小姐”康复的喜讯带给了刘俊。 “喔?”刘俊吃惊得笑了,“真是太好了!” “你那么开心做什么?”彩华作狭地凑到他面前。 “喂!我开心莫非还有问题吗?”刘俊生气了,“你怎么老是阴阳怪气的?” “好啦哥们儿!”彩华坐下来拍拍他的肩头,“现在该告诉我为什么挨揍了吧?” 刘俊几分忌讳地瞟瞟她,把头扭到一旁:“改天再说好不好?” “太不够意思了吧?”彩华真的生气了,“有我在,而且男男也康复了,你又什么不敢说的嘛?” 刘俊听出弦外之音,淡淡一笑:“别把张嶙想得那么卑鄙,不是他们!” “那是谁?” “我现在......真的没心情说,缓两天再告诉你好不好?” 彩华瞧出他有难言之隐,撇撇嘴:“OK!我现在就想知道一点,找你的人,与你现在的职业有关吗?” 刘俊闭上眼想了很久,点了点头...... 席董走后,方青却失眠了。 翻来覆去到了十二点左右,他起床服下药,开启了电脑。 他陷入了深沉的回忆里: 那天晚上坐到彩华左边后,只看到她在输入第二个和第三个字母,特别是第三个,右手的食指很暴露地按在“Y”键上,至于第‘二个...... 想起来了!左手的小指头敲打在左下角,那么应该是“Z”键。 七位我确定了六位,方青笑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只用试上几十次就能破解席家千金的网络密码...... 不到凌晨一点钟,他就试出了那个字母――“F”! fzy1982...... 通过开机密码验证后,方青一通狂喜,把密码牢牢刻画到脑子里。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席小姐的网络寻呼号。 想要通过验证冰男寻呼号的男士确实太多了,方青手指都点麻了,才阅读完。 不过他处理的方式与彩华不一样,彩华是统统拒绝,他却是全部看了当没见。 他留意到提示的十多封未读的邮件。 点开信箱的界面,才知道这么多信件全来自一个叫“糊涂虫”的网友。 从日期看来,是每天晚上准时一封...... 呵呵! 方青笑了,肯定是拜倒在冰男石榴裙下的痴情种。 看看吧...... 刚点上第一封来信,页面还未打开―― 阿容哀怨的嚎叫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里......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五十七章正义的血火 有完没完?为什么不找别人,只缠着我!?靠! 方青忿忿地扔掉鼠标,作出厌烦的深呼吸...... 声音一次比一次大,冲击着他已然疲惫的神经中枢。其间不时夹杂着“救救我”的哀求...... 似乎已经麻木,此刻他发现自己居然只有些微的害怕,更多的,那是涌上心头的愤怒。 关掉计算机电源,胡乱扯起一件外套穿在身上,拉开房门。 阿当确实细心,虽自己没来,却仍留派了一个保镖守在门外。 这家伙看上去和席冰男的年龄相仿,方青认得,除了是他的贴身保镖,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兼职―― 席家千金的伴舞员。 这个时候,这名帅哥同周公聊得正欢...... 一件事的进程中,环境的改变,会促使人的感受随之改变: 从温暖的卧室到空旷的走廊,恐惧突然开始蔓延;茫茫我霜雾更是加速了寒意的笼罩。 “阿刚......” 方青轻轻摇着这年龄最小的保镖,他有些不忍心打扰这小弟弟的清梦。 哪知这家伙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紧紧了夹克,睡得更熟...... 算了!我可是个男人!有什么事不敢去面对的! 方青轻轻掩上门,强打起精神走下楼去...... 豪华的客厅沐浴在浓浓的夜色里,一片宁静...... 终于来到女浴室的门口,方青心灵感应的呼唤也到了最大的程度。 “嘭”! 他踹开门用最快的速度按下所有电灯的开关―― 冷!出奇的冷! “出来,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他大喝一声,想以此减弱内心的恐慌。 声音消失了,他回忆着白天做的梦,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摘下固定在百叶窗上的十字架,放进怀中。 “谢谢......” 阿容的跪趴在地上的身形开始若隐若现,映入眼帘。 “你要怎样才肯走!拜托你不要死缠着我好吗?” 方青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 “血......我要血......”阿容痛苦地仰起头来―― 方青立刻有了呕吐的yu望: 那是一张丑陋绝伦的脸,不知是否其泥下尸身的表情体现:整个脸庞的肌肉蓝黑交织,眼角溢出的泪水红绿混淆,让人胃里翻动难过。 “什么血?” “你的......血,我......要!” 方青条件反射地摸出十字架拿到胸前―― “不要!!”阿容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号,“小姐,是我对不住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的血?”方青有了依靠在手,信心陡增,把十字架藏到身后,准备随时对付她,“你是无辜的,去你该去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了席冰男说过这么一句。 “十字架......让我蒸发......血......” 他这才留意到这人鬼难分的物体,已经成了一具风都能吹跑的干尸;也许这是十字架正义的杀戮吧...... 善良是方青的本性,可也是他致命的弱点。 若是我的血能赋予她力量离去,少去了这个心理的障碍不说,也算功德一件。 受母亲的影响,方青懂得不少佛学禅理,诸如“救人一命,胜早七级浮屠”之类。 想到这些,她开始同情阿容,毕竟她这么年轻,能帮她脱离苦海,也算为自己眼下进行的骗局作一些补报―― 左手捏着十字架藏在身后,走上前去,右手食指放进嘴里用力一咬―― 殷红的血珠滴落到阿容的嘴里―― 突然,阿容身体着火,熊熊的火苗首先从她的七孔喷射出来,刹那间火焰笼罩了她的全身。 “啊!!!” 阿容惊骇地打着滚,愤怒地冲他吼道:“处男的血!!你......你这个骗子!” 咆哮之间,枯萎的双臂脱离躯体,飞向方青,卡住了他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方青自己也懵了,但窒息的难受使得他亡命地吼了出来:“救命啊......救救我!” 门外瞬间传来脚步声。 求生的意识使得他丢掉十字架,意图扳开这对鬼爪。 十字架放射出圣洁的光辉,熊熊的大火中,阿容的躯体逐渐烟消云散...... 众人推开房门,看到的却是小姐惊恐万状地坐在地上,眼里透出深切的哀伤。 李妈第一个冲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小姐,你说说话,说话呀......我可怜的孩子......” 阿当和阿庄呆在当场。特别是阿当,有了世界末日到来的表情。 席董跌跌撞撞地冲来扶稳方青:“看着我......我是爸爸......男男,你不要吓我!” 方青确实吓着了,那种濒临死亡的难过让他一时回不过神来―― 女儿吓得说不出话来,保镖当然难辞其咎。 “阿庄你这个混帐!”席董把方青搂到胸口,愤怒地大吼,“安吉神父究竟是怎么搞的?!啊!!” 阿庄一脸委屈:“神父来后,是文小姐和阿俊全权负责的,他们不让我介入!?” 阿当解围道:“我的失误老板,我没看好小姐!” 他不忍心让这个时候还在呼呼大睡的阿刚承担这个沉重的担子。 沉默!整个浴室里沉静得针坠可闻...... “阿瑞!”席董气得发抖,“从明天开始,这里作为家畜的屠场,养上几只打鸣的雄鸡。若是给忘了的话――” “不会不会不会,”阿瑞吓得屁滚尿流,“老爷放心,放一百个心......” 尽管年事已高,席成达硬是吃力地把方青抱住站了起来...... “老板!” “让我们来!” 席董难过得声音哽咽:“都给我闪开!我还没老到......连女儿......女儿都抱不起的份儿上!” 众人默默地闪出一条路。 被抱到床上后,方青心潮澎湃―― 阿容愤怒的谴责言犹在耳。 是!我本来就是个骗子,本来就是个处男。 对不起阿容,我本来是想帮你一把,没想到把你害得这么惨...... 眼泪又出来了。 我是怎么了?方青闭上眼,思索着自己的情绪。 莫非体形改变,让我的性格也变得这么颓废脆弱? 不行,我得坚强起来,否则,成了娘们的性格可就糟了...... 席董握紧他冰冷的双手,仰天忏悔:“阿娣呀,我对不住你,没照看好女儿,你在天有灵,可要保佑她平平安安......” 阿娣是席小姐的生母,据说冰男才几个月大就已死去,席董硬是一直未娶。 这也是“女儿”最尊敬佩服他的地方。 “爸......”方青确实不想让这憔悴的老人受到无谓的折磨,他喃喃道,“我没事了。” 席董意外而惊喜地把视线投放在他脸上―― “我不想说话,”方青实话实说,“好困,不要走,好吗?” 他深深知道这一夜席董不可能离她半步。 席董赶忙领会地点头,为他拉好被子、垫好枕头。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可是冬季里又有多少这样灿烂的时光? 睁眼之时,已是上午十点多了。 窗外透进的阳光,将轻纱漫帐点缀得宛如童话世界那么圣洁...... 从洗手间洗脸出来坐到梳妆台前,方青知道从今天开始,要自己给自己打扮了。 他开始后悔当初没在老师那里好好学习化妆的技巧,从前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队友上妆都是草草了事。 他记得脸部化妆一方面要突出面部五官最美的部分,使其更加美丽,而另一方面,则要掩盖或矫正缺陷或不足的部分―― 可席大小姐是椭圆型的脸蛋,是公认的完美脸型...... 换句话说,便是“浓妆淡抹总相宜”。 鼻子! 没错,冰男的鼻子是五官最美的部位,她那浑身散发的古典气质就是从这里弥漫出来的。一定要记得重点看待。 他将胭脂涂在颊部颧骨的最高处,再向上向外揉化开去。 遵照冰男在清晨历来的风格,他涂抹上珊瑚色的唇膏,将发辫拧成一条马尾。 换上一套写意流利的意大利灰白休闲装,向餐厅走去。 席董一早就赶到公司去了。 一见小姐到来,阿瑞忙不迭把备好的早餐急急送来。 “李妈呢阿瑞?” 方青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 “李妈今天去照看他老公了,要晚上才回来?”阿瑞惶恐地答道。 方青一直想教训一下这家伙,作狭地笑道:“诶――你那么怕我做什么?干了什么亏心事吗?” “不不不不!”阿瑞冷汗直冒,“哪敢呢?嘿!” “可你这样子?”方青挑逗地一掠垂胸的长发,“为什么不敢看我呀?” 救星出现了。 露露像只兔子,蹦到了他身后:“哇!男男,你真的恢复啦,真是太好啦!” “何以见得呢?”方青其实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活泼的小妹妹。 因为她的到来,使得这栋死板的别墅平添了几许昂然的生机。 “喏!”露露顽皮地揪过他的马尾辫,“这就是证据啦?” “可我不记得你是谁啊?”方青故意逗她。 “真的?”露露害怕起来。 “嗯哼!”方青故作茫然地点点头,继而又忍不住笑了。 “讨厌啦你!”露露不依地挠他的痒痒,“看你还作弄我......” “别闹死丫头!” 彩华慌忙上前拉开露露,“男男才刚恢复。” 方青注意到刘俊左臂吊在胸前,难堪得插不上嘴。 “这谁啊?”方青泛过一阵难过,“你们的朋友?” 彩华将刘俊推到方青面前:“他呀!叫刘俊,你的贴身保镖。” “我根本不认识他......” “你失去记忆的日子里,他救了你好几次......” 方青没有说话,装得陌生地打量着儿时的伙伴。 刘俊却为得到的冷落尴尬得无地自容,礼貌地冲方青略一鞠躬:“我受席叔所托照顾你的安全,现在......我没有必要再呆下去,我这就告辞!” 真没骨气。 方青失望地叹息,见刘俊慌不择路撞到阿瑞身上,不禁莞尔一笑:“谁要你走啦?过来!” 刘俊此刻像个害臊的姑娘,极不情愿地挪到“小姐”面前。 方青让人意外地让人意外地站起,依恋地挽上刘俊的胳膊: “我好象记得在病里,有几次这么拉着你对吗?” 刘俊难为情地低下头。 方青嘟着嘴坐下:“那就对了,呵呵!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呀!” “没错!”彩华为哥们邀功道,“最后一次不是他,你早就被鱼给吃掉了!” “怎么称呼你好呢?”方青妩媚地拿出冰男的招牌动作――左手轻轻捏了一下右耳垂。 他逐渐肯定自己扮演席冰男越来越逼真、越来越有感觉: 因为他举首投足间都模仿得细致入微,又见这两个闺中挚友毫无怀疑表露。 “小姐叫我阿俊就可以了!” “啧啧!”方青摇头晃脑,“韩国话这么烂,你不是韩国人吧?” “我是中国人。” “我也算半个中国人噢!”方青笑了,“哪个城市的?” “杭州。” 方青拿出流利的国语:“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错的地方。” “真是没想到,”刘俊由衷地赞美道,“小姐还是个中国通!” “啊呸!”这是冰男习惯的否决词儿,方青信手掂来,“我可是在中国长大的!” 见二人聊得如此投机,虽主仆有别一站一坐,可彩华还是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露露不满地来在二人中间:“喂!当我是透明的啊?” “你干嘛?” “你失忆了我也有担心,怎么补报我?” 方青伤脑筋地笑了:“呵――你说说看!” “很简单!”露露扳起指头数落起来,“首先呢,和我们姐妹好好聚聚,当然得吃好的,吃之前得给我买套象样的衣服;然后我们去威尼斯,去那儿玩上两三天......再约那几个家伙,来场飚车比赛......” 彩华撇着嘴笑了:“男男又不是你的男朋友,怎么可能陪你去疯?真是的!” 方青正要说话,听到了席董带了几人过来,谈笑风声中他听出了张氏父子的声音―― 唉...... 我擅自提前恢复了记忆,不知会看到他们什么样的表情......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五十八章非人的欲念 怎么办?是我主动过去,还是等他们过来再打招呼? 张氏父子的来临,使得方青畅所欲言的情绪瞬间冷却。 彩华和露露亦露出不满的表情,不约而同道:“我们晚上再来看你吧,先走了男男......” 二人怅然离去。 刘俊茫然不知所以,分头瞧瞧三人,跟着离开。 “我说已经起来了是不是?”席董招呼来客,率先进来,“男男,你瞧瞧谁来了?” 张嶙欢喜地冲到方青跟前拉起他的手:“终于好啦!亲爱的,这真是太好了!” 勉强点点头,心里却厌恶此人到了极点。 “我说得不错吧亲家,”张为祖恭贺着,“这吉人是有天相的,咱的女儿,怎么会是一辈子的白痴呢?哈哈哈哈!” 方青极不情愿地拿出笑脸起身相迎:“爸......” 这一声,是对着席氏的首席执行官叫的。 “瞧瞧瞧瞧!”张为祖欣喜地把住他的肩头,“男儿哪,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方青立刻会意他话里所指,郁闷地垂下头:“还有很多事,我还没想起来呢......” “不要紧不要紧,”张为祖鼓励道,“你只要认得咱们这些亲人就好啦,其他的,慢慢来......” 席成达几分难堪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到客厅去吧?” 刘俊清晰地听到身后热闹的寒暄,默默走出别墅...... 彩华从侧里冒到他面前。 “大白天的,”刘俊恼怒道,“你想吓死人啊?” “你还有话没告诉我?”彩华若有所指地瞟了他手臂一眼。 “到湖心亭上去,到那里我告诉你。” 二人迅速来到湖畔。 “这里风景不错......”彩华将双手环抱到胸口,“周围已经没人了。” 刘俊眼观远处绚丽的景色,点燃一只烟:“有没有听说过罗风这个人?” “罗......风?”彩华思索了好一阵子,捏了一个响指,“想起来了,是一家橡胶公司的老板,与席氏是死对头!” “看来你对商业也不是一无所知!” 刘俊瞟了他一眼,信步走向亭子。 “你受伤......跟他有关?”彩华跟了过去。 刘俊将烟头弹到湖里。 “他要我拍大小姐的*,而且是要三分钟的DV!” “什么?!”彩华大吃一惊,“*?” 刘俊点点头。 “这个人怎么这样恶心!”彩华一脸的鄙视和愤懑。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没干,他就叫人揍你?” “恰恰相反。” 彩华倒吸一口凉气,吃惊得合不上嘴:“啊!?” “我先是接受了他提出的六十万,”刘俊仰天长叹,“可我真的做不出来。” “是吗?” 彩华冷静下来。 “还记得你鼓励我不要放弃大小姐的那天吗?正巧席叔送我车――” “想起来啦!明白了,你还他钱,他不依,便揍了你一顿,值得吗?” “值得!” “也是啊,万一某些人不小心得到男男的垂青,又何止那区区六十万?是吧?” 彩华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刘俊受辱地凑到她面前:“小姐是公主,而我:只是一个乞丐!懂得自量,是我的优点,我虽然张得丑,可并不是一只癞蛤蟆。” 彩华语塞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挨揍之前,有他们的录音,等客人走了,我就交给席叔!” “原来如此,你小子还蛮有心计嘛!”彩华笑了。 “在韩国,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而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男男受到伤害,许多人说,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你明白吗?” 彩华感触地点点头:“你我虽未深交,但我相信你!” “我走了,该吃药了。” 刘俊迈步回走。 “阿俊,”彩华在身后诚挚地呼唤道,“别放弃,我会帮你的!” 刘俊苦笑着摇摇头,走得更疾...... 午饭后,方青借头痛为由先回了卧室。 十分钟后,张嶙来到了他的身边。 方青逃避着他的眼神―― 他害怕,在他心里,张嶙无疑是个魔鬼,总是在他心情好转的时候突然出现,使他周围变得乌烟瘴气。 “宝贝儿,”张嶙并无坐下的意思,“谁让你这么做的?” 方青畏惧地望了他一眼:“这里闹鬼,我做梦......梦到进了那里,被吓到了......” “我站着说话的时候,也有你坐着的份儿?” 方青识趣地站起来,开始瑟瑟发抖。 张嶙狠狠捏住他的下颌:“我叫你明天才开始说话,你胆子不小,昨天就自己作了主!” “是我不好......”方青想摆脱对方的手,可张嶙的力气太大,丝毫不能动弹。 “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你这个蠢货!”张嶙信手一耳光―― 方青踉跄着趴到床上,脸上火辣辣难受,哭的感受冲上心口―― 不许那么懦弱!他狠狠对自己吼道,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张嶙欺身压到他的背上,温柔地说道:“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千万不要得意忘形,你还想不想作回男人?” 被压得踹不过气来,方青只得连连点头。 “其实我对你一直很有兴趣......”张嶙猥亵地笑了。 “不!”方青立刻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用力挣扎起来,摇头喊道。 张嶙粗鲁地把他仰面翻过来,压到他胸前:“各种肤色的女人,老子都玩过,就是还没玩过人妖,哈哈!” “我不是人妖......”方青早已泪流满面,无力地别过脸去,“别忘了,你爸爸的警告......” 欲火瞬间在张嶙眼中熄灭,他难分难舍地支撑起躯体:“你有种,拿我老爸威胁我,确实聪明!” 方青悲哀得一个劲儿抽泣,浑身冰凉。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张嶙涌现起真实的哀伤,“你就是复活的男男......” “少爷,若是你真的怀念她,就请你别这样对我,你对我这样,就是在变相地侮辱她!” 张嶙被揭到伤疤,又一耳光扇了过去:“你同她?相提并论?你凭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 “既然我不是东西,那你为什么老是对我xing骚扰!?”方青豁出去了,针锋相对大吼道。 张嶙苦笑了:“呵呵!对啊,谁他妈叫你一副让男人看了就想犯罪的模样!” “不是我,是席冰男!”方青止住哭泣,“若是想这出戏顺利演下去,请你私下也给我起码的尊重!” “你......” “我贱命一条,若是我不想活了,一定拉些人来陪葬!”方青咬牙切齿。 “算你狠!”张嶙在床头坐好,“但我们同席成达有很多事情你不懂,以后你不准擅自做主!” 方青无奈道:“我当然听你们的......戏演砸了,谁都没好处。” “耳朵凑过来,”张嶙依旧不肯放下大少爷的架子,“我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 书房里。 席董脸色铁青,听完了刘俊的录音。 几分钟内,书房一片沉寂。 “若是我没送你车,你会不会完成这件事?” 席董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会。”刘俊老实地点头。 “那么自信有机会?” “以小姐康复之前对我特有的信赖,我相信难度不大......” 席董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你是最晚进我席宅的人,以你看,男男和张嶙般配吗?” 有没有搞错? 刘俊一头雾水,现在可是在谈有人要拍你女儿*的事,我的老板...... 我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的人,怎么敢对你们这些贵族的婚事指手画脚? 他违心地回答:“郎才女貌!” “知道为什么我要对你......问出这个问题?” 席董在“你”字上做了很重的口气强调。 刘俊难为情地低下头:“席叔我人笨,想不到。” “拜托你一件事。” 刘俊慌忙站起来:“席叔太见外了,阿俊能帮你的,绝不皱一下眉头!” “哈哈!”席董古怪地笑了起来,“我果然没看错!嗯!我要你好好保护小姐,罗风这个无耻之徒,我要让他进班房!” “席叔放心,只要我刘俊一口气还在,绝对不让小姐受到伤害!” “光是一盘录音,动不了他的!”席董小心翼翼地将录音机拿到手里把玩,“我要让他一上法庭,就回不了家!” “席叔......” “尽快把伤养好,”席董意味深长地说道,“还有些棘手的事儿要你去做,因为我对你的信任,超过了张嶙!你去吧......” 回到寝室,刘俊望着窗外蓝天白云,体会席董适才最后一句话,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 莫非真的走运了,康复后的小姐也对我并不冷淡...... 张嶙回到在韩国的住所。 看到父亲脸色难看,急忙凑上去。 “爸......” “跟你‘老婆’说好了没有?” “真是天助我也!”张嶙邀功地挨着父亲坐下,“那小子居然会跳舞,而且我看了看,算得上舞林高手噢!” 张为祖拿起烟斗,张嶙忙为他点火。 “要你找的人呢?” “蓝宇教授已经接到我们的邀请,回复说就这一两天便登门拜访!”张嶙回答。 “能确定?” “爸――这事我敢乱说吗?” “你刚才去见方青,有没有对人家动手动脚?” “没......”张嶙赔起笑脸,“就打了他两耳光,警告他别再擅自做主!” “真的?”张为祖将眼皮眯成一条缝。 “我还敢吗?老爸,我知道他是咱们的王牌,他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就功败垂成啦!” 张嶙撒谎的技能,看来已经和演技一样出神入化,连这只老狐狸都瞒得过去。 张为祖仰起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爸?是不是又和妈闹别扭了?” “席成达表面看上去对女儿的失忆毫不介怀,可他心里很不爽......”张为祖磕磕烟斗,喝了一口咖啡,“我得到些风声:下个月的董事会议上,我这CEO的职务,很可能被弹劾。” “谁敢!?” “你懂个屁!”张为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站起身来,“放眼席氏集团,有资格、有能力坐我这个位置的,大有人在!” 张嶙不知该说什么好。 “所以你要尽快完成和席冰男的婚事!这是当务之急!我没了这个位置,其他的业务来源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对!爸爸说的是!等席氏到了我们手上,我们的收入会与日俱增!”张嶙信心满怀,做出一个抓握的手势。 张为祖阴沉地望向儿子:“你知道我请蓝宇教授来,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不是想鉴定方青究竟怎么回事儿吗?” “我怀疑我的智慧,到了你的身上,只得到三分之一的遗传!”张为祖气愤地甩掉烟斗,“你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 “人体研究专家啊!” “一旦你和‘冰男’生米成了熟饭,席成达肯定不敢动我首席执行官的职权!所以......” 张为祖眼里放射出骇人的光芒,宛如一头没有人性的外星异物―― “我要在方青的肚子里,放上我张家的种!哈哈哈......”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五十九章我是谁? 夜已来临,席宅游泳池畔灯火通明,萧瑟的寒风不时吹过,在池里的水面漾起万千涟漪,显得瑰丽而凄美...... 方青衣着单薄,沐浴在清新的晚景中,依旧是那套意大利灰白的休闲装,一脸落寞的沉思。 席董有宴会出席,不在身边;他亦拒绝了彩华与露露的邀请,想独各个儿去思考很多事情...... 阿当和两名手下,肃穆地守侯在较为阴暗的角落。 若我没来韩国...... 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只会出现在梦里...... 我只是一名平凡的舞蹈艺员,过着自食其力的生活;那种一份劳力一份代价的日子,远比现在的骄奢淫逸,来得自然安心得多...... 为什么非要做一个不男不女的人?进入一个完全不属于我的世界。 莫非这是我的宿命...... 方青眼里隐约有了泪光。 在旁人眼里,这亭亭玉立的美女,是那么的让人怜惜...... “小姐......”阿当轻轻来在他身边,小声说道,“夜里风大......” “别管我,让我静一静!” 方青极力不想阿当看到自己欲哭的神情,脸扭到一边。 “是......” 阿当不敢让小主人生气,识趣地退回原位。 方青又想起了与张嶙白天的那一幕...... 张嶙告诉他,过几天有与席氏集团相连的社会名流,来席宅聚会。 而每次这样的聚会,冰男都会为大家单独献上一舞,以助雅兴,因此询问方青到时候如何应付。 “冰男一般喜欢跳什么舞?”方青皱起眉头,他自己是以不拘一格的当代舞为特长,尤其是劲舞。 “她呀,会的舞很多,华尔兹、探戈、恰恰都会,但中国的民间舞蹈是她的专业!” “民间舞蹈?”方青咋舌了。 他知道:民间舞蹈,特别是中国的民间舞蹈,对舞者本身来说,有很高的体质要求。单说韧带和腰的灵活柔软,已经让自己望尘莫及...... 张嶙郁闷了:“你不也是跳舞的吗?怎么这样的表情?” “想让我跳什么舞来取悦这些人?”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张嶙白了他一眼,走去播放出一张DV,“这是我老婆二十二岁生日的时候跳的,你看能模仿出来吗?” 方青呆住了,播放的乐曲正是这段日子里经常在梦里听到的《命运》...... 画面里的席冰男一袭黑色短束劲装,在舞池里尽情挥洒她的美丽;随着强劲的乐曲,举手投足间,淋漓体现出勇于挑战命运那不屈不挠、刚柔并济的魅力...... 真是经典的乐章...... “别犯傻!能模仿下来吗?”张嶙催促的声音里带满了担忧。 “没问题。”方青自信地白了他一眼―― 话没说话,便见冰男收场是挺胸上昂、一手上举、一手平胸,双腿分岔为180度的高难动作,顿时语塞了。 “就晓得你没我老婆的体格,你的韧带不可能达到她的程度,自己想想改一下这个动作,”张嶙自豪地拍拍他的肩头,“我先走了,记得别丢丑!” 方青清楚自己的体格,他的双腿最多只能开到165度,那已经很吃力了―― 改?我靠!这动作能改的吗?改了以后岂不成了不伦不类? 他懊恼地想着,键下“重播”,自己亦跟着跳起来。 同是“舞”林人士,加之刚看一遍,方青很快进入了忘我的舞蹈状态;此刻他也想用这段舞曲,发泄出对命运的抗争之情...... 直到乐曲结束之时,他的意志才回到了现实里来,一瞧自己的收场动作,他顿时目瞪口呆: 他的双腿与画面里的冰男一样,同样开岔到了180度! 怎么可能? 方青触电似的蹦起,跑去关掉电视。 这段时间发生的诡异之事确实太多,可也不至于连自己看自己,都会看出幻觉吧...... 方青坐到床头,头放到膝上,理着心里的乱麻。 当他抬头看到梳妆台时,萌生了一个印证的念头。 左腿放到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台面,头开始向左足尖碰去―― 这是学舞之人练习韧带常用的方法,但他此刻却轻而易举完成了! 不死心的他又换上右腿,韧带的承受力显得绰绰有余...... 荒唐!! 别人不了解我,莫非自己还不了解自己! 方青看到镜子里的面孔充满疑惑,一个恐惧的念头油然而生――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方青使劲甩着头,趔趄的后退...... ...... 伴舞员阿光的喷嚏声唤回了他的思索。 “你们怎么还没去休息?”他诧异问道。 “小姐不走,我们怎么敢动?”另一个唤名阿银的保镖几分抱怨。 “欠揍啊你!”阿当恶狠狠捏紧他胳膊,继而朝小主人投去一个虚伪的笑容。 这就是贴身保镖......方青几分歉意地站起身,“休息吧,不早啦!” 穿过金碧辉煌的客厅走廊,方青推开卧室的门。 没了洗澡的心情,他只想解下首饰,尽快的进入梦乡。 他坚信自己一定沉浸在一场漫长的梦境里,因为现实里太多无法解释的事,使他难以面对。 这无疑掩耳盗铃。 玉质发簪失手掉到地上。 他扭头注视着发簪,生出再试一次的想法。 如若我真的寄生在席大小姐的身体上,那么...... 他开始向缓慢地后仰,到了一定程度双手撑地,这是他毕业后到现在一直能只能达到的程度。 他想要的,是用嘴,把发簪含起来。 但是他办到了...... 脑子里很快一片空白,一颗心仿佛坠入了冰海的最深渊。 “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精神意志终于决堤般崩溃―― 一声凄厉的呼号,划破了席宅宁静的上空。 刘俊被这刺耳的声音惊醒了,当他一瘸一瘸赶到冰男卧室的时候,李妈放声的哭喊压制了众人的喧闹: “你不要吓我,小姐,不要这样,孩子啊......” 李妈紧紧搂住神智呆滞的方青...... “怎么回事?”刘俊拽了拽门旁的阿当。 “不清楚,小姐晚饭就没有食欲,大冷天的在游泳池畔呆了好几个小时,然后......” 阿当一头雾水。 莫非又是阿容吓到她了? 刘俊迟疑着慢慢向李妈走去。 当然,同事们给面子并不代表管家婆也会给。 见他小偷一样偷偷摸摸过来,李妈气正没地方出:“滚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 刘俊一时呆在当场,尴尬得进退两难。 方青在奶妈的怀抱中不经意瞧到他,立刻失常地推开李妈,从床上站起,径直向刘俊张开双手扑去―― 再不出手小姐可要来个饿狗啃泥! 刘俊急忙冲上去,稳稳抱住了这温软的身躯―― 所有人都愣在当场,一个个目瞪口呆。 “我不想活啦!不想活了......”方青悲切地大哭起来;在挚友的怀里,他感受到了属于故乡那久违的亲情...... 刘俊在众目睽睽下立刻规矩地张开双手,以示清白。 “小姐......你怎么了?” 方青再不说话,用力搂住他的脖子,小孩般哭个没完,眼泪鼻涕弄湿了他的肩头...... 一定是那个畜生! 刘俊破天荒联想到张嶙的色相―― 肯定是这阴险的东西逼小姐做了她不愿意做的事。 十分钟后,方青靠在刘俊肩头抽泣着昏睡了过去。 李妈小心翼翼把他扶到床上。 “你走......还是留下?”大喉咙这下语气温柔了许多。 “你照顾小姐,我守在门外。” 刘俊心情烦乱起来,无视众人的指手画脚,窃窃私语,走出了卧室。 二十分钟后,席董气喘吁吁跑进女儿的卧室。 刘俊没有尾随进来,正如他的性格,他很自重。 又过了半个小时,席董怒气冲冲开门出来,向刘俊丢去一个“跟我来”的手势。 二人在书房就坐。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不清楚席叔,下午我一直在寝室休息。” “混帐!”席董恼怒地拍案而起,“我没嘱咐你好好给我看着的吗?” “可是......”刘俊难堪地站起,“席叔,张少爷和小姐在一起,我不可能一直跟在身后吧......” 席董一时无言以对,悻悻坐下。 “席叔!”刘俊宽慰道,“小姐可能是和他闹了点别扭......不碍事的......” “住口!”席董终于拿出了“国王”的威仪,“若是小事情,我女儿会不想活吗?啊!?” 看到老板发飙了,他不敢再多嘴。 “上次接男男去英国搞得失忆,刚刚才好,一跑来又给我弄出这局面!”席董越想越气愤,起身来回跺步,狠狠把台灯扫到地上,“真是岂有此理!” 刘俊默默拾着台灯的碎片...... “阿俊!” “在!”刘俊着实吓了一跳。 “以后不准他单独和男男在一起,你给我盯紧点,否则――”他突然停了下来。 “可张少爷对我印象不好......” “是因为男男曾经和你又搂又抱过?” “应该是......” “我这个当老子的都没介意,轮得到他来吃醋?哼!”席董坐下来,“若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带给男男痛苦......” 刘俊已经想到后面的话――这个女婿我不要也罢。 可席董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避讳地瞟了他一眼:“你就说是我的意思......不要他们单独相处!” 刘俊暗暗得意起来,这虽是一只“鸡毛令箭”,不过足以让他看出这门婚事隐藏的危机...... 薄雾萦绕的清晨。 张为祖在楼顶练完太极拳,走回客厅,撕下10月29日的日历。 电话响了。 接完电话,他匆匆向儿子的卧室走去。 张嶙还睡在床上。 张为祖气恼地揭开他的被子:“起来!快给我滚起来!!” “怎么了爸?”张嶙坐起,眨巴着惺忪的睡眼。 “你老婆昨天晚上又哭又闹,说是不想活了......你现在怎么解释?” “什么解释?”张嶙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 “你是不是又打人家主意?快说!” “主......主意?” “趴”!耳光声。 “冤枉啊爸......我可是正常的男人,只是偶尔看到他的样子才有点冲动,我真的没欺负他......” “那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说不想活了!啊?”张为祖暴跳如雷。 “我怎么知道!”张嶙受不了了,委屈地大吼起来。 “席成达大发雷霆,刚给我打电话,要你马上过去!”老狐狸隐隐感到事有蹊跷,冷静下来,“我推说你不在这里,你现在立刻消失!” “好好......”张嶙狼狈地到处翻找袜子。 “不准给我掂花惹草!听好,这里是韩国!”张为祖咬牙切齿,“事情显得有点棘手。幸好有陈月的药,否则方青脱离我们控制的可能极大!他的意志若是全面瓦解崩溃,很可能会抖出事情的真相,到那个时候,你就等着亡命天涯吧......” “那我怎么办?” “必须尽快找到蓝宇教授,你们的婚事肯定要出问题;只有男男怀上我的孙子......” 张嶙恢复了常态,斩钉截铁地绑好鞋带:“这次找不到教授,我不回来见你!” 三个小时后,张嶙带着那一肥一瘦的两个爪牙,驾车来到汉城西北的一个偏僻的山林里。 这是他通过很多哥们儿好多天的努力才得到的情报,那个云游四海蓝宇教授最近就“潜伏”在这里...... 前面没路了,三人下得车来。 关车门的时候,争强好胜的张嶙面露鄙夷:“都说大隐隐于市,小隐......才隐于林。” “少爷,”瘦子心虚的左顾右盼,提醒道:“被忘了卡伊博士,他可也是隐于孤岛的。” 一提到那古怪刁钻的英国老头,寒意便在背上涌起―― 张嶙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两具毫无人气的铠甲,把长斧指到自己喉咙前的凛凛威仪...... 但愿这蓝宇教授别和他是一路货色就谢天谢地了...... 在村民的指引下,三人来到一个绿数环抱的大宅子里。 这是典型的韩国古老建筑,看上去有不下百年的存在历史。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为什么世外高人,都要生活在人迹罕至的鬼地方......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六十章世外奇人 这里给人的感觉,只有用四个字来概括: 门可罗雀。 “有人吗?”张嶙不敢放肆,礼貌的喊道。 没人回答...... 他试探着伸手一推。 手还没碰到门,而门便无风自开―― “少爷,”胖子踌躇着,“我有点腿软。多叫点人来好不好?” 张嶙恶狠狠地低喝:“没出息的东西!叫那么多人来打架吗?” “打架我一敌十都不怕,”胖子发窘地搔着耳朵,“我就怕这里的气氛,怪吓人的......” 院子中央有一直径六米的干枯池塘,假山上光秃秃的找不到一株存活的植物,根据这房子的建筑格式来看,客厅应该是在正前方。 两旁的屋子显得很多年来无人居住,且不说门角窗框上的积尘,只看满地随风飘曳的枯叶―― 这便是拍鬼片的编导们理想的场景。 三人颇为小心地朝正前方的屋子走去―― “哐”! 一声巨响,两扇大门自动闭合。 冬日暖阳,透过浓密的云层,洒下些许的光辉。 可在这里,丝毫感觉不到光天化日的安全,三人心中都弥漫起莫名的阴冷......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张嶙厌恶地在鼻子前用手掌扇了扇。 “我知道这味道是什么?”瘦子一边走一边凝神四周,“我是上过战场的,这味儿......” “说啊!” “是死尸的味道!”瘦子哭丧着脸,“少爷,我们得小心点。” 张嶙开始后悔来这里了,卡伊博士,虽说性格刁钻,可毕竟还是个正常的人;可这传说中的蓝宇博士,千万别是一个吃死人的怪物...... 仿佛知道他们的到来,被他们人是客厅的屋子又自动打开―― 里面除了一个神龛,一张破旧的桌子,就剩下满屋的蜘蛛网...... 死尸的味道更浓烈。 三人都不约而同微微颤栗起来,犹豫着不敢进去。 “不敢进来?”屋里传来一个中低音,“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声线虽然是一个男人用韩语说出,可显得极其古怪,忽高忽低,就像音控师在调试音量...... “请问阁下......”张嶙忍不住用袖子擦擦冷汗,“是蓝宇博士吗?” “他被我吃了,哈哈哈!” “博士真会开玩笑......”张嶙违心地说道,其实他还真有几分相信说这话的,是一个活生生的魔鬼。 “好啦,进来吧!我很忙的!”屋里突然一片明亮。 原来神龛的侧面别有洞天,里面还有一间屋子,一派典型的韩国古代简朴清逸的陈设。 三人进得屋来,打量着说话之人―― 他看上去六十多岁,一米八的个头,黑白间杂的胡须足有一尺来长,彰显出他学派尊者的威严;瘦,同卡伊博士一般,出奇的清瘦。 只是一看便知他是亚洲人,红润的脸色和大鼻子,并没有因为他的瘦削让人觉得老态龙钟。 “我不像魔鬼吧,哈哈!”教授和蔼的笑道。 张嶙塌实了,恭维道:“没想到教授如此风趣,我们还以为......” “以为我是个吃人的怪物对吧,”教授不屑地示意几人在地毯坐下,“我的原则,三分钟,你们就必须离开!” “这......” “不过你们找我找得很辛苦,我就破例一次――五分钟。说!” 张嶙尽量简短地把来意说明。 “久闻教授是人体研究专家,您一定能帮我这个忙!” 张嶙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教授微微闭上眼睛,抚着胡须陷入深深的思索。 “至于酬金......” “你们可以走了。”教授不动声色地闭着眼睛。 “这......” “要见我,去外面等!”教授睁开眼批,不耐烦地吼道。 几人早听闻过他惜时如金的良好声誉,不敢违背他的心情,只得恭恭敬敬退了出来。 一来到院落,那让人欲呕的腐尸味又迎面扑来...... “我们还是走吧少爷!”胖子显然适应不了附近的气氛,敲起了退堂鼓。 “不能走,既然来了,就等!”张嶙坚定地理了理头发,“为了表示诚意,都给我站好!” 主人都不走,他们还敢有意见吗? ...... 与此同时,方青醒了过来。 他憔悴了许多,无精打采,头发懒散地铺满了整条枕头...... “醒啦?”席董轻柔地问道。 方青别过脸去,他心里很烦。 “儿哪......”席董愧疚地低下头,“现在就只有咱们父女两个,有什么事你应该对爸爸说!” 怎么对你说?说我不是你的女儿,而是一个替代品? 方青忿忿地想着,两分钟没开口说话。 “你想急死爸爸对不对?”席董沉不住气了,“别的我不问,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还想不想嫁给张嶙?” 就算我真是个女人,也不会嫁给他! “为什么不?”他违心地回过头来,“爸,我不想他再为我等下去,这么多年了......” “那你昨天晚上......”席董犯迷糊了。 方青脸微微一红,他确实没考虑到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得低下头咬住被子,脑子里飞一般思考着怎么应付。 “是不是你们闹别扭了?” “不是啦,”方青为了掩饰自己撒谎的表情,将头枕到席董的大腿上,“昨天晚上我打开计算机,看到有人骂我,他好象知道我是谁,嘲笑我嫁不出去......” “哎呀――”席董哭笑不得,“叫你少去网络上,那里边消磨时间的哪,没几个好人!现在知道厉害了?” “我当时气得要死!”方青听出席董不会再追问下去,“加上心里又烦,所以就大叫了出来,那个时候,我突然什么都不记得了,知道刘俊出现――” “有什么好烦的?” “我还有好多事情记不起来啊!”方青偏头问道,“老爸,若是有一天我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呸呸呸!”席董忌讳地捏住他的鼻子,“大吉大利!我的女儿,永远都只有幸福和快乐!” 方青巧妙的排除了席董心里的乌云,但听到这话,又禁不住一阵感伤...... ...... 张嶙三人一站就是八个小时。 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眼看着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夜幕即将降临...... 两个保镖锻炼惯了倒无所谓,可骄奢淫逸的张嶙站了这么久,感到膝盖酸得厉害,不时弯腰去揉捏捶打。 胖子把车开到大门外,让车灯直射到主人身上,以此消除黑夜来临时的恐惧。 大地终于被黑暗吞噬......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在这鸡不叫、狗不吠的鬼地方,那此刻放射出夺目光亮的吉普车,倒好象成为来自遥远未来的产物...... 神龛侧面的门再次打开了,透露出柔和的烛光,接着传来教授柔和的呼唤:“进来吧!” 三人心里一喜,争先恐后冲了进去。 教授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冲几人微笑道:“看来你们都很有诚意,若是你们刚才离开了,至少十年内,我再也不会见你们。请坐吧!” 张嶙后怕地露出一个笑容,端坐到教授对面:“教授是民间的传奇人物,我对教授的仰慕已经很久了!” 看来某些渊博之人同样喜欢恭维,蓝宇博士此刻的表情就证明了这点。 “你需要一个什么样的胚胎?男的,还是女的?” 张嶙急忙回答:“男的男的!教授,我知道喜欢一个变性人显得很无稽,可是我真的好爱他,好希望和他有爱情的结晶!” “别和我谈感情的问题!”教授面无表情地闭上眼,“你什么时候把他给我送来?” “后天!” “嗯......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做的手术!” “这......”张嶙想起了陈月的警告,不可以泄露方青是卡伊博士的杰作,“我不方便告诉你。” “混帐!”教授突然恶狠狠地张开眼,有如一头凶残的饿狼,虎视耽耽......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六十一章贵族聚会(1)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 三人面面相窥,一时无言以对。 “在我面前,有什么好隐瞒的!啊!?” 不知道是因为受到拒绝脸面有失,还是觉得自己不可一世――教授真的恼怒起来。 “不是的,教授,是因为......” 张嶙欲悉心解释―― “不说就滚!”教授咆哮起来,胡须亦跟着翘力不少。 “你说话放尊重点!” 胖子受不了了,警告起来。 “哼!”教授一声闷哼,端起茶杯...... 胖子耀武扬威地双手抱胸,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扯他的裤管,低头一看―― “妈呀!”他蹦得老高,跑去抱住瘦子的肩膀。 原来有一只手,就光秃秃一只毫无血色的手,悬在空中在捏他的小腿...... 他一跑,那只手也划动指头躲到了阴暗的角落里。 冷汗从三人额头上迅速泌出...... 这不动声色的教授,只是通过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便表露出随时可以杀他们于无形中的能耐。 原来院落里那腐尸的臭味不是毫无来由...... “教授,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就好象这次你帮了我,我不会告诉别人一样;我真的不能回答您的问题。请您体谅我的难处!” 张嶙小心翼翼地表白出自己的无奈。 长达两分钟的沉默...... “好!”教授又闭上眼,“你比较讲信义,我欣赏这类人!不过我警告你:别让我察觉,你要我做的......是一件坏事。”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张嶙口是心非地赔笑道,从怀里摸出一张支票,恭恭敬敬放到他面前,“这是一半定金,请笑纳!” 教授瞟了一眼,几分意外道:“小子,你连我收费的准则......都摸得这么透彻?” “呵呵!”张嶙恭维着拍马屁,“教授宅心仁厚,做过无数受人称道的好事。所以您这些为人处世的原则,在民间都广为流传!” 他看出蓝宇喜欢吹捧的弱点。 教授面露一丝欣慰,来了一句奇怪的话:“我的孩子都困了,你们可以走了!” 孩子?! 谁都知道他一生未娶,哪来的孩子? 三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刚才那只会跑的手,而且那个“都”字告诉他们:这房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会自个跑动的手......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 今天是11月1号。 昨天方青心情郁闷,在床上赖了整整一天不肯下楼。 为了今天席宅名门望族的聚会,不到五点他就起床,开始排练。 作为舞蹈队长,他有着深厚扎实的基本功;连续十多遍的重复,使得他已经牢牢记住每一步的动作要领,并情绪投入地设计出更为贴切的辅助表情...... 一个多小时下来,大汗淋漓,睡衣湿乎乎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想起已经有两三天没有洗澡,匆匆向浴室走去。 闹鬼的女浴室成了家畜的屠宰场,新的女浴室正在建造中。 时近七点,东方泛起鱼肚白,意味着黎明即将来临...... 看来席董重男轻女,男浴室相比而言,显得简陋许多。 两名女佣来在门外守侯,方青开始解脱睡衣...... 汗味和着香水味一起扑来,他觉得鼻子难过,赶忙拧开笼头。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内裤散发的臭味;从前由于忙也有过几天不洗澡的记录,但下体所遗留的,却并非这样的味道...... 他厌恶地皱起眉头,却并未去细想。 此时他的心思,全都融入了对最近时常出现那段梦境的分析中―― 那邪异的眼神,究竟是谁? 算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张嶙是肯定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 他把水放到了最大,想让自己的心绪,在水的冲刷中得到些许的安宁...... 早餐的时候,席董显得心事重重,方青也没有打扰他;他明白,席董肯定是在为今天的宴会做考虑。 “我饱啦!”方青站起,欢快地搂住席董的脖子叮咛道,“老头,你可要把这些吃完喔!” 老头,是席冰男在开心快乐时对父亲特别的称呼。 “知道啦!”席董欣慰地拍拍她的手,“男儿哪,今天可要打扮漂亮点,你的衣服八点以前就会送来。” “嗯!”方青用力点点头,向楼上跑去。 曾几何时,他想留给这个老人一些力所能及的快乐;与其充满愧疚的面对他,还不如尽量扮好一个可爱的“女儿”。 他是这么想的,也如此付诸于行动...... 梳妆台前,他明白:今天一定要把“冰男”打扮得花枝招展、妖冶迷人。 一会儿,李妈把席董为今天的女儿特别定作的新衣送了进来,在旁伺候。 长发高盘,别上一根碧绿的玉簪子,佩带完华丽的首饰,他换上了新衣。 这是一套绸质的紧身衣,色泽朴实高贵,深蓝而不眩目,性感而不风骚;尺寸是为他量身定做,穿好后,全身的线条暴露无余...... 看着镜子里冰男那让男人喷血的三围尺码,方青竟然有了一丝莫名的骄傲―― 正如陈月所说:这是天使的脸蛋、与魔鬼的身材完美的合体; 也正是因为拥有这如花似玉的外表,方青才能在心理上有起码的接受...... 九点多了,楼下客厅里不时传来哄笑与寒暄。这些贵宾,都是为了庆贺席家千金的康复而来道贺。 “亲爱的,客人们都到齐了,快和我下去!” 张嶙兴冲冲推门而入,愣了一下,显然他对方青的打扮非常满意,开心地把“未婚妻”拉起,由衷赞美道:“你今天,真的好美!真的!” 女人的美,其实更多的是通过自身的气质散发出来―― 比较起娇贵古典的席冰男,方青比她多出的,是一份自然和谐的刚毅之美...... 一米八六的张嶙今天很帅:一套橘黄的大燕尾服、扎着洁白的领结,俨然一位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 “是吗?”方青偏着脑袋,露出一个顽皮的微笑。 “走啦!别磨蹭了。”张嶙碍于李妈在旁,拖起他就跑。 方青没留意到,守在门旁的刘俊此刻一脸复杂的神情注视着他们。 二人还没下完楼阶,楼下的客人便一片欢腾,更有甚者开始鼓掌...... 席董和张为祖还有方青从未见过的“婆婆”开心地迎了过来。 “各位!”席成达一声大喊,宽阔的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方青依偎在“未婚夫”胸口,神情腼腆地从三四十人的脸上扫过―― 他在寻找,那令自己一直不安的眼神......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六十二章贵族聚会(2) “承蒙大家错爱,专门为小女的康复前来致贺,我心里十分感动!今天的午餐,我特别聘请了誉满亚洲的中国神厨――郭廷华先生,为各位烹饪驰名全球的满汉全席......” 怎么找不到? 围观的八成是三十到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形形色色的眼神里,有些是由刻意欣赏自然呈现的惊奇;有些是隐含猥亵的贪婪;最让方青受不了的,是毫无表情的那种,似乎在评估自己的身价...... 张嶙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登场的时候到了。 方青早准备好了说词,走到刚刚“高谈阔论”的父亲身边,微微向来宾鞠了一躬: “各位好,谢谢你们专门为了看我来到这里,我没有什么回报给大家,只有为大家献上一只我自己编的舞,表达我的谢意!” 全场沸腾起来,掌声一浪盖过一浪...... 能一睹席家千金绝世风华,与那让人魂牵梦萦的艳丽舞姿,才是很多男士前来的真正目的。 方青潇洒地朝楼上的DJ甩去一个指势:“Music!” 交响乐《命运》,出自贝多芬大师的经典,震撼了全场;加之方青神形皆备,呈现出思想、情感、理想的撞击与升华;在场之人,无不为此氛围所感触。 收场动作,方青却故意将两腿分岔到170度为止―― 他不敢让张嶙看出自己完全具备冰男清奇柔韧的骨骼,是怕这个变态狂以后有进一步的骚扰。 这时,他已经感受到了那诡异的眼神已经出现,而且四处飘移;好在他“舞”功深厚,没有因为丝毫的分心影响到动作的发挥。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 张嶙此刻,却陷入对冰男深切的怀念之中,直到方青小鸟伊人般倚靠到他的身旁―― 方青出卖“色相”不是没有目的的,因为陈月曾经承诺过他:这个骗局只要一段时间进展顺利,他便可以回一趟中国,看望母亲。 “我没想到你这么出色,”张嶙开心地在他耳边轻言,看上去就像情意绵绵的私语。 “等会陪我来一曲恰恰,能行吗?” “小Kiss!”方青蛮不在乎。 ...... 游泳池畔的草坪,成了这次宴会的用餐地点。 天公做美,今日晴间多云。 对于满汉全席,方青也着实充满好奇。 琳琅满目的菜肴,令他舌头痒得厉害,可又得顾及大家闺秀的体面,只能去吃身边阿姨婶婶们夹给他的那份儿。 席董却拿出中国人好客的豪爽,逐一的同男士们斟酒干杯。 那可是上等的茅台,应酬这么多人...... 方青开始为席董担心。 忽然,他的眼角闪过一个人,向湖边“溜”去...... 就是他! 直觉清晰地印证了那奇怪的眼神,便是从此人眼里放出来的。 方青礼貌地赔笑敷衍着,偷偷地跟了过去。 追至湖边,那人微笑着转过头来―― “我就知道你会追来!” 语气是那么的自信。 方青仔细一看来人:四十多岁,中等身材,头顶半秃,气质平庸,一套华贵的西服却貌不惊人。 可是,此人有一种出奇的气质,那便是方青所讨厌的眼睛――似乎那炯炯的目光,能洞穿自己的一切。 “用餐的时候,阁下还有兴致来到这里?”方青白了他一眼。 “有席家千金这位天使相伴,这席宅的湖光山色......更是迷人!呵呵!” 此人文绉绉的来了这么一句,可语气却充满异常的真诚。 “你是谁?” 真够酸的......方青没有闲情逸致,板起俏丽的面孔。 “一个......度你的人......” 来人深邃的眼光看得他心里发慌。 方青不知道“度”是什么意思,一甩长发背过身去:“你是中国人?” “我是杭州人,准确的说我是新加坡的华侨,不过我忽然对汉城有了兴趣。鄙人姓古,亚洲排名前十个的古玩收藏家!” 关我屁事! 方青将其视同了追求自己而来卖弄的豪门巨富、衣冠禽兽,厌恶陡生。 “请留步!”姓古的中年男子疾步跟了上来。 方青头也不回:“很抱歉,我还有很多客人要应酬;阁下既然喜欢这湖光山色,不妨就在此流连往返吧......” 语气中充满了讥讽。 “呵――个性还是一点没变......” 古怪的言辞,仿佛与方青认识了许久。 古先生微笑着来在他面前。 “请你让开!”方青露出一脸鄙夷。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掏出名片递到这美人面前,却并未由于方青的不屑感到尴尬,“你会来找我的,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为什么你说话总是那么自信?” 古先生竟然强硬地把名片塞到他手里。 方青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古先生微微一笑: “千万不要扔掉......老乡......” 什么!老乡?他怎么......知道我是杭州人!! 有如一道晴天霹雳,方青目瞪口呆,整个人懵完了...... 等他回过神来,此人已无影无踪。 刘俊飞快地跑到他跟前。 他的伤看来基本痊愈,左小臂已经解掉了环套在脖子上的纱布。 “小姐,那人没对你不礼貌吧?” 方青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明白过来,低头看看捏在手上的名片,茫然地摇头...... “没想到小姐真的是‘舞’林高手!”刘俊由衷地赞美道,他不愿放弃与小姐单独相处的机会,想找点话来说。 “这是我的专业。”方青木然地瞟他一眼。 “难怪有那么多人追求你,呵呵!” “你吃饭了吗?阿俊!” “吃啦吃啦!”刘俊环顾着四周,搓着手掌,“我想这湖里一定有鱼,有时间来试试。” “呵――”方青故意问道,“你说的......是钓鱼吗?” “不错!”刘俊伤感起来,“我的家乡,门前有一条小河......可惜在韩国,我一次也没同阿青......钓上一场鱼。” “阿青......就是你时常挂在嘴上的好朋友?” 刘俊点点头:“是的小姐。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人长得很帅,和你一样,也是舞蹈专业。可是失踪了......” “他不会有事的,你别老记着他,搞得像同性恋一样!” 方青微笑道,他一语双关―― 既在劝慰儿时的伙伴,亦在提醒他要正视一个男人赋予一个男人应有的感情。 “你还别说,”刘俊顽皮地拾起一块石头砸到湖里,“他扮起女人来还惟妙惟‘翘’......” “是惟妙惟肖吧?”方青忍俊不禁。 “对对对!”刘俊尴尬地瞧了他一眼,“别看我没读什么书,可就是喜欢舞文弄墨,不过......老是出洋相!嘿嘿......” “嗯!看得出来。” “若他是个女人,”刘俊大大咧咧点上一只烟,自信地道,“我一定娶他当老婆!”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你干嘛老去幻想。唉!” “小姐呀!救了你几次,觉得你我有那么点缘,我才对你说这些心里话的。你老实告诉我:我这个念头,是不是让人很恶心?” 方青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踌躇了一下,只得正色起来:“对于一个男人,你不应该有这样的念头,真的。” “这正我的心结,”刘俊仰头一声长叹,满脸迷茫,“我总是感到,他不应该是一个男人......无论外表,还是性格......”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六十三章父亲的悔意 方青没有再说什么,这个穿开裆裤时就扭在一起的伙伴,居然对他有这样的评价; 联想到眼下的处境,他也开始怀疑――为什么对于席冰男这个角色,自己能够演绎得如此到位。 “我得走啦!拜拜!”他觉得离开的时间有点长了,差不多是时候回到宴会上去...... 席董喝得酩酊大醉,方青回到草坪之时,正看见几个佣人扶着他离开。 他刚想追过去―― 张嶙从旁拽住了他的胳膊:“刚才去哪了?” “去湖边透了透气,”方青撒谎道,“我得去照顾老爸,剩下的事,你来善后。” “听着,”张嶙虚伪地笑着在他耳旁低语,“明天上午你到我们住的地方来,不准超过上午11点!” “什么事啊?” “很重要的,记得,一定要来,别的话我不多说!”张嶙说完深深嗅了嗅他的发香。 方青无奈地点点头,朝别墅跑去。 他还是头一次进入席董的卧室。 无法相信:一个亚洲鼎鼎盛名的商业巨头,卧室里居然简朴得让人不敢置信。 屋里的家具陈设全是典型的中国特色,衣柜、抽屉、床...... 这些无不告诉来客,席董是一个中国迷...... 最喜剧的是床头的小抽屉旁边,还竖着一条快要折断扁担―― 从冰男日记里得知: 这根扁担是二十多年前席董收破烂时候就跟着他打天下的,可以说席氏集团的博物馆里,随时有它的一席之地。 方青根本不知道,这根扁担赋予席成达的,并非仅仅居安思危的警戒;它还有着非凡的意义...... 床头柜上立放着一个异常精美的像框,里面放的却是一张年轻女人的黑白照片。 这应该是冰男的妈妈。 方青默默拿起像框端详:尽管照片已经发黄,但里面的女人却表现出属于那个年代朴实无华的美丽―― 一双灵秀逼人的眼睛,就像冰男一样,散发出青春的魅力...... “水......” 席董的呻吟唤回了方青的沉思,他赶忙拿起杯子,扶起席董,滴滴洒洒喂下他小半杯水。 重新躺下后,席董开始不安份了―― 他的右手无力地抓晃,掉下去又抬起来,掉下去又抬起来,如此反复着...... “阿娣呀......”他无力呼唤着妻子的名字,“阿娣......” 方青现在才想起:他根本不必进来,照顾这位在不远将来会与自己脱离关联的男人―― 可他这么做了,究竟是良知的驱使?还是在无形中对这个老人,已有了深深的眷顾甚至亲情? “我不想女儿嫁出去......”席董鼻孔里透出浓浓的痰音,“她这一去,日子......还怎么过?” 方青眨巴着长长的睫毛,同情地咬紧下唇。 “钱有什么用?”席董不满地嚷嚷,“......啊?!有什么用?除了钱,我还有什么?” 几十岁的人了,他居然像小孩一样啜泣起来。 “你还有我!”方青忽然觉得心里酸得要命,忍不住握紧他的左手。 席董疲惫地睁开眼皮,继而又闭上。 “爸爸知道......你并不......真心喜欢张......嶙”,席董瓮声瓮气,“不喜欢......” “你误会了爸爸,我喜欢他......真的!” 和张嶙走进结婚礼堂,是这场骗局的最终地步,方青只能违心地代言了冰男。 “不用安慰我......”席董嗤之以鼻,“你的心思,能瞒过......爸爸?” 方青竟无言以对。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席董费劲地张看眼皮,一脸期待,“这可是你......终生的幸福!” 若是冰男在世,她已得到解放―― 席家大小姐,若你在天有灵、若你当初真的是为了成全父亲的心愿而违心地接受张鳞,那么,你现在可以瞑目了...... 方青无限感触,可头,还是固执地摇了起来。 “那好......”席董尽管醉眼昏花,不过还是看出“女儿”待嫁的决心。 “这枚戒指让他戴在我的手上,”方青扮出几分害臊般垂下头,“爸,我的心里,还容得下别人吗?” “男儿哪!别管我咯,”席董懒洋洋地咕哝道,“下面......还有那么多客人......” “我不管他们!”方青固执地嚷道,“我只想照顾你!” “好......”席董欣慰地咕哝着,“好......我宝贝儿懂事了......懂事了......” 相信冰男若是还活着,见到这幕,她也不会再结婚...... 累上一天,到了晚上,方青竟然毫无睡意。 他脑子里反复在思索体味那个收藏家白天所说的话...... 直觉告诉他,这古先生,是绝对清楚他的背景的,但为什么――不挑穿自己的身份? 他又翻出藏在日记簿里的那张名片...... 能唤我一声“老乡”,那么他肯定知道我很多甚至全部的事情; 奇怪的是,几乎每一句出自他的话,都充满玄机;他好象要帮我什么?又觉得没到时候? 如此看来,这场骗局的保密程度,远远没有做到天衣无缝...... 既然如此,那得尽管把婚事搞定,省得夜长梦多;明天张嶙要我过去,也肯定是洞悉到了什么不对...... 所以有时候联想太丰富也不是什么好事,正如现在的方青―― 他根本没有想到,张嶙的召唤,是为了什么...... 11月2号。 今天的雾气比昨天来得更浓、更厚......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六十四章异念(1) 张为祖每日如旧,用心地在楼顶练着太极...... 张嶙穿戴整齐,来到母亲的卧室。 张母徐娘半老,还觉得自己青春鼎盛,用心地打扮着。 “妈咪啊!”张嶙不满地坐到母亲的旁边,“分开这么久了,怎么还要和爸爸闹别扭?” “我对那老东西早就死了心,你不是不知道!”张母用心地涂抹口红。 张嶙无奈地撇撇嘴:“那总应该......睡在一起嘛!” “我的上帝!”张母一声尖叫,“跟他这个冷血的动物睡?我宁愿去殡仪馆,冰棺里的死人都比他的身体要温暖。” “妈!大清早的.......不用说得那么难听吧?啊!” “我告诉你,”张母悻悻地梳理头发,“你若是来替你爸说好话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哀莫大于心死,对你们的复合,我不抱希望......” “那你还来劝我什么?”张母站起,来了一个360度的旋转,东施效颦般做出一个婀娜多姿的妩媚―― “妈咪今天漂不漂亮?我有约会噢,哇!他可是一个理想的情人......” “好看好看!”张嶙不忍心打击她的情绪,装着挠痒低头抓扯着头发。 “我走啦!”张母挎上皮包就走。 “你有没有为我想想,想想我的事!”张嶙垂头丧气地吼道,“再过几年我就要满三十了。你跟爸爸没有感情,难道对我也漠不关心。” 知子莫若母。 张母立刻领会出儿子的意思徐徐走了回来。 “要我做什么?你喜欢的女人,我喜欢她,可她对我没有一点好感!”张母郁闷地摊开双手。 “不是要你去接近男男,是想你在我岳父大人那里......催促一下,尽快把男男嫁给我!”张嶙板起了面孔,“莫非你不想抱孙子?” “对啊!”张母恍然大悟,“我昨天......怎么没想到找老席说说这事儿呢?” “对啊妈咪!”张嶙跳过去搂住母亲的肩膀,“爸爸不好提,是因为他们处在事业上的那种关系,你不同嘛对不对?” “嗯!”张母捏捏儿子的鼻子,“记在心上啦,等我消息。反正我回澳大利亚还有好几天,别急......” 看着老婆出门后,张为祖把儿子唤到身边。 “在可能的情况下,你最好在场看着他弄......” “不是吧老爸......”张嶙意外得闭不上嘴,“那可是很血腥的场面,我......我怕做噩梦!” “住口!”张为祖恶狠狠地把烟斗衔到嘴里,“卡伊博士那里已经有了前车之鉴,莫非还要犯同样的错!还要弄得不明不白?” “我尽量咯,爸你也知道,这些高人哪,不喜欢别人在场!”张嶙语气中,颇带鄙夷的评价。 张为祖点上烟斗,抽了几口:“冰男不会一个人出门,待会你的动作可要干净利落点!再提醒你一次,这里是韩国!” ...... 今天刘俊开心得不得了,因为夙愿得偿―― 第一个上他新车的女人,便是席家千金。 方青留意到刘俊驾车时皮笑肉不笑。 “诶――你这么开心干嘛?” “哪有!”刘俊瞟了他一眼,用左拳揉揉鼻子。 “不许撒谎!”方青亲切地板起脸,“说来听听。” “哦......”刘俊当然不能说因为你是大姑娘,上我的新车我才这么高兴,随口撒谎,“我家里给我找了个女朋友,对我还比较满意。” “太好了!!”方青失常地大叫起来。 “啊?”刘俊听得一头雾水。 方青立刻意识到自己表情过了头,但他心里确实是为老友情有所归感到高兴,收敛了猖狂的笑容: “没什么啦,我只是觉得有人看上你,是件好事而已。” “小姐,我可对你有意见啦啊!”刘俊悻悻地白了他一眼,“你把我说得......被女人看上的机率......好象很渺茫似的。” “呵呵!”方青敷衍地笑道,“十字路口左转。” 跟在后面的车里,阿当、阿银还有兼职伴舞员的阿光情绪就没这么好了。 “以前小姐都是和咱们坐在一起的......”阿银抱怨着。 “喂,我的好歹也是新车,你们两个别那表情OK?” 头儿阿当不满地瞧了二人一眼。 “你说小姐会不会喜欢上阿俊这家伙?他可没我帅!” 阿光忿忿不平。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阿当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小姐马上就要嫁到英国去了......” “应该很喜欢。”阿银撇着嘴。 “我怎么觉得你们在吃醋?”阿当扭头注视着两个年龄比他小的同事,“别忘了作为一个女性的贴身保镖,起码应该具备的心理素质!” “知道啦头儿,”阿光避开他的眼神,“我只是觉得这小子艳福不浅......” 其实想起小姐多次与刘俊搂搂抱抱,没人心里舒服...... 来到张为祖在韩国的住所,刘俊四人被“小姐”吩咐在外守侯。 方青调整好心态,按下了门铃...... 气氛有点异常,张为祖甭着脸一言不发,注视着他。 张嶙倒是蛮热情地为他端来一杯咖啡。 “你‘父亲’有没有谈到过对婚事的看法?” 听完方青的“工作”汇报后,张为祖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他没......我倒是成天都在称赞阿嶙,不不......是少爷。” 受过皮肉之苦,方青记住了这两个虚伪的禽兽很喜欢尊贵的称呼。 “嗯!” 方青怯生生地喝下一口咖啡。 “不知道陈月有没有说过,”方青露出渴盼的微笑,“我想......回一趟中国......” “当然有!”张嶙接过话来,盯住他绽放出一屡坏笑。 “我只耽误几天就回来好吗?”方青轻轻甩甩头,他感到觉得头有些晕眩。 “只要你乖乖照我们的计划去做,绝对没问题。” “那要什么时......”一阵天旋地转,方青无力地瘫软到地上,“我想见......见妈妈......”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六十五章异念(2) 头上愈渐沉重的压力,让方青很快晕死过去。 张嶙试着推摇了他几下,确定他的确昏迷后,重重地拍了两下巴掌。 胖子和瘦子提着一条大布口袋,过来迅速将方青装了进去。 三人扛起布袋,偷偷摸摸从后门出去,上车发动了引擎...... 刘俊在方青进门后,来到阿当三人的车里。 闲得无聊,四人玩起了二十一点。 把把牌都输,两个小时后,刘俊变得身无分文。 “不来了,”他明显看出三个家伙在针对他,豁达地笑道,“再玩下去,可就得穿着内裤回去了。” “那我借给你?”年龄最小的阿光别有用心地帮助他。 “免了吧!嘿嘿!”刘俊看看表,“都两个多小时了,咱们......是不是进去看看?” “不太好吧?”阿当踌躇着,“这可是小姐未婚夫家里......” “那就再等等咯。” ...... 教授冷漠地注视着胖子瘦子把方青从口袋里抬出来,平放到地上。 “处子之身......”教授捋着胡须,沉吟道。 坐在对面的张嶙心里暗暗震惊:看来传闻不虚,蓝宇教授仅仅通过短短几秒的观察,便看出方青的本色,厉害! “教授,就是他了。”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把他送来?”教授红润的面孔泛起狐疑,“给我一个解释......” “这......”张嶙后悔没有想到教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略一沉吟,“是这样的,他觉得自己很痛苦,因为不是一个真女人,所以想到自杀...没办法,我只得把他打晕了送来。” “真的是这样?”教授慢条斯理瞟他一眼,站起身来,走到方青面前。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我想证实我有多爱他......”张嶙的演技确实娴熟,信手掂来。 “住口!”教授厌恶地打断他的表达,“我再说一次!少跟我扯感情的事,特别是......这样的感情!” “是教授!”张嶙赶忙狼狈地赔礼,跟着站起,“记下了。” “是个美人胚......”教授注视着方青,“可惜是个男子。” “对对,可能是上天的愚弄,唉......”张嶙讨好地倚到他身边,“教授,咱们开始吧,啊?” “不是咱们!”蓝宇冷冷地回头逼视着他,“是我......带上你的人出去!” “教授,”张嶙耍赖道,“他们出去好了,我在旁边协助你。” 蓝宇木然地坐回刚才的位置,一指方青:“你让我心情很不好,我决定放弃帮这件事。全部出去!” “别别别!教授别生气、别生气,”张嶙慌忙鞠躬道歉,“我们都出去,都出去......” 他拖上二人急匆匆跨出门。 “偷看我的代价,你们付不起!” 教授的警告在身后响起,房门随之关闭。 “你们给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偷看......”张嶙气恼得不想死心。 “少爷!”瘦子在他耳旁低语,“这老东西并非浪得虚名,咱们......还是别做惹他反感的事比较好。” “可我老爸那里怎么交代?” 瘦子劝慰道:“蓝宇不是普通人,若是惹火了他,我想不但该办的事办不好不说,还有可能受到莫名其妙的伤害。” 胖子插嘴道:“是啊少爷,只要......少奶奶肚子里有了动静,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可别节外生枝呀!” 他本来想脱口而出“人妖”二字的,突然想起为了这个难听的称谓挨过一耳光,及时的变更为“少奶奶”。 “只希望上帝保佑,别又像卡伊博士那样让我不明不白的就是了。” 张嶙无奈地叹息道。 此刻教授所在的屋子里,正上演着一出奇异的剧幕...... 他闭着眼一动不动,无数为他效力代劳的手,却有条不紊地把方青剥得一丝不挂。 可怕的是这些手,咋看上去就像被肢解的尸体;让人惊骇的,却是他们具备着神奇的生命,仿佛是一群美中不足的隐形人,不小心把手给暴露了出来...... “几个混帐,这分明是药物导致的昏迷!” 教授终于张开眼皮,来到方青的脚裸前停下。 一股无形的力量,使得方青双腿由膝盖向上冉冉弯曲,继而暴露无余地分开―― 可怜的方青就像一个临产的女人,岔开双腿任由医生摆布...... 如此淫荡煽情的姿态,他却浑然不知...... 一只光秃秃的手捏着针筒,飞到他的小腹上,看来是要对yin部进行局部麻醉―― “慢着!”教授突然吃惊地大喊。 这只手听话地将针筒拿开。 教授将头探到方青的双膝中,眼光仔细扫描在这方青的小腹与双腿之间―― 他此刻的形态,让人联想到“老牛吃嫩草”那句话;而他的神情,却仿佛哥航海家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慢慢地、慢慢地充满惊奇...... “怎么......会是你这个老东西的杰作?”教授喃喃自语道。 足足一分钟后,他直起腰来,转过身去背对方青。 短暂的沉默。 “......你都还没死,我当然好好的活着,呵呵!” 教授对着空中笑道,仿佛见到了多年的挚友,捋捋胡须,“老鬼,这不是个普通人,我可不敢动!......嗯......嗯......什么?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 教授的表情就像在给熟识的朋友打电话,但是对方通过“电话”传达的内容让他脸色越来越凝重,终于使得他大喝出声。 接下来是长达三分钟的沉默,期间教授一脸听取的思索,神色肃穆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够了!简直荒唐!!荒唐!!!他们怎么......会弄出这样的失误!?”蓝宇愤怒地大喝一声,“......有没有搞错?啊?......我还得帮忙,你去见鬼吧!......不稀罕!我不稀罕!......我就是这么直!他们草菅人命......我不想分这杯羹!” 教授烦躁起来,背起手加快了走来走去的速度。 此刻若是有人一直看着他,想必已经头晕了...... 又是两分钟过去了,教授慢慢听下脚步,一脸骑虎难下的无奈,郁闷地对着方青叹息了一声。 “认识你几十年,你好象从来没带给我好运......”教授视线紧紧落在方青脸上,悻悻道,“拜托这样的麻烦别有下次!就这样......喂!那几瓶法国红酒,你可别碰,否则我要你的命!” 教授脸上浮现出告别老朋友的微笑,“警告”完毕,脸色又逐渐沉重起来。 “我不问世事已经很多年了。”他把手交叉放到胸前,对着方青喃喃自语,“你......是我最后一个出手的人,我可是同情你......” 教授闭上眼睛垂下头。 不可思议的现象出现了:方青的四周宛如雨后的山林,逐渐泛无数道绚丽的小彩虹,五光十色环绕着他;加上他原本清纯古典的美丽,此刻显得更是芳艳夺目,美不胜收...... 流光异彩的彩虹,使得这原本朴实无华的韩国民居,刹那间蓬壁生辉,壮美无限......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六十六章异念(3) “生命之光......愿你坚强面对你的人生......” 教授宛如一位虔诚可敬的神甫,又像一位法力高深的巫师,慈祥地注视着这些小彩虹进入方青的小腹;最后一道彩虹消失之际,他虚脱得后退了好几步...... “你们可以进来了!” 就像忙着去投胎,三人争先恐后涌进屋里。 “教授,”张嶙慌乱地为方青穿着衣裤,到处瞧,“就这么......这么搞定了?” “我办事,”教授沉着地端起茶杯,洞悉出张嶙的心思,“不想让病人流血......血,是很宝贵的!” “嘿――”张嶙抱起体态娇小修长的方青,站起身,“教授说的是......说的是......” “一个月后,他的肚子里,会有生命的迹象......”教授疲惫地闭上眼。 “要一个月?” “你以为我是造物主,想什么就有什么吗?” “好,好!这是剩余的酬金......”张嶙抱着“未婚妻”挪不出手,急忙示意胖子帮他摸支票。 “钱不用了!”教授摇摇头,“你们走吧!” “是。谢谢教授帮忙!”不敢违背他的意愿,张嶙冲教授深深鞠了一躬,带着两个保镖走出门来。 “年轻人!”身后传来教授的呼唤―― 张嶙急忙回过头来:“教授还有什么吩咐?” 教授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中国有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要好自为之。” 张大少爷还想问点什么,门却“砰”地合上。 四周又重回孤寂与荒凉。 “尽快离开这里!” 张嶙做贼心虚,猛然开始害怕这惨淡的氛围,急急忙忙向外走去。 回到车上,胖子开动了车。 “得开快点,”瘦子在他身边催促道,“阿当那几个贴身保镖,现在可能已经在找老爷的麻烦了。” 刚才只给方青穿上了贴身的衣物,出门后一见这天寒地冻的气温,张嶙害怕怀里的“美人”感冒,急急地给他穿上其他衣服。 他强制压下想看看方青的体态有无变化的冲动,因为教授的言谈举止,给了他足够的信任,更不敢让他有丝毫的怀疑。 而刘俊四人,此刻已经同张为祖撞出火花―― “他俩从后门出去,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去哪?”张为祖摊开双手,一脸的无辜。 阿当预感不太对劲,因为以他跟随冰男几年的经历,他知道小姐若是要单独出去,一定会通知他们,至少会通知他这个头儿。 “张先生!”阿当话中有话地说道,“小姐的身价,你我都心里有数;别说他还没进你张家的门,就是她进了,我也同样负责她的安全!” “他跟我儿子一起出去,难道会不安全?!”张为祖暴跳如雷。 “若是真的安全,小姐在英国怎么会失去记忆?”阿当不愧为一个尽责的头儿,尽管他明白顶撞小姐未来的“公公”,可能让自己失去饭碗,但强烈的责任感使得他此时变得不卑不亢,“半小时后,小姐若是再无消息,我便通知老板。我想你也不希望这样的局面出现......” 电话响了。 张为祖过去接了电话后,笑吟吟对四人说道:“他们一个小时后就会赶回来!” “那我们在外面等好了。” 阿当招呼几人离开。 “刘俊刘先生是吗?”张为祖亲切地招呼道。 “你们先出去,”刘俊意识到对方有话对自己说,“我马上出来。” 阿当颇为奇怪地瞧瞧他,和阿光阿银走了出去。 “张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刘俊礼貌地问道。 “听说你和我的儿子有点不愉快?”张为祖瞟了他一眼,背过身去,“我还听说,小姐失忆的日子里,你和她......有过比较亲密的接触?” “张先生说的都是事实。”刘俊不卑不亢地回答。 “11位数,中间没有小数点......你知道是多少?” “算术再差,我也知道,那是一百亿。” “很好!”张为祖恶狠狠地转过身来,“一百亿,是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财富!而席家千金的身价,却远远不止这个数目!你知道在整个亚洲,乃至世界上很多国家地区,我的儿子,有多少情敌?” 是啊,刘俊清楚地知道,在这些情敌中,王孙公子、豪门贵族不计其数。 “这个我没有兴趣去想!但我明白你的忠告。” 气质上,刘俊丝毫不输于满怀骄傲的张为祖。 作为世界闻名的席氏集团高阶领导,张为祖没想到,这个让他不屑一顾的保镖,居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我就不多说了,”想到没过门的儿媳妇并非真正的冰男,张为祖不想再废话,因为他觉得再说下去,会自贬身份,“......没事了。” “告辞。”刘俊疾步走了出去。 冰男,我的儿媳...... 老狐狸也是人,他对冰男同样有着父亲般的真爱,想到她现在已经香消玉殒,心里不免一阵黯然...... 快到家门时,药力失效,方青慢慢醒了过来。 “少奶奶醒啦,”瘦子最先瞧见,风趣地招呼道,“少爷!” 坐在他身旁的张嶙戏谑道:“老婆,你怎么说着说着就睡着啦?” “阿嶙......哦少爷,”方青皱起眉头,极力使自己清醒得快点,“不是有很重要......的事对我讲吗?” “这段日子里,我希望你深入到席氏的总公司去体验一下生活。” “是不是......要我去上班?”方青揉着痛意犹存的太阳穴。 “果然聪明!”张为祖思索着搂起他的肩头,“你让要我岳父觉得:他的女儿开始喜欢商业、接触商业,在不远的将来,有能力继承他那份庞大的事业......”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六十七章地头蛇(1) “可我和冰男一样,也不喜欢商业呀!”方青胆怯地瞅瞅他,低下头来。 “你知道吗?”张嶙委婉地威胁道,“陈月每次去找那个老头给你弄药,都很困难......” “不喜欢也只是暂时的,”方青立刻赔笑道,“我会......会做得很好啦!” “若是男男......有你这么体贴我,该多好......” 张嶙盯着艳若桃李的方青,神情又开始恍惚...... “少爷......”方青没有忘记他卑躬屈膝、强颜欢笑的目的,“什么时候安排我回中国?” “放心好了,”张嶙真正地说道,“我们承诺你的,绝对不会食言......” 到了汉城,可以说是进了美味的天堂:韩餐、中餐到西餐;麦当劳到汉堡王等快餐连锁店,以及Bennigans和澳拜客(Outback)等家庭西餐厅连锁店,应有尽有。 露露、彩华带着方青,在这个美丽的夜晚,徜徉在流光异彩、车水马龙的南大门。 且不说能以最低的价格轻松享用到美味的街头饮食,或许就像长期大鱼大肉的人想吃泡菜一样,他们来到了一处帐篷摊子里坐下。 呆腻了别墅那陈旧的气息,方青感到这四周飘散的浓浓菜香,让自己赏心悦目。 好吃的露露跑去向老板唧唧喳喳点了一大堆东西。 刘俊和阿当三人坐在邻桌。 逛上两个多小时,大家都饿了。 当然,席家千金的美丽立刻吸引了不少的食客和路人的眼光。 尽管为了显得贴近大众,方青刻意摘下几乎所有首饰,可那惊人的美丽,在任何场合都让人刮目相看,当然包括这里。 阿当环顾着四周的人流,说实话,他很讨厌陪着小姐来这种人蛇混杂的地方,准确的说,他是对出此馊主意的露露表示极度的不满。 而露露方才硬拉着大家进来的原因,是想重温一年前的今天,故地重游的感受。 小姐现在康复了,不好和他们坐在一起。 阿当轻叹一声,逐一为刘俊三人开启着啤酒...... 刘俊白天受到张为祖的警告与奚落,心情很不爽,接过瓶子一口气干了个底朝天。 “少喝点,”阿当微笑着告诫,“咱们现在可不是游山玩水。” 菜上来了,露露那疯子,为他们点了至少七八个人的食物―― 紫菜包饭、炒年糕、炒米肠、鱿鱼、紫菜粉丝、饺子...... 看得四人眼花缭乱,琳琅满目的菜肴里,还有在冬天里特别受韩国人欢迎的鱼丸。 而这些菜,都是典型的韩国街头小吃。 刘俊抓起一快鱼形面包就啃,他最喜欢这种面包里的红豆沙馅儿。 方青收敛了方才逛街时的笑脸,一来觉得在这里吃东西,不能太“嚣张”,他清楚自己走在街上的回头率;二来他在极力搜索对于韩国的街头小吃,席冰男最喜欢吃的是什么...... “明天我们出海去玩儿好不好?”露露兴高采烈的提议。 “我倒无所谓咯,看男男的意思吧?”彩华说完豪爽地举杯遥对阿当几人...... “男男,你干嘛不说话?”露露打断了方青的思索的,卖弄道,“我可专门点了你最喜欢吃的喔!” 方青轻轻朝她一笑,伸手拿起一块Waffle:“你忘了,这个......我可是要蘸着苹果酱吃的。” Waffle是美国、比利时等地最常见的西式饼干,在韩国的街头小吃中,算得上一道典型的食品。 “老板!麻烦你拿瓶苹果酱来!谢谢啊!!” 露露的尖叫,将帐篷里的喧嚣临时压制下几秒种...... “你给我小声点!”彩华注意到很多人的眼光向她们射来,之后又停留在方青身上,恶狠狠地捏了她一把。 “干嘛啊你!”露露不满地甩掉她的手。 “男男在,别这么张扬!”彩华愤愤地回答。 “没事啦,”方青隐隐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快吃吧,吃了我们就回去。” 不经意间,刘俊已灌下三瓶啤酒。 “别喝了,”阿当毫无食欲,警戒地环顾着四周,“这东西喝多了误事。” “酒量不错啊阿俊,”阿银欣赏道,“有机会,咱们切磋一下?” “哼!”刘俊嗤之以鼻,打了个嗝,“喝酒......我还没醉过,乐意奉陪。” “过去!快......” 阿当说完的时候,人已经飘到了方青身边坐下。 头儿看出有状况! 几人立刻跟上去。 罗风在一手下的耳语指点下,带着七八个随从,进到这拥挤的帐篷内。 冤家路窄...... 刘俊微微的醉意,瞬间惊掉一大半。 罗风一解披风,扔给随从,笑吟吟径直来到方青面前。 “席小姐,”他诚恳地伸出手,“听说你丧失的记忆已经康复,恭喜恭喜!” 方青从阿当忽然坐到自己身边,便开始察觉出不对劲;一见来人油头粉面,笑容虚伪,俨然一个斯文败类,几分厌恶地别开头去。 “罗老板,真是兴会呀!”彩华审时度势地及时站起,与之握手,消除了场面的尴尬。 “呵呵!真是没想到,”罗风扫兴地笑道,“席小姐金枝玉叶,也会来这样的地方吃东西?” “我喜欢。”方青一颦黛眉,白了他一眼。 罗风垂涎冰男的美丽,是在一年多前和席成达出席那次商业同盟的宴会,当时距离遥远,只看到个大致轮廓,不过这豪门千金的身材,却成了他无数个夜里失眠的原因;眼下如此近的距离看得真真切切,冷艳的气度通过方青一表达,更显得妖娆绝伦、超凡脱俗...... “当然当然!”他尴尬地笑着,“不如,我请大家去......” “不用了,”阿当出人意外地开了口,“我们马上就回家了。” 罗风依旧笑着,不过眼里闪出一抹凌厉:“我和你主人说话的时候,有你插嘴的份吗?” 笑面虎...... 通过彩华和他握手,方青看出此人不是一般的混混:“我们没有主仆之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哈哈哈哈!”罗风发出爽朗的笑声,“都说席大小姐兰心慧质,原来还如此平易近人。” 刘俊狼狈地逃避着罗风若有若无的眼色,他注意到,四周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六十八章地头蛇(2) “失陪了罗老板,不好意思。” 方青率先站起来,170公分的身段居然比罗风高出些许。 露露安排的桌位是靠近帐篷的进口。 七人陆陆续续站起后,堵在门口的罗风和手下却并没有让路的意思。 “罗老板,你这什么意思?” 彩华冷冷问道。 一见这十多个人剑拔弩张,露露连忙躲到刘俊身后。 “在这个地头上,我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罗风傲慢地叼上一只烟,待身边的手下为他点燃,扭动着脖子,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直袭方青,“......席小姐这么不给面子,我怎么下台?” “你想怎么样?”彩华敏感地挡在方青面前。 无形中,众人都默认由她来处理这棘手的麻烦。 “其实我很有诚意,”罗风的眼光不时猥亵地扫描着方青的胸部,“想请席小姐赏脸跳一曲。” 彩华鄙夷地笑了:“罗老板,你凭什么请冰男?” “如果席成达是条强龙,我罗风,”罗风收敛起笑容,一指自己的鼻子,“就是地头蛇!” “就凭你这条......地头蛇?”彩华轻蔑嘲讽道,“想过没有,在她未婚夫的情敌名单里,你?排得上名吗?” 彩华看来没听说或者是不理解“强龙难犯地头蛇”这句中国俗话。 “你他妈找死啊!”罗风一手下冲她怒喝道。 罗风顺手给掴了他一耳光,恼怒道:“蠢货,我让你说话了吗?滚一边去!” 手下捂着脸闪到了后面去。 “没有规矩的人......我不会跟他客气,”罗风狡猾地一语双关,“不好意思啊文小姐......” “对于这种乱吠的狗,我不会跟它计较!”彩华看出可能要打起来,先声夺人警告道,“这么说吧罗老板,你究竟想怎么样?你可是有家庭的人,在汉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罗风阴险地笑着,把弄着手指里的烟头:“对于美丽的东西,我历来都很珍惜......不过我得不到的,别人......” 话还没说完,一个啤酒瓶子飞撞到他的额头上爆裂纷飞―― 刘俊的怒骂震撼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老子不想跟你这禽兽废话!” “哇呀!”罗风的脸上顿时伤口无数、血流如注,他做梦也没想到:在这一带翻云覆雨横行无忌那么久,居然会遭到突然袭击――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不断地抹着流到眼里的血,暴跳如雷得歇斯底里:“是谁!?给我打,打死我负责!我负责!!” 阿当一看头大了:他不知道刘俊的深浅,不过彩华在场,使他信心很足。他一开始就盘算着,真打起来,阿光掩护小姐离开,他们四人对付八个,一比二,应该不会很惨...... 说时迟、那时快,刘俊立刻成了众矢之的,呈现被半环包的被动,食客们一见,纷纷慌乱逃离着现场―― “阿光!你带小姐马上走!”阿光大喝一声,“快点!” 方青刚才回对罗风那句“我们没有主仆之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让阿当几人连同刘俊在内深受感动...... 阿光拖起发愣的方青和露露就往后门跑。 罗风一手下向阿光扑去,阿银冲到其面前,一记左勾拳落在他脖子上,以自身的高度,威风凛凛挡住去路。 对方毕竟是专业的保镖,罗风的手下竟然一时间不敢动弹,场面陷入僵局。 罗风狼狈得睁不开眼,听到没有动静,杀猪般嚎叫:“你们这帮蠢货,都站着干什么?上啊!给我上!” 冤有头,债有主。 刘俊对此人充满充满异常的愤恨,又是一脚踢去,正中其下阴―― 罗风的手下见主人两次受伤,一个个咆哮起来,大打出手...... 帐篷里太过拥挤,地形的限制,让彩华几人的发挥受到临场的极大束缚;阿当身为头儿,表现得最为猛烈;除了刘俊是典型的中国少林硬功,彩华几人都是自由散打兼跆拳灵活运用――机灵闪避,见好就上,见多便跑,抓到什么打什么...... 帐篷里转瞬成为一个肉搏的战场...... 眼看着罗风这边逐显下风,几人心情逐渐放松,哪知这时蓬布一开,又冲了二十来个帮凶进来,个个手持雪亮的长刀―― 不好!! 刘俊暗叫一声,他立刻想到:眼下阿当几人都挂了彩,这帮如狼似虎的东西一来,可就不是单纯的打架了...... 怎么办? 思忖之间,已有四名拿刀的地痞冲过来―― 彩华一声怒叱,箭步飞来,360度旋转间,足尖分别踢在最前面冲来的二人下颌...... 两人一声闷哼倒下去,但后面的两个却在她不及闪让之时,用刀划破了她的右大腿。 刘俊在这个时刻,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冒着刀山“瓶”海冲了上去,牢牢箍住了罗风的脖子―― 全场之人都傻眼了,而刘俊要做的:便是擒贼先擒王! 一时间,拳脚、刀刃、瓶子雨点般落在他背上...... “阿俊......” “阿俊!!” 彩华几人不约而同大喊起来。 刘俊豁出去了,若自己被砍死,那么怀里的罗风也会断气陪葬...... 背上被攻击的频率降了下来―― 因为罗风的手下都看到:主人已经挣扎着没有了力气,吐出舌头眼睛开始泛白...... “我操你娘!”刘俊痛得脸型扭曲,“还打不打?打不打!” 罗风使劲儿喘气摇头...... “砍哪!”刘俊对他的手下瞪起血红的眼球,“你们他妈的不是很能打的吗?” 众人被吓懵了,瞧着他背上泛滥的汩汩血河,不住地后退...... 一个人一旦不想要命,比任何恐怖的生物都显得可怕! 阿当几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走......”罗风费劲地对着手下挥挥手,“全部走......” 警笛声在远处隐隐响起...... “都......给我......滚!”罗风无力地指示手先,宣布无条件投降。 众人一哄而散。 “别杀......我......”罗风眼里流出乞求的泪水。 “阿俊!”彩华大喝一声,“我们走!” “不!”刘俊仇恨地又紧了下手臂,罗风的脖子传来一声脆响,“我要杀了他!” “没有必要阿俊!”阿当赶忙过来,“不值得!” 罗风跟着连连点头,舌头伸得更长了。 “阿俊,你听我说,”彩华理解他被罗风利诱过的心情,“解决这样的败类有更好的办法,你没有必要牺牲自己!” 刘俊心里乱到极点,想到彩华曾经的鼓励,看着阿当阿银这共经患难的兄弟,猛地一阵感触,差点没收住眼泪...... “听话阿俊,”彩华试探着慢慢掰开他的胳膊,“君子报仇......啊?” “我今天放你一马,”刘俊手一松、膝一踢,“滚!” 罗风一个饿狗啃屎趴到地上,从鬼门关拣回性命,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空气,继而狼狈地逃离而去...... 警报声越来越大。 “走!” 四人匆匆从后门跑出去...... 跑出五十来米,刘俊一个跟头栽到地上,昏了过去。 “阿俊,你要挺住......”男儿个性的彩华忍不住哽咽起来,细心的她留意到刘俊的血,是从帐篷里一直洒到栽倒的地方...... “头儿,我来背!”阿银立刻蹲到地上,“咱们马上去医院......” “你挂彩了,还是我来......” “不,你伤得比我重!”阿银固执地推开他。 “我是头,你得听我的!” “你们两个......” 彩华被深深感动了,突然眼睛一亮:“阿庄,阿庄的车!” 原来阿光拉着方青、露露一逃出来就幸运地截下一辆出租车,给阿庄去了电话...... 八辆轿车陆续停下,阿当和所有的保镖全部一袭黑衣,威风得犹如一只特种部队。 席董的几位律师反方向走去,迎上追来的警察......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六十九章为欲所困(1) 席成达的书房里。 除了露露和躺在医院里的刘俊,打架时参与的人都面带畏惧地坐着。 席董穿着睡衣,脸色难看到极点。 彩华和阿当几个,脸上都挂着彩,特别是阿银,几乎只有“七孔”暴露在空气里。 看看“残兵败将”们,席董又好气又好笑,甭着脸别过头去。 “爸......”方青离得最近,怯生生地喊了一声,他希望一人扛下,不想牵累这些朋友。 席董瞪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阿当!”席董找不到出气孔,“你这个头儿是怎么当的?” “老板,”阿当鼻梁被打歪了,说话时瓮声瓮气,“都是我的错!请您不要怪小姐他们!” “其实是我和露露的主意,席叔,”彩华揉着被划伤的大腿,“阿当他们不可能反对......” “怎么打起来的?” “是阿俊,”阿光傻乎乎地实话实说,“他砸罗风的脸......” 话一说出口,他立刻觉得不对劲:因为除了老板,所有人都齐刷刷恨恨地盯住他。 “当然,”他机灵地补充,“罗风的话太气人,尽占小姐便宜,阿俊不砸他,我都会忍不住。” 难过的沉闷...... 有愤怒就必须要发泄,可席董闷着一言不发,方青心里不踏实了―― “爸爸,若是我不同意进那个帐篷吃东西,这事就根本不会发生,你若是再怪他们......” 方青只得撒娇般威胁。 “是不是嫌我一天的事还不够忙?到处给我惹是生非!”席董郁闷得把桌子拍得“嘭嘭”响。 听说刘俊被砍得很惨,警察在找他麻烦;方青心里本来就很慌,再加上历来慈祥的“父亲”此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更是感到窝囊得无法忍受―― 怎么又想哭?完了完了,我怎么真的像个女人那样,动不动就想哭? 念头还没想完,却未语泪先流...... “我走!”方青腾地站起,“是我不争气,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我......我马上就嫁到英国去!” 说完真的赌气地开始迈动脚步,他确实受不了这沉闷的折磨。 “男男!”彩华赶忙拉住他,“别这样!” 方青使劲甩开她的手,跑去拉门闩。 席董伸出手还没来得及出声,“女儿”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从未有过的气血翻腾,让方青呕吐的yu望达到了极点,“哇”的一声―― 及时接住他倒下的阿光,这时心疼得眼睛都绿了,眼睁睁看着女友从菲律宾买来的新外衣被“小姐”弄污了衣袖...... “男男!”席董吓得脸无血色,激动一跌到,连滚带爬过来抱起他,“你怎么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纷纷关切地围拢来。 “我......我......”方青感到心跳到从来没有的高频率,他的视野里:再次出现那场可怕的梦―― 他孤零零行走在昏黄无垠的荒凉大地,而席董的脸,则慢慢化成了那个啃食他头颅的巫师...... 他头一仰,昏了过去...... 柳医生悉心地为方青做完检查,显得闷闷不乐。 “问题不大,就是......”柳医生为难地垂下头,“小姐的血气很古怪......时而柔弱无力,时而又如万马奔腾。” “医学我是外行呀!”席董担忧地看了看方青,“柳医生,你能说得明白些吗?” “我不想瞒你,以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可能不太适合谈结婚的问题。” “啊?”席董会意地睁大眼睛,“你是说她......” 柳医生点点头:“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小姐从英国回来后,身体......就显得莫名其妙的虚弱。席先生,忌疾讳医,只会害了小姐,她确实应该去医院进行全面详细的检查。我担心她的心脏......” 席董难过得不敢相信,神情恍惚地左顾右盼。 “其实您不用太担心,小姐人年轻,现在医学这么进步,即使有什么,也应该能够治愈的。” 席董点点头。 “我给小姐的处方,记得一定要让她定时服用。她快醒了,我先告辞。” “送柳医生,李妈。” 席董失魂落魄,一步步走挪到方青床前...... 方青醒了过来,形容憔悴、无精打采。 醒来后第一感觉,便是强烈的饥饿! 他立刻想到还没吃陈月的药。 无论如何要挺一下...... 他很诧异自己居然有了对抗这药物的念头;而这同时,昨晚昏迷前的事迅速掠过脑海,一见席董守在身边,立刻板起面孔。 “别这样好不好?男儿,”席董妥协道,“爸爸没责怪他们任何一个。” 方青赌气般别过脸去――其实他觉得心里饿得发慌,盘算着如何让席董出去一下...... “不要这样好不好?还这么孩子气,都这么大的人了。”席董慈祥温和地笑道。 “对呀!”方青悲哀地笑道,“我都这么大了,再不嫁出去,怎么好意思?” “傻瓜!尽说胡话......”席董轻轻地想把他的脸移来面对自己,不料方青倔强地又别过去。 “我没胡说!我不想呆下去,我要过属于我的生活!” 他的话是那么的情真意切,因为这也亦是他的肺腑之言。 “女大不中留......”轮到席董伤心了,他难过地垂下眼皮。 方青见到他沧桑焦悴的模样,忽地又开始心软。他确实不敢想象,席董得知女儿死亡后,还有没有活下去的信念...... “本来就是,当着那么多热闹的面,骂人家......” 他开始隐隐承受不住饥饿的折磨,转念一想,这个时候撒娇是比较妥当的选择!因为这样这种行经,才可能让眼前人对他言听计从。 “好啦好啦,”席董见他脸色雨过天晴,心中舒畅起来,“是爸爸不对,给你道歉好不好!” 方青撇撇嘴唇:“我现在要换衣服梳洗一下,而且我很饿......” “行行行,只要我女儿不要吵着要嫁就好!呵呵,”席董站起身来,“我去叫阿瑞马上给你准备好吃的。” “不要吵着要嫁......就好......”方青皱眉思索着,来在抽屉前,拣起陈月的药喂到嘴里...... 柳大夫开的,是中药,熬出来盛在碗里黑黢黢的,一闻那味儿就晓得苦得要命。 席董费尽了口舌,方青才像孩子一样喝下了小半碗。 “吃了药就好好休息,爸爸下午要到公司去。听到没有?”席董笑着拍拍方青的肩头,“不许乱跑啊!” 我现在干脆把药当饭吃得了...... 方青悻悻地想着,点了点头。 彩华和露露肯定吓坏了,这几天一定不敢来,怎么打发时间...... 无聊得游魂般四处乱走,阿当好象受了席董特别的“关照”,跟在屁股后提醒了他几次不要出门。 郁闷...... 头又痛了,休息去...... 病房里开着空调,刘俊匍匐在病床上。 他背上几乎全被纱布包裹,沉重得丝毫无法动弹。 滴管里的声音,成了这宁静的病房里唯一的动静。 门轻轻开了...... 罗风带着两个手下偷偷摸摸走了进来。 门被轻轻地掩上,罗风露出得意的奸笑,头一偏―― 一手下猛然拖出刘俊头下的枕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在他的头上,整个身躯牢牢压上去...... 另一手下从裤管里掏出雪亮的匕首,用力插到刘俊的背上,拔出来又是一刀...... 刘俊支吾着垂死挣扎...... 罗风满足地放声大笑...... 一道道鲜血飞溅到他身后雪白的墙壁上......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七十章为欲所困(2) “阿俊!!!” 方青满头大汗,惊醒过来,胸部剧烈地起伏着;他微微愣了愣,急忙穿上鞋,匆匆跑出卧室。 阿当看到他神色异常,急忙跟了上去。 跑下楼阶,穿过客厅,出得大门,方青急急向车库跑去...... “小姐,你要去哪?!” 动作是在跑,可阿当急步快走,便能一直跟在他身边;可想而知,方青虚弱到了什么程度。 “医院......快,送我到阿俊那儿去!”方青一边踉跄的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他的预感很不好,而且最要命的:是从小到大,这种预感出偏差的机率非常之少。 “老板吩咐过:你不能出门的......” “你送不送我?”方青急得直跺脚,见阿光的确为难,扭头便向大门跑去。 小姐肯定疯了!莫名其妙要去医院见阿俊...... 阿光头大如斗,足足考虑了半分钟,拿起对讲机喊道:“阿银,你和阿光马上来医院,我现在送小姐去,已经在路上了。” 阿俊,我的兄弟,你是我唯一的支柱,你若是出了差错,我还有什么动力撑下去...... 方青心里痛苦地呼唤着,累得喉咙火烧一样难受,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去提醒他、保护他! “小姐上车!”阿光驾着自己的车追到了他身后。 “这么急着见阿俊有什么事?”阿光留意到他魂不守舍的失落...... “你别问,你快点开到医院就是了......”方青喃喃地左顾右盼了一阵,才想起自己的要求――可能让阿光受到席董严厉的指责,“你别担心,爸爸那里,我来解释......” “不送你不是怕老板生气,只是......”阿光担忧地瞟了他一眼,“你看看你,现在弱不禁风......” 方青报以不好意思的微笑。 “昨天晚上打架后我在想,不是每一个保镖都有我们现在这么幸运,能得到主人......朋友般的看待。” 阿光用心地驾着车,涌现出一脸感触。 “哦......”方青想起了那句话,略带俏皮地问道,“你们就不怀疑,我在那种情况下,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我太了解你啦!”阿光笑了,“我相信无论从前、现在和以后,你都是真心的看待我们几个......” 这已能看出冰男平时对她的手下不薄,方青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若是有那么一天,我离开你们......”考虑到自己总有一天会突然消失在他们几人的视线里,他心里漾起一阵难过。 阿当却理解为:小姐在委婉表达嫁到英国去后,会另请保镖的意思,爽朗地一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当然还是朋友。其实,我很早就想辞职的,就是因为到你人太好,我才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离开;不过你结婚的时候,也是我退出这个行当的那天,毕竟......我儿子都好几岁了。” 方青无语。 “对了小姐,你那么急着见阿俊,有什么事吗?” “以后告诉你。” 十分钟后,二人来到医院;阿银的车也随之到达。 方青亲自询问出刘俊的病房,带着三人匆匆进了电梯。 掀开病房的门,刘俊果然像在梦里所见,匍匐在床上,呼呼大睡,连睡的姿态都一模一样。 “这家医院,怎么没见几个保安?”方青关切地注视着梦中人。 “保安?”几人摸不着头脑,小姐心急如焚跑来,就是关心这个问题? “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我担心他被杀......” “不会的小姐!”阿光安慰道,“警察时常在附近转悠的。” “我想陪陪他......” 有没有搞错? 阿银不满地抱怨:“小姐,别让我们难做好吗?老板可是严厉交代过的,不许你出门......” “你!你......”方青急红了脸。 “是的小姐!”阿当微笑着当在阿银面前,“我们......还是回去吧。最多,我和阿光留下照看他,好吗?” 也不错...... 方青刚要妥协―― 门外闪过两个人影,急急离开。 他急忙跟着跑出去,只见一青一黑两个男人的背影,急急消失在走廊的楼梯口。 而这两个人的身型与穿戴,也正好吻合梦里所见罗风的两个手下。 “就是他们!”方青失控地大喊道,引得来去匆匆的医生护士惊讶回头...... 完了完了!小姐刚刚恢复了记忆,现在好象又成了精神分裂...... 几人心有灵犀般面面相窥,一时无语。 “我不走了......就是他们......我不走!”方青倔强地坐到刘俊床边。 “看着,我给老板打电话......”阿当嘱咐完二人,走出病房。 听彩华说这家伙身上二十多条伤口,最深的一刀差点插到肺部。 可怜的阿俊,你这是何苦? 方青静静的凝视着病号...... 两分钟后,阿当走了进来。 “小姐,老板非常生气,我看还是留下他们,你和我......回去吧......” “不,他们没得手,还会再来的,会的!”方青失常地仰头大叫,“一定会!” “走吧!” “再催我,我......”方青撒赖地溜到窗口,威胁道,“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这可是九楼! 阿当三人顿时不敢再说话―― “为什么要跳下去呀老婆!” 张嶙和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七十一章为欲所困(3) 糟糕! 方青的心蓦地一沉,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原来张嶙从蓝宇教授那儿回来后,张为祖看出刘俊和方青的关系异常,于是加派了两个手下,日夜监视在席宅附近。 老狐狸料事如神,当听说昨天晚上打架刘俊挂了重彩,断定方青一定会赶去医院。 结果他的想法是对的。 “张先生来啦?”处于礼貌,阿当率先给张嶙打了个招呼。 “嗯!”张嶙绅士般对三人礼貌地微微颌首,径直来到方青面前,“亲爱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方青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他作梦都没想到,对方会在此时此地出现,一时对不上来。 “事情是这样的张先生,”年长的阿当害怕小姐的未婚夫吃醋,急忙掩盖道,“小姐担心阿俊,所以带上我们来医院看看。” “哦――”张嶙微笑着拖长了声音,温柔地抚mo方青的长发,“也不至于那么着急吧,连头发都没梳。告诉我,为什么想要跳下去?” 方青感觉梳理自己头发的不是一只人的手,而是一只虎爪...... “小姐和老板闹别扭啦,呵呵!”阿银帮着圆场,“老板刚才非......非得要我们带她马上回去。” “不想回去,就陪我去散散心吧!”张嶙说完拉起方青,“宝贝,我为你跳了几套衣服,去试试!” 方青有些发懵,茫然地随着他走了几步,继而又停下―― “别让我有别的想法,”张嶙的脸微微变色,“你......可是我未来的妻子。” 小姐陪老公出去总比呆在医院好,阿光几人如此认为着,不约而同指指自己,又点点刘俊,做出“OK”的指势―― 意思是说:你放心去好了,阿俊有我们看着...... 梦游一般,方青懵懂地让张嶙牵出医院,上了他的车。 “爸爸,我现在男男在一起,带她去Kiss服装城看衣服......嗯!在我那里吃晚饭......好的好的!” 挂断给席董的电话,张嶙在去服装城的路上一直铁青着面孔。 方青的思绪似乎完全散乱,他久久沉浸在对刘俊的担忧中...... Kiss服装城汇聚了上百名世界闻名的服装设计师,款式更是集各大洲风格为一体,当然,这里是有钱人消费的场地。 方青的身材让两名男性设计师赞叹不已,不过他对类似的称赞已经麻木,毕竟他觉得这根本不是自己的身体,他只是席冰男的一件赝品。 与其说他是合格的衣架子,倒不如说这时是个木然的塑料模特――那么多套衣服的试穿,都是销售小姐全部协同代劳...... 走进清幽雅致的住所,张嶙将方青带到母亲的卧室。 “好好打扮一下,换套衣服!你看你邋遢得像个什么?” “我没有心情......”方青哭丧起脸。 张嶙气不打一处:“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他妈的越来越自以为是、越来越我行我素!半个小时出来,我在客厅等你!” “是。”方青默默拿起梳子...... 刘俊醒来后,一见阿当三人守在一旁,幽默而诧异地问道: “今天吹的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感觉好点了吗?”阿光微笑着。 “动都不敢动......不过比刚手术后好多啦!” “你背上那最深那刀,差点插到肺里去,医生缝了好几层,真够险的!”阿当后怕地揉揉眼,竖起大拇指,“够胆识啊兄弟!” “与其大家都进医院,倒不如我一个人来!嘿!” “你倒是蛮有艳福啊!”帅哥阿光挖苦道,“小姐为了你,都和她老公闹别扭了。” “什么?”刘俊一头雾水。 阿当打个呵欠站起来:“小姐刚才睡醒后,就疯了似的往这里跑,好象是觉得有人要杀你。呵――” “你我其实都是贱命一条,小姐真的是对你刮目相看喔!”阿银羡慕地苦笑着。 刘俊皱起眉头,心里打翻了五味瓶。 窗外飘起了小雨,寒意袭人...... 猛地,他挣扎着坐起来,拔掉输液的针头―― “快把小姐叫回来,老板特别交代过:不许她和张嶙单独在一起!快!!” “老兄!你......现在能出医院吗?”阿光白了他一眼。 那倒是―― 突然的挣扎,无数的伤口痛得刘俊痛得脸已变形,他大吼一声:“我是不能去,可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 浓厚的粉底、黑褐的唇色,上穿厚实的深蓝羽绒衣,下配蛋黄色意大利休闲短裙―― 方青故意打扮得不伦不类,他不想在周围无人之时,让这具有变态倾向的“色魔”,对自己产生什么想法。 来到客厅,张嶙正在看电视,一瞧他的模样,居然乐了:“哇!很另类的打扮啊!我喜欢......” 搞错没有?我这造型你还...... 方青微微皱起眉头,郁闷地来在他身边,规规矩矩站好。 “我想知道,”张嶙把电视的音量调小了些,“你和那个刘俊,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少爷......我和他,是比较好的朋友而已。” “做人要诚实。”张嶙端起咖啡杯,含蓄地望了他一眼。 “真的没什么。” “一个以性命打工的人,短短的时间内,却混得风声水起,没有你这位千金小姐在推波助澜,可能吗?!” “嘭”的一声,张嶙恼怒得用力将杯子砸到茶几上......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七十二章为欲所困(4) 方青确实冤枉...... 刘俊初见他时,他还在装疯卖傻。 而这一切仿佛都是天意。 方青无辜地摇头:“少爷,我真的没有。” 张嶙仰头审视着他很久,突然又笑了:“我很像瘟神吗?来,过来坐下!” 方青胆怯地在他身旁正襟危坐。 “离那么远干嘛?”张嶙一屁股落在他大腿滑到沙发上,搂住他的肩头,“这样才显得亲热。哈哈,要不要来杯咖啡?” “不不!”方青慌乱地摆手,“我不渴。谢谢少爷。” 吃一錾,长一智。 方青自从上次糊里糊涂地昏睡过去到醒来在车上,就知道这家伙什么卑鄙的手段都用得出来。 “拜托,不要侮辱我的智慧,”张嶙叹了口气,望着窗外飘曳的雨花,“实话告诉你,我很不喜欢这小子;而且直觉告诉我,他可能会坏我们的大事......” “不会的不会的!”方青恐惧地尖叫道,“他是一个心肠很直的人,我发誓,我没把我们的事泄露一丝一毫给他!” “温柔点,轻松点。其实我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人;你若是真正的女人,爱上我的可能很大。” 真是恬不知耻!你都有人情味的话,那么狼都不会吃羊......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方青虚伪的一笑:“不是,我只是感到,若我的朋友为我遭到连累,我会很内疚的。” 门外传来熟悉的汽车喇叭声―― 方青心里一阵欢欣,知道那是阿当的车。 “打发掉他们,你至少得陪我吃过晚饭才能回去。” 方青悻悻地跑到门外,吩咐完阿当几人,又转身回来。 “你好象很害怕和我单独在一起......”张嶙来在他身边作狭道,“你可以成为席成达最爱的女儿,为什么不能成为我理想的情人。” “那不一样!少爷!”方青敏感地后退了几步,拉开与之的距离,“席董不知道,但你知道......我只是一个男人。” “呵呵!男人......对对!你是男人,啊!” “请少爷不要忘记这点,我就安心了。”方青可怜巴巴的央求道。 张嶙眼珠一转,阴沉地笑道:“还有一个小时才到吃饭的时间,来!和我看部电影。” 美其名曰的电影,其实是一部欧洲人的色情片。 看着张嶙双腿放到茶几上,整个人摊成一个“大”字,津津有味享受着这低级的庸俗;而方青厌恶得很想一花瓶砸到电视上去。 半个小时后,他觉得自己有了古怪的生理反映―― DV的播放中,他一直在思索其他的事情,关于刘俊的、妈妈的,还有当前这场骗局进展的很多具体问题;可是张嶙似乎在故意挑逗他,一次次的把音量加大,直到整个客厅都回荡起男女主角zuo爱的呻吟、弥漫起*的硝烟,他才无法去继续思索...... 他努力以一个男人心态的理智,本能地排斥着色情的干扰,不过很快,他发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的频率开始时快时慢―― 最可怕的,是腹股沟附近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潮热汗湿...... 一张俊俏的面容,慢慢浮现出女性特有的绯红与羞涩。 张嶙此刻意外地靠过来:“咱们来场交易怎么样?” 所谓交易,就意味双方都有所付出...... ...... 席董没有想到,将要下班的时候,柳医生居然会找到他的办公室里来。 “我刚打电话到府上,说小姐同她的未婚夫出去了,是不是席先生?” 柳医生显露出平时少有的焦急。 “对。”席董确实不想让张嶙和女儿吃了饭再回来,但那时方青已经在车上了,阻止也是来不及的,“是不是我男男的病......” “我赶着来是想当面告诉你:席小姐......不可以有同居的行为!”柳医生话里充满担忧。 “啊?”席董差异道。 “依据我的诊断,小姐的心脏存在很不理想的隐患,若再有男女之间的事,我担心有生命的危险!” “他们......他们两个的手机都关了,电话也打不通!保镖也被支开......”阴云笼罩到席董的脸上,“走!我马上亲自去喊她!” “还有几句话,”柳医生几分为难地提提眼镜,“不知该不该说?” “哎呀柳医生,你我都十多年的交情了,有什么话,你倒是快说呀!”席董心急如焚。 “我回去后仔细分析过小姐的气血与脉象,并就这个问题同我的同事交流探讨过......席先生,我觉得,有必要请一位钻研......玄灵界的人士,来判别一下.......” “玄灵界?是不是世面上传说的......能接触鬼神之类的奇人?” 柳医生难堪地点点头:“不错!因为我们怀疑小姐......拿中国的话来归纳:小姐她撞邪了......当然作为一个医生,我不应该有这类唯心的观念。可是根据我们这么多年的临床经验,确实无法诊断......小姐的气血脉象,刚毅猛烈,有如万马奔腾,这与她当前虚弱的体况显得极其畸形不符,她仿佛受着另一种无形力量的支配。” “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席董感到六神无主。 “很可能与小姐失忆前发生的事有关......说起来,我也算得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尽管不是经常见到。以她乐观开朗的性格,能让她沦为失去记忆,想必一定是很可怕的事,超出了她的心理承载能力。所以,当前去医院彻底的检查,已经变得刻不容缓。” “跟我去......去找她!”席董拽起他的胳膊,往外走去。 ...... “你觉得怎么样?”张嶙微笑着,“一换三的好机会。” 方青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我......可不可以弃权?” “钱你都不要?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我不要钱......”方青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哇哈!真让我惊讶!那......再仔细想想其它两个条件:我可以当刘俊不存在,你还可以在三天后回中国,”张嶙一边扳自己的指头,一边下流地盯住他,“而我的要求,只是要你让我摸一摸,满足一下我的手感......我不勉强你,你自己考虑。” 对好友的担忧、对家乡的挂念...... 想要实现心里的夙愿,却要在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面前,付出如此让人恶心呕吐的代价...... “动上不动下?”方青想再次确定。 “对。” “不能......脱我的衣服!” 方青妥协了,他希望用这个要求,能让自己以后在人前抬起头来。 “哈哈,过来宝贝儿!”张嶙默认了,猛地把他拖到怀里...... 每次同这个“变异”的美女相处,张嶙心里都有莫名难抑的兴奋。这种变态的zhan有欲,无论在他清醒时、还是醉酒后,都来得很剧烈――或许是冰男的死,让他无法再偿心中幸福美满的夙愿;更可能是他原始的兽欲,只能通过猥亵方青,才得以荒谬的刺激以至满足...... 客厅里一直充斥着DV里淫秽肮脏的影音,而张嶙更显得意乱情迷,把怀里的方青当成了真正的女人;他是“花”丛老手,很清楚抚mo哪些地方,能激发起女性因廉耻而不愿开化的yu望...... 方青咬着嘴唇,躲避着张嶙有意无意接吻的索求,任由他的嘴雨点般砸在脸上、耳旁、脖子上;他的双眼一直看着DV播放器的时间,他相信只要DV完了,这该死的恶作剧也会随之结束。 还有接近十分钟,他默默闭上眼,焦急地等待...... 渐渐的,一股股电击般酥麻的感受,弥漫渗透到全身,腐蚀着他坚强的意志,一层层瓦解着他努力排斥的毅力...... 呼吸和心跳不再时快时慢,而是开始同时加速...... DV完了,而张嶙却一脸痴迷意犹未尽,他忘了“动上不动下”的承诺,手―― 宛如一条吐芯的毒蛇,慢慢滑入方青的短裙里去......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七十三章为欲所困(5) 陈月的警告及时在耳边响起! 方青猛然惊了一跳,下意识刚要阻止,却见他的手触电般拿开。 “靠!”张嶙一看自己的右掌半湿,恼怒地吼道,“你!你失禁了?” 方青还未完全回过神来,难堪地点点头。 张嶙扫兴得勃然大怒,刚想将就这手给方青一耳光―― 席成达的坐骑在门外怒吼起来...... 我解放了! 方青如释重负般笑了。 张嶙狼狈得手忙脚乱收拾藏匿那盘DV与封面,晦气道:“算我倒霉!你他妈怎么......怎么不憋住?” 刚一藏好DV,门便被阿庄粗鲁地踢开。 席董和柳医生走了进来。 “爸爸!”方青飞快地迎了上去,“你怎么来啦?” 从这场骗局开始到现在,就数这一声“爸”,叫得最有感情。 “马上给我回去,你这个淘气包。”席董微笑着。 “爸......”张嶙心虚地寒暄着,“既然来了,就吃了饭再走!我马上去叫菜。” “不必了,”席董冷冷地望着张嶙,“我现在决定:你和男男的婚事,暂时不再考虑!” 张嶙懵了:“我没做错什么呀爸......” “我在重新考虑你们的婚事之前,你不能来见男男......阿庄!你记得吩咐下去!” “是老板!”阿庄胸膛一挺,响亮地答道。 席董拉起方青的手,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还有你对我的称呼,最好......” 他微微皱皱眉头,说完扬长而去。 怎么回事? 张嶙眼睛都绿了,想到因为私自带方青出来而让席成达临时终止婚事,父亲知道后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张为祖并非堂堂正正的商人,私下里与泰国、金三角这些地区的毒贩有牵扯交易,甚至还有几桩军火走私亦有染指。 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黑社会里,张嶙很清楚父亲毒辣的行事为人,因此他的惧怕并非来得没有原由。 那个贱人! 暗暗咒骂着方青,张嶙走向洗手间。 拧开水笼头,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几分湿润黏糊的手掌,慢慢地、试探地拿到鼻孔前―― “......不可能!”他触电似的蹦了一步差点跌倒,失常得仰天大吼一声,再次深深地嗅了一下;继而连手都顾不上洗,径直冲到客厅,抓起电话拨下一串号码―― 很快,他接通了张为祖在英国的秘书电话。 “......叫陈月,叫她立刻来汉城见我!马上!!否则我要你们的命!!!” 他愤怒地砸了电话,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神经虚弱般闭上眼睛...... “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怪怪的?” 回家的路上,席董一直古怪地盯着方青的嘴唇看,显然他对“女儿”用的唇膏颜色不适应。 “阿嶙妈妈在悉尼买的,”方青掩饰道,“是不是不好看?” 席董撇撇嘴,不知道如何评价,劳累使得他闭上眼开始瞌睡...... 房车确实宽敞,柳医生和阿庄坐在对面,车里的空间还显得很空旷。 “小姐,”柳医生几分幽默地看看方青,“我们刚才......没影响到你们吧?” 方青咋听时并不理解他话里所指,直到他看到医生的眼光不时落在自己的双腿上,才恍然大悟―― 裙子在腹股沟的部位隐约有淡淡的湿迹...... 他立刻用羽绒衣遮住,难堪得垂下头:“没......我们没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 柳医生确实心细如发,庆幸地淡然一笑,为自己和阿庄斟上葡萄酒:“来阿庄,咱们干一杯......” “我想来一杯......”方青添添嘴唇,他从学校毕业后就喜欢葡萄酒,特别是比利时的风味;此刻一见,馋虫开始蠢蠢欲动。 “不行。” “为什么?” “你的身体检查没有结果前,你连一些食物都不能吃,更别说酒这东西了,呵呵!” 糟糕!我就说你怎么会出现在席董的身边,原来...... 方青极力控制住惶恐与不安,装出疲惫的神态,倚靠到席董的肩头,闭上眼皮...... 夜已深沉,窗外依旧淫雨纷飞...... 卸下首饰,方青疲惫地倒在床上。 他开始思索:与张嶙呆的那段时间里,自己身上无法解释的生理反映。 他很清楚,他当时也沉溺在那消魂蚀骨的美妙境界里无法自拔,而根本没有――小便失禁。 可那让张嶙暴跳如雷的东西又是什么? 从前也看过色情片,那时的冲动完全源与女主角的因素;而今天,在心灵深处,怎么会对镜头里的男人,荡漾出一种莫名的好感甚至荒谬的渴求? 他陷入深深的困扰中...... 一定是错觉......我是男人,正常的男人! 或许是“男人”两个字的含义,让他背上迅速涌现出鸡皮疙瘩―― 众所周知,人的思维在思考、回忆、想象还有联想的时候,脑际里想起的,是自己的声音。 刚进席家的时候,方青的大脑几乎整天都处于思索的状态,那时尽管他说话变化为冰男特有的嗓音,不过想事情的时候,脑子里回响的,还是从前的男音; 可是最近几天他老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终于找到了原因―― 自己连思考时脑海里虚拟回响的,都成了冰男的嗓音...... 方青的声频比较高亢,而席冰男,则是中音里略带磁性的沙哑。 这中间明显的区别,他绝对能判断出来。 他又联想起这段日子里,自己根本还没有刻意去模仿一个女人应有的风范,可很多属于女人的习惯还有小动作,都是自己在毫不经意中自然的流露,显得那么情真意切、毫无做作。 特别是无数次的哭泣,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遏止――在潜意识流泪的yu望里,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莫非......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七十四章体检(1) 剧烈地打个寒颤,他害怕地用被子捂住了头,逃避正视这可怕的意念,开始思考如何应付明天的体检。 决定了下午才去医院,那么上午我还有时间...... 仪器不会撒谎,万一被识破后,我会有什么样的凄凉下场? 好象......好象没什么人可以阻止明天去医院,张嶙被拒之门外,陈月又远在英国...... 席董更怕我私下联络他们,连电话都不让打。 怎么办? 悲哀使得他拼命捂住耳朵,闭紧双眼―― 莫非,这就是我的宿命? 我操!再这么软弱下去,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张氏父子,是你们逼我加入这场骗局的,要死要坐牢,你们也得陪我! 方青狠狠一咬牙,翻出冰男与朋友们野外聚会时常带的摄象机,轻轻放到抽屉上,找好拍摄的角度打开,端坐到床头开始遗言: “阿俊,你听清楚,我不是席成达的女儿,我是......你找了很久的方青...... 你看到这盘DV的时候,我已经出事了,你要赶快离开韩国回去...... 有空的时候把我和你种的那棵小桃树照料一下,还有,你的痔疮还有没有再犯? 我没时间更没心情去扯从前和你的事,你冷静的听我说: 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和席冰男一模一样,就在你砍了孙叔不久,我去城里卖血,完事后离开的时候遭到背后袭击,醒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张嶙父子他们用药物控制我,逼我加入这场骗局;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美丽而可耻的骗子! 无论我的结果是怎样,安慰我妈妈,善意的隐瞒这个事实,她白疼了我那么多年,我无法进到一个儿子的孝道,在她接受我出事的现实后,请她老人家原谅我...... 时间紧迫,若有缘再见,我会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你,请你相信我,我是被逼的。 这枚戒指,你卖掉后和我妈妈一人一半,兄弟一场,算是我对你的感激。 听着,不要为我再做什么傻事,张嶙父子的背景深不可测,听我的话,赶快回国,否则我死不瞑目!” 说到最后,方青几乎是泣不成声,他取出录制好的DV和订婚戒指,严实地封好后,跑到楼下找到一个唤名阿朱的女佣。 方青反复嘱咐:这包东西要在明天下午六点,也就是阿朱下班后,若是还没看到他回来,就立刻送到医院刘俊那儿去。 阿朱比冰男大不了多少,仆人中就她和冰男关系最好,为人办事都很稳重;加上“小姐”以一对昂贵的金耳环做酬金,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交代了遗言,方青感到心理压力少去很多,悄悄回到卧室,用被子蒙上了头...... 这一夜,很多人都在失眠。 阿银和阿光俩小子,受方青特别交代,留守在病房照看刘俊,此刻却睡得像两头死猪。 小姐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我,我的生死,仿佛与她有密切的关联;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通过摄象机拍摄的画面里,只能在白天才能看到她的倩影?如果她是传说中的鬼魂,照说也只能在晚上才能看到...... 昏沉沉的,刘俊又开始回味那天使般的席冰男,在那茫茫雾海里将他带至湖边的情景,那浪漫悱恻的情愫,让他久久无法释怀...... 张嶙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双手将席冰男一张春风笑意照紧贴在胸前。 他沉浸在过去追求冰男的“苦难”回忆里。良知的责备,让他为那些美丽的往昔与缠mian,明白了什么叫万箭穿心的痛...... 罗风脸上的伤口,数量并不比刘俊背上的少,外敷药粉将他装扮得“五颜六色”;此刻他正以最大的忍耐,在床上聆听完老婆的数落和埋怨。 老婆也算得豪门千金,既然都是有钱人家的女儿,那相貌差异为什么那么悬殊?――如果说席冰男是一个天使的化身,那么自己每天早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岂不是恐龙的转世? 席冰男!一个完美无缺的美人儿...... 你太和我的口味了,就算倾尽这份家产,老子也要同你温存一场! 罗风痴迷到了“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程度,暗暗发着誓,把牙齿磨得“嘎嘎”响...... 席成达望着窗外飘曳的雨雾,时而仰天长叹,时而又凝视漆黑无垠的远方。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男男失去了记忆? 又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无形中支配着她?她对刘俊刮目相看,可刘俊人材、钱财、学才都没有,莫非也受这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在摆布...... ...... 天色仿佛方青的心情,从早上到下午上车去医院时,都是灰沉阴暗的。 在他的认为里,他不是去医院,而是赶去刑场...... 席董和十多个与席氏集团有关的裙带朋友在门口侯着,直到阿光的车徐徐停下,纷纷涌了过去。 方青今天打扮得特别的素雅朴实。他天生喜欢自然的美丽,厌恶做作的妖娆。 本来,他连妆都不想化,可想到席冰男身为大韩民国的女性,韩国的年轻女子出门不化妆,是很不礼貌的表现,才敷衍地描描眉,上了点胭脂,掩饰住虚弱的病容,换上一套雪白的休闲装。 被众人簇拥着迈进医院大门前,他回首留恋地看了看汉城的锦绣城貌;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宛如一个美丽的死囚,即将告别人世般的伤感......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七十五章体检(2) 负责席大小姐体检的是医院里中流砥柱级人物――副院长兼内科主治医师。 同时亦是心脏科博士生导师。 “金教授,”席董微笑着与他握手,“我女儿就交给你啦!” 不知内情的,还以为这儿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大群白大褂在金教授身旁待命。 一次对平常百姓而言微不足道的体检,却搞得仿佛迎接地震伤员的场面,这便是豪门大家的奢侈。 “席先生请宽心,”金教授微笑着转身瞧了瞧方青,“席小姐,你身上......还有别的首饰吗?” “没啦!”方青别扭地摊开手,“您瞧,我连戒指都摘了。” 他晓得仪器体检的时候,身上不能有金属之类的物品。 一助手跑到金教授耳边低语道:“教授,B601已经启动......” “很好!”金教授礼貌地侧身,“席小姐,这边请。” 方青冲席董及众人摆摆手,率先走开。 体检室里,B601宛如一只巨大的鳄鱼昂头趴在地上。 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体检仪B600的升级换代品,它的全称:蓝思尔体检分析仪,是众多医学科学家的研究结晶。 方青根本不知道,金教授要为他做的,并非一般常规的身体检查。 因为席董瞒着“女儿”私下和副院长交流过,并把他最近奇怪的行为道了出来...... 方青配合地躺进一个看似玻璃的容器里。 因为他也想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在作祟,换句话说,他希望死也死得明明白白。 准确说来,那是一口宛若水晶打造的、晶莹剔透的珠宝箱,把他送进了这条“鳄鱼”的嘴里。 四下是光怪陆离的星光,仿佛置身于浩渺无垠的太空;“唧咕唧咕”微弱的声音,更是让他觉得难以承受这无尽的黑暗。 很快的,他的眼皮开始打颤,慢慢进入了睡眠状态...... 在隔壁的监控室里,金教授却和他的助手们忙得不亦乐乎。 助手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处理着来自B601输送的数据...... 而金教授则在角落,对“席冰男”的心脏进行严格分析。 “啊!”一男助手惊讶地大呼道,“教授你快来看!” “出什么事了彦束?”教授和女儿匆匆跑去。 唤名彦束的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光点,五颜六色,似乎是病毒感染了系统。 金教授一扫各仪表显示的数据,果断地命令: “这是席小姐脑电波里最活跃的信息,启动波影转换程序,把它以照片的形式显示出来!” “是!” 众人兴奋地围着彦束发表着各自的见解,金教授却闷闷不乐走回自己先前的位置。 “爸,”女儿靠过来,“怎么了?” 教授失落地摇头。 “你说话嘛!” 教授轻声道:“刚才......B601遭到了攻击。” “什么?”女儿惊讶道,“它不是运作得好好的吗?” “就是因为它没显示出问题,才真的存在问题。” 这时,助手那边爆发出唏嘘的感叹,而教授父女俩却视若无睹。 “千万别说出去,”教授避讳地望了助手们一眼,“若是泄露出去,将是对医学界的一大讽刺。” “我不明白......” 见女儿云里雾里,教授示意她俯耳过来:“我也参与设计过B601,这里面的东西,我心里有数。对了,席冰男是什么时候失忆的?” “大约......”女儿掰着指头,“一个月前的样子。” “有她从前的血样吗?” “没有,至少咱们医院里没有。” “孩子,你现在要全力收集席小姐两个月前的她身上的东西,”教授眉毛胡子跑到了一堆,但眼里却透出箭一般的凌厉,“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想证实:现在的席冰男,极有可能已被移花接木。”...... 方青睁开眼睛,见缕缕温柔的残阳,投照在他的枕边。 他环顾四周,这里是一间陈设雅致的单人病房,慢慢坐起身来。 身上没有异样的感受,随即打了一个舒畅的呵欠。 我居然还活着...... 进医院之前,他做过最坏的念头;而现在,他心里涌起重生的喜悦。 通过闭路影象系统的监视,席成达得到消息,推门走进来。 方青嘴唇翕了翕,也没有出声。 席董深沉地凝视着他,良久没有言语...... 方青不敢说话,他在拼命收敛散乱的思绪。 “骗子。”席董半天才从嘴里迸发出这两个字。 完了...... 方青紧咬下唇,默默垂下头,一副认命的颓废。 他在期待席董*般的愤怒甚至殴打。 奇怪的是,半天不见动静,他忍不住偷偷抬了抬眼皮―― 席董悲切凝视着窗外,喃喃自语:“......你何苦骗我?” “我要回家......”方青声同蚊呐,提出这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要求。 他想回的,是远在几千公里外的杭州,却非席氏庄园。 “我什么都能包容,惟独欺骗,让我无法接受!” 席董低沉地吼着,犹如一只蓄意待发的猛兽。 “求求你......让我回去!”方青大声哭喊起来,他受不了这折磨,“要不你杀了我!” 女儿的哭喊,使席董从深沉的思索中惊醒过来,赶忙握住方青的手:“......好好,回去,我们回去!” 方青懵了,从病房里被牵出医院,一直到坐进车里,他都没搞明白:席董方才嘴里所说的“骗子”,究竟所指何人。 “觉得怎么样?” 车离开医院后,席董关切地询问他。 “感到很累。” “爸爸知道:让你躺在医院是你最不喜欢的事,”席董慈爱地抚着他的头发,“不会再有下次啦!” 心头一块石头落下去。 方青暗地里舒了口气,继而试探道:“你刚才......说谁是骗子?” “张为祖!” “为......什么?” “他说......说你......”席董难堪得老脸泛红,“说你和阿嶙已经......已经......” 方青会意地笑了:“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啦!” 阿庄和司机此刻亦心知肚明般似笑非笑。 “哎――你们......”事关名节,方青莫名紧张起来,害臊地想扑过去大打出手。 “小姐饶命饶命,我们什么都没听到,都没听到......” 司机跟着捣蒜一样点头。 “他们不会乱说啦!”席董和蔼地拉住他笑道,“我也真是的,你一问,我就说,唉......” “爸,医生怎么说我的?” “医生说......说你的心脏需要好好条理,呵呵,没什么的。” “没别的啦?”方青眨巴着大眼睛。 “没了没了。”席董忌讳地避开他的眼光,“回去再说好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劫难,好象又过去了...... 方青舒心地把头靠到席董的肩头。 席董装出打盹儿的模样,其实他一直在回味金教授告诉他的分析结果: 两个小时前,金教授将几张图片塞到他的手上。 几张图片上,都是一只古怪的动物: 那是在“女儿”失忆的荒岛上,根据图片上地理环境来判断,这东西的体长在六七米左右,蜥蜴的体态,犀牛的头部;最奇特的,是这动物的足只有七只,左三右四,怪异绝伦...... “这是B601根据小姐大脑里一直骚扰她的信息,反映出来的照片,”金教授皱着眉头,“这种动物体重在十吨左右,奔跑速度未知。目前还没得到生物学界的命名。因为迄今为止,全世界只有三个人亲眼目睹过它或者是它的同类,根据资料显示,这种动物潜伏出没在英格兰附近海域里。很不幸,小姐就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 “原来如此......”席董后怕地再次看了一眼,把照片还给金教授。 “席小姐的体况我们应该充分重视。各方面的新陈代谢都挺正常,就是心脏......有冠状动脉硬化的前兆,值得注意啊!”...... 方青不笨,很快察觉到“父亲”只是在佯装入睡:因为席董的呼吸和眼皮下思索转动的眼珠,暴露了他此刻清醒的状态。 他心里又开始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七十六章无心之过 与此同时,在昏暗的地下殿堂里。 卡伊博士正为蓝宇教授斟上芬芳四溢的法国红酒。 “喂,你怎么每次都为自己倒那么多?”蓝宇不满地捋捋胡子。 “哈......”卡伊悠长地回味着酒的醇香,“难怪你这么看紧你的酒,原来真的是酒中极品!” “行了行了!”蓝宇气愤地夺过瓶子,“把剩下的三瓶统统给我,我现在,不放心你继续给我保管。” “靠!”卡伊不依道,“这酒你一放就是二十多年,怎么说,你也得感激我一下吧。” “两瓶!拿来,我走人!” “OKOK!你早就该滚了!”卡伊说完拍拍手掌。 二人几米外的喷泉池里,立刻腾起一片汹涌激荡的水花,将两个老头瞬间淋成了落汤鸡。 “别告诉我:又是你那可爱的宝贝!”蓝宇暴跳如雷,擦着头上的水珠。 一阵地动山摇的声响,席董在金教授给他的照片上出现的动物,此刻活生生地从池里冒出来,走到卡伊身后。 “嘿!”卡伊狼狈地赔笑道,“我这宝贝力气......是稍微大了那么点。” 他说完跑过去将这怪兽背上的箱子打开,取出蓝宇寄存的三瓶红酒走回来。 再次看到蓝宇,他浑身已经神奇地彻底风干,有如刚才的水浪――只落在卡伊一人的身上。 卡伊微微愣了愣,几分失落道:“我现在......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啦。” “你什么时候赢过我?哼!”蓝宇看着趴在他身后温驯的怪兽,深沉地微笑:“亏你想得出来,用你的宝贝儿......去敷衍那群书呆子。” “没办法。”卡伊无奈地耸耸肩头,摊开两手撇嘴道,“说起来,这根本不关我的事。” “那你为什么这么卖力,还把我也牵连进去?我告诉你老东西:若是出了岔子,你得负全部责任!” 蓝宇显得极为担忧。 “不会啦,我们......只能帮她这次啦!”卡伊后悔道,“我根本就不该接这笔生意!那该死的陈月。” “你说得轻巧,他们......”蓝宇正色道,“他们已经通知了我:你和我现在,根本丢不了手。” “Shit!”卡伊诧异道,“你别开玩笑,他们......他们真的这个意思?” 二人口中的“他们”,说起的时候都面带一种敬畏的膜拜...... “难道你不知道,”蓝宇走去喜爱地弯腰拍拍怪兽的头颅,语气越来越凝重,“你和我,今天能够坐在这里饮酒,就是生命的循环。若是这种循环出了偏差,那这个空间的一切......” 卡伊愤怒地怪嚷起来:“他们的错,为什么要我们来承担?” “混帐!”蓝宇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喝道,“你和我,没有资格去评价这些。知道中国话里的‘亡羊补牢’吗?你和我,现在就是牧羊人!” 卡伊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望向了别处。 ...... 五点五十五分。 “爸爸,我去附近走走散心......” “别乱跑啊,一会儿要吃药!” 目送席董下车进了别墅,方青便一溜烟去找阿朱―― 他要及时阻止她把DV和戒指送到医院去。 “小姐,阿朱出去啦,说是要去一趟医院!” 与阿朱同寝室的阿丽脆生生地回答。 惨了! 方青脚一软,差点跌倒。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叫阿当马上把她追回来。 阿当正在换衣服,正在提着裤子上皮带,方青砰地踢开了门。 “干......干嘛小姐?” 阿当赶忙把裤子提稳,一脸诧异。 “快!快送我去医院......”方青累得倚着门,上气不接下气吼道。 “好好!”阿当急忙背过身,草草穿好裤子,拿上手机―― “对了,你有阿珠的电话吗?手机的?” 方青突然想起这个更好的办法。 “阿......朱?我找找......” 阿当说完翻看他手机的记录...... 阿朱还在奔驰的计程车上,一听皮包里的电话响了,赶忙拿到耳边: “是我......好的好的小姐!” 她关了电话,吩咐前面的司机:“麻烦你,把我送回去,谢谢啊!” “真是麻烦......”司机抱怨道,开始倒车...... 但是到了吃饭的时间,阿朱都还没出现。 菩萨保佑,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若是那东西落到任何一个人的手里,都可能对席成达,乃至整个席氏集团造成致命的威胁...... 餐桌前,方青默默地祷告。 席董夹了许多菜到方青的碗里,疼爱地看着他:“这些都是素菜,男男,你多少得吃点呀!” “没胃口啦!”方青气恼地扔了筷子,嘟起嘴...... 李妈匆匆跑来吼道:“阿朱出事啦,出事啦!” “哎呀李妈!”席董厌烦地直甩头,“出什么事啦嘛?” 方青心头一凉,忍不住站起迎过去:“她怎么了李妈?” “车祸......车祸呀!”李妈气得直跺脚,“警察说她的计程车在原地掉头的时候,被后面一辆拉石油的重车撞上,当时两辆车都爆炸了!” “她人怎么样?”方青尖叫道。 “死啦,死得好惨,”大喉咙声音低沉下来,“警察只找到她的一条手,握着手机幸好没被炸到,便根据她最后一个电话找到了阿当......” “轰!轰!!” 两辆车爆炸的巨响,仿佛穿透方青的胸膛,他只感到眼前一黑,倒到地上...... 冷雨夜。 街灯随风摇曳。 这是一个寒冷的午夜。 陈月一套漆黑的英格兰冬装,特务般按下了张嶙住所的门铃。 8小时前,张为祖在英国的秘书风风火火找到她,说少爷要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汉城。 张嶙铁青着脸打开大门,让她进来。 “出什么事了少爷?那么急?” “进去再说。” 陈月边走边问:“老爷呢?就你一个人在家?” “到马来西亚出差去啦。” 进得卧室,陈月毫不客气地随便坐下,笑吟吟看着木然呆立的张嶙。 “若是我没猜错,”陈月边为自己倒咖啡边笑道,“你的问题......出在方青身上吧?” “你怎么知道?”张嶙颇感意外。 “感觉......”陈月自信地避开他的目光,“女人的感觉。啊!这咖啡真不错。” “我问你。”张嶙磨着牙坐到她身边,“那个方青,究竟是个什么人?” “啊哦!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你问的:究竟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陈月隐隐闪过一丝诧异,作狭道。 “废话!当然是现在。” 陈月放下咖啡杯,翘起二郎腿:“少爷,你这不是很愚蠢的问题么?” “听着,”张嶙几分尴尬别过脸去,“他身上......好象,不是好象,是应该有女人的东西!” “哦......”陈月眼里闪过一现即逝的惊慌,柔声问道,“你可不可以说得明白点?” “人妖,”张嶙越来越难堪,不安地搓着手掌,“会不会有情欲?不不,应该说是性欲?” 陈月仔细分析他话头的出因,似乎看出了端倪,生气道,:“少爷,你好象把老爷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你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太好啦!”张嶙轻松而狼狈地苦笑了道,“我这次找你,你可千万别告诉爸爸。” 陈月板起瘦削的面孔,负累地望向别处。 “但我若不这么做,又怎么知道方青......” “说,你所说的女人的东西是什么?” 张嶙像做错事的孩子,红着脸把经过说了一遍。 “这不奇怪,”陈月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你不是想要一个活生生的席冰男吗?” “对对对。” “博士不但把他的外型弄得和席大小姐一模一样,并且把席小姐整套的生殖器官,移植到了他的身上......为什么我一直不允许你动他,这就是根本的原因。”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张嶙倒吸一口凉气,“那他现在是个......” “除了心理上的不适应,”陈月摘下眼镜,“他的整个生理,应该说一个女人了,或者说正在过渡成为一个――” 张嶙喃喃地接过话茬:“真正的女人......这,这太不可思议了!难怪......” “难怪什么?” 张嶙本来想说“难怪蓝宇教授能让他的肚子里有生命出现”,可一想到父亲不准说出此事,立刻改口道:“难怪他会流出那些龌龊的......” “请你尊重女人!”陈月愤怒起来,“既然男女平等,为什么在性的角度上,一定要认为男人流的总是那么神圣,而女人......却老是得到一个肮脏的评价?!” “不好意思,”张嶙惭愧道,“我信口雌黄惯了......嘿!” “少爷,”陈月注意到他的心虚,因为张嶙历来在她面前都是自高自大,肯立刻道歉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你好象闯祸了是吧?” “就是因为那事儿,席成达提出暂时不考虑我的婚事。” “Mygod!”陈月失望透底,捂住了眼睛。 “爸爸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张嶙哭丧着脸,“你可得帮帮我......” “好啦好啦,我会在汉城呆上一阵子的,”陈月警告道,“若你还要惹事,到时连我可能都会被你连累。” “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 女儿几度晕厥,席董只得让柳医生暂时长住在家中。 方青悠悠醒来,身边无人。 “阿朱......”他痛心疾首,轻声呼唤着,“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阿容也是为了自己而死于非命。 这场骗局还未进展到高潮,已经有两条无辜的生命为之离开人世。 内疚与自责,摧残着方青顽强的信念:阿容和阿朱的死,自己――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默默哭泣中,怀念过去虽然辛劳但却活得光明磊落的时光,又联想到自己身上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奇迹...... 方青!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你还想多少人为了这场骗局殉葬?哼,禽兽都还有个性别,你却连禽兽都不如,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声音高亢地叫嚷着,吞噬着他――从今以后,应该是“她”!――吞噬着她生存的意念......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七十七章回国之请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又见黄昏。 “一天了,小姐什么都不吃,柳医生的手还被她抓伤了......” 席董一回来便听到李妈“告状”,吓得急忙往楼上跑,刚跨进卧室的门,一个碟子就险险地从他耳边呼啸而过,撞碎在门上―― “说过不吃啦!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滚啊!!!” 一女仆赶忙拿着盘子蹲到席董膝下拾着地上的残片。 方青站在窗边,一脸泪滞,穿着单薄睡衣的身躯在瑟瑟发抖;她木然地凝望着小风铃,晚风中,仿佛一位病入膏肓的天国公主。 心肝宝贝楚楚可怜的凄美,让席董心如刀割...... “男男,孩子,”席董试探地一步步走近他,“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你也出去!”方青拭着泪白了他一眼,“出去!” 席董想不通:“你连爸爸也......” “别逼我从这里跳下去!” “好好好!”席董慌了神儿,忙摆着手,“我马上出去,马上......” 随即立刻退出去关上门。 方青没想到一句威胁的话,便让阿庄阿当这些“大内侍卫”吓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破天荒在冰男卧室的窗下拉开一张大网...... 她想以绝食来释缓内心对阿朱的歉疚,尽管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一颗颗吞着陈月的药,天真的认为可以抵御腹内那真实的饥饿。 天性善良的她,神志在此刻开始涣散,直到陈月的药吃光了,才付之惨淡的一笑...... 夜色,很快吞没了大地。 席董呆滞地坐在书房里,黯淡的灯光,让他的形容更加憔悴。 柳医生也郁闷地走来走去...... “会不会,我们去张少爷家接小姐的时候,打扰了......他们的好事?” 席董难堪而不满地撇下嘴。 “对不起席先生,”柳医生抱歉的一笑,“我这,只是分析,分析而已......” “这孩子,太任性了!”席董气愤道。 “人有病的时候,是这样的,况且小姐过几天......”柳医生笑着没有说下去。 “过几天怎么?” “没什么......对了席先生,金教授真的认为小姐没事,我是指除了心脏的问题......” 席董略一思索,从抽屉里拿出体检结果表递给他。 柳医生并未伸手去接,而是一手捏住下颌:“若是B601都检查分析没问题,那就是真的有问题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席董闭上眼,“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由于玄灵界是一些医学权威人士,自发组建的一种探究现实异相的组织,他们不稀罕得到政府或者说公众的承认,所以这些世外高人,基本都生活在很难找到的地方,甚至根本不适合普通人居住的地带......” “哎呀柳医生,”席董受不了他的滔滔不绝,“我是说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咱们备上一份厚礼......” “这些人是有缘才能见到的,呵呵!听说......蓝宇教授还在汉城,这两天,你有空吗?” “没空也得去,”席董抬起眼皮,“业务应酬我多的是,可是女儿,我就这么一个......” 李妈根本没敲门就撞了进来,激动地喊道:“小姐投降了,投降了!” 用词不当,席董二人哭笑不得...... “不是不是......”李妈欢欣的喊道,“她吃东西了,呵呵!太好了。” “一定有什么条件!” 席董二人异口同声。 “对啊,她呀,要见张嶙。” “什么!你怎么可以答应她?”席董像被针扎到一般惊讶道。 “只要她吃东西,又为什么不能......”李妈迟疑着。 “他们根本不可以见面,你懂什么!” “知道了老爷,”李妈情绪瞬间低落下来,“我这就去告诉她!” “千万别!”柳医生及时阻止道,“席先生,小姐的情绪才刚稳定,我们又出尔反尔,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行哪!”席董神经衰弱般招手道,“去吧,打电话叫那小子过来。” 半个小时后,张嶙驱车来到席宅别墅前停下,跑进席董的书房里。 “男男现在吵着要见你,我给你十分钟。”席董板着面孔。 “可不可以长一点,爸......” “知道为什么我要临时终止你们的婚事?” “爸爸,我真的是蒙在鼓里,我对男男......” “行了。”席董挥手阻止道,“我知道她也在乎你,否则......可你知道吗?这短短几天里,她几度昏厥,医生警告过我。你们年轻人,火气大,动不动就会......我是为她的安全着想。” “明白了,爸......”张嶙垂头丧气,“可我父亲那里――” “我会给他一个交代的,你现在上楼去吧,记得,只有十分钟。” “我会等她......”掩门之际,张嶙装出非冰男不娶的坚毅...... 阿当阿庄两个保镖头儿肃穆地分立在冰男的卧室两侧。 张嶙敷衍地对着二人点点头,拉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你终于来了。”方青似乎看到了救星,起身迎上去。 听过陈月的解释,张嶙再也没把眼前人当男人或者人妖看待,他潜意识里,开始认为方青和席冰男之间,简直完全可以划上等号...... “亲爱的,”他的语气里没了从前的戏o,听起来是那么的发自内腑,“你是不是没药了?” 他无限深情的凝视着这让自己魂不守舍的佳人,在刚才接到李妈电话通知前,他还在深切的思念着这与未婚妻几乎没有分别的人...... “嗯!”方青发窘地垂下头,“一颗都没了。少爷对不起......” “别再叫我少爷,我很讨厌听到你这么称呼我,”张嶙痴痴的凝望着她,把她的手握住,“这是你的药,拿好......记得,以后无论什么场合下,你都可以叫我阿嶙。” 方青有些受宠若惊,陌生地打量着他,艰难得使劲咽下一口唾沫:“什么场合下都叫......阿嶙?” “对!”张嶙感伤地拥她入怀,“若是不出意外,后天......你就可以回中国。” “太好了太好了!”方青激动得热泪莹然,“我终于可以见到妈妈了,终于......” “你必须在一个礼拜内回来,陈月这次只给了你十来颗药。” “你放心,放心,我知道......”方青脱离他的拥抱,把指头粗的小药瓶塞到胸罩里,脸上竟然闪过一丝羞红。 张嶙看在眼里,惊在心里:他的廉耻心现在越来越明显,莫非真的或者即将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善待自己,别动不动就不吃饭。” 只有他知道,冰男也是一赌气就不吃饭的典型大小姐脾气。 方青腼腆地点点头,低头搓捏着指甲。 “来......”张嶙温柔地摊开双臂,把她拉到怀里,“让我再抱抱你。” 方青泛起古怪的神色,她明显感到,这次,张嶙做出的,完全是属于情人的拥抱...... 门被阿当推开,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小姐,你该吃药休息了。” 方青别扭地挣开张嶙的手臂,轻轻一捋胸前的乱发,冲阿当点点头。 “男男......” “张先生请你自重!”阿庄加重了驱逐的语气。 张嶙难舍地看着方青微笑向他摇手致别,深呼吸一口,匆匆来到客厅。 “爸......男男想去中国散散心,你觉得怎么样?”他开门见山。 “去中国?”席董正在喝咖啡,差点被呛到,“这丫头!怎么老是钻些古里古怪的念头......” 张嶙点点头,观察着他的反应。 “我觉得,养病需要一个愉快的环境,男男身体不好,让她去散散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席董似笑非笑盯着未来女婿一本正经的解说...... 张嶙理解岳父大人笑里的含义:“爸您放心,父亲明天就回来,这段时间我会24小时跟在他身边。我绝对......不会跑去和男男......幽会,因为,我去中国的护照需要重新办理。” 席董闭上眼沉吟了半晌,默认地瞟了他一眼......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七十八章饯行聚会 想着几天后就能回家,方青蜷缩在被窝里手舞足蹈了半夜,直到累得开心的睡去。 心情一好就喜欢打扮,这似乎是女人的通病。她自己也都感到奇怪,为什么近来变得喜忧无常...... 一大清早起来,她便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好几天来邋邋遢遢,她都没精心挑选过衣服,打开衣橱,在衣“海”里找到一套雍容华贵的暗紫色高领平绒冬装。 在穿衣镜前优美地旋上一圈,方青十分满意这套衣服和珊瑚唇色的相互辉映,蹦跳着跑向餐厅。 席董也刚从卧室里换好衣服出来,一见“女儿”如此打扮跑上来挽起自己的手臂,打趣道“哈!昨天有些人还赌气不吃饭,今天就......” “老头,”方青佯装气恼道,“别说我糗事儿!” 席董知道,女儿特别开心的时候才会叫自己“老头”,于是轻轻捏了捏方青乖巧的小鼻子:“老实交代,又有什么阴谋?” “爸,阿嶙有对你说吗?我想......” “说啦!”席董故意板起来。 “那......”方青挑起一跳眉毛,巴结地期待着。 “好端端的,去中国干什么?”席董一脸舍不得。 方青听出他没有反对的强硬,撒娇道:“不管啦,吃了饭我就叫阿当去订机票!” 说完径自“噔噔噔”跑下楼去。 几天的调养下来,刘俊的伤势有了很大的气色。 只有背上那差点伤肺的一刀,仍然时不时折磨着他。 漫步在花园里,他希望清新的空气能换去心里的郁闷。 他讨厌医院...... 一来他与众不同,特别是晚上醒来之时,能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幽魂在身边飘来荡去。尽管他并不害怕,对这些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的物质见多不怪,但始终觉得不爽; 二来小姐被张嶙带走后,她会不会出什么不愉快的事? 这时,彩华拨通了他的手机。 “哥们儿,”彩华一边问一边拿遥控器关掉电视,“伤好得如何了?” “只有背上那刀,还有点痛。” “晚上能不能出来?”彩华把手机压到肩头,双手翻着购物袋,“我们聚一聚?” “若是露露那丫头请客,我看还是免了,没一次她出的点子我不倒霉。” “不是啦,”彩华笑了,“是男男,明天要去中国,咱们给她饯饯行,她刚才特别交代要我问问你的意思,呵呵!” “那我......现在去向医生请假。”刘俊说着向住院楼走去。 “好的,一会给我回复,关啦!” 彩华关了手机,向卧室跑去,她亦要打扮一下。 “特别交代......”刘俊咀嚼着彩华刚才的话,渐渐加快了脚步。 “我他妈就离开一晚上都不可以!”刘俊先礼后兵,废话了半天没成功,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主治医生的办公桌上。 “你什么态度?”三十来岁的男医生亦显得血气方刚,腾地站起,“是警察交代过不让你随便走动的!” “少拿警察来压我,”刘俊挑衅地推了医生胸口一把,“凑这么近做什么?想打架是不是?” “李医生!”一乖巧的小护士路过时,无意瞧到两人要打起来,赶忙跑进来把医生拉到一边低语,“席大老板的千金,对这个人特别关照;你看他那样子,最好别惹他!” 医生想了想,识相地走过来:“你要走就走!我不能给你......书面的同意。” 刘俊得意地笑了,回头走向病房。 人的名、树的影,莫非这就是地位的威望? 他如此想着,渐渐的,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里闪现: 我若是得到这个豪门千金,那将来岂不是可以呼风唤雨?...... 聚会的地点是彩华选择确定的―― 地处南大门的“清雨”豪华韩式大酒店。 刘俊是最后一个临场的。因为他回了一趟席宅,换上还没穿过的那套西服,又开着自己的车过来。 “阿俊......”方青正和露露几人聊着,一见刘俊出现,欢喜地迎过来。 “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刘俊看到她这么给面子,心里像喝了蜜糖一般,微微一鞠躬以做歉意。 “没事啦,对了,你的伤......要不要紧啊?” “不要紧,医生都同意我出来,你瞧。”刘俊撒谎的技术也不赖。 “我明天要去一趟中国,来,和我坐到一起......”她说着便拉起刘俊的手走了过去。 她亦不知道,这看到好友开心的真情流露,在旁人看起来,是那么别扭。 不是吧?这若是让张大少爷看到,他会不会流鼻血...... 阿当阿光还有阿银早已心有灵犀,你望我,我望你,张口结舌。 “愣着干嘛?”方青推了露露一把,“可以上菜啦!” 露露离开后,彩华羡慕地提醒道:“男男,下次要去中国,可要提前通知我哦!” “怎么?”方青习惯地用左手轻轻捏了一下右耳垂,“想去中国吗?一起嘛!” “不啦,我爸妈快回来了......”彩华遗憾地笑道,既而双手托腮,流露一脸的憧憬,“我去中国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便是少林寺。我要去做俗家弟子,学点中国功夫。” “拜托!”伴舞员阿光讥讽道,“你若是剃了光头,这辈子就再别想嫁出去!”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半桶水!是谁告诉你,做俗家弟子要剃光头的,”彩华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啊我明白了,你这个小家伙存心拿我开涮对不对?” 她站起身来去追打出言不“逊”之人。 阿光吓得抱头鼠窜,围着桌子边跑边求饶:“我错啦大姐头,给个机会,不敢啦!” 彩华追了几圈追不上,气得两手叉腰:“你这个......这个混蛋!” “救命啊老大!”阿光小孩般搂主阿当的肩头。 “呵呵,你惨啦!”阿当打趣道。 “给我过来!”彩华板着面孔。 “不!” “真不过来?” “真不,打死都不过来!”阿光把头摇得宛如拨浪鼓。 “有种!”彩华蛮不在乎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炫耀道,“啊!我记性怎么这么差,不知道是哪个帅哥,要我和露露帮他看求婚戒指呢......” “是我啊!”阿光一声惨叫,蹦到她跟前,讨好道:“大姐头,那个帅哥......那个帅哥就是我呀!” 众人又哄笑起来,连桌后的侍女都忍俊不禁。 方青感触地看着这些患难与共的朋友,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久违的欢乐现在重回身边――这次聚会是终生值得珍藏的。 生活本该如此,充满七彩的阳光...... 一个多小时后,刘俊和阿银拼酒差不多有了结果。 “还来不来?”刘俊醉醺醺站起,狰狞地挑衅道。 他已有了七分醉意,但思维依然非常清晰。 “我......我不想让你丢......丢脸。” 阿银不住地打嗝,语无伦次,显然已经不行了。 可他还不服输。 “拿酒来!” 刘俊狞笑着,一拍桌子。 “阿俊,你有伤,适可而止吧。”阿当开始阻止了。 “今天高兴,一定得分个输赢!” 刘俊坚持着招呼侍女拿酒来。 “阿俊!”阿当恼怒起来。 “没事啦!”方青开始圆场,“他们喜欢喝就喝个痛快!”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露露开口道:“我也来陪你们!” 说完倒上侍女递来的酒斟上一满杯,仰头喝了下去。 众人喝彩起来。 方青留意道露露脸色不对,悄悄问彩华:“她怎么了?” “中国话说的,落花有意,什么什么无情来着......”彩华不好意思的笑着,“反正就这个意思。” “她爱上谁了?”方青兴趣上来。 “你不知道的比较好!” “为什么,”方青诧异道,“不可能是......阿嶙吧!” “鬼扯!”彩华不满地瞟了她一眼,“除了你,我和露露历来对这个纨绔子弟没好感,你又不是不知道?” “别卖关子了,告诉我是谁,我去说说!” “你......你去的话,越帮越忙!”彩华捂住嘴笑了。 “啊呸,我有那么蠢吗?”方青将冰男的口头禅信口掂来。 “给你说吧!”彩华把嘴凑到她耳边,“就是那个喜欢了你好久的荣剑,哈哈!” 荣剑...... 方青虽没见过他,但通过其一日一则的网络留言,她看出这人的确对冰男是一往情深,甚至可以说是至死不逾...... 明知心上人结婚在即,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希望,但还是那么默默的珍惜着这份爱恋......他的爱,应该用“崇高”二字来赞美,而不是用“鄙视”去蔑视―― 试问这个世界上,用情如此之真的人又有几个? 有机会去劝劝他,毕竟冰男已经不在了...... 曲终人散的时候,刘俊意外地为方青制造出一个回家的理由,而且听上去是那么冠冕堂皇。 “小姐,杭州的景致不错,若你有兴趣去旅行的话,拜托去找找我朋友的母亲,好吗?” 方青心里一阵震撼,紧随而来的却是伤心的痛楚―― 是啊,我这个样子,妈妈会相信我是他的儿子吗...... “是不是......你那个叫方青的朋友?”方青明知故问。 “对对对!小姐真是关心我们,”刘俊说完小心翼翼把方青的“靓”照递给他,“这上面有方青的住址,你把照片给方青的母亲,她就明白了。若小姐确定要去杭州玩的话,我明天就给我父母打电话......” “去!为什么不去!”方青装出兴致勃勃,“阿当你们说呢......” “这个,沈阳到杭州,一北一南,有点远......”阿当有些犹豫。 “又不是叫你走路!”醉醺醺的阿银憧憬地嚷道,“听说杭州美女如云。哈哈!” “我无所谓咯!”阿光随意地笑着。 “那我们到了沈阳就直接转机去杭州得了!”方青做了决定,“阿俊,明天你记得通知你父母喔!” “小姐放心,这是我的心病,绝对不会忘记的。”刘俊一脸的感激,他知道:千金小姐光临方家,是绝对不会空着手去的。 “就这样,可惜你有伤,去不了。”方青面露遗憾。 “那我先回医院了,各位再见。” 刘俊说完离去。 分道扬镳,方青回到席宅后,席董已经安睡。 簌洗完毕,换上睡袍,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荣剑...... 一个居然会令我失眠的陌路人......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七十九章“绣球”传说 究竟是同情他的痴迷、还是为其与冰男无言的结局感到惋惜? 方青逐渐烦闷起来,打开了计算机。 fzy1982...... 又有了他这几天的留言,看看咯―― 麻利地把长发盘到头顶,点开了网络寻呼机的收信箱。 笑看这小子几封痴情的表白,最后一条却让方青深深诧异了。 那是来自荣剑昨天凌晨3点的留言―― “男,今天晚上我喝多了,现在才清醒了些许。 酒醉,真的很痛苦...... 为什么,我是如此平凡的一个人,得到你的承诺,却无法让你兑现? 我不怪你,我没有张嶙强,可是我不甘心,从信誓道义而言,你应该是我的妻子...... 我晓得我不配说这句话,可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傻,那么痴,每天一则心情让你知道,可却始终石沉大海......” 承诺?信誓道义? 难道冰男和他,还有过那么一点火花? 方青只知道,荣剑为了冰男自杀过一次...... 那是得知冰男与张嶙订婚后,他从六楼跳下来,正好栽进一辆运送河砂的货车车厢里―― 看来这小子是命不该绝。晚一秒,他即便摔不死亦会残废;早一秒,更可能被货车碾得粉碎。 “可这承诺和信誓,是什么?” 方青几乎把头都想炸了,还是想不明白。 一手点开荣剑的照片,一手拨通了彩华的电话。 荣剑的样子很清秀,高鼻梁、大眼睛、薄薄的嘴唇洋溢着不屈的自信。 180公分左右的身段,虽显瘦削,却仍能感受到他飘逸洒脱的风采。 一个看似洒脱的人,为什么就这么看不开? 这应该是一个有人爱的男人,何苦去追求不现实的东西呢? 想到这点,方青轻轻给了自己一耳光―― 露露那个淘气包,不就在喜欢他吗? “老大,现在几点啦,你还让不让我睡觉?” 彩华在电话里透出浓烈的不满与倦意。 “我失眠啦,荣剑又给我留了很多话,喂,我念给你听啊......” 方青接着把最后的那段留言读给彩华听,她没有想到,彩华听到一半就睡着了。 “喂!彩华!喂!!”方青嚷了半天,郁闷地关掉电话...... 关乎承诺和信誓,还得从冰男的偶像说起。 冰男在中国成长,倔强地选择了舞蹈专业。大学毕业后才回归韩国,算起来,她亦是半个中国人。 她并不钟情韩国的文化,如云的歌手里,她只喜欢一个女歌星。 这歌星姓成名苋,一个典型的techno风格的歌手。准确说来,冰男喜欢的,不是她的歌,而是她的造型。 这名歌手在韩国有“千面女王”之称,就是说每次出场的造型都令人耳目一新;不过在本地公演之时,却都是身着蓝色宫廷和服、头别一根大簪、手执一把扇子――丰韵十足韩国古代女性的形象。 而她的歌,却引领着时尚,在冰男的眼里,这位歌手,是现实与古代的唯美结合,于是不经意间,成苋成了她唯一喜爱的韩国歌手,而且默默追随了她三年。 一次偶然的机会,被fans评论为模仿秀的她同成苋合影了;对方开心之余,将陪伴自己多年登场演出的扇子赠送给她。 fans与歌手的鱼水亲情,使得冰男对这把扇子爱惜有佳,那段日子里几乎是行影相伴...... 一次外出游玩之时,彩华见她对这把扇子爱不释手,打趣道:“成苋若是男的,某些人岂不是要以身相许?” “啊呸,”冰男害臊地白了她一眼,“去去去!” “一把扇子,连我打开看看都不可以,”彩华悻悻道,“哼!” “喂!不给你看,有原因的啦?” “不是吧?”彩华兴趣上来。 “昨天生日的时候,我许了个心愿......”年仅二十的冰男对爱情充满了美丽的遐想,“若是哪个男孩子打开了这把扇子,我......我就嫁给他!” 冰男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 “你是不是看古典小说看多了?!”彩华惊讶得合不上嘴,“开玩笑吧?” 冰男抿起嘴唇,一脸的天真烂漫:“这......就得看缘份咯......呵呵!”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彩华揣测出她的心思,眼睛越张越大,“莫非,还要我帮你到处宣传!” “哎呀彩华,”冰男开心得捧住她的脸亲了一下,“你真是太了解我啦!人家不好意思嘛!” 彩华哭笑不得,什么年代了?你还用这样寻偶的形式...... “你们都听着,”彩华使劲拍拍手让大家静下来,“咱们席大小姐,给了单身贵族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很多男孩子纷纷叫嚷起来。 “谁能打开她手上的扇子,谁就是她的白马王子!” 四下一阵唏嘘...... 很快的,单身贵族们纷纷露出放弃的神色。 且不说席大小姐身边那几个如狼似虎的保镖,就算不小心打开了那把扇子,董事长一个不认帐,怎么办?再说了,谁有不为自己的前程着想,去和CEO的儿子当情敌? “真的假的啊?” 还是有些激情的小伙子蠢蠢欲动,尖嚷道。 “问你呢......”彩华推了一把冰男,“你的终生大事,可要你亲自当众宣布一次呀!” 冰男收敛了脸上的红晕,把扇子“呼”地打开:“都写在上面的。” 扇子上用韩国文字写着:扇子就是我的心,谁打开了它,谁就得到了我的心...... ...... 其实席家千金高悬“绣球”的事,在公司里历来老实巴交的荣剑并不知晓。 那是之后不久的一天下午。 瓢泼大雨后,夏季的空气里透出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新。 时临下班的时候,冰男坐车来到公司接父亲回家。 临时的会议让席董至少还得耽误一个多小时,冰男转身离开。 张嶙无意看到冰男的出现在写字楼,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挎包,要其同他出席一次晚宴。 “不去,我今天练了一天舞,很累......”冰男说的是实情。 “不好吧,男男,”张嶙不肯松手,“这次宴会,可有附近公司里首脑级的人物,我都先给人家说好了......” 冰男一听勃然大怒:“我最讨厌的就是先斩后奏!放手......” “哎呀!Sorry......”张嶙恬不知耻地笑着纠缠,“这么多人看着!” 冰男气得索性将挎包从肩头滑下,朝张嶙砸去―― 张嶙吓得意外地躲避开,站好之时,冰男已经跑出很远。 自负的他丢不起这个面子,忙跟着跑出去。 这或许就是缘分―― 当时冰男的扇子就斜插在挎包里,被扔的时候,以另一个角度砸到了正在埋头处理文件的荣剑头上。 身边的同事都知道,在中国上大学时,荣剑就暗恋着冰男――若这个时候他还在埋头工作的话,那就没人相信了。 扇子掉在他的键盘上,周围继而出现了出奇的寂静。他傻乎乎地没去注意四下所有人的目光盯到了他脸上―― 直到他把扇子打开,写字楼里才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热闹。 当他得知事情原委后,急忙拿起扇子奔向电梯...... “等等席小姐!!”来到大门口时,冰男的车已经徐徐离开了好几十米。 车停下,冰男探出头来:“什么事阿剑?” “你的......”荣剑来在车前停下,“你的扇子......” “谢谢!”冰男庆幸后怕地赶忙接过,“谢谢你呀!呵呵。” “贵重的东西要拿好!”荣剑切切叮嘱后,开始转身。 “等等!”冰男异常紧张地注视着他,“我的扇子,你打开......打开没有?” “看啦,”荣剑明白她的担忧,别扭地笑了,“真的好漂亮。” “天哪!”冰男头痛地捂住额头。 荣剑大大咧咧地说道:“别放在心上,我知道......我不是在古代。” 语气里充满了无限的落寞。 “你身上有纸笔吗?” 荣剑狼狈地摸完了身上所有口袋都没找出来。 还是阿当为他解了围。 冰男迅速地写下几个数字递给他:“这是我的网络寻呼号,别告诉别人......阿银,开车!” 摇下车窗前,冰男给荣剑甩去一个顽皮的媚眼―― 荣剑呆在当场,被雨水淋得透湿都没动一下...... 事过境迁那么久,为什么他还旧事重提? 那是因为他打开扇子的时候,冰男还没订婚...... 从过去的聊天记录里,方青看出: 荣剑应该算得上冰男在网络里的“情侣”,有一段文字可以说明: 阿剑,别这样,我知道你给我的爱很纯洁,可我和你不会有结果;若是我能分身,我的另一个“我”,一定会履行我对爱的承诺...... “我的另一个‘我’......” 方青对这话特别耿耿于怀,唠叨了很多遍才睡去......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八十章以难为难 吃了早饭,跟席董告别后,方青和阿当三人去往机场。 快要踏上登机口的时候,张嶙汗流浃背跑来,冲方青招手示意。 该不是翻悔了吧,这个时候你还来? 方青忐忑不安,徐徐靠了过来。 张嶙意外地把一束一品红递到她胸前:“一路平安......” 周围肯定还有人...... 方青不敢伸手去接,心虚地环顾四周。 “没有别人,”张嶙微笑道,“这是我送给你的。”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是想着,口上却略带诙谐道:“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吧?” 随即接过花来。 “我觉得不一定非要圣诞节才送一品红,”张嶙情人般按住她的肩头,“答应我,不要爱上别人......” 方青难以理解地吞下一口唾液。 “去吧,飞机快起飞了......” 来到机舱里就座后,阿当随口打趣道:“瞧瞧张少爷多有心!呵呵!” 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方青默默思念着故乡湛蓝清纯的天空...... 柳医生如约来到席宅,和席成达上了车。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张嶙永远不想再去的蓝宇教授的住所。 看来柳医生亦是头一次来这里,一路上不断在电话中询问朋友具体的地点。 “这......也是人住的地方?”席董到达后第一句感叹。 “应该不会错。”柳医生走上前去,轻轻敲敲大门。 “教授,您在吗?” 许久没有回应。 柳医生试探着推开大门。 冬季的萧瑟,在这里显得更加凄凉。 席董跟上来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加上阿庄和两个贴身保镖一行五人,小心翼翼走到正屋门口。 “不用太紧张,恩师待人并不是凶神恶刹的。” 柳医生示意几人不用太“拘束”,而他自己却是一脸惶恐。 “看来他不在。” 两分钟后,他慢慢开始确定。 “老板!我们走吧。”阿庄不爽地环顾四周,这里的氛围让他极不适应。 “也只能这样了。”席董一脸扫兴,率先走在前头。 就在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柳医生的惊呼:“席先生你看!” 一个信封,仿佛有隐形的翅膀般,以两米左右的高度,徐徐飞到了席董身后...... 除了柳医生,历来不相信怪力乱神的几人皆都变得张口结舌。 信封停在席董的面前,神奇地竖立起来。 上面赫然用毛笔写着韩文:席成达亲启 阿庄见老板面露难色,伸手一抓―― 信封像有眼睛般,闪开后又停在先前的位置。 岂有此理! 阿庄连续又抓了几把,甚至用双手去抱,结果越来越让人感到滑稽――那信封好象故意让他难堪,飘来闪去,不时还打中间弯上一弯,宛如一个调皮的小孩。 看着阿庄莫名其妙的模样,柳医生笑道:“席先生,恩师的意思:是要你亲手接下来。” 席董凝神想了想,微笑着伸出手去―― 信封果真一动未动,让他拿在了手上。 “怪事,真是怪事!”阿庄摇头叹息,见老板左看右看,识趣地招呼其他两个手下闪到一边。 席董神色庄重地拆开信封,掏出信纸抖开在眼前,上面还是毛笔的韩字: “该去的始终会去, 该来的终究会来。 既无失去,阁下何来失落?” 看似无头无尾的话,却让席董足足呆了三分钟...... 冷风吹起他的头发,青丝中隐见几根染上岁月的银白,那是一张布满沧桑的容颜;如麻的心绪,充溢着一个父亲浩瀚似海的胸怀...... 再次垂首观看,信纸上的字迹已然淡去;接着信封亦无火*,很快成为无数漆黑的纸灰,迅速瓦解在风中。 回去的路上,席董一句话都没说...... 黄昏时节,席氏首席执行官提着一坛上好的“茅台”,跨进席家大门。 菜上齐后,席董屏退了身旁伺候的仆人。 空旷而气派的餐厅里,就剩下他和张为祖。 “说你今天没去公司,我就想到你心情肯定不好!” 张为祖一边为席董斟酒,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席成达徐徐端起酒杯。 “你是说罗风和男儿的事?”老狐狸斜睨了他一眼,饮下杯中酒。 席董恼怒地把筷子砸到桌子上,一根蹦出很远。 “什么事老爷?”阿瑞匆匆过来。 “出去出去...”张为祖急忙冲他挥手。 阿瑞见老板神色不对,急忙溜之大吉。 “他是个什么东西!”席董恼火地站起来,“在汉城,居然敢动我席成达的女儿!而且到现在――还不来给我一个交代!” “亲家,”张为祖来到他身后,边说边掏出烟斗叼到嘴上,“记不记得一句老话?” “什么话。” 席董似乎对烟味过敏,坐回自己的席位。 张为祖仰天沉思着:“不是猛龙......不过江;没有金刚钻,不揽磁器货。呵呵!他罗风不是蠢得拿鸡蛋砸石头的人,所以......” “所以我就该忍气吞声,装作不知道?在汉城他都这么放肆,若到了别的地方,男男岂不是寸步难行?不行,我得――” “亲家,不要这么激动,都一把年纪了......”张为祖微笑着坐回来,翘起二郎腿,“交给我!想想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名望,你亲自出面,岂不是在无形中,抬举了他?啊?” 席董情绪渐渐冷静下来,甭着脸不吱声。 “让我来全权料理这事儿,别忘了,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儿媳......” “也好!”席董拿起酒来一口喝下,“满上!” “诶――这就对了,”张为祖一边倒酒一边自负道,“我张为祖,可不是省油的灯!” 席董似笑非笑白了他一眼。这个同自己一同创业的伙伴,对方的能力,他是给予肯定的。 可老狐狸现在的所做所为,他亦有所耳闻,只是,不愿意去过问他席氏之外的事。弹劾他“CEO”职务的会议已经暗地里召开过两次;席成达也是考虑到张为祖现在见不得光的作为,万一东窗事发,对席氏乃至他父女二人都会有影响,才在会议上不予否认;他是一个念旧的人,始终抱希望对方能感到危机的来临,自觉的金盆洗手――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女儿的性命早就丧失在对方儿子的手上...... 张嶙坐立不安,搓着手走来走去。 “少爷,”陈月笑道,“你觉得很冷吗?” “爸爸快回来了,”张嶙心虚地坐到她身旁,“不知道会怎么对我?” “有我在,你别显得这么没信心!”陈月自负地摘下眼镜擦拭着。, 张为祖几分醉意,悠晃着来到客厅,摊倒在沙发上。 “过来!”他狠狠地瞪着儿子。 张嶙机械地跺到他身边:“爸......”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张为祖失落得连连摇头,“你就不能代点好的消息给我?啊?” “有一个,但不知是好是坏......”张嶙迟疑着。 “有屁就快放!” “那个方青,陈月说,算一个真女人。” “真女人?”张为祖抬起沉重的头,“啥意思啊陈月?” “是卡伊博士几天前告诉我的,先前我也不知情。”陈月冷峻道,“他自己都很吃惊,席冰男整套的生殖系统,居然会奇迹般在方青身上得以存活......否则,方青几天前去医院,就已经暴露了。” 张为祖盯着她,徐徐坐正:“这好象......不是好消息。” “老爷放心,方青始终在我的掌握中。而且......假的,始终是假的......” “陈月,这件事,我始终觉得你对我有些隐瞒?”张为祖咕哝着垂下头。 “怎么会?”陈月赔笑道,“老爷有朝一日统领了席氏,我可会坐到你现在的交椅上,又怎么可能会瞒你些什么呢?” “给我看好方青!必要的时候......” 张为祖屠夫般的表情,让儿子和自己的医生都明白了他的所指...... 陈月走后不久,张为祖来到了儿子的卧室。 “还没睡?” “我问你,”张为祖神情恍惚道,“你觉得,方青和男男,有什么区别?” 父亲莫名其妙的一问,张嶙竟然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陈月早就告诉我:你和他......或者是‘她’有过亲密接触。还犯得着在我面前装傻吗?” “爸......”张嶙垂头丧气,“我只是摸了摸她,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 “她?”张为祖笑了,“莫非方青,真的成了女人?” “可能是我没用,爸,你知道吗?”张嶙面露痛苦,“我每次看到她,都觉得是男男的出现,我很痛苦,我不敢动她,可又忍不住心里的......” 张为祖走近他,把他的头搂到怀里,鼓励道:“我张为祖的儿子,应该是个有魄力的男人!” “爸,”张嶙在父亲的怀里啜泣道,“我好后悔逼死了男男,我对不起她;每次看到方青,我都好难过......这种没有限期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 “还没开始,你就想着结束?” 耳际飘来父亲久违的和蔼的询问,张嶙心中荡漾起温暖与幸福。 “我是花心,是玩弄过好多女人,可我对男男的感情,确实是真心的爱......” “既然她的大部分可以替代男男,为什么......你不能把她当成真正的未婚妻?哈哈......哈哈哈哈......” 张为祖发出禽兽般无耻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张嶙已经衰弱的脑海里......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八十一章一碗阳春面 沈阳,只是暂时停留的地方。 方青根本不想作无谓的耽搁,着急地催促阿当买好杭州的机票...... “小姐,要不要找家酒店歇息一下?”阿银瞧出她一脸的疲惫。 他不会知道,方青的怠倦,是来自对故乡过度的思念...... “几个小时的时间,有什么好休息的?”方青坚持着,在机场附近散步徘徊。 故国的天空,在万家灯火之际,依旧那么美丽迷人...... “小姐好象是对杭州着魔了,连原来的家都不去看看。” 阿光咕哝着。 “别去惹她,她这两天情绪极不稳定,搞不好吃不完兜着走......” 阿当颇有深意地笑着告诫年龄最小的阿光。 几人好不容易熬到上了飞往杭州的客机,方青终于沉沉睡去...... “我的衣服是不是带多了?” 沉闷的机舱里,阿光忽然傻乎乎冒了一句。 “对啊,听说杭州挺热的......”阿银也赞同地点着头。 阿当没说话,默默脱下风衣,搭到身边方青身上―― 他刻意用宽大的风衣遮住她的脸和胸部,因为他不喜欢附近几个男人不时瞟来的眼神,更厌恶他们惺惺作态的样子。 这番施为,在旁人看来,是男友怕女友着凉的呵护...... 只有知情的人才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把冰男当做自己的妹妹。 席成达聘用保镖的用人原则,是三年一小“满”,五年一大“满”。 “满”即是合约一个期限。 在三年内,若他和女儿没有人身意外,保镖要离开,除了付完谈好的酬金,再加一百万美圆奖金; 另一种,同三年的待遇大同小异,只是奖金追加到两百万。 总队长阿庄,两度大“满”,接近十五年跟随保护席成达――若他来在中国,已算得上一个千万富翁。 三十一岁的阿当作为席冰男贴身保镖的头头,已经有过一度小“满”,鉴于他的家庭情况还有儿子的牵挂,所以打算在冰男结婚后就撒手离去,永远退出这个危险的行业。 阿当退伍回来做过好几个有钱人的保镖,他一直觉得席氏父女待人友善,小姐更是清纯可爱;席董感慨他对女儿保护的尽责,私下承诺过他:若阿当真的在小姐结婚后退出,他还是照五年的合约付给他两百万奖金。 阿当是个刚烈的男人,坚守“无功不受禄”的做人原则,可在不久前去银行时,无意发现―― 席董已经把两百万美圆,悄悄打到了他的帐户上...... 所以阿当对冰男的爱护,并非单纯的“雇”与“受雇”的关系,他一直感怀席董的慷慨大度,因此对于“冰男”,更是呵护有佳...... 一下飞机,方青便眉开眼笑―― 这是我的家乡,妈妈,我回来了...... 阿光和阿银俩小子有路上目不暇接,这个美丽的南方都市,比他们料想中,更加繁荣昌盛、生机蓬勃。 四人落塌五星级“豪情”大饭店。 “吃东西,吃东西!”方青开心得像个孩子,暗地里想尽地主之谊,点了一大桌杭州风味的菜肴...... “没这么夸张吧小姐,我们就四个人......” 阿光被络绎不绝前来上菜的妖娆侍女飘移得眼花缭乱,转瞬间,桌上摆满了四十多道菜。 “能吃多少吃多少啊!”方青几分不好意思地笑道,“别撑死就行啦!” “杭州美女真的好多!”阿银狼吞虎咽着,“没想到阿俊那小子还有这艳福!” 这星级酒店的消费,可是我从前望尘莫及的奢侈...... 方青隐隐几分感触。 “吃饱了,咱们就去方青那里!” “噗!” 阿光把食物喷了出来,狼狈地用纸巾擦着嘴:“那里距离市区,可有近两百公里!小姐你确定吗?” “早去早安心咯,然后我们就好好去西湖玩玩......” 方青坚持着。 “西――” 阿银刚要插嘴,一见头儿抛来“不要多嘴”的暗示,立刻转口道:“好啊好啊,去了就算给了刘俊那小子一个交代咯!是不是阿光?” “我敢不去吗?”阿光在他耳边低声苦笑道。 “那就这么决定啦!”方青思索着仰起头,忽然问道,“谁身上有人民币?” “我没,我刷卡的。”阿光摇头。 “我去哪都不带钱在身上。”阿银老实交代。 “我去兑换了一些,大概有一万多一点,”阿当不愧是头儿,“我想没有中国的货币,不太好消费,呵呵!” “数一万给我!”方青摊出手,“回去我给老头报帐。” 众所周知,小姐称呼老板叫出“老头”的时候,是很开心的,因此谁都不敢破坏她的心情――阿当数都没数便把一叠百元大钞递给了方青。 “这里不只一万吧......你不留点?” “我一会再去换点,”阿当笑问,“是要买礼物给方青的母亲吧?” 方青抿起嘴唇,冲他甜蜜一笑...... 有钱好办事,四人午饭后雇上一辆“奥迪600”直赴方青家中。 “再往左转个弯就到啦!”司机放慢了车速,“几位,这里是还没改建的居民区。” 方青极力控制住内心的激动,故作平静望着窗外熟悉的一切: 这里可是她从小到大的乐园,四处都有她的足迹...... “男男,你是不是......补一下妆?” 阿当笑着提醒道,因为一路风尘仆仆下来,方青脸上有些污渍。 出了汉城,阿当几人在人前,都是这么称呼冰男的――原因是“小姐”二字,极可能在外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这位小姐,已经很漂亮了!”司机大大咧咧地赞美着。 废话! 阿光几人同时白了他一眼。 可此刻方青哪有心情去做这些无聊的事,转念一想,还是把手放进了挎包里...... 两分钟后,车停在方青的大门外。 看来这里很少来名车或者名人,方青熟悉的几位阿姨婶婶慢慢会聚到他门口,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都在车里,我一个小时后回来。”方青把粉盒放进挎包里,拎起一大口袋沉甸甸的礼品。 “一个小时!?”几人大感不解。 “哎呀!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对不?那个方青的妈妈,听刘俊说起来挺可怜的,孤苦伶仃......” “我们一会进来看你。”阿当理解地点头同意。 “不要!”方青失常般尖叫,随即莞尔一笑,“你们几个牛高马大,会吓到老人家的。” 的确,阿银几人都是特种部队出身,身高均在一米八五以上,身段么,就不必再形容。 自然,这也是司机一直不敢细看身边美女的主要原因。 “你们玩牌吧,我很快就回来!”方青说完便笑吟吟地下了车。 “方大婶!你家来贵客啦!” 左邻右舍一片哗然...... 方母从人群里站出,意外地打量着越来越近的陌生女子。 妈妈,我回来了...... 方青鼻子酸得厉害,她瞧出母亲头上又多出了好些白发―― 这一定是给我的思念和担忧造成的...... 人,一旦有了哭的yu望,打破自尊哭出来不难,难的是―― 在要哭的时候,非但不能哭,还得扮出笑脸。 “阿姨,你就是方青的妈妈,是吗?” 方青拿出地道的杭州口音,声音哽咽着,她自己都感到:她此刻的笑脸,绝对比哭都更难看...... “阿俊的爸妈给我说啦!”方母开心地从头到脚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方青一手递上刘俊霸占自己很久的照片:“我是方青的朋友,顺道来看看你老人家。” “哎呀......”方母一见儿子的照片,态度立刻亲切――应该是亲昵起来,“你瞧我这人,姑娘这么有心,快进来坐,来来!” 说着,挽起方青的臂弯,往堂屋走去。 她的家,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 方母在附近是出了名的热心人,早年丧夫,硬是打毛衣、扫街道,含辛茹苦把儿子从舞蹈学院拉扯出来。 能唤出一声“姑娘”,便足这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在生活里是多么平易近人、朴实无华...... 走进家里第一悲凉的感觉:是那条已有三岁的黄狗,不认得方青了,一见她坐下,立刻溜掉...... 几个月前,这家伙还整天跟着我打打闹闹,可现在...... 方青黯然之际,母亲已将一杯热茶递到了她的手上。 “阿姨......”方青立刻站起,“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请笑纳。” “哎哟!”母亲一看,竟然有些难以接受的拘束,“这......这些东西太贵重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小意思啦,”方青伤心地笑道,“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的。” “那......我就先收下,呵呵,记得下次别再拿这么多东西咯。” 母亲说完开心的提着袋子走向卧室。 环顾着自幼成长的家,一砖一瓦都是那么的熟悉;虽然家具陈旧,可毕竟是归宿的摇篮;但现在,沦落到连最亲的人,都不敢相认...... 物是人非昔成空,未语泪先流...... 母亲的脚步声隐约传来,方青急忙擦拭掉泪痕,笑着站起来―― 她想带给母亲一个知书达礼、温柔典雅的大家闺秀印象;因为母亲最喜欢的女子,就是富有这样的色彩。 “你眼睛怎么了?”细心的母亲发觉了问题。 “没啥事儿,”方青浅浅一笑,手指屋梁,“刚才有沙子掉到眼里去了。” “真是不好意思,到我家来,真是太委屈你啦,快坐下,我给你瞧瞧。” “不用了阿姨,”方青怕倒在母亲的怀里给自己吹眼睛,最终会崩溃得把一切都说出来,赶忙岔开话题,“我想去看看方青的卧室,方便吗?” “行!跟我来。”母亲别有深意地瞟了她一眼,走在前面带路。 显然,卧室是母亲刚刚精心打扫过的,和几个月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母亲翻出方青的像册,同她坐到床边,热情地讲述着每张照片上的每个故事...... 方青眼神不时落在母亲的脸上,她心疼地发现,妈妈的额头和眼圈周围,多出了许多岁月刻下的条纹...... “阿姨,方青现在去欧洲了,他会很快和你联系的。” 方青违心地宽慰着母亲。 “你呢......你会去吗?”不知不觉间,母亲轻轻握住她的手。 怎么这样问?妈,你把我当成...... 方青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此刻表露出一丝羞涩,她不敢正视母亲的眼睛,默默点头。 “你看看我这人,该怎么称呼你呢?看样子,你也是杭州人吧?” “阿姨叫我男男就好了,我是辽宁人,可我是在杭州长大的,所以我的口音......”方青忽地站起,“对了,方青说你特别喜欢吃阳春面,对吧?” “对对对。”母亲一听眉飞色舞,“我就喜欢儿子为我做的阳春面,呵呵,虽然味道一般......” 她沉浸在过去的欢乐的回忆里。 我理解,我做的面条虽然味道一般,但那毕竟是你的儿子、你的骨肉献给你的心意...... “若是你不嫌弃,我想代替方青,给你做一碗,好吗?” 方青故意露出卖弄的炫耀,但眼里却闪烁着酸楚的光芒。 “厨房太脏啦......”母亲极难堪地阻拦道。 “阿姨你就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好,别进来喔!你一进来,我就不好意思再给你做啦!” “好好好,”方母兴奋得声音颤抖,“我就在这里等,就在这里......” 方青脱掉外衣,径直走到了厨房。 厨房她实在是太熟悉了,可以说闭着眼睛都知道要的东西在哪里...... 开气,烧水,伴作料,幸好作料妈妈给准备齐全的。 方青感到得心应手,15分钟后,她把高汤淋到面条上,撒上葱花。 闻着熟悉的味道,母亲试着尝了尝,赞美道:“哟!跟阿青做的......简直一个味道......也是,面条起得晚了那么点......” “是吗?是方青教我的。”方青卖乖地蹲到母亲跟前。 “怎么教的?”母亲拿出慈祥的幽默,“手把手的教吗?” “阿姨!”方青嗔怪地站起,“我们......还没到那个程度。” 她一逃避,脸便会不受控地发红;可她又不想逃避,她想形成一种善意的欺瞒,让母亲感到有位贤淑的女友跟在她的左右,少去一些思儿的牵挂。 就这么徘徊在矛盾的思索中,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这番光景在方母看起来,无疑就成了害臊的默认。 后来她才后悔莫及:她根本――不该为母亲做出这碗面条......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八十二章二度女儿红 临走的时候,她把一个信封放到母亲手里:“阿姨,这是方青要我带给你的,你收好。” 打开一看,一叠大拇指厚的百元人民币,方母吓得差点失手掉到地上。 “他......他为什么不自己给我寄回来?” “这个......他是考虑到银行离得远,你腿不太方便;用邮政寄的话,又太张扬,所以......” 的确,母亲左腿有风湿关节炎,近两年来还有高血压的症状出现。 “哦......”母亲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握紧在手里。 “他还叫你别给他存,吃好点,有时间多去看看医生,否则,他会生气的。” 方青无限担忧地注视着母亲。 “真是太谢谢你啦,男男,记得,三天后我等你啊!” 她答应三天后陪母亲去上香祈愿。 下车后,方青忽然感到小腹出现从未有过的涨痛,从酒店门口走到总统套房这段路上,她好几次差点用手去捂肚子。 “小姐,”阿当深沉的提示道,“你应该好好休息了。” 方青难过地咬着下唇,点点头,关上房门。 奇怪的涨痛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和母亲的一聚,她感到疲惫得全身似乎已经散架。 一觉醒来,室内华灯齐放,她直接可以在床上俯瞰这座历史名城流光异彩的夜景。 她从来没在这样的高度,欣赏故乡的景色,这美不胜收的壮丽,让她深深的震撼...... 洗个澡,应该会睡个好觉。 如此想着,一看墙上的钟,接近十二点了,她服下陈月的药。 她感到对这药的依赖在逐渐加深,现在吃下去,立刻便有几分眩晕的快感...... 方青洗澡的习惯一直没改,那便是全身只剩下内裤便拧开水龙头―― 这是原来露天洗澡的次数太多,不经意间养成的毛病。 透过朦胧的雾气,她无意中隐约看到跨下一片血红,很快被水流冲淡,顺着膝盖迅速掠过眼帘。 什么东西? 方青愣了一下,手忙脚乱脱下内裤仔细一看: 尽管全部湿透,但仍可见淡淡的血迹。 汩汩的冷汗从额头泌出,随着水流从长发上滑落...... 须臾间,她用力摇摇头:“......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天哪!!!” 她颓废地蹲到地板上,狠狠抓揪着冰冷的湿发...... 方青不是傻子,暗地里,她早就怀疑自己......亦在深切担心着这一天的到来;尽管从来没接触过女人,但女人每月一次的特殊生理现象,她还是知道―― 毕竟,她是念过多年书的人。 人在无法面对残酷现实之时,往往会出现“掩耳盗铃”的愚蠢―― “这几天太累,南来北往的,水土不服,才会让那里的伤口出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她凄楚地笑着,慢慢直起身,神智恍惚得不知所措,半天才胡乱抓起洗发水涂到头发上...... 裹上浴巾回到床上,她越想越不对劲儿: 近来情绪反差极大,甚至喜怒无常,今天肚子的涨痛时隐时现,加上刚才看到的...... 而这些,好象都符合书上列出的概念内容。 折腾了半天,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天已大亮...... 醒来后第一件事,她就是希望找医生核实一下,转念一想:大后天还要陪妈妈去庙里上香,还是少一些节外生枝的好。 这只是一场噩梦,很快就会过去...... 如是自我安慰着,她掀开被单,纤细的脚板伸进了拖鞋里。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钻进她的鼻孔,她下意思往小腹一瞧―― “啊――” 她足足尖叫了十多秒钟才停下...... 她是裹着浴巾入睡的,可血渍将臀部周围染得鲜红一片―― “嘭――嘭!!” 房门连续受撞的巨响,隐约传来阿当几人的嘈杂。 方青慌乱地重新坐回床上,把白皙的肩头用被单遮住;因为她身上没穿任何衣服。 几个猛男终于踹开房门,冲了进来。 “没事吧小姐?!” 阿银冲在最前头,阿当二人警惕地环顾着四周走进来。 方青又怕又慌,使劲摇头...... “做噩梦了是吗?” 阿当关切地问道。 方青难受得哭了起来:“谁叫你们进来的?出去!都出去!!......阿当,你等等。” 阿当待阿光二人出去后,若有所思转过身来。 “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方青嘴唇剧烈地翕动着,仿佛做错事的小孩般瞟了他一眼:“我......我想去看看医生......” “好啊,吃了饭咱们就去。” 阿当理解地点头。 “小姐,我想多嘴说一句: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应该找个贴身的女保镖照顾你!” 方青无语,她沉浸在深切的疑惑中,阿当的话,并没听进去...... 我这个样子怎么去医院?万一在路上丢丑,怎么办? “阿当,你可不可以帮我......买点东西?”方青难堪得嘴唇都差点贴上了胸脯...... “是不是这个?”阿当甭着脸靠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卫生巾,放到她身旁。 “你?!” 方青诧异得目瞪口呆,继而一张脸烫得映红了雪白的被单――她越逃避,脸就红得越厉害...... 阿当略带几分痛心:“是柳医生提醒我的,看来真的是一次失忆,让小姐连自己最特别的日子,都给忘了......” “我......”方青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高大威猛却又心细如发的男人―― 一来是阿当如此说来,这两天当真是冰男月经的周期,很多怪异的现象使得她无法确定自己现在处于何种状态;二来是最羞于出现在男人眼前的东西,却由一个男人交到自己手上,出于一个女性本能的排斥,她感到尊严尽失,抬不起头来。 “小姐不必感到难堪,我在大学时就是学医的,只是后来到了军队里,才加入特种部队。否则,柳医生也不会把小姐这样的隐私都告诉我。”阿当诚恳地开导着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方青郁闷地摇头。 “我们在外面等你一起吃饭,然后去看医生。”阿当说完走向门口,即将出去时回过头来诙谐地补充了一句,“我记性很差的,我刚才......只是在梦游。” 方青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她烦躁地抓起阿当预先就准备好的东西,使劲扔到床下...... 这是一家市区里的私人诊所,方青四人到达时,年轻的女助手才刚刚把铝合金卷帘门掀上去。 “谁都不能进来!”方青进去前,把挎包塞给阿当,恶狠狠地警告几人。 “吃错药了,小姐近来老是怪怪的......” 阿光委屈地嘀咕着。 阿银用心地拿着手机在玩游戏。 阿当则悠闲地招呼两人去了对面的茶楼...... 医生是个微胖的中年女性,方青是从电视广告上得知这个妇科诊所的地址。 “姓名?” “席冰男。” “年龄?” “23。” ...... 登记完毕,医生严肃地带路走在前头:“跟我来。” 检查的时候,一波又一波的耻辱之浪冲击着方青的心灵―― 我一个男人,却到这样的地方来,我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缺德的事...... “哭什么哭?”医生检查完后放下手上的器械,不满道,“你可别说我弄疼了你。” “不是不是......”方青赶忙揉了揉发红的眼圈,赔笑道。 “跟我出来。” 宛如一个战俘,方青战战兢兢坐到医生对面。 “大夫,我有什么问题没有?” 医生一边奋笔疾书病历表,一边说:“有那么点点紊乱,总体说来......排血量还是正常的,记得别吃辛辣的东西。我现在给你开点药。这几天,要特别注意一下卫生。” “我是说......我身上,”方青别扭地望了助手一眼,“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医生微微拿下鼻梁上的眼镜,一副“我听觉没出错吧?”的表情瞅着她。 方青其实很希望能在这里诊断得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内容,但她从医生的眼神里,慢慢开始感到失望。 “我和正常的女性,”方青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医生生气了,索性将眼镜摘下扔到桌子上:“你什么意思小姐?” 方青忽然想起“钱能通神”这话儿,几分专横起来:“我是你的顾客,我想我的疑问,你有义务回答我!” “你在做什么职业?” “我......我是跳舞的。” “你刚才的问题真是可笑!莫非你还觉得......你是个不正常的女人?”医生恼火起来,加重了语气,“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没碰过男人就莫名其妙来我这里炫耀!” 完了...... 方青一阵眩晕,她受不起这个打击,忍不住啜泣起来。 “哎哎哎!大清早的,你可别触我霉头......”医生打量着两手空空的她,“小姐,没带钱没关系,可你别哭啊,我这可是开张的生意。拜托!” “等等!”方青哽咽着站起,踉跄地走到门口靠到墙壁上,“阿当!” 小主人召唤了,好象还在哭! 几人赶忙匆匆跑过来―― 专业的妇科诊所里,一下子冒出三个大男人,场面一时间显得极其可笑。 “是不是她们欺负你了?” 阿银火冒三丈,恶狠狠地瞪着医生和她的助手。 方青捂住嘴不想哭出声来,她摇摇头,接着无助地瘫软下去,幸好阿光及时搂住她―― “怎么回事医生?” 阿当冷静而礼貌地询问。 “没什么没什么。”医生自己也懵了,一个劲儿摇头。 “是不是我们家小姐,有什么问题?” 在这个时候,方青心里是多么渴望听到医生一句“对!她根本不是个女人”...... 哪怕是马上让阿当几人知晓自己是个骗子,她都万分期待听到这样的回答。 可医生却回答:“你们家小姐,身体完全正常,根本不用检查的......” “她们,怕我......不给钱。”方青话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果......果眼看人低!” 阿光愤怒地操着生疏的汉语,一副义愤填膺的滑稽,骂出一句在这个时候居然让方青破泣为笑的话来。 “是狗......狗眼哪笨蛋。”方青站好后,在阿光耳畔低语道,笑着擦拭泪涕。 “诊金总共多少?医生。”阿当含笑相问。 “其实不用收费,只是检查了一下......”医生为难地笑道,“可这是开张的生意。” “应该收多少?”阿当绅士般微笑道。 “160。”助手沉不住气叫了出来,随即冲医生吐了吐舌头。 阿当在钱包里翻了翻,拿出两张100面值的美钞放到医生面前,“我没人民币了,多出的钱不用找......” 医生和助手面面相窥。 阿当随即扯下病历塞到衣袋里:“我们走。” 怯怯地目送四人走远后,助手才欢欣地蹦回来:“发财啦秦姨!” 医生自言自语感触道:“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大家闺秀!”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一路上,方青不断地在心里询问自己,她感到自己再度濒临崩溃的边缘,这次若再找不到可以给答案的人,她―― 是真的觉得继续活下去没有丝毫的意义。 陈月...... 我怎么忘了她?没错!也只有她,才能诠释我心底的疑问。 我还年轻,不值得为了张家那两个畜生去死,我得活下去,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方青虽面无表情,却思如潮涌,不断深呼吸,迫使自己竖起摇摇欲坠的生命风帆...... “小姐,你瞧这天气多好哇!”阿光别有用心地提示着她,“是不是......嘻嘻!” 这家伙在席董聘雇的所有保镖里是最有型的帅哥,年龄却是最小的。相处的日子以来,或许他兼职着冰男伴舞员的缘故,方青同彩华一样,打心眼里挺喜欢他―― 从踏上杭州这富饶瑰丽的土地,阿光就一直吵着想去西湖看看;当然,阿当阿银有心却不好表白。 总不能让三人白白跟着自己来一趟杭州吧...... “咱们现在就去西湖!”方青宣布,冲几人抿嘴一笑。 她想好了: 就算我现在是真正的女人,也很可能是陈月他们的巧夺天工,哼!总有一天,我还是要变回原来的...... “哇!小姐你......你简直就是天使!!我......越来越崇拜你啦!” 阿光欢呼雀跃起来......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八十三章三人斗地主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恒古不变的真理、从古至今的口碑。 西湖,从古至今,试问有多少文人墨客在此流连往返、谱写出荡气回肠的千古诗篇...... 阿光好象能量过盛,从艄公手里夺过船桨,不时开心地卖弄自己的“本领”。 寒冷的冬季,在这里,却依旧显得山青水明、风光秀丽,宛如百花盛开的春天,绚丽夺目、美不胜收...... 方青坐在船头,舒畅地用手指梳理着齐腰的秀发。她此刻想起了两年前和舞蹈队员游历西湖,一时感触写下的仿宋词,那是仿韵宋朝大词人苏轼的万古绝句《水调歌头》―― 春雨几时休?倚栏望苍穹。遥观千里雾带,缠mian恋山峰。如金光阴易过,身在世海沉浮,万般情为重。姹紫映嫣红,美在不言中。追名利、逐繁华,心难懂。咫尺天涯,几多相思几相逢?但爱豆蔻年华,青春莫似水流,与君悲欢共。心联西子湖,悠悠情缘风。 “小姐,那是......雷峰塔吗?”阿当兴奋指着远处―― 那传说中镇压着“白蛇”的神圣建筑傲然矗立。 “嗯!”方青肯定地点头。 “哇!我知道知道!”阿光又拿出他那半生不熟的汉语。 这小子又来了...... 阿银厌恶地瞟着他。 “那下面压着一条大美女,叫......叫白......白故(素)贞,是吧小姐?” “白骨精?”微风吹来,阿当听走了耳,皱起眉头,“那好象......好象是西什么记里面的人物?” 方青瞧着这两个韩国人,一时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起来,她笑得那么美,四周景色都为之悄然失色...... “喂!”阿光气恼地瞪着阿光,“你胡说什么!侮辱我的既(智)慧!!” “你丢不丢人?是智慧啊!”阿光也有些火了,郁闷地起身。 这个重量级的人物一起立,船就开始颠簸...... “好啦好啦,拜托拜托!......” 方青笑得拿开一直捂住肚子的手,冲二人作揖“告饶”: “放过我吧,我可不想被笑死......” 五十来岁的艄公也乐了,他看出几人不是寻常的百姓人家,试探道: “几位,不是本地人吧?” “我们是韩国的。”阿当毫不避讳地回答。 “难怪这位小姐气质,这么与众不同,呵呵。” “一把年纪了,还喜欢对美女说好听的话。” “别误会啊,”艄公骄傲地点上一只烟,“我也有两个女儿,一个是空姐,一个是模特儿,和你们家小姐年龄差不多。” “那你应该享福了嘛!”方青笑吟吟的问话里透出不解。 “我现在本来就是享福,撑了一辈子的船,现在居然离不了了!每天不来摸摸这桨啊,这心里,它就不塌实......” “没错噢,生命在于运动!”方青同感。 艄公偏偏在此刻来上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我的女儿哪,可不像某些韩国女子,是动了手术出来的,虚伪呀!” 言者无意,可听者,却有心。 “我们家小姐,可不是你说的虚伪!”阿当看到方青脸色瞬间异变,略点威胁的强调。 “千万别误会、别误会!”艄公蓦地感觉到几个男人的杀气在升腾,赶忙赔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说说而已......还是我来吧,小伙子!” 阿光也没了撑船的兴致,甭起脸把桨甩给他。 手术出来的,我不就是手术出来的吗,是的,我好虚伪...... 悲哀如岩浆般涌入心田,吞噬她那颗潮湿的心。 忽然,她的眼帘里感到一团什么东西朝头部飞来,条件发射般伸手接下―― 那是一大束鲜艳夺目的紫罗兰。 紧接着对面船上的一群大学生,崇拜惊羡地冲她挥手致意,吆喝的、吹口哨的、跺船板的,一时间湖面一片喧哗...... “嗨!靓女!” “有时间吃顿饭吗?!” “美女合影一张OK?” “哇,看到没?三个护花使者啊!真是帅呆啦!” “一定是明星,姐姐停停呀,给我签个名好不?!” ...... 一听“签名”二字,方青原本稍微舒缓的心情又烦闷起来...... 她想起了自己变得这么“不伦不类”的罪魁祸首―― 那几个围着假装要签名的女扒手,害得自己陷入这场骗局。 阿当留意到了她脸色的阴晴不定,过来安慰道:“小姐,又不开心哪?” “没有,上岸后我们先回酒店。明天再来!” 方青勉强一笑,露出迷人的浅浅酒窝。 该死的老头,害得我们就坐坐船了事! 阿光和阿银气恼地你看我、我看你...... 回到酒店的卧室里,方青虚弱地倒到床上。 一个月了,天哪,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往事历历过目,不经意间,枕巾已差不多被湿透半块。 你可不可以坚强一点,哭,那是弱者的行径!方青,你的意志再这么脆弱下去,你就真的成了任人摆放的花瓶!你能不能活得有尊严一点?...... 从前的男音在脑海里盘旋回荡着。 方青知道,是时候让某些人对自己有个交代了。 她在手机上按下一串号码。 “......是我,拜托,别叫我‘亲爱的’好吗?” 她相当反感张嶙这个中不中、西不西的称呼,这时听到那三个字儿,更是满身的鸡皮疙瘩。 张嶙却乐此不疲:“要我叫你‘男男’?......No!那多没感觉!” “你对我不需要有感觉!有了感觉你......你会被人耻笑的!”方青一颦黛眉,严肃忠告。 “哦......”张嶙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笑欲,憧憬着对方一本正经的天真模样,“亲爱的,是不是想我了?” 鬼才想你!方青忿忿忖道。 “我找陈月,你有她的电话吗?” “真是浪费表情,没事你找她做什么?”张嶙颇感意外,依旧嬉皮笑脸,“是不是药给弄丢了?” “不是啦!快告诉我!我现在没心情给你解释,回来再说!” 话一出口,她立刻后悔语气上的过头了――对方,毕竟是主宰自己性命的人...... 她等待对方山崩海裂般的责骂,可张嶙却听话地把陈月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她。 她哪里知道,现在她对方心里的地位,已经不再是一个木偶娃娃...... “在外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乱吃东西,知道吗?我等你回来......” 方青把手机拿在眼前,一脸幼稚,眨巴着大眼睛――她觉得听错了。 挂断后,她直接拨出陈月的电话号码...... 语音提示:对方关机。 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二点半,陈月的电话始终没打开。 方青开始沉不住气,一手把手机扔到枕头边,一手放下杯子――她刚服下陈月的药。 突然觉得憋得慌,她颓然望着繁灯似海的夜景,慢慢有了单独出去散散心的念头...... 她本来想给阿当几人写张留言条的,但怕自己的字迹暴露。因此只拿上一件风衣,从挎包里乱抓出一把钞票,蹑手蹑脚拉开房门...... 一出酒店,迎面扑来清新的冷风,使得她忍不住贪婪地吸了一口,随后偷偷回头瞧了瞧。 “去哪呢?”站在十字路口,她踌躇了...... “小姐您的酒!”帅气的吧台调酒师一招呼完,杯子便准确地滑到她面前停下。 酒吧里播放着经典的怀旧情歌,方青很喜欢这样的情调里,来上一杯瑞典葡萄酒。 她脱下外套,但没想到一套黑色的针织紧身装,把自己的身材线条暴露无余...... 拿起酒杯享受地沾了沾唇,她隐约听到后侧有人窃窃私语―― “看到没有,又一个失意的美人儿,嘿嘿......” “老子......”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目瞪口呆打量着侧面相对的方青,“老子除了在电影摄制棚里,还没见过......这样的货色!” “石哥,有没有兴趣找她聊聊?” “妈的!搞不好是个‘处儿’!瞧那身材......一级棒!” 二人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淫笑。 无聊! 方青想道:若是你们过来,我立刻闪人。 还没想完,浓烈的烟酒气就铺天盖地涌来,她被呛得差点咳出声。 “小姐,一个人哪?”矮点的胖子斜睨道,嘴角溢着不知是口水还是酒。 真恶心...... 看都没看他,方青直接喊道:“结帐!” “80元。欢迎再来。” 方青把口袋的钱翻了个遍,难堪道:“对不起,我身上没带......” 她本来想说“我身上没带人民币,可不可以用外钞”,结果被唤名石哥的认为她没带钱―― “这位小姐的钱我付!”他盯着脸红的方青给老板打招呼,眼光在她的胸脯扫描着,“美女,赏脸过去喝一杯好吗?” “我要回去了,不好意思。”方青几分胆怯地冲他微笑,对老板喊道,“这是一百美元,不用找了。” 说完穿上风衣扔了钱便夺路而逃...... 吧台几个男人愣住了,老板却赶忙把美钞拿到灯下,他要鉴别一下。 “走!瞧她往哪里走!” “站住!”老板感叹地抖着美钞,阻止道,“阿石啊,能有这种消费水平的女人,你瞧瞧她的气度,不是什么大老板的情人,便是豪门中的千金小姐,你......你们得罪得起吗?” “多半是人家的情人,小老婆,哼......” 烦死了,想喝杯酒都不行...... 方青厌恶地朝酒吧吐了口唾沫,裹紧了风衣,继续寻找能让自己情绪振作的地方。 “遛遛网城”的招牌在夜风中闪烁。 咿!这个时候去上上网,会不会得到一些放松? 如是想着,脚已经迈了进去。 看来这里以前一定是个不小的舞厅,两百来台计算机摆放后,地形空间还显得绰绰有余。 这或许是她的专业所致,看到什么都会联想到和跳舞有关的东西来。 午夜一点过了,可能是由于生意清淡,年轻的网吧管理员疲惫地倒在服务器旁打瞌睡。 “帅哥,”方青调皮地拍拍桌子,“我可以上会儿网吗?” 小伙子被喊醒了,一见笑容可鞠的来客,足足愣了好几秒钟:“哇!真的是美女,我还以为在做梦,呵呵!这边请。” 喜欢恭维好象是女性的通病,方青亦不例外。 小伙子一句由衷的赞美,让她心头感到舒畅了许多。 可能是想多看她几眼,网管将方青安排在距离自己只有三台计算机的座位上。 “开好啦!”他关掉显示器,露出四处查看的模样,徘徊在方青的身旁。 他其实是想多闻闻方青身上的香水味道,多看看这个时尚蓬勃的美女―― 那可是冰男亲自去巴黎挑选的宝贝,方青却毫不珍惜...... 她从前喜欢上网玩斗地主,只要工作一停,把家里的事做完,就往网吧里钻。 可笑的是:这个时候瞧着网络寻呼号的登录框,她竟然不知应该输入自己的还是冰男的号码...... 犹豫了好一阵子,她输入了冰男的号码,隐身登录。 在线的人少得可怜,就两个:一个网名为“守你一世”的荣剑,一个网名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谁。 荣剑...... 方青凝神注视着他的头像,忽然心里泛起一阵难过: 这个情种,说不定又在对着冰男书写失意的心声。 既然“冰男”还在,为什么不去安慰他一下...... 仿佛鬼使神差,方青发送了招呼:“阿剑!还没睡?” 十秒钟后,信息回了过来: “!!!!!!我是不是在做梦?” “给自己一耳光不就知道了?” “真的是你,男男......(后带一个哭的表情图片)” 他不是故意卖弄,这是他真实的心情演化。 方青一阵黯然,想着冰男和他永远...... “傻瓜,别这样OK?......我心情不好,陪我玩玩好吗?” 方青安慰着对方,可自己眼里却泪光闪烁。 “好!玩什么?” “斗地主,呵呵,你建个房间好吗?” “马上马上!” 网城里空调温度调得挺高,方青脱下风衣搭在椅子后。 她照荣剑创建的“房间”点了进去。 “我找不到朋友啦!他们都下线了。” 荣剑键字过来。 “等等。” 方青瞅到寻呼号上那个乱七八糟字符的人,发了一条邀请的话:“喂,想不想来玩斗地主?” 对方好象是等着她的招呼似的,三秒后就回复了过来: “难得小姐有此雅兴,在下乐意奉陪!” 真够酸的...... 方青微微皱了皱眉,追求席大小姐的“文人骚客”太多了――见多则不怪。 接着她把房间的位置告诉了这位文绉绉的网友。 连续惨败几次,方青的小姐脾气上来,开始撒赖了―― “阿剑,那个人真厉害,从这盘开始,你把牌告诉我好吗?” 她偷偷和阿剑请求勾结。 “这盘我一个小王,三条2,四条K,没A,你有吗?行!” 想必荣剑亦有此念头,因为那个“行”字,照说应该放在第一个字里。 “心有灵犀,呵呵!我A、2都没有,一定得炸死他!” “真的是有灵犀啊......(又一个难过的表情)” “你再这样我不和你玩了,我睡觉去!” 方青警告着。 又是几盘下来,那个名字乱七八糟的抱怨了: “二位,你们当我是头猪吗?” “斗地主”作弊是很明显的,这点地球人都理解。 “哎呀!我难得上次网,拜托你委屈一下当会儿(猪头的图片)嘛!” 方青的顽皮劲儿上来了。 荣剑跟着补充: “9494,人生难遇几回猪啊!” 方青算半条网虫,明白“9494”便是“就是就是”的网络代词,细想下来,再也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乱七八糟的名字在游戏里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果然是夫妻,连说话的口吻都这么雷同!” “别乱说,我和她,只是朋友!understand?” 荣剑的字立刻出现。 “朋友?哈哈哈哈哈哈......” 字出现后,他逃跑了。 方青扫兴地撇撇嘴。 “。。。。。。” 荣剑发了好几遍表示无语的句号过来。 方青抬头看看钟,三点过了。 该回去啦...... 她嘱咐荣剑要过得开心点,自己要马上睡觉回酒店后,刚要喊“结帐”―― 无意发现那个乱七八糟的网名,不知道何时变成“知道我是谁吗”...... 而且她留意到对方的头像图片显然是自己制作上传的,好象......好象是一条项链―― 准确的说:那应该是一条古代女子佩带的璎珞...... 头像一直闪动,她几分疲惫地点开对方的信息: “老乡,喜欢我的头像吗?” 平淡问候的几个字,在方青看来,却是字字触目惊心......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八十四章四个老和尚 老乡?最近......好象是有人这么叫过我? “你是谁” 方青的睡意被全身的冷汗替代,慌得标点都没打就发过去。 对方幽默地发来一张“猪头”的图片。 “再不说话,我睡觉去!” “听了这句‘老乡’,你还睡得着吗?呵呵!” “你究竟是谁?” 方青心虚地看看四周,补充一句: “你想要什么?” “还记得令尊大人那次满汉全席吗?” 想起来了:那天,方青一直追着姓古的、自称收藏家的男人,追到湖边...... “你怎么在这个号码上?我设置的拒绝任何人加入啊!” “你错了,不是你设置的,而是席大小姐设置的;还有,你都可以知道的密码,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你究竟想怎么样?”方青面色越渐凝重。 “拜托,我不是要什么,我是要――送东西给你呀!” “呵!什么东西?” “瞧我的头像,喏,看清楚是什么了吗?” 图片太小,根本看不出什么色彩大小。 “我不喜欢这东西!” “可这东西真的是你的!求求你拿去吧!” “晕!哪有强迫别人要你东西的?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是神经病?” 方青受不了了。 短暂的沉默后,对方又键字过来。 “对啊,二十多年了,我不是神经病是什么......算了,看来还没到时候。” “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送我东西?” “以后你会知道的。喔对了,你现在麻烦来了,我休息去。” 头像黯淡下来,表示对方至少在回避她。 麻烦?莫非你还能未卜先知?哼...... 还没想完,一瓶易拉罐重重落在她的显示器左下方。 “美女!上网多没意思,出去玩玩怎么样?” ...... 再说阿当一觉醒来,老是觉得心里不塌实。 小姐近来情绪这么差,可别心情一不好到处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让他感到可怕的是:冰男若是要偷偷去哪,一定会给他说或者留张字条,可这次...... 重重给了熟睡的阿银阿光一人一耳光:“快起来,小姐不见了!快点!!” 二人宛如触电一般迅速翻起,衣服都没穿完就冲了出去...... 酒店的保安措施很严密,加上大堂值班小姐的回忆:几人很快确定是方青偷偷自个儿溜了出去。 不知是天冷还是心慌,三人都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根据冰男的习惯,心情不好时偷溜的地方无非是酒吧、卡厅、学校的夜光球场,他们惟独没有想到网吧...... 偌大一个杭州城,茫茫灯海,怎么找? “分散开来!把电话打开!谁都不许伸张出去。”阿当沉着的命令。 半个小时后,阿光在方青刚才呆的酒吧里,问到“小姐”离开已经半个多小时了...... 一个小时后,三人互相通报没结果。 阿光挂断电话时,刚刚路过“溜溜”网城,径直走了过去...... 且说方青刚想抽身离开―― 五个穿得相当花哨的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围在了她的身旁。 为首的看上去二十三四岁,金色的染发,还戴着耳环,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下,把易拉罐砸到方青面对的显示器左下方,很潇洒地邀请道:“美女!上网多没意思,出去玩玩怎么样?” “不了,”方青小心地把风衣穿上,把头发从衣领里理出来,站起身,却发现网管消失了。 “结帐找我,”黄毛微笑道,“这是我舅舅的网城,我是股东......不过你这样的美女,我怎么敢收钱?” “我不是美女。”方青沉声道,同时心里隐隐后悔单独出来。 她想不到:到处都会受到骚扰...... “哈哈哈哈!” 五人一起哄笑起来。 “住哪的?身材不错嘛!”黄毛跟着轻浮地站起,瞟看方青。 “我不是这里的人。” “哟呵!不是杭州人哪!不过我们很好客的,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出去吃点东西吧,哈哈!” 黄毛显然是头头,他说话的时候没人敢多嘴。 “请让一下!”方青说完欲夺路而逃―― 她回身之际,才发觉自己被四人挡去去路,而且几人的距离已超出了男女间的安全范围,连对方身上的气味都闻得一清二楚。 “美女,干嘛急着走呢?”黄毛说着挑逗地欲抬起方青的下颌―― 方青敏感地避开,随即一低头,挤出几人的包围,便往大门冲...... “拦住她!” 方青踉踉跄跄狼狈地冲出大门,撞到一高大的男人身上。 “阿光!!”她欣喜若狂地叫出声来。 原来这小子在网城附近徘徊了好久,几次想进来,直到隐约听到几人的争执,才抱着“宁找错、不放过!”的念头,走了过来。 站稳之时,黄毛几人已经追近。 “小子,没你的事!”黄毛嚣张地吼道。 “谁说不关我的事?”阿光偷偷把电话塞给方青,把她移到身后,轻蔑地对几人挑起一条眉毛。 “妈的,她是你什么人!?” “男朋友咯!”阿光显得轻描淡写。 方青一听,差点失手把电话掉到地上,转念一想,这个时候,随便他怎么说了。 她赶忙与阿当联系。 “说话怪腔怪调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人留下,你给我们滚!” 黄毛霸道的喊道。 “对不起,”阿光的中国话实在是让方青想笑,“我想该滚的是你们!” 黄毛一跟班炫耀地抓起服务器柜台下的一个啤酒瓶,“嘣”的砸碎在额头上。 “识趣点,看你长得这么秀气,不想让你去整容!”这家伙嚣张地暴喝着。 “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阿光笑吟吟地询问。 “别闹事啊阿光,阿当他们......马上就来了。”方青用韩语阻止道。 “那女人是韩国妞儿!”黄毛诧异地吼道,“我最喜欢,你要打什么赌?快说!” “没事,这些人,应该要教训一下。”阿光转过身来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喊道,“你们可以一起上,也可以找我单挑,我若是输了,我就走!” 阿光虽有186公分的个头,但全身肌肉十分紧凑,尽管此刻穿得单薄,却仍看不出健壮,反倒像一个弱不禁风的奶油小生。 “妈的!好大的口气,有种去滑冰场!” 黄毛气恼道,一指网城旁的寂寥的滑冰场,率先走了过去。 “你就在这里等阿当,我两分钟搞定!”阿光满不在乎地甩下一句,跟了过去。 这时方青心乱如麻,显得毫无主见,愣愣地注视着阿光走进去,心里说不出来的担忧。 夜深人寥之时,总是那么寒冷...... 方青环视着午夜的街道,一种不属于这座城市的荒唐感念油然而生,她甚至――开始怀念席董这位慈爱的“父亲”...... 阿当阿银赶来的时候,阿光恰好安然无恙同时回来。 “小姐你有没有事?” “应该问他有没有事!”方青摇头,随即一指阿光。 “太不经打了,一点挑战性都没。”阿光失望地搓着手。 “不会出人命吧?”方青胆怯地仔细瞧着他。 “不会啦!”阿光若无其事地翕翕鼻子,“每人只住个把月医院吧......” 阿当二人会意地大笑。 “走啦走啦!” 回去的路上,方青忍不住问道:“阿光啊,你为什么......非要教训他们呢?” “拜托啊小姐,你没看到我穿得多少吗?”阿光俏皮地哭丧起脸,“我觉得......打架可以热身。” 一瞧阿银和他的衣服,生性善良的方青忽地觉得一阵内疚:大冷天的,害他们半夜三更来找我...... 刚想道歉,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不行,我现在是大小姐,没有向他们道歉的理由...... 回到酒店的卧室不久,阿当敲门进来。 “小姐,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他踌躇着。 “说啊阿当,这里又没有别人。” 方青坐在梳妆台前作临睡前的卸妆。 “小姐这次来中国是散心的,可若在这里得到的是......烦恼和困绕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吧......” 显然方青刚才的失踪,让他身心俱惫。他觉得保护一位我行我素的金枝玉叶,尤其是在对方情绪极度不稳定的前提下,确实――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 “阿当,我为刚才的事向你道歉,可我......”方青撒谎,“我给你留言了呀!不知道那条子你看到没有?” 阿当毫不怀疑地摇头,叹息道:“眼看着小姐快结婚了,不知怎么的,我感到压力越来越大,甚至,有时候觉得力不从心......” “谁说我快结婚了?”方青嗔怪地回头瞟了他一眼,开始摘取耳环。 “老板话......是对张先生这么说,其实我看得出,你们是注定要结婚的!”阿当一脸胜券在握的微笑。 “阿当,别在这个时候离开我好吗?”方青索性回过身来,依赖地注视着这个铁血男子。 她不是傻瓜,她看得出:阿当对自己周全的保护,并不是每个保镖都能给予的...... “小姐放心,我说话历来言出必行,我一定要等到你结婚那一天才......”他微笑地站起,“你早点休息吧。” 他当然不会知道,为了信守这个诺言――命运赋予他的,是何等的残酷...... 看着阿当离去,方青心里更烦了: 还没找到陈月弄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又冒出一个古里古怪、硬要送东西给我的古先生。 最让她不安的:是这个姓古的人,似乎对她的事了如指掌―― 更诡异的,是他居然知道席冰男的密码,并且通晓未来般算到自己在网城里会遇到麻烦...... 琢磨方才同其的文字交流,方青慢慢冷静下来:这个古先生,好象是在完成什么使命,对自己,暂时不会形成威胁,而且对方亦无丝毫没有恶意表露...... 方青,这是上天对你的考验,你一定要挺下去! 如此自我鼓励着,她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早饭后,四人来在西湖又一景观――云栖竹径。 地处五云山南麓的云栖坞里,属于典型的林木茂盛的山坞景观:这里翠竹成荫,溪流叮咚,清凉甘甜。长达一千米的云栖竹径,其两旁翠竹成荫,小径蜿蜒深入,潺潺清溪徐徐而下,整个环境幽静清凉,与都市相比,格外使人感到舒适轻松,爽心悦目。 这些都是来过好几回的地方,方青丝毫没有观光的兴致,她纯粹是为了想让阿当三人不虚此行才来的。 世上某些事就是如此滑稽...... 路过凉亭时,瞧着三人分散有一段距离,她悄悄摸出手机。 张嶙是不是在骗我,为什么陈月的电话老是打不通...... 刚要掀开盖板,手机却响了―― 一定是冰男的爸爸! 想都没想,她便把电话拿到耳边:“Hello!” “我的小公主,张嶙说你在找我对吗?” 陈月的声音! 方青稍一迟疑,随即忍住激动回答:“不错!我是有事找你!” “哦?我猜猜......” 陈月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摇着一只试管,丝毫不当一回事般: “是不是......遇到了女人那几天的问题,呵呵?” “你!”方青俏丽的脸蛋瞬间绯红,忙压低声线,“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那是博士一时兴起的实验,他希望你......成为一个完美的女人!”陈月磨着牙,眼珠左顾右盼,“你能感觉出来,说明他的实验的成功的!” “不!这是欺骗!”方青咆哮着低吼道,“你知道的,我好想做回去......” “不欺骗?哼!你能过得了B601的分析吗?还可以这么逍遥自在游山玩水?” 一阵晕旋袭来,方青一个踉跄,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的医学人士,都没能发现自己的端倪...... “我的公主啊,其实......做女人有什么不好对不......” “我不!”方青哭喊起来,气急败坏跺着脚,“绝不!永远不!!我,我要看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陈月听出对方情绪上来,不敢怠慢地坐下。 “你知道的,没那东西,我做不回去!”方青悲呛地哽咽着。 陈月明白了:那东西,无疑是标志男性的器官...... “可东西保管在博士那里......” “我不管!!!”方青一口鼻涕一把泪,“见不到那东西,我马上把这场骗局告诉席成达!我发誓!!” 陈月脸色凌厉起来,但语气依旧柔和:“方青,博士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人。这样吧,我来帮你约时间,亲自去趟英国好不?” “要......要多久?” “你安心的等着,说不准他心情好,几天后就可以;宝贝儿,你也是我的命根子,你可要冷静点,否则我们都得完蛋......一起完蛋你无所谓?可你妈妈难道不想抱孙子吗?就这样吧,啊!听话喔!” 挂了电话,陈月的嘴唇翕动得越来越厉害,没人能看透她此刻的心境,终于,她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掀到地上...... 小姐又怎么了?接个电话就泪汪汪的...... 阿当几人顿时玩兴全无,默默地回了酒店。 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游历了阮墩环碧、宝石流霞、龙井问茶、满陇桂雨这些美丽的景点;阿当几人,深切感受了一次中国文化的陶冶与洗礼。 “看看小姐在咱们合影上的表情!不注意看,会以为她是我们几个挟持的人质......” 阿光见方青休息去了,不满地撅起嘴。 “知足吧你!”阿银自豪地瞧着照片,“咱们小姐,怎么看怎么漂亮!呵呵!” “一个错误的时间,我们到了一个错误的地方!” 阿当冒出一句略带诙谐的评价。 今天,是陪母亲去寺庙进香的日子。 方青努力调整好心态,打扮得漂漂亮亮,驱车去往家里。 七点半,天才蒙蒙亮,母亲就已经驻门守望着她的到来...... 透过车窗看着老迈瘦削的妈妈伫立在寒霜里,方青心里难过得要死―― 她应该享受天伦之乐,可是,却过着形影相伴的日子...... “阿姨,你吃饭了吗?” 下车后,她欢快地扑过去。 母亲慈祥地打量着她,仿佛见到久别的女儿。半天,才点点头。 “我们走吧......” “好!”母亲挎上篮子,步行朝另一条路走去。 “有没有搞错?步行去......上香?” 阿光眼睛几乎都绿了。 “跟上跟上。” 阿当忙吩咐司机。 一公里后,车无法继续前行,三人只得下来,远远的跟在母女二人的身后。 蓝曳寺。 位于城隍山半山腰。常年香火鼎盛,驻寺和尚多达七八百人。 母亲和附近的婶婶阿姨都是这座寺庙中虔诚的俗家弟子。 方青觉得妈妈今天心情很沉重,十来里路上,一直没说什么话。 她的手,一直被妈妈握着,久违的温暖幸福,静静抚慰着她受伤的心灵...... 进入蓝曳寺前,她吩咐阿当几人别进去――理由是怕他们不懂佛教的礼仪,与别人起冲突。 太阳出来了,暖洋洋的。 回到熟悉的地方,方青聆听着圣洁的梵音,心境一片遂合...... 观音堂里。 母亲神色庄重地上了香烛,跪到在观音的膝前,闭上眼: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在上,我今天来,是为了求您老人家为我儿子消灾化难......” 方青暗暗一惊,觉察出母亲的话隐有文章。 “我儿子方青,四岁就失去父亲。这孩子没爹疼,可怜哪......他生性善良,可是命不好,前不久去了韩国,一直没有音讯。菩萨,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您一定要保佑他......” 两行清泪从老人闭着的眼中溢出,她祈愿完毕,毕恭毕敬地对着观音作揖磕头。 方青鼻子酸得不行,强装笑脸,搀扶母亲站起。 母亲慈爱地端详她...... “怎么了阿姨,”方青试图逃避开,“我脸上有东西吗?” 母亲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意味深长地放到她手里:“这是我这两天,给我儿子求的护身符......” “我会记得给他的!”方青安慰着母亲,“阿姨,那些钱,你别给他存,自己当花的地方就一定要花!” “替我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他成了什么样子,他始终是妈的心头肉......” 听着妈妈越渐哽咽的声音,方青再也忍不住开始掉泪,她再无暇去分析母亲的话里似乎已经看出了自己的什么,只顾着一个劲儿点头微笑:“嗯嗯嗯......” “你......为什么要哭?” “感动......我好感动阿姨......你真是个,好妈妈!”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四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笑吟吟走近身来。 “大师!”母亲恭敬地合掌为礼。 “赵施主,近来可好?”为首一和尚说话中气十足,犹如年轻人般血气方刚。 “托菩萨的福,没什么病痛,谢谢大事关怀!” “几位佛友在大雄宝殿等你......” “我这就去。”母亲说完竟然当方青不存在,径直出门而行。 方青刚欲迈步跟上―― “这位施主请等等!” 四个和尚迅速包围了她...... 为首的和尚双手合十,略一欠身:“贫僧法号留云,是本寺住持,施主可否进一步说话?” 语气是温柔的,但四位的眼神却是严肃的――尤其在此刻的方青看来,竟有一缕狰狞的成份。 那几道深邃如渊的眼神,正义凛然,宛如看待着一个妖性昂然的魔女...... 方青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八十五章五个好朋友 “几位大师......找我有什么事?” 方青眨巴着自然修长的睫毛,逐一看过四个老和尚。 “施主请随我来。” 住持留云率先走前前面开路。 其余三僧亦开始跟上去,那表情,似乎靠得住眼前的女子会听话...... 这么肯定我会来?哼! 方青泛起一个“我偏不来”的神色,转念一想,还是跟上了这几位七老八十的和尚。 一路经过几座巍峨气派的殿堂,两排僧侣的宿舍,来到了寺中元老“办公”的所在。 方丈室。 四个老和尚鱼贯而入。 方青即将踏门一刹那―― “女施主请留步!” 一声清叱,不知从哪冒出个年轻的和尚,或者是“飞”、又或者是从房檐下“跳”下来的―― 反正方青刚才是没有看到他。 “本寺自开创以来,方丈室从未让女子进入,施主请回!” 和尚单手和十,一脸的肃穆。 “成路,”方丈室内飘出留云大师的呼唤,“不得阻难这位施主!” “是,师傅!” 方青不满地瞧了一下眼前的和尚,随即好奇地探头打量方丈室内的陈设,再回眸―― 这名和尚已经消失。 方青轻轻迈步走进去。 四位和尚闭目养神...... 岂有此理,莫非我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方青开始觉得尴尬,正要生气的倒转身离开―― “既来之,则安之。”留云大师缓缓开口了,依然闭着眼,“莫非施主心中,没有需要老衲代为诠释的疑问?” 又遇上高人了...... 方青暗暗叹息着,抿抿嘴唇:“方丈大师,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言下之意:我这么大一个人立在你们面前,莫非坐都不请我? 留云睁开眼皮,会意地微微笑道:“施主能进敝寺方丈室,已是难得的福气,理应知足常乐的好。” “呵!大师的话很深奥,”方青索性把挎包滑到手上,“早听说和尚罗嗦,请大师开门见山!” “岂有此理!”留云身旁一和尚一睁虎目,恼怒吼道,“说话这么放肆!” “师弟不要生气,待我和这位施主聊上一时半刻。” 方青一阵心悸,隐隐感到自己仿佛是进了什么陷阱...... “施主,你有话对我说吗?”留云和蔼地注视着她。 四个和尚中,就数他长相慈眉善目,方青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同时她相信对方能解开心里些许的疑团;不过其他几个的样貌,就确实不敢恭维了。 “这......可......”方青唯唯诺诺,不敢说下去。 “但说无妨!”留云鼓励着。 方青嘴唇翕动着,她在鼓励给自己增添信心。 “佛门普渡众生,施主若信得过在下等人,请尽管道来。” “大师,”方青将下唇咬出几个齿印,“你能帮帮我吗?” “我们只能一尽心力,施主不妨先说。” “我......我身上发生过很奇怪的事......”方青默默低下头。 留云笑道:“继续。” “我现在该怎么办?”方青抬头时眼里泪光闪烁,一脸无助。 “树高千丈,叶落归根,善哉......” “求求你们......”方青终于崩溃了,跪倒在地上“帮帮我......” 这或许就是几个和尚没有请她落座的原因。 “孩子,你先起来说话。啊?” 留云随着难过起来。 “就是因为我,死了两个无辜的女人,呜――”方青避开近身欲搀她起来的和尚,悲呛哭喊,“她们都好年轻,不是我,她们也不会死。” “这并非你的错......” 留云劝慰着。 “我不想现在这个样子,大师,你一定能帮我对不对?” 方青激动地跪着挪去,拉扯留云的衣角;一头散发,更是令人怜爱。 留云轻轻摇头。 “为什么......” “这是天意,也是你的宿命。” “我还能不能做回去?啊?大师你只要告诉我这点......就够了。” 留云触电似的避开她的眼色:“天机......不可泄露!” “哈哈,”方青疯了似的哭喊道,“你们好虚伪、真的好虚伪!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施主请听我一言,”留云旁边一老僧接话了,“三界因果、六道轮回,阁下以后的道路磨砺坎坷,你要好自为之。老衲现在送你一句话:切记珍爱今生,勿望下世轮回......” “啥意思?”方青摊坐到地上,“我理解不了,大师,你慈悲为怀,索性对我直说了好不?” “诶――施主万万不可轻生,”留云温和地扶起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施主只要记得:你是在走自己该走的路,就好了。” 方青凄楚地端详眼前和善的老僧:“你的意思,我该认命?” “路――在你的脚下,老衲是方外之人,只能尽我心力;好在有奇人助你,不过,很多未来的成败,还须你自己抉择......孩子,能说的我们都说了,你去吧。” 逐客令来了,方青颓废地一步步挪出方丈室,她想起了大雄宝殿里的妈妈,急忙摸出粉盒...... 母亲站在大雄宝殿,笑吟吟看着她跑来。 “阿姨!香上完了吗?” 母亲慈爱地点点头,伸手抚mo她的后背:“怎么把头发弄得这么乱?” “没......没怎么,我刚才去到和尚的厨房后面,那里有狗追我......”方青红着脸撒谎。 但她没有想到:若母亲真的是拿她当自己的女友,短短的两次接触,怎么可能熟到直接抚弄她的头发...... “阿姨,我......我想请你去吃顿饭。” 想着就要告别母亲“回国”,她心里开始难过起来,思索着怎么给妈妈一番弥补。 “没口福哇!”母亲笑道,“我今天吃斋,不沾油荤的。” “那......我就请你吃素菜,好吗?” 母亲轻轻摇头:“我要回家了。别忘记那个锦囊,一定要戴上,那是我专门缝制,请留云大师开过光的。” “一定一定!”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母亲眼里隐约有了泪水,“儿行千里母担忧哇......” “阿姨......别说了好吗?”方青觉得自己也即将失去理智,“方青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一定,好好的回来服侍你老人家。” “那我就走了......”母亲无限眷念地从脚到头看了她一次,转身迈向庙门......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辉...... 回到酒店,大堂值班小姐说有来客留言。 方青拿在手里一看,立刻收到衣袋里。 “小姐,谁给你的留言?”阿银忍不住好奇道。 “方青的朋友,他们想见见我。”方青憧憬着几个好友的模样,几分欣慰回答。 “别告诉我你想去见他们?”阿光凝重地瞅着她。 “小姐,有句话我说出来你或许不喜欢,”阿当磨着牙,小心顾及她的情绪反应。 “什么话?说呀!” “方青......是一个和我们毫无瓜葛的人,”阿当别扭地用手指梳理自己的发型,“能去看望他的母亲,小姐已经仁至义尽;何苦,还要去见一些毫无关联的人?” “阿当你真是太了解我啦,”方青开心道,“这么快就看出我的心思。” “跟久了小姐,当然晓得你的脾气。” 阿银比较郁闷地装出一个笑脸。 莫非我的个性,和席冰男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方青心里几分惊讶。 “知道吗?”她开始找理由,“阿俊说呀:那个方青,还是个跳舞的高手,其实我还很想认识他。” 我怎么......连自己也王婆卖瓜了...... 脸微微红了红,撒赖地喊道:“哎哎!你们怎么都拿出苦瓜脸给我看!” “他们约你在哪儿见面?千万别是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 阿当无奈地笑了:因为小姐一旦有了去哪玩儿的yu望,除了老板,任谁都阻止不了;而且这两天她...... 与其大家都甭着脸去,倒不如大家都开开心心跟着看看。 “不是啦,呵!你们猜猜在哪?”方青顽皮地作狭。 “我......我去叫车!”阿光逃避地跑出酒店门口。 因为每次小姐提问题,他都答不出来;这不是因为他笨,而是席大小姐很多时候同方青现在的问题一个样―― 莫名其妙的问题,根本没有答案拿得出来。 为什么要逃跑? 那是因为答不出席大小姐的问题,还得受“罚”:诸如刮多少下鼻子、扯多少次耳朵之类的“酷刑”...... “阿银,你呢?你猜得到吗?”方青晓得这些内情,脉脉地看向这个不知所措的帅哥。 “我我......”阿银立刻慌乱了,“我去对面银行,换点现金......” 说着溜之大吉。 “他不是历来最俭省的吗?居然去换钱,太阳打哪边出来的?”方青幽默地感叹着,把眼光投在阿当脸上―― “小姐你别问我啦,”阿当心虚地笑道,“我承认笨,我自己来......扯两下耳朵得啦!” 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倒真的动起手来。 呵!看来席大小姐还是蛮“禽兽”的,连贴身的保镖都不放过...... 四人驱车来到方青家门口不远的小河边。 阿当三人做梦都没想到:约方青的五个好友,大冷天的,此刻都蹲在河边钓鱼...... “哇,快看,方青的那个......那个来了!!” 阿进、阿发、阿良、阿文还有帅帅,纷纷扔了手里的东西,争先恐后涌过来...... 除了刘俊,这五人算得上是方青的铁哥们了,尤其是年纪最小的帅帅,历来把方青当偶像,甚至方青去韩国时,还慷慨地支持了她存了很久的两百块私房钱―― 对于一个尚未工作、在父母脚下为人的年轻人,两百钱已经算得一个不菲的数目...... “小姐,”为首的阿进胆怯地望了望方青身后的保镖,“你是明星吗?” “不是,”方青微笑道,“他们......是我的同事!” “切!”帅帅不信,“我们可不是傻瓜......” “没事啦。你们五个......都是方青的朋友?”方青一甩落在胸前的长发,“怎么不自我介绍一下。” “嘿!我们......我们见到美女就走神儿,”阿进尴尬而大方地伸出手,“叫我阿进就可以了,我是方青的初中同学,现在在卖百货。” 方青用戴着手套的手,温文尔雅地轻轻握了他一下。 她历来不喜欢手套,可阿光那小子,怕小姐见这么多男人会吃亏,非要让她戴上......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八十六章六菱护身符 几人陆续自我介绍着,惟独帅帅的介绍词最别开生面―― “嘿嘿,我姓万,大家都叫我帅帅,美女也可以这么叫我。嗯......若是方青发财的话,别忘了提醒他,他还欠我两百块......” “废话!”生性粗鲁的阿文推了他的头一把,“都找到这么美丽的女朋友了,还没发财吗?” 几人开心大笑起来。 方青见阿光几人对“女朋友”三个字产生敏感,忙回头暗示他们别说话。 “你叫帅帅是吧?”方青温柔地冲他笑着,“我告诉你们噢!我呢,只是方青的朋友,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关系,呵呵!” “对不起,”帅帅脸红道,“我们只是觉得,不是很亲密的关系,怎么会来看阿青的妈妈呢?” “方青现在去欧洲了,怎么,没和你们联系吗?” 见几位好友面带担忧,方青试图安慰他们。 显得最成熟的阿发摇头叹息:“我们很久没他的消息了,若你不回来,我们甚至怀疑他出了什么事;其实......其实我们都很穷,大家都在寻求建立自己的事业,只希望他:好人一生平安......” 阿发为人正直,在几人中最懂礼貌,见识最多,方青从前很听他的话。 “席小姐肯赏脸来这河边,我们确实很意外。请你转告阿青:他的母亲,就是我们的妈妈。叫他多挣钱,以后发达了,拉拉我们这些穷哥们儿。” 阿发代言了他们的心声,其余四人不约而同点着头...... 方青差点感动地去拥抱这几个儿时的伙伴...... 场面的气氛一时显得忧郁起来。 “你们在干嘛呢?”方青希望换个话题,来改善几人的心境。 “钓鱼呢!”帅帅卖弄地炫耀,“今天我弄得最多,席小姐不嫌弃的话,叫阿良给煮上,呵呵,一起吃顿饭。” “都说钓鱼挺有趣,我来试试......”方青说着脱下风衣和手套扔给阿银,径自跑到河边。 “小姐小心点,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阿当担忧地喊完,来在她的身后。 “喂!”阿进对几人耳语道,“你瞧那几个彪形大汉,还说不是保镖,鬼才相信。” “阿青命真好,认识这么有钱的女人......”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阿良也开始感叹。 方青其实蛮喜欢钓鱼,只是平日里除了排练就是上台,还得负责队里姑娘们外出表演的饮食起居。时间太少,因此“钓鱼”这样的享受,对他而言: 是一种奢望。 手上拿的鱼竿是自己的,没准儿被帅帅给霸占了...... 上好钓饵理好线,她忘情地甩了出去―― 身后一真唏嘘...... 方青说白了钓鱼算个半壶水,姿势相当别扭:线滑出去了半天,屁股还撅得老高...... 习惯成自然。 但今日不同往昔,她这个动作显得性感可爱至极。 她立刻意思到自己的形态让几个王老五浮想联翩,赶忙红着脸站好,弯腰把鱼竿放稳。 “各位,是这么扔出去的吧?”她搓着冰凉的手,呵着气问大家。 “怎么和阿青的动作一个样?”帅帅不解地搔着后脑勺,口不遮拦,“也是屁股翘得老高?” 方青的脸一下变得绯红,嗔怪地瞟了这小子一眼。 “不好意思啊席小姐,”阿发道歉道,“这小子没读什么书,说话不经过大脑检验的。” “没事啦!”方青无所谓地笑道,“我也是跳舞的,对我品头论足的人,他又不是第一个。” 她没有注意到:阿当的脸一直紧绷着...... “不会钓鱼的都一个样......”阿进哈哈大笑道。 “嘘――”方青忽然把食指竖立在唇前,示意大伙禁声―― 浮筒开始眨动了,一点一沉、一点一沉,猛地没了下去...... “上钩了,快拉呀!!!” 五个家伙同时歇斯底里大叫。 方青激动地咬着嘴唇,笨拙地一提:果然有沉甸甸的感觉! “好重好重喔!” 可怜方青从来没钓到什么大鱼,而自负的她此刻又跺着脚不准任何人上来帮忙,可结果,着实浪费了大伙的表情―― 那不过只是一条六两的鲫鱼...... 看着小姐细皮嫩肉的双手,小心翼翼取着扎在鱼萼里的鱼钩,阿当几人紧张得跟着她一起瑟瑟发抖。 “不错吧!”她炫耀地把鱼捧到脸边,一脸烂漫的微笑...... “过得去过得去......”众人确实不忍心打击眼前美女的情绪,口是心非地点着头。 “我来把你放好......”方青满足地揭开鱼篓,撒手让鱼掉了进去。 鱼篓里的鱼儿还真不少,大大小小加起来,可能不低于四五斤。 方青自豪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忽然,在慢慢平静下来的水面, 她看到自己还是男孩子的模样呈现在微微荡漾的涟漪中―― “啊!”她差点摔倒,急急起身,脸色骤然失色。 “怎么了?”阿当立刻扶住她,“看到什么了?” “我......我好象看到......”方青艰难地深呼吸了一下,“看到蛇了?” 众人立刻哄笑起来。 “小姐,现在都这么冷了,蛇,早就冬眠啦!” 阿银含笑宽慰着她。 “这里好冷的,我回去了。”方青急急穿上风衣,略带难堪道,“大家赏脸的话:今天晚上7点,‘夜未央’,我请大伙儿吃顿饭。” 夜未央...... 那可是五星级的酒店,几人吐了吐舌头,既而连连点头。 在场九人,都没看到百多米的河堤上,方青的母亲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方青第一次回家看她后,她心里就开始犯嘀咕:这个女子,头一回来我家,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为我做出一碗面条...... 她想起放好礼品从卧室回来的时候,这个女子,好象在哭...... 最让她无法理解的是:做好面条后,厨房里锅碗瓢盆的收拾摆放,和儿子是一模一样―― 那晚她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赶去蓝曳寺,求方丈指点迷津。 方丈看过方青的生辰八字,合上眼沉吟了半晌,才微带嗔怒道: “赵施主,你何苦作弄老衲?” “大师,我们对你都是心怀崇敬,怎么会作弄你呢?”方母凄然道,“我那儿子,身在外国,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联系了?” “他不就在杭州吗?唉......”留云大师叹息着,“莫非没有来看你?” 犹如晴天霹雳,方母差点当场昏厥...... 留云除了告诉她儿子就在身边以外,任凭她的苦苦哀求,什么都没再多说,只嘱咐了她八个字: 顺应令郎的宿命吧...... 方母没读过多少书,但善解人意,留云大师的话,无非是告诉她: 儿子已经发生了可怕的事,但值得庆幸的是―― 至少他还活在这个世上...... 她特意请方丈为做给儿子的护身符开光,亦希望自己的肺腑之言,能打动 这个“姑娘”...... 知子莫若母。 她忆起每每同席小姐的眼光相遇中,对方总是刻意逃避她的置疑;可儿子对母亲天生的依恋与眷顾,方青根本没法控制得住自己的表达; 加上方才瞧见席小姐甩鱼竿的姿态后,泪水慢慢迷蒙了她的双眼...... 饰演方青女友一幕:“席”小姐失败了...... 晚上7点过一刻,夜未央酒楼。 或许都是年轻人的缘故,五个小子很快和阿当几人聊得熟悉起来;尤其是阿光那惹人发笑的汉语,更是为这顿晚餐平添了不少活跃的蓬勃。 方青很开心,不时亲自给几人夹菜,倒酒...... 酒过三巡,几人开始准备告辞。 “小姐麻烦你拿个袋子过来,我们要打包!”阿发突然对身后的侍女喊道。 方青还没说什么,阿银已经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不是吧兄弟,还打包?” “席小姐太好客了,好几道菜咱们动都没动。我是想给方青的妈妈包回去,让她也尝尝......”阿发不卑不亢地冲阿银解释道,“在我们中国,节约是一种美德,没人会笑话的!” 方青心里一阵阵的绞痛,她不知该说什么...... “就是,方姨那么年轻就成了寡妇,把青哥养大,不容易啊!”帅帅附和着。 妈妈...... 这个在全世界所有国家地区的发音都基本雷同的呼唤,在方青心底响起―― 可见母爱赋予全人类的意义,是何等的伟大! “这样吧......”阿当颇有深意地瞧了方青一眼,“小姐好象和方青的妈妈......特别有缘,我就做个主:叫酒店明天专门配上这么一桌菜肴,给方青的妈妈送上门去!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啊......”方青从迷茫中回过神来,连连点头,继而又后怕地补充,“你们知道我已经订过婚就行了,可别告诉老人家。至于真相,还是让方青回来给她解释吧!” 回到卧室,卸妆的时候方青毫无心情...... 心头有太多的事想不透彻,烦得要命,加上今天又遇到几个好朋友...... 思来想去,她开始有些后悔去见了这五个人―― 阿当今天神色挺反常,该不会看出什么端倪吧...... 最让她沮丧的,是刚才几人提出想见张嶙送她的订婚礼物,她才想到阿朱死后,那枚昂贵的戒指也石沉大海―― 张家父子不是省油的灯,知道那枚戒指没了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想着想着,镜子里又仿佛看到自己从前的模样...... 她这回没有惊叫,而是冷静的开始分析,想来想去,疑窦就出现在妈妈给的那个护身符上―― 这是一个看似朴实的锦囊,母亲很新颖地将其缝成一朵六只菱角的荷花,半个巴掌大小,后连一条毛线编制的带子,用以套在脖子上。 几天来她一直把这小巧的针织品放在挎包里,直到陪母亲去庙里上香才拿来戴到脖子上,由于她穿的是高领的上衣,所以贴在胸前,没人看得出来。 取下这朵“荷花”后,那奇怪的幻想亦随即消失。 听妈妈说,这可是留云大师亲手开光的,莫非对我...... 我怎么可能是妖怪!!! 方青恼怒地想把“荷花”踩烂在脚下,但腿抬起后心中又开始难过―― 这可是她老人家一番心血,还是把它保管起来吧...... 美其名曰的“中国散心之行”,准确说来是探亲之旅――就这样结束了.方青不知道往后等待自己的,会是如何的命运...... 她默念着留云大师那句“树高千丈、叶落归根”的至理名言,无言为母亲与朋友们祈祷,走进了机舱...... 我不会再有遗憾,无论以后是怎样一种生活,哪怕我再也回不了中国......至少,我见过妈妈最后一面;如果非要失去生命,才能让我得以解脱,那么这个未知的世界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一座幸福的天堂.......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从今后,我方青不会再为这场骗局感到丝毫内疚――试问残害利用我的人,又何时给过我同情与怜悯?这个社会是有正义公理,但根本不会出现在我那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要一天还有人称我一声“席小姐”,我一天――就是万人仰慕的豪门千金!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八十七章七千黄金债 方青发觉自己很讨厌坐飞机―― 沉闷的机舱里,周围的人不是打盹儿的,便是在阅读报刊杂志...... 从洗手间回来的路上,方青留意到一位空姐总是在打量自己,眼神说不出来的亲昵。 归座后,那名与她同龄的空姐试探着走过来,轻轻说了一句:“主月......你,你不认识我啦?我是燕子啊......” 主月?是叫我吗? 方青打量着眼前170多公分的空姐,明眸皓齿,齐颈的短发,配上一套温馨的制服,更显得朝气蓬勃―― 怎么从来不晓得席冰男认识一个空姐? 如是想着,微微皱起柳眉―― 自称“燕子”的空姐旋即自卑道:“对不起,我现在应该叫你:席大小姐了......” 说完欲伤心离开。 “唉......”阿银伤心地站起让座,“这位小姐有时间的话,请坐下说吧,我,我去趟厕所。” 说完走开。 对面的阿当赔笑道:“这位小姐可能不知道,男男她......前不久丧失过一次记忆。” “什么!”燕子诧异地挨着方青坐下,“那她现在还记得些什么?” “就她身边最常接触的人了,”阿当遗憾道,“不过你能叫出一声‘主月’,便表示你至少认识她有八年的时间!” 燕子眼里含满忧伤:“是的,大学毕业后,我忙于工作,她亦去往韩国定居。几年了......我们一直没见过面,甚至联系都顾不上。” “燕子,”方青思索着,“我有点印象......” 她说的是实话:冰男在描述毕业典礼的文章里,这个名字曾有一笔代过。 好险,刚才差点冲口而出说对方认错了人,看来以后得小心点...... 方青后怕地笑了,拉起燕子的手:“别为我担心啦,我在慢慢的恢复呢!拜托别这个样子好吗......” 燕子荣幸地笑了:“主月,喔不,我的席大小姐,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别这么叫啦,别扭!”方青难堪地笑道,“开心什么?你知道我爸一直希望我进修商业,将来好管理他的事业;可我的理想你也明白的对吧......” “嗨――”燕子劝慰道,“人各有志!找个能干的老公,不就了了你老爸的心愿了么?” “我要是个男孩子就好咯......”方青撇撇嘴唇,代言出冰男历来对此的遗憾。 “对了,”燕子俯耳到她的耳边,略指阿当,“这就是你的那个......对吧?” “你怎么不觉得会是旁边那位呢?”方青调皮劲儿上来了,眼光一扫阿光。 “切!”燕子轻捏了一下她的胳膊,“你我还不知道,你不会喜欢那种类型的!” “我这类型怎么啦?”阿光耳朵特尖,一听有些不满,但却随即倾尽所有魅力一笑,“呵――美女,到了汉城有时间吗?咱们吃顿饭怎么样?” “不好吧,我老公知道了会杀了我喔!”燕子委婉地谢绝。 “结婚了也不告诉我?!”方青故作不满道,“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呢?” 燕子脸红道:“喏!就是这班客机的机长!主月你是上流社会的人呀,我的婚礼很寒碜的......” “哈哈,”阿光终于找到报复的机会,“难怪可以偷懒!” “谁偷懒啦?”燕子心虚地瞟了他一眼,现在确实是上班时间,她怕被投诉。 “别理他,小孩一个。呵呵,对了,这三位都是我的保镖。”方青介绍道,“这家伙叫阿光,这是阿当,还有阿银,去厕所了。”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方青腼腆一笑:“我那个......在汉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圣诞我可能有时间,到时候约上姐妹们找你玩!”燕子礼貌地冲阿当二人点点头,摸出纸笔写下一排数字,“我忙去啦!这是我的电话,想我了,就打给我。” “好的燕子!”方青收好了纸条,笑吟吟看着她离开...... 一下飞机,清新的风迅速替扫去了积压在机舱里的困意。 天已黄昏,映入眼帘的又是汉城那几分熟悉的灯的海洋, 天下着蒙蒙小雨,隐隐平添了几丝寒意...... 席董和张嶙在机场外等候着他们四人。 “爸......”方青欢快地扑上去,“不是告诉你别来了吗?大冷天的!” 席董开心地笑道:“爸爸想你咯,怎么样?这次去中国,玩得开心吗?” 方青难以回答地望向别处:“还可以啦!” “男男,”张嶙亲切地围过来,“我来得太匆忙,忘了给你买花,别生气喔!” “没事啦,”方青笑道,“你能赶来接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其实她根本笑不出来,到考虑到席董在场,不得不给对方面子...... “这段日子里,有没有想我?”张嶙得寸进尺,厚着脸皮靠近她。 “鬼才想你!”方青笑着推开他,顽皮地拉开车门,“爸爸请――” 车开动后,席董一直端详着她;岳父大人在场,坐在对面的张嶙亦不敢放肆,只能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 “你们干嘛?”方青不解地问。 “我宝贝儿瘦了很多,”席董笑了,“短短几天,去了哪些地方?” “我这次在杭州呆了好几天,一点都不好玩!”方青瞟了张嶙一眼,“对了爸,我给你买了个宋代的瓷瓶,放在阿银的旅行袋里,相信你一定喜欢!” “哦?” “有我的份儿吗亲爱的?”张嶙眼巴巴等待着。 “没有!”方青白了他一眼,“爸爸喜欢的东西,你又不喜欢。” “我太可怜了......”张嶙故作悲哀地喊道,“莫非偌大一个杭州城,就没我喜欢的东西?” “爸爸我好饿,家里准备吃的了吗?”方青实话实说。 “你说呢,爸爸就是来接你回家吃晚饭的。”席董说完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吃饭后,方青将张嶙送至别墅大门口。 “看了母亲,心里舒服了吧?”张嶙确定四下无人后,问道。 方青默默点头,她很不喜欢和这人单独相处;以至于刚才丰盛的晚餐上,毫无胃口。 张嶙大胆地握住她的手:“亲爱的,你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吗?” 方青不敢挣扎,只得任由他把握着自己的手,几分恐惧地摇头。 “你怎么不说话?拜托,我知道从前对你很凶,但以后不会了......”张嶙真诚地把她的手拿到嘴前呵气,“冷吗?说几句我就走,你好好休息。” 方青受不了这肉麻的接触,她用力挣脱出来:“别这样少爷,要做什么,你请吩咐!” 张嶙大感没趣地耸耸肩,转念一想:“你现在要设法去总公司上班,知道我们的用意吗?” 方青点头。 “那就行了,明天我来约你出去玩儿!”张嶙俏皮地冒出一句令她莫名其妙的话,“放心,我不会再骚扰你!从明天开始:我要让你真正的喜欢我!”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下,然后像做了亏心事般地匆匆逃开。 方青也逃得飞快,她急急跑回卧室后的洗手间,狠狠把脸洗了好几遍。那神态特别滑稽――仿佛脸上沾染了毁容的硫酸...... 不行!这小子对我存有幻想,这个世上那么多妖娆美丽的真女人,干嘛偏偏对我来这些肉麻的表现......没错,一定是想用这种方式感化我......哼!好与他们同流合污,更好的为他们卖命! 啊呸!我是暂时这个样子,我可是个男人! 方青恨恨地咬着牙,回到卧室里躺下。 她确实累了,连在思索中带上冰男的口头禅都没有察觉...... 窗外这条街修得真有特色,真的好象无锡那条专门拍古装电影的街道,呵呵! 方青开心地欣赏着面前古色古香的青石地板,还有好多身着明代服饰的贩夫走卒,卖菜的、卖烧饼的大声吆喝着,还有许多买东西的姑娘们都穿着漂亮明朝服装,在她眼里晃来飘去...... 呵!好大一家当铺――那老板,嘻嘻,胡子太可爱了,不知道是哪个化装师搞出来的。 方青兴奋得目不暇接,忽然觉得不对劲―― 我坐在什么东西上面,怎么一晃一晃的没完没了?!!! 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清醒:举目四望,才发觉自己坐在一个一米五左右见方的木制的东西里,左右一边一个小窗口,悬挂着随风飘曳的彩巾...... 轿子?不会吧,这也太夸张了...... 她想喊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嘴里堵满了什么东西;一动,才发觉双手在背后,被绑缚得牢牢实实―― 她拼命支吾着,可惜嘴上塞着粗厚的布条让她连喘气都开始越渐艰难,她终于疲惫地停下,瘫倚到后面,放弃了挣扎。 她注意到自己亦穿着明朝女子的衣服,与窗外方才所见不同的是:她的穿戴,要雍容华贵得多...... 就算拍电影,也得有个摄象机跟着吧,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还没想完,轿子“砰”地落下,接着一只猩猩般毛茸茸的手伸进来,揪住她的肩头―― 好真实的疼痛...... 她还没来得及呼叫,便被一彪型大汉拖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这显然是一处别致的后院:四处一片盛夏的繁荣―― 林木葱郁、百花盛开,不远处的间间阁楼雕梁画栋,一派世家风范。 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大摇大摆地带着两个丫头来到她跟前停下。 方青全然懵了,恐惧地望着拖她下轿来的大汉: 这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光头,虎背雄腰,一派镖师打扮,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尊容”―― 他的胡子太多太长,俨然一只水母。相信达芬奇在世,看到他亦会自叹不如。 “哟呵!陈大爷,你还真的给我带来啦!”妇人说话时仿佛身上有跳蚤一样,腰与屁股扭来扭去,形态让人极其想呕。 “是啊,妈妈,你先看看货!”陈大爷炫耀地一指白痴般的方青。 妈妈......莫非是妓院里的老鸨? 方青愣住了,连下颌什么时候被这妇人抬起的都不清楚―― “好一个俊俏的娃儿!”妇人像被针扎到一样,一声惊叫,眼睛和眉毛立刻离得老远,“一等一的货色!我喜欢,我真的喜欢!!” 你喜欢我不喜欢! 方青厌烦地甩开她的手,恨恨盯着地面――说不了话就是这么无奈...... “妈妈真有眼光,你知道她是谁吗?”陈大爷开始卖弄。 “看穿戴......”妇人悠闲地绕着方青打转,“看这细皮嫩肉,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女儿......” 方青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这一脸肥肉、毫无轮廓形容的妇人就像在评论一头牲口的价钱,尤其是那眼光。 “她是万知府的千金,万知府昨天晚上......”他开始对着妇人耳语。 方青很希望在四周看到一个现代穿着的人,或者电线杆子一类的东西,因为她慢慢开始心慌起来: 这,好象并非在拍电影,或者做梦――因为现在的疲惫和疼痛都来得那样的真切...... “给我听着小娘们!”陈大爷傲慢地蹲到她跟前,凶残地一手捏住她的下颌,一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略黄的纸,重重一抖: “你爹,在为官之时,欠下我镖局七千两黄金!自古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那死老爹膝下无子,现在发配边疆。可我不是善心菩萨,只能把你卖到这里来!看!这是他的欠条,现在我当着你的面撕毁!” 说着放了方青,呼呼呼一阵响,把他口中所言的欠条撕得粉碎...... 我爹?我爸死了接近二十年了,还发配什么边疆...... 方青还没回过神来,脑袋又被这粗鲁的男人扭向那妖里妖气的妇人:“你以后就是她的人了,哈哈!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着满足地从妇人手里接过一张银票,神经病似的狂笑着离开。 方青看着越走越近的妇人,脸上涌起悲愤。 妇人弯腰凝视着她,刚要扯掉她口中的布条,手又缩回去:“我可不想挨骂,来呀!把她带到我的屋里去。” 两个粗壮的丫头立刻过来,像衙役带犯人似的,一人拖起方青的一条胳臂,将她扶走。 妇人的房间,几乎全是凌罗绸缎的铺设,柜子的橱架上,摆放着无数的金银器皿;檀香袅袅,更平添方青对这场闹剧的几缕担忧...... 妇人幽幽走到她身后:“早闻万大小姐精通琴棋书画,而且能歌善舞,貌如天仙。今日一见,传言果然无虚......” 方青放弃了挣扎解释的念头,因为她看出这妇人怕挨骂,所以不敢扯掉他嘴里的东西。 “我姓杜,客人们都叫我杜二娘,是‘逸情阁’的老板;这里四周的人,都叫我一声妈妈,美人儿,你现在明白我这里是做什么的吗?” 方青默默点头,眼里一片凄然。 “让我先验验你......”老鸨说完,便在她身上乱扭乱摸了一番。 “不愧是官家闺秀,还是个‘处儿’!”她说完发出一阵鸟鸣般的怪笑,难听到了极点。 一阵思索后,她又拿起扇子自言自语:“这可是上天......让我杜鹃发达的恩赐......” 方青恨恨地瞪着她。 “哟!这水汪汪的大眼睛儿,真够有神的!真的是......一汪秋水万人迷呀!饿了吧,我现在扯掉你嘴里的东西,你可以安份下来吗?” 老鸨首次显示出爱心。 方青连连点头,她非常需要开口说话,同时也感到饥饿的出现。 老鸨试探着扯掉她嘴里的布条。 “妈妈......”方青一个劲儿喘着气,挥着手解释,“我想你们找错人了,我不姓万,我爹......我爹死了接近二十年了!” “挺聪明的丫头嘛!”老鸨欣喜的笑了,“嗯,是个能上台面的角儿......” “不是,请你放我走!我真的不是你......你们找的人!” 方青说着站起想开溜。 老鸨拍案而起:“混帐,你胆敢在老娘面前装疯卖傻!告诉你:老娘我搞这些名堂的时候,你还在吃奶!请你这千金小姐进我‘逸情阁’的门,我可是花了黄灿灿七千两黄金!!” 眼看这‘妖精’就要发飚,方青拉开门就想逃―― 两个面目狰狞的打手侯在门外,撮着手,一看到方青,先是吃了一惊,很快露出馋涎欲滴的贪婪...... “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丫头,可别打伤她的脸蛋儿!哼!想跑!” 还没想好解释的说辞,一名大汉已经狠狠一脚踹到方青的肚子上―― 方青终于醒了过来,这回她没有尖叫,只是木然盯着窗帘前的风铃,没有丝毫的思维与反应......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八十八章八日后约定 这不像是做梦...... 方青的冷汗汩汩下淌,流到颈窝里。 那绑缚之时被拖跌到地上,和那打手踹来的一脚,痛觉在这时依然―― 感同身受...... 方青呆滞地捂着被踹的地方,猛然想起了什么,慌乱地扯开睡衣的结扣,将一边胸罩拖下肩膀,抓起滑落到怀里被单上的药,狼狈地咽下去。 四下一片寂寥,静得出奇。 那是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年代? 我爹还是个知府大人,相当于现在一个城市的市长,家里似乎出事了,我接着被卖进妓院,听老鸨的口吻,我好象......还是个美貌与才学并重的女子...... 啊呸!无稽的剧情!!简直荒唐到了极点!!! 可是,从来没有作过如此清晰的梦,且不说我的解释刚好恰如其分引发杜二娘的愤怒,就连......就连那陈大爷身上的狐臭、老鸨室内的檀香,都仿佛还飘绕在鼻孔里...... 冷水敷到脸上,但并未让方青从刚才的幻景中摆脱出来。 天哪!我沦落到这个地步,莫非还不够惨吗?难道还要像许多穿越时空的小说那样,要让我回到古代,而且是当一名......一名被卖到妓院的女子...... 方青头一次理智地控制住了泪水,她想: 凭经验而言,若是这个梦重复的出现,那才表示―― 梦中的情境会不久的以后真实再现! 早饭后,张嶙果然驾车来接她。 “早去早回!”席董给未来女婿打过招呼就忙着上班去了。 “听到没有,”张嶙瞅着一脸不情愿的方青,嬉皮笑脸道,“老爸都同意了。” “什么时候回来?”方青担忧地白了他一眼,“回来晚了,你我都会挨骂的。” “用不了多久,”张嶙说着拉起她的手,“我有礼物送给你。” “等等,”方青用另一只手掰开他的手指,“我总不能这样子和你出去吧,我去换衣服。” “我在车里等你!”张嶙说完捏了一个响指,潇洒而去。 换好衣服下来,方青在楼阶处看到了刘俊。 看上去他已痊愈,一副生龙活虎的精神状态;不过一见她来到身边,立刻显出不自在。 “小姐,你要出去?”他躲开方青责备的眼神。 “好你个阿俊,”方青气呼呼地掀了他一下,“出院了也不告诉我!” “多谢小姐关心,我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刘俊尴尬地摸了一下脸,“那时候,席叔说你已经休息......” “伤口还痛不痛?”方青关切地轻拍他的背。 刘俊敏感地躲开:“张少爷就在门外,我可不想横尸街头......” “他敢!”方青自负地轻喝一声,不满道,“我并不是他什么人呢,干预我,哼!” “小姐对阿峻的关爱,我阿俊只能用自己的性命来偿还......”刘俊再次后退一步,“我不想让别人说你的坏话。” 阿俊,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席大小姐,我是你从小玩到大的阿青啊...... 方青默默注视着他良久,一咬牙:“跟我出去!” “是......”刘俊一整衣领,健步跟上。 张嶙的车里只有方青,阿当四人的车跟在后面。 一路上,阿光和阿银打打闹闹,阿当顾着开车,都没留意到刘俊脸色的变化...... 那夜饯行聚会后回到医院里躺下,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出现从未有过的寂寞。 回忆起同“小姐”认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他好希望她永远处在失去记忆的状态,好想多来几次那深情的拥抱...... 彩华的鼓励言犹在耳,可是......莫非这是上天的愚弄,既然让我认识冰男,为什么又一定要在她已经定婚的前提下...... 方青在杭州的几天,刘俊都活在痛苦的挣扎中。他已经不能否认,自己爱上这位豪门千金。可他明知道这是个错,还是想要争取一次...... 从医院回到席宅,躺在卧室里无聊之时,他突然想起那张昧着良心拍摄的DV。 他亦想搞清楚:事过境迁那么久,DV里的画面,还是那么可怕吗? 开机之时,天空早已一片漆黑,让刘俊看后诧异的是: 方青不再是一个通过摄象机只能出现在白天的幻影...... 莫非从前是我的幻觉?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刘俊紧张兴奋得一直没睡。 紧张,是因为他历来觉得小姐是一个充满诡异色彩的美人儿,现在这种感觉突然没了,一时无法适应;至于兴奋,那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生理反应,特别是想到此时此刻,这个在画面里赤裸裸的美女,就离自己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天明之时,他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决定找机会接近席大小姐,若是被张嶙为难到危及自己性命的程度,这张小小的DV,应该可以为他消灾化难...... 既然我能认识她,能得到她父亲的重视,就意味着我和她在冥冥中一定有缘;张嶙,你别怪我阴险卑鄙,虽然我们是情敌,但是,你与我,根本不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想什么那么入神呢!?” 阿光无意发现刘俊的表情时笑时悲,关心地问道。 “在想那天晚上我们和罗风的人打架的事,”刘俊思索着,“莫非,席叔就这样善罢甘休?” “你觉得可能吗?”阿当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也难怪,你才来没多久?你只要知道,老板可并非只是一个商人,他在汉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女儿在街上都差点出事,你认为――他会就这么算了吗?” “事情现在进展如何?” “不是我说你阿俊,这话你不应该问!” “为什么?”刘俊不解道。 “我们做保镖的,应该安守自己的本份,你理解我话里的意思吗?” 阿当再次回头深沉地瞧了他一眼。 刘俊脸微微泛红:“对不起阿当,有些规矩我确实不懂......” “其实我倒没资格说你,呵呵!”阿当笑道,“只是我看到老板特别赏识你,才告诉你这些。我走以后,我的担子很可能落到你的肩上,所以才对你说这些。” 刘俊心里一阵欢欣:你走了,小姐外出的衣食住行都落给我负责,那时候,可能接触的机会岂不是更多? 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 “不会吧?其实说白了:小姐的脾气与喜好,我都还没摸准,老板又怎么会......” “不是每个有钱人家的女儿,都有她的品行和脾气,”阿当留恋地叹气,“你要记得:她虽然有时候任性,但绝对不会为难身边的――比如我们这样的人!” “哦?这样的千金小姐倒是蛮少见!”刘俊由衷地感叹。 “记得那年夏天,在菲律宾的海边,”阿当微微闭了一下眼皮,“阿光这小子――踩碎了她光着脚板找了很久才找到的贝壳,那可是她的最爱......” “那阿光可惨了?” 阿当摇摇头:“她那小巴掌举了半天,硬是没把那耳光打下去......” “喂!”阿光尴尬地嚷道,“我之后不是给她又找了好多的吗?” “小姐从海边到回来一直脸色难看,”阿银亦沉没到往昔的回忆中去,“我们都以为她会去老板那儿告状,呵呵......” “对了阿俊,”阿光问道,“你们中国是不是有句老话,叫着什么天......嫉红颜?” 刘俊略一思忖:“是有这话,怎么?” “小姐若不是心脏有问题,早就嫁到英国去咯......”阿音接过话茬,“是不是这个意思头儿?” “你说说像小姐这样的人吧,还要多幸福:要钱有钱,要身材有身材。就是医生不允许她嫁人,唉......” “别扯了,准备停车吧。”阿音打了个呵欠,“我打盹儿。” 刘俊脸色又开始凝重起来:他看到张嶙挽起方青走进一家豪华的金银首饰店。 “自己挑,喜欢什么戒指?”张嶙一派绅士风度。 “对不起少爷,”方青小心地注意着他面色的变化,“你给我的戒指,我不知道弄哪去了?” “你叫我什么?啊!”张嶙火了。 “阿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方青赶忙改口,“我知道......那是很昂贵的东西......” “所以我才带你到这里来。”张嶙缓和了脸色,“过去的都过去了,那是属于冰男的东西,而且我和爸爸是奖励你的,得与失,我们管不着。但我今天要买的,是属于你的戒指,懂吗?” 方青诚实的摇头。 “我喜欢你方青。”张嶙左看看右看看,终于鼓起勇气表白出来。 “不!你不可以喜欢我,你是知道的。”方青吓得连连后退,撞到一人身上,赶忙道歉。 “你是第二个冰男,”张嶙悲哀地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是上帝赐予我的爱人......你别这样看着我,你会慢慢明白的!”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方青难以面对得快要哭了,“我给你跪下好不好?” 说着真的想跪下去,她宁愿这么丢人,也忍受不了对方的纠缠。 “OKOK!”张嶙赶忙轻轻把她拥进怀里,“给我点面子。现在不说这个了,你既然是‘冰男’,那么好歹也得戴着我的戒指,这才像话对不对?” “我答应戴戒指,但是,不表示我能接受你刚才那番话......” “开心点宝贝儿,戴上戒指,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是一个你一直想见的人。” 难道是卡伊博士! 方青兴奋起来,强扮一对缠mian的情侣,挑上中意的戒指...... “帅哥,这么名贵的戒指,是给女朋友求婚的吧?” 销售小姐打趣道。 “呵!有眼光!”张嶙开心地冲她竖起大拇指。 “那还不给心上人戴上?”另一个小姐俏皮地扮出一个鬼脸,使得气氛融洽起来。 张嶙会意地冲她点点头,随即轻轻把方青移来面对自己: “亲爱的,说句心里话,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自己......嫁给我好吗?” 方青只当他逢场作戏,她根本没想到:此人这句话中,有很多的肺腑之言。 她害臊地点头,任凭他拉起她的手,将戒指戴了上去,而且忍受着对方吻了一下脸...... 而就在这个时候,当对方的嘴唇离开她脸颊的一刹那―― 一种久违的属于新娘才有的幸福,忽然在方青的心里剧烈荡漾起来...... 她无法排斥这排山倒海般的荒谬感受,那阵阵袭来的浓烈似酒的温馨,让她感到似乎在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曾经有过那么一次甜蜜的回忆...... 泪水,宛如断线的珠子,滴落下来...... 她的心绪,完全被一种莫名的感动彻底占据,甚至可以说是被侵略,以至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别这样亲爱的......”张嶙在此时,亦想起冰男的音容笑貌,鼻子酸得不行,紧紧把方青搂到怀里,完全视若无睹旁人的纷纷议论...... 若一个永远失去的爱人倩影,再次有血有肉的站在你的面前。试问你的心里,会不会有那么一种难以表白的感触? 直到看见侯在张宅客厅里的陈月,方青才明白张嶙又一次骗了她。 “卡伊博士已经走了,”陈月冷静地注视着方青,“对不起方青。” “没来就没来,何必要骗我?”方青麻木地回过身,“阿嶙,我有话单独和陈月说。” “好,我去楼上找东西!你们聊着。”张嶙从未如此听话地离开。 陈月站起来,端详她的表情。 “为什么我会流那么多血?” 方青单刀直入。 陈月颇感为难地提提眼镜:“......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在杭州,应该去看过医生。” “我根本不相信医生!”方青大吼道,“我只相信你,你可以给我答案的对不对?” 怎么那么凶...... 陈月惊讶地注视着凶狠的方青,避开其锋利似刃的眼神:“医生说的是......是事实。” “你当我小孩?”方青气恼地跺着脚,“我不是傻瓜,我做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的生理?!!” 陈月一时竟无言对答。 “你怎么不说话?”方青把陈月逼得步步后退,“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些什么?”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陈月逃避地大喊一声,绕开后依旧心虚地背对她:“给你手术的时候,博士把席冰男的整个生殖器官,移植到了你的身上!” “女人的东西,怎么可能在我身上继续存活?!!” 方青咆哮着又冲到她面前。 “我警告你最好给我安份点儿,”陈月拿出手握‘王牌’的气质,“在我面前,还轮不到你这么嚣张!!” “我说过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方青也气得脸色苍白。 “鱼如果真要把自己卡死,谁也拦不了!”陈月深沉地凝视着她,“不过除非那是条大鱼,否则这网......也不一定会破......” “我不想和你废话,给我明确的答复: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我的东西?” 方青权衡了半天的轻重,开始妥协。 陈月绷着脸,看向一边的窗帘,开始计算:“......8天!8天后,你可以见到卡伊博士!” “最好不要骗我!”方青秀目里,闪烁着不应出现在她那张脸蛋上的凌厉光芒,“否则,我们的代价都很大!” “哼!方青,你有本事就别找我拿药!” “我没有蠢到连命都不要的份儿上,”方青理直气壮伸出手,“拿来!” 那神态像极了一个要糖果的小女孩,陈月忽然有了想笑的冲动,她强忍着宛如打发乞丐般,从怀里掏出药瓶放到方青手里。 “我还有事先走了,”陈月拿起风衣,悻悻嘲讽道,“你现在越来越有个性了啊!” 说罢扬长而去。 方青忧伤地来到窗边,拉开窗帘,默默注视着远方。 “我不会再流泪,我不是弱者!我要活下去!!” 她坚定地同自己的心交流着。 霏霏淫雨中夹带着洁白的小雪花,不时飘落到她那满怀失意的俊脸上。 不知不觉间,她又沉浸到昨天晚上那似幻似真的梦景里。 一双手,猛地从后抱住她那纤细的腰肢......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八十九章河东狮子吼 方青从古代的思忆里惊醒,嗅着身后之人熟悉的体味,她长出一口气。 “把手拿开!” “让我抱抱好不好?”张嶙一脸的乞求。 “刚才我就对你说过,我只能接受你的戒指,不能接受你对我的想法。” 方青边说边掰开他的手指,回身冷漠地面对他。 “我真的好喜欢你,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撑起地球。”张嶙信誓旦旦,“我已经错过一回,我不想再失去!亲爱的,只有你......能给我这个支点。跟我一起,画出属于我们的未来好么?” “停下!”方青反感地侧过身去,“对于这场骗局,我没有资格评价它的对与错;可是你对我抱这种念头,你就大错特错!你这些话,应该对真正的女人去说!” “为什么你老是要用男人的立场来看待我?难道你没发现,你已经是个女人了吗?” 方青愤怒地大吼:“我本来就是男人!二十多年的男人......这个概念,在我心中早就根深蒂固!我承认我现在很像女人,但那只是暂时的,我的张大少爷!” “你再叫我‘少爷’的话,你会付出代价!”张嶙反感得咆哮起来。 “来呀,”方青凄楚地笑着,把他的双手放到自己脖子上,“掐死我,给我一个痛快!” “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张嶙徐徐缩回手,悲哀地凝视着她,“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你才能理解我的心情?” 方青冷漠的望向别处:“阿嶙,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不!”张嶙眼球充血,野兽般疯狂嚎叫着搂住她,“你才是我的心理医生!只有你,才能让我健康振作起来!” “我死了也会记住你!”方青被拥得披头散发,连气都透不过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出来,踉踉跄跄地扑到茶几上,抓起水果刀就向自己颈部大动脉扎去―― “不!!!” 张嶙无力而绝望地跪倒在地上:“不要这样!” 方青确实是一时冲动意气用事,只想着一了百了,可就在刀尖即将扎到脖子上时,一股无形的力量迫使刀的移动偏移方向―― 刀刃刺入浓密的长发中,几缕青丝随后冉冉坠落...... “珍爱此生,勿望下世轮回......” 留云大师的声音回响在她的脑海里! 方青一时懵了,开始情形而畏惧地注视着手上的刀...... 张嶙几乎是跪着挪到她双膝前夺下的刀,仰起头涌现一脸忏悔: “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保证!别吓我。” 方青慢慢把目光投注到他脸上:“你我之间,只有买卖的关系,不会有情人的感觉。尊重我的同时,也是在尊重你自己,说得更远一点:也是尊重你死去的爱人......” 说罢一扔刀子,用力呵了口气,仰脸苦涩地笑道:“看看我们,做了些什么可笑的事?呵――阿嶙,你还不起来?” 张嶙沉浸在深切的哀痛中,低着头,一语不发。 方青迅速整理好蓬乱的头发,在挎包里翻了半天,拿出一张自己从前的照片。那是在探望母亲的时候从相册里‘偷’出来的―― 现在终于派上用场。 “多看看我以前的样子,你就会慢慢对我......丧失感觉。” 张嶙板着脸接过来,直定定瞅着她,居然看都没看一眼,便把照片揉成一团,塞到嘴里狠狠咽了下去...... “你......喂!”方青气得忍不住发抖,忽地站起,“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扬长而去。 张嶙宛如一座雕塑瘫到地毯上,良久,才固执地冒出一句:“我不管你从前!哼,连席冰男我都差点唾手可得,莫非还追不到你一个普通的女人!” 回去的路上,车才开出不到两公里,方青就喊停下,下车步行朝席宅走去。 从小到大,她在不开心之时,都喜欢被风雨侵蚀的感受:那种冷、那份清凉,可以使得自己在郁闷的心境里得以些许的解脱...... 除了阿当要开车,刘俊几人都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小姐还是上车吧,这么冷的天,感冒了咋办?” 刘俊终于鼓起勇气开始劝慰她。 “走走可以活动筋骨,嗨!”方青强装笑脸,“过两天精神好了,我还想去锻炼锻炼身体呢,好久都没去‘康宁’啦!” “康宁”是席冰男常去的健身中心。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她事重重心事,这时的笑颜,在飞扬的雪舞世界里显得是那样牵强。 路上行人匆匆,再美的女孩都没心情去留恋回首...... “喂!”方青回过身来停下,“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看着小姐不开心,我们哪还有心情?”阿光嘟着嘴。 “谁说我不开心了臭小子?”方青威胁地走近他,“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啊?” “算我求求你,你再出什么岔子,我们可得卷铺盖儿走人啦!”阿银也哭丧起脸。 “是不是我爸,找你们麻烦了?”方青皱起眉头。 “没有没有!”刘俊大大咧咧地笑了,“小姐别瞎想。” “老板昨天晚上找过我们,问小姐去中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瘦了那么多!” 阿光委屈地双手呵气,跺着脚。 “你们几个咋说的?” “照实说咯,”阿音接过话茬,“我们哪敢隐瞒什么?” “你们!”方青不依地嚷道,“什么叫隐瞒,我做什么坏事了吗?” 心里却想到: 看来我得尽快给席董一个合理的解释,打消他可能产生的疑惑。 “听说小姐,还请了方青的几个好朋友吃饭是吗?” 刘俊笑问,心里却想着:这好象有些不合常理...... “对啊,”方青坦率地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小姐平易近人,真是难得,难得!” 刘俊不失时机拍马屁,哪知方青对此话感到非常受用,露出迷人的一笑,拖出一句冰男平日里最爱说的谦逊话:“我可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女人!” 话一出口,她隐隐又觉得不对: 自从外貌改变以来,我对“女人”二字特别敏感,更别说把这两个字套在自己的头上,而且是那么娓娓动听,毫无做作,我今天怎么了? ......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脱掉外套,摸出贴在胸前的护身符,拿到眼前。 她反复地翻看这个锦囊,今天一早随张嶙出门之前,换衣服的时候无意看到这小东西,本来她对这玩意儿有一种莫名的忌惮,不过妈妈的嘱咐却让她最后还是戴了上去―― 刚才听到留云大师的声音,莫非也是这小东西在作怪...... 我是不是疯了?刚才......怎么会拿起刀子自杀! 后怕的感觉,让背上一片冰凉...... “看来我还得谢谢你,否则我现在可能已经......” 方青眨巴着水灵的大眼,慢慢把锦囊贴到胸前,幸福地仰天一声长叹:“妈妈,谢谢你!” 好久没见到彩华和露露了,现在天还早,吃了午饭,找她们玩儿去...... 午餐后,席成打在办公室里打盹儿。 张为祖示意秘书不要吱声,轻轻在他对面落座,拿起报纸。 席董几分钟后醒了过来。 “为......为祖啊,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席董怠倦地直起腰来坐好。 “我看你睡得很熟,就没喊你,呵呵!” “这个时候来找我,嗯......一定有事的!” “几天来对罗风的了解,特来向董事长汇报!”老狐狸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席董脸色立刻严肃起来,一手示意张为祖继续,一手按下内线电话:“沏两杯咖啡进来!还有,半个小时内,我谁也不见。” 再看CEO,已经点燃了烟斗。 有资格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吸烟的人,他是头一个。 “罗风,今年三十七岁,汉城本地人。”张未祖像警察面对上司读档案一样,“没什么学历记录,年轻时也就街头一混混;直到28岁那年,时来运转,凭一张嘴巴糊弄到一个豪门千金。” “豪门千金?”席董显然对这个词儿特别有兴致,接过秘书递来的咖啡,“能详细说说吗?” “他的老婆是混血儿,岳父祖籍韩国,岳母是法国人。常年定居法国,好象是......经营着一家庞大的房地产公司。他的两个舅子,都有染指毒品交易的前科。而且罗风在汉城土生土长,在本地,也具备一定的黑社会势力!”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席董眼光落在精美的咖啡杯上。 “亲家,咱们席氏集团,已经前后三次,想把他的公司诚心合并,但他都没有答应!可见我那句话确实有道理――” “不是猛龙不过江?”席董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 “我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张为祖深深了解席董的脾气,“他敢在大街上为难男儿,应该还是掂量过自己的份量。” “人老了,这点我承认......”席董尽管心平气和,但依旧掩藏不住眼里的怒火,“但若说我怕他,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黑道我是历来不愿结识,必要的时候,我会请政界里的朋友来摆平这事......这个人一天不除,我女儿的名节安危,便一天得不到保证!” “亲家,先不用劳烦有政治背景的朋友,因为媒体对这类事特别敏感,传扬出去,对你我,对下一辈儿,影响都不好。”张为祖吧唧着烟斗,“这事儿现在还没到那份儿上,既然你答应我全权负责,你就不要插手。免得无形中抬举了那小子,万事有我!” “为祖啊!”席董泛起一脸担忧,“你的脾气我还不了解?若是太劳心,就不要勉――” “诶――亲家!”张为祖胸有成竹地打断他的话茬,泛起嘲弄的脸色,“我还了解到:罗风这个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哦?”席董几分会意道,“莫非他――” “不错!”老狐狸站起,把双手放到他面前的办公桌上,“他最怕的就是――河东狮吼!” “哈哈哈......”席董忍不住大笑起来...... 回到席宅,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小姐还吃不吃点什么?”阿瑞讨好地靠过来。 对于这个敢占自己便宜的色猪,方青几次考虑过找点什么来报复他一下。 “好啊,阿瑞你真关心我耶!”方青轻佻地把挎包甩到后背,“我突然想吃烤乳猪了......” “不是吧小姐!?”阿瑞吃惊后开始后悔前来讨好了,“那可是要做很久的,而且,家里根本没有小猪仔......” “没有?你不知道去买吗?”方青蛮横地白了他一眼。 “这大冷天的......” “不管啦!我现在看爸爸去,一会弄好了叫我。” 说着头一甩,装得趾高气扬地离去。 她心里开心得不得了:哈哈,够你小子忙的了...... 席董已经睡熟。 方青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走到他床前拉好他的被子,然后坐下。 仔细看着这面容祥和的老人,聆听他酣睡的轻鼾,方青陷入了沉思: 看你国字脸的轮廓,年轻的时候一定蛮帅;可是这么多年的孤单,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莫非一个家里,就一个女儿伴着你,你便感到心满意足了...... 每天总有那么多的事儿发生。 方青深深的感到劳累,这比起从前每天排练登台,没有丝毫的轻松。这不?为了打消眼前人对自己杭州之行的顾惑,还得等他起来撒上一番娇,增添一些父女的融洽才能安心入睡。 累...... 好美的花园啊! 头上一轮艳阳高照,四周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叫,花坛里百花齐放,都艳争芳。 园中的花园一片流水潺潺,一群群鱼儿在清澈透底的池底自在的游来游去...... 真的是一个世外桃源。 方青欢快地跑到池畔,她真想捧起那些五彩缤纷的鱼儿―― “小姐,这是老爷特地为了你,从洋人那里买来的金鱼。”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老爷?洋人? 方青已经习惯了“小姐”的称呼,却未适应这两个词儿。 她诧异地回过头来: 一个体态略胖、年龄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站在她的身边。 一件丝绸的纱衫,配以青翠的裤腿,一身碧绿的清纯...... “你怎么穿成这样?”方青首先对她的穿戴开始质疑。 “这是夫人叫裁缝为我做的,”小丫头原地旋了一圈,“好看吗小姐?” 夫人?裁缝!!! “等等等等......”方青神经衰弱地示意她闭嘴,“我这是在干嘛?不是......我在什么地方?” “这里是后花园哪小姐!你闻闻这些茉莉,好香的......”小丫头没留意她古怪的神色,开心地把一小束茉莉花递向她―― 也好!证实一下我是不是在作梦...... 方青踌躇着接过花,果然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 再一看自己: 一套猩红的青妆缎沿边的排穗褂子,鲜艳、亮丽,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她条件发射般伸手望头顶一抓,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右手食指被簪子扎伤,一颗小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让我看看小姐。”小丫头说着伸手来拉她―― 方青一见立刻畏惧地后退:“别过来!” “小姐,我是小莲呀,你不记得别人,莫非,连我也想不起来了......” 丫头说着竟然伤心哭泣起来。 不慌不慌......我好象又跑到什么幻觉里去了......莫非在这个什么后花园里,我还在扮演一个失去记忆的人...... 方青仰起头来,用力的深呼吸――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威严的吆喝: “圣旨到――!......杭州府寅万亭隆接旨哪!!”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九十章转世的知府 刹那间,仿佛感觉到地震一般,后院里不少佣人都开始惊慌乱跑。 就在这当儿,方青看到一四十来岁的美丽妇人,衣着光鲜华贵,在人丛中目光四望...... 一看到她,立刻匆匆走来―― “月儿,快快随我去接旨!快点!!” 说完拉住她的手疾步如飞...... 穿过雕梁画栋的走廊,越过几处闺房阁楼,来到前厅。 前厅面朝外大门的出口处已经焚香设案,气氛显得说不出来的肃穆庄严。 方青一路上倒真的像个失忆的傻瓜,一边跑一边好奇地饱览四下古典瑰丽的内室装潢,被这妇人拖着“扑通”跪倒在香案前。 为首一位年过五旬,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就跪在方青前边,双手撑地,形态极其恭敬。 方青虽被按到地上跪着,但很想看清身前男人的长相。出于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不太规矩地东瞅瞅、西晃晃...... “儿哪!圣上的钦差大人马上来了,不得放肆。” 身边的美妇人边说边按下她的头。 方青居然在此刻有了发笑的念头...... 这算哪一出?眼前这位......应该就是我的“娘”吧? 偷偷瞟了这妇人几眼:对方年过四旬,依旧眉青目秀,云鬓高盘,体态婀娜多姿,显得高贵典雅。 她刚想开口,身后的小莲丫头唏嘘道:“夫人,来了来了......” “嘘――”美妇人严肃地示意她闭嘴,接着地暗地里握住方青的手,“别怕,娘在这里!” 整齐的步伐声由远至近。 方青一边聆听着节奏优美的步伐,一边不时瞧着“母亲”,心里想到: 这个演员找得还不算错,没有辱没到我的形象,呵呵...... “儿哪,千万别抬头。” 夫人刚一说完,一阵香风便迎面扑来,紧接着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万亭隆万大人可在?” 声音不男不女,加上这略点变异的芬芳,方青立刻断定前来宣读圣旨的:是一个太监。 “恭迎钦差大人!”前面的男人头也不敢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跪倒之人几乎异口同声喊了出来,而且一边喊还一边磕头―― 方青也被“母亲”按着脖子,成了一条磕头虫...... 太监清清嗓子,展开手中的“黄卷”: “奉天成运,皇帝召曰: 查――杭州知府万亭隆,在任期间兢兢业业,一心为民,朕深感欣慰;但闻近来杭州江湖盗匪猖獗,屡禁不止,更有官匪勾结之恶传上奏,致令百官群情激愤! 现着:锦衣卫摘去乌纱,押送京城,交由刑部主审! 钦此!......谢恩哪!” 前面这老头好象闯祸了,方青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 “万岁!万岁!!万万岁......” 结束语好象没有先前那么活跃。 “鲁公公,卑职实在......云里雾里!”万知府俯身申辩。 太监一脸凌厉:“有什么话,到刑部去说吧!得罪了万大人,来呀!拿下!” 他身后几个凶悍的锦衣卫扑上来,不由分说便将万知府的帽子摘掉,官服褪下...... 须臾之间,威风凛凛的知府大人变得披头散发,不胜狼狈―― 更有两个锦衣卫变戏法似的一人拿出半具枷上前,“哐”地将他锁上。 “带走!即刻回京复命!” 太监一皱眉头,妖娆地一拂长袖,率先而去。 “老爷......” 美妇人悲呛得一声惊呼,昏倒当场。 场面一时大乱,不少丫鬟扑向她;而锦衣卫则连连催促推掀手中的犯人...... 方青则傻乎乎地凝望着万知府,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不像是在排戏―― 因为“母亲”倒地之时,头触及到地板那明显的撞击声,表明她脑部已经受到严重的震荡...... 万知府眼噙热泪,难舍痛苦地大喊:“月儿,爹爹此去凶多吉少,你要好好照顾娘亲!” 方青突然有了哭的yu望,因为对方的眼光充满无限的期待与关爱,仿佛,是去往斩首的刑场―― 她冲了过去,刚要触到那双被囚在枷锁里的手时,一面目狰狞的锦衣卫,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推dao在地,顺势一膝踢在万知府的腰上:“快走!他娘的真罗嗦!” 目送万知府踉踉跄跄被拖走,方青不知道怎么的,眼泪慢慢迷糊了眼帘...... 她只感到一人拿着手绢,轻轻地试着她的眼圈...... 视野清晰之时,席董慈爱地注视着她―― 此刻卧室里虽然灯光暗淡,却充盈着温情的朦胧...... 他的手里,捏着一条手绢。 “爸爸你醒啦?”方青努力镇压住莫名其妙的酸楚,笑道,“瞧我,都睡着了......” 想哭的时候必须笑,这样的悲惨遭遇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方青暗自感叹着。 “怎么哭了?”席董略带置疑的问,“瞧,把爸爸的手绢都差不多弄湿完了,被人欺负了吗?” “不是啊爸,”方青眼圈再次泛红,“我......我......” “有话就说,啊?有我在,什么委屈都不许隐瞒,知道吗?”席董温柔地抚着她白皙的脸颊...... “我......我看到妈妈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话来,应该是在不经意间,把刚才在幻境里见到的美妇人――当做了自己的母亲...... “什么?”席董敏感地迅速压下床头柜上冰男母亲的相框,握住方青的双手:“坐到床上来,和爸爸好好谈谈。” 方青啜泣着,顺从地起身,坐到席董身边。 “儿哪,你到底是怎么了?很久过来,都没见你像从前那么开开心心、蹦蹦跳跳......” 方青视野里再次清晰略过美妇人头触地板的惨相,再也忍不住扑到席董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头......肯定破了......摔得那么重,我就在她身边的,可我......没拉住她,我该死,我真该死!呜――” “好了好了我的心肝儿,”席董轻拍着她的后背,宽慰着,“那只是在做梦,别哭了好不?算我求你,爸的脾脏有病的,再哭......可就得进医院啦,你总不希望――” 他的声音亦哽咽起来。 方青的悲哀被慢慢袭来的饥饿所替代:不用看表,现在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她心虚地离开席董的怀抱:“我......我去上个厕所。” 在厕所里服下药,洗了洗脸,清理好散乱如麻的思绪,她决定先抛开所有的烦恼和疑惑,先解决当前最要紧的问题...... “小姐,烤乳猪做好喽!......小姐,你睡着了吗?” 阿瑞邀功般小心地呼唤。 “睡着啦!”方青俏皮地回答,之后亦忍不住偷偷笑了。 这一笑,席董的卧室里,顿时少去许多的烦闷。 “小姐,你多少......来尝尝呀!”阿瑞不解地搔着头皮。 “爸爸你饿吗?”方青问道。 “怎么会饿?呵呵!”席董摇头微笑,“你去吃吧!” “我现在没胃口啦,”方青继而大喊道,“你们把它吃了吧,别喊了阿瑞,当心我打你!” 门外立刻传来离开的脚步,渐渐远去。 “这么大的姑娘家了,”席董打趣道,“还动不动就打人!” “爸――”方青撒娇地偎依到他怀里,“这次失去记忆后,我是不是变了好多?” 她此举是为了不让对方看到她测试般的眼神,而且又可以表现得温柔乖顺,可谓一举两得。 “怎么说呢?”席董抚弄着她的长发,“这么多事发生,你也是亲身经历的。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是我的女儿......” “不想要我了明说!”方青装得气鼓鼓地欲要赌气站气―― “诶――”席董紧紧搂住她不让跑,“你看看你,稍微说你一点就赌气,唉......告诉爸爸:这次回中国,怎么对杭州这么着迷?” “你不也是中国人吗?”方青仰起俏脸,“怎么这么问?” 她挺喜欢席董身上微微的汗味,不知道为什么,偎在他怀里,感到有说不出来的舒适与安全...... “啊?”席董感到茫然。 “我还没毕业就想着去杭州玩玩,结果到了那里,心情全被扰和了......” “怎么回事?” “本来嘛,”方青捏弄着他的衣角,把准备好的谎话一古脑倒出来,“人家在韩国憋得慌,想到杭州去透透气,顺便去看看那个方青的妈妈......” “方青,是杭州人?” “对呀!就是刘俊一直在寻觅的好朋友,结果......” “结果怎么了?” “方青的妈妈把我当成他未来的儿媳妇,非得要我跟着她去庙里上香!我见她蛮可怜的,一个人在家,所以就答应下来!” “姓方,杭州人,他母亲......你知道姓什么吗?”席董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不知道,”方青不想把母亲牵扯进来,“你真够讨厌的老头,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了解那么多干嘛!” “对啊对啊!”席董面带难堪道,“我只是想到一个杭州的......故人......”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郁闷吗?就是我和他妈妈去庙里的时候,好多人指手画脚的,唉......” “呵呵!我就说我宝贝儿怎么会那样。” “还有啊,方青的好些朋友也误会了,弄得我,真尴尬!”方青边说边留意着席董的脸色反应,“不说了,老头,跟你说件事儿!你可得答应我喔!” “是不是......又看上哪辆摩托车啦?”席董低头笑看她。 “不是啦,你知道的,我成天在家里憋得慌,你又不许我和阿嶙在一起呆久了,”方青摆出苦瓜脸,“云章老师也病了,我不可能成天和彩华她们去疯吧,到时候你又抱怨我让你担心......” 云章老师,是冰男到了韩国后遇到的舞蹈教练,席董将他聘为冰男的舞蹈形体指导。 “哎呀!”席董神经衰弱地聆听完她的‘长篇大论’,“你转弯抹角的究......竟想做什么嘛?” 说完怠倦地打出个呵欠。 “我想去上班!” “上班?去哪上班?”席董一时不敢相信,“我女儿也会想去上班?呵......” “当然是去总公司啦!”方青坐直起来,“欢迎吗?” 席董把眉毛挑得老高:“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不行算了,当我没说!”方青又要佯装离开。 “行!当然好啦,”席董乐得眉开眼笑,“哎呀!真是没想到哇!我席成达的女儿,居然,居然......” “你给我安排啊!”方青开心地笑着蹦起,“我现在――睡觉去!” 说是睡觉,可躺到床上后,尽管疲惫到了极点,但眼皮老是合上不到一分钟又睁开―― 如此反复循环着。 刚才的梦又是那么的清晰真实: 丫鬟小莲递来的茉莉、太监身的“香”味,还有―― 她把被簪子扎出血的手指拿到眼前仔细观察,似乎想证实一些什么...... “不可能,就算我几辈子前是女儿身,可即便有轮回,我成了男人亦是正常现象。” 她嘀咕着,一脸深思。 两次古代的幻境,她就说了几句话,偏偏凑巧的是: 她的每一句话,仿佛都符合那个年代的剧情―― 挺明显,在后次的际遇中,我的样子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我依旧......是一个丧失记忆的女子。 怎么这么倒霉!老是这种角色,这不是......在浪费我那美丽的外表吗? 咿――对了,这应该是我自己思维的一种创意,通过梦境再现,哈哈! 原因很简单,我扮一个失忆的白痴扮久了,于是在另一个时代里,我的思维再次把这种情景表现出来...... 人―― 可怜的时候并不可悲;真正的可悲,是欺骗自己! 方青根本不相信自己对自己的解释,辗转反侧了半夜,被折磨得差点成了“熊猫”,最终跑去席董藏酒的地窖,喝下一杯烈性白兰地,才晕沉沉地睡去...... 上班该穿什么衣服? 方青起床打扮好后,开始犯愁。 韩国白领一族应该穿什么好?她倒是真的没去关心过这个问题。 西装......啊呸! 她立刻使劲摇头,那是男子应该穿的。冰男的头发这么长,胸脯又丰满,穿上西装,会让人喷饭―― 有时间问问彩华或者别人,今天我是去应聘,穿那么讲究做什么? 想着这些,随意穿上一套便装,跑出房门。 席董对她淡雅随意的装束表示首肯,和她并肩进了车。 看来董事长的事还真多,席董一到办公室,立刻查阅批看桌上的文件。 方青了解过:席董过去几年是纯粹的工作狂,而且批阅文件的时候谁都不敢打扰...... 一直在办公室里等着,直到11点过,席董才忙完: “哎呀!”他一看手表,内疚地笑道,“我把我宝贝女儿的事都给忘了,呵呵!” “哼!”方青确实抱怨了,“你还记得有我啊!” 席董立刻按下电话,“叫总经理来见我。” “你就不能......”方青沉不住气道,“直接把我安放下去吗?” “诶――”席董嗔怪地笑了,“职员安排,不是我的权限范畴,呵呵!” 两分钟后,总经理匆匆进来。 “董事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他看上去也就170公分,最多不过四十岁,头顶半秃,貌不惊人,但眼光炯炯有神,一副精明能干的气质。 能主持世界闻名的席氏集团总公司事务的人,当然不会是饭桶。 “金总请坐啊,认识她吗?”席董一指方青。 “席小姐,怎么会不认识......呵呵!”金总立刻过来热情地伸过手―― 方青腼腆而礼貌地站起与其握手,与金总来到席董对面坐下。 “我这宝贝儿哪!突发奇想,”席董无奈地笑道,“想到公司里来上班。” “这......”金总犯愁道,“席小姐,好象不是进修的商业吧?” 方青诚实地点头:“我在中国读的,是舞蹈专业!” “这......”金总大感头痛了,“董事长,这可是个难题呀......” “若不是难题,怎么会请你专门过来?”席董亦感到有些茫然无措...... 方青后来才了解到:席氏集团用人制度之严格,简直不亚于正规编制的军队...... 一阵短暂的沉默。 “这样吧董事长,”金总站起身,“难得席小姐有心来协助你的事业,我和张先生讨论一下,再给你答复好吗?” 张先生即张为祖,席氏集团首席执行官。 有没有搞错!弄得我们父女俩好象是来求工作的...... “也好!”席董赞同道,“我等你们讨论的结果,你去忙吧。” “爹地,”方青皱起眉头,“我看我还是去别的公司求职吧,在这里......我好象一个乞丐似的!” “哎呀我的男男,”席董无奈道,“我们是股份集团,若是允许裙带关系,那......那么多的股东,难道一个都没三亲四戚吗?一旦开了头,那还怎么收场?” 方青刚想再督促一下,内线电话响了: “董事长,文彩华小姐想见你。” “请她进来,快!”方青擅自做主,欢欣地对这电话喊道。 自从中国回来后,还没见到她...... “席叔,”彩华一袭黑色紧衣装,“我是来拉你宝贝女儿去玩的喔!” “去吧去吧,早些回来!”席董巴不得她把女儿拉走,省得耳边清净―― 他确实,有太多的事要做,一会还要开会。 “走啦走啦!”方青开心地拉起彩华开跑。 “对了彩华,你们准备去哪?” “我们去滑雪!”彩华扭过头来。 “不能去,太危险!!”席董双手端着茶杯扭过头来。 彩华俯耳到方青脸上:“要去玩儿,就自己去争取,我说百句,不及你撒赖一句......喂,你怎么了?发什么愣呀!” 方青根本没把彩华的推拉催促当一回事儿,她凝神着席董,浮现出找到了什么答案似的神色―― 若是席董保持这个姿势,双手再举高一点,把头发盘上去,换上一套白衣...... 岂不是成了―― 身在枷锁里的万知府......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九十一章逼婚人 “男男,怎么啦?......喂!你傻啦?” 彩华小声吆喝着,不时推推她。 方青目不转睛地盯着席董:“我不去了,你们去玩儿吧!我有事......” “别和爸爸吵啊听到没有?他是担心你,毕竟你身体还虚弱,确实是不适合......好了我走了。” 彩华以为父女俩要吵架,担忧地嘱咐了好一会,才郁郁掩门离去。 “不要动!”见到席董想要坐下,方青大喝一声,向他跑去。 席董莫名其妙,果真老老实实保持住了当前的姿态―― 不错,确实太神似了,这眼神、仪态、以及浑身散发出来那股凛然正气,都和那个万知府,简直没有区别,特别是鼻梁,简直就是一对孪生兄弟...... “做什么?”席董瞧着一本正经的方青,微笑起来,“是不是良心发现,想给爸买衣服了?” 可怜的万大人! 方青想起在那出画面里:万大人的家庭事业已经毁于一旦,“娘亲”亦生死不明,那么大一份家业,两个......应该是三个主人都出事了,有人趁虚而如怎么办? 她记性不差,立刻想到“自己”是独生女,算得一个主人,而且已经被卖进妓院,不由得黯然叹息...... “你想干什么?”席董开始心虚起来,“爸......可是担心你,才不让你去的。你你你,不会是想跟我翻脸吧?” 他以为心肝宝贝儿为了没和朋友去滑雪在怄气,居然激动得结巴起来。 方青默默望着他,终于有了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没有过的感受,那便是―― 又想哭又想笑...... 一阵感伤,她情不自禁投入席董那温暖的怀抱里。 来自遥远古国的悲壮幻境,是那么真切、那么清晰。 貌似同人的万大人,沦为阶下之囚;而宛如孪生兄弟的席成达,事业却如日中天! 命运赋予他们的,到底是怎样一种作弄、甚至是嘲讽...... 方青无法控制泪水,那个源自古老时代“父亲”的遭遇,让她心酸不已―― 席董差异地聆听她的抽泣,难过得放下杯子:“瞧瞧瞧瞧!都要嫁人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好啦好啦,快去吧,彩华搞不好还没出公司大门!” 他哪里知道,此刻的方青是如何的一种心情。 “不去了,真的不去啦!”方青一边摇头一边站好,深情地凝视着他,她希望通过对方的容貌,再找出些什么想要知道的答案,“我只想好好看看我的......父亲大人......” 电话又响了:“董事长,张太太马上进来了,我......” “你怎么不留住她!?” 席董一声暴喝,吓得方青须臾间从思忆里清醒过来―― “怎么了爸?”方青显然没搞明白什么事。 “你那婆婆来了,哎呀!她这个人太难缠!”席董像遇到债主一般撮着手,满脸一筹莫展...... “Hello!”一声妖艳的招呼,张太太一身名贵的棕黄绒毛装,像条狐狸似的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老席啊,你觉得我今天打扮得怎么样?” 席董深感头痛地面露笑脸迎上去:“当然是越来越年轻了,不知道什么风,把美丽的亲家母给吹来了!” “呵――老席呀,你可越来越能讨女孩子欢心了,有进步啊!”张太太一边握手一点称赞地奉承。 拜托,你多大了,还“女孩子”...... 方青女人见得不少,如此让人生厌的贵妇人倒是头一回遇上,不由得微皱柳眉―― “哎呀!真是巧呀!!”张太太仿佛被针扎到,一声尖叫―― 她看见了办公桌旁亭亭玉立的方青。 “我媳妇儿也在呀!真是太好了――” “男男,还不过来叫人?”席董面子功夫确实了得,慈爱地嗔怪道。 得找个机会溜掉...... 方青早听说过这女人令公司里不少人头痛,甚至连张嶙的父亲对她都是闻风丧胆。 她温顺地来在席董身旁,不好意思地耳语道:“爸爸,我该叫他什么......” 席董猛然想起那次警告张嶙时,嘱咐过对方暂时改口。不过若是女儿现在叫出别的称呼来,他不敢想象是什么后果―― “傻瓜,你说该叫什么?”席董难堪得老脸微红,偷偷对方青使出一个眼色。 “妈咪......”方青都不知道怎么会叫出口来,就差给自己一个耳光,感到说不出来的耻辱。 “我从澳大利亚回来才知道你出事了,现在看到你,妈咪感到好开心,来!让我抱抱......”说着便不客气地把方青搂进怀里,“哎!老席我真羡慕你,你瞧你那样儿,却生出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来......” 这话真难听! 方青心里直为席董打抱不平,因为她认为: 席董年轻的时候,绝对有迷惑不少女人的魅力...... 张太太爱不释手地把方青盯着上下打量:“妈咪真是越看越想看你......越看越舍不得你......” “亲家母不是跑来看男男的吧?”席董试探着对方的来意,“男男,你去安排......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 “马上去,马上安排!” 解脱了!方青挣脱“魔”爪后,逃得飞快...... “要不要喝点什么?”席董大方地请张太太坐下,自己亦坐到他对面。 “我只喝悉尼当地的矿泉水,其他地方的饮料,会破坏我的皮肤。”张太太婉言拒绝后,“是不是很奇怪我突然来找你。” 席董点点头。 “婚期定下来了吗?” 席董早就在揣测对方的来意,一听微微笑道:“婚都定了,还着急呀?” “怎么不着急,我对我的婚姻早就伤透了心,但儿子的不一样啊!” “男男的心脏有问题,医生不允许......” “嗨呀!那帮穿白大褂的,是想多贪点钱,男男这么健康,会有多大的问题是不是?我说老席,你该不是想反悔吧,这门亲事,可是见过报的!” 张嶙的母亲半开玩笑半威胁道。 “我相信医生,而且男男心脏确实有问题,几度晕厥。婚事是小,”席董沉思道,“女儿是大......” “这么拖着算什么?那么多亲友......怎么认为?” “皇帝不急,莫非还急到太监的身上?”席董略带不满地嗤之以鼻。 “圣诞节结婚好不好?”张太太征求道。 “这么说吧,”席董显得有些不太耐烦,站起身去,“明天男男的心脏好了,明天嫁到你张家我都同意!” “你真是不开窍!”张太太随即站起,“谁说结婚一定要有那回事儿?” “什么......”席董疑惑地转过身来。 “他们结了婚,可以分开睡呀!”张母提出一个荒唐的建议。 “荒唐!”席董一听恼了,“哪有夫妻分开睡的道理!” “哎呀老席......”张母使出“撒手锏”,“咱们都一把年纪了,他们早点成事,我们也早点安心是不是?......外面的人都开始怀疑了,这对你和我老公的事业来说,也是不利的对不对?纸――始终是包不住火,再说男男的病若是传扬出去,她一个大姑娘家,以后还怎么面对那些三亲六戚?” 席董一时无言对答。 “结婚后,男男和我去澳大利亚,我在想法去联系好点的医生,你觉得呢......” “这提议,实在有些......”席董为难地低下头,“我好好考虑一下。” “可别一想又是好多天哦!”张母拎起挎包,“我先走了。” 方青一直守在门外,她对席氏集团这栋办公大楼不熟悉,不敢乱跑。 忽然听到脚步传来,吓得拔腿就跑――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九十二章网络情人 她实在是受不了张嶙母亲身上那足以令人晕倒的香水味。 偏偏她逃跑的路线,阴错阳差的便是张母想要路过的―― 一路上好些好奇的公司职员注视着她,但她管不了这么多;她只知道:宁愿少活几岁,都不愿意让这个金玉其外贵妇人再碰她一下...... 若她在场听到结婚后和对方睡在一起的提议,说不定已经昏倒。 不知不觉,来到一片写字楼里,这里通道狭窄,而且当中聚集了好些人在议论着什么...... 惨了,好象挤不过去! 她已经能看到几十米外的“猎人”,对方若稍微用心点,没准儿便能瞧到她。 一激灵,她闪到一个座位里坐下,随手拿起一本文件簿装腔作势遮住头部―― “喂小姐......”此座的主人过来了,显然没认出她。 因为她在坐下的一刹那,几乎是把文件簿贴到了脸上。 “别说话,别说话,求求你啦!”方青急得轻轻跺脚,“我马上......就走的!” 说来真是可笑:“靓”名远播的席大小姐,居然在自己的地盘里被撵得如此狼狈。 “啼嗒啼嗒啼嗒”,风骚的张母穿得高跟鞋就是与众不同,威严地走到那群聚集的人前,故意咳咳嗽―― “嗯!嗯!” 众人脸上回头一看,立刻布满遇到瘟神的恐惧一哄而散;而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份地位,让这些不起眼的小职员们望而生畏。 声音远去...... 方青如释重负呼出口气,扔掉文件簿,擦拭着脸上的冷汗。 “男男!”陌生的声音,却充满了对方熟悉的惊讶。 方青抬头看去―― 荣剑带着荣幸与惊喜的神情,意外地打量着她:“你躲到这里来干嘛?” “嘘......”方青微微起身,见不到“猎人”的身影后,才后怕地拍拍胸口,“终于走了.....” “你怎么会躲你......未来的婆婆?” 荣剑说的是国语,他是怕身边这些韩国职员听到。 方青其实不喜欢随时随地钻进耳朵的韩国话,她毕竟是中国人。现在一听荣剑的口音,居然有了几分开心。 “哎呀!你不知道啦,”方青不好意思得手脚找不到放地儿,“她好讨厌的,我不想跟她呆在一起!” “其实张先生的夫人,早就......”荣剑为难地停下,不敢说下去―― “臭名远扬了对不对?”方青故意刻板地质问。 荣剑这次倒一扫历来胆小羞涩的形象,勇敢地点了点头。 “呵――”方青存心想逗逗这痴情种,装出恼怒道,“你胆子不小啊,敢这么说人家!” 她这才看清真实的荣剑―― 他张得很清秀,亦是国字脸,轮廓分明。约莫180公分的身段几分清瘦,老套的“四六分”发型,显得朴素稳重,挺漂亮的双眼皮,大大的眼球由于长期夜间相伴显示器,透出几丝血红,高鼻梁和薄薄的嘴唇,一派不羁自信的神采;倒是那公司的制服,给了旁人文质彬彬的感受。 荣剑并未出现方青意料中的惊慌,而是淡淡一笑:“这本来是大家公认的事实,我怕什么?再说了,我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 “啊......你要去哪里?”方青担忧起来,她知道: 这小子同阿当一样,将在冰男结婚的时候,悄然离开奋斗几年的席氏集团...... “男男,我在这里,你觉得还有意义吗?”荣剑一脸的酸楚,抿抿嘴唇,“无论哪里,天涯海角,我都会为你祝福......” “别这样好吗阿剑,听说你快升职了,努力了这么久,你不觉得可惜吗?” 方青处于好心,她不忍心无形中再造罪孽,在这场骗局里,又伤害波及到这个颇具实力的男人。 “你人在汉城,我还可以一年半载的见你一面,”荣剑磨着牙仰起脸,不想让心爱的人看到自己受伤的模样,“可若你去了英国......” 他把下唇几乎咬出了血印,低头望向一旁。 天哪...... 方青此刻才深深的感悟出:为什么席冰男会把他看成另一个世界――准确说来是网络虚拟社会的情人,这个情种对她的爱,果然是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甚至她心里都开始涌动起莫名的感动。 “阿剑,”方青慢慢握住他的手鼓励,“做一个有气魄的男人好吗?算我求你,是我......把伤害你到这个地步......” 话一出口,她才开始后悔这么做,因为―― 但她的手触及到对方时,荣剑那男人所谓的自尊被彻底瓦解,变得泪如雨下...... “别让我失望,继续努力下去!记得,”方青觉得不能再劝下去,否则场面可能会混乱,“在另一个世界里,你是我的另一半!” 她知道这么说对对方肯定是不公平的,但为了暂时留住他,不至于使其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权宜而举。 荣剑凄美地笑着摇头:“别为我难过,应该道歉的是我:骚扰了你那么些年......这里,我是一定要离开的!......嗨,不说这些了,还记得那晚上:咱们几人玩地主吗?” 方青见他重拾自信,亦几分开心地微笑点头。 “那是我活到现在,最美丽的记忆!”荣剑憧憬着,忽然想起什么,“男男,快下班吃饭了,你准备一直躲在这里吗?” “你不说我还给忘了,”方青小心翼翼地站起,看到周围的职员都在各自的座位里忙碌,确定刚才吾人偷听,才放心地冲荣剑摇手告别,“我得去找老爸吃饭,再见啦!” 往回走的路上,方青一直不舒服: 第一次见到这情种,好象就对他有一种特别的关爱,而且好象根本控制不住...... 这种关怀,仿佛是自己自然的心情表达。回忆起来,她也几度几乎把对方看成了情人...... “席小姐!快停下,那是男厕所!” 一保安大惊失色,跑来阻止道。 原来不经意间,她走到了厕所边,深度的思索使她站在男厕所门外停下了脚步―― “不好意思,我不是要进去,”方青羞得一脸绯红,“我是在想事情。” ...... 此刻她突然想起,在杭州那天晚上上网玩“斗地主”时,那位神秘的古先生,曾经来了这么一排字: 果然是夫妻,连说话的口吻都那么相似...... 别的人胡乱这么一句倒没什么,但这个人――可是把她摸得一清二楚的高人! 别吓我! “嗡”!她剧烈地打出一个冷颤......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九十三章飘雪的心境 这太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方青像个神经病似的,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咕嘟着。 那该死的怪人,玩游戏就玩游戏嘛,干什么要冒这么一句? 是不是成天吃饱了没事干!一把年纪了,那么晚还不睡觉?! 心里咒骂着,她完全忘记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木然地走进电梯...... 莫非这家伙有通晓未来的本领? 他消失之前说我有麻烦,结果我倒真的遇上那几个无赖,这......是不是太玄乎了点? 他说“果然是夫妻......”,意思无疑是指我和阿剑曾经是夫妻―― 咿?或许是我太爱胡思乱想:谁知道席冰男和荣剑俩人有过什么?说不定成天在网络游戏里,以“老公老婆”彼此称呼也很正常啊...... 一定是这样的,没错!他知道我的底但没抖出来,就说明暂时没有什么恶意。没准儿故意来这么一句,是为了烘托一下气氛也有可能...... 啊呸!我还真不相信这世上有通晓过去未来的人...... “我的大小姐,你觉得在电梯里上上下下很好玩吗?” 电梯门开后,刘俊板着面孔,悻悻道。 “我喜欢!关你什么事?” 他运气不好,刚好遇上方青心乱如麻,碰了一鼻子灰。 “是......”刘俊泄气地侧身闪开,“董事长在餐厅里把菜都点好了,叫我们来请小姐去吃饭。” 方青看出他面上不悦,试着想解释一下,但见周围来来去去的人不少,暗想这个时候和你多话,只会招人非议,急忙匆匆向餐厅走去。 对面的西餐厅,被席董将整个顶层包了下来―― 他想好好和女儿吃上一顿午餐。 因为这在从前,可以说是一种奢望:除了推脱不下的舞会和宴会,冰男是很少同他在正午时分呆在一起,更别说共餐了。 餐厅里飘荡着贝多芬的《月光》,显得温情四溢...... 方青收拾好心情,面带微笑在席董面前落座。 “爸――”她打趣地开场,“怎么不请我那婆婆一起吃饭呢?” “别提了,你不是不知道,”席董面带心虚四处瞟看,“我一看到她就头痛!吃饭吧啊!” “你头痛会有多少时候?”方青调皮道,“你说,我若是嫁了过去,日子可怎么过?呵呵!” 说着跟着拿起刀叉。 席董本来想征求女儿关于婚期的意见,一听这话,顿时不知该如何启齿,反复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扒―― “对了,她来找你,什么事儿呀?”方青开始试探,她亦有些担心。 “爸爸想问你,”席董索性放下刀叉,往后一靠,“你觉得你那婆婆......喜欢你吗?” 说完满是担忧地望着她。 “地球人都看得出来,”方青诙谐地回答,“还用得着问吗?” 席董别扭地清清嗓子:“这个......你和她单独生活一段时间,你愿意吗?” “别吓我!”方青顾着自己的嘴,双手忙个不停,“老爸你是知道我心脏不好的......” 席董极度为难地低下头,沉默起来。 “怎么啦?”她徐徐停下来,“你们究竟讨论了什么?” “我们准备......把你们的婚期,定在圣诞节......”席董别过脸去。 “决定下来了吗?”方青表现得无所谓。 “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么?” “无所谓啦,”方青几分俏皮地露出酒窝,仰头憧憬着,“那天一定很热闹!” “哎呀我的儿哪――”席董难于表白地提示她,“但是医生不同意你们......” “同居对不对?”方青白了他一眼,脸上不自主地浮起红晕,“我明白的。我说老头:你怎么老强调这点,人家好尴尬的!” 女儿心情这么好,是时候继续说下去吗?还是该天...... 席董深深明白:冰男历来厌恶张为祖的妻子。 他踌躇着。 “你和阿嶙,暂时只能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席董最终还是把话挑明,“婚礼后,你将和阿嶙分居两地,同你的婆婆去往澳大利亚,接受治疗。” 方青愣了,脸色开始晴转阴...... 她不知道跨国股份集团公司的运作机制,只是模糊的认为:谁的股份多,好象谁就能做老大...... 同张嶙结婚后,这场骗局将进入一个新的局面。 席成达一生苦心经营建立的辉煌事业,将开始受到沉重的威胁...... 我是怎么了? 这不是我一直希望早点出现的吗?结束了这场该死的闹剧,我就可以开开心心回到家乡,成家立业,从此好好的与妈妈生活在一起...... 可为什么我会突然为.......这个原本与我毫无瓜葛的人,感到悲哀? 是因为除去在商场上威风八面的成功商人外壳,他其实生活得孤单可怜;还是由于那古代凄然的幻境,让我对他开始生出一种无法表达的依恋...... “爸爸知道这很为难你,”席董几分内疚地擦拭着嘴,“这不还没决定下来吗?别这样好不好?唉......我真不该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 天哪!方青再看他的模样时,更吃惊了: 若是席董的颌下和两腮上,再多出几束半尺来长的胡须,那不就是一个―― 活生生的万大人吗...... “爸爸我早表过态了。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古代的女人,好象根本无法决定自己的去向。心情不好,不吃啦,我找彩华他们玩去了!” 方青撇撇嘴唇,面无表情地站起后,疾步走出了餐厅。 又下雪了...... 从餐厅出来后,方青并没有想着去找彩华,而且毫无目的的漫步来到汉江边。 她需要宁静和清冷――甚至冰冻,来平息胸中那波澜壮阔的意乱思迷...... 好壮美的北国之冬! 方青感伤地摘下手套扔到江里,伸手去迎接漫天飞舞的雪花...... 雪花是冰凉的,手掌却是温热的,片片雪花来到手心,很快化为滴滴晶莹的水珠。 仿佛就是她无数次哭泣的泪水...... 我会不会也像你们这样,匆匆的降临到这个世界,却只是为了完成装饰别人梦幻的使命,仅有刹那间清白的生命...... 方青哀愁得热泪盈眶―― 刘俊轻轻将自己的外套披到她的肩头。 “你胆子很大,”方青回眸凝视着他,“我不是叫你们离得远远的吗?” “小姐好比是象棋里的主帅,而我,就是你身边的卫士!”刘俊避开她的目光远眺群山,“我们只能用性命来阻止别人伤害你,但却无法阻止你自己伤害自己......” “扮深沉哪!”方青幽默地瞅着他,“不过你这个比喻,很另类,有点别开生面的味道,我喜欢!” “我没读什么书,”刘俊面无表情,“只会下象棋。所以我只会这么比喻,但愿小姐能体会得到:你不开心,我们也不会快乐!” “阿俊......你过来!” 儿时的伙伴似乎懂事了许多,开始会讨女孩子欢心了...... &&gt; 方青觉得很安慰。 刘俊听话地来在她面前。 死小子,出院后好象长胖了不少!你知道吗?为了不让张氏父子动你,我付出的是怎样一种耻辱的代价,让那小子占够了便宜...... “小姐别这么含情脉脉看着我好不好?”刘俊略带诙谐地说道,“其实我很坏,很容易胡思乱想的!” “啊呸!”方青禁不住乐了,狠狠掀了他一把,“我还含情脉脉呢!去你的!!” 你终于笑了,好美的笑容,能娶到你这样的老婆,不知他妈的要积几辈子的德才行...... 刘俊暗地里感叹着。 “我想和你说说这次去见方青妈妈的事,”方青收敛起笑容,“阿俊,难道你不觉得,你的朋友很可能出事了吗?” “我是有这样的预感,”刘俊变得黯然起来,“可我不敢去面对,他消失好久了......” “回来后我就在想,”方青背过身去,又伸手去接雪花,“方青若真的出事了,他的妈妈怎么办?” “我会负责她老人家的生养死葬!”刘俊哀伤地叹息,“是我没有照顾好她的儿子!” 方青感动得差点转身去拥抱他。 “我对方青的感情旁人不会懂,”刘俊点上一只烟,“因为只有我最了解他,他不应该是一个男人!我有种感觉,但又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反正,我的直觉告诉自己:他应该还活着,而且可能,就在我的附近......” 方青微微哆嗦了一下,转过身来:“方青是个男人,你不应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刘俊微微恼怒道,“我绝对不可能是同性恋。不瞒小姐说:自从成了你的保镖后,我前后已经找了三个舞女过夜......” “你――”方青脸色潮红,狠狠地瞪住他,“给我闭嘴!” “我只是想说明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而已,”刘俊一脸歉意,“小姐别往心里去!对了,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吗?” “我快嫁人了,呵呵!”方青苦笑起来。 “你和张少爷郎才女貌,户当门对......” “门当户对啦,唉!你真的是笨!” “对对对!嘿嘿,”刘俊不好意思扔掉烟蒂,“还有什么好烦的吗?” “烦的事多着呢!唉,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对了,你出院后,有人找你麻烦吗?” “多谢小姐关心哪!托你和席叔的福,一直过得很平安。” 方青嘱咐道:“若有人欺负你,可要告诉我喔!” 刘俊感动道:“小姐何苦......为我这么一个穷鬼牵肠挂肚呢?做上这一行,挂掉是随时可能的事!” “阿俊,”方青忘记自己现在是大小姐,紧紧握住他的手鼓励道,“这一行太危险,别做得太久!方青的朋友们告诉我,你的人生格言就是:胜利双手造,爱拼才会赢是吗?不要看不起自己知道不?” 直到看见刘俊直勾勾望着自己,她才明白刚才表情过于丰富,激发了对方的遐想,立刻松了手:“别误会啊,我只是看在你......救了我好几次,才......” 好细滑的手,好惹火的眼神,好让人神往的身段! 刘俊此刻的灵魂,躲在人类视野无法触及的角落,滴落着贪婪的馋涎......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九十四章别出心裁 远处停泊的车里,阿当在打盹儿。 “哇!”阿光拿着望远镜一声惊呼。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阿当被吼醒过来,不满地嚷道,“吓死人不填命吗?” “小姐......小姐刚才握住了阿俊的手,”阿光嫉妒得脸色苍白,拉起阿银的手示范道,“就这样,是握手啊!” “去去去!”阿银讨厌地甩开他,继续玩他的手机游戏。 “你小子怎么不去做间谍?”阿当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成天举个望远镜到处看,小心你女朋友K死你!” “除了当舞伴,小姐平日里......还真没握过我的手呢!”阿光忿忿不平,扔掉望远镜开始吃醋生闷气。 “你还别说!”阿银打趣道,“阿俊那小子......虽说长相有点影响市容,不过倒是蛮有男人味的!想起来,他救过咱们小姐好几次。若是在古代,没准儿小姐还真的会对他......有点意思的喔!” “就算在古代也轮不到他!哼!!”阿光嗤之以鼻。 “那会是谁?” “荣剑啊,忘了吗?他打开过小姐的扇子呢!” “切――照我看哪,荣剑,绝对不是小姐喜欢的类型!哈哈......” “够了!!!” 阿当恼怒得重重一拍方向盘:“听听你们说了些什么,啊!!哪有你们这样对主人品头论足的保镖?简直没有一点规矩,丢人!” 头儿发飙了...... 阿光吐吐舌头,把脖子像乌龟那样一缩,坐回后排的座位。 “阿光!” “在。” 身后飘来垂头丧气的回答。 “你有没有看错?” 阿当盯着方青二人越渐走近,冷竣地问。 “我若是胡说的话,我......我被我马子打死!” “行了!”阿当敏感地回头告诫,“哪儿看到的哪儿忘掉明白吗?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知道了头儿......” 阿当慢慢回过头来,默默注视着二人经过的那排脚印...... “有什么事?非要跑到我办公室里来说!” 张为祖气恼地扔了烟斗,打量着欢天喜地的老婆。 “你少在我面前装清高!”张母鄙视地瞟了他一眼,大模大样在他对面坐下,“别抬出大丈夫的样子,你背着我干了些什么好事儿,以为我不知道?” “咱们彼此彼此!嘿......”张为祖阴笑着。 “老娘今天来,不是和你斗气的!” “张太太......噢不,是顾小姐有何贵干呀?”张为祖冷嘲热讽地笑道。 “你少阴阳怪气的我告诉你!”张母指着老狐狸的鼻尖,“不是为了儿子的事儿,你以为我很想念你这让人作呕的模样吗?” “是啊,”张为祖针锋相对,“可男人特别是我这样的男人,是越老越有味道;不像你这种女人,哈哈!” “你......”张母气不过,顺手捡起他的烟斗给砸过去,“我真为你母亲感到悲哀,怎么生下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 “你你......哎哟,我的上帝,千万别摔坏咯!” 堂堂CEO见心爱的烟斗掉到地上,顾不上体面,连滚带爬扑过去抱在手里。 “你这个泼妇!存心找茬儿对不对?快说,关于儿子的什么事?” “当然是婚事,你这头猪,成天只顾着你的事,哼!” “说!” “老席答应考虑在圣诞节的时候,把婚事办了......” “真的?”张为祖意外地抬起头,顾不上再擦烟斗。 “那当然!”张母高傲地仰起脖子,宛如一只引亢高歌的山鸡,“我是谁,他会不卖帐吗?” 张为祖无可否置地点点头:“他只是答应考虑?” “哼!我可不是美女,我人老茱黄啦,人家答应考虑已经很给面子了。” “意思是还可能有变更?”他继续抚弄他的宝贝。 “哎哎哎!我问你,儿子是我一个人的吗?” “废话!难不成......你雌雄同体?” “你――” “好啦好啦,我也去说说,成了吧?” 一见老婆张牙舞爪又要发飙,张为祖宣布投降了。 “老东西我告诉你:我是想抱孙子想疯了的人,你最好别惹我!否制我跟你拼命!” 张母站起,趾高气扬地离去;拉门之前,还特地摸出粉盒,仔细瞧了瞧自己的发型...... 首席执行官脸上泛起“千万别再回来”的祈祷―― 内线电话:“张先生,总经理想见你!” “快请!” 金总匆匆走来,敷衍完握手的礼节后,皱起了眉头。 “出什么事了吗?” 张为祖有些奇怪。 “有点棘手的事,特地过来征求你的意见。” 金总苦笑起来。 “是不是埃塞俄比亚那边的协议......” “不是!”金总笑道,“是董事长的千金――你那儿媳妇,想来公司上班!先前,董事长还叫我过去专门讨论这事儿!” “哦?”张为祖故做诧异道,“那是好事呀,你安排下去就得啦!” “我午饭都没吃,就是在翻看总公司中高领阶的名单,”金总摇头叹息,“没地方安放啊!而且公司的人事制度,张先生你也知道......” 我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张为祖面色亦凝重起来。 “席小姐,没有商业理念。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的总公司,还真的没她的位置;再说你的儿媳妇,总不可能作一个基层的职员是不是?” 张为祖点燃了烟斗,摸着胡子思索起来。 “你觉得,咱们席氏,是不是总让人感到少点什么?” 半晌后,他的一问让金总觉得莫名其妙。 “张先生你的意思,是要加点什么?” 果然是精明人,一点就透! 张为祖欣赏地瞟了他一眼:“有没有觉得,咱们总公司缺点......文娱方面的内容?” ...... 从滑雪场回来,已是晚上多点多了。 吃夜宵时露露显得闷闷不乐。 方青倒是胃口不错,一个劲儿给彩华和她夹菜。 “想去见你的梦里情人就早点说。”彩华不满地对露露嚷道。 “你知道个屁!” 方青吃了一惊,她历来觉得露露是那类很内秀的女孩子,没想到此刻却出口成“脏”。 “干什么那么大火气?”她不解地眨巴着眼睛,不停地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 “我若是知道还问?”彩华索性拿起杯子喝酒。 “跟我说说怎么样?”方青诚恳地瞧着露露。 露露看了她很久,终于极不情愿地开口道:“他......病了。” 方青刚要问问“他”是谁―― “他下午班都没上,我被他撵出来后,才到滑雪场去找你们的?” “他......他是谁呀?”方青犹如丈二金刚―― “荣剑!” 彩华飞快地凑到她耳边提醒后,招呼阿当几人:“来来来!满上满上!!” 那个傻小子...... 方青立刻尴尬了,因为她看出:他们三人间,存在一种让人可笑的关系。 “他喝了好多酒,”露露哭丧着脸,“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什么都不认识......” 只有我清楚他受了什么刺激...... 方青几分黯然神伤。 “你们给评评理吧,”露露大倒苦水,“我见他卧室里吐得好臭好脏,帮他打扫了半天,不但不感激我,还把我骂了出来!” “没道理啊!”阿银放下杯子,一个劲儿磕着桌面。 “我看哪,”阿光打趣道,“说不定是某些人,见那荣剑不太清醒,色心一起,想占人家便宜!” 阿当和刘俊偷偷笑起来。 “你才有色心呢!”露露害臊地白了阿光一眼,“人家......就只动了一下他的那张画......” “便落得如此凄惨的结果......”彩华接过话头,亦开始逗她。 “你们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怎么都看我笑话?” 露露真的伤心了,居然眼圈红润起来―― “露露,你动了他的什么画呀?” 方青一问又后悔了: 没准儿那画上就是自己...... “鬼才知道他画的什么!”露露抱怨着,“是他自己画的铅笔素描,好几次我都看到他把那张画当宝贝,珍藏在枕头下!” “裸体美女吗?”刘俊乘着几分酒意,口不遮拦地问道。 “呸!阿剑可不是那种人!”露露袒护着。 “瞧瞧这人灵魂多肮脏,”阿光找到了报复机会,打趣道,“应该是他心上人的画像吧?” 除了露露,几人不约而同看了方青一眼。 “不是的,那是一张很单调的画!”露露回忆着,“上面有他好几年前的绘画签名了......” “受不了你了,我要疯啦!”彩华咆哮起来,“快说,究竟画的什么?再不说我把你扔出去!” “我真的不晓得那是个什么东西,”露露气愤地大喊,“反正依据尺寸来讲,应该是戴在脖子上的!看上去,很像很像一条项链,可我又从来没见过那种款式的项链!很奇特的造型,在韩国的历代首饰资料里,我还没查出它应该叫什么名字......” 璎珞――中国古代女子佩带在脖子上的饰品。 方青默默概括了出来,刚想给大家解释出来―― 她突然脸色骤然苍白......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九十五章深情的拥抱 她脑海里迅速掠过那晚在杭州溜溜网城里,古先生提醒她看的头像图片...... 从前在舞蹈队里,队员不少时候都是方青收拾打扮后才开始登台―― 对于化妆,她历来是毛手毛脚,看着顺眼就算搞定;但对于服饰,她却是格外的留意。 因为她一直觉得:露天跳舞,动作频率高、姿势变换快,只有距离近的可以偶尔看清队员的面容――说白了很多围观者都是图感受那热闹劲猛的气氛,又或许纯粹为了欣赏美女的身材。 所以她才特别重视姑娘们服饰上的搭配。 璎珞...... 她在现实中几乎没见谁戴过。整个舞蹈队里,就一俩个喜欢宋代装束的女孩,几次上台之前都是把那玩意儿交由方青亲自为她们带上...... 或许是物以稀为“怪”,方青对这在生活里罕见的饰品印象特别深刻。 照露露这丫头的描述:荣剑画的,应该就是一条璎珞...... “你还好吗?”露露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晃晃,“看恐怖片了吧?脸色那么难看。” 方青收敛起心神,微微摇头,继而关怀地问:“露露,等会我陪你去看看阿剑好不好?” 顿时,她觉得耳根清净下来。 其余几人都愕然地注视着她――正在倒酒的阿银,连杯子的酒满得溢到手上都未察觉...... “你们干嘛?”方青别扭地一颦黛眉,“我是外星人吗?” 冰男平日里的举动一旦让人惊讶时,亦是如此相问。 “你没感冒吧?”彩华疑惑地用手背碰碰她的额头,“怎么说胡话?” “小......小姐,不是我多嘴啊,”阿银把酒杯放到刘俊面前,“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三个人,呆在一起,会是种什么样的场面?” 露露喜欢荣剑,而荣剑却痴迷席大小姐,三人碰头―― 众人都心照不宣地你看我、我看你...... “其实我是想,撮合你们......”方青几分尴尬地望向露露。 “真的?”露露有些不敢相信,“男男你真的会帮我吗?” “中国有句话叫做:有缘千里来相见,无缘相逢手难牵。”方青挺习惯地用手捏捏耳垂,“我马上快结婚了,也想找个机会当面跟他说说......” “那好吧......”露露耷下眼皮,“马上就去行吗?他可能还睡在床上......” “俩个都吃错药了,”彩华无奈地叹息着,“要去你们去,我可不想被阿剑杀死!” 半小时后,六人来到荣剑的门口。 露露摸出地毯下的钥匙打开门―― 阿当问道:“小姐,你真的不要我们进去?” “嗯......”方青迟疑了一下,迈步脚步。 看来荣剑对中国的眷念很深,整套房子里虽然装扮得朴实无华,却处处显露出中国人对家具摆设的喜好。 客厅里灯光黯淡,方青亦无心情去欣赏有些什么摆设―― 最明显的感受:就是没开空调,几乎和外面一样的寒冷。 &&gt; 卧室里更是简陋,冰男毕业时的校服装被放大成一张明星图,贴在床的对面墙上,成了这里唯一的色彩。 图画里的冰男梳着两条粗大的马尾辫耷在胸口,一脸无限欢乐的顽皮笑意,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荣剑仰面睡在床上,双腿畏冷地蜷缩着。 他显然在闭目排斥着酒精的侵袭,一听见露露的脚步声,便皱起眉头翻身面壁而去...... “阿剑,”露露关切地来到他身后,“你好些了吗?” “你走吧,我心里烦......对不起,谢谢你照顾我。”荣剑话里带着浓郁的酒意。 “你看看谁来了?” “我谁也不想见!你们走吧,求求你......别再管我......”荣剑咳嗽着把被子拖到身上后,索性把脑袋也捂起来。 “我去给他倒点水来。”露露难堪地逃出门去。 方青咬着嘴唇左思右想后,轻轻来在荣剑床边坐下...... “出去出去出去......”被子里传出荣剑瓮声瓮气的咆哮。 方青调皮的翕翕鼻子,使劲一巴掌落到他的屁股上―― “有完没完!”荣剑顶着被子猛地坐起,把方青吓得跳起身来。 “男男......”他懵懂地打量着让他日思夜想的佳人,“我......我在做梦?” “给自己一巴掌不就知道啦?”方青瞧着他痴呆的模样,忍俊不禁。 这小子却真的重重给了自己一耳光,吓得倒水回来却徘徊在门口的露露赶忙站进来。 “你怎么......会来我这儿?”荣剑红着脸,狼狈地扣着睡衣扣子。 “露露说你把人家轰出去了,对吗?”方青反问道。 “来阿剑,先喝点水吧......” 露露担忧地把杯子递过去―― 荣剑却视若无睹,几分尴尬地垂下头,一脸无法发泄的郁闷。 “给我......”方青上前接过杯子递到他鼻子前,“人家这么关心你,怎么不领情呢?” “我......男男我出去等你!”露露说完伤心地夺路而逃...... 荣剑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场面显得冷清下来。 方青把杯子放到抽屉上,顺手拖过一张椅子坐到他对面。 对方逃避地别过脸去。 “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方青双手拿到唇前呵了口气。 这里确实很冷。 “我明天辞职!”荣剑答非所问,依然看都不看她一眼。 “决定了吗?”方青板起面孔。 “对!” “非常好!”方青呼地站起,来到抽屉前接通了电脑的电源。 “你干什么?”荣剑诧异道,“男男你干嘛?” “我要删了你!” 方青亦不想再承受荣剑的爱,因为她觉得这样下去,对对方的伤害只会越来越深,长痛不如短痛; 再有,她亦想结束他们俩人之间那古怪的感觉,她太累了―― 她决定在网络寻呼号上删掉荣剑,断绝他的念头...... 当登录寻呼号服务器后,她有了扭头看看这小子表情的想法。 回过头来,床上已经没人了―― “阿剑你站住......” 门外传来露露撕心裂肺的呼唤! “跟上他!搞不好要出事!!” 阿当的暴喝也传进耳朵,接着外面一阵混乱的脚步。 方青急忙跑出来,出门后只见得几人匆匆向楼顶跑去。 凌厉的寒风刀子般割着脸,荣剑失魂落魄矗立在楼顶的边缘...... 他只穿着睡衣和袜子,右脚明显被什么东西割破,袜子被染得一片血红。 阿当一伸双臂,挡住众人:“别过去!” “阿剑......” 方青借着对面楼房的灯光,看出他的脚掌受伤,忽然涌动起强烈的痛苦,哽咽地呼唤。 呼呼寒风将她的声音转瞬吞噬...... 前面的路坑坑洼洼,方青深一脚浅一脚走到距离荣剑五六米的地方―― “你再走一步,我马上跳下去!” “不要!”方青眼泪都被风吹了出来,长发飘曳,回过身来,“你们都下去!都下去!!阿当!算我求你们好不好?” “我们躲起来,不要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阿当凝视着二人,冷静地吩咐,带领众人慢慢后退,躲到天台门后。 “我......我报警!” 露露哆嗦着摸出手机。 “你疯了!”刘俊一把手抢过来,“先看情况!” “没错,我们应该对小姐有信心!”阿当赞同地白了刘俊一眼,拍拍露露的肩头。 “阿剑......”方青试探着一步步前移,她不想再在自己手上出人命,此刻她受着深深的良心谴责,“你要听话,我们回去说。” “这次......”阿剑脸上浮起悲壮的笑容,“应该不会再有车经过......” 说完他一步步迈向断壁,仿佛自己的面前,是一条通往幸福的康庄大道...... “好!我陪你一起跳!!”方青擦擦脸上的泪水,也笑了。 与其活得这么累,这么苦,还不如一了百了...... 荣剑在即将落下去的时候及时收住脚步,回头之时,方青已经来到他身后不足两米之远,可脚步并没停下...... 对不起阿容阿珠,对不起席小姐...... 方青绝望地向前走着,冷不防被一块钢板绊到在地。 荣剑赶忙上前扶住她:“要不要紧?” “放开我!”方青倔强地甩开他,继而脚下一阵剧痛,身体失衡倒向一边―― 荣剑扶住她的当儿,就势把她搂进怀里...... 方青悲切得哭出声来,放弃了挣扎,任凭对方紧紧的拥抱。 “天哪!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方青仰天长呼―― “我听你的,我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荣剑亦哭出声来:“求求你,让我抱抱你!就一次......什么都......足够了......” 猛然间,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触开始激荡在方青的心头,越渐强烈―― 那仿佛又是一种曾经有过的幸福,呼唤着她久违远逝的记忆,让她的心智变得一片朦胧...... 方青浑然淡漠了“我是男人”的坚定信念,在荣剑的怀抱里,聆听着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呼吸落在头顶的长发;她觉得是那么的适应、那么的自然、仿佛和眼前这个男人,几个世纪之前就已相识、相知、相爱...... 不经意间,她的手也环抱住了对方。 “我......我......”露露哭着捂起脸跑了。 “他们要这样抱多久?”刘俊默然问道。 “我们不如悄悄上去头儿?”阿光征求着,“把他们包围起来......” “你怎么一点都不长进!”阿当不满地瞪着他,“你觉得小姐的处境......还不够尴尬吗?” 荣剑悲哀地用脸抚mo着方青的头发:“谢谢你!是你,给了我再活下去的信心!” “阿剑,”方青抬起头来,“你为什么那么痴?”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生命里没了你,我就没了再活下去的理由......” “怯懦的男人,没有女人爱的!” 方青的意识恢复过来,敏感地迅速缩回手,站直身躯。 这句话,她是有感而发:想到过去自己就是怯懦的性格,才导致多次的恋爱失败 ――准确说来,是恋爱并未开始就宣告失败...... “我始终觉得我欠着你什么,否则,我对你不会用情如此之深......” “好!我就当你真欠我什么,”方青破泣为笑,“不过,我要你现在就还我!” “啊?” “好好的活下去,咱们就算扯平啦怎么样?” 她只想着想挽救这条无辜的生命,将对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却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产生自杀的冲动。 荣剑脸上泛起苦涩的微笑,点点头。 “我快结婚啦,阿剑!”方青想着趁热打铁,索性说出口来,“我想你有点表示,你肯吗?” “参加你的婚礼?”荣剑试探着。 方青微笑着摇头。 “送份儿礼物?” “算接近啦!” “我......我很穷的。”荣剑羞愧低头道。 “你的礼物就是......”方青感触地张开双臂,“再给我一次,最深情的拥抱......” 冰男,我擅自代替你了断这场恩怨缠mian,希望你在天之灵,不要怪我...... 荣剑抬头之时再次泪流满面,扭头一想,难舍地把方青拥进了怀中。 “祝福你......” “阿剑,我答应你:在另一个世界里,你是我的唯一。” 泪光中,方青隐约看到冰男一袭天使般的白纱缠身,站在荣剑身后不远处,满脸祝福与欣慰的微笑...... 她也开心的笑了......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九十六章挑战饥饿 “这若是让咱们的张大少爷看到,”阿银担忧地笑着,“这小子还能在公司混下去吗?” “不是混不混得下去的问题,”阿光也笑了,“是他还能不能看到明天太阳的问题。” 阿当长长的叹了口气,呼出一团白雾:“莫非你们没看出他们是在诀别吗?既然大家都晓得这事传扬出去的后果,就都当没看到,懂不懂......那个阿剑,其实也不容易;小姐对他,多少也有那么点意思......这人世间哪,好多相爱的人,都是由于彼此社会地位的悬殊,才有那么多的......什么雁什么飞呢阿俊??” “是不是劳雁纷飞?”刘俊吐着眼圈转过头来。 “相信大家都理解我话里的意思,成人之美,是一种美德。这事儿哪,”阿当深呼吸一口,“我们就当没发生。” “过来啦过来啦......”阿光急得跺脚。 “退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阿当命令道,“快点,别刺激到他们的视觉!” 刘俊一边跟着匆匆下楼一边担忧地小声问:“喂!他们干chai烈火的,会不会做出......” “这是个很愚蠢的问题!”阿当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看来你对小姐的了解,还很不够!” ...... 回到客厅里,阿剑拧开灯。 “男男你请随便坐,我马上拿出来给你看!” 荣剑说着跑进了卧室。 “阿剑,记得把衣服穿上,天好冷的!” 方青嘱咐完,随意坐下。 思绪一清晰,才觉得左脚脖子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啊......”她忍不住呻吟起来,搭上二郎腿,赶快把鞋子袜子脱掉...... 脚脖子上去十来公分的地方,已经一团青黑,而且微微浮肿起来...... 不能让这小子看见,免得又难得安慰他。 如是想着,又匆匆穿上,笑吟吟地望着阿剑拿着她想见的东西走过来。 “喏......就这个。”阿剑把画纸递给她,坐下后也开始脱袜子...... 纸上画的东西,套放在一个无头塑料模特的脖子上: 一颗颗玲珑斑斓的玉石和珍珠串联起来――虽然是铅笔的黑白素描,可方青却仿佛依然可以感受得到那些小颗粒的五颜六色、流光异彩...... 这确实是一条璎珞。 肯定下来后,她徐徐开口道:“阿剑,你是在哪看到这东西的?” “两年多以前吧,”荣剑一边用酒精洗伤口一边回答,“在南大门那边的雄峰博物馆里,当时我看到里面有‘中国古代首饰展览’的广告,就进去瞧了瞧......” 方青看到他脚掌下那接近两寸长的伤口鲜血淋漓,泛起莫名的心疼,或许由于自己的脚脖子亦痛得厉害的缘故,她感到一阵阵寒意萦绕在后背...... “没事儿啦,我是乡下长大的孩子,没那么娇贵的,呵呵!”阿剑大大咧咧地笑道,“对了,你刚才也摔交了,碰伤哪儿没有?” “没没......”方青忙敷衍着岔开话题,“你好象对这条璎珞,特别的喜欢噢?” “厉害!”荣剑吃惊道,“你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好多同事......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切......”方青自豪地笑了,“你忘记我是什么专业的吗?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看重......” 她手指轻弹着画纸,她很喜欢用国语同对方聊天,那感觉特亲切。 “说出来你可别害怕!”荣剑几分难堪道,“那次展览会后,我居然很多次梦里都,看到它......” 方青觉得后背的寒意更浓了,禁不住耸耸肩:“继续呀!” “半个月以后,”阿剑放下酒精和药瓶,“我很诚心的找到那家博物馆的馆长,希望可以买下来,可他告诉我:那是非卖品,而且是一位收藏家友情提供的短期展览。” “哦......”方青点点头,眼前隐约浮现出那位古先生的影子...... “它好象对我有一种呼唤,”阿剑凝重地盯着璎珞,“很深沉、很遥远的呼唤......我知道它不应该属于我,毕竟我是个男人;可又觉得它应该属于我,而且是本来就属于我......” 他趔趄地给方青倒来一杯热水,递到她手里―― 真温暖...... 方青感到嘴唇都冷出几丝干裂,喝下一口润润嗓子:“所以你就把它画下来?” “它给我的感受很亲昵,”阿剑把画纸爱不释手拿到手上,“通常一种东西多次出现在人的梦幻里,就会让人感到厌烦,可它却不......越到后来,我竟然觉得生命仿佛不能没有它,呵――是不是让你见笑啦?” “既然那么喜欢,我给你买下来......” “钱不是万能的,”阿剑遗憾地摇头,“我前后一共找了那位馆长四次,他什么都不肯透露,最后一次......我被轰了出来。” 一阵沉默。 “好啦我该告辞了,”方青觉得心头乱成一团糟,什么都说不出来,“记得你答应我过什么啊!” “你放心,我会考虑去国外深造一下!让自己有个新的开端!”阿剑难舍道,“你结婚后,还会来看我吗?” “当然啦傻瓜!”方青违心地安慰他,她真的不想阿剑如此颓废下去,“你可别叫我失望知道吗?” 来到门口,方青突然往卧室跑去―― “等等!”她想起冰男的网络寻呼号还挂在他的电脑里。 鼠标刚要点上那个“X”―― 一个网名为“圣诞使者”的网友头像闪动起来...... 她信手点开。 “拥抱了两次,老乡你还没找到感觉呀?”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敏感得迅速看清楚对方头像―― 就是那位古先生制作的璎珞图片...... 该死的,你怎么好象什么都知道! 方青厌烦而逃避地将计算机重新启动,走出卧室......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直到车停靠在别墅大门口,方青下车后,才弯腰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们刚才......看到我和荣剑......” “没有没有没有!”众人都一个劲儿甩脑袋。 “真的没有吗?”方青不太相信地撇撇嘴,“我和他真没什么的。” “哎呀!”阿当幽默地拿出一脸回忆,“那个时候太冷,我们都跑到车里来咯!” “喔......”方青逐一看过四人,不太相信的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跑回来―― “真的没看到什么?” “真的没看到什么,我的大小姐!”阿银忍着笑,故作严肃地回答。 “那我休息去了。”方青慢慢迈上台阶...... 在她进了别墅后,想起她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众人捧腹大笑起来。 “瞧瞧她那样子......” “小姐真是太可爱了,不打自招啊!” 刘俊附和着干笑了几声,默默拉开车门离开...... 好累! 一天总是要发生那么多的事,再这样下去,我受得了吗、坚持得下去吗? 不管了,还是早点“嫁”出去最好...... 身边的事都还应付不过来,偏偏又跑出个荣剑,烦不烦哪! 而且荣剑痴迷的那条璎珞,看上去怎会那么像这个古老头做的头像? 真的是......越看越像...... 把受伤的脚脖子缠好纱布后,蜷缩到温暖的被窝里,她想到这点,不由得打出个冷颤。 十二点的钟声隐约传来,腹中的饥饿感又在慢慢形成...... 把药从胸前抖出后,方青凝视着这粒散发幽幽木香气息的药丸,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翻出几条丝巾,一条塞到嘴里,迅速把自己绑缚在床头...... 挑战一次这种折磨,看看自己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她知道若是可以摆脱,那么就意味着在这场骗局里,历来被动的地位会在无形中提升许多;但一想到陈月那稳操胜券的自信,又开始想要放弃―― 不!我一定可以做到!我要取得主动,不要再受人威胁控制!! 她一甩长发,坐到床下,一脸严阵以待的决心。 当然,她没有忘记给自己留下一条活路。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颗颗豆大的汗珠反射着兰色的光晕,从她额头、脸庞,滑落在水白透亮的脖子里...... 半个小时后,她脸色一片蜡黄,被绑缚的双腿开始不受控的左右晃动,扫帚一样擦拭着冰凉光洁的地板; 四十分钟后,脸色由黄变青,呼吸急促,健美的胸脯更显得“波”澜壮阔...... 方青活到现在,从未尝试过如此夸张的饥饿:在濒临窒息的当儿,她只感到肚子里除了那空空如也的空虚,还是空虚。最要命的,是仿佛还有无数的手术刀,切刮着那可怜的肠胃。 呕心伴随着刀搅般的疼痛,犹如一阵阵*般撞击而来;她感到自己就似一艘折帆的小船,在汹涌的浪流里,随时可能被整个吞没! 几番从喉咙涌上来的东西,仿佛看到嘴里的丝巾不能出去,一到舌根又退下去。一时间,在斑斓瑰丽的卧室里,方青宛如一个怀孕的女子,不时发出难过至极的呕吐声...... 让我死了算了...... 她知道自己快要崩溃,想着投降,亦想着继续坚持下去。 没准儿再过半分钟......十秒钟......两秒钟,我......我就战胜了呢......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九十七章舞艺的宿命 五十分钟后。 方青脸色血色尽失,出现畏冷一样的颤抖,周身筛糠似的完全失去控制。 她此刻唯一清醒的意识:便是还能听见牙齿“打架”打架的摩擦声。 门外有脚步声! 谁!? 迷乱挣扎中,方青转念一想:这个时候会来的,除了席董,不会有别人...... 心念电转之际,门闩已经开始转动。 “男男你睡了吗?嗯?......这丫头,到底回来没有?” 她一声闷哼,右手用劲全身力气一拉套结,三下五去二,扯开腿上和嘴里的丝巾,扑到床上把那粒药丸塞到口中,迅速钻进了被窝。 “哟......不想见我呀!”席董显然是才从书房上楼来,一身整洁的穿戴,落坐在方青的身边。 “唉......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他微笑着轻轻拍拍被子:“爸爸知道你没睡着的,起来和我说说话好吗?” 半晌过去了...... “好好好!”席董没趣地站起,“结婚的事,咱们从长计议好了吧?我也困了,早点睡......”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方青才大口大口喘息着,揭开被子。 她的脸色红润了不少,失神的眼眶亦恢复了青春的光彩。 猛地,她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刹时一片绯红,慌慌张张奔向卧室后的洗手间―― 刚才剧烈的挣扎中,她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时候小便失禁,腹股沟附近一片润湿的狼籍...... 换上贴身内衣后,她怠倦地把额头贴到镜片上―― 如果只是来源于肉体的折磨,方青觉得自己还有能力再试一次。 可来自对精神意志的摧残,让她无法再次竖立信心―― 毕竟这样自尊尽失的尴尬,无论落在男人或是女人的身上,都是无法承受的心理打击! 那是一种人格与尊严完完全全被践踏蹂躏的伤害,比起肉体的痛苦,远远胜出无数倍...... 更何况,这样的悲哀,恰恰落在方青这心灵屡受创伤的可怜人身上。 “你们这些......畜生......禽兽......” 方青气得无力地锤打镜片,咬破了嘴唇都没让泪水流出来...... “看来各位都来齐了,”张为祖正襟危坐,“今天我们首先要讨论的,是在咱们总公司专门增添一个部门!” 气氛肃穆的席氏集团高阶会议室里,首席执行官发言了。 听着四下的交头接耳,席成达不禁面露几分难堪。 “大家静一静!”张为祖给席董丢去一个“有我在你怕什么”的眼色,“席氏集团从成立以来,以我们雄厚的实力和精湛的管理,一直受到社会各界广泛的好评!这是不争的事实!” CEO趾高气扬的模样,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各董事、股东和部门负责人纷纷议论......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长久以来,有人说我们席氏集团,缺乏文娱方面的内容――不过这只是新闻媒体客套的评论;而不客气的说:便是我们的商业意识太重,整栋席氏总部办公大楼里,弥漫着铜臭!” 议论越发高涨...... 有人莫名其妙的思索、有人忿忿不满的抱怨、亦有一部份人赞许的彼此点头...... “所以!”张为祖见无人出面反对,自信起来,“我和金总讨论过了:为了迎接圣诞平安夜的公益演出,准备设立一个特别的部门,作以我席氏――这跨国股份集团公司对外公关宣传的窗口!而且,这个部门的成员,必须有上等的艺术修养和气质,能歌善舞,或者在文化事业中有一技之长――因为,这些成员的素质,直接代言我们的事业在商业领域里的形象!” “敢问首席执行官,为了迎接一次宣传演出,专门设立一个部门,是不是显得有些小题大做?” 一股东发言反对。 “不错,我们本来就是纯粹的商业机构,这是众所周知的!添加这么一个部门,是不是让人感到有些不伦不类?” 发展部经理的话里居然带着刺儿。 “我觉得首席执行官的话也有点道理。长期以来,凡是公益演出之时,我们都是聘请外界的演艺人士,有时候......还真有些尴尬!” 后勤部经理持赞同态度。 “张先生的话我表示同意,”一中年女股东接过话茬,“咱们席氏,要钱有钱,要实力有实力!就算白养一些只会能歌善舞的年轻人,那又怎么样?我们还缺那点钱吗?就像张先生刚才所说的:我们起码,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礼仪队伍,不是吗?” 众人各持己见,慢慢开始争执起来...... 当然对于一件难于决定的事项,一般都是投票表决。 半小时后,结果出来: 反对:支持5:7 张为祖舒心地朝席董甩去一个眼色,清清嗓子: “文娱演出,应该规划到公关部!不过考虑到总公司公关部人员确实太多,负责事物确实庞杂,我已和金总专门讨论过这点。金总,请你给大家说说。” 金总礼貌地一颌首:“我们准备开设公关二部,所属的成员只负责公司的文娱演出,负责人暂时由董事长的千金――席冰男小姐代理,大家觉得怎么样?” “我举双手赞成!男男知书达理,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个位置啊......非她莫属!” 一中国籍股东兴奋得唾星四射。 “我同意,席大小姐在中国,本来就是学习舞蹈专业,由她带领咱们自己的舞蹈队,是绝配的人选!”女股东一脸欣慰。 “我没意见!”连方才话里带刺儿的发展部经理都笑着点头,“冰男也算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人漂亮,气质好,难得的人才!” 金总微笑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拥戴冰男小姐,那么这事儿,就定下来了!” 我的宝贝女儿,终于可以出现在......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事业中来了。 席董感触颇深地长长一声叹息:“感谢大家对男男的错爱与肯定!这丫头啊,我从小给宠坏了,有做得不得体的地方,还得烦劳你们这些叔叔阿姨们,多多提醒!” 张为祖露出傲视群雄的微笑......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九十八章新“官”上任 今天,是个冬季里难得的晴天。 方青懒觉睡到了下午一点过。 心情还过得去,打扮完毕后,几分熟悉地把长发梳成一条“马尾”,来到餐厅。 一见到席董还在用餐,她便绷起了脸―― “阿瑞,给我一杯牛奶,一块皮萨!” 不知道为什么,最先听到说圣诞要和张嶙“结婚”后,她心里涌出一万个不情愿...... 可太多的诡异与疑惑,又使她巴不得早点步入一个新的地方――哪怕是真的和那个“八婆”呆在一起,也比每天突如其来那么多困扰要轻松许多。 潜意识中,她亦觉得自己成了真女人的可能很大――现在言谈举止,尽管毫无做作,可在无意中已和从前判若两人......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害怕和张嶙单独相处。对方那势不可挡的zhan有欲,在她的认为里,比拒绝服用陈月的药的后果,来得更可怕! 所以她在默默期待自己的制造者――卡伊博士尽早出现,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沉重的压力还没来得及排开,又平增添这无形的心理矛盾。 试问看上去,她又怎么不像一个病态忧美的当代“西施”? “还在为婚事赌气呀?” 席董试探着笑问。 方青心里烦,端起杯子喝牛奶没理他。 “不是说了吗?”席董和颜悦色,“你不喜欢你那婆婆,大可以不点头呀,我们把期限压后不就得啦?” “不说这个了好不好?”方青拿起一块皮萨饼。 “好好好!”席董欣慰地注视女儿进食的模样。 “喂!”方青被盯得不好意思了,从小到大她都讨厌别人瞧着她吃东西,包括母亲在内。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呵――”席董自豪道,“他们不说我还没发觉,我席成达的女儿,还真的是很美......” “他们是谁?” “等会你就知道啦!” “故弄玄虚......”方青被他看得吃不下去了,“今天怎么回来吃午饭?下午公司里没事做吗?” “我在等我的宝贝儿一起去呀!”席董深沉地笑道,“吃饭后再打扮一下,越漂亮越好,被让那些叔叔阿姨失望!” “我说老爸,”方青几分不满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今天还没到圣诞节......” “诶......”席董骄傲起来,“我席成达嫁女儿,对方不郑重其事来家里迎接、不搞得风风光光的话,那事儿还真摆不平!哪有我把女儿送去的道理?” “呵......明白了,”方青渐渐明晓是什么事儿了,“那我上班穿什么衣服,制服吗?” “胡说什么啊男儿!”席董笑了,“从今天开始哪,大伙儿得叫你一声:席经理咯!” “哎哎哎!”方青慌神得站起,她明白自己一旦管理起商业里的事物,不知会出多少差错,“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材料!万一丢丑,你面子上还有光彩吗?” 席董看着懂事的“女儿”,一步步走到她身后,按住她的肩头:“你会出色的担任这个职位的!” “别给我打气,”方青转过身来,喃喃道,“我不是啃这块木头的虫!”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席董还在卖关子,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听话,快去,我在车里等你。记得啊,别穿得太前卫,贴近大众化一点的好!” 说完开心地走开。 回到卧室里,方青确实想不出在堂堂席氏集团,她有能力管理哪个部门。 管他的!我可是席成达的女儿!!谁敢把我怎么样?! 厚着脸皮给了自己鼓励,又想起席董对穿着上的要求―― 别太前卫――意思是不要把身材线条暴露得太多;可那“大众化”――又是啥含义? 足足挑选了二十分钟,才找出一套冰男去年在新加坡买的一套平绒圆领套装:淡淡的鹅黄色,无意又为她那原本古典、庄重的外貌,平添了几丝清醇的富丽。 一绿一蓝两个“☆”型发夹,别在飘逸如瀑的长发上,更显得秀雅迷人...... 方青走来的路上,刘俊在后面的车里,简直看得如痴如迷。 席董打量着别具一格的“女儿”,大方得体、温文尔雅,开心得连嘴都合不上。 一路上,他经不起方青的纠缠,说了出来。 露天......在广场......舞蹈演出? 方青心里塌实下来,甚至还有几分绰绰有余的胜任感。 好久没有上台表演了...... 那劲猛的乐曲,斑斓的霓虹,前卫的舞姿,无时不刻都在挥洒澎湃的激情与豪迈的风采...... 青春,真的应该是充满梦幻与精彩的历程! 她开始怀念在学校每天辛勤排练的岁月,那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是对自己付出的充分肯定! “对自己有信心了吗?”席董微笑着。 “嗯嗯!”方青一个劲儿点头。忽然间,她好象希望能过回从前的生活,在海阔天空的舞蹈领域里,找回从前的自我...... 席董仿佛故意要让她锻炼一下,到了总部大楼后,径自去向自己的办公室。分手前吩咐她去往总经理室报到。 “席经理,从今天开始,由你正式接管公关二部!欢迎你的到来!” 金总笑吟吟地与她握了手,潇洒地带路。 “请随我来。” 六楼是公关部的辖区。 方青一路上见到的,全是气宇轩昂的同龄人。个别年纪大的,一看胸牌,都是顾问级的元老。 公关部长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年轻女性,相貌平淡,却气度超群,一看就知道是属于在这个行当凭自己能力上来的厉害角色。 方青其实打心眼里佩服金总这类貌不惊人却能力非凡的创业者。 “杜经理我来介绍,这位是......” “金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杜经理开心地迎上前来握住方青的手,“好久不见,男男.....噢不,席经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公司里管她叫“男男”的长辈,比比皆是,这是最让方青头痛的,好在有失忆的挡箭牌。否则光是这些难记的姓名,就足够让她尴尬了...... “谢谢杜阿姨......”方青历来讨厌正统的职称,在这个时候,居然放出胆子我行我素了一次。 金总一闪而逝想要纠正的面色,继而开口道:“那么就麻烦杜经理,向席经理介绍一下她的工作范畴,;再有,带她熟悉一下环境。我有事先走了。” “小家伙,以后在公司里可不许这么叫我知道吗?” 金总走后,公关部部长温柔地把手放在她的肩头:“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我!” 她是冰男在公司里唯一感到亲切的女性,几年的交往,使得席家千金对她有一种母亲般的依赖。 这,还是方青不久前,无意从冰男发表的文章里看到这点的。 “知道了,”方青卖乖道,“不过我讨厌这种称呼,没人的时候,我还是叫回来哦?” 她看出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位和善的女人,可能给予自己莫大的帮助。 “上次我来你家,你那时记忆才刚刚恢复,居然对着我一脸冷漠......”杜经理几分伤感而后怕,“幸好......我说男男,你上次在家里为大家跳的那曲《命运》,真的好棒好出色!” “是吗?”方青想起那次席宅的满汉全席,不自主地联想起那位神秘的古先生...... “想什么呢?来!”公关部长牵起她的手,“我带你去瞧瞧你们的场地。” 二人进入了电梯去往顶楼...... “这......这就是我们的场地?” 方青望着偌大空旷的会议室,心算出这里起码不低于一万个平方! “这仅仅是你们排练的场地,一个礼拜前,会议室迁移到了下面一层,这儿就暂时废弃了。若是你觉得合适的话,我马上通知后勤部尽快打扫装饰出来,再把你们需要的东西搞定!” “杜阿姨,这么大的地盘,就给我们排练,是不是,浪费了那么点儿?” “怎么会是浪费,呵呵!”公关部长笑道,“若你想显得气派点,整层顶楼给你都无所谓!” “不要!”方青也笑了,“我不想那么大张旗鼓!” “人员的选定,由你全权负责!就咱们部里,都有几个不错的女孩子。明天吧,让你测试一下她们的能力再做考虑。” “好的!”<&gt; “要不要随我一起下去,瞧瞧你的办公室?我给你布置了很久哦!” “一会去好吗?我想在这里散散心......” “好的好的,我还有事要忙!拿好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有事就打来!” 递过名片后,她亦匆匆离开。 都是些大忙人...... 进来不到一个小时,方青就被弄得晕头转向。最让她不舒服的,便是那些熟识冰男的人过来打招呼...... 这里,几乎可以俯瞰到整个汉城的全貌―― 多么辉煌灿烂的都市! 看着甲壳虫大小的车水马龙,方青心生一种隐隐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 什么席经理?真滑稽,不就一支舞蹈队的队长吗?还美其名曰叫得这么认真,真受不了! 她自我嘲讽地笑了一笑。 手机响了。 “你是谁呀!”方青一瞧是个陌生的来电显示,不爽地皱起眉头,“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不好意思席小姐,”一个男人严肃的声音,“号码是刚才从你父亲那里得到的,我是人事部部长,鄙人姓崔......” “有事就说!” “是这样的,根据公司人事制度而言,席经理必须在档案室注册,请你在下班以前来一趟人事部。” “什么注册?” 她语气挺重,对方出现一阵难堪的沉默。 “......这其实也是程序上的需要,无非......就是请你过来签个名儿!你看......” 方青心头一紧。 签名?! 那就是说:白纸黑字上,会留下我的笔迹...... 糟糕!!! 怎么办?那可是会露馅儿的...... 匆匆敷衍后,她拨通了张嶙的电话。 “我有事找你!”她急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事儿啊亲爱的?” 电话里传来张嶙懒洋洋的回答。 “我......”方青心虚地转了个圈儿,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捂住嘴小声道,“坏了坏了,他们......要我去人事部注册。” “注册?有什么好怕的!” “你!”方青气得狠狠一跺脚,“你白痴啊,我的笔迹与冰男的不相吻合的!” “是啊!怎么办呢?” 对方好象一点都不着急,依然是懒洋洋的口吻。 “火烧眉毛了!你还这么不紧不慢?你想急死我呀!算了,我找你爸去说!” “不用啦,亲爱的!呵呵......” 张嶙笑吟吟地出现在她的身后,连脸凑到她耳朵边上都没被发觉。 方青张口结舌:“你......你怎么冒出来的?刚才我见这里,不是没人的吗?” “对呀,为了证实我是不是人,”张嶙厚着脸皮把头凑到她胸前,“伸手摸摸看......” “正经点,”方青厌恶地倒退两步,收起手机,“你偷偷跟着我做什么?” “这个......你们中国人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跟在你身后,当然是想保护你、讨好你咯!”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扯这些,”方青央求道,“怎么办啊?我去还是不去?” “我发觉你很会打扮耶!”张嶙由衷地赞美道,“亲爱的,你今天......真是太迷人了!” 方青害臊地把脸别到一边:“我不好看的,别告诉我你......想落井下石!” “我怎么会那么愚蠢?呵呵!”张嶙突然一下子搂住她,“想知道怎么办吗?让我吻一下,我就告诉你!” 方青刚才就贴到了墙壁上,这一下被对方搂住,上半身更无挣扎的余地......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那无比痛苦的折磨,眼下又面临被这个侮辱的危境―― 就在张嶙把嘴贴到她那雪白的脖子上之时, 她眼里泛出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凶光,右手徐徐伸入那相伴冰男多年的挎包里......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九十九章弄巧成拙 方青历来崇尚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落到别人手里,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一个美丽的骗子...... 一个多月来,尽管生活在锦衣玉食的世界中,可她无时不刻忍受那道德良心的谴责,肩负着礼仪廉耻的亵du! 我已经够痛苦了! 我原本就不是女人,可理智却让我无从否认。 失去尊严、人格,我都不计较,可你这个变异的色魔,居然屡次对我...... 她胸中涌出同归于尽的念头! 一把刃口足有十五公分长的水果刀,慢慢被她从挎包里拖出了一半―― 那是她昨天晚上考虑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决定,专门用来对付眼前这位衣冠禽兽的。 我被这样的东西变得面目全非,莫非你流点血都不可以?哼,也算是对你的教训...... “对啦!”张嶙突然放开她,开始摸上衣口袋。 她吓得条件反射般把刀缩了回去...... “这两天有空的时候,我都在到处看......”他摸出一条玲珑瑰丽的项链,“喜欢吗?” 讨好我? 方青微微皱起眉头:“我不喜欢女人的东西。” 说完迅速脱离险地,后退了好几步:“你送别人吧。” “Mygod!”张嶙郁闷地拍了一下额头,“拜托你别这么怕我行不行?过来......” 方青宛如一个小孩,露出“坚决不”的表情,一个劲儿摇头,柔美的头发亦随着飘曳。 “我发誓,”张嶙面露诚挚,“我对你......已经很温柔了!” 鬼才相信你!你这样都算温柔的话,那你在女人面前不温柔的时候,岂不是要出人命? 方青凝视着地面,心里暗暗决定: 若你再要动手动脚,我要你血贱当场! “让我为你戴上。” 张嶙那能看出她的杀机,漫步走来,温柔地撩开她的长发,开始为她戴项链。 “这是什么......”他把护身符从方青的胸前拖出,递到她的眼前。 方青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手夺过,触电似的跳开:“别乱来!这是我的......护身符!” “拜托啦宝贝儿,”张嶙嘲讽地仰天一笑,“我――才是你的护身符,、才是你的护花使者!呵呵......你那东西太难看了,扔了算了!” “不!”方青紧张得双手紧紧捂住母亲的礼物,愤怒起来:“你别枉费心计了,我才不会喜欢你!” “你确定?” “不错!就算......我真是一个女人,我同样不会喜欢你!” 张嶙气得把拳头握得卡卡作响,磨着牙盯了她半晌。 方青明显看出他一副自尊受挫的表情,似乎想把自己吞下去,不由得悄悄把挎包提到了胸口...... “你会明白的,一定会的......”他别过脸去,坚定地注视着天边那四季常青的远峦群峰。 “请你以大局为重。阿嶙,在你的生命中,我只是一个过客......” “给我闭嘴!”张嶙满脸酸楚回过头来,“去他妈的大局!不是我那父亲,我怎么会失去冰男!” 狗咬狗咯!打起来更好! 方青感到自己在幸灾乐祸,鄙夷地别过脸去。 “席冰男,其实从来没爱过我,”张嶙哽咽道,“在她面前,我几时得到过情人的感受?没有,从来没有!我的理想,本来是做一名探险家;可为了帮我老爸得到这席氏集团,这些年来,我在席冰男的眼中,只是一条狗......若是我真的去做我想做的事,她或许对我,还会另眼相看......” “别和我说这些,我根本不了解你们之间的事!”方青为签字的事,又开始心烦起来。 “她走了,可你又出现了......虽然,你没有她的冷酷和高傲,可却把我拒之千里!”张嶙凄悲地笑了,“不说了,‘天意’在韩国话中,有天空的意思;可在你们中国人看来,便是上天的意愿――请你记得:你和我走到一起,这就是天意!” “够了阿嶙!”方青受不了了他的口若悬河,“时间,是最好的心药,也希望你记得我刚刚的表态。” “OK......宝贝儿你是董事长的千金,不去签字谁又敢拿你怎么样?” 他开始正视所谓的难题,别有用心地提醒道。 “你是说......”方青领悟出他的意思。 张嶙点点头。 “可以后......” “以后的事再说!” 这时,刘俊徐徐走过来。 “小姐,董事长叫你去一下。” 救星来了。 方青立刻点头:“我们走!” “小子,你当我是透明的?这么不懂礼貌!” 张嶙傲慢起来。 刘俊慢慢把他从头看到脚,又看回头,微笑道:“在小姐进你张家大门之前,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你!!”张嶙正找不到出气孔,凶起来。 “阿嶙,别这样!”方青挡在二人中间圆场,赔起笑脸,“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喔!” 张嶙转念一想,轻轻拍拍刘俊的肩头,泛起酸酸的醋意:“我怎么敢得罪你呢?你可是我老婆的救命恩人,呵......” “阿嶙我们走啦!”方青怕刘俊遭到报复,装得亲昵地摊出两只秀美的手掌,“拿来!” “什么?”张嶙一时懵了。 方青却不客气地从他怀里拖出那条项链:“还挺漂亮的!来说咯,若是我心情好呢,可能明天就戴上它!” 转身和刘俊匆匆离开,留下一个摸不着头脑的“丈二金刚”...... 电梯下降的时候,方青置疑道:“爸爸怎么会......叫你来我喊我?” “小姐请原谅我撒谎,席叔并没有想见你,是我想给你解围。晚上回去了,我再向你解释好吗?”刘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你!”方青慌神儿了,“你在顶楼上,呆了多久!?” “我是才来,可听他们说张大少爷上去了很久,我才不放心跑来的。” “阿俊......”方青震惊道,“你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大?” 电梯的门开了。 刘俊离开的时候只说了一句:“我们几个都知道,你并不爱你的未婚夫!” 还没等方青再开口,他就溜掉了。 这真可笑...... 你这死小子,莫非――还想做张嶙的情敌? 想着多年的儿时伙伴那异想天开的念头,又回忆起为了袒护他所受的屈辱,方青哭笑不得,很不是滋味。 不能让他对席冰男心存幻想,那会葬送他的命,必须断绝他的念头...... 吃过晚饭,刘俊用心地教阿银和阿当下中国象棋。 马走斜日炮翻山。 阿光聪明些,领悟得比较快;阿银就比较笨了,跳马老是走斜“目”―― 只听他一阵得意的狂笑,“砰”地把阿光的“帅”给干了! “喂喂喂!”阿光不满地吼道,“你那马的腿脚还挺长的,这么远都能跑来?” 刘俊捧腹大笑起来...... “阿俊你出来一下......”一穿着朴实的女佣招呼他出去。 刘俊跟着她走了好几步,忍不住问道:“什么事,那么神秘?” “小姐要见你,叫你马上去。”说完倒转身就走。 方青把头发完全盘到头上后,起身坐到计算机前,听到门闩一响,故意甭起脸转过身去―― “小姐对不起,我不该撒谎!”刘俊掩上门后走来低下头。 “阿俊我告诉你!”方青动也未动,凌厉地吼道,“我承认从前对你很依赖,但那是......那是在我失忆的时候!现在我希望你搞清楚:喜欢――并不等于是爱!” 她不希望转过头来看到对方受伤的表情。 “小姐说的对。”刘俊一脸落寞。 “我快结婚了,”方青顿了顿,恶心地皱起眉头,但语气依旧严厉,“你不适合和我去英国,你和我未来的老公......” “小姐一天没嫁出去,我就一天会保护你。” “你口是心非!” 方青愤怒地站起转过身来。 “我......没有。”刘俊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其实你心里想的是:你一天没嫁出去,我一天就还有希望!是不是?” 刘俊难堪地咽下一口唾沫。 对不起阿俊,我现在自身难保,确实保护不了你;再说,你看到的席大小姐,只是一个不知道哪个时候就会消失的幻影...... “谢谢你救过我这么多次!”方青无情地看向他,顺手从显示器旁拿起一张支票,“我已经给爸爸说了,这......相当于一百六十多万人民币,你走吧。” 刘俊伤感地瞧瞧那张支票,既而抿着嘴唇无声地笑了。 “回到你的家乡,用这张支票做本钱,去做你想做的事......” “没想到,我会得到这样的下场,”刘俊慢慢接过支票,“我真的没有想到。这难道就是成语里说的:弄巧成拙?” “要怪你就怪我,是我给了你错觉,才让你......” 方青不敢让刘俊对张嶙产生仇恨,做出鸡蛋碰石头的蠢事,哪知刘俊“呼呼呼”把支票撕成碎片,扔到了脑后。 你这个傻瓜,一百多万你要挣多久呀? “40万美圆,你觉得合适吗?” 刘俊幽默地笑了:“席大小姐,我一分钱......都不会要你们的!” 说完拔腿边走―― “阿俊,”方青太了解他的牛脾气,忙撒腿跑到门边,张开双臂挡住他,“你要去做什么?” “我现在是自由人了,这位小姐,”刘俊此刻铁青的脸,加上牵强的风趣,显得特别难看,“你好象没权利......约束我做什么吧?” “让我把话给你说清楚,你再走!” 刘俊磨蹭着随便坐了下来。 “我承认我不喜欢阿嶙......”方青几乎是字字停留,她在边说边考虑怎么安抚这头蛮牛:因为她若不在场,刘俊单枪匹马找到张嶙,会出现什么就很难说了...... 看来不能完全毁了这小子的念头,否则他会不要命―― “我也不否认我对你......”她难堪地低下头,感到浑身肉麻得要死,“可是阿俊,你根本不明白我们......上流社会里的人际关系,不可能像寻常百姓那样,想爱就爱、想分便分,你理解吗?” “其实我对你历来不抱任何希望,”刘俊大大咧咧点上一只烟,“我只是想活得有价值一点,哪怕是每天可以看上你一眼,我什么都满足了。” “听我的话,就呆在我的附近......若是时局有改变,我便会脱离这种社会层次,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明天一早,你再来拿钱好吗?” 方青真搞不懂:明明让她反胃的话,却能说得娓娓动人,而且目光里居然还渗出款款深情―― 莫非,我天生就是一个做骗子的材料......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一百章东窗事发 刘俊走后,方青掩上门,慢慢拾取洒落一地的支票屑...... 阿俊你这个傻瓜,何苦要和钱过不去? 一百多万,这对你我来讲,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是,我理解席冰男在你的心中是无价之宝,可我不是你的梦中情人...... 你差点就浪费我一片苦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真有什么不测,你还得养活我的妈妈...... 席董掀开门,面带疑惑走到她的身边:“他不要?” 方青走神儿地站起:“先是不要,但最后说好了,明天一早他就离开。” 说着走到床边坐下,失魂落魄地注视着窗边的小风铃...... 刘俊历来是她精神上的支柱,明天就再看不到他了―― 这一别,会不会成为永别? 席董见她心事重重,索性来在她身边坐下:“是不是舍不得这小子?对爸爸说实话。” 方青仿佛没有听到,她沉浸在繁杂的心事里。 “那又何苦一定要赶人家走呢?”席董一脸的苦口婆心,“虽然我们对他没多深的了解,可他不像那种......” “他会影响我和阿嶙你懂吗?”方青绷起脸回过头来,“今天他还......” 她说不下去,语气哽咽起来―― 她的预感很不好,觉得自己快要出什么事;而且这种感觉,从来没欺骗过她...... “儿哪,”席董爱恋地抚mo她的秀发,“我们毕竟是炎黄的子孙,自古以来:这一女......是不配二夫的......” 不知为什么,自从在那个梦境里见过万知府以后,方青特别喜欢在私下无人之时,痴痴的端详席董。此刻一听到“自古以来”几个字,不由分说,把他拉大梳妆台前坐下―― “干什么?”席董笑吟吟地任由她摆布着。 方青调皮地把他那十来公分长短的头发一古脑儿往后梳,露出饱满的天庭。 “老爸,你年轻的时候唱过戏吗?”她用心凝视镜子里的席董,美目里闪出几分顽皮的光彩。 “唱戏?”席董被问得莫名其妙,想要回头―― “别动!”方青忙捧住他的头。 “那是在和你妈妈......想起来了,那时候还没你呢!”席董舒心地让她按摩着,“我就上过一次台,呵呵!想起来都好笑,就那出......什么名字呢?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叫......” “哎呀!”方青不耐烦了,“别去想名字了,你演的什么嘛?啊!” “我就一句台词:来呀!带人犯!呵......事后呀,我们文工团里的团长,还夸我很上像呢!” “人家问你演的什么?你......”方青不满地皱起眉毛,松掉手。 “继续继续,我最喜欢我宝贝儿给我按摩了......”席董把她的手放到头顶,“还是个挺威风的角色呢――嘿嘿,是个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方青心头一凛,“你们头儿,还夸你上像?” “对啊,连当时的顾问,都说我天生有当官儿的神韵!”席董炫耀地扭过头来看着她。 “啊胚!”方青不屑地仰起头,“还天生呢!” 可她心里却不敢去否认,因为席董和蔼大度的为人,本来就是一派百姓父母官的风范。 “看着!”席董正经地转过来,清清嗓子:“来呀!带人犯!!” 说着还惟妙惟肖地将右手重重一放,仿佛手里还有块惊堂木...... 这声调的抑扬顿挫,怎么和那万知府,如此的神似? 方青慢慢蹲到他面前,仰起俏脸―― 席董还以为她开始崇拜自己,装模作样高傲地吼道:“下跪何人哪?!有何冤屈,尽管给本府道来......” “告诉我,”方青一脸的急切,“你相信......相信轮回吗?” “什么轮回?”席董不解地问。 “哎呀,就是就是......那些个和尚道士所说的,前辈子一个人,活到这一辈子还是那......那个人?” 方青急起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有点语无伦次。 “傻丫头,深更半夜的,和我说这些!”席董忌讳地捏捏她的鼻子。 方青放弃这个问题的答案,忍不住顺势握住他温暖的手:“让我......好好看看你......” “是不是想着要嫁人了,所以感触特别多?”席董心疼地注视着她,“想爸爸的时候就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不是......”方青心头想着入狱为囚的万大人,一阵莫名的哀伤袭来,她环抱住席董,温柔地投入他的怀抱。 “我席成达就算变得一无所有,我都不会有遗憾!”席董欣慰地搂住她。 “为什么?”方青哽咽道,她又开始责备自己―― 因为她知道到这场骗局最终,会真的让眼前人变得穷困潦倒,甚至流落街头...... “上天对我不薄,给了我这么好一个女儿......人生一世,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孩子,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席董说着亦眼中渗出泪光。 “我会......”方青在他的衣服上蹭着泪水,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万大人被押走前那满脸深切的爱怜,“我会好好的爱你......” ...... 刘俊一夜失眠。 他不是傻瓜,他看出“席”大小姐的缓兵之计,是不想让自己去找张嶙的麻烦。 可他没有感受出小姐的用心良苦,反而吃醋地认为:当一个女人越怕一个男人受到伤害时,那么她对这个男人就越在乎...... 心似蛛丝网,中有千千结。 为情所困的刘俊,根本没有心情去客观分析自己与张嶙之间――在实力上存在的差距甚至是悬殊...... 哼!婚事会有变动?你们这些豪门贵族,既然都对外人说了,那还会有什么变动? 他郁闷得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弄得满屋乌烟瘴气...... 席冰男,你说得不错,我现在激流勇退,但不表示我会放弃得到你!! 天已破晓,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简单的收拾起几件衣服装上,把那个袖珍摄象机藏到怀里―― 我有这张王牌,我怕什么...... 五分钟后,他把车开到别墅前停下―― 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使得他最终在方青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 一进客厅,他便感到气氛有异。 他留意到三个体态魁梧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在对席董说着什么...... 而且对方看他的眼神,非常怪异,不住的打量他,窃窃私语着...... 他有了戒心,警惕地向席董走去。 “席叔,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阿俊你等等!”席董率先站起,“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警局的裴探长......另外两位,是他的助手。” “刘俊先生对吗?”为首的裴探长宛如猫看老鼠那般盯住他。 “不错!”刘俊开始不受控的慢慢后退,而且后悔不该用真实的名字来到这里...... 便衣警察,难怪他们的眼光那么专业...... “不好意思刘先生,”裴探长边说边从怀里摸出拘捕令一亮,“你涉嫌一桩持刀伤人案,这是拘捕令,请你和我们回警句协助调查。” 雪光一闪,刘俊敏感地看出那是手铐的光芒―― 他回身便往楼上跑! “站住!!!” 三名警察迅速掏出枪,追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席成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他意识到女儿还没起床之际―― 方青已经被刘俊卡住脖子,成了人质,被一步步搂下楼来...... “男男!!” 席董像被人在胸口捅了一刀,发疯似的扑过去:“刘俊你不要乱来!有话好说!!” “放开她,否则我们开枪了!”一助手威胁道。 “你当我白痴?”刘俊嗤之以鼻,一手搂紧方青的肩头,一手卡住她的脖子,耳朵在衣领上擦了擦,露出一脸的有恃无恐,“子弹穿进我的头颅,我会有两秒清醒的时间,而这点时间,足以让她的头来个180度的回转!” “把枪放下!”裴探长沉声命令道。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大汉,居然能说出雷同惯犯的言辞,而且临危不乱―― 算得上一个难缠的角色......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101章狗急跳墙 方青显然是在床上被拖起来的,披头散发,娇弱的身躯在睡衣里被冷得瑟瑟发抖...... 席董咆哮道:“阿俊!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你不会有事,放了她!” “席叔,”刘俊无奈道,“我砍过人是事实,可我不能有污点!只要他们合作点,我担保小姐不会掉一根头发。” 没想到女儿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这样的厄运,席董恶狠狠地打量着三名警察―― 准确说来:是他眼中的三个瘟神。 转瞬间席宅大乱,保镖们迅速涌了进来。 “来这么多人做什么?都给我滚出去!”席成达暴跳如雷。 众人一见小姐身处险境,果然成为人质,既而都怕加重事态的严重,纷纷离去。 只有阿当和阿庄留了下来。 “阿俊!”阿当沉稳道,“持刀伤人,罪并不大,你可别把事搞大!看清楚:你怀里的人是谁!” “只有她,能让我安全离开!我是中国人,我不能在别的领土留下污点!我的命、我的尊严,只有我的祖国才可以剥夺!!” 刘俊知道一旦到了警察局就会被搜身―― 他的怀里,还揣着那部袖珍摄象机。 若是被搜了出来――可就不是单单的支持刀伤人了...... “手下留情阿俊!”阿当央求道,“你我好歹兄弟一场,小姐很脆弱的你也知道!” “只要她配合,”刘俊稍微松了点手,“我不会伤害她!。” “我......” 方青稍微可以喘息了,呛得泪涕交加...... “刘俊我哪点儿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对待我的女儿!?” 席董一脸的失望透顶,慢慢朝他步步走去:“我换她,我来当你的人质,一样的,男男她有病......” 方青刚才是被冷的,现在却是真的哭了。泪光朦胧中,她看到席董无奈伤心的模样越渐清晰...... &&gt; 刘俊面色铁青,大喝道:“站住!我不会拿上了年纪的当人质!你只要再走一步,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席董顿时畏惧地停下,老泪纵横:“你想要什么......才放她!” “钱......把你们身上的钱......都给我丢过来!快点!!” 众人纷纷开始搜囊刮袋,当然那几个警察也不例外...... 他有些失常地把方青压到地上蹲着,拾起散落的钞票,拖着她挪出大门。 裴探长顿时成了席董的出气孔―― “我女儿若是受到什么伤害,你也别想再混下去!!”席董宛如一头无奈的猛兽,紧紧揪起他的衣领。 “我知道我知道......”裴探长心虚地移开他的手,“我们快出去看看。” “阿俊!”方青被拖进车来之时放声喊了出来。 刘俊怕她坏事,麻利地翻出一件衬衣,迅速撕成布条,粗鲁地把方青绑起来,嘴里塞进一张手绢。 “我开车是很紧张的,若是我发现你们敢追来的话,我会怕得扔掉方向盘!” 打燃引擎后,刘俊狠狠地威胁完,一放离合器...... 方青慢慢看懂这是为了那小镇作坊那事,警方终于找到了他。 令她啼笑皆非的是:昨天晚上那惶惶不宁的担忧,竟然是今天被儿时伙伴俘为人质的前兆。 阿俊,你真蠢,明知自己出了事,还敢用真实的名字出来混!你真当这里的警察是饭桶吗? 她手脚被绑得生痛,失望地盯着满头大汗开着车的“匪徒”...... 刘俊的确没有存心拖人当人质的念头,最初他是希望能跑则跑,因为他对自己的奔跑速度历来有信心。 可是身后那枪上膛的声音,加上在室内,顿时让他觉得生命受到严重威胁! 偏偏当时楼上空无一人,他在走头无路的情形下,才冲进冰男的卧室...... 阿俊,从小到大,你救过我那么多次,能掩护你一回,也算是我的回报吧!昨天晚上就叫你离开的,你耍性子撕了支票,否则你又怎么...... 方青同情地凝视他,默默想道。 平静下心绪,她才看到自己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冷得靠着窗户缩成一团。 刘俊无意瞅到她畏冷的模样,才打开空调,把她的座位往后一放:“你最好躺下,我可不希望你现在的样子被警察看到!” 方青乖乖地看着他倒下。 刘俊顺手把一件甲克搭到她身上,喃喃道:“我不是罪犯。我和方青......在那个作坊里干活,结果得不到钱,我才砍他的!像这样的人渣,我真后悔没砍死他!” “唔唔!”方青点头,表示认同他的“慷慨呈词”。 “对不起小姐......”刘俊后怕得几次点烟都被手抖得走了位,因为他开始慢慢清醒:自己拖上车来的,并非一个身份平淡的人物;他走的是一条乡村公路,心里紧张得要命,几次差点撞到道旁树上...... “我真的不想拉你做人质......” 他心虚得不住地吞咽唾液:“他们......他们追我的时候,枪上膛......我只要对方消案,把护照给我,让我回国.....” “唔!”方青用力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想法。 往事历历在目,她觉得:刘俊砍伤孙老板,自己也多少应该负上一些责任...... 席董的客厅里阴云密布。 张嶙绷着脸埋怨席成达:“那个东西在男男身边的时候我敢说什么?现在好了,爸,你这可是养虎为患、引狼入室......” “放肆!”张为祖顺手一耳光落到他头上,“你在跟谁说话?啊?!滚!滚出去!” “为祖,不要这样......”席董从深沉的忧愁中清醒过来。 “这可是你的岳父大人!”张为祖凌厉吼道,“古话有说:父在堂前,子不乱言!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简直岂有此理,越来越不像话!枉费你读那么多年的书!” 张嶙捂着火辣辣的脸,被训得头也不敢抬。 “亲家,”张为祖磨着牙劝慰道,“你怎么不听我的劝呢?只要警察不插手这事儿,咱们男男很快就可以平安回来的。” “这么冷的天,她穿得那么单薄......”席董眼里黯淡无采,没了主心骨...... “我已经叫我的律师去联系原告人了,”张为祖翘起二郎腿,“他无非,想要一笔钱嘛!好啦亲家,别这么愁眉苦脸的,想开点!那个刘俊,不可能不和你联系,我们就先走啦!” “我去书房......等电话!”席董徐徐站起时,差点摔倒,幸好张嶙及时扶住他。 “爸,那我们就走了?” “别把这事儿张扬出去,”席董仿佛一时间老了很多,“男男还小,还小......” 他喃喃自语着,蹒跚而去...... 回去的车上,张嶙殷勤地为父亲把烟斗点燃。 “他妈的这个刘俊,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老狐狸使劲吧唧着。 “我要废了这小子,我早看他不顺眼!”张嶙咬牙切齿,“什么玩意儿!” “若是方青有什么意外,你会怎么想?”张为祖忽然斜睨着儿子。 “不会的,她那么聪明,一定不会的......”张嶙忽然害怕面对这个问题来,“你别吓我!” “哈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已经没了冰男,”张嶙哀伤地拉住父亲的衣服,“我不能再失去她!” “席冰男和方青,都是我们的棋子!”老狐狸面无血色道,“只是前者,要有力得多!我知道你爱上了方青,但没见到卡伊博士搞清楚前,你那念头,先给我放一边儿去!” &&gt; “答应我,这事儿完后,不要为难她,把她交给我,好吗?”张嶙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 “可她......她知道得实在太多!”张为祖为难地思忖着。 “爸爸!”张嶙让他意外地跪下,“算我求你,长这么大,我还没跪下来求过你!放掉她,我真的爱着她,你实现你的愿望后,我什么都不要,就把她当礼物,送我好吗?” 张为祖颇有感触地摸着儿子的头:“我这样没人性的一个人,怎会生下你一个情种?” “爸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对不对?”张嶙悲痛道,“你也年轻过,不是吗?” 张为祖一阵仰天大笑,岔开话题:“放我的口信:看到刘俊那小子,杀死了我有赏;活着带回来的,我重重的奖励!” 群山深陷白云间,千里雾带萦缠mian。 刘俊把车开到山脚下一栋小木屋旁。 下车后,他蛮横地把方青拖出来,掀开那间木屋的门―― 这是他从前在逃匿时找到的最好的、亦是即将认识彩华之前的住所。 屋子里除了一张旧钢丝床、一个抽屉外,什么家具都没有;也不知道主人跑去了哪里,看来至尽都还没回来过...... 下车前,他给方青的双腿送了绑,此刻并没忘记给她绑上。 方青知道他力大如牛,只得任凭他的摆布。 刘俊把床拖到屋子中间,从箱子里翻出一条毛毯草草裹到方青身上: “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爸打电话,叫他尽快把我护照搞到手!我先警告你:这里是山区,附近一二十公里没有人住,现在虽然是冬天,可森林里还是什么动物都有的!” 说着把方青抱到床上,走了两步又回转身,继而给她的双手松绑―― “不行,你若真跑了就麻烦了!” 方青下意识明白他要做什么,开始挣扎起来! 刘俊哪管她心里怎么想,不由分说把她仰面按到床上,麻利地将她的手缠到床头的柱子上―― 你这头猪,我听你的话不跑就是了,干嘛把我绑起来?你绑上了我,万一有人过路,那怎么办?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被堵着吼不出来,只能“咿咿呀呀”拼命的挣扎,可她哪里知道―― 裹身的毛毯被她挪开后,尽管身着宽大的睡衣,但那迷人性感的身材曲线,却几乎完全暴露到对方的眼中...... 如果说距离产生美的话,那么朦胧却更能让人产生欲! 方青只顾着无谓的摆脱挣扎,根本没考虑到自己当前的形象: 那每一声手腕负痛的呻吟,每一次扭晃身躯掀起的乳波臀浪,都在煽情地召唤着刘俊那心海深处的原始兽欲......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102章孤男寡女 刘俊露出一脸痴呆...... 说实话,长这么大,除了在电影电视里,他发誓没接触过如此完美的女人。 光是席冰男丽质天成的容颜,已让很多见过她的男人睡不着觉;再加上她让人喷血的三围尺码,辅以方青与她共同拥有的“舞”彩魅力―― 在深山老林里,与之单独相处却还能循规蹈矩的正常男人,那么亦会在世人眼中显得不正常了...... 而这个时候,刘俊则承受着理智与私念、道德和性欲的双重煎熬! DV画面里的刺激,远远不足与这亲眼目睹的感受相提并论―― 方青一头青丝蓬乱,面泛桃红,胸部因劳累喘息而变得“波涛”起伏,一双玉腿更是勾引起他无限的遐想...... 她只想着尽快拿掉嘴里的东西,可以开口说话...... 如果人在任何情绪下都能顾及到自己的形象,那么“失态”二字,在词典里便显得毫无意义了。 睡衣是从腰间打的一个活结给系上的,这段时间里剧烈的摩擦,她根本不知道泄露了春guang―― 只听得刘俊一声愤怒的翱叫,猛地一手按住她的肚脐、一手稳住她的蛇腰! 她立时清醒过来,低头一瞧,才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说不出来的淫荡..... “够了!!”刘俊咆哮道,“你骚扰得我还不够吗?” 方青眼里充满了畏惧,她很清楚自己刚才的挣扎激发起对方什么样的念头,顿时停止了所有动作。 手触在“席”小姐雪白细腻的肌肤上,眼看着她那深邃的乳沟和在凌乱睡衣下隐约可窥的橘黄禁区,刘俊偌大的眼球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快! 喂!你要干嘛,我可不是你认为的席冰男!! 方青恐惧地睁大眼珠,丝毫不敢动弹...... 刘俊鹰爪一般的大手,猛地按到她肩头,撩起腋窝下胸罩的带子―― 眼看那对“玉兔”就要蹦出! “唔――――”方青凄惨地哭叫,眼泪刹那间犹如决堤的洪水...... “野兽”却并未继续下去,反而怔怔凝视着她...... 方青哀求地摇着头...... “你有个对我不错的父亲!”良久,刘俊把下唇咬出了血,慢慢直起腰来,“而且......我对他有过承诺不伤害你!” 方青有了虎口逃生的庆幸,刚想缓出一口气,又惊恐地看见他在脱外套―― 你这个没信义的东西,你出尔反尔!!! “给我记好!若你有事没事再挑逗我,我他妈会......会让你知道老子是个正常的男人!!” 吼完狠狠将外套砸到她身上,转过身去,郁闷得给了自己好几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冲出去,重重关上门...... 汽车的引擎声逐渐远去,方青终于摆脱了阴影的笼罩,长长吁出一口闷气...... &&gt; 从前她没觉得刘俊身上那些微的狐臭有什么,而这个时候,她嗅着那外套上熟悉的气味,居然有几分反胃起来。 刘俊临走时甩下的最后一句话,刺痛了她的心―― 可笑的是她并未以一个女性的心理去把“正常的男人”与“强奸”划上等号,而是主观的认为这话是对自己莫大的讽刺...... 刘俊驱车来到接近市区的一个小镇上,胡乱点了些吃的后,拨通席董书房的电话。 “我是刘俊。” 席成达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阿俊你听我说,我们已经联系你的原告销案了。警察表示不插手,你把我女儿送回来吧!” “会的席叔!”刘俊警惕地环视着四下,“你得叫他把我的护照交给你,否则......” “没问题没问题!阿俊你听我说,男男心脏有问题,别让她给冻着了,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你能向我保证吗?” “我不会虐待她......我会再联系你!” 刘俊说挂就挂,来到餐桌上,看到要的东西都已摆上―― “老板,拿酒来!” 酒足饭饱后,他来到一家服装店,比画着方青的身材,叫销售小姐包上一套厚厚的冬衣。 付钱之时,小姐打趣道:“这位先生好福气呀!” “何以见得呢?”刘俊感到有些好笑。 “你这些......是买给你女朋友的吧?” “算是吧!”刘俊伸手拎起袋子,苦笑道。 “你女朋友的身材真棒!我好羡慕......”小姐由衷地赞美道。 “谢谢啊!”刘俊开始别扭起来,匆匆离开。 方青一上午都在思索一个矛盾的问题: 这段离奇的遭遇,是否应该找个机会告诉傻乎乎的“绑匪”...... 刘俊做事不太考虑后果,只是令她最担心的地方,而且他对承诺的人格历来看得最重,他从小信守自己的誓言,不会违背。 来韩国之前,他说过就算干了什么坏事,也不会让韩国警察抓住,现在居然敢挟持人质来体现当初的表白;刚才在险境说过不动席大小姐,竟然能在“火山爆发”的千钧一发稳住自己的情欲―― 那么他说过要照顾妈妈一辈子,看来亦不会逞一时的豪迈感慨...... 算了阿俊,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陷得太深,你根本拉我不出来! 最终,她还是放弃了。 刘俊掀开门之时,她还沉浸在深沉的思忖中,还是那刺鼻的烟酒味,让她回过神来。 “听着!”刘俊扔掉烟蒂,把手里的东西甩到地上,坐到她身边,“我现在给你二十分钟的自由,吃东西、上厕所,完了之后,还得给你绑上。你觉得怎么样?” 肚子倒是没饿,不过整整几个小时下来,方青的确需要上厕所,一听这话,连忙点头。 “不过你不许说一句话,甚至一个字!”刘俊又点上一支烟,“否则......我特别喜欢你那有磁性的声音,很容易刺激到我;再说我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既然你是在中国长大的,应该清楚‘酒后乱xing’指的是什么?” 方青明白现在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即使这块柴是湿的,那么烈火同样可以燃起来...... 松绑后,刘俊命令道:“你老爸嘱咐我别把你弄感冒了,把这些衣服穿上!” 方青心里泛起一阵感动,但一瞧刘俊并没有想出去回避的意思,脸又不由自主红起来,拎起衣服默默蹲到地上...... “有什么好脸红的?”刘俊大大咧咧别过脸去,“快点!真是的,先前我又不是没看到你穿的内衣,哼......” 就是,小时侯你又不是没见过我,那时候咱们还是光屁股呢! 方青如是想着,扯掉睡衣,匆匆把他买来的衣服给一古脑儿穿上。 “走!跟我去瞧瞧附近有没有厕所!”刘俊温柔地向她伸出手。 &&gt; 仿佛又回到了装疯卖傻的日子,方青宛如一个哑巴,被牵着手走出门去...... 回来进屋之前,刘俊示意她站着别动,跑到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为她洗了手:“现在去吃东西!” 就几个汉堡包。 方青可不是娇贵的大小姐,狼吞虎咽起来...... 她真的饿了。 “慢点吃......”刘俊边说边递水给她,“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女儿,若是脱离家庭独立生活,可怎么得了?” 死猪头,看你不出还挺细心的! 方青喝水前似笑非笑瞟过他一眼。 “喂!”刘俊正儿八经的制止道,“我可是很容易感动的人!别拿那样的眼神看我!” 鬼才想看你! 擦嘴后方青意外地听到一句赞美:“其实你不化妆的时候,更美......” 抬头看去,刘俊却手里拿着绳索过来―― 她抿起嘴唇,配合地伸出双手...... 这次刘俊绑得挺松,方青可以坐也可以躺下――她看出这家伙可能要在屋子里呆上一阵。 “我现在睡个午觉,有什么响动你可得叫我,否则咱们都玩完!” 他倒下去,临合眼皮时还忘不了恶狠狠的警告。 席董告诉他警方不插手后,让他心头打消了许多的顾虑...... 天空开始飘雪,气温骤然下降。 挨了半小时后,方青手脚被缚实在是受不住了,轻轻躺到刘俊的身旁―― 她太了解他,通过呼吸的频率就看出对方只是在闭目养神。 不管那么多了,她畏冷得蜷缩起靠住刘俊,放心地睡去...... “不就被绑架了吗?莫非你还要为他不吃东西?” 张为祖笑吟吟地望着丧魂落魄的儿子。 “我担心刘俊会占她的便宜......”张嶙慢慢拿起叉子,又烦恼地扔掉。 “安排了多少人去找?”张为祖仿佛闻所未闻,摸出烟斗。 “爸......方青穿得那么单薄,我真担心那小子......” 老狐狸转悠到他身后,贴到他耳朵边恶狠狠地吼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再为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萎靡颓废,我宁可马上做了他!” 这里是席氏集团经理级的餐厅,他不便发作,边说还边狞笑着环顾四周。 “不要!”张嶙凄楚地回过头来,“我马上打起精神来,马上吃东西!” 说完狼狈地叉起一块牛扒塞到嘴里,露出比哭更难看的笑脸。 “这世上的女人哪!”张为祖骄傲地对儿子灌输自己的见解,“就是他妈的一片银河!难不成你要为了一颗星星,放弃一片银河!” “爸......”张嶙开心起来,嘴里嚼着牛扒含糊不清道,“其实你这话就告诉了我:你已经承认方青是个女人了,嘿......” 张为祖想起确实是说漏了嘴,理亏得悻悻离去,临走时丢下一句不知是骂自己还是骂儿子的话―― “你什么都不像我,就是脸皮厚这点,太像我了!” 而在职员餐厅里,荣剑那个痴情种也面对饭盒没有食欲。 “想啥呢啊剑?”一山东籍的中国同事拍拍他的肩头坐下。 “没什么......” “你快升职啦!”同事打趣道,“是不是在为请客的事,兜里没钱在发愁?” 荣剑微微一笑:“听说,公关部附属了一个(2)部是吗?”荣剑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小子消息还蛮灵通的嘛?”同事几分诧异地笑道,“我怕你受刺激,所以没告诉你!” “是不是......席冰男来主持?”荣剑极力避开对方的眼光。 “得了吧,躲躲闪闪做什么?我还不了解你?......我可没告诉你喔!” 荣剑皱起眉头,仰天一叹―― “是不是觉得新的希望在燃烧,明天无限美好?”同事试探道。 “阿辉,我想我是时候离开这里了!”荣剑拍拍他的肩头,“我的感受,你应该最深!” “何苦呢阿剑,”同事情绪也黯然下来,凝视着饭盒,“两个人......那是需要缘分的!你还在逃避她,就说明你根本没忘掉从前的那些!” “我和她不是没有缘分!”荣剑哀叹道,“是我没有地位!她很爱我的你知道吗?与其......天天都可能遇见,变得彼此都难过,我还不如离开她的视野,这对我们大家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咋说呢?你我都是穷人,我不再留你,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你的未来吧!” “我好希望......今天能看到她一次......”荣剑憧憬着,“她今天一定很美!” 对方突然喷饭:“噢――我想起来了,你......” “阿辉别说了,吃饭!下午事还多!” 阿辉同情地注视着垂头狠狠刨饭的他,自己却没了食欲...... 嗅着梦中情人清新的发香和淡雅的体味,刘俊硬是一个下午都没有睡着。 曾几何时,他在冬季星空难得的流星路过时许下心愿: 这一生,每一次醒来,怀里都能抱着天使般的冰男...... 此刻,他痛苦的笑了: 我现在就实现了,哈哈...... 想起拿到护照后,就会再也见不到这个对自己颇有好感的豪门千金,他开始后悔保留下那部该死的袖珍摄象机...... 不识庐山真面目―― 哪怕是圣人,他的面前都会有一座自己都看不穿的“山”,更何况只是生性耿直如梁山好汉的刘俊。 学习成绩历来恶劣的他,此刻居然想起了一句唐诗,来掩饰此刻作祟的欲念: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103章灾起色心 方青的睡姿,就宛如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偎在母亲的怀中: 头枕在刘俊的右胳膊上,被缚的双手放在二人胸膛之间...... 她是一个心甘情愿的人质,除了先前差点被强暴的紧张,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畏惧。 尤其是倒在儿时伙伴的怀里后,她甚至还觉得多出几分安全...... 如瀑的长发洒落在地板,鬓旁几缕青丝粘在白皙透红的脸上,平添了几许妩媚;天然的长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抖,玲珑高贵的小鼻子不时畏冷地翕动,尽管没化妆,可那性感美丽的双唇依旧鲜艳似火,热辣辣冲击着刘俊那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23岁的女人,无论在生理上,或者在心理上,都应该成熟了,偶尔来上一次,总不至于要寻死觅活吧? 刘俊愚蠢地思索着,拼命寻找适合动手的理由―― 他哪会知道,席冰男同方青一样,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若是眼前人戴上订婚戒指,都依然冰清玉洁的话,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右臂被当了枕头,左手还可以活动。 他就像一个小偷,轻轻把方青的双手拿到嘴边吻着。 女人,不一定要搔首弄姿,才能对男人形成刺激...... “我只是一个跳舞的女孩,我害怕这世上五彩的诱惑,莫非美丽,也是一种错误?” 席冰男在日记中的苦恼,现在却印证到了方青的身上。 妈的!现在若是夏天该多省事! 刘俊心头发痒,悻悻地骂着,甚至后悔买来这么多衣服,偷偷解开了她脚腕上的绳索...... 一旦放松下来,方青竟然梦呓着舒心地把右腿放到他的屁股上。 仿佛鼓励般的姿态却更撩起刘俊的冲动。 从来没和你这样近的距离过,你可以和张嶙那阔少亲近,为什么不能和我...... 此刻睡态醇美的方青,根本没有觉察到危机的来临。 刘俊感到理智在一节节的崩溃,他的手滑入方青的后背,很快触到了胸罩的后带―― 他猥亵地庆幸着只给她买了一件绒毛大衣,否则这样的入侵很容易弄醒这酣睡的公主...... “嗯......”方青偏偏在这个时候苏醒过来,懵懂的意识中,她感到刘俊那粗糙的手迅速从后背缩回去―― 该死的! 刘俊气得怔怔地盯着天花板。 我的腿......怎么可以动了! 方青下意识明白过来,立刻惊惧地站起,用力扯了两下手上的绳索表示抗议。 “不错!”刘俊跟着爬起站到她身前,“我是不想留下遗憾,你可以和张嶙亲热zuo爱,为什么就不能和我――” 方青不能言语,只能在眼里浮现出失望与落寞...... “瞧不起我是吧?”刘俊难堪地别过脸去,忽然双手分开抓住她的肩头,用力往下一扯! 方青从脖子到肚脐的上身,顿时暴露出一半! 她一声怒吼,右膝踢到刘俊的下阴―― 本来被绳索羁绊着,加上用力过猛,她自己却差点向前跌下去;对方确实是及时抓住了她,但既而过来的,却是响亮的一耳光,并将她重重扔到床上! 火辣辣的疼痛,使得方青怒视着眼前的禽兽。 显然她力道不够狠,刘俊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略微弯了弯腰,便扑到她身上,用力把她拨正仰面朝天。 “从来没女人打我!”刘俊愤怒地凑到她鼻子前,“我要你付出代价!” 说完一丝口水不经意掉下来,顺着脖子溜向那惹火的乳沟...... 他忍不住把嘴唇贴了上去...... 这难道就是张嶙口中的“天意”?呵! 阿俊,我欠你的情,却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偿还!老太爷,你对我的愚弄,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也罢,死在你的手中,总比葬送在伤害我的张嶙身上好! 两滴清泪,从眼中溢出...... 由于没有――准确说来是缺乏女人的意念,她根本没去想接下来会付出耻辱的代价,而是担忧那脆弱的心脏,会在这样的激情中随时停止搏动! 转瞬间,刘俊已松开了她的裤腰,她认命地闭上眼...... 喘息的野兽,无意瞟到从几乎完全被褪掉的胸罩里滑落出来的小药袋―― 他立刻懵了! 短短十秒钟内,他脸色由红到青,由青到黄,直到最后打出一个寒颤! “你的心脏,还......还......还要依赖药物?” 方青噙着泪水瞟了他一眼,望向别处。 这......这可是会出人命的! 刘俊以为她已病入膏肓,慢慢出现后怕的抽搐,慌忙拖来掉到地板的毛毯盖到方青身上。 上身寒意的侵蚀与下身欲火的焚烧,使得他缓缓瘫软到地,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半晌,他一声凄厉的翱吼,爬起来冲出门去。 方青第二次虎口逃生,再忍不住把头缩到毯子里,放声大哭起来...... “老板!老板在不在?!” 刘俊来到先前吃东西买衣服的小镇,冲进一间生意萧条的舞厅。 下午,不是舞厅生意好的时候。 “什么事啊?”睡在吧台后的老板庸懒地直起腰来。 “给我找个女人!马上!!”刘俊欲火中烧。 “女......人?”四十多岁、体态微胖的老板扶正眼镜,懵懂地打量他。 “我需要女人!”刘俊满头大汗,“砰”地把一把钱砸到柜台上,“快!他妈的快点啊!!” “姑娘们,都给我出来!”老板会意地笑了,“有客人到......你自己挑。” “谁呀,这么早......” “怎么那么吵啊?” “烦死了......” 一群舞女抱怨着鱼贯而出,最后一个体态十分接近方青,加上那一头不错的长发――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俊粗鲁地平抱起,冲上楼去...... “受了什么刺激,这家伙?” “估计是吃了药,却被老婆踢下床来了吧,嘻嘻......” 众“佳丽”讥笑着又陆续回去,大冷天的,她们毕竟都穿得感性。 老板凝思了一阵,拨通一个电话。 “......对,应该有一米175到178公分的样子,很魁梧,立直的短发......对对对,是有颗痣......黑色甲克。好的好的,应该的嘛,呵呵!” 一个多小时里,刘俊成了一头十足的禽兽,与怀中淫荡的舞女三次攀上了灵欲的高峰...... 这段时间里,他的身心,有说不出来的痛苦: 他恨自己! 有生以来,首次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尽管最终没有伤害到席大小姐,可毕竟有了这样可耻的行径,若不是及时看到那小药袋,可能大小姐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席叔,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不是人! 大小姐,请你原谅我,我压根儿就是一头畜生...... 后怕与内疚,失落和谴责,让他无以发泄;只有这女人抵死迎奉的缠mian,方能化解掉他的心伤。 他终于匍匐在了她的胸口上...... “帅哥,你很猛耶,”长发舞女欣赏地吃吃笑道,抚着他的后背,“这下爽了吗?” “给我闭嘴!”刘俊突然想起人质还要吃东西,立刻穿衣起来。 临走时,他按照行情,付了三倍的费用,打开门―― 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进去!”一高大的男人低沉喝道。 他的心蓦地一沉――糟糕! 一群打手继而涌进来,床上的舞女还没收完钱,就被赤裸裸地轰了出去。 刘俊双手高举,不敢动弹。 张嶙叼着一根牙签过来,接过手下递来的椅子坐下。 “小子,你是哪根筋出了问题?跟我斗!”张嶙鄙夷地瞟了他一眼,“我不跟你废话!我老婆在哪?” 刘俊十分讨厌他的态度,鼻孔里哼了一声。 张嶙微笑着走过去:“你还挺有闲情雅致的嘛,这么危险的处境,还来这里?” “你老婆不能陪我,莫非我自己解决?”刘俊冷笑道。 张嶙顿时紧张起来:“你他妈动过她?!” 刘俊嗤之以鼻。 “给我打,狠狠的打!”张嶙仿佛被戴上了绿帽子,在保镖拳脚的声响里歇斯底里狂叫着。 “少爷!再打下去,这小子就玩儿完了......”瘦子担忧道,“少奶奶还不知道在哪呢?” “把他拖过来!”张嶙一脚踏在床上,瞧着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的刘俊被拖来扔到地上,“该说了吧?” 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得不到! 刘俊咬牙切齿地想着,从挨打到现在,硬是一直没啃气儿! “打了我,你会后悔,哈哈!”他居然能笑出声来。 张嶙狠狠拎起他的衣领,咆哮道:“你他妈说不说!” “我的命值几个钱?”刘俊诙谐地眨巴着被打出血的左眼圈,“而席大小姐的命,又值多少?”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和我谈条件?!” 刘俊发出舒心的长笑...... 张嶙又是一通拳打脚踢,最后一拳落在他本已受伤的左眼圈上,刘俊晃悠着晕死过去。 “先带回去,吊在地窖里!” 张嶙气急败坏率先离开...... 黄昏已然来临。 山林中不时响起一声声诡异的鸟鸣,让方青感到黑夜即将出现。 死小子,你跑哪去了,人家...... 一天下来就上了一次厕所,除了隐约的便意让她脸色微红,她更开始担心刘俊的下落。 他不会那么没良心,不给我买吃的回来...... 如是安慰着自己,她又开始沉沉睡去。 与其说张宅的地下室是个地窖,还不如说是个刑房。 皮鞭、钢管,甚至电椅...... 一桶冰冷澈骨的盐水从头泼下,刘俊哀嚎着从痛苦中苏醒。 他感到自己双手被吊在空中,仅有足尖在支撑着体重,无力地稍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团蓝色的烟雾...... 张为祖一手拿掉烟斗,一手扯起他的头让其面对自己:“警察不管你,并不代表我不管!小子,你很有骨气,可在我面前,你给我收敛起来!” 刘俊头脑一片晕沉,压根没几个字听得入耳。 张为祖手一放,他的头又耷拉下去。 “我要弄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张为祖轻描淡写道,“说出冰男在哪,我给你自由!” 不行,大小姐嫁到这样的人家,还有什么幸福? 无数的伤口在盐水的刺痛下,刘俊的理智在迅速的恢复。 一手下走来耳语了几句后,张为祖悻悻离开。 张嶙接着进来,走到刘俊面前:“怎么样?滋味如何?”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呸!”刘俊一口唾沫砸到情敌脸上。 “呵!脾气还挺大!”张嶙微笑着擦拭着脸。 手下们面面相窥: 这样的耻辱,少爷怎么能忍受? “你这个衣冠禽兽!”刘俊无力地怒吼道,“我不会让小姐嫁给你!绝对不会!!有种......你杀了我!” “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张嶙鄙夷道,“小子,连我的女人,你都想动,你会付出很惨的代价!!” “不是想,是已经做过!”刘俊故意想激起对方的愤怒,他突然很希望看到对方那垂胸遁足痛不欲生的模样。 可他失望了―― “你很拽!”张嶙咬牙切齿回过头来,“我倒要看看,你成了太监后,还拽不拽得起来!”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104章荒原雪夜 对于方青,张嶙早已将其当作了心头肉。从那次客厅里的缠mian、陈月的相告后开始―― 他忽然觉得,虽然第一个席冰男已经永远离他而去,可上天是仿佛垂怜他的悔意,送给自己第二个“冰男”: 除了同样的有血有肉、生活中的很多喜厌相投,就连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那么神似...... 当一听说方青成为人质时,他产生的第一个不好预感,根本不是她的安全问题,而是这美人儿极有可能吃刘俊的亏! 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往往是对立存在的―― 当刘俊把他视同情敌之时,同样的观点,也在他的意念里形成。 每每瞧到情敌虎背熊腰的身段,他就莫名的吃醋,因为席宅的佣人告诉他:方青被带走的时候,只穿着一件睡衣...... 因此他完全相信刘俊动过他的心上人! “给我拖到电椅上去!”他气得快疯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了不起!” “张嶙你是个孬种!”刘俊含笑着任凭手下的拖挪摆布,“不就仗着你老子有钱吗?有本事,咱们单挑!你敢吗?哈哈哈!” 奇怪的是:刘俊面对着被“净身”的危险了,还满不在乎。 “给我阉了他......我他妈倒想看看你没了那玩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张嶙暴跳如雷。 刘俊很快被拔光裤子,背靠电椅被绑成一个“大”字。 一手下面无表情地摸出跳刀,慢慢蹲到他的胯下...... “张大少爷,若是我没看错!大小姐还得吃药吧?”刘俊不紧不慢瞟了他一眼。 “住手!” 张嶙立时冷静下来,吩咐道:“你们都出去!” 见手下陆续离开后,他思忖着来在刘俊面前。 “你知道了些什么?”他阴冷起脸。 “别摆得那么酷,”刘俊高傲起来,“我现在想抽烟!” 张嶙虽然不吸烟,但身上还是随时携带,掏出一支插到刘俊嘴里,悻悻为他点燃。 “该说了吧?” “我不喜欢......不穿裤子和人说话。”刘俊刁着烟斜睨着他。 “你他妈别......得寸进尺!”张嶙说着举起手掌。 “扑!”刘俊满不在乎地吐掉烟头:“来呀!哼......我真他妈鄙视你!自己没过门的老婆都照看不好......哈哈!” “算你狠!”张嶙强忍心头的怒火,默默提起他的外裤,伺候着穿上,还为对方草草系上皮带。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若你小子知道了方青的底细,我不会让你活过一分钟...... 他按捺捺住强烈的杀机,等待套出心上人的下落再做打算。 “现在总该说了吧?” “我只知道她得吃药,哈哈!”刘俊深沉而开心地大笑。 其实刚开始他心里也没底:万一大小姐不是在依赖那袋里的药、而是在发作的时候才吃的呢? 直到不可一世的张大少爷居然低三下四给自己穿裤子,他心里才慢慢塌实了。 刘俊书读得少,可也并不傻:现在小姐的下落,可是自己唯一可能获生的王牌...... “你知道她吃的是什么药吗?”张嶙的话中透出浓浓的寒气,犹如一具从太平间里逃出的僵尸。 刘俊沉默着微微闭上眼睛。 “老子耐性有限!” “我要见席叔......”刘俊觉得没有席成达出面,此事是双方都达不成协议的。 “少爷,老爷叫你马上去码头......老地方。”一手下匆匆跑来传达命令。<!!”张嶙极度气馁地捂住额头,咆哮道,“他不知道我在忙我老婆的事吗?” “我已经帮你说了,”手下为难地回答,“可老爷很生气,他说......” 他凑到张嶙耳边唏嘘起来。 半分钟后,张嶙站直身体看看表――7:05分。 他略微心算了一下,绷起脸对刘俊道:“我两个小时后回来,再跟你算帐!” “你给我记好!”刘俊不卑不亢回顶,“席成达不来,你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 “我靠!”张嶙又想出售,略一思忖后无奈地吩咐手下,“......给他弄点吃的,放开他一只手!” 走到门口时又不放心补充一句: “他若是想跑,就做了他!” ...... 黑夜笼罩大地。 天空飘洒着鹅毛大雪...... 木屋的一扇窗户半掩,不时被风吹开又合上,合上后又被吹开―― 孤单的声音陪伴着孤单的方青...... 天气更寒冷了。 她早已自己解开绑缚,把床挪到墙角,蜷缩在床头瑟瑟发抖。 刘俊离开的时候,幸好没把那救命的药丸给掳走...... 这该死的家伙,跑出去的时候就那么放心,靠得住我跑不了吗? ――她确实跑不了,尽管有了活动的自由,却不识路。 脚一踏一出门,便是峰峦叠嶂的群山,往哪走? 她饿了...... 从早上懵懂地被拖出被窝,到现在黑夜来临,就吃了那么几个汉堡包。 冷,除了冷,就是饿...... 雪地反射出朦胧的夜色,隐约看到窗外那排排积压着厚厚雪层的苍松,十分的凄美挺拔;仿佛自己从前的生命,蓬勃有力,不屈不挠...... “阿俊,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饿......” 她轻声嘀咕着,不停地呵气暖手,一脸的期许。 呜...... 忽地一阵肆虐的狂风,差点把那半开的窗户给掀走。 她哆嗦着走去,刚要用力把窗户关严实―― 一道雪亮的车灯划过她的眼帘! 回来了回来了! 方青眉开眼笑,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居然开心得差点蹦上一蹦。 她希望看到的:不是车里的刘俊,而是那热气腾腾的可口饭菜...... 渐渐的,她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 席成达送给刘俊的是一辆“奥迪”,可风声之后那由远而近的引擎声告诉她―― 驶过来的,却并非“奥迪”! 不好...... 方青此刻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无论车里的人是专门来这里的,还是路过的,自己都必须躲到木屋的背后去。 但她在即将跨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这木屋的唯一的一道门,建造的时候,偏偏是面向车来的方向而开―― 而此刻,两道雪亮的车灯将门外照得一片雪亮,毫发可见......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105章烈火边的倩影 张嶙究竟忙什么去了? 他父亲竟然会让他置方青的下落于暂时不顾...... 手下方才对张少爷所说的地点,是席氏集团总公司在韩国的塑胶成品出运码头。 张为祖利用席成达与海关良好的关系,时常从这里走私毒品与枪械。 张嶙驱车赶到时,他感到这里出现了平日里不应有的人潮簇拥...... 车门打开后,漫天弥漫着火灾后的焦臭。 他匆匆向三号仓库走去。 警察和消防人员都已离去,除了席氏分配在这里的员工,围观的旁人其实已寥寥无几。 张为祖阴沉着老脸,独自站在仓库门口。 附近几个保镖都面带惧色,不时瞟看他的表情。 “爸爸......”张嶙健步跑了过去。 “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张为祖沉重地抬起头盯住他。 张嶙咬着牙关,点了点头:“差点两吨海洛因,至少我们损失了一千万。” “现在不是钱的问题!”张为祖叹息着,首次露出畏惧的神色,继而心虚地冲保镖吼道,“没事都给我滚远点!” 保镖们闻风而逃。 “爸,”张嶙从父亲的神色有异,也随之紧张起来,“这次的货主是谁?” “百川会社。” 百川会社是日本一家汽车生产公司,其老板吉川浩二和张为祖已有几年的交往,诸如这样大批毒品的贩运,已不下七八次。 噬财免灾...... “货在我们身上丢了,陪钱不就得了!” 张嶙安慰着父亲,但眼前人的愁眉不展,使得他的脸色骤然间变得犹如一张白纸―― “你别告诉我,那几只枪也在这批毒品里?” 张为祖报以沉重的叹息。 那可不是一般的枪...... 张嶙趔趄地倒退了一步! 与父亲在百川会社同级的原田龙次郎,除了对外是吉川会社的首席执行官,此人最感兴趣的: 其实是军火。 若是几只普通的枪,自然算不了什么。 三天前,原田龙次郎的得力干将费尽心力,从加拿大国防部一处军械制造厂,通过各种渠道,秘密的偷出三只新型手枪,转手到张为祖的手上,放下重金要求张为祖将其平安运达日本。 可现在...... 原田龙次郎在日本黑手党里,地位说高不高,说低――还真不算低! 这涉及到国防技术的机密,根本不是钱可以解决的。 张嶙很清楚这点。 寒冬大雪,仓库意外失火,已经显得几分蹊跷;而更让张为祖吃惊的、一定要让儿子马上赶来的―― 是一姓崔的仓库管理员声称:在消防人员扑救大火的当头,他无意看到了张家少奶奶...... 席冰男!? 张嶙狠狠揪起仓管员的衣领:“你是不是眼花了!啊?” 他嗅到对方浑身散发着酒气。 “没有没有!” 这处码头共有六座仓库,每座仓库都是百米见方,宛如六块切好的豆腐块,整齐地排成两行,左右分别三座侧面朝海; 三号仓库,则临海最近。 根据已上六旬年岁的仓管员回忆:当时的情形比较混乱,一片嘈杂,他亦是无意中看到冰男站在火光暗淡的仓库后面。 那是一个很难把眼睛放过去的角落,尤其在这混乱的情况下。 他好奇地追了过去,慢慢看清张家少奶奶穿得非常特别,好象是舞会后的装束: 全身都系着洁白的纱巾,非常的诱惑迷人。 在距离不到二十米的时候,她开始逃跑,最后就像飞一样张开双臂,从七八米高的台阶纵身跳往下面的驳船。 仓管员绘声绘色阐述的同时,还辅以激动的示范。他表示一直亦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因为他赶上前去之时,除了飘曳的雪花和自己,附近再也没有可以自己移动的东西。 他陈述之时,神情多少有些恍惚,唯一能让她确定自己看到不像幻觉的是:一路走来,冰男路过的地方,都漂扬着她最喜欢的那款巴黎香水...... 他是席氏的老职员,虽然地位悬殊,但毕竟也算得看着冰男长大的长辈之一,而且一颗未泯的童心,更成了席大小姐童年时的玩伴; 上大学时,冰男每次暑假回韩国,总会带给他一些可爱的小礼物,而且曲尊降贵亲自来探望他,所以对其常用的香水,他拥有发言权...... “老崔啊,你是不是想我儿媳妇想出毛病来了!”张为祖临走时半开玩笑半威胁道,“这话,咱们几个知道就行了,可是不能乱说噢!” “张先生请多多放心,”崔老头会意地连连点头,“事关大小姐的名声,我怎么敢乱说呢?” 回去的路上,父子二人都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爸!”张嶙抛开心事,担忧道,“原田先生那边,我们怎么交代?” “尽管我和吉川浩二的关系历来不错,”张为祖愁眉不展,“可这条老狗......也不一定会买我的帐!” “这......” “别害怕,”张为祖磨着牙叼上烟斗,“我明天一早跟他说说,先看看他的反应......对了,关于老崔说看到冰男的事儿,你怎么认为?”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张嶙嗤之以鼻,“想必是这老不死的,也想冰男想疯了!” “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老狐狸微怒着看了儿子一眼,“好象你我父子遇上的事,都挺玄的啊!不可能?” “是不可能嘛老爸!” “那我问你,”张为祖换上另一只手握住烟斗,“方青的改变,若按常理来看待,可能吗?” 张嶙一时语塞。 “那你的认为......” “我知道个屁!”张为祖心烦得一声暴喝,“过两天,等陈月把那英国老头带来时,一定要搞清楚状况!” ...... 且说方青刚要迈出门口时,忽然看到车灯已将门外照得亮如白昼。 千万别让他们瞧到了,万一这车只是过路的呢...... 她及时收回脚步,隐蔽到窗后,侧耳聆听。 那是一辆普通小轿车,在距离小木屋二十来米的地方停下,引擎熄火后,灯并未关。 左右车门打开,两个高大的男人下车来到了车灯前。 方青透过刺眼的光晕,只能窥看出二人的体形,几乎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而无法看清长相。 千万别进来...... 她开始紧张。 “有没有搞错!”矮点的男子点上一只烟,抱怨道,“这个时候,你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有叫你来吗?”高点的显然喝过酒,说话有些口吃,“不喜......欢你自己回......回去。” “心情不好,我带你去夜总会找个女人褪褪火,好吗?别作贱自己!这里太冷太恐怖!” “恐怖?哈哈!”高个子男人大笑起来,“走!和我去那木屋里,那是我夏天经常避暑的地方......不敢哪?哈哈!” “回去啦!我真的不想在这呆下去!” “我想好好静静,你开我的车回去!明天一早来接我......别跟我废话,当心我扁你!” 高个子似乎心情很不好,语气十分的冲动。 “那好!”矮点的走到车旁,弯腰摸出一个电筒递给他,“拿着!别摔着了......喂!我真的走咯!” “快滚!”高个子显得愤怒起来,举起电筒就打过去―― 矮点的男子立刻滑到驾驶的位置上,打然了引擎...... 刚才对方的交谈,方青是一字不漏听到耳朵里。 别进来,千万别进来啊!阿俊,你这该死的,怎么还不回来! 她急得差点喊出声来―― 而那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却告诉方青: 这个男人,正在一步步的走近她......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106章雪中的心愿 这家伙喝过酒...... 方青在恐慌中,偏偏又想起刘俊白天那句“酒后乱xing”来。 尽管我不承认,但是地球人都认为我是个女儿身!真没办法,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就一间16平方的木屋,又没什么大的家具―― 床! 方青匆匆把刘俊的外套裹到头上,爬到床下去...... “砰!”门被来人重重踢开,一阵旋风卷着雪花一齐涌进,原本较为温暖的屋里骤然变冷! “有人来过?”此人嘀咕着将手电照到了毛毯上―― 方青爬到床下后,故意将毯子扯下来遮住自己。 好在这人并未怎么留意,怠倦得抚mo着鼻嘴一屁股瘫到床上。 好大的酒气,该不会是个强盗吧?不过他至少应该是这儿的主人...... 她微微皱起眉头,心里开始烦起来―― 长这么大,她还从没这么狼狈过,躲到人家的床下去。 “主人”好象觉察到什么不对劲,把毛毯放到鼻孔前嗅着。 这时异常的安静,除了外面隐约的风雪,方青能听到他像狗一样的鼻子翕动声。 “女人的香水味?” 他喃喃道,站起来伸着鼻子到处闻,接着重重落到钢丝床上―― 众所周知,钢丝床的床面离地是很低的,这一坐可不上回的地方,而是恰恰落到方青胳膊上。 他触电似的抓起电筒蹦开,猛地一扯毛毯,手电准确地落进她的眼里...... “啊......” 二人同时大喊起来,彼此声音里都充满了恐怖与惊慌! 这足足七八秒钟的呼嚎之后,男子一声暴喝:“出......出来!” 方青用外套紧紧捂住眼,只留出两只大大的眼睛:“不!” “快!快点出来!!要不......”男子有些不知所措,“要不我报警!” 方青一听最后二字,如释重负呼出口气,依然捂住头,慢慢爬了出来...... 强盗是不可能报警的,这点她明白。 几番闹剧后,她亦知道自己的这张脸太容易惹祸,所以一直给藏着。 “你是谁?”来人用手电上上下下地照射着她,“鬼鬼祟祟躲在我床下干嘛?” 我懒得理你,刘俊回来有你好看的,哼!你要换在我以前,你还不一定是我对手...... 方青背靠墙壁站好,扯住外套不吭声,她想拖延时间。 “小姐,你可以开口说话吗?你是不是迷路了,”男子的语气越听越不像是坏人,“告诉我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方青凝视着他,还是不说话。 “唉......难道是个神经病,和我一样,深更半夜来到这里?” “你才是神经病!!”方青受不了了,大吼一声。 &&gt; “你......”男子在黑暗惊讶道,随后又摇头,“不可能,她怎么会来这里?对了你......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好吗?我......我不是坏人。” 男子的疑惑,使得方青亦开始茫然:这个声音有几分耳熟。 “我不!”方青倔强地索性把头全蒙起来,传出瓮声瓮气,“我告诉你别乱来,我朋友马上回来了!” “哼!我要乱来,还会和你这么多废话吗?”男子放下手电,从衣袋里摸出一只蜡烛,“幸好我带了这个!” 方青再次透过缝隙时,只见木屋里已是一片温柔的烛光。 她开始慢慢从脚到头打量这不速之客...... “阿剑!!!” 她刹那间哭喊起来,扯掉了头上的外套。 就像遭到雷击一般,荣剑惊得差点从床头跌到地上去,继而不顾一切扑来:“男男,你......你怎么会在这鬼地方!!” 他心痛地注视着梦中情人,见她瘫软到地上被冻得瑟瑟发抖,几度想把其搂到怀里都放弃了念头。 “带我走!快带我走!!”方青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时间涕泪交加,“求求你......”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荣剑边说边摸出手机拿到耳边,“......我靠,没电了!” 他迅速脱下皮大衣罩到方青身上:“别哭了好吗?我们走!!马上离开!!!” 忽然,他发现方青眼神迷离地注视着自己...... 那温馨的烛光摇摇曳曳,方青的意识忽地被一种浓郁的感动所占据―― 仿佛曾有这样一个夜晚,和眼前这个男人有过那么一次相处,而且浑身荡漾起一种好幸福好幸福的感觉...... 迷茫中,方青隐隐约约看到荣剑的身后墙上,贴着一个大红的“喜”字―― 而他的衣服,却成了一身大红的新郎官红装! 方才被扔掉的刘俊的外套,却成了新娘的盖头...... 那我这一身穿的岂不是? 方青不敢往再自己身上看,她的潜意识在努力排斥这荒谬的幻象,可她感动力不从心,根本摆脱不了这心灵的震荡...... 就仿佛前不久和他在雪夜中相拥一般,她觉得这一切异相都来得那么的和谐自然,明明不够了解的一个男人,却仿佛几百年前就已与其深深的相爱...... “男男,你怎么啦?别怕啦,有我在!我们快走!!”荣剑用力摇晃着他的双肩,好不容易将她“摇”回了现实。 她立时懵懂站起,任由他拉出门去。 一出门,风雪便迎面扑来―― “跑快点才不会冷,男男拉紧我!” 阿剑,这算是......三界因果吗?前不久我去你家看你,将你从死亡的边缘拉回,而现在,却是你带我脱离苦海...... 方青顾不上刺骨的寒风利刃般刮着脸,不断地将耷落眼前的长发撩到脖子后去...... “阿剑,这里离家有多远?”她庆幸地用汉语大喊着,不知为什么,在她眼中险恶的世界里,只有同此人才能舒畅地用国语对白。 她很喜欢这感觉。 “太远啦!走公路的话,都有二十多公里才到附近的集镇!”阿剑目光迷茫地停下,“若是走山路,翻过眼前这座山,就只有八公里!” “那我们翻山!”方青果断地决定,她看得出:文质彬彬的荣剑绝对不是刘俊的对手,万一在公路上给碰上了的话―― 这个时候,什么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而武力,却代表着一切! “男男,山路可不太好走!你小心喔!!” 荣剑边说边开始寻找熟悉的旧路。 “阿剑,你好象对这里很熟悉!!” 方青揉揉冷得通红的小鼻子,几分欣赏道。 “呵――”荣剑骄傲地回答,“你先前呆的小木屋,可是夏天我常来避暑的天堂!男男你小心点――” 话还没说完,方青“啊”的一声痛呼,身体软了下去。 “怎么啦?”他过来拿起手电照上她。 “我的腿......”方青恨恨地揉着左脚腕,“真不争气!” “你不该骗我,这是那晚在我家楼顶受的伤对吗?”荣剑看到袜子下那青黑的一团淤血。 方青抿起嘴唇,委屈地望着他,没有否认。 “你走吧,回去联系我爸他们!我在这里等你......” “开什么玩笑?你叫我在这个时候离开你!”荣剑鼓励着,“勇敢点,试试站起来看看!” “没用的,刚才又被石头碰到这里了,快,时间紧迫,你不希望我被冻死吧!” 方青又冷又痛,先前还红彤彤的脸蛋此刻血色全无。 荣剑哀伤地凝视了她很久,转过身慢慢顿下:“上来,我背你走!” “不要啦阿剑,我好重的!”方青还认为自己处在体重70公斤的从前。 没想到荣剑意外地来上一段:“我们家处高山地带,我初中毕业的时候,就能把家里养的猪,一口气背下山!你......总没有200斤吧!?” “你!”方青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你才是头猪!” “快点哪,我的大小姐,你瞧这雪,越来越大!” 方青听话地匍匐到他的背上。她还真的没瞧出来:看似弱不禁风的荣剑,竟然捧着她的屁股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来给你照路......” 方青从他手中接过手电...... 张为祖的客厅里。 刘俊硬是甩开上来搀扶的保镖,一步步挪到席成达的面前。 “除了阿庄,你们都出去!” 席成达此刻喧宾夺主,连张氏父子一起轰走。 众人离开后,席董阴沉着脸走向刘俊―― “老板......”阿庄担心地欲阻止。 席董竖起一只手掌,示意他别管,来到“罪犯”身边。 &&gt; “我女儿安全吗?” 刘俊惭愧地点头。 “我相信你......”席董从怀里摸出一个纸袋递给他,“这是你要的证件和护照!” 刘俊噙住眼泪接过:“对不起席叔!我辜负了你!” “伤得重不重?还能走吗?” 刘俊刚一点头,便重重的倒在地上,他烦闷地甩开阿庄的手,摇摇晃晃站起来。 “我带你们去!席叔,我的命在你的手上,我......只相信你!” 说完心口一阵翻涌,一口血吐到掌心里。 “阿俊,接回男男,我保证你安全离开韩国!以我席成达的人格!!” 席董真切的保证。 刘俊感伤地凝视了他很久:“不好意思席叔,你的情,我一定回报!我们走!” 他蹒跚地朝前迈出一步、两步,再一举腿,便晕倒在阿庄的胸前。 “全都进来!”席董暴跳如雷,“快叫医生!” 张为祖几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怎么把人打成这样!?”席董厉声质问着。 “爸......都是我干的!”张嶙见父亲难堪得下不了台,一肩承担。 “真够能耐的!啊!”席董不满地回过身,“你怎么不索性把他给打死呢!” “爸你不知道,”张嶙心虚道,“这小子守口如瓶,实在是太嚣张......” “现在好了吧,他晕过去了!”席董心急如焚,“若是因为他的昏迷耽搁,让男男出什么事的话,这门婚事,便到此为止!” 医生跑来匆匆为刘俊诊断...... “亲家歇歇火,歇歇火,来来来坐下说嘛!” 张为祖也有点慌神,赶忙出面圆场...... “怎么样?我还是有点重吧?嘿嘿......” 方青一手照路,一手用衣袖轻轻揩掉荣剑额头的汗水,俏皮的问道。 “切!”荣剑确实累了,却依旧嘴硬道,“你最多九十多斤而已!” “要不要歇一下再走?”方青把脸贴到他那热乎乎的背上。 “没多远哪!就这前面已经开始下山咯,再转两个弯,就能瞧到小镇的灯光了!” “对了阿剑,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跑到那里来呢?” “心里烦哪!知道吗?我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往山里跑,我毕竟是山区长大的孩子,对于大山,我有特殊的感情......” 对!大山的儿子,有着山一般重的爱、山一般宽阔的情怀,就如对冰男痴情,长青不衰...... 方青又开始隐隐为对方与冰男难过起来。 “知道吗男男,”荣剑自己腾出一只手揩揩汗,翕翕有些堵塞的鼻孔,“我有个心愿:咱们迷失就在这山林里,一直走不出去!” “你脑子没进水吧阿剑?”方青诧异抬头,习惯地用手捏了捏耳垂。 “那样的话......”阿剑抬头憧憬着,竟然透出几分哽咽,“我们就再也见不到那些讨厌的面孔,再也听不到都市的喧嚣。而我,就这样背着你,一直的背下去,直到......我再也走不动......为止......” “阿剑你怎么啦?”方青安慰道,“别这样好吗?” “呵呵......”荣剑的笑明显的比哭还难听,“我很傻对吗?嘿!是块当编剧的料吧?” 方青装出给他揩汗水,慢慢滑到他的眼眶下―― 果然,荣剑哭了...... “别乱想啊,我可没哭,那是风给吹的!” 这小子不打自招,还在死要面子...... 方青气馁地想着,在这段缠mian中,她再也没法把冰男与自己区分开来,她挣扎得再也没力气去 ――以一个男孩的心态,来排斥这个人惊涛骇浪的爱! 她匍匐在他的背上,无声的哭了......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107章怨以恩报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二人都没了说话的心情。 长发不时被寒风吹起,隐约飘来荣剑酗酒后的气息,方青的思绪,慢慢溶入方才那洞房花烛夜的幻象中去...... “男男......”荣剑轻声呼唤道,“你瞧,看到前面的灯火了吗?” 方青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不远处那小镇上依稀的灯光,使得她露出劫后重生的欢欣...... 指针指向10:15分。 荣剑打完电话回来,看见方青坐在路边摊前狼吞虎咽着。 “饿坏了吧?”他含笑坐到她对面。 “我......”方青难堪道,她留意到摊贩老板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吃相。 “别噎着就是啦!” “不吃啦!”方青见四周的人都纷纷古怪地打量她,不好意思垂下头。 “腿好点了吗?” “好多了呵呵!你肚子不饿吗?来吃点吧。” 荣剑微笑着摇头:“那个刘俊......若不是你亲口告诉我,我还有点不相信!” “他也是逼不得以咯......”方青见他畏冷地在微微哆嗦,才想起自己还披着他的外套,“来穿上你的衣服,别感冒了!” “不用了,我不冷!”荣剑阻止道,“我就搞不懂:一个持刀伤人,有必要拖人质吗?” “其实......其实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是吧?”方青淡淡一笑...... 而此刻的席成达还担忧地注视着医生为刘俊诊断敷药。 好不容易看到“绑匪”醒转过来...... “席叔,你把我弄上车,”刘俊虚弱地喊道,“我告诉你们怎么走......” “好!” “不用了老板,”阿庄放下手机,“小姐已经获救了,阿当正在去接她的路上!” 席董顿时眉开眼笑:“是嘛?谁......是谁救了她!我要好好的感谢她!” “对啊,”张嶙也开心起来,“是谁?” “就是在总公司上班的荣剑,老板有印象吗?”阿庄也显得几分兴奋。 “荣剑?”席董似乎没有印象,窦起眉头思索着,“荣......剑!” “亲家你可真健忘,”张为祖在旁也乐得合不上嘴,“公司里不是出过一起......谁打开男男的扇子就可以娶她的闹剧吗?荣剑啊,就是那个幸运儿!” 刘俊却毫无心情,他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席董临时变卦...... “想起来了......”席董竟慢慢收敛了笑容。 “那可真好笑,不知道哪个家伙放出来的谣言,这事儿那段时间在公司里头,还真闹得沸沸扬扬。呵呵!不过好在那小子有自知之明......” 张嶙得意地回忆着。 而席成达自己才清楚: 这件事,他是亲自向女儿求证过的,而并非这父子二人武断肯定的“闹剧”...... “男男,你若真拿我当好朋友,就别在感谢我了!” 方青在阿当带领的十多个保镖簇拥下,向荣剑致谢。 “若是没遇到你,我可能被冻死了......”方青感动地望着他。 “今天,将是我毕生难忘的一个生日!”荣剑说完,潇洒地冲她挥挥手,把外套搭到肩头转身离去。 生日! 难怪他背着我的时候会许下心愿...... 方青顿时目瞪口呆,痴痴地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小姐,”阿当催促道,“上车吧,老板想你都快急疯了!” “走吧......” 来到车上接通电话后,席董问清原由,竟然开始责怪起她来。 “你怎么不把他一起带过来?” “他不愿意来我怎么办?”方青略带不满地回答。 “受人点滴之恩,应涌泉相报啊!” “你怎么搞的?我被人劫持了,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不说啦!!” 她使劲合上电话...... 她心里很烦,因为刚才听到阿当几人说刘俊被张氏父子抓住了,而且被打得很惨...... 无论如何也要让刘俊安全的离开韩国,我已经陷进来了,不能再拖他下水。是的!一定要救他! 她暗暗决定下来。 席董带着张氏父子一等人侯在大门口。 当拥着女儿之时,席董感触得老泪纵横...... “爸爸,我想看看刘俊!”方青单刀直入。 宅心仁厚的席董以为他想在刘俊身上再施拳脚:“算了男男,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他还答应带我们来找你的!” “不是,我想放了他!” “有没搞错!”张嶙阴沉着脸,“这种人你还放他?” 方青心底一寒:不放?莫非你们还想草菅人命? 她毅然迈步朝里走,张嶙紧追上去。 他抢先一步来在躺卧在沙发上的刘俊跟前,张开双臂挡住方青。 “让开!”方青烦恼地喊道。 张嶙索性把她拉到了楼梯口,恶狠狠低语道:“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先给我一个理由!!” “他救过我几次!”方青挺心虚地避开对方吃醋的眼光,“我想给他一个机会!” “这么紧张......”张嶙阴险地笑了,“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 “你!”方青顿时头大如斗,“你别胡思乱想!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张嶙捉狎道,“荒山野林,孤男寡女......” “我不是女人!”方青恼怒道,“难道你还不清楚,我只有一个女人的外表。” “就算你没勾引他,可他会怎么认为你?” “莫名其妙!我就算和他有什么,你管得着吗?”方青鄙视地把眼光拿开! “我警告你,你若是再用这态度和我说话,我马上把这小子拖去喂鲨鱼!” 张嶙自尊心严重受挫,凶起来。 怎么办......这家伙好象属于吃软不吃硬那类? “阿嶙,”方青脸色缓和下来,“我知道你在乎我,可我真的和他没什么!相信我好吗?他挟持我,也是为当时的情形所逼迫......” 这招果然有效―― “可我怎么相信你和他没什么?”张嶙倒像一个孩子,赌气地别过脸去。 “他也知道我心脏有病的!” “我不信!人冲动起来,什么都不会去想!” 你不就是想占我便宜吗?我就成全你! 方青心急如焚,看着伤痕累累的刘俊,渐渐有了挖肉补疮的冲动...... 她微红起脸色,冷漠地徐徐启齿:“放了他,我答应你:明天晚上,我会向你证实我的清白......” 她当然知道张嶙想要得到她的什么! 她违心地欺骗自己: 我是一个没有人权、没有尊严的人,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个受他人摆布的傀儡―― 若是阿俊死了...... 我留住这所谓的清白又有什么意义? 方青决心豁出去......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108章舍‘身’取义 语气确实理直气壮,可话一出口,她立刻后悔了。 万一,万一我现在真是个女人呢?岂不是太吃亏了? 不是还没见到那卡伊博士吗?这...... 加上抬头瞥见张嶙得意的淫笑,方青顿时觉得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起来。 不过再次见到刘俊惨痛的模样,她咬紧牙关一甩长发,斩钉截铁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亲爱的,”张嶙得意地按住她的双肩,“这事儿,我可没有逼你......” 方青再无抬头看他的勇气,尴尬地点点头。 “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对方无耻地把脸凑过来,“现在面带微笑,亲亲我......而且要重重的亲!” “他正看着咱们呢!”她恨地上没有缝隙,无地自容得声似蚊呐。 张嶙刻板地笑道:“我正是要让他看到,哈哈!我可不勉强你喔――四......三......二......” 方青顾不得多想,苦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啵”地重重亲了一下。 “这下......满意了吧?”她怒视着这登徒浪子。 “哈哈哈哈......”张嶙顷刻间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财富,疯狂笑个没完。 “给我钱!”方青红起脸,不好意思地摊出手心,“人家没钱怎么走?” 张嶙嘎然停下:“你还给他准备路费?!” “给不给?不给......不给你就杀了他吧,我不管了!”方青害臊地别过身去。 “给......”张嶙嬉皮笑脸着开始摸衣袋,“老婆大人叫给,敢不给吗?” 便宜都让你占尽了,你这个畜生给我记好! 方青窦起娥眉忿忿想着,接过支票一看: 一万美圆。 够了够了,阿俊这相当于你一年的薪水啊,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跑到刘俊面前,把支票塞进他的口袋里后,用国语冷漠道:“你的证件都拿到了吗?这是你回国的路费!” 刘俊感触地凝视着她,点点头:“大小姐,我......我不是个东西......”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方青惨淡地微笑着,“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小子,”张嶙傲慢地漫步过来,“不是每一个豪门千金,都这么宽宏大量,你还不快滚!” 刘俊沉声道:“小姐千万别嫁给这个人,他们父子,不是正正经经的商人!请相信我!” 废话...... “我知道,你走吧,这儿危险!”方青说着欲帮刘俊站起―― “你疯啦!”张嶙忌讳得赶忙把她拖到胸里,“当过一次人质还不过瘾是不是?” 医生敷药后,刘俊感到轻松了许多,慢慢站了起来。 “大小姐,你多珍重!” 他捂住肚子,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这小子到底有没有碰过你?”张嶙又老话重提了。 “你有完没完?!”方青恨恨地白了他一眼。 “我们抓住他的时,他刚和一个舞女做完爱,”张嶙猥亵地瞅着她,“他在挨打的时候,还声称――你不能满足他!” “我承认他是有过那样的冲动,”方青别扭地甩开他的手,“不过他知道我有病,很快遏止住了自己......” “难怪他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原来是yuhuo焚身哪!哈哈!”他笑着从身后搂住方青,“亲爱的,我比他还可怜啊,我还得挨上一天......” “我走了!”怀中人气冲冲地跑出门去。 回席宅的路上,方青情绪低落,闷着不吱声。 “刘俊打过你吗?”席董不太相信注视着她。 “都说没有啦――”方青烦躁地喊道,“人家只是把我关到屋子里而已,喏!这些衣服都是他给我买的!” “让爸看看,有没有感冒......” 当那只温暖的手放到额头上,方青浮躁的情绪竟然慢慢在消退。 “你说......”席董欣慰地握住她几分冰凉的手,“爸应该怎么感谢那个荣剑!” 方青撇撇嘴:“随便你咯......” 她为明天晚上对张嶙的承诺,郁闷得想一头撞到车窗玻璃上去。 “除了给笔钱,我还想拉他一把......” 席董几分感慨道。 “那他岂不是......少十年的奋斗?” “呵――”席董爱怜地捏捏她的小鼻子,“有我的本色啊,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 “切......”方青心情慢慢好转起来,“为什么要拉他一把?” “这第一......”席董正襟危坐,“人家追你追得那么苦。我知道这小子是个人才,若是当初不为了你屈就在我席氏,现在亦差不多深造结束了!” “继续继续!”方青顺手拔下他头上的一根银丝。 “第二嘛,人家打开过你的扇子......”席董脸色肃穆起来,“咱们父女俩若是在古代,他荣剑――可真的会成为我的女婿喔!” “哎!什么年代了?”方青不满道,“我那可是一时闹着好玩的!” “你这样的许诺,若是在过去,”席董故意板起脸,“可就等于向世人抛出了绣球!呵呵......不过,我不会让我女儿嫁给一个籍籍无名的人的!” “还有第三吗?”方青虽然笑着,但隐隐觉得席董对荣剑,似乎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 “第三呢,当然便是今天晚上的事儿咯!”席董庆幸地把她拥进怀里,“尽管刘俊答应带我来接你,可毕竟,你少吃了很多苦头......” 方青疲倦地闭上眼睛。 偎依在他的怀里,她有说不出来的舒适与安宁―― 因为只有这源自一位父亲的胸膛,才能烘干她那颗潮湿的女儿心...... 下车后,她睡眼惺忪地回到卧室。 就像走过路的人才知道骑马的好处,回到温暖的房间后,她才头一次感到―― 自己是真正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天堂里。 本来想马上就睡,但脱下外套后,胸前又飘来刘俊臭臭的口水味,不由得皱起眉头,服下陈月的药...... 一天的寒冷,洗个泡泡浴真是种享受! 方青故意把水温弄得挺热,把受伤的左脚腕露出,深深地沉浸到水中。 浴室里雾气腾腾,飘曳着玫瑰花的芬芳...... 呵......好美的玫瑰花瓣儿! 方青睁眼之际,身边水面绚丽斑斓的玫瑰花映入眼帘―― 她顽皮地欲用双手合住这些随波逐流的花瓣...... “该起来啦!还磨蹭什么!” 一声雷鸣般的暴喝在头顶炸开!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什么女人才有如此大的嗓门,便被赤条条地从水中拖起―― 感到自己就宛如一只正字觅食的小鸡,两只稚嫩的翅膀被老鹰抓起! 昏暗的烛光下,她模糊地看清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四十来岁的悍妇,正粗鲁地用一条很长的“白布”,擦拭着她那白皙晶莹的肌肤...... 她这才看清方才根本没泡在什么浴池里,而是在一个足有她半人多高的大木桶中―― 一如这前来“伺候”的二位身材! 她莫名其妙得刚要喊叫,又见一红色的肚兜掠过眼前,被几只粗糙的手迅速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年纪轻轻就没了家,可怜呀!”左边的女人一边叹息一边为她擦拭梳理着长发。 “而且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竟然还不知道!你说这傻乎乎的大家闺秀有什么用!”右边的女人显得野蛮得多,毛手毛脚为她穿着一条蓝色的、有点类似裙子的东西...... 傻乎乎?大家闺秀? 方青清醒明白了,欲哭无泪般一拍额头: 该死的!我好象......好象又来到那个遥远的过去......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109章身逢逆境 我到底干了什么缺德的事?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在现实中,我一天的疲累还没得到舒缓,就连洗个澡,都要被人虐待―― 而且是跑到这不知什么年代的社会来被人糟践...... 上天,你究竟要对我赋予怎样的讽刺才肯罢休? 方青恼怒得想要大声疾呼。 “走啦走啦!”两个女人像押送犯人一般,也未注意她此刻是何种的表情,拖着便走! 走就走!我倒要看看,这里有些什么名堂! 她心头愤怒只是少许,对周围陌生环境的好奇却远远过之...... 刚一迈动脚步,便感到左腿的脚腕传来钻心的疼痛,她不由得负痛地呼出。 蹲下一看,脚腕处一片青紫,已略有化脓的迹象。 “慢点!”一女人叹息道,“这伍二的心可真够狠的,人家一个官家小姐,细皮嫩肉,咋经得起他的拳头!” 我这不是自己两次的碰伤吗?怎么成了被别人打的了? 哭笑不得中,方青忆起了上次这荒谬的幻象结束时,正值她被一打手踢到肚子上―― 不想也罢,可这么一回忆,她浑身顿时出现散架般的酸麻,趔趄着倒向一旁...... 二人急忙扶稳她。 “这女子可真娇贵!来来来,我做做好事,抱你回房吧!”另一女人说着便把方青横抱起来,大踏步走出了“浴室”。 方青是想说话,可一来考虑到那妓院的老鸨杜二娘才是老大,对此二位无疑是浪费口舌;二来那挨打后的阵阵痛楚地震得让她不时启唇唏嘘,根本无暇开口...... 外面的世界凉风袅袅,天虽已漆黑,但仍可见户外流萤飞舞,正与星月争辉;仍可闻前边酒家妓院中的打情骂俏,令她不寒而栗! 被抱在一个女人的怀中,却毫无刚才被荣剑背负的舒适与稳馨。尽管这个世界并不显得寒冷...... 一只只高挂的精美灯笼,宛如公路上一块块里程碑掠过眼帘...... 方青的视野逐渐疲惫,不知被这女人抱着走了多远,才进得一间别致典雅的房间。 凤烛高照,木框纸窗,衾枕软被,就连茶壶与茶杯,都是那么的古色古香...... 是了......这里应该是我的卧室了! 她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不想再吃苦头,就乖乖呆在这里别乱跑!” 二位女人狠狠警告着,相继离开。 呵......你让我跑,我现在也跑不动呀! 方青在极力适应这四周怪异的物象,强迫自己乐观起来。 脚腕的痛楚愈渐加剧,她忍不住掀开几乎长垂及地的长裙,轻轻揉着伤处...... 慢慢地,她终于发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与在现实中唯一的不同―― 那两只秀美的脚掌,竟然不足16公分! 刹那间,她直接把“三寸金莲”同“怪物”二词,划上了等号! 她惊惧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杜二娘掀门走了进来。 “哟!万大小姐,这大热天儿的,坐到地上很凉快吗?” 她打趣地凝视着方青,摇着一柄小扇,传来阵阵脂粉的香风。 方青厌恶地盯住逍遥自在的对方,她痛恨眼前这妖艳的老鸨,因为现在浑身的酸痛就是拜其所赐。 “起来说话!”杜二娘命令道,“想通了吗?你最好别再装疯卖傻,我杜鹃可是明眼人儿,骗不了我的!” 她没想到对方竟然毫不买帐,仍以一对清丽的明眸瞪着自己。 “你给我起来......”她居然动起手来,拽住方青的胳膊向上拖。 “啊!”方青终于发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声。 “哎哟......”杜鹃终于看到了她的脚腕,忙不迭扶她在凳子上坐稳,接着去梳妆台的抽盒里一阵翻找,拿起一个小瓷瓶跑来蹲到她膝前。 “这是上等的云南白药,你忍耐点啊,”她居然面露心疼地一边给方青抖洒药末,一面抱怨,“那几个饭桶,下手还真重,幸好不是把脸打成这样子......” 上完药后,杜鹃擦着汗坐到方青对面:“来!给老娘斟杯茶......” 斟......就是倒茶吧?你想得美! 方青气愤地垂下长长的睫毛。 “呵呵!”杜鹃阴阳怪气着自个儿动手,“我忘了你是被人伺候习惯了的千金小姐,老娘今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喝完茶后,杜鹃摊牌了:“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随那些姐姐们去给我伺候客人;二:准备给我跳两曲,若过得了我的眼,我就给你那老爹一个面子,你万大小姐便可以卖艺不卖身!” 我爹?不就是那个戴上枷锁的知府大人吗? 方青思忖着,盯着她情不自禁哀伤起来...... “别老在我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杜鹃站起身来,“你若还敢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我今天晚上就让你接客!” “不要!”方青害怕地喊出声来,她明白若继续解释下去,只会让眼前这个惟利是图的女人加深对自己“装疯卖傻”的肯定。 杜鹃来在她身后,几分失落地抚弄着她的长发:“这才像话嘛,知道为什么把你洗得这么香喷喷的吗?那是五里庄外的刘员外,一听说你是万大人的千金,立刻出价两千两黄金......” “不......”方青恐惧地拉着她的衣襟跪倒下去,“我给你跳舞,我给你跳!” “我这人哪,就是心肠好!”杜鹃虚伪地蹲倒她面前,捧起她的脸,“瞧瞧,这多让人心碎不是么?你爹呀,是个好官,我又考虑到你琴棋书画,能歌善舞,这不,我才把人家刘员外给推啦!” 方青如释重负吐出口气。 杜鹃小心翼翼地扶她坐到床边:“你只要乖乖听我的安排,妈妈给你保证,任何男人......都甭想打你的歪主意!” 妈妈......呵! 这岂不是对神圣母爱的亵du? 还是聪明点,识时务者为俊杰,先让自己处境改善了再说。 方青抿起嘴唇,乖乖地点点头。 “想见你爹吗?”杜鹃意外地来上一句,端详着她的反应。 我的天哪!不见吗?那我还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吗――见吧,到时候又少不了哭鼻子...... 见她矛盾地犹豫着,杜鹃还以为她不相信自己―― “你爹明天午时押送京城,去不去随你吧!” 方青猛地抬起头:“去!我当然要见我......爹!” 她剧烈地打了个哆嗦,因为她差点把“爹”说成了“爸”。 “那就好,明天我来安排,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不能告诉你爹你被卖到了这里!否则......”杜鹃露出有恃无恐的奸笑,“知晓你万大小姐还待字闺中的老色狼,可是大有人在哟!” “我保证,”方青很清楚话里威胁的成份,“我只送他上路,妈妈我向你保证!” 她亦不知自己眼中何时涌上泪水,随时可能夺眶而出...... “果然是个知书达理的好闺女!”杜鹃托起她的下颌称赞道,“多俊俏的女儿,难怪那些男人一见你就丢了魂儿,连妈妈我呀,都是越看越喜欢......” 方青在不经意间,整个身心,完全溶入了这毫无现代气息的陌生时代中去...... “对了!”感叹完后,杜鹃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卖身契”,一边揭开印泥盒一边吩咐道:“来按个手印儿!” 按了手印,我以后就是她的财产了...... 不按行吗?我可不想再挨揍。 她木然地让杜鹃拉起右手的大拇指,在印泥里蘸了蘸往那纸上贴去―― 忽然间,她瞟到卖身契上几个赫然刺眼的毛笔字: 肆fz黄金。 她一激灵,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110章适应 “怎么?”杜二娘脸色一凛,“你还跟我耍性子?” 方青眨巴着大眼睛不说话,忙双手藏到身后去。 这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事怕打手心的孩子,非常的幼稚可爱。 “为什么不按手印?”杜鹃恼怒道,“莫非老娘买你来的金子都是假的吗?啊!” 刚才还温柔得宛如慈爱的母亲,此刻却说变就便:双手叉到腰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方青不解地撅起嘴:“不是七千两吗?怎么这上面是四万两?” “果然是认得字啊!”杜鹃微微一愣,转瞬蛮横地吼道,“若是有人来赎你的身,我还是七千两把你卖出去,我岂不是亏了血本?!” 是!天下是没有愿意蚀本的生意人,可这七千和四万...... 方青倒是傻乎乎的去计算这之间的倍率。 “你这么出众的一个主儿,上了台面后莫非还怕赚不到私房钱?”杜鹃软硬兼施,“可妈妈还得靠你们来养老哇!” 什么私房钱!说得那么有信心,我才不稀罕...... 方青悻悻别过头去,她开始对眼前厌烦眼前这惟利是图的女人。 “来,乖女儿,来按了吧......”杜鹃猫着腰,抓住她的右手,慌慌张张按到了契约上―― “嘻嘻嘻嘻......” 杜鹃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矗立在面前,发出鸟鸣般的痴笑,令方青重重的皱起眉头! “帮......帮......哐!!!” 什么声音? 方青吓得一哆嗦―― “天干雾燥......小心火烛啊!!”远处响起的吆喝,是她熟悉的杭州方言。 呵......打更的啊,吓我一跳。 一提时间,她猛然想起晚上12点左右必须吃下陈月的药,可现在,到哪儿去问时间? 担忧,慢慢袭上她那张俊俏的脸...... “行了,这天儿,也不早啦!”杜鹃满意地站起,“你早点歇着吧,明天,你还得去见你那老爹呢!” “我的首饰呢?” 方青不满地嚷道。 她清晰的记得:上次的幻象里,她可是穿金戴银的千金小姐,被这老鸨赚了那么多倍,这首饰是不能让她一古脑吞到肚子里! “瞧瞧我这记性......”杜鹃不好意思地赔笑道,从衣袋里摸出一个小包,“月儿哪,你来时的首饰可都在这里面,赶明儿呀,我再给你买条项链!还有,这抽屉里的胭脂水粉,可都是专门买给你的上等货,明天起来记得好好打扮一下!” 说完摇着屁股开心地离去。 方青竖起耳朵,听到外面有人在窃窃私语―― “成啦!”杜鹃的声音。 “嘿嘿!这下咱们可发啦......”一男子庆幸的感慨着。 “我就说她是装疯的吧,哈!老娘这回可是下了决心来的!” “她真的能跳会唱?”男人担忧地询问。 “应该会吧,诶――她认识字耶!都怪伍二那几个东西,把人家腿打伤了,否则我刚才就摸清她的底啦.....走了走了,回去说!” 随着脚步的逐渐远去,方青慢慢开始察觉出: 她极有可能又被卖到另一个人的手上...... 顾不了那么多了,眼下,我得想办法弄明白现在是啥时候了? 不吃那药的后果,让她一想起来就感到后背发麻。 那种折磨,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有句话叫做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这个时候,她觉得肚子饿了,而且那恐怖的感觉在步步加深...... 别慌别慌!我被刘俊绑架了一天,不是没吃多少东西吗?说不定是―― 她极力安慰着自己,跑去拉开了房门。 为她洗澡的二位妇人立时紧张地站起:“你......要什么说!” “我......我饿了!”方青不好意思地喃喃道。 “回去等着!我去给你拿来!!”一妇人命令完变匆匆离去。 掩上房门,方青仔细留意属于这个时代的女性房间...... 这绝对是木制的楼房,方青在杭州家中的房间,脚踏上去就是这样的感受。 奇怪,这里的一切都不符合我现实生活中的风格,可我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应,怎么回事? 不行,我得找个机会逃跑...... 心下想着,听到脚步声愈渐走近,她急忙跑去端坐到卧室中央的大黑圆桌前。 门开了,方青惊喜地盯着这妇人给自己放着菜―― 猫耳朵,知味小笼包,还有一晚热气腾腾、芳香扑鼻的面条...... 凑近一闻一瞧,那瘦肉片和雪菜笋片铺在面上,显得翠白分明,这不就是妈妈最拿手的片儿川面吗?而且这几道,可都是杭州的风味小吃呀! 她刚一露出谗涎欲滴的模样,肚子便不争气地传出“唧咕”一阵巨响。 该死的,这太丢人了...... 方青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我还以为你挺得了多久?哼!”妇人嗤之以鼻笑道,“不就两天就熬不过了吗?快吃吧,这些冷了就没味道了......对了,这里的人都叫我钱大婶,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我说!” 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与不屈,显然是被杜鹃那老鸨强迫着来伺候“万”小姐的。 方青尴尬地提出当前急需理解解决的问题:“这......钱大婶,这茅厕在哪呀?” 出口之前,她思量过:说“茅房”,显得太粗俗;所“厕所”吧,她又怕这个时代的人听不懂...... “小嘴还挺甜,”钱大婶赞许地笑了,确实令她颇感意外,“瞧到床旁边那个大立柜了吗?喏――夜壶就在那后面!” “谢谢啊!”方青眼里涌起“你可以走了”的涵义。 “我走了,至于你先吃东西还是先方便,随你啦!”钱大婶拾起托盘,一声叹息,“你那可怜的爹,是个好官!姑娘,我给你提个醒儿:这一入青楼啊,凡事你可得多长个心眼......” 这个世界里还是有好人的! 方青心里泛起感动。 一听到房门关上的声响,她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吃饱后,那悠长的美味还留在口中,让她怎么也找不出身在梦中的理由! 难道......我要在这里过下去...... 躺到床上,她哀伤地凝视着那拳头粗的凤烛。 估计到12点不远了,我能挺过去吗......真希望发作的时候,杜二娘和钱大婶她们可以帮上我...... 她默默祈祷着沉沉睡去。 一阵出奇的炎热,让她猛然醒了过来。 天已大亮,四周花香鸟语,一片和谐的清晨...... 我怎么,怎么还在这个地方?! 蜡炬成灰泪始干。 刚好燃尽熄灭的蜡烛,飘出最后一抹青烟,袅袅掠过她惺忪的眉目......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111章送别 好象没事...... 方青紧张地把自己从头到脚逐步摸过一遍,确定自己安然无恙后,泪水忍不住掉了出来―― 新生!新的生命,我终于,有了一个崭新的开始啦...... “吱呀......”门慢慢掀开了,钱大婶擦着手走过来。 “早上好啊钱大婶!”方青乖巧亲切地招呼道。 一来,想到再不受到陈月那该死的药物控制,让她舒心得想要大声欢呼,二来,这勤劳的妇人,是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好心人,她对其有莫名的好感。 “哟......”钱大婶挺诧异地愣了愣,随即笑吟吟回答,“万小姐醒啦?呵呵,昨晚儿你呀,可睡得真沉!三更天的时候,我们还进去瞧过你,还以为你跑了呢!” 睡得很沉,意思就是很熟很安静...... 方青无言以对,心里却想到:想跑,看来不是太容易...... “我给你弄洗脸水去......”钱大婶提起夜壶走出门去。 身在家乡就是好,吃的全是故乡风味的食物,而穿着打扮,则由杜二娘一手操办。 “脚上的伤好些了么?”杜鹃见她吃完早点,几分担忧地问道。 “好多了。”方青小心翼翼地回答,因为她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并不简单,满肚子的坏水。 “喜欢妈妈为你这样的打扮吗?来,站起身,让我瞧瞧!” 方青被打扮得完全成了一个明朝的女子:脚穿弯曲尖小的褐色弓鞋,一条翠绿的长摺裙,上穿玫瑰色的大袖衫,唇红齿白妩媚娇艳自是不必多说。 最令她喜欢的,:是那披肩的长发,被杜鹃梳成金绞丝灯笼簪,佩以一对凤凰玉簪。尽管没有穿金戴银,可她那与生俱来的美丽,在此别致素净的装束下,却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 “哎!果然是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儿呀......”杜鹃赞美着叹息,“我已经老啦!” 什么? 我才十八岁!这是不是太搞笑了? “嗯......你好好休息一下,一会我安排轿子去见你爹!”杜二娘瞧着懵懂的方青,飘然而去。 干什么打发时间好呢? 知了的鸣叫声声不断的传来...... 方青趴睡在大圆桌上,不知何时被钱大婶拍醒:“嗨!嗨嗨......该去见你爹了!醒醒万小姐!” 揉着惺忪的睡眼,方青被她带出后门。 只见一顶二人扛抬的小轿已然安放在门口。 说实话,她觉得脚掌突然小了那么多,实在是不适应,几度差点摔倒。出了门口后,唯一令她不顺眼的:便是两个轿夫...... 二人一脸横肉,面色黑蛮,眼神咄咄逼人! “他们抬你去,可你别乱跑知道吗?”钱大婶小声告诫着,“你应该没忘吧:那天你才来的时候,被关到柴房挨打,他们也是其中之人!” 凶手!原来我这一身酸痛就是拜你们所赐! 方青眼里涌起说不出来的恨意,就差没冲上去大打出手...... “这些银两是二娘吩咐我给你的,好打点通融。” “通融什么呀?” “哎呀!”钱大婶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果然是没经历世事的千金小姐!你爹现在是犯人哪,你不给钱的话,那押送的差人,怎么会让你们父女单独说话呢?” 原来这里钱可通神...... 方青明白了用意,点点头。 “上轿吧小姐......”钱大婶为她掀起轿帘。 轿子和车的感受完全不一样的。可一路上方青毫无观光的兴致,她想着确定一件事,也是她来见“爹”的最终目的―― 她想仔细看看,到底这万大人和席成达,究竟是不是那么的相似...... “到了!” 随着一声粗暴的吆喝,轿子“蓬”地落到地上。 方青恨恨地打量着二人走下轿来。 “小美人,别说咱哥俩没警告你:你最好别想跑,否则......”一打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们的拳头可不会怜香惜玉!” “你们......”方青柳眉倒竖,她很愤怒别人这样的威胁。 “行了吧我的万大小姐,咱们可是为你着想!”另一打手劝慰道,“你那老爹都快上路了,莫非你还希望,他知晓你被卖掉的事儿!呵......不说了不说了。喏!出来了,你自己去看吧!” 方青激动地抬起眼: 万亭隆一身污秽不堪的囚衣,披头散发,双肩负枷、脚戴镣铐,蹒跚地被两公差推搡着从驿站出得门来―― 这与她上次聆听圣旨之时见到的万大人,完全判若两人! 她的心顿时泛起剧烈的绞痛,脱口悲呼:“爹......” 她跑了过去―― 也不知是因为脚腕的伤,还是那骤然变小的双足,临近万大人时,她竟然一下摔倒! “月儿......” 昔日的知府大人见爱女前来相送,刹那间老泪纵横―― “干什么的!”二公差恼怒地注视着狼狈爬起的方青,“去去!别挡路!” “二位大人......”方青顾不上拍到脸上的尘埃,颤抖着从怀里摸出那锭银子,“给个方便,我想和我爹说两句话!” 她伸出芊芊玉指,毫无羞涩地拉起一公差的手,把银子放上去:“求求你们行个方便!求求你们......” “嗯!这小丫头还挺懂事嘛,快点啊,我们忙着赶路呢!” 二官差比较满意地仔细打量她一番,走到一旁的大树下。 “月儿,来!”万大人哀伤地冲她点头。 “爹......” 方青也不知怎么搞的,心里难过得要死。来的路上她就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她反复的对自己强调,马上要见的人,只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囚犯,千万不要把思绪搞混淆...... 可一见到这步履艰难的亲人,她却再也锁不住悲伤的泪水,一步步走到对方的身边。 “苍天开眼哪!孩子,你终于记起我来了!这几日来,你们母女过得可好?” 万知府仰脸露出感恩的神情,继而盯着心爱的女儿,浮现期待的焦急...... “爹你放心,我和娘亲会过得很好的!” 方青违心地安慰着他,情不自禁一手按上他那缚在枷孔里的手,一手理着他纷乱的发丝...... 可怜的万大人,显然在狱中吃过苦头,一身馊饭与稻草的气息。 “你娘怎么没来?” “她......她头痛,所以......” “哦――儿哪,你现在......能想起多少事来?” “不多!”方青心乱到极点,她在这个时代里,确实想不起什么...... “记住爹的话,”万知府说着又来了眼泪,“无论爹还能不能回来,你和娘亲,都要好好的过下去!你也不小了,你娘会安排你的终生大事......” “好咯!上路了!”二公差吆喝着过来,掀开了方青,一推万大人,“走啦!” “记得爹的话!”万大人无奈地开始迈动脚步。 “你多保重......”方青刚一说完,天空便响起一个大炸雷! 她这才注意到,四下一片阴暗,苍穹阴云密布,劲风阵阵掀起她的裙带,豆大的雨点不时砸到头上...... 目送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她的视野也逐渐一片模糊...... 一看两名乔装的轿夫正在打盹儿,她撒腿就跑! 第三卷惑迷前世第112章雷雨亲情 欲问路在何方――路,就在脚下! 一口气跑出了半里多路,累得她弯下腰,跌跌撞撞奔到一棵小树下,靠上去站稳身体。 我......我该往哪儿去呢? 她忽然迷茫了! 是啊,天下之大,可她却连自己的“家”都不知道在哪个方向;而路却有千万条,往哪走呢? 不过方青深深的明白:妓院可不是什么好的归宿,想起杜鹃那老鸨的模样,她就觉得说不出来的烦。 因此她决定先绕道去附近的市集――或者说去到人多的地方,问出这万小姐的“亲”人住所。 隆隆雷声中,雨点无情地把她淋得透湿......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泛起腾腾的雾气,犹如她此刻的心境,荡起无尽的迷茫;一颗颗豆大的雨点,砸在她那凄美而无助的俏脸上,汇聚成无数条小“溪”,汩汩的往下淌...... 奇怪! 那两个家伙怎么没追来? 方青纳闷着胆怯地回望来路,一手撩起湿发,一手用袖子用力揩去脸上的水珠,径自往山上跑去...... 这是一座废弃的山神庙。 蛛网般的积尘挂满大门,方青轻轻掀开走了进来―― 狂风阵阵使得这庙里同样飞沙走石,天色暗得可怕! 不时在震耳欲聋的雷声前,刻画出一条刺破长空的银蛇,映照在那几尊张牙舞爪的神君像上,给这里,平添出几丝阴森与诡异! 掩上大门后,她的第一个感觉,便是冷,而且是出奇的冷。 若是有一堆篝火,该多好...... 方青凄楚地搂住双肩,挨着当中佛像的神龛慢慢蹲下;她知道现在在夏天,只要雨一停,太阳很快就会展露出头角,于是哆嗦着仰起头,怔怔凝视破窗外那漫天的风起云涌...... “哈哈哈!”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得意的狂笑! 完了...... 方青沮丧地慢慢站起,怒视着两名“轿”夫慢慢走来。 “怎么样老六?我就说过这娘们会躲到这里来,输了吧?”个子高点的打手趾高气扬地冲另一个摊出手心,“拿来!” “真她娘的晦气!”矮子气愤地摸出一块银子,扔到他手中,接着摩拳擦掌地面对方青,“再跑啊......跑啊,怎么不跑了?!” 话落手出,他一拳重重落在眼前美人儿的左肩头―― 方青一个趔趄跌到地上,愤怒地喊道:“你们有种就打死我!” 一句很有男儿个性的话,却出自一个大家闺秀的口中! 两名打手忍不住诧异地对望上一眼。 “打死你还不容易?呵呵!”高个子冷笑着欺身近前,“你他娘的别以为是女人,老子就不敢碰你!看来你记性还真的很差,那天晚上在柴房吃的苦头,你就忘了吗?” 方青畏惧地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慢慢后退:“你们打死我算了,我不会跟你们回去!” “非常好,哈哈!”矮子竟然鼓了几下掌,“如此一来,我们倒省去许多的麻烦......” 方青原本有点自恃,以为有几万两黄金的身价在前,这两个混球根本不敢对她怎样,但一听此人口出这话,她立刻意识到估计错了...... 矮子接着用胳膊碰碰“战友”,挤毛弄眼道:“都说万大人的掌上明珠美若天仙,那晚在柴房里还没看清,这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哪,嘿嘿!” “这莫非,是老天爷赐予你我兄弟的艳服?”高个子恶心地挖着鼻孔,默契地阴笑起来...... 方青虽然还未完全具备女人应有的心态,但她不傻。 从二人的一唱一和里,她隐约感觉出他们接下来要对自己做出的,是同张嶙与刘俊完全没有区别的禽兽之举...... “不!”她一声尖叫,“我跟你们回去,我保证再也不跑了,等我......等我以后挣了钱,我分你们一份儿好不好?” 她汪汪的泪眼里表达出真诚的许诺。 她话里的“挣钱”,并不是像妓女那样,而是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自己并非一个废人,在这个世界里,她同样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嘻嘻......” “哈哈!” 二人一听,却仿佛看到滑稽的小丑表演,笑得像狗熊一样前俯后仰。 “你们相信我好不好!” 方青失望地哭喊起来,一个大炸雷淹没了她的声音。 “我的万大小姐,”矮子猥亵地步步逼近,“你挣钱,也无非陪男人睡觉,倒不如......现在就解解咱哥俩的饥荒!” 方青迅速站起一声尖叫:“我不卖身的!你们弄错了!!” “不卖身?”高个子面带鄙夷地打量着她,“你一个弱女子,还能做什么?莫非还有仕途功名可取?” “不是,我不是要考状元!”方青一口鼻涕一口泪,“杜二......妈妈说:我会唱歌会跳舞,不让我卖身的!请你们相信我!” “哦......过来!”高个子沉吟了一下,随即对矮子招招手,二人走到了一边。 “老六,这万大小姐,咱们最好还是别碰!”高个子心虚道。 “有甚可怕!她爹已不为知府大人了,哼!这年头,树倒猢狲散,越看这娘们,越觉得有味儿......” “万家千金能歌善舞,刺绣缝纫,无不精通。传闻中,是提督大人的公子看上了她,而她爹不识时务,不愿相亲,才招来这满门之祸。我想杜二娘,或许是真要重用这美人儿也极有可能,否则......怎么会让你我二人陪她送其父亲上路?” “那......”矮子难舍地回头瞟了方青一眼。 “破船都有三根钉!人家虽不算金枝玉叶,但毕竟是官家至亲,万一有个好歹,你我二人的命,够赔吗?” 方青紧张地瞧着二人窃窃私语,听到外面的雷雨在渐渐小去...... 二人终于有了结果。 “这次我们相信你!现在咱们就回去!”矮子说完这句,眼神不甘心地扫过方青的胸脯,“你若胆敢再跑,休怪我兄弟拳脚无眼!” 雨后的山林,空气是那么的谧人心脾,一道美丽的彩虹,出现在下山而来的三人眼前...... 他们选择走的不是来时路,而是另一条捷径。 “你他妈的给老子走快点!” 一声暴喝传入方青的耳朵,紧接而来脚步挪动的声响! 是那个公差! 方青蓦然停下,她听出这人是押送万大人赴京的公差。 听清声音的来向,她不顾一切跑了过去,浑然忘记了身后还有两名“护花使者”! 眼前的景象是令她震惊的: 万亭隆浑身透湿,缚着脚镣的脚腕已渗出血红的伤痕;而两个吆喝催促的公差,却是一身干燥无恙! 我的天!古代,就是这么对待犯人的吗? 方青感到胸口气血翻腾,一阵眩晕,猛听两打手身后赶来,她毫不踌躇地飞奔上前―― “爹......” 她无力地哭喊着,步步跑来。 “滚开!” 公差翻脸不认人,蛮横地一人抓住了她的一条臂膀,不准她靠拢人犯。 “月儿!”万亭隆大吃一惊,肩负着沉重的枷锁,却冲动地想撞开两名公差! “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对他!”方青无力地挣扎欲想摆脱,眼泪不断飞溅到二人的衣服上,“他都那么可怜了,你们还打他,呜......” 虽然不是真正的父亲,但在方青的心目中,万亭隆却成了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亲人...... “犯人就是这样!”一公差暴喝道,“再不识趣走开,连你一起抓!!” “儿哪!”万亭隆被惊恐道,“你快走,快回到你娘身边去!二位大人,小女不识大体,望你们开恩,手下留情呀!” 说着眼擒热泪,双腿“扑通”跪下! “滚!”一公差余怒未休,把方青推搡在地,一掀万亭隆,“赶路要紧!快走!” “爹爹......”方青摊倒在地,爬起再度追上前去,伸出手来―― 打手已经赶到她身后,一个劲儿把她往后拖:“走啦走啦!” 女儿的手,原本已距自己的手不到十公分就能握到!万亭隆没想到:却被这四人推的推、拉的拉,相距越来越远...... 方青无声的哭着醒转过来。 首先在视野里慢慢清晰的,便是一直守侯她的席氏集团董事长。 她怔怔凝视着刚才还是阶下囚的席董,没有任何举动,只有泪水在静静流淌...... 席董不敢惊扰方才苏醒的她,只是默默地拭着她满头的冷汗。 “不要走!”方青突然神经病一样,牢牢箍住他的手,“不要走!答应我不要走......答应我!” “傻孩子......”席董慈爱地嗔怪着,任凭方青把手拖到唇前忘情地央求,慢慢起身坐到床沿上,“爸爸不会走的,你吓坏我了知道吗?” 天哪! 语气言辞上一样的抑扬顿挫,举手投足中相同的惟妙惟肖,还有那似曾相闻的体味...... 方青沉浸在刚刚消失的幻象中,愕然注视起眼前人来。 “你这一睡,就是一天多差点两天!”席董理着她的乱发,“可你睡着的时候,老是不时的落泪......儿哪,告诉我:你在梦里看到了些什么?” 他没想到:心肝宝贝却依旧茫然地盯住他看,许久都是这样的神态...... “男男,”席董开始紧张起来,“你还认得......认得我是谁吗?” 方青确实是太累了。 在这场骗局里,几乎每天都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现在竟然成了一觉――都能睡到古代去!因此神智出现涣散,也是人之常情...... 而这些无比沉重的精神压力,远远超过了一个常人在心理上所能承受的极限! 半晌,席宅别墅里传出席成达一声恐慌的呼唤: “快叫柳医生过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13章猜测 平日里,方青都是秉承冰男的个性,很少用汉语同席董对话,除了在称呼上,基本都采用的韩国话与之交流对白。 正因为如此,才在不知不觉中,她的韩国话越来越流利。 女儿长长一觉醒来,便惊慌失措得语无伦次,而且还说的中国话...... 惊诧之余,更见其良久认不出自己来,席董慢慢开始害怕! 他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李妈从浴室里,和一个女佣把女儿弄回卧室后,自己便一直守侯在旁。 方青一晚上睡得很不安稳,特别是12点到午夜两点那段时间,一头大汗淋漓,显得极其饥饿,不时胡乱抓扯起被单枕巾这些顺手的东西往嘴里塞。 这时,席董不解地盯着右手掌被她咬出的四个牙齿印――那是方青在噩梦时的“杰作”,加上又见她一脸茫然...... 女儿可是才从失忆的状态下恢复过来,眼下这光景,莫非又是在梦里......瞧到了那头七脚怪兽? 越想越害怕,席董见她半天后不但不开口,而且痴呆的神情毫无减退,才确定应该是请医生的时候了...... 李妈闻声急急掀门跑来。 “怎么了怎么了?” “你瞧瞧她那样儿......”席董头痛般捂住额头,“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就这么一个女儿,却总是那么多灾多难!” “小姐......男男......” 李妈试探着用手掌在方青眼前晃动,想把她从深沉的思海里唤回。 方青却抱以无动于衷的冷漠,眼皮都不眨一下,死死盯着席董...... 天,慢慢黑了下来。 席董侯在柳医生身旁,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你好好照顾她,若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的冲动,马上叫人!”柳医生收拾好医用仪器,吩咐完李妈,对席董示意道,“请跟我来!” 二人来到席成达的书房。 还没坐下,席董便忍不住开口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从那次去英国后,她的神智就一直反常......” 柳医生在沙发前报以深沉的思索,忘了坐下。 “哎呀!”席董暴躁道,“你同我,认识又不是才一两天!我那宝贝,到底怎么回事儿?” “啊......她没什么事的!”柳医生回过神来,淡淡一笑,“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那不得了,”席董如释重负白了对方一眼,“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在想另外一件事......”柳医生凝视着他慢慢坐下。 席董起身去倒咖啡:“关于男男的?” “不错!”柳医生喃喃道,“难道真的是他们......” “你到底想说什么?”席董亲自把咖啡杯递到他面前。 “大小姐出事了!” 柳医生终于肯定地吼出声来。 席董被吓得差点失手把杯子掉到地上,幸好对方及时的接住―― “什么意思?!快说!” “你能确定小姐昨天晚上发病的时间吗?”柳医生磨着牙,盯住书桌上的那盏台灯不撒眼。 “应该能,因为男儿的闹钟,刚好在我的视线里头!”席董意识到宝贝有什么状况,徐徐坐到他旁边回忆道,“她先前一直睡得很沉稳,到了......12点20分的样子吧,就开始不对劲了......” “什么时候结束的?” “两点过几分,之后她就平静下来一直睡到......” “也就是说,前后两个小时?” “应该差不多!” “她那症状......你能确定?真是好象很饥......饥饿的样子?”柳医生回头来。 他此刻的眼里,竟然流露出警察审讯犯人般的严厉! 席董不敢掉以轻心了,半张着嘴思索了很久,用力地点点头。 “难道传闻是真的......可没理由啊,莫非除了他们,还有什么奇异的高人在旁,可以......让她不醒过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快说!”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柳医生沉重地站起身来,“三年前,在英国......有几个神秘的医学界权威人士,也就是那种一般人看上去疯疯癫癫的老头,自发组建了一个什么......叫什么......魔法幻影团什么的......” “你说的是一个宗教组织?”席董感到背上有些发麻。 “不算什么宗教!这个都是恩师......蓝宇教授对我说过些许而已,”柳医生亦显出畏惧的神色,“他们个个都有超能力,而且基本都归隐在常人找不到的地方。” “什么超能力!啊?是不是能用催眠大法那些个......” “那只是小儿科!他们可以在一个人不清醒的时候,为这个人灌输一些原本不存在的幻想,却让这个人对被灌输的东西坚信不已!而且他们还能控制一个人的感觉――大小姐那种饥饿的症状,倒是很像他们使用的手段!恩师说过:好几桩国际刑警束手无策的大案件,最后都是他们暗中帮忙搞定。因此,他们算是惩恶扬善的组织,并且他们一般不问世事,所以得到英国以及很多国家地区的暗中肯定!” “你怀疑他们对我的女儿......” “席先生我只是猜测,”柳医生惭愧一笑,“我只是觉得这比较凑巧,加上小姐失忆的所在,也是英国,呵呵!但愿......是我多心了。” “男男会做什么坏事?”席董纳闷道,“从小到大,她从来没伤害任何人,甚至任何东西......柳医生,你知道这些人的名字吗?” “这......”柳医生为难了。 “你放心,这事儿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 席董激动地站起按住他的双肩,保证道。 “其实......你知道他们的名字也没用!” “为什么这么说?” 柳医生难堪得满脸通红。 “算我求求你,”席董眼里涌起泪水,“你应该相信我是知恩图报的人吧......” “他们都没有户口的!” “怎么会没户口?”席董满脸疑云,“你刚不说是:他们......都是些权威人士吗?” 柳医生叹息着思忖了半晌:“席先生,莫非你真想去会会他们?我现在......只是一种假设、一种猜测而已......” “万一是真的呢?”席董悲伤得收不住涕泪,“否则短短一个多月来,我那苦命的女儿,哪来这么多反常的表现?” “你真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户口吗?” 柳医生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背过身去。 席董周旋到他面前,肯定地点点头。 “因为......因为他们......他们全是早已死去的人!”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14章误会 席董惊骇得跌坐到沙发上,他无法置信! “是的,”柳医生仿佛也有些胆寒,禁不住拢了拢衣领口,“black医生,68岁,以人体肺部研究的硕果而全球闻名,三年前死于阿伯丁一起碰撞的车祸;卡伊博士,56岁,国际人体克隆研究协会会长,5年前在英国赫尔一处海滩溜狗时遭到枪杀;linda,加拿大籍人,35岁,妇幼科卓越贡献者......” “别说了!” 席董听得毛骨悚然,顾不得体面,狼狈地擦着冷汗...... 几天来,彩华一直很不开心。 原因是摆着的。 闺中姐妹就两个,一个被绑架了;一个为了那个荣剑而失意...... 露露还好点,特别是对“男男”,她心中充满了说不出来的愧疚。 刘俊毕竟是在她的介绍下,才能进得席家,可这小子...... 席叔是没有责怪自己,昨天晚上在电话里的声音依旧那么慈祥和蔼,正是因为这样,她越发觉得自己的罪孽深重―― 她毕竟,是一个基督教信徒。 男男一睡不醒...... 她确实不好意思前去探望方青,郁闷得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整整一天。 此刻她正担忧地修着指甲,一不留神,指甲缝被夹得生痛...... 正欲恼怒地把指甲剪扔出窗去,手机响了―― “谁!?” 她眉头一皱,抓起电话就拿到耳边,蓦地,脸色骤变! “你别告诉我你还在韩国!......什么!” 她连鞋都顾不上穿,便跑出卧室,拉开客厅的房门―― 刘俊两手空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对于她来开门好象是早就能肯定一般。 “快进来!”彩华不由分说,把他拖进客厅。 刘俊看上去气色很不错,尽管眼角的裂痕还很明显。 “你是不是存心作弄我?老兄,我可给你买了三次机票了!” “我认真考虑了一下,”刘俊大大咧咧坐下来,“我还是不能走!” 彩华气恼得重重把门关上,阴沉起脸。 “你听我说......”刘俊磨着牙欲要解释。 “够了刘俊!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释!!”彩华走来弯下腰,将一根指头放在他眼前,“天地良心,若是我文彩华还对不起你的话......呵!” “我知道你对得住我,我也不是想解释什么......”刘俊毫无顾忌地点上烟,“我要破坏这桩婚事!” “你脑子是不是被打出了毛病?啊?”彩华直起腰,双手环抱胸脯,轻蔑道,“就凭你?你既然知道张氏父子的背景不简单,那你对男男还不死心?” “错!” 刘俊恼怒地一拍茶几站起,一副大义凛然慷慨陈词的模样! “你还要说什么?!”彩华转念一想,立刻示意他坐下,“wait......你太固执,我不会说话,劝不了你,我更不想再劝你!告诉不:三个小时后若你还在韩国,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拿你们中国话来说:我现在已经里外不是人,可我不想变得众叛亲离!” “知道了......”刘俊聆听完她的抱怨,依旧是毫无表情,识趣地往外走去―― “阿俊!”彩华叫住他,“命只有一条,我是为你好!” “谢谢你!”刘俊木然注视了她良久,匆匆离开...... 窗外一片萧瑟...... 冬天,就是这么苍白的季节。 几个小时下来,方青一直这么白痴般的坐着。这段时间李妈的唠叨,到了她的耳朵里,却成了幻景中的蝉声那么毫无意义...... 张嶙鬼魅一般掀开房门。 “李妈......”他讨好的来在床前,“您老,还没去睡呀!” 李妈几分冷然地瞟上他一眼,鼻孔里哼出一声。 “男男就交给我来照顾,啊?”张嶙不时窥看方青,“你去休息吧......” “你......”李妈叹息着回过头来,“你知道怎么照顾女人吗?” “别的女人我不敢保证,我就只知道......她是我的老婆,呵呵!” “是啊,张大少爷,”李妈不冷不热地站起身,“既然明白我们家小姐是你没过门的老婆,你就更不该做可能让她没命的事儿!” 她说完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我做了什么了我?”张嶙莫名其妙,咀嚼着大喉咙的话来到方青身边坐下。 “别装了好不好?”他柔声问道。 方青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怔怔地注视着正前方...... “喂!”张嶙积分不满地咕哝道,“前天晚上你对我有过承诺的!你怎么能这样装着不认识我......” 回应他的只有冰男的小闹钟在“滴答”走动。 他感伤地拉起心上人的手,难过道:“是......我承认,很多时候是我逼得你不敢去面对现实!宝贝儿,我一句玩笑的话,你别当真好吗?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做的事,因为......” 他哽咽起来,轻轻把方青的双手挨到脸边:“我不想再错第二次!就算天下的人都笑我傻,我亦愿做一个无心人......我的心,完完全全交给了你。” 楼下客厅的老钟,敲响了午夜12点的钟声,久久回荡在偌大的别墅中...... “我会等,等到你接受自身的事实,再慢慢接受我的出现。” 方青漠然的脸上,表情肌终于有了颤动...... 她开始眨巴眼睛,不停地翕动嘴唇,逐渐从深沉的沉浸里摆脱出来―― 只见她额头不知何时泌出细细的汗滴,在满室温馨灯光的反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猛地,她缩回被张嶙握住的双手,忘神地大喝一声: “药!我的药......” “醒啦!”张嶙开心地笑了,转瞬愕然问道,“是不是陈月的药?” “是......是的!”方青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到处瞧、四下摸...... “Mygod!”张嶙亦跟着慌神了,帮忙到处翻,“你平日里都放哪的?” “我......”方青别扭地看了他一眼,“我都放......放胸罩里的!” 说着她一激灵,猛地扒下自己的睡衣! 满目的“春”光无限,让张嶙顿时有了留鼻血之前的感受...... 方青从浴缸里被李妈拖起后,根本没来得及给她戴上胸罩! “啊!”方青被对方的表情感到奇怪,继而下意识清醒过来―― 有个男人色迷迷的看着我...... 只听她一声尖叫,迅速把睡衣拉上,脸红到极点,她低头喃喃道,“你......你看够了吗?” “啊......”张嶙兴奋得仿佛身在腾云驾雾,半张着嘴,恋恋不舌地吞下口水。 接着,一个雷鸣般的暴喝在耳边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席成达一听到李妈说张嶙来了就怕出什么事!急着赶来,哪想一开门,便恰好见方青开始挪拖睡衣,于是怒不可遏紧逼过来! 张嶙吓得一屁股落到地板上:“没......没什么爸!我们......” “啪!” 席董恼羞成怒,重重一耳光落在他的左太阳穴上! “爸,你听我解释......” 张嶙委屈地欲站起来。 一见席董又抬起右脚,方青从床上连滚带爬过来把他拖着坐到床上:“爸爸!我们没做什么的,你别多心......” 她把头偎依到席董的胳膊上,拼命阻止他再站起,忍不住哭喊道:“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真的......” 此刻,她能听到席董气得牙齿“打架”的声响,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尤为刺耳! “滚!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踏进我女儿的卧室半步,否则,我立刻解除这桩婚事!” “好好好!男男,有......有事给我电话啊,知道吗?” 张嶙如获大赦,暗示完心上人,鸡啄米似的冲岳父大人点着头,逃之夭夭...... “怎么那么不听话?”席董气得直哆嗦,“我讲过多少次,你们不能这样子!” 看来这误会已经形成...... 方青止住啜泣,开始思索如何解决当下的燃眉之急,因为―― 那熟悉的饥饿在慢慢的加剧......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15章疑云初聚 走出席家别墅,张嶙边一手拉车门,一手打开电话拿到耳边。 “你现在人在哪......什么?” 坐稳到车里后,他“蓬”地拉上车门,拧开空调。 26岁的张嶙英气风发,可此刻头发却几分蓬乱――那是拜岳父大人刚才那一耳光所赐。只见他郁闷地用手梳理着发型,深沉的眼神中充满担忧,“好端端的,你不留在汉城,你跟着跑去日本做什么?!” “出什么事啦我的大少爷?” 此刻,陈月身在一座豪华酒店租定的套房里,拿着电话俯瞰着东京的夜景...... “方青......她把药搞丢了!” 张嶙言罢气恼地盯住冰男卧室透出的灯光。 陈月微微皱起眉头:“不会吧,那可是她保命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经过情形,只听下人说大小姐在浴室里睡着了,一睡就是二十来个小时;而她刚才告诉我,你给她的药,她总是放在胸罩里的!这可怎么办?” “一睡......就是二十个小时?”陈月猜忌着,脸有些失色,“这期间,一次都没醒过来?” “我他妈不是和你讨论她睡眠的问题!她若是有什么差错,你给我当心点!她这会已经开始发作,现在怎么办?” 张嶙劈头盖脸地开骂起来。 “就一个办法......”陈月冷静地沉思道。 “快说!我怕她支持不了多久?” “想办法让她晕过去,两个小时后,就没事了......” “你他妈说的不是废话吗?我才被我岳父轰了出来!”张嶙阴沉着脸,“再说,就算她现在在我身边,我又怎么下得了手?还要把她......把她弄晕!” “除此之外没别的办法!”陈月被骂得也有些上火,“那是她咎由自取,怨不了任何人!” “你......”张嶙忍住怒气,“算了,马上把配方告诉我!” “配方?你可真天真!那是卡伊博士多年的心血,更是他引以为荣的骄傲,他怎么可能告诉我?”陈月咬牙切齿道,“就只有我给你说的那办法,而且你得抓住时机快点,否则我怕她顶不起......” “我真服了你了!”张嶙气急败坏合上电话,掀开车门...... “好了爸爸......都说你误会了嘛!”方青装出撒娇的姿态,“怎么还在罗嗦!” 暗地里,她瞟到时间还不到12点20分,也就是说还能顶得住二十多分钟...... 可心里那份焦急,却是一秒一秒的在逐渐加剧――加之有过这样的尝试,她更清楚不吃药发作起来的惨状! 要命的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发作的前兆,席董只是怄气地别过头去发牢骚,却不见她一脸的冷汗,不住的吞咽口水,擦鼻涕...... 怎么办怎么办? 方青感到呼吸急促,卧室里仿佛弥漫起让她无法透气的硝烟...... “爸爸也年轻过,明白你已经长大成人,”席董内疚地回过头来,“是人就有需要,可是心脏病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方青先前故意将台灯调得非常黯淡,她不想席董留意到自己的狼狈,只让他看到一个美丽的轮廓...... “爸!”方青自尊受挫,愤怒起来,“你怎么看到风,便是雨!得啦!我不想和你说了,我要睡觉!” “才睡了那么久又要睡?” 方青开始蛮横地伸手推搡席董,迫使其离床站起,继而板起脸忿忿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真是不可理喻!” 席董倒是乐呵呵地弯下腰来:“鬼丫头,越来越像我了,变得那么狡猾,那么嘴硬!” 方青逃避他眼神的同时,一张俏脸不经意变得绯红:“你快走啦!我......我想上厕所!” “好好好!”席董计算出她的确睡得太久,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非要我拿出证据你才承认?” 方青成天提心吊胆,加上此刻心神趋于涣散,一听这话,禁不住猛地打出个寒颤―― “证......什么证据?” 她结巴着,差点以为自己穿帮,脸红得更加厉害――这回,可真是不好意思地低头了...... “这就是证据!” 席董话音刚落,一个小东西便飞到方青的双膝前! 方青无意一瞟,差点没激动得立刻叫出声来! 这不正是我和张嶙满屋找的药袋吗?怎么......到了席董的手里? 瞬间,她心里安定下来,考虑着如何打发眼前人离开。 “这是李妈交给我的,说是在你的内衣中发现的!”席董又重新坐下,两说按住她的双肩使得她面对自己,“没想到吧?” 得了得了,快受不了了,你说怎么就怎么吧...... “确实没想到......”她心虚地瞟了席董一眼,敷衍道,恨不得立刻抓出一粒来塞进嘴里,“你们真细心......” “不管怎么样,”席董爱恋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爸爸现在啊,还不想做外公,除非......我的宝贝完全健康了之后,我呢,才敢有这个奢望!” “出去出去出去!!” 方青真的害臊了,她就知道对方会把这药想成是避孕药,可当真切听到此话时,还是无法接受,心里烦得简直无法形容,竟然连鞋都没穿,便一个劲儿把席董推到门边,拉开房门―― 张嶙正举着手想要敲门! “你还没滚!” 席董雄狮般咆哮起来。 “不是的爸......”张嶙难堪得手足无措,“我想和男男说两句话,就两句!” 他解释的同时,不时关切地瞟看方青;而方青也及时偷偷回应出一个“OK”的指势...... “阿庄你是怎么办事的?”席董没留意到二人的鬼鬼祟祟、眉目传“情”,转移了出气的目标,“怎么还没送他出去!” 六七米外的阿庄被喝骂得云里雾里,狼狈地试着额头的冷汗:“是......是的老板!” 见到方青一个“OK”的指势加那个迷死人的媚眼,张嶙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思忖间,阿庄已开口下达逐客令:“张先生请吧......” 暗暗开心着,他装得垂头丧气地离去...... 席董离开之前,半开玩笑半认真对“女儿”道:“鬼丫头,可别让我逮着你第二次!” 掩上门后,方青后怕得才吐出半口气,便觉得一阵恶心差点呕出来,她赶忙捂住嘴鼻,疯了似的扑到床边...... 东京时刻午夜三点。 张为祖一脸恼怒拉开房门,让陈月进来后,忍不住吼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这个时候把我叫起来!打电话不行吗?” “关于方青的事!”陈月一点都未为其情绪所动,冷冷回答。 “你不是说卡伊博士明天就到汉城、一切都交给你吗?”老狐狸不满地从茶几上叼起烟斗。 “我要求方青尽快和少爷结婚!” “谈过啦,可能在圣诞节一过,就行了!” “不行!”陈月失常地大喝一声。 “半夜三更的,你一惊一诈干什么!为什么不行......说说看!” “我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干蠢事,”陈月磨着牙来回度步,“可我感觉到,她和席成达,好象有种......我无法确定!” “无法确定?”张为祖恼火道,“你不确定的事找我说什么?荒唐!!” “荒唐的不是我!是那个方青!她前天晚上居然没吃我的药还安然无恙,一觉睡了接近二十个小时!” “这......真有这样的事?” “我担心她会摆脱我的控制!”陈月的眼镜镜片又放射出骇人的阴寒,“准确的说,是担心有一个我看不出来历的人,好象在帮她......”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16章意随心变 管理员决定:本书16号换档首页强推。天意基本可以恢复到从前更新速度。期待喜欢本书的朋友多多在论坛还有其他地方帮忙推荐。 我便可以省去不少逛论坛的耽误!:) 全情投入到新书的创作中去,以弥补解禁期间对非vip会员朋友的歉意! 今天凌晨8点,会有新章节上传!谢谢大家在这段时间赋予我的包容与体谅。 ――――――――――――――――――― “这话......怎么说?”张为祖的火气慢慢弱下来,浮现出关注的神情。 “几句话我也跟你说不明白,反正是不对劲儿......”陈月思索着喃喃道,漠然低下头。 “是不是因为这次随我来日本,处理这棘手的事,让你感到太紧张?”张为祖思索着来到她面前,“放松点好不好?” 陈月郁闷地走到窗户旁,注视着头顶东京那漆黑的夜空,良久无语...... “也是,夜长梦多!”张为祖来到她身后,“别这么担心,方青是假的,终究都是假的......” 陈月回过头来,失落地盯住他,欲言又止。 “......见到原田龙次郎了吗?” 半晌,她再次打破僵局。 张为祖犯愁地默默点着烟斗:“他很恼火,他妈的小日本,真是翻脸不认人!” “他要求怎么赔偿没有?钱......可以解决吗?” “现在还不清楚,”老狐狸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阴冷地凝视前方,“最让我恼火的是:他竟然不相信那几条枪,是丢失在火灾里!言语中,他娘的竟然怀疑我中饱私囊!” 说着剧烈地咳嗽。 陈月急忙为他轻轻捶背,安慰道:“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以你同吉川浩二的关系,他也不至于拿你怎么样吧?” “这个可不好说......”张为祖无奈地笑道,顺手握住她略带冰凉的手,“若是那个黄脸婆,有你一半的体恤我。唉,那该多好!” “别这样......老板。” 陈月难堪地缩回手,背过身去。 “十多年了......可笑的是外面的人,包括我的儿子,都以为你在想我的钱,为我打工!呵!”张为祖几分感伤地转到她面前,“其实......你争的,不就是一个名份吗?” “你别乱说!” “你明知我有好多情妇的,可为什么还这样守身如玉?” “我这辈子,这辈子都不会碰男人!”陈月再次逃避开他的目光,眼珠暗地里一转,“老板你别乱想,我......” “好啦!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张为祖无可奈何叹息道,“明天,还得和我去见那日本佬!” ...... “未婚夫”先前的话语,方青倒是毫无印象,不过她能想起这期间,这登徒浪子一直温柔的握着自己的手,表白着一些心声;而心神焦悴的她,根本无暇去领略这番绵绵的情谊,而是龟缩在被窝里,开始对如梦似真的幻象和冷酷无情的事实,做出理性的分析...... 她忆起在遭受这离奇变故之前的很多往事。 往事如烟,一丝一缕飘过脑海...... 故乡,儿时的摇篮。 一个俊俏的男儿身,善良不失顽皮;天真,却颇具少女的腼腆。从小到大,他都和女孩子很处得来,成熟以后,当然也曾几度有过青春的冲动,可那―― 却仅仅是一闪即逝的念头。 她清晰的记得:十八岁仲夏的一个夜晚,那位曾在韩国有过一面之缘的许琳,陪她坐在河沿看星星,处于对女性身体的好奇,方青在意乱情迷中有了偷吃jin果的yu望...... 当许琳晶莹的侗体暴露在她眼中后,那股男人特有的骄傲,却在不经意间消失得荡然无存! 许久不见动静的许琳睁开眼睛,见她一头冷汗不知所措,恼羞成怒: “青,你,你什么意思!!” “我......”方青难堪地搓着手,抱以难堪的目光,“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真是头猪!”许琳说完,匆匆穿上裙子,哭着跑出很远...... 夜,真的好安静。 此刻方青把头从被子里露出少许,遗憾地撅起嘴唇―― 那就是我的第一次,真够丢人的...... 她又想起成年后的几载岁月里,自己的生理一直不象有问题的人:和宿舍的同学偷看黄色小电影看得面红耳赤、无数次清晨醒来后所发现的梦遗,这些――都能说明很多问题。 可我为什么看到生活中的女孩子,特别是在舞蹈队里――对那些热情如火、朝气袭人的美女,无数次的示爱甚至是勾引,我都一点情欲都没有呢...... 方青想着这些过去的往昔,郁闷得穿着拖鞋漫步来在窗边,双手轻轻捧起那串紫色的风铃...... 在遭遇这番荒唐而诡异的变故后,面对张嶙多次的xing骚扰,她亦有过豁出去的冲动―― 她曾有过干脆迁就顺从这衣冠禽兽的颓废,更有过扮出一名淫娃荡妇去主动勾引他,让对方为自己产生极度厌恶的念头...... 可是她很清楚,她做不到! 一个女子天赋的矜持与贞洁观,让她根本无法做出那可耻的事。 特别是经过那几天特殊的日子,加上几次神秘的幻景后,她在心理上,慢慢开始发觉自己仿佛本身就应该是一个女人――而并非最初主观认定的人妖! 并且这种认为,都在每次的“梦”后,一步一步的、一步一步的显得理直气壮起来...... 莫非这个世上的人,真的有前世今生的轮回? 传说中,每个人都肩负着一件使命来在这片广阔的天地,那么我的使命......难道就是做一个骗子? 她把弄着冰男喜爱的风铃,眨巴着动人的睫毛。 若是不醒过来,该多好...... 那个世界里,我虽然失去了家,可我――毕竟是一个官家的千金小姐! 尽管家境败落,甚至被迫成了妓院老鸨的私有财物,可我毕竟拥有一个可以去奋斗的筹码,毕竟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可我在这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中,却被一颗颗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药丸,左右得成为一具赤裸裸的傀儡! 钱......对啊,我怎么一直没想到“钱能通神”这个道理呢? ――我现在,可是一个有钱人的宝贝女儿呢! 方青猛一抬清丽的双眸,举起左手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蓦地,她一转眼珠,继而决定出终生大事般,舒心地长叹一气,扯开窗帘掀启窗户,十根纤细柔媚的手指交叉仰举到脑后,昂首挺胸面对那刺骨凛冽的寒风...... 如云的丝丝长发与洁白的睡衣随风飘曳,不想这单纯的黑白二色,却将这黄皮肤、黑眼睛、风华正茂东方女儿,妆扮得宛如来自天宫的白花仙子...... 在静谧的夜里,很多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神秘景象―― 方青痴痴沐浴在的寒风里,根本没留意到: 她身后不远的电脑,这个时候,居然无人电自通......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17章冰男归来 是啊,我不管有没有轮回,我只知道,在这一辈子,我得好好的活下去,为了妈妈,也为了我的未来,我毕竟......还没成家―― 家? 老天!若是我变不回去,岂不会永远失去做爸爸的资格?而只能做...... 想到此处,她的脸“腾”地变得绯红,下意识抚mo着滚烫的脸蛋,难为情地低下头来。 不过......这些谜底很快就会知晓啦,卡伊博士不是明天就能来到汉城了吗?呵呵...... 我现在得学聪明点,张嶙那边要应付着过得去,而暗地里要想办法摆脱陈月的控制! 哼......这个女人不也是为了钱来操控我吗?只要有钱,有什么摆不平的! 方青翕翕小鼻子,几分傲慢地哼出一声,忽然―― 她听到身后有异常的动静,而心亦同时“砰砰砰”的猛跳起来! 侧耳细听,那微弱的声响,不就是计算机启动后伴随桌面而同时出现的音乐吗...... 谁?!! 她原本几分俏红的容颜,立刻苍白起来,几乎脱口喊出! 出事以来,她已计算不出来有多少次――遇到类似诡异恐怖之事了,而现在,身后的计算机却鬼使神差般自行启动! 这个时候,她才感受到冬风的凛冽,体温瞬间下降到浑身冰凉―― 冰男! 一定是她,这计算机可是要开机密码的...... 方青突然想起中国古典巨著《聊斋》中的“冤魂不散”四个字眼来,膝盖一软,整个身躯差点跌到...... 心跳一加速,便感到有一只兔子,想要极力从胸前蹦出!双手捂上胸口,她根本无暇去擦拭由额头渗出泌过柳眉的冷汗,一点点、一点点的回过头来...... 整间卧室里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 可是电脑的显示屏却告诉她:这台电脑确实被一种她看不到的力量打开了...... 而拥有这种神秘力量的有生体,却是她丝毫不能看见的绝对透明! “谁.....”方青几十颗贝齿凌乱地相互碰撞,哆嗦着站起挪向床头,“是谁......在那儿?” 回应她的,却只有键盘轻微的声响...... 瞅准方向,方青猛地扑到床上,抓起了母亲特地为她做的护身符―― 她自己都不清楚在如此窘迫的状态下,哪来这么快的身手,不过她很清醒的明白: 邪不胜正! 有了倚靠在手,方青胆子立时大上许多,她慌慌忙忙缩到从床上到电脑桌的最远距离,一手紧握那六菱“荷花”,一手利落地把可能泄露春guang的双腿部份收整好,捋开散落胸前的秀发,几分愤恨――却不失胆怯地沉声吼道: “你是......你是席小姐对吗?” 就在这时,阿容的魂魄被她的引燃后的惨烈情景再次掠过眼帘! “我是被逼的......你不要靠近我......冰男......”方青已能确定这看不到的“人”―― 因为显示器上:冰男的网络寻呼号,正处在键入密码后的登录状态中...... 目睹魂魄归来,这对她而言,已经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可生性善良的她,却担心手上的东西,会宛如滴到阿容身上的鲜血那样,让冰男魂飞魄散! 而对方,似乎也当她是透明的那般不存在。 寂静的卧室里,键盘被敲响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难道她对我根本没有恶意,是我做贼心虚?还是――她在能让她存在的异度空间中,同样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理性的思忖间,方青不经意从另外一侧下得床来,站起之时,并没忘记同时将护身符从头上套下去...... 这是一幕又可笑又可怕的场景! 方青徐徐挪到电脑侧旁,仔细看来,键盘上的键格确实在不时起落;而屏幕上,冰男网络寻呼号的对话框已然打开,伴随键盘的声响,亮出一个个细小的中文。 她没有心情去留意屏幕上出现的是些什么字,只是怔怔地看着键盘,眼圈逐渐红起来...... “冰男,”她脑子一片混沌,明知这样的呢称绝不适合用在从未蒙面的对方身上,可她还是毫不别扭地喊出口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还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告诉我好吗?” 两道目光,不住地在键盘到椅子的靠背间搜寻―― 她突然希望:能看到与自己长得丝毫没有分别的席冰男,即使,对方与垂死的阿容一样狰狞恐怖...... 目光几番“扫射”下来,她觉得视线里逐渐一片模糊......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希望可以帮上你什么......”方青哽咽道,拼命揉挤着热泪。此刻,她心里的内疚在迅速替代着恐惧,“对!我是个骗子,但我也在力图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个什么人,男人、或说是......女人,更或者说,这两者都不是......我只会要你爸的钱,根本不奢望剥夺他应该给你的父爱,可钱,我也会用于摆脱陈月的药物控制......” 伤感的表白间,她不经意伸出手去,试图在这透明的空间里,感触到那丝幽幽的魂魄,哪怕是一丝、一缕...... 慢慢的,她开始认为自己――应该是在梦里...... 因为她所作出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没有意义! 可就在她怠倦地直起腰身,刚要站稳之际,窗外忽然一阵狂风大作,风铃骤然大响,一阵沙石被卷进卧室,有几粒打在她的脸上,突兀生痛! 而几乎在同一时刻,键盘发出被猛拍的响声,紧接着鼠标亦飞砸到了屏幕上......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18章异域舞使 “啊......” 沉浸在哀愁中的方青,猛然喊出声来,踉跄地倒退出几步―― 因为鼠标从屏幕上反弹回来,正好落在她的手上! 风声过后,卧室里重归寂静...... 她瞪着忽闪忽闪的眼睛,一手蹭掉飞扬到脸上的沙子,一手则犹如小偷般,慢慢摸向仰面朝天的鼠标...... 鼠标显然是被用力砸的,紧挨在键盘旁,直到这会儿还在微微的晃动! “你在......吗......冰,冰男?” 纤细如笋的指尖越是接近鼠标,她的声音颤动得愈渐厉害。 “离我远点!!” 终于,一个愤怒的、与她一模一样的声音响彻在卧室里―― 方青的手触电似的缩回,此刻说不出来的紧张与感动,而再没了恐惧。 她有说不清那种感觉,仿佛和这个虚无缥缈的灵魂结识已久,更可以说,心灵的深处,有那么一种莫名的亲昵...... 紧张,是因为终于听到了冰男的声音;而感动,则是因为刚才的表白,都没有浪费。 方青规规矩矩地直身躯,别扭地咽下一口唾液:“好......你,有话对我说吗?” 轻风阵阵,满室帐幔泛出万千涟漪,宛若蓬莱仙岛的海面微波粼粼,勾起人无限凄美的暇思...... 三分钟过去了...... 方青见对方一直再无动静,忍不住好奇地再次朝鼠标探出手去―― “你烦不烦?”冰男这回的声音柔和了许多,隐约渗出一丝叹息,“你要能摸得到我,又怎么会看不见我呢?” 语气在忧伤中,却不失几许诙谐,但却让生性纯善的方青难过起来。 “对不起,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不是找你的,”冰男的话音改成了国语,“我是想来转身的。” “转身?”方青诧异道,“你现在......” “现在跟你说你不懂。” 方青一听到冰男那轻柔而略带沙哑的中国话,更感亲切,“我很内疚的,我想帮你做点什么......” “你?”冰男笑道,“你都是泥菩萨过河了......” “冰男,你能不能,解开我心里的......一些疑问?” “卡伊那老不死就快和你见面了,你的答案应该找他去要。不过,能得到多少我可不敢保证噢!好啦,我走了,真是很郁闷......对了!记得:命运要主宰到自己手中,你要靠自身来战胜邪恶!当然,我会尽可能的帮你,但我也有我的束缚。不说了!” “我好感动,真的......”方青禁不住热泪盈眶,“你还会回来吗?” “瞧瞧,亏你做了那么久的男人,”冰男的语气透出孩子般的调侃,“怎么动不动就流泪?我活着的时候,就时常对自己说:男人把眼泪看做宝贝,我们女人,也应该把眼泪看成宝贵的财富!!” 方青还想说什么,忽感一阵香风迎面扑来,就像一股温暖的春风透体而过,没有丝毫的寒冷...... “冰......”她刚一喊出口,窗户便“哐”地自动合上! 卧室里重归寂静。 方青难舍地咀嚼着冰男的话,怔了半天...... 屏保的光晕一闪,使得她忽然开始关心起冰男刚才在聊什么了―― 她先跑去卧室后的洗手间洗掉一脸的泪尘,回来坐到计算机前。 瞧瞧她在同谁说话,这半夜三更的,没准儿对方也不是个“人”...... 如是想着,她拿起鼠标―― 异域舞使...... 呵!这冰男把名字改得怪怪的。 聊天记录―― 异域舞使:出来!!! 知道你会来:干嘛那么大火气? 异域舞使:头儿叫我来找你,安顿我的去处! 知道你会来:你们太抬举我了,呵呵! 异:没心情同你废话,你打算怎么办? 知:你这么无声无息的回来,吓到人家怎么办? 异:我会同她说的,你回答我吧。 知: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找我? 异: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用这样的方式找到你? 知:真狡猾!你真的......不回去? 异:是啊,我没呆够。 知:不是吧?按说你应该回去。不行,我得问清楚,你这小家伙......常说谎话! 异:拜托。我没撒谎。给我个答案好吗? 知:你的伤好了吗? 异:好了。我说,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知:不好。嘿! 异:你......你什么意思? 知:没什么意思,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异:你到底安不安置! 知:你少威胁我,更别想骗我!你那点伎俩,一边呆着去!自己该去哪就去哪,别成天异想天开! 异:你!信不信我把那冒牌货推下楼? 知:那你怎么还不动手?请哪......她弱不禁风,难道还要我来帮你动手? ...... “知道你会来”是谁? 方青心里突地燃起希望...... 这位连冰男都不敢放肆的高人,若要解除陈月对我的束缚,一定是手到擒来! 如是想着,她双手已经键了出去: 你好,你还在吗?我有点事想求求你! 对方那普普通通的男性头像消失了,一查找,资料一片空白! 方青轻叹一口气,茫然间,她好希望这位就是那一直赖着缠着想送她东西的古先生...... 可很快她失望了,那曾令她几度心烦的古先生,居然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算了,睡觉去...... 她刚要点上对话框的那个“X”,对方回复过来―― 你的事情别找我,还嫌我不够烦哪!! 方青委屈地微皱起眉头,键下一排礼貌告别的字刚要发出去―― “我从没遇到你们两个这么荒唐的事,我告诉你:你的事我没权利管!不过自然有人会来为你解决!” 诡异的现象终于出现了―― 对方信息过来后,计算机突然自动重新启动! 方青懵了,好端端的怎么...... 启动完毕后,登上一看,别说聊天记录,连这个神秘的来客都再也找不出来...... 奇怪的是,地板上那些被吹来的泥沙亦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仿佛,刚才只是在梦游! 躺到床上,她回味着冰男离开时那真温暖的、透体而过的风,似乎......是想要拥抱自己。 斟酌着席氏千金临别的一言一句,方青心头愈渐感动: 冰男,谢谢你对我的鼓励,我会坚定的活下去!可是你呢,我根本看不见你,好象......你还有伤...... 你到底是灵、还是魂?是神、还是鬼? 而照那个人所说,你该回去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19章别墅禁地 累......真的好累! 莫非我真的太善良,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反而去担心那......至少可以来去自如的冰男? 可这好象,并不好笑...... 可是,为什么我后来知道是她,一点都不害怕了呢? 是已经对于这诡异的事儿已经麻木,还是我与冰男之间,有那么一点浅薄得微不足道的缘分...... “瞧瞧,亏你做了那么久的男人,怎么动不动就流泪?我活着的时候,就时常对自己说:男人把眼泪看做宝贝,我们女人,也应该把眼泪看成宝贵的财富!!” 冰男语重心长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方青的脑海里...... 她郁闷得把枕头与被子统统掀扯到地板上! 什么叫亏我做了那么久的男人? 莫非言下之意...... 她并没有去理解这话里鼓励的含义,而是开始对自己应该具有的性别产生怀疑...... 酒!我要酒!! 好几个不眠之夜,她都摸到地窖里偷出“父亲”的珍藏,迫使自己在昏沉的状态下入眠...... 一杯下肚,怎么好象没感觉? 方青疑惑地瞅瞅酒杯与瓶子,又斟上一杯。 接连三杯下肚,她才感到脑子开始泛晕,急忙收拾掩盖好“作案”现场,仓皇逃掉。 好不容易踏上走廊,可越走近卧室,她越感到视线晃得厉害...... 那是爸的......那是我的,这......这间? 她神智恍惚,飘飘荡荡、三步一进两步一退来在席董隔壁的房间门上,无力地倚靠上去―― 老话有说:酒醉心明白。 烈性白兰地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此刻她心里很清楚:身后这间屋,是除了席董谁都不能进去的,包括席冰男。 这里面到底关着啥? 醉眼朦胧中,方青的好奇心在一分一秒的加重,她甩甩沉痛的脑袋,一手捋开耷拉到额前的乱发,一手轻轻一拧门闩―― 她明知这锁不能拧开的,却偏偏徒劳地用起力来...... 不知藏匿在墙壁何处的警铃急促地尖响起来! 转瞬楼下保镖的奔跑、狼犬的狂吠愈渐清晰! 而四周从针落可闻的寂静到整栋别墅如临大敌般的转变,仅仅不过二十秒! 方青猛然彻底清醒,刚放下握住门闩的手,变见阿庄率先冲上了走廊...... “没事了,你们都回去!” 阿庄诧异地盯了方青一眼,把狗链子扔给还在楼阶上的一保镖,吩咐道。 糟了,我干蠢事了...... 方青头大如斗,因为她明显听到隔壁的门闩在响―― 席董显然被惊醒了...... “小姐你......” 阿庄几分难堪地别过头去,因为方青仅穿着一件睡袍,他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方青正迅速转动着大眼珠考虑怎么应付,不料席董的声音从后面透体而过: “好了阿庄,你也去休息吧......”席董深沉地瞅着方青,“进来!” 方青极力稳住心慌,尾随进来掩上门。 “站着干嘛?”席董微笑道,“来,坐到爸爸身边来!” 方青细心地挨着他坐到床边,默默捂上嘴。 “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喝酒?” 席董默默看着她。 “我失眠......睡不着!”方青见无法掩饰醉态,索性拿开手,悻悻地望向别处。 她很不适应席董从未有过的冷静,特别是在这般冷漠的前提下说出国语。潜意识中,萌发出一丝担忧...... “那是爸爸思过的地方,在那里我才知道我席成达一辈子的得与失......”席董一脸肃容,站起身背上手,“你若要去,我马上带你去看个究竟!” “不要爸爸!”方青尖叫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偷你的酒,偷那白兰地......多喝了几杯,以为到了自己的卧室......” 席董背对着她,似的她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与反应,但足足三分钟的沉默告诉她: 自己刚才的举动,肯定伤了这老人的心。 “爸......”她轻柔地呼唤着慢慢起身,想看清席董的容颜,“对不起嘛,我给你道歉!” 她知道冰男只有在真的意识到做错事之时,才肯说出“道歉”二字。 席董似乎听出她想看到自己的样子,忙摆换了一个角度,轻轻的摇头:“你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看样子只得离开了。 方青识趣地点点头,轻脚轻手的离开。 ...... 当她感到刺眼的阳光射得眼睛生痛,迷朦撑开眼皮时,眼帘中又浮现出张嶙那纨绔子弟玩世不恭的笑颜。 “你干什么!” 方青条件反射般坐起来扯起被单笼在肩头,一脸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你熟睡的时候,真的好美!” 张嶙由衷地用双手撑起下颌,眨了个鬼眼。 “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方青不满地吼道,“你......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我出去干嘛?”张嶙厚起脸皮来,“又什么不好意思的!” 若是在往常,方青没准儿已经迁就他,就像当着刘俊在那小木屋中褪掉睡衣的心情一般;可今天她火了! “你什么意思!”她恼火地皱起眉头,“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张嶙着实吃了一惊:“没......你当然是我,是我喜欢的人啦?” “哼!”方青伤感得嗤之以鼻,“是吗?” “天地良心!”张嶙委屈地站起,“宝贝儿你没发现,我对你......已经很规矩了吗?” “为什么要看着我换衣服?”方青鄙视地盯住对方,“很过瘾是吗?拜托,别再伤害我这不伦不类的人了,好不好?算我求你做点好事!” “OKOK!”张嶙难堪地轻轻拍拍手掌,“不早了,随便穿戴点什么,快下楼来!” “又想约我出去?”方青恨恨地拧着被单。 “你记性不是这么差吧?”张嶙无奈地一拍自己的额头,“动作快点宝贝儿,卡伊博士......没什么耐性!” 方青顿时露出春花一般灿烂的笑容......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20章屠夫与肉 希望大家有时间看看我尝试写的轻松欢快的YY偶像剧场《光明使者》,有三万字左右的内容。若是大家觉得还行的话,我就继续写下去。。。 ――――――――――――――――――― “我要马上见他!”方青眉开眼笑,欢欣得差点立刻站起,“你快出去,到楼下去等我!马上来啊!” 张嶙浮现出道不出滋味的微笑,默默离开。 刷牙、洗脸、梳头、上发簪...... 今儿是一个难得的冬日艳阳天,窗外万里晴空,白云似絮;棵棵常青乔木,静静凝视着卧室里忙得不亦乐乎的方青。 女人就是麻烦,还只是稍微收拾一下,就耽误了二十分钟! 头发开始分岔儿了,得找个时间理发啦......不管怎么说,这虽然是冰男身上的东西,我也应该给予善待吧? 如是想着,跑到楼下。 老老实实侯在楼阶口的张嶙一看她,愕然得半天合不上嘴: “不是吧亲爱的!你......你就这身打扮?” 方青确实敷衍得太过草率:就一套放了很久毫无线条轮廓的深蓝羽绒装,一双暗褐色的长靴子,连发夹都没戴正位置。 “有什么不对吗?”她焦急地抓起张嶙的手,往大门跑,“若不是考虑到韩国女子出门不化妆不礼貌,我早就下来啦!” “喂!”张嶙不得不踉跄地跟上,“我说: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还吃什么东西?”说话间,这一米八六的大汉子已被她拖出大门去...... 一路上,坐在张鳞的身边,方青如坐针毡,不时急切的催促。 “快点好不好?”她不住地捋开额前的发丝,“快点哪!” “不能再快了,”张嶙无奈地笑看着她,“你别那么心急!” “我早就想看到他了,”方青说到这里,紧张得双手拉住头发,握成了两个拳头。 “想对博士说什么?”张嶙慢条斯理地换了个档位。 “我想叫他把我......” 方青猛地停下,意识到太多的事让思绪紊乱混淆,竟然使得自己连敌友都分不清了...... 眼前的衣冠禽兽,不就是让我吃上那么多苦头的罪魁祸首吗? 我是怎么了――莫非真的濒临精神分裂,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竟然毫无一点的仇恨了? 刚才的眉飞色舞逐步消失,剩下一脸的阴郁...... “难怪我爸说你是个出色的演员,”张嶙悉心地不时注意着她神色的变化,“刚刚还阳光灿烂呢,这会说变就变!” “我有什么样的表情,那是我的事。”方青忽然厌烦起对方那玩世不恭的口吻,别过头去。 “亲爱的......” “听着张嶙!”方青回过头来,屏气凝神道,“我们身边没人的时候,不必叫得那么肉麻!在人前,我们是一对未婚夫妻;可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心里都有数不是吗?” 张嶙愕然看了她很久,直到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嘟嘟”警告的汽车,才扫兴地正视前方...... 嘱咐完阿当几人留在各自的车里等候,方青与张嶙携手迈进了方家的门槛。 下车时隐约传来的英国爵士乐,此刻在耳朵里越渐清晰,这曲调对于二人来说毫无艺术美感,古灵精怪、难听至极! 方青烦闷地皱起柳眉。 掀开大门,她最先留意到熟悉的张为祖还有陈月,坐在一位身材矮小的英国老人两侧。 这男人看上去六十岁左右,须发皆白,衣着宽大的黑色皮袍,正仰面悠然地用足尖打着节拍,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样―― 而他享受的,却是萦绕回荡在这客厅里异常刺耳的音乐...... “教授,”陈月见方青疑惑地打量着卡伊博士,凑到他耳边提醒道,“她来了!” 张为祖则笑吟吟起身,过来拉上方青,恭敬地等待这位异能人的提点。 “有贝多芬的‘月光曲’吗?”博士仿佛没听到陈月的话,闭着眼皮问道。 “您就是卡伊博士对吗?!” 终于,方青鼓起勇气,微红起脸大声问出一句。 博士几分惊诧地站起,一边走近她,一边拍拍双手―― 张为祖收藏的那台古老的留声机“嘎”然停止了唱片的播放! 方青只感到随着这乐曲停止的一刹那,满室又涌现出寒冷的杀气...... 在她的眼里,卡伊博士压根儿就是一个屠夫;而自己,只是一块砧板上的肉。 她根本不敢有丝毫逃跑的念头,只得任凭对方的目光,扫帚般在身上扫来扫去。 卡伊此刻的神情,就宛如一位雕刻艺术家,在斟酌品位自己的杰作。只见他一手捏弄着下颌,一手不时猴子般在脖子附近抓挠,围着方青打转。 “我很伟大吧!?” 在场众人,均被他突如其来的暴喝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卡伊却旁若无人般哈哈大笑起来。 方青有了想哭的无助感: 这算什么,在这些人面前,我还是个人吗...... 一阵巨痛,还没明白过来,她的一条手臂已被这个怪人拎起―― “东方!只有地大物博的东方世界,才能缔造出如此完美的东方女人!” 卡伊尽管身段矮小,说起话来却如同寺钟一般洪亮震撼。 方青只感到几分晕旋袭上头顶...... “你还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忽然,卡伊恶狠狠凑到方青鼻子前,猫头鹰一般盯住她不放...... 张嶙几人能做的,只能是难以理解地面面相窥;可怜孤零零的方青大气不敢出,在被“制造者”如此放肆的喝问下,依旧只能颤抖着不敢动弹! 从卡伊身上散发的那股鱼腥气息,让她此刻的胃中不住翻涌;更可怕的,是博士的呼吸毫不避讳地冲进她的鼻孔...... 她脑子里开始出现斑斑空白,只模糊感到这英国老人呼吸频率之低,根本就不显得像正常的人...... 若是一个妓女,被人品头论足,那么她至少在人们的眼中还是一个人;可我呢,众目睽睽之下,却连起码的一个人都算不上! 悲哀的眼泪,不争气地从眼中溢出―― 尽管她想拼命的遏止...... 来的路上便不断的给自己打气,见到博士要怎么样怎么样;可卡伊的先声夺人,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怎么办? 朦胧的泪光中,方青只觉得对方宛如一只心仪她的狒狒,贪婪地扫描着自己的五官...... 我是无辜的!!! 终于,她心底火山爆发般升腾起这样的念头―― 我凭什么要受到这样非人的待遇,为什么要受人摆弄!这里虽然不是我的国土,可莫非就真的没有一点天理! “博士!”方青奋力挣开对方的手,退后一步,狠狠一咬下唇,“我有些话要单独和你说!” ―――――――――――――― 希望大家有时间看看我尝试写的轻松欢快的YY偶像剧场《光明使者》,有三万字左右的内容。若是大家觉得还行的话,我就继续写下去。。。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21章男性的句号? 话一出口,她还没用眼睛瞟,便立刻意识到四下的氛围不对劲! 张为祖傲慢地叼着烟斗,一副想把她吞到肚子里去的凶狠;而陈月却仿佛没听到,一脸的悠然自得...... 再看张嶙,难堪得低下头来刮鼻梁―― 我才不管你们那么多! 方青勇敢地把目光投注在卡伊脸上。 卡伊凝重地将黑褐的两片嘴唇微张,偏头斜睨着她,半天没有言语...... “怎么了嘛?”方青有些不知所措,别扭而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是不是不行?” “出去!”卡伊一动不动地盯住方青,严肃地低喝一声。 走就走!我还巴不得离开这鬼地方呢!! 如是赌气的想着,她昂头向大门走去! “谁叫你出去了?”卡伊缓缓回头,从其余三人脸上逐一扫过,“我是......叫你们出去!” 语气之强硬,姿态之傲慢,仿佛盖世英雄那般无人可以否定。 “老板我们出去!走......” 陈月一手拉上一个,将张氏父子拖出了门。 目送几人出去,方青回头一看,惊得差点原地跳起来: 卡伊龌龊地流着馋涎,径自在几个兜里仓促翻找,只见他右手摸出一块血淋淋的鱼肉,左手指麻利地从中拖出几根偌大的鱼刺,便整块儿塞进干瘪的嘴里,一阵急促的咀嚼...... “呃......”方青恶心得不住地打嗝,紧紧掐住脖子,害怕丢丑得一没忍住给吐出来。 “有话就说!”博士说完乞丐般顺手用袖口擦擦嘴,坐回刚才的位置拍拍手―― 那难听的乐曲顷刻又响了起来! “我想见见我的东西!”方青说完,俏脸不受控地红起来。 “什么东西?”博士不知是否故意的,摆出一头雾水的模样。 “你......”方青愤怒起来,“你明知故问!陈月没告诉你我见你的目的吗?” “我没心情同你废话!明说你想说什么?” 卡伊对眼前的美女同样我行我素,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温柔。 “你......”方青差点冲口而出“你这个老怪物”,一想到要把那“话儿”的名称说出来,她难堪得无地自容,脸红得宛若一个熟透的大苹果。 “你还想要那东西来做什么......”博士终于收敛起作狎的笑容,“我的宝贝儿?” “求求你把我弄回去,”方青乞怜道,“好不好?” 博士仿佛没听到,慢慢闭上眼皮。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按说你一个医学界的名家,何必做这么肮脏的事!” “啪!啪!” 两声脆响中,方青只感觉被一冰凉似铁的手掌狠狠地左右开“弓”,顿时眼冒金星,在一片晕旋里跌到卡伊膝盖前。 “信口侮辱我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 一开始见到这其貌不扬的老头,方青对其身份真伪还有几分置疑;直到被莫名其妙的K了两耳光――却不见系什么东西所为,她那颗倔强的心,慢慢被征服了...... 这个人,确实有诡异的能力! 视野清晰后,她含泪道歉:“对不起博士,我知道错了,我错了......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你是不是需要钱?啊?......他们给了你多少,我加倍、我加倍好不好?求求你了......” “你能给我多少?”博士猛地凑到她鼻子前,眼里瞬间放射出惊喜的光芒。 方青极力忍受住那让她欲呕的呼吸,从对方的眼神里,她觉得在绝望中有了转机,就像快要溺死的人,揪住了一根难以救命的稻草...... “你......你说个数目,”她稳住啜泣,哆嗦道,“我给你凑,很快,很快的......” “我要九位数,你拿得出吗?”卡伊不动声色地盯住她,生怕她跑掉似的。 “九......九位数!!” 方青闻言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瘫软到地板上,愣了。 以席成达对我的信任,应该不是困难得希望渺茫吧?尽管我现在没有介入他的事业,不过若是多花点心思、多撒撒娇、多...... 她模样是愣住了,可脑子的思考丝毫不见迟钝! “行!”她斩钉截铁地昂起头,“给我半个月时间!” “哈哈哈哈......” 卡伊看似开心的足足大笑了半分钟,开始慢慢摇头...... “十天好不好?” 方青一见不对劲,急忙缩短期限。 博士继续摇着头,同时慢慢收敛笑容。 “一个礼拜,”哀求者畏惧地扯住他的衣角,“你就行行好,给我一个机会吧?” “晚了......” “什么晚了?”方青的心猛然一缩,意识到租界出了什么不幸的事...... “你想看到的东西,”博士俯下身来,露出抱歉的微笑,“被我不小心......给吃掉了!” 换了别人,方青不会相信,但这糟老头,可是真的会吃生肉! 仿佛被人推下无底的深渊,方青双手凭空无力地举着,就真像在急速的从高处往下坠落,博士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细微、越来越不着耳际―― “你会是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22章初释胸怀 陈月的面容慢慢在视野中清晰起来。 “骗子!”方青无力地呐喊,却声如蚊鸣,“你们这些没人性的......骗子!” 陈月倒是笑吟吟地断来一杯热水,坐回床前递给她:“别这么悲观!” “滚!” 方青一声咆哮,奋力将她的手一推―― 滚烫的热水划出一道弧线,大部份倒在被子里,亦有不少溅到脸上...... 她不觉得丝毫的疼痛,因为心痛――几乎让她丧失了对外界所有的感觉。 “真是越来越有......千金小姐的脾气了啊!” 陈月忿忿擦拭着眼镜的镜片,不失诙谐地挖苦道。 “我告诉你:我是男人!”方青恶狠狠警告着,“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最好杀了我!否则......” “否则你就把我们的事儿全都抖出去?......那你永远也再别想变回来!” 陈月严肃起来,戴上眼镜注意着她的反应。 “我还能......”方青思绪里泛出一片迷茫,“我还能变回来?博士不是说......” “他是逗你的,你可真笨!”陈月笑了,“你还有没有问他别的事,比如......你的药什么的?” “我问这些干嘛,”眼前的美女极度不满地别过脸去,“问了还不是白问?你们这一丘之貉!哼!” 陈月暗暗松了口气,刚要说话,方青又咆哮起来: “我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是一个幸运儿......你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不是不是不是!你骗我,骗我!”方青孩子般捂住耳朵,不断地翻来覆去,“不要听,不听不听不听!” “你这个小傻瓜......别闹了行不行?听我说......喂你听我说呀,”陈月爱怜地轻轻稳住她,“你先前被博士K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方青疑惑冲她眨巴起大眼睛。 “你不说我们是一丘之貉吗?”陈月温和地笑道,“他都是一个老小孩,你还跟他耍脾气,这不自讨苦吃吗?呵呵!知道吗?其实你要看的东西,就放在他身上,他想先逗逗你,可没想到你那么经不起考验......” “他说他不小心吃掉了......”方青说完,又欲伤心的开哭―― “哎哎哎!”陈月几分脸红道,“他只吃生鱼片,怎么会吃人的东西呢?而且是......你呀!” “你......没骗我?” “我发个誓好了吧!”陈月说完放开她的肩头正襟危坐,“若是你想看的东西真的没了,我不得好死!” 方青哀伤地垂下睫毛:“他走了吗?” “你觉得以他那小孩的个性,会像我这么耐心等你醒过来吗?你只要照我们的指使去做就行了,别有什么心理负担!”陈月嗔笑着,“快乐一点我的宝贝儿,也该起床啦!你睡了两个小时,你那几个保镖都想杀人咯!” 方青这才看出自己身在在张嶙的卧室里,立刻匆匆坐起,穿好靴子,向楼下跑去...... 待听到方青几人的车远去后,陈月来到楼下客厅,将一小药袋放到张嶙手里。 “现在你们没疑问了吧?我要陪博士回英国去,几天后才能回来。没事的......方青这回见博士,其实见了等于没见,我已经把她稳住,我先走了!” 客厅里就剩下张氏父子。 “卡伊这个瘟神,算是把我折腾够了!希望别有下次!!” 张为祖率先抱怨起来,他不会忘记卡伊像指使下手那样对他指手画脚。 “我在想一个问题......”张嶙一脸的思索。 “啥问题?” “英国到韩国,不是散散步就能到的,那个老怪物,是怎么漂洋过海来到汉城的?” “鬼才知道!陈月只说是去海边接他......莫非他是游泳过来的?” “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张嶙打趣道,“你以为英国到韩国,就游泳池的这边到那头这么近吗?” “不管了!”张为祖继续恼火道,“我现在没心情去分析这些,你给我看着这小妮子,她确实越来越不安份了......那几只抢的事,我得尽快把这那日本人的麻烦了下来!” “好的爸爸......”张嶙感触道,“你终于开始正视她的存在了,我好开心......” “我警告你:你若继续在她身上出什么纰漏,我会让方青永远的消失!” 他们,当然不会去留意第二天那些刊登奇闻怪事的杂志的首条―― 韩国东部海域,昨天黎明惊现生物界尚未命名的七脚兽。 ...... 去往公司的路上,阿当不时回头瞧瞧发愣的方青。 “小姐的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哭过?” “什么呀!”方青心虚地白了他一眼,“我在想一个问题......” “哦......”阿当显得绕有兴致,含笑道,“什么问题,看我知不知道。” “是不是凡是在英国呆过的人,”方青郁闷道,“都喜欢称呼女子......叫‘亲爱的’?嗯......还有‘宝贝儿’?” “哇哈哈哈哈!” 身后的阿银还有阿光同时捧腹大笑起来。 “这个问题也用得着思索吗?小姐真够笨的!”阿光狐狸般笑得前俯后仰。 “喂!你们......”方青被笑得不好意思了,俊脸泛满红霞,“也不用笑得那么夸张吧!” “小姐以后嫁到英国就知道了,”阿银喘着气稳住笑,“不但男性如此称呼女性,女性称呼男性,也彼此彼此!” 方青撇撇嘴唇,无言地坐回去。 由于心情不好,席氏集团总公司的公关二部经理,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呆到吃午饭。 心肝宝贝就在身边,席成达却丝毫没有心情去留意她的心情不爽,而是径自忙得不亦乐乎...... 方青更没心情上去同他聊天搭讪,这段时间里。她不时把幻景中的万大人,“拖”出来同席董做比较―― 这太不可思议了,幸好那万大人是身在另一个时空里,否则他跑到这席氏总部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误以为他在拍电影而向他点头哈腰...... 可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梦? 吃到嘴里的东西有味道,淋了雨会觉得湿润粘贴,身体的一冷一热、一伤一痛,都那么真实刻骨...... 她隐隐又郁闷起来。 在那个世界,我同万大人是父女关系,可在现实中,我和他却...... 这岂不是命运对我的讽刺吗? 真到了会让他家破人亡的关键时刻,我能保证不去怜悯他而放弃吗?我真能做得到? 同张氏父子翻脸后,就算不能变回从前的样子,可......我还得靠那陈月的药啊...... 方青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最后这个念头涌现的时候,她自己已经不再排斥自己是一个女人的客观存在...... “男男,”席董轻轻用手抚理着她散落在肩头的秀发,“男男......想什么那样入神?” “没......”方青立刻站起,一抿嘴唇,露出浅浅的酒窝,“没什么!” “走,陪爸爸吃饭去!” 一路上,方青失魂落魄挽着席董的手臂,几度无力地将头偎依到他的肩头...... “还说没什么!”席董把筷子塞到她手里,“老实交代,在想些什么?” “我......”方青微微一愣,转念抓来一个理由敷衍道,“哎呀你真够烦的,人家在想圣诞节那晚上跳什么舞嘛!” “哦?”席董闻言乐得合不上嘴,“有计划了吗?我尊敬的席经理。” “你......” 方青转念一想: 得了,日子总要过下去,何必这么在意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有句不是叫做“今朝有酒今朝醉”吗? 往往很多想得太周密的事,中间一出什么乱子,还不如临场应变的好―― 就宛如台上跳舞一般,生搬硬套一路动作,就不如临场出错却能立刻用其他动作敷衍来得自然......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23章大男孩教授 那么在方青方才昏迷后,到底发生过些什么事呢? 这个先不提,且说此刻的张嶙,瘫卧在客厅沙发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在心上人提出单独同卡伊博士面谈后,他和父亲被陈月识趣的拖出来。 “爸,”张嶙关切道,“博士说了什么关于方青的情况吗?” “说个屁!”张为祖忿忿道,“你去接方青这段时间里,我他妈成了一个下人,那怪物对我呼来喝去,要这要那!你看那留声机,明明摆放在我书房作收藏的,结果他偏要听,而且非要我亲自搬出来!” 抱怨到这里,他顿了顿,继而疑惑地盯上陈月:“是不是你告诉那老不死的?来故意折腾我!” 陈月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老爷,你觉得我会做那么无聊的事吗?” “你说我费尽力气满足了他就行了吧?”张为祖气急败坏地猛吸烟斗,“他还要喝那爱尔兰的什么什么咖啡!逼着我出去满汉城的跑,简直一点儿没把我放在眼里头!” “哎呀......”陈月歉意的笑了,“他就是这么一个大小孩,你何必跟他计较呢?对了,日本那边,还要我去协助你吗?” “不用了,”张为祖闻言愈发恼火,“那小日本约我明天去长崎面谈,妈的!我约他他还不卖帐!” 没说上几句,陈月突然愣了愣,继而笑道:“博士叫我们进去,走吧!” “我怎么没听到他的声音?”张嶙一脸诧然。 陈月神秘一笑:“相信我没错的,走吧少爷!” 几人进得客厅来,只见身材瘦削得仿佛风都能吹跑的博士,此刻居然稳稳平抱着昏迷的方青,毫无吃力的表情。 “你把她......”张嶙见状担忧得欲大声质问,但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他深深知道,这个老头,脾气相当古怪,千万不能惹...... “把她送到别的地方休息去!” 这话听起来,张嶙觉得自己是责无旁贷,立刻迈动步伐。 “不是叫你,”卡伊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陈月......你去安放她!” 陈月微微一愣,脸上掠过转瞬即逝的不情愿,依然挂着笑过来接过方青的躯体,朝楼上走去。 张氏父子几分难以理解的彼此看了看: 因为方青再娇弱,好歹也有百把斤,没想到在这两人的手上换来换去,就像抱一叠被单那么轻松...... 博士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大大咧咧坐到先前的位置上。 是时候问个明白了...... 父子二人心照不宣地对望上一眼,跟了过去。 “博士,”张嶙正襟危坐,极其谦卑的轻声问道,“有些关乎方青的事情,我们想......心里有个底。” “其实我做了一件让自己很后悔的事!” 卡伊好象在自言自语,却又满怀深意的望上张嶙一眼,目光中蕴含着无穷的涵义...... 张嶙本是做贼心虚,被卡伊那两道深邃无底的眼神逼视得不敢面对,喃喃道:“嘿......博士是不是觉得......我们的待遇不够礼貌?” “可我又应该做这件事......” 古怪的卡伊似乎根本不当眼前人的存在,径自摸着下颌昂起头,一片沉思的感慨! 张为祖一个劲儿对着儿子眉目传“情”―― 张嶙干咳两声,尴尬道:“是这样的,尊敬的博士,你把方青变成我未婚妻的样子后,她本人......本人成了......成了什么......” “东西”二字,他就是说不出口,因为若是说出来,那自己岂不是也爱上了一样东西? 这对心上人的侮辱,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无形的鄙视...... 人,很多时候都是要面子的。 “你想知道关于什么?”卡伊见他吞吞吐吐的狼狈不堪,泛起一脸不屑,“是这个东方美女的身体、还是她的灵魂?” “诶......”张为祖忍不住答茬,违心的恭维道,“博士真是名不虚传,你看把这男子,变得和我的儿媳妇......” “谁是男子?!” 卡伊不满地把目光对准他。 老狐狸这时不见陈月在旁,也感到心里发怵,赔笑着咕哝道:“莫非这方青?” 与这老怪物话不投机的时候比比皆是,并且出于对他的畏惧,张氏父子根本不敢同其顶嘴―― 这会瞧见他神色不悦,更是不敢再问...... “怎么都不说话呢?” 陈月搓着手走来,笑吟吟挨在博士身边站好。 “谁惹你不高兴了吗?我尊敬的教授。” “他们不但愚蠢,而且很烦!”卡伊郁闷得吼道,“你说:我应该对他们什么都说吗?” “那倒不是!”陈月急忙圆场,“其实我也很感兴趣,那个方青......你都没让我看到!” “我只能对你们说,”卡伊一脸肃容,“她是一个女人,她本来就是一个女人!” 张氏父子听得一脸愕然,更兼一头雾水...... “在历史悠久的中国,”博士一脸神往,“很多人信奉佛教......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在佛教里,有‘轮回’一说?” 在场三人都轻轻摇头。 倒是陈月摇头之余,颇感兴趣地补充道:“没想到博士真是学识渊博,连东方佛教都有问鼎!我亦听过,但只知道皮毛。” 喜欢拍马屁的卡伊,死过一回后依旧喜欢听赞美奉承的话,闻听陈月的话后,竟然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不想多作说明,说多了你们也不懂!你们只要知道,方青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至于她从前为什么是个男人?这其中,出了那么点偏差......你们不能太为难她,否则......” “博士真是关心我们的事,”张为祖终于浮现一脸崇拜,“不知博士有没有同我们合作的意思,至于酬劳,我们好商量。” 他很清楚,若能笼络到这个旷世奇人,他将如虎添翼,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Oh!我的上帝!!” 博士像被人捅了一刀,惨叫着袋鼠般狼狈地蹦到大门口! 这突如其来的滑稽表现,让在场三人哭笑不得! “怎么了博士?”陈月关切地问道。 “我不想再错一回......”历来傲慢、目中无人的卡伊,此刻居然面涌恐慌的畏惧,“饶恕我吧......饶恕我吧......” 他良心受谴般嘀咕着,不断在胸前划着“十”字,慢慢消失在几人莫名其妙的视野中...... “他......他这是怎么了?” 张为祖犹如丈二金刚。 陈月无可奉告地耸耸肩头:“对于他,我们不能像常人那么看待......我去看守方青!” 古话有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对于方青,张嶙从来没有、更不愿意理性的看待分析――给予这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的爱! 他唯一的理由,就是对方同未婚妻一模一样! 原本永远不能再见的爱人倩影,却神奇的再现在他的绝望的心境...... 从最初将对方视同人妖,到听到博士肯定其女人身份,他心头的激动与兴奋是难以表达的! 她是女人!她真的是女人,哈哈! 从今以后,我再不是一头滥爱的异类! 我张嶙一个男人,追求喜欢一个女人,这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方青,我不管他妈的什么轮回,更不管你轮回时出了什么偏差,我就知道: 你是我的...... 而且注定是我的―― 女人!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24章新的历程 我一天到晚究竟在搞什么?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卡伊博士,可就弄到这么个不明不白的结果,真是的...... 方青后悔自己确实太软弱,经不起打击。 “若是真想不出来,就请教你那老师吧,啊?” 席董仿佛不愿见到女儿搅尽脑汁的苦楚。 “啊呸!”方青的自负冒出来了:我可不是没自己编过舞蹈的人。 “你就这么瞧不起我!” “好了好了,快吃东西吧!”席董将菜夹来碗里,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 不知怎么的,方青觉得自从弄响了那别墅禁地的警报后,席董的笑便来得不太自然了。 准确的说,那笑里流露着一种她也道不出名堂来的成份...... “老头,你好象不关心我了!” 方青赌气地扔掉筷子,把手一抄,别过脸去生闷气。 “说什么呢?”席董略带诧异地望上她一眼,将一匙汤汁喂进嘴里。 “难道不是吗?在你办公室待了那么久,你都没理人家!”方青委屈地撇下嘴唇。 她确实是想撒娇了...... 自己扮对方的女儿这么久,却从来没带给过这慈爱的父亲一点安慰―― 为什么不让他看到一个活蹦乱跳、开开心心的“席冰男”呢? 而且,这也是我混到目前为止,在这上流社会中完全能够做到的! 此刻的方青,心底荡漾一种异样的情愫,她竟然决定: 不再伤害这位在古代仿佛与自己有着血缘亲情的老人―― 当然,前提是必须摆脱陈月为首的几个败类的要挟! 冰男在那晚说过的话,给予她很深的内疚,但内疚之后却是珍贵的启发,她忽然觉得: 自己并非绝对的孤立无援! 虽然被无形的怪异变成这样,可也有看不倒的力量在帮助我!那次冲动地想用刀割断脖颈动脉之时,那刀不是插到头发里去了吗...... 冥冥中,冰男本身――就是一个对我出现乃至继续存在的肯定! 因此,“与张氏父子对抗”这一生命的风帆,正在她的心海中,迎着一轮瑰丽Φ某阳,冉冉上升...... 方青几次有过对席董坦白的冲动,可她的性格与众不同: 她不敢想象,当席成达知道冰男死后的表情。 他虽然是一个商业大亨,可却只有冰男一个亲人,他是那么的在乎她,那么深深的爱着这块心头肉...... 方青矛盾着,根本不敢去面对这迟早需要面对的问题! 然而她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善意的欺骗,会带给自己更多的压力――特别是她心生揭发张氏父子的念头后...... 但她现在却认为: 生命应该是灿烂的、五彩的,自己应该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名可怜的父亲...... 席董赶忙来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男男?你不是不知道,爸爸.....嘿!就是个工作狂嘛?” 他心里清楚,当女儿叫自己作“老头”的时候,尽管是埋怨,可亦是撒娇的表现。 “哦?”方青幽默地瞟看他一眼,“那你怎么不叫你的‘工作’陪你吃饭呢?拖我来干嘛?” “呵呀!”席董难堪得老脸涨红,“爸爸还能忙几年,还能狂几年?我啊,若你......我早就退休了!” “送我去剑桥大学,我马上学工商管理去!”方青一听当真不满了,站起身背过脸去! 秘书匆匆走来:“董事长,新加坡的客人请你赏脸去喝两杯......” “饶了我好不好!”席董气得浑身颤抖,“我想和女儿好好吃顿午饭都不行?” “不好意思,我马上去告诉他们......” 秘书一见老板脸色难看,立刻逃掉。 席董一声叹息,轻轻将两手放到方青肩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青气恼得一扭腰身,欲甩掉他的手―― “怎么还这么任性呢?”席董转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所以咯,我才会看上张嶙,你也喜欢他不是吗?至于这席适集团以后到底继续姓‘席’还是姓‘张’,我呀,没那闲心去过问咯!只想做一名合格的外公!” 方青不好意思了,脸越来越红...... “爸......”她面露笑容,“席氏集团是我们席家的,不会随外人改姓!不说这些了好吗?我给你倒杯红酒!” 这一刻,席董忽然发觉: 女儿懂事了许多。 无论怎么说,今天都算得上是方青上班的第一天! 吃了午饭,方青在阿当几人的陪同下,去到一家服装城...... 女士专台的销售小姐一见几人的派头,便面露贵客临门的欢欣,忙不迭满面春风迎过来。 “小姐......是要买来在公司里上班的衣服吗?” 方青微微一愣,正要赞美对方有眼力―― “你怎么知道的?”阿当绕有兴趣询问道。 “二、三......四!”销售员将几人挨个儿数完,自信地捏出个响指,“一定没错了,呵呵!小姐,刚才有位先生帮你挑了许多衣服,已经付帐了,说你们这个时候一定会来!” “是吗?”阿银故意嬉皮笑脸问道,“那位先生,个头是不是和我们差不多?” 方青亦诧异地抬起眉头。 “席小姐对吗?呵呵......”销售员一指收银台后面货架的三大包―― “张先生真是体贴入微呀!”阿光打趣的笑道,“知道小姐......” “给我闭嘴!”方青白了阿光一眼,赌气地一甩长发,“他买的......我就一定回喜欢吗?阿光,你那么喜欢就送给你,我要自己挑!” “真的吗小姐?” 阿光双眼放光,一副馋涎欲滴的受宠若惊―― 他计算过女友的身材和大小姐并不悬殊,又得到一次讨好的机会...... “见者有份啊!”阿银眼红了,恶狠狠的笑着告诫。 当然,客人不喜欢已经付了钱的东西而且要再次挑选,这当然最好不过了! “席小姐请随我来......”销售员眉开眼笑,带上方青走向服装展示处...... 与其说是三个保镖,倒不如说是三个扛包的苦力―― 从服装城出来的时候,几个大汉分担了六包,摇摇欲坠抱回车里。 方青没有想到,除了内衣是自己临时想起买的以外,这六包的衣服几乎完全一样,不同的只有款式上的差别―― 没想到那嬉皮笑脸的张嶙,真的还很是了解我!居然靠得住我喜欢这些颜色...... 她郁闷着,回到公司公关部的更衣室后,换上一套黑色的紧身衣,同时在换衣服的时候通知了公关部经理: 把这几天拟订到舞蹈队名单上的几位佳丽,请到楼顶的排练厅来。 首先,我要亲自检阅队员的素质!想要鱼目混珠的趁早叫她们滚蛋! 方青从前在舞蹈队的时候,素来以敬业勤劳出名;在从更衣室到电梯的路上,她神智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过去那充实自立的日子里去...... 电梯徐徐上升的过程中,她开始后悔没听那销售员的忠告――这专门用来练舞的衣服,确实应该买得大点! 浑身的线条,完完全全呈现在几位同电梯的男士眼中,略有几许尴尬的同时,她更感到胸被束缚得隐隐疼痛...... “男男好啊!听说你来公司帮爸爸了,真是没想到哇!” “席小姐确实是少见的美女,我还是第一回看到......这么完美的身段!” 方青一边微笑敷衍着回复这些讨好的男人,一边尽力用长发遮掩住让人浮想联翩的胸脯曲线...... 来到顶楼,只见这荒废的会议室已经涣然一新,除了地面全部换上排练厅应有的木质地板,音响灯光这些附属设施是一应俱全,更让她意外的是:居然还装了几座偌大的空调,丝丝暖流迎面扑来,一扫这严冬的冷酷! 这太出乎她的意料,这和从前的舞蹈排练厅,简直没法比―― 更气派的是,四名威风凛凛的女保安,礼貌地冲她徐徐点头致意...... 她哪里会知道,从看上这块地方后,后勤部忙得是不亦乐乎! 堂堂董事长的千金在此率众练舞,布置寒碜了的话,岂不让席氏集团这块金子招牌贻笑大方? 五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公关小姐一字排开,欣然瞧着徐徐走来的头儿。 “还有一位呢?” 方青一瞟手上的名单,她清晰的记得,应该是六人。 “她......她还在换衣服,”一名二十来岁的礼仪小姐瞧出方青脸色不对,颤声道,“对不起席经理!” “行了!”方青非常反感这个正统的称呼,一来她自由惯了;二来,天知道她根本不姓这个‘席’,“大家都记一下,没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就叫我‘男男’,知道了吗?我不喜欢‘经理’这个称呼!” “是......” “对不起我来晚了!” 随着高跟鞋“可可”声,方青几丝不满地回过头来―― 冤家路窄!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25章复仇的星火 许琳?! 她没有想到,心仪多年的许琳,一年前来到汉城,现在居然会在令人哭笑不得的场合下再见―― 她当然更清晰的记得:也是自己落到陈月手上的那天,还被这爱慕虚荣的女人,狠狠羞辱了一顿! 爱恨交织的复杂心情,使得方青一时间愕然面对眼前这昔日爱人的道歉...... 同首次见到刘俊的心情一样,那是一种面对多年相识之人却无法相认的悲哀! 可此刻的方青已今非昔比,再无初见刘俊时的软弱...... “席经理,”许琳几分炫耀却不失恭敬道,“杜经理安排我成为您的助理!我才进公关部半个多月;很开心有机会为席经理分忧解难!” “是吗?”方青咬咬嘴唇,双手环抱到胸前,上下打量着对方,“说说......” “我是中国人,三年前毕业于杭州一所舞蹈学校,曾经在市里举办的......” 她开始滔滔不绝表白以前的业绩。 方青不得不承认:在自由与民俗舞蹈的造诣上,许琳都算得是个才女,奖状证书塞了一抽屉―― 否则她从前也不会那么在乎她...... “行了!” 许琳诧异得立刻闭嘴,想不通自己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方青微皱黛眉,信步围着她打起转来:“你明知道我今天是要挑选队员的,大家――包括我在内,都穿的运动鞋,你穿双高跟鞋来什么意思......莫非,你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考考你?” 从几位女孩子的神色看来,是没想到席家千金竟是如此冷峻的一个美女,连公关部老大的安排都还挑剔,当即吓得一个个吐着舌头面面相窥。 而许琳,眼圈逐渐泛红...... 她历来很有自信,特别是舞蹈。至于公关这个行业,也仅仅是在前任男友的多方通融下,作了一名礼仪小姐;不想刚刚步入席氏集团这片天地不久,便听说董事长的心肝宝贝儿要组建一支舞蹈队...... 这可是让自己能淋漓尽致发挥的广阔舞台! 她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踌躇满志地得到杜经理的首肯后,跑来报道,没想到席大小姐如此不给面子,让她一时下不了台。 “对不起席经理,是我不对,我道歉。” “我说过的话,通常不喜欢说第二次,”方青拿出从前在舞蹈队里惯有的态度,“不是在我的办公室里,就没必要这么称呼我。大家都是姐妹,你可以叫我男男......” “记下了席......”许琳急忙改口道,“大小姐!” 随便随便,只要不叫我那生硬的“席经理”就是了!拜托!! 方青无奈地想着―― 再看许琳,一脸的落寞无采...... 她胸中又涌起几许不忍。 许琳是一个不甘浪费青春的舞蹈艺员,无论在学校、还是后来出身社会到一个队里,方青都明白:这位家境一般的女孩,却志比天高! 许琳身高167公分,齐耳短发与单凤眼显得尤为活泼可爱;典型的瓜子脸,轮廓分明,身材虽不及冰男超级性感,但亦算突凹有致,玲珑养眼。 我到底是用......还是不用她? 拉她一把,她可以少去很多的努力,女人―― 特别是许琳这般有着不少姿色的女人,靠自己的双手打天下,又是何等的艰难! 算了,先留在身边吧,马上把她踢开我怎么做得出来? 就算不怕得罪公关部老大,可她......能混到“席大小姐”身边来,容易吗? 阿俊已经是个教训,早知道他这样不成材,我还不如早点骗笔钱塞给他! 阿琳,过去的恩恩怨怨都过去了,不过已有前车之鉴,你可别让我再失望一次...... 如是犹豫着,她清清嗓子:“今天......嗯!今天就不笔试啦,今天是确定咱们这个舞蹈队成员。我的考试比较严格的,若是过不了,大家也别灰心,因为六个人里,我暂时只需要四个!”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音响设备前,选看乐曲碟片。 “大小姐需要多快频率的歌,我来帮你选!”许琳赶忙跑来,一瞅对方几分诧然,忙微红起脸,“为公平起见,我也参与你的考试!” 方青略带别扭地冲她微微一笑。 倒是席经理别开生面的考试提议、让人又怕又想接近的独特风格,使得几位佳丽几分难以适应...... “大家看好!”方青接过许琳递来的碟片,“就这只歌,我要看你们临场怎么发挥,还有动作的编制,形、体、神、韵,都要有那么点感觉!” “我先来,”许琳腼腆地毛遂自荐,“笨拙的地方,大小姐别见笑!” ...... 临近下班时,征得岳父大人的同意后,张嶙迈进了电梯。 他要接方青下班一同吃饭。 电梯快要合上之时,一人踉跄地扑了进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荣剑! 处于那晚上这小子背着方青脱离雪“海”,张嶙大方地拿出绅士风度:“荣先生,还没忙完啦?” CEO的儿子? 处于长久来对冰男的痴迷,荣剑的脸刹时微红起来―― “嘿!原来是张先生啊,你去哪呢?” “哦?”张嶙大大咧咧笑道,“我接我老婆下来,同岳父吃晚饭!” 说着潇洒地一撒手:“我顶楼,你先请!” “我......”荣剑略带结巴道,“我,我也是,呵呵!” “你的业务范畴不是主导财务吗?”张嶙几分好笑地一手按下电梯电键,一手捏起下颌,“顶楼好象不是你的办公室吧?” “我已经忙完了......”荣剑发窘道。 “哦......”张嶙笑了,“不错嘛!约了公关部哪位美女呢?” 二人说着话,来到排练厅门口,透过明亮的立地玻璃,他俩瞧见到方青正在用心讲解,辅以大家一些形体动作―― “二位请留步!” 一名女保安毫不客气地挺身阻拦他俩的去路。 荣剑忙停下脚步,瞅望门旁旁边那块警示牌: “公关二部练舞专用场地,闲人一律不得在此停留!” “你才来的?”张嶙冲阻拦的女保安皱起眉头,“不认识我?” “若不认识你,”女保安抬起头,不卑不亢回答,“你们一出电梯就赶你们下去了!” “哟呵!”张嶙哭笑不得,他还是头一次在公司里遭到如此的待遇,“你让不让开?” “张先生请自重!”另一女保安过来圆场道,“是席经理嘱咐过:不让任何人在这里呆的,包括董事长在内!” 张嶙一听火大了,对方的意思无非是说:连董事长都不能进去,更别说你! “你什么时候当上这个保安队长的?你信不信......” 他竟然暴跳如雷起来,额上青筋毕显! “张大少爷!”方青不何时候一脸嘲讽出先在玻璃门口,双手抄在胸前,“你很威风啊!” “老婆......”张嶙赶忙收敛起凶相,换上嬉皮笑脸凑过来...... “站住!”方青凛冽地喝道,一指警示牌,“你不识字吗?” “她......”张嶙一指那女保安队长,告状道,“她说连爸爸都不能在这停留!” “对啊!这是我的规定,怎么啦你有意见?”方青左手擦擦脸上的汗水,随即信手在耳垂上捏了捏―― 她并非做作,而是一开始便已秉承了冰男这一招牌动作! “没......”张嶙从来没见过方青如此活力四射热情奔放的形态,从前所见,都是一个现代的“西施”,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老婆大人的规定,当然得遵守,嘿!你继续忙,我在外面等你!对了,爸爸叫咱们晚上一块吃饭......” “好啦!”方青过足了“我是老大”的瘾,禁不住莞尔一笑,回头一喝,“今天就到这里吧,姐妹们,我明天告诉你们结果!” 尽管心头有了另外两名不合格队员的名字,不过顾及着女儿家的颜面,她还是决定暗地里宣布为佳。 张嶙倒是被她刚才那一笑迷得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副眼珠子都快掉下的滑稽! “喂!”方青心里有点纳闷荣剑的出现,“你把荣剑拖来做什么?” 见那几个讨厌的保安陆续离开了,张嶙终于有了靠近的理由,过来耳语道:“他说有个美女请他吃饭,呵呵!” 一边说一边贪婪地狠狠嗅嗅方青挽到头顶的秀发―― “干什么你?”方青闪身避让开,不满地嗔怪道,“我一身大汗,难道很香吗?” “香!”张嶙开心道,“运动创造美,这样的美,才是真正的美......” 说着鸡啄米似的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狗改不了吃屎! 一丝鄙夷的眼神在方青眼中闪过...... 哼......既然你喜欢玩,我倒不妨奉陪一下! 既然都这个样子了,我还老顶着一块属于冰男的贞洁牌坊做什么? 张嶙,你们给我吃苦头太多了,我也要让你、还有你那父亲尝尝痛苦的滋味! 方青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冲张嶙露出迷人的微笑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26章“钱”送深造 “嘴上功夫这么厉害,一定有不少女人栽到少爷您的手上吧?” 方青翕翕玲珑的小鼻子,一边举起双手固紧着发夹,一边俏皮地挖苦道。 你终于笑了,终于露出这样美丽的笑...... 张嶙突地觉得:未来与这个女孩的道路是那么阳光灿烂,一路鲜花簇拥! 他同时也认识到: 冰男只有一具美丽的躯体,且已不复存在;可眼前的方青,却那么有血有肉,是那么鲜艳如花,美得不可方物...... “什么叫栽呀?”他故作委屈道,“亲爱的,你终于笑了,笑得这么开心!” 方青刚要接过话茬,就觉眼前人影一晃,定睛一看,只感到鼻血好象溢了出来: 许琳与荣剑手臂相挽,来在他的面前! 她满脸震惊的同时,耳畔传来许琳欢欣的招呼:“大小姐拜拜,我们吃饭去了!” 处于礼貌,方青敷衍着微微点点头,继而下意识摸摸上唇到鼻孔的地方...... “我......我来介绍一下吧!” “不用不用!”方青尴尬得干笑起来,“都是老朋友了!” “哦?是吗?”许琳眉开眼笑,“要不要一起?” “你们先下去吧!”张嶙从未见方青心情如此之好,希望和她好好温存一番。 “阿剑,我们走!”许琳识相地拽起荣剑的胳膊便走,而后者,却差点被拖摔到地上! 一听那“阿剑”二字,方青直感到肉麻得打出个冷颤......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站在那里一直阴笑!” 看着二人进了电梯,方青才不满地撅起嘴!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都快嫁给我了,哈哈!”张嶙说着开心地敞开宽大的风衣,轻轻将她拥进怀里:“冷不冷?” “别这样,”方青不好意思得欲挣脱出来,“没见我身上让汗水湿透了么?” “傻瓜,”张嶙坚持着不放手,“从来没见你这么开心过,我也很开心。” “是吗?”方青努力屏弃心头那莫名其妙的不悦,俏皮地仰起脸,“那么你希望我现在这样子好呢?还是从前那......” 张嶙将两根指头轻轻放在她娇艳红润的双唇上,深情地道:“当然是现在,这才是你真正的美丽......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好吗?” “开始什么?”方青好奇地眨巴着睫毛,来了一句让张嶙觉得是‘焚琴煮鹤’的话来! 没有冰男的傲骨天成、不可一世,在方青面前,他能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尊严”的男人―― 这也是张嶙深沉痴迷方青的另一重要原因! “你明白我很爱你的,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方青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来了是不是?好啦不闹了,让我去洗澡换衣服吧!啊?” “你不给我个回答,”张嶙死皮赖脸搂住她不放,“就别想逃!” 若是在以前,方青肯定早已义正词严地拒绝掉对方的想入非非...... “你是存心不让我心情好转,对不?”她开始慢慢收敛笑容。 “别这样嘛!你看你说翻脸就翻脸......” “你若再影响我的心情,这个角色你就另请高明吧!”方青粗鲁地挣脱出来,“我再这么郁闷下去,席成达不怀疑我才怪!我宁可死掉。” “OKOK!”张嶙急忙安抚道,“我怎么舍得让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不好?” “喏......你现在背过身去,我给你个惊奇!”方青说着又涌现起调皮的神色。 “好好好!”张嶙当然明白对方不会有让他受宠若惊的惊奇,可还是乖乖背身,期待地闭上眼...... 方青穿的是运动鞋,猫着腰蹑手蹑脚溜进电梯,直到张嶙感觉上当转身时,电梯的门已经慢慢合上了―― “在公司门口等我,我换了衣服就来!”方青调皮地冲他挥挥手...... 任凭温暖的水柱砸到背上,有如手在轻轻按摩,方青觉得说不出来的惬意...... 很久没这么忘命的率众排练了,看来这生命,的确是需要运动! 可为什么我还有一丝不开心?我已经把状态调整到最好的地步了...... 荣剑!! 没错,应该是因为这个小子。 不对呀!他是男的,我也...... 莫非是为了露露? 也不对啊,她毕竟和我交往平平,她能不能得到荣剑的欢心,关我什么事儿? 想来想去,直到澡洗完穿衣服时,她才搞懂―― 自己的确是为了荣剑而不舒服...... 这是一顿气氛融洽、令人愉快的晚餐,席间席董不时询问张嶙,在结婚后同女儿的打算...... 张嶙晓得这事儿是不明真相的母亲在暗地催促进行,只得按照母亲的意思行事,他表示非常乐意让老婆陪母亲去澳大利亚接受心脏治疗,还美其名曰: 结婚后在事业上,会帮助老婆慢慢熟悉商业上的管理运作;在生活中,会全心全意爱她一个人...... 方青压根儿不想吱声,因为她不想让刚刚好转的的心情受到影响,还不时冲翁婿二人报以看似甜蜜幸福的微笑...... 将张嶙送到大门口时,方青拗不过他的死缠烂打,难为情地亲亲他的脸。 “你可以滚了......”放开张嶙的脖子,方青轻推他的胸膛,害臊地催促着。 “明天我还是......那个时候来接你喔?” 张嶙难分难舍得当即想要狠狠吻上她,最终还是克制下来,征求道。 “不一定啊!可能你要在外面等上很久......” “等得成了化石,也值得!” 说完,他一紧风衣,拉开车门,做出个“拜拜”的手势坐了进去...... “老头!” 突然想起还有事要问席董,方青回过身来跺着脚大喊道。 “小姐,”一中年女佣回答她,“老板进书房去了!” “想逃......”方青悻悻道,匆匆朝书房追去。 从公司回来的路上,她一直找空隙背着张嶙偷偷问席董: 自从荣剑把自己从荒郊野外背回来后,怎么报答对方的? 甚至是咬着耳朵问,可席董都一概唐塞过去...... 她使劲掀开书房的门:“为什么要回避我的问题?” “关上门!”席董无奈地笑了,示意她过去...... 方青娇嗔地拿下席董的眼镜:“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你知道的:坦白从宽......” 这是冰男从小到大,有问题迫使父亲立刻回答的“武装侵略”行为! “你这个丫头,越来越顽皮了!”席董索性把双手抱到胸前,慈祥地笑道,仰靠在椅子的后背上。 “说不说?再不说的话,我一个礼拜不回家!” 这更是冰男的“撒手锏”,方青毫无做作地搬弄出来―― “好好好!”席董慌了神,忙拉住她的手宣布投降,“我坦白,马上坦白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方青言罢笑吟吟地来在他身后,轻轻为席董按摩肩头,“干嘛显得那么神秘?” “男男,”席董享受地闭上眼皮,轻轻一声叹息,“对爸爸说句实话,在你的心里,荣剑是什么地位?” “切!老头你说什么呢!”方青诧然。 “爸爸向你坦白前,也希望你说实话噢!”席董边说边轻轻拍拍她的手,“现在就咱们父女二人,什么都可以说的!” “其实我蛮喜欢他......”方青极力不愿去回忆几次同荣剑肌肤之“亲”时,产生的幻象...... “喜欢到什么程度?”席董撑开眼皮,审视着他,“可以同张嶙相比吗?” “啊呸!”方青逃避开去,喃喃道:“这怎么能比?阿嶙,可是我的未婚夫......” “我知道了!”席董笑了,“看来安排他去法国深造是正确的决定!” “去哪?”方青娇弱的身体微微一震,手也随即停下―― “他是个人材,”席董注视着方青的神色,“你们之间不该有这段孽缘......我送了他一栋房子,而且承诺他在法国深造这几年需要的费用,由公司全部支付;现在公司人才济济,以他的性格,很难混出个名头;所以当他从法国回来的时候,至少能落个部门副主管吧!” “你为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 “那时候不是一直在昏睡吗?怎么,你对我的决定有意见?” 席成达此刻流露出从未有过的陌生置疑,满脸的肃穆,看得方青心里发怵! “你这么凶做什么!”方青撒娇道,流露一脸委屈,“人家又没说不同意!” “哎呀!”席董赔笑道,“爸爸是为你好哇!你想想,他消失了,对你们几个都有好处是不是?” “嗯!你都决定啦,就这么着吧!”方青微笑道,轻轻在席董额头留下一吻“我可不想因为这个人,影响到我的心情!练了一天舞好累的,老头我去睡咯!” 一轮佼洁的明月挂在夜空。 瑰丽的卧室里清风阵送,玫瑰香浓......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27章畸形的撮合 剪不断,理还乱,心似蛛丝网,中有千千结。 往事似梦如烟,不堪回首...... 方青凭靠在窗台,凝望月明星疏的苍穹,宛如一个圣女,默默地将双手合十: 妈妈,你现在还好吗...... 母亲,是方青能唯一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曾几何时,她居然可笑得再次打开窗户,希望能再睹冰男那风一般的魂魄....... 夜色似酒,浓郁得令她陶醉。 古老的座钟敲响十一下。 方青失落地合上窗户,来到计算机前接通电源―― 尽管有了几分困意,但她不想被“饿”醒过来。 多次在卧室上网以来,方青都养成了先看冰男的网络寻呼号,再偷偷瞧瞧自己的那个―― 今天她却破例先登录自己的...... 几个家乡的小子还在上网,每次看到他们的存在,方青都有一种并不孤单的感受,此刻更觉得一定要把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好,才对得起这些一直关心他下落的朋友。 这不是...... 又留下那么多话,帅帅那小子还留得特别有意思: “青哥,在欧洲混得咋样了?也不晓得给你留这些话你能收得到不? 你倒好了,有了个如花似玉的席小姐。可别忘了小弟我啊! 喂,我的心不大,你能找个有那位席小姐一半的女子,我就很满足了。嘿!差我那两百块就算一笔勾销咯!” 看完他的留言,方青禁不住掩嘴哑然失笑...... 再开冰男的,半天没有留言信息的提示,她有点纳闷儿了! 每次都会有荣剑的留言,那些深情款款的关怀字眼,虽然比起现实的锦衣玉食毫无意义,可在方青看来,却是那么的珍贵...... 转眼两分多钟了,还是没有留言提示出来。 方青沉不住气了,愚蠢的想到:不会是服务器没有中转过来吧...... 无聊地点开荣剑那头像,她发觉对方的个性签名已然改变,让自己几乎触目惊心: 男,我只能期待与你来生有缘;琳,今生我不想辜负你的爱! 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中,方青已养成几分富家千金的骄横,信手键下一行字: “阿剑你什么意思,你喜欢她就喜欢她,干嘛扯上我!” 刚要发出去时,一名“寂寞邀请”的网友头像闪动起来―― “吃醋啦?你都要嫁人了,莫非就不许人家移情别恋,是不是太自私了点我的席大小姐?” 岂有此理! 方青刚要开骂,忽感此话来得蹊跷,再瞧那个号码好象有点印象,仔细一琢磨,原来是那爱换名字就宛如女儿家换衣服一样的古先生!! 正在诧异间,“寂寞邀请”又发话过来了: “我喜欢换名字你也奇怪?” 方青顿时完全没有语言了...... 似乎自己想的什么,身边发生过什么甚至马上要发生什么,这家伙都了如指掌! “你什么都知道,莫非......”方青顽皮劲上来了,“阁下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蛔虫?你肚子里倒没有,不过,不代表没有其他东西,建议你找医生看看!” “呵!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啊。得了,你是不是又要送我那条璎珞呀!” “你很聪明!知道如何让自己在逆境中活得开心了,有进步!” “当然!别夸我了,我很容易不好意思的!” 方青语言表达能力不强,但文字交流不错,调侃作弄别人是信手掂来! “不过你猜错了。” “哦?那你找我干嘛,你若真是高人,就把我的药毒解了吧!求求你啦!” 她没忘记附加上一个“难过”的表情。 对方良久无语...... “古先生,古叔叔,古大伯!你一定是个好人,就帮我一把嘛,你要多少钱我都答应你。” “别以为你有钱什么都能办到,你那事儿,我现在帮不上你!” 方青本以为死缠烂打可能有个结果,没想到还是冷气扑鼻。 “那你深更半夜冒出来吓人吗?” 她生气了,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我要说的话,已经说了,休息去!” 信息一接,他的头像便黯淡掉...... 这算什么?没事儿戏弄我吗! 方青愤怒得拍案而起,忽地一阵剧烈的恶心涌上喉头,急急跑向卧室后的盥洗室..... 还是干呕。 方青痛苦的“哇哇”几声后,慢慢抬起头来。 这几天怎么了?老是想呕吐...... 镜子里的她一脸迷茫。 莫非? 荒唐! 方青很快屏弃掉脑子里早已几度出现过的另一念头,她很清楚的知道―― 怀孕是得有性行为在先的,张嶙和刘俊对自己,都还没到那最后一步。就算是冰男带到我身上来的,可先前在公司里洗澡之时,她还担忧的证实过,那张膜还完好无损―― 因为她从前亲眼目睹过:一个队员因为练舞时劈腿动作太猛,导致*当场破裂...... 既然这张膜还在,就意味着冰男根本没同男人有过―― 不行,我得找医生检查一下,万一我肚子里真有那莫名其妙的东西,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得了得了,先别这么悲观!谁说一定是那样的原因才想呕吐呢?或许是胃酸分泌过多,又或者其他身体上的问题,同样可能导致恶心干呕啊...... 方青确实较从前坚强了不少,毕竟她懂得了在遇到怪异之事时,如何尽快的安抚住澎湃的心海...... 与此同时,在席成达轻描淡写的“一栋房子”――而实际价值却不低于百万人民币的套房里,荣剑与许琳双双摔倒在床上...... 二人红光满面,显然是酒过三巡,孤男寡女最煽情的一刻...... 许琳打扮得如花似玉,穿着一套极为性感撩火的低胸长袖裙。 这时她轻轻拍拍醉醺醺的荣剑:“剑......剑你睡着了吗?” “没......”荣剑努力地想张开眼皮,却一次次被强烈的灯光逼得紧皱眉头,“没呢!” “叫你别喝那么急......”许琳埋怨道,“这下去哪找浪漫?” “不好意思阿琳......”荣剑瓮声瓮气道,可见其思维还有点清晰,“我以为这......这葡萄酒不醉人!” 许琳几分羞涩地靠拢他:“阿剑你看看我,今天晚上漂亮吗?” “很漂亮很漂亮......”荣剑依然不愿睁眼皮。 她毕竟是是出入在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交际应酬多了,酒量自然蒸蒸日“上”,这会儿看上去还游刃有余。她后悔不该逼着对方将最后那大杯酒喝下去,否则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情景了...... 同居。现在是都市男女的家常便饭,一个礼拜前,前任男友提出和他分手,原因很简单: 他受不了许琳那自负的性格,还有深深的城府...... 当席成达见荣剑将女儿从风雪夜里背回来,感触之余,他更担心,女儿同其长久的缠mian会出问题,因为急急找来公关部杜经理,拜托其尽快给荣剑做个月下老; 这世上的事就这么凑巧,杜经理为了成为合格的红娘,搅尽脑汁想了半天―― 因为公关部的女孩儿,基本都已名花有主了...... 怎么没想到还有个叫‘许琳’的礼仪小姐呢?而且还是中国人!滥竽充数也好,鱼目混珠也罢,反正算对老席有个交代了...... 就这样,许琳和荣剑便“勾搭”上了! 许琳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当她从公关部经理那听到董事长送给荣剑这套房子,并且还培养他去法国深造,更看出席董对此男子有栽培之意...... “阿剑......先别顾着睡好么?” 许琳温柔地呼唤着,把他的头拥到胸口―― 她不想辜负这良辰美夜,希望同荣剑这痴情种,一同把握住这浪漫消魂的春xiao...... 许琳觉得时来运转了。且不说和荣剑有过同居的关系,这小子出国后,自己在韩国有个不错的栖身之所;再者,“席”大小姐对她,好象也蛮有好感...... 有大小姐这块金子招牌,我一定要在平安夜的演出上,同她一起出尽风头! 再看怀里沉沉入睡的荣剑,丝毫没有感觉到那同塌软玉温香的诱惑。 真是落花有意...... 她不由得一声轻叹: 认识太短暂了,怎么说呢,这小子还是蛮有魄力的,希望......希望你能在法国的生活中,忘掉这位豪门千金吧! 阿剑,虽然我们都能找到那么点感觉,可我无法保证,一定会等到你从法国回来! 毕竟,我不算一个好女人,至少不会是从一而终的女人...... 是夜。 英国克卢湾海域的一座小岛上,蓝宇教授一脸肃穆,矗立在一巨礁之上,背手远眺海天相接处那壮美的风起云涌......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28章灵魂安放者 刚刚晋升为一名“禁咒法师”,几位魔导师便开始询问他方青之事进展如何...... 这是让蓝宇最烦的根本原因。 回想花开花落,自己三度转世,秉承一名人族魔法师成人之美的行事为人,做过的好人好事无数,可就在方青的问题上,让他在高等同行中觉得颜面无光...... “教授,你好象......很怕那个蓝宇?” 跟着卡伊气喘吁吁地走来,陈月几分纳闷问道。 “谁说我怕他!”卡伊不悦地停下脚步,“我可和他是平起平坐!” “既然这样,何必这么慌里慌张的?”陈月似乎有挑拨之意。 “我告诉你:你可别在他面前放肆!”卡伊警告道,“他的脾气比我坏得多!” 二人说着话时,隐隐看到前方蓝宇的背影...... “禁咒法师!”卡伊一望蓝宇头顶盘旋着常人无法窥见的橘黄色光晕,顿时涌现出满脸的惊羡,屁颠屁颠赶上去。 “是不是把你那酒开出来庆贺一下?”卡伊露出罕有的勒索玩笑,“我干了这么久的幻术师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 “别打我那红酒的主意,”蓝宇威严地回过身来,“小家伙,你还不现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了很久哪!” 陈月发觉卡伊欺骗了自己,开始后悔跟来,因为听蓝宇的口吻,好象是和方青的事有关...... 做贼的人,多少会有心虚。 想必这禁咒法师口中的“小家伙”,便是卡伊无法收拾的席冰男的灵魂! 正思忖间,忽感耳边一阵微风拂过,一个靓丽的死亡天使降落在她的身旁! 死亡天使――主司“死亡”的天使,两种职务:一种是为揭发人类罪恶而将之处刑的堕天使;另一种,是为人类辩护的天使。 滴兰虽小,而是前者。 而正是因为这类天使的使命特别,所以他们非常容易因执法过当而被罚到人间...... 陈月倒吸一口凉气,几乎不敢相信眼前亭亭玉立的死亡天使,竟然只有十五六岁东方女子的外貌身形! 夜色太暗,满腹好奇的她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脸型轮廓――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替代的精致与美丽。 唯一不协调的,是她的左翼无力地耷拉着...... “嘻嘻!蓝宇,你这会儿看上去很酷哦!”死亡天使顽皮地来上一句,“怎么,改变主意啦?愿意帮我了吗?” “你可真够淘气的,”蓝宇眼中涌现几丝慈爱,“翅膀不是说好了吗?还满天飞!” “我满天飞怎么啦?又没人看得见我!” “滴兰,看清这英国老头了吗?”蓝宇含笑问道。 “干什么你这老不死的!”卡伊立刻面露对这位死亡天使极度之畏惧,一副让人滑稽的抓狂,“你别把麻烦再推给我!” “卡伊嘛,”滴兰欢欣的扑过去,摸着博士那半秃的溜圆脑袋,“喔......你的发型还是那么可爱!” “我的上帝!”卡伊痛苦得仰天长叹,“快带走这可怜的孩子吧!” “我也想把她送回去,”蓝宇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捋着胡子,“可依娃主天使说这小家伙刑期还没满,所以只好拜托你给她再转一下。” “满了我也不想回去,”滴兰撅起可爱的小嘴,“我还没玩儿够呢!” 这里在拍电影?西方传说中的一位死亡天使居然和博士如此亲近...... 陈月几乎完全愣住了! “Shit!你说得轻巧,”博士不住地拿开滴兰那摸着自己头顶纤细洁白的手掌,冲蓝宇吼道,“为什么你不直接搞定?” “作为一个幻术师,安放这些错位的、没有去向的灵魂,是你的本份,尤其是滴兰这样非人类的高等生灵!你别指望我,我做得够多了。别说不照顾你,给你一次晋升的最好机会!” 最后一句,极度诱惑地激发了卡伊的兴趣,他慢慢冷静下来,任凭顽皮的滴兰将他的头发弄成近乎一个鸟窝...... “给点时间行不行?”计算半天下来,卡伊面露无奈。 “我警告你,这小家伙可是个不安份的孩子!”蓝宇看似一蹲雕像,实则用同族的心灵感应警告卡伊,“别看她小,她可是因为让一群海盗的岛屿寸草不留而受罚的堕天使!让她这么到处乱跑,到时候出了岔子,你要负全部责任!” “我明白!我会尽快安排。”卡伊垂头丧气,以同族感应回答。 “滴蓝你可以走了,我们还有事要谈!以后别像那晚上,你把方青吓得够呛知道不?”蓝宇微笑道,解除了其对卡伊的骚扰。 “我只是有点怀念过去生活的地方,回去看看嘛!蓝宇,我有个请求,我......”顽皮的滴兰此刻脸红起来,煞是娇艳动人。 “真是很荣幸!居然有幸能看到滴兰天使脸红的时候!”蓝宇挖苦道,“什么请求说来听听?” 滴兰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转身成一个男孩......” “荒谬!!” 蓝宇顿时怒发冲冠,大喝一声! 连卡伊和陈月都吓了一跳! “就是因为卡伊这类玩忽职守的幻术师,才会出现席冰男的闹剧,还不够丢人吗?!” “你搞清楚,席冰男不是我安排的......” 卡伊觉得无比委屈,急得跺脚申辩。。 “闭嘴!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有没有差错,等会再说!”蓝宇犹如侵略者,露出“这里我说了算”的野蛮。 “我只是说说嘛......”滴兰委屈地撇撇嘴,“卡伊我走了啊!要想我......不是,想着我的事噢!” 说完伤心地展翅飞入了浑黑的苍穹之中...... “现在处理你的问题!” 陈月只感到两道雪亮的目光伴随这话一起袭来,不由得心虚得倒退一步! 禁咒法师! 堪称普通法师中的领袖,拥有惊人的破坏力,若洞悉出我干过的那些事,那我还能活命吗? 而我,却只是一个魔法学徒...... “她是我的学生!”卡伊恼怒地挡在了她前面,“有什么大不了的跟我谈!” “她心术不正,既然身为一名魔法学徒,为什么要过度贪恋人世界的财富与地位?!” 陈月悲呛的哭出声来:“教授,救......救我......” 女人的第六感,使她深切感受到蓝宇满脸的杀气! 她再没了丝毫的冷静,双膝几乎完全触地。 “我几次对她视若无睹,不是没给过她机会!对于邪恶的根源,必须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我这也是替天行道!” 蓝宇边说边举起右手―― 他身后顿时涌动起滔天的巨浪,迅速在空中凝聚成无数的冰箭,箭头对准陈月闪放出森森的白光! 水系魔法中的“指水成箭”! 玩真的?! “我知道错了,不敢啦!”陈月嚎啕大叫,脸色刹时惨白,一下瘫软在地。 “那你呢?”卡伊亦为对方来真格的紧张得动容了,歇斯底里吼道,“你让方青的肚子里出现生命,难道不也是贪图世界的财富?!” 蓝宇微微一愣,转瞬气馁地摇摇头:“知道为什么你老是斗不过我吗?” “该你拽......”博士悻悻道,“我从来没求过你,哪怕被人杀了都没求过你,可陈月是我最后一个学生,放过她OK?”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智商高得了吧?”卡伊一脸的不服气。 “这不怪你......我只能说,我没做错!”蓝宇傲视天空,“这是那方青的命运,如何抉择,得看她自己!而你,不准再干涉其任何事情!” 接下来是短暂难耐的寂静,陈月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道: “蓝宇教授,你放过我吧......杀了我,方青也完了!” “你太自负!你以为你对方青下的毒里,没了你的血液,她就活不下去!你果然是个有心计的女人!”蓝宇一脸的鄙夷。 完了...... 陈月面如死灰,泛起死活都无所谓的绝望。 “莫非那方青?”卡伊亦诧异了。 “就像那顽皮的滴兰应该由你负责一样,”蓝宇冷漠地微笑道,“方青也有一个帮助她的人......这个人,已经出现!” “难怪她......”陈月若有所思着。 “你还有什么话说!”蓝宇的脸色又凌厉起来! “没想到我会这么失败......也会做出掩耳盗铃的蠢事,”陈月凄凉的惨笑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给个痛快吧!” “老不死的,”卡伊咬牙切齿道,“你真的这么不给面子!” “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清除你今天晚上所见所听到的一切记忆!再看你的本性,若你真要自掘坟墓,你就怨不得谁了!” 陈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一阵眩晕倒在地上。 “你都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把钱看得这么重要?” 蓝宇纳闷地瞅着卡伊。 “正是因为死过一回,我才明白亲情的可贵;”卡伊满脸感触,“当我看到自己的尸体,躺在冰冷的殡仪馆无人问津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孤单’。你理解吗:陈月算是我的亲人......” 蓝宇微笑道:“借魂还尸,对我们来说并不罕见;可你为什么要编制出幻觉,让方青误以为自己是手术后的产物?在你顾及你的亲人时,有没有想过这对她来说,有欠公平!” “陈月想要彻底掌控她,根本不想赋予她真正的人格与自尊!”卡伊惭愧道,“她甚至以自己的鲜血来喂养方青,使其生命在对她的依赖中得以延续!” “幼稚!”蓝宇嗤之以鼻,“她以为配制那上瘾的药就没人可解了吗?真是毒辣!” “我没想到你们发现得这么快,”卡伊垂头丧气道,“我接受处罚!” “老鬼,你我多年交情,你可是我消耗不少真元从死人堆里救活的,”蓝宇一声重重的叹息,“你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我该怎么做?” “去一个没人找得到你的地方,和你那宝贝儿好好生活,做你该做的事,”蓝宇严厉地一指地上昏迷的陈月,“你若再让她找到你,不管是因为什么前提,你的这副臭皮囊都保不住!” 风越来越大...... 蓝宇见卡伊低头默认,转身走到悬崖边上又扭过头来: “有时,我们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而方青,更是错误中的错误;你我以后务必小心从事,不能再添过错!” 他说完便纵身跳下十多米的悬崖,身如鸿雁般轻轻落在两只海豚的背上...... 陈月一觉醒来,头痛欲裂。 我怎么睡着了,博士不是叫我昨天晚上去见他的吗? 唉...... 方青哪方青,你知道为了掌握你,我付出的是血的代价啊! 你每天都要吞下我两毫升的鲜血,所以我要你的命时,你可别怨我!要怪,就怪你生不逢时! 但愿这事直到结束都可以瞒天过海,别牵连到博士就行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29章奶娘离开 看来今天的汉城又是一个晴天。 张嶙六点过就爬起床,胡乱吃上点东西便开始像女人般用心打扮起来。 他心情从来没这么好过,因为方青昨天的风采,让他重拾回从前美丽的梦想: 有朝一日,同她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环游世界...... 直到觉得今天已经具备展示出了最佳状态,他才自信地捏出一个响指,满意地下得楼来,准备开车接“未婚妻”上班。 电话响了。 “爸......你说什么......马上?迟点行不行......OK!” 他狠狠地砸下电话―― 有没有搞错?这个时候叫我飞去日本! 再看自己这收拾了半天的华丽穿戴,他郁闷地叹出口气,再次拿起电话: “......爸爸早啊!男男起床了吗......呵,让她睡吧,你告诉她我今天不能接她上下班了,马上得去日本......嗯,谢谢啊爸!” 且方青一觉醒来之时,已是九点半了。 啊...... 上班第二天就迟到,不是吧?姑娘们还等我去宣布舞蹈队员的名单呢! 她一边舒心地打着呵欠,一边抓起皮包里的手机...... “杜阿姨吗?嘿......是我!”方青穿上拖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起来晚了。” 她接着告诉对方淘汰出去的两个名字,说下午才能去公司―― 因为她要去理发。 洗簌打扮完毕,她“噔噔噔噔”跑下楼来。 “大小姐,”一名女佣赶忙近前来,“老板已经上班去了,还有张先生打电话来说,突然有事要去日本。” “知道了,对了,你出去的时候叫阿当进来见我!” 心情不错,方青轻快地跑向餐厅。 “李妈......”她诧异地招呼道,“怎么不出门晒晒太阳?” 见奶娘低头默默喝着牛奶,方青亲昵地跑去搂住她的肩头。 “我,我在等你吃早点呢,”李妈泛出一丝笑容,一指桌上琳琅满目的花色点心,“这些,都是你小时候最喜爱吃的,再尝尝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化?” 方青着实饿了,不客气地坐到对面动起手来...... 肚子快填满的当儿,她隐约发现今天李妈的神色不太对劲儿――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方青停下来,不解地眨巴着睫毛。 “以后,我就不能做这些给你吃了......”李妈哽咽道,眼圈居然红起来。 “怎么回事?”方青立刻意识到这慈爱的奶娘将要离开自己,紧张得当即站起身跑过去,“李妈,出什么事了?” “你长大了,我这个奶娘也老了,不能再伺候小姐啦......”李妈伤心地揩着泪。 是谁?连这么个老人都容不下! 方青愤怒道:“是不是爸赶你走的?” 放眼席宅,也唯有他能做到!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李妈心虚的敷衍道,“嗨!你看我这人儿,不说了小姐,我东西都收拾好了,走啦!” “岂有此理!”方青咬牙切齿道,“他给你多少安家费?我......我多给十倍,我要你陪我......陪我嫁到英国去!” “使不得小姐!”李妈面如土色,“老板这么做也是为我好,我那不争气的丈夫,现在整个人都瘫了,我确实离不开呀!再说了,哪有我陪你嫁到英国去的道理嘛是不?” 方青一时语塞,气恼地皱起眉头,不知如何对答...... “以后回娘家时,别忘记来看看我,我就很满足了!”李妈仿佛一时间苍老了许多,慢慢地转身而去...... 不对劲儿! 这真的不对劲儿!! 席成达为什么要支开她,这没理由的,他应该很清楚: 冰男从小到大,很多撒娇之时是直接称呼李妈为‘妈’的...... 再说,圣诞不就结婚吗?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不足半月的时间中遣送她回家? 我什么地方出破绽了吗?还是根本是我多心...... “小姐,”一直侯在餐厅门口阿当来在在她身边,“去理发吧?” “南方名剪”,是南大门一家中国人开办的具有中国特色的高级美法美容中心。 冰男毕业在韩国定居后,就一直在这里理发。 当然,她身份高贵,是不可能与多位顾客同时在这里理发的。 昨天傍晚,阿当就通知了这发廊的经理,今天上午11点之前,一律不对外营业。 而大小姐在此一次理发的费用,几乎要支付这家发廊十天的营业额! 有钱人的排场就是不同...... 当方青暂时把李妈的事抛到一旁,随着阿当几人有说有笑的进得这家发廊时,看到无数的工作人员整齐的列队,冲自己这个“财神”微笑鞠躬,才有了这样的感想。 以女性的身份首次理发,她还是第一次。 理发师卡葡罗是德国一名年轻小伙子,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高大秀气,曾在好莱坞一家影视制作公司担任领衔主演的发型设计师,听说因女友籍贯属于韩国才来到汉城,此人以敬业闻名四下;也是近年来,冰男一直看得起的外籍美容美法师。 “噢!席小姐,”卡葡罗开心地迎过来,操着半生不熟的韩国语,“你很久没来了,真是很想念你这个大美女!” “是吗?”方青故作骄傲的笑着寒暄,“你就不怕油嘴滑舌的,你女朋友知道了会吃醋?” “NONONO!”卡葡罗一个劲儿摇头,“别的女孩子我不敢赞美,对于你......我女朋友是不会吃醋的!” 女人,天生喜欢别人的赞美的!尤其是听到这见多识广的德国人由衷的肯定,方青开心得笑颜似花。 “开始吧!” 一拿起行头,这德国小伙子便严肃起来,倒是方青对此有点纳闷...... 她哪会知道,冰男对头发的疼惜,并不亚于母亲对子女的呵护―― 一次她随张嶙父子去赴一次饭局,在车上张为祖点烟斗的时候不小心烧掉她几根头发,虽然碍着对方是未来的“公公”没当场发作,不过她硬是从那之后足足半个月没理对方...... 理发出来,已经是接近11点半。 去公司陪老爸吃午饭,顺便问问李妈的事儿...... 就在上车的那当儿,她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极快的掠过眼帘,迅速消失在茫茫的人海。 不可能! 她凝思着摇头...... “上车呀小姐,”阿光催促道,“大街上那么多人都瞧着你呢?” 四下一看,席冰男果然够魅力:附近十来米的人群,无论男女老少,目光都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 走为上! 她脸微微一红,钻进车里。 不知道怎么的? 她开始不太适应与三个高大的保镖,呆在一部车里去这去那。生性崇尚自由的她,开始有了买辆摩托车的念头―― 那次摔到水里,若不是阿俊救我,已经丢了命啦;也不知这个心理阴影,席董给抹去没有...... 吃饭的当儿,方青不住偷看席董的模样,几次差点将菜喂到鼻子里―― “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席董瞥见她可爱的样儿,笑着虎起脸来,“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呵!” “喂!”方青不依地索性放下碗筷,“你还倒打一钉耙呀!” 席董惊讶地耸起眉头,露出幽默的神态:“啊?你这个丫头,越来越会占人便宜哦!” “说真的老爸,”方青不悦地撅起嘴来,“你为什么让李妈走人呢!” 对方似乎早就知道她为此不愉快,背向后一靠,半仰起头来:“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嘛!” “为什么要在我快嫁出去的时候散?”方青露出千金小姐特有的骄横,借以掩饰住心里的不安...... “她分身不暇!”席董说着用手绢擦擦嘴,伸手给她夹去一块菜,“多吃点蔬菜男男......你看你瘦了不少哇!” “不吃不吃!”方青气恼得别过头,留给席董一个倔强的侧面身形,“我舍不得她!我要她回来!要她回来陪我!” “你不小啦我的女儿!”席董无奈地叹了口气,来至她身旁蹲下,“你听爸爸说嘛!” “哼!”方青一动不动。 “她照顾你长这么大,莫非你现在还不放过她?”席董一声长叹,“她得了绝症你知道吗?” “什么......”方青蓦然回首,一脸惊讶。 席董无奈地点头:“是胃癌!医生说:她还有两个月!” 想起这位慈祥的妈妈,自己从刚来席家到现在,无数次受到她深切的呵护与疼爱,方青眼里立时涌现泪水,闪闪欲盈...... “爸爸知道你迟早会知道......她也希望能挺过你的婚礼后,可是,”席董劝慰道,“她昨天在家里,晕厥了两次!” 莫非这就是命,我和这奶娘就如此短暂的缘份...... 方青努力仰起头,不想让自己哭出来,餐厅的四周景色也随着视线而模糊。 “我想去看看她......”她哽咽道,仰起僵硬的脖子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悲伤。 “爸爸问你:你是希望她好好的静养一下呢,还是想过去你们抱头痛苦一顿?” “我......”方青哀伤地望向他。 席董用手指轻拭她的泪痕:“是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只希望自己要死的那一刻,能看到我女儿的一滴眼泪,我就可以瞑目了!” “爸......你胡说什么呢你!”方青猛地为冰男难过起来,滑下椅子扎到他怀里,“我多半是个不祥的人,一出世妈就死了,就连奶娘,都不能安度晚年!” 席董一脸失落,轻轻拥住她之后合上眼皮...... 下午练舞的时候,方青心情非常郁闷。 对于几个女子在旁的嘻嘻哈哈、追逐打闹,她闻所未闻。 “大小姐,”许琳好奇而关切地悄悄凑过来,“你怎么啦,心情不好吗?” 方青原本是坐在DJ台旁,托腮愣望着窗外的云彩,听到她的询问,回过头来,微微点点头。 “听说......”许琳红起脸小心地坐到她身旁,“大小姐在英国出事后,一直不怎么开心?”“不是听说,”方青咂咂嘴,“是事实!” 阿琳,若是在从前多好......至少你会静静聆听我的心事,可现在你和我―― 对呀!心里烦恼的时候应该找个人说说,这不是我以前一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么? 可是,我应该找谁说呢?在这个世界里...... 张嶙? 拉倒吧! 阿俊? 可惜这小子不争气...... 现在这个造型,泡妞纯粹是幻想咯! 她正想开口,忽然听到外面一个女孩子的清丽而愤怒的尖叫―― “让我进去,我要见你们经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30章母亲的牵挂 露露? 方青诧异地站起身来,匆匆奔向排练厅门口。 许琳亦尾随上来。 “让她进来!”方青大喝道,跑来拉起露露的手,“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她是明知故问,这不明摆着为了荣剑吗? “你这个女人,”露露气得胸脯剧烈的起伏,一指许琳,“你好不要脸!” “快瞧瞧,快瞧瞧......” 其他几个女孩好奇凑来时,荣剑也气喘吁吁从电梯里跑来―― 没准儿是两个斗嘴后,跟着跑上来的! “好啦!”方青见场面不对,果断的宣布,“今天咱们就练到这里,各位早点下班休息,有约会的去约会,要继续讨论舞蹈的,跟我下去到办公室!” 说着,张开双臂,掀动欲看闹热的众人往电梯走...... “席――冰――男!”露露一字一句的吼出来,“我不需要你来帮我说话,我就要你留下陪我;你若这时走啦,我永远没你这――个――朋――友!” “现在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方青别扭地将众人一古脑儿推进电梯,微笑着冲莫名其妙的几位女子摆手作“再见”―― 电梯门合上后,她才头痛地一拍额头,既而强挪出干涩的笑颜,双手捏弄着胸前的长发,慢悠悠地走到露露身旁。 “荣剑你说,”露露暴跳如雷指这男子的鼻尖,“你这样对我算什么?啊?” “我怎么对你了?”荣剑一脸无聊的烦闷,“刚才我在楼下就给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和我,有过什么吗?” “你这死没良心的!”露露恼羞成怒,一耳光闪去,幸好方青拉扯得快,“你不是个人!” 她说着开始伤心地啜泣,方青一时也难堪得不知如何是好:“别......别这样,我们都不是小孩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出口成脏!”许琳鄙夷地盯住露露挽上荣剑的手,“跟她说清楚了吗?说清楚了咱们就走,她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水性扬花的货色!狐狸精!!”露露凶狠得想大打出手,却硬是被方青拉住了,“你放开我男男,我要教训这不要脸的骚货!” “哼!”许琳嗤之以鼻,冷笑道,“不知道谁不要脸啊?追人都追到这里来了;还有啊,就算我是水性扬花又怎么了,总比没男人喜欢要好吧!” “你......”方青不满了,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好歹我是你的上司,这露露还是我的朋友呢! “我们先走了啊大小姐,失陪!!”许琳不软不硬来了一句,“没想到大小姐这么温柔贤淑的女孩,会有如此骄横跋扈的朋友......阿剑,我们走啦!” “阿剑你给我站住!”方青松开正在啜泣的露露,甭起脸走过来。 “席经理有什么指教?”荣剑竟然不冷不热来上一句回顶! “你......”方青吃惊了。 莫非男人就是这样,一旦遇到喜欢的女人,就姓什么都忘了...... “没事吧?没事我们走了!” 这回,是荣剑主动垮上许琳的手臂―― “你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谈谈?”方青为了自己大小姐的体面,一指露露,“就算不成情人,也没必要成仇人吧?” “席经理,”荣剑的声音让方青不敢相信是那个历来觉得扭捏腼腆的中国小伙子,一种陌生冷酷的感觉迅速弥漫在她的心头,“你的朋友性格怎样,我想......你比我和阿琳都有发言劝,我不想再在这蛮横的女人身上多费唇舌!” “你真嚣张啊荣剑?”方青冷笑着威胁起来。 “不敢!”这昔日的痴情种一脸冷漠,“不好意思席经理,工作上的事你可以投诉我,甚至解雇我;可这是我私人感情的问题,你好象没权利过问......” 说着扬长而去。 碰了一鼻子灰...... 方青还确实打不出个喷嚏,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应答,只得眼睁睁看着二人趾高气扬地离开排练厅,任凭露露在肩头留下一片鼻涕和眼泪...... “拜托你坚强一点好不好?哭什么哭!”方青不知为何,突然厌恶起哭哭啼啼的露露来。 “你知道什么,你从小到大,失恋过吗?历来就只有人追你!”露露满怀嫉妒地嚷嚷着,“我呢,怎么和你比?要钱没钱,要身材没身材,要事业......还在培训节目主持人这个专业,呜――” 方青无言以对,对方一点都没说错;且不说席冰男,就是自己从前,也没尝试过失恋的滋味,尽管许琳曾两度抛弃过她,不过她亦根本没找到所谓“恋爱”那两个字眼的感觉...... 我还有资格谈恋爱吗?若我一直这个样子下去...... 方青不由得慢慢抱住露露,她不敢展望未来―― 既然不能展望未来,为什么不去把握现在? 突然,一个她觉得荒唐的念头油然而生...... “露露,你还希望阿剑回到你身边吗?” “别做傻事了男男,就算留住他的人,”露露失落地抿起嘴唇,“那他的心呢?” “我受不了许琳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方青别有用心眨巴着大眼睛,来上一句一语双关的话――既为自己找理由,又挑拨起露露的嫉妒心。 “就是,你看她刚才那样儿!”露露甭起脸,“好象全世界就她一个女人似的,连你都不放在眼里!男男我给你说......” 听了这小家伙“咬”耳朵的鬼点子,方青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当天夜里,长期被指定为席冰男理发的卡葡罗几分醉意,10多钟才慢悠悠回到处于市区近郊的家里。 他憋上好几天了,昨晚上女友答应他今天夜里可以亲热...... 进屋后,套房里一片黑暗...... 老婆最会营造浪漫了,哈哈! 如是想着,他兴奋得连鞋子都没脱,便掀开卧室的门扑向床上―― “亲爱的,我来啦......” 咦?床上怎么没人? 正在疑惑间,灯突然亮起,接着一把匕首托住了他的下颌―― “你们......”看似高大实则身材犹如筷子瘦削般的卡葡罗,一见这冰冷的东西抵到脖子上,顿时失禁了,识相地压低嗓门,“你们......想怎么样?” 他畏惧地注视着对方这二十多来岁的男子,一顶牛仔帽斜戴在肥硕的头上,满脸的烙腮胡,凶狠地瞪着自己! 而在门边的刘俊面无表情地点燃一支烟,然后猛一拉身边高大的衣橱门―― 女友穿着睡衣被绑得宛如一个木乃伊,“砰”的一声,直挺挺地摔到地板上,发出负痛而轻微的“呜呜”声...... “翠......” 卡葡罗一见老婆被绑成如此模样,急于想扑过去,不想他对面的大汉毫不留情地一拳落在他的腮帮上―― 他被打到床上,恐怖地捂上流血的嘴:“你......” “听说卡葡罗先生有一个很特别的嗜好......”刘俊蹲下身,端详着这德国佬的女友,手里的军用匕首有意无意碰触着她的胸脯,“我们想找你要点东西!” “什么东西,我给!我什么都给你们,求求......不要伤害我们!” 卡葡罗瞧出对方不是谋财害命之徒,心里轻松了一大半。 “其实我们要的东西很可笑,可以说一文不值,”刘俊冷漠地回过头来,“但若是你没带在身上的话,你们会很惨!” 卡葡罗急忙把身上所有的东西摸出来,毕恭毕敬般放到床上,钱包、手机这些随身物品,甚至才买的避孕套...... 刘俊几乎是烦躁得一件一件的乱甩,到了最后,猛然一声大喝:“还有一样,快给老子交出来!” “没......没有啦!”卡葡罗逃避地垂下头――这番敷衍愚蠢得连小孩都瞒不过! “那好!”刘俊诙谐地从地上拾起那避孕套,“先感受一下你的老婆再说,我们还正担心会留下后患呢!” 说着就“呼”地扯下绳索的接头! “不要!”卡葡罗急得眼都绿了,“我给你们!” 只见他尴尬地站起,脱下裤子,从内裤里摸出一只透明的小塑料袋―― 里面只是一小缕头发...... 刘俊吃惊得一把手抓过来,气愤的问道:“这是谁的?”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何必再让我难堪......”卡葡罗求饶地跪倒在他面前,“对不起,请转告席大小姐,我......” “行了!”刘俊控制住气得发抖的身躯,“上一次的呢......” “我......我扔了......” “你他妈再说一遍!”刘俊怒不可遏地揪起他的卷发,“老子马上送你进殡仪馆!” “我给我给!”卡葡罗急忙从床下拖出一只大皮箱,打了开来: 里面全是类似刘俊手上的小塑料袋,整整齐齐摆放着不下百个带子;不同的是,每个袋子里都塞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歪歪倒倒写着韩国字,全是一些知名模特还有影视歌三栖界的女人物...... 这简直就是一个标本箱! 卡葡罗手忙脚乱,翻到命名为“席冰男”的带子,居然还蛮舍不得地递给刘俊。 “若是你拿错了,”刘俊威胁道,“你活不过二十四小时!” 卡葡罗急忙凑上来瞧瞧,之后肯定地点点头。 刘俊冲另一大汉使个眼色,二人急急走出卧室....... “等等!” 他确实忍不下这口气: 是听说这卡葡罗这颇有名气的美容师有收集美女头发的特别嗜好,但他根本没想到:席大小姐历来让他魂牵梦萦的如瀑秀发,却被这个猥亵的生物,放在那个位置!! 他磨着牙冲进去,须臾间,卧室里传出卡葡罗一声晕倒的惨叫...... 刘俊到底在干什么? 这得从他那晚离开彩华的时候说起。 不得不说,他被张嶙那群人揍得很惨,除了无数粼粼外伤,肺部也遭到一定程度的创击。 几次包扎都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年轻女医生,一来二往混得有些熟了,刘俊也渐渐同这名比较内向的女子攀谈起来。 当他知道这年纪轻轻就悬壶主诊的女孩,除了其父亲是本院的副院长兼心脏科博士生导师的金教授,而且她毕业于浙江一所医科大学后,顿时感到亲切不少―― 他确实太孤单...... 一次在排队等候复诊时,在他前面一个身材魁梧说话目中无人的韩国青年,交谈间放荡无羁,多次调戏金小姐甚至动起手来,最后被刘俊活生生从二楼扔推下去...... 刘俊生性梗直坦率,看似足智多谋实则一个遇到美女就会变得老实的人,在经受金小姐惊羡自己身手之时,泄露出自己曾是席氏集团懂事长掌上明珠的贴身保镖―― 而金教授,却在那次B601事件后,一心想要查出“席”大小姐的真实身份。 刘俊受到极重的礼待,愿意协助金教授找出席大小姐的贴身甚至身上的东西,因为除了教授自身的见解,他也对那晚追随而去最后消失在湖面的席大小姐极有兴趣。 他虽然梗直,但不蠢,并未把此事告之金教授,因为从内心而言:即使现在的席大小姐不再是本人,那么对自己也有救命之恩,否则他早就被张嶙那禽兽扔到海里去; 而且他知晓一句俗话――来查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历来卤莽的他自我感觉聪明了一次...... 采集血样看来是没头绪了,怎么办? 刘俊走街串巷,多方打听席大小姐平日里经常的去处,在细心的金小姐分析下―― 名门旺族里的女人,有种可能,就是在美容美发时留下自己身上的东西! 而偏偏机缘巧合,刘俊昨晚在酒吧里无意遇到前来喝酒的卡葡罗和其朋友们,卡葡罗几人就坐在孤单的刘俊身后,大肆标榜自己出道来为多少美女理发打扮,特别炫耀的是: 万众垂涎的席大小姐明天将来他工作的地方理发,并且席小姐结婚的发型又自己负责! 当两个朋友好奇地询问他凭什么说自己接触过那么多美女,卡葡罗才道出刘俊今晚所见的一幕...... 方青离开美容中心时的感觉没有错,她太熟悉这个儿时伙伴的身影;而刘俊在她的车消失后,心里也有说不出来的酸甜苦辣...... “教授!”刘俊炫耀地把两袋头发递到金教授手头,“这是席大小姐两次理发掉下来的头发,希望有用!” “哦!”金教授如获至宝般眉开眼笑,“哎呀!这真是太好了!阿泰,快倒酒来,刘先生辛苦了!” 阿泰便是刚才同刘俊作案的大汉,虽哑不聋,看似教授父女的司机,实则也是保镖。 干杯后,刘俊大大咧咧点上一支烟:“我有个疑问啊教授......不知该不该问!” “说说说!哎呀......”金教授目不转睛“欣赏”着两个袋子里的头发,“这真是太好了,这可是宝贝呀!” 说着小心翼翼放到贴胸的衣袋中。 你怎么不亲一下呢? 刘俊想着这东西曾被那变态德国佬放在裤裆的位置,有些好笑。 “你好象说过,有一类奇人,能把活人的魂魄,转移到另一个死去人的身上?” “我不能确定,但估计这传言真实度很高!”教授思索道。 “那现在的席小姐若真是这样子,拿我们中国话说吧,借尸还魂......不对不对!反正她还是现在的她呀,她的头发这些东西不会改变吧?” “我也只是一个证实!”金教授一脸肃穆,“希望只是道听途说,说这样的移魂手法,必须要这个活人的血液来支持死亡的生命体......若传言是真的话,那么通过B601的化验分析,就能够找出证据!” 你这么亡命,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刘俊话到嘴边又咽回肚里。 金小姐插话道:“爸,你的意思是,人的血液改变了,新陈代谢所出现的物质,比如头发指甲这些增生物,变有可能出现基因变异对不?” “还是我女儿聪明!”金教授果然雷厉风行,呼地站起,“我马上就去工作室,我担心......” “担心什么爸爸,这里都没外人!”金小姐说完,挺有深意地瞟了刘俊一眼,微红起脸道。 “我当心死亡体会慢慢改变这血液的本性,希望还来得及!”说完两父女匆匆往外而去...... 夜色总是那么美...... 刘俊回到旅店,睡不着觉,痴痴地凝视着窗外汉城的夜景,无法成眠。 席大小姐,但愿你是货真价实的豪门千金,我刘俊今天晚上干的事,对你的亵du是小,而对我自己的谴责却很大! 你是那么的风采照人,美若神话故事里的仙女...... 我已经陷进去了,连咱们中国古时候的皇帝,都可以为了美女不要江山,我贱命一条,为了你,搭上这条命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是不想离开韩国,而是不愿意长久的见不着你,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只晓得,只要有关你的事,我都有兴趣去做,为了你,我不惜声名狼籍! 想到这些,他狠狠踩灭烟头,坐回床上。 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他一边郁闷骂上一句“臭小子还不睡觉”,一边拿到耳边。 “俊哥!没出去泡妞呀?”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国男子的声音。 “泡你妈的头!”刘俊又抓起烟点上,“发财了是不是?这么晚还打电话同我说这些?哈哈!” “不是啊,是这样的,方青的妈妈病了,很挂念他呢......”对方语气黯然起来。 “什么!”刘俊紧张得“腾”地站起,“什么病,严重吗?你他妈说话别这么扭捏行不?!” “重感冒而已!唉,方姨真是可怜啊,我现在就在她身边照顾着呢,刚刚才睡着,先前一直叨念着青哥的名字......” “帅帅,青姨家里还有钱吗?”刘俊一边掏口袋一边问,“要不要我打点过来!我看看有多少,我留点够用就行了......” “这倒不用了俊哥,呵呵!青姨现在有钱呢?” “是吗?”刘俊如释重负,轻松得笑着一屁股坐到床上,“青姨还有私房钱哪,呵呵!” “不是,咱哥几个一块长大的,谁不知道青哥历来是有钱请大家花得精光才舒服?”帅帅一边给方青的母亲盖被子一边炫耀道,“是那席大小姐给她的!” “席大小姐......”刘俊迟疑了,他怎么也把这两人扯不到一块去! “是啊,方姨说是方青拜托席大小姐转交给她的,说有一万多,开始我还不信,就故意说青哥同你临去韩国钱借了我两百块,结果她一高兴,给了我四百呢!哈哈!青哥果然发达咯!” “一万多?”刘俊疑惑更深了。 “对了俊哥,方姨要我问你件事儿!” “说!”刘俊猛烈地吸着烟。 “她为青哥做了个护身符,问你有没有看到席大小姐给他,或者正在设法给他?” “什么护身符?” “我也没见过,听她老人家说吧,有巴掌大小,样子......像一朵六只菱角的荷花,还有条毛线编制的带子,用来挂在胸前的,嘻嘻,方姨把青哥当小孩呢!” “好咯我有空问问,还有其他事吗?没的话我挂咯!”刘俊敷衍着,他并未把离开席家的事告诉同伴――他死要面子。 挂掉电话后,刘俊匍匐到床上,陷入深度的思索中...... 有必要送钱给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母亲吗? 可能是我多心了,她本来就是有钱人,一两万人民币算个啥? 巴掌大小......像朵荷花而且六只角,还有一条毛衣编制的带子...... 他烦闷地坐起来,再点上一支眼―― 这东西他感到有印象,而且好象有点栩栩如生的印象? 蓦地,他双眼瞪的偌大,既而嘴上的烟掉到大腿上......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31章试探 在席宅别墅里被警察追得走头无路的当儿,刘俊被逼闯进方青的卧室,将其活生生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啊......”方青眨巴着惺忪的睡眼,满脸的懵懂,“俊你在干嘛......” “帮我挡一下!”刘俊说完粗鲁地将其拖到床上,只见一样小巧的贴身物品从方青怀里落到床下―― “我的我......”方青无力地想要去抓到手里,“荷包......” 情况危机,刘俊哪会依得她弯腰拾取,凶狠地一把将其扯到胸前! 此刻他的脑海中再次掠过这一幕...... 那从大小姐怀里掉出来的小东西,不正吻合帅帅那小子的描述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俊再次陷入深度的思索中去...... 往事如影,历历在目! 他开始为大小姐对自己过份的依恋甚至关照,做理性的分析看待了...... 特别是大小姐从杭州回来后,某些时间的闲聊中,他从阿光几人的议论中,隐约感觉出这在中国生长成人的豪门千金,居然会对一位素未蒙面的普通妇女产生特别的好感,甚至陪其进庙上香! 在帅帅提到这护身符之前,他一直认为那是大小姐豪放无羁的慷慨、对佛教兰心慧质的好奇;可这时,他开始认为并非这么简单一回事了...... 莫非...... 他猛地打出个激灵,索性站起身,打开窗户,让清冷的空气,充斥掉室内的乌烟瘴气! 我需要冷静,需要冷静去分析......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席董书房的灯还亮着。 方青提前服下药,轻轻掀开书房的门―― 这位商业大亨头仰靠在椅子上,沉沉入睡,不时发出轻微的鼾声...... 本来是想和他好好聊聊,打一下摩托车的主意的,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方青失落地抿抿嘴,轻手轻脚拎起一件呢绒大衣,盖在他的胸前;然后拖过一张椅子,一手放到桌上托住粉腮,一手捏弄着耷到胸前的头发,无声地凝视着这位慈祥的父亲。 真是一个可怜的男人...... 说起来家产万贯,哪会找不到不中意的女人呢?妈妈常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想来这席成达,也是堂堂一方商业霸主,怎么过着如此茕茕孓立,行影相伴的生活呢? 莫非你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如是想着,刚要抽身离开,席董却醒转过来。 “来了怎么不叫醒我?”席董神态迷蒙地瞧瞧胸前的大衣,腾出一只手擦着嘴角欠起身来。 方青调皮地翕翕鼻子:“睡得那么甜?梦见谁啦?” 她有心想过问一下席董年轻时候的感情故事,试探着开始旁敲侧击。 “呵你个丫头,你的眼神有点诡异哦!”席董含笑道,“等我先倒杯咖啡!” “还是我代劳吧老头!”难得一个可以为他做点什么的时候,方青轻盈地跳到门口,斟上一杯咖啡走回来。 “困了也不到楼上去睡觉......莫非还要我背你上楼吗?”方青扮出个鬼脸,“可惜呀,我力气小,背不动!” 席董口渴得接连饮尽杯中的咖啡,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就是啊,我席成达命苦呗!若是有个儿子呀,早就享清福咯!” 重男轻女! 方青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当然话说回来!”席董赶忙拉过她的手,“这儿子,怎么可能有女儿这么贴心呢?对不对!所以呀......” “我要睡觉了......”方青委屈得想一个劲儿缩回手来,“早知道不进来,让你冻感冒了活该!” “哎呀,瞧我这张嘴,又说错话了不是......这样好咯,要不要爸爸说段故事给你听?”席董几分炫耀道,“当给我心肝宝贝赔礼道歉行吧?” “啊呸!我算什么心肝宝贝,你真正的心肝宝贝,是你一直想要的儿子!”方青白了他一眼,停下手来。 “本来这件事,我想一个人带进棺材的......”席董几分尴尬地瞅着方青,“可你现在也长大成人了,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所做所为啦!” “呵!”方青特感兴趣地仰起脖子,“听你说来,是不是有什么风liu帐没了哇?” “哟!”席董诧异地笑了,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丫头还挺厉害?” “怎么样老头,是不是想同人家再续前缘?”方青捉狎道,“是不是要我帮忙呀?” “若我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哥哥活在世上......你有什么感想?” “嗯......”方青想了好久,最后还是摇摇头。 “你会觉得爸爸的人格有问题吗?”席董怀念地叹息着,“因为,他同你,不是一个母亲......” “切!这不废话吗老头,”方青故意来上一个鄙视的白眼,“若是跟我一个妈妈生的,哪有不在这席家的道理!对了老头,你能说得详细点吗?” 席董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头了...... “你存心吊我胃口对不?”方青郁闷道。 “等你嫁到英国去后,爸爸再告诉你这些陈年旧事吧......毕竟我也开始害怕孤单了,想到你嫁得那么远......” “是想找个美女老婆,给你生个儿子吧!?说得这么好听!”方青忽然萌发出这幼稚而可笑的念头,哈哈大笑起来,纤细的手掩住洁白的贝赤...... “你这鬼丫头!我说真的呢,你那哥哥,大你一岁的样子,毕竟......他身上也流着我的血、也算是我生命的延续吧,再说:他在世间生活了那么多年,一入这豪门,相信会更加的奋发图强,成为一个更加优秀的席成达!” 席成达说着居然满眼放出夺目而自豪的光彩,仿佛他口中的“儿子”就在身边! “老头你真不害臊哪!”方青挖苦道,“一个更加优秀的......席成达,呃......” 说着俏皮地扮出一个呕吐的姿态,模样可爱活泼,不失少女的纯真! “你爸我!”席董津津乐道了,“当年就凭一根扁担,白手起家,挑出这席氏集团!” “好啦老头!别没完没了啦!”方青打出一个大大的呵欠,挽上他的手臂,“明天还练舞呢,走啦,睡觉去!” “我说男男,我可不是开玩笑,你是真的有个哥哥,可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父女二人并肩上楼时,席董挺纳闷。 “老爸,”方青为他理理头发,“我知道自己是个不成材的女儿,你那么大一份事业,我却没有能力来继承,既然你说我有个哥哥健在人世,其实我很开心。哪......她是谁生的不重要,重要的,他只要是姓席就OK了!我呢,也可以继续毫无牵挂地朝我的目标奋斗!” “女儿确实长大了,”二人分开时,席董慈爱地注视着她,“没想到一次失忆,却会让你变得如此的懂事.....” 这话好象有点不顺耳...... 方青蓦地升腾起一种莫名的别扭,冲对方嫣然一笑:“晚安咯!” 说着径自转身回房...... 今天又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由于看不到那嬉皮笑脸的张嶙,方青在同几个女孩练舞时几乎是进入了最佳状态...... 除了许琳,方青说句心里话,对其他三个非专业的舞蹈艺员,感到不如意。 可女人同女人之间仿佛彼此都有强烈的心灵感应,三个女孩硬是把“席经理”的马屁拍得贼棒:一口一个“大小姐”、一口一句“男男姐”...... “你们哪......唉!” 按摩的给她按摩、擦汗的给她擦汗,更有一个小妹妹竟然亲手奉献出自己的零食,喂到她嘴里―― 许琳倒是在一旁悠然自得:“大小姐的意思,就是你们还得加强基本功的联系,这都好像有点临时抱佛脚......” 几个丫头不啃声了,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可不是吗?”许琳看上去是明知这话敌意太重,可依然有恃无恐,“小丽,一个劈腿都拉不下去,还有娜娜的腰,看上去纤悉柔韧......” “够了许琳!”方青不悦得站起,“你都知道咱们是临时抱佛脚了,还说这些有意义吗?既然都是姐妹,何必说这些伤和气的话?” “不好意思大小姐,”许琳见她神色有异,尴尬一笑,“我没别的用心,只是希望它们能加强一下基本功的锻炼!” 好你个许琳!别的事我不管,莫非连我的本行,你也想抢风头...... 方青看似默默无言的注视她,实则心头正在盘算:如何把露露昨天出的鬼电子付诸于行动...... “大小姐,麻烦你......过来一下!” 阿当被挡在玻璃门外,几分尴尬地朝她招手示意。 “上午就到这里吧,”方青被许琳这么一搅和,也没了心情,“吃了饭大家最好睡一会午觉,因为下午,我们会更累!” “没事啦,都是练出来的嘛!” “就是,只要男男姐不嫌弃咱们,辛苦点又算什么呢?对吧,男男姐......” 几个美女都朝许琳丢去白眼,忿忿而去...... “什么事呀阿当?你脸色不太好看喔!” 方青亲切地靠近了这个高大魁梧的昔日特种兵。 倒是阿当,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抓耳搔腮:“嗯......有件事,不告诉你吧,怕你以后会怪我;告诉你吧,乌有怕你......” “哎呀!”方青好笑地拿下他的双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啦?” “有个电话,小姐你要接吗?” “谁的电话呀那么神秘?给我吧......” “是......是刘俊的......” 阿当声如蚊呐―― 阿俊?! 方青拿他电话的手禁不住想要缩回来......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32章公园幽会 “小姐若是不想接的话,就挂了吧?” “给我!”方青一频黛眉,抢过手机,“是我......” 刘俊一听方青的声音,禁不住一哆嗦:“呃......小姐是吗?” 其实方青听说是他的来电,震惊的程度并不亚于对方,忙掩饰住心虚的慌乱沉吟道:“嗯!” “小姐我去门口等你......” 阿当识趣地微笑着背身离去,留下一阵草莓的风气...... 他身上那草莓混合苹果的男式香水,历来是方青嗅着不错的味道―― 但今天不知为何,当阿当那熟悉的体味飘进鼻孔时,一股恶心的澎湃从心底油然而生...... 异常强烈的欲呕反应,让方青赶忙狼狈得踉踉跄跄奔向练舞厅后的盥洗室―― 这回是真的吐了,清晨吃下的东西几乎全部“退货”! 听着电话里大小姐呕吐的痛苦呻吟,刘俊感到莫名其妙...... 方青清洗完毕后,一手拭着脸上的水滴,一手拿起电话:“阿俊,你......你找我干嘛呢?对了,你离开韩国了吗?” 身边无人,她胆子放开了些。 “当然有事才找你!”刘俊琢磨着怎样进入正题,“小姐,我找你是......是要......” 他很矛盾,不知当前是否适合问这事儿。 “我问你话呢!离开韩国了吗?” “你别关心这个问题好不?” “你知道我用什么代价保你走出张家大门的吗?”方青太了解他,如此的回避无疑已作出答案,“你......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刘俊愕然道:“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方青气得浑身发抖,她就有种感觉,这家伙不会离开韩国...... 刘俊立刻联想到伤痕累累离开张家时,张嶙死皮赖脸要大小姐亲他一下的情景,些许的黯然后,愤怒地吼道:“我要阉了那畜生!” “你闭嘴!”方青尖叫一声,随手掀开窗户轻声询问,“说吧,你要什么?是不是没钱了,告诉我你在银行的帐号......” “不是!我找你,是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你的护照?还是......” 本来理直气壮的刘俊,此刻一旦感染到她似水的温存,再也提不起气来:“算了,既然你喜欢,你就留着吧。” “你什么意思阿俊,我可没zhan有你任何东西呀?”方青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 “不是我的东西,”刘俊狠狠踩灭烟头,“是方青的母亲给他儿子的东西......” 护身符! 方青吃惊得差点把电话掉到地上:“你......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叫帅帅的哥们,跟我同方青是从小到大的兄弟,昨天晚上告诉我的,”刘俊思索着慢慢回答。 “这......这是方青的妈妈告诉他的吗?” “不错,小姐你能给我吗?” “不!我不!”方青急得直跺脚,“我......我喜欢......我喜欢它!” “我不是找你要回来,只想问问有没有这事而已!”刘俊似乎得到想要的东西一般,傲慢地笑了...... 拉开盥洗室的门,便见席董笑吟吟站在门口! “爸爸......”方青的脸立刻不受控地红起,“你来多久啦!?” “刚来......”席成达和颜悦色道,“给谁打电话呢?” “一个朋友,呵呵!”方青赶忙上前拉起他的手,“是不是要叫我吃饭呀!” “对!丫头你跑里面那么久干嘛呢?” “要你管!”方青害臊地白了他一眼,催促道,“吃饭吧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吃饭的时候,没有什么话说,方青想借狼吞虎咽,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天知道席董在盥洗室外站了多久,鬼晓得他有没有听到电话的内容,我那么旁若无人的大喊大叫...... “老头!”方青恨恨地瞪着默默进餐的席董,“你刚才......你刚才,有没有偷听人家打电话?” “偷听到啦!”席董笑嘻嘻地昂起头来,顺手给她夹来一块菜,“嘿嘿!” “哎呀!”方青心头忐忑不安,撒娇地跑来扭住席董的脖子,“老实交代啊,坦白从宽......” “爸可不是顺风耳哪!”席董扭起头来,惭愧地望着她,“这些事,本来应该由你妈妈来做的......” “什么意思?”方青脸又红起来,害臊地背过身去。 “可我这当父亲的还是应该过问过问,”席董和蔼地把她按到自己的右腿上坐下,“跟爸说心里话,是不是......肚子有动静了,才跑到厕所里去联系医生?” 故弄玄虚,原来是想说这些...... “什么动静?”方青别过头去逃避道,“才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儿呢!” “哟呵!小丫头要当妈妈啦,这是喜事儿啊!”席董含笑憧憬着,“为祖若是知道了,还不高兴得抽筋?” “说什么哪!”方青想到张氏父子就心烦,不由得皱起眉头,“我可没说啊!看见风就说有雨,老头你真是讨厌!” “我联系柳医生......”席董开心地征求她的意见,“晚上过来瞧瞧你!” “你敢!”方青撅起嘴威胁道,随即找出一个理由,“我才不要男医生......他来我就不回家!” “要自己去检查,好好好!”席董扬起眉毛,同意后又关切道,“要不,平安夜就别上台表演了?好好静养静养,毕竟是第一次嘛!你说呢?” 我的天,第一次...... 方青想起许琳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当即拒绝道:“不要,这不还没确定吗?我都没慌,真是的!” ...... 下午四点,阳光依旧灿烂。 “阿琳,”方青一看时间差不多了,“你带这大家练着,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一个小时内回来!” “什么事啊大小姐?”许琳不解道,“要我帮你吗?” “不用啦,”方青莞尔一笑,“大家继续啊!” 说完急急跑进电梯,来到公关部更衣室换上出门的冬装...... 荣剑上完厕所回到写字楼的办公处,便见方青笑吟吟地坐在她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顽皮地拿着笔轻轻点着键盘...... “男......”荣剑转念一想,摇摇头问道,“席经理找我有事吗?” 哼!臭小子,有了女友就把我看得这么淡啦,你不是喜欢冰男几年了吗? 如是想着,方青根本不知道,她已莫名其妙吃起醋来...... “对喔!”方青轻佻地冲他嘟起嘴,露出浅浅的酒窝,“不知道我这个席经理,有没有权利请你做件事儿呢?” “你是公关部,而我......”荣剑郁闷道,“好吧,经理大人请吩咐!” “开车,送我去‘紫茉莉’!” 紫茉莉是南大门东去汉江的一处公园。 荣剑正在喝水,闻言“扑”地差点喷了她一脸...... “走啦!我还有事对你说呢!”方青不由分说,扯起他便走! “别拉着我好吗?”荣剑别扭地拿开她的手,“别人看到不好!” 说完走到了前面。 这会儿,阿当几人应该和阿庄他们在一起玩牌,方青是盘算好后才采取“行动”的。 十分钟后,荣剑的车到达‘紫茉莉’。 这是冬季里难得的晴天,所以很多怕冷的老人小孩都跑到了公园里来,散步晒太阳做运动,一时间公园里外居然显出人流熙攘...... 方青开车门时,荣剑终于受不了这一路的寂寞,拿出了国语: “男男,你到底有什么事对我说!” “在这等我啊阿剑,你跑了我可不依你!回去的路上再和你说!”方青最喜欢的,就是同这个男子说中国话,回答完后人已站到车外去。 方青很焦急,显然是跑进公园...... 她要去见刘俊。 公园的中央是一处韩国风情的休闲凉亭,雨花石铺砌的小径几度让方青失去平衡―― 毕竟,她依然不太适应高跟鞋...... 刘俊随后从一处裸女雕塑像跟了上来。 “大小姐!”他意外地招呼道,同时没忘记警觉地四下环视一遍,“我在这里!” “阿俊!”方青激动得靠近,“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我的事没办完,我不能离开!”刘俊像做错事的小孩低下头,“我一个人确实没脸回去!” “过来......”方青亲昵地拉起他的手,来到亭子里坐下,“你这样子,再碰到张嶙他们,我......” “不会的!”刘俊倔强地别过头去,他心里有愧,不敢正视大小姐那咄咄逼人的美丽风华,“小姐才要多珍重!” 方青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拉开冰男的挎包,手慌脚乱抓起凌乱的钞票―― 那是她无聊时从冰男的衣服里“搜”出来的: 韩元、美圆、人民币甚至英镑...... “你的钱花光了吧,喏,你拿着,”方青急急塞到他手中,“没钱了再联系我,我打给你!” “大小姐!”刘俊出现英雄末路般的感伤,噙着泪将钱塞到衣袋里,顺势拿起方青的手抽自己的耳光,“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是个禽兽,是个畜生!!” “哎呀!”方青觉得白皙柔嫩的手掌摩擦着他那黑黄的面孔隐约泛痛,使劲挣扎了好几下才缩回来,“我又没怪你,你还这样自责干嘛?你瞧,我的手都被打红了......” 刘俊浮现出啼笑皆非的苦笑――刚是你打我,还是我打你呀? “对了阿俊,你说有什么要紧事找我呢?”方青习惯地捏了捏耳垂,进入了正题。 “有人要对付你。” “呵......有没有搞错?”方青意外地扬起柳眉,一指自己的鼻尖,“我?看清楚阿俊,我可是天使一样的善良耶,你觉得我会有仇人吗?” 几日来,她的心情一直不错,以至于见到刘俊安然无恙更加舒畅...... “小姐是好人不错。”刘俊又看了看四周,点上一支烟,听到她过敏的咳嗽又赶忙踩灭,“可这个世上,吃亏的很多时候是好人!” “哟!阿俊,”方青索性拿出国语,“越来越会说话啦,真是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呀!” “小姐甭取笑我啦!”看来刘俊更乐意说国语,“只是有人在怀疑你的身份?” “身份?” “是的,我实话对你说吧!”刘俊站起身来,“记得有个金教授吗?那个心脏病的博士生导师,曾给你做过全面体检的......” “嗯!”方青神色看似期待,不过心里开始打鼓了...... “他怀疑你......”刘俊尴尬得说不下去,“怀疑你是假的席冰男!” 幸好刘俊是背对着她,他没看到方青闻言剧烈地打出个寒颤! “无聊!” “他给我说了很多......”刘俊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来,一个劲儿搔着脑袋,“那个B......B601的分析数据!” 阿俊怀疑我了,不行,趁这小子还迷恋着席冰男,我得先声夺人! “啊呸!”方青愤怒地站起,“既然有证据,为什么不来揭发我呀!超级无聊,变态!” 刘俊红起脸来:“他......他仅仅在怀疑,这不,叫我帮忙收集你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方青装出真金不怕火炼的理直气壮,“我再让他检查几次都无所谓!哼!岂有此理!!” “小声点小姐,”刘俊告诫道,“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儿!” “我说阿俊,你挺聪明的一个人嘛,怎么陪那老头干这些无聊的事,而且为了这无聊的事,还专门约我出来说!” 方青说完蛮不在乎地重新坐下,一边拉上挎包一边问,“没事的话我走咯?” “有事!”刘俊脸色严肃起来。 “有事就说啊!”方青瞧着他的样子,晓得下面的话更有压力,亦暗暗开始打气了...... “小姐,你同方青的妈妈好象很有缘分是吧?” “有什么好奇怪的?” 妈妈的事...... 方青心头大凛之际,作出大大咧咧的姿态一甩长发。 “他妈妈病了。”刘俊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同时紧紧锁住她的双眼。 “什么病?” 尽管是漠不关心的三个字,她的心里却有哭的冲动,根本无暇去分析对方为什么要说到这点上来...... “重感冒,”刘俊慢慢直起身来,“你不担心吗?” “喂!”方青愤怒地站起背过身去,为自己作出一个喘息的机会,但语气丝毫不见担忧,“我和她又没什么瓜葛,你怎么也来些莫名其妙的问话?” “不是不是,我只是顺便问问。老人家还记着要你转交给他儿子的护身符呢......呵呵!”刘俊有点失望地干笑道。 妈妈病了,刘俊开始怀疑我...... 方青无助得想哭,随即转过身来便撒娇道:“阿俊,人家喜欢这个荷包嘛,你就撒个谎好不好?好不好嘛!啊?” 说着居然动手摇起刘俊的胳膊来,只摇得对方差点没失魂落魄倒在她的裙子下...... “行哪!我破例撒次慌吧!”刘俊无奈地笑了,“说叫你对我这么好呢!” “切!”方青害臊地掀了他一把,她要凭籍着自己感到变态的动作来掩饰心底的失落,“没事了吧,我走咯!” 分手后,方青只感到天昏地暗,艳阳无色...... 妈妈病了! 她只觉得浑身弥漫着揪心的痛:妈妈,你把我养这么大,你病了,我这个不孝的儿子却无法回到你的身边来...... “姐姐姐姐......” 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亲昵地叫嚷着拽住她的上衣衣角―― 她一身红白相间的格子花呢绒童装,瞧上去煞是可爱,此刻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羡慕地盯住方青。 “什么事啊小妹妹?”方青一见对方无法理解,立刻想起说的是中国话,急忙改为韩语重复了一遍。 “姐姐你好漂亮啊,就像书里的白雪公主!” 呵!小嘴儿挺能哄人开心的。方青留意到她抱住一束鲜花,蹲下身来: “小妹妹,你是在卖花儿吗?” “是呀姐姐!”小女孩用力点着头,“不过,我要送朵花给你,姐姐戴上这朵花会更漂亮!” 说完,伶俐的小手果然取下一朵百合,插在她的耳上的鬓发,接着开心地鼓起掌来...... 这么大点的孩子就出来卖花,家里一定有些困难。 方青不忍了,握起她的两只小手:“跟我来,姐姐的钱在车里......” “不不不!”小女孩认真得一个劲儿摇头,“姐姐我说话算话的,说送你就送你!” “我不是要买你的花喔!”方青疼爱地捏捏她的苹果脸蛋儿,“姐姐也是送你钱呀!” “小妹妹,这花怎么卖的呀!” 顿时,方青觉得感到心砰砰乱跳起来,垂头丧气抬起头来: “爸......”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33章冲动的惩罚 抬起头来,只见席成达笑吟吟地注视着小女孩,似乎当方青不存在…… “十元一朵,呵呵!一点都不贵哦爷爷,”女孩脆生生的回答,“是我妈妈亲手种下的!” 糟糕...... 方青暗叫“不好”,一时间只感到头大如斗,她屏弃一切杂念,思索怎么才能就自己的外出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喏......爷爷给你全买下!”席董从身后阿庄手里接过一叠零钞,温和地放到小女孩手里...... 目睹他打发走了小孩,方青难为情地低下头来,搓着手心。 “跟我回家!”席董犹如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般,和颜悦色冲她说完后,径自带路走在前面―― 真是的,但愿阿剑不要受到牵连,他的车呢?唉! 方青心乱如麻,无言地尾随其后不住地东张西望...... 同这位年过五旬的男人共进晚餐已经无数次了,可就没一次像今天晚上这么沉闷! 可怜的方青,还来不及分析刘俊约见自己的真正目的,就被席董这怪异的处理问题方式搞得晕头转向―― 若是对方山崩海啸般发泄出来,她心头可能好过些,可他这默默无言的背后,谁又能洞悉出他在想些什么? 看来陈月他们说得没错,我确实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方青滴水未沾,看似赌气般望着碗碟发愣。 “跟我来书房!”席董显然也没胃口,敷衍肚子地吃下些许食物便放下碗筷,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当即起身离去! 这是鼎鼎大名的席氏集团董事长继“紫茉莉”公园里那句命令后,第二次再度启齿说话...... 席董自己倒了咖啡走过来,对站在桌前低头不语的方青诧异道:“坐下说话吧?” 此情此景,让方青想起了初中快毕业时翻墙出去和同学上网,结果被学校的教导主任揪住的情形非常雷同―― 思忖间,席董已然落座:“告诉我:谁约你出去的?” 如此久的时间里,方青已酝酿出来解释:“是刘俊!” 她知道骗不了对方,因为从盥洗室出来那一刹那,对方最先瞧的便是手上的电话,然后再瞟了阿当一眼...... “嗯!”席董几分赞赏道,“有我的风范,宁死都不说慌!” 方青含起泪仰起脸:“我为什么要说慌?人家又没做错什么!” 她是真的伤心了,想到长久以来一直想要多给对方一些安慰和爱,哪想到为了单独出去一趟,便让她觉得对方是如此之陌生...... “坐下来好不?”席董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方青唏唏鼻子,失望地别开脸去。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个刘俊,还敢来找你!他找你干嘛?” 语气又恢复了刚才的冷淡,甚至夹带出几分严厉! “除了要钱,他找我还能干嘛?”方青揉着红红的眼圈,拿出委屈的神态...... 她晓得席成达最见不得女儿伤心的模样,希望尽快摆脱被动的位置,不过她这次估计错了。 “哼......”席董嗤之以鼻,“你几岁了?做事还那样我行我素、不顾影响!若是张嶙知道了这事,你让我脸往哪摆!” 说完后面一句,几乎同时重重一巴掌拍到桌上―― 方青吓得随之跳了一下:“是!我不小了,我无耻我下贱,我丢了你董事长的脸对了吧!!” 她愤怒起来,确实忍受不下去,针锋相对瞪起大眼睛。 “你在说什么?”席董出现从未有过的震惊,慢慢起身,耐着性子警告道,“你再给我说一次!” “本来就是!”方青豁了出去,撅起嘴回顶道,“张嶙是你的女婿,可刘俊是我的救命恩人!” “啪!” 十秒钟内,方青一直不相信这声音是从自己脸上产生的,直到左边脸庞飘来火辣辣的疼痛,才开始慢慢伸手去抚mo;而亦在同一时刻,她满心的委屈再也憋不住,视野迅速一片模糊,只听得席董的怒喝回荡在书房: “刘俊是个什么东西?他只是个强盗!” 席成达,你竟然出手打我...... 方青眼里闪烁出荧荧泪光,在暗淡的书房里显得犹为令人怜爱;伴随凄惨的微笑浮现,她喃喃道:“你......你打我?打......我!” 席董忽然开始睡醒一般,立刻难堪走来,欲要握住她的手―― “别碰我!我不是你的女儿!” 方青歇斯底里大吼道,随即用衣袖一拭眼角,转身就跑! “快!快给我拦住她!!......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席成达下意识看出她的哀伤,急忙追出书房,冲四下大吼起来! 方青失常得捂住脸,撞开两名侧面扑来的佣人,疯疯癫癫冲出大门―― 一家居附近佣人的摩托车停在别墅大门口的台阶旁,钥匙正好插在上面! 方青迅速跨上车去...... 待阿当几人的车发动时,方青已跑出一公里多。 “快追!”席董脸色惨白,说话越来越没力气,“快追!” “老爷,”一女佣见他又气又急,头一个劲儿摇晃,看出他在发晕,忙上前搀住他,“你别着急,小姐那么大的人了,不会乱跑的!” “我......我怎么糊涂到......糊涂到出手打她呢!”席董热泪盈眶,后悔得摇摇欲倒,无力地让这女佣扶到沙发上坐下,“我吃错药了吗?阿当你给我回来!回来!!” “老爷,阿当追小姐去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啊!你别急!”女佣言罢急忙开始拨电话...... 此刻的席成达一脸悔恨,头痛欲裂,他回忆起这段时间旁人的“挑唆”...... 首先是柳医生那些难以让人相信的死而复活的医学人士之说,加上苦口婆心的告诫和提醒,让他认为女儿已经出事。特别是其今天下午同自己在电话中透露出:女儿应该还是个处子之身,根本不可能怀孕的可能,更让他心里憋得慌! 再有就是阿当对小姐杭州之行的汇报,女儿一系列不合常情的行为举止,莫名其妙对一个素未蒙面的中年妇女产生母亲般的依恋,更让他这段时间压抑着一直不爽快...... 加上今天晚上又为私自跑去见刘俊,还自己顶嘴,所以―― “是我错了吗?”他轻声问着自己,在众多佣人的关注下,极力想掩饰住心头那强烈的失落,但泪水却还是悄然从他的指逢中溢出...... “老板!”阿瑞劝慰道,“你别太担心了,小姐以前也有赌气离家出走的,不都在彩华和露露那儿过夜的吗?” 席董闻言,慢慢放心地拿下手来。 可是,这回他错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34章驿路来客 一路狂奔中,方青的呜咽被呼呼的风声转瞬吞噬;她头脑里一片混沌,只有一个念头促使她死死封顶油门: 那便是早早离开这片伤心之地!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个清宁的世界...... 她不曾想到,历来温柔和善的“父亲”,竟然会出售给自己一个耳光! 她是那么的在乎他,甚至是小心翼翼在同情他、爱着他,生怕对方一旦知道冰男已四,无力承受那致命的打击! 你刚才......却出手打我! 方青泪水止不住的流,几次险些驶离公路冲向断崖! 感情有时候是说不清楚的,就宛如方青对席成达那连自己都道不出来的为什么,远远胜出担忧身份暴露后将要面对的厄运。 人,不一定在身逢逆境为难重重之际,都只顾及自身的安危,一如这段时间里把理智与立场处得一片混乱的方青―― 只能说,在情感的世界风风雨雨、迷迷蒙蒙,试问又有几人能做到高瞻远瞩,将未来的一切演变尽收眼底呢? 夜幕虽然已经降临,可月色朗朗,一路上树影婆娑,巍然矗立,注视着满目茫然的美人儿...... 身后阿当几人的车,显然已经跟丢了自己,而方青也不知驶到了汉城附近哪个镇上,不过那扑面而来的万家灯火,让她心头声踏歌内起一种温暖的归宿感......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一间旅店的小酒吧里,方青一杯又一杯的要着喜欢的葡萄酒,不经意间,说话开始哆嗦起来:“喂......喂帅哥,再来一杯!快!......呃!” 她浑然忘却自己已非从前的男儿身,可以无拘无束当一个午夜幽魂,肆无忌惮地街头买醉;而是眨巴着迷人惹火的睫毛一个劲儿催促调酒师,欠起身举着纤悉白嫩的手掌,不时大笑着吆喝。 连调酒师都被她那性感招摇的风姿所诱惑,倒酒之时不断的瞟看这他认为的倩女幽魂,以至于酒从杯中洒溢出来...... “小姐哪的人?可以聊聊吗?” 一名看是去斯文且有学问的“眼镜”来在她身边,礼貌地点点头。 “你叫我什么?” 方青醉眼米粒,看不清对方不俗的穿戴以及他身后几名凶神恶煞的保镖。 变故以来,由于遭受多次的xing骚扰,她开始厌恶出入在这类地方的男人,此刻不由得泛起一脸的鄙夷与不屑。 “你觉得......”三十来岁的“眼镜”不乏幽默地竟酒杯端到唇边,笑道,“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好呢?” “对呀.....呃!”方青放肆地一挺饱满的胸脯,打出一个响亮的酒嗝,凑近这人几分烦愁道,“你应该......应该叫我什么好呢?” “小姐你好美!” 就在她侧身探头过来时,“眼镜”猛然露出惊艳的神采! “切!”方青嘟起红艳似火的双唇,露出浅浅的酒涡,“我就知道,哈哈!”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 “闭嘴!” 方青最讨厌的,便是如此文绉绉的跑妞步骤,从前是,现在更是,历来都是...... “眼镜”慌忙竖起两根指头,示意身后一名光头保镖停止发作。 “是......少爷!” 看似高大威猛、杀气腾腾的光头,好像特别畏惧这斯文涂地的近视眼,立刻耷拉下脑袋。 “很有个性的一个美女,呵呵!”近视眼由衷地赞美道,“我想再请美女喝两杯!” “哈!”方青倒还觉得此人看上去有些顺眼,爽朗地具备与其干杯,却不料在视线晃动中,看错位置,搞得两只酒杯碰了个空,不仅如此,整个人也朝前倾斜而去―― 她坐在吧台前挺高的旋转凳上,本是足尖点地,支撑着半坐的躯体转来转去,这回与其人碰杯这时碰了个空不说,整个上半身突兀地朝前扑去...... “眼镜”赶忙用左肩头顶住她,因为美人儿这一摔,注定是个狗吭泥! 方青已有六七分的醉意,完全没有了一个少女本有的矜持与羞涩,只见她大磊咧咧环抱住“眼镜”的脖子,慢慢撑起细柔的腰身,莞尔一笑:“不好意思啊,借借你的脖子,呵!” 她是没在意,可那丰满燎人的乳房在碰及对方胸脯之时,“眼镜”顷刻泛起异样的憧憬,在方青慢慢直起身后,那美女醉人的体味还久久让他一脸痴迷,回味无尽…… “少爷,”光头警觉地打量着方青,来在“眼镜”耳边告戒,“这样的地方,哪来如此姿色的女人,会不会……” “我有分寸!”近视眼接下他后面的话头,朝方青招呼道,“没关系,再来几杯怎么样?” 酒不醉人人自醉,美本迷人人更迷…… “什么!”席董一屁股跌倒在沙发上,“彩华和露露两个那里都没人!?” “是!” “是的老板!” 阿当和阿庄二人相对看上一眼,难堪得低下头。 “那你们回来做什么?啊!?” 那天是白天,在现在,是晚上――― 晚上,女儿这么一个单身而美丽女子,会遭受到很多意向不明的危险侵袭! 一口鲜血,立时从他口里喷了出来! 在场众人立刻大骇失色。 刚才伺候在旁的女佣急忙拭去他嘴角的血迹,一把稳住他摇晃的身体。 “老板别急别急!”阿当说着就开跑,“我马上去报警!” “我带所有的人去找,一定把小姐找回来!” 席成达只感到耳朵里一片轰鸣,几度差点憋气晕过去…… “不能喝了……呃!”方青不好意思地笑着,无谓地摇摆几下右手掌,左手想去捋开落到胸前的长发――― 但手指拂了几次,才触摸到那几缕青丝! “她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近视眼泛起自信的神采,把玩着酒杯仿佛自言自语,“不说身材容貌一流,只看气质,便是大家闺秀!” “既然少爷喜欢!”光头下流地瞥瞥方青。“大厅现在便把她弄到没人的地……” 沉浸在对方表满怀意淫的光头,可能做梦都没想到,对少爷的马屁会换得重重的一耳光! “我是那么没人性没情调的人吗?” “对不起少爷,”光头吓得一个劲点头哈腰,“我愚蠢我愚蠢!” “所谓窈窈淑女,君子好逑!”近视提提眼镜,眼见方青几度想要站起都无力瘫软回来,最终扑倒在吧台上没了声息,“我倒想要做个比较,她同传说的席冰男,一较高低来,谁更出色!” 方青并未睡着,这几句话亦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她晓得,自己根本没了力气再动一下,再说一个字,唯一能动的: 便是那灵秀袭人的睫毛……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35章身陷魔掌 “真的好美!” “眼镜”忘情地打量着浑身乏力的方青...... 他不似张嶙那般威武高大,175左右的身段略显瘦削,白净无须的盘子脸,简单随和、自右向左的四六分发型,一副眼镜更为他平添出斯斯文文的风采;全身上下包括皮鞋在内均看似朴素的灰白穿戴,其实无一不是当今世界领先品牌! 赞美方青的同时,他的鼻子微微上翘,端正的鼻梁与镜片后那深邃似海的眼神,隐隐透出自命不凡的清高与自负...... “老大!” 此刻自方青的背后,蓦地传来一声沙哑的暴喝! 一名头上缠着金色头巾,让人一瞧便知是小混混的地痞,欣喜地朝吧台那头黑暗处坐着的四十来岁的男人报喜:“她终于醉趴啦......” 见“眼镜”眼神一凛,光头便摩拳擦掌想要扑上去,随即又被其扯住衣角,示意冷眼旁观...... 阴暗角落里,随即冒出一个满脸胡须的黑大汗,大大咧咧来到方青身边,一把揪起她的头发使得其俏脸上仰―― “啊......”醉酒后的方青,徒劳无力地一手抓住大汗的手腕,欲将其拿开! 她心里慌起来,很清醒的看出: 对方是专门阴险地等到她喝得如此狼狈的造型,才冒出来的...... “辉哥......”调酒师上前来劝阻道。 “做好你的本份!”黑大汗凶残地瞪起三角眼,恶狠狠警告道,“这是我的马子!没看到我在旁故意瞧了她那么久么?” 放屁!鬼才是你的马子! 方青心里咒骂道,用尽全身力气撑开眼皮,冲这好心的调酒师投去求助的一眼―― 碍于自己的职业,调酒师默默转身离去。 男人,呵!这就是男人...... 方青泛起说不出来的蔑视,双唇中蹦出一个字来:“你......” 她本来想说:你好无耻;结果力不从心,加上那头发被抓扯的疼痛,更使她觉得满眼金星! “跑啊!”黑大汗下流无耻地吼出一句,装模作样一副“捉奸在床”的愤怒,“我看你这下往哪跑!” 附近几个酒客见他二人那气吞山河的“理直气壮”,都只得摇头叹息,神色中满是鲜花插到牛粪上的惋惜...... 方青就这样荒唐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二人半拖半搂弄上楼去...... 你这两头猪,要把我弄哪去? 上得二楼,一见楼底的人瞧不到了,唤名“辉哥”的中年男人激动得一把将方青平抱起来,匆匆朝标志“202”的单人房走去。 “砰!”他重重的踢开房门,临进之时,吩咐跟班儿,“就在外面守着!” 关上门,将怀中的宝贝尤物扔在床上,他便开始急急的脱得精光―― “滚......”方青被折腾得思维清晰逐渐起来,满目天旋地转中无意瞥见赤条条的男人,犹如一头发qing的狒狒,兴奋得趔趄扑来,其形态之丑陋让她阵阵反胃...... “宝贝儿!”中年男人扑上来就开始撕扯她的上衣,那阵阵的酒气熏得方青几乎晕过去...... 这家伙比刘俊不如,可却比张嶙有力得多! 方青死命捂住胸口不让对方的第一步得逞,或许是喝酒后力气较平时大出些须,又好像是极度的愤怒才促使她瞬间如此有力! 僵持了一分钟多钟无声的“战斗”,这龌龊的男人硬是没能扯掉她的上衣,只是可怜方青那两只秀气的手掌,被这野兽扭扯得让她疼得双泪长流―― “喔......”忽然,色狼一声莫名其妙的呻吟,力道忽然弱了下去! 原来他兴奋过度,导致“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早泄了...... 闻着沾染到大腿上那并不陌生的液体味道,方青终于使劲一欠身,一口酒水喷到对方脸上! “干你娘!!” 辉哥尴尬还没消除,脸上又遭到这个美女的“反击”,一时内狼狈得一手捂住软绵绵的话儿,一手蹭着她呕喷到脸上的东西,歪歪倒倒直起身,面容狰狞的吼骂道! 放了就好了...... 方青虽是女儿身,可毕竟是个男子过来的,她晓得一旦开了“闸门”,男人是很不容易再度兴奋起来的。 正思忖着怎么开口求饶,却见对方狞笑着来到她面前―― “老子完全可以捆上你后再动手,”辉哥猥亵地磨着牙,“可那没意思,嗯......嘿嘿,你那小嘴还不错,来来.....否则老子不再客气啊!” “不!” 方青立刻清楚对方要求她做什么,她从前虽然是个处男,可从色情电影里,这些步骤见识领略得并不少! 她想撑起身体,但胳膊几次都还没直起来就重重的躺回去,眼睁睁看着这畜生步步逼来...... “咚!” 一声巨响,方青只见这中年男人脸上立刻浮现出愕然的神情,忍不住回头一望: 刚才那文质彬彬的“眼镜”将双手插在大衣兜里,若无其事徐步走了进来; 但后面那光头,却一只手活生生拧着那守门混混的脖子,平直的将其提离地面,跟在“眼睛”身后进来后重重一扔―― 混混显然已经断气,两眼翻白,极不甘心地吐出半截舌头,一动不动! “啊......啊!!” 方青哪见过如此杀气腾腾的场面,就像拍高级杀手电影一般,无声无息就见一个人死在自己床边,伴随一阵强烈的心悸,耳朵里出现剧烈的轰鸣,她晕死过去...... “不!” 赤裸裸的“狒狒”犹如见到死神般,抓起裤子就开跑―― 光头鄙夷地扭过头去,飞起就是一腿,将他踢得重重撞上墙壁,反弹坠到地板上! “不要杀我......” 辉哥眼见光头面无表情地一手插到胸口的衣袋,慢慢蹲到自己面前来,泛起绝望忏悔的神情―― 也不知是冷,还是心虚,刚才都能光着身子耀武扬威的他,这时候竟剧烈地打着寒颤,犹如身上布满虱子一般! 光头木然地瞅瞅他,突然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掏出配有无声装置的手枪挤压在他的左胸,开了枪...... “这么美丽的东西,”近视眼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只顾欣赏着昏迷的方青,慢慢坐到床边,“怎会轮到你们这样低级的生物来玷污?” 说着,他徐徐伸出手来,摸向方青的长发......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36章完美新娘 满腹疑窦没能在方青那儿得到解决,刘俊从“紫茉莉”公园回来后,一直呆在旅店的房间中纳着闷...... 钱,又是钱! 掏出方青塞给他那满满一口袋的各国钞票铺在床上,无聊得一张一张拼凑成一副色彩斑斓的地图。 夜幕无声的将大地吞噬...... 整整几个小时下来,刘俊通过各种假设和对比,得出一个比较模糊的结论: 有这么一种说法: 有钱人家的女子,喜欢一个男子的根本出发点,不一定也要对方有钱有地位! 那么大小姐喜欢我什么呢? 通过对一番对自己客观的评价,刘俊自我感到:在世人的眼中,自己的处世为人与相貌差不多,几乎濒临一无是处...... 大小姐不喜欢我? 更不对,她那么在乎我,怕张嶙杀掉我,怕我没钱给冷着饿着...... 可,这确实有背常理! 阿青,拜托你快点出现,排除我这可笑荒唐的假设好不好?你这臭小子,没事跟我玩什么失踪! 手机响起,将沉思的刘俊唤醒过来。 “阿俊!”电话里传来金小姐亲切的声音,“你马上过来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吗?”刘俊微微皱起眉头。 这小妮子挺喜欢他,示意过好几回了,他都没心情去消受对方的款款深情。 “哎呀,人家叫你来你就听话嘛!不说了啊,我还有别的事!” 听着金小姐撒娇的催促,刘俊竟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感觉...... 我就一李逵的造型,没想到在韩国,竟然艳遇不绝,莫非韩国的女子......对男人的好感如此独特? 无论怎么说,出门还是需要打扮一下的。 刘俊历来邋遢,这回算是比较用心将自己拾掇了一番,才朝金教授的住宅出发。 “教授!” 哑巴为他开门后,刘俊见父女二人都端坐在客厅等候他,急忙走过去,“这么晚了叫我有什么事?” “化验有结果了!”金教授闷闷低语,同时示意他坐下说话。 “我先猜猜结果啊......”刘俊一边思索一边坐到父女二人身边,“是一个人的东西吧?” “不错!”金教授磨着牙道,“B601分析结果出来了:确实是一个人的头发......” 刘俊闻言别过头去,烦闷地点上一只烟。 一个人的头发,说明教授想要证明的线索不成立,希望也破灭了? 那也可以说,席大小姐,是货真价实的席大小姐! “这正好应验了我的预计!”金教授阴沉着脸,干笑两声后掏出一张支票,“刘先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不不教授!”刘俊慌忙站起推辞道,“我又没帮上什么忙,怎么可以收你的钱呢?” “哎呀阿俊,”金小姐笑着从父亲手里接过支票,跑来塞到他手里,“这只是爸爸的一点心意,你就拿着嘛,莫非这钱还烫手么?嘻嘻......” 刘俊落寞地浮现出笑容,被她拖着坐下。对方还刻意的和他并肩凑上一凑,看上去就宛如一对情侣。 “大凡这样的骗局,”教授微笑着仰起头来,“这个人都会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弱点......致命的?” 刘俊隐约觉得:金教授此人,似乎不是单单是想证明席冰男的真伪了...... “不错!但这样的弱点和破绽,通常会隐蔽得很深,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不过......这破绽一旦暴露,她必死无疑!” 金教授说到此处,就仿佛看到了席冰男的尸体陈列在眼前一样,露出得意而开心的笑容...... “教授,为什么你一定要证实......现在的席冰男是假的呢?”刘俊微红起脸,面露几分尴尬。 “这......”教授几分口吃道,“这个我,我和你几句话是说不清的!反正,反正这涉及到我们学术界的......较量,呵呵!对了不早了,今天晚上我还得去瞧瞧B601,还有那些分析结果的数据!” 他是个很耿直的人,说完便匆匆与哑巴出门而去,毫不拖泥带水,须臾间便传来他的车发动后远去的声响。 住宅里,就剩下金小姐与刘俊两人。 “我也回旅店了!” 刘俊站起身来道别。 “阿俊,你在这里等等我,我有事和你说!”金小姐言罢站起抛来一个妩眼,继而飘然而去。 大小姐,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请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要弄清楚,这金氏父女,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正沉思着,忽地从浴室飘来金小姐的娇柔的呼喊:“阿俊,给我拿条浴巾过来,我刚给忘了,就在你坐的沙发对面......” 在这沉寂的夜里,来自浴室里那动人心魂的溅水声,加上浴室鳞纹玻窗透出金小姐那不俗的身材倩影,刘俊握着她要的东西步步走来,他的理智也在同时节节崩溃...... 他很清楚:金氏父女不是泛泛之辈,可是美色当前,他感到自己逐渐燥热起来...... 二人拥吻着重重摔到金小姐闺房的床上,而怀里的女人,几乎是赤裸裸的在他的怀里撒娇扭动,迎奉着他那舌头粗鲁放肆的索取―― “你爸爸现在回来看见怎么办?” 刘俊离开她的嘴唇,喘着粗气问道。 “不会啦阿俊,相信我,嗯!”金小姐鼓励的笑着,把双手环绕到他的脖子上...... 一旦没了担忧,刘俊心底的火山终于爆发!只见他粗鲁地扯掉对方美其名曰的浴巾,瞬间也把自己褪得一丝不挂―― 大小姐,我来了...... 做足前戏进入正题的金小姐不会想到: 正与她抵死缠mian的男人,此刻脑海与视野里浮现的,却是另外一个绝世美女的风华...... 再说方青被吓得晕死后,“眼镜”见随从利落地解决了那唤名辉哥的人,来在她身边坐下。 “把尸体处理了,”他温柔地吩咐道,“我不想有人说我在韩国杀过人。” “少爷放心!”光头赶忙将两具尸体扛到肩头上,竟然面不改色、毫无顾忌地直接从窗口跳将下去...... 房间里就剩下方青和他两人,还有一盏在夜风中微微摇曳的白炽灯泡。 夜,是那么的静谧...... 近视眼把握着方青的右手,良久才轻言细语道:“知道吗?至尽还没有一个女人,值得我动手杀人......真的好希望:你就是我一直渴盼的完美新娘......” 方青一身酒气,昏得一塌糊涂,哪会领受这奇怪之人奇怪的表白。 先前来喝酒时,她忘了自己身上未带分文―― 下午与刘俊“幽会”时,她已经把所有冰男的私房钱都给了他...... 而她此刻的穿戴,却依然是下午在公司里换上的那套紧身黑色呢绒长裙,朴素不失典雅、自然不落高贵! 自从那次为了回国和张嶙放过刘俊,自己穿着裙子吃亏以来,她对这种能让情人的手长驱直入的东西非常反感忌讳,不过当时在公司的更衣室里,确实没有存放比这套更适合的衣服...... 可怕的是: 烂醉如泥的她,丝毫感觉不到,对方的手,此刻正在她的腰间慢慢游走,似乎在证实―― 眼中看到那无可挑剔身材线条,和手上触摸到的,到底是不是同一样的“数据”...... “少爷......”光头不知从哪冒到他的身边,察言观色欣喜道,“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女孩子?嘿......能让少爷看上,这女人真是好福气呀!” 近视眼扫兴地放好搂在怀中的方青,闷哼道:“让她清新过来,我有话问她!” “是......”光头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丸,倒出几粒,扶起方青...... 席宅所有的保镖,如临大敌,各自分开行动;包括警局的警察探员,都开始追查方青的下落――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席成达承诺的报酬:是一千万美金,交换女儿回到身边...... 焦头烂额的阿当,在茫茫灯海中四处碰壁,此刻犹如一只无头苍蝇,开车来在方青所在的旅店前。 在听到他确切的介绍和照片后,酒吧的调酒师鼓起勇气颤抖着问了他一句: “是不是一身黑色的穿戴,一条长裙子?” 原本心灰意懒的阿当,立刻触电似地抓起他的手: “对对对!先生请你告诉我,她现在人在哪......” 调酒师艰涩地咽下一口唾沫,欲言又止―― 阿当趁着暗淡的灯光,忙将一叠美钞塞到他口袋里:“麻烦你,我求你了,快告诉我!” “但愿你没来晚,”调酒师别过头去,“二楼,202房间,她醉得一塌糊涂,但愿还来得及......” 还没等他说完,阿当便下意识看出情形危机刻不容缓,疯狂地冲进二楼―― “你们是谁?” 方青揉着暴痛的脑袋,慢慢坐起。 “你喝醉了知道吗?” “眼镜”和颜悦色里不乏讨好的神采,尽管他看上去掩饰得那么冷漠...... “我要......回家!” 方青说罢重重的甩甩头,眨巴着惺忪的眼皮,极力想回忆起一点昏去前的事儿―― “是啊小姐,我们帮你解决了......”光头一见少爷神色不对,急忙改口道,“你差点被强奸,是少爷救了你!” 不知是他语言表达能力差,还是被近视眼的威慑所致,光头的话,句句听上去都那么露骨难听! “那么丢人的韩国话你也好意思说!”近视眼忿忿盯着他,“你不觉得呆在这里不合适吗?” “小姐!” 随着阿当一声吆喝,房门被他重重踢开―― 首先迎入眼帘的便是这杀气腾腾的光头,他心下一凛,不顾一切的扑来...... “放肆!” 光头一声怒吼,他正受了气没地方撒,转瞬如狼似虎迎向阿当,一记右勾拳旋风般放了出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37章道歉与补偿 方青刚从昏迷中苏醒,还没来得及弄清眼前二人何方来路、什么“属性”,只想明白先前这段时间到底出现过什么事―― 好象......好象有个男人要强暴我,然后,这个光头好象提着......提着个死人!!! 就在她下意识捂住嘴向光头投去畏惧目光时,阿当冲进屋来...... 阿当对席大小姐的感情,早已超过雇主与被雇者的关系。一听说小姐挨了老板的耳光冲出门后,当即就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他不但是一个优秀的丈夫与父亲,更是一个细心的男人―― 自从一个多月前,那次小姐在英国同张大少爷出海回来后,他便看出许多不对劲儿的地方。 可是他一直不愿往坏的方面去想,直到“大”小姐“恢复记忆”后,他才开始从旁静静的观察,甚至把方青在杭州与其母亲的过“份”亲昵,也一五一十告诉了席成达...... 而席董更拿他当自己人,言谈中也道出柳医生的个人分析...... 不过,二人仅仅只是认为冰男中邪,尚未到达金教授那般直接否认她真实的程度! 这也难怪,毕竟方青的“表演”确实到位。席家的人,上上下下都不敢朝这个最坏的地方去怀疑;特别是方青的哭泣,多次都机缘巧合的恰恰在该伤心的时候流泪,因此在席董的心头,掌上明珠的地位丝毫没有下降...... 阿当很明智,根本没考虑方青会跑往彩华或者露露的住所,而是直接到处查询―― 他明白:可能是大小姐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的缘故,导致多次同彩华露露的相处中,她才扮出几丝牵强的亲昵...... 闲话休说,言归正传。 且说光头一见他这不速之客“入侵”,破坏掉少爷的好事,愤怒得一拳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 作为一名评价不错的特种兵,阿当凭着职业的感应,立刻“嗅”出过来之人绝非泛泛之辈;心念电转时,当即没有退让,而是一个敏捷的闪身,让过光头快如闪电的一击,同时口中高呼:“小姐危险,快走!” 方青猛地看出自己正在危险之中,连鞋都没穿,便站起身来―― 脑海紧接而来剧烈的眩晕,她一个把持不住摔到地上,惊赫地回过头来! 近视眼却和颜悦色冲她伸出身来,示意“让我拉你起来”...... 方青惊慌中哪会领这份情,急得一个劲儿躲闪,哀求道:“不要杀我,让我走......让我走!” 她不知道她那受惊后将一根指头含在唇上、宛如一只兔子的可爱模样,竟让近视眼哑然失笑,正待启齿,忽听得阿当吼道: “你们是日本人?!” 光头与阿当的拳脚对峙中,双方不分上下,直到二人小腹各受一脚,双方都倒退到墙角之际,阿当发话了―― 他不是傻瓜,与光头的打斗中,无意瞥见别在对方腰间的手枪;再略一分析,对方好象根本没对大小姐做出什么,于是才有了求和的念头...... “你怎么知道!”光头也有些愕然,回见少爷没有让他继续的意思,熄了火,“你是她什么人?” “你是空手道的套路!呵呵......还有你们的穿戴!”阿当冷静地笑道,“而且你们,没有伤害我家小姐的意图!” “不错的保镖嘛!”近视眼几许赞赏道,“这么快就找到你家主人了!” 趁其说话的当儿,方青狼狈得连爬带滚靠到阿当身边唏嘘道:“当......咱们快走!” 她有了绝地逢生的归宿感,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因为思维清晰后,她完全确定那个小混混是死在这个光头手上的,再加上地上的血迹,她更能断定那个侵犯她的中年男人也难逃厄运...... “等等小姐!”阿当微笑道,“我们应该对他们说声谢谢!” 阿当审时度势,他很清楚: 对方来头不小,而且有枪――这腿是绝对跑不过子弹的! “阿当我怕......”方青啜泣着投入他宽阔的怀中,她不敢多看那杀气腾腾的光头,哪怕是一眼! “谢倒不用了!我们只是无意看到有人侵犯你家小姐......” 近视眼一口流利的韩国话,让阿当几乎看不出对方不是韩国人。 “多谢二位,让我家小姐免遭毒手,不知可否告之尊姓大名?”阿当诚恳相问,“改天登门道谢!” “你有什么资格......”光头丢人般怒吼道,却见近视眼投来“但说无妨”的表情,既而骄傲地反问道,“知道原田龙次郎吗?这位便是他的少爷!” 原田龙次郎! 阿当禁不住打出个哆嗦,连方青都昂起头来奇怪地瞟了他一眼...... 原田龙次郎,世界闻名的日本百川会社首席执行官,染手的毒品、军火、文物走私难计其数;其独子原田风柳更是日本人所谓的青年才俊,比其父有远过之而无丝毫不及,传闻中已拥有自己的领地和军队! 无疑这一方霸主之说,更为眼前这年仅三十的“文弱书生”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知道了吧?别说你没听过!”光头说完,放肆得宛如自己就是原田少爷般哈哈大笑起来,一见原田风柳嗔怪的神色,立刻畏惧的闭嘴,此情此景,不由得让在阿当怀中的方偷窥窥得“扑哧”一笑,之后慢慢正视这两个日本人。 “真是失敬!”阿当礼貌地朝原田风柳鞠躬道,“风柳少爷大名早以久仰......” “客气了......”原田风liu不失仪态地微微鞠躬,“不知这位美丽的小姐,家住何处呢?” “我叫席冰男!”方青脱口而出,言罢几分尴尬地望向阿当,那眼神仿佛在询问: 我是不是太心急口快了? “韩国席氏跨国集团!”原田风柳惊叹道,“小姐原来就是传闻中貌如天使的席大小姐,真的是好美丽!” “不是啦......”方青微红起脸,“谢谢你们救了我喔!我得走了!改天见啊!” 说完扯起阿当就往外走。 “小姐你不该说实话......”阿当叹息道,“你知道这个人什么来头吗?” “喂!”方青大小姐脾气来了,甩开他的手,“不是你说要谢谢人家的吗?我照做了也不对,哼......” 说完气冲冲走在前头去,阿当不由得皱起眉头...... 原田风柳只见过冰男模糊的照片,哪如今天晚上得见真人这般玲珑典雅、高贵脱俗...... 一阵痴呆的思索后,他提提镜框,自言自语来了句:“我喜欢她......” 光头一听,顿时涌起欣喜的表情―― 换成语言来表达,那便是:少爷,你终于遇到喜欢的女人啦...... “传说归传说,”方青不太相信地撅起嘴,“我倒没瞧出他有有多坏!” 阿当驾着车,叹息着瞟了他一眼:“我的大小姐啊,这坏人的脸上,可不会写上这两个字!” “可不是吗?你看他那斯文绉绉的样儿......”方青说到这里,心里其实也开始不塌实,她毕竟是亲眼看到那光头提着尸体进门的,这恐怖的一幕,让她无法释怀...... 正想着,阿当递来手机:“老板想和你通话!” “不听不听不听!”方青立时恼怒了,嚷嚷着,“我不回去,我要下车!停车,停车啊!” 阿当被她又扯又拽,怕把车开出危险,急忙一个急刹车...... 他一把按住门锁,泛起哀求:“小姐听话,回家吧!啊?” “我不我不回去!”方青耍起无赖,冲着阿当那可怜的手又抓又扯,甚至张嘴去咬...... “小姐!”阿当顾不上钻心的疼痛,居丧地哀求道,“老板......先前听到你没在彩华她们那儿,急得吐血了!” 方青的放肆坚持渐渐停下,只留给阿当一个沉思的背影...... 车又驶动起来。 “老板不让我告诉你的......”阿当见她头发蓬乱得遮拦了脸低头不语,“我一时激动......” “你还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方青仰起满是泪痕与泥尘的俏脸,拿出与她妩媚形态极为不副的咆哮,“该死的,你开快点呀!” ...... 距离席宅大门半公里的路上,一辆辆席宅保镖们停靠的车,都欣喜地冲阿当鸣笛致喜...... 方青视野里一片迷离,当再度看到驻立在灯火辉煌的别墅大门口依栏等盼的席成达,她忽然涌出一缕犹同见到妈妈的温暖! 阿当和保镖们都远远的站到一边阴暗的角落去―― 他们本该离开的,但鉴于大小姐多次任性出走的缘由,没准儿今天晚上全都睡不好觉...... 方青撅起嘴,站在刚才停车下来的地方,赌气地不时瞅瞅席成达―― 我才不要给你道歉,我才不要再同情你! “男男......”席董生怕她再度逃跑似的,硬是在众目睽睽下道歉了,“是爸爸不对,我不该出手打你!” 他的声音同身躯一样,都是颤抖的...... 方青别过头去,没理他。 “你还能......在爸爸身边呆多久?”席董说完颤巍巍地开始下台阶,朝她过来,“孩子......我的儿哪!别让我再为你担心,好不好?” 下到最后一步阶梯时,他一不小心,跌坐到冰冷的大理石阶上―― 方青也不知在什么力量的驱使下,疯了似的冲去扶他站起,但依旧没说一句话。 “爸爸不能没有你......”席董嘴唇唏嘘着,轻轻抚着她肩头的长发,“我席成达,不想老来孤单无靠!” 泪水,再次从他满是沧桑的脸上流淌而下...... 够了!我受够了!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我不是!! 这个闹剧该结束了,张嶙,张未祖,你们去死吧! 方青刚要愤怒地启齿交代真相,忽间一口鲜血从席董嘴里咳出! “爸!”她一声尖叫,忙不迭用手为他轻轻摩背,同时温柔地拭去他唇边的血痕,“你要不要紧呀!” “嘿......”席董慢慢顺过气来,感慨得不失幽默地握住她纤细的手掌,“没事,早知道吐血......能让我心肝宝贝儿原谅我,这口血呀......为啥不早点吐出来呢?” 方青木然瞅着他欢欣的残喘,猛地忍俊不禁,撒娇地投到他怀里,“你真讨厌!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大家可以睡觉了!” “去睡吧!” 阿当和阿庄看到这父女情深的一幕,都不禁有点鼻子发酸;随即放心地吩咐各自的手下,带头散去...... “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 “别说了,都是我,害你担心了!”方青幸福地闭上眼,既而又昂起头来,“爸爸我饿啦......” 尽管头痛欲裂,方青依旧放弃了坦白真相的打算;然而就这一“打算”而言,她一旦有了开端的勇气,就很难彻底的放弃了...... 席董服下柳医生送来的药后,方青出现在他的卧室门口。 沐浴后的她,更显亭亭玉立,羞答答的低头把弄着耷到胸前的头发...... “男男快来,爸爸还以为你睡了呢!”席董眉开眼笑,他看出女儿还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不好意思先说话,立刻招呼道。 方青轻轻掩上门后,坐到他的床头。 “哎呀!”席董自豪地欣赏她,“我的女儿,可真的好漂亮!” “你今天才看到我么?”方青害臊地嗔怪道,“老头,你害人家差点......差点出事,怎么说,你也得给点赔偿吧!” “哦?”席董一听“老头”二字,顿时喜笑颜开,哈哈一笑,“嗯!有道理,不知席大小姐相中了什么呢?” “先说,你得答应我噢!”方青诡异而蛮横地冲他眨巴着水泠泠的眼睛。 “嗯!”席董笑道,“除了摩托车,什么爸爸都给你买!” “哎呀!”方青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猜就中,大大不依地揪住席董的肩头轻轻摇晃,“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实交代!!” “哈哈!什么叫知女莫若父?现在知道了吧!” 席董说完爱恋地捏捏她的小鼻子。 “啊!”方青故作吃惊道,“这可怎么办?我就想一辆摩托车嘛!” “四个轮的,随便你要什么,爸都给你买!”席董轻轻抚着她那还略带几分湿气的长发,“这两个轮的呀,免谈!我的小祖宗,你去瞧瞧交通事故表,摩托车的案发率有多高!” “我不喜欢四个轮的嘛!”方青扮出苦瓜脸,“两个轮的,多有个性对不对?” “我不要个性!”席董刻板地赔笑道,“我只要你的平安!” “意思是没得商量咯......”方青无奈地嘟起嘴,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撒手站起,“我真命苦呀!” “呵呵!你瞧瞧你......” “我睡觉去咯?老爸晚安!”她失望地回眸一笑,转过身来―― “不许飚车!” 席董终于妥协了。 “真的爸!?”方青意外而欢欣地跑回来,坐回他面前,“老头你真太好啦!” 方青对摩托车的渴盼已久,导致此刻情不自禁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哎哟!看你高兴的样子!”席董不失担心地嘱咐道,“先说好啊,若是你再去飚车,就算你嫁出去了,我都再不会让你骑两个轮的!” “威胁呀!”方青顽皮地斜睨着他,“若我不小心......” “没有不小心!”席董微笑着警告道,“我会随时监视你的!别心存侥幸!” “知道啦......瞧瞧你那样儿!”方青扮出个鬼脸后站起,“做个好梦,我去睡啦!” 回到卧室里,方青又开始斟酌那令阿当担忧的原田风柳来...... 他的手下出手是很残忍。可是,他本人真的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呀! 咦?这个人好象挺喜欢我...... 方青心中蓦地升腾起一个荒诞的念头,“腾”地坐起身来! 是不是......可以利用他,来帮我做一些我力所难及的事儿呢? 我现在既然有这天赋的美丽,为什么不加以运用......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38章杀父仇人 都说情网,是最难闯的网,身陷情网中的人,很多时候都会左右为难,一颗心,更是迷茫...... 一如此刻的刘俊。 云情雨意后,他一声长叹把金小姐搂到胸前―― 他很清楚:金家父女和席成达之间,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渊源过节。 “告诉我悠悠,”刘俊一手紧紧她,一手在裤子里摸出香烟与打火机,“你喜欢我哪点?” “难道这就是你这类中国男人的特点?”金小姐无所谓地嘻嘻笑道,“男欢女爱,一定非要喜欢到一种程度上去吗?” 刘俊仿佛猜到她会如此回答,昂头吐出一个烟圈,直到这烟圈破散后才低头问道:“你和我,就只存在彼此需要的感觉?” “嗯......”金小姐思索着往他怀里挤了挤,“算是吧......” “需要我做什么就直说,我不喜欢欠女人的情!”刘俊感触地托起她的下颌,“你和你爸,同席家到底有什么过节?” “你......”金小姐几分诧异抬起头来。 “我虽然没读什么书,”刘俊真诚地盯住她的眼睛,“可我不比任何人傻。我清楚自己的实力,我只有一身蛮力,但即便要死,我也得死得明白吧......” “阿俊......”金小姐眼圈泛红,声音哽咽起来,“你走吧!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只存在彼此的需要,你不要淌这趟混水......” “你把我刘俊看成什么人了?我不会走的,我要搞清楚......” 金小姐哀伤地皱起眉头,她看上去心乱如麻,倚在刘俊的胳膊上很久才长吁一口气: “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你说金教授?” 金小姐点点头:“他是我父亲的亲哥哥,几年来一直照顾我,父亲的遗嘱上......希望我和她成为真正的父女!” “你是说:他是你的伯父,而你亲生爸爸......已经?” 金小姐失落而哀伤地点着头,未语泪先流...... “对不起,是我让你想起这伤心的事,”刘俊内疚地想拥她入怀,多给这女子一点温暖,“这些都过去......” “没有过去!”金小姐仇恨地甩开他的手,“席成达,我父母都是你逼死的!我要让你尝到失去亲人的痛苦!” 事后看似柔弱无力的她,此刻竟眼泛凶光,字字句句,更是让同床的男人觉得声声铮铮刺耳! 刘俊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金氏父女,非要找出席冰男的不是...... 仇恨,不应该在如此可爱的女人身上出现,然而......商场等于就是战场! “四十层的高楼,我的父母......”金小姐泛出凄凉的苦笑,“就那么跳了下去......呵!报应哪,席成达,你可能作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已经被人移花接木了吧?哈,哈哈哈哈......” 刘俊在韩国混了这么久,第一次感到后背开始发麻! “能给我说说事情的原委吗?简单点......” 刘俊努力屏弃掉对冰男的顾虑,他的直觉告诉他: 席成达堂堂一方商业霸主,不太可能做到逼人跳楼的份上去...... 他需要理智客观去面对! “四年前,”金小姐咬牙切齿沉浸到回忆里,“我的父母也有一家运作不错的橡胶公司,之前席氏集团两次想要兼并过去,可是父亲不同意,他只想好好的把这份产业维持下去,哪怕是不赚钱,至少自己的心血不会被别人安来排去......” “席成达这个小人,贪得无厌、贪婪无耻!简直是个守财奴,一头禽兽,他连我们这样微小规模的公司都不放过!”金小姐字字带血,“是......爸爸是有偷税漏税,不过公司效益好的时候,他装得不知道;专等父亲从各方贷出巨款准备扩大之时,东窗事发......银行、债主、还有税务的传票,墙倒众人推......” “你爸妈都这么想不开?” “我清楚的记得,当我跑到楼顶向他们扑去的时候......”金小姐伤感得泪如雨下,“他们只说了句:悠悠,是席成达,让我们家破人亡......” 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将头埋到刘俊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不是吧?哪有这么凑巧的事,为什么你的仇人偏偏会是席叔? 他可是我的恩人,特别是大小姐,无论是真是假,我都不可能针对他们的; 可怀里的女人怎么办? 她还不知道席大小姐对我多少有点另眼相看的味道,若是看出来了,不杀死我才怪! 刘俊头大如斗,胡子和眉毛,几乎都跑到了一堆去...... “原田风柳?” “是的老板,我想这事不能瞒你!” 席董思索着从床边站起身来,“你确定吗?” “根据传闻和以往报纸上的照片,”阿当担忧道,“应该就是他!只看他那身手不俗的保镖,竟然随身佩枪,应该能肯定!” “传闻中......”席董试探道,“拥有自己的领地和军队的日本青年才俊?” “不错!” “哈哈!”席董无法相信地笑了,“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偷偷摸摸跑去一个小镇上去呢?” “老板你听我说,”阿当眉头皱得更紧了,“听说此人精通中、韩、俄、意、美五国语言,学识广博,喜好四处游历,寻找他常挂在嘴边的‘另一半’......” “什么另一半?”席董觉得莫名其妙。 “就是......就是他看得上眼的女人。” 席董渐渐严肃起来,从阿当的眼中,还有其刚才对先前之事的阐述,他立刻联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希望传闻是假,”阿当也瞧出他的顾虑劝慰道,“但老板不必担心,小姐毕竟是戒指都戴到中指上的女孩子,他也应该知趣吧;再说了,这里好歹,是韩国!” “那你为什么愁眉不展?”席董反问道。 “我有种预感,原田风柳会找上门来!”阿当苍白地笑道,“老板,听说这个人手段阴毒残忍,杀人不眨眼,咱们可没必要得罪他,一定要以礼相待呀!” “这个我有分寸!”席董坐回床头,“倒是这丫头,刚才死缠烂打要了一辆摩托车,唉!我就是心软......不过你得看着她点!必要的时候,直接说是我的意思......” “老板放心!”阿当会意地点头,“其实小姐已经蛮懂事了,在车上起初吵着不回来,一听说你咳血,当时就安静下来......” “虽然我一直宠爱她,可她好歹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这段时间麻烦多,阿当你要多费心!” “是的,老板!说句高攀的话:小姐我一直当做自己的妹妹在看待!” “我知道,阿当你来......” 席董一脸神秘,对阿当耳语了起来...... 凌晨两点半的样子,方青一觉腥后,再也睡不着。 头痛消失了许多,一身的奔波劳累也荡然无存,可是,先前发生的那些事,让她耿耿于怀,当回忆起光头提着那死去的小混混进门时,她吓得亮起卧室里所有的灯,来驱除心底的恐惧...... 她已经坚强了许多,以往若是遇到让那男人如此侮辱的事,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这条路,到底还有多少崎岖,还有多少坎坷之途? 寂寞难耐的黑夜里,她又泛起向席董坦白事情真相的念头―― 可他那么脆弱,她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在这个时候再平添对他的伤害,我还算是个人吗…………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139章贵客临门 凌晨两点半,方青一觉腥来后,却再也睡不着...... 头痛消失了许多,一身的奔波劳累此刻也荡然无存;可先前发生的那些事,让她耿耿于怀;特别当回忆起光头提着那死去的小混混进门时,她吓得亮起卧室里所有的灯,来驱除心底的恐惧...... 她已经坚强了许多,以往若是遇到让那男人如此侮辱的事,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这条路,到底还有多少崎岖,还有多少坎坷之途? 寂寞难耐的黑夜里,她又泛起向席董坦白事情真相的念头―― 他那么脆弱,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在这个时候再平添对他的伤害,我还算是个人吗? 可不说明白,任随事情继续演变下去,到头来我还是难逃厄运,而且到那个时候,我制造的罪孽,会更深...... 不过,“冰男”仅仅只是一次离家出走,他都担忧得咳血;一旦听到她死了......会出现生命意外吗? 方青这个时候想起了爷爷,也是当听说她的父亲去世时,脑溢血突发一口气不来,落得个父子二人同时下葬的悲剧...... 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该怎么做...... 朦胧迷离的别墅灯火,正如同她此刻矛盾复杂的心境;方青久久徘徊在席董的卧室门口,几度想要敲门,手都还是缩了回来...... 上网游戏去! 玩什么呢? 电脑启动后,她又发愣了...... 对了,给帅帅他们留言吧,省得妈妈担心,呵!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后,她满意地撒手一笑! 斗地主去,重新注册一个ID! 她又想起那莫名其妙的古先生来,虽然同其只有一面之缘,可对方确实太过诡秘,什么都知道似的...... 运气还不错,连赢六把,最后一把居然当肥佬还赚了三“炸”,方青心情由此变得十分欢欣! 第七盘的时候,牢骚出来了: “喂,sky老兄,你的手气不是这么好吧?” 一名ID为独行者的对手发话了――sky是方青临时注册的男性ID。 “呵呵!运气呀,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喔!” 方青笑着一捋额前的头发,键字过去。 “这次我一对‘鬼’,我看你还抓?”对方亦真亦假地威胁道,就仿佛方青手里真的没“鬼”一般。 “真的假的?说说好吗?” 方青犯愁了,她不知这一说正好落了对方下怀。 “哈哈!你可不是我的搭档,凭啥告诉你!” “哎呀!你是不是真的一对鬼嘛!” 方青耍赖了。 “喂!你们两个!” 另外一个ID乱七八糟的玩家开始抗议! “爱玩不玩,不喜欢就请出去!”方青大小姐脾气上头,键字如飞。 “搞清楚,是你们两个进来的,怎么?喧宾夺主呀!这房间可是我开的!” 独行者发话了:“没事,我可是好人,不会作弊的!来来,sky你不抓就给人家嘛!我都困了!” “你是好人,我岂不是成了坏人了!真是的,人长帅了就会被嫉妒,不就见我连赢了六次吗?” 方青一边咕哝一边打着字。 乱七八糟的ID倒沉得住气,见她的字显示出来后,才添加上一个嘲笑的表情:“好意思说自己长帅了,你不脸红吗?” 莫名其妙! 方青真的生气了,一下“抓”了起来―― 糟糕,这回一把烂牌! “他完了!”独行者开心道,“我真有一对‘鬼’!” “他完了?你会很开心吗?” 方青皱起眉头,在一个劲儿找牌出,没看到这句。 “你什么意思?”独行者发出字来。 “我只是感到惊讶!你们两个,都用马甲,居然还能碰到我!真是绝了!” “别乱说话啊!我是马甲没错,可你也别说我们两个,搞得我们好象认识似的!” 她撅起嘴来,厌恶地瞅着对方ID上乱打出来的英文字母。 “得了吧席大小姐,你还不去睡觉?明天有贵客临门呢!” 方青颓废得彻底没语言了,第一时间里的念头便是: 又遇到那神秘的古先生了...... “席大小姐?男男是你吗?” 独行者显然激动起来,打错好几个字过来。 “那你又是谁?” “一个度她的人。” 说完这个ID便“逃跑”掉,虚拟的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是不是你呀!” 方青看着对方焦急得不断打字询问,终于发了一个字过去: “嗯。。。” “他是谁,怎么会知道是你?” “我怎么知道,你又是谁?算了不玩了,我睡觉去!” “男!我是荣剑!” “呵!咱们真是有缘啊!”不知怎么的,方青心里又泛出酸酸的醋意―― 她情不自禁想起他和许琳趾高气扬从自己眼前掠过的情景...... “有缘就好咯......”独行者加上一个难过的表情。 “够了!你还想怎么样?莫非你还对冰男念念不忘?” 方青情急之下,差点就这么发了出去,急忙把“冰男”二字改成了“我”。 “你看错我了!我不是端着碗还看着锅里那种不知足的人!” “那你还给我来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方青开始改变对这个痴情种的看法,不知怎么的,这话看上去特别刺眼―― “我哪里莫名其妙了?啊!你给我指出来!” 荣剑居然针锋相对起来。 “我懒得跟你废话!我警告你:你和许琳,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看着恶心!” “不是吧席大小姐,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都快结婚的人了,莫非还不许我找个喜欢的人?” “嘿嘿嘿!别吵了!”那乱七八糟的古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 二人都只顾着打字争嘴,倒没发觉他什么时候又跑进来的。 “关你什么事!” 方青和荣剑几乎是同时发话撵他,最好笑的是,居然字都一模一样! “嘿!你们上辈子还没吵够对不对!好,我马上走,你们慢慢吵啊!” 见鬼了,我换了马甲都能遇到你...... 方青气得郁闷的一拳打在鼠标上。 “这位到底是谁呀!”一阵沉寂后,荣剑再次发话过来。 “我问我,我问谁!” “他说我们上辈子......” “鬼才跟你有上辈子!” 方青郁闷到了极点,顺手关了电源。 整个人缩到被子,她不断地回忆着这陌生而显得熟悉的古先生,几次接触的点点滴滴...... 贵客?明天会有什么贵客到访席家?这又关我什么事? 奇怪! 怎么阿剑会和我同时...... 这真的是缘份吗?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洒到她的脸上...... 方青慢慢醒来。 她惦记着古先生昨天晚上的告诫,硬是抛开满身的睡意,爬起来跑到卧室后的盥洗池里。 直到收拾打扮完毕,她才看出,今天是周末...... 希望真有人要要来,别是冰男很熟悉的人就是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慢慢走去推开窗户...... 席成达也起得比较晚,接近九点才换好衣服下得楼来。 大凡周末的时候,他都会在清晨漫步到湖心亭去,小坐一会儿又再转回来―― 加上今天阳光明媚,他更是不会放过这样散心的习惯...... “老板!” 他刚踏进亭子想要坐下,便听得阿当自身后赶来,面露焦急。 “什么事阿当?” 阿当疾步迈进亭子,礼貌地点点头:“早上好啊老板!有客人到!” “噢?是不是我那菲律宾的客人?” 席董面露微笑,站起身来。 “老板你真健忘!”阿当思索着低下头,“菲律宾的刘先生,不是约好中午才过来吗?” “是谁?”席董留意到他神色有异,收敛起了笑容。 “就是原田风柳!”阿当悻悻然,“他是有备前来造访!” 席董无声地走出亭子...... 一见主人回来,原田风柳立刻礼貌地站起问候: “席伯父,早上好!” “好好好!”席董赔着笑,健步跨过去,握住他的手,“真是没想到啊,十年了,原田少爷果然如同传闻中那般,一副英姿飒爽的飘逸潇洒!” “伯父客气了,叫我风柳就可以!家父让我代你问好!”原田风柳一指旁边的光头,“这是我的保镖阿吉!” 光头阿吉拿出日本初次见面的本份,重重一点头:“嗨!多多关照!” “都坐都坐!哎呀!十年前我去过一次日本,那时候你还在美国念书呢!就在你父亲那里见过你的照片,没想到,你这么有心来看我!” “伯父!”原田风liu微笑着从光头怀里取过一个纸盒子,“区区薄礼,还望笑纳!” 席董迟疑着揭开一看,顿时流露出惊讶的神采...... “这......这是贞观之治时期的东西呀!” “伯父果然内行!”原田风柳开心道,“家父说过您喜欢收集中国古代瓷瓶,所以风柳才冒昧相赠!”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40章盛情相待 “这......这可是地道的唐三彩呀!” 席董喜笑颜开,从盒子里小心翼翼抱出一匹一尺来长的瓷马...... 这是一匹昂首奔腾的骏马,棕毛飞扬,絮絮如生,色泽明润,五彩斑斓...... “伯父果然内行!”原田风柳留意出席董的眉飞色舞,开心道,“家父说过您喜欢收集中国古代瓷瓶,所以风柳才冒昧相赠!” “这怎么好意思?”席董回过神来,谦让着忙想放回盒子里。 “诶......”风柳阻拦道,“所谓宝剑赠英雄!这匹马,放在您这伯乐手里,才是它最好的归宿;若放在我们家中,只是浪费!伯父您就笑纳吧......” “这......”席董欣慰地把马递给阿庄,招呼其坐下,“听说风柳少爷精通五国语言,学识渊博,不知道对唐三彩,有何看法呢?” “伯父过奖了,”原田风柳正襟危坐,“我对中国瓷器了解肤浅,只怕是班门弄斧......” “没事!说说看!” “在中国的唐代,瓷器以单色釉为主打产品,然而陶器却有十分富丽的彩釉。这种彩釉陶一般有紫黄、褐、蓝、绿还有其他颜色,近年来还发现有黑色釉。因为一件彩陶上基本有三种以上的色彩,故被世人称之为‘三彩’。” 原田风柳不紧不慢阐述起着。 “能晓得这些,在你这样年龄的青年中,已经算不错了,呵呵!”席董来了兴致,信口补充道,“唐三彩陶的造型不少,有器物也有人物!其中这‘佣’啊,是最有特色的雕塑艺术,在中国美术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而同样,唐三彩对国外同类艺术亦有巨大影响啊!这门艺术传到朝鲜以后,当地人民在它的基础上创制成一种彩陶,名为‘新罗三彩’;而你们日本,在仿制三彩也得到成功,称之为‘奈良三彩’!” 原田风柳情不自禁鼓起掌来:“没想到席伯父了解得这么多!” “皮毛而已啦!”席董脸放红光,“我也是个大老粗,呵呵!对了,原田少爷,不知是什么风,把你这大人物吹到韩国来啦?媒体上可没见到喔!” “伯父,你若是再称呼我为‘少爷’的话,我就真的不好意思再坐下了!” 原田风柳微红起脸站起身。 “好好好!原田君......这样总可以了吧?你呀,再也不是十年前的小伙子咯,直呼你的名讳,恐怕也不妥当......诶!各让一步,就这样就这样!哈哈!快坐快坐!” “伯父有所不知,世侄在事业上是小有成就,不过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真是惭愧!” “原来是这样啊,原田君仪表堂堂,怎么会没有心仪的女子呢?”席董慢慢收敛笑容,语气开始变得关切起来。 “可能是我命苦吧!”原田风柳几分难堪地瞟过席宅的几名下人,“伯父,不知有件事,该不该问?” “有话尽管问!”席董放心地一指在旁肃立的阿当阿庄还有几名伺候的佣人,“他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小侄斗胆问问:听说十年前的冰男妹妹,现在依旧待字闺中?” 这家伙的国语确实不错,说哪国的话像哪国的人...... 阿当阿庄不约而同彼此瞧了一眼。 你终于说明来意了,看来阿当的担忧是对的...... 席董时下心念电转:“多谢原田君的关心,男男总算快嫁出去了!这丫头,淘气了我大半辈子,呵呵!” “哦?”原田风liu似乎早已料想到一般,委婉而文雅地含笑问到,“不知是哪位男子?有如此幸运?” “席氏集团首席执行官的独生子,就是我那未来的女婿,呵呵!” “早就听说席冰男风华绝世,让人一见难忘;不想昨天晚上竟然同她有缘一见,真是不辜负这次韩国之行!” 原田风柳由衷地赞美着。 “嗨呀!原田君过奖咯!”席董微微欠了欠身,“阿当,去叫小姐来见客人!” 昨天晚上早有默契,阿当装模做样上了楼阶,刚上完台阶,便见方青打扮得花枝招展蹦跳着朝他过来―― “小姐,快回卧室去!”阿当当即傻眼了,急得张开双臂挡住她的去路。 “干什么阿当?”方青莫名其妙的眨巴着睫毛,“我饿啦,走!陪我吃东西去!” “小姐现在别下去,不要节外生枝!” “你怎么啦?一头冷汗,瞧你!是不是感冒了?”方青疑惑地欲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不是!”阿当烦躁地避开,“是昨天晚上那两个日本人来了!” “是他们哪......嘿!那我去看看!”方青眉开眼笑,“对他们说声谢谢!” “哎呀小姐!”阿当被方青撞了个满怀都没让路,“你别去招惹他们,他们可是冲你来的!” “冲我?”方青好笑地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怕什么?这里是我的家耶!再说了,看到这个了吗?” 她别有用心地调皮得把戴求婚戒的指头竖到阿当眼前―― “不是......” 阿当还没来得及解释出口,方青却猫一般从他胳肢窝钻了过去...... “Dad!谁来啦!?” 方青边跑边喊来到客厅。 席董闻言当即一愣,继而尴尬得微微涨红了脸;而风柳也微微一呆,为刻意打扮后跑来的方青,眼里涌满了惊讶与赞美。 “男男!”席董招呼道,“来见见贵客!” “我见过他们啦!”方青开心地跑来拖住席董的胳膊,笑吟吟道,“昨天晚上,他们救过我呢!” “男男言重了,只是巧合碰上而已......”原田风柳欣然起身,“呵呵!” 席董意外地瞧着二人并不生疏的寒暄,回过头来,愤然盯着垂头丧气慢慢下楼的阿当...... 而阿当则毫无办法地对他耸耸肩头,意思便是: 这不关我的事...... “哦?”方青欣然道,“你居然还记得我?” “昨天晚上你走得实在匆忙!”原田风柳几分遗憾道,“没来得及多和你聊聊......” “嗨......”方青腼腆道,“我当时可不想在那儿多待一秒钟!” “理解理解!十年了,韩国的变化真是大呀!”原田风柳感触地提提眼镜,“好想游历一番这悠悠五千年文化历史的都市,可惜没有熟人......” “这还不好办?”方青嬉笑道,“我来做向导吧,呵呵!” “男男......”席董敷衍地笑道,眼神中充满阻拦。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啦,我还有几个朋友呢!” “别说汉城,就是席伯父的豪宅,我都目不暇接呢!” 方青可爱地嘟起嘴:“你说话蛮好听的啊,来来,我带你四处走走去!” 说罢不由分说,径自朝外走去...... “失陪一下伯父!”原田风柳礼貌地一颌首,也不管席董是否情愿,便和光头大踏步追去...... “是小姐......非要下楼来的!” 阿当几分胆怯喃喃道,望向郁闷得想要掐死自己的席成达......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41章一杯清酒 “阿庄!”席董恼火地盯住阿光,“你带上两个人,去看着点那疯丫头!” 见阿庄几人走后,他恶狠狠凑到阿光眼前: “你这么魁梧高大,怎么连她都拦不住?” “不是啊老板......”阿光难堪得红起脸来,“我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都说了,可小姐是个女孩子呀,我总不至于把她搂住不放手吧?” “这!”席董一时语塞。 “其实,”阿当劝慰道,“老板,我们有没有以小人之心......” “但愿是这样吧!”席董无奈得一声叹息,望向大门外的蓝天,眼神却迷离起来...... “阿庄,你手机里有彩华的电话吗?” 快到湖心亭的时候,方青回过头来。 “当然有。”阿庄立刻摸出手机递到她手心,他不似阿当,性格显得比较沉默,更不苟言笑。 方青才来席家时,最怕的就是这个头头,不过一旦熟悉对方的脾气后,她再无初来时的那份刻意的“矜持”...... “彩华,今天有空吗?” 方青一边问,一边示意身旁的原田风柳和那光头阿吉先进亭子去。 “......哎呀!改天再去看好不好?今天我家里有贵客,你马上约两个朋友过来;咱们要尽地主之谊......对,他们不是韩国人,嗯......就这样吧!” 她说完把电话塞给阿庄后,笑着一甩头发,轻盈地步入亭子里...... “席伯父,果然有中国古代文人雅士的嗜好,”原田风柳恭维道,“看看这湖心亭,尽管现在是冬天,可依旧不乏湖光山色!” “呵!”方青一副打心眼里赞美的神采,“要不是亲耳听到你说中国话,我还真不相信你是个中国通呢?”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我仅仅只是一名热爱者,怎么敢妄自菲薄?” 原田风柳说罢,远眺湖中倒映的青翠群山,此刻云蒸霞蔚,无限壮美,继而信口来上一段: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方青轻轻鼓起掌来,欣赏道:“宋词你也会,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不过这个时候来这句,显然文不对景!”风柳含情脉脉地望着眼前的佳人,“你的中国话也很棒!” “我呀!”方青莞尔一笑,避开他痴痴的凝视,“我算得是半个中国人呢!” “今天来的时候忙着给席伯父预备见面礼了,唉!”原田风liu几分寒碜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首饰盒,递到她面前,“这对耳环,潦表一点心意,男男妹妹请不要嫌弃!” “哟!我的原田少爷,”方青开心地接过手来打开,“不必这么有心吧,咦......这不是世面上能买得到的珍品吧?” 这对金耳环形若红桃心,只看桃心边缘细致入微的雕饰,便知不是凡品。 方青不会想到,这是原田风柳的母亲专门为未来儿媳妇精心准备的...... “哪里是什么珍品?”原田风柳无所谓地笑笑,“但愿能有那个荣幸,见到男男戴上......” “这个呀......”方青眼珠一转,顽皮地回答,“得看我那未来老公的意思哦,你看吧――” 她理直气壮地把右手的中指递到对方眼前: “其实我不可以乱收首饰这些礼物的,特别是男子......” “理解理解!”园田风柳歉意地微微颌首,“我由于和你聊得投缘,一时得意忘形,忘记男男妹妹名花有主了,真是抱歉!” “没事啦!”方青几分思索地打量着他身后那光头的敢怒不敢言,“其实你救过我,照说也只有我送礼物给你的道理,那轮你这么破费!” “男男妹妹言重了......” “诶......”方青打趣道,“别老是妹妹妹妹的,听得别扭,就叫我‘男男’吧!” 曾几何时,她已对“席冰男”这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名字,不再心存排斥了...... “也好!可你也别带上那‘少爷’二字了,好吗?” “好!”方青嘟起嘴露出浅浅的酒窝,“我的家就这么大点喔!嘿,带你参观完啦,咱们回去吧!” “OK!”原田风柳话中有话地含蓄回答,“也希望有机会,能带上男男到我家看看!” 回走几步,他便喊到:“男男,我们马上就回来,我打个电话!” 方青点点头,带上阿庄几人转身离开...... “父亲!”原田风柳拿着手机语调沉重地问道,“我想问明一件事......韩国席氏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是不是姓张......他儿子也来了长崎?留住他们两个......我会尽快给你解释的!” “少爷!”光头接过电话,极度不满道,“我看出来了......” “给我斯文点!”园田风柳提提眼镜,“特别是在席大小姐的面前!我不希望你给她一个穷凶极恶的印象,明白吗?” ...... 方青根本没料到: 随同彩华一同前来当导游的,竟然还有荣剑和许琳二人...... 说起来,是许琳厚着脸皮要来的―― 彩华没有想到,开车出来没多远,便遇到荣剑与她双双购物上街。 说句心里话,彩华见到他二人走到一起,心里其实很为冰男开心,因为痴情的荣剑能从冰男身上移情别恋,确实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在她看来: 这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对许琳,她倒有几分陌生,但她没想到这个女子确实口才不错,几句寒暄后,便不好意思再拒绝此人的热情似火...... 也好,说来也是男男的助理,让她们几人彼此多照照面,免得日后看着别扭...... 荣剑的出现,让方青原本看似欢乐的心情,立时溜掉了不少色彩! 扪心自问: 这个男人对冰男的感情,为什么在无形中也将我一同卷入?到底是哪些地方,他让我刮目相看;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一见他同许琳在一起便心生不满? 没道理呀! 按说他有了情人,无论是我、还是冰男,都应该开心才对;可为什么...... 带领席宅的贵客驱车游历完南大门一带后,时临午饭时间;亦不知几人是如何讨论的结果,她迷迷糊糊就随着进了一家日本料理...... 而荣剑好象就是被迫跟来一般,一路上很少发言,更别说脸露笑容;碍于日本客人在场,而且人家又有红粉知己相携,方青更是找不到单独与他答茬的时机...... 一顿别开生面的午饭,全是誉满全球的日本菜肴。 一时间,原田风柳倒是“喧宾夺主”成了主人,兴致勃勃的为几人介绍着各道菜的来历及相关典故。 “小姐,麻烦你送点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来!” 荣剑心情欠佳,从开始上菜到这时,一口菜都没动,此刻不满地吩咐身后身着日本和服的侍女。 “吃菜呀阿剑!” 方青与许琳居然异口同声提醒他...... “我没什么胃口!”荣剑毫不领受两个美女的关心,甭起脸瞧了瞧原田风柳,“真的没一点胃口!” “先生酒来了。”侍女轻轻把一坛清酒放到荣剑身边。 内行一看,便知这是日本特级瓶装清酒,那高分子制作的内塞,加上外面有螺扣的金属帽盖,再有带尼龙绳的手提式纸盒,价格不菲...... “我想要韩国或者中国的酒,小姐麻烦你......”荣剑冲侍女皱起眉头。 “对不起先生,”侍女难堪道,“我们是典型的日本料理,我们这里没有经营其他国家的酒水!” “得啦阿剑!”彩华隐约瞧出他对这两名日本人心怀不满,大大咧咧拍拍他的肩头,“你一定没喝过清酒,还是不错的!” “来来来,”原田风柳炫耀道,一边亲手为大家斟酒,一边介绍道,“我们大和民族的清酒,其实是借鉴中国黄酒的酿造方法,而自己发展起来的日本国酒。我们常说:清酒是上帝的恩赐。1000多年来,清酒一直是日本人最常喝的饮料。无论在大型的宴会上、结婚典礼中;还在酒吧间或寻常百姓的餐桌上,都可以看到清酒。清酒啊,已成为日本的国粹。” “国粹?”荣剑嗤之以鼻把杯子拿到鼻子前嗅嗅,不客气地一饮而尽,“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从19世纪后半叶的日本明治维新运动之后,日本清酒的质量一路下降;尤其,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酒商往清酒中对入大量的食用酒精,以增加酿酒量,牟取暴利,使清酒所具有的独特风味黯然失色!呵!国粹?” “喔?”原田风liu难堪得面露惊讶,“没想到阁下对清酒还颇有研究啊!” “研究谈不上!”荣剑无谓的一笑,放下杯子。 “男男,相间就是缘,我敬你一杯......”原田风柳亦感觉到荣剑的出言不善,不再理他,转向方青现殷勤。 “谢谢......”方青嬉笑着与之碰杯后冲对方甜蜜的一笑。 荣剑此刻的醋意毫无保留地写到了脸上! “我借花献佛,今天我们开心一下!”荣剑说罢不顾许琳的拉扯,忙乱地为几人斟满杯子,率先冲方青举起来,“男男,为了我和阿琳,赏脸和我干一杯!” 方青愣了,随即委婉地谢绝:“歇歇好吗阿剑?先吃点菜吧,我觉得这酒......” “对对对!吃点菜,”还没等彩华说话,原田风柳便圆场道,“这店里的清酒还真有点烈......” “这么不给面子?”荣剑郁闷地仰起脖子灌下去,冲方青亮出杯底,意思是: 该你了...... “这样吧,”原田风柳在荣剑径自为自己斟酒的同时,端起方青的杯子,“我代她喝,来!” 荣剑沉思着盯住他,突然将杯中酒泼到了他的脸上......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42章两度伤害 全场气氛顿时冷凝下来,仿佛时间暂停般,一个个都愣住了...... 彩华下意识握紧了没拿上桌来的右手―― 因为在这杯清酒泼上原田风柳脸上一刹那,她敏感地瞥见那个叫阿吉的光头面露杀气,在把右手伸入左胸衣袋时,被主子拽住...... 她肯定光头的身上有枪,而且先前的一路上,她原本就不喜欢这比较喜爱卖弄口才的日本人;所谓帮里不帮外,荣剑好歹是自己人,她准备好在光头拖枪出来之际,将一记重拳落在其太阳穴上...... 而方青更是惊诧,或许是对其认识接触不多,更或许是荣剑历来的文质彬彬,根本不像是那类敢于主动出手的人...... “看来荣先生......”原田风柳毫不失绅士风度,摘下眼镜温柔地拭着镜片,“对我有些不满?” “我邀男男干杯,你有什么资格为她代酒?”荣剑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莫非这就是你们日本人的处世之道?” “阿剑!”方青生气了,柳眉倒竖,“他们是我的客人,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我要你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许琳急忙拽起荣剑的胳膊,“阿剑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喝多了,二位别见怪别见怪呀!” “道歉?”荣剑剑眉一竖,冲方青喝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我道歉我就道歉?” “你......”方青突然觉得对方变了人似的,陌生得让她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席大小姐你给我听好!”荣剑甩开许琳的手,索性站起来,“我不是你的奴隶,够了!这么多年来,我就算上辈子真欠了你什么,都已经还清了。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说着甩了许琳的手就往外走...... 莫名其妙! 方青难为情地冲原田风柳笑道:“真是不好意思......” “不妨事不妨事!你们本来就有点......呵呵,只是刚好我倒霉,成了他的出气筒!” “原田先生大人大量,不要多心才好!” 彩华一边赔笑着,一边不时偷窥光头的表情...... “你在吃醋!” 回到席董相赠的华宅里,许琳恶狠狠地瞪住余怒未休的荣剑。 “吃醋?”荣剑斜睨上她,“你有没有搞错?” “你那点花花肠子,还用得着在本小姐面前摆放吗?哼!”许琳吃醋地撅起嘴来。 “让我清净一下好不好?”荣剑面露哀求,“算我求你!” “你骗我......”许琳眼中涌出辛酸的泪水,“咱们都这样了,你还是忘不了她!” 荣剑搔搔头皮,徐徐站起身,过来搂住她:“给我点时间,不要让我孤单......” 许琳见他不再否认,眼泪“唰”地掉下:“同床异梦!阿剑,你对我公平吗......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说,我哪点对你不好?” “别说了阿琳,请你相信我,我一直在努力,一直......都在......” 他低下头来吻上怀里的人,而许琳亦只是牵强的挣扎了一下,便抱以伤感的回应...... 夕阳无限好,只是尽黄昏。 黄昏的夕辉,温柔地点缀着夜色将至的汉城...... 许琳和朋友滑雪散心去了,屋里就荣剑一人捂头大睡。 华灯初上之时,他醒了过来。 穿上拖鞋跑去厕所方便后,他从厨房里翻出许琳做的糕点,一边啃一边来在客厅的沙发坐下。 他一脸落寞,落寞得简直无法用言辞来形容他此刻的心境...... 迷离的眼神中,他仿佛又回到把方青从雪地背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席董将他请到书房的情形...... “阿剑哪!”席董见他进得门来,急忙放下手里的书,“快坐快坐!” “董事长,”荣剑见状别扭了,“我站着就好,有事你吩咐!” “诶......”席成达亲切地过来,握起他的手,和他并肩坐下,“你我同是中国人,加上你又救了男男,就不必客套了,来坐坐!” 荣剑正襟危坐,他显然不适应席宅的恢弘富丽,几分寒碜道:“董事长不要放在心里,我确实是碰巧出去散心,才......” “阿剑哪!”席董笑眯眯地瞅着他,“我今天算是看清楚了,你呀,也是一表人才哪!” “我一个在山里长大的孩子,有什么人才......” “话不是这么说噢!”席董笑吟吟道,“咱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吗:叫山沟里飞出金凤凰!现在就咱们二人,我给你实话实说了吧:我想培养你!” 荣剑闻言立刻惊讶地站起:“培养我?董事长请不要拿我这山里长大的孩子开玩笑!” “对!我想送你去法国深造!你觉得怎么样......” “法国......” “不错!我刚看了你在公司的业绩显示,虽然不是出类拔萃,可也一直优秀!值得培养!为了表示我个人的诚意,我给你准备了一套房子!” 席董说着将一串钥匙和两纸条交到满脸懵懂的荣剑手上。 “一张纸条是给你预备的套房地址,一张是我的一点心意!” 当荣剑低头看清那一百万美圆的支票,吓得差点掉到地上。 “不不不董事长,”他急忙撒手把钥匙和支票放到沙发上,哆嗦道,“我没做什么,没理由收......” “其实我知道你对男男的心意!”席董感触地仰头凝望着他,“可我就一个女儿,我很遗憾......不错,我是想支开你,可我也是为你好!想想你的个性,你在席氏若无人提携你,到头来只是空耗青春,一无所有;可当你从法国深造回来,起码有一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地位!” “我对男男没什么......”荣剑难过地低下头来。 “孩子,”席董为难道,“知女莫若父,男男对你......我心里有数;男男失言于你,是我一直的内疚!” “别说了董事长,扇子的事,我确实有些介怀,可是都过去了不是吗......” “所以我才想拉你一把,男男快做新娘子了,你在这个时候离开,对双方都好,是不是?” 荣剑苦涩地冲他露出一个微笑。 “我也曾经年轻过,”席董拿起沙发上的东西,站起放到他手心里,“我明白你的心情,让我做回月老,给你找一个吧,啊?” “不!”荣剑固执的摇头,“我答应你不会再纠缠男男,可是我个人的事......” “算我求你,你配合我一下好不好?”席董眼噙泪花,“我相信你的为人不会乱说,我告诉你:男男她出事了,就是中邪了。我希望你做些让她对你绝望的事,你明不明白?啊?” “中邪?不会吧?不过男男最近确实......” “这世上好多事说不清的!阿剑,你就当演一场戏给她看好不好?我有压力的,我不能没有她......” “做什么事才能让她绝望?” 荣剑脑子里一片混沌,尤其是那串闪烁着喜气光芒的新房钥匙,更让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夜色沉沉,汉城的大街小巷里,已然能感觉出几分圣诞前夕的欢乐来。 荣剑回忆这几天来所做的事,包括接受许琳这个不知为什么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子,都是在应付在配合;可是他很清楚一点,就是什么债,都比不上感情债来得难以承受...... “我对她公平吗......” 半晌,他忽然自言自语出一句;继而自我解嘲一笑,打开了电视。 他很清楚: 中午和那日本人的事,一半确实是由于吃醋;而另一半,则是借题发挥,故意想让方青下不来台。 男男,看来注定我和你没有缘份,可我是为你好,尽管你承诺做我另一个世界的唯一,可对我不公平,对以后每晚抱着你入睡的他,也不公平......我这么做,是不想陷你于不忠不义!忘不了你,是我自己泛贱;可我不能拖累你,让别人为了你和我的事品头论足!只要你能活得开心快乐,我的消失甚至让你记恨,又何足挂齿呢?你理解吗...... 电话响了。 “阿琳哪,我正想打电话找你呢?你干嘛去了?......什么!严重吗......你在那别动,等我来接你啊!” 许琳通过电话告诉他,在滑雪场扭伤了脚。 顺手拿上一件大衣,他匆匆开了门――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鬼魅般闪现在他的眼前;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是谁,荣剑便被一脚踢得向后飞出两三米...... “啊!”他的呻吟被电视的伴音迅速淹没..... 突遭袭击,他难免一阵心悸,可心慌后却传来肚子里钻心的疼痛,跪在地上挣扎着站不起来。 “哐!” 一声巨响,不速之客沉着地关上门,一步步来在他跟前―― 荣剑慢慢仰起头来,刹那间脸色苍白......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43章三心二意 “小子,你没长眼睛吗?” 光头阿吉一身黑色穿戴,犹如一只黑夜出没的蝙蝠,杀气腾腾、步履稳如泰山来在他面前。 “你......” 荣剑文弱的脸痛得扭曲变形,几番想要站起都没稳住,重重匍匐到地上,到后来干脆一手支撑地面,一手捂住受伤巨痛的肚子,恨恨道:“你们......是谁?” “你连原田风柳都没听过?”光头沉吟着来在他面前蹲下,“那你岂不是白混了吗?” “滚......”荣剑鄙夷地瞟了他一眼,“滚出去!” “我跟随少爷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见有人对他不恭敬,更别说敢把酒泼到他的脸上!小子,你居然敢做开天辟地第一人,我佩服你......” “你们想怎么样?杀了我吗?哈哈!来......”荣剑凄楚地笑着,“我他妈这样活着......本来......本来就没意思!” “杀你这样的角色,只会玷污我的手!”阿吉轻蔑地笑道,“我只要你一句道歉!” “就这么简......单?”荣剑有些不敢相信。 “不错!”光头调戏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袖珍录音机拿到他面前,“我要把你的声音带回去,让少爷听听......来呀,说话!” “说什么?”荣剑显然受了内伤,微笑中隐约可见滴滴冷汗顺着耳颊溜到脖子里去。 “道歉还要我教你?你不是这么白痴吧?别废话,开始!” “呵!”荣剑奇怪地凝视着他,“可我为什么要对你这.......强盗的......主子道歉呢?” 光头想不到自己在无意中竟然被戏弄了,顿时气得三角眼鼓得溜圆,一声暴喝:“你他妈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我都敢!要我低头,哈哈!你简直妄想!” “贱人!”光头一声怒吼,老鹰抓小鸡般提起他的背脊,向门旁的墙角扔去―― 荣剑是头先撞上墙的,随着整个身躯的惯性,他只感到眼前一片金星四溅,紧接而来鼻孔和嘴角都渗出血来...... 分手时,方青刻意交代彩华看着点荣剑,她不是怕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小子再做什么蠢事,而是担心其会遭到原田风柳的报复...... 她并不想刻意迎奉这不明来路的日本人,而是寄希望于其,希望通过原田风柳的势力范围,找到能让自己解脱的办法―― 然而荣剑的出现是她始料未及的! 能亲眼目睹这小子攻击身份不俗的原田风柳,更是大大的超出她对其历来的认为...... 可阿吉提着断气之人那一幕,已经烙印在她脑海里无法抹去! “彩华,有些事我......几句话也和你解释不清,但这日本人后盾很强,我怕阿剑栽到他们手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彩华握住她的手,伤感道,“男男你真的变了好多,从前你对日本人没好感的;可我相信你有苦衷,我理解你有难言之隐;只是这么多年的姐妹,你要记得我一句话:你并不孤单!” 分手后,彩华硬是隐匿在自己的车里,注视着荣剑住宅四周的动静。 可就有这么遇缘的事,就在她瞌睡之时,光头潜入过去...... 一觉醒来,彩华见草坪上已然华灯四射,困倦告辞之前,考虑到荣剑现在的住处比较偏僻,还是应该前去嘱咐一番―― 就在她刚踏上门槛时,便听到荣剑撞墙传来沉闷的响动! 她敏捷地摸出手机报警,之后“砰”地踢门冲进去,挡在了荣剑身前。 “你们果然是小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彩华说罢拉开打斗的架势,面露一脸不屑。 光头似乎很看不起眼前的女子,大大咧咧摇晃着脖子:“没你的事!” “有什么本事!尽管亮出来,本小姐照单全收!”彩华怒吼道。 “我说过不动女人,但不针对会跆拳道的女人!” 光头确实阴险,话没说完便一个“霸王硬上弓”的架势冲彩华头部袭去...... 看着二人拳来腿去,荣剑顾不得体面,连滚带爬朝放电话的地方挪去; 鼻血和头上的血断断续续洒落在路过的地板上...... 他坚强得将嘴唇咬得一片青黑,硬是不让自己负痛呻吟出来;一下一下用手肘支撑着地面前进,就在手快要触到电话之时,他终于昏了过去...... 光头在挨到彩华一记响亮的“耳光”后,郁闷地一揩嘴角:“不错的身手嘛!” 而彩华腰部亦同时受上对方重重一腿,踉跄得后退好几步才站稳身形:“是你的主子指使你来的?” 光头眼珠一转:“错!是我想不通,我可没少爷那么宽宏大量!” “哼!”彩华不但存心想拖延时间,而且想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 她瞧出自己确实不是这个光头的对手,对方看似粗鲁不羁,实则心细如发,仅仅几个照面便窥出自身的弱点,估计实力不在阿当之下,于是轻蔑道:“这荣剑和席大小姐,多少有点渊源,你就不考虑一下后果!” “操!”光头发怒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可以冒犯我家原田少爷!谁得罪他,谁就必须付出代价!” “他已经被你打晕了,”彩华察言观色,留意着他情绪的走向,“莫非就为一杯酒,你还要赶尽杀绝?” “我只要他道歉!” “所谓不知者不罪,你瞧他斯文的样子,若是听过贵少爷的名讳,还会斗胆冒犯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呵呵!” 餐席上将酒泼洒在对方脸上,这确实是对其人格的莫大侮辱。 彩华明白,这种常人都无法承受的耻辱,落在原田这一背景深不可测的世家子弟上,其愤怒可想而知;她审时度势,拖延,哪怕是恭维的拖延,才是燃眉之急中最好的办法...... “你这个女人好罗嗦!”光头厌烦地吼道,拉开架势,“再不滚开,别说我没警告你!” 警笛声由远至近。 “警察?”光头嚣张道,“哈哈!我们原田世家,会怕警察?” “不怕就好!”彩华开心得完全失去了打斗的兴致,索性双手抱胸,“你们要通过外交途径解决这事也可以,毕竟原田少爷光临韩国还没几人知晓,嗯......借这事儿在报纸上出出名也不错!” “算你狠!” 光头说完,极不情愿地推开窗户,纵身跳了出去...... 而方青,与几人分手后,心虚得不敢回家,出入了好几家服装首饰城,借故拖延时间,直到晚上10点以后才悄悄联系上阿当,让其开车送自己回去...... 一路上,阿当什么话都没说;而方青见他铁青着脸,明白自己的过错殃及池鱼,让这名铮铮男儿受到了席董的责骂。 “阿当,”驶入席宅大门后,方青忍不住了,“你......” “小姐我没事!”阿当仿佛看出她的心情,“你还是想想,怎么给老板一个解释吧,啊?” 蹑手蹑脚踏进别墅,方青便像小偷一样,匆匆往楼上溜去。 “过来!” 席董站在书房门口,嗔怪地盯着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不在家里睡...... 方青将心一横,咬着嘴唇过来,默默随席董进得书房。 “你疯了吗?”席董无奈的神色中,却无丝毫的怒意,“他们是瘟神,我的儿哪!你却见到他们还那么亲热!” “我......”方青委屈地抬头瞅瞅他,“他们救过我耶老爸!你是不是,又要打我?” 席董哭笑不得,示意她坐下,随时坐到她的身边。 “我还敢打你吗?我的小祖宗,”他无奈地笑了,“你们都出去游览了哪些地方,跟我说说!” 除了荣剑“袭击”原田风柳之事,方青一五一十老实的交代完...... “对不起爸爸,”方青难为情道,“我是怕你骂我才故意挨到这么晚回来,没想到你还没睡下!” “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安稳?孩子,你马上要结婚了,很多时候,与年轻男子的相处,要顾及到张嶙的感受哇!” “人家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方青委屈得低下头,用手捏捏耳垂,“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长大了,本应该有自己为人处世的权利和方式!可是你知道吗?”席董面露担忧,“他们原田世家,不是简单的商人,他们的黑社会势力很强大......” “别动!”方青突然按住他的头,细心地拔下一根白头发,拿到他面前莞尔一笑。 不知什么时候,她变得看不顺眼对方的白发――只要一旦见到,便非要将其“捉”拿到手! 这尽管是一种自然的爱的表达,她并不知晓冰男在与父亲独处时也有此喜好,她亦无从得知这点―― 可唯一显得不协调的: 是冰男历来用左手为父亲拔白发,而她,却是用的右手......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44章四时午夜 前几次女儿拔头发,席董都没有注意;可这回,不知是方青下手重了点,还是她突然打断了 对方的言谈―― “什么时候开始......用右手啦?”席董笑吟吟中带着几分不解。 糟糕...... 方青心头微微一凛,继而甭起脸来:“怎么?董事长公司里哪条文件里有规定:给你老人家拔头发只能用左手的?” “你呀!”席董被逗乐了,“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嗯,还记得去年圣诞节吗?你莫名其妙给了张嶙一耳光,到现在人家都不明白为了什么挨你打。诶,悄悄跟我说说......” 惨了,我怎么知道她为了什么...... 方青依旧保持着撒赖的姿态,双手用力在席董两个肩头上一拍,装出老气横秋道:“这个嘛......我们小辈儿的事呢,你这老头就甭管啦!” “疯丫头,连爸爸也保密?”席董显得兴趣盎然,“你那一耳光,下手很重吗?” “我舍得下毒手吗?” 话一出口,方青后悔了! 她隐约有些担心: 因为席董在听到她的回答后,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不易发现的惊诧...... 该不会在试探我什么吧? 真该死,我直接说忘了不就什么都敷衍过去了么...... 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可不能冷场:“是不是阿嶙......要你来报复我?” 席董闻言,幽默地耸起浓黑的眉毛:“是哦,你现在有老爸为你撑腰,等你嫁到英国去了,看你还能横到什么时候?” “我要是被欺负了,你不来帮我的话,”方青故意将俏脸一寒,威胁道,“我就再也不回这家!” “人家都说嫁出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你该不会真的不要这个娘家了吧?” “呵!老头,你挺会骂人的嘛!”方青俏皮地翻出个白眼。 “好啦!”席董打了个呵欠,“你在外头跑了一天,该去睡觉啦!” “一块上楼咯!”方青站起身,来了个绅士般邀人共舞的姿势,“请......” “我还要看会书!你先去睡吧!”席董说完便来到书桌前戴上眼镜,“......你还不困?” “早点睡哦老头,我可不想等会起来又给你盖衣服,拜拜!” 看来是我多虑了...... 为什么! 几乎每天晚上要睡的时候都是如此的疲倦? 又是为什么! 每一天,都有那么多的事要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好累...... 洗澡后,方青困得小猫一般,懒洋洋匍匐到床上,不住地打着呵欠,神志逐渐一片模糊,慢慢熟睡过去。 她没有想到,睡着不久之后,胃里居然出现翻滚欲呕的痛苦,而且愈渐剧烈,整个身躯不由自主扭动起来...... “小姐,来,吐在这里!” 耳际飘来一声温柔的女子呼唤,听上去宛如海市蜃楼那般虚无飘渺...... “谁......” 方青嘴唇嘀咕着,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字眼吐出去;她只觉得浑身出现从未有过的乏力,此刻唯一清醒的意识:便只晓得自己的精神一片涣散...... “小姐来,我扶您!” 悦耳如莺的声音再次出现后,她觉得一只纤细的手,在开始轻轻搀扶她―― 欲呕的人,不动还好,这一动,她终于再忍不住,刚迷迷糊糊欠起身,便发出“呜哇”一声惨叫,低头吐了出来...... 胃里的不适在逐步消散的同时,她的视野也慢慢清晰起来。 她本来以为伺候她的是席宅的阿莲,可定眼望去: 只见在明亮的烛光下,一名头挽灯笼髻、年龄约莫十三四岁的俊美丫头,一身翠绿的素色打扮,显得亭亭玉立,正忙着掩盖伺候自己“用”过的痰盂! 不会吧,又回来了...... 方青下意识看出什么来,重重躺回床上。 这回我可要好好看看,这莫名其妙的时代,到底是什么年月? 她如是想着,还没来得及看清这帐内古色古香的衾枕锦被,便听到有人进得屋来。 “凤姨!”小丫头恭恭敬敬哈腰问候。 方青疑惑地掉头看去...... 一位身着猩红长袖丝裙,年龄三十开外的贵妇人,云鬓高盘,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辅以满身珠光宝气的穿戴,笑吟吟地翩翩而至。 “小姐吐了......”小丫头几分欢欣道,“刚才她好难过......” “这孩子,喝那么多!” 唤名凤姨的妇人轻轻落坐在方青身边,顺风带来一阵泌人心脾的郁金香味...... 不知为啥,方青此刻竟然毫无半点惊讶,甚至对这美妇人心生出几丝好感。 “嫣儿,你出去吧......” 小丫头恭敬地点了点头,端着痰盂出去了。 凤姨? 我得记住这个女人的名字! 刚想开口,方青突然想到一说话就要露馅,心想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好一段今朝有酒今朝醉!两年来,月儿的歌舞进步都很大!” 凤姨夸耀着从胸襟处拿出一块手绢,温柔地擦拭着方青红艳的嘴唇...... “干嘛这么想不开呢月儿?” 对面的女人深深的凝望着她,眼里泛出款款的爱意...... 想起上回来到这陌生的年代,比较起那见钱眼开的杜二娘,眼前的美妇人是那么的慈爱和蔼! 方青清楚了一点: 便是在万大小姐喝醉后,自己又鬼使神差“附”在了她的身上! “赵将军年轻有为,文武双全,一味坚持着为你赎身、迎你过门,世间难得的痴情人儿呀!凤姨我三十有二,在这风月场中,青春渐逝,容颜已悴,还没你幸运,有一位为你敢于众叛亲离的多情郎!” 方青此时尽管正头大如斗,不如这段话听去并不难理解,她刚欲启齿―― “瞧我这记性!”凤姨几分难堪地用长袖轻拂粉面,“你告诉过我,今天是你父亲的祭日,晚上原本答应你拜月焚香,哪晓得尚部裴大人他们非要你来陪酒......” 父亲......万大人! 方青猛然想起枷锁中的万知府来,她本有预感,其进京后会有不测,没想到果真...... 泪水犹如断线的珠子,她竟无声地哭了出来! “这裴大人也真是的,明知你今晚心情欠佳,还三番五次提到和令尊当年同窗之事......” “不怪他......” 方青终于啜泣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凤姨刚要启齿,忽听外面传来嫣儿一声惊呼:“九王爷,您请留步!” “又来了!”美妇人咬牙切齿道:“我去应付!” 方青怔怔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久久未能从悲痛中走出来,只听得须臾间传来凤姨的招呼: “哟!这不是九王爷吗?您老啊,是不是眼花咯?这里可是姑娘们就寝的地儿呀!” “没......没眼花!”一个男人粗鲁的暴喝飘来,犹如一头中了麻醉弹的野猪,打着呼噜与酒嗝,“我......今晚,我要月儿陪......陪......陪我,伺候我!” “哎哟我的九王爷!”凤姨几分好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这‘倚兰轩’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要不我给您去别的院子里,找个姑娘来伺候您!” “滚!滚开!我就要她!看......看清楚我是谁......谁了吗?” “我小凤的眼神儿亮着呢,呵呵!王爷呀,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算......你识相,叫她出来,王爷我重......重有赏!” “这可不成哪王爷!”凤姨的声音开始泛起冰凉,“你可不能破了我的规矩,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倚兰轩’可不是妓院,与客人们只谈风花、不论雪夜喔!” “规矩?”“野猪”打出一个重重的饱嗝,“我就是规矩!我......九王爷,难不成还叫――不来一名官妓?” “知道我这儿的姑娘是官妓,就看出王爷您还没全醉,”凤姨威胁道,“‘倚兰轩’可是先皇亲笔提匾,几十年来,这里的姑娘只伺候名门望族饮酒言欢,以论歌舞辞赋,从不陪睡!” 看来我确实喝多了...... 方青闻到自己吐出的气息,充满酒精的味道;加上听到外面的吵闹,禁不住心烦地将被子捂上了头...... 唉,真是麻烦! 不到一会,她便感到自己小腹涨得厉害,郁闷得连掀带踢弄掉身上的被子,恍惚中穿上拖鞋从床上站起来―― “咦?” 她鼻孔里一声轻哼,耳畔传来小闹钟“滴答”的走动...... 还好,我回来了,呵呵! 她开心得努力睁开眼,隐约看出现在是凌晨4点整。 摇摇晃晃来到卧室后的盥洗室,她将强烈的便意托付给了马桶...... 看来确实是困了,她感觉了事后便直接没头没脑地爬进被窝―― 怎么搞的? 吁吁了那么久,却好象没搞定? 她又掀开被子,飘飘忽忽跑向后面...... 几次折腾下来,另一种记忆的思维出现了: 方青记得,在年少时做梦小便,很清晰觉得的确上过厕所,但那涨痛的感觉不会消失,而且会一直延续到醒转过来! 可是...... 她意识到自己身体刹时变得冰凉―― 到底是......见到凤姨那时候在做梦,还是现在在作梦......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45章五万身价 我......我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莫非还尿床,传出去会丢死人的! 怎么办怎么办? 方青不断问着自己...... “将军!将军你万万不可!!” 好在凤姨那熟悉的声音此刻响起,化解了她徘徊在现实与古代的尴尬之急。 她猛然睁开眼,“腾”地从床上支撑起身体:因为与此同时,她清清楚楚的听到拔剑出鞒的“泷”声! “赵子剑,你好大的胆子!” 只听得那位先前一直纠缠万大小姐的九王爷,暴喝道。 方青好奇得忽略了便意,慢慢掀开被子...... “赵将军,这里是诸位风雅之士游玩之处,切勿焚琴煮鹤,不要拔剑,不要拔剑哪!” 凤姨焦急劝慰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呵!瞧瞧去,是哪位大侠,居然敢动王室中人呀? 方青兴奋得胡乱穿上绣花鞋,刚一站起,便踉跄地倒在床架上――看来万大小姐确实已经酩酊大醉...... 她此刻只感到视线恍惚,天旋地转,赶忙趴到床沿上,老老实实坐回被窝里―― “滚!” 一个陌生的男子浑宏之声,直震得纸窗簌簌微响! “你敢打我,还敢拔剑!?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九王爷愤怒道。 “再不滚,我要你血溅当场......” “等等等等!”凤姨显然身在二人中间,“赵将军息怒息怒......王爷,你还是先回去吧,我给你赔个不是,啊?改明儿清醒了再来......” “赵子剑,这个梁子结定了,你等着灭门之灾吧!什么玩意儿......” 方青虽然头昏眼花,可听觉毫无问题,这会儿终于听到那九王爷蹒跚下楼而去的动静。 “赵将军,屋里请,来!” “吱呀”一声,方青虚弱地睁开眼皮,只见满屋一片柔和的光晕,数不清的人影朝自己过来...... 她这时才发现,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是好几个影象,重叠迷幻得让她更感眩晕,索性闭上眼皮。 “哎呀!”凤姨一声尖叫,“这么冷的天,月儿你起来做甚!快躺下!!” 她边说边扑来,扶着方青躺回枕上。 “发生了......什么事?”方青喃喃道。 “都醉得说胡话了......唉!将军,你听清月儿在说些什么吗?” 一听凤姨此言,方青突然想起平日里说韩国话说习惯了,刚才的那句,也忘了改口...... “高丽?”一身盔甲戎装的赵子剑,窦起黑浓的眉毛,“方才月儿那句,有点像高丽国的......” 其实短短的时间里,方青对这名敢于对那厚颜无耻的九王爷出手甚至拔剑的赵将军,产生了不少好感;加之听说其文武双全,更是想一睹其风采――只奈何醉酒太深,这眼皮宛如被胶水粘上一般,硬是撑不开来。 “发生了什么事,”她感到又有呕吐的难受袭来,皱起柳眉,“是将......军吗?” “正是!我......” 方青听出他欲言又止的口吻,继而传来凤姨的嬉笑:“你们聊聊吧,啊?我叫嫣儿送姜汤来!呵呵!” 又是那股郁金香味飘来,方青知晓她已拂袖离开...... 赵将军上得塌来,轻轻在她身旁落坐。 “月儿,怎会喝得如此狼狈?难不成是那裴大人......” 听闻对方口带怨气,方青赶忙莞尔一笑:“不是,我......我心情不好!” “嗯!凤姨对我提了!令尊之事,待我凯旋回来之时,设法托娘娘转告皇上......” “你要......走?” 方青努力半撑眼皮,虚弱道。 最亮的灯笼,恰好安放在其身后的桌上。 她费了很大的神,才模糊看出对方那红樱头盔下,确实是一张年仅二十多岁的国字脸...... “刘元帅紧急军令,”赵子剑一副落寞无奈的口吻,“我将即刻领军,启程赶往巴蜀!你要......多珍重!” 这铮铮男儿说到此处,居然语带居丧、略渗哽咽,充盈着难分难舍...... 方青本来为父亲的事,心怀哀伤,加上此刻对方突然说到要走,而且好象是要上战场;一时感伤,不由得轻轻握上他的手―― 那是一种无比温暖的接触,她只感到一种莫名的幸福在胸中荡漾起来;因为在这一时刻,对方亦激动得用力起来。 “一路......顺风!” 此刻,她有落泪的冲动,呜咽道。 “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赵子剑面露悲哀,语气却丝毫无儿女情长的呢喃,“我赵子剑发誓,此去战事完结,立刻娶你过门,否则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要再......说下去......” 方青原本心软,通常和母亲看电视看得泪流满面,此刻触景生情,再也控制不住,啜泣起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赵子剑面露悲壮的微笑,站起身来,留给方青耳中一阵盔甲的挤压摩擦...... “不要念下去......你一定要回来!” 方青突然忌讳起此诗最后那句“古来征战几人回”来! 伴随莫大失落的侵袭,亦不知是身陷这陌生的时空毫无所恃,还是真的被对方的铁骨柔肠所感染......泪眼模糊中,她真的好想再抓住那有力的双手,再嗅嗅对方那透过铁甲而来的英雄气概...... “寅时将过,月儿珍重,子剑就此告辞!” 方青没有看到: 当赵子剑毅然回身迈步的一刹那,他鼻子一酸,一行热泪立时盈眶...... “早点......回来!” 方青顾不得剧烈的头痛与眩晕,喘息着身躯越欠越出,终于翻跌倒地上...... 再度醒来,只见凤姨关爱地凝望着自己。 这美妇人的眼珠里已弥漫上几条血丝。 头痛消失后,方青轻松了许多,敏嘴微笑道:“凤姨你还不去睡?” 她隐约听到远处雄鸡打鸣的啼叫,而面东敞开的窗外,天空已然泛出鱼肚白...... “月儿,不是凤姨说你,这么大的人,应该自己多爱惜自己!我知道你胸中烦闷,可是,令尊在天之灵,见你如此糟蹋自个儿的身子,想来亦只是平添心疼!” 凤姨慈爱地娓娓劝慰...... “我......” 方青有很多问题要问,她记起这回是较从前跨越了两年的时光――身处人是物非的境地,她急切地需要知道很多这段期间发生的事,可思绪混乱,她竟一时不知如何启齿。 “瞧瞧你,把赵将军都惹得掉泪了,我也不再说你什么;我这‘倚兰轩’里,你可是五万两身价的台柱;就算你不为我想想,也得为坚持替你赎身的赵将军将息身子骨不是?” 五万? 什么时候又涨价了...... 方青心中居然泛起哭笑不得的念头,继而难为情地点点头。 “凤姨我只能尽力成全你们,赵将军一走,这国舅爷又会缠上门来!我可不能得罪他呀,那么多的姐妹还要吃饭......我最多,只能给赵将军一个月;过了这个时限,你便只能跟国舅爷走啦!” “我赵子剑发誓,此去战事完结,立刻娶你过门,否则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年少将军临别的誓言再度响起,方青终于明白了: 难怪他对万大小姐是那么担忧,更难怪九王爷会撞上枪口挨他的揍...... “凤姨......” 方青宛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麻一同涌上心头,哽咽得说不下去―― “看开点吧!你能几度转手到我‘倚兰轩’中,而未失贞洁,这已是传奇佳话;试问万丈红尘中,又有多少类似你同等命运的女子,却遭天嫉红颜,难逃脱男人魔掌!因此,你与赵将军是否有缘,相信已有天意;然而,国舅爷不能给你元配正室的名份儿,可你依旧会有一生的荣华富贵......” 明白了,方青终于清楚了事态的局面―― 万大小姐太出众,除了赵子剑赵将军信誓旦旦,连国舅爷亦垂涎三尺...... “好了月儿,这月中啊,我安排你悄悄回一趟杭州祭拜令尊,顺便也给令堂上柱香;你可别声张呀!这去年让你回去姐妹们都......” 后面的话方青听不下去了,因为方才那句“顺便也给令堂上柱香”,让她呆住了: 令堂? 在古代应该就是指对方的母亲...... 意思是:万小姐的妈妈,就是那可怜的知府夫人,已经...... 顿时,她感到被人强制将头按到水里,耳朵里一片进水的轰鸣,整个人立时没了知觉...... 再度幽幽醒转,方青发觉仿佛是刚才面对凤姨的时间―― 也是窗外一片黎明来临的暮色朦胧,东方的鱼肚白伴随几缕若隐若现的Τ霞,展示出无限壮丽! “爸爸......” 头顶那系着卧室内无数五彩绸带的吸顶灯,告诉她已经回到了这个时代;回过神后,只见她满脸恐惧得喃喃念出这一声,便赤足踩上冰凉的地板,匆匆朝席董的卧室跑去...... 没人! 跑哪去了? 方青疯了一般,根本不觉得秀美的脚掌被地板冻得紫红,抽身便往楼下跑―― 一见大小姐披头散发,疯疯癫癫从楼阶上跑来,不少早起的佣人都只能瞪大眼睛,不敢吭声! “蓬”! 一声巨响,方青失魂落魄撞开书房的门,朝窗前正在凝思的席董扑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46章六度昏厥 “你做......什么?” 看着她如此狼狈造型踉踉跄跄扑来,席董赶忙迎上去...... “爸......” 方青哭嚎得声音沙哑,栽进他的怀中,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搞的?做......做噩梦了是不?” 两个截然不同的年代,造就两个长相一样的“父亲”...... 命运,你就是如此捉弄我的吗? 方青拼命想锁住飞溅的泪涕,可就是做不到;她艰难得徐徐抬起头来,忘情而期待地喊出一句: “答应我,不要......不要离开......离开我!” 席董眼圈发红,哽咽道:“不会......不会的啊!怎么鞋都不穿,来来,爸抱你上去!” 说着,吃力地将方青平抱起来―― 一个多月来,方青明显感觉出席董的衰弱与日加深;再不如在那个该死的岛屿里,首次将自己抱起来得那么轻松...... 她一时担忧得忘记哭泣,挣扎着站起:“不要抱,不要......陪陪我,啊?” 她满脸的期待,把席董拖到书桌侧面的沙发上,并肩坐下...... “是不是......梦到爸爸死了?”席董边说边揩着她的泪痕。 方青不想反驳,无语得垂下头。 席董坐远一些,慈祥得宛如看待一名不懂事的小孩,把她的两只脚掌移到自己大腿上:“你瞧瞧你,感冒了怎么办?” 温暖......真的好温暖...... 每当烦乱之时,接触到这慈爱的男人,方青总能在无形中平息下心海的浮躁,慢慢的变得理性、理智...... 此刻,她不由得联想起冰男小时候是多么幸福,有这么一位视她犹如自己生命的父亲...... 像!太像了,和那万大人,真的是没有区别! “你怎么不睡觉?”方青揉揉眼眶。 “很久没失眠了,今天突然会......呵呵!”席董打趣道,“还好哇,我女儿不是香港脚,嘿!” “你......”方青意识到这确实不像话,赶忙把脚缩回来,害臊地用睡衣给捂上,“哼!老实交代:想什么想得连觉都不睡!” “想你的妈妈,想小时候的你......”席董臃懒地伸长双腿,将双手抱拳放到肚脐的位置,“又想着你嫁了之后,我是不是该找到你的......哥哥。” 既然你家产万贯,只有一个女儿,那当初为什么不考虑招赘呢? 方青一直有此疑问,但不敢问,也在设法悄悄得到一个答案...... “怕孤单就找到他吧,谁叫我那么不争气呢?”她黯然垂下睫毛。 “傻丫头,从小到大,你就喜欢跳舞,可我......又什么时候没依过你?” 方青几分嗔怪抬眼瞧着他,好奇的眼里闪烁着异常动人的风采―― 刚哭过的女子就是这么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我那哥哥,大致在什么地儿?你晓得么?” “说来很巧!”席董揉揉鼻子,“就是你上次去中国,呆得最久的地方!” “杭......杭州?”方青傻眼了,像坦克那般原地一个旋转倒到席董胸前。 她很喜欢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前,嗅着那让她舒心的体味,聆听那稳重的心跳...... “是啊......”席董顺手拿过大衣盖到她身上,抚弄起她长长的秀发,“当年一年之差......” “让你有了一个事业的继承人对吧?便宜你了呀老头!” “说什么呢?爸爸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这一生,最对不住的就是你的妈妈,你才是我和阿娣――爱的结晶!” “真肉麻!”方青顽皮地撇撇嘴唇,仰起头来,“老爸,你想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 “当然想咯,只是看来是个噩梦,不提也罢!” “嗯......”方青撒娇地搂住他的脖子,“我梦到你是个当官的呢!好象好象是明朝的一个知府......” 席董一听乐了:“这么巧!从前我告诉你,有算命的对我说过,几世之前我还真是个知府大人,哈哈!可你这小鬼头以前怎么都不相信!” 方青诧异了...... 算命能算得如此准确? “是几世?” 她兴奋起来,想要为自己几番接触的幻象得到一些证实。 “他好象没说出来!” “哎呀!你仔细想想,仔细想想嘛!” 方青记得:赵子剑,是一位姓刘的元帅之部下...... “真的想不起来了,呵呵!对了,你梦到我怎么了?” “被‘喀嚓’啦!” 此刻,她的确不忍心、更没心情将如此哀伤的故事带给席董“分享”,随意找出个词儿敷衍过去。 “喔?”席董喜笑颜开,“我要走好运啦,哈哈!” 你确实应该转转运,女儿都死了,还开心成那样儿...... “你知道吧丫头,”席董装得深沉起来,“我们中国有许多解梦之说,我比较相信的是:梦成反兆!” 怎么和老妈一个样...... 方青装得一塌糊涂:“什么反兆?” “就是梦到我死了或者血淋淋的受了伤,那说明我就要转运,哈哈!” “什么解梦,这不就是迷信吗?” 她泛起一个大白眼,打击道。 “迷信就迷信,啊......”席董舒心得面泛红光,“不知道我席成达,要走什么好运啦!哈哈!男男,我的心肝儿,今天早上......破例让爸喝一杯好不?庆祝一下!” “不!” 严禁清早饮酒,是冰男对父亲的硬性规定。好多年来她一如既往的“贯彻”着,方青亦不想破掉这个规矩...... 可从来没见席董这样开心过,除去见到自己恢复“记忆”那一刻―― “就一小杯啊,而且我来倒!” 方青不忍打击他的情绪,擅自做主让步了,随即将头再次靠到他的胸口。 但愿真的如你所想,我的梦,预兆着你要走好运吧...... 说是只喝一杯,直到早餐结束,方青才首次尝到了席董的“死皮赖脸”―― “你......你居然喝了大半瓶!阿瑞你这头猪,你怎么办事的!” 上完十多分钟的厕所回来,方青见席董已经醉得趴下,一只手还在胡乱的找酒瓶;顿时暴跳如雷,把瓶子抓起,重重塞到阿瑞的怀中。 “小姐......”阿瑞无辜地眨巴着螃蟹眼,“老板过来抢呀,我敢不给吗?他可是很少这么开心的......” “滚滚滚!” 方青气得直跺脚,暴躁地驱逐走伺候的佣人,用尽力气把醉醺醺的席董搀扶到了卧室里去...... 吃早点、洗澡、约彩华一块去体检,然后去看中一辆摩托车...... 这是昨天的打算安排。 方青来到自己的卧室里,拨出了彩华的手机号码。 响了很多声都没人接,她刚要关掉―― “喂......” 彩华那头传来浓浓的倦意。 “别告诉我你还在睡觉啊,我的文大小姐,现在几点啦?” “我在医院呢!” “医院?谁出事了?你吗?” “大清早的,你说话有点口德好不好!是荣剑呀!” “是不是被那光头K啦?他活该!” 方青皱起眉头,荣剑挨揍,是她意料中的。 “不是那么残忍吧?他伤得很重耶!昏迷了六个多小时了,你要不要来瞧瞧?” “NO!”方青斩钉截铁,“坚决不!我不想他再对我抱什么幻想!” “小姐,他现人在深切治疗室里。那个什么许琳,现在还没出现......呵,说曹操曹操到,她终于来啦,哎呀,我解脱了,就这样吧,我马上洗个脸过来找你!” 挂了电话,方青迅速打开计算机,她不想被困绕在对荣剑的问题里去。 活该活该活打死了都活该...... 她拼命抱死这个念头,不敢面对心底那份儿为其而生的担忧,而拿鼠标的手,却是不自觉地点开昔日与其的聊天记录; 深切治疗室...... 天哪!不受重伤的人,怎么会去那样的病房! 昏迷了六个小时! 该死的,你有情绪大可朝我发泄,干什么去得罪那日本人! 目睹那字里行间对冰男的一往情深,又联想到他爱上那个与自己颇有渊源的许琳,方青一时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是爱?是恨?是嫉妒还是嫉恨?是惆怅还是落寞? 都不是! 屏弃掉诸多的可能,直到一滴晶莹的泪水,“啪嗒”掉到键盘上,方青才明白过来: 对荣剑要作到漠不关心,她办不到,真的办不到......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47章七彩生命 半小时后,彩华来到她的卧室。 “发什么呆,不是催着我过来吗?怎么衣服都还没换?” 方青还沉浸在对席董为何如此兴奋的分析中,半晌才迷茫地抬起头来: “我该穿什么好呢?” “哎呀,你穿什么都好看!”彩华是个急性子,边说边拖着她离开电脑,“你别又迷恋上电脑了啊......来来来,快化化妆!” 方青无力地被拖到梳妆台前,恹恹地瞅住她。 “瞧你那无精打采的样儿,我来给你打扮一下吧!” “不用不用,”方青忙笑着自己动起手来,“我自己来,不敢劳您的驾!呵!” “失忆”之时,她记得很清楚,被彩华那有力的手,不知“摧残”过多少回...... 还来,哼! 她面带苦笑,望望镜子里双手抱胸的闺中姐妹:“他......” 她欲言又止。 “我还以为你真的成铁丝心肠呢?”彩华含蓄笑道,“不过我无可奉告!” “拜托......”方青拿起唇膏回过身来,“透露点吧,我的好大姐!” “很久没听你这么叫我了喔!”彩华打趣道,“别担心了,一时半会,死不掉的!到了医院,估计结果才出来!” “哪家医院?” “就是上次兴师动众为你体检的那家啊!” “换一家好不好?” 方青对那B601依旧耿耿于怀,不由自主想起刘俊提到的那位居心叵测的金教授。 “换什么换!你该不是想去哪些诊所吧!这么大的人了,还怕上医院呀?再说了,你同荣剑好歹朋友一场,人家亲人又远在中国,莫非真的要置他不顾?” “行了行了!”方青挂念着荣剑的安危,郁闷地撒手站起来,“这样子总可以出门了吧?” 昨天晚上,原田风柳给父亲谈了谈同方青的际遇,表示要求就此事同张氏父子面谈一次;并且今天一大早就候在席宅大门外,希望在上飞机前能同席大小姐道别。 “少爷你为什么不进去?”光头在旁试探道,“头回生、二回熟嘛......” “不好,”原田风柳用衣袖角擦擦鼻子,深沉地回眸,“人家已经订婚的人了,做事......要顾及影响!” “那您......”光头有些不理解,“准备要站多久?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 “这里到机场,最快多少时间能到达?” “二十分钟吧。” “那还呆半个小时,”原田风柳边说边绕着自己那辆崭新的凯迪拉克,“你说是这车漂亮,还是这席宅的风光独好?” “车......车和这里的风光有......” “以你的智商,当然不会理解!” “对了少爷,”光头过来讨好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席小姐,大可向席成达董事长提出......” “放肆!”原田风柳恼怒地喝道,“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 “嗨!”光头立马自责地一个立正垂下头,“阿吉愚蠢,请少爷原谅!” 大门开启。 彩华的车徐徐驶过来,阿当的奥迪亦紧随其后...... “看到没有?人家原田少爷在那!”彩华边说边瞥了席家千金一眼,“要不要下车去和他聊聊?” “我看还是算了吧......” 方青还没说完,便见原田风柳礼貌礼貌地挥手而来...... 刚在车里同其客套地寒暄完,彩华便不冷不热来上句: “原田少爷,做人不用那么狠吧?” “不知文小姐,此话......” 方青几分尴尬瞟瞟这日本人―― “就算荣剑有得罪你的地方,可人家哪晓得你这么大的派头;但怎么着,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吧!” “不好意思!”原田风柳内疚地赔笑道,“我问问啊!” 车内的两名美女,奇怪地盯着他严肃向光头来了个“随我来”的手势,只见二人去到那边的草坪上...... 光头一直低头看不清其表情,而原田风柳则是一脸极度的愤怒,他的神态,却留给彩华一个令她觉得是“装腔作势”的感觉―― “惺惺作态!虚伪!哼!!我们走!” 她说着愤怒地一踏油门...... “慢点,你看!”方青一把拉住她脸色有些苍白道...... 光头半跪在主子面前,一下下的抽着自己的耳光;他是那么的用力,几下之后,嘴里的血溢了出来...... 而原田风柳则视若无睹,背过身去! 他要打自己多少耳光,再这样抽下去,不把牙齿打掉完才怪! 方青也不知怎么认为,急忙掀门匆匆跑过去。 “哎哎!”彩华一把没拉住,急忙跟着出来...... “不要打了!”方青根本抓不住光头的手,气得跺脚冲原田风柳嚷道,“叫他停下!停下!!” “这是原田家族的家法,男男请不要过问!” “好!你再不停下,我就当从来没遇到你!!” 原田风柳闻言,慢慢转过身来微笑道:“阿吉,你很幸运,起来......给席小姐道歉!” 此人看似文弱,实则充满智慧,绝对属于那类杀人于无形中的能人,不知男男结识到这样的人,是福、还是祸事呢? 彩华在一旁隔岸观火,担忧地思忖着...... “你是先到妇科去检查呢?还是先瞧瞧那小子......” 快到医院时,彩华几分好笑地盯住一脸郁闷的方青。 “我......”方青难堪道,“我还是去检查吧,人家身边有人的!” “哦......”彩华放慢速度,挖苦道,“若是那许琳没来的话,某些自控能力差的女士,还不一定......” “喂!”方青急得涨红了脸,“别胡说,我只是担心他,真的!你也知道的,我好希望他能有个新的开始......” “悄悄告诉我,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当然是有问题才去检查呀!” “没什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早知道不叫你来了...... 方青忌讳地别过头去。 “是不是......办事的时候没注意安全呀!” “办什么事?” “你少给我装糊涂!” “是呀,你说我办了什么事嘛!”方青傻乎乎道。 “我的上帝!”彩华停了车,下车道,“要我陪你一块去检查吗?” “那是当然!” 方青开心地挽上她的臂榜,朝医院走去。 身后的车里,阿光和阿银咕哝起来。 “你说小姐干啥呢?”阿当几分奇怪道,“有问题柳医生不能解决吗?” “说你是头猪吧,”阿银好笑道,“你还坚持说你自己是头聪明的猪!” “喂,你怎么骂人呢!?” “本来就是嘛,这是很明显的问题!小姐是个女孩子,而柳医生呢......嗨,不怪不怪!你经历少了点小家伙!” “出去!单挑!!”阿光发怒了,掀开车门―― “闹够了没有?”阿当皱着眉头回过头来,“你们两个,加起来快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没有分别!” “对啦,头儿!”阿光巴结地靠过来,好奇道,“小姐很多事都会告诉你的,你能不能透露一下?” “你!”阿当啼笑皆非,“搞清楚,我也是一个保镖,很多个人隐私的东西,小姐怎么可能向我透露!” “哈哈!”阿当恭维道,“晓得了晓得啦!结过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哇!我开始崇拜你了阿当!” “不敢当,”阿当慢慢回过神来,“给你们一个警告,看到那个原田风柳了吗?那可不是一个好东西......小姐快嫁人了,把眸子给我放亮点!” “我听说过这个人,确实不简单!我看他在打小姐的主意!”阿银非常赞同,凝思道。 “这地球人都看得出来的问题,还用你来罗嗦!”阿光不以为然,“这里可是韩国,不是在他日本!” 阿当闻言出现些许黯然,微笑着一推车门:“干活吧......” 这回专门为方青主诊的,是一位态度和蔼的女大夫,简略的问了问“病人”的生理状况。 “我看你戴了戒指了,是不是......”大夫委婉地笑问,“某些时候没注意呀?” 又来了! 方青难堪得无地自容,她终于领悟了彩华在车里的那句问话的含义―― 这丫头若是在场看到我的窘样,没准儿会笑爆肚子! “不是啊大夫......”她垂下长长的睫毛,“我......我还没有过......” “喔?”医生几分惊讶地足足盯了她十秒钟,浮起“难得”二字的表情,既而微微一笑,“既然没有过性行为,先打个B超!” 都说进了医院,病人就成了医生砧板上的肉―― 方青尽管一万个不情愿往那些讨厌的仪器里“钻”,却还是不得不听从其安排。 “这样吧席小姐,请你留下联系方式,我会在24小时内给你一个答复!” 告辞之前,方青留下了阿当的手机号码...... “卖关子卖够了吧,文小姐!” 彩华同其走向荣剑病房的时候,方青不满得悻悻道。 “等你见到了他,”彩华余怒未休,“就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那个光头!” “是不是真的好严重?” 蓦地,方青从她的脸上,仿佛读出了什么内容...... “我简直......”彩华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恐惧,“不敢想像那光头手上的力道......到了到了......” 病房门口。 那几个红色的“深切治疗室”无形中让方青居然感到喘不过气来;而此刻里面的荣剑,头几乎被包成了木乃伊,伴随他的,是无数“嘀咕”鸣响着的医用监测仪器...... 浓厚的死亡气息,笼罩在这特殊病房的地带―― 方青见此情景,不由得打了个猛烈的寒颤! 她刚要启齿问彩华,为什么不见许琳人影,只见一男大夫匆匆过来。 “你们两位,”大夫显得焦急不安,“谁是这名荣先生的亲属?” “刚才......刚才那女的呢?”彩华想起了自己离开时出现的许琳,看似问所答非。 “那位姓许的小姐,”大夫遗憾一笑,“她说她作不了主......” “做什么主大夫?”方青和彩华异口同声,二人都看出荣剑严重起来。 “这个......”大夫为难地,“我们院方,需要他的亲属同意才......” “你先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他的头部有大量淤血,必须清除!可是,他脑部严重震荡,这样的手术,风险很大......” “如果失败,能保命吗?”方青没了矜持,大吼起来。 “若是失败了,”医生难过道,“他将会成为一个废人,也就是植物人......而且,以他当前的状态,我们......我们只有三层的把握,能保住他的命!” “三层!”方青踉跄地后退一步,“怎么会这么严重......” “医生,他的直系亲属,都是中国人,一时半会怎么能来?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我是她女朋友!我签字好吗?” 彩华豁了出去! 她看出,院方之所以如此要求,便说明荣剑的病情,确实不容再拖...... “也只能这样了,你随我去院长办公室......”医生提醒方青,“现在病人不能受到任何干扰,这位小姐要不要一起去?” “走啦!” 彩华说着拽走了一直发愣的方青...... 夜色,笼罩在死神时常光顾的地方――医院...... 金教授从B601办公室出来后,路过白天为方青主诊的那位女大夫的办公室,无意瞟到她还在发呆...... “怎么了曾医生?”他轻轻敲敲门,“还不下班休息!” “教授来来来,我遇到一个好奇怪的病人!”女大夫热情地招呼道。 “你可是咱们院里妇科的权威,怎么轮到我来帮你!”金教授谦逊道,还是慢慢走过来。 “不是啊,你看这些图片,这里......显示*有生命的迹象!” “是不是受精卵?”金教授几分奇怪地笑道。 “应该是......可病人还是个处女,而且有妊娠迹象,才来检查!” “未婚先孕......”金教授似笑非笑道,“这年头,怪事儿还真不少......” “这张这张,你看,这生命体在放大后的图片上,呈现出七种颜色,呵呵!” “哪来的病人,呵呵!” “汉城本地的!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呵!怪事,真是怪事......” 她在自言自语同时,并未发现金教授已将方青的病历拿在了眼前―― 而这名医学界颇有名望的导师,此刻脸上却露出一丝不应有的奸笑......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48章情敌 冲榜中……视订阅情况而言,争取能每日解禁一章,希望大家多支持! ··································· 张为祖清楚一点:那就是那几支枪掉了后,若不亲自负荆请罪,以后自己在这条路上,会出现很多的麻烦。 不过他并不为性命担忧,毕竟这黑道的社会人际关系盘根错结,各自都有各自的势力范围。 首次来到原田龙次郎这栋湖边别墅,他受到不错的待遇,原田龙次郎这个同他长相体态雷同兄弟的日本人,一直闭口不谈那件事儿,甚至张为祖主动启齿之际,他都故意岔开话题,转而讨论到日本和韩国的风土人情上去...... 因为儿子打电话阐述对张嶙的未婚妻颇有好感,原田龙次郎才遵照他的意思,软禁了父子二人...... “爸,”在张为祖临时的别墅卧室里,张嶙莫名其妙道,“他们想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老狐狸悻悻地吧咂着烟斗。 “你身边的人呢?” “不清楚,可能也被软禁了,也可能,被干掉了......” “他们不至于这么做吧?”张嶙愤怒了,“要怎么赔偿提出来,这样算什么?我找他们去!” “你不是蠢到这种程度吧?!”张为祖窝火地站起来,“你以为这日本人是好惹的吗?你是不是想被拖去喂鳄鱼!” 原来儿子到来前的四个小时,他正和原田龙次郎下着围棋―― 当然,他肯定是没那份闲情逸致的,只是对方主人相邀,不得不赏脸坐下...... 哪晓得张为祖平日里闲暇之时,就喜欢钻研这个,于是两局之后,很不“小心”的赢了下来―― “真是没想到,张老板如此厉害!” 原田龙次郎几分难堪地笑着恭维。 “哪里哪里!”张为祖注意到他脸上一闪即逝的嫉恨,忙谦逊道,“原田君明显在让我,呵呵!不算不算,再来!” 就在二人收拾“战场”时,一名肚子略微隆起的年轻女佣,过来为二人斟茶...... 看来她是个孕妇,由于动作并不利索,导致为主人倒水时偏了一下方向―― “混帐!” 原田龙次郎顿时勃然大怒,重重一耳光将女佣扇到地上! “老爷对不起对不起!” 女佣立时脸色白得如似纸,跪倒在他面前。 “贵客在家,你竟然给我丢脸!”原田龙次郎腾地站起,“留你还有什么用,给我拖去喂鳄鱼!” 两个高大的打手,立刻冲上前来,拖走这名身怀六甲的女佣...... 张为祖本来觉得自己够禽兽了,没想到比起这原田龙次郎的残暴,简直有天渊之别! 他当时身后的玻璃外,恰好便是昨天黄昏陪同这名看似温和的日本人游览的“宠物”乐园――那座足有三千个平方的鳄鱼池;一分钟不到,便见那活生生的孕妇,当真被打手抬起,扔了进去...... 此刻,他再想起这幕,依然心存余悸;原田龙次郎“杀鸡给猴看”的一手,还倒真的让他不敢否决对方提出的要求: 就是让儿子原田风柳来解决枪的事...... 原田风柳的文质彬彬、处处以礼相待,大大出乎张氏父子的意料。 在再次听完张为祖的解释后,他望向别处,沉吟了足足三分钟。 “伯父,”园田风柳和蔼道,“你是知道的,为了这几支枪,我们挂掉一个特工,付出的代价很惨重!” “是的是的,原田少爷!”张为祖隐约感到这儿子远比老子懂理一些,急忙道歉道,“作为我们本身而言,绝对不可能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自己毁自己的声誉!我们的生意,几乎是从来没出过差错,却偏偏......所以希望......希望原田少爷可以网开一面,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 “其实我们原田家族,有很多业务在运作......但我们做梦都没想到,最关键的一桩......” “事情已经发生,”张为祖内疚道,“为表诚意,我......我和犬子,不都前来负荆请罪吗?少爷要什么条件不妨提出来,我们会马上答复你......” “这样吧,”原田风柳长吁一口气仰起脸来,“我想和令郎单独谈谈......” 张为祖闻言老脸失色,起身惊惶道:“这......这事儿不关我儿子的事,是我的疏忽......” “伯父不要紧张!”原田风柳站起,友善地握住他的手,“我和令郎年龄差距不大,只想闲聊一番而已;至于枪的、事,你放心,原田家族不会对你们形成丝毫的人身威胁甚至伤害......我说了算!” 一见原田龙次郎闻言在旁郁郁不语,面似默认,张为祖看出,这貌不惊人的年轻人,才真的是原田世家的“龙头老大”,既而放心地上楼而去...... “都出去!” 待四周的保镖和侍者都散去后,原田风柳对父亲亦并未给面子:“父亲,你也出去!” “我也要......”原田龙次郎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出去?” “对不起父亲!是的!” 原田龙次郎没趣地站起,瞅着陌生的张嶙,悻悻离去...... “不知道原田君,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张嶙的日语原本不怎么样,此刻因紧张而更显结巴。 “我们来......说说女人怎么样?”原田风柳和善地同他并肩坐下,脸上浮起笑容,“相信这应该是每个男人感兴趣的话题吧?” 原田风柳给张嶙的感觉,怎么都不像父亲所言的那般凶残可怕;而且对方那广博娓娓之口才和异常冷静的处事方式,居然在短短一个小时的交谈里,让他心生几许赞赏甚至折服...... “中国有句话:叫做红颜祸水,不知道阁下怎么认为呢?”原田风柳笑问。 一番交谈下俩,张嶙这会儿心情放开了许多,大大咧咧笑道,“红颜?我可不觉得是祸水;我认为:女人都是为了男人的存在而存在,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呵呵!” “呵!意思是成家后,你不会成为一个忠于妻子的丈夫?” “这个有可能,不过,我绝对会是一个好父亲!”张嶙自信道。 “我见过你的未婚妻......”原田风柳说完依旧保持着微笑,注视着对方的反应,“她很美!” 张嶙的笑容开始僵硬――他终于明白一开始,为什么要谈论女人了;没想到和对方周旋如此久,才谈到了正题上来...... “嘿......多谢赞美,男男就是淘气了点!” “我不觉得她有任何缺点,是你,不会珍惜美丽的东西!” 不好!这混蛋,你想抢我方青!! 张嶙蓦然醒悟过来,回忆起方才的得意忘形,顿时有了一种上当的颓废,脸上也不由得火辣辣的难受―― “我当然会珍惜,”他正色道,“即使我有外遇,但她还是我的第一!” “可你,根本不配爱他......”原田风柳的笑容一直没消失过,总是自然地保持在脸上,“更不配拥有她,呵呵!” 张嶙开始受不了对方别有用心的慢条斯理,他强忍怒火,勉强抿唇一笑:“我们换个话题吧!” “没话题可换了!”日本人终于收敛起笑容,“我要跟你谈的最终话题,就是你的未婚妻!” “没什么好谈的,我和我未婚妻,马上就要走进结婚的礼堂!”张嶙也拿出了少爷的脾气,一直的“卑躬屈膝”让他愤怒起来。 “你放弃席冰男,”原田风柳端起茶杯,宛如自言自语,“枪的事,我不但既往不咎,并且,我给你们四家赌场的经营权,保证你们十年内的运作相安无事!” “君子不夺人所爱,”张嶙冲动得站起身来,“再说,就算我和她分了手,她也不会喜欢你!” “这个你不必过问,”原田风柳鄙视地瞟了他一眼,“我也没说过我是君子,你只要宣布退婚就OK!” 这个时候,张嶙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三分钟的思索后,他审时度势道:“看来我......根本不能不答应!” “就凭你这句话,枪支丢失之事,就算两清,我原田家族不再做追究......” 多少个夜晚令父亲寝食难安的事情,就被对方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化做乌有...... “你我能成为情敌,也是缘份!”园田风柳说完站起拍拍他的肩头,“我不想别人说我趁人之危,所以你不必在这个时候以‘缓兵之计’虚假的敷衍我!女人和事业,你自己选择,72小时后给我一个答复......”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张嶙整个傻了。 “你和你的父亲,还有二位的随从,现在可以离开了!”原田风柳走了两步又倒回来,二人几乎鼻尖碰上了鼻尖,“我警告你:你若敢玩什么花样,或者侵犯席冰男,别说你在韩国,就算你跑出太阳系,你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张嶙碍于“客”场作战,不得不忍辱负重点点头...... 除了上厕所,买吃的,彩华等足了十三个小时,才见那“手术中”的红灯泡黯淡下来。 她无聊的踱来踱去,刚好走到手术室对面回转身,便见大夫大汗淋漓的出来;她兴奋地朝回跑,可是她的脚步,却越放越慢―― 因为她慢慢瞧出:医生的神色,并非她先前一直来的期待......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49章迷失的情域 “医生......” 彩华急切近前拉住他的胳膊。 医生黯然垂下眼皮:“文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 “怎么可能?!” 彩华像被人一棒砸到头顶,当即倒退一步,下意识睁大眼睛四下看...... 她不敢相信这个现实! 荣剑,一个为爱苦等冰男几年的痴情种,出身于中国川北地区一户农民之家,辜负父母的厚望放弃出国深造,只身来到韩国,屈就于席氏集团一名寂寂无名的小员工...... 他虽然个性腼腆,却不失男儿的坚韧;他尽管在旁人的眼里受尽鄙视与冷眼,然而世间如此忠于爱情的人,还有多少? 眼泪,滴落到她的鞋上...... “文小姐!文小姐!!” 医生用力摇晃着她,待她抬起头来时,见护士已将荣剑推了出来――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男朋友没有死,我所说的尽力,是指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苏醒!” 彩华闻言立刻喜笑颜开,嗔怪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真是的,若我有心脏病,岂不被你给吓死了!” “嘿!”医生尴尬地笑道,“命是保住了,不过......清醒过来的机会很渺茫。否则,我也不会那样说了......” “植物人?”彩华心头一凛! 那确实是和死了没什么分别,人活到那份儿上,确实是最大的悲哀...... “若72个小时内醒不过来的话......”医生凝思了片刻,“你现在可以照顾他了文小姐,但尽量不要惊动他,尽量同他提提从前的事,鼓励他!因为我个人判断:他现在能听到外界的声音,所以最好不要让伤害过他的人,出现在他身边......” 这算哪门子事?我好像真的做了他的女友了。 寂静的病房里,彩华看上荣剑千百遍,思绪飘散到了悠悠的夜色中去...... 那是去年秋天的一个下午,彩华想起从跆拳道馆出来,就遇到了路过的荣剑,而几乎同一时刻,也撞上了一个月前分手的男友。 男友阿进一点都不成气,原本是一家装潢公司的设计师,被拖下水开始吸毒,并且三番五次索要彩华的私房钱―― “华!”阿进在彩华同荣剑亲热寒暄时靠上来,恬不知耻央求道,“借我点钱!” “我没钱了,仅有的那点都被你拿光了!五次了,给了你钱叫你戒毒你不去,你当我摇钱树吗?”彩华没好气地回答。 “求你了......”阿进哈着腰,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这就最后一次好吗?” “滚!”彩华厌恶地弹开他的手。 荣剑思索着对阿进开口了:“你吸毒了?” “关你屁事!”阿进深感丢脸地吼道。 “你不是要钱吗?”荣剑并未生气,开始摸口袋。 “对对对!恩人哪!亲人哪!”阿进一个劲擦着鼻涕,感动得差点跪到地上去。 “跟我来,我去银行!”荣剑说着似乎当彩华不存在一般,径自拦下一辆出租车,与阿进坐了进去...... 回想起来,彩华到现在都还没想通: 自己动用武力、家人苦口婆心都没成功解决阿进的事,居然被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的荣剑带去戒了毒; 而每每到到此事,这腼腆的中国小伙子总是抱以谦虚的微笑:“在我们中国,佛教有句话叫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 彩华轻轻试着他脸上的汗珠,温柔地感伤道:“阿剑,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你不会有事的,主会保佑你......其实,我很喜欢你,你看似怯懦,然而你有一种很多男人不具备的独道魅力!你会是一个好丈夫,你未来的妻子将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尽管......我不接受你,但不表示不关心你,懂吗?坚强一点,剑,我能读懂你,你不是孤单的,至少,你还有我这个姐姐......” 病房里静得针落可闻,此刻晖映到她眼神里的,只有心脏示波仪屏幕上,那条显示荣剑心脏并未停止搏动的曲线...... 今年秋天的一个晚上,荣剑突然酩酊大醉闯到她家来――彩华一开门,他便顺着门趴到了地板上! 彩华虽是男儿个性,可毕竟还没嫁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想想后,还是只得连拖带抱把他弄到了自己的床上...... “男男她骂我......”荣剑一边打嗝一边告状,苦笑道,“哈哈,她骂我!” “你怎么惹到她了?” “我在......网上告诉她: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和她......在古代?对......反正不是这个年代!”看来他已经呕过,几番捂紧肚子都没东西“倒”出来,“不是......不是这个......” “哎呀!”彩华是个急性子,“你梦到什么了吗?” “梦到......梦到......”荣剑眯起眼睛,吃力地努力回想着,“山里,对对!一个大山里,哈哈......她被蛇追,跑来抱住我......” “我不想跟你说了!等你酒醒了再告诉我好了!”彩华听得郁闷地站起欲走―― “我发誓!”荣剑冲动地抓住她的手,“那个女的真的是她,真的......真的,一模一样,穿着白色的衣服,头上插着簪子,好美......好美!” “她怎么骂你的!” “她......下午快下班时,跑到,跑到我的写字楼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是神经病!”荣剑委屈得哽咽道,“我真的梦到她了,真的......我没有撒谎!” 感伤之际,他终于没锁住满眶的热泪...... “乖啊阿剑!”彩华同情地擦拭着他无助的泪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呀!呵,不过让我这个当姐姐的看到也没什么......” 但是她心里清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应该是我的妻子!”荣剑果真孩子般哭嚷道,“是我,是我,打开了那把扇子!为什么......为什么......” 冰男的绣球,确实是砸到了你的身上,可是...... 思绪回转过来,彩华眼噙热泪:“情感的旅程上,爱恨难免除,人人都曾经有孤独!剑,我理解你遭人歧视的痛苦,在别人的眼中,你是一个死缠烂打的无赖;可我知道:你原本是一个阳光男孩,你也拥有光芒四射的人生舞台不是吗?只是你一时无法自拔!听我的话,活下来,不要放弃,为了把你看着异世界另一半的男男,也为了你的父母......” 往事不堪回首。 说完这些,彩华觉得鼻子酸得厉害,忙跑向厕所,她没有看到; 一动不动的荣剑,居然在紧闭的眼皮中,挤出来一滴晶莹的泪珠...... 连夜赶回汉城,在从机场到住宅的路上,张氏父子产生了争执。 “我不同意!”张嶙一脸寒气。 “你怎么变得不进油盐!”张为祖厉声喝道,“盟顽不灵!” “爸!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方青,我不放弃!” “啥?!莫非你还真想娶她做老婆?过一辈子?” “不错!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不能没有她......”张为祖深感肉麻地模仿道,“在飞机上我就同你说过好几次:你之所以现在喜欢她,是因为还没得到她;等你以后想到她原本是个男人变化来的,你会后悔的!” “我不管她是怎么变得和男男一个样子,我只知道,她比男男,更值得我去爱!爸,我求你,别这样!” “我还能动多少年?我做这些缺德的事儿,还不是为了你以后辉煌腾达,让世人对你刮目相看!”张为祖起火了,拿掉嘴上的烟斗,“我就你一个儿子,不允许你这么婆婆妈妈,没有一点男人的魄力!方青,你是非放不可!” “我绝不放弃!”张嶙针锋相对,“除非你杀了我!” “你!你反啦!” “爸,我是你的儿子!我放弃自己的理想来帮你,可你为什么不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失去过一次,再让我失去,我会崩溃的!我会疯的......” “女人......你还玩得少吗?你这个不成才的东西!” 司机见到了门前,急忙溜掉。 “我不是图她的身子,若是那样,她早被我......”张嶙难堪道,“你没看到我在和她培养感――” “和一个男人培养感情!” “她不是男人!” “啪!”一记耳光落在张嶙脸上。 “你什么态度!和我横!我他妈一脚踹你回你妈肚子里去!”张为祖勃然大怒,将在日本受的窝囊气一古脑发泄在儿子身上,“我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你小子翅膀还没长硬!什么叫大局为重?啊?就算是真正的席冰男我都舍得,更别说是一个赝品!” 这回,张嶙和往日挨打后的表现截然不同! 只见他“砰”地踢开车门,出来站稳身形,歇斯底里大吼道:“赝品也好,替身也罢!我还是那句话,除非我死了,否则没人可以送她去日本!” 走了几步又回来补充道:“我只是一个凡人,不想做有翅膀的神;这翅膀是你硬塞给我的,即使硬了,我也不希罕!”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张为祖只感到痛心疾首,禁不住呐呐道:“我错了吗......老子给你挣的,都是你的!” 他计算过:依据离开日本时原田风柳的补充,那四家超级赌场,十年内,完全可以挣得一个“席氏集团”! 对他来说,与其用一个冒充的席冰男,骗取席氏的股份,变得担惊受怕;还不如经营这四家很多黑道中人馋涎欲滴的赌场,来得轻松愉快...... 加上有原田家族出面调和很多幅面影响,他们历来在黑道中秉承一诺千金,从不食言;而日本,作为亚洲经济最繁荣的地区,更早已成为张为祖梦寐以求的进军之地...... 方青守候在席董的身旁,什么时候睡着被他抱到床上去的都不知道,只是一觉醒来后,又见那张慈爱的面孔,微笑着注视着自己。 “爸爸......”她难堪道,“我怎么睡在你的床上?这大冷天的,你冻着了怎么办?” “不妨事的!”席董和颜悦色道,“你还不是陪了我这么久哇......爸爸老啦,本想抱你回你的卧室的,可确实怕咱们俩都摔到地上去,嘿嘿......” “现在......几点啦?”方青揉着惺忪的睡眼。 “11点半啦!” “我还是回房吧......”方青害臊地抿抿嘴唇,她感到几分饥饿的出现...... “先别忙,爸爸问问你:去检查了吗?” “去啦!” “是不是真的......”席董颇感兴趣地凑到她乖巧的鼻子前来,“啊?” “哎呀老爸!”方青顿时脸红得像个苹果,娇嗔地推开他,“你真烦!人家医生说,要明天才有结果呢!” “喔!” “我走啦!”方青匆匆穿上鞋,拉开门一看: 张嶙狼狈地在门口喘着粗气! “你......”方青诧异道,“你怎么成了这样子?” “爸!”张嶙冲席董招呼道,“你还没睡?” 席董几分厌恶地漫步过来:“你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 “我找男男,有事说......” “就在这里马上说,说了你就回去,深更半夜的,成什么体统!” 方青难为情回过头来:“爸,阿嶙的意思,是单独和我谈!” “不准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回房休息;你,马上给我回去!” “求你了爸......”张嶙哀求着。 “你怎么如此狼狈?”席董开始留意到他一头的雪花,在迅速融化着...... “我和我爸闹翻了,我......” “住口!你父亲为了你,这么些年来呕心沥血,你竟然这么不懂事!”席董闻言大怒,“滚回去认错!” “爸你听我说......”张嶙原本想先下手为强,把父亲解除婚约的事预先告诉“岳父”,那晓得―― “我不同你废话,再不滚!我叫阿庄来送你张大少爷!”席董怒火中烧。 “你先回去吧阿嶙,有事儿明天说好了......”方青不想看到张嶙被赶走的尴尬,急忙劝慰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现在说呢?” “阿庄!!!”席董厉声喝道。 “OK!爸,我走,我下楼去......” 张嶙转过身去,留给父女二人一个垂头丧气远去的背影...... 再次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四点二十分,方青上完厕所回来,失眠了。 太多的事,让她心烦意乱,索性起身将长发扎成一条马尾,拉开了窗帘...... 她依然喜欢被冷风吹拂的感觉,清凉、舒爽,可以让她在极度的落寞中,迅速理清散乱的思绪...... 好美的雪夜! 圣诞要到啦! 方青微笑着露出两个酒窝,望向满天飞舞的雪花...... 张嶙! 雪夜中,张嶙就站在别墅后他的窗下,几乎成了一个“雪人儿”! 方青差点失声叫出来,急忙捂住嘴,趁对方还没看到自己,慌慌张张拉下窗帘...... 张嶙被轰出别墅,就一直长站在冰男卧室的窗口下;好歹他是席宅的金龟婿,巡夜的保镖都不愿意得罪这未来的姑爷...... 冷! 张嶙只觉得出奇的冷,他不想回去,几个小时的矗立,让他回忆起许多过去的事...... “我不能没有你......”他伤感地喃喃自语,“我什么都看淡了,真的......” 冷得麻木后,他只感到自己宛如一具尸体,浑身一片僵硬动弹不得,能动的,好像就只剩下两颗眼球...... “不能没有谁呀?” 只听得心上人话音一落,一件厚实的大衣披到他的肩头上―― 白衣素裹的方青,在这黑白相间的雪夜中,宛如一束怒放的玫瑰,亭亭玉立绽放在他的面前...... ―――――――――――――――― 《凶兽足球》书号:42564;足球竞技类的经典之作! 足球,历来是中国人民的一块心病,然而在这本书里的绿茵场上,你将领略到足球健儿们飒爽的风姿。。请问你是爱国的人吗?请问你有满腔的热情吗,来吧,点这里…………天意推荐,必属精品!!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50章浪子回头 新的投票,请朋友们一定重视一下,因为你们的投票,直接关乎到本书以后的风格走向!!!!!!! 新的投票,请朋友们一定重视一下,因为你们的投票,直接关乎到本书以后的风格走向!!!!!!! 新的投票,请朋友们一定重视一下,因为你们的投票,直接关乎到本书以后的风格走向!!!!!!! ●●●●●●●●●●●●●●●●●●●●●●●●●●●●●●●●●●●●●●●●●●● ●●●●●●●●●●●●●●●●●●●●●●●●●●●●●●●●●●●●●●●●●●●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方青从脚到头把自个儿看了一便,一副生怕走“光”的模样。 张嶙嘴唇剧烈地颤抖着,感动地凝望着方青...... “你没事吧......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现在就咱们两......” 还没等她说完,张嶙便一把将她拖到了怀里...... 好紧! 方青顿时觉得气都透不过来,好不容易挣扎着把脸仰起,嗔怪道:“你又来了是不是?阿嶙,你不是小男孩啦,你应该......” “我该怎么称呼你?告诉我......” 张嶙浓重的呼吸,一阵一阵落在她的鼻子上。 “不是吧?怎么,你跑来就问这个问题......”她嫣然一笑,“阿嶙,熟悉我的人,都叫我阿青!” “不......你应该有个名字,你不能叫这个名字!不能......不能......不!” 注视着他僵硬的眼神,聆听其语无伦次,方青猛然觉得自己好像正被一个死人拥抱着,畏惧得奋力挣脱出来―― “我......我走啦!走啦......” 她担忧背后会遭到对方“袭击”,只敢步步后退,打算到了一定的距离,才开始逃跑...... “阿青......”张嶙终于接受了她历来的名字,“不要离开我,算我求你,来,过来......” “不!”方青浮现出小孩看坏人的可爱神色,警惕地瞅着他,“你站住!不是正事儿的话,我就睡觉去;是的话,你就在原地告诉我!别做那么肉麻的动作!” “当然是正事,关系到你......”张嶙忽然停下,将双手握成拳头拿到嘴前呵着气...... “怎么不说了?”方青慢慢看出事态出了什么问题,因为张嶙一向给他意气风发的形象,从来不曾如此邋遢过,“你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想骗我?!” “你小声点!”张嶙警惕地四下望望,埋怨道。 “我怕什么,”方青不满地嘟起嘴,鼓起腮,“本来就是......” “亲爱的......”张嶙大踏步来到她身边,“你不要和我耍性子好不好?” 方青欲言又止,看到他脸上满是汗渍和雪水却一本正经,忍不住啼笑皆非。 “我告诉你:爸爸想拆散我们......” “喂喂!”方青厌恶地纠正道,“什么叫拆散?还‘我们’......” 她一甩头发,别过脸去。 “我错了错了,我......我把你当冰男了,”张嶙尴尬道,立刻又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补充道,“其实,其实你比冰男,对我说来,重要得多!” “是吗?”方青斜睨着他,打趣道,“张大少爷,你该不会是同性恋吧?我只是一个替身喔!” “我知道你故意刺激我的......”张嶙担忧地按住她的肩头,“爸爸他,想把你送到日本去!” “我的命......掌控在你们手上,你们说往东、我敢去西边吗?”方青心头开始不舒服了,“你又何必折腾你自己?” “嫁给我!”张嶙激动道,“我带你去一个没人知道我们存在的地方......” 怎么回事? 看他的样子,好像发生了对我很不利的事儿...... “发生了什么事?”方青收敛起方才的玩世不恭,严肃起来。 “他要把你......把你卖给日本人,我可能阻止不了......” “荒谬!那这场戏不演下去了吗?” 方青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关心自己能否变回去,而是觉得在古代一般,被人卖来卖去! “那个日本人太看重你,给出的条件,可以媲美席氏集团!”张嶙无可奈何道,“阿青,给我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试着接受我,好不好?只有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这些年来,从来没人让我能活得不寂寞......是,我是好色!是正是因为寂寞,我才好色;不是因为好色,男男也不会死!可,她活着,我也得不到她的心......你不同,只有我看得出你和她不同的地方!她天生一个男孩的性格,而你:却有似水的柔情......” 方青逃避地别过脸去...... 我该怎么办? 日本......我有选择吗? 为什么我会让他给出这样的评价,冰男我是没有评价的资格,可我到底......什么时候有过“似水的柔情”? 他不像在恭维说谎,他的眼神告诉我:这些都是真的...... 我该怎么办? 她哀伤地仰起脸来,凝视着为了她魂不守舍的、自己都无法确认“好人”还是“坏人”的眼前男人...... “我不可以喜欢你,”方青茫然了,“不会,我不会的......” “你在撒谎!” “没有......没有......没有......”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细小―― 不知是被吓倒了,还是为对方的紧张所感染,方青胆怯起来。 “没撒谎是吧?看住我的眼睛,那才是真正的答案!” 她完全迷失了心智,这一时间对方的话,居然又像这场骗局一开始的时候,每字每句都宛如行星运行那样不能逆转! 她开始慢慢仰起脸来...... 就在这时,张嶙狠狠吻住了她! 我在做什么......我在和一个男人接吻! 方青“嘤咛”一声,在四片嘴唇触上的一刹那,下意识拼命咬紧牙关挣扎着,一边不让那条令她浑身颤抖的舌头有机可趁,一边无力地掀推张嶙的胸脯...... “咳......咳!” 她终于挣脱出来,而同时,眼泪再也忍不住涌出来! “不能这样!” 她拼命摇头,抽身就跑...... 手机的声音将她从疲惫中呼唤醒来。 雪亮的太阳光从窗外透到她的眼中,她懵懂地拿起电话。 “席大小姐!”手机里传来彩华的声音,“你还没起来” “......是我!”方青皱起眉头,不由得又想起昨天晚上那让她恶心的一幕,“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吗?” “那你继续吧!”彩华说完摇摇头,关了电话。 她很矛盾,她很希望这个时候席大小姐来看看荣剑;可是又担心,那病号一旦听到其声音,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毕竟冰男带给荣剑的,更多是伤害―― 刚才一听方青的语气,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姐,”阿当见她气色憔悴,妆也化得马虎敷衍,看出她吃早点纯粹是心不在焉...... “有什么事说!”方青始终忘不了当张嶙贴上自己嘴唇的时候,那种让她差点昏迷的眩晕...... 她历来有个古怪的习惯,就是当吃东西的时候想到不开心的事,会胃口大开,食欲大增...... 除了阿当尴尬而关切地看着她,距离稍远一点的阿银和阿光,则眼珠瞪得偌大,一副“小姐什么时候出现这毛病”的震惊―― “哇......卡咳!” 方青忽然被噎住了,一边使劲儿灌牛奶一边嚷道:“阿当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看小姐胃口大开,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你的兴致......” “你!”方青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方才狼吞虎咽的吃相,脸“刷”地红起,鼓起腮帮嗔怪道,“那你们看够了吗?” “说实话!”阿当开心地笑道,“很久没看到小姐这么狠狠的吃东西了,不过看来小姐也吃饱了,我就告诉你吧!” “Stop!” 方青板起俏脸,做上几次深呼吸,她这时候才感到确实吃得过多,害怕一听到什么,就立刻“退货”。 “说吧......” “昨天为你检查的曾大夫,刚才打电话给我了。” “她......”方青紧张起来,“真是的,你把他两个叫来做什么?” “没事的小姐,大夫请你去复诊,呵呵!” “复诊?”方青疑惑地眨巴着睫毛。 “是的!要你再去一趟!” “阿当,”方青撒娇起来,“我不想......” “我知道小姐不喜欢到医院去,”阿当抿嘴一笑,“这样吧,我们叫柳医生来好吗?” “不!”方青不知从何时开始,对那个常把微笑挂在嘴边的私人医生看不顺眼,想到这里撇撇嘴,“我才不要他给我检查!” “既然小姐不去了,咱们就送你去公司吧?” “我想想......” 她踌躇了,去还是不去为好? 漫步在花园里,她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原来是如此的美好...... 在曾大夫的指引下,她又来到那间B超室,不过与昨天不同的是: 等候她的:是上次为她体检的金教授......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51章未婚先孕 这里是鲜花和气球的世界,这里――更是欢乐同温馨的海洋!!!――圣诞平安夜的视频整理完毕,欢迎读者朋友们复制打开一下地址,前去感觉一下。。。 /?boardID33&amp;ID438&amp;page1 _ “席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金教授不冷不热地问候完,在黑暗中露出一丝不易发现的阴笑。 怎么会是他!? 方青立刻有了上当受骗的后悔,回过头来,那带路的曾大夫不知去了哪里;空旷而昏暗的的B超室里,就剩下眼前这个貌似卡伊的“异”人...... “金教授!”她明白这个时候,气质上首先不能被这个专找席冰男不是的人给压倒,“你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呵呵!”教授几许骄傲道,“这个医院,除了女性专用的地方,还没有我不能去的所宅!特别是对......特别的病人!” 他别有用心地将后面那个“特别”换上一种怪异的腔调。 “什么意思?”方青端出千金小姐的架子,“你要见我,大可光明磊落的约我,何必这样偷偷摸摸!这恐怕不应该是.....你这样的人物的行为吧?” “对什么样的人,”金教授眯缝起细小的眼睛,捏弄着自己的下颌,“我通常就用什么样的手段!” 不晓内情的人,看着他这“尊容”,会立刻将他与“色狼”二字划上等号―― 刘俊说得不错,他确实认定我是个“赝品”,这家伙字字珠玑,砸得人好痛! 不怕,这个阴险的人,他没我的证据!若是有的话,早就不会这么干的,说不准.......很多地方是在装腔作势...... “够了!”方青一声暴喝,“你莫名其妙,到底想说什么?” 教授仿佛视若无睹她的愤怒,磨着牙徐徐来在她身边打转:“......果然是个美女,可惜呀可惜......” “哼!你们男人都一个样!我可警告你教授,你现在这个样子,足以让我的保镖送你去警......” “哈!”金教授一声高亢的干笑打断她的威胁,“果然是个魅力十足的大家闺秀......朋友,你是谁?” 终于说明了! 方青明知这话早晚会从这人嘴里冒出来,可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毕竟,此时此地,在心理防范上,她就弱了一层...... 做“贼”的人,不论外貌怎样的坚不可摧,可这心里,终究还是“虚”的...... “我倒想听听,你觉得我是谁呢?” 方青一动不动,一捋耷到胸前的马尾辫,冷笑一声。 “你不是做妇科体检吗?我告诉你结果吧......哈!” “等等!”方青拿出罕有的义正词严,“你们医院,怎么可以把病人的病历随便透露?真是岂有此理!!” “我是副院长,我有权调阅任何一个病人的体况资料!怎么......心虚啦?故意岔开我的问题!” 狐狸!纯粹的狐狸!! 方青心头恶狠狠地骂着,脸上却浮起调戏的笑容,发出从未有过的嗲声嗲气: “副院长,喜欢我的、包括想得到我的男人形形色色,你不是第一个,何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转弯抹角呢?” 金教授禁不住微微一愣! 说实话:方青的笑,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抵抗得住的诱惑...... 他刚要开口―― “够了!”方青一反刚才的妩媚妖娆,厉声喝道,“我为这家医院有你这样品格的领路人感到可耻!荒谬、下流!有证据,你就去告发我,少在这里无的放矢!” 话一出口,又隐隐觉得不太妥当,似乎......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走光”...... 言多必诈! 走为上! 方青一副大义凛然的不屑,起步离开―― “伶牙俐齿!”金教授几分佩服地点着头笑了,“席大小姐,莫非,你对你肚子里的东西,真的不感兴趣?” 真要命! 她赌气地停下脚步,聆听对方从身后徐步近前来。 “你的*里,正在孕育着一个生命......”金教授凝视着她皎洁的容颜,“最让我感兴趣的:不是你的未‘婚’先孕;而是那颗受精卵,根本不具备正常的胎儿基因......” 席冰男,你活着的时候究竟干了些什么荒唐事? 卡伊你这老混蛋,手段真的好完美!冰男的东西“复制”到我身上,连这个小东西都竟然能得到存活...... 方青如是想着,皱起眉头:“那你们的结论呢?” “正是因为得不出结论,所以才请你来复诊......” “不用了,我即使要复诊,也不会在你这家医院!” “悉听尊便!不过,提醒你一点:换了医院,若是不小心的话,这‘席氏豪门千金’的名节,很容易被暴光喔!哈哈......” 说着率先狂笑而去。 该死的!再也不到这鬼地方来啦!! 方青气得脸色苍白,愤愤迈动脚步,刚一出门,便同彩华闯了个满怀! “嘿!你怎么啦?”她留意到对方眼里布满血丝,满脸憔悴,“吓我一跳!” “我看到阿银两个了。怎么?还要检查?”彩华关切地问道,“谁惹到咱们男男不高兴了?” “没啊!”方青敷衍地岔开话题,“对了,阿剑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 “这么关心他呀?”彩华揉揉眼睛打趣道,“去看看他吧......” 想起昨天晚上信誓旦旦的张嶙,方青怕这醋坛子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再波及到无辜的荣剑,于是难舍地摇摇头:“我马上还去公司练舞呢,你告诉我他的情况就行了!” “真话还是假话?”彩华黯然道,“当然我这是废话!他不太乐观......搞不好,会成植物人的......” “换家医院吧!啊?”方青禁不住难过起来。 “开什么玩笑男男!这家医院,在韩国已是顶尖的了,不比美国那些出名医院的医疗设施差!再说,他脑部严重震荡,现在根本不能受任何波动!” “植物人?就是全身瘫痪......” “对!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可怜的阿剑,在韩国又没亲人,他的父母还不知道呢,我翻到了他家的联系电话,真不晓得该怎么启齿......” “是我......害得他......” “你也不要这样......你俩是周瑜打黄盖,唉!我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的父母呢,我先照顾她去了啊......” 彩华说着,疲惫地走开...... 说是练舞,方青倒是一个动作也没示范出来,一个上午都坐在窗前发呆...... 最令她窝火的是:不见了许琳的倩影。 几个公关部的女孩告诉她:许琳请了好几天的假...... 难道这就是现在的男欢女爱? 莫非阿剑同阿琳,就是如此苍白的一夜或几夜情? 对不起冰男,你肚子里的生命我不能要!若我本来是一个女人,可能另当别论;可我原本...... 阿俊!你在哪?我好孤单你知道吗? 张嶙同他老爸闹别扭了,我是不是应该把握这个时机,把他争取过来?这小子,好像骨子里并不是很坏...... 不错,应该这么干! “想什么那么入迷呀!” 席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知为何,方青觉得和这个男人始终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而且这温存从踏进席宅大门到现在越来越浓烈,以至于现在突然听到他的声音也丝毫不乱。 “我在想这场圣诞夜的舞,是不是换人......” 她懒洋洋地站起,垮上席董的胳膊,才发现身处的空旷排练厅里,就只有她父女二人。 “那事由你全权定夺,怎么好就怎么决定!爸爸可是门外汉,呵呵!”席董关切道,“对啦......医生确定了吗?” 方青害臊地点点头,一时间,她确实找不到否认的理由来...... “哇呀!”席董开心得头像拨浪鼓一样大笑着,“难怪阿当说你好能吃,原来呀,是两张嘴......” “爸!”方青羞得脸红到了脖子根,不依地捂住他的嘴,嗔怪道,“你要不要为这事儿召开新闻发布会呀!真是的!” “喔喔!”席董爱怜地拿开她纤细的手掌,“你看看,呵呵,这样吧,这舞就别跳啦!换人换人!” “不要老头!”方青恼怒了,“你不能剥夺我的爱好!” 席董担忧地望着她的小腹:“可你现在已经......” “我不――”方青原本想说“不要这孩子”,但一看席董兴高采烈的模样,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我不要紧的......” “都有反应了,怎会不要紧?诶,乖啊要听话!” “胚......胚胎都还没成型呢......” 这话她自个儿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立刻感到无地自容。 “也对也对!早得很呐!”席董开心地回忆着,“想你妈妈,都快生你了,还在帮我卖废铁呢......” 回过神来,发现方青已跑得老远―― “男儿你干什么去?” 电梯门合上之前,传来方青欢欣而刁蛮的声音:“我呀?我要去掐死阿当!”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52章更换伴舞 “爸爸吃菜吃菜......来来,多吃点!” 可能是早上吃得太多,到了中午,方青居然没了食欲,一个劲儿给席董夹菜。 “嗯嗯......”席董看上去胃口不错,津津有味得头也不抬。 “我说老头,”方青靓目闪烁着调皮的光华,“你很饿吗?这副吃相!” “嘿......”席董几分幽默地抬起头来,“爸爸的吃相很失态吧?” “嗯哪!”方青翕翕鼻子,打趣道,“你刚才那吃相,很难和你的身份划等号哦!” “哈哈!”席董边擦嘴边笑道,“什么身份不身份,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 “说来听听!” “人老啦......我现在最想做的呀!就是带上我那群外孙、还有外孙女,回到家乡,没事的时候教他们认认字,学画画......” “又来了!”方青甭起脸蛋,“还一‘群’!” “爸给你还有张家提过的啊:我席氏一门,人丁单薄。你和张嶙的儿女中,我要过继一个来我席家!怎么?你小家伙现在想反悔哪!” 可怜的人,还憧憬在叶落归根的甜蜜里...... 这回方青没有再害臊,而是故作卖弄地鼓起粉腮:“我有说‘不’字吗?不过得看你的表现咯!” “哎哎......”席董居然有几分猴急了,“我现在可什么都依你啊!可不是,连摩托车都同意你买了,还对你不够好呀?” 我若真有这么一位父亲,体贴我的冷暖、关怀我的生活,该多好...... “我现在不想要啦!”她几分怠倦地耸起一条眉毛,“既然牢头你那么担心我,我就不让你担心好啦!不过那辆‘保时捷’呢,我倒真的好喜欢,呵......” “哎呀!你知道我担心你就是啦,另外要什么我都给、都给还不行么?我的小祖宗,你才说不要的,怎么又......” “说正经的老头......”方青试探道,“阿嶙和他爸,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了吗?” “你不说我还给忽略了,这为祖也是的,今天居然没来公司!” “你还真是个工作狂耶!”方青没好气道,“你难道没看出阿嶙,昨天晚上好反常的吗?” “嗯......是有些不对劲儿,一会打电话问问那老小子。”席董思索着,突然像个小孩一样凑到她面前来,一副哀求的模样,“打个商量:这第一个......若是个男孩儿,就留到咱席家吧?” 方青愣了,她没想到这在商场上八面玲珑的大亨,居然有如此沉重的氏族观念―― 只见她微微一懵,继而仰天翻出一个白眼,长长叹息出一声,接着飞快的跑开...... “诶!男男,你好像什么都还没吃呀!”席董差异地站起,没抓住她。 “你还真是乐此不疲,不和你说啦,我找阿当他们玩去!” “这孩子......”席成达感慨地慢慢坐下...... 休息室里,方青没瞧见阿当,却见阿银阿光两个小子,刚好靠在一块儿背对着房门玩着扑克。 哼!你两个竟然开始学抽烟! 冰男同方青一个样,也是最讨厌闻到烟味。 她蹑手蹑脚来到二人身后...... “喂,阿当那小子,赢了我不少就跑了,你可别跟他一样!”阿银想必输了,脸红脖子粗地警告着。 “这个运气嘛,”阿光显然也赢了,一手握牌一手炫耀地合拢着散乱的钞票,“好坏都没法挡!哈哈,这盘你若再输,就得动存折咯!” “一万,咱们俩赌个问题!”阿银是个守财奴,暴喝道。 “还是算了吧,就你那智商......你啥时候赢过我?”阿光不屑道。 “这次不同,这个问题,你小子一定感兴趣!” “说说看......” 一听阿当掀门,方青忙回身过来,将食指竖到唇前,然后招呼其轻轻过来。 “这个问题很公平,我让你先选!”阿银勾引道,“就赌咱们小姐,第一个生男孩还是女孩!” “这......这怎么赌?”阿光诧异的同时,被烟呛着了,“这根本没法赌!” “所以说你没男人的魄力!我还让你先选哪!” 阿当看着这俩小子,也禁不住捂起嘴,无声的笑了。 “那我......”阿当急得像个猴子,抓耳搔腮了好一阵,才慢吞吞选到,“我说呀,小姐第一胎,多半是个女孩!” “那我先把钱收了再说!”阿银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你输了!哈哈!” “喂!”阿光不依地按住他的手,“你输昏头了吧?这个问题,现在连小姐都没答案,你凭什么断定!” “别闹......”阿银动动鼻子,“别闹......好熟悉的香水味!” 二人几乎同时回过头来―― “哈哈哈哈!”阿当肚子都笑疼了,“叫你们别抽烟不相信,现在尝到坏处了吧?” “小姐......” 二人得意忘形的神色飞到了九霄云外,埋怨地你瞅着我、我瞪着你...... 其实看到这一幕,方青是很想捧腹大笑的,不过既然讨论到这个问题―― “你们俩个!什么不好赌,非要......” “是他逼我的!”阿光果然见风使舵,立刻出卖道。 “你!”阿银面红耳赤,露出想把对方生吞下肚的威胁。 “你们都不是好东西!”方青慢慢释放出笑容,“阿当,你是头儿,该怎么办好呢?” “小姐在这里,哪轮到我发言!”阿当谦逊道。 “这样吧......”方青故作阴险地笑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好不好呀!” 她知道这几人都怕冰男莫名其妙的、根本没有答案的问题。 “又要问问题!!” 二人异口同声一声惨叫。 “对呀!” “小姐的惩罚,你们敢不接受!?”阿当恶狠狠吼道。 “你也要回答的阿当!” “我!?” “哈哈!”阿光忍不住幸灾乐祸大笑出声,一见不合时宜,急忙捂住嘴。 “这个问题就是,”方青深沉地问出一个幼稚的问题,“......我和我爸加起来有多少斤?” 这怎么回答? 三人面面相愧。 小姐的体重我们知道,可老板的体重,谁也没去注意呀! “我......我去游乐场看看我儿子!” 阿当率先逃掉。 “我......我去给家里汇点钱啊!” 阿银也逃之夭夭...... “你有什么借口呢?” 方青幽默地注视着阿光。 “我......我拉肚子,哎哟小姐!我不行啦,我一会回来!” 阿光眼球一转,唯妙唯肖地扮出肚子痛,也想开溜! “你给我站住!” 方青大喝一声。 果然,这年龄最小的保镖,一动也不敢动了。 “阿光,你跑什么?我会吃了你吗?” “不是......”这高大英俊的小子,此刻狼狈地擦着冷汗,居然回过头来声带哽咽,“你放过我吧,小姐,我知道你很善良的,啊?” “少来!”方青甭起脸,“以后不许在我背后,讨论这些让我讨厌的话题,知道了吗?” “嗯嗯嗯!”阿当如获大赦,只差没感动得跪倒在地,“嘿......小姐真是大人大量呀,以后一定子孙满堂!” “你又来!” 方青顿时柳眉倒竖,显得火冒三丈,转念一想,缓和下神色―― “阿光,你有多久,没和我同台跳舞啦?” “我想想啊......”阿光仔细一回忆,肯定道,“上次那联谊宴会,到现在应该有三个月了吧。” “帮我找几个人!平安夜的节目!” “不是吧小姐?”阿光莫名其妙,“通常伴舞有了四五个,不就什么都够了吗?” “我不喜欢那群花瓶!没一个能上台面的,”方青悻悻道,“我要换成男的伴舞!全部都要男的!” “哈!”阿光惊喜道,“小姐的惩罚真好,居然给我一次绽露头角的机会!嘿!” “嘿什么嘿!”方青告诫道,“压力好大的喔!记得啊,找的人要和你身材差不多的......” “这个小姐大可放心!不过小姐决定了吗?我再问清楚!” “喂!”方青暴跳如雷,“你这个混蛋!” 阿光闻言跑得飞快...... 当天夜里,方青睡得很早,吃过晚饭,便沐浴更衣,接着钻进了被窝...... 她太累了,很快沉沉睡去。 哇!好大的山哪...... 方青发觉自己身在群山之中,举目四望,满眼峰峦叠障,一如自己仿写的《水调歌头》―― 群峰深陷白云间,千里雾带共绵长...... 山泉叮咚,百花竞放,望不尽无边的*,看不完绚丽的烂漫...... 她慢慢收敛目光,发现自己是站在一块百余平方的草坪上,周围全是参天的巨木。 好美的茉莉! 她欣喜地蹲下身来,摘下一朵,慢慢戴到耳旁...... 咦!那是什么东西在动? 方青突然发觉:腿旁一块泥土牵动着附近的花朵,一颤一动,于是好奇地轻轻拨开来―― “啊!” 她一声尖叫,跌坐到地上,随即惊骇地爬起来便开跑......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53章爱的动力 方青自幼在富有“人间天堂”美誉之称的杭州长大,淘气顽皮自然有过,和刘俊、帅帅这些儿时伙伴漫山遍野的撒欢―― 野外的虫子鱼儿,什么没玩弄过...... 可几个伙伴里,就数方青最胆小! 尽管她和阿俊几人差不多,兜里常放着蝗虫、帼帼这些小昆虫,可有一种虫,她一见就会全身打哆嗦―― 长虫! 原本陶醉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突然冒出一条大煞风景的蛇来;方青吓得连大小都没看清,拔腿就跑! 一路上她惊骇得汗流浃背,踏着软绵绵的草地,亡命的狂奔―― “砰”! 她只感到脑袋和耳朵里同时出现巨响,还没清醒过来,便被一个男人紧紧搂到怀里! “怎么了怎么了?” 关切的语气,化为温存的慰籍,海浪般阵阵涌进她的耳朵里...... “蛇......一条绿......绿色的蛇!” 她披头散发,怕得将脸紧紧帖在对方的胸膛,一个劲儿哆嗦...... 一声利剑出鞘的清啸―― “你干什么?” 方青瞟到对方手上,一柄宝剑正散发出森寒的气雾! “放心月儿!我既答应你不再沾染血腥,自将恪守诺言,那条蛇在哪!” 月儿? 方青疑惑地腾出一只手来拨开遮挡眼帘的头发,开始回忆在哪听闻过这耳熟的声音...... 讨厌! 手机怎么忘记关掉? 她睁开朦胧的睡眼,恼怒地抓起手机放在耳朵边上。 “谁?!” “男男,这么早你就睡啦......” “彩华?”方青气得狠狠摘下发夹,一甩披肩的秀发,“你有没有搞错,我早点睡也不行?” “对不起男男!”彩华那头的声音黯然下来,“我知道你这段日子练舞很累,可是......” “没事......你说吧,我听着呢!” “阿剑......”彩华哽咽道,“可能......可能挨不过今晚!” 方青失常地大喝一声:“你说什么?” “我想你应该听得很清楚!男男,阿剑活得很苦......一场朋友,我想我有义务通知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彩华说着关了手机,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希望席大小姐过去一趟。 搞不好又会见到那讨厌的金教授......唉! 方青在匆忙收拾穿着之时,才深深领悟到妈妈时常挂在嘴上那句“人皮难背”来...... “站住!” 就快下楼的时候,席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要去医院看阿剑!” 她平静地回过身来,揉了揉眼睛。 “你决定了吗?” “是的爸爸,你不能阻止我;我和他,毕竟朋友一场!” “爸爸不是阻止你,是在等你溜出来!”席董步步过来,将一件大衣披到她的肩头,顺便从怀里摸出一张现金支票,“这是原田风柳,道歉的补偿,你拿给阿剑!” “爸......” “彩华是先给我打了电话后,才再打给你的!”席董面露同情,“去吧......阿当几个,把车都准备好了!” “谢谢爸爸!” 不知是为了荣剑的病危,还是席董的支持,方青感到鼻子发酸,急忙“咚咚咚”跑下楼去...... “人在哪?我要马上见他!” 见到彩华后,方青顾不得大汗淋漓,抓起她的手就走。 “等等男男!医生正在抢救......”彩华哀伤而感触道,“他的父母,正在赶来汉城的路上,希望......有机会见上最后一面!” “你是说他没救了?”方青震撼地倒退一步,被阿银扶住,“......是让我来见他最后一面?” “他到底有什么过错!”彩华避开她锋利的目光,眼圈泛红,“主啊,他才二十多岁......” “你先别划十字好不好!”方青愤懑地端正她的肩头,“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我不清楚,医生说:照理他已经死了,可就是掉不下那口气,可能......有什么没了的心愿!”彩华哽咽着再也锁不住泪水,“我今天一早就想叫你看看他的,可医生那时候说他听觉思维都还正常,但不能被刺激,因为你从前对他......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没叫我对不对!”方青在来的路上就几度警告自己不能失态,没想到听到这些,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使劲摇着对方的肩膀,“你呀!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小姐你冷静点!”阿当温柔而略带蛮力拿开她的双手,“你怎么能怨彩华呢!她的担忧又不是没有道理!” “该死的!”方青哭起来,蛮横地朝阿当的胸口发泄了几拳,最后无力地倒在他的胸前,“难道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吗?” “小姐,”阿银难过地近前来,“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我虽然瞧不起这个人,但他是一个善良的男人......” “就是就是,”阿光一个劲儿点头,“节哀顺――” “节你个头,你这乌鸦!”方青恼怒地一脚踹了个空,“你去死吧你!” 她没有丝毫的做作,她确实心乱如麻,哀伤、自责、痛苦一起纠缠着她...... 医生从抢救室里走了过来。 “病人不配合!”他无奈地叹息着,“他放弃了求生的意志,我们回天无力!对不起,你们再去看看他吧......” “阿剑!”方青闻言,哭喊着冲了进去...... 透过氧气罩,头部包裹的荣剑神色安详,一动不动。 方青噙着泪,她的视野早已一片模糊,摸了半天才拿起荣剑的手来。 天哪......莫非你又是这场骗局的无辜牺牲者?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想打那日本人的主意,又怎会殃及池鱼,让你白白赔上一条命来...... “你答应过我,要做我另一个世界的另一半的......你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 “你给我出来!” 阿当气恼地把阿光拖出来:“你是不是想让小姐杀了你!” 他郁闷地慢慢合上房门。 另外一个房间里,监视荣剑心脏情况的护士也开始摇头...... “这是个多么美丽的世界,你怎么割舍得下?”方青也不知为什么,拿出了国语,却越说越伤心,“除了我,还有那么多......青春靓丽的女孩,值得你去珍惜,为什么你要放弃?你说话......你说话好不好?” 仿佛就是一出独角戏,没有导演、没有对手,有的,只有她的自言自语...... 这一时刻,往昔的点点滴滴,荣剑的音容笑貌,不断的浮现在她的脑海...... “我知道,我的脾气不好,伤害过你好多次......阿剑,都怪我,是一个信口开河、不负责任的女人......不论你听不听得到,我都要告诉你:你在我的心头,好重要,你懂吗?如果我可以从头再来,如果我不是豪门千金,我会开开心心和你过一辈子!” 冰男珍藏的一则心情日记,被方青在此刻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字字带泣、声声溅泪! 忽然,她隐约感到手心里,对方的指头仿佛轻微的动了一下...... 她蓦地地欣喜起来! “阿剑,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是不?你能感到我在握住你的手是吗?” “喂,太平间吗?请准备一辆推车,来C3区抢救室!”仪器监视室的护士,拿起电话如是说道。 这无疑对病人的亲属下达了死亡的宣判令...... “剑......”门旁的彩华再也控制不住哭喊起来。 “一个男人,自己要放弃,没人救得了他的!”阿当轻拍着他的肩头,“彩华你难道没有觉得:他这样活着是生不如死吗?或许死亡,才是他对男男的爱,一种最好的解脱......” “这荣剑真可怜,追了小姐那么久!” 阿光这大男孩见状也禁不住揉起红红的眼眶来。 “一个男人,这么看不开!唉!”阿银莫名其妙感叹了一句。 “阿银!你什么意思!”彩华恶狠狠道,“难道男人,就是坚强、刚毅的代名词?世界上那么多柔情似水的男人,又是什么呢?” 阿银一时语塞。 方青当然不知道,显示荣剑心脏搏动的曲线,正在缓慢的成为一个水平的直线...... “阿剑我告诉你呀......”方青双手捧起他的手来,“我刚才做梦了。呵呵!想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 她觉得手心里又传来一阵颤动...... 她决定哪怕是欺骗,都要先让荣剑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梦到呀,在一座大山里头,嗯......好大好大的雾!对,好像是春天,好多的花,我还记得有一朵茉莉花,呵呵!”方青说着,宛如又见到那美丽的一幕,仰起俏脸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我的附近有一条小溪......可是,我忽然看到我最怕的东西啦,蛇呀!哈哈,我就使劲的跑啊跑,接着就撞到一个男人的怀里,他呢......手里握着一把剑,好酷好有型!” 手里的动静在她不经意间,逐步的加剧...... “那个男人叫我......叫我月儿......好有意思不是吗......” “人断气了吗?!”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推着推车,出现在仪器监控室门口。 “奇迹......”护士小姐注视着屏幕,慢慢露出惊讶的笑容,“他的心跳,竟然越来越有力!看着啊,我马上去叫医生!” 她用力拍拍身旁一个目瞪口呆的同事,急急跑去。 剩下彩华几人满脸的莫名其妙...... 当医生护士还有彩华几人破门而入之际,荣剑一头的冷汗,不断地挣扎,似乎想从昏迷中摆脱出来。 “让我看看......”医生急忙靠过来,观察着床头几台仪器显示出来的数据。 “你对他说过什么刺激他的话没有?” “我,我就告诉他,我做了梦......” “行了,你们先出去。病人需要安静......” “医生,”彩华不依道,“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解释!这样把我支来呼去的算什么?” “我本来认定他大势已去......”医生激动道,“真是奇怪,现象是突然好转,但我不排除――” 他尴尬地停顿下来,因为他视力没有问题,两个美女脸上都挂着泪痕: 一个声称是病人的女朋友,而另外一个,好像比女朋友还更特殊那么点...... “回光返照?”阿当直截了当替他道了出来。 “不,阿剑!” 方青闻言疯狂地扑到床边,被护士阻拦没抓到荣剑的手:“你要坚强的活下去,我答应你......” 答应什么? 众人好奇地面面相窥―― “我答应你,你只要活过来,我就嫁给你,我嫁给你!活下去,为了我,为了你的爸爸妈妈,我们都还年轻,不是吗?” 小姐该不是来真的吧,这么催人泪下? “把她拖走!”阿当沉声命令道,率先推走了目瞪口呆的彩华...... 从离开抢救室被阿光二人架到车上,方青显示出出奇的平静,当抢救室的门一关,似乎也关闭了她的声带,她再没发出一个字...... 她想不通: 刚才到底是受什么力量的趋势,竟然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许下如此荒谬的承诺,而且连自己......都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们......嗯!”阿当尴尬注意到她面露呆滞,容色反常,一边示意阿光随时按住她,一边打趣道,“小姐真是善良,想出这样的好办法,相信那荣剑一定好感动,会坚强的活出来的!嘿......” “是啊小姐!”阿光一副欲擒故纵的抓狂,手脚找不到地儿放,“我给你找到好几个帅哥喔,他们明天来报道,我有他们的照片,你要不要先看看......” 他们太清楚大小姐的脾气,在从前,冰男一旦冲动过出现出奇的冷静,便意味着她将在须臾间干出让人无法揣测的事儿来。 “麻烦来了!”一直靠在阿当前排的阿银,郁闷地叹息了口气,“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众人一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张嶙甭着脸,一身邋遢的昨日穿戴,恨恨瞪住车内的方青。 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方青的表现的确出人意料:只见她慢慢露出笑容,径自温柔地推开车门,慢慢来到“未婚夫”的身边。 “你和你爸搞什么鬼!”她先声夺人,“两个都不见人影?你呀,一整天了,干嘛去了?” “这么晚了......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张嶙置疑地望着她,“你可别告诉我医院风光独特?” 但他感到方青的问候,虽然更多责怪的成份,但却像风中的飞曳的羽毛,显得那么轻柔温馨...... “我来看阿剑的......”方青说完径自朝前走去,“陪我走走吧阿嶙,我有话对你说。” 张嶙起初甭起脸声闷气,十多秒后,大踏步追上前去;而阿当也驾车徐徐尾随...... “你脸上的眼泪怎么解释?”一阵大风迎面吹来,张嶙吃醋地大吼道。 方青早把事情想到最坏的程度上去,就是假设连离开抢救室之前最后那几句话都被他耳闻目睹――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她装得无所谓的一笑,“阿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对我不公平!”张嶙郁闷地冲到她面前,欲拦下她的脚步。 “公平?”方青嗤之以鼻,绕开他继续前行,“这个世界对我公平吗?” “我这么在乎你,你应该很知足!” 方青闻言猛地停下:“你说什么?” 张嶙突然有点后悔,显得手脚没有放处:“我......我是说不管怎么样,我还在你身边?” “你可怜我......”方青失望得垂下睫毛一声苦笑,“可怜我这个......怪物?” “你不可以自暴自弃!” “住口!”方青仰望夜空,“你不可能明白我的感受......不谈这个了,我问你:你爸准备把我卖给谁?” 张嶙刚要开口说话,忽见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喝了酒一般,摇晃着过来―― 冤家路窄! 方青顿时头大如斗......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54章女人的特权 罗风!! 这个敢于在大庭广众下调戏席家千金的登徒浪子,此刻醉醺醺带着六个手下从公路侧面走过来。 “席大小姐,”他骄傲地打出个响亮的酒嗝,“咱们真是幸会呀!哈哈!!” “是你!” 方青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嶙眼中便喷出仇恨的火花。 “罗老板?”方青却一反常态,大方而冷艳地耻笑道,“真没想到,圣诞到来之前,居然能目睹到阁下的英姿飒爽!” “男男,你别和这废物废话!我来打发他!” 张嶙一见阿当三人下得车来,胆子突地壮起―― 在他的眼中,罗风及其手下,都只是一群籍籍无名的混混、一群酒囊饭袋! “你?哈哈!”罗风不屑得放声狂笑,“你还没资格和我说话,一边玩去!” “你这个垃圾,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张嶙一想起“未婚妻”头次差点栽到这小子手里,闻言暴跳如雷。 “阿嶙,别惹事!”方青见他冲动得想要出手,急忙拉住他的手,“你冷静点!” “对这种人渣有什么好说的!” “哎哟,我好怕喔!怎么办嘛......”罗风嚣张得滑稽地抱住一名手下的肩头,模仿出女人畏惧的模样,继而哈哈大笑道,“张嶙,我他妈告诉你,别人怕你这席氏首席执行官的兔崽子,老子可不怕你!有种你就碰我一下试试,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就对不起韩国人民!” “罗老板!”阿当说话了,“我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呢!你现在跟我们家小姐道个歉,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阿当话里的意思相当明显: 你罗风今天既然遇到了,话不说清楚,是别想走路的...... “大家都叫你阿当对吧?”罗风斜睨着他,“听说阁下是特种部队的出来的?不过我看你上回的身手,也不怎么样嘛!” “我不跟你废话!”阿当把拳头握得“可可”响,面无表情地回答,“这个错,你是认?还是不认!” “阿当,”方青一见自己众怒难平,又回忆起上次几人受伤的情景,“不要闹事,没必要!” “小姐......”阿银和阿光二人也摩拳擦掌,“你上车去!” “都给我闭嘴!”方青突然大吼道,“还嫌我不够烦对不对?!走啊,都给我上车去!阿嶙,你愣着干嘛,你也上车去!” 阿当几人,毕竟还得听小主人的话,忿忿瞪着幸灾乐祸的罗风几人,极不情愿地慢慢离开...... 只有张嶙走到车边,却没有进去! “罗老板,”方青露出迷死人的笑脸,竟然徐徐靠上前去,“你好像,对我特别有意思对吧?” 她的如此举动,不但张嶙这边四人大吃一惊,就连罗风身边几人,都愣了一下! “这......”罗风显然被其笑容所惊愕,喜出望外道,“席小姐真是......真是善解人意啊!” “地球人都看得出来!”方青妩媚地用双手抓捏住胸前的头发,“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说着,轻佻地冲罗风抛出个媚眼―― 这色狼差点没立时跪到她的面前去...... “席小姐想说什么?”罗风一副垂涎三尺的膜拜神色,眼里闪放着贪婪的光彩,“不妨直言......” “呵!”方青爽朗地一笑,“我想你帮我做件事!” 二人就这么眉来眼去,没看到车旁的张嶙,鼻血都快流了出来...... “说说说!”罗风开心得一个劲儿承诺,“我答应,绝对做到!” “可我......我不太好意思说呢?”方青一副害臊的模样,不好意思得将头发不断的缠成卷儿...... “你们几个!”罗风识相道,“滚一边去......现在说吧,嘿!” “你真的答应我呀!”方青嬉笑着,轻轻扭动着腰肢,“你都不先听听什么事儿才答应我么?” “我受不了了......”张嶙吃醋得头发都好像快要竖立起来―― 方青还从来没在他跟前如此撒娇过...... “张少爷,”阿当微笑道,“小姐不会吃亏的啦,你若不想她把你踢飞的话,你就乖乖的站在这里吧......” 张嶙郁闷地叹息着,重重一拍车顶盖儿―― “快说嘛,我等不及啦!”或许是喝了酒,罗风得意忘形得竟然想去握方青的手...... “真的不反悔!”方青轻盈地一闪身,避开了他浮现一脸灿烂的微笑。 “上刀山、下油锅!我绝不皱眉头!” “这可是你说的!” 方青猛地收敛起笑脸,突然重重一耳光落在他脸上,鄙夷地吐了口唾沫:“下流!” 说完,嘲讽地摘下手套扔掉,趾高气扬地朝阿当的车走来...... “啪啪啪啪......” 车里传来热烈的掌声,连张嶙也禁不住看着婀娜的方青,破郁为笑...... “打死这臭娘们!” “干了这帮小子!” 一见主子挨打,罗风的几个手下气得七窍生烟―― “都给我闭嘴!”罗风一展双臂挡住手下,徐徐蹲下捡起方青的手套,深情地嗅了一下,“席冰男,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趴在我的床上,哭着求饶......” “大丈夫能曲能伸!老板好气度哇!” 一名手下恭维道。 “过来......” 罗风诡秘地冲着手下耳语起来...... 真爽!这莫非就是女人的专利!呵呵! 方青为刚才那一耳光,深感扬眉吐气,蛮横制止住几人的窃窃私语: “都别说了,我说了算!出了问题,我一个人担着!” “你呀,何必在这个杂种面前摆那种姿色呢?”张嶙苦笑道。 “对啊小姐,我们可不怕他们人多!你何必这样呢!”阿光不解道。 “我想发泄!都别说啦啊!再谈这事儿,我可翻脸!”方青幽默地望向张嶙,“张大少爷,你可别告诉我,你吃醋了喔!” “亲爱的,让我抱抱......”张嶙深情恍惚地搂住她,“为什么,你还这么淘气......” “喂!”方青不自然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对对对!” 三人不约而同表示都是“睁眼瞎”...... 到达席宅别墅时,正好午夜12点。 “阿当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儿!” 三名保镖下车后,阿光临走前,幽默地特别问候了一句:“张少爷,今天晚上,又准备在小姐窗下站个通宵吗?” 还没等张嶙回答,对中国民歌颇有爱好的阿银故意哼了起来:“半个月亮爬上来,照着我的姑娘梳妆台......” 两小子边唱边跳起了恰恰步――罗风被小姐收拾了,他们确实很开心...... 不过看着两个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大男人,屁股生硬地一扭一扭着离开,方青“扑哧”一声,捧腹大笑起来...... 瞧着她的笑,张嶙神往道:“若你今天晚上,在车上一直陪我到天亮,该多好!” 方青“嘎”然止住笑声仰起头来,由于笑得太过夸张,此刻脸上那抹红晕,竟有说不出来的可爱...... “想也别想!”她甭起脸道,“我又没叫你跟来,知足吧你,自个儿把空调开着睡觉!” “你就这么......” “别说话,我现在要吃药,吃了药我还有话问你呢!” 方青说着,羞涩地别过身去,从胸罩里取出一粒药丸放进嘴里―― 回过头来,只见张嶙含笑把水递到她面前...... “我问你,”方青把水放好,一拍双膝,“你爸想把我卖给谁?” “他只是有这个打算......” “只是一个打算?”方青的明眸在车里闪放出动人的风采,“你少骗我!我可不是小孩!” “亲爱的......”张嶙长叹道,“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熟悉的眩晕上来,方青知道这是每次服药后的自然反应―― “我先睡觉去了......明天再同你说啊!” 她难过地摸索车门之际,张嶙迅速把她再次搂到怀里:“怎么啦?” “我......”方青顾不得挣脱,无力地喃喃道,“头晕呀!唉,你们对我,好残忍......” 张嶙深深的嗅着她的发香,同情道:“放心,我不忍心看你受这样的折磨,等日本人的事儿一过,我就和陈月谈谈......” “哪个日本人嘛?” “说起来你肯定认识!他说还救过你一次!” “原田风柳!”方青时常地喊出一声,仰起头来。 “对!” “不要......我怕那个人,他好阴险的......” 方青哀求起来,眼里顷刻噙满泪水...... “我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张嶙信誓旦旦道,“阿青,我好向往和你以后的日子!我决定改邪归正,不再去疯疯癫癫......” 浪子回头? 方青此刻头晕得厉害,毫无细想的心思,只得痴痴地凝望着他―― 张嶙其实很有西方男士的特征:高大,强壮,特别是那张略带几分英俊的脸,仿佛是刀刻出来的一般,轮廓分明有致;高挺的鼻梁,加上此刻的憔悴,更具备了一种让女人默然心动的独特魅力...... “若世界上的女人是一条银河,那么你就是那最亮的星星;如果她们是一片森林,你就是最靓的一棵!” “神经......” 张嶙没等她俏皮地说完,便热烈地吻上了她...... 眩晕,更加的眩晕...... 方青虽然深情呆滞,但理智依然清晰,立刻推开了她,一个劲儿摇头:“不!你知道我讨厌这样!!” “阿青......”张嶙温柔地哀求道,“接受我好不好?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去做的!” “我做不到......我不是女人,我真的做不到!”方青郁闷得别过脸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丰满的胸脯,正紧贴在对方的胸膛,紧张的深呼吸形成的波涛暗涌,刺激着每一条血脉都剧烈膨胀的张嶙...... “为什么要这么想,好多地方,你所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根本就是一个女人!你心软、善良、活泼、可爱、爱哭爱笑、敢爱敢恨......你本来就是――” “够了阿嶙!”方青痛苦地哭了,“你知道吗?我也是为了活下,你理解被药物控制的那种无奈吗?你懂得一个我是如何面对女人世界的感受吗?你不懂的,你永远都不会懂......你是富家子弟,你为什么要和那个荣剑一样没有出息!荣剑,还有情可原,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冰男已经......而你,却明知故犯......” “我没办法理智!从看到你的第一时间里,我就知道注定要被你左右我的生活,”张嶙也哀伤道,“没人理解你,可还有人关心你,比如现在抱着你的人......可你理解我吗?我根本不想帮我父亲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是他......流着眼泪,甚至跪到我面前,来求我继承他所谓的‘事业’......” 他的眼里,涌起一个男人无尽的哀愁与无奈,虽然没有泪水,可是却写满了苦楚与孤独! 方青完全能感受得到: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真的能淡化公理与正理? 可怜的张嶙,与自己其实同出一辙―― 也是一具活得没有自我与灵魂的行尸走肉......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55章意乱情迷 “别和我谈这些,”方青急促地呼吸着,逃避道,“我不想知道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阿青......你说没人理解你面对一个女人世界的苦恼,可你听到我是怎样称呼你的吗?”张嶙凝神道,“你有没有想过,我能这么称呼你,需要多大的勇气呢?” 是的,能这样叫我,可还像一样的拥着我;这,却不是每一个男人在知道我的底细后能做得到的...... 此刻,方青被一种莫名的情愫所感动着,不由得开始慢慢正视眼前人―― 我到底是在正视这个人?还是这份情?还是......已然承认我是个女人...... 张嶙怜惜地拨开遮挡她眼角的乱发,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随即紧紧把她拥住。 “听听我们的心跳,多么的和谐自然......听到了吗?阿青......” “没......我没听到,放开我好吗?我头晕......” 她喃喃着,心底始终还有一丝无法抹去的阴影在萦绕飘曳,连什么时候被压到坐垫上去的都不知道...... “心跳的声音,是要用心来聆听的。亲爱的,我爱你......” 张嶙在她耳边温柔地一边低语,一边点吻着她的鼻子、脸颊、脖子...... 生理上产生的眩晕,与这二人世界带来的奇异感觉,方青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昏迷过去―― 不!亲热可以,但不能到那种地步去!! 思忖间,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不知什么时候微微开启,竟被张嶙的舌头趁虚而入。 “嘤咛......” 方青从来没有接吻的经历,更别说如此深度的缠mian,一时间惊愕得忘了关下齿“阀”―― 而同一时刻,她蓦然清醒地感到张嶙的双手都没有闲歇: 一手解着她的上衣纽扣,而另外一只手,则沿着她浑圆结实的大腿,慢慢滑下两腿之间!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出来坐好,擦着嘴唇,气喘吁吁道:“不,不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 “你怎么了?”张嶙就像正当飘飘欲仙之时被人推下了云端,几分想不通道,“勇敢一点,阿青,来......你要学着适应,让我告诉你:怎么才算一个真正的女人......” 说着满脸鼓励的神色,一手又放上方青的大腿―― 方青敏感得立刻将两腿紧闭挪到一边,仿佛那嘴唇老是擦不干净似的,使劲用手背揩着:“够了阿嶙,我们都应该清醒了,我刚才头晕,否则也不会让你......” 说到这里,难堪得脸红到了脖子,低下头来,后悔地抿起嘴唇。 张嶙显然意犹未尽,欺身过来凑到她耳边:“很后悔让我吻了是吗?” 方青正襟危坐,厌烦地背过身去:“我要睡觉去了,我怕爸起来不见我又大发雷霆......” “再让我抱会......” “还来!” 她娇嗔着还没说完,便被张嶙从背后搂住。 “你还没完没了了啊,真够色的......”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张嶙一反方才的颓废,嬉皮笑脸着开始得寸进尺: 他的手又开始不规矩,有意无意般滑落到方青右腿的腹股沟处―― “不!” 方青一声惊叫,畏惧得宛如扔一跳毒蛇般甩开他的手,迅速推开车门站出来。 好清爽的晚风! 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洗澡时总发现内裤里有不少污渍,散发着莫名其妙的气味...... 为了不让身边的人闻到,更为了保险起见,这几天来,她动用了特殊日子里才用的东西;因此当张嶙的手触到那个位置时,她出现了异常强烈的排斥。 “我肚子里有东西!”她没了惯有的羞涩,朝从对面车门站出来的张嶙说道。 此刻的的别墅,在晚上确有一番壮美的夜色:高尔夫球场和露天游泳池华灯四射,相印成辉,俨然一派大家住宅的风范! 蓝宇教授果然是高人! 张嶙如是想着,故作惊讶来在她身边。 “什么东西?” “我问你呢!你和冰男有过什么?真是荒谬,莫非......是假的?” 她不好意思低下头,喃喃自语道。 “什么假的?”张嶙这句是真的不知她的所指。 “你是猪呀你!”方青砸给他一个大白眼,背过身去,“我还以为,冰男真的是个处女呢......” “嘿......”张嶙见方青自作聪明找到了“答案”,倒省去自己不少麻烦来解释,装得开心道,“女孩子嘛,都喜欢完美新娘的感觉呀......” “真的是,”方青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游泳池面,“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可是,我不想要......” “不行!”张嶙一听慌神了,急切地冲在她面前,“这可是......可是我和男男的结晶,拜托......” “啊呸!”方青哭笑不得,一捋长发,“莫非我还有义务帮你......才不要!” “没了这个孩子,你被卖到日本的可能更大!阿青,”张嶙低声哀求道,“你好善良的不是吗?” “喂!我现在这样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啦!你怎么老是得寸进尺!” “不要说我威胁你,事态有变化,没了这孩子,我真的留不住你......嘘!不说了,你爸出来了!” 席董苍老地来到大门口,凝视着二人。 “老头!”方青开心地扑了过去,“阿剑暂时没事了!” “好好......只要命保得住,其他什么都好说啦!” 席董笑着敷衍完她,立刻恶狠狠地朝张嶙吼道,“阿嶙,如果今天晚上你还不回去的话,你这辈子,都别指望男男进你张家的门!” “不至于吧,老爸......”方青还没见过席董如此愤怒的模样,“阿嶙他......” “我马上就走,爸您别生气,晚安,男男晚安!” 张嶙难堪得依然礼貌的冲二人挥挥手,黯然离开...... “我洗澡去了......”方青撅起嘴,不悦地径自离开。 牺牲了那么点“色相”,总算让张嶙对我有了更大的希望...... 陈月的话,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喔――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好像真的有许多优先耶! 哼!这本来就是在演戏,你张嶙都不介意,我还怕啥! “嘿......哟嘿!” 方青开心得在浴池里手舞足蹈,信手飞扬起满室的泡沫...... 回到卧室,看着装扮得宛如蓬莱仙子居住的房间,方青突然心声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 这里,就是在这里,在这张该死的床上,我做了好多奇怪的噩梦...... 她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心虚的害怕,来不得细想,忙把那时常塞在乳沟里的药袋摸出来,藏到了抽屉的角落里,抓起一只枕头,便跑出房门。 “爸......” “门没关呢,进来吧男男!” 不过一见女儿抱着个枕头神色腼腆地进来,几度不好意思地瞅瞅自己,席董微微诧异后,笑着招手让她过去...... “怎么啦?睡不着?” “不是啊爸......”方青的脸难为情得一阵青一阵红,“我害怕,我刚又做恶梦了,想叫露露过来,又联系不上她......” “呵呵!”席董领会地笑了,“就在爸爸房里睡吧!” 方青闻言,倒真的不客气地放好枕头,笑嘻嘻地把两只脚掌塞进了被窝。 “有老头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呵!” 她开心地把头发盘到头上。 “你要什么时候才长得大?还那么胆小!”席董倒是依然坐在床头,几分感触道。 “挤到你了就明说!” 方青也搞不懂,自己现在很多时候的喜怒无常,完全是自然的写意,根本不受自己矜持的控制...... “你看看你,对了儿哪!”席董关切道,“这阿剑......你觉得能复元吗?” “不知道咯!”方青无可奈何地撇撇,继而欢欣地拉起他的胳膊,“知道吗老头,我现在很有成就感耶?” “你还成就感?”席董颇感兴趣地捏捏她的鼻子,“说来听听,到底是啥成就?” “你可不许告诉阿嶙啊!”方青心虚道,“本来荣剑已经没救了,我鼓励他说:只要他醒过来,我就......我就嫁给他,呵!” “你就......嫁给他?” “哎呀!”方青轻轻合上他因惊愕而半天合不上的嘴,“你看看你,怎么了嘛?” “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若不是这么说,他现在可能已经在太平间里躺着啦!”方青不解地眨巴着睫毛,“我这可是......善意的欺骗呀!你不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 她说着长长的打了个呵欠...... “好啦好啦!你先睡吧,我心里有点事儿在烦!记得呀丫头,以后再不能有这样......” “知道啦!”方青睡好后又来了一句,“哎!老头!你忘了......我睡之前要什么的吗?” “我的小祖宗,你不可能......”席董哭笑不得道,“你不可能还要听那‘二十四个望娘滩’的故事吧......” “故事就免了吧,”方青尽管累得闭上眼睛,却还是莞尔一笑,把手递到他眼前...... 冰男从小到大,是席董又当爹来又当娘带大的,她曾在一则心情放送里写到: 童年的时候,几乎每个夜晚,父亲都是先亲亲她的脸,再握住她的一只手,待她熟睡后才离开; 当然,还会给她讲述那个男男百听不厌的《二十四的望娘滩》的中国民间故事...... 方青没有父爱,她一直在奢望:有那么一天,可以在席董身上找到这种无缘的温存...... 果然,席董握住她的手低下头来,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亲:“快睡吧......” 方青表面恬静地睡了,内心里,却被这温暖的爱,感动得直想哭...... 再说张嶙摸黑从席宅出来,一路凭着昏黑的夜色,步行到了接近市区一公里的郊外。 其实他很开心,他终于看出:方青在开始接受现在的身体的同时,也慢慢的在接受他。 他和她之间,不再是当初的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突然! 从公路侧面冒出几个黑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偌大的口袋便罩在了他的身上...... 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后,众人纷纷逃窜而去。 张嶙挣扎着从大麻袋里缩出来,摇摇晃晃勉强稳住身形,摸出手机一看―― 可怜的手机成了五六块。 “妈的!”他用力将手机砸得老远,顾不上鼻青脸肿的疼痛,愤怒地高声吼道,“罗风你这个乌龟,有种就给老子出来,我他妈用钱......都能砸死你!操你娘的!出来呀!!” “我倒要看看......”罗风果然从一颗大树后鬼一样闪出来,幽幽道,“你能用多少钱砸死我!” “你!”张嶙愕然得倒退一步,“果真是你!” “就是我!怎么?你不服气?” 张嶙一见他身后的一大群打手,眼前忽地掠过方青那明亮如月的娇颜,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吼一声:“罗风,你果然是只卑鄙的癞蛤蟆!” “癞蛤蟆?张大少爷!”罗风大笑道,“咱们彼此彼此!” “你?和我彼此彼此?”张嶙鄙夷得嗤之以鼻。 “难道不是吗?听说不久前,咱们那美丽的席大小姐,居然被一个名不见金传的男人,绑去做了人质......”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哈哈哈!”罗风嘲弄道,“听说她被绑的时候,居然只穿着一件睡衣,哈哈!” 顿时,众人全都淫亵地大笑起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56章半夜来客 “这天儿好冷的呀老板!”一名手下挤眉弄眼和他唱起双簧来,“美女通常一怕冷,就会往男人怀里钻的哦!” “你们!你们好无耻!!”张嶙愤怒得忘到了当前敌我悬殊的客观处境,“一群垃圾!!” “啧啧啧......”罗风皱起眉头歪起嘴,“你看看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动不动就满嘴喷粪呢?还不如咱们这些地痞流氓......” 岂有此理! 张嶙被几个混帐狠狠揍了一顿,想起除了大二的时候打群架头上打出个包,还一直没被伤成这种造型―― 他能肯定自己的脸被打破了,因为在说话的当儿,不断有腥味儿的液体顺着鼻子溜到嘴里...... “你罗风,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暗算了我,还不让我骂你两句?呵呵!”张嶙冷笑着,“你做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 “你敢说出去,我要你以后对你的未婚妻无能为力!” 这类含蓄的威胁,历来是张嶙为“父”作伥时警告手下的,此刻一听,他顿时愤怒得丧失了理智! “你他妈的罗风算个啥玩意儿?说你不入流,你还是个公司老板;说你是个人物吧,可尽干些下三滥的事儿!” “你......” “我怎么我?约个时间,找个地方,叫上你的人,咱们来一比高低!你敢吗?”张嶙挑衅道。 “我若是怕了你,我他妈就算白活了这几十岁!” “还有我警告你:别对我老婆抱什么想法;她可是连我的孩子都有了的人了,你还不识趣?!” “给我打,给我打!” 伴随着罗风的恼羞成怒,几个手下又蜂拥而上,将张嶙按倒在地...... 冬天的清晨,真是宁静...... 方青庆幸自己好不容易甜甜睡上一觉,开心地睁开眼来。 席董依旧保留着她睡前的姿态,不同的是:他垂着头,发出轻微而均匀的鼾声。 你老了好多...... 方青正凝视着他的当儿,席董醒了过来。 “爸爸......”方青露出甜蜜的笑容,“早上好呀!” “这,这天都亮了,嘿!对了男男,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嗯嗯嗯!有爸爸在身边,就是不一样!” “哎哟都快八点啦!”席董一看表,忙站起身来,“洗脸,吃早点,上班去!男男你就多睡会吧,那舞练不练都没什么!” 他整理衣服时,掩饰不住满脸的疲惫..... “我才不睡懒觉,老头我要和你一起去公司!” “好好好!哈哈......” 席董说着走向盥洗室去。 天还真够冷的,哎,还是再躺躺吧...... 这一躺下,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收拾妥当下得楼来,只见一个陌生的女佣靠近身来―― “大小姐,我是阿庄的姨妈,从今天开始,由我专门负责你的饮食起居!若是不嫌弃的话,你叫我‘菲姨’就好。” 顶替李妈来的?阿庄的姨妈...... 方青疑惑地打量着她,却没有吱声,走向餐厅。 “小姐呀!老爷他什么都对我说了,你可得当心是!这毕竟是第一个孩子......” “噗!” 方青正在喝牛奶,闻言惊讶地喷出嘴来―― “那个菲......姨对吧?” 方青感到这话,在此时此刻听起来十分的滑稽,一边擦嘴一边打量着她: 神态气质倒和李妈几分雷同,也是典型的韩国农村妇女打扮,朴实中,透露出一种劳动人民特有的勤劳与憨厚...... “是的小姐,你有什么吩咐吗?” “菲姨我问你呀!”方青打趣道,“我爸到底是请你连照顾我、还是孩子呢?” 她幽默的时候,免不了翕动一下可爱的小鼻子。 “大人小孩......我都得照顾!”这妇人几分尴尬道。 “真受不了他......”方青无趣地一手托腮,望着前来清洁桌面的阿瑞发愣。 “小姐没口福啊!”阿瑞一边擦桌子,一边叹息道,“没吃到我昨天晚上做的瑞士烤鹅!” 以他在席宅的地位,其实根本不用过来擦桌子,这显然,是在故意卖弄。 “有没有搞错!”方青不满地撅起嘴,“可恶的老头,我一走出去就弄好吃的!” “老板本来也是叫我为你做的,可是呀......家里来了客人,嘿!” “客人?谁!” “这可是名稀客!他呀,就是为你做体检的那家院的副院长,金教授......” “什么!”方青一听,尖叫一声,急忙稳住激动的情绪,压低声线,“深更半夜的,他跑来做什么?” 无孔不入!这老小子还真会挑时候! 阿瑞遗憾地耸耸肩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在烹饪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聊的一些,好像是......在谈你的孩子......” 这倒好! 连我都不晓得肚子里被冰男留了个什么东西,你们倒搞得满城风雨了...... “我的......孩子有什么好讨论的?哼!”方青突然厌恶起对面的阿瑞,不满地吼道,“你没偷听到什么,那你神秘兮兮类来告诉我干嘛!离我远点!” 看来阿瑞是被席大小姐“虐待”得习以为常了,闻言立刻满脸堆笑,灰溜溜地离开...... 果然是大小姐的脾气! 方青从菲姨摇头叹息的眼神里,读出了这句感慨...... 不行,我得搞清楚,随便去个医院或者诊所查查;最要命的,是要从老头的的嘴里,套出那老混蛋登门拜访的目的所在! “阿当,阿嶙今天有打电话来过吗?” 快到公司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方青开口问道。 “张少爷?”阿当计算着靠车的位置,放慢车速,“没有吧......从七点过,我就在客厅等小姐你了,对了小姐,我上午要请个假,我老婆说儿子有点发烧!” “何必跟我说呢?”方青莞尔一笑,“家里有事就快去吧!” “这是原则嘛,虽然小姐比一般的大家闺秀通情达理很多,可还是......” 他注意力到了观后镜上,开始倒车,准备把车停在公司大门口。 方青对他的这几句话感到很受用,不由得欣赏起他侧面的轮廓来。 这是个挺完美的成熟男人,高大魁梧,机智老练,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小姐,再过会儿都快下班了,你......” 阿当回过头来,见方青花痴般盯着他出神,几分尴尬道。 “嘿......”方青回过神来,急忙推开车门―― 进了电梯,见身边无人,她偷偷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到底是怎么了?男人看男人,怎么也会看得如痴如醉? 看着电梯的镜片里反映出自己的身材,方青禁不住双手合十,逃避地望向别出。 冰男这魔鬼的身材已经够我受的了,若我再生一颗女儿心,岂不是彻底玩完了么......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57章艺术偶像 最近以来,每当踏进这席适集团的总部大厦,方青胸中都会洋溢出一种莫名的振奋...... 这种感受,并非来于每人都面带喜爱恭敬的称呼寒暄――方青的本性,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之所以令她振奋,不单单是因为席氏集团荣属亚洲标志性龙头企业,最能激发她斗志的: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个个都是那么珍惜自己的青春,投入各自的事业,一个个斗志昂扬、忙碌往来...... 无形中,这儿俨然一座天堂的壁炉,烘烤着她那潮湿的心...... “董事长正在四楼开会呢,席经理,”席董的秘书笑盈盈朝她走来,“你不如稍等一下?” “啊......”方青摇头笑道,“不了,张嶙同他父亲呢?看到他们没有?” “首席执行官,还有席经理您的那位,从昨天就一直没来过,电话也联系不上......” “好了不麻烦你啦,我还有事儿要忙!” 离开席董的办公室后,方青也没去公关部瞧瞧杜阿姨,而是径直去到了顶楼。 当电梯的门一打开,她便感到一股肃穆的冷空气迎面扑来―― 阿光和四个高大挺拔的帅小伙儿,恭恭敬敬在电梯旁站成一排,齐声喊到:“席小姐好!” “呵......”方青一见乐了,“你们干嘛呢?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小姐,”阿光欢欣地跳到她面前,“瞧瞧这个几家伙,还看得顺眼吧......” 方青左手捏着右耳的耳垂,慢慢逐一走过四个小子的面前―― 目测,我已经做过多次考官了...... 不过不同的是:从前目测舞蹈队员之时,面试者都是一个个争奇斗艳的美女;而现在,我却以一个女性的身份,目测几个英俊潇洒的帅哥...... 这无疑对我而言:又是一种不痛不痒的讽刺,呵呵! 觉得这几人还看得顺眼,她慢慢停下,思索着着令她哭笑不得的情境...... “他们都是舞蹈学院毕业的,其中两个还算我的哥们儿,都有比较丰富的舞台经验,临场状态也蛮不错!”阿光凑到她面前低语道,“他们听到是为小姐你伴舞,而且是在平安夜上台,开心得一个晚上都没睡......” “去你的!”方青轻声嗔怪道,“我还要问他们一些话呢!” “应该的应该的,我嘛,就免了对吧?” 阿光说着退到她身后,露出一副袖手旁观的清闲之态...... “我相信阿光已经对各位说过了:我们这次平安夜的舞蹈表演,是一次纯公益演出;最终的目的:是展示席氏这一跨国集团的风采,加深其在韩国公众心目中的形象地位;演出若是成功,除了我爸特地为大家准备的礼物略表一点心意,各位还可以继续在席氏总公司公关二部发展!” “太好了!” “我们这下就跟定席小姐啦,嘿嘿!” “阿光真够意思,没忘了咱们......” “豪门千金的谈吐就是与众不同!大方、高雅,崇拜呀!” 几个小伙子开心得交头接耳,纷纷面露喜色...... 方青轻轻拍拍手掌,排练厅立刻安静下来。 “有一点我想对大家说明:首先呢,我是个很想独立的人,我希望各位不要把我放在‘豪门千金’这个让我不适应的位置上去,我更不想听到一些无谓的赞美话;这席氏公关二部,相信大家都看出来了,说白了就是一支舞蹈队,不过呢,既然我是队长,你们就得什么都听我的......” “小姐,”阿光过来尴尬地耳语道,“前面的话还不错,可怎么越听越像在耍小姐脾气?你可是头儿,我们......当然听你这大美女的啦!” 对啊,怎么搞的?我明明是一本正经的,可后面两句,确实说得有点―― “这......”方青喳舌道,随即骄横地虎起脸来,“要你管!” 她微红着脸回过头一看:几个正在嬉笑议论的小伙子立刻站得笔直! “不许再插嘴!真讨厌!”她心中暗暗好笑,却恶狠狠扭过头来警告阿光。 “......我在中国的时候,学过好几种舞蹈,只能说是每样都略知一二,不敢谈精通;我对现代舞,特别是韩国的现代舞风格,真的不是很在行;所以希望以后大家彼此多多交流舞蹈心得......嗯!算算时间也不多啦,下午我们就要开始编排队形、弄一部份动作出来!” “席小姐安排了就OK!”四个小子纷纷表态。 “阿光!你来说两句话!” 方青对这个冰男在日记里颇为欣赏的伴舞员也颇感好奇,一直找不到时机见识他在这个行业里的实力,此刻因此不由得满脸浮现出期待之色。 阿光一反平日里惯有的嬉皮笑脸,好整以暇来到方青身边:“对我个人而言,也只会跳现代舞;承蒙小姐不嫌弃,几年来,多次兢兢业业陪同小姐参与各种宴会舞会,无论是舞台上的对手伴舞、还是宴会中的一对一排挡,都算幸不辱命!今天我们五个人,能为席氏集团效力,能成为席冰男小姐同台的伴舞,让我们首先深切缅怀现代舞的鼻祖――伊莎贝拉.邓肯女士吧!” 他说完面色尊崇,微微一颌首,没想到竟然引起方青赞同的鼓掌...... 阿光的话,在方青胸中引发出强烈的共鸣,她兴致盎然补充道: “随着年龄的增长,邓肯可以说成了我的又一艺术偶像!她算得上一个奇女子,她在舞蹈时不讲究技巧,服装随便搭配,甚至连演出的舞台也不在乎道具、背景这些......身边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看山跳山、看海跳海!对人生的看待、对社会的感受,能达到随心所欲、随时随地用身体表现出来的境界!她对音乐的要求也随意,高兴时用欢快的,哀伤时便用悲切的。然而在那个时代,反叛,就注定要被排斥,邓肯依然第一个吃了这只‘螃蟹’,批评、冷落甚至谩骂也就铺天盖地而来。邓肯在面对这些打击时却很坚定,她一生孜孜不倦的追求,在逆境与冷眼中我行我素,只管走自己的路;上流社会的人瞧不起我,我跳给平民百姓看;美国人不欢迎我,我就飘洋过海到欧洲跳!从希腊到俄国,把一个白衫飘曳、跣足独行的形象,永远定格在舞蹈史上!” 方青谈到这点时,感慨得泪光莹然...... 是啊,我现在,不就正站在一个孤单势弱的舞台上吗? 伊莎贝拉.邓肯,谢谢你,这么艰难的日子里,是你不朽的精神,鼓励着我勇敢面对未来的一切! “现代舞的精髓是什么?” 这时方青又想起毕业时,老师在他快要走出校园时的提问―― “老师,现代舞的精神就是自由的思想、自由的感受身边的一切,然后随心所欲的用身体来创造!” 自由的感受身边的一切,这话......好像对我有点什么启发...... “小姐你没事吧!” 阿光留意到她神智显得有些哀伤恍惚,关切地在热烈的掌声中低声问她。 “没啊,”方青莞尔一笑,“对了阿光,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呢,给我介绍一下吧......” 中午下班后,席董有饭局耽误,方青独自在餐厅吃了午餐;饭后无聊时,便又想到去捉阿光与阿银的‘小辫子’玩! 休息室里,阿银正玩着手机游戏;而阿光,则在沙发上睡得像头猪,鼾声远远都能听到...... “小姐,你还想同我们玩藏猫猫啊?”阿音纹丝不动,依然玩着他的掌上游戏,“我可是出了名的顺风耳!” “切!”方青撇着嘴唇,无趣地来到他跟前。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三名护花使者了。 阿当是典型的成熟男人,阿光呢,则像个小孩子,成天调皮但却不淘气;而在成年人前显得话不多的阿银,却是同小孩子们打得火热的“儿童团长”。在她的跟前,要么半天不说话,要么一开口呢,便总是语不惊人誓不休―― “你就不能换个游戏玩吗?”她斜睨着阿银的手机屏幕,“老是玩这个方块......” 阿银滑稽地对她来了个警惕的眼神,随即把手机关上放进兜里。 在他的记忆中,只要大小姐悠哉闲哉单独找到他们几个时,就得小心了: 那是准没什么好事的前兆。 “干嘛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方青几分奇怪道,她有意逗逗他,眼里闪烁着斑斓的光彩,“团长大人,你是不是准备在这个方块游戏上拿奖呀,成天都爱不释手的?” “小姐你做做好事吧?”阿银一脸的央求,“我已经够循规蹈矩了,连玩个游戏,你也不让?” “哎呀!”方青伸了个懒腰,亲切地落坐到他身边,“我有点无聊......” “嘿,”阿银幽默道,“你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怎么样小姐?这头猪......给你找的那几个,合你的胃口吗?” “喂!”方青别扭道,“什么叫合我的胃口?真难听!” “好了我的小姐,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讲出来......要不要我替你说?” “说什么?”方青靠到背垫上,饶有兴致的盯住他。 “这个人哪!”阿银清清嗓子,生怕挨打似的坐远了点,“有的时候想做什么就要做,否则纳闷的是自己......” “嘿――阿银,我发觉你很会懂我的心思喔!” “女人的心思我当然懂!想当年,我......算了算了,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吧,咱们悄悄的去,一会就回来?” 阿银,你果然是个理解我的人! 方青确实是想过再去看看荣剑,但不知怎么的,自从和张嶙在车里缠mian接吻后,她竟然有了几分尽快忘掉阿剑的念头;所谓快刀斩乱麻,她不愿同两个男人继续纠缠下去,要张嶙死心塌地办事,就必须忽略、甚至断绝对荣剑的牵挂...... 彩华显然严重缺乏休息,当无意瞅见到方青羞答答的在门口却不好意思进来时;她那历来健硕的身段,居然显得几分直不起腰来。 “男男......”彩华走去拉起她的手,“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儿?是不是想吓死我呀?” “他......”方青担忧地瞥瞥床上的病人,声如蚊呐,“有没有好点点?” 彩华一个劲儿摇头:“医生说:没有挂掉(死去)没有恶化,已经算是奇迹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嘛?” “即使醒了,也极可能是......”彩华转念一想,打趣道,“我看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别!”方青急忙难为情地抓住她的手腕,“你什么意思嘛你?!” “你在中国长大的,莫非没听说过:成人之美是一种美德吗?” “拜托!”方青娇嗔道,“你摸摸我的戒指,都戴到哪根指头上啦?” “戒指仅仅只是一种形式。男男,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的!戒指既然是人戴上去的,你也同样是个人,难道就不能......” “够了彩华!”方青几分恼怒了,却怕荣剑听到,低声暴喝道,“你既然明白成人之美,为什么不祝福我和阿嶙?” “OKOK!”彩华失望得磨着牙齿,使得原本瘦削的脸庞,加上此刻的疲惫,变得青一块、白一块...... 对不起彩华,我不想拖累你,因为你是冰男的好姐妹;我更不想让你惹到张氏父子,把你也牵连到这场没有狼烟的“屠场”里来......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58章圣诞的筹备 “我知道你在恨我!为了你真的能找到幸福,我竟然曾鼓励刘俊来追你......是我多事!” 彩华自责揉着疲惫的眼眶。 “其实张嶙......”方青居然幽幽道,“也有他可爱的一面。” “果然是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呀......” 说错话了! 方青下意识看出自己方才对冰男的未婚夫下了主观的评价,刚要弥补――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一对五十来岁的中年夫妇,竟然在许琳的带领下,往这边走来。 无庸置疑:荣剑的父母从中国赶来了! 方青顿时觉得她的处境尴尬起来,不过还是暗暗庆幸这时正好不在阿剑的床前...... “我来介绍:”许琳热切地擦着额头的汗水,用中国话对夫妇二人道:“这位是阿剑在韩国认识的姐姐――文彩华......” 彩华礼貌地冲二老微微鞠躬。 “这位......”许琳说到这了,忽然思索着顿了顿,“这是我的上司......” “伯父好......伯母好!”方青亲切地用国语招呼道。 “我看着你,好像很眼熟......”荣剑的父亲仔细打量着她。 方青尴尬得微微一笑:“是吗?” “哎呀老头子!你是来看儿子的还是看谁的!” 荣剑的母亲显然心急如焚,拉起丈夫的手便冲进病房。 “轻点,千万不要碰到他!” “阿剑,我的儿哪!”最心疼儿子的莫过于自己的母亲,荣剑的妈妈一见他如此造型,立时放声大哭起来。 “伯母......阿剑没事的,他的危险期已经过了,你别哭好不好,医生说他最需要的是修养,你好好跟他说说话才是最重要的......” 彩华和许琳赶忙靠过去,安慰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荣剑之母...... 方青觉得自己纯粹是多余的,后悔赶上这趟下不了台的事,一时间别扭地板着手指满地瞧;那模样,似乎在寻找一个可以钻下去的缝隙...... “我想起来了!” 听到荣剑父亲愤怒的喝吼,方青忙抬起头来―― “你应该就是我儿子一直......丢不开的席冰男!哼!”他一脸的哀伤,迸发出压抑许久的愤怒,“不会错,难怪我看你那么眼熟!” 今天真倒霉,碰上这档子事儿...... 方青不由得红起脸来,轻轻点点头。 “我那没出息的儿子,追了你几年,从高中到大学,从中国到韩国......”荣父苦笑着一指病床,“就落到这个下场!” 彩华见势不对,急忙朝许琳使眼色―― 她明白自己不能和这个中国老人沟通。 许琳过来圆场道:“荣伯伯,其实你错怪席小姐了,这件事不怨她;是我,都是我没约束好阿剑......” 阿琳,这真好笑,我到底应该感激你呢,还是应该一脚从窗口把踹你下去...... 从发生变故以来,哪怕是被张嶙趁虚而吻,方青都没出现像此刻这般强烈的羞耻感;一时之间,她忽然觉得头是那样的沉重,根本就抬不起来......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的儿子?” 一听对方的语气哽咽,她诧异地抬头,只见对方的眼里涌满了泪水。 “席大小姐!”荣母也来在丈夫身边,哀求道,“我们两口子,就一儿一女。我和阿剑的爸爸,这几年做生意赚了点钱,多次叫阿剑回国来帮我们,可他就是不肯;我们做老的能看得开,只要他在外头活得开心,过得实在,在不在我们身边有什么两样不是?但是我们万万没想到......” 儿行千里母担忧,方青看似发愣,心中其实在想像: 妈妈若是得知我的变故,会不会同样变成泪人一个...... “席小姐,你行行好......” 荣剑的父亲老泪纵横,竟然“扑通”一声面对方青双膝跪下,扯着妻子的衣角,“孩子他妈,我们难得见席大小姐一次,快!” “快起来!” 方青一见荣剑的父母双双跪倒在地,顿时触电似的逃避开,从侧面想将二老扶起来―― 彩华虽然不懂中国话,但也大致能猜到二老的用意,急忙同许琳过来帮忙! “大叔大妈使不得!” “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对对对,”许琳汗颜道,“我们都是晚辈,受不起的呀,荣叔荣婶,快起来!” “不!!” 荣剑的父亲大喝一声:“席小姐,就算我们家阿剑哪辈子欠你什么,可他现在这个样子,也算什么都偿还了吧?!你放过他好不好......” 夫妻二人显然心有灵犀,同时奋力摆脱几人的拉扯,头向方青足前的地面碰去―― “啊!!” 方青顿时脸色苍白,她终于崩溃了,双手抱头,逃出病房而去...... 彩华回过神来赶出门口之际,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她忙摸出电话,通知了阿当。 十分钟内,阿银和稍候赶来的阿当、阿光,几乎搜完了整栋医院...... 此刻的汉江边上,方青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来到奔流的江水畔。 荒凉的江滩,四周了无人烟,成为她心头最真实的孤独写照。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走到这步田地,逼得两个老人家对我磕头下跪? 我不是席冰男,可我却阴差阳错的替代了她! 我方青,从来没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哪怕一只鸡、一条鱼,这对我公平吗? 冰男,你听得到吗?我的肚子里居然有你留下的生命,我还得背着你的人皮,承受这世人的唾骂与不齿..... 这到底是上天对你的惩罚,还是对我的愚弄? 我还有理由活下去吗?还有吗? 清风拂面,江涛阵阵。 方青一脸落寞的沉思,此刻她的灵魂,沉浸在道理与良知的洗礼中...... ...... “你们几个,每次男男跟丢了都把责任往自个身上揽。说!谁出的主意去医院!” 席成达脸色铁青,在办公室里怒斥三名冰男的贴身保镖。 “我出的!” 方青推开门,大声回答着,来到几人身边。 阿当几人见她平安回来,全都感到如释重负。 “你们几个,”方青留意到席董脸色特别难看,忙低声吩咐:“还不快出去......” 几人走后,方青站在原地,委屈地哭丧着脸;而席董,则恨恨地盯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推门而入的秘书,一见这情景,急忙合上门。 席董盯着方青,站起身来,徐徐来到她面前:“有什么好跑的,又有什么不好面对的?他的父母好不懂事,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他们的儿子在一直纠缠你!” “爸爸......”方青难过地抬起头来。 席董掏出手绢,擦着她的脸:“不要哭,我席成达的女儿,肯定也有男子汉的坚强;我下午就和他们谈谈......” “不,”方青急切地抓住他的手,失声尖叫道,“你别去!” “为什么?” “他们好可怜,阿剑现在还没醒,醒了也可能是个植物人。爸爸,你也为人之父......同是天下父母心,就算是阿剑表达上的错,让他父母产生了错误的理解;但是两个老人并没有错吧?” “爸总是觉得:”席董欣慰地道,“你从英国回来后,好像懂事了好多,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顽皮好多好动的小猴子了......” 方青闻言感触地偎到他怀里―― 从前听到这类敏感的话题,她的“*”多半是来自逃避而产生的亲昵;而这次,她则是源于自然的表达与亲近...... 席董,你是一个好父亲,我在奢望从你的身上,多分享一点冰男的父爱;我不是个好人,可到了最后一步,我不会伤害你,哪怕,是面对见不到第二天黎明的危险...... 下午三点。 在公关部杜经理的陪同下,三辆高级轿车驶入了平安夜的演出场地―― 新兴建造完工的汉城南大门之东的人流广场。 方青在路上还同杜经理讨论舞蹈的内容与话题,显得津津乐道、谈笑风生;可一从车上下来,她顷刻变得目瞪口呆―― 人流广场之宽敞、布置之豪迈气派,令她半晌合不上两片艳丽的嘴唇...... “男男想必还没来过这里玩吧?”杜经理含笑道,“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席氏集团投资35%的人流广场,整个工程耗资巨大,还好,提前4天完工,来......跟我去看看......” 我的妈...... 方青一路上只感到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她从前只在一些小型舞台上呆过,几曾见过如此巨大的舞台...... “男男,”杜经理介绍道,“这位是人流广场平安夜演出会的艺术总监――赵先生!” 她接着对这名四十来岁、浑身散发着艺术气息的中年男子介绍道:“这位,是席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席冰男小姐!” “久仰久仰!”艺术总监热切地与方青握手,“早就听说席家千金不但貌美如花,而且现代舞蹈活力四射、举手投足让人热血沸腾!兴会兴会!” 寒暄间,阿当和几个伴舞都近前来,一一与赵先生握手问好。 “席小姐请看!”赵先生一指十多米前的T型舞台,“舞台的位置经过我们精心设计,耗资两百万美元的灯光工程已基本到位,至于现场烟雾、焰火礼花这些点缀设施,在圣诞节前48个小时内,能按部就班;这个广场,大约占地0.8平方公里,我们估算至少能容纳四万名观众......” 四万名观众! 方青表面含笑以对,其实感到膝盖在一个劲发软...... “届时开幕之时,音频工程我们采用双覆盖环绕立体声系统,这是当今国际上最先进的露天舞台伴音!至于视频,我们广场除了提供大屏幕领舞特写外,还有排名韩国收视率前四名的电视台,会就地形安置十多组分镜头,做现场直播......” 原本以为一次露天的公益演出,可以草草收场,此刻一听这艺术总监的介绍,方青除了觉得压力倍增,更有了骑虎难下的怯场...... 她面色庄重地来到舞台中央,放眼望去,慢慢调整紊乱的心态,终于慢慢有了较场点兵时,面对千军万马的豪迈...... “席小姐是不是感到有压力?” 赵先生和阿当一行人,来到她身边,这和蔼的男人关切地问道。 “老实说,”方青微红起脸不好意思地,“我还以为是一次普通的演出呢......” “我清楚席小姐没有上过这么大的舞台,所以特地和导演探讨过这个问题,鉴于平安夜当天晚上参加义演的当红明星不少,我们在最后一个节目,特地为了安排了一个明星,与你同台闭幕......” 千万别是个男的,那就尴尬了...... “能告诉我是谁吗?” “席小姐丽质天成,莫非忘了自己是哪位明星的模仿秀?”赵先生意味深长地笑了。 “成苋!” 方青冲口而出,她太熟悉冰男崇拜的这个偶像了,令她记忆深刻的:是这位号称千面女王的韩国歌星,在本土上台演出时,都手拿一把大扇子、头插一根大发簪...... “不错,成苋小姐听说这个广场工程是席小姐的父亲首肯赞助,当即表示愿意和你同台谢幕,只是不知道席小姐意下如何?”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59章哥哥 “不错,成苋小姐听说这个广场工程是席小姐的父亲首肯赞助,当即表示乐意和你同台谢幕,只是不知道席小姐意下如何?” “我......”方青开心道,没有忘记谦虚,“我当然求之不得,不过我和她的差距好大的,导演那里会觉得可行吗?” “呵呵!”赵先生鼓励道,“当然是导演先有这样的意思,我才敢对你说哪!” 成苋...... techno风格的歌手,十六岁出道,红到现在;舞台风格与着装魅力前千百万化,层出不穷...... 我竟然有如此荣幸? 不过那种电子音乐风格的现代舞,动作幅度大,肢体美感要求极高...... “男男,”杜经理看出她的踌躇,“若是状态不好,无法胜任,就要马上告诉赵先生,策划组好重新规划......毕竟,整场晚会是好几个小时的节目!” “不是啊杜阿姨,”方青嗔怪地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成苋,我开心着呢!” “既然席小姐没意见,那这事就定了。我看就这两天吧,你们见见面,彩排一下,或者来现场熟悉一下也可以!” “小姐好象对自己没信心哦!” 回公司的路上,阿光瞅着发呆的大小姐,打趣道。 “给我闭嘴!”方青忿忿道,“你计算没有,咱们这下,可就是两个节目啦!” “两只舞嘛,小KISS!”阿光踌躇满志,“不就十来分钟搞定吗?” 方青没心思再同他搭讪,她的整个心思,都融入了对荣剑与张嶙的担忧里去...... 下午的排练,她对阿光找来的几个小伙子,感到非常满意,除了这几个家伙匀称健美的一米八六的个头,关键是对现代舞动作的拿捏编制的熟悉程度,并不亚于自己...... 晚饭时,一见阿瑞精心准备的中式晚餐,补妆前来的方青瞅着心里有点发慌―― 她喜欢在吃晚饭时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因为她总怕每一次晚饭,都可能是最后的晚餐...... 她除了讨厌这样铺张的宴席,而且一旦见到这样的场面,总会有无聊的应酬。 此刻她心头琢磨着,没准儿,是张氏父子要过来吃饭...... “阿瑞,干嘛做这么多菜?谁要来?” “不知道。”阿瑞老实地摇摇头,放好盘碟转身离去...... 有鬼! 方青刚要找席董问个清楚,不料他已经看着表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爸......”方青一甩头发,“晚上有客人?” “对啊!”席董坐到她对面,神秘地笑着自语道,“应该快到了啊!” “神秘兮兮的!”方青好奇地问道,“哪位客人哪,瞧你穿成那样儿!” 席董在家里,一般都穿得很随和,今天晚上却是一套崭新的西服。 “嘿......本来以为能给你一个惊喜的,不想你这丫头察觉出来了。” “哎呀!快说,别卖关子了好不好?”方青撒娇着,心里感到不塌实起来。 “你猜猜看!” “啊呸!”方青不依了,跑过去来到他身后威胁地卡住席董的脖子,“老实交代!” “找到你哥哥了。” 席董语气平和,依然笑吟吟地望着她,眼里却似乎闪过一丝愧疚..... “谁?” 方青怀疑听错了,把脸凑到他唇边来。 席董尴尬起来:“男男......你会认他吗?” 有没有搞错!这个时候,我席冰男冒了一个哥哥出来...... 见她雕塑般僵硬得不想动弹,席董试探着想拉上她的手―― 方青猛地缩回手,站直蛇腰背过身去。 她在逃避...... 她不敢相信,这席宅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会出现什么样的景象...... “男儿,”席董温柔地央求道,声音里渗出明显的颓废,“你真的不愿意接受他吗?爸还以为......可以给你个惊喜......” “关我屁事!” 从踏进席宅大门以来,方青第一回出口成“脏”了,只见她骂完后甩开席董刚落在肩头的手,悻悻往楼上跑去...... 她“砰”地关上卧室的门,噙着泪匍匐到床上去。 这算什么......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先告诉我,偷偷摸摸找到你的私生子,还说给我一个惊喜! 我是那么的在乎你,一直在观察这场骗局有没有空隙;我是那么怕伤害到你,不敢让你知晓冰男已死的事实,同时也想尽量多给你一些爱......我容易吗?披着这张人皮,不但要笑嘻嘻地面对你身边的人,还要处心积虑寻找事态的转机...... 也不知道自己在被子捂了多久,当她拉开被子透气之时,只听得席董的呼唤已然沙哑: “男男,我的儿哪,你不喜欢就算了,爸爸不让他进门还不行吗?爸给你说说过多少回:只有你,才是我的唯一......” “我不听我不听!”方青暴躁地蹬踢着被子与枕头,索性把两手举起捂住耳朵...... 她在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若是冰男在世,她会容忍这个“哥哥”吗? 怎么搞的? 我只是她的赝品,我只是在演戏,怎么投入到了这样忘我的境界,仔细想想,我可不能太自私...... 我消失以后,席董怎么办?而且我注定是昙花一现...... 她甭起脸,拉开了房门。 席董可怜巴巴地注视着她...... 方青忽然觉得他的苦瓜脸是那么的滑稽,娇嗔地打趣道:“连头发都梳理得闪闪发亮,我还以为老爸你的第二春来了呢?” 席董闻言,欣慰得不好意思道:“嘿......这么多年了,第一面嘛,我不想给他一个苍老邋遢的印象!” “哼!”方青嗤之以鼻,高傲地挺胸抬头道,“先说好啊,他可不许动我的任何东西!” “不会啦,”席董开心地保证着,“爸给你保证,他不会zhan有你任何的东西,包括爸爸分到你名下的事业股份......” “我不稀罕什么股份......”方青又有了哭的冲动,哀伤地主动抱住席董―― 她方才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哥哥”会侵吞掉冰男的名下的股份。 此刻一听席董的保证,顿时感到说不出来的难过...... “是是,爸会和从前一样的爱着你,爱着我的宝贝女儿......” 方青搞不懂:席董竟然会开心得掉下泪来...... 眼巴巴见席董接了电话回到餐厅,她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老头?” “他们要明天一早才能过来!” “他们?哇!”方青幽默地露出两只小酒窝,“老头,你可别告诉我,是来一群我的哥哥啊!” “你以为我年轻时真的是风靡万千少女呀......”席董脸红了,“另外的,是我拜托寻找的朋友哇!” 什么朋友,居然能帮你找到你私生子? 方青兴趣上来了:“看你不出啊,失散那么久,还能......”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留意到席董已经到了无地自容的份上去―― “吃饭吃饭!哦耶,好多我喜欢吃的菜呀!” 方青像足了喜怒无常的豪门千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开始动起碗筷来...... 吃过饭洗了澡,方青又溜进了席董的书房。 “老头,你可真沉得住气呀,”她笑着轻轻按摩着席董的肩头,“儿子都快进门了,还有心思看书!” “鬼丫头,别挖苦爸爸了好不?”席董摘下眼镜放下书,回头看了他一眼,感叹道,“谁说儿子就一定比女儿中用,我看就不一样!” “切!”方青嗔怪道,“你想我不虐待他呀,也不用这种方式讨好我吧?” 席董轻轻拍拍他的手背:“你们兄妹俩,但愿不是一个脾气就好啦!” “我的脾气不好吗?”方青故作生气道,她这次“造访”有特别的目的,“不给你按摩啦!” “哎呀!挺舒服的,你又怎么了嘛?来来来......爸爸这里好酸痛!” “活该!叫你儿子给你按摩吧......” 方青当真撒手不管了。 “行啦行啦,我的小祖宗,你心里不要有刺儿好不?你那哥哥,还是大学毕业的呢......” “叫什么名字?” “云世华......” “我问你准备给他安个什么新名字?该不会,就这个名字陪你进进出出吧!” “我这不还在查书吗?” 方青顿时忍俊不禁:“都什么年代了,你起个名字还翻书!真是老套!” “诶......爸爸取名字是很讲究的,拿你从前的名字来讲――” 对了,冰男从前在中国到底全名叫什么呢?听那个空姐的呼喊:好象是叫主月...... “说说看,我倒要看看有多讲究......” “不谈这个啦,省得你又吃你那哥哥的醋!” “哎呀老爸,你给我说说嘛?” “真要听?”席董有些难言之隐。 “嗯嗯!”方青卖乖地轻轻坐到他的大腿上,“告诉我!” 这时正好有人敲门,席董顿时感到一阵解脱...... “进来!” 那位叫“菲姨”的大婶,看来接替了李妈的管家职务,进来恭敬地询问道: “老爷,张少爷在客厅里,想见见你们......” 方青在席董匆匆离开后,咬着下唇,随意翻看了一下那本《中国百家姓》,猛地抬起头来: 我怎么忘了! 在那古代的梦中,不就有人呼唤我为“主月”吗...... 第四卷豪门风云第160章真情流露? “张鳞来了吗?我才懒得理他!” 方青突然有了一个愿望: 就是希望能再见一次冰男,问问她到底有没有作过类如自己在古代的那些梦幻...... 正思索间,忽听得席董一声暴喝:“跟我进来!” 抬头之际,只见席董怒气冲冲进来,身后的张大少爷额上缠着绷带、走路一瘸一瘸的进得书房。 “阿嶙......”方青吃惊得连连眨巴着长长的睫毛,轻盈地飘到他面前,仔细瞅着他,“是你吗?” 张嶙此刻的“尊容”让她不敢相认也是情理所在: 额头纱布下的内容就不知道什么情形了――他的鼻梁是歪的,左脸肿得宛若粘着一个馒头,右脸好几道血口子,下唇也微微浮肿有些走位,整个一残兵败将的狼狈...... 听到心上人的怀疑,他似乎想笑,但表情肌立刻牵动了他的痛楚,只得默默点点头。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你给我闭嘴!在一边看着!” 方青愕然了,她没想到席董居然也会她这个对宝贝儿如此粗鲁。 她赶忙噤声,一手摸着嘴唇退到一旁――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席董怒斥着女婿,“你这模样,若穿上新郎的衣服,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对不起爸......”张嶙垂头丧气,“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你父亲呢!死到哪里去了?两天不来公司,简直岂有此理!” “父亲可能......又去了日本!” “好哇!这老混蛋,眼看着圣诞一天天逼近,婚期也不同我讨论,竟自个儿藏起来,也罢也罢!”席董咬牙切齿,失望地背过身去,“幸好我的女儿,还不到没人要的份上去......” “不!!” 方青同张嶙异口同声大喊道,而后者更是“扑通”一声跪到地板上。 “爸......”张嶙慌神了,“我不能没有她,她是我的一切!不要......” “起来!”席董转身厌恶道,“没出息的东西!” 目睹张嶙吃力得几度站不起来,方青心生不忍,怯生生跑上前帮他站起,之后又畏惧得盯着席董的眼神退到一旁。 “爸,请你相信,我是爱她的......” 张嶙眼中闪烁着伤感的泪花――方青首次感到听见这样的表白不再肉麻,而是深深理解对方那身不由己的苦衷...... “你看看你,你连你自己都不能保护,男男嫁给你,莫非两个人都亡命天涯?” “我是被人暗算了,当时身边没人,我才会......” “蠢材!为什么身边不带人?”席董责怪着,话中有话道,“你那父亲,可不是及时雨宋江!得罪的人......哼,还少吗?” 张嶙尴尬地吞下一口唾液,欲言又止。 “你们两个鬼东西,”席董先轻轻戳了一下方青那可爱的小鼻子,又在张嶙的脸上拍了两巴掌,“真的好会演戏,老爸我年轻时在台上都没你们俩能干!” “爸......”方青试探道,“我们哪有演戏?” “阿嶙是男人,可能会不知道,可你......竟然也在老爸面前装糊涂?!” 方青立刻羞愧地垂下头去,对方的指责,她心头有数,因此毫无反驳的余地。 “两个小家伙,看上去规规矩矩,有时候还闹得翻天覆地,没想到......孩子都有了。呵!”席董难以理解地板起脸,“我问你:你和你父亲到底怎么回事?” “爸要我去日本发展,在那边收购了一家公司!” 看来张嶙撒谎的能力比起方青还稍逊一筹,言辞间不乏心虚的闪烁。 “你不想去?” “是的爸爸,”张嶙揉着脸,“我想就呆在父亲的身边,多学点管理经验、社交手段,将来也好帮男男......” “别说得那么娓娓动听,你还小吗?莫非还不能独立?” “我才不要去日本!”方青忍不住插嘴了,说完不满地鼓起腮帮。 “为什么?”席董大有“你们两个一个鼻孔出气”的挖苦,竟然露出一丝不易发现的笑来,“你不历来很喜欢日本的樱花吗?” “喜欢樱花怎么了?”方青掘起嘴,“我又不是喜欢那里的人......” “你们......”席董一时语塞,无可奈何地苦笑着摇起头来。 一见时机成熟,方青赶忙跑过去求情:“老爸,这人有失措、马有失蹄!阿嶙现在都这模样了,你还骂他......” “哟呵!”席董乐了,“还没过门,你就这样帮着说话!好啦,允许你们亲热十分钟,我先回避,真受不了现在的年轻人......” 一见岳父大人出去主动关上门,张嶙立刻仓皇朝心上人奔来,可能是腿脚麻木的关系,竟然三步后在方青面前上演了一出标准的“饿狗啃屎”...... 方青哭笑不得,过去扶他站起。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是吧张大少爷!”方青打趣道,“你什么时候变得爱哭起来?你瞧瞧你......” “人是会变的......”张嶙哀伤地看着他,“幸好我没被他们揍死,还有一条命来看你!” “他们是谁?” “你不要知道,你知道也没用!”张嶙卑怯地搂住她,“阿青,我有种预感,很强烈,我可能活不了多久,我作孽太多,伤害过太多的女人......” 方青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爱与恨,都曾经在这个男人身上表现得那么淋漓尽致,可眼下,她明白:他需要她的关怀,更需要她的爱...... “傻瓜......活不了多久的是我,阿嶙,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我可能,完成了不你爸爸他们的任务......” “为什么!”张嶙惊讶得浑身一个剧烈的颤抖,“你露馅儿了......” “席成达,找到了他的私生子......我知道你们太多的事,”方青坦然一笑,掩饰住无穷的悲观,“你爸他们不会放过我!” “我不管!”张嶙像头愤怒的西班牙公牛,牙齿磨得“咯咯”作想,“我只要你!阿青,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哪怕我同我爸反目成仇......” “何苦呢?”方青轻轻捋开他耷到他额前的头发,“你会很快忘记我的......” “任何的语言,都表达不出我对你的爱,”张嶙哽咽道,“我会用行动来证实我的誓言,阿青,让我......好好抱抱你......” “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阿嶙,你本性不坏......若是我的命,能让你祛恶向善,我不会有什么遗憾!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 “亲爱的,你好善良!”张嶙真的哭起来,“你才是我的天使......” 方青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任凭眼泪无声的流淌到对方的胸口...... “至于吗?挨了一顿打,把眼睛都哭红了......” 张嶙走后,席董左思右想是觉得不踏实,来到女儿的卧室,只见方青怔怔坐在床头,望着窗上的风铃发愣...... “男男,你没事吧?啊?” 方青揉着红红的眼睛,莞尔一笑:“你相信轮回吗?” “轮......回?” “嗯!”方青用力点点头,起身来到窗户旁,“轮回,你相信吗?” “这好像是佛教上的一说,”席董沉思道,“你干嘛问这莫名其妙的问题?” “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 她却没有正面看他,而是轻轻拨弄着风铃―― “丁零丁零”的脆响,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是那么悦耳动听...... “短时间的喜怒无常,我可以理解,”席董郁闷道,“可你一不开心的时候,总是问到这些关乎生死的问题,男儿,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方青淡淡一笑,走到他身边坐下:“爸,我开始相信轮回了......好啦,不说这个了,告诉我,金教授登门拜访干嘛来的?” “他呀!”席董一点都不惊讶,反而笑吟吟道,“是关心我的外孙,呵呵!” “哎呀!”方青别扭了,“你别老是乐此不疲好不?有什么不好让我知道的?” “他说:你的胚胎成形后可能会出现畸形,甚至变异,要你多注意配合医院的观察......” 岂有此理! 这老混蛋不会那么好心的。 “别听他胡说!”方青红起脸,“这家医院没信誉,他又不是妇科大夫,竟然过问我的事,老爸我讨厌他!以后别让他进门啊!” “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呵呵呵呵!”席董开心地笑了,“他不像是无中生有的,男男,你现在既然怀上了,倒是真的应该小心些......” “我讨厌他真的很讨厌!你可得答应我,要不我就不......” 她原本是想威胁说成“要不我就不认你的儿子”,结果被席董理解为“要不我就不要这肚子里的孩子”―― “嗨嗨嗨!别乱来呀!丫头你这是第一胎,那样对以后不好的!” 方青见他误会,差点笑出声起来:“......反正我不喜欢这个人,你看着办吧!对啦,你给席大少爷的名字呢,想好了吗?” “嘿――”席董开心的笑了,“爸上来就是和你谈这事儿呢!” “少卖弄啦!”方青得意起来,“说出来让本少――” 糟糕! 从前平日里和朋友们开玩笑时,她常以“本少爷”自居;这回她清亮的嗓音,顿时让席董瞪大了眼睛...... 方青现在和寻常的女孩没了什么区别,无论在愤怒、尴尬、羞涩之时,都会脸红―― 这不此刻的脸又红到了脖子根! “岂有此理啊!”席董面色凶狠却温柔地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自称少奶奶!” 吓死我了,多亏你这么才思敏捷...... 方青将计就计,捉住他的手:“哼!快说!” “说说说,”席董坦白道,“你觉得‘冰川’这两个字怎么样?” “席......冰川?” “嗯!” “拜托啊老爸......”方青冲他翻了个大白眼,“你有点新意好不好?真老土!” “诶!冰川好哇!象征我席氏的事业,犹如南极冰川宽阔无垠、也冀望他未来的征途一马平川......” “好啦好啦!不打击你了!就冰川吧......” “嗯......” 方青打着呵欠拍枕头:“困啦!本......” 席董扬起眉毛警告道:“疯丫头你还来?爸爸面前可不许没规矩,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屁股!” “切!来呀,你舍得吗?不过我真的困啦!老爸晚安......” 她累得要死,径自钻进被窝,也不管席董是何时离开...... 饥饿!好饿好饿!! 方青猛然坐起来,一揩满头大汗,连滚带爬扑想抽屉...... “主月......” 赵子剑的呼唤...... “阿青......” 张嶙的声音...... “男男......” 席董的呻吟...... 好大的雾! 方青只感到视野蒙胧得连自己的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四周更是云蒸霞蔚,笼罩在这片润湿的清新,让她心旷神怡...... “月儿来......快来......” 谁? 这不是那知府万大人的声音吗? “爹爹,”方青欣喜地喊道,“爹爹你在哪儿呀......” 她开始不规矩起来,凭着声音的来向,踉跄奔去―― 一块石头羁绊了她的腿,再次爬起来时,她突然看到一块巨大的墓碑和碑后的坟墓! 她惊醒过来,失魂落魄自语道:“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爸,我不要在这房里睡,不要......” 冰男的房间固然看似可怕,但对此时的方青而言,更可怕的是: 只服一粒陈月的药,竟然无法消除那魔鬼驸身般的饥饿......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1章少爷临门 方青宛如受惊的小羊羔,投降般举起自己的双手,几度欲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猛地!她两只手背一揩满脸冷汗,腰腹一收打出个嗝,连滚带爬从抽屉里摸出药袋倒出一粒喂进嘴里―― 不对劲,我刚不是吃了一颗吗? 她下意识清醒来,以为刚才是在做梦,但数下来一对照:24小时前,明明还剩下十颗的,可现在却只有八颗了! 三分钟后,把客厅所有的灯都弄亮后,方青可怜兮兮蜷缩到在客厅沙发上布置的沙发床上...... “小姐,”半夜起来上厕所的菲姨无意发觉这里宛如白昼,关切地靠过来,“你怎么睡在这里?” 老实说方青对这个女人不感冒,不过再挤到席董房里她也于心不忍。但,无论怎么说,堂堂大小姐睡到客厅里,这确实有失体统;作为一个管家,当然应该过问。 “我喜欢......”方青一时无言以对,白了她一眼,把被子拖到耳朵上来。 “哎呀!小姐,你可是有身孕的人了,这天寒地冷的,若是感冒怎么办?” 若是李妈在该多好,她可以像妈妈那样和我亲密无间,甚至一块睡……可对这位菲姨,她觉得好陌生。 “你不要管,我就要在这里睡!”被子里透出她瓮声瓮气的倔强。 “好好好!我就在这里看着你,”菲姨无奈地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多半是做恶梦了,唉,可怜的孩子!” “我才不要你同情我!”方青虎起脸,拿开被子坐起,“我......我哪点可怜啦?” “唉!看来你对我真的毫无印象了,不怪你......”菲姨几分伤心地笑道,“在李妈之前,可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呢!那时候你才8岁......” 原来如此...... 方青难为情道:“对不起啊菲姨,你也肯定知道的!” “小姐别这样!”菲姨慈爱的笑着,“你出了事我晓得的,不过看到小姐现在这么健健康康、美丽出众,我感到好安慰......” “菲姨你坐过来好吗?”方青亲切地招呼道,“我刚做恶梦了,我好害怕......” “我可害怕小姐打我!”菲姨对她的盛情感到难以适应,幽默而尴尬地笑着,“十多年了,那天来报到,第一眼见到你看我的眼光,我就知道你对我没印象咯,所以才自我介绍一番......” 难怪她强调自己是阿庄的母亲,是怕被我一不开心撵走,真是难为这位冰男的保姆了...... “对不起嘛菲姨,”方青赔笑着撒娇了,“你是不是还在见我的怪?” 菲姨笑着落坐在她身边:“不是见怪,是怕耽误小姐休息!” “我不想睡了,给我讲讲从前的事好吗?” 接下来到天亮的时间里,这位颇为熟知席家历史的保姆,告诉了方青好多从前的事。二人从最初的并肩而坐,到方青将被子搭到她腿上,到天亮时大小姐沉沉在她怀中睡去...... 从菲姨对过去的阐述中,显露出席成达早年在唐山大地震中,失去了家庭的所有亲人,只身一人流浪到杭州。他年轻时虽然靠收破烂过活,可气魄胆识过人,深得杭州一个歌剧团演员的心仪,以至于在80年代的中国,与这美丽的妻子私定终身乃至铤而走险,私奔到了沈阳...... 冰男出世后不久,这执着的女子命归黄泉;好在刚到沈阳,席成达便结识了张为祖...... 后来到了韩国,席成达幸运地遇到一名同姓的女大款,几度往来后结拜为姐弟; 当然,席氏集团的建立,这位姐姐居功大半―― 也就是说冰男的姑妈,这位在德国发展得赫赫有名的地产家,将会在圣诞节之前参与侄女的婚事筹备。 菲姨对席成达在中国经历的透露同张为祖差不多,不过方青一直在设法打探出席董年轻时在中国的人生际遇;几个小时的辛苦看似白挨了,不过她心头又燃起一个新的希望: 那便是冰男的姑妈...... 仆人们和席董身边上流社会的人,都十不时在议论中谈到冰男的姑妈膝下三子,尤其喜欢这个侄女;“冰男”在英国失忆的那段时间,她恰好有恙在身―― 不过她那时候出现,搞不好我还承受不住她那被众人评述得“汹涌澎湃的爱”...... 方青如是想着,洗漱打扮完毕,特意将自己装扮出中国女子的另一纯美风华――像妈妈年轻时那样,两条活泼可爱的麻花辩,分别扎上一蓝一红两朵又大又别致的蝴蝶结;几缕秀气的刘海,更在她蓬勃的朝气中,平添出几许妩媚。 从前,她特别喜欢给队里的女孩儿梳扎辫子。尽管不如冰男对面部化妆上的考究娴熟、细致入微,可她一直认为,女孩的辫子,对其也是一个很大的靓点展现――特别是诸如冰男这般皮肤原本就很完美、上妆和卸妆后没多大区分的女孩,应该在辫子这些附面上予以特别的点缀...... 呵呵,既然我是一个木偶,那为什么不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木偶呢? 有着这样的心态,使得她越来夜喜欢刻意装扮这美丽的身躯。 跑到餐厅里,她开始期待那让席董夜不能寐的“哥哥”来。 席董依旧是昨天晚餐的那套崭新名贵的穿戴,不过当他留意到方青的辫子时,竟然惊讶地来了句:“我还以为是阿娣呢!像......太像了......” “切!”方青甩来一条辫子放在胸前捏弄着,白了他一眼,“我不像妈妈,莫非还像你?” “好哇!”席董装着气愤,一个劲儿点头,“没我,还有你这个小东西?” “我饿啦!”方青等了席大少爷半个多小时,沉不住气皱起眉头嚷嚷起来,“我肚子饿啦!” “哎呀男男……”席董难堪得左顾右盼,生怕佣人听到,“不知道的,还以为爸在虐待你,你呀!再等等你哥好不?” “席……”方青捂住嘴,柳眉挑得老高,“冰川,哈哈……” “嗯!”席董红起脸,“别没规矩啊!” 方青索性跑到他身边:“老头,把我……哥的玉照拿来瞧瞧!” “人马上就到了,你急什么?” “给不给?” “你啊,别淘气!” “老板!”餐厅外传来阿庄欢欣的呼喊,“大少爷来了!” 终于来了! 方青同时也浮起莫名的兴奋,一个劲儿把席董拖起,向外迎接而去。 来者三位。一名男人与席成达年龄相当,看上去有点气派;一名与他们同龄的男子,则一副老实巴交的装束――他的身后,尾随着一名神情羞涩的、约莫二十四五的年轻男子...... 应该就是他了! 方青睁大眼睛,一副想把对方脸上毛孔数得一清二楚的神色,打量着这名与冰男同天不同地的血系亲人――接近一百八十公分的个头,中度身段谈不出肥瘦,盘子脸,说不上英俊飘逸,却和席成达有六七分的神似...... 不帅,一点都不帅! 方青失望地想到。 席大少爷,给她的第一印象就不太理想...... “小五,你愣着干啥!还不叫人!” 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用中国话激动地催促着。 “世华......”席董显然开心中充满了沧桑的感触,“我的孩子......” 他充满鼓励的神色,徐徐双手向前平伸出去,示意对方可以投入他的怀抱...... “你也别逼他,”穿得气派得体的中年人劝慰道,“分开这么多年了,不是一时能适应得了的!” “席少爷......你的小名叫小五呀?” 方青小猫一样吊着席董的胳膊,一个劲儿顽皮地眨巴着睫毛,来上一句大伤气氛的戏谑―― “男男!”席董狠狠瞪了他一眼,急忙笑着招呼道,“先吃饭先吃饭,呵呵!几位请,来来来!” 早餐是沉闷的,不过在方青看来,这番沉闷是闷得别开生面。 穿戴不错的那位,是席董一个商业上的中国伙伴;老实的那位,则更像席少爷十多年来的中国养父――据说席少爷七岁的时候,便进了孤儿院,是这位好心的大叔,供养他完成了大学文科的学业......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啥会有笑眼旁观的表现。或许这多年不曾蒙面的父子相认的场面,除了她以外,几人都因尴尬,而在言谈举止上表露出来的礼貌谦卑;更或许由于暗地里为冰男的父亲感到欢喜,从而在不经意间分享着这独特的天伦之乐―― “妹......妹妹!”席少爷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手上端着一杯席董最爱的“铁观音”红茶,颤微微递到她面前,“我,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方青一愣,蓦地站起来接到手里,瞧着他近视镜片后那害臊的眼神,忽然“扑”的一声笑出声来――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当年白居易的《长恨歌》中这两句,将贵妃的千娇百媚形容得淋漓尽致;而此刻方青的笑,也正好对这名句再次做出生动的演绎...... 方青对欲初见自己的男人表露的惊讶,早已见多不怪,毕竟冰男的美丽,她最明白 ――就如同此刻目瞪口呆的席少爷。 “妹妹好漂亮!” 方青得意地将杯中茶润润红唇,然后忍不住几分轻佻道,:“席少爷没见过女孩子吗?脸红得那么厉害!” “男男!”席董难为情地一个劲儿使眼色,之后对席少爷的养父笑道,“这丫头,被我宠坏了,嘿......” “呵呵!”另一中国男人打趣道,“男男也算我看着长大的,顽皮是有点,毕竟是豪门千金嘛,不过算得心地善良,人见人爱......好了老席,你交代我的事办成了。我也算功德圆满啦,准备告辞!” “何必走得这么急!”席董起身挽留道,“今天我就不去公司,怎么的,也得吃了午饭才走!” “哈哈哈!来日方长、来日方长!老席我为你开心哪!失散这么多年了,我竟然幸不辱命,你们一家子,好好团团圆吧!” “那......好吧,丫头快嫁出去了,倒时候你可得......” “老席一万个放心,确定了日子吱会一声来沈阳,我一定来一定来!” “李叔叔我陪你一块走吧!” 方青忽然觉得自己也是多余的,加上又牵挂着舞蹈的事,顺便留给这父子二人一个阔别重逢的空间,不失为一举两得...... “男男不陪哥哥啦?”唤名李叔的倒觉得几分奇怪,“不想和他聊聊?” “都住在一个屋檐下啦,时间有的是不是吗?我还要练舞呢!马上快圣诞了!”方青坚持着,再瞧席董也没有阻拦自己去往公司的意思,于是大喊道,“阿当,阿银,我们出发咯!” ...... “对了阿光呢?” 快到公司的时候,沉思的方青突然问了一句。 “早跑去和那几个小子练舞啦!”阿当神色悠闲道,“小姐呀,你对你那哥哥,好像并不感冒!” “有什么好感冒的!”阿银从身后插嘴道,“就那造型,真让我失望!” “他好歹算我的哥哥耶!”方青故意冲他板起俏脸,心里却颇有同感,“谁让你指手画脚啦?” “啧啧啧,口是心非!”阿银似乎完全洞悉出她的心思,“好像某些人和我一个想法......” “你......”方青要强地想教训他,但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话来,气得脸青一阵红一阵...... 阿当注视着不远处席氏集团总部那高耸入云、气派超凡的摩天大厦,幽默地挖苦道:“阿银,瞧瞧前面这栋大楼,不久的将来,可就是席少爷坐镇了,你竟然敢得罪小姐的哥哥!不想混了吗?” “搞清楚,”阿银不紧不慢道,“我的责任是保护小姐,谁敢动她,天王老子我都不客气,更别说一个貌不惊人的席少爷!” 阿银,你们对我真好...... 方青感触着,禁不住喃喃道:“阿银,我......” “小姐没必要被感动的,这是我们的职责!” “我......我想......”她故意害着臊,摆出一副说不出口的扭捏―― “哎哎哎!我的大小姐,你别害我,我还没活够呢,可不想被张大少爷砍死!”阿银诙谐地针锋相对,故做惊慌的惨叫。 “我想掐死你这混蛋!” 方青说着忍俊不禁,迅速向阿银的脖子伸出双手...... 阿光真是好样的! 这几个帅哥,可比那公关部几个“花瓶”中用能干多了! 来到顶楼后,方青偷偷躲在电梯旁,看着五个伴舞用心地研究队形、讨论舞蹈动作,还时不时争执得面红耳赤,她感到深深的欣慰。 自从决定伴舞女换男后,那几个女保安也被她一并撤走;她练舞的习惯,是在场的人越单纯越容易投入...... “小姐来啦!”阿光蹦跳着过来,“......小姐我昨天晚上想了好几个咱们俩的对手动作,来来来,阿杰你过来,咱们俩示范一下――” “等等阿光!” “怎么了小姐?”阿光汗流浃背,一脸莫名其妙。 方青微笑着从挎包里掏出一根手帕,疼惜的擦着这小弟脸上的汗水...... 顷刻的沉默后,排练厅里顿时炸翻了锅! 四个小子目睹席氏集团里被誉为“大众情人”席大小姐,竟亲自为一名保镖擦汗水,一时间吹口哨的、鼓掌的、尖叫的,闹翻了天。 “STOP!”方青终究还是免不去几分难为情,“有什么好稀奇?看看你们那样子!” “就是就是!”阿光感动之余,禁不住显露出典型的重色轻友,骄傲地喝道,“你们几个混蛋,嫉妒还是羡慕呀!” “真煽情呀!” “呜哇!我想流鼻血......拜托借肩膀靠一下吧。” “滚远点,我还想自杀呢......要么一起?!” “大小姐对我们不公平呀!” 见几个家伙越演越烈,方青终于大喊出声:“别闹啦!演出成功的话,我每人都有一份特别的纪念!” 她早想过,为了提高“士”气,准备把冰男喜欢的几本外国文学小说一人送一本;不过这几个小子的要求,立刻让她哭笑不得―― “我什么都不要,演出下来,小姐也为我擦擦汗水就够了!哇哈,这可是我一生的荣光呀......” “我要小姐的照片,留个唇印在照片上就很满足啦!嘿,张少爷不会那么小气吧小姐?” “我也要,我还有件崭新的法式背心,小姐我也要!” 真过份!这帮混小子敲诈我!早知如此,我许什么愿哪我...... “行啦!”她微红起脸,“继续练,我先下去换衣服来!” 她本来打算只是来监督一下,混到中午,回去吃饭的;哪晓得天生热爱舞蹈的她,一见如此的场面,感到热血沸腾,大有不活动一下就身心不爽的劲头......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2章危机四起 公关部的更衣室,历来被席氏集团总公司列为男性绝对的禁地;连公司里工作长达十年的职员,没有涉足这片“女儿国度”的也比比皆是...... 方青第一次在里面换衣服的时候,并不知晓这点;只是感到这密密麻麻的衣物柜,整齐放置在这条幽深的长廊,隐约显得有几分阴森黯淡;特别是更衣室后的格式浴室,当阳光从百叶窗钻进来,洒落在雾气腾腾的地面,更是带给她压抑与不适。 当她换上为练舞特地准备的紧身羊绒衫后,冷不防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席经理,我想你应该给我们几个姐妹一个交代吧?” 几个人同时换衣服无所谓,但方青不知从何时开始讨厌别人对自己的身段评头论足,包括女性;更恼火谁偷偷在背后突然说句话,包括恶作剧。 许琳? 她甭起脸来,回头冷冷盯住这名让她吓了一大跳的女子:“你什么意思?” 无疑,她是明知故问。 “席经理想必知道,我们几个姐妹来陪你练舞,是撇下本职工作来的,除我以外,她们都是业绩分红的;席小姐说换就换,好像在情理上,讲不过去吧?” 阿琳,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知道席冰男在这家公司老板心中的份量吗? 心里想着,嘴上也不饶人:“我的决定,有必要给你解释吗?” “是啊席经理!姐妹们谁都不敢来问你,我只好做个讨厌的人啦!” 方青面带微笑,徐徐走到她面前,竖起食指在她眼前轻蔑地摇了摇:“你还没资格......” 她不喜欢这阴森偌大的空间,匆匆往门口走去;却没注意到身后许琳那阴冷的微笑。 “席经理果然清高气派,不过我先前见过刘俊......” 真要命!阿俊...... 方青气恼地转过身来:“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提到这个人!” 许琳慢慢地跟上来,脸上现出让她无法揣摩的神秘微笑:“听说阿俊伤害过小姐一次,可让我奇怪的是:小姐竟然会放他一条生路!” 好像不太对劲,危险!她知道了些什么?怎么办?看她成竹在胸的模样,阿俊那张臭嘴,不知对她说了些什么…… 方青看似恼怒地盯着对方,其实脑子里以最快的速度在计算着怎么应付...... “我有我做人的原则!放不放过他是我的事,你少阴阳怪气的我告诉你!” 她说完气氛地一甩长发,掉头就走! “席经理到底是以德报怨呢,还是用他的命......为了换取一个荷包?” 许琳幽默地揩着鼻子,似笑非笑着,仿佛又是在自言自语...... 死阿俊,你是头猪啊,怎么什么都说! 方青诅咒着,她理解他乡遇故人的喜悦,但没想到刘俊竟然同她聊到这些事上来。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她再次回过头来,自负而骄傲道。 “我哪敢管席经理呢?”许琳故做胆怯一笑,耸耸肩头,“席经理......知道方青身在何处吗?” “你莫名其妙!” 方青狠狠地骂上一句,昂头离去,只听到身后传来许琳诡秘的笑声...... “小姐你心情不好,还是回去吧,听说少爷回来了,你应该多和他谈谈的,不用管我们啦!” 阿当见她心事重重,擦着汗水过来安慰道。方青莞尔一笑,微微点了点头,临走的时候她默默地在心头喊出――对不起阿琳,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呆下去;不管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让我们在这里相遇,可你真的不能坏我的事...... 她不想吃午饭,太多的事让她担忧危机四伏,回到席宅后,便躲到了卧室的被窝里去。 午饭时间很快过去了。 今天席少爷的“回归”,显然也是仆人们的节日――席董心情大好,破例让许多保镖与佣人,同桌进行了一次西式午餐...... 楼下的寒暄与哄闹,不时传到方青的耳朵里,让她心烦意乱。 妈妈......你现在还好吗?告诉我该怎么做?你常教导我做人要厚道诚实,可我现在却是一个骗子......妈,我活得好累,我不希罕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真的,若是能舍去一切过回从前,我一百个心甘情愿...... 她蜷缩在被窝里,轻轻捏弄着那胸前贴身的护身符......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接着席董温和地喊道:“男男,哥哥担心你,问你要不要看看医生......你睡着了吗?” “睡着啦睡着啦!”方青放好荷包,没好气地吼道;心里却想着:这书呆子还蛮关心我,呵! 门闩轻轻一响,席董和被他命名为席冰川的儿子来到她的床头...... “哇!”席冰川惊讶得合不上嘴,“妹妹的房间,布置得好漂亮!人美......房间也显得华丽!” “你真够酸的啊!”方青坐起身来,娇嗔道,“说得我一背的鸡皮疙瘩!” “你们俩兄妹呀!”席董乐呵呵地注视着一双儿女,安慰冰川道,“你妹妹就这个脾气,没什么恶意的!” “爸我知道!”冰川懂事地点点头,“妹妹对我还很陌生嘛,我能理解的。” “有出息呀!你们两个,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呵呵!” 方青顽皮地翕翕鼻子,信手捏捏耳垂,抬起头时,才发觉席少爷眼光发直,目瞪口呆―― “我说大哥,”方青忍住笑,却掩饰不住几分羞涩的潮红,“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是不是......”冰川回过神来,一脸赞美崇拜的神色,“来的路上,李叔叔就告诉我,说我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现在这一看哪――” “是不是邋遢得像只丑小鸭?” 方青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她拆掉了麻花辫儿,长发因刚缩在被窝里被弄出几分蓬乱,却更兼具了一种另类的庸懒媚态...... “不不不!”冰川由衷地感叹道,“这会把妹妹看清了,岂止如花似玉,简直就是国色天香啊!” “老头我受不了了,”方青顽皮地扮出苦瓜脸,拉着席董的胳膊一个劲儿摇晃,“他跟你一个样儿,简直就是一只喋喋不休的苍蝇呀!” 冰川闻言也脸红了...... “真是奇怪,”席董顺势坐到她的床边,“都说女儿家特别喜欢奉承,哪像你,连自己哥哥的赞美,都不适应,呵呵!” “奉承?啊!”方青秀目一瞪,靓睫一眨,更是撒赖了,索性把头埋进席董的怀里,“难道我长得很难看吗?我需要奉承吗?我不管,你得道歉,得道歉......” “好啦我的宝贝,喏......听话啊!”席董开心地笑着扶正她的娇躯,“爸爸下午要去开个会,你呢,是不是和哥哥好好聊聊啊?” “你就不能多陪我们一会?”方青微微皱起眉头。 她也搞不懂,似乎同这个老人之间,真的有那么一丝值得亲热的缘结,萦绕在这份让她茫然的感情里头―― 她清楚方才的撒娇: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做作...... “爸爸我......我随你一起去公司吧!”冰川看出妹妹似乎不愿意同自己单独相处,难堪道,“妹妹连午饭都没食欲,没准儿是身体不适......” “喂!”方青甭起脸来,“我会吃人吗?” 席董见状乐得哈哈大笑:“冰川哪,去公司,时间多的是!妹妹看来也挺喜欢你,下午你就陪陪她嘛,啊?” 冰川瞅瞅淘气的妹妹,怯生生的点点头。 “那我就走啦!” 席董在关门之前叮嘱道:“可不许欺负你哥啊!要不我回来有你好看的!我会尽快回来,今天晚上,咱们吃中国菜,走啦!” “喂,你站着干嘛!”方青打量着无地自容的冰川,暗地里感到好笑,一拍床沿,“坐下!” 冰川拘束地侧身而坐,不时提提眼镜。 “你别怕我行不行?告诉我,你属什么的......” 就像相识好久的朋友,方青心头对席少爷竟然没有丝毫的陌生...... “张先生,少爷......他......他绝食......” 一名男大夫下得楼来,脸色尴尬地冲席氏集团CEO一笑。 “岂有此理!”张为祖闻言大为恼火地拍案而起,“他伤势如何?” “少爷身体强壮健康,只是皮外伤而已,我都已经给他重新敷过药啦!一定要提醒他按时吃药!” “你可以走了!” “少爷心情不好,你可不能......” “我的儿子,我难道还没分寸吗?!” 张为祖厌烦地别过身去。 “那我走了啊.......有事就跟我打电话!” “不送!”张为祖说完径直上楼,推开张嶙卧室的门。 几度折腾,张嶙看上去身心疲惫,加上撤了额上的纱布,更是显得消瘦憔悴...... “为什么不吃东西?” 张为祖一指他床头的水果、食物与营养品。 张嶙赌气地别过脸去。 “看着我!” 他的心头肉依然一动不动。 “你太让我失望了......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你何必......” “你不会懂的!”张嶙回头勇敢凝望他的同时,眼里泪光莹然,“你不会理解......” “老子也年轻过,我不懂?我不懂怎么会有你这不争气的东西!” “是......”张嶙凄楚地笑着,“我是不争气,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为了帮你,我放弃我的理想,可你知道人家在背后怎么说的吗?说我是个废物,一个依仗他老爸才这么神气活现的垃圾!” “你那理想,就是吃饱了没事绑根绳子去登山、或者......提把铲子跑到人家的坟墓里去?”张为祖面露鄙夷的微笑。 “请你尊重探险者的精神,”张嶙怒吼道,“我想献身探险事业,不是绑根绳子、提把铲子那么毫无意义的举措!” “张大少爷!”首席执行官点燃他那心爱的烟斗,吧唧吧唧了几口,“既然你知道跟在我身后没有面子,人家原田世家给了你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把握?小子,机不可失呀!” “爸爸......我求求你,不要再对我冷嘲热讽好不好?除了方青,我发誓真的什么都不想要......” “难怪人家对你指指点点、叽叽歪歪,你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他磕掉烟灰,慢慢坐到儿子床前,“红颜祸水,懂吗?女人可以爱,但不能痴迷,否则你注定栽到她的手上......” “方青是个好女孩哪爸......我保证!我见过的女人多,她的本性好完美......” “我没办法接受一个男......”他难堪得闭了嘴,他不想自己打自己耳光。 “她会是一个好儿媳妇的,爸爸我保证!你放过她好不好?我求求你......” “若我不让步,你是准备绝食到底了?” 张嶙咬紧嘴唇不吭声。 父子二人良久无语。 “要进我张家的门......”张为祖说到这里不吭气了。 张嶙一见心头狂喜,父亲终于开始让步! “爸爸你说,只要你接纳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 “打住打住,谁让你干什么了?真是的,听到风,便是雨!” “那你......” “我是要让方青做件事!若是她能完成的话......” “我跟她说,她一定答应的!” “是吗?”张为祖面色凝重起来,“你可别把话落得太早!” 张嶙太了解父亲的个性,一看他的表情,心头猛地开始狂跳起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章巧合 好一轮妩媚的冬日残阳,羞涩地藏在云端,不时探出脸来顾盼大地...... 席成达的坐骑,在下午五点回到了席宅。 几乎问遍了别墅内外的佣人,得到的回答都大同小异:“小姐少爷一个小时前溜出去了,不过应该没出大门......” 跑哪去了? 席董奇怪地想着,吩咐阿庄几人分开寻找。 当他来在很少有人路过的花园后径时,无意瞧到方青同席少爷翘着屁股,正在一个劲儿刨土,他忍不住微微一笑,悄悄靠了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锻炼身体吗?” 猛听到他的声音,方青二人立刻站起,回过身来。 “没......”方青狠狠瞪了席少爷一眼,用手背一揩鼻子,“没什么!嘿......” 看着兄妹二人一脸的汗泥,特别是女儿刚才那狼狈的一揩―― 席董忍俊不禁:“看看你们两个,简直就两只花猫,偷偷摸摸的......老实交代,在干嘛?” “对不起啊爸,妹妹不让说......”冰川畏惧地望了方青一眼,那神色把对方出卖得淋漓尽致。 “不说算了,诶......”席董卖弄地用手梳理着头发,“刚才回来的时候,还给你们一人买了一块表呢!” “老头......”方青嬉笑着靠上去,“拿来瞧瞧啊!” “我改变主意了!”席董孩子般甭起脸来,“你们心头都没我,哼......” “哎呀!人家就不能有一点隐私吗?” “隐私?那我可更有兴趣了。呵呵,给我说说冰川!” “爸,我其实是在陪妹妹......” 方青不等冰川说完,便恶狠狠地瞪住他,后者见状只得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头。 “说出来你会笑话的......”方青脸色一片潮红,“不说好不好?” “你们......”席董注意到二人刨出的那个别致的一米见方、半尺来深的坑,“等等,让我想想你们在干嘛......” “你能想得出来?”方青顽皮而自负地承诺,“你若是看出我们在干嘛,我就答应你做一件事!” “呵呵......”席董深沉地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切!本少......”她脸微微一红,一本正经道,“本小姐说话算话!” “冰川你也听到的啊,做个见证!否则这丫头会食言!” “我听得很清楚呢爸!妹妹......” 冰川面露担忧的同情。 “哼!我还不信,老头会看出来!” 席董幽默地把手掌撑到她胸前:“拿来吧......” “拿什么?” “七颗雨花石呀!” 方青面色一凛:“你怎么知道的?!” “拿来吧,呵呵!” 一脸懵懂的方青,迟疑着慢慢将兜里的石子交到席董手上。 席董面色肃穆地蹲到坑旁,面朝西南方摆放好那七粒雨花石,前面三颗,后面三颗,中间留下最后一枚...... 方青简直是整个人都呆了。 他们方家有一个不知哪代遗传下来的习俗,便是至亲的人的祭日那天,思念的亲人会在后院或花园旁边,挖上一个一米见方、半尺深的坑,埋上七枚雨花石,以表哀思―― 一米等于三尺,象征三魂;而七颗雨花石,则代言七魄;如此的做法,是对夭折或者歹死亲人的三魂七魄,给予一种深情的告慰...... 方青从小到大,只知道有一个小姑妈,但每逢每年的今天,妈妈都会按照这样的方式,对父亲和姑姑进行凭吊―― 不过这一方家特有的古怪方式,席成达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兄妹二人目瞪口呆之时,席董已然用铲子将坑利落地埋上,轻轻来在方青面前,爱怜地擦着她脸上的泥土:“你妈妈,没有白疼你......” “爸爸真是有心,妹妹也不告诉我在干啥,只要我帮她挖坑,呵呵,原来是想到了......大妈的祭日......” 冰川感慨道。 今天也是冰男妈妈的死祭?怎么会这么巧!!! 方青这时候一个劲儿咽着唾液,紧张得怯生生地凝望着席董―― “死者长已矣......”席董疼爱地捏捏她的小鼻子,“记得呀:你可欠我一件事没做喔!” “真是的,”方青没好气得垂头丧气,“早知道动作快点了......” 席董开心得仰天大笑起来:“没想到哇!我女儿今天终于懂得了为人父母心了,走走走!咱们吃饭去啦!” 晚餐的菜肴及其丰富,方青洗脸补妆后跑来一见,忍不住开始盘算怎么样才能多吃一点―― 上次满汉全席完全是为了大庭广众下必须保持淑女形象,她感到说不出的懊恼。 她感到挖坑后食欲特强...... 吃饭的当儿,方青虽然嘴里满足了,可却有了踏进这席宅大门后第一次被冷落的凄凉―― “菲姨呀!少爷的房间准备好了吗?”席董醉醺醺地问道。 “是的老爷!一个小时前已经照你的意思弄好了。” “记得啊......”席董指头点着桌面,傲慢地沉吟道,“什么东西,都要市面上最昂贵的、最好的......我席成达的儿子,一定要有荣华富贵的气派!” “少爷真是一表人才,老板好服气呀!”阿瑞也在旁阿谀奉承着,“......少爷,还不给老板斟酒哇?” “你们......”方青吃醋了,扔了筷子就走,“不吃啦!” “男男站住!”席董凌厉地吼道,“过来!” 场面顿时冷却下来,只听得客厅传来那古老座钟的“滴答”声...... 方青被吓了一跳,僵持了半天,禁不住恶狠狠盯住冰川一步步挪过来。 “你们都下去,”席董见仆人都离开后,轻轻拉起方青的手,“......还这么任性?” “我不舒服嘛......我要去洗澡、去睡觉......” 方青不满地窦起娥眉,想要挣脱出来。 可能是席董喝了点酒,坚持着不放手,而且力道越来越强―― “你弄疼我啦!” 她终于咆哮起来,慌得冰川急忙来在二人中间。 “爸爸,妹妹细皮嫩肉的,你咋......” “你哥哥......”席董看上去几分清醒几分醉,放开了方青,“受了那么多年的苦,难道就不能有一点享受?听着:席家的子孙,历来尊老爱幼!他是你的哥哥,私下里你们打闹我不管;可在场面上,你应该给他起码的尊重!” 方青委屈得面无表情。 “别说了爸,妹妹其实好可爱的,她不就这个脾气吗......” “我才不希罕你帮我说好话呢!”方青恹恹地畴着席董,“父亲大人......还有吩咐吗?” 席董刚要启齿,忽听得张为祖爽朗的笑声从客厅传来。 “哇哈!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哇!亲家,还能喝吗?我可又预备了一坛茅台啊!” 张嶙依旧一瘸一瘸跟在父亲的身后,来到餐厅。 “为祖啊,你们来得正好!”席董骄傲而欢欣地起身,“我来介绍......” 张氏父子与冰川握手寒暄后,张嶙才发现心上人被冷落在一旁,撅着嘴正生闷气。 “亲爱的你怎么啦?”张嶙急忙靠上去,“来来坐下......” 方青赌气地径自离去,剩下他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个丈夫怎么当的?”张为祖一个劲儿冲儿子使眼色,“你还愣着干嘛!” 张嶙闻言急忙踉跄追去...... 方青站在游泳池畔,不时将被风吹得散乱的长发捋到脑后;池面碧水幽幽,止若镜面,倒映出她那修长纤细的玲珑身段。 “阿青......”张嶙温柔地呼唤着,“谁欺负你了吗?” 方青回转身来,温柔一笑:“没有啊,我只是心情不好嘛!你跟来干嘛,我想静静......” “我想你了......” “少来!”方青几分好笑道,“你瞧瞧你那样子!!不好好养伤,跟着你爸屁股后到处跑什么?” “我真的是想你了......你别站在那里好不?你要是跌下去了,我现在这样,怎么能抱你起来?” “谁要你抱啦!”方青傲慢地昂起头,“我有阿当他们会救我......” “好了亲爱的,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方青边说边来在他身边停下。 “今天晚上打扮得真漂亮啊......先让我抱抱!”张嶙说着嬉皮笑脸伸出双臂。 方青俏皮地闪开:“不干!我讨厌药物的味道......好好站着说话不可以吗?为什么每次都要那么肉麻!” “行啦行啦!”张嶙显得心情不错,“不抱就不抱,你说吧,又怎么了?” “我......我好像觉得一颗药解决不了问题了。” “不会吧?啊?你是不是神智恍惚了,或者某一次吃了两颗?” 方青黯然垂下忽闪忽闪的睫毛:“应该不是的,我每次都会数的......就昨天晚上,我记得我好像吃了两颗!” “拜托啊老婆,”张嶙笑了,“你自己都弄不明白不是......” 时机好像成熟了...... “阿嶙......”方青哀伤地抱住她,“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好痛苦......” 嗅着心上人玫瑰发香,张嶙轻轻宽慰着她:“阿青,我一直在努力,争取让你得到自由......之后我们的未来海阔天空,去他妈的事业、去他妈的地位名利,我不希罕,我只握着你的手,漂泊天涯......” “我真的好难过,”方青悲恸地哭出声来,“每天晚上,不到12点我都不敢睡,哪怕一天下来,再累......再苦,我宁愿眼皮‘打架’挨到那时候,也不愿被活生生的饿醒过来......” “这不是我的主意,阿青你相信我,”张嶙心痛地抬起她的下颌,拭着她的泪痕,“我理解你,我能读懂你的每句话、每个字......” “阿嶙哪!过来!” 张为祖在大门口瞅见二人的缠mian,厉声喝道。 二人携手走过去。 “什么事啊爸!?” “一见女人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走!跟我去和你大舅子好好聊聊,你真不懂事!” “我洗澡去了......”方青低头离开,她特别恨这只老狐狸,怏怏径自而去。 席成达有了儿子,开始忽略我...... 是的,没错!他本来就思想守旧,我不能否认他没有重男轻女的偏心! 管他的,他说的也是:那个席冰川,一副寒碜的造型,看样子确实是过得挺清苦...... 算了!妈妈说过:包容,是一种美德;理解,能结更多的善缘。 方青洗澡的时候,满脑子都在为先前吃饭时受到的“冷落”给自己宽心...... 洗澡后胡乱上了点晚霜,她便疲惫地坐到了床头。 冰川住在隔壁了,呵呵,多个人也好,别墅那么大,空荡荡的晚上还真恐怖。 她对这席家少爷印象不错,最先接触时觉得对方没什么优点,一个小时后才发现,冰川的文学造诣,口才谈吐,真的是不俗;约她一起为姑姑埋放雨花石,没想到这文绉绉的傻小子,还真的放得下架子来! 或者人之初吧,谁知道他进入这上流社会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不顾我已经管不着了...... 思索中,时间过得好快! 方青无意瞥见小闹钟,已经是半夜11点50分了。 两个小时后,她才证实出:昨天晚上,确实是吃了两颗陈月的药...... PASS: 手上月票没地儿投的朋友,请砸来吧,呵呵! 推荐月票排行第一页的足球小说《凶兽足球》,激情展现,不容放过!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卷慧质兰心七夕、建军特别连续解禁|5.4试探 看着袋子里仅剩的六颗小药丸,冷汗汩汩从方青的额头泌出...... 这不是闹着玩的,对这小东西产生的倚赖在一步步的加深! 被饿醒的恼怒,被旋即而至的恐慌迅速替代。 我同吸毒的有什么区别? 苟延残喘,我这颗棋子,走到今天这一步,好像都算得上一帆风顺,可是张为祖不是省油的灯!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我的――席氏集团,他虎视眈眈...... 我该怎么办? 席成达的儿子也出现了...... 张嶙? 不错,只有他,才有可能让我获得自由! 方青猛地打开手机,翻出了电话簿...... 响了很久,才听到张嶙懵懂的声音:“......你?怎么了?” “阿嶙啊......”方青喘着粗气,丰满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更显“波”涛汹涌。 “是我!”张嶙打着呵欠坐起来,搔着头皮纳闷道,“两点啦,你怎么还没睡?” “我确定了!我确定了!现在一颗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是嘛?” “你!难道我骗你?” “不是啊亲爱的,”张嶙眨巴着惺忪的睡眼,“陈月又没同我和爸联系,她跑去哪里了我们也不知道啊......” “我......”方青闻言感到后背一阵阵发麻,哆嗦着缩成一团,“我怕!我害怕!” “有我在,你怕什......” 张嶙还没讲完,便听到心上人愤怒的尖叫传到耳里――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你不会懂!!” “哎......阿青!” 电话挂断了。 张嶙做出的第一反应,便是将方青需要加倍吃药的情况告诉父亲去...... 其实方青不是挂断的电话,而是将电话砸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现在的她,越来越有大小姐的个性,以至于稍有不如意,便有摧残随身物品的冲动―― 当然,妈妈做的那个荷包,是唯一的例外。 抬着望着这间诺大而空旷的卧室,注视着接近两月来这里的一巾一蔓,慢慢的,方青俏丽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含泪的笑容...... 精神上沉重的压抑、肉体上残酷耻辱的折磨,加上此刻对这间卧室忽生的极度恐惧,她牙齿打着“架”,使劲儿鼓起勇气抓起枕头向窗户扔去―― “来......来呀!还有什么没来的,趁我现在还活着,哈哈!快点,我现在等着.....等着你们这些畜生!你们不是人,不是......” 方青的恐惧最终越来越大的悲痛所占据,趴到双膝上放声痛苦起来...... 房门门外传来拍门声,随即席少爷的呼唤传了进来。 看着神情呆滞的妹妹拉开门,席冰川诧异问道:“妹妹,是你在哭吗?” 方青哀怨地瞟了他一眼,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此刻的她一袭橘黄的睡衣,雍容高贵之余,更有一种楚楚动人、让人砰然心疼的凄美...... 冰川微微愣了愣,半掩上房门来在她身旁。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他关切而轻柔地用国语问道。 “你怎么还没睡?” 方青失神地呆望着正前方――那里有冰男一张黑白艺术照,沉思着问所答非。 “我......嘿!第一次在这么豪华的房子里,睡不着!” 席少爷显得腼腆起来,不好意思地搔着脖子。 “拜托......”方青疲惫地仰视了他一眼,她本来想下逐客令的,但自己确实喜欢用中国话交谈,索性就聊上一聊,“你现在进天堂了,还来糗我!” “妹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住下来啊?若是的话,我明天就搬出去,另外找栋房子啊......” 干嘛那么迁就我的感受? 方青苦笑了一下:“你可别害我,你若是这样出去住,老爸不杀了我才怪!呵!” “不是啊......我只是不想让你不开心,我理解的,我突然冒出来,抢了你的风头。对不起啊妹妹......” “其实你并不讨厌嘛!”方青摒弃掉心里的忧郁,冲他灿烂一笑,拍拍床头,“站着说话腿不疼吗? ” “谢谢啊!”冰川侧身坐下,不好意思地提弄着眼镜。 人是会变的。席大少爷,所谓一入豪门身似海。不久的将来,可能我再也看不到你这副腼腆的模样啦...... 如是想着,方青打趣道:“你怎么老给我没见过女孩子的感觉?” “嘿!”冰川狼狈一笑,神态像足了席董,“是妹妹太美了,我都不敢正眼瞧!” “美?哈哈!”方青觉得这根本是不赞美,而是莫大的讽刺,“好了大少爷,这些话,还是留着你喜欢的女孩子去听吧,对我说呀,根本没有意义!” “对了妹妹?刚才你真是在哭吗?” 方青深深地深呼吸了一下,俏皮而认真地问道:“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和你很熟吗?” “不好意思啊,”冰川难堪地飘了她一眼,“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是不是,你未婚夫......” 真的好管闲事,我的事你管得了吗...... 可人家好心好意跑来看我,总不能就这样下逐客令吧? 良久无语后,她开口道:“会讲故事吗?我好闷!” “故事好办呀......”冰川自豪地一笑,“我满脑子都是故事呢,不知道妹妹要听什么样的故事?” “你别一口一个‘妹妹’好不?就叫我‘男男’吧,啊?听着顺耳些!” “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了,也没必要这样拘谨对吧?男男要听什么?” 方青俏皮地翻了个白眼:“我要听西方的神话故事!肚子里拿得出来吗?” 她总是希望能用国语交谈,那会给自己带来无尽舒心的感受;尽管这是一种奢望,尽管她现在一口流利的韩国话...... 荣剑的父母感到韩国后,许琳就轻松下许多。借着照顾男友请出的假期,她竟然无意在买唇膏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刘俊。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更何况是从前熟识的人。 虽然刘俊觉得许琳对方青的抛弃,显得有些过份狠心;但他是中间人,那时候就觉得以方青那大姑娘的性格,根本和事业心强的许琳无法走到一块...... 就在方青静静聆听冰川讲述故事时,许琳也几乎和她一个神往的模样,听着刘俊讲述从前和席大小姐的点点滴滴...... “阿俊,我才试了试她,”许琳几分疲惫地听完后,“感觉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可能!”刘俊磨着牙,凝重地点上一支烟,“现在的席小姐,绝对有问题......” “不过你讲述得也蛮有道理的,呵呵!想想嘛,一个豪门千金,就说在病中的时候对你有依赖,但是好了以后,就不应该对你这么好,这在情理上才说得过去喔!” 刘俊整理好衣领:“是啊阿琳,我前前后后联系起来一想,这里面确实有鬼!我虽然没读什么书,可我不笨!” “你说是不是咱们没事找事!喂,”许琳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可已经得罪过她了,咋办?我怎么在席氏集团混下去!” “不告诉你了要破釜沉舟的吗?这也好,得罪了以后,若她真是席大小姐,你在席氏是很难呆下去的;但有另外一个可能,若你依旧平安无事,那说明她......” “你呀!我混到这一步容易吗?你倒好,自己不出面,拿我来牺牲!”许琳嗔怪道。 “我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刘俊狠狠瞪了她一眼,“知道吗?我已经给阿青的妈妈打了电话,否则我不敢拿你去冒险......” “青姨说了些什么?” “还没轮到我问呢,”刘俊几分好笑地嗤之以鼻,“她就怀疑那个席小姐大有问题,因为小姐进门后,在青姨去放礼品那当儿,她明显哭过......最奇怪的,是席小姐为青姨做的阳春面,无论在味道还是火候的拿捏上,都是阿青的‘杰作’一样,包括做饭后对厨房里锅碗瓢盆的放置!” “喂......” 许琳感到汗毛都竖立起来。 “害怕了是吧?” “你说现在的席小姐是方青,我可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先进的整形手段吗?而且呀......我听到传闻:现在的大小姐,好像有了身孕......” “若是阿青真的沦落到成为一具傀儡,那他可真的够倒霉了......”刘俊黯然感叹着,“张氏父子,不是什么好鸟,阿青一定很惨!” “喂喂喂!”许琳柳眉倒竖,“不是还没确定吗?你想到什么东西上去了?” “上天保佑,千万别是阿青啊!天哪......”刘俊一个劲儿甩头,“阿琳哪,大家都是没钱没势的人,若她真的是方青,咱们可得救她出火海啊!” “那是当然!” 刘俊盯了她很久,半晌才开始摸烟盒,然而就在他垂头点烟之时,许琳的眼里,闪烁过一缕复杂而深邃的光芒...... 第五卷慧质兰心七夕、建军连续解禁|量小非君子 多次被岳父大人骂得灰头土脸的张嶙,觉得自己确实有够倒霉。可不是吗?这不一叫醒甜睡的父亲,便又被骂得狗血淋头。 “你脑子是不是被打得失灵了,现在什么时候?你就我吼起来!” 不知是chun梦被扰、还是确实疲惫,张为祖拉开门后暴跳如雷―― 他那肥硕的身段加上抓狂愤怒的表情,在此刻显得尤其滑稽。 “爸爸,阿青她......她出问题了。” 张嶙被骂得一个劲儿鼓眼,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怒火,憋出一句来。 张为祖闻言冲动而粗暴地双手揪起他的衣领:“出什么事了!?我就说了这个人不可靠的,你非不相信,啊?!老是出状况,还没真到派她上场的时候呢,你就给我来――” 父亲是对席大少爷的出现耿耿于怀,张嶙看出从岳父那里回来后,他就一直在生闷气...... “爸爸你听我说完好不好?!”张嶙受不了了,大声喝道,“你知道她出什么问题了吗?” 倒是被儿子这么一呵斥,张为祖慢慢冷静下来,愣了一愣闪身让开:“进来说!” “爸......陈月的药是不是什么剂量出了问题?阿青......” “住口!你叫她什么?” “阿......阿青啊!怎么了?” “你若是让旁人听到了......”张为祖气愤地转过身去背起手,“说下去!” “这两天晚上,她都是吃的两颗药......” “就为了这事儿,你把我吵起来!” “爸!你没喝多少吧?你仔细分析一下:陈月历来心细如发,药物绝对不会有问题,我担心方青对药的依赖会与日俱增!” 张为祖忽然慌张地到处翻找,好一阵子,才直起腰来,拿起烟斗笑吟吟地面对儿子。 不是吧...... 我心上人出问题了,还不及你一只烟斗来得重要? 张嶙心灰意懒瞅着父亲点燃烟斗――从小被这烟味“摧残”过多,导致他对吸烟深恶痛绝,此刻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就算是与日俱增,又有什么好怕?” “你......” “被沉溺得太深小子,我警告你!她的命全在我的一句话!你看她现在活得多好,整天活蹦乱跳,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她比我和我过得还要好,呵!......我要看她的表现,这任务她完成了,就说明她心里真的有你,我便叫陈月......免除她这个痛苦!” 张为祖深沉而严厉地盯着儿子,一边说一边徐徐退到床边坐下。 张嶙耷拉着脑袋,陷入深度的分析中去,半晌才轻摇着头深深叹息了一下:“我觉得......她可能......” “没有可能!你告诉她了吗?” “先前还没来得及呢,你就把我叫去陪大舅子了啊......爸,不用做得那么绝吧?啊?” “所谓量小非君子!”张为祖叼起烟斗,咬牙切齿来到窗前拉开窗帘,“为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放弃了日本四家超级赌场;如果,我连席氏集团都得不到,那这场骗局我岂不是瞎忙乎啦!” “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说,可是爸,也不一定需要方青做出那样的事吧......” “你没看到席家大少爷都出现了吗?再不下手的话,我们到头来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万一她失手被抓了,抖出我们来!” “她......”张为祖一听儿子的担忧,丧心病狂大笑起来,“她出卖我们?有人相信吗!她很清楚,那是在自掘坟墓!” “能不能......先解了她的束缚?”张嶙说罢心虚地瞟了他一眼。 “阿嶙你过来!” 张嶙见他和颜悦色的呼唤,便走过去,哪晓得父亲丝毫不怜惜他原本浮肿的脸,顺手就是“左右开工”重重两耳光! “是不是觉得有种上当的感觉?”张为祖冷冷笑道,“我再问你,你真确定她真是个女人,可以为我们方家延续香火?” “照卡伊的说法,应该是吧......” “那就是了,我这两耳光就是告诉你:女人,是善变的......比我刚才的脸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子,”张为祖厉声喝道,“不能再拖下去,等她做了该做的事,我会成全你们!可若是完成不了的话,你别怪我......” “不会的爸,她能行!能行......” “去睡吧!不早了,”张为祖几分惆怅道,“这个陈月,到底跑哪去了呢?电话也不打一个回来......” 圣诞节前的夜晚,在这个繁灯似锦的都市里,笼罩着一片夜未央的喜庆前奏里...... 张为祖来到熟睡的儿子床边,久久凝视着他浮肿的脸庞,半晌才慢慢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抚mo上去...... “你怎么那样不争气,我要你出人头地!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么藐视我多年苦心的经营......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没给你?可你呢......我错了吗?不成材的东西!” 一个小时后,张为祖三个贴心的心腹来到他的书房。 听说少爷被人扁得有点惨,三个多年跟随他的随从已经猜到了这深夜召唤的使命所在。 老爷和少爷出问题了,这是明摆着的事儿;只是大伙儿都清楚张为祖的脾气,只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而已。 几人默默地伫立在他身旁,注视着他猛烈地抽烟。 “那个罗风!是条疯狗吗?!” 老狐狸终于磕灭烟斗,疲惫而愤怒地低沉咆哮道。 “老爷,原因我们从少爷那......多多少少问出一些。”一名三十多岁却头发银白的壮年男子俯首回答。 “说!” “这次确实是罗风肇的事......少奶奶和少爷在散步,他们就上来......” “够了!”张为祖深感羞耻地站起身,“你们跟了我这么些年,觉得应该怎么办?” “少爷不能白挨一顿揍!”一名身材肥硕的汉子怒斥道。 “不错,他不过一条地头蛇,嗜色成性的窝囊废,若是少爷被他欺负了就这么算了的话,老爷,我们咽不下这口气!” 离得最远的瘦子嚷嚷道。 “我倒是觉得:现在不宜火拼。毕竟为了下批泰国过来的军火,我们的兄弟大多都分到了菲律宾。老爷,不如先等......” 白毛思忖着还没说完,便被张为祖重重一脚踹得半跪到地上。 “挨打的是我什么人?” 张为祖边吼边凌厉地用烟斗在他的头顶上敲打着。 “是......是少爷!”白毛畏惧地哆嗦着,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见其冷汗淋漓。 “那就对了!!你要是我,你能咽下这口气?” “对不起老爷,我不是想委屈求全,我是想等兄弟们多回来点人后才对付那小子!” “起来!”张为祖和蔼地用眼色示意他站起来,继而傲然一笑,“阿牛,为了对付他这么一个角色,犯得着兴师动众吗?那岂不是抬举那小子!” “对对......”瘦子极度赞成,竟然眼露摩拳擦掌的兴奋。 “上次他就动过少奶奶一次,虽然这个‘少奶奶’......”胖子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赔笑道,“当然,少爷老爷喜欢的人,我们哪敢乱说呢?只是老爷,这......这确实有点别扭!” “不要废话了,我告诉你们,这段日子我也没闲着,罗风经常夜夜笙歌,喜欢去的地方......” 他禁不住对几人耳语起来...... 方青一个晚上都在聆听冰川娓娓动听的讲述,不知不觉的,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 几个幽美凄婉的故事后,方青不满地冲席冰川洲起黛眉:“喂,拜托!你是来哄我开心的,还是来想看我哭的?” “妹......妹妹......”冰川迟疑得结巴起来,难堪地搔着头皮,“你误会啦,你要听好笑的是吧?” “聪明啦!”方青甩给她一个大白眼,“我可不想在糟糕的心情下吃早餐!” “这样吧,我给你将一个阿凡提的故事咯,对了,知道阿凡提吗?” “传奇人物嘛,呵呵!说说......看我听过没?” “有一天哪,”冰川揉揉微微泛出血丝的眼珠,“国王想故意为难阿凡提,就把他叫到皇宫里去,就问呀:‘阿凡提,我今天要问你个问题,你若答不出来,我就要杀你的头!’阿凡提呢,不慌不忙的回答......” “陛下,请问吧!”方青早就熟知这个故事,装出老气横秋憋着笑接过话茬,“继续继续?” “这个世界的中心在哪儿?”冰川终于看到她的笑脸,也开始乐此不疲。 “在我毛驴的四条腿中间!” “岂有此理!怎么会在你驴子的腿中间?” “陛下不相信可以先把世界的距离量出来,”方青顽皮地眨巴着美丽的睫毛,“若是错了,砍我的头!” “那......”冰川唯妙唯肖扮出恼怒,“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 “和我驴子的尾巴毛一样多!” “那你的驴子尾巴毛有多少根,快说!” “驴子的尾巴毛呀,”方青终于忍不住揪住了冰川的胳膊,咯咯笑起来,“就和陛下您的胡子一样多!” 二人心有灵犀,到这里都禁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 谢谢大家对我一直的支持, 12点后再解,奉献给今日的情人节,愿天下情人终成眷属! 12点后的免费vip章节,敬献给钢铁长城――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卷慧质兰心5.6致命的弱点 “我说......”方青好不容易收住笑,“你可真逗!” “是吗?”席冰川幽默道,“妹妹还不是彼此彼此?” “哎......告诉你吧!”方青仰起脸神往道,“我其实蛮崇拜阿凡提的,呵呵!他呀,是个很有智慧和胆量的传奇人物......” 这时,席成达打着呵欠走进来。 “你们两兄妹......嘻嘻哈哈的,怎么?一个晚上都没睡吧?看看你们的眼睛......” “爸,妹妹害怕,我给他讲故事呢,”冰川站到他身旁,“不知不觉的,竟然天都快亮了!” “啊......” 方青转头看去,只见黎明的曙光,已悄然揭开了清晨的面纱...... “我困了,还想睡会儿......” “男男睡吧,我们出去了啊!” 席董说完,和儿子走了出去掩上房门。 都说笑一笑,十年少。 积闷不少的方青,被刚才那阵开怀的大笑后,竟然轻松了许多,去卧室后上完厕所回来,正要合上眼皮之时,手机响了。 电话是阿当打来通知方青,明星成苋将在今天上午,来到席氏集团,与席家千金探讨平安夜的节目...... 一夜折腾下来,方青原本觉得很是疲惫,却在听到这消息后,不知哪来的动力,兴奋得迅速穿戴打扮起来。 她特意在眼影的点缀上下了不少功夫,她不想给成苋看到一个“熊猫”,并且翻出了冰男最舍不得的那套比利时天蓝狸绒平领套装...... 收拾完毕后,天已大亮,再看时钟,时间接近8点了。 轻哼着自编的歌调,她连蹦带跳来到餐厅,却见席董父子仿佛料定她会在这时到来一般,微笑着注视她近前坐下。 席冰川眼里涌满了惊羡的神色,在方青看来,她是能理解并接受的,因为她自信把自己装扮到了最佳状态―― 冰男计算机和书籍中那些关乎女孩穿戴打扮的资料,她可没有浪费......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开始变得“虚荣”喜欢别人赞美的神色。 “干什么......”她故意奇怪地打量着冰川在他对面坐下来,“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不是!妹妹真的好美......”席少爷由衷地赞美完,问道,“不睡觉了吗?” “不睡了,今天要见大人物呢,呵呵!”方青端起牛奶瞟了席董一眼,“你那么阴险的看着我干嘛?” “你不是说过,这套姑姑的送的衣服,要留到明年生日的时候才穿吗?”席董笑吟吟地注视着她。 “有吗?”方青一副记不起来的迷糊,“什么时候......” “你呀!过两天你姑姑就要过来了,到时候又会给你买好多的!” “那不就得了,明知人家脑子出过问题,你还莫名其妙问这些......” 方青微撅起嘴,把牛奶杯子端到唇前―― 席宅的人几乎众所周知,大小姐早上最喜欢的,便是方青现在端在手中的荷兰牛奶;可今天不知怎么搞的,方青在刚要启齿时,忽然感到这味竟是如此的让她反胃...... 去公司的路上,她没同席氏父子进一辆车,而是一个劲儿催促阿当加快行使。 成为这公关二部经理以来,方青倒是第一回,老老实实的呆在她的办公室中,等待成苋的出现。 她不太适应这装饰华丽的办公室,因为与其说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这里是一间优雅别致的休息室。 这无疑,又是公司里对席大小姐的特别关照吧...... 许琳不知什么时候笑吟吟地来在她身边。 “你进来做什么?” 方青回首时突然发现她站在办公桌前,为自己端来一杯咖啡;她禁不住开始讨厌那别有用心的微笑,皱起眉头。 “席经理忘了么?”许琳潇洒地将双手划出一个半弧,然后放在背后一挺胸膛,“我可是你的助理!莫非杜阿姨的安排,你有意见?” “你在要挟我?”方青面露冷笑,“你最好给我识趣点,别干些鬼鬼祟祟、莫名其妙的事!” “不是我要挟你,是你在威胁我呀!”许琳几分顽皮对她哈哈腰,“请问席经理,我办事哪里显得有问题?”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不用再来!” 许琳脸上掠过一闪即逝的震撼,依旧镇定道:“相信!席小姐谁敢得罪,呵呵!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 “你很古怪!我们开诚布公好了,”方青厌恶地从头到脚打量着她,“你好像怀疑我和一个叫方青的人......有什么瓜葛?” “我的猜忌,还不是来自刘俊......” 许琳终于拿出了“王牌”。 方青闻言凝视那只精美的咖啡杯出神,嗤之以鼻:“我警告你!别再提这个人......” 说着她拍案而起:“你什么意思你?!” “他可以不提,可是方青的妈妈呢?” “你......” “听说......大小姐对那垂暮的老人,特别关照;可她现在:病在床上无人问津,真可怜哪!” “关我什么事?我和她非亲非故!” 方青说着逃避地背过身去,努力昂起头,不想――也不敢让那不争气的眼泪,在这个时候流出来。 许琳留意到她反常的举动,继而换上一种满足的笑容,关切的问道:“大小姐若有什么话要我带过去......或者......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出去!”方青一边烦乱的理着头发,一边强忍哀痛咆哮道:“你马上给我出去!” 许琳微微礼貌的一欠身“我去看看成小姐来了没有......” 阿俊、阿琳,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们怀疑我,可你们不要插手进来。这里是韩国,你们没钱没地位,搞不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何苦要淌这趟浑水...... 妈妈,你真的又病了吗?你告诉我...... 方青急忙摸出粉盒补妆,她知道,若是被许琳瞧出端倪来,事情就麻烦了...... 许琳出去就给刘俊打了电话。 二人通过精确的“计算”,百分百肯定出席大小姐有问题,而现在的席家千金,百分之八十和方青有瓜葛―― 他们唯一的疑点,当然是传闻中方青有怀孕的迹象;而在排除她怀孕的可能后,出现最大的疑点:便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怎么可能变得如此千娇百媚、国色天香...... 试探到这个份上,刘俊对许琳得到的结果感到相当有成就感――因为从小到大,他很明白一点: 方青最割舍不下的,便是妈妈。 在这次对席大小姐的欺骗性的试探中,他为了自己不至于内疚,特意先安排方青的母亲去了寺庙...... 果然,与许琳的电话结束不到半个小时,他手机的来电显示上,浮现出阿当的电话号码。 几句寒暄后,他听到了方青的国语。 “阿俊是吗?” “我没听错吧......”刘俊一脸极度的享受,一边瓮声瓮气以国语作答一边点烟,“席小姐怎么会有空打电话和我聊天!” “听着!我没时间跟你磨蹭!” “哈哈,大小姐的语气,真的好雷同我的一个朋友,就是那个方青!” 刘俊一脸有恃无恐,他很清楚对方这时打电话来为的什么...... 方青微微一愣,忽然想起刘俊太了解自己从前的个性,刚才这句,正是以前心情不好时对他的催促,顿时背对远远的阿当红起脸,低声喝道,“我有事问你......你不能隐瞒我知道吗?” “大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刘俊翘起二郎腿,“除了不能说的,我全说!” “废话!我问你:那个......方青......的妈妈......怎么......怎么不在家里?” 方青艰难地刚吞下一口唾液,便听到刘俊刺耳的笑声传了过来...... “很奇怪我怎么知道他家的电话是吗?是他妈妈在我离开的时候留给我的,喂......你别笑了好不好?” “平安夜快来啦,若是传闻不假的话,大小姐还有两个节目要排练呢......有必要为一个非亲非故的老太太牵肠挂肚么?” “我......”方青急得狠狠跺了一下脚,“我问你:方青的妈妈是不是病了?莫非现在......人在医院?” “好!明天晚上10点到凌晨1点,‘紫茉莉’公园老地方,我恭候你的光临!不见不散!” 刘俊说完果断关掉电话。 回头之时,只见金小姐吃醋地甭着脸在生闷气。 “怎么了嘛?” 刘俊嬉皮笑脸过去搂住她的肩头。 “那你的爪子拿开!” 金小姐皱起眉头,显然她是被同床的刘俊的电话吵醒――她凌乱的睡衣庸懒的神态,加上地板上二人扔得乱七八糟的内衣诸物,足已说明二人昨晚的郎情妾意...... “我这不是按着计划在一步步的进行吗?” “我可没席大小姐那么迷人,某些人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口水都要流出来!” “谁说的!胡说,我就觉得你比她有魅力得多,”刘俊口是心非地恭维着,吻着她的脖子,“看到眼的,是假的;吃在嘴里的,才是真的......” “你呀.....”金小姐嗔怪地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讨厌!有完没......” 还没说完,便被刘俊粗鲁地按到床上,封住了她的双唇......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7章黑海奇遇 “你烦不烦?”金小姐喘息着别开他的嘴,按住刘俊那不规矩的手,“我还有话问你呢......” 刘俊扫兴地直起身来,留恋地瞅瞅她裸露的双“峰”,坐回自己睡的位置,摸出烟来。 金小姐见状,微微整理了一下睡衣,过来环抱住他的脖子,嗲声嗲气的问道:“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有问题就问吧。” “阿俊,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你说呢?”刘俊悠然吐出一个烟圈,扭过头来瞧着她。 “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你该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吧?”刘俊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金小姐闻言粉腮一红:“知道吗......” 她撒娇地用指头在这男人的胸口滑动着,欲言又止。 “我知道什么?”刘俊傻忽忽地低头想瞅她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羞答答的?” 金小姐咋咋嘴唇,声如蚊呐:“你呀......人家这两天是危险期呢,都没......都没让你戴套......” “喂!”刘俊愣了一下,诧异道,“你想干嘛?不会怀上吧......” “那谁清楚!”金小姐害臊地狠狠揪了一下他的*,“你这个死人,每晚都乐此不疲好几回......” “我认栽了!怀就怀吧,我呢,会负责的!”刘俊幽默地抓住她的手,“现在是不是应该改口,叫‘孩子他妈’了?” “少来!” “我可是穷人啊,先申明,嘿!其实何苦呢,大家觉得合适就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你!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再对那个席冰男有什么想法......” “拜托,她是个赝品耶!”刘俊微笑着亲亲她的额头,“答应我:若她真的是方青,让我送她回中国。” “不行!”金小姐忽然恼怒起来,一扫方才的小鸟异人的媚态,“她得死!凡是和席成达挂钩的,都不能有好下场!” 刘俊为难道:“她若不是方青,我帮你解决掉;但若是的话,是不是......” “不!”金小姐眼里溢出泪水,“要留她命也可以,不过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只是一个被人利用......” “我不管!!” “好了好了......”刘俊试探着轻轻拥她入怀,“别气了啊,让我想想,想想......” 金小姐倒在他胸前放声大哭起来...... 看着小姐拿着电话呆了半晌,阿当示意阿光阿银停止窃窃私语,轻轻来在方青身后。 听到他的脚步,方青忙号码纪录删掉,轻轻冲他一笑,把手机递给他。 阿当警觉地打量着她的失常而失落的面目:“小姐,你跟谁打电话呢?” “是不是我做什么?”方青深呼吸一口,笑着反问,“都一定要向你汇报呢?” 阿当忙赔笑道:“不是不是......小姐误会了啊,我们只是担心你!” “阿当,”方青撩开长发捏捏耳垂,温柔地低语,“是不是觉得我很古怪?” 阿当难堪地欲言又止。 “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哥哥,”方青期待着,“我好欣赏你的知道吗?莫非......你也骗我?” “阿当何德何能,能得到小姐如此宠幸......我说了吧,自从小姐恢复记忆后,有些事,是让我们大家不太好理解......” “‘我们大家’?包括我爸吗?” 阿当艰涩地搓搓手掌:“若我说没有,小姐会相信吗?但老板还担心小姐的,就从那次打了小姐那巴掌后气得吐血,你就应该看得出你在他心头的份量!” 方青心里乱得一团糟,缓缓来在走廊的尽头,俯瞰着都市的车水马龙。 这是一个多么富有蓬勃生机的世界啊,我何尝不想振作起来,可我自信的起点在哪...... “小姐,”阿当安慰道,“其实人与人之间,最珍贵的,莫过于沟通与交流,你说对吗?老板是你最亲的人,你任何的难言之隐,都可以说的......” 哼...... 莫非我告诉他我只是一个替身?若是席大少爷没出现还差不多,现在这父子二人亲热那劲,我要说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方青脸色阴晴不定,大眼睛在睫毛的眨巴下,忽闪忽闪放射着踌躇而动人的光芒―― “席经理!”许琳气喘吁吁地跑来,“我到处找你!成小姐来啦,在办公室里等你呢!” 方青禁不住不好意思地一笑:“就到这里吧阿当,我去见我的偶像去了......” 略带咸味的海风,拂过英国克莱尔岛附近的洋面。 风起云涌,苍茫无际,无限壮美...... 几天来对卡伊的寻找中,陈月不知不觉来到了席冰男丧命的地方。 卡伊的突然失踪,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想尽了各种方法,都无法与之建立联系...... 她是一个孤儿,被一对韩国夫妇领养的成长岁月里,她饱尝了贫穷的滋味。她决心在毕业后,一定要过上富贵的生活。 与张为祖相处的岁月里,这老色狼不可能不打她的主意;但她以自己超出容貌许多倍的能力与心计,一直在期待这席氏首席执行官的离婚成为现实。 就宛如珍惜一坛陈年佳酿,身段长相尽管平凡的她,却将多年保留的贞洁,看得尤其重要;加上满腹的心计,她更是在无形中唆使张为祖同其妻子的关系步步恶化...... 她太精于计算,连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张嶙,都一直认为她仅仅只是父亲单纯的私人医生,充其量:一个比较得力的助手。 卡伊博士,性格乖张古怪,却偏偏对这个关门弟子尤其看重;三年前,在他的推荐下,陈月成为人族魔法团的一名学徒...... 在这个奇异的领域里,她看到了许多常人不能完成的景象,以及同族中人那根本让世人无法置信的超能力;久而久之,她的野心蔓延,认为凭借和卡伊的父女般的关系,足可以为自己创造出至少十倍于席氏集团的财富和势力....... 当她突然想起这片海域里,曾是冰男死亡所在时,夜幕即将来临。 气温不知何时下降,海风亦开始呜咽起来,似乎无数的亡灵在海面飘曳,幻化出无数诡异的暗影在风中飘曳。 赶快离开这片荒岛! 这是当务之急,于是她几分心虚地整理好衣领,开始寻着来路向自己的橡皮艇走去。 夜色笼罩下来...... 就在即将登上自己小艇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名女子的尖嚷―― 寻声望去,距离海岛一公里多的深海里,在一只停泊熄火的货船灯光摇曳,不时传来几个男子粗暴猖狂的笑声,在这只有风声的海面上显得尤为刺耳...... 海盗!! 陈月第一感觉便是:这只货船成为了海盗的囊中物。 当她决定少管闲事立刻离开时,忽然感到眼帘里飞掠过一团白色的影子,朝那货船飘去,迅速消失在她的视野中茫茫的海面! 不是幻觉!是个什么东西! 陈月剧烈地打出个冷颤,很快的,她开始确定: 刚才过去的,绝对是一个常人看不到的生命体! 好奇心上来,她不由得轻轻用浆,徒手将橡皮艇划向货轮...... 一个靓丽的英国年轻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在甲板上被绑缚成一个“大”字,惊骇的眼神,反复地在附近的几具尸体上扫来扫去。 而六七个彪形大汉,对唯一生存的俘虏,大肆谈论着其身材如何性感迷人;女子好像已经呆滞了,并没有清醒的挣扎――这无疑,死去的都是她的亲人,想必巨大的哀痛,替代了面对即将被轮奸的畏惧。 几名海盗商量好先后,一个烙腮胡率先向她走去...... 陈月偷偷爬上盘梯,刚露出一个头顶可以窥看到甲板情形时,差点被吓得当即脱手掉到海里去! 只见那名唤名为滴兰的折翼天使,正悬空矗立在她的左侧,对着几个海盗怒目圆瞪! 或许滴兰太过专注,没留意到发现自己的陈月...... 太美了! 陈月虽然是个女人,但滴兰那在黑暗里散发出的凛然正义,令她陶醉;特别是那张混血儿般无可挑剔的面孔,更给人一种心碎的美丽...... 海盗猥亵地笑着,不顾天寒地冻,一阵抓扯后,这名可怜的、没有生存意念的女子,便赤裸裸展现在他的眼前! 就在这时,滑稽的事出现了: 这烙腮胡折腾了半天,却怎么也褪不下自己的裤子,狼狈的抓狂中,引得其他同行哈哈大笑。 “滚!” 这时第二个海盗上来掀开他,然后竟然也遇到同样的尴尬事,就在他诧异回过头来时,几个一丘之貉全都倒在甲板上。 他脸色一凛,下意识明白遇到了什么诡异之事,急忙朝陈月这边跑来―― 正在偷窥的陈月,一见慌了神,刚要避让,却见滴兰用自己那没受伤的翅膀轻轻原地一挥,那足有八九十公斤的大汉,便被疾驰的车撞到一般,重重地飞撞到驾驶舱的玻璃上,弹跌到甲板上,极不甘心地翻翻眼皮,挣扎了一下咽了气...... 恐怖!快跑...... 陈月怕惹火烧身,刚要从盘梯上下去时,却清晰地听到滴兰一声叹息,向被绑缚的女子款款走去...... 受害的女子显然是被这一幕吓晕了,身躯软得像团棉花,任由滴兰为自己解掉绑缚、穿上衣服...... 好美的眼神! 陈月深深为滴兰同情的神情所感染,不知怎么的,她开始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忽然间,滴兰诧异地停下手里的忙乎,左顾右盼一番,放开怀里的女子,展翅遁入了浓墨般的黑暗中去...... 就在她消失的同时,陈月惊讶地看到对面的黑夜里,从空中飞落下四名体态雍容华美的女天使,领头的天使看上去顶多不过25岁,一脸气愤收拢了翅膀。 “滴兰好像知道我们要来!她又跑了,依娃主天使,你看怎么办?” 她身后一名雷同侍女身份的天使遗憾地耸耸肩头,近前来笑着摇头。 “太不像话了!又是七条人命!!我们居然又来晚一步......” 主天使感到及其自责,惋惜地望着昏迷的受害女子,又逐一看过那几个已然死去的海盗。 “主天使,这几个家伙,好像也该死吧,你瞧这满船的尸体......” “住口!”依娃愤怒道,“该死不该死,轮不到她来动手!简直无法无天!!” “滴兰妹妹是有些淘气,”一直没开腔的天使求情了,“依娃主天使就网开一面吧?她这么脱离肉身,漂流在人世间也不容易呀!” “你们是让我当不知道?” “是!”其余三名美丽的天使纷纷乞求地点着头。 为了证实自己不是在做梦,陈月狠狠咬了一下下唇...... “我也不想处罚她,可她就是因为执法过当,才被罚下来,结果还是这么疾恶如仇......” “滴兰妹妹好可怜!被惩罚又被安错了肉身,现在飘零在两个世界里,真的好可怜,您这次......就放过她好吗?” “我不知道卡伊他们是怎么搞的,她本来应该是个男子,可搞得......”依娃说着也黯然起来。 卡伊?还同这些美丽的生灵有瓜葛? 滴兰、依娃? 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天哪,她们好美,真的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纯美! 陈月正思忖着,忽听得一声清丽的喝问传到耳里: “看够了没有,还不滚出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8章真诚的鼓励 被这离奇景观所陶醉的陈月,完全陷入了一片美丽的遐想中去...... 她不曾想到,如此完美的生灵,竟然会发出这般让她毛骨悚然的喝问。 逃? 好像很幼稚...... 硬着头皮爬上货轮,她一脸坦然凝望着几名衣炔飘飘的白衣天使。 “你是什么......人?” 依娃身边一名侍女问话了,特别将“人”字换上一种怪异的英文口吻。 言下之意,无非是:你是什么生物,能看到我们? “女人!”陈月极为不满地微皱起眉头,别过脸去。 “呵!”依娃笑了,“人族魔法团的成员吧?既然你能看到滴兰,为什么不阻止她?” 她的语气和蔼可亲,仿佛夜风中的风铃,娓娓动听。 陈月不得不叹服对方惊人的眼力与判断,结巴着问道:“滴......滴兰?” “对......就是刚才在这里的那名折翼天使。” “我......”陈月踌躇着,生怕一不小心暴露出什么,“我敢吗?” “呵呵!想想也是,好了,我们要离开了,你请便吧。” “等等!”陈月不甘心就这样被这群“人”呼来唤去一番了事,“我能请教你们一些问题吗?” 依娃原本已转身徐徐走出几步,闻言回眸而来,默认地冲她微微一颌首。 “你们......认识卡伊吗?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人在哪?” 话一出口,陈月后悔了,毕竟做贼的人,心,终究还是虚的。 依娃逐渐收敛起微笑,慢慢转过身来,默默注视了她良久,这期间,还刻意朝她挪动了两步...... 那充满智慧光华的淡蓝眼神,似乎在洞察一个人灵魂的本质所在;陈月在对方如此神圣的审视中,禁不住胆怯起来,缓缓低下了头―― 随着依娃那一声低沉而清晰的轻叹,她再度抬头之时,只见四个白色的倩影,疾速消失在她眼前的海面上空...... 晚餐是法国菜。 也是方青最讨厌的菜肴,不过看着父子二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她也不想扫兴,跟着一块偶尔插上一两句。 不过晚饭下来,她倒真的吃醋了...... 在席冰川出现之前,无论吃什么菜,席董总会忘不了给她夹菜,叮嘱她别光为了保持身材,引起进食营养不均衡;可今天晚上,席成达不但只顾着给儿子说话当她不存在,就连方青特意为他斟酒,他都仿佛对待下人的伺候那般视若无睹――无疑,他整个的心思,都赴在这阔别多年的儿子身上去了。 方青无聊得一手放在餐桌上,脱起腮帮,一手轻轻敲打着桌面,聆听着父子二人对现今席氏集团的运作现状的分析,懒洋洋地打发着时光。 “今天董事会里的几位元老,告诉我许多重要的资料,”冰川神采飞扬,“爸你放心,我会很快熟悉公司业务的,我先洗澡,一会我们再谈啊......” 该死的,离开也不同我打个招呼! 方青气恼得微微撅起嘴,怕被席董看出,正要起身上楼,却见席成达笑吟吟来在她身旁,拖过一张椅子坐下,好奇地瞅着她。 “看什么看!”方青甭起脸来,牵强地掩饰住委屈别过脸去。 席董轻轻俯面过来,关切道:“我宝贝儿生什么闷气呢!” “哈!”方青干涩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啦?” “爸爸从来没看走眼过,男男,傻孩子,”席董说着摸了一下她乌黑的秀发,“你何苦跟哥哥计较呀?看到没,你哥很我有我的风范呢,将来必定也是一个事业狂!” “恭喜恭喜!还好,”方青醋意大发,“我这个赔钱货,碍不了你们多久的视线啦,呵呵!” “男男!刚才是冷落了你,这不向你道歉吗?”席董气恼道,“可为什么你这么小气,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这样,不等于含沙射影说我偏心吗?” 为什么你的手那么快就拿开? 方青伤心了,从前这老人的人,一旦抚mo她的头发,总是会有久久的停留...... “道歉?我敢当吗?我还指望着你的嫁妆呢!到时候若是场面寒碜了,我这个豪门千金贻笑大方是小,你这个席大老板的颜面没地儿搁放才是大!” 方青倾泄完心中的不满,视死如归般盯上他好几秒钟后,然后伤心地朝楼上跑去。 “你......” 席董看上去极想动手,却又是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想必女儿上次挨打后的表现,让他深深的感到畏惧,继而剧烈地咳嗽起来。 若在往常,方青是注定要跑回来宽慰他的;可这回,她深深绝望,认为根本这个必要...... 我现在四面楚歌,我该怎么办? 真是可笑,我和席冰川争什么风、吃没醋? 这个冰凉的世界里,我只是一道昙花一现的倩影,连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消失...... 该振作起来了方青,没有时间了,你再这样浑浑噩噩过下去,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起点!我需要一个逆转被动的起点!谁能给我,谁...... 宁静的卧室里,方青面似痴呆地凝望着那串美丽的风铃,却心急如焚。 席董轻轻在身旁落坐的声音,还是惊动了沉思的她。 “出去......” 方青温柔地命令道。 “听我说!” 席董难堪地欲要解释。 “好!”方青迅速穿上拖鞋,“你是存心撵我出去,我走!你看好,我身上一分钱不带,我马上就离开你的别墅!” 席董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双手拖住她:“你想干什么!你可是要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不爱惜自己!” “不是我想做什么,是你在逼我!!我怕了你了,我连在卧室里你都不放过我!我惹不起你,放我一条生路还不行吗?” “儿哪!”席董顷刻间老泪纵横,“你要去哪?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方青心软,闻言停止了挣扎;可席董却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久久的不放开。 父女二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爸!妹妹!!” 路过的冰川见状惊骇地跑进来,站在二人中间。 “没什么,”方青惨然冲他一笑,“帅哥,你的发型不错啊,比刚来的时候酷多了!” “爸爸,”冰川见情形不对,“你先放手好不?妹妹这样子会冷感冒的!” “不!”席董神智有些恍惚,喃喃自语道,“我就一个女儿,跑了怎么办?啊?跑了怎么办......” “有我在,妹妹跑不了的!”冰川看出问题缘由,开始难堪,“都是我不好,霸占了爸爸,把妹妹丢在一边!” 席大少爷,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方青虽然安慰得终于没锁住泪水,但还是微笑着顺着席董的手拽的姿势坐到他身边,冲冰川不屑地一笑:“你就那么有把握抓得住我,告诉你,我们跳舞的,每天腿部的运动,不亚于5000米的越野奔跑......” “我也告诉你:我虽然长跑不行,可短跑历来是冠军!我有信心在你跑出大门前抓到你......” “你......”方青被说得嫣然一笑,不好意思低下头来,彻底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哈!”冰川开心地捉狭道,“小狗撒尿,又哭又笑!” “哎哎哎!!”席董不满地训斥道,“妹妹是还没结婚的女孩子,说话别这么粗俗!” 说着爱怜地为方青拭着泪痕...... 冰川顽皮地吐了一下舌头:“我到外头站岗去,呵呵!妹妹你可别想溜哇!” 看着她掩上门后,席董几分讨好道:“原谅爸爸这次好不?不要怄气,对身体不好的!” 不说还好点,这一说,方青又甭起脸来。 “唉!你们年轻人就是好沟通哇!你哥就说那么几句,就烟消云散了,可我......” “有时候我在想!”方青畏冷地把脚掌塞进被窝里,“若我生长一个普通百姓的人家,可能......可能会活得很开心!” 这句感叹,也是冰男在日记中常有的抱怨;这会,她深深感受那句“一入豪门深似海”的含义所在,无奈中成为一句真心的表白...... 席董无言以对,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她,眼神里七分无奈三分愧疚。 对于席成达,在这场骗局进展中,方青被无数事件困扰,根本无暇深入探究他的生活、过去乃至今时今日深不可测的实力,除了多次感受到他似海的父爱,准确的说:对其其他方面,算得上一无所知...... “一切的不开心、烦恼都会过去的!男男,我的女儿,你的身上,发生过很古怪的事;尽管旁人说七道八,可爸爸还是相信,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好女儿......” 席董的肺腑之言,却让方青感到一阵阵的后背发麻...... “有些事,爸爸想开诚布公地和你谈谈,好吗?” “不好!不好!” 方青隐约感到危险的气息,开始在这原本就让她害怕的卧室里弥漫起来,忙一个劲儿撒娇逃避。 席董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一股暖流,刹那间让她倍感温暖与幸福,凝望着这张慈祥的面孔,方青禁不住从几次古代的幻象中,回味着一些曾让她无法遗忘的情愫...... “看着我的眼睛!”席董哀伤地一手轻抚她的耳腮,“孩子,是什么迷惑了你的心志?让你总是做出旁人无法理解的事来?看着我,我是你最亲的人,你是我的骨肉......” 万大人,席成达,万主月,席冰男......可我呢,我应该是谁? 一群熟悉的陌生人...... 面对他的关爱,迷茫、愧疚、伤心、惆怅一起涌现,方青在心乱如麻中,不经意间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 耐心等候女儿回答的席成达,忽然留意到方青的紧张,赶忙岔开话题:“别想了孩子,别想了啊!乖,爸爸不问了,不问了......” “抱抱我好吗?”方青稳定下心悸,艰难地央求道,“我害怕......” 席成达难过地将她拥到怀中:“不怕不怕,爸爸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不会......” 爱的力量是伟大的! 方青坚强而成功地遏制住了哭泣的yu望后,却隐隐感到睡衣下的内裤此刻一片淋漓湿润――她自己也搞不懂,自从肚子里有了动静后,就常常有一些令她莫名其妙的东西,从那个地方跑出来...... “没事了爸,”她微红起脸下了逐客令,“我想换洗一下,睡觉了!” “好好好!”看来席董在这方面倒真算得察言观色、心细如发,隐讳地提醒道,“要不要......菲姨来帮帮你啊?我特别请她回来,就是为了照看......” 方青顿时面红耳赤,眼睛宛如两颗明亮的星辰,放射出让人心碎的光彩:“不要不要!我自己......我自己能行......” 席董一脸的置疑。 “哎呀!”方青被看得不自在了,撒娇道,“你出去好不好?” “好好好!当心点啊,可不能有闪失喔!” 看着席董一出去,方青迅速翻出大量购置的内衣来,刚一匆匆换拉上睡衣,冰川便不合时宜地掀开房门走进来。 她赶忙把换下的东西一古脑儿藏到被单下......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她厉声呵斥道。 “对不起啊妹妹,是爸要我多陪陪你的,她说你有点害怕......”冰川不好意思道,“我看,还是叫菲姨来陪你吧?” “算了算了!”方青非常讨厌那位喋喋不休的菲姨,期待地叹了口气,“有时间吗?陪陪我聊天好不?” “嘿!”冰川的憨厚,几乎与席成达是一个巴掌拍下来,“能陪伴这么漂亮的妹妹说话,我还求之不得呢!” “叫你别油嘴滑舌了!”方青虽然面带嗔怪,可女人的天性,还是使得她无法抗拒男人的赞美,禁不住美滋滋亮出一脸寒霜,“留着对你喜欢的女孩子表白吧......席大少爷,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了吧?” “知道知道,”冰川搔着头皮,“故事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大小姐,今天晚上要听什么?” “挺会哄人开心的嘛?看来你并不是才来时那么愚钝,嘿!”方青欣赏地翕翕玉琢般的鼻子,轻拍床沿,“来来......” 冰川微微迟疑了一下,微笑着来在她身边...... 这里,是南大门一带最高档豪华的夜间游乐城。 灯红酒绿醉时尚,歌舞达旦夜未央! 底楼是一个六七千平米的巨大舞厅,也不知这无数的人群里,会聚了多少的疯狂舞动痴男怨女;鼎沸般的音乐中,谈情说爱的、孤单失意的、猜拳行令的,比比皆是。 刘俊与金小姐,也溶入了这片欢乐的海洋...... 他两人不知道,这间娱乐城最大的股东,便是汉城出名的地头蛇――罗风。 而此刻的罗风,正背着老婆,在二楼KTV一间包房里,与两名身材一流的日本陪酒女郎,颠娈倒凤;而这两名出卖色相的日本女人,也竭尽其所能事,迎奉着这幕后真正的老板...... 花开两朵,各表一只。 罗风的小别墅,虽然不及席家庄园大气风光,却同样坐落在山清水秀之畔,映了那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罗风的妻子丽莎,这名其貌不扬的混血儿,是远近闻名的河东狮。 丽莎算得一个个性豪强、事业心不弱的女人。丈夫的公司,其实是她一人在承担重要事项的处理与抉择;而嗜色成性的罗风,正是利用了妻子对自己事业的重视,很多时候无法管束他,才在外寻花问柳。 九点一刻,丽莎的坐骑来到了距离住宅大门半公里的路段,被前面路上一辆奔驰房车拦了下来。 几个保镖摸索着腰间的枪,警惕地从车上下来―― 张为祖单身匹马,哈哈大笑着从“奔驰”里站了出来...... “罗太太,还记得在下吗?” 丽莎思索着从车里站出来,略微一想,随即莞尔一笑拿出一口流利的韩国话:“这不是席氏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张先生吗?” “罗太太日理万机,没想到还记得在下!荣幸荣幸!” 张为祖寒暄着走来,向丽莎伸出手去。 他几番代表席氏集团前往兼并罗风的公司,因此丽莎对他印象颇深。 握手寒暄后,张为祖神秘地邀约道:“不知道能不能和罗太太,进一步说话?” 再说刘俊,正兴高采烈同金小姐跳着恰恰,忽然被一名大汉撞了一个趔趄。 定睛看去,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五六个身材魁梧强壮的家伙,径自向二楼走去。 能把自己撞个趔趄的人,刘俊不敢轻视,加之好奇心一上来,便给金小姐打了个招呼,悄悄跟了过去......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9章以牙还牙 一行六人,个个身着黑色的甲克劲装戴着漆黑的墨镜,一派杀手般的英姿飒爽,越过宽阔而拥挤的舞池,径直向二楼的KTV走去。 DJ旁边的一名舞厅工作人员,无意看出这六人似乎来意不善,急忙摸出电话...... 随后而至的刘俊警觉地瞟过他一眼,健步跟了上去。 正在二楼与两名日本美女“进行”得如火如荼的罗风,忽然听到裤兜里的电话响起来,微微一皱眉头―― 接着外面传来一片嘈杂的吼叫...... 罗风的五名保镖,此刻已同上来的六人动起手来,一时间KTV门前乱做一团! 刘俊偷偷在楼梯口袖手旁观,本来打算不惹火烧身离去,不过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看出肇事者中,有一个,很像是在席宅保镖中由阿庄统管的小子;尽管刀光剑影中不能确定,但在罗风一露面时,他条件反射般猛然扯掉金小姐为了精心购置的那块金表―― 罗风的造型极其狼狈,就一条裤衩挡了羞耻,其余的“冰肌玉肤”暴露无余! 而正是因为如此,他手里的那把漆黑的手枪才显得赫赫耀眼!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刘俊下意识看出要出人命,因为打斗的十多人,没人注意到他已经摸出了这致命的玩意儿―― 罗风根本没留意到刘俊的存在,只瞧见所来几人赤手空拳与自己手下搏斗着,禁不住得意地眯缝起眼举起枪来。 哪知刘俊见势不对,将手里的金表准确无误地砸到了他的手腕上;在罗风发出一个怪叫的嚎叫时,他听到楼下嘈杂的舞曲里透来纷乱的脚步,心急电转间,闪身朝厕所躲去...... 刘俊躲闪之时,那两个心疼老板的女子,已经将他拖进屋来,给他那被砸得青黑一片的手腕匆匆包扎;而在此同时,罗风的几个保镖纷纷被前来的六人搞定,众人冲进屋来之后,已看到娱乐城的一大群保安人员蜂拥上来,急忙把门关死。 “你们是什么人?”罗风慌忙将二女拖来挡在身前,自己却一个劲儿后退...... “你心里有数,罗风,你以为你是谁?!” 为首之人说完便将一把匕首飞掷过去―― 可能是由于刚才剧烈打斗之后,也或许是故意吓唬对方,匕首在脱手后,“帮”的一声,牢牢扎进了罗风耳朵旁的窗匡上。 看着那要人命的东西距离自己的耳朵不到十公分,罗风的螃蟹眼珠被吓得差点掉到地上,他只感到一股凛冽的杀气扑面而至,他分析着:敢在他的地盘上要他命的人,除了张未祖能有这实力,在这一带,他还确实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只听他一声怪叫,竟然从窗户翻身出去...... 众人也有些发怵,罗风的狗急跳墙,是他们没有估算到的;按照张为祖的要求,顶多是让他在医院里呆上个一年半载也就算了事―― 保安人员如狼似虎在拍打撞击着房门甚至开撞,六人心领神会彼此瞟上一眼,纷纷接着从窗户追了下去,只留下KTV里两名噤若寒蝉的性感侍女相互抱在了一起...... 罗风运气不错,如此高的地方跳下来,居然只是把左退拐了一下,还能继续跌跌撞撞向前跑;而跟上来的六人见势急忙穷追不舍,最前面那名又朝他扔去一把匕首―― 刀刃擦过罗风的小腿肚,瞬间留下一道两寸多长的血口子;他顾不得呼痛,因为他听到了警车已从转弯出冒了出来...... 自我感觉虎口逃生的罗风,包扎完毕后,回到了家里。 一路上都在思忖着如何给老婆一个交代,因为每夜回来被老婆的“例行检查”,已成了这些年来上chuang睡觉前不成文的规定。 卧室里静悄悄的,罗风心里稍微踏实了点,连灯也没敢开,便悄悄摸到床边开始宽衣...... 灯亮的同时,他打出个寒颤。 “你还有脸回来!” 不等他赔出笑脸,丽莎便坐起身来。 她显然处于极度失眠与郁闷中,脸色几分苍白失血,披头散发加上昏暗的台灯灯光,竟然让罗风如见怨鬼般膝盖一软,差点跌到地上去。 “嘿......”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罗风深知老婆的脾气,与大多女人没什么区别,都是那么心软,他心里想着:大不了今天晚上的鬼混之事被她晓得,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没有没有的事!”罗风慌忙解释道,“没有老婆,哪有我的今天......真的真的!” “是吗?”丽莎从床上起来,走去拉亮卧室的吸顶灯,“你在外做了什么,你当我不知道?” 原来张为祖方才,已委婉地将罗风几度纠缠方青之事,合盘托出。 罗风见状,还以为仅仅只是寻花问柳之事被某人揭发,赶忙嬉皮笑脸地跪下:“只是玩玩而已......老婆,我有时候逢场作戏,也是逼不得已的。可在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没人能替代你!我认罚......” “我真后悔,”丽莎失望地摇着头,“当年就是在你这张嘴巴的诱惑下,才嫁给你这个穷光蛋!” “亲爱的......”罗风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给我闭嘴!你说你不成材,我来管理公司;你说我性冷淡,我不介意你沾花惹草,只要你心里有我、有儿子......可是你为什么要夺人所爱,还把人家揍成那样!” 完了...... 罗风不是傻子,正思忖着用什么来敷衍这事儿,电话响了。 接过电话才知道:公司仓库被人纵火了...... 丽莎接到消息后暴跳如雷,而罗风更感危险的出现,顾不上老婆的又打又闹,径自驱车前往了出事现场。 火灾后的直接经济损失,竟仓管人员的汇辑,应该不下于150万美元;但罗风关心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张未祖到了这步,是不是就算一个了断...... 两个小时后,罗风终于拿出“一方霸主”的派头,按照张未祖提出的见面地点,只身赴会。 这是一间别致的咖啡厅,本来已经打烊,可席氏集团首席执行官的面子,老板可不能不给。 罗风很是意外,他原本以为会是一顿鸿门宴,可走进这里时,才感到自己原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张为祖身边,就一名文静的司机在陪。 “罗老板请坐,”张为祖和善地笑着招呼,“我特别叫他们准备新到的爱尔兰咖啡,听闻也是阁下的最爱!” 罗风几分拘束地在他对面落坐,冷冷道:“张先生,你想怎么样?” “爽快!哈哈!!”张为祖一声冷笑,“不过......这话应该我来问你!” “你......”罗风闻言火起,但随即又尴尬地低下头来。 “盗亦有道!罗老板别的嗜好,我也有所听闻,不过,席冰男是我的儿媳妇,你不尊重她也就够了,可为什么还为难我儿子?甚至......干出令咱们同行不耻的行径!” “我是喜欢席冰男,你想要怎么样你说!” “很简单,你私下去给我儿子道个歉;我儿媳妇那里......怎么说嘛,你也算个角色,就免了吧!”张为祖点着烟斗瞅住他的神色,“你觉得呢......” 罗风一脸踌躇。 “照说,我要你付出什么代价你心里也有数!”张为祖面色凝重起来,“我知道你在德国有背景,但你搞清楚:我张为祖,也不是善类!我算给你面子了,你要怎么选择,悉听尊便!对不起,失陪!” 他说完径自离开...... 临近午夜12点的时候,方青借故支开了席冰川,她需要换洗和吃药。 不行,我不能要这肚子里东西,这东西太麻烦,成天影响我的清洁不说,听说还可能产生异变,若那金老头不是吓唬人,以后成型了那还得了...... 可听张嶙说来,这肚子里的宝贝,好像是他同席冰男的结果,而且,还牵涉到我会不会被卖到日本去...... 我快受不了了...... 明天晚上去见阿俊吗? 若是去了,那无疑“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去,我对得起妈妈吗? 冰男,你到底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吗? 你若全部知晓我的事情,就拜托你设法早点回来,我快撑不住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对你爸爸说出所有的事来;活到这个份儿上,我已经把生死看得好淡,有的时候,我真的好想找到个永远清静的所在;可是我怕你爸爸受不起你已经死去的打击,他毕竟是无辜的,然而......我只是个凡人,我的容忍,是有限的...... 窗外,一轮圆月当空。 方青从小多愁善感,每当明月当空时,总有良多的感慨;此刻的她,一脸无限的伤感和落寞,犹如一位虔诚拜月的侍女,似乎有许不完美丽心愿,感染着这幽然的夜色...... “所谓对酒当歌,试问佳人面月之时,是不是应该以舞......前来助兴?” 一声风liu而温存的询问,将正凝望满月的方青,唤醒过来......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lt;?bl_id71045target_blank&gt;天意知心好友――疯狂流氓新签约起点的新上,现在新书榜第六名上,请支持天意的朋友,多多支持一下新“生命”的诞生,天意和流氓谢谢大家了。。&lt;/a&gt;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10章月满西楼 谁?谁说话这么酸溜溜的?! 方青蓦地吃了一惊,回过头来时,却发现自己并不在浴室之中! 这是一个巨大的庄园,远处亭台轩榭烛光依稀、身旁池畔荷花阵阵飘香;尽管是黑夜里,但四处飘零的枫叶,无疑在默默的提醒方青:这时,已然中秋...... 说话的男人,并非她意料中那般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而是一个年近五十、员外装扮的男人,大放饱食人间烟火的富态奢侈...... 又来到这个世界了! 方青微窦柳眉,直觉告诉她:这男人光外表,就说明不会是个好东西。 思忖间,肥佬已来在她身边挑逗道:“今夜中秋佳节,你为何独自跑到这后花园中来?莫非是丫头婢女们,怠慢了我的美人儿?” 话一落音,手已触摸上方青的肩头...... 烦! 首先是对方的造型,加上这油嘴滑舌的强调,还动手动脚,你当我什么人! 如是想着,方青眼里不禁渗出微怒,转念一想: 不对!他的话来得好蹊跷,莫非,这万大小姐,成了他的“二奶”? 疑惑间慢慢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她看出:这个人,绝对不简单,笑里藏刀,试想那连王爷都近不了身的万大小姐,却仿佛被此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得谨慎一点,搞不好,会吃亏...... “看来传闻当真不假,万庭隆的女儿,能文善舞,一手行楷游龙戏风,俊逸慧美!” 肥佬虽言吐不俗,可眼光却咄咄逼人,看似赞美,实则一副吃醋的模样! “你说......什么?”方青云里雾里。 “今日中秋佳节,美人儿过来,与我亲热一番,莫负这良辰美景!” 鬼才要同你亲热! 她星眸一黯,灵巧的避过对方的拥抱。 “怎么?你都是我的人了,莫非不明媒正娶,你还不想过我梁府的门,还要立这块贞节牌坊!” 你的......人??什么意思!莫非...... 方青闻言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跌到池塘里,被肥佬及时拉扯住......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好一个才女!” 神经病! 方青厌恶地瞟着这好色之徒,她感到李清照的词句从对方那粗厚的嘴唇里滑出来,简直是对这位旷世才女的莫大侮辱...... 对方慢慢探手入怀,摸出一张别致精美的罗帕,拿在她面前得意地晃着,一副捉奸在床的满足: “莫非你还在思念那赵子剑?哈哈!不过也是,他马上回京了,某些痴情女子,还对我们的赵将军念念不忘呀!” “别说了......”方青再度想起上回那赵将军离别的凄楚,眼中禁不住涌现出闪烁着月华的泪光来。 “万大小姐,你要食言我无所谓,哈哈!我已经在你身上,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东西......不过你倒蛮争气,竟然还能怀上我的种,嗯......你只要乖乖的,待我的骨肉出世后,我会考虑给你一个名份,哈哈!拿好你的东西,这赵将军......倒真画得英姿飒爽......” 肥佬说完,鄙夷地将罗帕塞到她手中...... 方青毫无语言了,万大小姐会走到这个地步,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可居然连...... 她开始注视罗帕上的字画...... 那是一张英俊的国字脸,头束方巾,浓眉大眼、唇角几分微微上翘,显得俊朗飘逸,帅气超凡...... 赵将军的形象栩栩如生,尽管是毛笔的勾勒,但短短几十秒内,方青已在月色下将其轮廓深烙在脑海里。 “今晚我没地方安睡!”肥佬傲慢地注视着泪眼依稀的方青,嘴角掠过一抹奸猾的淫笑,“美人儿,夜已深沉,伺候老爷我就寝吧?” “不......”方青开始宛如拨浪鼓摇晃起头来,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不!” “怎么?你现在这样,莫非还想......赵将军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你?省省吧月儿,哈哈!” 他说着开始动手,其模样似乎是想把眼前的佳丽横腰抱起来;而心烦意乱的方青,哪会听凭他的摆布,挣扎从轻微猛地演变到剧烈,竟然将肥佬推得一个趔趄跌坐到地上―― 而这一时候,她慌神了,眼睁睁见肥佬凶狠瞪着她爬起来,拍着屁股暴跳如雷:“臭婊子!你他娘的居然敢推我!” 对,这才是你的本色,何必要冒充斯文? 方青闻言不由得苦笑起来:万小姐,你眼瞎了吗?怎么能让这么一个人...... “啊......啊!!” 还没等她惋惜完,头发便被对方揪住,这男人的力度是那么大,让她负痛地尖叫起来! “哈哈哈!”肥佬变态地笑着,“叫你唱歌不唱,舞也不跳!我就让你叫,哈哈!就宛如你同老夫第一晚的......哈哈哈哈,万庭隆,你这老鬼,做梦也想不到吧:你的女儿,竟然会被我当马一样的骑!” 浓烈的耻辱油然而生,方青立刻闭上嘴,随即勇敢而愤怒地用那纤纤玉指,在对方的脸上留下三道血红的指印―― 在这一同时,她亦被推到荷花池中...... 刺骨的寒冷,让方青瞬间苏醒过来! 我怎么会滑倒在浴池中来? 她诧异环视着满眼腾腾的雾气,才想起刚才是从冰男的卧室下得楼来,进了浴室...... 冷!好冷!! 方青在惺忪的睡眼中,隐约看到席冰川冲了进来,将他横腰平抱,朝楼上跑去。 来到卧室里,冰川急忙用被单将她严严捂上,之后才对尾随赶来的菲姨叹息道:“妹妹就交给你啦;明天再告诉爸爸好了,他已经睡了!” “好的少爷!”菲姨满是心疼的神色,打量着神情呆滞的方青,喃喃道。 “唉......”冰川担忧而后怕地拍拍额头,“幸好我刚好起来上厕所,否则......” 他转身离开,就在拉门过来时,方青时常地用国语喊道:“不要走,不要......” 说着,冲冰川无助地伸出手来...... 冰川见状难堪地瞅瞅菲姨:“你给她换好衣服,我再陪她吧。” 说着拉门出来...... 菲姨是勤快人,五分钟内,换床单、换衣服统统搞定。 收拾好方青换下的浴衣,她拉开房门,向守候在门旁的冰川征求:“少爷,我还是在门旁守着吧,啊?” “你还是休息去吧菲姨,”冰川疲惫地揉着眼圈,“妹妹我来照顾就可以了......” “有不方便的事,记得叫我啊,我下去了......” 冰川随即半掩上门,面带微笑来到方青身边坐下。 “在想什么呢?”他把手在其面前晃了晃,“妹妹,有心事就要告诉我喔!” 他看出这个妹妹喜欢同他用国语交谈,因此语气来得及其温柔...... 方青木然地瞟看他,他也回以静静的关爱,二人就在这样的眼神里,默默的任随时光流淌,最后方青还是憋不住扑哧一笑―― 这算什么?我是天生的倒霉相吗?怎么在那个年代里,也这么悲惨?呵呵...... 她身心的怠倦,已被麻木彻底替代:“大少爷,你学识那么渊博,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妹妹你终于说话了,”冰川看上去如释重负,“只要能给你解闷儿,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说......”方青微笑着,径自拭拭泪痕,“不是,你......你相信人会轮回吗?” “轮......”冰川咋舌道,“轮回?” “嗯嗯......告诉我,你相信吗?” “这......这个......” “呵呵!你呀,”方青理解地摇着头,“你是高材生,我才不信你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呢......” “话不能这么说妹妹,你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儿,让你有此疑问?”冰川仔细注视着她的神色演变,“是不是像爸说的:和你的反常有关?” 方青黯然无语,依旧含着酸楚的笑脸凝望着他,充满了期待...... “妹妹,我们席家,人丁单薄,我承认我现在让你生疏,可你想想爸:他就你一个女儿,为什么你不能把你心中的疑惑,表白出来......”冰川鼓励着,“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遗弃你......” “我总是做着生存在古代的梦......”方青望向对面墙壁上冰男那冷艳的黑白艺术照,咬紧下唇,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 “继续说,万事有我们在,你要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解脱心中的苦闷!” “我好像......是一个知府的千金,家庭败落了,爹爹被同僚残害至死;在那个年代,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件货物,被人卖来卖去!” “妹妹不要激动,慢慢回忆,我能给你意见的,相信我!” 冰川说着握住她的双手。 “我爱上了一个将军,他年轻、英俊......可我没能......”方青伤感得呜咽起来,说不下去,“我对不起他......” “傻瓜!先别说了,妹妹,我好难过你知道吗?” 方青把下唇咬出一道血印,哀愁地笑着缓缓吟来: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十一章坦白 “月满西楼!”冰川一声惊异的疑问,“妹妹你......” “我是不是像个神经病?”方青一颦柳眉,笑得比哭还难看,“呵......神经病,若是有那么一天我疯了......” “别想了!”冰川忌讳得赶忙拥她入怀,“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相信我们!别想了,哥给你讲故事,乖啊!” 方青在他的胸前,起初是用手掌捂住嘴,慢慢地变成把一根指头含到嘴里,她越想越伤心,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面对小孩般的妹妹如此悲伤,冰川下意识感到自己的安慰苍白无力,急忙扭过头来―― “别喊,我在!” 席董一脸疑惑与不解,也不知何时来在了二人身后! “爹......”方青语无伦次,忘我地哭喊道,“爸!” 冰川急忙起身让开, “打电话叫柳医生,快!” 席董从那声“爹”上意识到女儿神智涣散,眼神靡丽,忙坐到冰川方才的地方,紧紧搂起方青,“爸爸在,在!儿哪,你又怎么了?啊......” “呜......呜......” “说出来!”席董悲哀地鼓励着,“天大的事,爸爸都会帮你,与我的心肝儿不离不散,说!我保证,我以......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老泪纵横,嘴角剧烈地哆嗦着,任凭方青的眼泪鼻涕将胸口弄得一片透湿...... 五分钟过去了,方青慢慢收敛了哭泣,席董温柔地抬起她的下颌,却见她神色呆滞,眼中再无丝毫的色彩闪现...... “男男!”席董有些慌神,“你......你在想什么?你别吓我!你说话......你说话啊!” 他有点沉不住气了,开始摇晃方青的肩头―― “你别折腾她!”冰川担忧地阻止道,“医生马上就来了!” “滚出去!”席董瞟了他一眼,低沉地咆哮,“出去!” “是......” 冰川窝气地退了出去。 轻微的掩门声,却让方青猛地推开席董! “男男,你......” “你要听什么歌?”方青一脸哀求,“我给你唱!我现......我现在就给你唱;我还可以给你跳舞,我会......我会跳很多舞.....”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赤脚踩上地板,竟然“扑通”给席董跪下! “你!”席董触电般刚要站起,却被方青牢牢抱住了双腿―― “放过我!我求求你放过我,子剑要回来了,我不能......” “谁是子剑,你先起来!!” “你少装糊涂!”方青敏感地弹开席董过来的手臂,自卫般向后挪了一步,索性坐到地板上,“我爹和你有过节,但我是无辜的,他已经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放过我......” 原来方青经过方才那一役,精神已经恍惚,竟将席董看成了那名让主月怀孕的肥佬...... 可席董却是一头雾水,除去心痛,他没了别的感觉。 “你看清楚我,我是爸爸,你常叫的‘老头’!男男,你清醒点,你把事情告诉我,快告诉我!” “说什么......”方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听得他毛骨悚然,“你不连证据都拿到了吗?我的手帕......我刚才那手帕呢,去哪了......” 她宛如饥饿的食客,露出“煮熟的鸭子都给飞了”的急促与不安,失魂落魄沿着床沿,到处摸索―― “天哪!”席董痛心疾首,仰天悲呼着滑跌到了地板上,“我到底做了什么孽?你惩罚我吧,放过我的女儿!” “哪去了?哪去了呢......” 方青显然已经失常,急得满脸大汗,那专注寻找的神色,更犹如一柄锋利的匕首,扎在了席董的心坎上去! “男男!”他痛心疾首地扑过去。 “走开!”此刻方青的眼中,席董完全被那个令她仇恨的肥佬所替代;只见她趔趄地站起,摇晃着娇躯来到窗口,“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回来!”席董吓懵了,“你仔细看看,我是谁......啊?看清楚没?” “你不是好人......”方青鄙夷地冷笑着,“你是个畜生!” 柳医生与冰川冲了进来。 “爸......”冰川扶起茫然不知所措的席董,“怎么回事?” “男男她......她好像......” 他嘴唇唏嘘着,不愿再说下去。 “席先生别慌,现在别对她说话......她有点失常,先稳住她!” 柳医生打量着东张西望的席家千金,沉稳地吩咐道。 “我是谁?谁告诉我......”方青郁闷地捧着头,蹲下身来,陷入了深度的思索中...... 场面一时间显得僵持起来。 席董眼睁睁看着心头肉被窗户吹来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一筹莫展。 忽听得窗帘一阵响动,阿当从窗户爬了进来,还没等方青站稳起来,他便一个饿虎扑羊,将其横抱起来―― 一时间有了转机,柳医生几人迅速靠拢过去。 方青在阿当的怀里又抓又咬又推,不过一切都很徒劳,就这样被这彪形大汉抱来按到了床上。 “放开我放开我!”她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你们要干嘛,要干嘛!” 奋力挣扎的同时,在席董手背上留下三个深深的齿印,顿时血流如注―― 柳医生果断地为方青注射了镇定剂...... 席成达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女儿,直到手上的伤口包扎完毕,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爸爸你......你没事吧!” “冰川你去休息,我有话和柳医生说!” “这镇定剂最多两个小时就会失效,我担心......” “有阿当在,你别操心,出去!”席董微微泛起怒气,暗示道,“她是女的,你懂了吗?” “好好!” 冰川和阿当走到门口,听得席董招呼道:“阿当你留下,顺手把门关好......” “老板我是不是回避一下的好!”阿当看看柳医生,几分尴尬道。 “我没拿你当外人,过来坐!” “这之前发生了什么?”柳医生置疑地捏着鼻梁,良久问出一声。 “不太清楚......”席董摸出手绢,极其小心地拭着方青满脸的汗泪,“佣人说她跑去楼下洗澡,结果一进去就是半个多小时,直到我儿子......” “小姐这几天的情绪,一直不稳定,”阿当别扭地拿出一个笑脸,“不知道她醒过来......” “席先生,恕我冒昧的问问:这几天,你......们,又没有刺激倒她?” 柳医生言下的“们”字,无疑直指席大少爷,席董心领神会,惭愧道,“是冷落过她两回,可我们都是无心之过呀......” “小姐有心病,”柳医生拖来方青书桌旁的椅子坐下,“心病,不是药能治的;到底她发生过什么事?我想你未来的女婿......也只有他,心里才有数!” “你是说......” “依我看,”阿当关上窗户走回来,“小姐的问题不单纯。我刚在门外,听到小姐朝老板叫了一声‘爹’,我想除了上次的英国之旅,我们是不是还应该在这个‘爹’字上,做一下分析?” “对了!看我这记性!”席董懊恼地一拍脑门,“她还说了有一个叫‘子剑’的人,要回来什么的.....” 他接着用韩语将方青那句“我爹和你有过节,但我是无辜的,他已经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放过我......”翻译了出来。 阿当哭笑不得:“老板,若我没记错的话,‘爹’这个称呼,在当代中国,好像没人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了吧?还有,我在门外的时候,听到小姐问过少爷对‘轮回’的见解......” “轮回......”席董猛地一拍大腿,“她也问过我!” “那她肯定是做梦了!”柳医生断定道,“而且是很逼真的梦,席先生,小姐的问题,我想你应该更加慎重对待了......” “那她一会醒过来,她还会......骂我是个畜生吗?啊?” 柳医生对这个问题感到啼笑皆非,安慰道:“若是我没看错,小姐心里很孤单,她的梦让她在另一个世界里,无依无靠,甚至被人胁迫做什么她不想做的事......但当她在苏醒过来,感受到现实后,应该会很快适应过来......” “那就好......”席董此刻似乎才意识到方青咬过的手开始疼痛,拿到眼前端详起来。 “不能说好......”柳医生终于有了担忧的神色出现。 “怎么?” 席董和阿当二人异口同声。 “根据恩师蓝宇对这类病情的见解,小姐的情形,应该可以归纳成很玄乎的事儿!” “说说!” “拿中国的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姐会突然精神分裂,绝对不止只做了一次类似的梦,更可怕的是......” “柳医生,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阿当识趣地欲离开。 “你误会啦,因为恩师对此的说法非常唯心!”柳医生几分尴尬道,“他认为:这样的梦,多半是受一种人为力量的支配,能将做梦人的思绪包括感触,完全代入另一个世界,而梦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冷、热、饥饿、疼痛等等的感觉,都绝对逼真......” 清晨的霜雾,为大地蒙上一层羞答答的面纱...... 接到岳父大人的通知,张嶙将车停在席宅别墅大门口下来后,几乎是连滚带爬来到了冰男的卧室。 席董蜷缩着身躯,倒在方青身旁睡着了,却依旧握着她的手;阿当依然毫不困倦地坐在晚上柳医生所在的椅子上,一见张嶙冲进来,忙把食指竖到唇边示意他噤声―― 二人轻轻走出卧室,阿当几乎将昨天晚上的事全盘托出――当然,除了他和席董、柳医生的讨论...... 说话间,冰川也洗漱完毕出得卧室,与二人来在一起。 “医生怎么说?”冰川似乎比未来的妹夫更关心这点。 阿当遗憾地耸耸肩头:“说是观察,小姐是心病,呵呵!” “真是奇怪,”冰川疑惑地打量这席家千金的保镖,“爸......居然会让你留下!” “没什么好奇怪的!”阿当不卑不亢地笑道,“我从前也是学医的,呵呵!少爷,你以后会知道这些!” “你说......”张嶙没心情听大舅子的唠叨,“我老婆,叫爸是‘畜生’?” 这个看似滑稽的问题,他们又怎会晓得:其中包含着方青多少的苦闷与痛楚...... “男男你醒啦!” 席董的话音传过来,三人忙进了卧室。 方青宛如一个初生的婴儿,眨巴着动人的睫毛,几许陌生地打量着四人...... 而看到他的神色,四个男人的面色逐渐变得恐慌起来,尤其是张嶙,近前来在方青脸前:“男男,你......你还好吗?” “你......”方青左顾右盼了好一阵,用国语问道,“你在对我说话?” 糟了! 阿当无奈地一拍额头。 而更紧张的则是这一对翁婿。 “你握着我的手干嘛?”方青恼怒地拿开席董的手,“汗乎乎的,真烦!” “这......”席董顷刻冷汗淋漓,只见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鼻尖掉落...... 张嶙下意识深呼吸了一口,凑到她面前:“你不记得我了?” 方青抿起鲜艳的红唇,露出一对酒窝,欲言又止,腼腆地笑了。 “MYGOD!”张嶙剧烈地打出个哆嗦,“你不能这样......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要吓我......” 他越说声音越大,到了后面几乎出现野兽般的咆哮――他无法面对心上人如此的模样。 “把他拉出去!” 席董一声令下,阿当急忙连拖带拽将他扯了出来,自己也关上房门。 他想给张嶙一些安慰;因为方青醒过来会出现短暂失忆,是在柳医生的估算中的...... 张嶙紧张得牙齿一个劲儿彼此撞击,发出清晰的‘可可’声。 “张少爷不必太担心,小姐这是正常的反应,不会像上次失去记忆......” “哼!”张嶙闻言自嘲地嗤之以鼻,“不要劝我,不用......” “张少爷吃点早餐吧!”见他一副垂头丧气下得楼来,菲姨关切地招呼,“看样子你还没用过早点呢!” “别管我,帮我照看好阿......”他警惕地补充道,“照看好男男!” 张为祖这会儿也下车进入了客厅,从儿子的脸上,他看出了事情的端倪...... 这颇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 主人不在,张嶙却陪父亲在餐厅吃了早餐。 他是没胃口的,不过望着津津有味的父亲,张嶙心里十分别扭,似乎方青的生死对他来说,毫无瓜葛一般。 “爸......你胃口不错啊!” “嗯!”张为祖几许赞许道,“阿瑞确实是个不错的厨师!” “方......”张嶙觉得自己也快崩溃了,“我老婆.....都成这造型了,你还......” “莫非?”张为祖摸出烟斗,大大咧咧望了他一眼,“你也要我不吃饭来表示对她的担忧?” “我觉得......我觉得她根本不适合完成你那所谓的任务!” “你说什么?还‘所谓的’......任务?” “你看看她现在的模样,她那么脆弱,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不能下手是吧?那她对我们还有什么用?” “换个人不行吗?何必为难她,她那么善良......” “啧啧啧......”张为祖鄙夷地摇起头来,“我可告诉你,这件事她是非做不可!你小子是不是同她串通好了,故意演这么一出?” 张嶙闻言,差点拍案而起,他忍受着父亲荒谬的念头:“难道你没发觉,她在我心头,比席冰男的地位高出许多吗?” “我丑话说在前头,48个小时她得清醒过来,72个小时内,她得完成任务,否则......” “你若杀了她,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张嶙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我当然不会杀她,但会停她的药!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张为祖点燃烟斗,“对这个人,我做出了太多的让步,再不能让!” 说话间,只见阿瑞慌慌张张端着几个碟子路过。 “怎么了阿瑞?”张嶙奇怪地问道。 “嘿!”阿瑞乐得眉开眼笑,“小姐清醒了,吵着肚子饿呢......” “快送去,快点快点!” 张嶙舒心地拿起了一块三明治――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知道饿啦?”张为祖慈爱地吧唧着烟斗戏谑道,“多吃点张大少爷,早点为老子生个大胖小子,让我乐和乐和!” 瞧着狼吞虎咽的女儿进食,席董开心得嘴一直没合上过。 “我刚才......”方青微红起脸问道,“像个什么样?有没有,很失态?” “呵呵!你呀,你把我吓坏了知道吗?”席董感触地回忆道,“你刚才很安静,就像......就像你才出世,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到处瞅......” “那岂不是......”方青开始不好意思了,“像个白痴!” “你呀,你还骂爸爸是个――” 看到父亲责怪的眼神,冰川立刻闭了嘴。 “是个什么?”方青庸懒地把杯子递给一旁伺候她的冰男,“不许骗我!” “你骂爸爸是个畜生!” “怎么可能?” 清醒后的她,对此感到十分意外...... “所以呀!”席董几分幽默几分认真道,“爸爸这回可要好好教训你!” “嘿......”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方青居然也有了雷同父子二人那自我解嘲的‘嘿’,不过那俏丽的脸蛋在如此的前提下,竟浮现出几分别致的可爱,“你们肯定是勒索我的,我怎么会骂人呢?对吧?” “证据确凿!妹妹你就认罪吧!” 冰川一脸幸灾乐祸,打趣着。 “怎么教训,尽管来吧!” 看着父子二人满眼的血丝,她知道那是一晚折磨的后果,心里较往常的愧疚之余,却感到一种亲情的温暖在心头荡漾...... 席董刚想捏捏她的鼻子,方青这回聪明了,立刻蒙住,瓮声瓮气道:“还想捏我鼻子呀!省省吧老头!” “呵!”席董怜爱地笑了,“连我的心思都摸准啦!” “爸我若是你,我就揪她的耳朵!”冰川落井下石,故做奸险地笑道。 “你少来!”方青不满了,“你这家伙,呵!看不出,满肚子都是坏水啊!” “记得吗?”席董怀旧道,“你小时候淘气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揪耳朵啦,唉......爸爸好希望,你一直那么大点点......” “啊呸!”方青嘟起嘴,她想起了冰男对儿提时代的眷顾,“我还不想长大呢!小时候多好,心里的愿望都是那么美,天国的玫瑰不会凋谢,还有魔幻世界的水晶球,可以看到......喜欢的人在哪?” 她本来想照本宣科,但“白马王子”那四个字,还是改成了“喜欢的人”....... “长大了,你也是爸爸的小公主......”席董说着伤感地握住她一只手来,“对爸爸说实话,你的梦里,都看到了什么?” 气氛一下子在卧室里冷却下来。 方青为难地别过头去。 “爸爸就你一个宝贝女儿,莫非......我会让你带着这样折磨你的烦恼与痛苦,穿上婚纱吗?” “是啊妹妹,有我们在,你不要怕!”冰川真诚地鼓励着。 “你不说出来,问题会一直存在!男男一直是个勇敢的孩子对不对?万事......都有爸爸在!” 说就说! 我摸着良心就事论事,不会有丝毫的添油加醋;只是以后东窗事发,你们可别说我胡乱编造就是了...... 方青豁出去了―― “爸,其实我......”她觉得还真的几句话说不出个名堂,思索着怎么说能显得有说服力,“其实这件事很荒唐......” “是什么事呢?让咱们男男觉得荒唐呢?” 张为祖开心的质问,让方青脸色蓦地难看起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12章爱恨难解 在席董和冰川的劝慰下,方青心情步步在好转。 席成达,我不是你的小公主,我只是一个有着你宝贝外貌的人; 可在冥冥中,我真的觉得你好可亲...... 莫非是我这个骗子的贪婪?还是我和你,原本就有一种未了的缘?我多么希望,我所见到的幻象,你也曾在梦境里目睹过...... 冰男,为什么你心底的感触,都会让我不经意中默默的表白出来? 这是巧合?还是早已注定? 就在方青被亲情的感动中,想要把梦里所见一五一十相告之时,张氏父子却偏偏来到了卧室。 张嶙顾不得跛脚,一瘸一拐扑到床前,仓皇抓起她的两只手:“你没事吧!” “干嘛啊你?”方青不好意思地想缩回手来,却被他牢牢攥得一动不能动。 “你把我吓坏了......答应我,别有下次!” 连张为祖都感到吃惊:儿子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做作的可疑,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字眼,都是那么的情真意切,让耳闻目睹之人心生感动...... “男男,继续说让你觉得荒唐的那事儿,我们大家都等着呢!” 席董看着女婿几乎是双膝跪到了地板上,也禁不住浮现出一丝欣慰,继而鼓励道。 怎么如此凑巧! 我还能说真话吗...... “我梦到,”方青结巴着编造起来,“梦到一个......一个茅山道士......他,他......” “亲爱的,你慢慢说,不急的,啊?”张嶙见她面带难色,以为是对梦中的情景心存余悸,忙亲吻着她的手背呵护道。 从小到大,除了妈妈,还真没人这么拉起自己的手呵气,手背的酥痒不说,连背上,好像也有了鸡皮疙瘩在漫生...... 可这样的场合下,不能让这家伙下不来台! 方青强忍着对方的“爱抚”,继续说道:“他要我给他......” “给他当老婆对吧?”冰川捂上嘴打趣道。 “是就好了......”方青又想起那古代的主月,没名没份的跟了那该死的肥佬,怀了娃娃连名份都没一个,禁不住哀伤地垂下睫毛。 “你给我闭嘴!”席董愠怒道,“男男继续......” “他说我有了他的孩子,还要......还要我伺候他睡觉......” 她忽然感同身受,忆起可怜无助的万主月,萧然泪下! “那个混帐!”张嶙忙掏出手绢为她擦眼泪,“不说了,别想了......” “我们还是出去吧!”席董似乎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失望地起身知会众人。 阿当走在最后,在众人纷纷离开的同时,他无意中看到冰川朝张嶙瞟去奇怪的一眼―― 那眼神里究竟是什么成份,他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在郎舅之间,这样的眼神有点不符合二人的关系...... 门关上后,方青也摆脱了逼供式的无奈,轻松之余,急急将手挣脱出来。 “我要上厕所,你轻便吧!” 说着她起身穿上拖鞋,向卧室后的盥洗室走去―― 一阵头晕眼花,她感到身体失去平衡,轻飘飘的清爽袭来,再睁开眼来,却见张嶙已经抱住了她。 软玉温香在拥,张嶙满脸的痴迷...... 不是吧,你又想乱来? 方青本能而敏感地把手挡到了二人胸前,她害怕冰男那要命的身材,再度为自己带来麻烦...... 还没穿得如此单薄,被这家伙搂在怀里―― “放手啊!”不好打击对方,她只得几分娇嗔道,“你不知道这人有三急的吗?” 张嶙闻言,恋恋不舍地送开双手,极度虚伪地扮出绅士的微笑:“方小姐请便!” “喂,你想我死呀你!”方青一听“小姐”二字,立刻面红耳赤,“以后不许这么叫!” 张嶙抱以顽皮的一笑:“亲爱的,若是不累的话,等会咱们去逛街买东西,散散心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嗯......你先下楼去吧,我梳洗好了就来叫你!” “都这么熟的人了,莫非就不能看着我未婚妻换换衣服吗?” 张嶙油嘴滑舌想占便宜,实则是担心眼下弱不禁风的心上人再有什么闪失―― “啊呸!”方青生气了,“你不走是不是?” “好好好!我马上就滚出去,马上滚,嘿嘿!阿青别生气嘛,啊?” 看这小子一瘸一拐幽默的离开,方青禁不住莞尔失笑...... “方小姐......阿青......” 她在涂唇膏之时,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愣,回味着张嶙方才的称呼,自嘲得苦笑着自言自语,“小姐?天......小姐就小姐吧,现在不做女人也是女人了......” 其实,方青着实也想买衣服了。 身材如此性感完美,无异一具亭亭玉立的衣服架子――方青原本一直在穿戴冰男留下的那些国际品牌服饰,可是现在她想通了,这出戏说不顶哪天就剧终了,既然这辈子做过一回女人,就理所当然该彻底感受一下豪门千金的排场! 有句话不是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么?哼!我可是“领衔主演”,潇洒气派一回,也不枉走过这离奇的遭遇...... 反正又不是我出钱,不买白不买! 服装城里,方青大大方方试出了二十来套衣服:其中有全套的、自己搭配的,全是引领时尚的国际名牌! 结帐时看到清单上那让自己往常暗暗咋舌的数字,她变得麻木地一笑: 是啊,这么些衣服,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要努力多久才能买得起呢...... 当然,针对这段时间的特殊生理现象,她没忘记买下许多内衣,做以特别的包装。 衣食无忧的冰男,特别讲究清洁卫生。对于内衣,从来只穿一次便扔掉――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只认准“Ttiumph”这种品牌。 Ttiumph,即‘黛安芬’,于1886年创立于德国;二十世纪初,在世界内衣界确立起这一历史悠久的欧洲著名品牌。 回去的车上,张嶙驾着车,不时好奇地瞟看心上人。 “看什么看?”方青被这捉狎的神色感到不自在,“是不是觉得我买得太多!” “NONONO!”张嶙一副绅士派头,满不在乎道,“这才几个钱?我还巴不得我亲爱的阿青,把整个服装城都买下来呢,呵呵!” “拜托,别这样叫我好不好?” “这有什么嘛,你本来就是我亲爱的......”张嶙嬉皮笑脸,“其实你的名字,真的好听!呵呵!” “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想的!”方青捋开胸前的散发,“给我取这么个不男不女的名字......哎哎哎,你再这么莫名其妙地看我,我可要下车啦!跟你坐在一起真别扭!” 她哪里知道: 张嶙的心里,此刻矛盾到了极点...... 想起父亲交代下来要求她完成的任务,又看着刚刚大难之后的心上人好不容易谈笑风生,他实在是不忍心开口! “嘿嘿!谁叫我......谁叫我未婚妻长得那样好看呢?” 他干笑着敷衍道。 “你可把我的便宜......给占够了!” 方青故意咬牙切齿,她不得不承认:依照冰男我行我素的个性,能屈就成为他的未婚妻,说明这小子本身,并非是一无是处的...... “天地良心!”张嶙一脸无辜,“我不就吻过你一次吗?就那样,也算占便宜?那若真要玩生孩子的游戏,你岂不是要说我杀了你?” 他一语双关把脸凑到方青胸口,顽皮地眨了眨眼皮,旋即又立刻坐正―― 他毕竟在开车! 若是往常,方青断然听不得如此猥亵之话;可这回,亦不知是习惯了对方的油嘴滑舌,还是对此已经看得无所谓起来...... “生孩子的游戏......”她沉思着无奈地一笑,“不是正在我肚子里进行吗?” 驴唇不对马嘴...... 张嶙啼笑皆非,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阿青哪,前面就是紫茉莉公园了,要下去玩玩吗?” 紫茉莉! 方青突然想起,刘俊约了她今天晚上,在这里谈妈妈的事...... “好啊!” 找好泊车的位置,二人下得车来,尽管她不情愿,还是让张嶙挽着手进了公园。 “头儿,”阿银在后面阿当尾随他们的车里问道,“要下去跟着看看吗?” “没必要,我下车透透气去!” 阿当下车后,靠在车旁欣赏这古色古香的公园美景。 “阿光那小子,这两天好卖命,我却担心......”阿银跟着下车来,“那家伙白忙乎一顿,你瞧小姐,现在简直连风都能把她吹跑,真到了平安夜,能不能上台还是个问号!” 最让方青心情舒畅的,是这公园里无数的鸽子...... 她从小就喜欢这象征和平的美丽小生灵,而这时一只雪白的鸽子,亲昵地落到她的手掌里―― 你们真幸福,自由自在,没有拖累、也没有负担。 多愁善感的方青,望着手心的鸽子,免不了一番感触...... “你的眼神,总是那么美......”张嶙赞美道,“造物主对我的恩赐!” “阿嶙,若是因为寂寞......”方青轻轻托起白鸽,任它“呼啦啦”展翅高飞后,黯然一笑,“请不要喜欢我,我只是一朵昙花!” “胡说!”张嶙不满道,“我说你是真的,就是真的!” “你我都不是小孩啦,何必要自欺欺人呢?我有预感:我再也挺不了多久......” 她并非是故意想博取对方的同情,而是发自内心的悲观。 “有我在!”张嶙坚定地把按住她的肩头,“谁也不能伤害你......” “为了我,你不值得......” “阿青,即使所有的人都遗弃你,你都不可以遗弃自己;若是全世界你都想要放弃,请你记得:至少还有我,值得你去珍惜!” 真的假的? 方青逃避地开始环顾四下,无意看到上次和刘俊相呆的那个亭子,旧愁未消、又添新忧―― 妈妈...... 若不是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回到你的膝前,我早就不想再坚持下去...... 二人在外逛街购物时,席董同张为祖有了一回深切的交谈。 儿女的婚事,基本确定在圣诞节第二天,也就是12月26日;关于打击罗风的成果,张为祖也详细交代了一遍。 不过席董听了却愁眉不展。 “怎么了老席?”老狐狸几分不解道,“你应该开心才对啊!” “男男现在这个样子,开心得起来吗?” 接下来一阵真真假假的安慰劝解,张为祖总算让这名原本对事业痴狂的实业家,有了下午去公司上班的信心...... 好段日子没来公司了,看这积压在办公桌上需要签署的文件资料,席氏首席执行官几分头大地微笑着掏出烟斗,坐下来。 刚刚进入批阅状态,儿子便幽魂般出现在他的办公桌前...... 他无疑瞅到,实实在在吓了一跳,特别是张嶙脸上那说不出来的委屈。 “你怎么回事,这样一瘸一跛的还跑到公司里来,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你什么都想着你,你有没有想过我!?” 张为祖愣了一愣,随即“腾”地站起......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13章奋发自立 “不劳你动手,”张嶙说着恶狠狠地给了自己响亮的一耳光,“我自己来!” 他接着对自己左右开弓,每一下都狠狠瞪着父亲,用力的抽上去! “住手!你......你给我住手!” 张为祖没想到儿子会来这么一出,立时手足无措,绕过桌子来拽住他的手: “你疯了吗?没事拿自己打着好玩是不是?” “对不起爸爸......”张嶙噙着泪,垂下头来,“我不争气,算我求求你......” “别说了!” 看来还真是知父莫若子,张为祖立刻背过身去,“苦肉计在我面前没用,你该知道!一个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 “爸......” “这个世道,你要想出人头地,不心狠手辣是不行的;你自己说:那个方青,为我们做过什么?而我们最初让她变成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无论怎么说,我不想为难她。对于席家,爸爸你难道就没一点当初共同创业的眷顾吗?冰男已经死了,席成达等于成为一无所有,又何必要赶尽杀绝!” 这回是张为祖动手,耳光后在儿子脸上留下一抹浓烈的烟草味―― “你是不是要我到头来竹篮打水?啊!?我依照你的意思,放弃了拿方青换四家赌场;可到了这一步,你竟然想让我一场空欢喜......” “我是......” “不用再说!”张为祖厉声喝道,“小子,就算你和我脱离父子关系,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不管你们俩怎么勾结,若是完不成我交代的事,你就等着给你那‘亲爱的’收尸!!” 说完,他叼上烟斗,气冲冲背起手疾步走了出去...... 方青一身刚买来的华丽服饰,聚精会神看着包括阿光在内的四名伴舞员的排练。 短短几个小时内,她开始对张嶙有了新的看法...... 如果注定跑不了的事,悲伤也是徒劳―― 人的一生苦短,我方青才24岁,何必要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呢? 放眼看去,这是个多么美丽的世界啊! 繁花似锦、日新月异...... 我得让自己活得开心点,若是在这个时候,我连振作情绪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寻找转机呢? 可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动不动就花痴一样的看男人? 难道不是吗? 刚在西餐厅里,突然觉得张嶙竟有几分可爱之处―― 我这个虚拟的女人,莫非还需要......需要一种......男人的爱? 张嶙,说到底也是伤害冰男包括我在内的凶手;无论他是不是罪魁祸首,我以后都得注意感情的释放:利用总归是利用,这假戏,可不能真做...... 如是想着,方青打起精神跑到更衣室换上练舞的衣服,刚要走出门来时,却又发现许琳倚靠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为什么喜欢偷看我换衣服?”方青凝视着她,讽刺着步步逼近,“难不成,你的性取向有问题?” 许琳抱以满脸的阴阳怪气,不屑地仰起头来:“我不是同性恋,大小姐也不像,可我认识的一个男人倒很像,有兴趣知道他是谁吗?” 还不等方青拒绝,她便补充道:“他是一个杭州人,过去几年里,很喜欢我,他是我们舞蹈队里的头儿,可惜,他天生一副女儿相貌......” 方青当然清楚她在说谁,冷冷相问:“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无聊的话,需要无聊的人说,可是,更需要无聊的人来听,呵呵......”许琳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说实话我喜欢他,假以时日,他应该在舞蹈艺术上有所成就;可他缺乏一个男人该有的魄力,还记得那个夜晚,我都能赤裸裸地勇敢面对他......” “住口!”方青愤怒起来,许琳的话,仿佛一把利刃扎到胸口上,“你给我住口!” “言论可以自由的吧大小姐?你不喜欢,当我神经病自言自语得了;或者,叫保安人员把我轰出去......也行呀,这里毕竟是你席家的天下!” “莫名其妙!” 方青死撑场面地骂出一句,掉头便走―― “阿青!!” 身后传来许琳尖利的大叫。 方青早算到她会有此一招,径自大踏步匆匆离去! “你死哪去了?!你妈妈很需要你......知道吗?” 不能掉头,掉头我就表示承认了,不能!绝对不能! 方青心如刀搅,急促地呼吸着逃开...... “阿当!你们都先停下来!过来讨论一下!!” 方青来到DJ台前关了伴奏,招呼四人近前。 “小姐......”阿光诧异道,“你的事阿当都打电话告诉我了,你还是休息的好啊,看我们练,有毛病的地方就指出来!” “切!”方青自负地笑了,“我又没什么大碍,倒是看着你们练着浑身不自在,想活动活动!” 这是她历来的习惯:从前身在杭州的时候,每每心情不好之际,都会跑去学校或则公司里专门彩排的地方,放上一曲动感劲暴的乐章,在音乐声中,用身体、用四肢、用满腔青春的激情、用一脉舞蹈的灵感,来宣泄胸中的积闷―― 但她不曾想到,如此的情绪改变方式,或者同是“舞”林中人的缘故,恰恰也是冰男惯用的表达...... “小姐既然都决定了,我们还好说什么呢,呵呵!”阿光深知冰男的脾气,不敢再阻拦,“大家都让开,看看小姐给我们带来的精彩!” 一曲震撼心弦的《命运》,让方青在忘我的舞蹈中,抛洒出所有的烦闷: 对妈妈的担忧、故乡的思念、万主月的垂怜、席成达的愧疚...... 对未来的征途,她不再想做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方青,你也是青春的、热血的! 古往今来,有多少缔造出惊人伟绩的凡人,都是经历了世人难以想像的磨砺! 事在人为,休言万般都是命;境由心早,退后一步自然宽! 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散去时,总会有彩虹!!! 掌声...... 尽管是四人稀落的掌声,但依然让方青想起毕业时获奖的情景―― “方青,你有舞蹈的天份,不要浪费自己的才能;未来的路,风雨难测,你要坚强的走向理想的彼岸!” 校长的话言犹在耳! 在这场荒唐的闹剧里一直怯懦踌躇的方青,此刻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坚毅不屈的美丽!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14章新的开端 又见黄昏,万家华灯绽放...... 菜已上齐。 父子俩在餐厅等上一段时间后,席董疲惫地揉起鼻梁开始昏昏欲睡。 “爸......”冰川担忧道,“是不是太疲倦?” “嗯哪......这段日子里为男男的事儿,一直没睡安稳过......” “妹妹也真是的!等老半天了......还不下来!” “哎哎哎!”席董的瞌睡,被他这么一说给吓跑了,“你可别去惹她啊,我这脑子都快衰弱了......” “我就说耳朵怎么发烧呢!”方青蹦跳着来在席董身后,“原来是有人说我坏话啊!” “不是吧妹妹......”冰川目瞪口呆,“你要出席什么宴会吗?” 此刻的方青,显然是经过精心的打扮后才下楼来的。 她浑身上下弥漫着金色的鱼鳞光晕,这是一套类似中国旗袍的长裙,宛如度身裁量的尺码,将她的三围体贴完美的玲珑再现;尤其是那大腿的开岔处,隐约可窥那双让人浮想联翩的玉腿;加上方青刻意将长发盘到头顶,留下几缕从脸颊耷到胸前,更是妩媚迷人...... 冰川整个人看得痴呆起来,直到席董难堪地咳嗽示意,才惭愧地低下头来。 方青从两个男人的眼神里,看出已为自己打出满分,顽皮地回顶道: “莫非在家里,就不能穿戴得稍微体面一点?” “那是那是......”席董见她心情不错,忙附和道,“你哥才来不久,哪晓得你喜欢打扮嘛?呵呵......来来,坐下开饭了!” “哇......”方青拿起筷子,惊喜的喊道,“好多菜耶,好多......都是我喜欢吃的!” “就是哇!今天这顿饭呢,是我还有你哥,给咱们男男赔礼的!” “哟!”方青微笑着放下筷子,“那我可得谨慎啦,这顿饭,看来还不太容易吃到嘴呢!” 今夜的席宅别墅,仿佛也因为她的艳丽而显得格外恢弘壮美;方青直觉感到自己的一颦一笑,都让冰川这家伙魂不守舍...... “说啥呢......”席董将一只鸡腿夹到她碗里,“爸现在当着你哥的面,说:你在我的心头,才是第一!” “对对对!”冰川忙站起来为席董斟酒,“妹妹第一,妹妹当然是第一,来!爸我给你满上一杯!” 说完也为自己倒上一杯,坐了回来。 “不公平!”方青撅起嘴来,“有你们这么道歉的吗?” “啊......”席董笑着诧异相问,“男男要如何,才原谅我们呢?” 方青轻敲着自己的碗,暗示道:“你们美其名曰给我道歉,还不想把我扔一边上,把酒言欢!哼......” “哎哟!”席董乐呵呵地凑过脸来,“那你要什么嘛?” “我也要喝酒!” “啥?”冰川张口结舌,“你......你也喝,爸这酒,可是地窖里的陈年老酒......” “老酒怎么啦?你们能喝,为什么不让我尝尝!” “行行行,冰川,给妹妹倒上一小口!” “这才像话嘛!”方青满意地翕翕鼻子,拿起杯子,“一口干啦!” 直到被腔得喘不过气来,她才知道自己除去生理体型上的巨变,就连对酒精的抵抗力,都变得如此的脆弱―― 杯子里半两酒不到,若在家乡,二两酒一口扪下去都没有问题...... 父子二人原本以为她会暴跳如雷,哪晓得方青用手掌当扇子,径自喝下一满杯果奶,笑盈盈地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嗔怪道:“冰川好讨厌,这么烈性的酒都不知会我一声......” “冤枉啊爸!”冰川将眼睛瞪的偌大,想要申辩。 席董心里踏实了:“行了行了,你怎么就这样胆小啊,妹妹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吗?吃东西吃东西!” “老头给我点钱,我晚上要出去玩!”方青大大咧咧瞟了他一眼。 “书房保险柜里有啊,自己要多少,就去拿多少!”席董把杯子递给冰川催促道,“满上满上!男男,我就说你穿得这么漂亮干嘛,原来是约了朋友呀,嘿......” “我想不起密码了......”方青郁闷地垂下睫毛。 席董微微愣了一下:“哦......没关系没关系,等会吃了饭,爸爸带你去!” “喂,你们就不问问我去哪玩吗?!” “有必要问你吗?”席董好笑地抬起头来,“只要阿当他们跟着你,我就没什么担心的。对了,早点回家知道吗?爸和哥哥谈公司的事儿,会等你回来的。” 嘴上这么说,其实是不想扫女儿的兴致,想起罗风才受了打击,席成达胸中格外担心她会遭到什么意外...... 晚饭后,席董六分醉意,被方青扯上胳膊来到书房。 “你呀......”他怜爱地抚mo着方青的头发,“怎么连密码都给忘了,587496。自己去拿,爸要坐会儿!” 方青按照密码打开保险柜,着实吃了一惊: 那一叠叠崭新的美金,充分彰显着豪门的富贵气派―― 钱,能通神,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这一叠应该是一万美元吧,呵呵!真是让人眼馋呀!还是斯文点的好,反正都知道密码了...... 方青拿出三叠美钞,关上保险柜,来到席董身边。 “口渴吗?”她看着沉浸在酒的芬芳世界里的席董,温柔地问道,“我给你倒杯咖啡!” “不要啦,”席董满脸红光四射,“很久没看你这么开心啦......来,让爸好好瞧瞧我的宝贝儿!” “看了二十多年了,还没看够呀!”方青娇嗔着把手放到他的肩头上,“你怎么不叫哥一块进来?” “叫他进来做什么?”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他知道保险柜的密码是吧?”方青嬉笑着拔下他一根白发。 “我想锻炼一下他,不想他养成骄奢淫逸的习惯!”席董深沉地笑看她,“若是有一天,你回娘家看到爸的脑袋全白了,怎么办?” “很简单啦!”方青顽皮坐到他大腿上来,“我就把你的头发全拔掉得了呗!” 席董微微闭了闭眼睛,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答应爸爸,以后都这样美丽、都这么开心好吗?” “好啊!我会忘掉梦里的一切的!”方青感触道,“对不起老头,你看你为了我,憔悴了好多......” “你是爸的心头肉,爸不担心你还担心谁?记得:有事千万别闷在心头,爸一定与你一起面对,不分不散!” 有这句话就够了,席成达,我不指望你给我什么;只是在我被点穿后,你能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满足啦...... 一瞧女儿神色黯然,席董忙哈哈大笑起来:“不说啦,瞧我这张嘴,嗯......你去玩吧,我们等你回来,早点啊!” “那我走啦!”方青忍不住在他额头轻轻一吻,蹦跳着出了书房。 来到大门口时,她愣了―― 除了阿当三个贴身保镖,阿庄也带着十来个人,等待阅兵般肃穆地站成一排...... “你们干嘛?”她小心翼翼问道,“不会是,跟我一块出去吧?” “老板的意思!”历来严肃的阿庄回答,“我们来保护小姐的!” “阿当......”方青竟然心虚地阿当耳语,“我就出去玩玩,没这么夸张吧?” “安全第一呀小姐!”阿当笑着下了台阶,拉开车门,“小姐请吧......” 死阿俊,都是你,搞得我这么兴师动众...... 心头埋怨着,还是笑吟吟地蹦跳下台阶,进了车。 五辆车,静静地相继离开了席氏庄园...... 一路都市中繁灯似锦,方青忽然觉得脱离了这个花花世界,居然涌现出久别重逢的兴奋。 “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想到去‘紫茉莉’?” 阿当几分奇怪地注视着小孩般东张西望的大小姐,终于忍不住问到。 “我去见阿俊!”方青毫无表情地回答。 “谁?”阿当怀疑自己的听力。 “我想我口齿应该很清楚吧!”方青炫耀道,“我这身,还过得去吗?” “张少爷知道了的话......”阿当担忧地答非所问。 “你管他呢,他敢怎么着?”方青乐此不疲,“我问你呢,我这么穿戴还成吗?” 阿当索性停下车来。 几辆车屁股的红灯陆续亮起,纷纷停靠下来。 “你干嘛!”方青有点生气了,“开车!!” “不用说,你没告诉老板是吧?”阿当摸出电话,“我得给他说一声!” “阿当你敢......”方青愤怒起来,“你是不是要我解雇你!” 这铮铮男子闻言愣了,陌生地注视起她来...... “没人可以约束我,”方青避开他的目光,“我不想什么事都被人约束!希望你......做好你的本份!” “是......”阿当黯然垂头,“一切听小姐的吩咐!” 他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说完默默地开动了车...... 方青只知自己刚才的话伤了对方,她并不知晓:阿当与席董的和约早已到期,这堂堂男子汉,完全是一个“义”字当头,在履行自己的诺言―― 直到席大小姐嫁到英国后,才撒手不再照顾她的安危...... 方青很是惬意,十多个高大威猛的保镖跟随在身后,从旁人惊羡的目光里,让她深切感受到豪门千金的显赫风采。 可是这么多人,阿俊敢露面吗? 时近九点,她有意无意地徘徊在亭子四周;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一名神采落寞的美女,遇到了失恋的打击...... “大小姐!” 刘俊大大方方从另一条蹊径上过来。 众人如临大敌,纷纷靠到方青身旁。 阿庄更是愤怒地大喝道:“刘俊,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还敢冒出来!” 想起大小姐曾被这家伙劫持到荒山野外忍饥挨冻,除了阿当冷眼旁观,众人都摩拳擦掌,大有出手雪耻之意―― “你居然骗我,带这么多人来收拾我!”刘俊鄙夷地冲方青冷笑道,“席大小姐,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成了砧板上的肉,我还有啥话可说!” “揍他!” “好好收拾这小子一顿,我看着他就不舒服!” “都给我住口!小姐......”阿庄看出问题来,“你们是约好的?” 方青没理会他,冲刘俊冷笑道:“跌过一次坑,我还不怕黑吗?” 怎么回事?莫非我上次在这里看到的席冰男,与眼前这个靓得让人睁不开眼的佳丽,是两个人...... 刘俊闻言有些发懵,还是淡然一笑:“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呢?是报警、还是拖我去你们席家的地牢?” “好了阿庄,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方青吩咐道,“我有话同他讲!” “小姐,”阿庄警戒地瞅着刘俊对她耳语道,“这家伙的手比砖头还硬,你还是别单独和他在一起......” “叫你们等我就等我,我只是和他叙叙旧......”方青几分懊恼道,“你们就在这里,跟过来的话我可翻脸!” 众人的情绪顿时低落下来,一个个不满地瞅着方青;而她却洒脱地率先向亭子走去...... 刘俊得意地冲阿当这边的保镖挥挥手:“失陪了各位,呵呵!” “我警告你:”阿庄暴喝道,“你敢动我们家小姐一根头发,我腰上的东西可没长眼睛!” “没必要这样......”阿当圆场道,“阿俊,你也是条汉子,小姐对你怎么样?你看她今天晚上打扮得多漂亮,我相信你的为人!” “阿当,还是你了解我!” 刘俊一句感慨,跟了过去。 今天晚上夜色不错,又是那熟悉的明月...... 方青凝望着那轮皎月,听到刘俊来到身后,笑着回过头来拿出国语:“阿俊,你很蠢知道吗?” 刘俊嘿嘿一笑,刚要说话―― “你和那个许琳,究竟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方青露出好笑的神色,“你知不知道她在我跟前,同一个疯子没有区别?” “是不是疯子?说的是不是疯话,我想你心里明白......” “够了刘俊!”方青宛如一朵冷艳的芙蓉,厉声喝道,“收起你们的鬼把戏来!你们的用意很明显,简直荒唐,你们竟然怀疑我是那个什么方青!这个世道,做好人有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却换来你们浮想联翩!” “骂完了吗大小姐?”刘俊依旧是那玩世不恭的微笑,从怀里摸出烟来,瞅着她点燃,“若是骂够了的话,听我说两句好不好?” “我和我未婚夫还有约会,你最好长话短说!” “OK......”刘俊深沉地瞟了她一眼,背过身去,徐徐道来,“就算是我的错觉,可我不会相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可怜的阿青,还有你会对我这么好......” “我那是可怜你,你毕竟在我生病的时候救过我......” “身为一个豪门千金,不能随便打断对方的话,想必也是你们贵族世家,起码应有的礼仪吧?”刘俊几分嘲讽。 方青无言以对,觉得脸上火辣辣难受,却依然紧甭着脸:“你继续......” “既然话都说白了,那么我有几句话,不知能不能向席小姐要个答案?” 方青抱以蔑视的一笑:“那得先看是什么问题!” “小姐的杭州之行,我问过好几个朋友,若是没有可疑之处,我和许琳,也不敢大胆的猜测,”刘俊也开始深沉起来,“为什么在方青的妈妈回房放置你的礼品时,你会哭?” “哈!”方青滑稽地挑起一条柳眉,“我那是被灰尘掉眼里啦,笨蛋!” “好!”刘俊干笑道,“为什么小姐为她老人家做的阳春面,无论在味道、还是火候的拿捏上,都同方青那小子的‘杰作’一模一样呢?” 糟了,看来不但是他们,就连妈妈都看出了端倪...... 心头一凛,方青还是笑道:“事有凑巧,一碗阳春面,你们就断定我是方青?” “那做饭后锅盆碗碟的拾掇、你钓鱼抛线时屁股撅得老高的姿态、还有你将那护身符霸为己有!你又如何解释......” “我......我......”方青禁不住步步后退,无言以对......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15章报复偷袭 刘俊哈哈大笑起来。 “方青!”他蓦地噤声,真诚地盯住她的眼睛,“莫非你看不清楚我是谁?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方青没有想到,尽管这么多人同时见到这家伙,已做到先声夺人;可还是败下阵来―― 不行,他太倔强冲动,到头来只会给我陪葬...... “逗你玩呢傻瓜!”她忽然捂住嘴笑起来,笑得月华失色,“怎么样?我配合你的慷慨陈词,还算过得去吧?” 刘俊失望地长叹一息,苦恼地摇起头来―― “好了,本小姐现在要走了!”方青如释重负,亲昵地拍拍他的肩头,“今天我心情不错,就不和你计较啦!没钱的话,我不是告诉过你,直接问我要吗?何必要装得这么情真意切的关心我?喏......” 她从皮包里摸出从席董书房那三叠美金塞到刘俊手上:“去找你的方青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记得了吗傻瓜?” 宛如打翻了五味瓶,刘俊掂量着那几叠崭新的钞票,嘴唇激动得一个劲儿哆嗦,别过脸去,慢慢浮现起泪光...... 月色下,方青无意看到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猛地鼻子一酸,旋即笑着安慰道:“没什么啦,我们是朋友嘛,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记得古代的那个秦琼吗?虽然一世英雄,美名万古流芳,可也曾有落迫卖马的时候呀!傻瓜......”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头清楚:从小到大,就没见这条硬汉子哭过几回,这个时候,竟然...... “我不想做英雄,”刘俊语气哽咽道,“我只想做一个‘义’字当头的人......大小姐,你若是遇到阿青,请你告诉他:阿俊一直在找他,一直希望帮上他什么忙......” 他再也说不下去,露出一个貌似洒脱、实则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转身离开...... 走吧,走得远远的,我知道你心里已经认定了,阿俊啊,你千万不要淌进这池混水! 方青装得一身轻松,与阿当几人谈笑风生,出得公园大门来。 刚要上车时,忽见张嶙的车停靠在了公路对面,这家伙手捧一束鲜花,打扮得风liu倜傥,一瘸一拐开心的跑来―― 两辆大货车经过双方中间的路段时,竟然停了下来。 方青十多人正在奇怪之时,忽然在货车的引擎轰鸣声中,透来张嶙微弱的惨叫―― “不好!” 阿庄率先开跑,想要绕过去时,这两辆各长十多米的货车,却又相继缓缓向前驶去...... 这货车分明有问题! 阿庄当机立断,立刻扑上前头货车的驾驶室,强迫司机将刹车踩定―― 众人一窝蜂扑了过去,张嶙已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阿嶙你要紧吗?”方青急得脸色苍白,顾不得对方满身血污,将他的头轻轻托起。 “没......没事!”张嶙艰难而欣慰地抓起掉在落在他身边的玫瑰,吃力地赞美道,“你今天,好美......” 未待方青伸手接住,他便头一偏晕了过去...... 张为祖一听儿子被砍,当即失魂落魄赶来医院;而席董和冰川,也接着来到张嶙的病床前。 “从伤势分布上,很明显可以看出问题来!”医生几分后怕道。 “说说说!”张为祖无比担忧地盯着昏睡的儿子,一个劲儿催促道。 “对方是想要少爷......”医生竟然难为情地瞟瞟方青,“想要少爷结不了婚!” 他如此一说,话中的意思,地球人都听得明白,方青顿时面红耳赤,低下头来走出病房。 “最重那一刀,再偏差一公分的话......张先生你恐怕就没得孙子抱咯......张少爷真是福大命大,都是皮外伤!” “谢天谢地!”张为祖狼狈地用手背擦着冷汗,如释重负吁出一口闷气...... 莫非我真的是个不祥之人? 张嶙虽然好色,但后来对我,不难看出是动了真情;天哪,你人有几分帅气几分刚毅,又有钱有势,为什么要爱上我这个赝品? 告诉过你的:我们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就是不相信...... 沉思中的她,殊不知张为祖借故上厕所,来在了她的身后。 “月亮就真的那么好看,眼都不眨一下?” 一听到他的声音,方青吓得差点蹦起来,赶忙转身低下头来...... 老狐狸肆无忌惮地上下看着她,阴沉的脸色似乎想把他生吞下肚:“难怪那不争气的东西,为了你神魂颠倒;果然比冰男有过之而无不及!含蓄......却具几分煽情;古典,却不乏妩媚风骚,再加上这样的打扮,男人们会为你爆发战争的知不知道!” “下次不会了,张......张先生......”方青畏惧地咬紧下唇,胆怯得瞟了他一眼又赶忙垂下睫毛。 “听说你很幸运的......成了一个真女人,”张为祖连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好笑地咧咧嘴,“我希望你看得出来,我那没出席的儿子,是真的爱上你了......” “是......” 方青听得说不出来的窝囊,可还是只得脉脉地点头称是...... “我现在告诉你马上要做......” “为祖啊,你和男男说什么呢?” 席董微笑着靠近二人。 “没什么!”方青别扭地一笑,“Dad在安慰我呢,叫我不要担心!” “亲家你来了,那我就去照看儿子了......” 张为祖虚伪地配合着,临走时别有用心地朝方青看了一眼,意思无疑便是: 你好自为之...... 幸好救星来了! 方青刚涌起解脱的快乐,回过头来: 却见席董气得浑身颤抖,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数复杂的表达―― 失望、惆怅、悲愤,而最多的,却是敢怒而不敢动手......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16章柔情始现 方青从看到张嶙晕过去那一刻,就很不是滋味...... 这小子顾不得疼痛,苦挨着都要等到她接到那束花才晕过去―― 能否认他的人,可能否认这份难却的真诚吗? 她恹恹地抿起嘴唇,眼巴巴等待着席董的责难…… 二人就这么一直默默的对望着,半晌没有啃声。 阿当几人只得在病房门口,远远的望着那父女二人。 席董终于一声长叹:“饿了吗?陪爸去吃点东西!” 方青忍不住又要想流泪―― 若是席董教训或者甚至于打她,她不会哭;这一刻,她才终于体会到了妈妈平日里常说的那句: 包容,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 “嘿!”席董见状忙将双手放到她肩头上去,鼓励道,“我女儿都这么大了,自然有自己的处事方式,爸爸理解你、更会支持你做每一件事儿!” “老爸......”方青投入他的胸怀里,哽咽道,“谢谢......” “男儿,你是我生命的延续,”席董感伤道,“我答应过你妈妈:好好照顾你长大成人。所以爸不会让你的记忆里,有丝毫的委屈......抬起头,坚强起来!” 一行十多二十人,居然在月色下的街头,包下一家街头小吃店。 张为祖为防儿子再有什么不测之事发生,将所有的随从全都放在医院,沾着席董的光,跟了过来。 时间已是深夜11点了,不过越来越近的圣诞节,让喜悦的神色,悄然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包括一直情怀压抑的方青...... 食物虽然廉价,然而热气腾腾,鲜美可口,席董和张为祖更是要来一坛白酒对斟对饮。 “亲家,这么涩的酒,你居然喝得下这么多?”张为祖瞧着席成达一杯接一杯,面露几分不值。 “还记得你我刚来韩国打拼那会儿吗?二十多年哪......真是人生如梦哪!” 席董刚要继续自斟自饮,却被方青抢过坛子为他满上,继而怀念道:“那时候,咱们俩不是成天都喝这个嘛!” “此一时,彼一时,你我现在不复当年之勇咯......还是爱惜一下身体吧,别再喝下去的好!” “所以说你这个人......”席董责难地瞟了他一眼,“喝酒喝的,不就一种感觉吗?人哪......是不能忘本的!” 他说完深沉地微笑了一下,擒起酒杯独自一饮而进。 张为祖似乎明白他话中所指,哈哈地自我解嘲一笑,接着也倒进肚里,抗不住辛辣急忙夹菜…… “老爸你可不能再喝了,出气好臭!晚饭的时候才喝过酒呢!” 方青疼惜地甭起脸来,把坛子藏到身后,其模样倒泛出童贞时代的可爱。 “别看席大老板不可一世,”张为祖见状打趣道,“还不是被女儿管得服服帖帖,哈哈!” “你这个老小子,”席董幽默地瞅着他,“先别幸灾乐祸,反正我这小‘管家婆’在我身边呆不了多久啦,不久的将来呀,某些人也会有我同样的待遇!” “有点道理......”张为祖附和道,看向方青,“男男呀,过了门,你说你会约束DAD喝酒吗?” “不会......”方青卖乖地露出一个酒窝,紧接着一翻白眼,“不会才怪!” “哈哈哈!”席董看着面色尴尬的张为祖,鼓励地拍拍她的肩头,“和去年圣诞那晚上的回答同样坚定!好样的宝贝儿,对他还有阿嶙,喝酒就是要严格管束!” 难怪那小子会为了这个眼前的尤物神魂颠倒,今天算是看了个仔细,这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简直就是冰男再世!莫非,她同男男,真的有点那么一脉相承的默契...... “怎么啦为祖?”席董打趣道,“在考虑我女儿过你家门后,怎么报复对不对?” “哪能呢?”张为祖心虚得以笑掩饰,“有这么个体贴的儿媳妇来管家,我开心来来不及呢?只是,你看看现在的阿嶙,恐怕这婚事......要延期咯!” “延期就延期吧!”席成达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说实话,嫁得那么远,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言毕难舍的把方青肩头一搂。 方青亦顺势倒在她肩膀上:“舍不得才怪,是怕以后找不到出气筒了对吧?” “你这个鬼丫头,越来越会顶嘴了......” 帐篷外一阵踉跄急促的脚步,继而一大群记者纷纷涌了进来。 正在进食的阿庄十多人,连忙把记者和摄影师们封挡在门口。 诚然,堂堂席氏集团的大老板同首席执行官,带着一大群保镖,在街头吃宵夜,这足以让商界人士大感兴趣―― 不过这群记者,好像并不是为此而来! “张先生,请问你的儿子遭遇袭击,为了什么恩怨?” “席老板,请你就未来女婿受伤一事,谈谈你的想法好吗!?” “席小姐席小姐......你未婚夫莫名其妙受伤,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待?” 闪光灯一闪,方青慌忙背过身去。 见势不对,就得立刻撤退! 席董拉起方青,连同张为祖挤出去逃之夭夭,剩下阿当、阿光这些大汉阻拦那些声嘶力竭的记者,掩护断后...... 为了一偿心头的愧疚,方青执意要陪张嶙在医院度过一宿,席董拗不过她,千叮咛万嘱咐后,与张为祖上了自己的坐骑。 12点的钟声一过,四下又是一片静悄悄的祥和,方青从胸罩里摸出那仅有的四颗药丸,索性直接吞下了两颗...... 病房里笼罩起一片蓝色的光晕,张嶙依旧昏睡如初。 这到底应该怪我?还是怪你自作多情带出的自讨苦吃? 往事如风,历历过目...... 方青一声长叹,不知为何,这个昔日让她恨的咬牙切齿的男人,此刻这么一躺下,她心头倒有了几分莫名的失落。 你伤了也不算太糟糕! 至少我,又可以在席成达的身旁多呆上一段时光―― 就算是我无耻,我不否认想在他身上多得到一些父爱,我更不否认有那么一天,我可能背叛你们……错了,不是你们,应该是你的父亲! 方青黯然一笑,站起身来走出病房。 除了阿当和阿庄这两个头儿还醒着,其余的保镖都已在走廊的长椅上沉沉入睡。 方青将食指竖到唇旁,示意二人不必起身相迎,继而逐一、仔细地为熟睡的保镖们拉上毛毯...... 来到走廊的尽头,她又忍不住抬起头来,去观望那轮在云中穿梭的明月――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小姐,”阿当的声音轻轻响起,听上去是实在忍不住才打扰她的清思,“我们这些兄弟,都为你感到很开心......” “是吗?”方青一动不想动,报以懒洋洋的回答。 “嗯......”阿当感触道,“小姐现在,才算活回了从前,从这一刻,你找回了自我!恭喜小姐,我过去了!” 就这么过去啦,特地跑来......就为了表达这么两句? 方青笑着回身凝望他:“不好意思阿当,刚才在车上,我的话......” “小姐没错!”阿当开心道,“我是应该做好我的本份;但正是因为那番话,我才觉得小姐是真的康复了。我很开心,就像老板所说的:小姐要做的事,我们只有支持!” “阿当,”方青握了一下他的手又放下,“所有的保镖中,我知道只有你和阿庄,是在拿我当妹妹一样看待......我很感激你们!” “小姐言重了言重了,呵呵!我先过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方青倒真的觉得他的步伐,从来没有此刻这般轻快过;刚想在这个高度瞧瞧午夜的汉城一角夜景,却不想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飘到了耳朵里。 “他爸啊,你醒啦!”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诶......”一个男人回答道,似乎显得挺吃力,“睡不着啦!怎么?你还没合眼?” 中国人? 方青对此颇感兴趣,开始在脑海里搜索这段日子来,到底在哪听过这声音。 女人的叹息清晰传来:“孩子真苦啊,唉!挨了这么些年,得到这样的下场......” “你想这些干什么!孩子他妈,咱们后天下午,就得动身去和旅游团集合,准备回国啦,能靠那些好心人,打着来韩国旅游的招牌见上儿子一面,已经很不错咯!这就是他的命吧......” “你说!”女人的声音明显透出不满,“这算哪回事儿,阿剑现在的女朋友,隔三岔五来一趟,每次都呆不上两个小时!” 阿剑!难怪荣叔荣婶的声音那么耳熟! 可他应该在特殊护理病房呀,怎么......怎么转移到了这里? 方青听出了眉目,大感惊讶,刚要掀门,又踌躇着放下手来―― “别说那姑娘还没过门,就是结婚了,看到咱们阿剑现在这样,也难留得住人家呀......” 荣父声带哽咽,无法继续说下去。 “我苦命的儿子......” “荣叔荣婶!” 方青推开门,腼腆地撮着手,打了出招呼。 “谁呀!” 老俩口儿吓了一跳,忙走过来看了个仔细。 “席......席小姐,真是幸会啊!” 荣父不冷不热地来上一句。 “快来坐,阿剑哪,能听到吗?席小姐这么晚都来看你啦!”荣母忙热情地带领方青来到病床前。 “阿剑怎么会在这里?”方青开门见山。 “不在这里能在哪里?”荣父郁闷道,“钱都被他那女朋友榨干了,我们夫妻俩的积蓄......现在也是所剩无几......” 一百万美金,竟然被许琳私吞了?!! 方青惊讶得合不上嘴,半晌才决定此事日后再议,徐徐开口道:“阿剑的病情有起色了吗?” “医生说了,还得动一次大手术,彻底清除脑子里的淤血,”荣母说着泪流满面,“且不说我们没钱了,就是有钱也不想再动他,这手术的成功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四十......极有可能在手术进行中,就......” 才三十多! 方青顿时感到沉重起来。 “钱不是问题,我来解决,但我希望你们能同意医生为阿剑做这次手术!”方青鼓励道,“他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同死人有什么分别,是不是?” “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 荣父还没说完,便被妻子轰了出去。 “席小姐别见怪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死马当活马医治吧......” “手术费用要多少?” “二十万韩币,席小姐,你就当救救阿剑吧!算我们给你借!” “婶婶别这么说,我明天就带上钱来找你们,啊?别难过了......阿剑那么善良,老天爷会保佑他的,你们想开点!” “真是活菩萨,不不!应该是他的救星......难怪阿剑,那么放不开你!” “婶婶别说了,”方青难为情地低下头来,“我和阿剑不会在一起的......好了,我休息去了,我还得去照顾我的未婚夫......” 回到病房,却见阿嶙怒目圆瞪,将护士小姐端来的杯子打翻在地上。 “我来......”方青接过杯子和药,“你出去吧!” 见护士出去后,方青饶过来坐到他身前:“你发什么脾气!” “你还回来做什么?好好照顾那个荣剑啊!”张嶙吃醋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方青眼睛瞪得偌大。 “要做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哼......” “行啦,我这不回来了吗?”方青憋着气笑道,“干嘛像个小孩,动不动就赌气。乖乖的,把嘴张开!” “不吃不吃!让我死了算了,省得看着闹心!” 方青默默地注视了他一番,把杯子和药放到床头柜上,温柔地捧起他的脸来: “看着我......” 张嶙倔强地硬着脖子,一动不动。 “拜托,配合一下好不好?你这副像要挨刀的样子......”方青满脸羞涩埋怨道,“人家怎么亲你?” 张嶙闻言,难以置信得马上正视起她来...... 刚在洗手间补妆回来的方青,此刻容光焕发,正微微红着脸,宛如一朵羞答答的玫瑰。 “你......”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方青便使劲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她害羞得那么用力,以至那鲜红的嘴唇离开后,对方的额头上,竟然隐约可见一个浅浅的美丽唇印! 若正当这时有人问张嶙姓甚名谁,他是绝对答不出来的! 片刻惊愕之后,他欣喜地握住心上人的手来,兴奋得语无伦次:“这......我......你也......” 还好不是第一回亲男人,方青想起从前被“抱佛脚”拖去滥竽充数扮演的那个女配角,就有过这么一遭...... “瞧瞧你那样子,还吃不吃药的!” “当然吃当然吃,嘿嘿!”张嶙开心得顾不上手臂才被砍后的巨痛,把杯子和药塞到心爱之人的手上―― “呵!”方青故意不依地嘲弄道,“你好过份,啊?!既然能自己动手,还要我伺候你这大少爷呀!” “哎呀阿青......”张嶙见她撒娇的媚态,变得眉飞色舞,“你是心疼我的对不对?你瞧,我这手......” “好啦好啦!” 方青板起面孔瞪了他一眼,张开左臂靠上去,左手喂药,右手灌水...... 完事后她急忙掀开张嶙:“这下满意了?” “不吃醋啦,嘿嘿!”张嶙奸笑道,“老婆的胸口好柔软,真想再躺躺!” “少来啊!谁是你老婆?” 方青的特性,便是越逃避,脸就越红―― 可这番光景在张嶙此刻看来,无疑却成了“欲说还休”...... “口袋里有现金吗?我需要钱......” 她冒出一句让张嶙大煞风景的话来。 “有......当然有,亲爱的,你要买什么,若是不够,用我的卡直接去取!” “还是明天好了,喂!我不是要买什么!”方青几分胆怯道,“阿剑没钱了,还要动一次手术!” 张嶙略一踌躇,理解地抬起头来:“没问题,要多少我都给,谁叫你这么在乎他呢!” “你别......” “阿青啊,”张嶙正色道,“我不是鸡肠小肚的男人,你刚才的吻,让我什么都明白了......我还怎么会怀疑你呢?” 亲一下,就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相信我,不至于吧...... 方青刚要道谢,忽然觉得不对劲! “怎......怎么啦?” 张嶙见她呼吸急促,一个劲儿吞咽口水,忙关切地凑过来―― “我......我......”方青难过得花容失色,“我好饿......我明明......” 她顾不得体面,急忙从胸口抓出药来,又吞下一颗! “喝点水喝点水!” 这回,轮到张嶙给她喂水了。 服药之后,方青足足过了四五分钟,脸色才逐渐恢复;可恐惧的神色却加深了,望着手心里唯一的一粒药丸,她担忧得泪花莹然:“我,我挨不了24个小时啦,阿嶙......我,我好怕!” 她哭出声来,无助地让张嶙拥进了怀里。 “不怕,阿青勇敢点,不要怕啊!”张嶙脸色铁青,“我马上叫陈月回来,我保证!不哭不哭,你一哭我心里乱!” “我又多吃了一颗,我怎么办?再这么下去,我还是个人吗?” “相信我亲爱的,”张嶙愤怒起来,“有我在!我会保护你!记得,我的双手,就是天使的翅膀,懂吗?你把我的电话递给我!” 张嶙恼怒地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什么!我没事打电话干什么!” 他一声暴喝,让方青吓得止住了哭泣,眼巴巴地期待着他的下文来。 “马上叫陈月回来......为什么?方青没药吃了!而且,她需要的剂量又在增加......什么胡扯!我亲眼看到的,她就在我旁边......我不管啊!若她有什么意外,你......你就准备看好坟地,把我和她合葬在一起吧!” 他气冲冲关上电话。 四目相对良久,方青惨然一笑,率先开口道:“不要为了我做傻事,阿嶙,你有这片心意,我就很开心了......” “是......我爸大权在握,我没出息,不过阿青我发誓: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活不下去的......我一直在争取知道吗?他已经作出了让步,给我一些鼓励,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你也看到了,我这么狼狈,和吸毒的人有什么区别?你换了是我,你开心得起来吗?” “会过去的,和我一起,共同进退!” 方青感动了,望着对方深情似海的眼神,她努力地让自己振作起来,徐徐点了点头―― 而这时,张嶙向她的嘴唇吻来...... “不......”她逃避地别过头去,“让我......给我时间,让我适应,拜托,不要这样好吗?” 她亦不说不清楚,这番话,到底是真正的逃避,还是给对方由衷的期许...... 张嶙几分尴尬地坐回来,这才感到所有的伤口开始泛痛。 “我会等的阿青......对啦,你摸摸我的上衣口袋,把我送你的礼物拿出来瞧瞧......” 方青正找不到话题,闻言立刻照办,从他的衣袋里摸出两条金光闪烁的手链来―― “喜欢吗?”张嶙期待地注视她的反应,“我见你手腕上没东西,呵呵,先前精心为你挑选的......” 方青几分不屑地瞧着他,却掩饰不住心底的欢喜:“这些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不过既然要买,干嘛老是金金银银的?你有点创新好不好?” “豪门千金嘛,”张嶙脱口而出,“自然要穿金戴......” “我不是豪门千金,”方青不悦地嚷嚷,“我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张嘴真该死,你瞧......呵呵,戴上看看?” 方青白了他一眼,将这对手链戴到了手腕上。 “哟呵!”张嶙忘记了浑身的疼痛,欢喜地拉过她的双手来,赞不绝口,“亲爱的,为什么你穿戴什么首饰,都显得那么无懈可击呢?” “真是哄女人的高手啊,”方青调侃道,“可惜对我没用,我问你:真的是戴什么都好看吗?” “对呀,当然是......” “那若是一副手铐呢?哈......还好看吗?” “不许胡说啊,好端端干嘛联想那些玩意儿!” “谁胡说啦,搞不好哪一天,我就进监狱咯!”方青乐观地“咯咯”笑着,顽皮地一左一右眨巴着大眼睛,“等我成了阶下囚,你还会这么在乎我吗?” “不!!” 方青无意的感叹,却恰如其分刺到了他的痛脚――看来这一直是张嶙担忧的局面,他失常地再度拥抱住她。 方青犯傻了,她没想到对方对这个问题如此过敏,倒真的应了那句“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谁敢动你,我他妈就杀了谁!我们走......阿青我们离开韩国,喜欢罗马尼亚吗?我们移民过去?要不......要不美国,嗯......美国我好多同学,再或者,和我去航海,用我们的船,去环游世界......” “行啦我的大探险家,”方青忽然觉得此刻的他十分幼稚可爱,忍俊不禁,“你还是先把我吸毒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她说完小心翼翼将那唯一的一颗药包好,塞进胸罩;然而不等她撤手回来,张嶙便忘情地就势搂住了她,在她的脖子和耳朵上狂吻起来―― 方青情绪一波三折,她忘了一点,那便是身上这套近似旗袍的装束,会让任何正常男人对她的三围尺寸欲火难耐; 她也忘了更主要的一点:耳朵,是最容易激发起女性情欲的敏感地带之一......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17章宦海烟波 方青犯傻了,她没想到对方对这个问题如此过敏,倒真的应了那句“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谁敢动你,我他妈就杀了谁!我们走......阿青我们离开韩国,喜欢罗马尼亚吗?我们移民过去?要不......要不美国,嗯......美国我好多同学,再或者,和我去航海,用我们的船,去环游世界......” “行啦我的大探险家,”方青忽然觉得此刻的他十分幼稚可爱,忍俊不禁,“你还是先把我吸毒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她说完小心翼翼将那唯一的一颗药包好,塞进胸罩;然而不等她撤手回来,张嶙便忘情地就势搂住了她,在她的脖子和耳朵上狂吻起来―― 方青情绪一波三折,她忘了一点,那便是身上这套近似旗袍的装束,会让任何正常男人对她的三围尺寸欲火难耐; 她也忘了更主要的一点:耳朵,是最容易激发起女性情欲的敏感地带之一...... 接完儿子的电话,张为祖无名火起,立刻一个国际长途挂到伦敦,接通陈月经常落脚的那家酒店,给总台留下信息: 大体意思是见到留言后,务必在今天晚上12点以前回到汉城...... “我不管你小子怎么庇护她,这件事,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张为祖恶狠狠地自言自语完,重重将电话砸出去。 先前本来就是好不容易才睡着,到这份上,他更没了继续上chuang的心情,烦闷地叼起烟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罗风,你够狠,他妈的好大的胆子!老子就一个儿子,你却想让我张家绝后......跟我斗,你小子也不掂掂份量! 半个小时后,一名手下气喘吁吁冲了进来。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他恼怒地喝道。 “不是啊老板,”手下结巴着擦着汗水,“你的电话打不通嘛......” “有屁快放!放完了就给我滚出去!” “那两辆卡车的司机,我们抓到了,现在关在3号码头的仓库里,老板你看……” “妈的!”张为祖怒目圆瞪,暴喝一声,“我的车准备好了吗?” 40分钟后,张为祖的坐骑来到了3号码头,在阴暗宽阔的仓库里,见到了两名被捆绑得像粽子一般的司机。 二人看上去都只有三十来岁左右,不过因为遍体鳞伤,一脸污血,张为祖走近前来,仔细瞧了好一段时间,才看清二人的模样。 他随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出完气后,摸出烟斗喘息着问道:“说!谁叫你们这么干的!” “我们真的是无意的......” 两名司机几乎是异口同声。 “呵!”张为祖一声冷笑,“嘴还挺硬的,啊?!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了实话,我给你们医疗费;再坚持不开口,别怪我心狠手辣!” “张老板你行行好啊,我们不容易啊,上有老、下有小......” 两人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开口求饶。 “你们不容易,我他妈容易吗!我就一个儿子,你们居然想他做太监!!妈的,老子没心情同你们废话,最后一句:说不说?” 二人彼此对看一眼,为难地垂下头来。 “关门!”张为祖似乎累了,步步后退,“把我那些宝贝儿们放出来!” 一阵狼犬杂乱的吠叫声中,二人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十多条被主人铁链羁绊的狼犬,一个个跃跃欲上,那眼中森寒的兽欲,和那不住垂涎的长舌,让二人顿时屁滚尿流....... “放!” 张为祖拿下烟斗,皱起眉头大喝一声。 “我们说,我们说......” 二人一见狼犬争先恐后涌来,徒劳地想要逃跑―― “晚啦!娘的......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嚎叫传来,在场之人纷纷惨不忍睹般别过头去,唯独张为祖余怒未休,面色阴冷地吧唧着烟斗...... “扔海里喂鱼......”仓库里没了动静后,张为祖吩咐道,“你们给我听好,叫罗风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要他的命!” “老板,罗风的手下也不少......”一名手下几分为难道。 “废物!”张为祖顿时火冒三丈,狠狠一腿踹到对方小腹上,“妈的!还没开火,就长他人志气、自己威风......我养你这酒囊饭袋有什么用?!!” “对不起对不起老板,”手下惊骇得浑身颤抖,几乎跪到地上来,“你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那你是说我人老了,失去判断、没了分析?”张为祖为儿子的事找不到出气筒,一句简单的话语居然也大做文章,那凌人的盛气,让在场的每人都胆战心惊...... “老板,”他一贴身保镖求情了,“阿黄历来兢兢业业,给他一次机会,他是无心之过......” “都给我把眸子放亮点!我姓张的,不愿在本地惹是生非,是因为‘首席执行官’这个名衔,让我不便嚣张!但是,这并不表示我是缩头乌龟!罗风,你这兔崽子好大的胆子!” “老板好气魄,跟他干了!” “不错,他们是地头蛇,我们就是捕蛇人!” “论财力,老板可以用钱砸死那小子;玩手段,他罗风在本地算个啥东西!” 士气一提,众人纷纷冲动鼓噪起来...... 再说刘俊,怀里揣着方青相赠的几万美金,为了此事郁闷得不想回家去面对金小姐,独自跑到了一家酒吧。 没有知心的朋友、没有陪酒的女郎,有的,就是那只精美的玻璃杯...... 阿青,为什么你要拒绝我? 你和我,从小一起玩到大,什么风风雨雨没走过?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要单独去走这条路? 我太了解你,历来乐于清淡的生活,你更是一个坚信“胜利双手造”的人,你的理想,是在舞蹈的艺术道路上终究成就一番名气,而不是贪图豪门贵族的荣华富贵...... 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 酒入愁肠,愁更愁。 “先生,对不起啊。我们要打烊了!”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一名年轻的女侍者出现在他的身后,面带歉意道。 “打什么烊?”刘俊几分醉意上脑,含糊不清道,“有生意也不做?” “对不起啊,这是我们的规定,先生你请走好......” “滚开......离我远点!老子心里烦!!” 正在吧台结帐的老板一见刘俊凶横起来,忙靠了过来。 “这样吧先生......今天就算小店请客,不早了,我们也得休息啦!” 亭亭玉立的女老板,客气而委婉地继续下着逐客令。 “请客?”刘俊醉醺醺站起来,“你们怕我没钱付帐是不是?赶我走?哼!我他妈今天还就真不走了!” 女老板原本是一番盛情好意,但她哪知刘俊最忌讳的,便是无缘无故被人请客―― “你......”老板强忍火气,赔笑道,“我们的服务生不懂事,没见到先生您心情欠佳,我给你道歉啦!” 说完深深的冲刘俊鞠了一躬。 “行啦,”刘俊大大咧咧吼道,“我可不是想闹事啊,给我结帐,看看多少钱!” “1200元,谢谢!” 服务生甜甜的回答。 “我......”刘俊皱起眉毛,咕哝道,“我身上没那么多,美金行吗?” “当然可以,我们酒吧可以照市价为你兑换!” 美金和皮夹卡在口袋里,刘俊摸扯了半天,恼怒地用力一拖,三叠崭新的美金顿时从怀里掉到地上...... 结帐出来,烦乱的心绪似的他不愿坐车,想在走回去的途中,吹吹风,散散心。 几个小时的自斟自饮,他有了七八分醉,徒步走上半公里后,他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所谓财不露白。 刘俊酒醉心明白,很清楚完全是因为刚才把钱扯落到地上,让几个摸进酒吧来凑热闹的地痞给瞧到了。 好哇......我他妈正找不到人出气,来来来你这几个小鳖三...... 刘俊看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钻了进去。 三个家伙刚跟一进来,便开始后悔了―― 刘俊不知从何处操来一跟大木棒,朝走在第一个的冷不防就是当头一击,这小子摇晃着没哼出一声便倒了下去―― 后面两个顿时慌了,知道遇到了厉害的主儿,傻了眼。 刘俊哪把这几个混混放在眼里,一声怒吼:“妈的,来得正好!” 徒手,他都有信心全身而退,更别说有一根称手如意的木棒在拿,顿时豪气上涌,扑了过去...... 他气势逼人,先声夺人,以命相搏,没一分钟,两个家伙便被打得头破血流,几人抱在一起求饶喊叫道:“别打了别打了......” “败类,为什么就见不得人家身上有钱?” 刘俊见势火冒三丈,又抡起棒子来―― “别打了别打了,是......是金小姐叫我们跟着你的......” “什么?”他愣住了,棒子举在空中半晌不知放下。 “不错!” 金小姐神态自若,徐徐从黑暗处走过来。 “这是你们该得的,先去包扎一下吧,伤好了我再多加你们一些......”金小姐一一发了钱,打发三人离开后,几分嘲讽地盯紧刘俊,“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居然这么能打?” “为什么要跟踪我?”刘俊心情欠佳,没心情同其磨嘴皮,扔了棒子摸出打火机与烟盒。 “你见了席小姐了吧?”金小姐呐呐道,夺过他的打火机拿在手心把玩着。 “让我静静好不好?”刘俊烦闷地一拳落在墙壁上,传来一声踏实低沉的撞击声。 “你要静多久,在酒吧都静了几个小时了,还不够!” 金小姐把打火机塞到他手里,板起面孔,阴冷地问道。 “你先说,为什么要跟踪我?” “你......你不识好歹,我那叫跟踪吗?”金小姐委屈地耷下眼皮,“我是叫他们看着你!” “呵......”刘俊把烟含在唇中,索性用风衣包裹住她,“就那几个不中用的家伙,我保护他们还差不多......” 此刻的刘俊,伤感憔悴里还得呵护怀中的佳人,袅袅烟飞中,透出一丝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借用金小姐此刻的心情,那便是让一个女人感到安全、感到有依靠...... “阿俊啊......”金小姐温柔地聆听他的心跳,“他们几个打电话告诉我:说席小姐当时带了一大群保镖来见你呢,你没事儿吧?” 刘俊是个粗人,没有诸如张嶙那般浪漫的胸怀,直截了当地要求道:“答应我,不要为难那个席小姐!” “她真的......”金小姐尖叫一声,忙下意识捂住嘴唇,“是你那个......那个兄弟?” 刘俊坚毅地凝望着她,心头却说不出来的失落...... “你......你可别骗我,”金小姐撒娇地嘟起嘴来,“我早知道你喜欢席家千金,而她对你也好......” “我是那么混帐的人吗?”刘俊强忍住心头的哀伤,“看我的眼睛,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放过她可以,不过,我要利用她......阿俊,报仇以后,我同你回中国,做你的乖乖好老婆,我答应过你的!” “怎么利用?”刘俊哽咽道,“她现在还不够可怜吗?” “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刘俊无言以对。 金小姐久久凝视他,逐渐萧然泪下...... “怨怨相报......什么时候会有个结果?” 这个大大咧咧的粗人,居然懂得了怜香惜玉,伸手给她擦眼泪―― 不过金小姐并不领情,恹恹地甩开他的手。 “爸妈的仇不报,我不会快乐,不会有......永远不会有,我亲眼看到的,他们死得好惨......” 那么高的楼上跌下来,肯定是死得很难看的。 刘俊深深理解那种目睹亲人跳楼却无能为力的心酸,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二人就这么默默对视着...... “好吧,”刘俊终于让步了,“我答应你......” “那尽快告诉席成达,然后依据我们的计划制造......”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18章席少爷之恋 都说世态炎凉...... 现在那个席大小姐到底是谁,已经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可要真为了怀里的人再摧残他,我还算个人吗? 缓兵之计,拖......看事态如何演变,紧要关头,方青为重! “好啦!现在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 刘俊心乱如麻,一听又要谈论这鬼计划,他逃避道。 “行呀!”金小姐嫣然一笑,“聊聊你同你兄弟从前的事儿好吗?” “不聊!” “哟!这么敏感哪......”这名仇恨满怀的美女,此刻竟然冒出让对方意料不到的俏皮话来,“你那兄弟,我倒蛮有兴趣同他聊聊,我好想知道:一个男人,是怎么生活在女人世界里的?居然......居然肚子里还有小宝宝......” “够了!你少阴阳怪气的,”刘俊大感耻辱道,“很好笑吗?” “干嘛啊阿俊,”金小姐委屈道,“人家只是好奇嘛!” “你呀!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知道吗?天生就是一个女儿家的本性,样子像、为人处事......更像!” “是嘛?那我可更得瞧瞧了,搞不好,我还可能爱上他!” “存心刺激我对不对?” “切!刺激你又怎么......” “样”字还没说出口,刘俊已经用自己的嘴封住了她的唇,酗酒后的他是那么冲动野蛮――巷子对面的墙壁上,立时映出一对情侣口舌交缠的春guang烂漫图...... “嗤......嗤!” 金小姐一声“嘤咛”奋力挣脱出来,潮红着脸:“讨厌!你该不会在这里也想......” 她装束尽管厚实,可刘俊是何等了解与自己同床的女人,那作怪的双手,方才已经撕裂了她的胸罩...... “天为被,地为床,哈哈!你不觉得好刺激吗?”刘俊意犹未尽,痴狂地鼓励着,又探出一双“魔爪”―― “别这样好不好?有人看到咋办?回去再说好了......” 金小姐嬉笑着弹开他的手,急急逃开。 唉! 刘俊空虚得一个劲儿摇头...... 再说方青,被张嶙搂过去一个劲儿的亲吻。 她心底也是道不出来的一片空白...... 这段日子里,是她平静生活24年来,首次遭遇到的特大变故。 一开始,还以为只是一个女人的空壳;可那无法否认的月事之后,她步履维艰,慢慢的、慢慢的在面对这个现实...... 女人的世界,对她而言,是崭新的,同时更是陌生的;且不说从最初难以接受女人小解的姿态,到默默忍受现在肚子里莫名其妙的生命――就单是开始在脸上的轻描淡写,到今天晚上的盛妆艳抹。已经足以说明她在缓慢的适应...... 这期间,她经受了多少难以对人表白的委屈与痛苦;走过的,又是怎样一条怪异得让常人难以揣测的心理之途...... 然而这个时候能够坦然面对张嶙的爱,方青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冰男的外貌,是她竖立生命风帆的先驱;而万主月那个遥远时代的苦命女孩,更是让她几度感同身受,倾情代言着“对方”的一切一切...... 这到底对她未来的命运,意味着怎样的一种意义? 方青没有想过这点,更不敢去想! 在接近两个月来的时光中,她每天担忧着那解除定时饥饿的药丸数量;更害怕一句话、一个表qing动作不对劲儿,在财大气粗的上流人群中死于非命...... 现实的负累已让她变得弱不禁风、苟延残喘,还哪有闲心去考虑如此深远的问题! 她也说不清楚:在这场险恶的骗局里,能走到今天、溶入今晚这个特殊的时刻,自己到底已经接受了女人的事实?还是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张嶙温柔地拥着她,缠mian不舍的吻着她,让她心海激扬起一层又一层瑰丽的浪花...... 她感到再也找不出拒绝对方的理由来! 爱与恨的交错中,接纳或者拒绝的矛盾里,那期待改变自身命运的渴求,再加上对方为自己所做的带来的感动,终于让她放弃了本有的矜持! 然而,张嶙并非一名意念纯洁的白马王子,他只是一个人,一个对她有着强烈zhan有欲的普通男人。 眼前的尤物,多少个夜晚令他辗转反侧,思念失眠;而今软玉温香在怀,换了是谁,在这意乱情迷的时刻,都不可能只是简单的亲吻了事。 身为“花丛老手”的他,非常清楚此刻若是嘴对嘴的深吻,肯定会激起方青强烈的反抗;然而对男女之事毫无经验的方青,根本没有察觉,自己的情欲,正在张嶙的挑逗下,正在冉冉的澎湃、升温...... 张嶙的手不断在她大腿上来回蹭磨,慢慢深入她那裙边开岔处,触到了大腿内侧甚至腹股沟...... 方青终于再次有了那回在客厅里被这小子猥亵的感受,一阵阵电击般的酥痒,让她泛起一阵阵的好奇与兴奋,忍不住微闭星目,娇喘连连―― 看着心上人欲火上头,张嶙放开顾虑,决定首要进攻她的胸脯,他根本忘记了方青与冰男同出一辙――同样心脏有问题...... 就在他把手从方青大腿上拿起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出现了: 他作怪的手明显湿润―― 这二人世界里调情的正常结果,本来便是女性正常健康的生理反映,不过当傻乎乎的方青无意瞅见他的手后,兴奋与燥热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满面的羞愧...... 她赶忙抽身站起来:“不好意思阿嶙,我......我想上厕所!” “上厕所?”张嶙诧异得亦激情全无,“为什么在这个......这个时候?” “哎呀!”方青狼狈地理着头发,面红耳赤道,“我懒得跟你说!” 说完便逃之夭夭。 原来她在看到张嶙那只手时,立刻下意识察觉出下体一片潮湿,联想到近来那些莫名其妙的排泄物,生性洁身自好的她,根本无法忍受下去...... 现在不是在家里,没有换洗的内裤,无奈之余,满怀羞耻之心的她草草向张嶙道了别,带上阿当一行随从匆匆返回席宅。 洗澡沐浴后,时间已经接近三点。 哎,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失眠了...... 我刚才在干嘛? 明明在利用他,可怎么会让他得寸进尺? 快要走回卧室之时,再度想起那销魂蚀骨的一刻,她又满脸红霞纷飞...... “干嘛呢妹妹?” 冰川蓦地出现在她的身后,捉狎的神色让方青更是无地自容。 “你......你怎么还没睡?” 她慌乱的搓揉着还有几分润湿的长发,心虚地咽下一口唾液。 “听说阿嶙出事了,爸又不让我去瞧他,”冰川坦然一笑,“担心你们嘛,睡不着!” “小声点!嘘……”方青示意他进来,然后半掩上房门。 看着方青来在梳妆台前拿起吹风,冰川也在冰男的计算机前落坐。 “出去玩也不带上我,不够意思啊!”冰川抱怨着,却笑吟吟地注视着忙碌的方青。 “我有事出去呀!带上你干嘛......”方青敷衍地关了吹风,“你啊,还是多熟悉一点老爸的业务吧?” “没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方青翻出晚霜,拧开盖子,“爸爸是督促你熟悉公司的事务,你可别不争气......” “是......一天到晚都面对那些文件资料,真是好枯燥、好乏味!” 方青笑了,对着镜子轻轻揉着涂在脸上的晚霜:“你可是席氏集团的接班人哪!我这个女儿不争气就OK了,你可别重蹈我的覆辙喔,那样的话,爸不气死才怪!无聊是吧?坚持一下,呵呵,过两天我叫彩华当媒婆,给你介绍个美女陪陪你得啦!” “美女?曾经沧海难为水吧,我眼里可就一个美女存在......可惜......” “别酸溜溜的好不好?拜托,”方青开始盘头发,“我牙被酸掉了可要找你赔偿!呵,听你的口吻,是不是失恋啦?” “不是啊妹妹,”冰川打趣道,“我所说的美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真的假的啊你?”方青心头禁不住美滋滋的,故做深沉道,“你少来啊,有什么事儿要帮忙就明说,少甜言蜜语的,本小姐不吃这套!” 话一出口,她暗地里惊了一下―― “本小姐”三个字,这回怎么如此滑溜的从嘴里冒了出去? “我也拜托你,我是那么市侩的人吗?我可不喜欢说奉承话......”冰川情绪低落,呐呐轻语间,有意无意用手指敲打着鼠标。 “没看出来......”方青觉得同冰川说普通话是一种享受,得意地“变本加厉”着,“以你席大少爷的身份,要追哪个女孩子,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她利落地盘好头发,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瞅着默默无言的冰川,看出这家伙确实是有心事。 “老实交代吧!你跟爸去公司也好几回了,公关部里那么多美女,我就不相信你一个都没看上......” 她说着关切的来在冰川身后,带来一抹沐浴后特有的香风。 “我......”冰川神色腼腆,揉揉鼻子。 “都二十好几的男人咯,还像个大姑娘!”方青鼓励地一拍她的肩头炫耀道,“说!好歹你妹妹我还是她们一个头儿,包在我身上!” 从前在杭州时,她倒真的成就了几对鸳鸯,也难怪刘俊常戏谑她婆婆妈妈。 “可她有男朋友了......我觉得有点不妥!” “有男朋友啦,谁呀?这公关部里待字闺中的就那么几个,你喜欢的是谁嘛?” “就是......”冰川亦便得面红耳赤。 “你再这样婆妈我可就轰你出去咯!” “就是......你的助理!” 方青闻言禁不住倒退一步。 许琳! 不是吧?我等会还正要找个借口炒她的鱿鱼呢...... 原来这两天席董带冰川熟悉人事之时,席大少爷在公司里的伺候者,便是方青耿在心头的那个“冤家”;懂得趋炎附势的许琳,自是在席大少爷面前千姿百媚,摆尽了风骚;这一来二去,男女间的感觉,便油然而生...... “不可以!”方青黛眉一皱,果断吼道。 “为......为什么?”沉浸在甜蜜憧憬里的冰川被吓了一跳。 “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喜欢上她?!” 方青自我感觉很威严,哪知她的严肃仪态却是嘟起小嘴,隐约露出两个酒窝――在冰川看来不但丝毫没有凌厉的成份,反倒成了十分的可爱。 “她舞跳得好棒,样子也美,当然赶不上你,嘿......可人温文尔雅,有素质......” “行啦行啦!反正你打消你的念头啊!人家男朋友现在医院躺着呢,怎么?莫非你想让爸为了你身败名裂?说席大少爷乘人之危,勾引人家的女朋友......” “他们分手是必然的,”冰川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哎呀妹妹,你就帮帮我吧......” 我还帮你,这真好笑...... “你看看我,我是那么不懂礼俗规范的人吗?若是注定没有希望的事,我会请你帮我忙吗?你不开心的时候,我这个哥哥一直陪你聊天,给你讲故事让你开心......” “行了行了,呵!你呀,真让我越来越刮目相看呢!”方青哭笑不得,后悔不该多管闲事,“帮你可以,不过前提是:他们已经分手;再警告你:若你利用你席大少爷的身份,逼得荣剑退让,你以后就甭指望我理你!” “行行行!”冰川捣蒜一般点着头,眉开眼笑,“还是有个妹妹好啊......” “你可以滚了......我困啦!” “遵命!”冰川幽默地冲她来了个欧洲中世纪殿前武士的鞠躬,“我尊敬的公主,晚安!” 看着冰川兴高采烈的离开后,方青愣上半晌,才忍不住捏着耳垂苦笑出声。 她不敢想像,若是许琳被席大少爷带进席宅,会是怎样的一种光景......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19章舌战告败 最近几天天气一直不错。 方青一觉醒来,已是九点半了,原本浑身的困倦让她还想赖床,可想到今天还得给荣剑凑手术费,为许琳同哥哥的事儿更要费神,才极不情愿的伸着懒腰爬起来...... 看来席董和冰川早就去公司了,整栋别墅显得冷冷清清,只有不时穿梭的仆人表明这里有人居住。 不过大门外那倾泻的明媚阳光,让她忽然感觉出一种新生的快乐,在全身弥漫起来。 “阿瑞,给我一块皮萨、一杯牛奶,送到游泳池边来!” 她脆生生的吩咐完,径自出了大门,轻快地来在池边坐下。 好大的池子,若是在夏天多好,呵呵,可以痛痛快快的游来游去! 可我能挨到夏天去吗? 不管啦,还是把每一天都过得快快乐乐的吧...... 方青惬意地仰看蓝天白云,此时的她,较往常乐观了好多,终于懂得了珍惜青春年少的道理...... 阿瑞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在桌子上放上早点。 “小姐请慢用......” “阿瑞,你今天气色不错啊!”方青打趣道。 这席宅的厨师头儿,来的时间不短,时常被冰男捉弄――可以说在方青假扮失忆的时候,对她的侵犯,多少有那么点‘复仇’的成份在里头...... 他最怕的,便是单独伺候大小姐的时候,这丫头的鬼点子特多。 “托小姐的福......”阿瑞几分紧张笑道,“你瞧我心宽体胖,气色还算看得过去。” “不过我认为,”方青端起杯子,顽皮地朝他一笑,“你若是瘦点的话,应该很英俊的!” “英......英俊?”阿瑞微微一愣,随即条件反射般一个劲儿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只要看着不吓人,就很好了。我都一把年纪的人啦,还要什么英俊!嘿......大小姐慢用啊,我先忙去了!” “给我站住!” 方青笑呵呵地站起,饶着他走圈子,那神态无异是在挑剔自己的宠物哪点皮毛没梳理好...... “大......大小姐还有事吩咐?” 阿瑞狼狈得弯腰驼背,不时揩着额头上的冷汗。 “你干嘛这么怕我?”方青隐约听过这家伙常被冰男捉弄,这时她却只想着为那件旧事讨一个公道,“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没,我……我可是老实人哪……” “是吗?”方青故意捉狎地瞅着他,“告诉你呀,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好像是我失去记忆的时候,你对我动手动脚……” “饶命啊大小姐……”阿瑞心头有鬼,闻言吓得哭丧起脸来,“我敢吗?小姑奶奶,你放过我好不好?” “嘿……”方青翕翕小鼻子,“没有就没有咯,不至于这么夸张吧!不过呢,你倒是蛮需要运动一下的!” 阿瑞认命地撇起嘴点点头,他知道大小姐的鬼点子,永远都没完没了;只能在心里诅咒着:你早点嫁出去,我早点清静...... 同一时刻,原田风柳也在别墅外,戴起墨镜沐浴着这冬日里难得的大太阳。 光头阿吉在他的身后,看着当地的早报。 五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羞答答地从二人身后来在他们面前,异口同声鞠躬问候道: “少爷好!” “这是怎么回事阿吉?”原田风柳摘下墨镜,“谁的主意?” 光头下意识把报纸握在手里紧了紧:“是老爷的意思,这五位,都是本市年度模特选美大赛的获奖者,希望少爷能看上一个......全部都喜欢更好!” “有没有搞错!”原田风柳愠怒道,“叫她们离开......” “可是少爷......” “难道你忘记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你现在给我说一遍!” “是……”光头难堪道,“少爷最讨厌的,是话说第二遍……” 说完皱起眉头冲五名美女挥挥手,须臾间一个个都消失而去。 原田风柳又戴上墨镜,躺回椅子上,阴冷的问道:“为什么不要报上的内容念出来?” “这个……”光头汗颜道,“少爷的眼神,真是厉害……” “少废话!念!算了,你那念报纸的速度让我神经衰弱,简要的说!” “说的是……汉城席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婿被人砍伤了……韩国当地舆论界关注的席家千金的婚事,及有可能延期举办……” “为什么要对我隐瞒席冰男的事?” “是老爷……他,他……”光头显得及其为难。 “说!我保证你没事……” “老爷希望你忘了席冰男,振作起来……” 原田风柳闻言朝他摆摆手,站了起来,一片沉思…… “我还是觉得算了的好,少爷不是我多嘴啊……”光头劝慰道,“张为祖愿意舍弃那几赌场,都不……” 他慢慢的闭了嘴,因为发觉主子的脸色及其难看。 原田风柳忽然幽默地来上一句:“若报纸上说她的未婚夫被砍死了,你不会不告诉我吧?” “少爷你的意思是……”光头自作聪明,露出愚蠢的会意来,眼放凶光喃喃自语,“我马上想法补他几刀!” “知道为什么我不放心让你独立?”原田风柳见状失望地冲他摇头,“……唉!” “阿吉愚蠢!请少爷明示!”光头见拍错马屁,难为情地低下头来。 “你不是愚蠢……”风柳微笑道,“而是非常的愚蠢!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别忘了,你是在二十一世纪!武力不能代表一切,只有智慧,懂得什么是智慧吗……不过以你的智商,你五十岁以前我对你的回答是不会满意的!” “阿吉是命是少爷的,少爷喜欢的,阿吉就算粉身碎骨,也不皱眉头!何况抢一个女人!” 风柳欣慰地拍拍他的肩头,望向心旷神怡的湖面,半晌开口道:“你说今年汉城的圣诞节,会不会很热闹……”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光头虽然愚钝,但也看出他的憧憬,不是为了那漫天烟花的平安夜,而是为了心仪的席冰男…… 半个小时过去了…… 方青翘起二郎腿,含笑注视着满头大汗的阿瑞再次跑来。 “收拾好了大小姐,嘿!” 她所谓的让阿瑞额外运动一下,其实就是叫他把席董、冰川还有自己在昨天换下的衣服统统洗干净! 我堂堂席家庄园的首席厨师,竟然为一个女人洗衣服…… 阿瑞脸上虽然满面春风,实际上却有想撞墙的抓狂! “收拾完没有哇?”方青打趣道,“我等会回来检查哦!还有,为了充分消耗你的皮下脂肪,你不准叫任何人帮忙,若让我知道了……” “不敢不敢,”阿瑞大有瘟神离身的喜悦,一个劲儿保证,“怎么敢辜负小姐的一番好意,请小姐回来别忘了检查……” 来到医院后,方青迅速张嶙的病房;似乎是因为有了爱的滋润,他的气色有了不错的改善。 “感觉怎么样了啊?”方青待阿当几人离开后,轻轻在床边落坐。 “感觉很不错,就是孤单了点!”张嶙开心道,“亲爱的,坐那么远干嘛,过来过来,让我抱抱!” “不!”方青俏皮地笑着,“你怎么总忘不了这些……” “想起来很后怕啊!那一刀若在偏点距离……唉,这以后的人生,就没乐趣了……” “没乐趣更好……”方青非常清楚这小子的所指,禁不住几分羞涩道,“省得一天到晚烦人!” “哇!”张嶙故作悲伤道,“真是最毒女人心,想我一表人才,若成了太监,你以后怎么办?” “你……”短短几句,方青没想到落入他的话“套”,甭起脸来,“废话少说啦,把卡给我,还有告诉我密码,我去取钱!” 她本来是打算直接在席成达的保险柜里拿的,但想来想去都觉得像是偷窃之举,确实不妥,还是厚着脸皮来求“未婚夫”。 “这么急干嘛,”张嶙捉狎道,“这话还没说上两句呢!” “不给对吧……好,我找老头要去!” 她大感尊严受挫,一生气转身就走,伸出手去还没摸到门闩,便听到身后“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张嶙跌到了地面,输液的针头在血管里走了位,他痛得面色铁青,挣扎着硬是咬着嘴唇不让痛呼出来! “你干嘛啊你!很疼吧,也不喊出来!”她慌忙跑回来,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把张嶙扶回床头,再将其针头取出来,压上药棉…… “不要生气阿青,”张嶙喘息着,“是我太激动了,卡在我枕头下,密码……” “好啦!”方青难过起来,“我陪陪你好了……” “不要啦……”张嶙脸色惨白,“救人要紧!你去吧,啊!” “你真够坚强的啊……”方青有点哭笑不得,“我不就和你闹着玩吗?有必要夸张成这样……” “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没了你我活不下去……”张嶙握起他的手,“我决定啦亲爱的,等我伤好了,我带你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们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去工作,去赚钱来养活你;去赚钱,再买一枚求婚戒指向你求婚……” 方青感触得几乎掉下泪来,却依旧噙着泪开心的笑道:“你真是讨厌!是不是很喜欢看我哭?乖乖的,先把伤养好,听话知道吗?” “会的会的……”张嶙听话地让她扶着躺回去,欣慰道,“你快去吧,有事就去忙!确实无聊了,就来看看我……” 想着他满脸的难舍,方青走出门后,忽然心中泛起不忍,掀开门猛地跑到床前,在张嶙的脸上淡淡亲了一下,随即飞快地跑开―― 千言万语,她哽在心头,思前想后,只得用这独特的方式,来感激对这男人莫名的感激...... 接过钱来,荣父难堪地来在她身旁,几度欲言又止。 “荣叔叔,”方青惭愧一笑,“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不怪你们的……” “席小姐秀外慧中、知书达理,哪个男人娶了你,都不知道是修了几世的福份哪!”荣母感叹着,“耽误席小姐一下,我们去半手续……” “对了阿姨,”方青拽住她的胳膊,腼腆道,“你要求医生,用最好的治疗手段医治阿剑,就说……是我的意思,一切的费用,我全权承担!” “哎呀!”荣母开心得眉飞色舞,夫妻二人脸上的愁云一散而尽。 “你们放心吧!安安心心回国,我会叫人来照顾阿剑的,我们……我们不能做情人,但是是好朋友……” 她很清楚:许琳,是不会再来医院的;除非阿剑清醒了,来医院和他摊牌分手…… “你们想说什么我都知道……这点费用,对我来说……嘿!”她委婉地笑道,“还不够我的化妆品呢……别耽搁了,快去叫他们给阿剑转移病房吧……” 二老出去后,方青忍不住双手合十,仰天祈祷: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你老人家慈航普度苦难的众生……阿剑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希望你保佑他,早点康复起来…… 祈祷完毕,她随手拿了一条毛巾,蘸湿了点水,弯腰轻轻为荣剑擦起脸来。 她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对方―― 然而随着荣剑的脸型轮廓慢慢清亮,她的神色亦开始惊讶起来…… 说实话,从前几度相处中,她并未悉心留意荣剑的相貌,大体上就一张国字脸,颇有几分清秀而已;可今天不经意的注视中,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好像在哪看过这张面孔…… 她放好毛巾,再度徐徐转过身来。 如果,若是把他的头发全都梳理上去,扎成一个髻子,那……那浓眉大眼,还有那钢挺的鼻梁,充满自信的嘴角! 不就是――不就是梦里所见那张罗帕上的人吗? 赵子剑!!! 方青蓦地感到一种恐慌在全身迅速弥漫,她开始不受控的颤栗,左手的几根指头,徐徐从眼眶滑过鼻梁,最后含进嘴里――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更不敢再正视昏睡的荣剑…… 知府万大人,长相十分雷同现在的席成达;而眼前这个“冤”家,更是像足了那手帕上万小姐所描之人! 不要!这太可怕了,这根本不可能的!! 方青莫名其妙害怕起来,步步后退,慢慢拉开门撒腿便跑…… 我是杭州人,万小姐也是生长在西子湖畔的冰雪少女,她的长相竟然那么接近古典高雅的席大小姐――不对,应该说是像我!在那古代,我可用铜镜看过自己样子的…… 天哪!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现实里认识的这两个,不是不是,应该是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三个人,都能在古代找到原型…… 踌躇烦闷的方青,努力摒弃着这让她感到离奇的阴影,禁不住开始仔细瞅看开车的阿当来。 她看得那么专注,就像欣赏一件珍贵的文物,竟然凑到距离阿当的脸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来―― 袭人的香气,让阿当蓦然回眸,差点二人就“KISS”了一个! “干什么大小姐!”阿当急忙一个急刹车,吓得脸都泛白了…… “喂你神经病啊!”后排的阿银抱怨道,摸着因急刹而碰撞到沙发上去的额头。 方青这才发觉自己有些神志失常,以至于连阿银也仔细瞧了半天,鉴定一下有没有长得和古代所见的人物相似,那可爱而专注的模样,让两名贴身保镖面面相窥,道不出来个莫名其妙! “嘿……”方青见二人被吓到,急忙红着脸打趣道,“我仔细看看帅哥而已啊,不可以吗?” “我们本来很帅呀!”阿银“厚颜无耻”的笑道,“远看近看,都那么帅!哈哈……” “今天我终于发现,”阿当幽默地挖苦阿银,“原来阿光脸皮的厚度,跟你比起来,真的是相形见绌啦,失敬失敬!” 他说完担忧地注视起方青:“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在网上看了什么恐怖电影?我看你好像有点不正常……” “啊呸!”方青委屈地甭起脸蛋,“我哪有时间上网冲浪?你们别冤枉我,开车啊!” 一路上几人谈笑风生,原本诙谐的阿银,硬是就方青刚才的“痴狂”,委婉而含蓄地大做文章,直到让大小姐害臊得拖出坐垫,将他一顿迎头“痛”击…… 说笑着到达公司总部时,已是午饭的时间。 今天午饭,方青第一回陪着席董与冰川,在公司里与两名尊贵的悉尼客人共进午餐。 两位澳大利亚商业合作伙伴是一对年过五旬的伙伴,方青还大大方方同这位老人跳了一曲,夫妇二人对席董事长一双儿女――特别是这名东方美女赞不绝口,倒是一旁陪酒的冰川没有多少话语,时不时同站在一旁斟酒的许琳耳语着什么…… 午饭结束后,方青在办公室里坐下,第一件事便是叫来了许琳。 “席经理有什么吩咐?”许琳不卑不亢来在她面前。 方青开始厌烦她,慢慢将椅子转开:“我有点私事问你!” “私事啊?”许琳微笑道,“好啊,能说的,我一定说!” “你对得起荣剑吗?”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方青愠怒地瞟了她一眼,“你把人家的钱拿走了,他连动手术都没钱了知道吗?” “什么钱?” “你少给我装糊涂!那一百万美金,是我爸送他的,你怎么狠得下这个心?” “可阿剑早已在出事前,把那一百万转到了我的名下……” “就算转给你了,莫非你真的无情无义到如此地步;你到底,要伤害多少男人?” 话一出口,方青有些后悔,好像把自己给牵涉了进去…… 许琳很聪明,从她突然的中断里,看出了苗头,开始反击―― “席小姐,莫非,你还很清楚......我的底细?” “我哪有!”方青想要以声势压倒对方,“你少胡扯!” “呵!”许琳一副有恃无恐,像在自己家中一般,悠闲地走来走去,“席大小姐名门闺秀,不至于为了一对不入流的男女,在这里大动肝火吧?” “你……” “再说了,我和阿剑是同居密友,你又知道多少我们枕头边上的约定……” 方青气得打不出个喷嚏:“OK!你和荣剑的事,我不管!但是,你同我哥的往来,你可别怪我没警告你!” “席大少爷?呵呵!这就更好笑啦!”许琳双手放到她的办公桌上,微微弯下腰,轻柔道,“我是公关部礼仪小姐,接待照看席少爷是情理所在,请问席经理:我们有什么越轨之举吗……没有吧?我以色相勾引他了吗,也是没有吧?” “不管怎么说,你应该……应该多关心阿剑才是……”方青开始词穷,索性站起身来威胁道,“你最好别让我哥对你有什么想法,否则别怪我踢你出去!” “我不否认对你哥有好感,可你放心,我再怎么不要脸,还是不至于水性杨花到这份上去!” “做人不要太好高骛远,”方青苦口婆心起来,“见好就收,知足长乐……” “受教了席经理!”许琳高傲的话语里掩饰不住几许哀伤,“我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但我不想一辈子平凡!别人不懂,莫非……你,还不理解?” 这个“你”字,让方青感到毛骨悚然的同时,顿时火冒三丈:“岂有此理,我怎么会理解你!” “有些话,”许琳隐讳而嘲讽道,“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大家都难堪,呵呵!失陪了……” 她开心地笑着远去,剩下方青气馁得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20章首次任务 这到底是我在教训她,还是成了她在教训我? 方青纳闷儿着,随手拿起签字笔把玩,不住的敲打着桌面―― 你这小家伙,是我致命的弱点呀…… 一激灵回过神来,她触电似的把笔扔掉。 不行,她分明对我有恃无恐,最后那句话,简摆明是在威胁我不要管她的闲事…… 这真好笑,你只看到我表面过的锦衣玉食的生活,于是也想来分杯“羹”? 你要钱无所谓,可你要的不是钱,“生存”二字当头,我不能继续让你留在这里! 算我自私也好,说我无耻也罢,这蝼蚁都尚且偷生,我方青,可还只是一个24岁的人,我还没活够!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还没来得及改善自己被动的处境,你又冒出来对我形成威胁…… 可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方青终于开始珍视性命、不甘任人宰割起来,她开始盘算好几个问题: 杀了许琳?我做不到,不过她一时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暂时可以先不管她;至于阿俊,他还不至于害我……看来关键还是得先摆脱那好像已经上瘾的药―― 张嶙,不错!也只有你,才能让我走出第一步来…… 正思忖着,席氏首席执行官微笑着来在她的面前。 “张……张先生!” 她吓了一大跳,不知怎么的,她特别害怕对方看自己时那阴险的眼神,仿佛能洞悉出自己想要摆脱其控制一般―― “呵呵……”张为祖毫不客气地坐到她的位置上来,“这会没事儿做呀?” 怎么回事…… 方青有些发懵: 这个人,在单独同我说事情的时候,从来没这么温和过呀! “嗯嗯……”她微红起脸来,礼貌的问道,“张先生要喝点什么吗?我去给你拿。” “真像搞接待的啊,不过不用了,”张为祖取下叼在唇上的烟斗,向她招手示意道,“你过来,让我仔细看看你……” 尽管千万个不愿意,方青还是畏惧地咬紧下唇,可怜巴巴的徐徐靠过来。 “啧啧……”老狐狸拉起她一只手来,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她,满是赞美。 老色狼! 方青感到自己的手像被一只狮子把玩着,随时有可能被对方生吞下去…… 不过当对方的手在她微翘的屁股上重重拍下两巴掌时,她终于愤怒地跳开来―― “张先生,请你自……自重!” 她面红耳赤,感到无地自容。 “哈哈哈!”张为祖开心道,“确实是个生儿子的命相!嗯……我喜欢我喜欢!” 畜生,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青是吧?” “嗯……”方青难堪地捋着头发,另一只手借势掩住胸脯,她不想让这老东西再有什么想法。 “以后你也别’张先生张先生‘的那么生份了,就叫‘DAD’好了……” 你少来!你别假惺惺的想同我套近乎…… 心里想着,脸上却扮出受宠若惊的惊讶:“真……真的吗?” “看来呀,你也认命了,我也就放心了!”张为祖幽幽地注视起她来,“不过,是时候你应该做出点实际的事情来了!” “张先生请吩咐……” “嗯?!记性这么差的吗?” “是……DAD你请说!”方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感到恶心的隐隐涌现。 “在圣诞节前,你必须搞清楚,席成达为现在的儿子,准备留出多少财产?这是其一;再有最重要的,你得强迫他增加划分到席冰男名下的股份!” “这!”方青为难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着手呀!” “你没脑子吗?话我是给你说清楚了,”张为祖摸出一个小袋子,“陈月已经把你的药带来了,按每天三粒,只有到圣诞节第二天的份量,你听清楚,若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就准备自生自灭吧……” 他把袋子扔到桌面上,径自离开,拉门之前意味深长回过头来,对傻愣愣的方青补充了一句: “你若能出色的让我们计划实现,我会同意让我儿子娶你!” “去你妈的!”见老狐狸离开后,方青终于第一次骂出了声,将一本资料狠狠地朝门砸去,“难道我现在这样很差吗?会没人要吗……” 烦! 怎么可能莫名其妙让席董修改遗嘱? 你这不是要我赶鸭子上架吗? 冷静……一定要冷静…… 陈月接到酒店的通知后,就立刻赶回汉城。 卡伊失踪的事,她不敢告诉张为祖;而让她吃惊的是,她做梦都没想到:方青这是“宠物”,竟然对自己配制的药,依赖在日益加深―― 她严肃催促张为祖对这场骗局的进展,毕竟她也开始恐惧起来:方青现在对她的鲜血需求量,已经大大超出她自身恢复的速度…… 张为祖历来雷厉风行,儿子遭遇袭击后短短十多个小时后,他的手下已经利落地解决了罗风最信任的左右二“臂”,并扔下话头:48个小时内不来亲自当面向张嶙认错,后果,会更严重…… 两件事儿就办成了一件,下午方青没有心情与阿光几人谈论节目的问题,呆呆看着几人练了一会,便悄悄的离去。 来到医院,在路上考虑好去先看看荣剑,不料一踏进医院的大门里的电梯,便瞧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金教授。 “真是幸会呀席小姐!”从电梯出来后,金教授友善地同她打起了招呼。 “阿当你们先过去,我有点私人的问题请教教授……” 阿当是成熟男人,当然明白她话中“私人”二字的含义,立刻和阿银回避开去。 “看来你有话对我说!”方青高傲地瞟了教授一眼,“我给你两分钟!” “到底是谁让你成为这个样子的?”金教授倒也洒脱,直接深入话题。 “我历来就是这个德性!你看不顺延?”方青冷静地避开他的矛头―― “你还想骗多久?”教授嗤之以鼻,“你并不高明,你在刘俊面前丝毫掩饰不住你的虚伪,呵呵!” “东西可以乱吃……你身为一介医学界的权威,信口雌黄,不感到羞耻吗?” “好伶俐的一张嘴啊!见好就收吧……和我们合作,我担保你平平安安、顺顺畅畅……” “住口!”方青一脸大义凛然,“你要说我的假的席冰男,我问你证据在哪?说啊,说不出来,我今天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嘿!”金教授虽然一派胸有成竹,但还是暗暗觉得震惊,“算你狠啊,证据是有,但是不充分……” “那……”方青一脸蔑视,“你就慢慢找,找不出来的话,我会让你为刚才的那些话负责!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我对你容忍已经够多了!” 一见对方对“证据”二字遮掩,她大感如释重负,正想淋漓畅快的借题发挥一番,却见荣剑已经被几名护士推了过来,后面跟着哭哭啼啼的老俩口,这光景,无疑是马上要进手术室! 她心头蓦地一沉,一种哀伤的离别之情油然而生,顾不上再同金教授搭讪,匆匆跑了过来―― “阿姨……”她心头难过起来,“你别哭好不好?这不吉利的……” “从小到大……”荣母泣不成声,“我怕他冻着饿着,哪晓得,竟然会这样……”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方青深深的理解这一点,因为荣剑这次手术成功的几率十分微小,极有可能在手术过程中便死去,也难怪其父母这般生离死别的伤痛! 她忽然憎恨起医院这种地方来,想起自己来这里让金教授那个无赖检查时,何尝不是一种走向刑场的痛苦―― 然而你会不会像我那么幸运,只是“陪杀场”呢? 方青劝阻荣剑的父母不要悲观,自己却未语泪先流,轻轻握住他的一只手,“阿剑啊,你若是听得到,你就要为了我们活下去,不要是让我们失望,等你好了,我给你唱歌、为你跳舞,懂吗阿剑,我也爱着你,虽然我们无缘生活在一起,但起码我是你的另一半,你不能让我失望明白吗?阿剑……” “小姐,病人手术的时间到了……”一名护士开始催促。 当方青即将放下荣剑的手时,一颗晶莹的泪水滴在她的手背上,而同时,荣剑的手仿佛也微微动了一下…… 荣剑被推走了,方青在莫大失落的驱使下,向电梯追去,刚一迈步,却被阿当过来拦住。 “小姐,他好像能听到你的话,别再刺激他……” “我……”方青努力扮出笑脸,一个劲擦眼泪,“我没事儿的……呵呵,我真的没事儿!” “小姐我多个嘴,就算他有什么不测,你也要坚强点知道吗?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别说了,”方青忌讳地别过头去,喃喃道,“他会有事的,不会的……” 踌躇着见到张嶙时,方青已基本调节好了心态,微笑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很茫然阿青,”张嶙几分不解地轻抚她乌黑浓密的长发,“你怎么会对他如此放不开?” “我……”方青尴尬得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就是……或许就是看到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心酸得很――或许有那么一天,我妈妈也会像他妈妈那样――” 张嶙两只指头迅速轻放在她的唇前,爱怜地摇头呵护:“永远不会有的,小傻瓜,不许胡思乱想啊!” “嗯……”方青拿开他的指头,就势握在手里,“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容易喜欢一个人?” 她不希望张嶙为了荣剑吃醋,影响到她的计划。 “你和男男一样,都对这个人……”张嶙想不通的神色浮现出来,“有一种放不开的感觉!倒说男男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呢,好像也对他……恋恋不舍?” “哎呀!别一直谈这个好不好?你很烦耶!” 方青宛如在席董面前一般,竟然也撒起娇来,她明白自己混乱得要命,生怕一不小心,把荣剑的长相同古代的赵子剑接近泄露出来,到时候这小子不郁闷才怪! 她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有损自尊的下策―― “你呀……”张嶙关切道,“爸说把药给你了是吗?” “对呀!”方青点点头,开始认真起来,“也不知道陈月怎么才为我弄这么点药来?” 她不满地撅起嘴来,这次倒是真正自然的表现。 “慢慢来亲爱的……爸……还对你说了什么吗?” 张嶙显得几分尴尬,说话之时眼神闪烁。 “当然说啦,要我呀,去查席冰川名下有些什么,还要我让席成达……多划分一些事业股份……”她懊恼得不想说下去,“我这不在废话吗?你肯定是知情的,哼!” “阿青啊,有我在你怕什么?”张嶙鼓励道,“爸的话,你听了就是,尽力就行……” “你说的轻巧,”方青悲伤起来,暗示般指点自己的乳沟处,“没有几天的药,你爸好凶,说若是不让他看到满意的结果,就让我自生自灭!” “傻瓜!”张嶙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亲,“爸这个人是看上去很凶,可你要知道,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我要娶的人,他真的会置其生死于不顾吗?” “阿嶙……”方青哀求道,“席成达好可怜的,我不忍心……” “不行啊阿青,这事儿我们只能拖延,但迟早得做……”张嶙轻轻拥住她的腰肢,“你要有立场,你不可能永远当他的宝贝女儿的,但你却永远是我的爱人!” 一时间,方青确实再找不出抱怨的理由来。 话听起来是不错,可我和席成达之间,根本不是你所认为单纯的一种骗与被骗的关系,只有天,才晓得我同他有一种什么样的瓜葛与牵带! 我可不是傻瓜,这些事儿,我才不会告诉你……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21章远到的姑姑 下午,罗风在太平间见到了两名得力助手的尸体。 现在的他,已是风声鹤唳、杯弓蛇影,只见太平间里里外外,堆满了他的手下。 平时里忠心耿耿的心腹,现在竟然躺在这冰冷的地带…… 他禁不住几分伤感,慢慢合拢二人的眼皮,示意工作人员将冰棺推进去。 “好好安葬,他们家人那里多出两倍抚恤金……”他慢慢转过身来,“怎么会同时死掉?” “老板,”一名唤名阿加的手下凑过来,“他们是在浴室里被按到池子里强制淹死的,警方已经……” “别说了!”罗风愤怒道,“警方有个屁用!张为祖,你别他妈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可以为所欲为!断我双臂……” “对了老板,刚才他的手下还联系过我,要求你当面去医院向他儿子道歉,否则……” “好哇!哈哈哈哈,”罗风诡异地大笑起来,“医院是吧?去……哈哈!” “老板,我觉得我们没必要斗下去,”阿加劝阻道,“你想想,阿丘他们两个,去的是经常光顾的洗浴城,伺候他们的小姐,事后居然再也找不到人,这就可以看出,张为祖在本地,并非只是泛泛的势力……” “不可能,这事就算掉的话,我怎么对死难的弟兄们交代!”罗风拍拍他的肩头,“好好跟着我,我要修理他们父子,帮我留意着席冰男的动静,必要时……哼!” “老板的意思是?” “他就一个儿子,若他儿子有什么意外,”罗风阴毒地眯缝起眼皮,“你说,是不是比直接伤害他要实在得多?” “可是……医院不太好动手……” “你不是这么蠢吧……”罗风咋舌道,“谁要你去医院了?” “嘿!那就是把席冰男抢了,一来可以成就老板的念头,二来呢,也是对他一次打击!” “我怎么养了你这头猪……”罗风一副想流鼻血的郁闷,“哎!走吧,回公司去商量……” 一到公司,便见到老婆恶狠狠的眼色。 “亲爱的,”他笑着上前,“我刚才出去有点事情……” “闹够了没有?”丽莎气恼道,“你到底要为一个席冰男死多少人?” 罗风看出手下挂掉的事被老婆晓得了,磨着牙心存不甘道:“现在是他不放过我,你知道吗?他干掉我两名心腹不说,还要你老公我――亲自去医院给他儿子赔礼道歉!” “事是谁挑起来的?”丽莎一脸冷若冰霜,“你差点让他的儿子成太监,知道吗?” “是……”罗风垂头丧气,“但你也看出来了:我堂堂一个公司老板――” “STOP!”丽莎厌恶地皱起眉头,“在我面前你少说自己是老板……” “是的老婆,你让我把话说完好吗?”罗风面带羞愧,“你想:我好歹也在当地混得有些名堂,我一道歉,新闻媒体就彻底排除吧,可我道上的兄弟会怎么评价我,我还抬得起头来吗?” “你别跟我谈什么道不道?我只知道:我还有个儿子!你想过没有,你能动他的儿子,那我们的宝贝儿呢,他才五岁……”丽莎哀伤道,“风,我第一次拉下脸来求你,为了我和孩子,别再斗下去,你可是有家的人啊……” 罗风闻言,徐徐走来拥抱住老婆:“……亲爱的,没你,也不会有我罗风的今天,宝贝儿更是我们爱的结晶,让我想想,给我点时间……” 今天傍晚的席宅,不少贵客临门庆贺席成达找回儿子,故而显得特别热闹。 天公作美,虽然风中略有寒气,然而月朗星疏,让人心旷神怡;席宅游泳池畔的草坪更是华灯齐放: 草坪灯、霓虹灯相映成辉,特聘的灯光工程师与DJ,将这里营造出宛如梦幻般的美丽…… 方青算是忙坏了,两个女佣伺候着她梳理打扮,都显得仓皇急促―― 毕竟她知道,前来席宅的贵宾中,无论男女老少,只要舞会一开始,都会有争先目睹她古典丰姿的冲动…… “耳环呢,还有一只耳环呢……”方青整理好发型与穿戴后,忽然发觉梳妆台上就一只耳环,“你们快帮我找找呀!” “在找在找……” “小姐,还是换一对吧,我看一时半会是找不到啦!” 席董抽空掀门进来,刚巧听到方青蛮横地正在嚷嚷:“不行!我是考虑设计好的,你们真是的,怎么会找不着呢!” “呵呵……”席董看到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感到心花怒放,“我也来帮忙!” “老头你来得真好,嘿……”方青不好意思地蹲在地上用手捋着头发,“快来帮我瞧瞧……” 她对这一头长发的发型,花上了很大的心思,如何能在舞会上不失体面,又适合跳舞时不妨碍身形的展现? 于是把头发扎成一条粗大的马尾辫,耳旁单一的留下几缕做陪衬,陪上那套银色的紧身晚礼裙,既显得朴实可爱、又不落雍容高贵。 “还是换一对吧,男男……”席董猫着腰帮忙感觉几分吃力。 “不!”方青倔强地嘟起嘴,随即一眨巴大眼睛,慌乱的大喝道,“哎哎哎!那是我的东西……” 她紧张地扑过去,把藏在枕头下那妈妈做的护身符夺过来,生怕席董看了要霸占一般。 “什么东西那么紧张?爸又不要你的,”席董几分尴尬到,颇感兴趣地要求道,“给我瞧瞧,是个荷包吧……” “我不……”方青孩子般别过身去,“想也别想……” 睹物思人,她禁不住难过地把护身符压在胸前,对着窗外的明月,心中默默祈祷…… 冷不防回头,又见席董在掀看被单―― 她顿时面红耳赤,跑去拖开席董:“老头你真是越帮越忙呀……好啦好啦,你去招呼客人吧,我换一对戴上!” 席董被拖开时,那处被单下正压着方青换下来的内裤――那是听到冰川进门时,慌忙之中藏下去的,方青自己也给忘了,直到见“老头”快翻找到那位置上来,才猛然想起。 因为阿瑞是不可能这样翻找的。 她如是认为。 席董不明不白被吼了一通,刚要开口叫屈,门外传来一个女人亲昵的声音―― “呵!瞧你这一家子!!” 谁?居然跑到我卧室里来了? 方青有些发懵。 倒是席董闻言欣喜的迎了上去。 前来的女人年过半百,却丰韵犹存,一副贵妇人的打扮却不失和蔼可亲,尤其是鼻梁上那对别致的金丝眼镜,让人不敢小窥…… 姑姑!! 方青有些紧张起来,她晓得冰男的姑姑,虽然是席董相认的姐弟,但却有着浓郁的亲情。 她赶忙把护身符放好,迟疑着走近二老―― “哟呵!”姑姑面露几分戏谑,“我宝贝竟然不拥抱我,怎么啦,是不是生姑姑的气啦?” 她说着激动地把挎包扔给席董这名兄弟,把方青紧紧搂进怀里,疼爱的用自己的脸贴上她的脸…… 冰男,你好幸福! 方青开心的笑道:“姑姑你老是抱我这么紧,呵呵……” 姑姑闻言松开她,惊讶地注视着她浑身的穿戴:“打扮得好,有魅力有魅力!” “是嘛?”方青顽皮地翕翕小鼻子,卖乖道,“姑姑你今天晚上也好漂亮!等会和我来一曲恰恰怎么样?” “诶――”姑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一把年纪了,跳不动啦,就想着今天看我宝贝儿跳呢!” “什么一把年纪……”席董幽默道,“人家不说:这人哪,要六十岁才算长大吗?” “把包给我,”姑姑接过手来,“你可以走了,我们女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是……”席董无可奈何地笑了,“老姐!你们慢慢聊啊!” 这……这么听话就走啦? 方青没想到姑姑还有如此大的魄力,使唤堂堂席氏集团董事长,就好像随便的指使一个仆人…… “怎么回事我的宝贝,”姑姑留意到不对劲儿,“你才戴一只耳环……” “正在找呢……我搭配好的,真要命,舞会马上开始了,却不见了。”方青不满地垂下睫毛。 “看来我这个时候出现还真对了,哈哈!”姑姑开心地一笑,从包里摸出一只首饰盒,“这是我特地请名师为你定制打造的,让我给你戴上看看……” “谢谢姑姑!”方青腼腆地仰起脸来…… “姑姑想你啊!”这和蔼开朗的女人一边给她戴耳环,一边叹息道,“前些日子听你在英国失去了记忆,我急得都快疯了,那时候我又病在床上,你姑父死活不让我飞回来……宝贝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方青张开双臂,优雅地原地转了个360度,“姑姑你说还有哪里没弄好吗?” “美!你老爸真有福气,我若是有这么一个靓丽的女儿呀,少活十年我都甘愿……” “乱说话罚酒喔!”方青开心地抱住她的肩头,“难道……我不就等于是你的女儿吗?嗯?” 她眉飞色舞的妩媚,让这女人感到无比的欣慰,连一旁的女佣都忍不住插嘴道:“小姐这两天才活跃起来,算得上真正的康复了,这期间呀……” “闭嘴!”方青恶狠狠地回过头来,“不开心的事儿就让她过去!别再提了!” “对对对……我的宝贝儿,永远都只有开心,不会有忧愁!来,我们下楼去吧……” “你看仔细了没有呀姑姑,有没有不妥的地方?”方青一路上都在怕自己的发型与服饰搭配出问题。 “过得我的眼,绝对没问题的!宝贝儿今天晚上的装束还真是别具一格呀!特别是姑姑送你的耳环,简直就是……就是锦上添花!” 二人说话间,已出得别墅大门,会合上正在等候的席氏父子,一同走向草坪。 闲聊的贵宾们纷纷站起,更有甚者鼓掌吆喝起来―― 显然,席家千金的楚楚动人,抢完了席大少爷的风头! 而冰男的姑姑,更是浮现起骄傲的微笑,拉着方青的手,一一同来客们寒暄问候。 “感谢各位!”席董开始发言时,一双二女来在了他的左右,“今天能来作客,庆贺我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 私生子就私生子嘛,还美其名曰“失散多年”,哼―― 这话听起来好别扭……不过也是,人都好面子,更别说堂堂一介商界名流了。 方青如是想着,与冰川一道被席董搂到其胸前。 “我什么都满足了……”席董语气中竟然透出伤感的哽咽,但立刻被姐姐及贵宾们热烈的掌声所振奋,“男男婚期一过,我准备把公司所有的事务,交到我儿子冰川手上!希望叔叔伯伯这些前辈们,多多指点他、督促他!” 又是热烈的掌声…… 方青发觉心里有点吃醋,尽管一个劲儿在闪烁的灯光下展现那张如花似玉的笑脸,可心里老是有点被遗弃的淡淡的失落…… 随着这种情绪的萦绕,她更感到恶心的出现,忙尴尬地捂住嘴;而灯光控制处仿佛也看出她的窘态,急忙把灯光调节,让众人的焦点凝聚到席氏父子二人身上,使其成为晚会瞩目的焦点―― 姑姑看出方青出了变故,立刻上前,将她带走…… 呕吐完后,方青虚弱地直起腰来,不好意思地让席夫人为她灌水漱口。 “我还得下去呢……”她惦记着舞会开场的时候,身为大家闺秀的自己,有责任要令群情激扬! “别去啦宝贝儿,躺下来休息吧!”席夫人爱怜地为她拭着嘴唇,“还不知道将息自己呀!” “不是啊姑姑……我……”方青不想浪费今天晚上刻意的妆扮,撒娇道,“我还没上场呢!” “傻瓜,你又不是主角,听话,”席夫人边说边拉她出得盥洗室,“别去参合啦,这对孩子不好的!” 拜托…… 方青脸上红霞纷飞,垂着头默默地让她拉到床边坐下。 “怎么那么不小心哪!”席夫人打趣道,“是故意怀上的吧?呵呵,真是少见,这么年轻就像做妈妈啦?” 方青无言以对,一时神色恍惚起来。 “没事吧男男……”席董竟然出现在门口,“你还要下去吗?” “喂!”席太太愤怒地吼道,“你儿子的事,干嘛要拖我宝贝儿去?没看到人家不舒服吗!” “不是啊老姐……”席董被训得尴尬地笑了,“嘿!我这不是来看她了吗?” “有我在,还轮不到你操心,去陪你的客人吧!” “老爸……我一会就下来!”方青终于理解席董的用心良苦,几分感动地冲他挤眉弄眼,嘴唇翕动着,却不敢发出声来―― 席董会意地朝她竖竖大拇指,欣慰地转身离开。 “我还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有个儿子在外头?” 席太太纳闷地言语道。 “姑姑,”方青试探着,“你好像……不太喜欢我哥耶!”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不是……”她懊恼得用力甩甩头,急忙扶住差点从鼻梁上飞出去的眼镜,“是接受他?这个老小子,到底是谁给他生的啊,做过亲子鉴定吗……竟然隐瞒了我这么些年,哼!这笔帐,等舞会结束了,可得好好找他算算!” “不要啊姑姑!”方青劝慰道,“都是我不争气,我当初若是学工商管理的话……” “这不关你的事儿!”席夫人疼爱地拉起她的手来,“姑姑就是喜欢现在的你!” “爸爸年事已高,事先也征求过我的同意,才……”方青委婉地安慰着,“我毕竟是要嫁出去的,这么大份儿家业,落在我身上,他不甘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那个老小子,”席太太深深的感动了,“到底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有你这么一个贤惠体贴的女儿?我真是嫉妒,一连几个儿子,想个小公主都想到命里去,哎……” “姑姑我也算你的女儿呀,妈妈死得早,你在我眼里和妈妈没什么区别……”方青想着死去的冰男又开始黯然,“我以后,会常去看你的!” “好好好!男男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姑姑好开心!”席太太摘下眼镜拭点泪花,继而幽默道,“我现在可有得忙了!” “忙什么?”方青靠在她的肩头上,好奇地眨巴着大眼睛,“忙着健身吗?你现在身材蛮达标的嘛!还是不要了……” “鬼丫头,和从前一个样子,老是喜欢拿我开涮!我是说啊,除了忙你的嫁妆之外……” “诶!不要……” 方青突然想起按照韩国传统的习俗,女孩子的嫁妆是自己包办,从席董为人处事的性格喜好来看,尽管不排除冰男和张嶙极有可能会去教堂举行基督教式的婚礼,但动用前者的传统仪式,可能也非常之大。 “为什么不要?我管他什么习俗不习俗,我现在可不是韩国人,呵呵!” 盛情难却…… 方青只得抱以感激的微笑。 “除了宝贝的嫁妆……嗯!”席太太开心地凝望起方青的小腹,“还有小宝贝的小衣服,得做得漂亮点!” 望着沉浸在未来憧憬里的这位倾情呵护自己的老妈妈,方青默默的被一种温情感动着,决定不再让冰男身边的任何人,感染到她丝毫的哀伤…… 好说歹说,毕竟是哥哥崭露头角的聚会,方青还是得到了姑姑的“许可”,再次跑到欢腾的人群里来。 她确实很欣赏阿光介绍的这几名专业伴舞员,从下午接到席董说晚上有聚会的仓促时间里,先前就仅仅临时编制出动作练上四遍,竟然在此刻接近两分钟的短暂演出中,没有丝毫的紊乱―― 方青不得不承认,这几个小子,在舞蹈方面,特别是临场的心理状态上,比自己现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舞会散场后,她才感觉到疲惫,洗澡后也顾不上席董几人,敷衍着道了个别,便径自上楼休息去了。 不到一个小时,她气愤地来在厨房,摒退其他厨师,冲阿瑞发难了…… “小……小姐你干嘛?”正在忙着夜宵的阿瑞,一见大小姐的神态有异,急忙停了手中的活儿。 “你!”方青柳眉倒树,“谁让你洗我的内衣?!” “内……内衣!”阿瑞咋舌道,“我没有啊小姐!我就拿了你的外套!” “你别不承认!”方青忍不住几分羞耻道,“我换下来的那些……那些去哪了?” 原来她无意发现藏到被单下的内衣内裤不见了,一想上午捉弄过阿瑞,再联想到他曾乘人之危猥亵甚至想要强暴自己,顿时火冒三丈―― “冤枉啊小姐!”豆大的汗珠从阿瑞额头流下来,“我和小雨一块去你卧室取衣服的,我就是……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席董很早就有严厉规定:除了他,任何男人不能进入小姐的卧室―― 照大小姐的说法,我不但进了卧室,还拿了她贴身的衣服,那还得了?我岂不是会有灭顶之灾! “真的吗?”方青一脸潮红,“拿了就拿了,以后别干这恶心的事儿就行了……” “小姐你行行好,我上有老娘、下有孩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哪!”阿瑞急得快要哭起来,“我马上……马上同你去向小雨对质!” 不像说谎嘛…… “算啦!喂!不许张扬出去说我找过你啊!”方青难堪地绷起俏脸,恶狠狠地威胁道,“要不我掐死你这混蛋!” “是是是……” 看来是我多心了,呵,没准儿是小雨那丫头收去扔掉了……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22章一夜折腾 “哎呀小姐,你穿件睡衣到处跑啥?!” 菲姨惊慌失措跑到厨房来,提着一件皮袄赶忙搭到方青肩头上。 就是……穿件睡衣到处跑什么。 阿瑞大有被解围的轻松,慢慢的溜开。 “没什么菲姨……我就是喊阿瑞给我弄点吃的?” “你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这大冷天的……万一感冒了,老爷和老太太都在,你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没那么娇贵啦!”方青嫣然一笑,“我们走吧……” 路过客厅刚要上楼时,座钟下的电话响了,方青顺手抓起话筒。 “嗨……找谁呢?” 张嶙的声音:“小姐休息了吗?没休息叫她听电话!” 该死的,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喂……听得到吗?我问你话呢?” “是张大少爷呀!呵呵……”方青俏皮的笑了,“你找我们家小姐干嘛呢?” “啊!是你啊……你瞧我这耳朵,男男啊,现在在干嘛呢?” “准备睡觉!累……” “喔……那好吧,我以为你无聊,想请你来医院陪陪我呢!” “想也别想!你成天就想着折腾我!!” 是啊……那里躺着两个随时可以左右我情绪的男人,更有那个可恶的金老头! 张嶙显得几分失望:“那好吧,亲爱的你要好好休息知道吗?对了,听说姑姑也过来了?” “是,”方青打了个呵欠,“他们在书房谈事情呢?” “事情?”张嶙关注起来,“什么事情,你怎么不关心一下?” “我刚才跳舞了知道吧?好疲倦……” “听我说,你还是瞧瞧的好;再有啊,姑姑是特别喜欢你的,说不准通过她,你能有点什么意外收获也不一定!亲爱的,你那么聪明的,自己知道怎么做吧?” “好啦好啦!” 方青暗暗自嘲着,我聪明吗?我聪明的话又怎么…… 不过也是,去瞧瞧在讨论什么。 “挺热闹耶!” 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席董、姑姑还有冰川坐在一起,腼腆地笑着探进半个脑袋。 “哟!”姑姑赶忙过来将她拉进屋来,“宝贝儿一定是欠着我的礼物吧,呵呵!来来……”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方青难为情得不想挪动脚步,因为她发觉一进来,冰川立刻变得难堪,而席董,亦是一脸的无奈! “谁说的!喂,你们两个!”席太太不满的嚷嚷着,“莫非小公主不能进来吗?” “哪里哪里?”席董率先赔笑起来,过来拉起方青另一只手来,“老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前咱们说这些的时候,哪一次男男不听得打瞌睡?”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多心了。 怎么搞的,现在怎么动不动怀疑别人…… “你们看哥那样子!”方青嘴撅得老高,“分明就是在嫌我来得不是时候,我走了……” “哎哎哎!”冰川被席太太的眼色瞪得心头发毛,“妹妹你别冤枉我啊……” “好啦好啦!”方青忍俊不禁,“本小姐就陪你们聊聊……” 她说着拉着席董和姑姑的手,与二人一同坐下。 冰川一时间,倒好像找不到可以坐下的理由来…… 不对,他们肯定在谈论不想让我听到的事,一个个都“含情脉脉”的望着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哎……我可不想‘喧宾夺主’,嘿,我还是乖乖的睡觉去吧?老爸拜拜,姑姑拜……” 席太太蛮横地按住她的肩头:“告诉你吧,我们在怀疑你呢?” “怀疑……我?”方青对此感到十分好笑,“怀疑我什么呀!” 貌似进了屠场,生也好、死也罢,见势应变咯…… “我们怀疑你对荣剑……”席太太一脸的阴沉,“藕断丝连?” “什么什么?”方青有了想笑的念头,“我和荣剑……喂喂,你们不是太无聊了?讨论这个问题!” 不过也是,阿剑进了手术室到现在还没消息过来―― 莫名其妙谈到他? 莫非? 她的心蓦地一沉。 “你……你们……” 她下意识看到几人不约而同垂下了眼皮。 “忘了他吧男男……”席董轻轻捋着她的头发,“就当从来没认识他……” 死了? 不可能的!这根本不可能的…… 方青无法置信地笑了,眼里泛出泪光来:“呵!当没认识他……可……可能吗?你们说可能吗!!!” 最后一句,简直成为疯狂的呐喊。 几人纷纷沉默。 阿剑,没想到,今天一见,竟成永别…… 方青只感到心里说不出来的绞痛,一波波的席卷而来痛彻肺腑! “放开我……”她泪流满面,无力地想拿开席太太的手,“我要去换衣服,我要去看看他,求求你放开我,呜――” “天哪!”席太太与席董面面相窥,“看来我们真的没看错……” “孽缘,孽缘!” 我管你什么缘…… 方青猛地摆脱二人的约束,疯狂地向房门扑去。 冰川条件反射般张开双臂贴到门上去―― “让……开!”方青将下唇咬得一片雪白,恨恨道,“要不跟你拼命!” “男男你冷静点!”席董和老姐急忙跑来抱住她往后拖,“你听我说说!” “不听不听不听……”方青被按在沙发上嚎啕大哭,任性地捂住耳朵,“阿剑,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牵连你,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哎呀我的小祖宗!”席董气得脸色苍白,“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方青被这暴喝吓得不啃声了,却依旧一个劲儿抽噎―― “谁告诉你……那个荣剑出事了?啊?!这里就姑姑、我、还有你哥三人……谁说他出事了?” 没死? 逐一看过三人哭笑不得的神色,方青才知道被“耍”了,她心头禁不住无火起:“你们捉弄我?” “他没事了……”席董真诚地瞧着她,“手术侥幸成功,一个礼拜就能苏醒过来!” “什么叫‘侥幸’?”方青慢慢坐起来,梳理着蓬乱的头发,开始大作文章,“问你呢,什么叫‘侥幸’呀?!” “宝贝儿,你干嘛呢……”席太太一见兄弟被呵斥得哑口无言,急忙开始解围。 “爸的意思是:手术本来很危险……” “你给我闭嘴!”方青阴沉起脸蛋,冷笑道,“我问你了吗?你们几个……配合得真有默契啊!为什么要把你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也就看看你喜欢那小子有多深而已,呵呵,都怪姑姑啊,是我的意思……” “你们现在满意了?我什么都暴露出来了……”方青说完徐徐站起身来,凄美的笑着,“骂我吧,是!我是喜欢他、我甚至爱他,骂我吧,我水性杨花、我不知羞耻……骂呀!” 她耻辱地捂上脸,跌跌撞撞冲了出去,一见阿当几人如临大敌般堵着大门口,只得跑向卧室。 “让我去!” 席太太说完跟着跑了出去。 卧室里灯光黯淡,方青完全没了舞会时那积极的兴致,眼哞中泛射出无尽的孤单,呆呆的凝望着窗前的风铃…… 荣剑没事了,她却开心不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欠着冰男什么,好像你搞错了吧阿剑,就连你手术成功,我也冤冤枉枉为你大哭一场,看来,是我欠你的多…… “宝贝儿……”席太太内疚地来在她身边做下,“不要怄气了好不好?我们其实都是关心你!” “我哭的样子很好看是吧?”方青一动不动,幽幽道来,“为什么那么急着告诉我呢?等我穿着睡衣,跑到了医院再给我一个惊喜也不迟呀!” 她突然感到上流社会这个阶层的人情冰冷来,同时也看出诸如荣剑这类没有地位之流的性命,只是这些有钱人拿来取乐的一副工具…… 阿剑,你好痴……你根本不会知道,你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是一枚用来试探席大小姐的棋子! “姑姑给你道歉好吗?我是有用意的宝贝儿……” “你当然有用意,是不是决定马上赶荣剑离开,再或者,索性杀了他,好让我全心全意的爱着张嶙,”方青抿起嘴唇,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嗯?说话呀……” 席夫人默默地摘下眼镜擦拭着镜片,这个时候,这名对方青而言算得是熟悉的陌生人脸上,慈爱的神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深沉的思索…… 他们……该不会真的想干掉阿剑吧? 她开始沉不住气了,几度想开口询问都吞了回来―― 老实说,就姑姑现在的模样,她根本不敢再说什么,搞不好,自己所担心的事,马上就会发生! “一个女人……”她感伤地凝望着心爱的宝贝,“幸福要把握在自己手上!” “姑姑你……” “孩子,让我把话说完!” “嗯!” “我给你讲个故事……” 原来这位冰男的姑姑,一直对席成达颇有好感,然而当年身为豪门千金的她,心仪事业仅仅起步的席成达,显然不可能成为现实。她父亲身系国会议员,位高权重,母亲在法国继承了外祖父十一位数的资产,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都风声水起―― 席成达不是木头,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平凡人,二人一直‘眉来眼’去了好几年,最终,席太太还是依照父母的意思,与现在的老公生走进了结婚的礼堂――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心药! 然而多年过去了,席董却一直过着茕茕孓立、形影相吊的生活,他把这份情,深深压抑在心底,那这份爱,化做了父爱,全部付诸到了冰男的身上。 走进教堂之前,席董这个当时并不算个人物的“混混”,被她认作了“弟弟”…… 时过境迁这么些年来,席太太一直过得不开心,与丈夫同床异梦已是家常便饭;但她心里清楚,为了当年的父母之命,自己这一生,就这么默默过去…… “姑姑你别哭了……”方青反过来安慰她了,“现在和爸爸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她心中暗暗震惊,想不到这人前称姐道弟的两个人,竟然曾有触电的感觉―― “姑姑本来打算和你爸,将这事代进棺材了事的,可我看到你现在这样……”席太太难舍地抚mo她的头发,“我不想自己失败的路,让你再来走……” 你该不会在鼓励冰男喜欢荣剑、离开张嶙吧? “不过有一点!那个荣剑,我也见过两回,可能是我了解他不多吧,他倒是没有你爸年轻时那种魄力!” “魄力?” “不错!男人的魄力,他似乎有点缺乏;也搞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席太太恹恹地瞅着方青,“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可能姑姑老啦,跟不上这个时代的步伐……” “别这样讲啊姑姑,你瞧瞧你的打扮,不是很前卫的么?”方青劝慰着她,露出一张淡淡的笑脸。 “别打岔,姑姑可是过来人,你听好!以你现在的身份与地位,喜欢一个男人,不怕他穷困潦倒,关键要看这个男人有没有勇气、毅力还有智慧!这三点,便是一个男人的魄力,然而这个世界上,毕竟凡人居多,想你爸爸,当年就差那么点勇气――当然这勇气,说得自私点,就是我们女人所说的死缠烂打;不过你爸具备毅力和智慧,他懂得把我们之间结局的伤痛,化作对事业的追求,这并非每一个男人都能做到的……宝贝,姑姑现在问你:你的荣剑,有这三点中的多少?” 我怎么知道?这论断只能让冰男来下,我对那家伙,谈得上‘了解’二字吗? “我……”方青踌躇了。 “你得冷静的思索,这可是关乎到你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呀,”席太太一脸苦口婆心,“姑姑等你的答复!你比我幸运,至少你要悔婚,你爸和我都将支持你!可是我觉得:那个张嶙,其实也蛮不错啊……” “哎呀!”方青头大了,“别谈这个了嘛?让我想想好吗?” “姑姑懂你的心情,还有一点啊,若你选择放弃这门婚事,那么肚子里的小家伙,趁他还没成型……” “知道了知道了……” 姑姑走后,方青缩进被窝,辗转反侧着无法入睡。 我不是席冰男,我现在应该喜欢张嶙,装的也好、真心的也罢,可是只有他,能带我走出这片沼泽! 对不起姑姑,我代替冰男谢谢你的关心了…… 还有一个多小时才12点呢,哎,真是好惨,每天都要挨过那时候才敢睡觉。 方青爬起来,随便穿上两件衣服,扣响了冰川的房门。 冰川也还没睡,一见方青出现在门口,立刻红起脸来―― “妹妹,你……你还没睡?” “眼睛睁那么大干嘛?”方青莞尔一笑,“我样子很恐怖吗?” “不是不是……” “我呀,”方青顽皮地把手背到身后,一挺饱满的胸脯,“很想参观一下席大少爷的华居,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什么华居……妹妹真是会说笑,”冰川尴尬地闪身让开,“请请请!” 房间里确实布置得相当豪华,大小同冰男的卧室差不多,家具与摆设之间彰显着贵族门第的富豪气息;方青之所以找到他说话,是喜欢同其用国语聊天交流,那是让她感到很惬意的一种享受…… “念去去, 千里烟波, 暮霭沉沉楚天阔…… 应是良晨美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谁人说?” 方青含笑念出墙壁上的字画,回过头来:“你的墨宝呀?” “嘿,”冰川发窘道,“闲暇时写着解闷的,谈不上墨宝,妹妹别见笑就是……”他边回答边递给方青一个削掉皮的梨子,“我比较喜欢柳咏的词,意境还蛮不错!” “啧啧啧!”方青不客气地大大咬了一口,随意的坐下,“书读得多的人就是不同,崇拜崇拜!” “别糗我啦妹妹!”冰川说着跑出枕头下摸出烟和打火机跑过来。 “哇!”方青咋舌道,“你竞敢学抽烟,当心我告诉老头打你屁股!” “嘿!”冰川几分难为情道,“早就学会啦……对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才怪!”方青憋气道,瞅着他点上烟后,随即嬉皮笑脸道,“给我一只烟好吗?” 冰川闻言立刻地把烟藏到衣服口袋里:“这可没得商量!” “不是吧?”方青失望地抓起打火机“砰砰”把玩着,“就一只好不好?” “不行!你可是淑女耶,别破坏在我心中的良好形象啊……”冰川微笑着弄灭自己的烟头,“这绝对没有商量!” “什么淑女,你可没见我疯的时候……” “见过啦?” “什么时候?” “就刚在爸的书房里啊,啊!?不知道是哪个美女,嚷嚷着要同我拼命!” 方青不好意思得顺手将打火机扔过去:“你还说?” “好啦,你不是只是来找我要烟抽的吧?” “挺聪明的,呵!我问你呀:你真喜欢那个许琳?” “对啊……不妥?” “爸知道这事儿吗?”方青正色起来。 “知道得不是很多……” “别说我没告诉你,许琳同荣剑在一起,也是爸的意思……” “你是要我放弃她?” “不错!再有你想想,许琳是中国人,在韩国没什么背景,爸会同意你们深度交往吗?” 一番劝解下来,方青才发觉自己是浪费了表情与口水―― 冰川对许琳的痴迷,丝毫不亚于荣剑对冰男的感情!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走着瞧!”方青有些恼火,决定先礼后兵,“有我在,你别想带她进门!” “那好办哪!”冰川一脸的赖皮,“反正你要嫁了,嘿!” 跟老头一个样,老是“嘿”“嘿”个没完! 她闻言窦起娥眉,一拍桌子:“嫁不嫁是我的事儿!你别指望爸会那么迁就你!” “妹妹……”冰川正色起来,“我都给你说了,我没有处女情节,我喜欢的,是许琳自然流露的风采……我不会因为你对我说她曾有几个几个男友就改变对她的看法――对于自己的爱人,不能介意她的从前不是吗?” 天明白――她那是自然流露?简直是笑话,莫非你有我了解她…… “好一个情圣!”她随口讽刺道,“简直是冥顽不灵、对牛弹琴!不理你啦,我睡觉去!” 拉开门,席董笑吟吟地望着她。 “笑什么笑?”方青负气地一个劲儿往卧室冲,“我要好好大睡一觉,没事别叫我,有事也别叫我,有事没事都别叫我!” 她用力关门的时候,席董依旧笑吟吟地跟着她来到门外―― “告诉爸爸,是不是教训你哥没得手哇?” 方青一甩长发,扔给他一个白眼,径自跑到床上,拉起被子捂住脑袋。 “我宝贝儿真的生气啦?啊?” 席董轻轻掩上门,来在她床头,温柔地笑问。 “没有没有没有!”被子里传来方青瓮声瓮气的回答,“你可以走了吧?” “其实……那个许琳,我还觉得蛮顺眼!” 方青闻言诧异地蹬开被子,十分不解地凝望着他,眼里充满了疑惑。 你堂堂席氏集团的董事长,会接纳许琳这么一个水性杨花、毫无身份地位的女人进门? 我不是在作梦吧! 既然你都点头了,那许琳进门岂不是易如反掌…… 完了……席成达,你的这个家,算是彻底的完了! “好啊!”方青嘲讽地开始盘扎头发,“你是一家之主,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快让我嫁出去吧,省得我看着心里烦!” “说什么胡话呢!”席董又想捏她的鼻子,“你这个丫头……” “住手!”方青正值火头上,愤怒地警告着,“再捏我鼻子,我可翻脸啊!我二十多岁的人了,你还老当我是小孩!” “好好好……爸爸给你赔不是,你长大啦,呵呵!”席董似乎知道会碰壁一般,长叹出一口气,“我一辈子颠沛流离,虽然到头来事业有成……” “求求你……我真的很困了,让我睡觉好不好?” 并非时间接近12点,而是方青真的身心疲惫了…… “让我把话说完,明天我要同你姑姑去趟中国,估计当天回不来,有些话,你还是应该知道!” “回不来更好!”方青撅起嘴恨恨的嘀咕道,“省得像只苍蝇似的,‘嗡嗡嗡’没完没了……” “男男,爸活得并不幸福……” “姑姑对我说啦,我知道的!” “那就好,我猜她也会告诉你的!所以我希望我的儿女,不要再受到地位的因素,影响了你们一生的幸福……” “长话短说好不好?” “爸爸既然尊重你在荣剑和张嶙之间做选择,若是否决你哥哥,他会作何感想?” 冰男,你听到了吗?你在天之灵,听见你爸的忏悔了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人家阿剑……他,他为我自杀过一回;许琳同哥呢,纯粹只是在萌芽阶段,完全……” “完全可以消灭对吧?你听我说……” “STOP!” 方青确实受不了了,从舞会散场到现在,除了洗澡时,耳根就一直没清静过,一听席董还有长篇大论接踵而至,立即果断地摊出双手! “算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去休息吧,以后哥的事,我不管了!” “那你好好睡……”席董欲言又止,站起身来,“好好睡!” “等等!” 方青突然想起什么,慌张地穿上鞋子,过来将席董拉转身来。 “怎么了?” 她微微一沉吟,迅速在席董脸上亲了亲:“去中国可得早点回来,别忘了给我买礼物啊!” “亲一下就要买礼物啊,哎,有点吃亏的感觉……” “嘿!”方青顽皮地笑道,“不然你以为呢?爸爸晚安!” “对了……” “我的天哪!”她一听快崩溃了,“老爸你不是那么罗嗦吧,非要我推你出去?” “听着!”席董正色道,“你和你哥,最好不要再进彼此的卧室……这男女,终究是有别的!” 方青着实愣了一下,搞不懂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告诫。 “我们……我们可是兄……” “听话,矜持一点懂不懂?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带来的负面影响,吃亏的总是女孩子……” “意思是我像个泼妇?”方青打趣的笑道,“好啦,我会注意的啦,再说我就不好意思了!你快去休息吧,啊?” 席董走后,方青吃了药,躺回床上去…… 阿嶙受伤了,圣诞节后肯定是结不了婚的! 可许琳钓到这么大一尾“金”鱼,会争分夺秒讨好席氏父子的,怎么办? 一场相识,莫非真的要置她于绝望的地步,我做得出来吗? 算了,若是容不下她的话,张氏父子首先会采取行动;现在的许琳和刘俊,都还以为我在贪图什么东西,也罢,先放任一番…… 原本被喋喋不休的席董搞得昏昏欲睡的方青,此刻一轻松下来,竟然没了睡意,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竟然萌发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阿银,醒一醒,醒醒啊……” 她摸黑来到阿银的卧室,拉亮灯,一个劲儿摇着这疲惫不堪的贴身侍卫。 “猪啊你!”方青摇了半天不见动静,恼火地站起来,一摸到头发,计上心来,拔断一根头发开始掏他的鼻孔―― 阿银一个喷嚏坐起身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大惊失色道:“小姐你干什么?” “吁――――”方青妩媚的一笑,“把手机给我打电话?” “打电话,”阿银懵懂地开始摸枕头,“这么晚了,你把我整醒,就为了打电话!” “嗯嗯!”方青接过电话就跑出门去。 “我一定是在做梦……” 阿银无法理解地翻着白眼一拍额头,“砰”地一声又倒回被窝里…… 回别墅的路上,冷风伶俐,寒冬夜晚特有的冷酷,让方青不得不裹紧衣杉,索性小跑起来―― 一条黑影,迅速闪过她的眼帘,消失在树林中! “谁?”方青顿时吓得双腿哆嗦,发出自己都听不太清楚的质问,“谁在那儿!” 该死的,巡夜的保镖呢? 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寂寥…… 一望四周,她畏惧得拔腿便跑…… 回到卧室里,她还颤抖了好一阵子才算平息下来,正要打开阿银已经关闭的手机,忽然觉得隐约细微的脚步声从门前踏过,随即传来轻微的关门声―― 由于夜深人静,她对这动静特别的留意,通过声音的方向判断,应该是来自隔壁冰川的卧室。 那条黑影,该不会就是他吧? 方青想到这里,自嘲地摇摇头:怎么可能呢?这么冷的天,他跑出去干嘛,偷东西吗?呵呵…… 一定是幻觉!对,妈妈说过:心里有鬼的人,才会看到原本没有的东西,嘿!还是给阿俊打电话吧? 电话通了半天没人接,方青开始失望:这家伙,没准儿搂着那金小姐睡得正香呢! 泛着酸酸的郁闷,她刚快要进入梦想时,手机响了。 “哪位?” 电话里传来浓浓的困意。 “我!” 方青存心想作弄一下他,故意骄傲地大喊道。 刘俊迅速清醒起来,摸出烟叼在嘴上:“……若是没听错的话,是大小姐吧?” “记性不错啊!” “这个时候……两点过了,”刘俊瞧着床头的闹钟,“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我刚上网了,一个叫‘方青’的人在网上和我聊了聊!” 刘俊有些发懵;“你是说……你在网上,见到了方青?” “对呀!”方青绘声绘色编造着,“我问问你啊,他的昵称:是不是‘以舞相会’四个字,年龄没有写,国家地区也没有,个人说明……怎么舍得如此放弃你的爱,从来……” 刘俊笑了:“你自己的资料,还来找我印证?” “你什么意思!”方青早猜到他有此一说,“好啊,我不说了,拜拜!” “等等等等……”刘俊好笑地捂上嘴,怕惊醒身边熟睡的金小姐,轻轻起床来到客厅,“大小姐说吧!” “是不是怕吵醒身边的人哪!”方青挖苦道,“过得挺逍遥的嘛?” “嗯!”刘俊虽然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但一直阴沉着脸面对这午夜的来电,“莫非大小姐吃醋了?” 他试探着、分析着,来上一句恬不知耻的询问。 “你!”方青却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调戏她,一时打不出个喷嚏,“你给我正经点!你再这样,我以后不再理你!” “遵命!”刘俊猛烈地吸着眼,懒洋洋地回答,“春xiao一刻值千金呀,大小姐干脆点好不?” “我也证实不了他到底是不是你的那个好朋友,索性跟告诉他,说他妈妈病了,叫他回家去!你还没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他呢?” 接着她把自己的网络寻呼号码说了出来,却半晌没有回答。 “睡着了吗?”她试探着问上一句。 “别拿我当小孩,需要我帮忙就直说,你看出你有你的苦衷……不要跟我来这一套,阿青,莫非名利,真的让你看淡了我们从小到大的友情?” “早知道就不给你打电话了!哼……” 嘴上这么硬,她心底却泛起久违的感触。 一声呼唤,儿时的伙伴…… “阿青哪!”刘俊痛苦得徒手捏灭了烟头,不时担忧地望望卧室,“我实话给你说吧,你妈妈根本没病,那是我逼你显原形的手段……” 死小子,居然编造这样的谎话来骗我…… 悲喜交集,她忙把手机挂断,两只手使劲捂住嘴,只允许泪水流淌而不让声音有丝毫外泄! 手机震动得没完没了…… 她好不容易止住哭泣,失去对妈妈的担忧,心情顿时如释重负,开朗出许多,轻咳了几下,再次拿起电话。 “干嘛呢,是不是感动得在哭?” “哭你个头,刚我爸来啦,刘俊,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逼我现出原形?” “嗯……看来我估计得没错,”刘俊满意地笑道,“你小子心里没了担忧,果然理直气壮起来,哎!谁叫你天生一个女人的个性呢……” “我要睡觉了……” “等等大小姐,”刘俊凝重道,“你最好有部手机,记下我的号码!” “才不要!”方青咯咯的笑着,“我老公会吃醋的!!你没钱了的话,打给阿当告诉我吧!” “你要听我的话啊……喂……” 刘俊听到断线的时候,诙谐得粗声粗气模仿出那句“我老公会吃醋的”,接着无奈地摇着头,又拿起一只烟来…… 哦耶!妈妈没事,没事的啊!! 方青扔了电话,开心得一个劲儿在枕头上蹦着跳着,最后累得趴在床头直喘粗气,懒洋洋地摸出那护身符,接连亲了好几下,才小心翼翼地戴在胸前。 五点过一点,她把自己打扮好,跑出吵醒了阿当几人,嚷嚷着要去医院。 阿当急忙梳洗完毕,从车库里把车开来,驶向席家庄园的大门。 “小姐你真是活力四射呀!这么早就把我们几个弄起来……”阿光困得一个劲打呵欠。 “你懂啥?什么叫郎情惬意?小姐可是心中有爱的天使……”阿银挖苦着,“是吧小姐,我的电话费呢,是不是多补贴那么三五几万比较好?” “你去打劫吧你!就打你那么几分钟电话,哼!”方青心情大好,自负地扭过身来,“本小姐喜欢用你的电话,是你的福气!” “是啊是啊,我咋没想到呢,小姐这么一打呀,这电话都变得香喷喷的了!嗯……”阿银打趣道,“决定换部手机,把这部珍藏起来!等小姐成为舞蹈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时,再翻出来拍卖!” “你少来,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哈哈哈哈!”阿光幸灾乐祸起来,“这话中听、贴切!” “你笑得那么开心干嘛!”阿银气恼地瞪起他,“有必要笑得这么夸张吗?” “狗嘴,小姐这是中国话转过来的吧,真的好棒!” 几人说笑间,已到了医院。 这时差点六点,天色依旧一片夜色酣甜。 方青起先静静的瞧着甜睡的张嶙,不想打扰受伤的他;一副淑女的腼腆,等候他的醒来。 张嶙翻身之时,几乎是不相信亭亭玉立的方青,会在这个时候守候在自己身旁! “阿……阿青!”他挣扎着站起来,“你这么早就,就来啦?” “不欢迎呀?”方青潮红着脸,“不欢迎我就走啦!” “高兴还来不及呢!帮帮我,让我坐起来!” 方青扶他坐起后,打开保温杯,取出一碟热气腾腾的点心:“饿了吧……” “亲手为我做的?”张嶙眼放异彩,连连点头。 “你想得美!”方青用筷子夹开一小块喂到他嘴里,“好吃吗?” 护士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张先生,你该打针了……” 眼见是臀部注射,方青还是觉得难为情,索性退了病房―― 而就在护士开始为张嶙的注射做准备时,医院对面那栋楼顶上,一柄‘AWP’远程狙击步枪,正慢慢将张嶙的头颅逐步的锁定……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23章梦遇冰男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张为祖早就估算到罗风对自己的报复,会出现在儿子的身上。 他把在汉城大部份的人手,都安放在了医院里,而自己,他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具备多大的保护措施。 多年来,他精于对敌手心态上的较量,让自己一直处于不败之地,可这次:对于汉城本土混得几分名堂的罗风,还是首次疏忽了对其实力的计算…… 张嶙从昨天所在的病房,转移到了这家医院的外伤特别护理中心。这是设备最完善的有钱人的养伤地带: 若是不注意观察,还以为是进入了星级酒店的高级套房―― 连方青方才在其保镖的指引下到来时,也泛出如此的感叹…… 整个病房装修的色彩与搭配上,还是秉承了为病人养伤为主的风格,暖气开通,窗户全闭…… 问题就恰恰出在窗帘上: 窗帘是设计成左右两端向中间合拢,而为准备张少爷的“光临”的后勤人员,刚刚特别做上一次彻底的清洁,却忘记将窗帘完全拉拢,形成一条宽约三公分的缝隙! 然而专业的杀手,是无孔不入的,所依靠的,往往就是这微乎其微的缝隙! 张嶙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在此刻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与他病房窗户遥遥相对300多米远的一栋准备拆掉的废弃大楼,一名重金受雇的巴基斯坦籍狙击杀手,正利用这条仅有的三公分的缝隙,开始将他的太阳穴,慢慢聚焦在瞄准镜头里的“十”字交点处! 护士帮助张嶙侧身过来,动手开拔他的裤子…… 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里,这名专职杀手只看到一团乱蓬蓬的头发,禁不住有点失望―― 他没得选择,接到这笔生意后,便开始在医院周围侦察地形,原本以为无法找到下手的时候,哪晓得这个窗口,偏偏让他看到那窗帘的缝隙,而透过缝隙,枪口、窗帘、目标的头部,刚好形成一条直线的角度! 机不可失,仅拿到三成定金的他,决定等护士注射完毕后,在张嶙躺回来时,扣动扳机! 被护士伺候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尤其是这名年轻的护士,身材贼棒,低头操作之时,丰满硕大的胸脯线条突兀展现,加上那丰臀侧面上翘的轮廓,还有纤纤手指在他屁股上轻轻触摸,让张嶙忍不住出现了男性的本能反应―― 就在护士完事之时,张嶙满意躺回方才的姿态,他的太阳穴的部位,刚好准确的进入杀手预计的“十”字交叉处! “真主保佑你!” 他一声无奈的叹息,沉稳扣动了扳机…… “啊!!!” 就在这个时候,张嶙突然一声负痛的惊呼,直起腰来―― 原来他腹股沟那一刀伤得太重,伤口不得不缝上两层;刚才对护士妹妹的意淫中,他那“话儿”已经*;不料这一翻身躺好,牵动了缝线,突地一阵剧痛让他禁不住弹跳起来―― 而就在他坐起时,伴随窗户玻璃一声清凌的破碎声,他的枕头被洞穿破裂,刹那间鸭绒纷飞! 杀手气恼得想把狙击步枪直接给砸得粉碎…… 张嶙不是傻瓜,这一幕让他亡魂大冒,吓得立刻摔到在病床下,向房门爬去,一边怕一边惊骇的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方青听到他的呼唤也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张嶙的保镖们蜂拥冲了进去…… 张为祖与警长连同十来名警员赶到现场时,张嶙脸色依旧惨白、冷汗淋漓;而方青则默默地拭着他的汗水,自己眼中却泪光隐见。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去,以至于一大群人赶来,僵硬已久的冷艳亦同样无动于衷……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生命,在这名利与权势的斗争中,在这为争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抢夺里―― 就是如此的苍白匮乏、脆弱无力…… 张为祖见到儿子的模样,又瞧着细心呵护的方青,只得同警长询问那名战战兢兢的护士…… “你们保护少爷回去……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他压住心头的怒火,冷静地吩咐手下。 “不要离开我……不要!”张嶙一脸的丧魂落魄,浑身颤抖地哀求方青,“不要……” 方青随着起身,淡淡的挤出一抹安慰的微笑:“傻瓜,我和你一起回去!” 儿子这群人离开后,张为祖开始向警局的人发难。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应该很清楚!我的儿子,居然在这样的环境下,都差点被人枪杀成功……你们什么时候破案!” 警长显然有些难堪,一时说不出话来。 “警长你看,弹头找到了!”一名警员用镊子夹着弹头递到他面前,“初步可以断定:是‘AWP’远程狙击系列……” “带回去!”警长沉思着吩咐,“既然是远程狙击,这个现场没什么值得保留的了……” “警长,”一名女警官示意他去往破碎的玻璃窗处,“凶手的位置,大概在对面那栋废弃的楼房上!” “收队!”警长吩咐道,“大家都去那边看看,多收集一点线索……” 等手下警员都离开后,警长苦口婆心地开口了。 “张先生,你们……是不是找个时间出来谈谈?” “笑话!我跟他谈?你也看到了,远程狙击……落在枕头的位置,这意味着什么?”张为祖恼怒得一个劲儿颤抖着点烟斗,“……他妈的是要我张家断后!我还跟他谈谈……” “这个人我们很头痛……就是没有充足的证据对他……” “得了得了……”首席执行官蔑视地打量了对方一番,“我张为祖历来在本地是安份守纪,从不招谁惹谁!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看在平时咱们俩兄弟交情不错,这件事……警方就不要插手啦!” “张先生……” “哈哈!”张为祖一声奸笑,“刚才我可什么都没说……咱们只谈论这医院黎明前的美景不是吗?” “对对!”警长无可奈何地摇起头来,“什么都没说……” 目送这群人消失后,他又黯然自言自语出一句:“刚才……他什么……也没对我说……” 看着儿子握住心上人的手,静静的入睡;而方青也靠在床头,发出轻微甜蜜的鼾声,张为祖此刻的心头,竟然荡漾起一种说不出滋味来的感动…… 对于方青,他一直将其看着一名不伦不类的人,甚至这个“人”的成份都没给足…… 这也难怪,他就一个独子,怎么能娶一个从前是男人的人? 可曾几何时,他通过仔细的观察,竟然丝毫感受不到方青身上应有的男人味…… 是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她原来的样子,还是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女人? 有一点他必须承认: 就是通过方青,他能深刻的感受到―― 席冰男的复活…… 把身上的大衣,温柔地搭到方青肩头上后,他悄悄离去。 他发誓要让罗风血债血偿!! 天已大亮,看着父亲的大衣出现在心上人的肩头,张嶙诧异地“嗯”了一声,他这才发觉,已经把方青的手握得汗乎乎的…… 方青也迷茫地张开了眼皮来:“怎么……怎么啦?” “天哪!我的小公主,你瞧这是什么?”张嶙见她苏醒,开心得语无伦次,“你看看……看!” “干嘛啊你……”方青不满地顺着他的指点瞧瞧肩头,“不就一件衣服……” “这可是爸穿在身上的大衣!”张嶙惊喜道,“是他给你盖上的……” “你没事吧阿嶙?”方青奇怪地眨巴着大眼睛,舔舔几分干渴的嘴唇,“你是不是被吓出毛病了?” “大难不死啊!亲爱的,过来让我抱抱好吗?”张嶙浮出后怕而感触的神色。 正好我还有点冷……抱就抱! 方青顺从地起身坐到床上,投入了他的怀抱…… “我的小公主,亲爱的,我差点就死掉了,你理解我的心情吗?” “理解啊,”她仰起头来,俏皮地讽刺道,“但也不用叫得这么恶心吧?” 她说着又舔舔嘴唇―― “我给你润润嘴唇好吗?” “你会化妆?”方青傻乎乎的问道,“会吗?润唇膏在我包包里……” “不用润唇膏,呵呵……”张嶙幽默地笑着凑过嘴来―― 方青顿时恍然大悟,害羞得满脸绯红,碍于被紧紧搂住动弹不得,只得赶忙用手掌封住张嶙的嘴鼻,娇嗔道:“你呀……‘色’字头上一把刀听过吗?才捡回一条命来,又……” “嘿嘿!”张嶙轻轻就势握住她的手亲吻起来,“刚才还就是这个‘色’字救了我呢?” 接着他老老实实把刚才对那护士小姐的心思,说了出来。 “好哇!”方青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在吃醋,板起面孔,立刻挣脱其拥抱,“我人还在外头呢,你竟然还……” “阿青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啊……”张嶙内疚道,“我之所以告诉你,是不愿意对你在感情上有任何的欺骗……原谅我好不好?” “喔……早知道这样,你死了更好,省得我烦!” 她心头暗暗笑道:这小子是真的迷上我了,也难怪,冰男的魅力,估计没几个男人不神魂颠倒的…… “不跟你废话了,我得去练舞咯,有时间再来看你吧……” “亲一下再走好不好?”张嶙恋恋不舍道,“我怕……我怕一觉睡下去,再也醒不来!” “活该……”方青心软,见其摸样嘴上骂着,但还是靠了过去,弯腰捧起他的脸来,“记得啊,别动不动就占我便宜……我还没完全适应呢……你、你能理解吗?” “对不起阿青,我那是情不自禁,我很久没碰女人了,自从开始尊重你之后,我一直不让自己看别的女人,你想想……那个护士……她、她我那么近……” “行啦!”方青不想听下去,打断道,“你现在在自己家里,好安全的……不许胡思乱想知道吗?好好养伤,我呢……还指望和你去探险呢……” 她说完亲了亲对方的脸,扶着他睡下:“什么都别说了、别想了,诶!乖乖的闭上眼睛……” 张嶙倒是听话的照办…… 席董和姑姑去了中国,方青忽然感觉这下在家里成了老大! 她一进别墅就嚷嚷着唤来阿瑞,给自己拿早点来。 母亲的平安,对于此时此刻的方青而言:无疑是用任何物质都换不来的精神食粮; 对她来讲,妈妈的无恙,完全可以与自己脱离药物的解脱划上等号! “我不要喝牛奶了……”方青撅起嘴来,打量着冷汗直冒的阿瑞,忽然又有了作弄他的念头―― “小……小姐,你行行好!”看来阿瑞已被“摧残”得有了经验,见状立刻求饶起来,“你放过我好不好?” “说得我很残忍似的!”方青左顾右盼了一番,“我可告诉你,现在老头不在,家里可是我做主!!” “是是是!我的小主人,我的姑奶奶,”阿瑞哭丧着脸,一副生怕被炒鱿鱼的担忧,“我哪敢不听你的话?哪敢嘛……” “我问你啊,”方青打了个呵欠,“知道老头去中国干嘛吗?” 阿瑞一个劲儿摇头。 “不许骗我!” “没有没有,不敢隐瞒小姐!” 真是的,没想到他们走得这么匆忙,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让他罗嗦好了…… “没劲……”方青放弃了去公司练舞,因为一夜不眠,让她此刻浑身觉得软绵绵的不自在,“我有点困了,今天就放过你啦……对了,我哥呢,去公司了吗?” “应该没有吧……”阿瑞对起身的她点头哈腰着,“少爷好像还没起床!” 来到卧室,方青忍不住探头瞧瞧冰川关闭的卧室房门,想到昨天晚上自己也吵了他半夜才离开,为好心没好报有点心存不甘,悻悻地磨了好一会儿的牙,才推门进去…… 方才张嶙那么开心干嘛呢?不就他爸给我搭了件衣服吗……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后,才体会出: 张为祖能静悄悄的给自己一份不经意的关怀,确实是难能可贵的举措…… 看来这老狐狸,还是被儿子的痴情打动了。 呵呵,不管了,只要他的想法有所改变,那么我的处境,相对来说,也会得到改善! 心里没了负累的方青,抱着玩具浣熊,很快便沉沉睡去…… “你抱着我的浣熊干嘛!” 方青感到有人在推摇着她,同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睡得正甜,晕乎乎的不想说话。 “姐姐你是谁啊……” 哎呀,是谁那么讨厌! 方青郁闷地张开眼皮,只见一个年仅七八岁的小女孩,一套黄蓝相间的格子花连衣裙,头上竖立着两个小髻子,缠着两条美丽的蝴蝶结,打扮十分可爱,正奇怪地打量着她…… “小妹妹,你把我叫醒干嘛?” “姐姐你抱的浣熊娃娃是我的!”小女孩脆生生的答道,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泽,一指她怀抱的浣熊。 “告诉姐姐,你是谁呀?” “我是男男啊……”小女孩说着委屈地撅起嘴来,“这是爸爸买给我的!” 男男? 席冰男?! 七八岁的席冰男!!! 方青立时毛骨悚然,想到现今已不在人士的冰男立时热泪盈眶,伴随莫名的心酸,她吞咽下一口唾液,艰涩道:“男男你好可爱,过来让姐姐抱抱好吗?” 她把浣熊递向对方,对方明明伸手接住的,结果浣熊还是径自掉到了地板上! 与此同时,她更清晰地发现: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竟然穿透了这名小女孩的身体,直射在地板上! 亡魂!! 只有人的灵魂,才能如此透明…… “姐姐你不要怕我啊!”小女孩似乎洞悉出她的心思,“我不会赶你走的……” “你不是……人?”方青试探着,她感到除了浑身在发抖,嘴唇也唏嘘的厉害,就跟吃了生辣椒一般,不受控地颤抖个没完。 小男男垂下睫毛,“姐姐你是哪来的人啊?怎么穿得和其他姐姐不一样呢?” 方青闻言才发觉自己确实不是穿的现代的服装,看了半天,才看清穿着一套明代女子的衣裙,一件猩红的坎肩,修长的褶皱黄裙,显得温文尔雅,美艳照人!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呀……不要怕我好吗?” 方青刚要张嘴,忽然感到头顶金光四射,抬头望去,那满目的辉煌让她睁不开眼来,她只感到在那片吉祥的光芒背后,半空盘旋着一条奇异的项链;而这个时候,她也感觉自己越变越轻,慢慢的飘向那片金光的深处,继而四周出现一片恐怖得令她窒息的黑暗! 她醒了过来,悲羌地朝着小男男方才站的地方呐喊出:“男男……你在哪?” 只感到胸中说不出来的疼痛,她失声痛哭起来…… 到底我是那缕灵魂,还是男男是呢? 冰男,莫非你我真的无缘见上一面,在这个时期、还是在十多年前,我都无法抱上你一抱? 悲伤之后,方青忽然回忆起那条项链的模样,全身的鸡皮疙瘩亦开始弥漫―― 那不是一条项链,更不是现代的东西,好像…… 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缨络!!! 她蓦地回忆起荣剑所描绘的那件古代少女的配饰! 只是梦里所见的缨络被奇光异彩所环绕,不似荣剑的铅笔素描,不过形态却十分雷同…… 还在什么地方见过? 古先生!!! 对,那个古怪的男人,在网络上曾用过的头像! 天哪,那东西怎么搞得像是个圣洁的法宝,把我当妖怪那样吸了进去―― 方青几分啼笑皆非: 她是杭州人,听妈妈这些老人讲述当年百蛇水漫金山后被法海用钵盂收复的故事,听了千百遍,此刻自然而然的将自己联想成了一个妖怪…… 那条缨络,是这位古先生非要脱手送我的礼物,还三番五次、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东西,一副想要物归原主的执着―― 是不是……应该找他问个明白? 还是不要了,现在这么不伦不类的,哪有这份闲心,不过一场梦嘛,还是办正事要紧! 神智清醒后,她这才发觉醒来下身一片狼籍,赶忙跑向盥洗室…… 做女人麻烦,做韩国的年轻女人更是麻烦,脸上一有东西就得补妆,出门忘了化妆还是对身边人的不尊重…… 方青草草了事后,一看时间竟然已是下午四点过了,肚子饿得咕咕叫,随即掩上门来,跑向厨房。 厨师们显然非常忙碌,甚至没几个顾得上同她打招呼。 “干嘛呢阿瑞?” 她奇怪地注视着案板那琳琅满目的菜肴。 “做晚餐呀小姐,少爷吩咐的,要丰盛一点!” “干嘛要丰盛一点,爸和姑姑不是没在家吗?又没客人……” “有啊,哦对了,许小姐说多弄点杭州菜出来,说你可能喜欢吃……” 方青怀疑自己的听力因刚才的梦出了毛病:“什么小姐?” “就是你的助理许琳许小姐啊……” 有没有搞错? 竟然这么快就带到家里来了?! 你席冰川眼里还有我这个……这个妹妹吗? 方青脸色骤变,大有七窍生烟之势,把拿到唇边的皮萨扔到脚下,重重的踩了几脚,尖声大喊道:“都给我停下来!” 小姐发飙了! 众人一见,急忙停下手里的活来,原本喧闹的厨房,刹时安静下来。 “你们听好:”方青柳眉倒竖,“谁要再敢做什么杭州菜,马上给我走人!!” 她气得心脏狂跳,一个劲儿想反胃,强迫自己稳住后,旋即跑出了厨房。 “少爷和许小姐,可能去了湖边的亭子……” 菲姨见势不对,也赶忙“出卖”了冰川。 真够浪漫啊…… 一路跑来,方青几度摔倒,都自负地拿开阿当几人搀扶的手,疯狂地奔跑着…… “妹妹你醒啦!”冰川开心地从亭子出来迎接他。 “大小姐……你脸色不太好!”许琳也尾随出来。 “有你在,我脸色好得起来吗?”方青轻蔑地回顶了一句,既而朝冰川大喝一声,“席冰川!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妹妹你……”冰川几分难堪地凑来耳语道,“人不来都已经来了,要教训我……等她走了再说好不好?” “啊呸!”方青一副恨不得将许琳生吞下肚的表情,“你叫不叫她走?说!” “大小姐,”许琳笑吟吟地捋捋头发,“有点风度好吗?我可是你哥请来的客人,并不是我缠着要来的……” “许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方青不齿道,“我希望你识趣的走人!” “哟……”许琳并不生气,只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冰川,“大少爷,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客人吗?” 冰川大有尊严沦丧的气恼:“妹妹,我的朋友,也请你给于起码的尊重!我想爸若是在家的话,也不会容许你这么没有礼貌……” “混蛋!”方青气得差点给了冰川一耳光,手扇到他脸庞还是垂了下来,“好……大少爷,她是你的客人,我什么也不是……她不走,我走!!” 她说完伤心地捂起脸,转身跑开。 阿当几人忙跟了过去。 “大少爷真厉害啊!”许琳妩媚地恭维道,“几句话就把她打发了……” “都是为了你,”冰川几分后悔道,“这事儿让她告到父亲那儿去,我吃不完兜着走!” “哎哎!你可是他未来的继承人,你的妹妹,只是一个快嫁出去的女儿,你爸不会那么糊涂吧!” 冰川看上去洋洋得意,眼神中,却朝方青跑过的路上,闪去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眼神…… 我要告状!我一定告状!!哼!!! 方青决定去彩华家吃饭过夜,在阿当将车开来时,她突然想起什么,拔腿跑进了别墅。 “有好戏看了,”阿银思索着望向,“少爷把小姐逼得出去过夜,老板不杀了他才怪!!” 阿当脸色凝重,一直不开腔。 “怎么不说话?”阿银绕到他身旁来,奇怪的问道,“别怄气啦,我还想给他一拳,然后踹他到湖里去……可惜,他是咱们的大少爷,哎……” “少爷……”阿当咕哝了一句,泛起迷茫的眼色。 “怎么了阿当?你我都是好兄弟,有话就说!” “你不觉得这个少爷有点问题吗?”阿当沉思着凝望起他,“且不说来历,老板这次极有可能是去中国核实他;就连平时的举动,他也显得挺乖张……” “你是在怀疑……喂,老大,你……” “我怕什么?我都是要走的人了,等小姐一出嫁,我就算完成了使命,倒是你们,得多留意一下这个少爷……” “你发现什么了?”阿银警惕地四下望了望。 “他看小姐的眼色不正常!”阿当斩钉截铁道,“我发觉:那不是应该是一种同父异母的兄长,看待妹妹的眼色……” “你是怕……” “告诉阿光,叫那小子别练舞给练疯了,多留意点咱们大少爷,搞不好,小姐会在他手上吃亏!” “知道了头儿,你真厉害……我也怀疑过,不过那是刚来的时候,之后就淡漠了……” “但愿是我多心……”阿当剑眉愁得不想展开,“别让小姐知道,她受了那么多罪才活回真我的风采……” 二人说到这里,却见方青气呼呼地拎着一个塞得满满的塑料袋子,下了台阶,拉开车门扔进去。 “走啦!”她烦闷地吆喝道,“送我去买东西!” 车开动后,阿银打趣道:“小姐,袋子里装的啥?” “钱!”方青气恼地回答。 “这……”阿当回头瞟了一眼,“小姐,这里起码是一百多万美金吧?啊?你要买什么啊?” “保时捷!”方青发呆地揉捏着垂到胸前的头发,“我不想再同你们进出在一辆车上!” “可是小姐,”阿当委婉的笑道,“你可得先给老板说一声啊!” “我是谁?”方青自负地一指自己的鼻尖,“笑话,不就拿了一百多万吗……” “小姐误会啦!哎……我是说啊,你是买摩托车对吧!” “是又怎么样?”方青恶狠狠地凑到他耳朵旁,“你别阻挠我!” 她那气呼呼的样子,加上满脸激动的绯红,让阿当感到她纯粹就是一个可爱的大小孩。 “小姐呀,你现在可是一张嘴吃饭、两个人分享……”阿银好心劝阻道。 “闭嘴闭嘴给我闭嘴!” 方青气得又是对他一番坐垫“伺候”…… 选好车后,车行的老板礼貌的要求:“还是老规矩吧席大小姐,你签个字就OK,月底我们去席氏集团财务部……” “我有现金……” 方青接过阿银递来的袋子,一五一十扔给了收银员,也不知剩余多少,出得门来,便塞给阿当:“你们三个分了吧!” “这不可以的小姐!” 二人不约而同地喊道。 “喂!”方青跨上摩托车,奇怪的问道,“这可不是假钞!” “不是这个意思……” “我叫你们收下就收下,谁敢说闲话,哼……”她踩燃了引擎,“记得:我们除了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我们还是朋友,这点钱,就当我请你们一顿吧!” 她说完一放离合,径自冲了出去…… 二人慌忙钻进车里追了上去。 “哇……”阿银坐到了前排,数完后感叹道,“头儿,十九万美金呢……小姐这次算最大方了……” “小姐人很好的,从来就没亏待过我们,好好保护她吧!只是这辆车的事,我想老板知道了,没准儿会吐血!” “为什么?” “你不是不知道,老板为了小姐喜欢飚车的事,犯过多少愁。呵呵!这下倒好,咱们大少爷,给了一个让她心愿得偿的充分理由!” “少说点话,别跟丢了!” 对于方青的出现,彩华显得几分意外,赶忙把她拉进了客厅。 “怎么啦男男,”彩华看出她受了气,“谁敢惹你生气呀!” “席大少爷咯!”方青无奈地瞟了她一眼,“除了他还有谁?” “喂,”彩华陪着她来在客厅坐下,“你可不能让他压着你啊!” “我算个什么,我老爸护着他呢……你不是不知道他那人,历来重男轻女,哼!” “话不能这么说啊男男,气归气,席叔还是最爱你的……” “人是会变的!我是要嫁出去的人;而那个大少爷,可是要继承他光荣事业的儿子!” “好啦,我的大小姐!我相信席叔不会不爱你的……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方青气恼地啃完一个苹果后,把事情说了一遍。 此刻已是万家灯火之时。 “若是正常的交往,来家里玩玩也没什么?我想你哥,也不至于会留她过夜吧,嘿嘿!” “喂!”方青不满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想想阿剑现在这个样子,她却同一个纨绔子弟风liu快活?” “纨绔子弟?你真是的……你哥我见过两回,感觉挺老实的喔,别乱扣帽子!” “老实?”方青嗤之以鼻,“我居然和我顶嘴,还把我逼走了耶!我……我跟他没完!” “是不是要我帮你教训她一顿?才跑过来?”彩华打趣道,“对付他,我可是游刃有余哦!” “不是啦,我只想静静,”方青垂下眼皮,“今晚我和你睡啊……” “不太好吧,”彩华幽默地瞅着她,“不怕你未来的老公吃醋吗?” “该死的,连你也占我便宜!” 方青闻言不依地朝她扑去,彩华只是大笑着搂住她不让她出手―― 毕竟她也听说席大小姐怀孕的事儿,不敢再像从前那么疯! “我饿啦彩华!我请你吃饭吧……” “吃饭当然乐意,一般的地方,本小姐可不去,嘿嘿,今天有大款请客……” 彩华不失时机地勒索道。 “走吧,中餐、西餐,悉听尊便……” 聊上一阵,方青心里感到舒适了不少,加上彩华的劝慰,对冰川的憎恨,无形中消失了许多。 在餐厅里为了顾及颜面,方青不敢喝酒,回到彩华的家中,迫不及待开了一瓶葡萄酒。 “男男,”彩华拿开她的杯子,“都快做妈妈的人了,你还喝酒!” “哎呀!!”方青撒赖地想夺过杯子来,“人家心情不好嘛……” “今时不同往日啦,你得为你的小宝宝着想才是……” 天! 一个二个都这腔调,鬼才知道我肚子里是个什么东西! 方青无言地撇撇嘴,让步道:“喝一小杯行吗?” 葡萄酒是她的最爱。 “行,但得我给你倒!” “切……”方青不满地接过她递来的杯子,“不是吧?你打发要饭的吗?” 她夸张地咋巴着红艳的嘴唇,扮出一副几年没见油荤的贪婪样儿―― “知足吧你……什么时候变得像个酒鬼一样!”彩华把瓶子藏到身后,索性打开电视,“……喂喂,你的偶像呢!” 方青没注意,懒洋洋地仰起脖子开始想心事…… 她讨厌看电视。 “她在接受采访,快瞧瞧……”彩华盯着屏幕,一个劲儿摇她的胳膊,“快看嘛!” 偶像……成苋! 屏幕里的成苋正在接受一家娱乐媒体的采访,此刻一身素雅的便装,笑容可掬: “……这点我没考虑过,不过听说席小姐也是舞蹈专业出身,尽管对techno风格的电子音乐舞蹈有些陌生,但我相信这段时间的排练,一定能同我,在圣诞夜带给大家耳目一新的感觉……” 对我这么有信心? 方青倍感压力地笑了,说实话,身边风波不断,几度让她有过放弃这次登台演出的念头;也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受阿光几人拼命练舞的那股劲头所感染、还是心底那丝不甘示弱的情愫,让她一直不想正式宣告退出―― 不过她现在清楚晚了: 成苋对自己抱了很大的希望,而且已在媒体公布了,这才是真正的骑虎难下! “看到没?你快成新闻人物啦,大好机会啊男男,有她带你一把,这个圈子里,可以少你好多年的奋斗!加油……” “说得我好像很没出息似的!”方青不满而自负地翕翕小鼻子,“techno风格的电子乐舞蹈,还不是同现代舞同出一辙,哼!” “好啦,好困,”彩华扮出色咪咪的样子,“咱们睡觉去吧,啊?” 方青换上睡衣缩进被窝后,发现彩华诙谐地凝望着她。 “干什么?你不是困了吗?” 她知道是不能睡的,12点那关还没过,而且一觉睡到下午,现在才九点过,她根本没有睡意。 “我要是个男人该多好!才这么久不见,身材越来越迷人了啊!” 彩华赞叹地看着她被单下的身段,少不了几分嫉妒的神采。 “拜托……你少来啊!”方青害臊地警告着。 “腰这么细,怎么承载得起你那对大咪咪啊?真是让男人喷血的性感!嫉妒死了!” “我掐死你这混蛋!” 方青害羞得动起手来,不过她哪是彩华的对手,很快被老老实实被压得不能动弹。 “认输吗?”彩华嘿嘿笑道,“不认输就别指望我放开你……” “不认……就不认,连你也欺负我……” 方青开始委屈起来,彩华见状忙放开她的手脚,嘱咐道:“保持好身材啊男男,别有了孩子以后就变形……” “睡你的吧,老太婆!” “人家还没嫁人呢!”彩华学她的样儿,害羞地凑到她耳朵边上来,“你怎么可以叫我老太婆?” “好好,文小姐……这总可以了吧!”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从前一见女孩子脱衣服都会脸红的自己,现在同其搂睡在一块儿竟然毫无别扭之感…… “跟我说说……你肚子里那小家伙的事好吗?” 这么久以来,方青终于有了想流鼻血的感觉! 要命…… 不过话说回来,作为闺房中的姐妹,这些不为外人道的隐私,当然有资格过问。 “问吧问吧!” “你不一直很排斥阿嶙的吗?怎么会,咿――”彩华好奇道,“是不是某个浪漫的夜晚,酒后乱xing,你把人家给……” “拜托我的大姐!”方青闻言哭笑不得,她没想到彩华竟然会如此乐此不疲,“我把他?你想笑死我对不对?” “那你肯定是被他勾引了……yuhuo焚身、情不自禁,哈哈……你还别说,那小子还真有点欧洲爵士的风度,就是人花心了点,喂!你嫁到英国去可得看紧一点知道吗……不过呢,以你这么火辣的身材相貌,那小子会对你如痴如迷的!” 从前怎么没看出:原来你也是只苍蝇…… 哎,早知道你这么烦,我还不如看着那小子的脸色,在家里睡呢…… 方青白了她一眼,翻过身去不再理她:“行啦,我先睡了啊……” 太多的事要去想…… 听着彩华甜蜜轻微的鼾声,她忽然想起那瓶茶几上的葡萄酒来。 蹑手蹑脚拉开客厅的灯,她笑吟吟地斟满一杯―― “放下!” 彩华的暴喝在身后响起,把她吓了一大跳! “我睡不着嘛?” 方青赖着不愿放手,眨巴着大眼睛,央求地看着她。 “你呀你!”彩华恨铁不成钢,夺过她的杯子,“你不能喝酒的,难道你忘了,你七岁的时候醉死过一回吗?” 七岁! 方青微微一怔,眼前立刻浮过小男男的影子,随即发怵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24章怪异的爱恋 方青原本以为:“躲”到彩华这里来过夜,至少可以让自己少去许多心烦的事,毕竟冰男的卧室,她越想越觉得根本不是“人”睡的地方;在这个闺中姐妹的家里,至少可以找到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能自由自在的做点自己所喜欢做的事…… 哪晓得就为了一瓶葡萄酒,又勾起她对白天的梦境记忆。 “你……你别吓我!”她害怕地抓住彩华的胳膊。 “什么叫吓你……”彩华几分奇怪地打量着她,“有什么好怕的?” “我……我不记得了嘛,”方青浮现起畏惧的神色,“你给我说说好吗?” 彩华一边把她拖往卧室,一边无奈地叹息着:“我真服了你这记性啊……不过我也只是听说,不全真实哦!” 方青心虚得赶忙关上门,继而腼腆地笑着回到床上:“说说,总比我什么都忘记了的强吧,嘿!” “嘿……”彩华好笑地捉狎道,“嘿个屁!就跟你老爸一个样儿……” “喂!我不像他,难道像别人?好了不废话了,快说啊!” 她缩进被窝,把头轻放在彩华的膝盖上――挨着对方的身体,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 “听说好像……是你刚满七岁不久吧,”彩华像幼儿园的阿姨哄孩子睡觉一般,抚mo她的长发,“有一天你爸把一杯白酒放在餐桌上,去书房里有点事,就在这个时候呢,你在外面花园里淘气完了回来,满身大汗,渴得一个劲儿嚷嚷,端起杯子就把那杯白酒全部喝了下去,当时就憋气了……” “我没那么顽皮吧?”方青不太相信地眨巴着星目,在月色黯淡的卧室里灼灼生辉……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见……” “不过还好,你爸当时没有慌乱,一个劲儿掐你的人中……十多分钟吧,你就活过来了……” “就这样……” “我就知道这些啦,都还是听爸妈他们说的!”彩华微微打了个呵欠,“你要多知道的话,问你老爸好了!” “喂!我当时穿的什么衣服,你知道吗?” “拜托啊大小姐,我那时候才多大?我还不是都在茶余饭后听大人们说起的!” “嗯……真的是死了?”方青特别把‘死’字加重了语气。 “是啊,你当时是断了气的……好了不扯了,”彩华确实想睡了,“欲知详情如何,请致电令尊大人吧……记得啊,别去喝酒了知道吧?要不当心我撵你出去!就这样,睡觉!” 说着她倒头便睡。 我哪还有心情喝酒…… 方青躺回被窝里,把被子扯到肩头,开始沉思…… 挨过12点吃过药后,她睡到五点过就醒过来。 想来想去,越想越不是个滋味―― 我为什么要跑出来过夜?有这个必要吗? 再怎么说,席冰男也是名副其实的席家大小姐啊,这么一走,不就显得怕了那小子吗? 哼!人善被人欺!!不行,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若是他胆敢和那许琳干出不知廉耻的事来,我可要闹得鸡犬不宁…… 骑着那崭新的“保时捷”匆匆回到席氏庄园,她走走进别墅第一件事儿就是检查厨房。 阿当阿银看出可能要出事,急得连车都没靠便跟了过来。 不少厨师已经早起做饭了,一看到大小姐反常的模样,一个个慢慢停下了手中的活。 “阿瑞呢!!”她注意到这小子竟然不在,找到了发难的前提。 “小姐……阿、阿瑞还没起来?”一名厨师胆怯地回答。 “怎么还不起来!早就该起来啦,叫他滚出来!” “他……他昨天晚上喝多了,这个大小姐是不是……” “谁跟他喝酒了?” “是少爷。” “我等会再算这笔帐……我问你们,昨天晚上,那个许小姐留下来吃饭了吗?” “没有!” 方青不相信,略带威胁道:“是吗?若是你们骗我的话!” “大小姐,你总应该相信我吧,少爷和许小姐……”一名在席家庄园公认的老实老厨师出面证实道,“真的是出去吃的饭,而阿瑞,是少爷回来后找他陪喝酒的……” 也是,厨师们有什么过错,我还是应该找罪魁祸首去…… 方青想完后蹬蹬蹬跑上楼,径自推开了冰川的卧室。 阿当二人又彼此看上一眼,跟了上去。 席大少爷的睡姿十分的滑稽,几乎是呈一个“人”字匍匐在床上,而两只手,却明显被压在了身下…… “起来!”方青一声暴喝,也不管这时才清晨六点半正是好睡的时候,“呼”的一下拖开了席大少爷身上的被单―― 一听她的尖叫,阿当二人忙冲了进去…… “怎么了小姐?” “他……他不要脸!”方青背对冰川,气恼得接连跺着脚! 二人奇怪地望去,才发现冰川原来是赤裸裸的在睡着,此刻已经懵懂地开始苏醒…… 裸睡?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大小姐确实…… 阿当二人感到哭笑不得。 “你们!”冰川慌忙把被单拖过来遮羞,“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他草草穿上内裤,愤怒地站起身来:“谁揭开我的?!说!!” “我们敢吗大少爷?”阿当好笑地捂起嘴来,用高大的身躯挡在其与方青中间,他怕二人起冲突。 “大少爷看上去弱不禁风,没想到还挺结实的啊,羡慕……”阿银不失时机的来上一句。 “少来!!”冰川野蛮地推开他,走到方青面前,“妹妹你什么意思?” “我……”方青脸上的红晕还未全部消失,一时尴尬得不好开口。 别怕啊大小姐,有我们在呢…… 阿银显然看不惯冰川初来乍到,便这么气焰嚣张,一脸的敢怒不好言…… “我是个人,席大小姐!”冰川忿忿地点上一只烟,“你应该给我起码的尊重!!” “我……”方青开始不甘示弱起来,硬起脖子针锋相对,“我是来跟你算账的!!!” “找我算账?好啊!”冰川一脸的不满,“我还没找你呢,你倒恶人先开口!叫他们先出去……” “我不!”方青一见他结实的肌肉曲线,知道一旦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你叫他们出去,我就点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就是!”阿银态度也居然强硬起来,“我们只听小姐的话……” “别以为你们在这里,我就怕她!”冰川不知是酒还没醒转,还是睡得过份迷糊,竟然一反几日来素有的循规蹈矩,变得凶神恶煞。 “你也别以为你是大少爷,我们就会怕你!”阿当不冷不热地回上一句。 要打架啦…… 方青见几人各不相让,连忙把阿当二人推了出去。 “为什么你那么反感许琳?给我一个理由!”冰川显得怒气冲天。 方青微微一愣,旋即骄横霸道地答道:“不喜欢一个人同喜欢一个人是一样的,没有理由的……”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冰川来在她面前,“我也是一个人,我有理由追求我喜欢的人!” “喜欢谁都好,就是不能喜欢她!”方青蛮横地撅起嘴,背过身去。 “哼!”冰川嗤之以鼻,“真的喜欢谁都可以吗?” “对啊……” “那我告诉你,我喜欢的就是你!可能吗?” “喂!”方青诧异地回过头来,“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你什么人!?” “真是因为不可能喜欢你,我才只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你的影子……” “等等!”方青忽然发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避开他满嘴的酒气,“你刚才说,喜欢的就是……我?” 看着对方慢慢垂下去的眼皮,方青忽然笑了起来:“大少爷,你的念头很荒唐知道吗?” “是……” “你是大学生,知书达理,难道这些道理,还要我说吗?” “对不起……”冰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仰起头来,“若是可以选择,我情愿还是从前的我,至少这样,我可以有一个追求你的理由……” “够了!” 方青抓狂了。 这是个什么世道,怎么连同父异母的兄长,都不放过你,冰男,美丽真的是一种错误? “妹妹……”冰川还想补充什么。 “为什么要喝酒?”方青打蛇随棍上,“还把阿瑞也拖下了水……若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这件事,我要交给老头来处理!” “一定要说?”冰川眼中似乎渗透出无尽的悲哀。 方青联想到这小子多次凝神看自己的眼色,开始慢慢确定他并非在酒后胡言―― “好了,冰川……”她无奈地叹息道,“你不用说我也想得到原因了,从现在开始,我现在不再反对你同许琳来往,但是有一点,你――不能对我有什么想法,一点也不可以!” “我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出来了……”冰川有些懊恼,亏心的不敢正视眼前的佳丽。 “这事我当你喝醉了胡说八道,但只此这一回,你好自为之!” 方青字字凝重,盯了他好半天才徐徐开门离去…… 是不是我这两天特别喜欢打扮了点,对他亲昵了一些,才让他对我……不是,是对冰男有如此荒谬的念头? 洗脸刷牙后坐在梳妆台前,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天!若是老头知道了,不气得吐血才怪…… 看来在家里,还是不能那么花枝招展、放浪形骸! 真是的,原本以为这家伙可以陪我无聊的时候,多说说话,哪晓得……算啦,孤单的时候还是找彩华她们比较妥当,尽管是面对女人谈心事,可我现在,也不是一个女人吗…… “小姐,你回来啦?” 看着低头默默吃早点的方青,菲姨试探着挨到她身边来。 “坐呀菲姨……”方青奇怪地注视着她,“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对了,饮食要注意营养均衡搭配知道吗?” 又来一只苍蝇…… 我的老天! 这是个什么鬼环境? 就不能让我清清静静的吃上顿饭…… 方青看似笑吟吟地点头称是,实则恨不得将眼前这女人塞到垃圾蒌里去。 “哥的房间是你布置的吗?”她岔开了话题,“真的好气派啊!呵呵……” “小姐过奖啦,”菲姨一听表扬,立刻忘了姓什么似的变得眉开眼笑,“要不要我也帮你布置一下?” “好啊好啊!”方青开心得放下杯子,拍了两下巴掌,“你就看着办吧?” 她越发觉得冰男的卧室阴森弥漫,最好大动一下摆设,让她忘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小姐真是个小孩……昨天走的时候我好担心呢,就差点没跟老板打电话了,幸好阿当及时的通知我,你去了文小姐那儿过夜!” “别告诉爸啦,他那么忙……”方青欢欣地站起,“我要去看阿嶙了,菲姨拜拜!” “慢点小姐,我有话对你说!”菲姨紧张地站起。 从她的神色,方青看出多半又是为了肚子里那“宝贝”,扬起脖子长叹一声:“说吧,我忙时间呢,还得去公司排练!” “小姐呀,昨天和今天好像没见你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啊?”菲姨小心地笑着试探。 没反映你们也有话要说……算了,老头请你来,是专门照顾冰男的,我还是耐着性子听话的好。 方青微笑着点点头。 “这个……” “哎呀菲姨,有话你就说!” “小姐……要保持清洁卫生啊……” 什么意思? 方青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难堪的暗示:“清洁……卫生!” “对对!要多洗澡……多换衣服,这一两天,都没收拾到你的内衣……这可是容易感染的!” 菲姨脸微微红起,慈爱地告诫着。 “我有换啊!”方青诧异道,“我的那些……内衣,都扔盥洗室嘛,有好几套!!” “可我问过小雨,她也说没看到,我们才以为你……” “不是吧菲姨,我不至于懒到那种程度上去吧……你们再找找,反正就那几个地方……不说了,我去医院了!” 她说完有些受不了了,不是生理的反应,而是同这女人谈论的话题,让她觉得越来越窝心。 然而,她在去往医院路上的途中,不得不担忧起来: 若是真的找不到了,那就说明,在席宅的人里,有人对席大小姐的内衣产生了兴趣―― 而这样的人,心理是极度失衡的…… 她迅速排一大堆人出去,把最大的可能放在阿瑞的身上! 这个畜生,竟然敢对我动手动脚,莫非就不会有这让人恶心的怪癖!! 妈的……我无法容忍这样的耻辱,无论是对冰男,还是对我方青,这都是一种对我们人格彻底的糟践! 我容不下你,你非滚蛋不可! 方青越想越愤怒,抿紧嘴唇,狠狠一拳落在大腿上。 “怎么了小姐?”阿银在后排担忧道,“是不是不让你骑摩托车,你生我们的气啊!” 略微想了想,她决定顺水推舟,淡淡一笑:“是啊,你们把我管得可真严!” “其实我们也是为你好嘛……你想想……从前呢,当然没什么……” “给我听好!”方青厌烦到了极点,“再要有事无事提我肚子里的东西,我可跟他翻脸!听到了吗!!” 聆听她凌厉的语气,阿银吐了吐舌头,不敢吱声了…… 天已大亮。 罗风的家里洋溢着一片爱的温馨。 今天儿子幼儿园的阿姨叫开家长会,他和老婆商议好一同前往,毕竟这么久以来,夫妻俩人都没好好的享受天伦之乐了。 丽莎终于打扮完毕,抱上年仅五岁却自己穿得漂漂亮亮的儿子,亲了又亲,然后去享受老公亲手烹制的早餐。 “哟!”她开心地瞧着丰盛的早点,“你DAD今天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儿子,多吃点长快点知道吗?” “从现在开始啊,”罗风欣慰地看着老婆给儿子喂吃的,来在二人身边坐下,“我要当一个好老公、一个好爸爸,嘿嘿!儿子……DAD做的早点好吃吗?” “就是嘛,瞧瞧咱们宝贝多可爱!”丽莎别有用心地笑看着他。 早点过后,一家人挤进了车里。 时间毕竟不早了,罗风坐下就准备开车。 “DAD,我娃娃拿掉了……”帅气的儿子嚷嚷着昨天丽莎买的玩具来。 “我来开车吧!你去拿……” 罗风只得再次返回家里,当他拿着洋娃娃走近自己的车时,总觉得一路看来,车好像被移动过―― 而就在他下意识感觉不对劲时,丽莎已打燃了引擎…… “丽莎!不要开!!” “车”字还没喊出来,距离车身六七米的他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那道耀眼的火光充斥眼帘时,他也被强烈的气流,震荡得飞身出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25章梦忆前身 落风根本来不及面对这残忍的现实! 老婆、儿子…… 汽车爆炸产生的辐射,在一瞬间,火烧一般的剧烈疼痛袭遍全身,身体飞出的同时,他只得眼睁睁看着妻子儿淹没在火焰的肆虐中,晕了过去…… 苏醒之时,身边围满了警察、手下…… 他发现自己躺在救护车上,透过车玻璃,他看到自己住宅门前一片乌烟瘴气的狼籍,汽车爆炸后的残骸在眼帘中星罗棋布;顺势望去,救护车前的两副担架上,两具一大一小的尸体已被白布覆盖…… “丽莎……”他沙哑地惨叫一声,“儿子……不!!!” 接着,救护车外现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狼嚎般的惨叫:“这不是真的!” 护士和医生,赶忙将他使劲按住…… 例行的口供录完后,警察纷纷离开,只留下几个心腹站在他的病床前。 “老板,节哀……” “节你妈的头!”他红着眼球咆哮道,“你们这群饭桶……我问你们:那炸弹,是怎么安到汽车上去的?啊!?说话啊,妈的,一个个都哑巴了?!” 众人默默忍受着他排山倒海的谴责…… 发难完毕,他无法面对地一个劲儿摇头:“张为祖,你为什么要那么狠毒,为什么要做得那么绝!” “听说……他认为,我们想做掉他的儿子?” “什么?!” “是的,老板,出事后我们当时就有兄弟去质问了,”一名手下解说道,“他那边的人回答说,是你先做得那么绝的。而且我们听说……他的儿子,昨天清晨在医院里,差点被远程狙击步枪搞掉……” 罗风虚弱而无奈地笑了:“这真可笑……” “老板,他们的意思,是你不仁在先,他们不义在后。叫我们别装糊涂……你真……请了杀手干掉他儿子吗?” 罗风虚弱得无力一个耳光闪了个空:“混帐,我有必要杀他儿子吗?查……马上给我查!到底是谁?在挑拨我们的是非!!” “是,老板!你的岳父岳母已经接到通知,正在飞来首尔的路上……我们办事去了,你多珍重!” 罗风在众人离开后一直愣着,半晌才恶狠狠地吼出一句:“席冰男,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女人惹起的!我发誓:我不会放过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听着他阴恻恻的嚎叫,守在门口的手下亦禁不住打出个哆嗦…… 方青心情不好,老想着自己被占了便宜的事,恹恹地给张嶙喂上两口汤药,便慢慢垂下头来,不啃声…… 看着她心里不爽,张嶙立时也没了食欲,凑过脸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方青努力扮出一个笑脸,冲他习惯地捏了捏耳垂。 “是不是……爸骂了你啊?”张嶙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畏惧地缩了回去,“有事,你可不能瞒我,知道吗亲爱的……” 方青心情很乱,但左思右想了一阵,还是把昨天和冰川产生的过节,简要的描述了一番。 “呵……”张嶙感到好笑,“你干嘛……为这个女人和他过不去?莫非……你吃醋!” “你……”方青当然知道不能把许琳同刘俊在一起“狼狈为奸”的事抖出来,想了想,决定刺激一下张嶙,“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张嶙才是真的吃醋了,闻言浓眉倒竖,“你喜欢那个小子?” “为什么不可以?”方青倒是真的想看看他对自己在乎到了什么程度,顽皮地答道,“人家虽然其貌不扬,可是口才不错,又懂得在我不开心的时候,讲故事给我解闷,嘿……” 说着她故意半仰起脸,拿出几分欣赏的憧憬神态―― “我……”张嶙慌神了,“我口才也很好,我也会讲故事,离他远点,阿青……他,他可是你的哥!” “你少来,”方青开始对此乐此不疲,“他是我什么哥!” “反正!”张嶙蛮横道,“你不能对他有想法!” “霸道……可不是一种温柔噢!”方青故意含情脉脉地瞅着他,“你就不能大度一点……” 张嶙显然自尊受挫,低下头来不啃声,几日来的医院生活,让他的腮边与唇前长出了不少胡须――正宛如彩华的评价,这家伙的确具备一种贵族绅士的天然气质,加上此时的胡须,更点缀出一种鉴于成熟与颓废间的另类风韵…… “吃醋啦……”她笑吟吟地伸过手去抬起张嶙的下颌,却意外发现这小子眼里竟然有了泪水―― “阿青!”张嶙就势握住她的手,哀愁道,“等我好起来,我会好好的陪你……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冷落,过来让我抱一抱,我心里好空……” 方青去厕所里换完内衣后,回来坐到他的身旁。 “你别往心里去,我是同你闹着玩的!”她轻轻用手指梳了梳张嶙蓬乱的头发,“我给你说实话吧……那个许琳,很碰巧的,是我初恋的情人!” “啥?!” 张嶙愣得合不上嘴。 方青腼腆的点点头,几分难为情道:“我和她认识好多年啦……” “亲爱的,让她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好吗?”张嶙急切得像个土匪,“你现在……你现在是我的……” “谁是你的……”方青忍不住娇嗔道,“莫非你忘了我以前……” “忘了从前好不好?算我求求你,别再想着做回去……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 方青懵了…… 是啊,这段日子以来,我还倒真的忽略了从前是个…… 怎么搞的!莫非我认命了吗?想就以难为难,靠这个模样,一直的生活下去? “阿嶙,你不要逼我!”她烦恼地甩着头发,“我需要时间……” “好好好!阿青啊,告诉我,你肚子里,有反应吗?”张嶙关切而温柔地拥住她,在她的头发上贪婪的嗅着。 问这个做什么? “你……你就想着你和冰男的东西,”方青发窘道,“还想通过我来……” 这可是爸的意思,现在可不能告诉她;若她知道肚子的生命来得这么诡异,会不好收场的…… “呵呵!”张嶙一反刚才的郁闷,嬉皮笑脸道,“这当老婆的……当然是要给老公生孩子的,不过我担心你适应吗?” “不适应又能怎么样?”方青无奈地撇撇嘴,“我可真够惨的,现在就开始被这小东西折腾了,老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她发觉自己失言了,再说下去,这家伙又会乱想,立刻闭上嘴。 “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张嶙显然看出她的难为情,捉狎道,“嘿――你不说我也知道!倒是真的难为你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说什么说?”方青害臊而气愤地瞪着他,“可能,是我欠你的吧!可是阿嶙,我真的不想要……” “不行啊!没了这小东西,我们就完了……你不是不晓得……” 方青没有语言了,仰起脸来长叹一声。 “跳只舞给我看看好吗?就你们现在在排练的……” “你想也别想,叫我在医院里……跳舞?”方青含笑瞥了他一眼,“我可不是神经病!再说了,我还没时间排练呢……” “若是身体不舒服,就别上台了,我可会心疼。” 方青回过头来好奇地注视他:“这话倒有点人性,呵呵!” “知道你还在怪我从前对你做的那些事,”张嶙眼里闪烁出内疚的光彩,“我这不是一直在想弥补吗?真的,若是吃不消,就放弃吧,我真担心……” “来不及啦大少爷,”方青感触得面露微笑,“人家成苋小姐都在电视上通报咯,呵呵!我现在呀,还真是骑虎难下!” “那有什么关系,我叫爸把这次演出推掉!” “不行,你别管!”方青自负道,“不就肚子里一个小东西吗?莫非还难得倒我!” “好好好!”张嶙开心道,“听说这次演出声势很浩大的,呵呵,宝贝儿,你有心理准备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嘿,演砸了的话,丢的又不是我的脸!” “你啊!哎,我发觉你越来越调皮了,我真的担心,将来约束不了你!”张嶙苦笑着感叹完,在她耳边唏嘘道,“用的什么香水?好正点!” “这可是席大小姐的宝贝!当然不会差……好了阿嶙,我得去公司了,等会还得跟老头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多陪我聊聊好不好?” “不好!”方青斩钉截铁鼓励道,“你应该少说话多养伤,听到没啊?下午若是不忙,我再来看你!” “阿青听我说啊,若是席大少爷敢对你怎么样,你可不能在心头憋屈,记得告诉我,知道吗?” “啊呸!你别管,我可不怕他!”方青嫣然一笑,“我走了,放心,我们不至于打架的!” 碍着心里的事儿,方青最终还是放不开来,只与阿光几人草草讨论了一下服装的事宜,便一直在旁边闲着,好不容易挨到吃午饭的时候,她换了衣服回到办公室。 此刻的她毫无胃口,瘫软在沙发上。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眼看着老狐狸交代的任务,还不知道怎么着手,这里又跑出这些烦人的事来…… 我还能这样恣意的麻醉自己吗?继续扮这个他们所评价的从前的‘冰男’,来取悦张嶙,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来改变我的命运? 可若是有那么一天,我沦落到了不想做回从前的时候…… 真要命!现在身边美女如云,我为啥也老提不起对女人的兴趣来? 老妈,你可要帮我求神拜佛啊,要么就女人,要么就男人,可千万别变得不男不女就是了,那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站在席宅的庄园的花园里,方青觉得在这暮色苍茫中,思绪如同在空气来来去无影的风;此刻的大地泛出一片夜幕降临前凄美的壮丽,让她又想起了每到这腊月将至时,和妈妈准备年货的情形。 一股熟悉的体味飘进了她的鼻孔! 转身之时,她忽然看到四周一片黑暗,一个高矮同自己差不多的男人的影子,蓦地出现在眼帘中! 色狼!? 她惊骇地瞪起双目,颤声问道:“你……你是谁?”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对方的声音冷得像冰。 这声音,怎么也如此熟悉? 方青凝视着眼前的人影,有了呼叫阿当几人的冲动―― “想叫人是吧?”眼前的人鼻孔里哼了一声,“你先看清楚我是谁!” 二人距离不到八米,方青从对方的口吻里听出没有恶意,于是不自觉地朝前走去…… 越靠近对方,她的眼睛瞪得越大! 她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竟是从前的自己。 难怪这男士香水和声音这么熟悉,原来…… 方青在办公室里惊醒过来,刚拭掉额头上的汗水,便在从朦胧逐渐清晰的视线里,看到笑容可掬的许琳站在眼前。 “席经理,你没事儿吧……” “没……”方青艰难地喘出一口气,无力地瘫回沙发上,“没事,你找我有事吗?” “没有,我看你睡着了,想给你搭件衣服呢……”许琳几分尴尬道,“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休息的好!” 想讨好我?没门!! 方青毫不领情冷冷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没事,你出去吧……” 想着竟然连从前的自己都只能在梦里相见,她禁不住荡漾起物是人非的心酸,眼圈慢慢泛红…… 方青!你是坚强的、乐观的,不要因为一场梦,影响你的心态,你现在正在逆转命运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要崩溃…… 她努力的为自己打气,完全忽略了迟迟不愿离开的对方。 许琳几度欲言又止,终于开口道:“我准备同阿剑分手。” “我意料中的!”她纠正好情绪,冷笑道,“你没有必要对我说!” “我知道你会鄙视我……”许琳几分黯然道,“我只是想找一个……理直气壮同你哥哥往来的理由!” 奇怪! 你有必要来这样的表情吗? 如是想着,方青依旧冷冷道:“他的事,我不再过问;况且你也看出来,他比我厉害,所以……你可以走了……” “我知道为了我,昨天害得大小姐出外过夜……”许琳难堪地咬咬嘴唇,“别急着赶我走好吗?” “我想我和你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 “大小姐,我想给你一点忠告……” “你脑子有病啊!又想把我同那个什么‘方青’扯到一块去?出去,要不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不是的大小姐,”许琳有些难以启齿,磨蹭着,“我给你说的,关乎到你的荣辱……” “荣辱?笑话!”方青自负地打断她的话,“你和我,完全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你有什么资格给我忠告!说得难听点,不怕伤你的自尊:我拔根头发,都比你的腰粗,你省省吧!” “我知道你是豪门千金,有钱有势有地位,但请你听我说……” “我给你两分钟表达,超过这个时限,我的保镖可不会怜香惜玉!” “我只改善我的地位……”许琳几分惭愧道,“我能混到现在,我容易吗?我以为席大少爷是真的喜欢我,可昨天晚上,他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你知道他叫我什么吗?” “肉麻……我懒得过问!”方青不齿地瞟了她一眼。 “他叫的是你的名字!” “你说什么?”方青迟疑地站起走向她,指指自己的鼻尖,“叫我的名字……” “是的,我不敢啃声,他完全把我当成是你……”许琳居然也面红耳赤起来,“所以大小姐,希望你多个心眼,他毕竟……不是同你一起长大的兄妹,没有感情的根基……” “喝酒喝醉了嘛这小子……”方青一声极不自然的干笑,“没什么关系……”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是在胡说八道、”许琳奇怪地注视着她的尴尬,“挑拨是非?” “你敢吗?”方青眼里故意泛起藐视,来掩饰心头的忐忑,“呵呵,你不是蠢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啦!” “大小姐大人大量,真是风趣,”许琳担忧地凝望着她,“别的话我就不多了,希望小姐在少爷面前,最好别……我走了,这些轮不到我管的……” 她拉开门出去,合门之际让人意外地抛了个媚眼:“你也不容易……” 她仿佛靠得住方青会被她的媚眼所迷惑一般,微笑着自信地离去。 多么迷人的笑,好久违的感觉,一直都是这样的微笑,让我从前魂牵梦绕…… 方青的确被“迷”住了,久久回过神来时,才恼怒地皱起眉头:“什么叫我也……不容易!阿俊你这该死的,你这个家伙,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不行,我得让你离开韩国……” 她气得狠狠一脚踹到门上去…… 唉,若是没有这几个跟屁虫在后面多好!我可自由得多! 去选购手机的路上,她第一次发觉有点讨厌阿当几人了,特别是阿当和阿银二人,那左顾右盼防贼般的警戒,更是让她感到自己好像已经彻底脱离了百姓的生活…… 还是阿光好点,一路上缠着她讨论节目的事儿,在旁人眼里,竟成了一对不牵手的情侣。 走在品牌手机的销售大楼里,方青出众的相貌,自是吸引了四面八方的人的视线;在琳琅满目的系列产品中,她竟然挑选了足足一个小时,才选出一部造型奇美玲珑的手机来…… 阿光估计是练舞练得太累,在这段时间里,趴在柜台前睡着了。 “就这个吗?”阿当低声问道,警觉地四下瞟看着,“小姐你决定了是不?” 方青竟然拿在手里,还瞧着柜台里――一副不太确定的模样! “小姐,就这个吧,啊!我们走吧……”阿银看上去等得几分不耐烦了,一脚踢在阿光屁股上,“去付帐!” “终于选好啦?”阿光懵懂地伸了个懒腰:“麻烦你小姐,多少钱?” “不用不用!”一个中年男人开心地大笑着走近,“席小姐喜欢就好,呵呵!喜欢就好!” 这谁呀?看上去像是老板…… 方青用眼神询问着几人,而几人也莫名其妙耸耸肩头。 “贵人多忘事呀!呵呵……”中年男人谦和地自我介绍着,“我姓崔,三年前还是席氏集团总公司人事部的职员……瞧瞧,席小姐已经不记得我啦!” “崔先生……幸会啊!”方青礼貌委婉地冲此人略一点头,“我们要告辞了,你看这手机……” “区区一部手机,怎么比得董事长当年对我的照顾……”崔老板感慨着,“大小姐喜欢的话,随便拿,看上什么就拿什么……” 看来老头的人缘还不错…… 方青难为情道:“那……那就谢谢啦!” “呵呵!这是一款新品牌,大小姐还挺有眼光,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成为我们这个品牌的形象代言人呢?厂家方面,我能说了算!就只要求席小姐来几个POSS,拍几张照片就可以……” 哇!手机品牌代言人呢!挺风光!! 方青的虚荣心出现了,不过却被阿银有意无意凑来的一句悄悄话泼了冷水―― “老板会骂的……” “这样吧崔先生,”方青不好当面拒绝,委婉道,“我想你也是知道我老爸的个性的,嘿!我先问问他的意思好吗?” “行行行!”崔老板即刻摸出名片递给她,“无论行与不行,都请席小姐给我个答复,好吗?”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一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女孩,打扮看上出也算得时尚前卫,路过方青身边时,看似不经意地从挎包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揭开瓶盖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方青脸上泼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26章前事逆流 阿当几人是最怕大小姐出来买东西的…… 且不说她浑身上下贵重华丽的饰品,就单单出众的相貌与燎人的风姿,便足以争取到百分之九十的回头率――诚然,对于那不回头的,在他们眼中都是视力有点问题的“观众”。 一进得这手机销售大厅,阿当几个的压力有所懈怠,毕竟这里的人显得素雅得多…… 方青倒像足一个女儿家,在挑选心爱的饰品,面对着琳琅满目的款式难以决定……倒是在这一个小时内,几人的警戒也在逐渐的放松。 不过作为头儿的阿当,眼睛倒是没闲过,几乎进进出出的人,他都看在眼里,放在心头! 他在部队里便保护过一位将军级的军官,多年来,一直秉承严谨的态度,兢兢业业的从事着这个行道,特别是日渐临近小姐的婚期,他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向方青泼洒东西的那个女人,他在半个小时前便开始留意着――毕竟这大厅里就这么一二十个人在流动…… 所以当这个女人路过方青身边,而悄悄将手放进挎包里时,他已看在眼里…… “小姐小心……” 当浓硫酸的气味扑鼻而来时,阿银第一时间内推开了方青! 但他的头部却没躲得开来,头发到右边脸耳朵部位没能闪开,立刻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女人一见失手,撒腿便跑…… 阿当怒上心头,哪容得她逃跑,一个箭步冲上去,便是一记直拳。 女人险险避开,却被阿当一脚踹到地上,接着扑上去便将其双臂反靠在后背上,拎提起来…… 整个险象从开始到结束不到十秒钟,期间没几人看了个清楚,直到方青看到阿银的耳朵“滋滋”冒出白泡,吓得惊骇的出声大叫,众人才纷纷围了过来! “阿银你没事吧?!”她看到这一向幽默的小子此刻还在警惕地环顾四周,感动得直想哭,“快去看医生,快……” 席大小姐,在我的地方差点被袭击!! 这位崔老板亦吓得面如土色,后怕得一个劲儿招呼保安…… 幸好洒溅在耳朵与脸上的硫酸不多,不过医生表示阿银受伤的部位康复后,是肯定要留下疤痕的。 “阿银啊……”方青担忧地凝望着他,“还痛不痛?啊?” “哎呀小姐!你问我十多遍啦!”阿银坚强的笑道,“别哭丧着脸好不好,受伤的可是我耶,嘿嘿!” “你啊!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就是……”阿当幸灾乐祸道,“这下子某些人哪,拽不起来了!” “阿光!”方青板起面孔,恶狠狠地制止。 “为什么拽不起来……看到没?”阿银诙谐道,“这可是若干年后,我骄傲的本钱!我呀,可以逢人便说,我的伤疤,可换来了席大小姐的美丽依旧!” 阿银,你真的那么乐观吗? 方青默默地拭着他额头的汗水:“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你可得随时告诉医生知道吗?” “就这点小伤……还?”阿银安慰道,“小姐啊,有你这么关心我,阿银就是把命赔了,也会笑看着这个世界合上眼皮!” “呸呸呸!”方青忌讳得一个劲儿摇他的肩头,“快吐口水,快点,快啊!” “吐口水干嘛?”阿银一头雾水。 “你快点!!”方青急得使劲跺脚,“你照办就是了……” 阿银听话地照办后目睹她开心的表情:“这是哪跟哪?” “不吉利的话,可不许再说噢!”方青故作阴沉道,“要不,嘿……” “真是一头猪!没见识!”阿光打击着,“小姐叫你吐口水,就是收回刚才的那句话……这是中国信佛的人常有的……什么耳、什么铃!” 你敢说我掩耳盗铃! 方青重重一脚踹到阿光的大腿上:“我叫你幸灾乐祸!” 阿光笑嘻嘻地拍拍大腿:“哈哈,小姐啊,你也算吸取教训了吧,这段日子好像事情有点乱,别没事乱跑喔!” “阿当跟那女人去警察局了……”阿银沉吟道,“会是谁指使那女人干的呢?” “会不会是单纯的嫉妒?”阿光正色起来,“小姐好像没什么仇人!” “可能吗?”阿银鼻孔里哼了一声,“小姐没仇人,那老板呢?在商场上八面玲珑,莫非所有的同行……都不嫉恨他?” “真是歹毒、无耻!”阿光笑道,“这不冤有头,债有主吗?等等吧,说不定那女人,会招出来……” 方青开始感到压抑起来,推开外伤治疗室的门来到走廊上透气。 这段日子怎么搞的,好像跟医院特有缘…… 荣剑、张嶙相继进了医院,连身边的阿银都受到牵连。 尽管这是阿银的职责所在,可毕竟是因为自己破了相,方青越想心头越不是个滋味。 尽快结束吧老天爷,我不想再有任何人为我来到这种地方了;若是可以避免,我宁愿是我…… 她默默地祈祷着,不经意见到荣剑的主治大夫从身边走过。 “请等等!”她温和地跟上去,礼貌地微微点点头,“医生,荣剑的情况怎么样了?” “挺乐观的!”医生欣慰道,“我都没想到,手术进展会如此顺利!”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 “这个啊,”医生略微沉吟了一下,“就这几天吧,他的状态不错,呵呵!” “谢谢你啊医生!” “不敢当,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医生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了席小姐,那个中国籍的荣剑,一切费用由你承担吗?” “嗯嗯……”方青一个劲儿点头,“希望你们能给他最好的医疗与环境,你应该知道,钱对我来说――” “好的好的,不过他父母刚离开回中国去了……这个你看,是不是请个人照料他一下,毕竟,护士有时候也忙!” “他现在身边没人?”方青诧异起来质问道,“你怎么不通知我?!” “是这样的,你未婚夫给我打过招呼,哎……你们的事,我也略知一二,不过我还是觉得跟你说一下比较妥当,我还有事先走了,不好意思啊!” 看着医生离开,方青的窝囊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张为祖不在家,方青径自来到来到张嶙的卧室,。 正在发愣的张嶙一见她过来,急忙一把把她扯到身边:“没事吧阿青?又没有溅到其他地方!” 哎!你也这造型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冲你发难呢…… 看着张嶙无比关切的目光,她的怒气也随之慢慢消散:“我有事还会来看你吗?” “这就好,这就好!哎……我担心死了……要买什么别再自己去了懂吗?” “嗯……” “对了,你买手机做什么?”张嶙奇怪道。 “你说做什么?”方青也奇怪反问,“我想让通联方便一点而已!” “你不许有电话……” 看着他皱起眉头,方青那被压下去的怒火“腾”地燃了起来! “你连这个也约束我?” “不是约束,”张嶙几分难堪道,“我不喜欢别人给你打电话!我、我是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张大少爷,你未免太喜欢胡思乱想了吧?” “阿青……”张嶙看出她脸色不对,“你有些事不懂,男男的生活圈子,还有身边的人,你涉足接触的少――” “哼!不是这样的吧?” “OKOK我承认,我怕其他男人打你的主意,行了吧,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好吗?” 张嶙哀求的眼色,倒是让善良的方青又不想吵下去,愣了一阵后,她让步了:“我保证,最多五个人知道我的号码?行了吧,啊?我现在去看看阿剑,然后我就回去了……” “去吧……” 张嶙声如蚊呐,看着方青拉开门后,狠狠一拳打在左腿膝上的伤口,既而痛得牙齿发出“可可”的碰撞声来! 他这是习惯的发泄,但他没想到,往昔在席冰男面前毫无意义的自残,却让此刻的方青紧张得赶忙来在他身旁! 这一点,便是方青与席冰男在个性以及本质上的天渊之别――当然,更是张嶙为前者宁愿舍生忘死的最大原因。 “你呀!”方青赶忙把他的手拿开,“你干什么啊你!疯了吗?” “没什么,我心里有点不舒服……阿青,你去吧,我没事!” “别吃醋好不好?”方青害臊道,“你可真有意思,阿剑的爸妈离开了,都不让医生告诉我!” “是……我是自私,可人都是自私的,何况对自己心爱的人!”张嶙一脸哀切,“我没用,我若是不受伤,又怎么会就这么几个人陪你去买手机……” “你的心意我明白的,”方青别扭地笑道,“我不是好好的吗?来……我给你梳梳头,你看看你……” 在心上人给自己梳头的当儿,张嶙几分不好意思道:“我胡子都冒了这么多出来,呵呵!” “其实你的脸上有点胡子,还挺帅的!”方青安慰道,“以后不许拿自己出气了知道吗?” “不拿自己出气,莫非还对你出气?” “我的命都是你们的……”方青无奈的笑道,“当个出气筒又有什么关系!记得啊,要听话,你不想我死气沉沉的不开心吧?” 张嶙感触地凝望她…… “我去看看阿剑就回来,不许乱想!你若是连这点气度都没有的话……” “有有有……” “想吃什么点心,我给你买点回来!” “你能陪在我身边,和我说说话,我就很开心了;不过你看了荣剑之后还是回家吧,走之前,亲亲我好吗?” 在未经人事的方青眼里,一直把亲吻当作是大人对小孩一种爱的表现――诚然张嶙在她的心目中,提出这样的要求也犹如一个孩子那么稚气…… 孤单的病房里,方青深深感受到了荣剑的寂寞…… 尽管她逃避着不愿去看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可依旧感念着这小子那份对冰男执着的爱恋。 她不敢说话,她怕对方听到她的声音后引起情绪的异变,只是默默的、无声的凝视着这在阎王殿前报了一个“到”字的可怜人…… 若是冰男还活在世界上,她会不会放弃张嶙来接受你? 应该会,我相信,冰男会考虑接受你…… 若是没有我的出现,你现在又是会在哪里? 阿剑,对不起,我能给你的,只有冰男的影子,而无法给你冰男的心甚至于她的爱…… 我不可以爱你,你懂吗?就算是我一个真正的女人,也不可以! 且不说我并不熟悉你……即使熟悉,那么我给你的爱,都将是对你赋予男男的纯洁的爱恋,最可耻的亵du! 我只希望你早点回来,接受许琳即将同你分手的现实…… 方青沉溺在深度的思索中,这段期间,阿当和阿光见她心情欠佳,早已默默的离开。 荣剑有了点声响出来,方青并此声响并不惊讶,因为方才医生已经告诉过他,荣剑已经时不时的开始说胡话――这是好现象,因为表示其在努力使得自己摆脱昏迷的状态! 方青惊喜而轻盈地来在他身旁,期待地凝望着他,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调整好心态之后,她发觉荣剑的脸庞虽然不像张嶙那般有典型男人的韵味,不过却是秀外毅中,活脱脱一副能文善武的浩气凛然! 她摒弃了梦里主月那张罗帕上的轮廓,几分欣赏地注视着这温柔不乏刚毅、自负不失可爱的脸来…… “葡……葡萄……” 尽管荣剑还戴着氧气罩,方青还是清晰地听到他的国语发音。 葡萄? 这家伙喜欢吃葡萄吗?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想吃东西就好,呵呵!我这就叫人给你买去! 方青刚想蹑手蹑脚溜出去,却发现荣剑并非是想吃东西! “葡萄……美酒……夜光……杯……饮……琵琶……马上……催……” 这两句诗,荣剑是断断续续的、两个字两个字的叨念出口,亦不知是在此状态下吟诵的艰难所致、还是他想起了伤心的事来,“催”字之后,他慢慢合上嘴唇,而就在此刻―― 一颗饱满的泪水,从他的右眼中挤落出来! 好熟悉的口音,我在什么地方听过…… 方青愣了,她一开始想不通在这样的磨砺中,对方如何还能记得这两句绝句,可是慢慢的,她的脸开始失血―― 她想起了那次梦里回到万主月身上后,酩酊大醉时,赵子剑同她告别之际,念的就是这两句! “我赵子剑发誓,此去战事完结,立刻娶你过门,否则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荣剑的吟诵是断断续续的,但此刻方青心头,这句铮铮誓言,犹如炸雷般在心头响起! “不……”她无法自信地步步倒退着,“我刚才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 声音可以忽略,但荣剑那泪过之后的痕迹,怎么解释? 方青害怕得双手捂上耳朵,冲了出来…… 月儿说过,要等子剑回来迎娶她,可为什么会怀上那肥佬的孩子,为什么…… 他们之间的结局,莫非就是冰男与荣剑在现实中的隐射! 可怜的主月、子剑、冰男、荣剑…… 倒在阿当的胸前,方青肆无忌惮地大哭了一场。 若是哭泣,可以释怀心头的悲愤,这未尝不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大小姐,如果这个荣剑只能带给你伤心,你又何苦继续纠缠下去…… 阿当同情地思索着,任凭方青把他的领带当成了揩鼻涕的手帕。 “我没事了……”半晌之后,方青红肿着眼圈,停止了啜泣,仰起头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不好意思啊阿当,你的领带被我……” “没关系,小姐尽管用!”阿当试图引导她开心,“只是长宽的比例不太合适,不过不能扔,我得把它摘下来拿回家去交差,这是老婆新买的,呵呵!” “讨厌……”方青嗔怪道,“你也这么油腔滑调了……等等我啊,我去收拾一下。” 是的! 我不能把荣剑放在心头,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分享他的心情…… 洗手间里,方青在补妆之时凝视镜子里的自己,苦笑着思考。 可为什么我要欺骗自己? 我喜欢他,这是我切身的感受! 可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这有些荒唐,我并不了解他啊…… 是的,喜欢不代表爱,或许是为了他同冰男那段未了情吧…… 不想了不想了,忘了这个人! 再分心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被阿当以及现场保安人员扭送去警局的那名女人,死活不开口。 这摆明了是被人利用对席大小姐毁容的…… 阿当不想对此刻的方青说到此事,他准备一回到席宅,便把大小姐的摩托车藏起来,在老板回来前严密监视小姐的动向,不准其离开席家庄园半步。 他看出方青一天来情绪波动极大,照往常的惯例与经验,大小姐没准儿又要干出让人头痛的事来―― 他没有估算错,因为方青回到别墅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了正在做饭的阿瑞重重一耳光! “跟我出来!”她脸色铁青,威严地瞪着其他厨师,“谁多嘴今天就别想清静!!” 众人一听,急忙继续做各自的事情,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默契。 “阿瑞真倒霉,碰上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哎……” 众人见阿瑞胆战心惊随方青出去后,纷纷露出同情的脸色。 阿瑞被叫到了湖中的亭子上来,他开始害怕了,浑身筛虱子一般停不下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方青厉声喝到。 她把阿当二人留在岸边,不想让这糗事被两个大男人听到。 “大小姐,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到底做了什么呀!” 阿瑞一脸委屈。 “你无耻、下流!”方青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这家伙一脚踹到湖里去,“你猥亵我,简直是个人渣!” “我受够了!”阿瑞突然愤怒起来,把厨师的帽子摘下往湖里一甩,“你不说清楚,我不干了!” “哼!你还给我装蒜,我找小雨和菲姨问过了,她们这两天,根本没收到我的内衣,去哪了?你给我一个解释?” “是!我承认大小姐迷人,但我阿瑞……自问还算一个正常的男人,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干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来吧!” 莫非我判断错了?可我那些东西,没有翅膀呀…… 正在踌躇间,冰川跑了过来。 “妹妹你为什么打阿瑞?”他眉头紧皱,脸色也不好看。 “不要你管!” “大少爷,小姐莫名其妙打我……请你救救我!”阿瑞哭起鼻子来,“你可以问问其他人,我阿瑞在席家这么些年来……” “行了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阿瑞赶忙逃之夭夭。 “告诉我,为了什么事?”冰川和颜悦色道。 “不关你的事!”冷风中,方青的头发被吹得凌乱飘曳,给人一种碎心的清丽,“我今天晚上还是出去过夜!” “不可以!爸说过……” “席冰川!”方青咬牙切齿着,“你放明白点,本小姐就是再任性,也轮不到你来管!” 她说完昂首挺胸大踏步离开。 找了半天找不到自己的摩托车,又见阿当二人如影随形,方青恼火无奈之下,回到卧室蒙头便睡。 夜幕悄然降临。 她再度被同在办公室里一模一样的梦吓醒过来! 为什么我会害怕我自己,这有什么害怕的…… 郁闷的在盥洗室里洗着脸,方青终于慢慢清楚了害怕的原因―― 宛如在出事前时常梦到席董在那个海岛上搂着自己一般,方青很清楚这种连贯梦境的特征,意味着什么: 莫非,在不久的将来,我……我会看到从前的自己站在眼前……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27章一杯莲子汤 对于自己这一特殊的生理现象,方青是毫不含糊的能确定这是一种未来即将出现的征兆。 除了妈妈,没人相信她――准确说,是在知道她这事儿的人中,只有妈妈不讥讽嘲笑她。 可这样的事儿,原本就显得没有说服力度,因此一直以来,方青都只得默默的放在心头。 一次次未来将会发生的事在梦中提前演绎,她已经适应了这类无法解释的现象! 是的,那个人确实是我没变成这模样之前的相貌,栩栩如生…… 可是不对劲儿啊! 我是手术后的“产品”,我虽是赝品,可好歹有阴谋价值;可我本人,无钱无势无地位,谁脑子有毛病,把自己整容成那模样?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这是什么意思,看对方的眼神的理直气壮,不像是没事儿找事儿啊! 还有!! 在席家的花园里头,他竟然……竟然有一种主人的派头…… 我怕什么,我有张嶙对我死心塌地,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脸上的毛巾落到地板上,方青逃避地眨眨眼后,不敢继续想下去,仓皇逃跑。 晚上吃的是西餐。 偌大的客厅里,她同冰川相对二坐,食物是一人面前一个大碟子。 她毫无胃口,不时恨恨地瞅瞅吃得津津有味的冰川。 整个晚餐的进行没有一句话,方青突然开始想念起席董来。 人在这里的时候倒觉得没什么,只是这老头一旦离开,眼前的冰川又如同一个死人无声无息,她开始有点沉不住气了。 “妹妹!”冰川面无表情地招呼着,“没有胃口吗?要么……我叫厨房再给你做点别的?啊?” 我叫厨房…… 你有没有搞错,这可是喧宾夺主耶! 方青禁不住微微皱起眉宇,嘟起嘴来望向别处去。 “嘿……”冰川干笑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还在生我的气呀?” “大少爷抬举我了,”方青愤愤道,“我现在……在家里可是看你的眼色在行事,怕一不小心,连安身之处都没有!” “冤枉!”冰川惨叫着把叉子扔到碟子里,“天大的冤枉,妹妹啊,你可别告状好不好?” “你不说我还给忘了,”方青腾地站起,“我现在就给老爸的秘书打电话去……” 冰川赶忙跑来挡住她的去路,张开双臂:“好啦,你才是一家之主,行了吧?” “哼!”方青自我解嘲道,“大少爷别糗我了,我决定了,还是出去睡!”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冰川收敛起方才的求饶模样:“不要鄙视我好不好?我知道我那念头,让我在你的心头的地位,一落千丈……妹妹……” “我不是你妹妹,”方青本来有些窝火,此刻一听更是厌恶,“请你最好叫我的名字,还有,不要随便挡在我面前!” “这样吧,我想到一些可以让你开心的办法……” “我没兴趣!”方青说完夺路离开了餐厅。 她还不想睡觉,想出去,车被阿当几个藏了起来不说,连走出别墅好像都不行,无奈之下,只得溜进了席董的书房。 没想到老头还喜欢看中国的古典小说,呵呵…… 她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一个小说迷,只是出身社会后为了职业,想静下来好好看上几本书,已经成为一种奢望。 在高大的书架上翻来翻去找了半天,全是那些让她看着就泛晕的老书,没一本让自己中意。 她失望地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无意一耷,碰掉了一本堪称“古董”的旧得发黄的书―― “成达手记……” 老头的日记吗? 嘿,这可是好东西! 方青欣喜地将这本手记搂在胸口,蓦地发觉身后有人! “你跑进来干什么?!” 她紧张地注视着坐在席董位置上的冰川,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开始让她反感起来。 “想陪你说说话……”冰川斜着眼瞟了她一眼,看着方青负气地走想房门,急忙跑过去挡在前面,“别这样好不好?” “你让不让!”方青一手抱着席董的手记,一手捋开额前的散发,“你不让我可叫人了!” “我们需要沟通……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你说是不是?” 方青悻悻别过头去,她想起了许琳白天的忠告。 “其实我没有必要讨好你,对不对?可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诚实,换来你对我的冷淡……甚至仇恨!” “拜托你放过我……好,我答应你,老爸回来我不告状,行了吧?”方青让步后威胁道,“我心情极度恶劣,你最好别惹翻我!” 说完,撞开冰川,径自向楼上跑去。 失望…… 这只是席成达的创业手记,集中讲述他是如何让席氏集团步步走向繁荣昌盛的经历! 妈呀,这可是洋洋洒洒好几十万字,老头也真有能耐! 可要找到关乎他年轻时在中国的过去背景,又谈何容易? 再搜保险柜里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 她拉开房门,却见冰川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莲子汤,难为情地不时望望她。 “这是菲姨做的事!大少爷,你来干这个,是不是有点让人贻笑大方?”她冷笑着嘲讽道,“要讨好别人……也想个好的办法嘛!” 看着冰川尴尬的样子,不知怎的,她怒气消了不少;但同时又想起席董走之前的告诫,随即接过手来,随手放下。 “好了,我现在去书房找书看,你请便吧……” 冰川默默点点头,走向自己的卧室。 还是没找出什么有价值、有线索的东西,哎! 方青几乎把保险柜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发现了一件让她吃惊的东西。 那是冰男的小学毕业证书,同时亦看出席董是一个念旧的人,连照片都模糊不清的东西,却用 席冰男在中国念小学的时候,并非现在这个名字,而是从杭州回来时在飞机上碰到的那名空姐所言:是叫主月…… 而更令她惊讶的是,冰男在中国的学名,不是叫席主月,而是同他一个姓氏! 方主月!! 方青怀疑自己的眼睛,拿到台灯下仔细看了半晌,才慢慢相信。 居然和我一个姓,见鬼了,莫非……男男不是席董的亲身骨肉? 一边分析着,一边把东西放回原来的位置。 她陷入了迷茫: 没可能啊,怎么看也不像不是亲生的啊…… 莫非真的为了一个“姐姐”,他当真在亲身孩子都没一个的前提下,立志终生不娶! 乱了乱了……不管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呆久了又让人起疑心,还是上网去,过了12点睡觉的好!! 张为祖你这个混蛋,你给我的,明明就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她抱怨着,看着电脑的桌面逐渐出现完毕后,开始动用搜索引擎。 她需要知道一些妇科的常识,这在一段时间之前,是打死她都不可能自觉来了解的内容。 方青现在之所以能以平静的心态来查找这些诸如“白带”、“妊娠”之类的资料,一方面是在暗暗证实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进入了女性的世界;而另一方面,她更希望能找出与发生在身上这些令人尴尬的现象相违背的概述,以此来打破心头的迷茫…… 时间在分分秒秒的流逝,显示器前的方青,从最初的惶惶不安、到思索惊愕、到无法面对得不时左顾右盼,以至于最后时常地吼出一声“不”―― 她恼羞成怒,将手里的鼠标砸到了显示器上…… 这怎么可能,资料上显示的妊娠反应,怎么好像字字句句都在描述我自己? 这简直是他妈的一种讽刺!天哪,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我承认身处这个科技昌明的时代,把一个人整容成另外一个人并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我怎么会具备一个女人所有的生理反应……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慢慢形成。 回忆起老人讲述的故事中,她想到在中国古代的鬼怪故事里,有一种异人超生的惯用手段―― 叫做“借尸还魂”! 豆大的冷汗,从她秀美的鬓发里泌出,沿着粉腮,滑进了光滑似玉的脖子里…… 如果说我活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那么就意味着……我的躯体,现在已经是…… 不会的,这不可能! 陈月不是说过吗,我只是一个变性人,若是没有卡伊博士的药,我浑身上下的伤口便会迸裂爆发! 方青一个劲儿吞咽着口水,不停地卧室里走来走去,到最后走得累了,随手拿起那杯莲子汤,咕噜咕噜灌到了肚子里去! 洗澡、睡觉!! 她再不想看屏幕上那些对自己的文字“写照”,索性“啪”地拔了电源。 “阿当,你们怎么不去睡觉?” 她诧异地看着阿光和阿当两个,犹如门神一左一右立在门旁。 “没什么!呵呵……”阿当几分尴尬道。 “哎呀,你们就去睡了吧,都快12点了;特别是阿光,你白天练舞还没练累吗?” “我们不困。”阿光口是心非着,胆怯地瞧瞧头儿。 方青扑哧一笑:“哎!你们拿我当犯人哪?放心吧,我啊,没力气到处跑啦!走,跟我一起下去,我去洗澡!” 沐浴之后,吹干头发,擦上晚霜,正要上chuang时,她又无意看到了那只掉在床头下浣熊娃娃。 小冰男活泼可爱的影子,让她发怵―― 尽管是梦中所见,但对于神志含糊的方青来说,梦与现实,在她的心灵世界,已经没有区别。 我不要在睡在这里……这间卧室太诡秘了! 她慌乱地拖起个枕头,拉开门就跑进了对面席董的卧室。 老头的卧室感觉就是不同…… 凝视着那尊圣洁的观音,她感到弥漫着浩然正气的梵音正在在心头冉冉弥漫升腾,畏惧的心跳逐渐平和,脸色又浮现出迷人的红晕。 我的药呢? 浑浑噩噩的她,此刻忽然忘了药在哪了? 想来想去,她确定出是在洗澡之后,换内衣的时候,忘了放进胸罩里而径自走人! 快去找到,搞不好要出事! 她疯狂地奔向楼下的浴室,可是一番折腾,她失望地走了回来…… 席冰川一脸诡异的微笑望着她步步走近! 莫非是你拿了……我的药?不太可能吧…… 方青在这危急的时刻,尽管心乱如麻,却依旧大大咧咧走到席董的卧室门边,准备拧开门锁进去后再做计较―― “找东西吗?”冰川得意地问了一句。 糟了! 她含笑回头,冷冷道:“不关你的事!” “你果然……”冰川磨着牙,“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你是谁?”方青愤怒了,低喝道,“你根本不是……冰男的哥哥!” “咱们彼此彼此!哈哈!”冰川说完,亮出小药袋一晃,“要东西就来我的卧室!” 天哪!难怪他会喜欢我!!终于明白了…… 去就去!莫非你还能吃了我! 方青变得有些糊涂了,狠狠一咬牙,跟了过去。 “还给我!” “行……”冰川得意地坐在床头,蔑视地拖长声音点上一只烟,“你应该知道我想得到什么!” “谁派你来的?你这个骗子!你偷我的内衣,你这个变态狂!!”方青怒斥着。 “别说得那么难听!!你我都一样,都是为了钱,哈哈……” 哥哥?这可真好笑,如此精明的席成达,被骗了还开心得在家里举行舞会,来庆祝找到了自己的儿子…… 再说阿当和阿光回到各自的卧室里,不到二十分钟,阿当便把阿光叫了起来。 “你怎么了头儿,”这年龄不太的帅哥,留意到阿当从未有过的担忧,“你很反常你知道吗?” “我老是有点担心……”阿当呐呐道,“我始终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情来!” “怎么说!” “大少爷今天晚上行为极度乖张,几次尾随小姐要做什么……阿光你说,是不是小姐要嫁人了,我显得对这些特别的敏感?” “那个大少爷,我也觉得不太对劲!那眼神看小姐的时候,老是有一种我也说不出来的成份……” 阿当沉吟了一会:“听说阿瑞下午挨小姐打了,你有听说吗?” “听过啦,听大家说,好像……好像……嘿嘿!” 阿光不好再继续下去。 “你别隐瞒什么啊,我心里有事呢!” 看着头儿心事重重的模样,阿当同他耳语了一阵。 “真的假的?”阿光诧异道,“这可真荒唐!这么些年来,我都陪在小姐身边,从来没发生过这么恶心的事来!” “我倒是有一个人选,不过我不敢说,嘿嘿!” “你我兄弟一场,说话难道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吗?” “头儿你想想……一湖水本来很平静,可当另外一股潮流涌来的时候,还会平静吗?” 阿当闻言,思索着慢慢望向席宅别墅…… “你胡说八道!”方青大声嚷嚷着,“你是假的,可凭什么说我也是假的!” “那好啊……”冰川说着惬意地翘起二郎腿,“我也可以否认我是假的,这个世道,本来就是是非混淆,还有什么真假可分,不好意思啊妹妹,我刚才说胡话了,你请便吧!” “把东西还给我!”方青心头已经有了饥饿的弥漫,她直想哭。 “你好像很在乎这东西喔!”冰川戏谑道,“过来拿呀!不过呢……我要你一丝不挂的走过来,哈哈!” “你这个畜生!”方青哭嚷起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来收拾你!” “好哇,快叫啊,请哪,哈哈!我欠揍呢!是你自己送羊入虎口,支开你的保镖在先,挪下这救命的东西在后,你怨不了别人!” 席冰川再无往昔的低调与谦卑,语气越渐咄咄逼人。 “你……” 方青感到此人来历可怖,意图明显,背后指使之人一定不简单,一时任凭其嚣张跋扈,说不出个话来。 “你只是一只赤裸的羔羊,何必披上这高贵的外套?”冰川幽默而含蓄地讽喻着,“你得有诚意在先,我才会给你!” 跑…… 方青突然有了这个念头! 她转手之时,忽然一阵剧烈的晕眩袭上心头,忍不住差点摔倒,急忙握住门锁站直身躯―― “是不是……”冒牌少爷大笑道,“头晕?心里慌,还有点浑身燥热的味道?哈哈……” 完了…… 方青双眼一黑,瘫软下去,闭眼前的一刹那,她眼帘里又浮过那杯一引而尽的莲子汤……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28章二度夕阳红 圣诞节到来前的杭州,此刻亦是歌舞升平,四下洋溢着一片节日来临前的冬日温情。 也不知什么原因,自从那“席”小姐来过之后,方青的妈妈身体状况愈渐衰弱。 一手养大的儿子,竟然一去韩国渺无音讯,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回来…… 担忧与思念,一直萦绕在这名虔诚的佛教信奉者的心头。 阿青啊,妈妈想你知道吗? 方母连日来顿顿斋戒,日日给神佛敬香,别的不说,那头上的银丝,是日渐增多。 帅帅受刘俊所托,倒是每天都来报到。 可眼看着别人的儿子,天天承欢膝下,孤单的方母表面笑脸相迎,而每当帅帅走后,都暗自偷偷落泪…… “青姨,你起来了没?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小笼包,快来尝尝……” 一大清早,方母还睡在床上,帅帅便欢欣地跑到她的卧室来。 自从上次感冒之后,方青的妈妈便将钥匙交给了他。 “快坐快坐!”方母几分吃力地想坐起来。 “青姨你别动啊,天这么冷,呵呵!”帅帅坐到她的床头,“来,张开嘴……” “我没胃口……”方母哀伤地摇起头来,呐呐道,“再说,我在吃素呢!” “青姨你等会起来了,我陪你去庙里烧香啊……” “小家伙,你还是去玩吧,人家小红今天没上班呢!”方母慈爱地拍拍他的头,这些小伙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娃娃――她口中的“小红”,便是帅帅刚认识不久的女友。 “没事,我今天好好陪陪你,给你弄点好吃的素菜,等你哪天胃口好了,我给你做红烧鲤鱼!” 帅帅把一个包子囫囵吞到嘴里。 “阿俊……有给你打电话吗?”方母满怀期待的凝望着他。 “喔……打了打了,昨天晚上还和我谈过呢,他说这几天有点忙,关于青哥的下落,已经有了点眉目!还有啊青姨,我给你买了台洗衣机,家里那个懒得修啦!” 帅帅是在撒谎,刘俊已经好久没同他联系了;而买洗衣机的钱,亦正是刘俊从韩国寄给他照顾方青妈妈的“收买”费。 “别再破费啦帅帅,你也该成家了……多攒些钱……” “青姨啊,你跟我客气什么。从小到大,你照顾我的还少吗?是……我是不像青哥那么体贴入微,可眼下,我不照顾你,谁来?” “若是有那么一天……”方母悲观道,“青姨再也醒不来了……” “不要说这些!”帅帅忌讳得大叫道,“青姨你才五十出头,青哥找了大钱回来,你还要好好享福……” “呵……”方母疲惫地笑道,“我怕是……没那个福气了!” “青姨!”帅帅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不要胡思乱想,人家青哥忙着呢,有我在,啊?!” 短暂的沉默。 方母微笑道:“帅帅啊,你还记得那个……席小姐吗?” “怎么不记得,大美女耶!”帅帅一听立刻露出垂涎欲滴的模样,“好一阵子,我为了这美女神不守舍!嘿嘿……青姨你不会笑话我吧,这话,可别让小红听到喔,要不我就惨了!” “你有没有发觉,她同我挺投缘?” “嗯!”帅帅肯定道,“我觉得她的眼神,特别是看你的时候,多少有那么点奇怪的神色……” “哪点奇怪?” “很像青哥,若青哥是个女孩的话,相信也不比她差……不过我们几个也感到挺奇怪,话说回来,她若是青哥的女朋友,舍不得你也是情理所在!” “阿青……”方母喃喃道,“他出事了!” “拜托啊青姨!你别老是乱想好不……” “我感觉得到……帅帅,我有事拜托你,你能答应我做到吗?” 不对劲! 帅帅连日来都在照顾她,此刻忽然感到方青的妈妈,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他有点不自在的耸耸肩头,“你说,我一定办到!” “‘蜡炬成灰泪始干’,我时间不多了……”她微笑着制止了帅帅欲来的劝慰,“答应青姨,无论你青哥成了什么样子,都不要遗弃他,好吗?” “青姨我求求你别说了,”帅帅眼噙热泪,哽咽道,“他不会有事的,你没看出来,那个席小姐就是他的女朋友吗?有这么好一个儿媳妇,你不要这么悲观好不好?” “傻小子,你还没答应我呢……”方母期待地握住他的双手,“说话!” “我答应你!”帅帅重重地点了下头,“无论青哥回来是什么样子,他都是我的好哥们儿!” “还有我枕头下的床底有个小箱子,你要告诉他,啊?” 帅帅敷衍着点头成是。 “那我就放心啦!”方母露出如释重负的感觉,“你出去一下,我要起床啦!” “还是我帮你吧……”帅帅不放心道。 他父亲是中医,从父亲那里知道久闷成疾的说法,他有些不放心。 然而这心病,是需要心药来医治的…… “你当真以为青姨成老太婆啦?信不信我等会就给你扫出一条街给你看!”方母和蔼地嗔怪着,“你去和小红玩吧,刚刚认识的,可别冷落人家!” 帅帅还想坚持,忽听得一名男人礼貌的声音传来―― “请问有人在吗?” “大清早的……这谁呀青姨?”帅帅奇怪道,“不像是本地人!” “还不去开门,我也起来看看是谁来了……” 帅帅跑出卧室,匆匆拉开大门。 他吃了一惊。 来人是一名五十来岁的男人,175公分左右的身高,短发后梳,天庭饱满,和蔼慈祥,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富贵气派的穿戴和敲门那手腕上灼灼耀眼的金表,加之身后六名威风凛凛的保镖,一见便不是普通百姓。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韩国席氏集团的董事长――席成达! “请问你……你们找谁?” 帅帅从小到大,还没亲眼见过这等排场的人物,不免有些慌乱。 “小伙子,”席董慈祥地微微一点头,“请问:赵贵蓉……是住在这里吗?” 原来找方青妈妈的! 帅帅急忙点头:“对对对!你们有事吗?” “你是她的儿子吧……都长这么大啦?” “不不不!”帅帅一个劲儿摇头,“我不是,我是他儿子的朋友,请问你是……” “我……”席董几分尴尬道,“麻烦你小伙子,你去告诉她一声:就说,就说阿达想看看她……拜托拜托!” “好啊……”帅帅警惕地从阿庄六名保镖身上掠过一眼,“你请等等啊……” 帅帅进去后,席董脸色一直不平静:红光满面中,洋溢着兴奋、失落、感触…… 突然听得里面传来帅帅的惨叫: “青姨!你快醒醒!” 席董脸色一凛,急忙朝屋里跑去。 众人涌进屋里时,只见方母瘫软在离床不远的地上,嘴角流涎,已然昏迷了过去,手里还拎着准备穿到身上的大衣…… “大嫂!”席董一见顿时脸色苍白,扑过来掀开了六神无主的帅帅,把方母的头放在臂弯里,大喊道,“大嫂你醒醒……你醒醒!我是你那……你那不争气的……” 他惊骇得说不下去,看着阿庄冲来把方母平抱起就往外冲,自己却无力而颓废得一屁股坐到冰冷的地板上,随即伤心地爬起来,朝外冲去! 你们这群瘟神!抢人吗!! 帅帅怒从心头起,站起来就往外追! 追到门口之时,席董随身来的两部“红旗”,已经开走了一部―― “你们给我站住!”帅帅歇斯底里地垛着脚,“妈的,老子要报警了!” “快上来!”一名保镖拉开门,示意他上车…… 这里是杭州最出名的医院,临近中午时,医生才满头大汗出来见了几人。 “医生……”帅帅当先冲上前去,“我青姨怎样?” “谁是病人的亲人?”医生朝着七人发问了。 “我……”席董虚弱地走来,“我……我是她的妹夫。” “命是保住了,挺险的,晚来半个小时的话……”医生几分后怕道,“还算及时!” “你倒是快说啊,我青姨她是怎么回事!” “脑溢血的前兆,不过还好,只是高血压引发的过度心悸……” “多久能康复?我们可以看看她吗?” “不行……病人现在深度昏迷,而且,情景不太乐观……” 席董闻言骇得倒退一步,幸好阿庄及时稳住他。 “根据临床的病例看来:病人是由于过度的情绪压抑所致,可能……估计清醒后,病人会痴呆!” “不要……”帅帅无助地拉起医生的手臂,“医生我求求你,你救救他……” “小伙子你请冷静一点,我这只是估计,”医生委婉道,“其实她没有死去,已经值得庆幸了!我所说的痴呆,是有可能出现,希望你们提前有心理准备……” “原来是这样……”席董松了一口气,“我希望医院给她最好的治疗,至于费用……” “钱不是万能的……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请放心,我会尽力!”医生走了几步又倒转身来,“你们可以看看她,但千万别吵到她,最好别说话!” 午饭的时候,席董留下两名保镖,带着帅帅去吃酒店吃午饭。 面对一大桌子的菜,席董和帅帅二人都毫无食欲。 “多少吃点吧小伙子,你费心了……”席董亲手给帅帅斟上一杯茅台,“来喝杯酒!” “你说青姨是你的大嫂?” 帅帅丝毫不领情,纹丝不动。 他不适应这星级酒店的堂皇富丽,因而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不知打哪冒出来的有钱人。 “嗯……”席董说着为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我上次来的时候,是十年前……这岁月,可真是不饶人哪!两次啦,莫非真的是无缘……” “那青哥应该叫你……” “青哥?”席董有点不知所云。 “对啊,莫非,你连青姨的儿子名字都不晓得?” “阿蓉他们儿子的名字,不是叫方中宇吗?” “这什么亲戚啊?”帅帅不满地咕哝了一句,“方中宇……那是青哥读幼儿园的名字啦,现在叫方青,是青姨告诉我:那是一个寺庙里的老和尚给起的!” “方……青?”席董头脑昏沉沉的,不知道打哪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一时陷入了思索中。 “这位大老板,还没请教阁下大名呢?”帅帅几分置疑道,“怎么就从来没听过……” “说话放尊重点……你当我们是骗子吗?”一名保镖沉不住气了,操起韩国话几分恼怒道。 “谁要你说话的!”席董的不怒自威,让这保镖赶忙低下头来,冲帅帅微微一笑,“我姓……席,小伙子,我们要离开了,我想拜托你照顾她,你有时间吗?” “这还用你说!”帅帅不满道,“青姨打小可没少照顾我,现在青哥不在,我当然义不容辞啦!” “你工作了吗?” “我……”帅帅几分难堪道,“现在待业,帮爸妈照料一下生意……” “那就好!”席董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现金支票,递到他面前,“这是一百万人民币的现金支票,你分期出纳,用在……青姨的病上吧,医院开销大!” 一……一百万?! 帅帅简直不敢相信,这和蔼的老头一出手就是一百万,足可见其势力庞大到了何种程度…… 看着他发愣的样子,席董不禁微微一笑:“会开车吗?” 发了发了,莫非他缺司机?跟在这样的大老板身边…… “会,才拿了驾驶执照!”他老老实实点起头来。 “看到那两辆‘红旗’了吗?一辆是租借的,还有一辆,我是准备送给你……青哥的,呵呵!既然他不在家,你就拿去用吧!在后面停车场的,车牌尾数为两个‘6’的那辆……” 看着席董把车钥匙慢慢推到面前,帅帅忍不住暗中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我是不是在做梦? “再吃点东西,我等你回家带上你的证件,我把车过户到你的名下……” 刚才还没有食欲的帅帅,此刻一听,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这小子的开心样儿,席董亲切都坐到他的身旁来:“你叫帅帅是吧?” “嗯嗯……”帅帅脸微微一红,“大家都这么叫我。” “你有你青姨儿子的照片吗?” “应该有吧……”帅帅停下来理解的笑道,“喔……不过小时候的可没啦,我没收拾的!” “就要现在的,一张……就足够了!”席董欣慰地笑道,“好好照顾你的青姨,我一个月以后还会来中国,下午的机票就要回去,加上公司里有事还要处理,所以就拜托你啦!” “你放心的去忙吧!”帅帅踌躇满志,“我一定好好照顾青姨的!” “我记下你了小伙子,你放心,我会感激你的!” “不要了,你送我这么贵重的车,哪还敢接你的酬劳;其实你出不出现都一样,青姨都是我责无旁贷要照顾的人!” “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席董轻轻拍拍他的肩头。 回到了汉城,从机场钻进自己的“坐骑”后,席董终于询问阿庄了。 “阿庄啊,‘方青’这个名字,我怎么老是……老是觉得在哪听过?” “老板事情太忙,当然没有印象了,”阿庄微微一笑,“小姐提过的啊!” “男男怎么会提过?” “老板你忘啦?小姐上次去杭州,不就是为了帮那个……刘俊,找一个名叫‘方青’的人吗?” …… 且说方青一觉醒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席董那张和蔼可亲的面容,正笑吟吟地注视着她。 她开始思索自己出了什么事,几秒钟后,情不自禁一捂胸口,失声尖叫道:“我!我怎么了?” “你还说……”冰川的声音从门外透进来,“你可真够厉害的,一睡就是两天,整整四十八个小时呀!” 席冰川? 方青感到自己再度是从一场恶梦中醒来,可是这次昏迷前发生的事却历历在目…… “你……” 她惊骇得说不出口来,恐惧地注视着徐徐靠来的伪君子。 “妹妹你怎么啦?”冰川打趣道,“莫非连我这个哥……也不认识啦?” 哥?你是个禽兽,是个对我有非份之想的畜生! 方青刚要发作,却听到席董的声音飘来: “你呀!怎么搞的,昏睡了这么久,爸守了你一晚上,连衣服都还没换!” 席家的小公主,是彻底的糊涂了…… 她不会想到,这个“席冰川”,只是席董与金教授商议出来的一个替代品。 而事实上,席成达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私生子,这只是一个针对她而出现的圈套。 善良的方青连同历来精明的阿当都不会想到: 现在的席冰川,并非他们所认为的―― 席董找错了儿子…… 再说方青服下那杯席冰川下过毒的莲子汤后,昏迷了过去。 冰川淫笑着刚要抱她上chuang之时,听到阿当和阿光从走廊传来的跑步声…… 郁闷地在方青嘴唇上狠狠吻了一下之后,他主动拉开了房门…… 他明白他只是逼迫“操控”席冰男背后之人出现的一颗棋子,若是席成达知道了他想对冰男意图不轨的话,他会很悲惨…… 然而现在的方青,根本看不出自己在席成达的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29章三名痴情种 怎么办? 谁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到底有没有吃亏啊…… 方青神智靡丽、目光涣散,恹恹地注视着席董,良久没有开口说话。 “我还是决定,把你的演出给推了……”席董微笑道,“你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做那剧烈的运动。” 不……不行!没了上台表演的事儿做,我会成天空虚得发疯的! “不要……”方青沮丧地拉起席董的手来,“舞蹈是我的生命!你不能剥夺我的追求……你不能这么做!” “男男!”席董声音拖得很长,语重心长道,“你也是我的生命,爸爸不能眼看着一个火坑,让你往里跳!” “我上台演出,你……你居然说那是……火坑?”方青冷笑道,“你是不是太自私了点?我不管,你若是推掉的话……” “妹妹……”冰川在旁阴阳怪气道,“爸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他想做外公,我呢……也想当舅舅,嘿!” 得了吧!给我死远点,你这条披着人皮的狼…… 方青恨恨地瞪着他,敢怒不敢骂出口来! 对于她眼神里的恨意,冰川却是有恃无恐地坐到她床前:“不就一个圣诞节吗?有什么风头好出的!” “你们好像决定这么干了……”方青留意到席董对其听任的神采,伤心道,“好啊,你们都欺负我是吧……走着瞧走着瞧!” 这时,菲姨将一碗参汤端来。 “小姐张开嘴,我喂你吃点参鸡……” 此刻,方青确实肚子里空空如也,特别当那浓郁的香味钻进鼻孔时,肚子更是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哈哈,爸你听到了吗?妹妹肚子里的小东西……在抗议了呢!” 不说还好,一说方青顿时恼羞成怒,将菲姨手头的碗打翻在地。 “我不吃!” “男男,”席董慌神了,“有事好商量,怎么能不吃东西呢?啊?乖……” “说不吃就不吃!你们虐待我……”方青伤心地哭出声来,抓起被单捂住嘴鼻,“虐待我!” “哎呀我的小祖宗……”席董赶忙拍着她的后背,“你不要这么淘气好不好,你不小啦!” 冰川幸灾乐祸看戏般操起手来:“就是,爸这么忙还守着你,容易吗?” 他肆无忌惮地同方青对视着,那模样,靠定了眼前的尤物不敢把那晚之事抖出来。 “叫他滚出去……”方青终于无法面对他来,眼神从最初的仇恨、变为踌躇,以至于最后无助地搂住席董的脖子,“叫他滚!” “好好好……”席董故做愤怒地朝冰川呵斥道,“还不滚出去!” 冰川微笑着耸耸肩头,转身离去。 “菲姨啊!”席董吩咐道,“你再去弄碗汤来……” 菲姨闻言亦点头离去。 方青放开席董的脖子,翻身背对起他来。 “再端来我也不吃!” “好好好……爸爸不阻拦你上台跳舞,行了吧。哎!这舞要练……可东西也得吃呀……乖乖的,过来……让爸好好看看,啊?” 若真有一个如此在乎我的父亲,我就死了也甘心哪…… 方青心头澎湃起羡慕的感触,慢慢翻身过来。 “真的?”她害臊地拭着睫毛上垂挂的泪滴,“你要是骗我……” “都要作妈妈的人了,莫非还要和爸拉勾做约定吗?呵呵,你呀,什么时候才长得大?” “姑姑呢?你不说她同你去中国了吗?”方青低声道,“她人呢?” “她回去了。对了,爸想问你一件事……” “说啊!” “你上回去中国,去找的那个方青的妈妈,她姓甚名谁?”席董一脸的急切期待。 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啥? 莫非你这趟去中国…… 不行!我倒霉就算了,可不能把妈妈拖下水来…… “好像……”方青装模作样的开始撒谎了,“好像是姓刘吧?老爸你问这个干嘛?” 席董接着说出了她家居杭州的具体地址,方青顿时傻眼了! 去了我家了,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那……”她不免几分尴尬,“可能是我记错了吧?诶!老头,你跑到人家家里去干嘛?嘿,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不不不!”席董赶忙一个劲儿摆手否认,“她的母亲哪,在年轻的时候帮助过我,算得上有知遇之恩吧……” 妈妈,和你认识?而且听起来还好像有点瓜葛…… 方青禁不住开心起来:“感恩图报哪?不许撒谎啊……你到底有什么阴谋没有?” “臭丫头……别口不遮拦的,知道吗?别乱说话……” 席董知道女儿才了解到自己对“姐姐”一往情深,此刻不想破坏在宝贝儿心头的形象,赶忙敷衍过去。 “那你见到那个……方青的妈妈了吗?”方青忽闪着大眼睛,关切地问道。 “见到了……”席董立刻收敛起黯然的神色,精神抖擞道,“好了,爸要去公司了,就不亲手喂你啦,还是让菲姨来吧……” “不要啊老头……” 不知为什么,方青突然对席董的亲近在刹那间更上一层楼,然而对这种难舍的心情,她一时还找不到如何来表达。 “爸耽搁三天了……公司里的事,你不想压积得让我吃不消吧?” “多陪陪我嘛!”方青撒娇道,“明天再去公司好不好!” “傻瓜!爸还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人……好好休息,要不怎么练舞对不对?” 席董说着站起身来,轻轻的弯腰吻了吻她的额头,撒手离开。 他一出去,菲姨便过来开始给她喂吃的。 我才没那么傻,不吃东西…… 方青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慢慢的,她觉察出一件事儿有点蹊跷―― 席冰男在中国曾唤名“方主月”,莫非……她和席成达这个老头,与我姓方的人,多少有点渊源? 老妈和席董,是什么关系?看样子,我得找个机会旁敲侧击一番才是,搞不好,东窗事发时,他还会顾及一点故人之子的同情心,放我一马呢…… 她思考得太投入,以至于回过神来,才看到这会儿给自己喂吃的人,竟然是那个冒充席冰川的魔鬼! “出去!”她暴喝着把嘴里正在咀嚼的鸡肉朝对方吐去,“滚!!” “你再大声点的话!”冰川面无表情地把碗放到她的床头柜上,摸出手帕擦着被她吐脏的脸,“我们就一起玩完!” “把东西给我!”方青有点欲哭无泪的无奈,却始终不愿在这禽兽面前低声下气,“给我……” “不是在你的胸罩里吗?自己摸摸看!” 方青闻言赶忙把袋子拿了出来,仔细辨认后重新放回去,看到对方捉狎的笑容,才想起刚才的举动多少有点春guang外泄,立刻脸红起来。 “你……你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她突然又想自己在这色狼面前晕倒过…… “你说呢!哈……不过没搞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之前,我还不至于对你有性欲的!好歹,我也是个搞科研的人!” 冰川说着翘起二郎腿,把一只烟叼到嘴上。 “不许在我的卧室里抽烟!” “你……”冰川大大咧咧将烟点着,轻佻地朝方青吐去一口浓浓的烟雾,“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搞清楚,这是席冰男的规定!” 方青被呛得一个劲儿咳嗽。 她搞不懂,为什么从前身边再多的人抽烟都能适应,而现在却对烟喂如此的过敏;聆听着对方的糟践,她只有忍气吞声。 “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你是谁?你受什么人的指使来的?”冰川屏气凝神,凑到他面前,“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我告诉你?”方青磨着牙抬起头来。 “嗯哼!” “你做梦!”方青受不了对方的轻佻与阴险,有了同归于尽的念头,说完一口唾沫喷吐在他的脸上。 “没关系!”冰川宽容地笑着用手背揩着脸颊,“我有的是时间,同你耗……” 说到这里,门闩扭动,阿当健步走了过来。 “对不起少爷,老板吩咐过,任何男人,都不能在小姐的卧室停留!” “有这回事儿吗?”冰川骄傲地望向方青,一脸求证的模样。 方青忿忿别过脸去。 扔他下楼去,阿当,扔下去摔死他…… 她忿忿地期盼这等奇迹的出现。 “Sorry!”冰川慢慢站起,大摇大摆走出了卧室。 “小姐和少爷闹别扭了吧?”阿当不愿正视仅仅身穿睡衣的方青,关切地问道。 “我不喜欢他……我讨厌他!” 方青无力地呐喊着。 “希望小姐没事……别再跑去少爷的房里好不好?”阿当几分头痛道,“你晕倒在他的卧室里知道吗?” “是你们……找到的我?”方青恍然大悟,差点把“找”字说成了“救”…… “男女有别啊小姐!”阿当索性背转身去,方青顾着说话,浑然忘记自己方才动过胸罩后睡衣亦未合领,如此造型确实让阿当不敢多看一眼,“你穿得那么少跑过去,少爷可毕竟是个成年人……” “不要你提醒,好了,我要起床了!” 阿当离开后,方青洗脸时,终于计上心来。 穿戴打扮好之后,她还是面带欢欣跑到楼下,这才看到座钟的时间,已是时近中午。 “阿瑞!死哪去了!快给我滚出来!”一见餐桌上还没摆放食物,她立刻不满地大嚷起来。 “来了来了……”阿瑞急忙跑了过来。 “咦……”她故意拉长声音,微笑起来,“你不是不干了吗?” “小姐手下留情……”阿瑞哀求着,“我在席家这么多年,确实……” 也罢,我就放你一马,不再为难你。 “没见我饿了吗?”她一拍桌子,“我要吃杭州菜!” “现在?这……”阿瑞急得汗流浃背,“家里还得重新准备呀!小姐,一时半会,可上不来!” “行啦行啦!随便弄点吃的给我……不过,我要吃中餐啊!” 吃饭的时候,冰川亦冷峻地来在她对面坐下。 “一张嘴吃饭,两个人消耗就是不同……” “是啊是啊!”方青再无先前被动的畏惧,讽刺道,“大少爷是个男人哪,可惜……倒不知,你对女人怀孩子,是嫉妒……还是羡慕呢?啊?呵呵!” “瞧你那样儿,还像一个大家闺秀吗?” “我不是大家闺秀,”方青凌厉地瞟看了他一眼,“席冰男就这个样子!怎么啦,不服你打我啊……哼!” 冰川被训得惊愕了半晌,继而啼笑皆非“嘿嘿”一笑:“你倒是有板有眼啊!唯妙唯肖!!” “人生就是一个舞台,”方青放下碗扔了筷子,“大少爷,有些时候,不喜欢的角色,你也得好好的演下去!” 说完,她昂首挺胸健步离去…… “有意思……”冰川吐掉烟蒂,磨着牙眯缝起眼睛,“我耗定了你!” 两天来听到方青昏睡不醒而变得坐卧不安的张嶙,一见到心上人来到卧室,立刻喜形于色。 “阿青……”他的嘴唇因激动而剧烈地唏嘘着,“来来,我看看,还有事吗?” “有事儿……还能来瞧你呀?”方青嗔怪地走到他床头坐下,“你好些了吗?” “好多啦,可以……呵呵,可以走上两步了!” 张嶙显得极度憔悴,唇边的胡须更黑更多,加上头发的蓬乱,竟然宛如苍老了好几十岁。 “你呀!平日里不是很讲究打扮的吗?”方青从挎包里摸出梳子,“怎么……没人给你梳头呀?” “不要他们梳!”张嶙联席地轻拥着她柔韧纤细的腰肢,“我要等我宝贝来帮我梳理!” “怎么这样憔悴……”方青有些不理解,轻抚着他那扎手的胡须,“是不是,没吃东西?” “想你想的呗!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诗叫做……”张嶙忽然卖弄起风雅来,“‘衣袋渐宽终无悔,为……为什么人憔悴’,啊?” “是宋词啊!不是诗,”方青忍俊不禁,扑哧一笑,“不过你中国话还蛮不错!听着还行!” “是吧?”张嶙讨好道,“嘿嘿!那都是从前冰男严加管教的结果……” 看着方青默默黯然起来,他赶忙握住心上人的手,给了自己一嘴巴:“瞧我,说些让你不开心的话……” “你真的……”方青为难道,“真的希望我开心吗?” “当然啦,怎么了亲爱的……” “我……”方青胆怯地望了他一眼,垂下睫毛,“我被发现了!” “席成达?不会吧?” “不是她啦,是那个席冰川!”方青急得想哭,剧烈地喘息着,“他……他根本不是老头的私生子!” “什……么?”张嶙打出个冷颤,“你说我大舅子,是假的?这可不能开玩笑啊!” “估计跟我一样……被掉包了……” “你慢慢说给我听,详细点……” 方青接着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当然也谈到了自己内衣失踪的问题。 “妈的……”张嶙勃然大怒,“我做了那个混蛋!” “别冲动啊阿嶙……” “你说你换下来的内衣,是他拿的?” 方青红霞上脸,无言地低下头来:“都是我不好,做事不踏实,让他逮着了小辫子……你爸若是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她是真的被吓哭了,尽管张为祖已开始接受自己,但一想到老狐狸阴毒的眼色,她还是不寒而栗。 张嶙心疼地拥她入怀,呵护道:“这不怪你,他安心要找你的不是,这些破绽被发觉,也是迟早的事!” “我怕你爸会断我的药……” “不会……阿青你相信我,有我在,万事OK!”张嶙托起她的下颌,“嗯!你要坚强一点!爸要动你,除非,先杀了我……” 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拭着自己的泪痕,加之那款款的深情话语融入心田,方青此刻有了难以表达的感动…… 这一次,是她主动拥抱了对方。 “妈的!”张嶙咬牙切齿,“我的人的东西,我都还没有……你也敢动!” 方青不依地掀开他:“说什么呢你!什么叫你还没动!?” 张嶙回过神来,干咳一声:“你当然……知道我说什么是不是?” “别闹了!”方青白了他一眼,“他是个搞科研的,拿我那些东西,可不像是你想的那回事儿!” 方青确实没有分析错: 那晚金教授乘虚而入之后,原本就觉得女儿不对劲儿的席成达,由于救女心切,竟然在之后同其的两次私下会面中,制定了一个破天荒的计划―― 他的本意,是看出女儿被什么东西给束缚控制了,希望通过上演一出“私生子”回来,让控制女儿的人尽快采取措施显露原型;可他忘记了“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的俗话,救女心切之时,更忘了自己逢人只说三分话的做人原则;居心叵测的而金教授,恰恰掌握了他的急需与弱点,美其名曰说找了一名演员――实则现在的席冰川,却是他最喜欢的关门弟子…… 听到“未婚夫”信誓旦旦保证自己没事后,方青忍不住心头那份莫名的牵挂,在即将到达公司大楼时,吩咐阿当改道去往医院。 看来张嶙言而有信,荣剑的身边,多出一男一女两名中年人专门照料他。 葡萄美酒夜光杯…… 呵呵,有意思啊!莫非你小子,也梦到过同万主月依依惜别的情景了吗…… 方青默默地看着那张似曾熟悉的面孔,思绪幽幽回到那些光怪陆离的古代过去,她力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境地里,找出一些能让自己开心的记忆…… 半晌之后,她微微叹息出一声,她确实找不到让自己缅怀的东西。 你同冰男,现在已经阴阳相隔;可在古代,你却好像同我方青情丝万缕…… 阿剑,其实,我完全不必去面对那些怪异的过去,你和我,只是狭路相逢,更可能是一场匆匆的萍聚――在你的生命中,我只是一抹美丽的倩影…… 即使我是一个女人,我都不可以去喜欢你,那样对你不公平,你懂吗…… 方青明明晓得来到医院看他,只会徒增自己的烦恼。然而人在红尘,每每“情”字当头时,试问又有多少事能做到清醒理智呢? 这种“不喜欢孤单,但又害怕两个人独处”的心态,其实就是: 相思…… 在席董追究完方青擅自买摩托车后,下午上班的时间已到。 老头真是的,简直把我当孩子看待!这里怕出事,那里怕撞车,哼……真罗嗦! 刚打发走了席成达,张为祖又阴魂不散地来到公关二部经理的办公室。 大大出乎方青意料的是: 这可怕的老鬼,次次前来竟然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而是鼓励她不要慌张,席冰川自然会消失。 谈论完假少爷的事后,张为祖忧心忡忡地告诉了她一个不好的消息。 原田风柳,并没有对席大小姐死心! 排除种种怀疑的对象,被派来狙杀张嶙的杀手,极有可能是受他的指使…… 这名令人头痛的日本人,竟然在昨天的日本好几家知名报刊上表示: 我喜欢上了韩国席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只要席冰男一天没走进结婚的礼堂,我会一天与该公司首席执行官的少爷为情敌…… 敢在报刊上如此肆无忌惮、明目张胆的表白,不能不让张为祖担心儿子的安危――因为第一次失手,并不表示对方便会自此放弃。 因此来见方青的目的亦显得非常明显: 那便是要席大小姐唆使席成达,尽快与儿子完婚…… 看着未来“公公”离开后,方青头大如斗。 张大少爷、荣剑、原田风柳,你们三个痴情的男人,这又是何苦? 然而,这堂荒唐的闹剧,没有一点好笑的地方!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为了我丧命…… 自古道:福不双降,祸不单行! 方青还没来得及喘息,便被接下来的事闹得一塌糊涂……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0章四份考勤表 快要乱套啦! 这自古以来,有钱有势人家的女儿家,大凡婚嫁之事,几乎都是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倒好,席冰男堂堂一介豪门千金,竟然“自己”要求早点嫁出去…… 有没有搞错? 这在席成达看来,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女儿很不知礼仪廉耻? 算了!我的命,本来就掌握不到自己的手中,早点“嫁”出去也好――那个席冰川可不是省油的灯,估计要解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跟这个人同一个屋檐下呆久了,就算没事发生,我自己都会神经分裂…… 嗯,我现在得跟老头把关系搞好,若到了最后一步时,自己也好有条退路…… 方青痴痴的打算妥当,正想上楼顶去看阿光几人时,许琳拿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 她见对方将文件夹摆放在眼前,微微皱起黛眉。 “席经理,”许琳微笑道,“这是一份报表。上面所列的,都是前段时间几个陪你练舞的姑娘们的化妆品清单,还有就是阿光,和你那几名伴舞员的服装……” “给我看这些干嘛?” 方青隐隐开始有些不安,她无意瞟到右下角有一行小字: 经办人签名: 她不知从何时变得对韩国文字如此熟悉,不过此刻,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个……这些费用,”许琳委婉而略带几分尴尬道,“都是大家自个儿掏腰包,嘿,毕竟临近月底了,大家都有些吃紧,所以……” “这才几个钱?”方青故作不屑地把夹子移开,“你叫杜经理签了不就得了!” “不行啊席经理,”许琳又把夹子轻轻在她面前摆正,同时把签字笔放到上面,“杜经理说这是你具体负责的,只有找你!” 好你个许琳,你想让我出洋相…… 都说人善变,恋爱中的人,更是变得快。 粗心大意如刘俊,竟然也知道从外边回来时,为心上人带来一束玫瑰。 正在打扮的金小姐一见,眉开眼笑的挖苦道:“哟!我的大情圣,我是该受宠若惊呢,还是应该感激涕零哪?” 由于从小到大不怎么喜欢言笑,刘俊的表情肌自是没有方青那般发达,不过此刻闻言亦尴尬得脸红道:“嘿,我是一个粗人,随便说吧……” “你若不是一个粗人,可能……”金小姐打扮妥当,妖娆地笑着环抱上他的脖子,“可能我还不会喜欢你呢!” “饶了我吧悠悠……”刘俊随意的拿上一多玫瑰别在她的耳畔,“真好看!” “对了,怎么突然想起送花给我呢?”金小姐吃吃的笑着,“这礼下于人,可是有所求的喔!” 刘俊顺势将坐在她的梳妆台前,把她双腿一抱放在双腿上来,沉吟着不想说话。 “阿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金小姐觉察出他的沉闷,轻轻捏弄着他的耳垂。 “我只是觉得,太无聊了……” 金小姐闻言后略一思索:“咱们马上就不会无聊啦!别这个样子好不好?” “是吗?什么事这么开心?说给我听听!” “那个冒牌的席大小姐,马上就要原形毕露咯,嘻嘻……” “怎么说?”刘俊下意识看出这金氏父女又玩出了什么鬼把戏,脸色开始凝重起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山穷水尽疑无路时,总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 “知道我没读什么书,别卖关子好不好?” “知道阿鲁……就是那个席大少爷拿回来的东西了吗?”金小姐开心地卖弄着,“我爸化验了很久,结果都没什么端倪出来!可是呀……你介绍的那个许琳,却无意中让我们想到一个让她暴露的好办法!” “你们准备干什么?” “哼!不用干什么?”金小姐被复仇的快乐包容着,阴冷地笑着,“狐狸的尾巴,快露出来咯,哈哈!席成达,你等着吐血吧!” “你们到底想对……对大小姐干嘛?”刘俊烦恼地拿开她那把弄自己耳朵的手来,“说啊……” “你这么紧张干嘛?不过你知道也来不及了,知道吗……人可以冒充别人,可是一个人的笔迹,就是一个人身份的标识!全球几十亿人,几乎找不出两个笔迹完全相同的来!傻瓜,你明白了吗……” “你是说,通过写字,让那个席冰男暴露?”刘俊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不错!她不是公关部经理吗?这在大公司里管人的人儿,哪有不动笔签字的道理?”金小姐咬牙切齿,“席成达,你会亲眼看到,你的宝贝女儿,已经被人移花接木,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刘俊发怒了,掀开她站起身来,“为什么要对我隐瞒!” “就知道你舍不得那个席冰男……哼!”金小姐失望地白了他一眼,“还口口声声帮我报仇……” “她极有可能是我失踪的那个哥们,”刘俊暴跳如雷,“不行,我得去看看!” “晚啦!”金小姐无所谓地仰仰眉头,“现在来不及咯!” 刘俊急得脸色煞白,一种源于内心深处的担忧,让他无法遏制住冲动的步伐,砰地带上了房门…… “席经理不要误会,我当然不会为这么一点钱来为难你,主要是财务部月底开始核算,几个姑娘包括我在内,为了陪你练舞,本职工作耽误了好几天……下面这几份考勤表,是要上交人事部的,麻烦你了席经理,姑娘们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呀!” 糟了,张为祖你这个混蛋,怎么不晚几分钟离开! 我敢签吗?我签了就彻底完了…… “放这里吧,”方青逃避地离开办公桌,走去给自己斟上一杯咖啡,“明天你来拿……” “这个……”许琳为难道,“席经理或许不知道:18号,也就是今天,是总公司每个月财务核算的最后期限,这几份报表我早就拟好了,只是听说这两天你人不舒服,才挨到现在来找你,呵呵!” 没那么倒霉吧…… 我一跑来,就把自己给套上了…… 方青正要开口时,忽然听到席董的声音传来,急忙拉开门。 “老爸,”她如见救星般,开心地迎上去,“你会开完了吗?” 席董身边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礼貌地冲她点点头:“席小姐好!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人事部的职员,人事部经理叫我来拿我公关二部的考勤报表!” “你……”方青索性不理他了,挨在席董身边坐下,“DAD我不太舒服,我想回去了……” “爸一来你就要走哇?”席董开心地环顾着她的办公室,“我还是第一次来你这里呢?呵呵!布置得不错嘛!” “我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你呆着吧,我可走啦!” 父女二人交谈之际,许琳已将报表递给了这名人事部的职员。 “席经理,”这名人事部的职员显然不识时务,“这报表你过目了吗?” “看了……”方青一脸的厌烦。 “那就请你……” “我不想拿笔,懂了吗?!” 方青气恼得走也不是、不走好像也不成,甭起脸来撒野道。 “诶!”席董来在她身旁,“签个字有什么大不了的,男男,签了吧,别让他们难做,啊?爸还有话同你说哪!” “是啊席经理……”人事部的小伙子低调地央求着,这报表几天前就该拿上去的,“这可是公司的制度……” 我完了…… 再瞟一直不啃声的许琳,却隐隐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眼色在闪烁。 “老爸,我手刚扭到了啊……”方青撒娇地抱住席董的双臂,“你帮我签了好不好?” “快给我瞧瞧……”席董急忙拉起她的右手,东看西瞅了一番,疑惑道,“又没红又没肿的,不许偷懒啊,我签上去叫什么话,呵呵!” 说着他从许琳手头接过笔和文件夹来,塞到席经理的手里。 “人家现在……不想写字嘛……” 方青想做最后的挣扎,扭捏地拖延着抬起头来―― 不知是错觉还是自己心里有鬼,四目相对一刹那,席董那慈爱的目光深处,竟然隐含着一种复杂的难以理解…… “写个名字……也那么难?” 算了,写就写!脑袋掉了不就碗大个疤吗? 方青气氛而迅速地随意签上了“席冰男”的韩国名字,写完后气恼地塞给许琳―― 你现在满意了,我终于露馅了…… 她恨恨地瞪了对方一眼,旋即眼里泛出一闪即逝的苍白绝望! 反正都是死,要死,我也要死在我的故乡! “我回去了老爸,拜拜……” 留恋地再次深情一望这慈爱的男人,方青转过头来时,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永别了席董,谢谢你的照顾,谢谢你的爱……忘了我吧,我不是你的女儿…… 她打算好了,还有几天的药来维持,无论怎么样,也要死在妈妈的怀里。 叶落归根。 此刻的她,终于理解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回到别墅后,她气恼地朝阿当吼道:“你把我摩托车藏哪了?!快给我!” “小姐你要去哪,我们可以送你……老板才吩咐了,不让你……” “拿给我!!!” 方青暴跳如雷。 阿当没有留意到从公司回来这一路上她的黯然无语,还只以为是她同席董吵了架,赶忙给阿银递了一个眼神。 看着阿银匆匆那辆蓝色的“保时捷”从树林推来时,她匆匆跑向卧室。 把席冰男的护照还有其他证件塞进挎包,又溜到书房打开了保险柜……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上次买摩托车拿掉的钱,此刻已经重新补充上去。 不是因为挎包太小,装不下多少现金,而是善良的方青觉得亏欠席成达的实在太多太多,就只拿上一万美金,塞进了包里…… 出得书房,竟然发现众多的保镖如临大敌般将她围住。 糟了! 还是晚了一步,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你们……”她无力地一甩挎包,“想怎么样?” “对不起小姐,”历来严肃的阿庄此刻的声音更显阴森,“老板刚吩咐了,不准小姐离开别墅半步!” “让开!” 她估计席成达不会马上把真相告诉阿庄,试探着想以席大小姐的身份喝退众人。 “小姐请稍作等待……”阿当也在人群中,态度同样强硬。 “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 方青强撑出理直气壮的仪态向门口走去,其实这个时候,她心里怕得要命…… 奇迹! 回望众人无奈的面面相窥,她欣喜得立刻跑下台阶―― 车呢,我的摩托车呢! 她没有语言了,后悔刚才逼得阿当把车交出来,现在落得个被软禁的下场。 “阿当,”她小心翼翼回过身来,生怕这一群保镖如狼似虎的扑来一般,畏冷般抱住双肩,“送我……去彩华那儿好吗?” “小姐,别让我难做……”阿当尽管满脸彷徨,依旧还是被磁石吸引般步步向她挪来,“文小姐这个时候,也在武馆,没有时间……” “你不会忍心见我……被困在家里吧……啊?”方青急得想哭,“你是最了解我的,不是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阿当凝神问道。 “我不想呆在这里,拜托,带我走……” 阿当闻言什么也没说,默默的离开…… 众人就这样同席家千金僵持着,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大家不敢吭声,而此刻的方青更是如此。 阿当的车“嘎”地停在她身边。 “小姐上车!” “阿当!”阿庄见势慌了,急忙扑来,挡在车前,“你担得起吗?” “我一人承担!”阿当见方青一个劲儿哆嗦,头伸出窗外,“我不会连累大家!!” 说着猛地一放离合器,阿庄见车汹涌冲来,急忙一闪身,大吼道:“都给我追!” 一路上,方青焦急难过得默默无言,一直垂着修长美丽的睫毛。 阿当,无论我逃不逃得掉,我都会记得你的…… 太多的人,我方青都欠着你们的情。阿珠、阿容,如今我也快死了,相信你们也不会再记恨我了。我是个罪人,我只奢望能回到我的祖国、死在妈妈的眼前……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求你成全我,保佑我吧…… 阿当不时担心地凝视着她,几度欲言又止。 身后五辆车穷追不舍。 转眼到了一片宽旷的树林边。 “停车阿当,”她灵机一动,大叫道,“我肚子痛,我要下车方便!” 车一停下,后面五辆车内的保镖亦纷纷在阿庄的带领下,汹涌奔来。 “你们干什么!”方青故作羞涩的跺着脚,“我就出来散散心,有这么夸张吗?哼!听着啊,我现在去林子里方便,不想死的就跟来吧!” 她还真是把众人吓住了――这大小姐情绪如此糟糕,若真是去方便,跟上去被瞧见的话,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是寒风凌厉的严冬,可这里却是一片葱郁的绿色世界。不小的一片树林,让一大群男人禁不住提心吊胆。 二十分钟过去了,阿庄终于下令追――即使撞上了正在方便的大小姐,他和阿当方便的表态一样:他一人承担。 众人分散开去,直到从八个方向两度会合,再看到阿当的挡风玻璃上用泥块写下的“阿当对不起”几个字后,才冷汗淋漓的确定出: 大小姐是真的溜了…… 其实方青方才并没走多远,她不是猴子或者狒狒能吊在树枝上蒙混过关――那是她装模作样走进林子深处,却又蹑手蹑脚摸回来,藏进了一颗空心大树里…… 这也是她的运气,这颗空心的老树,才看上去那洞就只有一个人的脑袋那么大,方青是在慌乱无意用脚踢到,才踢掉一大块枯焦的树皮,然后躲了进去。 就在几人搜索她的时候,她慢慢爬出来,来到公路上截下一辆出租车,去往了首尔国际机场。 “对不起小姐,飞往沈阳的航班,要明天下午17点左右,”售票小姐遗憾地笑着,“请问你要预定吗?” 还有24个小时!哎……那就再躲一天吧! 再说宝贝把自己扔在办公室独自离开后,席成达当即便觉得不对劲,急忙一个电话打回家里,嘱咐在他回去之前,阿光一干人等千万别让大小姐再离开―― 约莫半个小时后,就在公关部的办公室里,他在许琳的陪伴下,拨通了人事部经理的电话。 “……收到了吗?你们看到我女儿的签字了吗……啊?有没有问题?”他焦急地等待着答复。 许琳此刻亦显得紧张万分。 “什么?”他脸色一凛,大喊道,“你们仔细核查了吗?!”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1章五名黑影人 一旁的许琳,闻言慢慢露出得意的奸笑来…… 席成达、冒牌席大少爷包括许琳在内,确实是在上演一幕家庭闹剧。 只是席董不曾想到的是:他自己也成了一枚被利用的棋子。 许琳慑于刘俊的淫威,不敢告诉席董她是同刘俊勾搭在一起,只敢承认是金教授的指派―― 所以有的时候,是原本的好心却办出了坏事! 历来觉得自己很能干的刘俊,若不是他的干涉与指点,“方青”这俩个字眼,早就传到了席成达的耳朵里去…… 当许琳看到席董接电话的眼神出现一脸疑惑时,她终于开心的笑了。 “……那就这样吧!没事没事,男男她说手被扭到了,我关心一下而已,呵呵……好的好的。再会!” 结束了别有用心的“关心”后,席董耷拉着头,郁郁地半晌不开腔。 “董事长,你还是……面对现实吧……啊?”许琳几分巴结道,“教授的猜测,你现在相信了吗?” 席董难过地仰了一下脸,平视着正前方。 “我的女儿……你到底怎么了?”席董哀伤地捂住眼皮,“爸对不起你……” “董事长,你还是别难过了……” 席董猛地拿开眼皮上的手,顺势给了她一记清脆的耳光:“遇到你们这群畜生!我怎么会不难过!!” “你……”许琳懵了,“你干嘛拿我出气!莫名其妙!你不遇到我们这些‘畜生’,你又哪会知道真相?” “真相?哼!”席董腾地站起,“笔迹没有问题,你们怎么解释你们心头的怀疑!!” “笔迹……”许琳开始明白为什么挨打了,她无法置信地呐呐问道,“怎么会没问题?不可能啊!!” “人事部的几个负责人,都算得是笔迹鉴定专家,他们统统表示:刚才那份报表……确实是我女儿的笔迹!”席董气得浑身发抖,“我问你们:这作何解释?人可以是假的,可是这笔迹,怎么个假法!?说啊!你哑了吗?!” 许琳顿时无言以对…… “男男,”席董突然想到了什么,顷刻失魂落魄向外跑去…… 从下午四点多宝贝离开自己,到现在已是五个多小时了。 席董脸色苍白阴郁,一直默默守在客厅的电话旁边,此刻的他,有着无法形容的老态龙钟与满腔的牵挂…… 一大群的仆人围绕在和善亲切的主人身边,谁也不敢说话惊扰他胸中的担忧、谁都不适应没了大小姐之后忽然的冷清…… “我到底在干什么?男男失去一次记忆,已经够可怜了,我还这样……” 席董喃喃自语着,干涩的眼眶里挤不出泪水来。 “都是那个阿当……”菲姨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若是不开车让小姐离开,就不会……” “不怪他,以男男的脾气,他能不答应吗?哎……”席董倒过来安慰菲姨了,“男男不会有事的,菲姨不哭了啊……” “她是吃我的奶长大的,我能不伤心吗?啊?!”菲姨伤心地吼道,“我拿她当自己的女儿啊……一把年纪了,我不愁吃穿,来照顾她为的啥?还不是想亲眼看着她平平安安的当上妈妈……呜!” “哎呀!”席董烦到了极点,“我知道你爱她,我这不……也没搞懂她为什么要跑的吗?拜托啊,我信佛的,哭不吉利知道吗?” 劝说间,电话响了。 席董急忙拿到耳朵边上:“为祖啊,有点消息了吗?” 张为祖拿着手机,也是急得团团转:“有个屁!我的人手几乎全放了出去……妈的这群饭桶!老席啊,你别担心,我已经请警方暗地里出马了……等我的好消息,啊?!” “你认为我会不担心吗?”席董苦笑道,“先别让阿嶙知道这事懂吧?” “我儿媳妇……为什么要跑?”张为祖恼怒道,“是不是你小子骂了她,啊!” “我?”席董丈二金刚摸不到头,“我若是知道她为什么跑,就好咯!” “好了不说了……我再跟别的朋友联系一下……” 张为祖说完郁闷地合上电话,却发现儿子披着一件大衣,一步一挪下完一半的楼阶―― 二人四目相对,张嶙试探着问:“爸……谁不见了?” “睡你的觉去!”张为祖难堪地含上烟斗,“阿龙啊,扶少爷上楼睡觉!” “是不是……方青出事了?爸爸你看着我啊!”张嶙担忧道,忍痛一瘸一拐下了楼来,“我要去看她,我要出去!” “站住!”张为祖见无法隐瞒,气愤道,“都是你给宠的!她现在竟然我行我素,玩起失踪来!” “她为什么要藏起来?”张嶙纳闷道,“谁打骂她了吗……没理由啊!不行,我得去找她……” “你还敢出门,搞不好附近又有一把狙击,对着你的脑袋呢!”张为祖警告完后有恃无恐道,“她会消失多久?哼……没药了还不是得厚着脸皮跑回来!” “话不能这么说!”张嶙不满了,“人都想活下去的,怎么算是厚着脸皮……” “我在想啊!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娶了她,而她要你来杀我,你可能也会照办!” “爸,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再怎么着,我也不至于杀你吧,再说了,阿青那么善良一个人!” “你安安份份呆在家中等消息,若让我知道你走出了大门,你那‘阿青’的死活,我从此再也不管!” 威胁完了,张为祖恼火地冲出门去。 张嶙气没地方出,愣了半天才狠狠坐到沙发上:“席冰川你这个兔崽子,别他妈让我看到你!” 而这个时候的席冰川,正惬意地同金小姐干杯饮酒。 当他听到席大小姐失踪的事后,识趣地当即放弃了返回席家庄园。 “那个刘俊,还没打电话回来吗?”他几分奇怪地凝视着闷闷不乐的金小姐,“是不是……真的在找那个席小姐啊?” “你怎么乐此不疲?”金小姐不满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个许琳也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我心里好不踏实……” “悠悠,你该不会……”假扮席冰川的这名叫阿鲁的年轻人试探着,“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你是说阿俊?”金小姐掩饰不住几分萎靡,“算是吧。” “你……你可是我的!”阿鲁急了,不满地嚷道。 金小姐嗤之以鼻:“我有说过我是你的吗?正经点好不好?现在席家情势如何?” “全部的保镖,都几乎已经派出去找大小姐了,呵呵!” “她的排泄物,怎么一点疑点都没有呢?”金小姐置疑地盯住阿鲁,“是不是你,偷梁换柱?” “冤枉啊……”阿鲁惊讶道,“我还不至于到那份儿上去吧……我连她是个什么都没搞清楚,我还有点害怕呢!” “少叫冤枉!”金小姐找不到出气的地方,“总之……总之你一无所获!” 阿鲁得意的笑了:“谁说我两手空空,哈哈!” 说着他从内衣袋里摸出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放着一颗陈月为方青配制的药丸。 “这是什么东西?”金小姐一把手抓过来。 “这个……”阿鲁狰狞地笑道,“这个才是席冰男最致命的弱点!” “说说!”金小姐拆开一闻,随即皱起眉头,“好大的木香味……” “我就顺手牵羊拿了一颗,若是我没看错,席大小姐会珍藏在胸罩里的东西,”阿鲁自负道,“一定与她的性命攸关……” “交给爸爸处理!”金小姐企盼着,“希望这东西,能查出点什么眉目来……阿俊这死东西,到底跑去了哪里?” 方青只是估计到席家同张氏父子的手下会满汉城的找她,但她算掉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没想到一个对她一见钟情的日本人―― 原田风柳,竟然为了一名韩国的豪门千金,置报刊杂志舆论攻击不顾不说,而且单单带了光头一人,再度漂流到了这片美丽的都市…… 此刻的方青已是杯弓蛇影,只要看到身材魁梧高大的年轻人,都就联想到是席张二家的保镖,在捉拿缉捕自己。 24小时! 平日里不经意便过去了,但对于风声鹤唳的方青而言,却成了度时如年…… 真是要命,走在大街上那么多人都会回过头来看我!不行,我得让自己掩盖一下,毕竟席大小姐是在媒体上露出脸的人! 溜出国际机场的范围,她狼狈地冲进一家小店,买来一件硕大的风衣,再戴上一副大大的墨镜―― 她不想让别人留意到她的存在,把她当一个盲人来看待是最好不过…… 风衣的领口,几乎掩去了她整个白皙的脸蛋,加上头发蓬乱地压在衣领里,此刻的席大小姐,确实显得邋遢无稽。 不过戴着墨镜,在这夜幕即将到来的时刻,不太方便…… 今天的汉城,吹着干冷的大风,万家灯火时,飘起了小雨。 女人要展示自己的靓丽不容易,那得精心的打扮;然而要想刻意不引起别人的关注,倒是比较容易的一件事来…… 走在异国飘雨的街头,方青只感到自己成为一个被遗忘的人儿,可她喜欢这样自由自在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一叶获得自由的浮萍,可以漂流到属于快乐的远方! 汉城,我不习惯称呼你为“首尔”,或许我本来就是一个怀旧的人。然而过了今天晚上,我就会永远离开你这座有着五千年文化的古老都市,回到我的故土,回归属于我那片天空的清明…… 方青站在一座立交桥头上,默默地领略着雨中汉城的夜景,忘记了蒙蒙的细雨,早已淋湿了她的长发。 蓦地,她发现右侧一个人影,在路灯的折射下,慢慢地向自己变得修长高大起来…… 她惊骇得拔腿就跑! 身后传来刘俊冰冷的声音: “你这样以为就能混得过他们的耳目?相信我就跟我走!!” 她听出熟悉的声音,慢慢放慢了脚步…… 刘俊在金小姐那一听说后,便急急来到席氏总部,正巧看到方青上阿当的车,朝席宅的方向离开。 尽管距离遥远,这小子凭着对方青性格的了解,竟然看出席大小姐注定要逃离…… 跟踪到了首都国际机场后,他越发相信自己对其的判断: 席大小姐,身份已经破露,急于走人……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方青一脸的落寞,悲观道,“抓我回去吧,没准儿,还有一笔奖金在等着你!” “要扮酷,也不是这办法吧?”刘俊挖苦道,“戴个墨镜,有点新意好不好?” “你少取笑我!”方青没有开玩笑的心情,难堪地摘下墨镜,揉着疲惫的鼻梁,“不用陪你女朋友吗?下着雨还到处跑?” 一辆轿车呼啸而过,她再次狼狈地装得畏冷般捂起脸,其模样甚是楚楚可怜…… “想家了?”刘俊掏出手绢,想要为她拭掉一头的冷雨。 方青逃避地闪开,黯然不语。 “走!来两杯菲律宾的葡萄酒怎么样?” 她凄楚而饥饿的瞧了刘俊半晌,默默点点头。 宛如情人一般,刘俊拉起她的手―― 温暖…… 在这深冬的夜晚,在这异国的都市,被时提时代的伙伴握起手来,方青心头只有这两个朴实的字眼来表白自己的心境,一路上,她什么也没说,听话地低头跟着他向前走去。 亦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美丽的霓彩迎进她的眼中,都成了一片朦胧绚丽、五光十色的光斑…… 这是一家不大的中国式酒吧,布置摆设洋溢着浓郁的南方风情。柔和的灯光,淡淡的玫瑰气息,显得温情而浪漫。 刚来韩国时,刘俊同方青二人,时常在演出后邀约来到这里,要上一两杯酒来,打发一天的疲劳;故地重游,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而陌生。 “除了酒,还要吃点什么吗?” 方青显然是冻怀了,一个劲儿搓着手掌呵气摇头:“……不了,就给我一杯酒好了……” “真的……有小孩了?”刘俊关切地注视着她,“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抬起头来,看着我!” 方青自嘲的笑了:“你们现在满意了……让我清静一下好不好?” “阿青……真的是……你?”刘俊自己也仿佛在梦中,试探地字字吞出心头的疑惑。 “你若是再这么叫,”方青腾地站起,“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我!” “对不起对不起……”刘俊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急忙道歉,“不要怄气啊,不叫就是了,不叫不叫!” 侍者把酒放在二人面前来。 “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打烊……”方青怯生生地端起酒杯,望了一眼侍者。 年纪轻轻的使者立刻泛出惊羡的神采来:“我……我们这里,是通宵营业的小姐!” “你这不是多此一问吗?”刘俊欣慰道,“放心,我会看着你,登上回国的飞机……” 方青闻言差点被呛出来,这时她才明白这小子跟踪自己,并非是偶然的相遇的一时半刻。 “有我在,不要怕!啊……”刘俊半似幽默半认真道,“我想我,也是该离开韩国的时候咯!” 没有心情管对方的事,毕竟面对死亡的迫近,方青能坚持着不在刘俊跟前崩溃,已经较从前坚强了许多…… 此刻的她,竟然隐隐对这个伙伴心生几分记恨――若不是他同许琳还有那鬼教授同流合污,自己现在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呢! 二人都陷入各自的思索中去…… 酒吧里忽地传来一阵骚乱,方青立刻回过神来,朝门口看去: 张家的保镖!! 她慌神了,虽然叫不出对方的名字,但记得那群人是时常伴随在张为祖身边的爪牙,立刻起身向后面溜去…… 酒吧里人不少,前来询问老板的人并未留意到他们的逃离;然而跌跌撞撞跑出酒吧后门的方青,刚一出门没跑到十步,便听到身后劲风袭来,还没扭头看清对方是谁,一张弥漫着她从未嗅过的药水气的手帕捂到了她的鼻子上! 顷刻间,她柔弱地挣扎了几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追来的刘俊见她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脸色一凛,虎冲过来―― “阿俊!”金小姐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想干嘛?” 顿时,他宛如泄气的皮球,头耷拉下来…… 悠悠醒转之时,方青第一感便是头痛欲裂,痛苦的张开眼皮好一阵子后,才发觉身在一间装修不错的卧室里,自己坐在卧室中央的单人沙发上,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 室内的灯光都凝聚在她的身上,而其他地方却显得一片模糊不清。 她有了生平第一回沦为阶下囚的感受,不由得哭了起来。 “你们……想干嘛?” “说!”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亦不知来自这间卧室的什么的角落,“你到底是谁?” 坦白吗…… 不! 这里……肯定有名堂,这些人我好像不认识,搞不好,还有摄像机之类的东西…… 她后悔没有选择一家旅馆栖息,但漫步在雨中之前她也考虑过:旅馆和酒店,肯定是席张二家的人首要搜查的地方! 她慢慢收住哭泣:“……你们是谁?” 沉重的皮鞋声。 看着从黑暗里冒出的幽灵般的男人,方青只感到自己的心理防线,在一步步的崩塌…… “才拿走一万美元……”席董“砰”地关上保险柜,“我可怜的孩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阿瑞小心翼翼地安慰他:“小姐很有可能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去了,她不是告诉过阿当要去找文小姐的吗……” “散心!?”席董恼怒地瞪起她,“散心用得着代护照这些东西吗?啊!就算是散心,也应该在彩华那才对!可是人呢?莫非这么一个大姑娘家,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阿瑞不敢再说什么,低头默默地退到一旁。 “我想不通,为什么她要离家出走?”席董颓然得一屁股落到书房的座位上去,“我真的想不通……” “老板,有件事儿,我不知该不该说?” “说!”席董积闷地洲起眉头。 “你去中国的当天,小姐……同少爷吵了一架,当天晚上,还是在文小姐那里过的夜。” “什么!”席董无法置信地慢慢站起,“那个畜生,把男男逼得到外面过夜?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少爷在家,我敢说吗?再说咯,这兄妹间……就跟舌头和牙齿差不多,我若是刻意的告诉你,岂不是显得……显得在挑拨离间吗?” “他人呢!把他给我叫来!”席董暴跳如雷。 “少爷,下午回来见小姐不见了,也出去了……” 上当了…… 席董无法相信地眨巴着眼皮,一种被利用的悲哀顿时在心底油然而生,他恼火的一拍额头,继而一口殷红的血痰咳落在手心里。 “老板……”阿瑞见状同几个仆人立刻围了上去。 喘息平静后,席董痛苦地示意众人别围过去:“看来我老糊涂了,给我备车,我要亲自去找……听着,谁也不准劝阻我!” “可柳医生马上就赶来了……”一名仆人关心道,“还是让他先给你看看吧老板!” “我不要紧,他治得了我的病痛,治得了我的心痛吗?”席董虚弱地慢慢向外走去,“快去!” 一出大门口,便遇到一阵猛烈的大风,席卷着无数的雨点,无情地砸在这名衰弱无力的老人脸上。 黑暗! 灯光的远处,此时的夜色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宛如一片沉沦的深渊,暗无涯际…… “男男!”席成达终于禁不住老泪夺眶而出,悲呛得仰天大呼,“我的女儿……这么大的风雨,你跑哪去啦……爸爸想你,你知道吗?爸错了,你给我回来,快回来我的命根子……” 席董历来对仆人大度随和,此刻目睹主人如此无助悲痛,在场之人,无不感到鼻子酸得不行…… 就在席董想要上车时,两道雪亮的车灯灯光射了过来! 张为祖见状赶忙扑了过来:“亲家,你想干什么?” 他搀扶住席董,后者却坚持着下台阶:“让我……去找我女儿……” “你上哪找去,”张为祖大骂道,“你昏头了是不是?万一一会男男回来见不着你,她又跑出去找你吗?” 这句话显然给了席成达不少的信心,他宛如睡醒一般,连连点头:“……对,对啊,她会回来的?是不是……会回来的!” 急度的焦急,使得他的神智已经开始涣散,竟然语无伦次。 众人扶他进了卧室,柳医生也到达了席家庄园。 检查的过程中,席成达疲惫不堪地慢慢睡去。 张为祖一直侯在一旁,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束。 “看来席先生,应该去医院体检一次了!”他几分担忧地讲完,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头。 “这话怎么说……”张为祖关切地靠上前去,“可以跟我说说吗?” “当然可以,你毕竟同席先生一同创业……”柳医生微微一笑,“他的肝脏,两年前开始出现问题,这段时间以来,长期受情绪的影响,我担心会……” “柳医生有话但说无妨!” “我担心会导致癌化,”柳医生忧虑道,“所以我才建议……我先走了,吩咐仆人们叮嘱他一定按时吃药。” 医生走后,张为祖久久凝视着苍老昏睡的席成达,这期间,年轻时候一起打拼的朝夕相处,一幕幕的浮过他的脑海…… “席成达啊席成达……这一辈子,你都是老大,而我,也一直排在第二;哈……这也算报应吧,你的女儿,竟然死在我儿子的手上,长江的后浪,是推着前浪走的……我想要咸鱼翻身,你知道吗?” 他摸出烟斗来,接着又下意识放进兜里,嘿嘿一笑:“你说你这辈子,有什么意思,要女人没女人,要亲人……所以说呀:你的肝脏癌化了更好!你可以早点同你的冰男团圆,省得在这世上受活罪……我是不是很歹毒?哈哈,哈哈哈哈……” 一大啤酒杯的冷水,从方青头顶泼下来! 接近一个小时的“蘑菇”,方青终于听出这五个男人的来路,无非就是那非得证实自己不是席冰男的金教授的打手。 令她奇怪的是:对方几人,一直要求她承认自己不是席大小姐,而且自觉说出受何人的指派…… 她不傻,对方从最初的阴冷冷静、到现在的暴跳如雷,她渐渐看出: 对方根本没有拿到自己的真凭实据…… 来不及分析笔迹一事,她只感到一种侥幸的生机,在促使她坚强的面对这五名彪形大汉。 “怎么?”她轻蔑地仰起俏丽的眼眸,“想屈打成招?来来来……别客气!”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一直开口问话的男子郁闷道,他那牙齿摩擦的声响十分清晰,“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到底是谁,叫你冒充席冰男的!” “哼!”方青鄙视地瞧着陆续围过来的几人,“你们要这么认为,我有什么办法!不知道你们主子,同我和我老爸到底有什么过节,杀了我吧……” “杀你?”主持审讯的男人忽然换上一种阴阳怪气的口吻,“你好歹还是名豪门千金,我们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打你?你这嫩滑的脸蛋,我们……更是舍不得!” 卧室内五名男人,说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在方青听来,这笑声却无异是鬼哭狼嚎,让她毛骨悚然! 糟糕! 他们要乱来…… “你承不承认?” “你们……”方青在淫笑声中开始不受控的脸红起来,“你们要干什么?别忘了我是谁!” “嘴挺硬的啊……都说女人是两张嘴……”五个男人中的头儿下流无耻地猥亵道,“我相信,你下面那张嘴,不会这么硬!” 众人都哄笑起来…… “放开我!”方青感到自己快挺不住了,“我可以给你们钱,很多很多钱……” “只能怪你的身材太好,否则你提到钱我们还会考虑!”头头一脸的垂涎欲滴,盯住她的胸脯不放,“听说胸大的女人,性欲很强,我们哥们几个,最喜欢就是你这样的女人!” 方青此刻的表现,没有一般女子在遭受轮奸之前的惊慌失措,而是冷峻地仰起头来:“我明白你们想干什么!可你们要考虑好,看清楚,我是谁!!” 众人的笑声嘎然而止。 一名男人把头头拉到一边唏嘘道:“我说老大,若她真是席家千金,那可是真的金枝玉叶呀!能动吗?” “妈的……那娘们确实够味,我他妈早就想上她!”头目凶神恶煞道,“行了行了,我有分寸,先剥了她的衣服再说!” 完了…… 方青原本以为“义正词严”的威胁多少会让这群兽血沸腾的畜生冷静下来,然后再慢慢用钱来买通他们,哪晓得…… “你能给我们多少?”头儿不等方青开口便阴笑道,“兄弟们,你们说席家千金若是有一盘裸体艺术写真……落在我们手上,哈哈!席氏集团的董事长,会不会对我们的条件,毫无反驳的余地?” 在众人嚣张的大笑声中,方青无地自容地惨叫一声:“不……” “要”字还没叫出口,一张毛巾便塞进了她的口中! “拔光她的衣服!” 头目一声冷酷的命令传来……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2章英雄再救美 “放开我!”方青感到自己快挺不住了,“我可以给你们钱,很多很多钱……” “只能怪你的身材太好,否则你提到钱我们还会考虑!”头头一脸的垂涎欲滴,盯住她的胸脯不放,“听说胸大的女人,性欲很强,我们哥们几个,最喜欢就是你这样的女人!” 方青此刻的表现,没有一般女子在遭受轮奸之前的惊慌失措,而是冷峻地仰起头来:“我明白你们想干什么!可你们要考虑好,看清楚,我是谁!!” 众人的笑声嘎然而止。 一名男人把头头拉到一边唏嘘道:“我说老大,若她真是席家千金,那可是真的金枝玉叶呀!能动吗?” “妈的……那娘们确实够味,我他妈早就想上她!”头目凶神恶煞道,“行了行了,我有分寸,先剥了她的衣服再说!” 完了…… 方青原本以为“义正词严”的威胁多少会让这群兽血沸腾的畜生冷静下来,然后再慢慢用钱来买通他们,哪晓得…… “你能给我们多少?”头儿不等方青开口便阴笑道,“兄弟们,你们说席家千金若是有一盘裸体艺术写真……落在我们手上,哈哈!席氏集团的董事长,会不会对我们的条件,毫无反驳的余地?” 在众人嚣张的大笑声中,方青无地自容地惨叫一声:“不……” “要”字还没叫出口,一张毛巾便塞进了她的口中! “拔光她的衣服!” 头目一声冷酷的命令传来…… 刘俊,你是害了我…… 你不拉我去喝酒,我又怎么会遇到这几个王八蛋! 方青在苏醒后神智恢复正常的一刹那,就开始担心这种事儿的出现,毕竟她看出:正在逆境中孤身面对着五个年轻力壮的男人。 她明白即使他们的念头得到实现,之后最后一步,自己仍逃不掉那种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最可怕的厄运―― 肩头被一左一右两个男人牢牢按住,丝毫不能动弹,只得眼睁睁看着这最可恶的头目,狞笑着蹲到她跟前,慢慢解着她双腿的绑缚…… 刘俊先前在门外,焦急的等待金氏父女对方青的检查。 仅仅个把小时的时间,烟头堆满了他脚底的皮鞋…… 他陷入极度的烦恼中。 现在的大小姐到底是谁? 都这样了,还不在我跟前承认,金氏父女费尽了心思,也查不出她的端倪―― 他们到底是执迷不悟,还是非要给大小姐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琳说了,大小姐的笔迹同从前相同,这事儿……我应该说出来吗? 她倒是消失了,可让我怎么办? 不行! 无论里头躺着的是大小姐还是方青,或者别人,都会怨我一辈子的! 想到这里,他正要蛮横地冲进去,父女二人走了出来。 “教授,”刘俊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了结果,“放过她吧……何必一定要找她的不是!” “不会的,”金教授不解得左顾右盼,“到底是谁在作祟?她应该有问题的!” “尊敬的教授,我现在告诉你笔迹分析的结果吧,”刘俊沉不住气了,“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什么?!” 父女二人不约而同嚷了起来。 “相信我……真的,席董还有张为祖他们,正在全城寻找她!放了她吧……” “我们要观察,爸爸马上去分析她要服用的这种药物,听阿鲁说她把这东西当命根子……”金小姐咬牙切齿地垂头看着手里的药袋,“这显然……不会是什么稳定心脏的应急药!” “可她……” “好了阿俊!”金教授几分不满道,“你和悠悠回去吧,我的人会来照看他的!” 离开金小姐父母从前居住的套房后,一路上刘俊始终感觉不塌实,特别是不时看到金小姐悠然自得的表情,他更是觉得窝心。 “停车!”他终于冲着开车的哑巴大叫出声,“他妈的我叫你停车啊!” “别停……”金小姐自负地捋捋头发,“听我的!” 刘俊恨恨瞪起她来:“你们还想对她怎么样?” “你搞清楚!”金小姐凶完后,温柔偎依到了他的胸前,“我……才是爱你的人,阿俊,你多想着我好不好?莫非……你不爱我?” “我若是不爱你,我根本不允许你们如此对待她!”刘俊轻轻捧起她的脸来,“悠悠,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对吧?别让仇恨蒙蔽你的心智好不好?” 金小姐刚要说话,忽然感到冷风猛灌起来,哆嗦之际,刘俊已推开车门翻了出去…… 时速40公里不算快,但也不算慢,刘俊趁着惯性就地几个翻滚,爬起来就朝来路跑! 哑巴赶忙停下车,把电话递给金小姐,急得一个劲儿“咿咿呀呀”着,其模样是要她立刻通知什么人;哪知金小姐亦不知是真的吃醋还是怎么的,接过电话,一声恼怒的“哼”,把电话扔了很远…… 在说五名男人中的头目解开方青的双腿后,狂笑着按住她的两天腿挣扎,可怜的尤物嘴里塞着东西的呼嚎,倒成为他一种独特的享受! “我的妈呀……” 这男子顺着大小姐两条浑圆结实的大腿慢慢向上看去,这期间,方青的大衣已被剥掉,贴身的内衣将她的身材曲线暴露无遗…… “这么细的腰!简直就是魔鬼!”他难以置信地呐呐着,“若是同这样的女人睡上一觉,少活二十年,我都甘愿……” 方青挣扎得浑身无力,收住了哭声,却稳不住啜泣,可那伴随呼吸而出现的汹涌“波”涛,更是一阵阵召唤着这几名男人心底最原始的yu望! “老大,”刚才那比较细心的男人又俯耳过来,“做事可得考虑清楚,这号人,咱们惹得起吗?” “扛上你的摄像机吧!”头目口是心非地摸着下颌的胡须,歪着脖子瞥了一眼这名兄弟,“我有说要搞她吗?” 这名男人后退几步,无奈地打开了摄像机…… “你们两个靠边站,人多了,她父亲看不清楚是不是他女儿在遭罪!”头目淫亵地大笑着,“哈哈……让我来上演一出生剥活羊!” 肩头一松,方青从他的话中下意识明白自己的恶梦才仅仅只是开端,刚要站起,却被这大汉轻轻一拨匍匐倒在沙发上,背上出现一阵凉意,接着上衣被撕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耳里―― “呜…………” 她悲哀而愤怒地呼号起来,想要站起,然而根本是力不从心――短短十几秒种内,她的上衣被扯得精光,白皙的上身,就只剩下一条胸罩遮羞…… “哇!” 除了正在拍摄的那名,其余三个男人眼珠差点掉到了地上,异口同声着流下了口水。 “不错吧!啊?”头目一边褪着方青的腰带,一边满足地大吼道,“我他娘的,还是第一回摸到这么性感的女人,爽!” 畜生,我这么可怜了你还这样,反正活不了多久的,我现在就和你拼命!! 方青在遭受ling辱的时刻,忽然想起冰男腰部的柔韧,简直让人刮目相看,于是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向后仰起头来―― 练舞的人,特别是冰男这类在中国学习民俗舞蹈的女子,腰部的韧带确非常人所能及之;方青此举,誓在与其同归于尽,省得遭受这弥天的耻辱! “啊唷!” 头目的鼻子被撞了个正着,眼冒金星,鼻血顷刻溜了出来! 暂时的自由,让方青歪歪倒倒刚一站起,却又趔趄地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她顾不得上身的寒冷,哆嗦着一个劲儿在地面蹭着后退。 她完全能站起来的,可是浓烈的羞耻心,让她不愿在只戴着一条胸罩的前提上,赤裸着上身见几条禽兽吞噬她的妩媚…… “妈的……老子本来不想动你!”头目穷凶极恶地吼道,“这可是你自找的,现在我就告诉你,什么是欲火焚烧的男人!” 门被砰地踢开! 众人还没来得及是谁闯了进来,正在拍摄的男子手上的摄像机便被夺下扔到墙上撞得个稀烂,而他整个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跟着被拎起衣领飞向墙壁…… “刘俊!”头目的鼻血还没停住,“你少管闲事!!” “既然都认识我,”刘俊冷漠地看了方青一眼,后者眼中又渗出泪水,“就离开吧,教授那里,我来解释!” “你想独吞!?天底下……好像没那么容易的事?” 头目阴险地揩着鼻子。 “是又怎么样?”刘俊看出这几个家伙不买帐,徐徐向方青走去,“我要带她走,别逼我动手!” 别管我了,你快回去…… 方青悲哀地看出,刘俊和这几个男人的身材相差悬殊,就是一个个单挑,胜算都很渺茫;话说不出口,她只能用哀求的眼光一个劲儿冲这儿时的伙伴摇头! 三步之遥,头目冲过来就朝刘俊的背上踹去―― 刘俊显然听到风声,停下脚步,硬生生的受了这一脚! 一个趔趄稳住身形,他徐徐转过头来冷冷道:“气出完了吗?” “妈的……”头目微微一愣,骂道,“我他妈的最烦的,就是你这种英雄救美、不知好歹的人,你以为你是谁!当老子是白痴吗?!” 说完又是一脚踹到刘俊的肚子上―― 其余站着的三人,包括被甩到墙上晕头转向的那名有点良知的,都愣了! 刘俊负痛地皱皱眉头,缓缓直起身来:“人……我一定要带走!” 不要阿俊……你这个傻瓜,我一个垂死的人,何苦…… 方青又哭了,这一回,是为他对自己受到的打击与痛苦而哭。 头目余怒未休,又是一直拳冲向刘俊的眼睛―― 他忽然感到的手被对方牢牢攥住,还没醒悟过来,便发出一声惨叫! 刘俊阴冷地折断了他的手腕,接着趁对方呼痛之时,扛沙袋一般将他拖近,就势扛到肩头,一阵疾冲,活生生将他扔下了窗户! 回头之时,其余三个已经摸出匕首向他扑来…… 阴暗的角落里,方青根本看不清搏斗的场面,只在模糊的泪眼中,看到四个混乱的人影,不时传来负痛的惨叫…… 刘俊终于满身是血、一步步的走到她跟前来…… 他喘息着将方青手臂的绳子解掉,拖起方才被扯掉的大衣匆匆裹上这满面凄楚的可怜人儿,再把她平抱起来,神色凝重地向门外走去。 阿俊,你真是一个英雄…… 方青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刚走出房间,便听到身后一声枪上膛的声响! “阿俊,你给我站住!” 金小姐用手枪指着他的后背,气得脸色苍白! “开枪吧……” 刘俊依旧一步步朝前走去,方青这才看清: 这蛮小子的右大腿上,赫然插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鲜血,一直在流淌……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3章滑稽的故事 刘俊甭着脸,回头看了金小姐一眼,再回头时―― 方青看到了他视死如归的笑容…… “开枪吧……” 腿上那溢出的鲜血,从房间里一直稀稀拉拉地洒落着…… “阿俊,你……你的腿……” 一种浓烈的唇亡齿寒,让一直倍收恐吓与欺凌的方青终于颤声启动了嘴唇,唏嘘着告诫他。 “别以为我不敢……”金小姐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来,用手枪指着步步远离的刘俊,“你抱的是我的仇人!” “悠悠,”刘俊依然没有停下脚步,“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的仇人是席成达,而不是我怀里的人……若是你非要通过她来泄恨,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绝对不答应!” 原来和席董有仇的,难怪总要找我的不是…… 方青似乎看出什么问题来,只巴望着刘俊抱着她尽快走到走廊的转弯出,她偷偷留意到这金小姐尽管气得全身哆嗦,但眼中泛出的,却是爱恨交织的矛盾目光…… “给我停下来……你,你这个混蛋!”金小姐终于失去了看似矜持的温和,眼中竟然嫉妒中烧,开了枪! 金悠悠的本意:是出于对席大小姐的痛恨,特别是刘俊平抱着她讨厌的女人,最看不过去的就是方青那两条修长秀美的小腿―― 然而枪响之后,却是刘俊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险些将怀里的方青掉到了地上! 那原本插着匕首的右大腿,此刻屁股上更是倒霉地被子弹开了花…… “诶!”他一声闷哼,勉强稳住了身形,一滴豆大的冷汗珠滴落下来,偏偏掉在方青那留有一丝缝隙的肚子上。 冷! 原本被对方抱住,方青还能感受到温暖的席卷,没想到一滴意外的冷汗,让她感到竟是出奇的冰凉! 那是因为金小姐从来没开枪杀过人,在抠动扳机的一刹那,手晃得太厉害的缘故―― 子弹打在了刘俊的身上,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一时间,她无法面对现实,手中的枪顿时耷落在地上。 刘俊脸色铁青,徐徐说道:“若是这一枪,能化解你胸中对席氏父女的仇恨,我……无怨无悔!” 他稍一停滞,随即咬牙切齿地朝前走去…… 这是一栋处于僻静街道的住宿楼,走出来的时候,方青顿时涌现出说不出来的寒冷! 尽管此刻雨已停住,但空气中的冷风,就宛如这条无人而漫长的街道,丝毫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 “俊……放我下来!” “你鞋都没穿……”刘俊坚持着,“你能走吗?” 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方青倒忽然想起右脚脖子在刚才的挣扎中被扭到,痛觉顷刻间迅速袭来! “我赤脚也能走,何况……我还有袜子,放我下来!” 她明显看出刘俊的体力已经透支,浓重似牛的呼吸不时随风砸在她的脸上,她心疼了。 “大小姐,”刘俊步步坚毅地走向光明的前方,“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阿俊……”方青哭嚷起来,“我不下来,可是,你也得歇息一下嘛!” “从前……有一个国王,他有两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儿,女儿长大了,国王决定为他们招亲。老国王让卫兵牵来一头大象来在河边,然后说到:‘谁要是能够让大象捂着屁股跳到河里,我就把大女 儿嫁给他!’” 方青听过这故事,那是小时候刘俊的爸爸时常给他们俩讲述的…… “放我下来……” 她留意到当冷风吹过他的脸庞时,他眼中竟然浮现出一种面对死亡才有的微笑,是那么的令人感到痛惜与悲壮! 她发觉不对劲…… “阿俊,我求求你,你歇息一下,”她流泪了,“我有话对你说,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 “让我说完……”刘俊一口鲜血落在她的大衣上,“别打岔,让我说完……” 不要阿俊,拜托你不要给我生离死别的感受,求求你…… 风声吞没了方青的呜咽,她明白了什么似的,不想再让刘俊听到自己的悲鸣,只得哀伤地紧紧咬住自己的几根指头。 “很多的王子,都没有办法让这庞然大物跳到河里去,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来自印度的王子,走过去看着大象,突然从背后拿出一根针往大象屁股扎去,只见大象马上捂着屁股跳到河里去了……好笑吗?” 刘俊眼神开始涣散,步履越渐渐沉重…… “嗯嗯……”方青噙着眼泪,一个劲儿点头,“很好笑,很好笑!” 倔强的刘俊,闻言终于倒了下来! “阿俊!”方青亡魂大冒,赶忙扑上去,“你还有哪受伤没有?你要振作点!” 泪光中,借着远处微弱的街灯,她竟然发现刘俊的肺部靠近胳肢窝也有一道伤口,鲜血仿佛已经凝固。 她无助地哭了起来,爬着向大街而去:“你要坚持住,我去叫人……叫人来救你!” “不要!”刘俊无力地拽住她,“回来,回来……” 方青感伤地紧紧把他拥在胸口:“为什么会这样?我都快死了,你何必……你何必……” “青姨……”刘俊面如死灰,喃喃着,“我对不起你……我不能……保护阿青了……” “别说了!阿俊,你不要放弃,很快就有人来的!”方青丧魂落魄得左顾右盼,“你要挺着!” “你真好看……”刘俊吃力地举起手来,想要轻抚她的面容,“我希望……你一直……一直这个样子!” 方青悲哀地把他的手贴到脸上来:“阿俊,你不能死,我欠你……好多好多!你懂吗?” “啊……”刘俊艰难地挤出一抹微笑,舒心地长吁一口气,“你本来……就应该……应该是一个美……美女……” 他的声音慢慢的弱了下来,那炯炯的眼神,亦在一秒秒的黯淡…… “我想爸了……”他憧憬中,“给我讲完……刚才的故事,好不?” “我给你讲,我给你讲……”方青的眼泪,不住地洒在他的脸上,她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微微别扭的一笑,“不能睡着啦知道吗……” “我真的很困……尽量咯!”刘俊艰难地喘息着,“快……讲,讲啊!” 方青腾出一只手来,捋捋额前的乱发:“国王不能食言,只好把大女儿嫁给了印度王子。等到二女儿出嫁时,国王又出来一道难题:‘谁要是能让大象先点点头,再摇摇头,再点点头,然后再跳到河里去,我就把二女儿嫁给他!’……可碰巧的是还是那头大象,然而各国的王子费尽心思也想不出来办法!最后,又是那个印度王子走过来说:‘陛下,要是我能作到,你是不是也把二女儿嫁给我啊?’国王没办法只好同意。印度王子走过去对大象说:‘你还认识我吗?’大象点点头。‘那你还想象上次那样吗?’大象摇摇头。‘那你知道该怎莫作了吧。’大象又点点头,然后就自己捂着屁股跳到河里去了。” “哈……”刘俊索性合上了眼皮,“故事就是故事……这大象,没手……怎么捂得住自己的……屁股?” “阿俊你别闭眼睛,”方青轻轻摇晃着她,任凭风儿吹得她长发乱飘,凄楚道,“你看着我……知道我是谁吗?” “下辈子,我不要和你……做兄弟!”刘俊微微睁开眼,留恋道,“我要……我要做一个……聪明的王子!还要……英俊……” “你本来就很聪明的……”方青哽咽道,“不要再说说话了好不好?” “说了……我就不再有遗憾……”刘俊又吐出一口鲜血,攥紧了方青的手,“我做王子,你做公主,我要……娶你……娶你……娶……” 他的手耷落下去…… 什么意思? 这不是真的…… 方青无法面对这个现实,风吹来的沙,猛烈的砸在她白皙红润的脸上,竟然没了知觉! 阿俊,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同甘共苦这么些年,一直在圆着他当一家小公司老板的梦…… 竟然为了我,撒手而去! 不!他没有死,他那么强壮,绝对不会死的! 她的思维陷入了停顿,脑海里一片空白,跌跌撞撞爬起来,跌倒下去又爬起来―― “救命――”此刻她终于发出了沙哑的喊叫,“救命哪…………” 她在声嘶力竭中,心脏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剧烈搏动,几乎无法呼吸般压抑,这次跌倒后,她再没了爬起来的力气,只得艰难的向前爬去…… 我要救阿俊,我死了不要紧,他赔了命不值得! 一个坚定的念头,终于挨到眼里恍惚出现一辆豪华轿车来在自己头前停下,接着下来一个似曾相似的高大男人,而她在昏去前还竭尽全身力气用手向身手一指: “拜托你们……救……我朋友……” 鼻尖触及地面前,她努力的提醒自己: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光头,一个戴着眼镜……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三十四章勇敢的坦白 大小姐失踪了,自己是责无旁贷的。 尽管这回老板没有骂人,但作为开车送小姐出门的阿当,心里却更是难受。他只身寻找来到了人流广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在圣诞即将到来的喜庆氛围中,看到广场那宽广美丽的舞台上,灯饰工程人员还在忙碌着张罗,他的心一阵阵的泛痛…… 小姐,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一个跑出去,又究竟为了什么? 内疚与焦急,一同萦绕在他的胸口。 他多么希望在这里,能看到大小姐的倩影…… 他开始怀念那种跟随在这大美女身边时,引来无数人惊羡的时刻;尽管随时担心着身边异常情况的出现,可那毕竟是一种踏踏实实的自豪与骄傲,而并非现在的惆怅连同一筹莫展! 时间已是深夜11点。 步行不知道走了多远的阿当,无疑听到肚子开始咕咕“抗议”。 来到广场大门口,他看到一家街头小吃店,过去买上两块米糕填补一下辘辘的饥肠…… “对了先生!”年轻的老板找钱给他时仔细把他看了一看,“请问你……是不是叫阿当?” “对……” 阿当此刻没心情去分析对方为何来此一问,嘴里吃着东西还在左顾右盼。 “刚才有一位老先生,说你会来这里买吃的!呵呵,叫我给你两样东西……” 小老板说着,将一张纸条和一个普通药物的小瓶子从放钱的抽屉里摸出来。 “谁呀?”阿当几分奇怪地接过来,“知道我来买吃的?呵呵……他人呢?” “刚刚……都还站在这里啊!”小老板也奇怪了,“好啦,东西我已经给你咯!” “他还说什么没有?”阿当疑惑地摇晃着瓶子仔细看,“这什么东西?” “他说你要找的人,现在在纸条上……说得挺玄的!还说你要找的人若是有状况,就让她喝一小口!”小老板自己也开始笑了,“他若不是硬给我了转交东西的小费,我早拿他当神经病咯!” “状况?”阿当微笑着瞟了他一眼,“你有没有找错人?万一不是我呢?” “哦!”小老板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忘不了招呼其他客人,“他还要我问问你,若是找什么……姓什么……什么大小姐的话,你动作就得快点!” 阿当脸色一凛,赶忙把药瓶塞到胸口的衣袋里,看清纸条上的地址拔腿就跑…… 原田风柳能遇到方青,那确是纯属偶然。 没想到没有目的的瞎逛,竟然会碰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来! “少爷!”光头阿吉慢慢放慢车速,“你看前边那女子,怎么感到挺眼熟……” 二人下车之时,方青已经晕了过去…… “我去看看……”原田风柳露出似曾相识的怀疑,“不太可能吧!” “还是我去吧少爷,不安全!再说叶子小姐也到了韩国……她那么顽皮任性,万一是她故意……” “别提那个女人!”原田风柳愤怒地吼道,“我不会喜欢她,就算压力再大,我都不会同她完婚!” 他说着大步走向方青,而光头亦留意到了不远处的刘俊…… “这不……”原田风柳借着车灯看清方青满是尘泥的脸后,无法置信得倒吸一口凉气,赶忙脱下风衣将方青裹上,“席小姐,你醒醒!” “放开她!” 随后赶来金小姐和哑巴,一见光头正在试探刘俊的鼻息,恼怒地扑过来。 阿吉急忙退到方青身旁,摸出了手枪―― 他警惕地看出哑巴手里也提着家伙! “把那女人给我!”金悠悠恼火道,“听到没有!你们别惹火烧身……” “你是谁?”原田风柳将方青平抱起来,“从来没人,在我面前说话这么嚣张!” “你管得着吗你?!” 哑巴凝神地看了这两个日本人一会,赶忙将金小姐拽过来,扛上刘俊就走…… “少爷,要不要我拦下他们?” 光头眼露凶光,大有刚才被一个女人呵斥了不爽的仇恨! “先救人……”原田风柳不屑地微微一笑,“要查他们,还轮不到你我出手!” 二人刚要上车时,身后亮起了无数的车灯。 阿当和阿庄率众人扑了过来。 一见大小姐被这难缠的日本人抱着,阿当赶忙一马当前,亲昵地招呼道:“原田少爷,真是兴会呀!咱们……这又见面啦!” 原田风柳见状,极度难舍地深深瞟了方青一眼: 那红润似花的脸蛋和修长可爱的睫毛,还有身体相触时的软玉温香…… “还真是有缘,啊!?”他有些自嘲地笑了,“头一回,也是你们家小姐出了差错,这一回呀……” 他说着,识趣地把心爱的人小心翼翼交给阿当抱过去。 “我代替我们老板……谢谢原田少爷!” 历来狂傲不羁的阿庄,竟然也会感动得冲这日本人鞠躬致谢。 “这个‘谢’字……”原田风柳思索着沉吟道,“我还是担当得起的。好了,你们家小姐显然被虐待了,赶快送她回去吧,我再找个合适的时间,登门给你们老板贺喜!” 回来的路上,阿当把方青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不时的测量她的脉搏…… “我发觉你对大小姐……好像跟你妹妹差不多!”开车的阿庄回头看了一眼,“既然舍不得,何必要离开呢?” “阿庄,你不是不了解,我老婆早就不想让我做了……确实,这些年来,我也累了!”阿当说着又轻轻为方青拭拭汗水,“小姐太淘气了,从前就不说,你也是看到听到的,这两回,可是把我吓得够呛!对了,通知老板了吗?” “说啦!菲姨说老板还吵着要过来!” “开快点吧!”阿当同情道,“老板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已经吐血啦!” 当把方青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菲姨已疯了似的扑过来,抱住方青就开哭:“我可怜的小姐……” 席董早就是浑身哆嗦个没完,在两名佣人的搀扶下,趔趄地上前:“怎么会这样……我的孩子!爸都快急疯了!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的老板,你让我把小姐抱上楼去再说……” “好好好……让开让开!” 席董一脸的六神无主,赶忙吩咐众人让开路来…… 菲姨为方青换上睡衣后,心疼地轻抚着她那被绳子绑缚过的手来。 这时已是午夜12点半。 在这期间,阿当在冰男的卧室外对着席董,把自己寻找大小姐的经历,原原本本照实说了出来。 “还好还好!我男男真聪明,竟然知道逃跑……”席董捧着咖啡的杯子,一个劲后怕得哆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板对不起!我不应该送小姐出去……” “阿当啊,我的女儿我清楚的,我没怪你,真的不怪你!她那脾气……” 阿当踌躇着:“有点话,我想……” “阿当……”席董理会地握起他的手,“你拿男男当妹妹,我也从没把你当外人,有说你就说!啊!?” “小姐她……需要你!”阿当挺有深意地垂下头来。 “我知道,为了冰川的事,让她感到很孤立,我忽略了她……都是我的错!” “不是这个……”阿当正色道,“你不觉得她发生的事显得很难理解吗?” “这……” “老板你不应该感谢我,”阿当诚挚道,“要谢,只能谢那名指点我的人……” 席董思索着刚要说什么,忽然听得方青从卧室里传来一声尖叫! 二人冲进去时,却见方青赤脚站在地板上,惊骇地凝望着对面的菲姨…… 她抓起一条被单塞在嘴里,刚刚清洗干净的面孔,此刻竟然又满是泪痕! “男男不要怕……”席董试探着走向她,“看看我是谁?啊……” “把药给我……”她哭嚷道,“冰川,请你把药给我……我好饿!我饿……” 此刻的方青被饿醒过来,精神的分裂,使得她对周围的人无法清晰的加以辨认,在席董的怀里,却叫着冰川的名字…… “饿了是吗?”席董心疼得老泪纵横,“爸爸马上叫人给你送吃的来,啊!” 方青一个劲儿吞咽着口水,毒瘾发作般狼狈地径自揩着鼻涕:“阿俊……阿俊你在哪?” 她哭嚷着突然挣拖席董的拥抱,往外跑去。 掩门不及,阿当只得拦腰把她箍住;方青却拼命似的抓狂起来…… 挣扎中,她饥饿地一口咬住了阿当的手臂,后者一声闷哼,皱起眉头把她拖到了床上。 当方青仿佛发觉嘴里的东西无法下咽,放开口继而又大哭起来:“我的药,把我的药还给我……求求你们,我好难过……阿俊,救救我,呜…………” 席董和菲姨一坐一右,死命按住方青,不让她有丝毫的动弹,任凭其声嘶力竭。 “给她打镇定剂,快点阿当!男男一定受了什么恐吓!”菲姨紧张地吩咐道。 倒是阿当在这个时候,冷静了下来…… 他想起那摊贩小老板交给她的另一样东西,赶忙拿出来抽开瓶子! 一股浓烈的狐臭气飘散出来…… “什么东西阿当?” 席董担忧地看着他使劲撑开方青的牙关。 阿当没有回答,堂堂一个大男人,给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喂吃的,他竟有了从来没有过的心虚…… “咕噜……噜……嗯……不要……不……” 方青被强仰起脖子,被灌后出现一闪即逝的恶心,继而慢慢的安静下来…… 真有这么神?! 阿当好奇地注视着瓶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叫一声:“老板我出去找个人!” 说完便跑出卧室去――他要找小摊贩问个明白: 这世外高人到底身在何方…… 看着女儿平静下来,却面泛痴呆,席董一声叹息:“不早了菲姨,你去休息吧!” 菲姨离开后,他温柔地握起方青的手来。 “俊……你在哪?你不要死……”方青悲哀地自言自语着。 此刻,她的神智缓缓恢复了正常,又忆起刘俊营救自己那惨烈的一幕…… 痛楚,占据了她整个的心扉。 “男男,你看着爸爸……”席董同情地凝视着她,“我的女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金教授……他……”方青悲呛着起身埋进席董的怀里,“他……他们不是人,不是人!” “啊!?” 席董脸色一凛,下意识推开方青仔细打量。 “阿俊为了救我……”方青的身体软得像团棉花,“他中了枪……血……好多的血,一直在流,一直……在流……” 不敢惊扰她的回忆,席董默默的眼里,缓缓喷出了火花。 “我快死了……”方青凄楚地笑着,“不要惩罚我,让我走,让我回去……” “别说傻话啊……”席董伸出手来想抱她,“过来,有爸爸在,谁都不能动你!” 方青意外地往后退缩,眼里放射出缕缕凄美的光华,她一个劲儿摇头道:“我是个不祥的人,张嶙……荣剑……现在连阿俊都出事了,别靠近我,别靠近我……” “你是我的亲人,爸怎么舍得……” “找你的儿子去,我不是你的亲人……”方青豁出去了,“你少在假惺惺的骗我!” 席董以为她在赌气,微笑道:“不骗你,只有你,才是我的亲人……他,他是假的!” “呵……”方青自我解嘲道,“这什么世道,怎么会那么多假的东西?” “都是我不好!爸爸给你道……” “停!”方青敏感地拨开他的手,正色大吼道,“听我说,你不是我父亲!” “我的小祖宗……”席董无奈地缩回手来,“我们需要沟通不是吗?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听着!”方青警告道,“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 ………… 即日起每日开始解禁。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5章奇怪的问题 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本初对女儿有所怀疑的席成达,在笔迹一事之后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所思后悔不已;女儿口出气话,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再怎么说,也是当初几分“逼迫”的好说歹说费去不少口舌,才使得冰男为了名门望族中常有的门当户对,应允这门婚事;若不是自私的狭隘,“男男”断然亦不会变得如此刁滑古怪…… 方青没想到: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向这名可怜的父亲坦白真相时,却得到对方如此的认为。 “不是我的女儿?”席董伤心地凝望着她,“你要我,老来无靠!?” “我管不着!”方青压住心里的哀伤,胆怯地瞥口是心非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豪门千金,我不属于这里……” “是……”席董一脸内疚,“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阿嶙,可我不是已经表态了吗:你现在可以自己做出选择的呀!” 方青想哭: 你若是早点表态,冰男会死吗?而我,会遭这份罪吗? “什么都别再说了,男男,爸尊重你的选择去……” “男男已经死了……”方青眼里涌现出晶莹的泪花,“你知道吗?你的宝贝女儿,她已经死了……” “别说不……吉利的话好不好……”席董急得气血攻心,躬起背剧烈地咳嗽起来,“我把这条老命……交……交给你得啦!” 方青无奈地往别处看去,确实忍不下心来,别扭地凑过身来给他锤背…… “还是舍不得我这……我这个老子……”席董好不容易缓和过来,“啊?嘿……就知道,你不会……” 他说着又咳起来,赶忙用手掌捂住嘴…… “要不要紧啊?”方青皱起眉头,“叫医生来吧!” “没……”席董虚弱而欣慰地凝望着她,“你这一回来,我什么病都好啦!” 当他把手拿开时,方青的脸色刷地变白―― 席董的嘴角留下了鲜红的血渍! 还能继续表白下去吗?若要说清楚冰男已经死了,他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天哪! 为什么会这样!一个人要说实话都这么难…… 她试探着秀美的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席董的嘴角,拿在眼前看后难过地喊道:“血……是血呀!” “我知道……”席董难过地垂下头来,“算是我求你,让我多活几天,别再让我怄气了好不好?” 方青艳丽的嘴唇牵动着唇边的表情肌,踌躇着唏嘘了半晌,终于,还是为难地点了点头…… 可是另外一个让她吃惊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我的笔迹,莫非他还没发现?! “我不想……再动笔写什么了……”她默默垂下睫毛,有意无意想知道一点底细,“以后,别逼我做不想做的事好吗?” “我老糊涂了……”席董自责的一拍大腿,“有人说你是……是我移花接木的女儿,你的笔迹绝对有问题,我才……” “你搞得我好尴尬知道吗?” “这真金哪……”席董自豪地瞅着她,“是不怕火炼的!你尽管行为乖张,却依然,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女儿!” 搞什么?!莫非连我的笔迹,都和冰男…… 这和蔼老人的坦诚,倒让方青吃惊了,她的思绪混乱起来! 张为祖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卧室。 方青开始得思索如何就她的放肆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哟!亲家,这么舍不得你的宝贝哪!” “诶!”席董看着他坐下,“除了她,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男男哪!”张为祖别有用心地瞅着方青,“你不小啦!知道你的身份地位吗?有什么事……不能和爸爸开诚布公的谈?” “我……”方青难为情地捏着耳垂,不由得裹上被单偎倚到了席董的肩头旁,“我不喜欢那个席冰川!他骂我!” 她有点心虚,毕竟,对方的脸色不好看。 “有这样的事?”张为祖正好找到了借题发挥的端口,“亲家,你那少爷才来几天?就开始欺负我家男男?你是不是应该拿句话来说?” 鬼才是你家的男男! 方青不满地撅起嘴,顺势偎倚到了席董那温暖的怀抱中去―― 忽然间,她害怕失去这个雷同自己在古代的亲人来…… “嗨哟!”席董心里有鬼,闻言老脸一片通红,抚mo着方青那轻柔亮丽的长发,十分尴尬道,“我也是才知道……他们兄妹俩闹了别扭,这不,还在给这小祖宗道歉呢!” “你那少爷的为人我不知道!”张为祖显得咄咄逼人,“倒是男男,也算我看着长大的;有必要把她逼到外面去过夜吗!啊?她可是马上就要进我张家门的人……” 你烦不烦,就拿到一个话题没完没了,你什么时候才滚啊…… 方青心里诅咒着,但嘴上不得不配合一下:“就是啊爸,他那天就差没打我了,哼!我知道:他是你儿子,我不希望你难堪,这事儿,就算了吧!我可是大人大量!” 她那句天真的“大人大量”,模样之可爱纯真,顿时让席董开怀大笑起来,连张为祖也为自忍俊不禁。 “你还‘大人’?……这个小丫头!”席董疼惜地紧了紧怀里的宝贝,“嗯!这个冰川哪,我倒是该好好教训他了……好了为祖,我们下去谈吧,男男累得不行了!” 午夜一点过的人流广场,依然显得热闹非凡。 凭着记忆,阿当找到了刚才名小老板。 看样子,这摊贩准备开始打烊回家。 “这位兄弟!”阿当亲切地走上前去,“还记得我吗?” “你……哦,呵呵!还想照顾我生意呀,今天都卖得差不多咯!” “不是啊,”阿当微笑着,“我想问问你:叫你给我那两样东西的老人家,长的什么样子?你还有印象吗?” 摊贩思索着摇了摇头,抱以难为情的一笑:“你知道的,我一晚上要应酬那么多来来往往的客人,哪会单独去记一个人的长相?” “你总有点印象吧……”阿当不死心,讨好道,“你看上去这么精明能干,而且叫你转交东西的人,多少会多看几眼的对不对?” “我想想……”摊贩搔着耳门,“五六十岁的样子吧,和我差不多高,至于长相……挺普通的,很和善……” 你这不等于没说吗! “我想起来了!”摊贩拍了一下手掌,“他的鼻子右边……不不,看在右边应该是左边,有一颗痣!挺明显的,说话的语调,不像是本地人……呵呵,先生你是警察吧?看你的气质……” “谢谢了!” 阿当失望地冲他道谢后,无精打采走回车里。 这个人,一定和小姐有好深的渊源! 太神了,竟然小姐的一切,好像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越想越不对劲,历来胆大心细阿当,竟会在这时感到后背发麻,联想着近来小姐身上和身旁发生的诸多蹊跷诡异的事儿,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更有责任去弄个明白! 可是听摊贩的讲述,要找到这个人,且不说大海捞针,就算是对方与自己擦肩而过,想必也认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条背影闪过他的挡风玻璃,直觉告诉他:那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背影…… 宁杀错,不放过! 他立刻出来拉上车门,步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他始终看不到这老先生的脸来,对方仿佛知道自己被跟踪似的,时快时慢。看上去倒也不是急于甩掉他的尾随―― 确切说来,他是像在有意无意的勾引着阿当…… 改名为“首尔”的这座历史悠久的大都市,天气亦同姑娘们的衣着那般,变幻无定:刚刚还是细雨蒙蒙的浪漫,这会却出现令人遐思的浓雾。 阿当越跟越感到蹊跷,他甚至用过跑来实现自己的想法,可是那有条不紊的老人,却始终只留给他一道一袭蓝杉的背影;而同时,他也越跟越害怕,因为这条路,是通往前方公墓陵园的必经路途…… 怕什么怕!哪有活人怕死鬼的道理! 正在不断的为自己壮胆,他瞧到背影停了下来,接着徐徐转过身让他看了个清楚。 “年轻人,”老人摸着自己花白相间的胡须,“你胆子不小哇!” 这位老人,恰似那摊贩的描述,不高不矮、不瘦不胖,确实貌不惊人没有特别之处,只有那紧挨左边鼻孔处有一颗明显的痣,甚至可以说是一块黑斑;飘曳的六七公分长的胡须,加上那一身朴素的蓝装、温和的面容,给人以一种仙风道骨的感受。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度要送璎珞给方青的那位古先生。 亚洲排名前十位的赫赫收藏家。 阿当却不认识。 “请问!”阿当警惕地左顾右盼好一阵,才屏气凝神望向他,“是你……叫那小老板送我东西的吗?” “呵呵!”古先生笑而不答,宛如抚mo小宠物一般捏弄着他的胡须。 “我觉得你挺眼熟的……”阿当思索着,“就是想不出在哪见过阁下?” “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吗?” “公墓!”阿当答完后下意识吸了一口凉气,倒退一步,“你引我来这里做什么?” “呵……”老人挺有深意的笑了,“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跟过来……” “你……”阿当疑惑地再度四下看了看,“你到底是不是……” “人是吧?呵!做人有什么好?自私、贪婪,永远没有极限的yu望……不过你们席家庄园,我来过一回的!”老人和蔼地注视着他,“年轻人,你想知道什么?” 这到底是不是个人?莫非我跟到这里来,是在送你回家? 阿当的思绪天马行空,然而此时此地,纵然是艺高人胆大,也免不了胡思乱想,这毕竟是人之常情。 “至于你是不是在送我回家?”古先生惊人的洞察力差点让阿当惊叫起来,“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能给你很短的时间,因为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高人,的确是世外奇人!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家小姐在什么地方?”阿当索性开门见山,“还有,你好像知道她中毒,居然有解药!” “这些问题,以后会慢慢让你们知道的。不过我给你的药,我还在测试效果,我也不敢保证,一定可以解决你家……你家小姐的问题。” 他在说到“小姐”二字时,却刻意的顿了一顿。 “老先生,你不是简单的人!”阿当一脸诚挚,“但更不像是坏人,我们家小姐,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拜托你同我回去,帮帮她好不好?” “我会见她……”古先生挥手制止住他的欲来再度要求,“别说了,我会见她,但不是现在!” 接下来的沉默里,他冉冉收敛了和蔼的笑容,凝神了好一阵子,才一指脚旁的一颗草。 “这是什么?”他期待地瞟了阿当一眼。 “这……”阿当奇怪地仔细看了看,“这是一颗草啊!” “它长得好看吗?” “嗯……非常健康,非常漂亮!” “再看看你的脚下……是什么?” 阿当抬起脚来,发现自己的脚掌下也踩着一株小草,他的鞋子离开时直了起来,只是这株草,显得邋遢柔软,弱不禁风。 “这也是一颗草!” “为什么同样的土壤、同样的气候,它们两颗,却截然不同?” “老先生,”阿当确实想不出为什么对方有如此无稽的问题来问自己,禁不住几分上气,“我真的是很有诚意来请你的,至于……当然我相信,对于你这样的身份来讲,谈报酬会显得很俗气,可我们大小姐,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 “答出我的问题来,”古先生半似幽默半认真道,“我马上就跟你去!你既然有求于我,听你的意思,好像又不会给我什么报酬,可你总得给我一点表示吧!啊?就这个问题,你若是答出来了,我马上就跟你走……” 情急之下,阿当居然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他甭起脸来蹲下身,开始细细地察看这两颗草四周的情形。 真是怪人…… 他猛地想起,这老人说过只给自己很短的时间,察觉上当时,展目望去―― 只见浓雾深处,茫茫一片,哪里还有这古先生的影子……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6章催魂令牌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6章催魂令牌 在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 方青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队里也是忙得不亦乐乎。傻乎乎的刘俊总是守候在排练厅的外头,等她练完舞后一起去吃点小笼包这些消夜,然后再骑着摩托车回家。 那时候虽然日子过得清淡平乏,却是自在逍遥。 阿俊……你不能走,你好年轻,若真的要走,也轮不到你,你不能做我的陪葬品…… 善良的大小姐,此刻什么都没有去想,就想着这些昔日平静闲逸的生活往事。静静的夜里,她无法入睡。几个小时之前,刘俊浑身血淋淋抱她艰难走出险境的点点滴滴,宛如这冬日清晨里房檐凝结的冰凌,一块块、一条条的落扎在她脆弱的心房! 说出不来的痛楚,萦绕在心海,她已没了眼泪,这段日子以来,她哭得太多、活得太累,以至于方才斗胆向席成达表白,亦是想让自己在对方的手上死得个心安理得,可这看似滑稽的闹剧,却没能让她求死的决心得逞! 她不由得啼笑皆非。 这真是个荒唐的世界!席成达,我压根儿就不是你的宝贝,你这又是何苦…… 好啦! 无论阿俊你是死是活,我都会给你报仇的,尽管我不像你那么牛高马大,尽管我现在很像一个女人―― 然而女人,并不是弱者的代言词! 我会用这具美丽地躯壳。让伤害你的那些畜生付出代价,我要他们为你血债血偿! 阿俊,你不是时常说……我应该是个女人吗? 我现在就如了你的心愿啦,你这臭小子看看现在的方青哪,可是一位豪门千金喔!呵呵,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我会走到这步境地来! 阿俊。你在天之灵,可得保佑我帮你雪耻。再来找你…… 是的,我得活下去,就这么死了,真的是好不值好冤枉! 她刚要拿起手机给张嶙打电话准备要药时,听到传来轻微地敲门声。 “没锁呢……进来吧!”她木然地盯着地面,以为是席董就自己刚才嚷嚷着的药,要来问个明白。 阿当一身地泥土气息飘了过来。他怔怔地凝视着大小姐,二人良久无言。 “有什么好看的?”方青终于自嘲地微微一笑,禁不住捏捏耳垂,“我的糗样,方才还没看够吗?” “小姐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阿当思索着眨眨疲惫的眼,“这事我没告诉老板,但是我希望你和我配合……” 你也想来敲诈我,男人哪。有几个好东西! 可我,不也是个男人吗? 方青由于情绪气氛激昂,胡思乱想后不由得面泛红霞。 看着她古怪的神色,阿当倒是觉得不以为然:“你应该晓得:自己发生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黯然地抬头瞟了这贴身保镖一眼,“每天晚上12点。我都要吃药……否则我会饥饿得无法忍受!” 阿当再度深深的沉思让她憋得发慌,忍不住朝隔壁冰川的卧室匆匆跑去;打开灯后,她抓起烟盒就为自己点上了一只烟,随即被呛得大咳起来。 “吸烟,对孩子不好地……” 阿当倚靠在席大少爷的门旁,轻声告诫。 “你少管!” 方青恼怒地把烟掐灭扔进烟灰缸里,又气冲冲回到自己的卧室。 “怎么不说话?”她坐到计算机旁,焦急地等待着下文。 “没什么好说的了,小姐,其实有些问题。你不用自己单独去面对!”阿当凝望着对面席董的房门。“这个世道的险恶,你体会得可能还不多。但你并不孤单,你懂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方青用手梳理着头发,“是他……来让你问我这些的吗?” 阿当黯然不语,足足一分钟后才重重叹息出一声,过来将古先生给他地小药瓶放在显示器旁边。 “这……”方青鼻子很灵,一嗅到那淡淡的狐臭味便想呕吐,急忙捂住胸口和嘴,“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阿当你把它拿走,我恶心哪!”方青厌烦地跑到床头坐下,重重皱起柳眉,“拜托你……别扮深沉好不好?” 这憨厚英俊的保镖微微一笑:“跟了你这么多年,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能不变得深沉吗?” “那什么东西呀!”方青看着他像宝贝那样拿在手里把玩着,“快扔出去!” “小姐真是健忘。就像你说的,你每天12点都要吃药的,今天的午夜12点,你吃了吗?” 方青闻言,条件反射般一摸胸脯,发觉空空如也后随即脸色白得宛如一张纸:“你是说……是你手上地东西……” “嗯哼!”阿当终于不好意思地笑了,“小姐运气不错,我遇到高人了,相信他,可能是你的救星!” 接着他把寻找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方青听其描述到长相,便就想到了是那位神秘的古先生…… 约莫半个小时后,席董也走了进来。几人一直聊到了雄鸡破晓,方青都没有“出卖”张氏父子,因为她已心生为刘俊报仇的决心,只是撒谎声称自己是从恢复记忆后,便发觉有了这种依赖,而需要的药,总是及时的在她的药快服完时,一觉醒来后就会发现有新的补充―― 连女儿会出现什么地方都知道地高人这码子离奇地事都有,席董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方青所谓的解释来呢? 从清晨六点过一觉睡到吃午饭才起来。方青又是被那自己从前模样出现在眼前地恶梦所惊醒。 是的……那是我的灵魂在召唤我啦,呵呵!方青啊方青,你的日子不多咯! 收拾起悲观地心情,她洗漱完毕后刻意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因为她觉得: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闹剧,无论是什么样的角色,都应该用心用情地扮演。才对得起这一辈子…… 她有了成为一条美女蛇的念头,毕竟刘俊的惨遇。让她对自己处境的看待,有了很大的改变! 人不自私,天诛地灭!我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何必在乎那么多颜面上的事来! 对不起妈妈,我只能设法给你一笔钱来报答你地养育之恩了,你就当从来没生我养我吧…… 吃饭后来到张嶙的卧室,她省略掉古先生的内容。向忧心忡忡的张少爷诉苦后,又禁不住露出声泪俱下的绝望来。 “我的药不见了啊!”她不依地摇着张嶙的肩头,“还有10个小时,我就要出洋相啦!” 尽管席董说会马上联系寻找古老头,可这段日子里,还得看着这父子二人的脸色活下去…… “阿青你不要着急!”张嶙磨着牙把她地手拿下握在手里,“我马上联络陈月,叫她想办法……” “阿嶙。你不要这么阴险着脸色好不好?”方青确实担心了,“我没吃什么亏的!” “他们算什么东西!!”张嶙看上去怒发冲冠,咆哮着,“竟然敢这么对待你!” “阿嶙……”方青轻柔地呼唤着,“都是我不好,心情差偷偷溜出去。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你不要管了!”张嶙轻轻捧起她的脸来,露出沧桑的微笑,“阿青你要相信我,你是我未来的新娘,我不会让你有丝毫的委屈,憋在心头地……” 四目对视中,聪明的方青熟悉了接下来又将出现情侣间的亲密的镜头,赶忙揩掉眼泪侧身端来一杯补药――这是她特意吩咐菲姨炖的。 “我喂你吃点东西吧,啊……来!” “答应我亲爱的……”汤匙递到唇边的时候,张嶙担忧嘱咐道。“不要再乱跑了好不好?昨天晚上我几乎崩溃了!” 方青默默地点点头…… 下得楼来。却发现张为祖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儿吸着他的烟斗。 方青最害怕的:便是单独面对这卑鄙的小人。此刻一见其傲慢地沉思着。不敢打扰,悄悄地准备从客厅溜出门去…… 可是三个高大地女人却挡住了她地退路。 不好! 方青暗叫一声“糟糕”,赶忙别扭地笑着冲张为祖打招呼。 “爹……”她看到有外人在场,“爹地,你没去公司啊!” 老狐狸看都没看她一眼,便拍着衣角站起来背起手:“你好大的胆子!!” “我……”方青胆怯地瞟了几个女人一眼,哆嗦着不敢动弹,“我只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而已……” “你以为我像我儿子地头脑那么简单!不行,就算他怪我……我也得这么做!” 张为祖显然几分踌躇,不想说完毅然一使眼色,方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嘴便被一只厚实的手给捂上! 几个女人将她抬进了张为祖书房里的地下室…… 地下室门一关,便密不透风,近在十多米外的阿当,怎么也想不到小姐会受到如此的待遇。 挣扎的没有意义的,方青浑身的衣物被几个蛮横有力的女人迅速剥得精光,两人架在她的左右,让另外一女人为她拍满了一个胶卷裸体照,最后把柔弱得宛如一团棉花的她,扔到了地上……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除了徒劳的挣扎,方青没有发出一声喊叫、更没有伤心的哭泣,她明白自己昨天的行径,一定会得到惨重的惩罚,仿佛知道注定有这么一遭,她神色呆滞,默默收取着那散落一地的衣物,开始穿戴…… 刚刚穿戴妥当内衣,张为祖便走了下来,从拍照女人的手上接过相机。 “何必要这么做?”方青赶忙蜷缩起身子,把大衣拖来罩在身上遮羞,呐呐着仿佛在自言自语,“为什么……” “因为我怀疑……”张为祖恶狠狠地蹲到她跟前来,“你本来就是席冰男!” “张先生!”方青仇恨而凄楚地仰起头来,“我叫方青,我是杭州人……” “你少当我是白痴!”张为祖竟然几分胆怯地凑到她鼻子跟前,“长相和习性我可以接受,可你的笔迹……怎么解释?啊?!” 方青委屈着嘟起嘴,露出浅浅的酒窝:“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逃不掉,乱画了两笔敷衍的!” “我不管你是谁……鬼才知道卡伊那个老鬼,是怎么把你搞出来的!”张为祖恼怒地咆哮完后,得意敲打着相机,“为了保险起见,我得为自己留条后路!哼……我看你是假戏真做,越来越舍不得那个席成达!” “我没有……”方青虚弱地否认着,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我那是装的,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实话对你说:席成达的肝脏,极有可能已经癌化,哈哈!”张为祖疯狂地笑着,“你想想:这胶卷的照片到了他手上,是不是比阎王的催魂令牌,更有用?啊……哈哈哈哈!” 你这个畜生!你还是个人吗?! 方青闻言宛如晴天霹雳,眼泪慢慢迷糊了视野…… “哟!”张为祖阴阳怪气地笑了,“被拖光了拍照都没哭,现在一听这老小子要挂了,怎么,开始舍不得啦?” “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方青哀求着一手拉着大衣,一手支撑在地面,啜泣道,“别要他的命,好不好?” “哈哈!他不死,我怎么都出不了头,”张为祖忽然凶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有时候我真是觉得,你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席冰男!” “你不要误会……”方青吃力地想掰开他的手,感到呼吸不过来,“我……我只是觉得……觉得……他……好可怜!” “就像陈月所担心的:你这个赝品的一切一切,都无懈可击,但是我们做梦都没想到:你的笔迹,竟然也没有破绽!” “我不知道……”方青感到对方身上的烟味快要让她窒息过去,“放手……我呼吸……呼吸好困难,求你……” “真是天助我也!”张为祖忽然开怀大笑起来,“想不到一出李代桃僵,竟然移花接木出一个十足的席冰男,哈哈!” 他狂笑着放开了手站起身来,忽然眼前一亮―― 方青被掐得花容失色,这会儿获得解放只顾着拍着胸口缓气,殊不知赤luo的全身上下就只有内衣遮丑,那活色生香的艳丽胴体,让张为祖眼中,顷刻放射出野兽的yu火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7章意外的情敌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7章意外的情敌 有句俗话叫做:没有吃过猪肉,但总会见过猪走路! 方青便属于那没有“吃过猪肉”的人,从前虽然对女人没拿出如此的目光,但毕竟身边美女如云,因此这般加诸在队友身上的目光,她并不陌生…… 加之看到那几名五大三粗的妇人识趣的陆续离开,她终于意识出什么,惨然一笑后,竟然一派无所谓的大方,大大咧咧站起身来! “我……是不是很美?” 她揉着被按得奇痛的肩头,颇为幽默地冲老狐狸眨眨睫毛。 张为祖出神得好像没听进这话,直到他那心爱的烟斗从嘴里掉到地上,才下意识回过神来,怔怔看着步步靠来的未来儿媳。 “你……”他几分不解而吃惊地倒退一步,“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眼前的美人嫣然一笑,嘲讽道,“是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你想得到什么……” 她很清楚,任何的挣扎与呐喊,在这时只能形成对对方变相的刺激,事态只会越演越烈…… “你给我站住!” 张为祖老脸涨得通红,厉声喝道。 “哟!”方青妖娆地一抚耷落在胸前的长发,垫起足尖将秀美的双手反背,“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莫非……你还不好意思动手吗?” 她此刻的模样,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上去。都是一副让人血脉喷涨地春香图――那亭亭玉立的…式妩媚姿色,足以踏入“亚姐”的选美行列! “闭……闭嘴!”张为祖擦着冷汗,弯腰去拾地上的烟斗。 方青敏捷地抢先一步拿在手里,**地压在胸前:“来拿呀!” 张为祖几番伸出手来,都垂头丧气缩了回去:“你……你给我自重点!” “呵呵!”方青不屑道,“堂堂席氏集团的首席执行官,竟然连这么点魄力都没有?怎么啦?不敢动我!!” “给我住口!” “我那些照片有什么好看的?影子是死的……”方青哀伤地笑着。“我现在就站在你地面前,这样的机会。会有多少?” “你……” 方青反常地表现,倒令张为祖张口结舌! “你不是说我是席冰男吗?”方青终于拿出了“王”牌,她靠定张为祖毕竟还没到色令智昏的地步,清楚自己还是他儿子钟爱的人,“为什么不弄个明白……” “你勾引我?” “我敢吗?我的命可在你的手上,不讨好你行吗?你一个不开心,我可就难过啦!”方青看似卖乖地迎奉着。实则悉心思索着如何摆脱,甚至让对方对自己的身体产生厌恶。 张为祖终于露出了反感的神色,“你怎么会……如此地恬不知耻?” “中国有句话不是叫作:识时务者为俊杰么?”方青心里踏实下一半,若有所指地一挺胸脯,“廉耻……在强权之下,有意义吗?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会、更不敢告诉阿嶙的……” 老狐狸闻言剧烈的一激灵,立刻拽起她一条雪白的胳膊夺过烟斗。哆嗦着警告道:“你……你给我自重点,三十分钟内,必须滚出这地下室!” 他说完露出想自杀的懊恼,狠狠瞪了这眼前的尤物一眼,仓皇离去。 方青,你是勇敢的、你是坚强的。顺利打发了这老不死地,你更是有智慧的…… 不断给自己打着气,方青一边噙着泪水,一边穿好衣服为自己那张迷人的脸蛋补着妆。 是啊!在艰难被动的境地里,有的时候,是不能针对某些意外的伤害,做出本能反应地――荒谬的事,就要用荒谬的手段来解决! 去往公司的一路上,她努力的不断自我鼓励,不至于颓废崩溃…… 这不是我的样子。被拍了裸照。不关我的事,这只是席冰男的耻辱。与我无关! 我不能再想下去,我得冷血一点,否则…… 这时,彩华打来电话,告诉了一个她所谓的“好”消息: 荣剑苏醒了…… 关我屁事! 我才不要去注意这个没出息的人,他喜欢地可是人家冰男,再说那个原田风柳又出现了,免得又连累到他! 一直这么“冷血”地压迫自己从车里出来,直到快进电梯时,她还是无奈地长叹一声,连走带跑出得席氏总部办公大楼,吩咐阿当把车开向医院…… 在医生预料中提前苏醒,荣剑看上去显得及其虚弱,摘下氧气罩后的他,脸上几乎看不出血色来,反倒给人一种垂死地病容。 阿当二人跟到病房附近便识趣地停下脚步,因为他们留意到从张家出来后,小姐的眉宇间闪烁不定――以阿当对大小姐多年的熟悉,搞不好,又要冒出什么他们想像不到的事! 看到彩华在病床边悉心地陪荣剑说着话,方青忽然不想进去惊扰这一幕温情四溢姐弟图;而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冰男对于荣剑的重要! 既然注定会让他绝望,那么我现在就不应该给他希望! 默默垂下长长的睫毛,她转过身来。 可…… 张嶙……可以说是咎由自取吧,他一个,刘俊一个,都是为了我才…… 听彩华说,他一醒来就念着冰男的名字,从道义上来讲,我是不是应该进去给他一番鼓励,然后再离开―― 也只有那样。我才会心安理得…… 刚刚被一顿欺辱的方青,无论如何拿不出笑容――尽管自欺欺人地摒弃着那莫大地耻辱,但心中,终归免不了阵阵的委屈! 宛如一缕无声的灵魂,她轻轻来在彩华身后,温存地呼唤道:“阿剑……你醒啦!” “男……” 彩华一见她,微笑着起身拍拍她的肩头。挤眉弄眼了一番溜了出去。 该死的,我是瘟神吗?一见我就跑…… 她旋即露出微笑。亲切地坐在了荣剑头旁的椅子上,将挎包拿来放在怀里。 荣剑似乎想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但头痛使得他半天笑不出来,那滑稽地样子,竟然让方青忍俊不禁。 “想不想吃点什么?”她拿起一个梨子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嗯?我削了喂你好吗?” “不……”荣剑艰难地喘息着,“不要……你能……来。我就……好……好开心!” “让我好好看看你……”方青痛惜地凑近他的脸,“好些了吗?你看看你,瘦得不像样子……” 不知感动还是难过,荣剑干裂地嘴唇开始剧烈地唏嘘,继而一滴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怎么搞的,你怎么比我还爱哭…… 方青皱皱眉头,嗔怪地笑了:“乖啊,你能活过来就是奇迹知道吗?来……张开嘴。我给你润润嘴唇……” 荣剑听话地微微张开嘴,方青从包里摸出润唇膏轻柔地为他一边擦着,一边勉励:“知道吗?你爸妈都来过了,他们都很挂念你的健康,你要好好的养病,出院了。就马上给他们打电话回去,知道不?” “知道啦……”荣剑动情得想举起手来,哽咽着,“男男……谢……谢谢你,过了……这一回,我一定……好好活……下去!” 一阵感触袭来,方青忍不住握住他的手。 阵阵温暖,穿透迂回在二人的心田,默默无声的交溶着――此刻无声胜有生。 从来没有过地适应与舒坦,让方青被一种异样的爱意包容着;她浑然忘记了自己是怀着怎样的一种目的前来。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陌生,尽管相识才这么短暂的时间。然而令她隐隐不解的一点:他竟然同席成达那般,是一个恍若隔世地熟悉的陌生人…… “男……”荣剑终于委婉地缩回手来,“圣诞……要到啦……你会跳……舞吗?” 不等方青开口,他又急切地补充:“我要看……现场的……直播……” “会!”方青答应后连自己也懵了,索性坚定地点点头,“会的!” “抱歉……今年的平……安夜,”荣剑满脸愧疚道,“我不能……上来……给你献……花了!”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方青闻言后差点就没稳住泪水,她很清楚:一哭,荣剑的病态便会加重,一边努力把泪水咽回去,一边嘱咐着:“没事儿阿剑,你有这份心,我就好开心啦,嘿……我眼睛不知跑了啥进去……你看看我这样子!” “这段……日子来,你过得……好吗?” “好……我很好,阿剑你安心养病啊,我得走了,不许闹脾气、不许赌气知道吗?” “我说了……我会好好……站起来地!”荣剑满脸的舍不得,“你要多……珍重!” 不知为何,方青有了想对待张嶙那般――亲亲他再离开的念头;但她明白,这一吻下去,且不说张氏父子晓得了会有狂风暴雨,就是马上会出现的局面,她都无法收场…… 惆怅、失落,占据了她整个心海。 再不看他了,我受不了那缠绵的感觉…… 方青忿忿得不断梳理着原本就服服帖帖的长发,气冲冲地走出医院。 她没了再坐车的心思,在狂风肆虐的此刻汉城,奢望着感受一番被风的吹曳…… 阿当二人不敢勉强,急忙各自关上车门,一左一右跟在了她的身后。 被风吹着就是爽! 街上地路人不多,但大凡见到长发漂浮地她,都禁不住回头多看上几眼这名不是明星的“大众情人”…… “今天……”走到公司大门口,方青舒心地回眸笑道,“怎么没人泼我地硫酸呢?” 阿银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小姐,你没看到我耳朵旁边的疤痕吗?那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哼!”方青一边继续前行一边询问,“查出那女人是谁了吗?” “她是个日本人……”阿当几分难堪道,“这件事,警察已经交给外交处的官员来处理!到现在,还没审出个结果来!” 日本人? 我和日本人有仇……不是,席冰男同什么日本人有仇啊? 到了总公司,便等于进了属于自己的王国,方青示意二人不必再如此如影随形,径自进了电梯,往顶楼而去。 她想先去看看阿光几个小子有没有偷懒,再去换衣服…… 来到顶楼,正向蹑手蹑脚走向排练厅时,她发觉一名异常艳丽妖冶的女人向这边走来! 这是个很美的女人,160公分左右的身段凸凹有致,鹅蛋脸白皙红润,大眼睛,丰满性感的唇线,短发齐耳,显得精神抖擞、小巧玲珑;而她身后,却跟着两名三十来岁的女人,看上去极似其助理那类,而准确归纳,应该像是她的保镖―― 因为这年龄同冰男差不多的女子,与方青同出一辙,一眼看去便是洋溢着珠光宝气的豪门千金! 二人擦肩而过,可方青立刻觉出:对方那典型的美女相遇时表现出来的、特别的嫉意…… 她没有心情多留意对方,而对方在走出五六米时忽然转过身来,冷冷问道:“你是席冰男吗?” 不像是韩国人…… 方青亦为对方的不礼貌,隐约有点气恼,毕竟冰男是这片商业王国里的“小公主”,无论是员工还是客户,都会谦和地在“席”字后面带上“小姐”或者“大小姐”几个字。 “不错!”她亦冷淡而傲慢地斜睨住对方,“有何贵干?” 对方闻言后,极有兴趣地凑来几步,仔仔细细把她从脚看到头,又从头看到脚;不过这评头论足的眼光,今时今日的方青可受不了―― “你有什么指教?这里是我练舞的地方,没事儿的话,请你们离开!” “呵呵……”这女子敷衍地笑着掩饰住尴尬,“没事儿,只是想瞻仰一下你这位传说中的美女!告辞!” 她掩饰得了尴尬,却收藏不住那嫉恨的眼光,随即进了电梯…… 靠!传说中的美女……难道,我……不是!难道席冰男会比你差! 方青很不满意对方莫名其妙、难以入耳的言辞,刚一回过头来,却见满头大汗的阿光便正要对她耳语。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她没好气地呵斥道,“有话就说!” “大人物呀小姐……”阿当冲电梯一孥嘴,“知道是谁吗?” 方青眨巴了几下大眼睛,老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传说中……原田风柳的未婚妻哪……”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8章孤芳自赏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8章孤芳自赏 莫非眼下,韩国人嘴里很流行“传说中”这三个字? 刚被这古里古怪的女人来了句“传说中的美女”,此刻又听到阿光一个莫名其妙的“传说中”…… 原田风流的未婚妻,跑来找我做什么? 怎么从来没听到有这么个人物…… “关我什么事?”方青奇怪道,“对了,她们几个跑来做什么?” “好像就是找你……”阿光收敛起嬉皮笑脸,沉声道,“小姐呀,你可得当心点!这个女人,可不太好惹……” “我哪招她惹她了?哼……架子倒还不小,我的地盘上,竟然直呼我的名字!” “嗨!那是你有所不知……” 阿光小心瞟瞟那边四个闲聊的伴舞员还想补充,却被方青粗鲁地阻拦下来: “别说啦,我对这个女人没兴趣!”她厌烦地吼道,“在这儿等我,我去换衣服……” 见她转过身去,阿光赶忙喊道:“对了大小姐,成苋的经纪人来过了,表示她明天茗临咱们的排练厅,和你一同交流!” 来就来,我还怕她不成! 方青微微一顿,往电梯跑去…… 原田风柳在自己的酒店套房里,看似颇有闲情逸致地把玩着一把雪亮的日本武士刀。 “阿吉……你确定吗?” 他面无表情,凝神地将手指徐徐从刀刃旁滑过去―― “怎么不回答我?” 光头面带踌躇。几分难堪地低下头来。 “呼……” 他突然将刀尖划出一条精细的弧线,疾速而准确地停在光头地脖子上。 “你若是危言耸听,你知道我的个性!” “少爷……”光头思索着低下头,“我听到很多人都这么说!” “这不会是真的……”原田风柳难以置信地望向别处,徐徐放下手里的刀来,双手反背,“一定是有人在诋毁她!” “席大小姐确实……很可能怀孕了……”光头胆怯地注视他神色的变化。 “为什么没能杀掉那个张嶙?你找的什么杀手!”他眼里泛着凶光。恶狠狠地斜睨着这忠实的手下。 “难免会有那么一次失手地……这也无可避免!少爷,还要不要我……” 原田风柳竖起一只手。制止了他:“你出去吧……” 光头依从地低着头退出来,刚掩上门便见刚才同方青打了照面的那位美女,带着两名保镖走过来,顿时变得目瞪口呆。 “怎么啦?”这美女一见光头,顿时眉开眼笑,“看到我很惊讶是不是?” 她一反方才在席氏集团地矜持与高贵,竟然是蹦跳过来。欢欣地注视着光头。 “叶子……”光头一见她身后两名虎着脸的女保镖,赶忙谦恭地垂头改口道,“西园寺小姐,兴会兴会!” “好了啦!”这身份看去不屑的日本美人不悦地噘起嘴来,“他人呢?我找得好辛苦!” “这……”光头知道自家少爷为了方青怀孕的传闻心情不爽,大感头痛道,“这个……” “还不请小姐进来?”原田风柳神色和蔼地拉开门,“请进。” 他说完露出一闪而逝的厌烦。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 “风柳你看……”西园寺小姐炫耀地来在他眼前转了过圈,“我专门请人设计的喔,好看吗?” 原田风柳显然没心思去欣赏,沉吟着端起茶杯:“叶子,你跑来日本做什么?” “找人哪!”唤名‘叶子’的西园寺小姐毫不客气地坐到他边上,抢过他地茶杯一饮而尽。“呵呵……怎么,你能来韩国,我就不能?” “找谁?”原田风柳严肃地为自己斟着茶,“没事就回日本去!” “不嘛!”叶子撒娇地凝视着他,“我要跟你……一块回去!” “不可以!我是来办事的?” “我可是原田伯伯叫我来请你的!哼!”叶子趾高气扬地抬出了后台。 原田风柳放下杯子,漠然地望了她很久:“你应该知道,我生平,最讨厌别人要挟我!” “哇!风柳你好酷哦!”叶子竟然面露崇拜的眼光,双手抱拳抵在胸前,“我就是欣赏你这样的性格!” “女人……不可以太顽皮!”原田风柳并不为对方的妖娆与妩媚出现任何动情。“我希望你尽快回去!” 凭心而论:叶子同方青相比。应该是各有千秋,如果用“古典娴静”四个字来形容方青。那么“前卫蓬勃”就非常的适合她! “你凭什么指使我的来去!”叶子恼怒了贝齿狠狠咬了咬下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地目的为了什么!” “既然知道……”原田风柳毫不动容,依旧冷冰冰回顶,“你就更应该识趣!” “原田风柳,我告诉你别这么嚣张!别人怕你原田世家,我可没把你放在眼里!” “你我各退一步,何必要……” 叶子蛮横地哭嚷起来:“才不!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知道我没读多少书,可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爱的人,他不一定会爱你!”原田风柳见她哭起来,终于露出里一丝温存,“这不能划等号地叶子,你懂吗?” “我就是尊重你……这几年来……”叶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道,“我还要怎么对你这块冰块。你倒是说说……我哪点不好?是……我是曾有过别的男友,可我是真心地爱你,所以我才没告诉父亲!” “就算你我的父亲都点头,”原田风柳傲慢地凑到她跟前来,“那也没有意义!” 话一出口,他稳稳接住了叶子给他耳光的手掌,咬牙切齿道:“别让我对你彻底失望!” 说完他用力甩开这美女的手。恼怒地站起身来走到落地式大窗户旁,排散着胸口的郁气。 “你好狂!”叶子恨恨地收敛起呆滞的目光。磨着牙跟着站起,“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原田风柳闻言转过身来,默默走到刀架上取下刀来,递到他面前:“有怨气,冲我出!不要找席冰男的麻烦!!” “呵!”叶子醋意大发,接过刀来随手一扔,“别以为这样就能感动我……” “你们都是豪门千金!”原田风柳诚挚地稳住她地双肩头。“中国有句话:‘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叶子……为我想想,我不想任何人受伤!” “风柳……”叶子顺势哀伤地倒在他地胸前,“你和她……不会有结果地,她肚子里,孩子都有了……可我,自从三年前爱上了你,就再没让任何男人碰过我一下!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她说着紧紧环抱住令她倾心的男人。更渴望着对方热烈地拥抱;可是几分钟过去后,她才感到:自己抱的根本不是一个人,却是一墩雕像! 嫉妒的火苗,在她的眼中迅速燃烧起来……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叶子,我们只能做朋友!” 半晌,她终于得到这么一句斩钉截铁的答复。 她凄凉地笑了。站稳身后愧疚的检讨道: “我承认:我很顽皮、很淘气,常常搞些让你头痛的事出来;可正是由于我在乎你,害怕失去你,我才会……叫人去毁她的容……我刚去看了看她,我看得出:她应该就是你……理想中的……完美新娘!可是……” “不要再说了……”原田风柳难堪地别过头去,“传闻一定有问题!她不可能怀孕,张嶙,还不至于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承认你在日本算得是家喻户晓,可这是韩国,你想想。他们会卖你什么面子?”叶子苦口婆心劝慰着。“这么久了,一个女人为未婚夫怀上孩子。有什么好无法相信的!” “你不懂!”原田风柳愤怒而自负地仰起头来,“他们父子,还没到如此猖狂的份上去!再说……这前后才多久地时间,她会……” 说到这里,他立刻难堪地意识到说错了什么,赶忙背过身去,留给叶子一个古怪的背影…… 晚饭的时候,尽管只有父女二人,但不见了那讨厌的席冰川,方青的胃口大开。 席董早就放下了碗筷,一个劲儿介绍着各种菜肴。 “这苦瓜……这是现在不容易买得到的菜呀!虽然味道不怎么好,可你妈怀着你地时候,吃了不少,我在想呀……你现在这么水灵漂亮,多少跟苦瓜有点关联……” 方青闻言差点喷饭:“不是吧老头,我现在这模样,你认为会跟……跟这苦瓜有关系!” 她俏皮地用筷子敲打着那碟炒苦瓜:“这么难吃的东西,我才不上你的当……” “诶!”席董慈爱地介绍道,“在咱们中国:苦瓜可有瓜王的‘美誉’,清凉消毒……对孕妇也有好处!” 又来了…… “你能不能在24小时里,哪怕是一天中,不提这小东西?”方青潮红着脸蛋嗔怪着,“你影响我胃口对吧?” “好啦好啦!”席董笑了,“我专门请人在沈阳为你抓了几副补药,交给菲姨了,睡前的时候,记得吃啊!” “行啦!”方青放下碗筷,“老头,今天公司里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知道吗?” “爸爸就是想你吃了饭,好好和你谈谈这件事!” 席董的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8章假戏真作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8章假戏真作 “那可先说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方青不傻,从下午那一面之交,她已经看出对方的出现,与原田风柳对自己的偏爱有很大关联,而且“传说中的未婚妻”这几个字眼,让她在别扭的同时,更是隐隐感到一种危机的压迫在逼近…… “你可不许太罗嗦!”她俏皮地警告道,“我今天晚上还要同阿光他们练舞呢,呵呵,现在就说吧……” 席董淡淡一笑:“爸去书房等你……吃完饭了来找我……” 说完席成达默默的站起离开。 干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的! 方青疑惑地捏捏嘴唇,她没了食欲,匆匆跑去找到了阿光。 阿光和阿银二人正在自己的寝室埋头刨饭。 “嗨……”方青背起手轻轻走进去,“吃什么呢,蛮香的!” “小姐你跑来干什么?不是说准备好了叫你吗?”阿光奇怪地问道。 “怎么?我就不能到处走走……”方青挑起一条眉毛,坐到二人面前去,“这是什么玩意儿呢,蛮香的,有筷子吗?我尝尝……” “不是吧?”阿银幽默道,“莫非小姐吃腻了山珍海味?” “这是我们在街边滩上买的……海星,小姐你确定要尝?”阿光说着递来筷子,一脸的不相信。 海星? 方青终于看明白了这一直让自己忌讳地食品。忍不住一阵恶心上涌,赶忙捂住嘴跑了出去,留下二人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幸好你告诉她了,否则她吃了嘴里才知道的话,你就惨啦!” “可不是吗?小姐最讨厌的就是这东西,真要是吃得下去,哈哈……”阿光说着浮现出‘太阳从西边升起’的笑脸来。 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几乎统统拿了出来。 方青在树林边捂住被呕痛的肚子,气愤地走回来重新坐下。 二人装得什么都没看见。各自默默的吃着饭。 “是不是很好笑?”她甭起脸来,“说话啊你们,哑巴啦!” “不是吧老大,”阿银心虚地瞟了她一眼,“这可是你自己要品尝地,能怪我们吗?” “阿光呢……”她没心情再说没有意义的话,“好象很久没看到他人了!” “听说去了新加坡……”阿光说着放下碗筷。“找一个姓古地人去了……” “那我身边……”方青担忧地翕翕小鼻子,“就只有你们两个啦?不对,阿光要练舞,不就阿银你一个了?” “哎呀小姐,阿当明天可能就会回来的!再说了,你瞧到没,我啊,可以以一敌百!” 阿音厚起脸皮拍着胸脯。又抡抡胳膊肘。 “没看出来。”方青诙谐地摇着头。 “真没看出来……” “我懒得跟你废话,那几个小子呢阿光,什么时候能来?” “半个小时以后吧!” “小姐不要担心!”历来沉默寡言的阿庄来在她身后,“我暂时代替阿光跟随你,老板有请!” “我刚才出来……”方青几分不情愿地咕哝道。 “老板就知道你不想过去,”阿庄侧身让出道来。“叫我把话代到:你一定得去!” 方青不知为了什么,或许是不想清楚那日本女人的来头,更或许是出于道德良知上的逃避,有气无力进到别墅后,又匆匆跑到卧室后的盥洗室去簌了口,反正她是想磨蹭过去;不料出得盥洗室后,却见席董已经坐在了冰男的计算机旁。 “来来!”席董拖来一张椅子示意她坐到身旁来,“爸爸有话对你说。” “你怎么一声不响跑进来?”方青嗔怪着来在他身旁坐下,“这可是我地地方!” “行啦!你这张小嘴还是那么不饶人,”席董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发。“男男啊。以后不管那原田风柳来或不来,你都别单独跟他在一起啦知道吗?” “喂!我和他可是正常的交往!”方青把脑后的头发拿到胸前来。不满地申辩道。 “我们……当然相信你和他是正常交往,可别人呢,会怎么看待?”席董说到这里一顿,露出担忧的神色,“特别是他的未婚妻……” “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知道他未婚妻什么来路吗?” 方青看似毫无兴趣地仰起脖子望着天花板,摇了摇头。 “她名叫西园寺生叶,小名‘叶子’……” “这个姓氏好古怪,呵呵……”方青颇感兴趣地把双手放到席董肩头伸了个懒腰,“小名倒蛮可爱!” “古怪?呵呵!”席董地微笑中免不了几分担忧,“西园寺这个姓氏,可大有来头。” “说说说说……”方青情不自禁把椅子移来紧挨在他的身旁,她觉得这女人确实和自己挂上了钩,认为有有听下去了解一番的必要了。 “远了就不说,这个姓氏是日本皇族的分支,更是一种身份的彰显;在近代,西园寺这个家族中一些优秀的男子,甚至被誉为‘日本红色贵族’……男男,我聪明地女儿,”席董颇感压力地轻抚着她的秀发,“你明白爸爸的意思吗?” “知道了……”方青抿起嘴唇,把头靠在了席董的胸前,“我知道怎么做啦!” “还记得那想毁你容地女人吗?挺明显的……就是这位叶子小姐的作为!” “老爸。”方青嗅着他那令自己舒适娴静的体味,“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那原田风流有一个未婚妻呢?” “这个呀……”席董笑了,“其实我也是才听到的,原田风柳的父亲同叶子小姐地父亲,有不错地交情,两家的家长几年前就有心让他们俩生活在一起。可是那原田少爷,呵呵。始终不喜欢这名……身份地位在日本都颇受尊崇地女子。原因嘛,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外界传闻:他们俩门当户对,走到一起是注定的,因此这‘未婚妻’一说,便越传越真……” “其实我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的,真的老爸。我是看在他……” “别说了男男……”席董低下头来,深深地注视着她,“这两家都不好惹……” “知道了,咱们惹不起,可躲得起呀……” 亦不知从何时起始,方青变得再也不怕这深沉的目光来,竟然还亲昵地滑坐到他的大腿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 “我都这么大地人了。别再担心我了好不好?” “儿哪!”席董的眼色里满是牵挂,“你不涉足商业也好,这里面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不是你认为的那般简单,其中的腥风血雨,我是见得太多……” “爸,你干什么呢你?好好的……”方青倒真的内疚起来。“我不会再淘气了,还不行吗?来来,笑一个……” “哎……”席董悲观地笑了,“爸的日子不多咯,还能照顾你多久呢?你可是会动地宝贝,不像那些瓷瓶,可以把你珍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啊呸!” 方青不依地嚷嚷起来:“好哇你,你竟然骂人不带脏字,居然把我同……” “是真的我的小祖宗!”席董宛如对小孩一般,疼惜地与她额头轻碰了一下。委婉地笑脸相迎。“我的肝脏,可能坏掉咯!” “呸呸呸!不许胡思乱想啊。老头来!”方青忌讳地起身把他拖起来,“看我练舞去!” “外头起风了,就在客厅里好不好?足够的宽敞呀!” “不嘛!我就要在外面,空气好得多,再说了,这一开跳,就会出汗,几个人凑在一块,臭烘烘的,不舒服!来来……” 她撒娇地拖着席董就开走。 “哎哎!你让我穿件大衣好不好?” 接下来,席董又被她拖进了自己地卧室里…… 来在草坪上时,五个伴舞员竟然早就整齐地站成一排,以目光迎接着这父女二人以及前来凑热闹的仆人。 方青心头荡漾起莫名的感动,旋即走过去:“不好意思,我和爸说着话,忘记你们已经来了。” “没事啦小姐,”阿光精神饱满地来在他身边,“乐曲既然已经确定了,剩下的,可就是和成苋小姐的那只舞了……” 再回首,一看席董自豪的目光,缅怀冰男对成苋的那份崇拜与爱,再联想到荣剑满是期待的面孔,方青暗暗下定决心: 这可能,也是我这一生最后一次上台了,无论怎么样,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得更好……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原本对席冰男的一枪,却落在刘俊的身上。 金悠悠心底地懊丧与悔恨,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地。 然而复仇的计划,每到一个阶段时,总是落得个失败地收场―― 这不是她希望看到的,可是却的的确确一次次的出现…… 莫非注定,我无法为父母报仇? 仇没报成,倒把阿俊弄得个生死难测…… 独自屹立在住宅的楼顶,金小姐此刻的心情乱到极点。 今天许琳冒了出来,二人还大吵了一架。 这真可笑,莫非就是所谓的“狗咬狗”? 冒充席冰川的阿鲁来在她的身后,趁着其沉思,轻轻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枝。 “把手拿开!”她显然被吓了一跳,不满地嚷道,“有什么消息带过来!” 阿鲁厚着脸皮不放手:“那东西还在化验中……” 金小姐颇为难为情地掰开他落在腰上的手,走到天台的另一头,背对着他:“我不是问这个……” 阿鲁几分不满道:“那小子一时半会死不了的!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我心情不好,你别和我说这些好不好?” “你心情不好?”阿鲁愤怒起来,“那么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同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厮混到床上去,我心情会好吗?” “怎么……”金悠悠冷冷地回过头来,“你想失言?” “悠悠,你可别假戏真做!”阿鲁气愤道,“我什么都能忍受,但我不能忍受,你把你的心都给了他……” “阿鲁,我们都很年轻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啊?” 金小姐极其郁闷地看了她一眼,几分畏冷地抱起胸来…… 阿鲁大踏步过去,把她的脸捧起来面对自己:“看着我,对我说话!” “没什么好说!”金小姐说完拿开他的手,逃避地面对别处。 “为了你的计划,我去扮演一个骗子,哪怕认贼作父我愿意;为了帮你报仇,我竟然偷那个女人的内衣,我也没说什么;甚至你同那个刘俊……我都不介意,但是我不能失去你的心,你懂吗?” “搞清楚,”金小姐恼怒道,“你偷的确实是女人的内衣,但不是‘那个女人’的?” “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悠悠!”阿鲁不解的摇着她的肩头,“她确实是席成达的女儿,她的一切,包括生殖系统的代谢物甚至笔迹,都……” “我相信爸爸,她是假的,”金小姐咬牙切齿道,“你那个药就是最好的说明……” “好了悠悠,我们不要讨论那个席冰男了好不好,你面对我的问题,”阿鲁期待道,“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你别问这些好不好?” “不!”阿鲁咆哮起来,“我什么都可以接受,但我无法接受你不再爱我……” 金小姐木然地望了他很久,终于叹道:“对不起……” “什么!”阿鲁吃惊得偏起脑袋,他不敢相信这个现实,“我没有听错吧!” “或许是我的错,但我觉得自己不能骗你……”金悠悠内疚道,“我是真的,爱上了他……” “好……”阿鲁闻言伤感得步步倒退,“非常好!金悠悠,你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我总算看清楚了你……” “阿鲁,你不要这样,我们之间,有些无法沟通的地方,莫非你没发觉?” “利用人的感觉怎么样?”阿鲁凄楚地笑道,“是不是很开心,啊?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跑下楼去。 五分钟后,心烦意乱的金小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蓦地一凛,随着匆匆跑动起来……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9章再验笔迹 第五卷慧质兰心第39章再验笔迹 身上被捅了四刀,外加一个枪子儿洞,失血过多的刘俊,算得是在阎王殿前打过一次招呼了…… 凭心而论,金教授是不想救他的。 毕竟在他的心中,刘俊只是一枚他利用的棋子;但一段时间的折腾下来,他的信心慢慢有所动摇;尽管兄弟的女儿同这中国小子同居不是他的意愿,然而在他的想法里:却始终有一种“陪了夫人又折兵”的沮丧…… 最重要的,关门弟子阿鲁,同悠悠已经有了接近两年的感情。 当哑巴把浑身鲜血的刘俊放在他面前的手术台上时,他就曾想过繁衍着让这条生命过去;不料悠悠硬是亲眼目监督了这次抢救的过程,到了快完结之时,甚至于亲手加入进来帮忙…… 这小子真是福大命大,流出那么多的血,居然还能撑过来。 刘俊遭受这次危及性命的意外,大大出乎许琳的想象。尽管她不像方青那么与这小子从小玩到大,可同其也是一根线上的蚂蚱,看着各种医用仪器严密监视着的刘俊,一种唇亡齿寒的畏惧,不住的在她的心头曼延…… 当晓得席大少爷原来是个冒牌货后,她比谁都显得失落;好不容易可以钓到这么一个豪门“金龟婿”,哪晓得只落得个镜花水月――一场空欢喜;更在失望的同时,感到自己再也没脸去见荣剑…… 然而金教授及时稳住了她纷乱的情绪,因为阿鲁带回来地药。正在化验中;如果化验的结果出现他想要的东西,那么就能从侧面深入,再次证实现在的席大小姐,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赝品! 再说阿鲁,受尽金悠悠的支配后却失去了这名爱人,那种突然而来的打击,让他恼羞成怒――当然作为金小姐。目睹他在如此地情绪下离开,更是迅速便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在深切护理中心处于深度昏迷的刘俊。不会想到阿鲁便是金小姐原来地情人;他而不会料到,义愤填膺的情敌,已然魔鬼般来到他的床边。 凭着副院长得力助手的身份,阿鲁顺利地来到刘俊的身旁,把手放在了他嘴上的氧气罩上! 这个时候下手,是最好的时机!换班地护士要几分钟后才能到来…… 氧气罩一旦揭开,最多三十秒后。这可恶人的心脏便会停止搏动! 他不禁泛起一缕舒心的微笑,那微笑里,似乎看到了工作人员将刘俊推向了太平间…… “你要干什么!?” 金小姐气喘吁吁冲了进来。 阿鲁下意识明白自己的冲动,缩回手来尴尬之际,竟然在深切治疗室里点燃一只烟。 金小姐气愤地走过去,将他的烟头扯来扔在地上重重踩上几脚。 “你想谋杀?”她威胁地斜睨着阿鲁,“你在犯罪知道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这受伤的男人咆哮着,“尊严、人格、还有我喜欢的人统统没了!我与其这么一无所有的活着。倒不如拉上他一起走!” “闭嘴!” 金小姐一耳光飞去,她显然没用力,手掌拿下后,对方地脸上没有任何痕迹。 “你怎么这样没出息!值得吗?” “出去!”阿鲁仿佛决定般吼道,“我不想让你,看到这残忍的一幕!” “有我在。你别想动他!”金悠悠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强硬,针锋相对。 “莫非……”阿鲁阴恻恻地笑了,“你能24小时保证……他在你的视线里?” “行了……你不是在杀他,”悠悠说着声泪俱下,“你是想要我的命!放过他,他能动的时候,我让他消失!” 阿鲁闻言一愣,随即悲喜交集抱住她,悲哀地哀求道:“悠悠,忘掉你地仇恨好不好?我求求你……忘掉这一切!我们走。去你想去的地方。开开心心、没有仇恨的地方!” “不……不会有那样的地方,”金小姐凄楚地仰起脸来凝视着他。“当你看到你的父母……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不想了,我答应你……了却你的心愿!悠悠,我失去任何的东西都无所谓,但不能失去你……答应我,别再这样吓我!” 前来接替的护士刚要迈进来,却见到这般缠绵的光景,急忙害臊地退了出来…… “小姐,我们休息一会怎么样?” 阿当注意到方青一副体力透支、气喘吁吁地疲惫,建议道。 “行!” 练舞练上一个小时,身为首席观众地席董可心疼死了,赶忙过来为方青披上大衣。 “哪有这么亡命的练法,哎呀!你看看你累地!” 奇怪了,我现在身体好虚弱,以前坚持几个小时都没问题的!哎……也是了,今昔不同往日啦,可能,也跟肚子里这东西有关吧…… “没事儿啊老爸!”方青嫣然一笑,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我这叫什么亡命?真亡命的时候你还没看到呢?” “不练了不练了,明天再说,啊?”席董掏出手帕,心疼地为了擦着汗水,“你瞧瞧你,你哪是在跳舞,纯粹在体力劳动!” “现在舞就是这样咯,”方青咯咯笑道,“节奏频率、动作的数量弧度,都自然要比古典舞繁琐得多……” 父女二人正说着话,只听得一阵爽朗的大笑。 张为祖和陈月向草坪走来。 “哎哟!亲家……”张为祖恭维地大喊道,“今天晚上。可是灯火辉煌呀……” 趁二老寒暄之时,方青没好气地沉声吩咐阿光:“叫大伙儿都散了吧,好好休息,还有几天啦,辛苦一点,到时候我会慰劳大家的……” 阿光会意地点点头:“OK!” “哎哎哎!怎么我们一来,就都散了呢?” 张为祖颇为难堪地瞧着分散地人群。几分扫兴道。 “DAD……”方青强扮笑脸迎过去,“你来啦?” “要注意身体喔。你也是的,这么冷的天,把你老爹拖出来受冷!” “不是不是……”席董赶忙揽到自己身上来,“我睡不着,哈哈,就索性出来瞧瞧他们,你还别说。在这么活跃的气氛里,居然能找回点年轻时代的感觉!” “爸爸……”方青留意到陈月递来的一个眼色,“我先去洗澡咯?你们慢慢聊吧!拜……” 从草坪走回别墅的路上,她故意慢慢放慢脚步,让陈月跟了上来。 “我地药呢?”她大大咧咧地朝她摊出手来。 “到底怎么搞的,你对这药地需求量越来越大?”陈月疑惑地瞅着她,并没有动手拿什么。 “我怎么知道?”方青不满地撅起嘴来,“拜托。你快给我嘛!” 陈月一番左顾右盼,沉声道:“去卧室……” 去往卧室的路上,在前带路的方青,始终觉得陈月今天的目光异常可怕,忍不住时不时担忧地回眸…… 陈月关上房门,反锁之时。方青忽然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一下子落坐在床头。 她不敢先开口,畏惧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无辜而诚实的美丽。 陈月站到她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反复看了她好几遍,才迟疑着开口道:“简直不可思议!” “怎么了我……”方青宛如被冤枉干了坏事的小孩,一脸委屈地唏嘘道,“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 陈月若有所指的白了她一眼,从怀里摸出一张白纸和一只钢笔,扔到她面前。 “写下你的名字……认真的写!” 陈月在方青的眼里,无异是造物主一般神圣。如此冰冷的话。宛如从冰库里飘曳出来的一丝寒气,让她剧烈地哆嗦了一下。 方青老实地在纸上写出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后她也懵了。眼睛瞪得偌大:“这……这不是我地笔迹,我的字,我的字没这么糟糕啦!” 方青从小到大都喜欢练硬笔书法,在学校期间,一手行书龙游凤舞,很得老师与熟识之人的喜爱,可眼下,她又试着用笔写出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越写越不对劲,‘娟’字一写完,她害怕得扔了笔就站起来,那小女孩一样可爱的模样,仿佛扔的不是笔,而是一只已点燃地鞭炮。 陈月拿在眼前看看,又走到放置计算机的书桌旁,野蛮地开始一通翻箱倒柜,找到了冰男的日记。 她不断地对比着,那张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在这期间越来越苍白! 郁闷而恼怒地将日记与那张纸一砸,她步步朝方青逼来;而方青,亦被她死人一般没有表情的神色吓得一个趔趄再度坐回床上…… “你到底是谁?!” 陈月的声音,宛如地狱的缝隙里飘来的哀怨;而那漠然的惨淡神色,更像死神般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我……”方青急得快哭了,想到自己多年来浸yin地书法,竟然无缘无故找不回执笔地感觉来,焦急、失落,伴随恐慌一齐袭来,“我不知道……求求你别问了,我真的快要搞不清楚……我到底是谁了……” 陈月坐到她身旁,猛地捧住她地脸,无法相信地自言自语着:“……博士,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你可不能……这样帮我……” 方青吓得一个劲儿怯生生咽着口水,不敢有丝毫的动弹。那冰冷地手,好象是两条毒蛇,慢慢滑过脸颊,顺着脖子,爬到她丰满高挺的胸脯上停留了一番,然后又下溜到她的小腹上――方青条件反射般惊的滑跌到了地上。 陈月仰起头来,陷入了苦恼的思索中去。 从方青在英国苏醒后。第二天就能做出冰男的招牌动作,她的潜意识中。就隐隐产生出一丝不安,然而眼下地发展,是她做梦都不曾料想到的! 当张嶙退出卡伊地地下殿堂,她大胆向这怪老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在给了对方足够的鼓励后,这死后莫名回生的异人,将方青的灵魂逼出体内,进入了席冰男的尸体…… 那是陈月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的、犹如童话梦境里那么朦胧瑰丽地场面! 方青和席冰男两人赤条条的相对而立。二人直立悬浮在距离地面五六米的喷泉池的上空,彼此相距不到十米――昏迷的方青没有丝毫痛苦的呈现;而已然死去的冰男,更是与熟睡没有两样…… 奇异的五彩光环,在卡伊默念地咒语中,冉冉升腾萦绕在二人之间,到最后,方青的胸口,慢慢浮现出一团形如麒麟的雾团。其色彩之绚丽斑斓,让人无法直视,缓缓熔入了冰男的胸口…… 陈月知道,恩师卡伊博士说过,那貌似麒麟的东西,便就是支配一个人行为思想的灵魂…… 整个过程是无声地。但在首次瞻仰这美丽奇观的陈月心中,却奏响了一曲壮丽的乐章! 她猛地将方青拖起来按到床上,威胁道:“你最好给我安份点!别以为你的笔迹与席冰男变得一样,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没有……”方青就像被歹徒**一般,紧紧捂住胸口,“我不敢……求求你,不要这样好吗?我害怕……” “害怕!?”陈月冷酷得嗤之以鼻,“真正害怕的事,我根本没让你知道?你这条寄生虫!” 言着无意,听者有心。 “我没有贪图什么东西。真的……”方青哭了。“若不是遇到你们,我本来……就是一个……一个自食其力的人……呜……” 她有点绝望了。她一直认为陈月比张为祖要好说话,哪晓得今天晚上成了一个魔鬼。 陈月气得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你少在我面前装得楚楚可怜,我问你,你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没有?” 古先生…… 方青立刻想到那古怪但又没有敌意的怪人来,慌忙摇了摇头:“没……我什么都没遇到?”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陈月又抡起巴掌。 “不要!是有啊……”方青灵机一动,“奇怪地事,无非就是我肚子里地孩子啊!” 陈月失望地放开了她,气恼得一个劲儿理着自己的短发。 面对在和非人地虐待,方青终于沉不住气了,只见她腾地坐起深呼吸几下,开始摊牌:“你给不给我!!” 她理直气壮地瞪起陈月来――毕竟想到古先生给的药,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再加上现在算得是“主”场作战,这可怜的有恃无恐,却激发起了她对人格尊严的维护! “你说什么?”陈月愣了一下,从沉思中扭过头来,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 方青高傲地站起身,望着窗边的风铃:“你应该知道我说什么!够了!!你们准备虐待我到什么程度?” “搞清楚……你在跟谁说话!” “当然是跟你!”方青回过身来,毫不避讳而勇敢地正视她,“这里,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别人吗?” “混帐!你昏头了是不是?”陈月腾地站起身来。 “来呀!”方青把脸侧了过去,“使劲的打,我警告你:你再碰我一下,我会让你后悔!!” “你……”陈月这一耳光,倒真的举在空中不敢落下去了,“你什么意思?” “我要自由!”方青眼里闪烁出正义的星光,“我受够了!我还是个人吗?啊?你们让我做骗子、当孕妇也就得了,还让我时时刻刻担心受怕,怕哪一天的药忽然中断、更怕身份暴露出来死无全尸!陈月,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一个人,我是有自尊的……” “在我面前,你敢谈自尊?” “我为什么不敢!”方青狂吼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事情抖出去!” 陈月阴冷而无声的咧嘴笑了,在笑容里:她的眼球开始变得忽蓝忽绿―― 方青突然觉得胸口先是一紧,接着两只挺立的**出现说不出来的瘙痒,像是爬满了无数蠕动的虱子,根本无法忍受――她那两只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胸脯抓搔…… 最可怕的:是这剧烈的瘙痒,迅速地以**――准确说是以心脏为中心,向四处扩散! 在书房里摆谈了一阵子,席董想起随同张为祖一同前来的,还有陈月,好象刚才跟着女儿进了别墅。 “你那医生……跟来做什么?”他微笑着问道。 “看看男男嘛!”张为祖摸出烟斗,“男男不是不喜欢那个柳医生吗?” “这么久了还不下来?”席成达有点想不通,“我们去看看吧!” “诶!亲家,”老狐狸嗔怪道,“女人的事,我们……不太方便吧?呵呵!” 席董闻言沉吟了一番,走去拉开书房,吩咐一名客厅里的仆人:“去菲姨,你给男男的药弄好了吗?” “好的老爷!” “告诉她,若是做好了,就赶紧送上去……小姐累了那么久,可能也饿了!” “是是……” 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望着席成达憔悴的背影,张为祖一声冷酷的轻哼,点燃了烟斗……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章前世的灵魂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章前世的灵魂 轻敌,是战略上的大忌。 在被奴役的离奇遭遇里,她一忍再忍,多少次泪流满面,她已不敢再回首那伤心的过去。 然而出于人的本性,她是不可能心甘情愿被一直利用下去。道德与良知,让她无数次缅怀为之失去的生命的两个女子;伦常同正义,更是让她为了这群与自己有关的男人一个个进了医院感到伤心痛苦…… 而这一切,都是源于这个万恶的女人! 所谓日久生情,特别是对于席成达,方青不能不说开始对其割舍不下――以至于在受到拍照之耻后都不曾哭泣的她,在听闻张为祖是把用自己的赤luo形象,作为一剂对其的催命针时,她哭了…… 方青很聪明:在证实笔迹与席冰男吻合后,明白了这怪异的背后,似乎赋予自己一种特殊的使命: 没人可以怀疑我的虚假了,我连累那么多人,我一定要利用这宝贵的转折点,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出来! 特别是古先生那瓶药水的出现,更是坚定了她反抗的决心;可是她估计错了,陈月在她身上的动的手脚,并不只是将她培养成一只嗜血的“宝宝”…… 让对方全身搔痒的这一特技,是她在卡伊那里学到的唯一伎俩,这整人的名堂尽管她也叫不出名字,然后用在方青身上,她倒是第一回。 只要服用过自己的药物并且已经上瘾地人,等于是在其身上划上了一道邪恶的咒符。只要反复轻颂那句简单的咒语,对方的搔痒便会越渐剧烈! 方青如此反常的出现同归于尽的念头,迫使她拿出了真正的王牌! 看着这俏丽地佳人满头大汗,一脸通红在地板上翻来覆去,抓扯着那套练舞回来的紧身衣,她心里有了一种变态地满足―― 我是穷人家里长大的人,我不会容许我的宠物过得比我好、比我逍遥自在。我绝对不容许! 直到瞧着方青开始轻微的呻吟,脸色骤然难看时。她才停了下来。 毕竟这里是席家庄园,而且她只是首次尝试,更重要的是:她比谁都清楚,这美人的心脏,经不起太重的摧残…… 怀着成功地喜悦,她不露声色轻轻蹲在方青面前,拿出虚伪的仁慈问道:“还要自尊吗?” 方青在几乎是全身的搔痒结束后。花容失色,不住大口地喘息。这期间,她复仇的信念动摇了不少,她想了一句话: 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好狠……” 她哽咽着恨恨地望向一旁。 “若是继续下去,”陈月掏出手绢擦着她额上的汗,“你知道会出现什么吗我的小公主?” 方青仇恨地坐正身躯,躲开那令她憎恶的手。 “你会抓扯掉身上所有的衣服,不仅如此。你全身地皮肤,也会被你挠得稀烂,呵呵,很难看的喔!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让那些色迷迷的男人,看到你席大小姐这样的造型……” “有种你试试看。我会马上一头撞死!” 方青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秀美的星目里泛起与之妩媚截然不符的愤怒,恨不得将这个邪恶地女人吞到肚子里去。 陈月微微一愣,若有所指地奸笑道:“死还不容易?可是宝贝儿……” “我不是你的宝贝!” 再次躲开她的手,方青吃力地撑着地面坐远了几十公分,厌恶地盘结着那一头长发。 “是不是不重要,呵……”眼前的蛇蝎之人憧憬地半仰起头来,“你想想,你那亲爱的‘老头’抱着你的尸体,失声痛苦的模样……” “不!你们不能这样。他……他好可怜!” 方青闻言失常地大叫出声。惊愕之际泪水更是决堤而出。 倒是陈月心头一凛,一番耳闻目睹。她终于相信了张为祖所说的: 现在的席大小姐,对席成达的关爱,完全超过了自己地性命…… “你是万众瞩目地豪门千金!”陈月宛如一个巫婆,吟唱着一曲属于自己的歌,“为什么不珍惜自己地美丽、财富?为什么要浪费这一切,生命……是多么的美好!” “我错了陈月……”方青双膝蹭着地面挪过来拉起她的胳膊哀求道,“原谅我,我答应你:去做你们希望我做的事……” “还要自尊吗?”陈月得以地捉狎道。 “我根本……就没有自尊……”方青哀伤地擦着泪水,泛出苦笑。 “还动不动就想死吗?” “不啦……你说得很对,生命……是很美好的!接下来……要我做什么?” “Verygood!”陈月满意地搀扶她站起来,诙谐打趣道,“我真是一个残忍的女人,看看,这么美丽的女人,被我折磨得成什么样子了……” 方青默默忍受着她一手搂在自己腰间,一手在脸上抚摸,忍气吞声不敢反抗。 “好细的腰!席家千金的身材……啧啧!”她半是嫉妒半猥亵道,“我若是个男人多好,可以轻易一亲芳泽……” “别……”方青委婉地移开那腰间的手,微微红起脸道,“你知道的,我根本是手术出来……” 你可真幼稚,你以为当今的科技,当真发达到了如此地步? 陈月阴毒地微笑起来,从怀里掏出药袋,轻轻塞进她那迷人的乳沟里。 “宝贝儿。你马上……就会有事做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菲姨地呼喊:“小姐呀!好了没有,该吃东西咯!” “听着,洗干净你的脸,换上睡衣躺到床上再允许她进来……”陈月恶狠狠吩咐完,一推几分慌张的方青,径自坐到了床头。 “等等啊菲姨。马上……马上就好啦!” 方青喊完马上往盥洗室跑去…… 午夜,当这个世界陷入一片沉寂、很多人都进入梦想之时。方青却总是无法睡去。 不知是适应还是麻木,她对未来的生死已看得很淡。冷冷清清的卧室里,纷乱的思绪,让她无法成眠。 一如陈月所认为的:她死后,席成达会抱住她地尸体痛苦;这会想起这句话来,亲情的温馨迂回在心田之中…… 轻轻推开席董地卧室,她默默地走了过去。为熟睡的老人拉上耷落肩头的被单。 “在那个时代里,我那个父亲,真的……就是你?” 木然的自言自语着,她疲惫地坐到席董的身边来,亲昵地注视着那张和蔼的容颜…… 妈妈……你现在好吗? 飘曳地微风,轻轻摇者窗外没有叶子的枝桠;夜风中,方青把对母亲最美丽的祝福,放飞在风中。 闹钟响了起来。 方青被吓了一跳。接着席董翕着鼻子醒了过来。 “男男?”他有些吃惊地打量着伫立在窗边的方青,“是你吗?” 方青点点头,走来腼腆地挨在他的身边做下,将双手夹在双膝之中。 席董慌忙坐起身来,随手将大衣披到她的肩膀上:“是不是又做恶梦了?啊……你来了也不叫我,冻怀了怎么办?” “没事啊爸爸……”方青感动地回答。“我担心你……” 席董刚要说什么,却咳了起来,越咳越厉害。 “老爸!你……” “没事没事,我该吃药啦,嘿!” 方青忙伺候着帮他吃了药,之后难过地注视着他:“爸爸,这段日子,你气色好差!” “人老了就这样咯!”席董乐观地笑道,“别离我太近啊,当心我传染你……” “阿呸!”方青娇嗔地抱住他。“才不会!别胡说八道知道吗?” “是真的我的大小姐……”席董将她地身躯扶正。“爸爸身体不行咯,每况愈下呀!” “那就休息一段时间嘛。哥哥呢?”方青纯真地眨巴着大眼睛,“叫他顶着,呵呵!不许他偷懒!” “他……”席董老脸通红,逃避地望了她一眼,“他回中国看他养父去了,没事的,爸爸还能坚持下去!” “公司的事,好辛苦的!”方青开始为他找白头发,“你别撑了好不好?能交的,就交给别人吧……” “儿哪,”席董握住她的双手,满脸地担忧,“我明天……准备去检查,你陪我去吗?” “嗯嗯!”方青用力点着头,“当然啦!” “无论什么结果,都不能欺骗我知道吗?” “什么……” 席董苦笑着捏了捏她那可爱的小鼻子,继而幽默道:“你妈妈没准儿想我了,这几天哪,老是梦到她,呵呵!” 他的神色自若,但方青却隐隐听出他那埋藏在心海深处的悲伤与对这个世界的难舍―― “人老了就是没用,你看我,你失去记忆的时候,还是轻松的把你抱起来……现在呢,呵呵!” “别说了老爸!”方青强装出笑脸,“你不会有事的啦,乖乖的,不许乱想知道不?要不啊……我可不放过你!” “那个陈月,怎么说?” “你……” “好好,不谈这个,呵呵!说说吧,跑来干嘛?” “没干嘛……就看看你睡得好不好咯。” 方青顽皮地搓着手掌,她确实算得没有目的地前来,或许。就是为了给这虚弱地老人搭搭被子,仅此而已。 “不欢迎我走啦!好好睡觉……我也累了!” “诶!不和我说话了?” “不说不说了,我真困了!” 方青说着又禁不住想和席董吻别,却被对方拦住了。 “听话,爸地病还没确定……快去睡吧,啊?” 尽管身心疲惫到了极点,但始终无法入睡。 她眼睛瞪得偌大。直溜溜地瞪着天花板。 明天……不是,应该是今天天亮之后。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管他地!那个古先生,貌似我的救星,看阿当回来怎么说吧! 反正我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老头你放心,我迟早,会成为张为祖的叛徒。这个转折的支点,我已经看到了它的依稀的轮廓…… 蓝天白云,轻风习习。 一轮丽日当空,恰是登高望远地好天气。 我喜欢这座塔,虽然不高,但是足可以看到身下这片湖泊的全貌,真地好美啊…… 方青舒心地举目远眺,浑然忘记了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猛然间。她感到一只手从耳边伸来,骇然间回过身去。 前次在梦中所见的肥佬,笑嘻嘻地擎着一朵鲜花望着她…… 她立刻想起了那出让她憋屈的“月满西楼”,对于这迂回与两个时空的经历,她已见多不怪,然而此刻更多的。却是愤怒与厌恶。 “何故如此凝望着我?”肥佬几分不解地凝望着她,“美人儿,我都既然放过你了,怎么还是这般模样?” 他说着慢慢欺身过来。 “别靠近我!”方青一声尖叫,闪到另外一个角落里,把住柱头,“你要做什么你!” “岂有此理!”肥佬悻悻地将花扔到塔下,背起手来,“你少装得如此清高,今天你就可以去见你的赵子剑。居然还给我脸色看!” 可以看到赵将军了…… 方青忍不住下意识小心问道:“你真的……不会翻悔?” “我梁成栋虽然好色贪杯。但好像还从来未曾食言于人……”肥佬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不过凭心而论。我是真地舍不得……你这名才女!” “那你……” “你临走之际,我得警告你:你肚子里的,可是我骨肉。他出世之后,若是男婴,无论如何都得给我送来!” 畜生,若是女儿你就不要了吗? 方青板起面孔,她历来讨厌重男轻女的人,从小就是如此。 “若是女儿……”肥佬得以地笑道,“就送给你那赵将军吧,哈……哈哈哈哈!” 这一点都不好笑! 方青意识开始清晰起来:怀着一个这么恶心的人,去见主月喜爱的心上人,那么堂堂一位将军,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出现这样的事情吗? 低头一看身上的罗裙,方青顿时头大如斗―― 那隆起地小腹,只要眼睛没毛病的人,都能看出那意味着什么…… “你不是一直吵闹着要自由吗?”肥佬的胡须随风飘曳,“茶不思、饭不想的都是为了你那梦中情人!怎么?我现在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你还给我这副嘴脸,哼!” “我……” “老天有眼,我梁成栋可是有成人之美,哈哈!” 肥佬讥讽地大笑着,径自下得塔去…… 子剑,我没有脸来见你…… 方青懵了,这个时候,她也说不清楚心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酸楚,只得抱着柱头,慢慢蹲下身去…… 忽然狂风大作,方青抬头之时,只见天已是一片漆黑,塔下人声沸腾,摇动的火把映出那肥佬指手画脚地激动,加上阵阵狂吠的家犬,闹成一团! 湖里好像有人在游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在摸什么宝贝哪? 方青颇感兴趣地直起腰来,匆匆朝人群跑去。 因为置身在夜间的塔里,让她感到莫名的阴森可怖。 “老爷!捞起来来!” 伴随湖中一声吆喝,众人情绪高昂起来,七嘴八舌的更是热闹。 奇怪,我好歹也是你们家老爷喜欢的人,怎么就没一人理睬我! 遭遇冷落,方青颇为生气地从侧面悄悄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断气了老爷!” 几个粗鲁的人纷纷嚷喝着。 谁呀?被淹死了吗? 方才就隐约看到从湖里走过来的男人肩上扛着的是一个人影,方青好奇地凑近一看,立时脸色大变! 那倒在中央被众人摇头叹息的溺死之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那苦命地万小姐…… 死了!她死了!! 方青醒了过来,愣了半晌,忽然没有表情地笑了。 看来这就是女人的命,忍辱负重地万主月,终于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主月,为什么你要去死,你和子剑若是真心相爱,他会接受你的无奈、你的苦衷的,你这是何苦…… 然而伤心中的她,不会去想像:在那个男权至高的封建社会里,一名堂堂的将军,怎么会接受自己所爱的女人,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 凝固的笑容里,方青觉得视线全然模糊,猛然间,她遗憾起来。 你就这么一了百了了,留下那么多的疑问,我找谁问去,我问谁去…… 同一时刻,陈月在床上也被恶梦惊醒过来。 席冰男同方青到底怎么回事?成为她的心头大患,以至于在方才的梦里,反反复复再见那借魂还尸的一幕! 她怕的,不是那诡异而绚丽的场面,而是那团从方青胸口飘散凝结而形成的“麒麟”―― 按照恩师卡伊博士的说法:男女的灵魂,去聚集出窍之后是有区别的。 这区别,就在于“麒麟”头部的颜色! 男人“麒麟”的头部,呈现的是黑褐色;而女人体现出来的,却是美丽的玫瑰之色。 尽管当时陈月的眼帘里被奇光异彩所充斥,然而透过那暮霭神奇的深处,经历仔细的回忆,她在苏醒的一刹那突然想起: 当时方青胸口的“麒麟”头部,呈现出来的:便是玫瑰之色…………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章今生的父爱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章今生的父爱 自从冰男出事后,老狐狸张为祖就没好好睡过一身安稳的觉来。 老实说这辈子缺德的坏事干得不少,但对于方青这样诡异离奇的事,却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古怪的卡伊,为了陈月这个学生,竟然做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来。 方青……席冰男…… 不知怎么的,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越发觉得这两个人儿之间,简直完全可以划上一个等号。 正在失眠着,陈月敲响了他的卧室的房门。 老婆长期分居澳洲,对于这名跟随自己多年的女人,张为祖很清楚她守身如玉到现在,是想得到什么。 然而在外人面前,他们都配合得十分默契,没有人――包括张嶙在内,会把他二人的关系,追溯到一个“情人”的字眼上去…… 陈月看上去不乏心虚的狼狈,汗颜中透露着无尽的担忧。 “怎么还没睡?” 张为祖拾掇好睡衣,坐到她身旁摸出烟斗。 “抽抽抽!”陈月恼火道,“一天到晚都只知道拿着你这个宝贝,你能不能多花点心思在正事上来……” “好好好……嘿嘿!”老狐狸憨笑着把一手放到她肩头上,“还没过门呢,就管得那么紧了……” 陈月叹息着狠狠甩开他的手:“我没心思同你扯淡,有事跟你说!” “当然是有事咯!难不成……你还会这么深更半夜地来同我风花雪夜?” 陈月深度的思索。让他不得不收敛起戏谑的心情来。 “怎么了?刚回来的时候,你不说没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事情大着呢!” “说说……” “我怀疑博士……干了件蠢事!” 陈月口吐此话时,似乎心存什么忌惮,语调柔和了不少。 方青到底如何变成席冰男的,张为祖已经知道,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儿子,他有他的想法: 张嶙开始偏袒那名叫方青的美女。而且大有一发不可收拾地趋势,若是让他晓得方青本来就是一个女儿“身”。那岂不是变本加厉――再说了,这情人之间,哪会有什么秘密可言,没准儿什么时候亲热时一不小心给抖了出去,试问连笔迹都居然同冰男一样的方青,那时候还得了? “都是你干地好事!”他怄气地埋怨道,“当初连我一起瞒!” “原因很简单。想想你为什么不告诉你那宝贝儿子……你就有答案了!啊?” “这……”张为祖上火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突然想起:方青……”陈月幽幽而语,“她出窍的灵魂,原本……就是一个女人的灵魂,我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她,原本就应该是一个女人?” “什么……”张为祖惊讶得合不上下巴。 “这不是最可怕的。真正恐怖的,”陈月此刻身上也泛起了鸡皮疙瘩,“是她赋予席成达的爱护。你确实说得对,她对席老头的关心,早已超过对自己生命地看待!为祖,这是不合常情的你想过没有?两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怎么会在短短的两个月内,产生如此深厚的感情……” “我也想过……”张为祖面色凝重,“这确实不合逻辑。” “唯一的可能:便是方青和席成达之间,原本就存在着一种亲情!我更担心,方青……才是真正的席冰男!” “你别吓我!”张为祖一副毛骨悚然的畏惧。 “这是唯一可以成立地解释!”陈月咬牙切齿道,“从方青第二天就能很自然表现出……席大千金那反手捏耳垂的招牌小动作,我就有不安的念头……直到现在,竟然连笔迹都能吻合!上帝,她不是席冰男会是谁?!” “不怕,她既然本来就是个女人更好。”张为祖忽然露出一丝有恃无恐的奸笑。“我有她最不能抬头的东西在手里,哈哈!” “而让我最担心的。是恩师这个节骨眼施工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陈月说着眼角湿润起来,“这可不是好兆头!为祖啊,夜长梦多!” “席成达活不了多久咯!哈!我问过他的私人医生,多半已经转癌啦!” 陈月忽然扭头警惕地注视着她:“你刚说,手里有她最抬不起头的东西,是什么?” 张为祖yin笑着对她耳语了一阵。 “你!”陈月顿时面红耳赤,“你简直是个禽兽!她可是你儿子的……” “哎哟!你这个帽子扣大啦,要出人命的知不知道?我再好色,但她和我儿子……这点还是不会忘记吧?”张为祖委屈地露出苦瓜脸,“我可不在场,是让几个女人负责弄的,照片还没出来,全是胶卷……你想想:若她真同席冰男有什么瓜葛,哈,除了对老席是一针催命剂,更是为我们掌控她多了一样好东西不是吗?” “给我……”陈月一脸的醋意,“我来保管!省得你胡思乱想!!” “也好也好,在地下室里,跟我来吧!” 二人去往地下室的路上,陈月突然停下脚步:“席成达不能再活下去!” “你说什么?” “我们没时间拖了……”陈月一脸寒霜,“他一定得死!” “他应该……不会有多少日子的了……” 老狐狸几分同情道。 “那是另外一码事!”陈月恼怒地吼道,“万一他没有转癌怎么办?我是怕这个时候……若是冒个什么高人出来……你还记得吗?曾经有一度昏迷。方青两天没有吃我的药?” 沉默,二人站在地下室门口默默对望着。 “不……”张为祖求情道,“阿月,席成达他毕竟……和我一同创业……” “他不死!我就得死!!”陈月冲他含泪吼道,“你希望看到谁死?” “小声点哪我地姑奶奶!” 张为祖惊恐地瞧瞧楼上,寂静地午夜,他怕吵醒儿子。赶忙拉起陈月的手,走进了隐秘在楼阶后地地下室。 “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嘛。真是的……” 陈月阴冷的笑着:“他们父女,都得死!” “那个方青?可我答应了阿嶙……” “她非死不可!你知道吗?她是我地寄生虫!!” “不就是一点药吗?想办法给她解了吧,啊?再说了,我还真是有点喜欢她……” “你说得轻巧,”陈月咬牙切齿着,“一点药?你知道那药里是什么吗?” 接下来,她把自己用鲜血喂养方青这只“宝宝”的事端了出来。 张为祖无法置信地瞪着她。 “所以他们都得死!”陈月恶毒地笑着。“她对药物地需求量越来越高……” “哎呀!这么一个美人,死了的话,我阿嶙会很伤心的……能不能,找点和你相同的血型出来?啊?” “你以为人的血液就是分为A、B、O那么几种单纯的血型?你错了,若可以用别人的血液来替代,我又有什么必要要她地命?毕竟我和她都是……都是女人……” “处女”这个字眼,她说不出口换成了“女人”,然而此刻惺惺相惜的情愫。却是情真意切。 “好啦,你说了算吧!别难过了……”张为祖无奈地应允了,“你准备怎么做?” 陈月对她耳语起来…… 方青起得很早,跑到楼下洗澡后,换上衣服,收拾打扮完毕来到餐厅。才知道席董还没起床。 “小姐呀……”阿瑞讨好地献媚道,“你的早点都准备好了,要不,你先吃?” “去去去!”方青撅起嘴不满地咕哝道,“……老头怎么搞的?不行,我得去揪他起床!哼……今天我这么多事儿,居然睡懒觉!” 她说着“蹬蹬蹬”跑到了席董的卧室,敲了敲门。 “老头……太阳晒屁股咯!还赖床呀?” “来……来啦……”门里传来席董轻微的回答。 不知什么时候,她变得开始对“男女有别”特别注重,若在往日。早就破门而入。 几分钟过去了。她不耐烦了:“喂,你还没好啊!搞什么呢?” 没有回答。 她犹豫着轻轻推开了门。随即一声尖叫扑了过去:“爸!” 只见席董跌倒在床边下,吃力地想要撑起腰来,但几度都跌了回去。 方青见状,心头说不出来的难过,赶忙帮他扶到床上去。 “嘿……怎么,怎么没力气了呀!”席董自我解嘲地笑着,“真没用!” “爸爸你有没有事!”方青愁眉不展,轻抚着她的胸口,“我去联络姑姑去……” “不……”席董赶忙使劲扯住她地胳膊,“不能让她知道……这一辈子,我和她,都很累……” 方青哀伤地把他的手贴到自个脸上:“老爸,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孩子……这生老病死,”席董另一只手慈爱的抚摸她的头发,乐观地微笑着,“是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爸不行了,不行咯……” “我去……”方青懂事地看出他眼里闪烁着期待的神色,“我去叫哥哥回来!啊?爸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老人剧烈地咳嗽让她感到六神无主,旋即惊骇地来到门口朝楼下大喊:“菲姨……阿瑞,你们快上来!” “男男……我的儿……你来……来!”席董眨巴着眼睛,喘息着向她吃力的招手,“过来!” 方青不敢流泪,她很清楚自己此刻的眼泪,对于这名病重的老人而言,那是致命的打击,急忙苦笑着跑过去。 “我没有想到:病来……真的如山倒……”席董感叹着又是一阵狂咳,平息下来后,已见菲姨与战战兢兢的阿瑞来到了方青身后。 善良的菲姨见状,禁不住未语泪先流。 方青一个劲儿回头给她使眼色,示意千万不要流泪,自己却几下晃头后,视线模糊起来。 “男男乖……”席董很清楚这时候,女儿为什么不敢看她,神色安详的劝慰着,“你要坚强点,懂吗?看着我……听话,看着爸!” “嗯嗯……” 方青笑噙泪珠,慢慢回过头,但在听到席董吩咐菲姨叫律师来地时候,却再也忍不住悲哀地大哭起来。 她明白:这个时候叫来律师,意味着什么…… 主月死了,爹娘死了,莫非这个时代里地你也,要离开我? “爸爸,不要这样,”她抽泣着,“你叫律师来做什么?” “我要修改遗嘱……嘿嘿!”席董乐观地笑道,“你不要哭好不好,你总不想爸,心里难过吧?啊,我的心肝……” “我什么都不要……”方青哀痛地轻轻捧住他地脸,“你名下的东西,都给哥哥吧!爸爸乖,我真的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的……平安……” 看着女儿的泪水,宛如珍珠般断断续续落到自己的胸口,席董万箭钻心,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到了方青的手腕上。 “老爷你挺住,柳医生马上就来了……” 阿瑞还没说完,便被愤怒的方青拳打脚踢轰了出来。 “阿瑞你给我听着:除了医生和律师,叫阿庄他们谁也不许放进来,要不我要你的命!” 虽然哀愁几乎占据了整个心怀,但聪明的方青怕的便是: 在这个时候,张为祖拿着她认为是冰男的裸照,加重席董的病情。 那会要了他的命的…… 她担忧地想着,为席董擦干净了嘴唇。 “爸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方青关切道,“我给你拿去……” “什么都不想吃,呵呵!男男啊,这席氏集团,我的股份占了一半之多,董事会成立之时,我就争取在条例规定出:可以实行世袭制……你懂吗?” 方青淡淡一笑,明知故问道:“老爸你说这些干嘛啊!” “爸的意思就是:我退了以后,你可以立刻成为新一任的董事长……” “我不是那块材料,你很清楚的……”方青委婉地摇摇头,“这样的机遇,应该给哥哥!” “别提他啦……你才是我的……” 方青忽然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 医生来啦? 她喜出望外跑到门口相迎,随即却见鬼似的一个哆嗦! 仿佛圣诞来临一般,张为祖一身名贵的穿戴,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章怒放的玫瑰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章怒放的玫瑰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方青不得不接受眼前残酷的现实: 席成达行将就木、命不久矣…… 如果让张氏父子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不笑得吐血才怪! 被亲情层层包融的方青,此刻完全没了自己的立场,她甚至有了把真相交代出来,让席董死个瞑目的冲动――然而善良的她,是根本做不到这点的! 既然他认为自己的女儿依旧守侯在身旁,为什么不让他怀着一种安慰静静的离开呢? 老天在上,我方青不是心存欺骗,是实在是不忍心,加速他的……不是,是加重他的病情! 给我一个机会,让她好起来,我宁愿用我的生命,换回他的健康…… 老狐狸这个时候出现,会安什么好心?! 当脑海里再度闪过席董当初在荒岛上把自己轻轻抱起的茁壮身形,再看看此刻奄奄一息的他,前后濒临生死的反差使得方青心头一记绞痛,急忙掩门迎了出来。 “你来做什么?” 她咬牙切齿盯着这不速之客。 “看看你爸爸,听说他有点……”张为祖得意地笑着,凑到她耳旁来唏嘘道,“还没断气?” “你走……你走!”方青疯狂地掀得他步步后退,气得语气哽咽,“别逼我……” 她后悔刚才上来的时候。忘了带把刀在身上,这会以她地个性,没准儿这老坏蛋已经成马蜂窝了。 “你再掀一下试试!” 张为祖窝火地摸出一个胶卷,真的其实被陈月给“没收”了,老奸巨猾的他竟然还摆得十足的耀武扬威。 方青一下子泄气了,垂下挂着泪花的睫毛,哀伤地呐呐道:“不要……张先生我求求你。你行行好,他已经……已经不行了!” “我就是要亲眼看着他死去的!哼!”张为祖冷笑着。“你怕了?” “放过他,”方青可怜巴巴的凝视着他,“他一见这个,非死不可!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刺激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可是你说地!” 老狐狸心头打着算盘:既然你与我儿子没戏,就这么白白让你死掉。岂不是天暴尤物,辜负了上天的一份美意。 “嗯……”方青一个劲儿点头,“让他多活一点时间吧。” “知道……”张为祖神色yin亵地叼起烟斗,顺手在她翘翘地丰臀上重重捏了一把,“我想什么吗?” **好有弹性!终于明白那不争气的东西为啥这样在乎你…… 方青脸色煞白,弹得老远,随即俏脸红到了极点,难堪地左顾右盼了好一阵:“你……我、我和阿嶙……” 她完全丧失了对张嶙父亲的信心。失望到了极点,对自己儿子喜欢的人都不放过――岂是“禽兽”两个字眼可以替代的? 好色是吧? 好!既然你也是韩籍华人,我就让你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女人…… “阿嶙……若是知道了怎么办?” 她潮红着脸蛋,装出害臊地嗔了这老色狼一眼,其实心里想吐得厉害,亦不知是方才早点吃得过多、还是眼前这位堂堂CEO地尊容所致,“办”字一出口,赶忙捂住嘴巴。 她很清楚无论如何此刻不能离席董半步,若让这衣冠禽兽有机可趁,自己可就成千古罪人,因此只得强耐着恶心的折磨,期待对方尽快滚蛋。 “天知地知……”张为祖没想到对方如此爽快。兴奋得语无伦次起来。“你知我知……” 他一个古怪的嗜好,便是喜欢怀孕不久的女人。而且这隐蔽多时的独特喜好,更是让此刻的席家千金点燃了他雄雄yu火。 “好……你现在可以走了!” 方青想不透心里什么滋味来,毕竟在她看来,这不能不说是出卖“自身”名节的问题,浑身就像爬满了蚂蚁一样难受。 “我可不怕你失言……呵呵,要收拾你的办法多地是,你心里也有数!” 看着眼前的美女羞涩得无地自容,张为祖为今天意外的丰收感到十分的满意,不过还是拿出一副深深担忧董事长的神态慢慢下得楼去,去往“坐骑”的路上,还不是假惺惺关照仆人们多多注意老爷小姐地饮食…… 你美的你!我的便宜可不好占,哼……走着瞧! 方青狠狠朝他站过的地方吐了口唾沫,揉着被捏得隐隐做痛的屁股,悻悻地撅起嘴来走回席董的寝室。 “男男……”席董艰难地朝她抬起手来。 难过,又迅速替代了刚才的委屈,方青赶忙握起他的手来。 “爸一直的心愿……是和你妈妈,”席成达一脸的憧憬,“长眠在长白山下……你明白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叶落归根地期许,我答应你。 点点头后,方青劝慰道:“不要多想,老头你要坚强点,啊?” “让我,好好看看你……” 席董似乎衰弱得连咳嗽都没了力气,一双深邃地眼睛,盛满了似海的爱怜。 身边无人,方青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她怕地:不是被识破,而是怕他艰难的呼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停了下来。 “爸你别吓我……你会好的,你一定没事地!啊?” 她憋不住了。俯身和席董脸贴上脸,轻轻呜咽道:“爸你还好年轻,你怎么舍得我,你不能这样……” “嘿……”席董眼里也盛满泪水,满足地轻抚着方青那一头秀发,“谁说女儿……不如男?我可不想……我、我还等着抱外孙呢……” 可怜的老人,你还在奢望着天伦之乐…… 为了他乐观的面对病魔。方青不得不放开他的脖子,害臊而顽皮地眨巴起眼睛。昧着良心的哄他开心:“对呀老爸,你不是还要带着他去钓鱼、教他识字吗?” “是……是啊!”席董憧憬着凝视方青的小腹,“这是我……生命、生命的延……续呀,嘿,外公……看不……到咯!” “不要爸爸!”方青无助握起他地手,“你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拜托!” 柳医生慌张地扑了过来,把方青捋在一旁。 救星来了。终于来了…… 方青默默走到门口,低下头来双手合十,为席成达这古代的“父亲”祈祷着。 五名男律师在菲姨地陪同下,也急步赶了过来。 “大小姐,现在方便见席先生吗?” 为首一位四十来岁的律师满头汗水,不好意思地征求着意见。 “不……”方青为席董的姓名抓狂了,“医生现在在里面抢救,谁都……都不能进去。” 她说着孩子般蛮横地抱住肩头。一条腿横挡在门上。 “小姐别任性!”菲姨擦着额头的汗水,“不要违背老板的意思……” “就不就不!”方青刁蛮地撅起嘴来,“谁都不许进去打扰他们!” “男男……”席董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请律师们进来,听……听话!” 强心剂注射下去后,席董竟在柳医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不住负累地喘息。 “大家好……麻烦各位来,我趁自己……还有口气在,我要修改遗嘱……” 接下来,按照席成达地意思,律师们拟定好几份统一的遗嘱,逐一让他签了字。 遗嘱的大致意思:自己去世后,名下所有的财产及在席氏集团的股份,全全转移到女儿席冰男的名字…… 席成达无视方青的推托,硬是特别要求两名打了多年交道的律师。在自己去世后。一定要把女儿在“董事长”这个位置里扶正―― 当然,他开出地报酬是律师想像不到的丰富。乐得眉开眼笑。 心愿一了,在律师们离开后,席董配合地去了医院。 现在的情形,不是张氏父子一直期待出现的吗? 也就是说,我快解放了? 可……可我通晓那么多事,他们会放过我吗? 那条老色狼开始打我的主意,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莫非…… 徘徊在体检室外,方青娥眉紧窦,想着心事。 “小姐……”阿庄拿着手机尴尬地走来,“张先生的电话。” 死小子居然还记得我? 方青泛出几分安慰,嫣然一笑接过电话。 “阿嶙是我……” “是我啊!”电话那头传来地却是张为祖的声音。 她厌恶地瞪了瞪阿当,随即走到走廊的另一头。 “你又要干什么?” “哟!”张为祖阴阳怪气道,“不能打电话关心你一下吗?” 关心?这可真好笑,你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谢谢爹地啊!我很好……” 方青故意把“爹地”二字喊得很甜,用意就是在刻意的提醒对方:我更是你儿子关心的人…… “遗嘱改成什么了?” 张为祖显然对这称呼也感到别扭,微微窦了窦眉宇,索性单刀直入。 这老狗,鼻子可真够灵的,才这么一会儿就知道了! “你何必明知故问!”方青气得几度想砸了电话。 “我只是……再确定一下嘛……”张为祖哈哈大笑着,“给我说说,没准儿我一开心,就让你……” 他的欲说还休,却激发起席家千金无尽的遐想…… 放过我? 不可能,这人太阴险,我可不能相信他! “他死以后,”方青黯然交代,“名下的实业、不动产、公司股份……反正一切的一切都转到席冰男地名下。够了吧?” “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张为祖开心得满面红光,竟然开始手舞足蹈。 “没事了吧,我挂了啊!” “等等!”张为祖猥亵地笑道,“阿青哪,你说今天晚上,咱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出于女人自卫意识地敏感,方青顷刻领悟了他的所指。 “行……我答应地事,一定做到!”她气得胸脯大起大落,“时间地点你说……” 打完电话后,方青看到头发花白的医生从体检室里走了出来。 “有点问题,我想单独和席小姐说……” 医生的为难,立刻让阿庄阿银闪到了一边。 未等医生开口,方青便重重呼出口气来: 看你的神色,还用说吗? “席小姐……” 医生似乎忌惮豪门千金特有的蛮横,特别在关乎至亲生死的前提下,更是踌躇着不敢启齿。 “行了行了!”方青咬咬鲜红的嘴唇,双手从脸上抹下,“我老爸……还有多长时间?” “通过几位专家会诊,”医生艰难地吞了口唾液,低下头来,“……应该,应该……” “我说你还是个男人吗!” 方青首次理直气壮开口骂人了! 但骂过之后眼中盈盈的泪光,让医生立时原谅了她的无礼。 “应该不出一个月……” “有没有一点转机?”方青失落地斜睨着他,“你应该清楚,钱对我们席家……” “请你尊重我们专家的会诊!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是时间的问题,若席先生早在一个月前发现……” 一个月前我在做什么?为什么我没注意到这点? “癌症病人,有不少是靠信念活下去的,”医生鼓励着,“奇迹早已有人缔造!” “这我知道!”方青央求道,“我爸可以不住院吗?” 她明白医院这种地方,不是席董理想的安心之所。 “完全可以,”医生微笑道,“席先生的体况,我们不敢尝试化疗。但一定得按时吃药……” “谢谢医生!”方青死要面子地笑着揩泪,微微弯了弯腰,“我为刚才的冒犯……向你道歉!” “席小姐言重了……”医生感叹道,“比起一些豪门千金,你显得极有教养了,这也是你父亲的福气……好好爱他!” 知道女儿今天要与成苋会面商讨演出的服装诸多事情,席董硬是死活不让方青送他回家。 我这是舞跳给谁看的呢?不像是那几万观众,倒还好像是为了荣剑和老头跳了…… 哎!今天晚上这坎儿,我还不知道怎么过去呢! 去往公司的路上,方青头大如斗。 张为祖,你不一直认为我是个怪物吗?为什么你会对我也产生兴趣? 这天下的男人,又有几个好东西! 你去死吧你,我方青就是再不知廉耻,也不会让你给…………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4章舞进繁华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4章舞进繁华 美丽的花园国都――新加坡。 在这片华人最多的富饶土地上,阿当肩负着改善大小姐命运的重任,来到了新加坡市与马来村的一个小镇上。 时间紧迫,他没有丝毫留恋这异国风光的兴致,四处打探那名在亚洲赫赫有名的收藏家住址所在。 几乎是步行了二十多公里,阿当开始有点丧气,随身坐到一颗大树下歇息。 中国话都说是“狡兔三窟”,可这古大老板,好像不下于三十个“窟窿”吧?一路上从西到东几乎贯穿了整个新加坡,时不时都会冒出一家他的古玩分店来――这到处都有他的“爪”印,到底哪儿才是他的落脚点? “年轻人……” 一名看上去五十来岁的妇女,正友善地弯腰打量着他。这女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穿戴也挺华贵,俨然一派商界人物的模样。 “听说,”她客气地问道,“你在找寻古应华?” 古应华便是古先生的全名。 莫非是古太太? 阿当立刻礼貌地站起,微笑着冲其轻轻一点头,拿出一口韩国话:“是的太太,请问你……” “你找我师傅做什么?” 师傅? 阿当有些难以理解地陪笑起来,这俩人看上去年龄根本就是相当,怎么会是师徒的关系呢? 妇人似乎看出他地疑虑,莞尔一笑:“请随我来!” 太好了太好了。小姐这回有救了…… 阿当顿时忘掉了所有的疲劳,跟随这女人步行回了方才的镇上,进入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古玩店里。 “聚贤阁”? 这块以中国字做的嵌金招牌,还真有点意思,我还以为到了什么古代行会里了。 阿当如是想着,开始举目四望。 这里看来是古老板的总“公司”了,地方虽然只有100来个平方。然而琳琅满目的古玩器皿、字画联幅、唐马明猴、瓷瓶花雕,却让他看得整个眼都花了。 令他不解地是:放置的这些小玩意儿都没有像其他分店那般。明码标价―― 莫非是特贵重地东西? 他一路跟随而来,慢慢变得小心,生怕碰碎了什么东西。 奇怪的是:店里两个看上去的貌似收银员的美女,却穿着古典的旗袍,分立在大柜台的两侧,显得妖娆妩媚、亭亭玉立…… 有没有搞错,这可马上到圣诞节的气候了。还要求人家穿得这么性感? 可是从额头迅速泌出地汗珠,让他打消了对古先生苛刻的认为,因为一进这店里,他感到比外面的气温,明显的至少要高上十多度。 柜台前整齐摆放着一排黑色的中国太师椅,看上去是专门为来客而准备的。 领路的女人进入柜台里面,礼貌地招呼阿当:“年轻人,你请坐!” “这位阿姨……”阿当客气地正襟危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我姓潘,你叫我薇姨就可以了。” “薇姨你好!”阿当诚挚地点点头,“不知道古先生他什么时候回来?” “师傅历来来去没有个定数,”薇姨几分为难道,“我确实无法给你答案。” “这……”阿当不满起来:既然不在家,你把我带来做什么? 薇姨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般:“你是不是姓崔?韩国人?” “这……”阿当顿时愣了。 “那就是了……”薇姨含笑为他斟上一杯茶:“这是中国地龙井。家师的最爱,吩咐我特地给你沏上……” “古先生知道我会来?” “对的!”薇姨笑盈盈道,“他要我转告阁下:不久就会亲自去见小姐,请你们稍安勿躁!” “既然见不到他,我还是告辞了……”阿当失望地站起身来。 “等等年轻人!”薇姨说着转身从一个抽盒里拿出一枚戒指,递到他手里,“恩师交代的,席大小姐务必戴上,可暂保平安……” 这是一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首饰,小姐看得上眼吗? 阿当疑惑地揣到怀里。顺手一指她身后陈列的一只玉镯:“薇姨。那手镯是怎么卖地?” 他知道老婆是中国首饰迷,这东西拿回去一定会得犒赏。 “请你记得一点:”薇姨几分怒气。凝视着他,“‘聚贤阁’里的东西,都是非卖品,都是有主人的……” 原来这是家当铺,真是浪费表情…… 出得聚贤阁后,阿当在赶往机场的路上,不时的把戒指摸出来端详,甚至拿在鼻子前嗅了几次,还是发现不出这小东西――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生活中的成苋平易近人,丝毫没有明星的架子,给予方青最深的印象,是乐观、开朗、爱笑。 本来还有一些心理压力的,不过或许是席大小姐令人刮目相看地地位、更或许冰男是她超级模仿秀地缘故,方青觉得这位在电子舞蹈领域中颇有造诣的“前辈”姐姐,谈笑风生中还不时提到那把让她珍爱多年地扇子,更是让她沉重的心海里,吹拂起和煦的春风…… 静静的让人家等候一个多小时,方青开始还略显拘束,而后来由于天涯共“舞”人的艺术追求者,她大大方方和进行了首次彩排。 在彩排之前,就确定了她开场舞的乐曲。 这段日子以来。方青一直在思考用什么乐曲最好,虽然颇富动感地歌曲比比皆是,数不胜数,然而冰男的计算机里,储存了不少成苋的经典老歌;根据自己的近来的心态,还有几位伴舞的提议,她决定联欢晚会的开场舞动用那曲《狂疯》―― “当这一切都是恶梦地结束。 不知深夜里还会有谁与我共舞? 来到世界的尽头,昔日地爱人。你是否会觉得我早已一无是处? 忘情都市的星月,辉映我这朵孤单的芭蕾, 谁会想到人生舞台的背后,我几度偷偷的哭…… 清风伴随着雪花飞舞,为了梦中天国的花园, 我决意独自舞完这条漫漫的路……” 这只歌地歌词虽然意境显得有些凄婉,然而经过电子音乐一合成。techno风格跃然空间! 成苋的歌,几乎在开头的前奏里都显得有点凄美,然而整只歌的风格却是积极向上、催人奋发的;这更是方青这段日子以来,迷恋上来的缘故。 至于服装,成苋特地请自己的服装设计师就方青的三围尺寸,为她量身定做了一套高贵优雅地露肩手工刺绣小礼服,并在更衣室里亲自亲切地为这美丽的***穿上…… 长相古典恬静的方青,一张纯美的娃娃脸蛋。本身就拥有了贵族的气质,加上这套多层面料的黑色小礼服一点缀,那丝绸缎带地完美蝴蝶结纹路,将女性的柔美款款展现,露出双肩的风情、身材曲线的绰约……浪漫蓬松的群摆、完美精细的刺绣,内敛之中。在她雍容华贵的气质上锦上添花的同时,更是把新贵族主义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套小礼服,无论是在PARTY还是舞会、舞台上,都会使得她成为万众注目的焦点! 方青自己也愣了,说实话,这段时间尽管在化妆上要求自己不丢冰男的脸,然而在服装上,她确实无暇为自己考虑设计过。 女人就是女人,真会为我考虑…… 她感激地望着惊讶打量她地成苋:“谢谢……谢谢苋姐!” “有什么好谢地,呵呵!”成苋啧啧赞美着。“走!出去让他们瞧瞧!” “我……” 方青忽地想起自己和对方的伴舞。全都是高大威猛地男士,竟然莫名其妙害臊起来。 “不是吧我的席小姐……”成苋风趣道。“你连自己的‘战斗伙伴’都不敢见,那你上了台怎么办?来来来……” 跟意想中一模一样的情形,成苋的伴舞们尽管不好表达,但眼里也充满了艳羡;可方青的五个伴舞员就完全没那么有“修养”,一顿目瞪口呆之后,热烈的鼓起掌来! “干嘛啊你们!真是的……” 方青娇嗔着逐一瞪过自己的伴舞,随即畏冷地抱起肩头――毕竟刚才穿那么多,一下子这么暴露性感起来,还真是有点寒冷。 “哇!小姐,”阿当凑过来夸张地笑道,“和你同台这么多回,要数这次的衣着,最漂亮!” “可不是嘛!”方青感激地瞟了一眼微笑注视自己的成苋,“苋姐姐他们帮我设计的,当然够棒!” “对了席小姐,”成苋想起什么似的,“他们五位的穿戴,也最好是贵族的礼服,那样才搭配!短袖吧……” “这……” 方青历来重视的是舞蹈的动作还有队形,在从前都是顶多负责一下化妆,谈起服装来,就宛如一个白痴。 “你别急,不是还有几天吗?”成苋笑吟吟地来在她身边,“若是你不介意,他们的服装我来置办吧?” 还没得大小姐表态,五个家伙就感激涕零起来。 “成苋小姐真是好心人哪!” “是啊是啊……没有一点架子,这么关心小姐还有我们,感动感动!” “小姐一会给我签个名好吗?” 方青气得脸色煞白,跺着脚呵斥道:“真没规矩,全都给我闭嘴!” 五个帅哥见她生气。赶忙闭上嘴来,难堪地彼此看着。 “没事没事!”成苋乐呵呵地从助理手里拿过几张照片,亲手一一发放都几个家伙手里,“这上面有我的签名,希望大家喜欢噢!” “成苋小姐什么时候发行新歌?”阿当最讨厌,装模作样到几乎到了红着眼眶期盼地程度,“我哪怕是要饭都要去捧场!” 没那么夸张吧…… 方青忍俊不禁。却见成苋扭过头来客气地要求道:“席小姐,算我多事吧?因为你们毕竟是跳我唱的歌。而且是techno风格的……你们六位的舞蹈动作与队形,可以让我看看吗?” “求之不得呢!”方青欢欣而腼腆地点头,“就是怕耽误你的时间……阿当,音乐!” 一曲下来,方青明显露出不及阿当五人的熟练与默契,甚至与阿当几个照面的对手动作显得及其蹩脚;对于领舞者如此地表现,成苋禁不住担忧得微微皱起眉来。 “不好意思成苋小姐!”阿当见方青难堪地垂下睫毛。垂头丧气捏着手指,赶忙解释道,“前几天大小姐家里和身边的事都太多,直到今天才正式和我们开练……” “没关系地!”成苋走来拉起方青的手,“席小姐的现代舞蹈,已在市面上流传成为口碑,肯定是有什么缘故才会这样子的,再说了。电子音乐舞蹈,一时之间也不太好适应……呵呵!别泄气呀,来,我陪你一起练!” 这回《狂疯》的乐曲声调小了许多,身经百站的成苋“披挂上阵”当上了教练,她对阿当五人的伴舞倒是非常满意。只针对略显生疏地方青,一边在最前排同她领舞,一边发着下一个节奏里即将出现的动作口令…… “弯腰、抬膝……踢腿,对对,动作张扬一点,恩恩,非常好……右手水平前点、左臂同时侧面画圆圈,OK!交换位置,席小姐你的手脚放开一点,疯狂一点。对了对了。呵呵!” 方青本身是这个专业,一遍指点下来。已让成苋非常的满意。唯独那个间奏时,阿当从身后伸来双手将她从胳肢窝位置提起,原地一个360度旋转再将她“扔”到地上的对手动作――方青开始心不在焉,她担忧着席董的身体状况,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 因为那一个旋转后,她要用手轻抚一下阿当的脸庞,而且要面带难舍的期许。 试问这个时候地方青,摸着阿当汗淋淋的脸,怎么拿得出如此的表情来? “上午就到这里吧……”成苋倒喧宾夺主“发号施令”起来,她看出方青写到了脸上来的疲惫,“吃了饭下午再继续……” 若说不累是假的,方青洗了澡换上衣服后,竟然没了什么胃口。 没了刘俊与许琳的“纠缠”,孤独在心底曼延着,想着席董亦不久于人世,方青在洗头时借着冲水声地“掩护”,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 下午还得练,可晚上那老狐狸的“应酬”该怎么办? 跑……肯定是跑不了的,张为祖你这个畜生,别忘了兔子也会咬人,你若是把我逼急了,大家都不好看。 得想个办法,让这老东西在我身上占不到便宜才是…… 席氏首席执行管中午不会回家,胡乱吃了午餐后,她一溜烟跑到了“未婚夫”那里去诉苦。 “你可想死我了……”张嶙正烦躁得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一见她掀开门,赶满趔趄地扑来,搂住了她。 “真的想我了?”方青顽皮地仰起头,急忙用手掌堵住他凑来的嘴唇,“诶!不许乱来!” “阿当手机不在区域内,你的手机又不开!”张嶙心疼地捏住她的手,“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我可快累死啦我的大少爷!”方青疲惫地呼喊着,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阿嶙,我爸……席成达患了绝症……” “什么?!”张嶙大吃一惊,搂住她的水蛇腰,来到床前地沙发上并排坐下,“不会吧?他地身体……一向很健郎的!” “那是几名专家会诊,”方青气恼地拣席董地样儿,捏了捏他坚挺的鼻子,“会有错吗?” 张嶙阴沉起脸庞,陷入深度的斟酌。 “阿嶙……”方青撒娇起来,“你想什么呢?” “阿青啊!”张嶙担忧地扭过头来,“爸他们……可能会,要你动手……” “要我动手干嘛?” “要你动手……做了他?” “要我杀了席成达?” 方青暴跳起来,头摇得宛如拨浪鼓。 “既然病成这样,爸可能不会再勉强你……” “我做不到,我不可能下得了手!他好可怜……你们有点人性好不好?” “亲爱的!”张嶙委屈而无辜地凝望着她,似乎在瞻仰一位圣洁的天使,“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席成达的命!” “好啦……”方青忧心忡忡拿开他平举的右手,“我相信还不行?” “宝贝儿相信我……”张嶙激动地站起把她搂住,“在家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受不了了,我要带你离开,彻底脱离这里的是是非非,过平静的生活!” “我走得了吗?”方青苦笑道,“你是不是还想看我,没药时是如何的狼狈?” “当然……”张嶙愤怒地望向别出,“我会让他们还你自由!” 方青感动了,轻轻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阿嶙,你本性是好的……不值得为了我,失去这一切,真的……” “你才是我的一切!”张嶙真切地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留下深情一吻,“……你才是我的新生!” “我无以为报……”方青自卑地笑了,“若我是个真正的女人,我会试着去接受你……” “你……” 轻轻用几根指头贴在这男子的唇上,方青问出一个棘手的问题―― “若是我和你爸都不会游泳,可我们又同时掉进了海里,告诉我:你会先救谁?” “阿青,我亲爱的,你不要问这样的好吗?” “你一定得回答我!” 方青口出此问,当然是另有所图,只见她此刻脸色一凛,昔日的懦弱与胆怯顿时当然无存……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5章勇赴鸿门宴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5章勇赴鸿门宴 听上去挺单纯的提问,却常被女子们拿来询问喜欢自己的男子,以此来衡量在对方的心目中有多重要的地位;在甜蜜的二人世界里,为了得到爱人的芳心,不少男士都是昧着良心选择心上人。 然而张嶙很清楚,此刻方青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涉及到的,却是亲情与爱情的取舍,他明白无法欺骗怀中聪明的佳人,更看出此刻的方青有了什么难言之隐。 “不会的阿青……”他企图用甜言蜜语搪塞过去,“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抉择让我去面对,相信我……” “永远不会有?”方青好笑地掀开他背过身去,“你就这么绝对?” 你还以为你父亲是个什么好东西吗?若不挑拨离间你们的关系,我就对不起生我养我的妈妈! “你应该知道……我父亲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张嶙几分尴尬道,“我的选择,他就是再不情愿,最终也得依我!” “不好意思……”方青收敛起失望的神色,回过身来嫣然一笑,“这个问题,太严肃啦!对不起张大少爷,是我好高骛远、是我自不量力……” 她从沙发上抓起挎包就往外走。 “阿青……” 张嶙整个懵了,一把没抓住她,却来了个饿狗啃泥“扑通”摔到在地上。 方青硬起心肠没有理会他,径自走出房门。开始下楼阶。 刚下了几步,就听到张嶙爬到门口传来那声歇斯底里的大叫:“我会救你在先!!” 她咬着嘴唇偷偷笑了,甭着脸回头来:“真地吗?” “为了你……我已经背叛他了,”张嶙眼里隐约泛出泪光,“莫非你没有看出来?” 方青冷漠地仰起一条眉毛,似信非信不时瞟看他几眼。 她清楚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过去扶他起来的。就宛如这条路要靠他自己“站”起――是一种意义。 为了挽留住她,张嶙完全不顾得什么自尊。硬是吃力地用手肘步步爬到她面前来,乞谅地抬起头来。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若是我告诉你我选择逃跑,”方青毫无表情地盯住他,“你会不会杀了我?” “我怎么舍得杀你?”张嶙诚挚得扶住栏杆慢慢站起,“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逃跑的,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是要逃,能不能带上我?” “你……”方青没料到对方对她的尊重到了这种地步:这与当初**她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我回公司了,下午还得排练呢……” 斟酌了许久,方青几度差点把张为祖逼她的事抖出来,可是她想到另外一个比较妥善地办法。 见到阿当回来垂头丧气的样子,她还是乐呵呵地把那枚戒指戴到了手上。 “你终于回来了……我可以松口气啦,我回去照顾老板!” 阿庄交代之后,匆匆离开了公司。 干什么?我又不是瘟神…… 方青不满地伫立在公司大门口,目送阿庄地车远去后。回头打量着疲惫的阿当。 “是圣诞节才会出现吗?”她小心地问了一遍。 “是的小姐!”阿当愁眉不展,“这两天你还好吗?” “我很好……”方青安然神伤,“可是爸爸他……” “不要小姐!”一见大庭广众下她眼圈红起来,方青赶忙示意道,“老板的病情是不能泄露的,记者们一炒。你知道对于席氏的后果吗?” 这么一说,方青顿时留意出不少人正奇怪地打量神态异常的席家千金,赶忙露出一笑:“我知道……跟我来阿当!” 古先生肯定是在帮我地,同时,他更像是改变我命运的人…… 听完阿当详细的讲述后,方青一头托着下颌,大眼睛不住地眨巴着,心里慢慢确定出这一点。 “可是阿当,他为什么一定要那个时候才出现呢?” 小姐还是这么喜欢问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阿当难堪地耸耸肩头,抱以一笑。 他哪里知道。他前脚踏出‘聚贤阁’。后头古先生就从柜台后的房间冒了出来。 “师傅,他走了……” 薇姨显得及其恭敬。 “嗯……”古先生沉吟着坐下来拎起那沏着‘龙井’的小瓷壶。 “师傅你确定是这席家千金吗?” 薇姨战战兢兢。生怕冒犯似的来在他身旁。 “不会错!”古先生斩钉截铁道,“这苦命的孩子,竟然阴差阳错做了二十多年地男子……” “什么?” 古先生看上去没多大兴致理会她,放下瓷壶从怀里掏出那条五彩斑斓的璎珞,欣慰地端详着。 “居然觉得我这里是当铺,简直荒唐……” 他显然洞悉了阿当的表情,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照师傅的说法,席大小姐中的毒只是一个魔法学徒地伎俩而已,为什么不直接给她一个解脱?” “你说得轻巧!”古先生头痛道,“这个伎俩,看似简单,不过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敢动那歹毒的女人!” “这又是为……”薇姨完全云里雾里了。 “我怀疑,她们二人之间不是那么简单。那个叫陈月的女子。除了用自己地血液喂养冰男,好像还在她的身上,下了诅咒……” “原来如此,以师傅的修为,莫非……” “隔行如隔山!我何尝不想早点脱手,可若再有什么闪失,我没了这几十年的功德不说。更会成为历史的罪人!”古先生尴尬地凝视起手里的璎珞,“二十六年了。孩子,你还有一段坎坷要过,你要……好自为之呀!” ………… 下午地排练,比上午而言费力多了。 总是阵阵浮想起病态地席董,方青在成苋的理解下,努力摒弃着胸间地杂念,力求全力的配合。 一个小时下来。成苋将她拉到排练厅的另外一个角落。 “席小姐,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她关切地注视着自己的超级模仿秀。 方青难过地垂下睫毛。 “那你休息一下,不要勉强……” “不!苋苋姐,”方青要强地抱住她的胳膊,“给我一点时间,要领和需要注意的动作我都记下了,让我调整一下状态好吗?” 成苋宽容的笑了:“当然可以,呵呵!你还是先回家休息吧。若是时间允许,明天上午我再来,我们再合作!” “姐姐放心!”方青踌躇满志地点点头,“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地!” “我相信你!”成苋语重心长地与她握手道别,“你一定比我优秀!” 回到家里,方青把衣服一换。便匆匆跑进了席董的卧室。 脸色还是那么难看,这是什么药,吃了根本不见起色…… 方青用眼色打发走伺候在旁的两名年轻的女仆,担忧地注视起沉沉昏睡的席成达,想着天黑之前那老色狼的电话就要来了,不仅心急如焚。 **!是谁把那老家伙放上楼来的,搞得我这么狼狈! 说不出来地郁闷中,方青想到了发泄的办法,轻捷地跑到楼下客厅里。 “活着的,都给我站出来!” 仆人们一见大小姐怒发冲冠的模样。赶忙纷纷围了过来。窃窃私语着。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没准儿是老爷的病吧……” 当然,当大小姐的目光逐一排除掉不相关地无辜者后。阿瑞成了出气筒。 “阿瑞你给我滚过来!” 戴着厨师帽的阿瑞闻言,大祸临头般硬起头皮走到她身旁。 “我说的话你一直当耳旁风对不对?!” “我……”阿瑞俨然一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我做错什么了小姐!” “你……你还装疯卖傻!” 联想起这家伙乘人之危占自己便宜那一幕,当时若不是李妈及时赶来,会在这家伙手上吃什么亏都难说,方青怒冲心头起,随手一个耳光甩了过去――这也是她在经历了这么久的变故中,首次出手打人。 “啪!” 清脆的声音震慑了众人,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及其响亮。 一直觉得有愧于大小姐的阿瑞,不敢为自己申辩,默默地捂起脸,可搜肠刮肚,就是搞不懂为了什么挨打? “你们都忙自己的去……”方青待众人离开后,恶狠狠地对阿瑞低声吼道,“为什么要让张……张嶙的父亲上楼来,我不是警告过你吗?” 冲动之下,她差点将未来公公的名讳直接说出口来。 “小姐饶命!”阿瑞露出了醒悟地神色,哀求道,“小姐饶了我好不好?这……这张先生在我们庄园里,从来……从来都是来去自如!” 看着阿庄、阿当这些头儿过来,方青索性发号施令:“你们都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爸爸在楼上静养,若是期间再有人溜上楼去,我可翻脸不认人!” “小姐……”阿当瞟瞟冤枉挨了打地阿瑞,小心地求情道,“这……这事不能怪阿瑞,张先生父子,我们确实不敢阻拦!!” “我不管!!”方青气得一个劲儿跺起脚来,“老爸现在病了。家里的事我做主!听着啊……若是再有谁摸了上去,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小姐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阿庄难为情地递来手机,“张先生地电话。” “是哪个张先生!?” 方青在气头上又想起先前在医院浪费了一次表情,这回可要先问清楚。 “是……是张嶙先生的父亲!” 接过电话跑上楼,方青才气恼地拿在耳边。 “说!” “阿青啊……嘿,吃饭了吗?” 张为祖身在一处酒店的套房里。惬意地摇晃着二郎腿。 “还没……” 方青激动地咬着嘴唇,她想骂人。 “那老不死的。睡下了吗?” “你少假惺惺的,说吧……什么地方?我现在就过来。” 接完电话,她匆匆跑到楼下,吩咐完仆人好好照顾席董不得有闪失后,朝阿当一努嘴:“走,送我出去!” 看着累得憔悴的阿当执意跟来,方青一路上不时关切地询问他近来的生活。 “小姐不用这么担心我。”阿当拍拍胸脯,“我壮得很,结实着呢,没你想像地那么脆弱……” 往昔只要听到阿银同他的打扰,方青总是会忍俊不禁,可这会儿,她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地。 “小姐去‘金达利’见谁?” 只有阿当敢管这件闲事,几分担忧地注视起她。 大小姐从刚才大发雷霆后。脸色就一直不好看,该不会是老板的病,让她难过吧…… “一个老朋友啦!”方青强扮出无所谓的笑脸,“阿当,你不用担心我,知道吗?” “小姐。你们中国话里有一句叫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在我们这些下人面前,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发脾气‘可在老板那里……希望你有以他的身体,多多考虑为重……” “阿当,你应该去当牧师!”方青黯然一笑,“我不小啦,有时候是要发脾气,可……不说了,是不是到了?” 金达利酒店,是在汉城以东一带数一数二的高级酒店,承接的客人。除了本土地达官显贵。便是来自各国的名门望族。 方青临走之时,没有忘记在挎包里带上一把水果刀…… 她想得很开。若是能得到张为祖的陪葬,这一切的一切,也算对得住自己了。 当然,她还对冰男的未婚夫寄予了一个渺茫的希望―― “阿当,你们几个就在车里等我,呵呵!”她上台阶前俯身到车窗上叮嘱道,“若是过了二十分钟我都没下来,记得给我老公打个电话……” 旁人听起来很亲热的称呼,只有她才在冰男的日记里读过,这“老公”二字,体现出来更多地含义――却是“忠实的奴仆”。 希望你也是我忠实的奴仆…… “小姐,为什么要叫张先生来?”阿当傻乎乎地冒了一句,“他伤好了吗?” “你可真是头猪啊!”阿银蔑视地拍了一下他的头,“你还没看出来,是有人请小姐吃饭……而且还是个男士吗?对吧小姐,嘿嘿!” 方青闻言苦笑着赞美了他一句:“阿银你真聪明……就这样吧,啊?我进去了。” 再见了…… 转身过来,迎上一阵凛冽的寒风,方青禁不住心头一阵酸楚,她深深的体会出:这次进入宏伟壮丽地酒店,比起当初进医院接受体检时,脚步迈动起来要艰难得多…… 黑夜即将来临的夜空,一抹瑰丽的蔚蓝的云霞,迟迟不愿消失在天际…… 23楼8号房间。 出得电梯的一刹那,方青忽然感到头重脚轻,还是一位绅士般打扮的男人及时扶住她,才没出洋相。 诚然,能帮一把如此少见的美女,也是一种很快乐荣光的事。 很快打发掉这年轻男子的赞美与联系索求,方青泛起视死如归的微笑,扣响了印有“8”字地房门。 张为祖见她地到来,立刻喜笑颜开,礼貌地侧身让她进来。 我没有必要感到耻辱,我根本不是女人,我应该理直气壮的面对他! 一路上不断给自己打满地气,一进得这富丽堂皇的套房来,方青顿时泄了出来,惭愧得抬不起头。 “瑞典式烛光晚餐……”张为祖气派地相邀她去餐厅,“专为你这位美丽的小姐而预备。不过进餐之前,请席大小姐换套衣服。” 搞什么鬼,别指望我有心思同你浪漫!哼…… 决定坚决不吃任何东西的方青,顺住他的指向看去。 “卧室里,你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她气恼地冲进卧室,“砰”地把门重重踢上关上。 梳妆台前拿起预备好的衣服一看,方青差点没叫出来―― 那是一件嵌印魔方图案的吊带衫和一条牛仔质地的半身裙! 这一旦穿上,不让这家伙喷鼻血才怪! 性感一点倒无所谓,最要命的是那坦胸露背的彩色吊带衫,根本就无法戴上xiong罩,方青害怕的:是一不小心又把药给弄丢…… 做梦吧你!叫我穿这么露眼的衣服,打死我都不会干!! 她拉开门绷起脸来:“我不想换……” “行……”张为祖似乎猜到她会有如此的反应,微笑着招呼她进入餐厅。 就座之后,方青如坐针毡,头晃来偏去,借此逃避对方捉狎的笑容。 “那套衣服我可是想了好久的,”张为祖慢吞吞为自己斟上一杯白兰地,又为她面前的杯子满上,“为什么不穿出来让我瞧瞧?” “张先生,”方青噙着眼泪哀求道,“别人不清楚我的底,莫非你……对我也有兴趣?” 她以为这话会让对方为自己感到恶心,可事实上却适得其反,深知内情的张为祖闻言,更是开心得难以自已。 “当然有兴趣,哈哈!”他举起酒杯沾了沾唇,“还记得在地下室里你是怎么对我的吗?我可不想辜负你……一片深情哪?干杯!” 莫非是我弄巧成拙? 方青正要再度开导他,却见这老狐狸慢慢凑来说了一句: “我还有一个……关于你母亲的消息告诉你……” 禽兽!你们莫非连我妈妈也不放过? 方青感到走出电梯的晕眩,再次袭来…………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6章带电的美女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6章带电的美女 善良是一种错吗? 相信没人没人会同意,但没有错,并不表示没有“愚蠢”的成份在其中…… 作为身在险恶世界里的人――特别是对于一个没有护花使者的美女,处处的善良、为人着想,会为自己带来什么,最终会招来什么后果?这是一个发人深思的问题…… 可怜的方青,根本不清楚自己原本就该是女人的宿命。到现在都还依旧以男人的心态,迎接着异性世界里种种现实而客观的难题――心理上的负担、生理上的压力,再加上如此惨烈的现状环境,无一不让她随时都站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然而,从前是为了母亲,现在更是为了让席董带着一种“女儿守在身边”的满足离去,她打掉门牙合血吞,决定一肩承担起这所有的屈辱…… 不成功则成仁。 当她把刀放进挎包里时,就打算好了不会完完整整的离开。 可一听对方说到母亲的消息,她顿时慌了。 “她……”她有气无力的问道,“她怎样了?” 张为祖闻所未闻般独自喝着酒,不时发出令人讨厌的“啧啧”声。 “你们把她怎么了?”方青看出他在故意卖弄,敢怒却不敢发作。 “我历来……”老狐狸掏出烟斗叼在嘴上,“不想对没有诚意、穿戴邋遢的人说什么,特别在吃晚餐地时候……” “你等我……” 方青很清楚对方索要的是什么。站起身来走向卧室…… 我没有出卖色相!我没有、没有!!我本来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自我安慰着,聆听对方在身后猥亵的痴笑,她神色木然地关上卧室的门。 她上当了,张为祖并没有对她母亲做出什么,而是无中生有的恐吓。为了更好的驾驭这只马上煮熟地“鸭子”,他无耻地搬出这一套――因为他看出方青对于荣辱廉耻的看待,早就形同行尸走肉;能让她乖乖就范地。无非就只剩下亲人的安危了…… 变态!这套该死的女人衣服是夏天才穿的,把我弄成什么样了! 看着镜子的自己。她差点冲动得一拳砸去…… 那件吊带衫,胸脯的尺寸明显独具匠心,丰满坚挺的**无论如何都掩饰不完,总有一小半暴露出来;而那条牛仔质地地半身裙更是惹火,经过毛边处理的裙摆,在风格颓废的华丽中将她两条浑圆性感的大腿加以修饰;裁剪、版型都非常到位的提臀效果,更是将她的妖娆显露无余…… 这两样东西一流的修身效果。仿佛是为展现她的三围尺码定身打造,却让她有了一头撞死地懊悔。 看着这芬芳飘曳、光华照人的尤物,臊红着脸将一头长发耷到胸前羞答答的走近身来,张为祖为之变得目瞪口呆。 我的天,这可比塑料模特儿鲜活美丽好多倍…… “有必要这样的表情吗?”她厌烦地坐到就餐的位置上来,略带鄙夷地微笑,“张先生还没看够吗?” “美……”张为祖馋涎欲滴的贪婪,出神从方青脸上到胸脯来回‘扫描’自语着。“你真是……发育得越来越……” “什么?” 方青奇怪地听到最后一句:“你可别看恍惚了,我可不是席冰男!” 张为祖蓦地发觉说了不该说的话,老脸一憋,又扮出了深沉来。 “看够了吧……告诉我,你们把我妈妈怎么样了?”方青微微板起面孔。 “你真是……真像是胸大无脑的女人!”张为祖再次差点说漏嘴,不得不拿出威严的气势。“我只是吓唬你而已,放心吧,我暂时还没打你母亲的主意!” “你这个骗子!”方青愤怒得拍案而起,“你变态!对于一个男人,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啧啧啧!我的席大小姐,”老狐狸阴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我就喜欢作弄你,怎么样?我就是对你有兴趣,你又能怎么样?” 说完他意外地拿起这美女准备“行凶”的刀来,修着指甲:“你胆子不小。怎么?想杀我……” 被缴械了…… 方青沮丧的笑着坐回去。没想到对方老奸巨猾到如此地步,竟会在她换衣服之时搜查她的挎包。 “你觉得是什么就什么吧?我可说不过你!” “你最好放聪明一点……”张为祖用刀尖挑着指甲缝里地污垢。斜睨着眼前地猎物来到其背后,假惺惺地怜惜道,“若不是看你肚子里有了孩子,这把刀,足以让你死得很难看……” 方青禁不住一手捂上小腹,一手捏着头发嫣然一笑回过头来:“没想到,张先生真是大慈大悲。” “伶牙俐齿,合我的口味,哈哈!” 刀刃平放在裸露肩头地那一刹那,方青差点跳起来,毕竟这东西,可不像冰块那么单纯的冰冷! “不要怕……我的宝贝儿!别乱动啊,你的皮肤,可是吹弹欲破的娇嫩……” “到底要怎么才放过我?” “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张为祖翘起胡须,“一个女人、一条色狼,你说我要做什么?” “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我不是女人啊!”方青央求着,“你不觉得这样很荒唐吗?” 张为祖哈哈大笑起来:“荒唐?我一这辈子,什么荒唐的事都干过。不在乎多这么一件!” 冰男可还是处子之身,现在就活生生地在任凭我的摆布,上帝…… yu火在升腾,他下流地窥看方青深邃的乳沟,还有那柔韧的腰肢,慢慢有了男性最原始的生理反应;拿刀的手,徐徐将刀刃穿过了其左肩头上的吊带。忽然往上一挑…… 这一瞬间,方青蹦了起来。烛台和几碟菜被碰翻在地,可最让她吃惊地是:张为祖一声惨叫扔了那把刀,触电般重重跌倒在地! “不!” 方青跳到一旁,失常地双手捂住胸口,因为那被割断的吊带随时会让她大***。 “什么东西!”张为祖吃惊得握住刚才宛如被电击地手,再一看掉到地上的刀,恼怒地大喝道。“你搞什么鬼?” 慌乱中,方青还以为是自个撞翻了他,可仔细一琢磨,自己的蹦跳和他的摔倒,可是在同一时刻产生的…… 阿当几人,并没有按照方青所说二十分钟之后才通知张嶙,而是在她一进酒店时,便拨通了电话。 当张嶙带着手下气喘吁吁来到金达利大门口时。正是张为祖被莫名其妙被电击到地上的同一时刻。 “我老婆……”张嶙边说边同手下及阿当几人进了酒店,行人见此人声势浩大,纷纷避让,“进去多久了?” 美丽端庄的大堂经理一见十来人气势汹汹,赶忙迎过来。 “有没有见到一个很漂亮地女子,”张嶙急得语无伦次的比划。“这么高……很好的身材170公分左右,穿的一身黑色牛仔装……” 大堂经理陷入深度回忆的同时,张嶙双手抓狂着,若对方不是女子,早被他拎着衣领提了过来。 “不好意思先生……”大堂经理抱歉的回答,“这进进出出的女孩确实太多了,我不可能……一一的去记忆!” “你!”张嶙勃然大怒,“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少爷!”两名手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个餐厅都看了,没少奶奶地人影!” 阿当微微一思索。赶忙打探出保安部的所在。跑了过去。 由于星级酒店基本都有闭路摄像的设备,一个大酒店要查一个人。简直堪称大海捞针,唯一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便只有录像的资料了。 保安人员非常配合,赶忙查找三部电梯近半个小时的镜头录像资料。 张嶙不安地走来走去,忽然从一个手下怀里扯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安其叔叔吗……我是阿嶙啊,嗯嗯!刚吃过了,我父亲……在你那里吗……哦,打扰了。” 几个寻人电话一打,他愁眉越锁越紧,磨起牙来打量着跟随的五六名手下。 少爷愤怒的时候好可怕…… 几个年龄不大的保镖几分胆怯地彼此看着。 不对劲!阿青一定会出什么事…… 张嶙心急如焚,顾不得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开始泛痛,咬紧下唇开始回忆―― “若是我和你爸都不会游泳,可我们又同时掉进了海里,告诉我:你会先救谁?” 当方青这奇怪的问题再次响起,他顿悟地一跺脚,大吼一声:“糟了!” 尽管他努力想摒弃荒谬的念头,然而事实就摆在面前! 阿青为什么要留言给我去找她? 而父亲,为什么偏偏也在这时神秘的消失?几个熟人的家里不见人影,就连常去风流快活的夜总会都不在…… 最要命地是阿青在中午问出那个非要我给答案地问题,莫非父亲背着我…… 就在这时,一个手下不同他人的表情恰如其分给了他一个坚信,顺手拖过这名时常跟在张为祖身边地保镖,伤痕累累的张嶙不晓得从哪来的力气,“砰”的一声巨响将其撞抵在墙壁上…… “说!”张嶙低声咆哮着,“我父亲和少奶奶,现在是不是在一起!?” “少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被审问的保镖言辞闪烁,不敢正视他地怒目。 张嶙从身边一名手下的腰间抓过枪来抵在他的脑门上:“我在给你一次机会!别以为我下不了手!!” 配合保安查阅录像的阿当。几乎和这名保镖同时吼了出来:“23楼!” 且说张为祖被“电”到地上愣了半晌后,径自爬起来在瑟瑟发抖的方青跟前,唏牙犀咧齿了好一阵,猛地把方青搂在怀中! “我倒不信这个邪!”他喘息着,疯狂感受怀中的软玉温存,贪婪嗅摄佳人的发香,“我就不信!” 方青懵懂地被他抱住。直到对方一只手顺着她地大腿探向****时,她才尖叫出声用力一掀:“你下流!!” 可被抱得太紧。对方野牛般的呼吸熏得她无地自容,赶忙伸手按住老狐狸恣意妄为地“魔爪”,她伤心地哭出了声:“不要……不要这样子,我求求你……” “哈……”张为祖脸上的肌肉出现变异的扭曲,皮笑肉不笑着猛地将她平抱起来向卧室走去,“习惯了就好,哈哈。习惯了就好!” 方青被扔到床上,她迅速捋开散乱遮眼的长发,惊惧地从床上站起向后退去,很快靠到墙上,一见被割断的吊带几乎让整个胸脯走*,又赶忙捂上,无法置信地摇起头来。 “我不是善人……到手的东西,我不会不吃下去!”张为祖yin亵地解松领带。步步靠来,“你最好听话一点宝贝儿……自己脱得光光的让我瞧瞧!否则……” “否则怎么样?” 方青下意识合紧两条修长美丽地腿,慢慢下蹲蜷缩成一团,她依旧还抱着希望…… 阿俊,为什么你不让我死掉,省得现在这样丢人现眼! 阿嶙。你快来救救我,快来…… “否则……那胶卷冲洗出来,我随时可以叫人给席成达送去,让他瞧瞧,自己女儿的身材,是多么的好!哈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方青没了反抗的勇气,木然地瞅着台灯,“为什么?” “少他**废话!你这个尤物,让老子倍受煎熬,”张为祖大喝一声。“脱!!” 穷凶饿极的他。受不了兽性的趋势,扑了上去。直接动手伸入方青的半身裙…… 方青在挣扎中终于泛出仇恨的目光,一手推搡着他,一手悄悄拿起了床头柜上那只花瓶。 猛力地敲门声骤然响起,儿子的呼唤吓得张为祖顷刻从美梦中萎靡下来,赶忙撑起身来细细辩听――而方青亦赶忙缩回手来,整理着一身的狼籍…… “你……”张为祖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头发蓬乱的方青脸上,“你他**敢出卖我?” “哈……”方青仇恨地笑了,“继续打呀,别停手,别客气……” “我在这里!”张为祖冲卧室外大吼一声后狼狈得进退两难,指点着她的小鼻子:“你别得意,你马上给我想个办法收场!” “我怎么收场?”方青妖娆地一捋长发,慢条斯理拖理着两条腿地长裤袜,“张先生不是神通广大的么?呵呵!” 这下轮到她得意了,说着竟然妩媚地抛出一个鬼眼――她所认为的“鬼眼”,其实就是一个俏皮的媚眼…… 张嶙的叫嚷更大声了,那巨响的房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开! “就说我是路过,你在这里陪一个人吃饭……若是我丢了丑,不但席成达活不了几天,包括你母亲,一样得死!换上你来时的衣服,这……这成何体统!” 你恶不恶心,是我要穿成这样的吗? 方青不敢顶嘴,这恶棍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急忙爬起来跑向梳妆台。 张为祖说完就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走去开门,顺手关上卧室的房门。 “爸爸!”张嶙见父亲开了门,“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路过……”张为祖不愧演戏地高手,装得诧异地询问阿当,“你们是怎么知道大小姐在这里地?” 先声夺人…… 阿当几人顿时无法回答。只得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进来吧,男男正在陪一个朋友吃饭,我顺巧路过,刚看到她送那位朋友出去,呵呵……我就进来坐坐!” 尽管语气显得真实可信,可阿当和张嶙一脸不屑,瞅着他慢慢进得卧室。 “小姐呢?”阿光没头没脑地四处张望。 “我在换衣服……阿光你们来啦。等等我啊!” 卧室里传来方青平静地声音,几名保镖才放下心来。 “这么巧啊父亲?你跑到金达利来做什么?” 张嶙讥讽地冷笑着四下张望。 “一位客户临走地时候约见一下我。”张为祖一脸瞢态,傲气十足,“……你出来做什么?不怕死到这份儿上了?!岂有此理!!” “死?比起我老婆的安危来说,算得了什么?”张嶙意味深长地针锋相对,“你说是吗,父亲大人!” 气氛诡异起来。 这确实是挺滑稽的一个场面:公公居然出现在未来儿媳的套房里…… 父子二人就这么敌视着,直到方青打开卧室的房门。 “哇!”她开心地看到阿当几人围到身边。“你们干嘛呢?打架抢劫吗?” “男男……”张嶙一瘸一拐地扑过来,“你没事吧?” 方青一脸开心地凝望着他:“我会有什么事?神经病,喂你们几个,怎么眼神那么古怪!这可是我一位朋友订的房间,她刚出去买东西,我送她出去时碰巧撞上了爹地……很奇怪吗?” “呵呵……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走吧大家!” 张为祖松下口来…… 方青相信:若这两父子回家不吵架,那明天地太阳就会从西方升起来。 “父亲,”回到家中客厅。张嶙再也憋不住了,“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混帐?”张为祖暴喝道,“还轮不到你来管我的去向!” “别拿我当小孩……”张嶙一扫昔日在严父前地怯懦,冷冷地盯住他,“23层8号总统套房,明明就是你订下来的!” 张为祖不啃气了。略带羞愧地瞟了他一眼,叼上烟斗想着怎么敷衍。 “我不是傻瓜……阿青更不是傻瓜!”张嶙感慨得浑身颤抖,“在那么尴尬的场面下,她懂得如何平息这件事,这么娴熟的人,你上哪找去?” 一阵难堪的沉默。 “爸,从小到大,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一块丰碑……”张嶙流泪了,“可为什么,你连我喜欢的女人。都……” “住口!”张为祖凌厉地打断了他。“我要做什么,不需要向你解释!” “是人都知道你想做什么?!”张嶙亦恼怒起来。“你简直禽兽不如……” 这一回,他敏捷地接住张为祖地手掌,鄙夷地一甩:“我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啥……”张为祖懵了,这句话,他不敢相信是历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儿子嘴里崩出来的,“你给我再说一遍!” “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久!”张嶙屏气凝神瞅住他,“你太让我失望……若不是看在妈眯的份上,我会杀了你!” “杀了我?哈哈……哈哈哈哈!” 张为祖一阵仰天狂笑后,走到电话旁,拿起隐蔽在电话下的一把手枪,走来塞到儿子手里,顶到自己的脑门上:“动手!” “你……” “不错!你挺聪明,”张为祖竟然理直气壮望向别出,“我就是喜欢她!她太完美了,作为你的父亲,我很羞愧,但她若不是第二个席冰男,我怎么会做如此有违伦常之事!” “你怪我……”张嶙沮丧得倒退一步,“是……男男,确实是死在我地手上,可这完全是两码事!!” 他无法面对这个事实,将枪一扔,抱住头哀嚎一声,趔趄地冲了出去…… 这是他**的一个什么世道! 从现在开始,我的眼泪不会让任何人看到,除了……我的亲人! 回席宅的一路上,虎口脱险的方青没有丝毫地松懈,几度强忍下欲哭的冲动;她摇下玻璃,想借猛烈的晚风,吹干隐蔽在眼睛之后那蓄积在灵魂深处的泪水…… 席董依旧沉沉的睡着,听菲姨说,方才还起身吃了些东西;方青安慰得静静地守候在他的身旁,细心擦拭着这老人唇边的油污。 我不是你的女儿,但是,我会陪你走完这段路;我不知道我的出现,对你来说是祸是福,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带给你离世前地平静与女儿陪在身边地满足。 那遥远的时代,你和我那苦命地父亲一个模样;所以在今生,我才能鼓起勇气与你父女相称…… 晚安,我的老头,我的爸…… 在席董额头留下深情一吻,方青疲惫地去到了浴室。 再有几天就是圣诞啦,希望那老东西,别再打我的主意……让我安安心心上台吧! 方青疲惫得连脱内衣的力气都快没了,在拧开花洒之后,她忽然一个激灵,赶忙把刚脱下的内裤拿在了眼前―― 那斑斑的血迹毫不避讳地告诉差点昏迷的她: 本月的“例假”,提前几天出现了…………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7章命运的逆转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7章命运的逆转 该用一句什么样的话,来形容我自己的遭遇呢? 刚才回来的车上,方青就自我解嘲地考虑这个问题。 倒霉? 显然不太贴切,估计世界上有没有一个骗子,像我这么幸运吧――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竟然还能参加如此盛大的节日晚会,而在这险恶的环境里,可以上台尽情挥舞一次,也算得我人生理想一次巅峰吧…… 走运? 更不像话了!人活到我这份上,能说不是一种悲哀吗?哎……看来冰男写的没错:这美丽,真的好像就是错误的源头。 错就错吧,这张人皮不管怎么难背,可终究已经抗了起来,只有继续走下去咯…… 那个古先生,不就是我的救星吗?哼……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一天的劳累,原本洗个澡是个不错的抉择,可她哪会想到…… 这什么意思?这怎么可能! 方青害怕地咬住几根指头,瞪起大眼睛紧盯着那点点落红,水从头冲下,尽管将眼帘冲得一片瀑布般的朦胧恍惚,她都依旧一眨不眨! 她非常怀疑自己看错了眼,更或许此时是在梦里……故而希望立刻晕过去――毕竟,这可是让人难为情的生理现象…… 怀孕的女人,是不会有月事的。 方青在资料上看到过这点,更在市面上听过这句。然而在经过从“美女”到“孕妇”的过渡中。她一颗纯洁地心,何尝不希望自己压根儿没有孕育什么生命…… 太好了! 她蓦地泛起一丝惊喜,差点失声叫出来! 可……可大家都说我…… 雾茫茫的镜片里,映出她孩子般善变的情绪:那苹果般红润且秀丽的脸蛋时而含蓄欣喜、时而窦眉疑惑、时而仰头遐思、时而害臊地轻轻给上自己一耳光…… “小姐……” 听说大小姐钻进浴室快一个小时了,菲姨担心得来在门口轻轻扣敲着。 “好啦好啦!” 方青被唤醒过来,赶忙慌乱地倒出沐浴露,开始搓洗内衣――这件事。她决定先不让任何人知道…… “哎呀……”菲姨见她出来,急躁地为她穿外套。“穿这么少!冻着了怎么办?” “没事儿啦……”方青亲昵地拉起她的手,往客厅走去,“你不来叫我,我都快睡着了,嘿……” 为什么今天客厅显得挺热闹?她疑惑地看去:原来阿当三个贴身的保镖,正在客厅无聊的玩“斗地主”,一见她地出现。赶忙收起牌来。 “你们干嘛?”方青好奇地走过去,却发现除了这三人之外,连头儿阿庄也难堪地坐在一旁,正准备开电视。 “小姐不是……吩咐不让任何人上楼去吗?”阿银尴尬地答复。 “是啊小姐,现在你的话,就是命令……”连一向对自己不太殷勤地阿庄,也疲惫地叹息一声。 方青忍俊不禁,“扑哧”一笑:“不是吧?好啦。你们都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 “累是应该的……”阿当发言了,“不过呢,老板一病,小姐的安全就显得更加重要。” 不等方青开口放行,阿当又补充道:“所以我们决定在客厅里过夜。小心为好!” “对对……” “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吗?”方青几分怜惜道,“夜里,可是很冷的……” “大小姐,我们可不像你们那么娇滴滴的,看到没……”阿当自负地拍着胸膛,“这叫健美!” “臭小子!”阿银用捏着扑克牌的手在他头上狠狠一敲,“你怎么不来个健美冠军地POSS呢……” 包括菲姨在内,大家都笑了…… “说不过你们!”方青顽皮地翕翕小鼻子,“你们请便吧,嘿……我上楼看爸爸去了!” 说完微微提起浴衣的裙摆。“蹬蹬蹬”跑了上去…… 偏着脑袋瞧见方青和菲姨上了楼去。阿光撑起身来,模仿着大小姐刚才的模样。拎起两只裤子口袋,嗲声嗲气着上了几步楼阶:“嘿……我上楼看爸爸去了!” 正在喝水的阿银一见他那滑稽的模样,“噗”地全给喷了出来,既而捧腹大笑起来:“哈哈……你小子存心想笑死我吗?” “还别说,”阿光赞美地走到阿当身旁坐下,“小姐每当说那个‘嘿’字的时候,真的好可爱!” “越来越没规矩!”阿当恶狠狠地瞪住阿光,后者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对对对!哈哈哈哈!”阿银犹如一只狒狒,笑得前俯后仰,“他们俩父女,都喜欢……哈哈,都喜欢说这个‘嘿’……” 当发现几人都正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笑得如此夸张时,阿银“嘎”然而止,尴尬地红起脸来。 “我很帅吗?”他狼狈地自我解嘲着,“都那么……‘崇拜’的看着我。” “老板都成这个样子了,”阿庄毕竟是总头头,开口就是地道地教训口吻,“……你让其他佣人看到,叫什么话?” 阿银不好意思得抓耳搔腮:“不好意思啊头儿……我是憋得太久了,我……” 阿光也企谅地扯扯阿当的胳膊:“头儿,我也只是想放松一下……” “这样吧阿当……”阿庄没了看电视的兴致,将遥控器一扔。“你们三个,确实显得单薄了点,我再划几个人给你怎么样?” “行……”阿当颇为头痛地点点头,“小姐除了顽皮,更越来越让人放心不下。不过这么一来,庄园里地人手,会不会出现班次上的紊乱?” 阿庄微笑道:“这个你就别担心了。我当然会考虑到这点……阿当啊,其实你比我的压力大。现在席家庄园大大小小一群人,都看着小姐吃饭呢……” “我理解……能划多少过来?” “你们三个,再加六个吧,安全系数高一点,我们大家都安心。你觉得怎么样?” “六个?”阿当诧异地插嘴了,“这……加上小姐在内,可就是十个人啦!会不会。张扬了那么点点?” 看着阿当想要发作的瞅着自己,他慌忙卖乖道:“对不起啊头儿,你们继续……继续……” “有这个必要!”阿当肯定地冲阿庄点点头,“圣诞那晚,我还真担心人手不够……今年不比去年,我听说了:那个原田风柳,也准备在首尔度过平安夜……” 阿庄深感压力的皱起眉头:“到时候若是出现什么混乱情况,你们九个。都不要离小姐的左右!再棘手地问题,有我们在外围解决!” 两个头头的手,有力地握在了一起…… 虽然是显赫一方的商业霸主,有着自己的商业王国与庄园,可朴实无华的卧室陈设,是方青对席成达最有好感地一面。 吹干头发上过晚霜。按照网络上医生地指导,满腹疑窦的方青还是按照卫生常识,完成了应做地措施,来到席董的卧室里。 这条扁担,真的……“挑”出了席氏集团? 她凝神地拿起这眼前病人视为珍爱的宝贝,头偏来偏去看了半晌,又不解地撅起嘴来,端详起冰男妈**照片。 这应该也是一个美女,可到底为什么会死得那么早呢? 无聊的聆听席董细微的鼾声,不知不觉已是时近午夜12点。 陈月、张为祖。你们根本就不是人! 我告诉你:我不会再像从前那么好欺负! 她忿忿地在心底咒骂着。轻轻摇起席成达的肩头来。 “老头……喂!”她温柔地呼唤着,“老头啊。起来……你该吃药了。” “嗡……”席董怠倦地徐徐睁开眼来,瓮声瓮气咕哝道,“男男是你啊!” “嗯嗯!”方青将秀发甩到脑后,亲昵地弯腰扶他坐起,“老爸你小心点啊……” 席董一坐起便开始咳嗽,方青急忙把床头地痰盂递到他面前…… 吐完口痰,席董难为情地望着她:“我好邋遢,哎……” “别说这些啦,”方青阻止道,“没有老爸怎么会有我是不是?所以咯,照顾你是应该的,更不会嫌你脏的啦!来,准备吃药!” “我胃不好受……先放一下好不好?” “行行行!”方青放下杯子,露出两个酒窝,心疼地抚着席董蜡黄的面孔,“果然是病来如山倒,爸,你看你瘦得……” 席董乐观的一笑:“咱们中国有句俗话嘛……千金难买老来瘦!” “你啊你!”方青嗔怪地撒起娇来,“是有这话,可是这样的瘦法吗?” “练了舞,累不累呀?要不……你先去休息!我自个来……” 说完,席董愁眉不展地望了那花花绿绿地一堆西药。 “才不干!”方青俏皮地瞪住他,“你想不吃药可没门……我呢,是特意过来陪你的,嘿!欢迎吗?” “当然当然……女儿就是体贴呀!”席董刚要抚摸他的头发,却又自惭形秽地放下手,“真像你的妈妈,这么水灵聪慧……不知为什么,近来老是梦见她……” “老爸……我不疼你谁疼你是不是?”方青根本不嫌弃他的病态,亲昵地把头贴到他的胸口,双手抱住他的腰,“哥哥你也不让他回来……喏!若是你害怕孤单,我就什么都不做了。来陪你,好不好?” 透过药物的气息,席董地胸怀与体味,依旧赋予她说不出来的柔和温暖,还有平静…… “那怎么可以?”席董苦笑道,“我还等着看你地表演呢……让我再瞧瞧,我心肝宝贝在舞台上地风采。好不好?” “当然啦,”方青仰起脸来鼓励着。“你可要乐观点知道吗?我相信我老头,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是不敢奢望啦,”席董神往地企盼着,“能抱抱我的外孙或外孙女,我就安心瞑目咯……” 方青原本还打算找个空闲地时候,偷偷找家诊所鉴定一下,若真的是个来历不明地小“怪物”。她就准备拿掉;可这会听席董一说,这个念头又开始在慢慢淡化…… 这万一真是冰男和张嶙的结晶,我岂不是残杀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老头乖……”方青压住心头巨大的悲痛激励道,“不许这么悲观知道吗?看我……” 她眨巴着红红的眼珠凑到席成达面前:“我都没哭,你可要勇敢点!” “会的会的!”席董看出她起伏地胸脯又是要哭的前兆,赶忙笑道,“爸保证,再不说让你难过的话。从明天开……不,从现在开始,嘿!放心了吧?” “这才像话!”方青始终忘了不给他喂药,“这下该吃了吧!” “哎哟我的小祖宗!”席董小孩般按下她的手,“我现在吃下去,会马上拿回来的!” 方青不悦地翘起嘴。再次把杯子和药放好,眼珠骨碌一转:“哈……我知道了,老头你饿了是不是?说,你想吃啥?我亲手给你做去!” 席大小姐做的食物,常被阿银几人笑话成必须先叫来救护车再敢下咽的“极品”,对于这点方青还是有所耳闻地,不过她认为:自己比上席大小姐,还是稍微能干那么一点点…… “你?”席董深感安慰道,“好好好,你给我下碗面条好吗?” “面条?医生有没有告诉你。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方青窦起秀美的柳眉。 “呵呵……你手下留‘情’不就得啦!” 看来席董对女儿在佐料的拿捏还是蛮清楚的。 “我可会很多种面条耶。你要吃哪种,抱上名来!”方青沾沾自喜得有点得意忘形。 “你在哪学的?” “呃!”她赶忙一根手指抵抵下巴。“我……我从网上学来地,嘿,快说,我也给自己下一碗!” “会做……”席董欣喜地期盼着,“杭州的……阳春面吗?” “阳春面?”方青差点蹦起来,这可是她自我感觉蛮好的“绝活”,慌忙按柰住欢欣,露出一试的表情,“我试试吧,先说好,可不许打击我!” 服下药后,她径自跑到了厨房,生火、烧水、配佐料,忙得不亦乐乎、弄得香汗淋漓。 看来等会还得洗个澡…… 她刚把高汤一浇上,便蓦然感觉身后有人! 阿瑞和几个厨师一面诧异地注视她的忙碌,一边好奇的用眼神赞美着。 “你们想吓死我吗?半夜深更的……” 方青不依地跺着脚嚷嚷完,端起两碗面条,一副生怕心血被指责嗤笑的可爱模样,微红起脸来。 “不不不……”阿瑞奉承道,“小姐误会了,我们是听到厨房有动静,才过来瞧瞧,没想到……小姐下的面条这么香?” 方青闻言开心地笑了:“真的吗?” “当然是真地!咱们小姐是谁知不知道?”阿瑞仰起眉毛开始滔滔不绝,“放眼这豪门千金之列,有几个能歌善舞地女子?咱们大小姐就是贤惠能干、心灵手巧!连下碗面条,都能把我们从梦中吸引过来!” 没那么夸张吧…… “真的啊?”方青明知对方在刻意拍“马屁”,却还是被夸得腼腆起来,“是不是故意这么说地?我知道我做吃的好笨地……” “真的是色香味具全啊,”阿瑞扮出垂涎欲滴的模样。“小姐呀……你进步神速啊,能不能,让我们大伙尝尝?” 那是当然,老头要吃的,可是我最拿手的东西。 心里得意地想着,嘴上可不饶人,只见她俏脸一寒:“啊呸!想也别想。这是我和老头的宵夜,哼!” 她趾高气扬的快要走出厨房时。回头妩媚地一笑:“阿瑞,我今天才发觉,你很会讨人喜欢!” “小姐说我讨人喜欢……”阿瑞激动得逐一去在每个厨师的面前强调炫耀,“听到没?听到没?小姐夸我耶!” “切……”众厨师显然十分不满什么都让他给说完了,纷纷打着呵欠拂袖而去。 “别理他,这家伙没准儿在梦游……” 吃完面条,已是时近午夜一点。 “不错不错!”席董将碗里地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由衷的赞美道,“呵呵!男男竟然偷偷学会这么好吃的面条来,我开始享福咯……” “真的假的?”方青将剩余一半面条的碗放下,仍然没忘记督促其吃药,到处翻找,“老爸……药呢?我明明放这里的啊……” “我吃下啦!嘿……”席董将空药袋拿在她眼前晃了晃。 “切!”方青撇撇嘴,“我很让你恶心吗?人家在这里,你就是吃不下去……” 不说“恶心”二字还好。这一提,反胃地难受汹涌而止,她赶忙捂上嘴跑向了后面的盥洗室…… 再说张嶙,疯疯癫癫跑了出去,冲进了一家酒吧。 伤口被揭的他,心痛得无法形容。对于冰男。他知道自己有着永远无法弥补的愧疚,然而,她已经死了,不复存在。 换句话说,他之所以如此的珍惜方青,也有着一份莫名的补偿欲溶在其中…… 说起父亲,从小到大,对自己要求都很严格,张嶙无法否认那份浓浓的父爱曾伴随他的成长;然而对于其今天晚上地作为,他无法接受…… 脱离了父子关系。对他来说。将会在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尽管母亲不会遗弃他。可那浓烈的孤单与压抑,还是让他难以面对。 阿青,我现在再不是张大少爷,你还会对我好吗?我说过,我会得到自由,更会为你争取到自由的……可现在和父亲如此的局面,你让我怎么去兑现我的承诺? 美梦醒来已成灰,那往日情怀催人醉…… 张嶙不顾两个手下的劝阻,一杯又一杯地要着酒。 被骂得灰溜溜的两名手下,无趣地打量着慢慢迷醉的他开始说胡话,准备送他回家。 “少爷你喝了很多了,我们回去吧,啊?” “给我滚开!”张嶙无力地咆哮着,“耳朵聋了吗?我说过我不是你们少爷了,跟着我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们两个:我付不出薪水的啊……酒,他**的……怎么不给我倒酒!” “我去上个厕所。”瘦子叹息着甩了甩头,向后面的厕所走去。 这是一间不小的韩式本土酒吧,灯光柔和黯淡,播放着典雅柔缓的钢琴曲。吧台很长很宽,两名调酒师都是靠掌握好手上的力度,将一杯杯的酒准确推到客人触手可及地地方。 张嶙一进来就累得匍匐在吧台上……他坐地地方,恰好是相对于这间酒吧灯光设计而言比较暗淡的一个角落。 面对一个毫无风度地酒鬼,原本在吧台闲侃的几个人都厌恶的相继离去。 问题,就出在这个旁人不容易留意的角落里。 看着他买醉的同时,这俩个手下难免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左一杯右一杯的也喝了不少。 瘦子出去方便了,胖点的也只顾着色巴巴的欣赏送酒小姐绰约的身段,没有注意到一名身材高大的光头,紧挨在了他的身边。 “给我一杯法国红酒!多加冰……”光头叼起一只雪茄吩咐调酒师,待其转过身去时突然亲热地和胖子来了个贴面相拥,“好久不见哈哈!” 被一个男人抱住问候……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了肚子里,剧痛发作的一刹那,光头利落地一手按住他的头,用力一撞自己的肩头,漂亮的封住了他的嚎叫…… 调酒师回过头来时,看到胖子直挺挺趴倒在吧台上,刚要发问―― “他喝趴下了,麻烦你帅哥,给我找个火来好吗?” 光头若无其事的笑着,指指自己嘴上的雪茄。 “你稍等……” 待对方走到吧台的另一头,光头徐徐来在了醉得抬不起头的张嶙身边――宽大风衣一挥,看似老友般落坐在他的身旁。 风衣像是无意耷落在张嶙肩头,实际上却是光头掩人耳目的举动,左手友好地放到对方肩头上,右手则闪电般摸出一只注射器来…………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8章命运逆转(2)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8章命运逆转(2) 是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与自由!――――(貌似大众公认的情理) ―――――――――――――――――――――――――――――――――― 然而,在这句理直气壮、市面上流传为口碑的字眼后面,又隐藏了多少恩爱的劳雁纷飞、妻离子散…… 原田风柳,一介日本名流,在整个亚洲金融行业,不知原田家族实力的没有几人;而在黑道之中,又有几人不为他的显赫势力多少要给面子? 金钱与地位的高贵,让他对自己未来家庭的向往超出常人的看待。他的眼里,世人都是低俗的,仿佛整个人类的低俗,都只是为了彰显他的才智与能力而存在;因此多年来,对于自己的妻子,一定要是一位完美的新娘;为了得到梦中的情人,他可以不惜一切去争取…… 在人前,他几乎都是冷酷、沉着的造型,然而他毕竟是一名正常的男人;他压抑的心态下,一旦遇到心仪的人儿,他同样会冲动、会爆发!在第一次碰到买醉的方青,他就感到那种久违的兴奋感蓦地涌现…… 然而方青初生牛犊不怕虎,席董与阿当这些人的担忧并非言过其实――原田风柳本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衣冠禽兽;她甚至寄希望于其,来化解眼前的危机…… 原田风柳的个性,历来是敢做就敢当! 敢于向传媒承认喜欢席冰男。当然更会处心积虑的得到这名几乎占据了他半个世界地完美新娘…… 且说光头阿吉趁瘦子上厕所的短暂时间,利落解决了胖子,用宽大的风衣罩住张嶙,从怀中摸出一只小巧的注射器来。 醉得不醒人事的张嶙,还以为是父亲的手下来劝说自己,恼怒地一肘撞去―― 阿吉见状心头大喜,顺势箍住这条胳膊。麻利地将注射器扎在了他的肩头…… 他手法不错,依旧有几分清醒地张嶙只感到宛如被蚊子叮咬了一口。便继续将头摆在了吧台上。 起身接过调酒师递来的打火机,光头潇洒地扔去一张大钞,点着雪茄后,幽默地笑道:“都醉趴下了,哎!走人了,不用找了帅哥……” 两个小时后,已是半夜3点。经过陈月地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张为祖才大松一口气来。 不过两名手下,在众目睽睽下被杀了一个,这不得不让他为儿子日后的行走感到担忧。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张嶙,张为祖忧心似焚,不住地叹息。 “去你的书房……”陈月一边收拾行头,一边淡淡说道,“我有话对你说。” 来在书房,张为祖一进门便被劈头盖脸的骂声袭来。 “你太混蛋了……你怎么可以动她?” “我动谁了?”张为祖心虚地掩饰着。凑来搂住她的肩头,“别听别人胡说八道。” 陈月憎恶地甩开他的手走到一边掀开窗帘,半晌没有说话。 “是……”张为祖羞愧地垂下头,“我认了!可是……” “你还有‘可是’?”陈月失落地盯住他,“你比我想像中要可耻许多倍!” “阿月啊……这……”老狐狸可怜巴巴再次凑来,“你就原谅我好不好?别为了一个不明不白地人。影响咱们的感情,划不来对不对?” “幸好你儿子他们出现得及时!”陈月气恼地注视着他,“否则……” “他!”提到这扫兴的事,张为祖竟然面露不甘,“没来还能怎么的?那个方……方青,莫非还敢斗出去!” “能斗出来的话……我还巴不得大家一块完蛋!” “你!” “难道你要和你儿子犯同样低级的错?你不清楚她心脏有问题!?受得了这种事吗!!” 陈月咆哮起来,一时间唾星四溅。 “嘿……”张为祖狼狈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真是‘色’字当头一把刀啊……” “你知道吗?”坚强如陈月,这时亦流泪了,“为了帮你。我在用什么饲养她?若她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话。我地付出,还有什么意义……” 甩开老狐狸的手。她做在书桌前,一手托腮、一手擦起泪水来。 “哎哟!你别哭好不好?我求求你……难不成,为了一个方青,要我妻离子散吗?”张为祖清楚这名冷美人,是好多年都不曾哭过的,今天的打击看来受得很大,赶忙一个劲儿弯腰鞠躬。 “你早就和你老婆散了……少在这里假惺惺的!”陈月伤心地甭起脸来,啜泣着。 “诶!我的妻子,指地就是你啊!”张为祖知道她虚荣心强,厚着脸皮过来按住她的肩头,“这人非圣贤,怎么能……怎么能没过错是不是?我的夫人哪,我这就给你下跪好不好?” “夫人?”陈月自我解嘲着,“等到嫁给你的时候,我都已人老株黄啦!” “好了阿月,忙过了席成达这事,我就立刻同那河东狮离婚……这些年来,你一直是我的得力助手,”张为祖感慨道,“都说每一个成功男人都离不开背后那个女人的支持,我背后的女人,就是你呀……” “你少来!”陈月几分害臊地拿开他的手,“我可不是那种一哄就会笑逐颜开的女人!” 看着她的情绪逐渐趋于平静,张为祖开始询问起正事:“你地眼神告诉我,你还有事对我说!” “算你聪明!”陈月嗔了他一眼。“还晓得正事!” “嘿嘿!说吧……我言听计从!” 陈月理了理头发,不动生色地说出几个让张为祖目瞪口呆地字来。 “叫方青杀了席成达。” “这……这不太妥当吧?” “你别告诉我:你舍不得那压在你头上一辈子地老东西!”陈月丝毫没有哭泣后地柔弱,一副眼镜寒光森森,“事不宜迟、夜长梦多这些道理,不知是哪位阴险之人一直挂在嘴边的座右铭!” “不是……我是怀疑方青的能力,你瞧她那动不动就泪流满面的女人样……” “她本来就是女人!”陈月凌厉地纠正道。 “是是……我的意思是说:她可能下不了手;再说了,席成达的命亦不长了对不对?” “那若是他见女儿这么乖巧伶俐。心情好转,一年半载、或者三年五载都不断气怎么办?” “这……” “我再问你:你是不是真要挨到我满脸皱纹。才嫁给你?得了得了,抛开这些不现实地不谈,我问你一个最要命的关键:若是方青那遇到什么高人,解了我诅咒又怎么办?” 张为祖彻底没语言了,呐呐道:“莫非……你要她用刀捅上席成达几刀?” “你……”陈月暴跳如雷,“你简直是在侮辱我地智慧!你是古代小说里山上的强盗吗?莫非杀人:一定要见血?” 老狐狸难堪地干咳几声,幽默地奉承道:“夫人果然高见……这事全凭夫人做主!” “你少油嘴滑舌占我便宜!”陈月尽管面露狰狞的红霞。心头却为从没听的‘夫人’二字感到由衷欢欣,“这事儿看似简单……还是你来做恶人,我来做好人!” “我又做恶人?” “莫非你还指望咱们的席大千金,会对你有好感?哼……愚蠢!” “是是是……”张为祖禁不住上前轻楼住她的腰,“今天晚上,我去你那里好吗?” 陈月闻言短视脸红透了脖子,愤怒道:“你少来!我说过,不见离婚证书。你就别指望碰我!” 说完哀怨地瞪了他半晌,转身离去…… 不至于吧!不就几个小时的事儿吗? 方青一觉醒来时,看到窗外已经泛出鱼肚白。她在席董地床头趴着睡了一晚,这会除了双腿一片针扎般的麻木,脖子更是酸痛得厉害。 “啊呀……” 她轻哼着,试图让脚麻的酸痛尽快消失;她看到肩头上的衣服。亦不知是谁为自己搭上的,不过看着酣睡中的席成达,她的心头涌出几丝安慰…… 蹑手蹑脚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做好起床后应该办地诸多事宜后,她又穿上昨天那套美国牛仔装跑到了楼下。 她喜欢牛仔装,好不容易在冰男的衣“海”里翻到,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客厅里倒是闹烘烘的,一扫平素的冷清,一大群佣人和保镖来来去去,好不热闹。 “大小姐起床啦……” “小姐今天比昨天气色好多了!老板好些了吗?” “饿了吗?我叫厨房准备去……” 看着大家关切地过来嘘寒问暖。她心头猛地荡漾起难言的情愫。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在不经意间。爱上了这里,爱上了这并不属于她的温暖地家…… “谢谢大家,爸的气色不错,你们有心了。阿瑞,早餐做好了吗?我饿了。” 几个小时前被表扬一句,阿瑞兴奋得一夜没睡成了熊猫眼,毕竟这是他进了席家这么些年来,第一次受到小姐的表扬。 “做好了做好,小姐要吃什么我马上去拿……” 这家伙一个劲儿奉承着。 “给我两块皮萨、一杯牛奶就OK……” 去往餐厅的路上,她也搞不懂,为什么冰男喜欢的食物,自己也老早开始习惯起来…… 吃了早点,刚要忙着去公司。一个她想见又不想见的人出现了。 原田风柳打扮得宛如一位彬彬有礼地绅士,送来了一大束一品红。 “不许没有礼貌啊。” 在原田风柳从大门进到客厅的这段路上,她明显看到九个贴身保镖面露不悦,赶忙轻声吩咐完后,微笑着迎上去。 “男男……”原田风柳见她笑吟吟地靠过来,赶忙把花递上去,“圣诞快乐!” “谢谢!”方青欢欣地抱在胸前。用国语问道,“今天吹的什么风?怎么把原田少爷给吹来了。蓬壁生辉呀!” “呵……一段时间不见,”这日本人还真是个外语通,说哪国话像哪国人,一见席家千金仪态优雅、心情不错,赶忙附和地拿出了汉语,“男男的心情好了很多啊,而且。也越来越漂亮了……” 喜欢赞美是女人地通病没错,不过阿当几个地神态却不像大小姐那么喜笑颜开;在他们眼中,“原田风柳”四个字完全可以用上“恶名昭著”来替代――张大少爷被袭的事他们有所耳闻,只是方青还蒙在鼓里而已。 “原田少爷吃早餐了吗?”方青地脸蛋儿与花儿辉映成趣,此刻更见妩媚。 “吃了吃了……我是来专门看看席伯父的,”风柳被对方地美丽有所震慑,几分尴尬回过神来露出同情的姿态,“听说他……我很遗憾!” “谢谢这么关心我爸!”方青黯然起来。“不过……他还在睡觉,这……” 原本以为为那天晚上救了这美人来讨“赏”的,竟然寻人不遇,原田风柳一时手脚不知放哪好,说不出话来。 “若是原田少爷有空,我陪你去湖边走走吧?”方青见对方赶忙点头。转身将花递给菲姨,礼貌地一摆手,“请……” 阿当几人憋气地面面相窥,慢慢跟了出去。 现在的方青,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见解,不再是刚进席宅时的毫无主见,能赏脸陪其一游,她自然有她的打算。 “中国、韩国与日本,在历史文化上,有着很深地的渊源。”踏出别墅的大门。原田风柳便开始卖弄自己的学才,“特别是首尔这座古老而年轻的都市。一直是我喜欢的城市。席伯父其实很谦虚……” “何以见得呢?”说实在话,方青从小就很欣赏学识渊博之人,对于这名名气不小的日本人,她根本没有将其知识与“黑道”联系起来对待,甚至――她还有几分好感;陪在这男子的身边,竟然有几分莫名地开心,十根指头交叉着放在胸前,饶有兴趣地问道。 “别的不说,单凭这席家庄园的建筑讲究与格调的取舍,席伯父就可谓独具匠心,”风柳赞美地四下看着,“大体之上,这些雕梁画栋、布施摆放,是韩国的典型艺术品位;然而……男男你瞧那湖心亭,足可见席伯父,对于中国,有着深深的眷念之情……” 你到底是不是日本人哪?一口汉语说得无懈可击! 看着心上人吃惊地模样,智力敏捷的原田风柳立刻看出她在想什么,谦卑一笑:“风柳汗颜,很久不曾说汉语了,让男男见笑啦!” 我服了你了…… 方青难以置信地翻出一个白眼,匆匆向亭子跑去,留下一阵淡雅的香风,令这名日本才子心旷神怡。 “其实人生在世,短短数十春秋,”风柳眼见方青又为席董的病情难过,赶忙过来劝慰,“生死之事,非人力所能控制……男男,希望你看开一点……” 心上人那套朴实无华的牛仔装,却让他感到一种令人心碎的美丽在心头绽放,因此这段话却是肺腑之言。 “爸爸一世孤单,”方青转过身来,红起眼睛抿抿嘴唇,“他好可怜,他才五十多岁……” “其实有你这样的女儿,我相信:他不会有什么遗憾……” “别再说了,我没事的!”方青口是心非微笑道,“原田少爷这次来韩国……” “又来了是不是?”风柳和善地露出嗔怪的神色,“莫非叫我一声‘风柳’,也会让你的未婚夫吃醋吗?” “不是啦……”方青懒洋洋地走到长椅上坐下,“你不要提他好不好?” 原田风柳何许人也?纯粹一个见缝插针地高级色鬼,一听方青此话,便大起胆子来。 “若是论起我们两家地渊源,”他厚起脸皮扮清醇,“也算是认识不少年头,只是家父名声有些不好……导致两家来往稀疏,亦不知男男对我,可否推心置腹?” 不是说你精明过人吗?怎么如此容易上当? 心里暗笑着,方青还是拿出一脸的彷徨看了看他。 “算啦……”她一声叹息撅起嘴来,“跟你说了也没用!” “那可不一定!”风柳谦卑地扶扶镜框,却拿出一副傲然地姿态,“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我相信:还是多少能为你分担一点的!” “是吗?”方青露出怀疑的微笑扭头瞧瞧他,又开始远眺冬日的湖光山色,“……我可不相信……” 望着二人的谈笑风生,阿光最先忍不住了。 “他们在干嘛?有说有笑的,这让张先生看到,不知道会出局面?” “这不是我们该过问的……”阿当叹息着叹息,“我相信小姐,自己会有分寸!” 阿银一脸的仇恨:“那日本人,可不是什么好鸟!” “别多事!”阿当恶狠狠地瞪住他,“你那张嘴,惹的祸还少吗?” 阿银不服地看向别处。 “若是因为你和张少爷的感情问题,”原田风柳露出大明事理的造型,“我只能建议!” 方青奇怪地注视了他半晌,忽然“噗嗤”一笑。 好美的笑脸! 原田风柳按奈不住心底的冲动,别过脸去――他感到自己快受不了这勾引了…… “我并不像你想像中的那么矜持……”方青木然地盯住他的眼镜,“我的感情,更是一团糟糕!” “可以理解,一会会跳舞的女孩子,自然是活力四射!这并不奇怪。”原田风柳理解道,“可你的感情,怎么会很……” “想不到吧?嘿!” 方青莞尔一笑,旋即扮出了一个‘鬼’眼……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9章命运逆转(3)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9章命运逆转(3)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中国古话有云。 穷则思变的道理,相信很多人都听过。这个‘穷’字,并非单指囊中羞涩,其引申的意义:便是当一个人走到穷途末路之时,为了生存下去,会想出旁观者者无法想像、甚至无法理解的事来…… 蝼蚁尚且偷生,况乎人呢? 方青的确已看淡生死,但并不意味着放弃了生命,她毕竟才24岁,如此美好的年龄,怎么会心甘情愿屈就于强权与黑暗之中,了此一生? 当她立志为刘俊报仇时,便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决心,既然有这么美丽的外表,若不善加利用,岂不是到头来让自己死不瞑目? 既然你喜欢冰男,那么为了就算为那无辜的荣剑讨个公道,你多少得付出点代价…… 当原田风柳真心的关切袭来,她涌现出对方生怕失去自己的满足,而这时,她更懂得:稍微不留意,便会让这聪明的家伙看出破绽来。 “谁说豪门中的女子,感情就一定美好?” 她淡淡一笑,为了自己,也为了远去的冰男。 “这个……”原田风柳竟被她刚才刻意的媚眼搞得心花怒放,二人心里都打着小算盘。 你们的感情现在就不好。接下来,会更不好,因为有我地出现,你们的婚姻,注定只是一场梦! “男男,对我说说好吗?我很乐意……分担你的忧愁。” “不要啦!”方青畏冷地将双手夹到膝间,顽皮的翕翕小鼻子。“听说:原田少爷有一位很美丽的……未婚妻?” “什么!”原田风柳闻言,眼角明显扭曲了一下。立刻忍住愤怒压低嗓门,“谁对你说的?” “嘿……”方青理理垂散的青丝,露出两只梨涡,“听说啊,还是一个不能惹地名门之后,我可不敢让她吃醋!” “我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申明一下……”风柳尴尬得几分脸红起来。 “没必要啦!你我只是普通的朋友,这身正……还会怕影子斜吗?”方青看出对方压抑在眼底那愤怒地火焰。腼腆道,“她那天到我爸公司里来找我,当时一听说是你的未婚妻,我可吓坏啦!” 嘿嘿……我现在一定成功扮演了一个羞答答的美女,我方青演戏,怎么也算得半个天才吧! 二人难堪的沉默里,方青为自己今天的表现,感到非常的满意。旋即站起身来。 “谢谢原田少爷的关怀……”她微微鞠了一躬,满怀酸楚道,“其实我们这样地女孩子,又有多少,到头来能和自己真正爱的人呆在一起?我得去练舞啦,我不能陪你太久……” “男男请便……请便!”风柳久经场面之人自然不会失态。见状急忙站起身,却差点忍不住去拥抱眼前的佳人,“有时间,我再来拜访伯父他老人家。” 二人说着往几名保镖处走来。 “不知……”风柳颇感兴趣道,“男男今年圣诞的节目是……” “哈……你很有趣,”方青自豪地背起手来,凑到他眼镜前来瞪了一眼,接着走到前面去,传来她老气横秋的“警告”,“这个和女士们的年龄一样。可是不能问的!” 风柳笑了…… 张嶙。你这蠢货,你凭什么拥有如此完美的女人!走着瞧。你会知难而下地,你我之间的角逐,才仅仅只是开始…… 且说酒醒后的张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怒发冲冠的父亲,二人对峙几分钟下来,他猛地撑起身来,想尽快走出自己的卧室。 “站住!”张为祖愤怒道,“还轮不到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张嶙全当耳旁风,不过走到门口时,看到了一大群保镖堵在了门口。 “你什么意思?”他冷冷地回头。 “我允许你我行我素,但不是现在……”老狐狸叼起烟斗,用眼神示意门口的保镖掩上房门,“我亲爱的儿子,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喝醉以后发生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 张为祖凌厉地接过话来,走到他跟前盯住他。 张嶙也毫不示弱地盯住比自己矮点的父亲。 “你当时醉趴下了……”张为祖一声冷笑,“瘦子去厕所的时候,胖子被捅死了知道吗?” 张嶙无法置信的倒退一步:“什么?” “根据在场人的解释:我排除了罗风,杀手根本不想置你于死地,若要你的命,你现在应该躺在太平间里我的大少爷!” “这……会是谁?” “想不到吧?你会冒一个情敌出来,呵呵……”张为祖狡讦地眨巴着眼皮提示,“想想看,对方是一个光头,那么他的主人会是谁?” 张嶙没有语言了,默默垂下头去。 “原田风柳这一招,是杀鸡给猴子看!”张为祖一脸地失落,“你难道还要只身涉嫌?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来气我地?啊?” “你没有白养我这个儿子!”张嶙气愤得针锋相对,“你能有今天,你敢说是你一个人的功劳?算了父亲,我什么都不要你地,我只要阿青,我几年的美好青春,成为你事业地铺垫我没有怨悔。可你听到了吗?我再说一次……”张嶙语气哽咽起来,“我要我的……阿……青……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 “为了这么一个怪异……怪异的人……”张为祖气得双手哆嗦,“你同我反目成仇?” “我的心已经碎了,哪怕变得一无所有我都无所谓,哪怕天下的人都笑我傻!” “感动!”张为祖为之气结,“我抹下老脸求你一次,等风声过了再说OK?” “我不……” “儿子……”张为祖眼里噙起泪水。“你可以没有我,我理解……可你想过没有。我一生的奋斗,到头来又是为了谁?” “你地手上沾满了鲜血!我的手上也有……父亲我很累,我也很怕……我想结束这样地生活……” 张为祖退步了:“我答应你,我尽快操办你们的婚事……我也保证,不再打那方青的主意!你不能出去,他们在暗,你很吃亏的!” 思前想后半晌。张嶙还是无奈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成苋今天没来,不过托人送来一张从前排练的DV。 对于方青而言,这位明星姐姐不在身边,练习的效果还会事半功倍。 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一曲舞蹈中每一个动作,都是舞者无数次苦练地结果。 彷徨、迷茫在心底阵阵的翻涌,方青在屏退阿光几人独练之际,只得用这毕生追求的艺术。来驱逐心空的阴影…… 无论这次演出,是我求索路上的一个逗号,还是我人生的句号,我都要,把她谱写得完完整整、端端正正! 她把音量开到了最大,让音乐的海浪。来彻底洗刷人格的耻辱;在那旋律地冲击中,她感到灵魂正在接受一次严肃的洗礼! 我不要做弱者,我要坚强起来!! 对于此刻浑然忘我的方青而言,这不只是一只舞曲,它更是一曲扬立生命风帆的战歌…… 沐浴更衣后,她惊讶地发现:原田风柳已然等候在她的办公室里。 此人前来的目地很显然,无非是想请她吃饭而已。 方青娥眉轻轻一窦,笑着迎上去。 “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请冰男小姐共进午餐呢?” 原田风柳一套当初与她相识的白色装束,似乎在刻意衡量方青是否一个念旧的人。 “不是吧原田君?”方青亲手为他斟来一杯咖啡递过去,“你到底是来看我父亲、还是看我的呀?” “人言可畏!”原田风柳略显几分尴尬。“若我说单单为了伯父而来。想必男男也不会相信。” “还是不要啦,我随便吃点啥就OK……” 方青疲惫地赔笑实话实说。洗澡后她感到小腹坠涨得厉害,逃避着不想去面对无论男女都感到害臊的字眼,但却有了打发走这纨绔子弟后去看看医生的念头…… “这怎么可以?”原田风柳一脸的不理解,“我很有诚意安慰一下你,没有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才怪?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方青腼腆一笑,刚要开口,便听到一个女子含混不清的韩国话―― “风柳,风柳……” 说着那位西园寺小姐轻盈地蹦了进来。 “你!”原田风柳顿时恼羞成怒,“怎么这样没礼貌,门都不敲就跑进来!” “门不是开着地吗?”叶子一瞟这公关经理,“干嘛那么多规矩,走吧,吃饭去!” 她说着自豪地挽起风柳地胳膊,冲方青一弩嘴,毋庸置疑在表示: 看到了吗?这位是我的男朋友! 照说如此场景是很让人难堪地,然而方青则一反常态,微笑着站起来。 “原田少爷,也不介绍一下?” “我是她女朋友!”叶子宛如一个小孩,生怕风柳被抢走一般,赶忙献媚地拍着风柳的衣襟,“怎么穿得这么老土?我给你买了好几套衣服呢……” 这名日本鼎鼎大名的青年实业家,竟然如同掉到冰窟一般。浑身颤栗得无法控制。 方青忽然觉得很好笑,打趣道:“人家这么有心,你还不快走呀!” “失陪!”风柳忍着气微微冲她一颌首后,厌烦地甩开叶子地手,疾步走了出去。 他准备借吃饭为名,好好和方青说说话沟通交融一下感情的,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这桩好事――如此的感觉,就像正做着美梦的人。忽然被一个恶作剧的家伙给搞醒过来。 在走出席氏集团总部大楼上车前,他恶狠狠地指着西园寺小姐的鼻尖:“你给我听清楚,若是再跟踪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敢!”叶子理直气壮一挺胸脯,“我就看不惯你同那狐狸精眉来眼去的,哼!” “叶子我警告你!”原田风柳脸色苍白,“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做像毁她容这等愚蠢地事……” “又怎么样?”叶子傲慢地仰视身后席氏的高楼。“本来就是我干地……” “皇族分支的后裔又如何?听着我不会讲第二遍:从来没人可以威胁我――包括你父亲,更别说你!!” 原田风柳说完恨恨瞪了瞪她,转身拉开车门…… 刚在办公室里化好妆,方青便接到了张嶙约吃午饭的电话。 这小子,腿都还没好利索,就到处跑,哎…… “好吧!我马上就过去……” 张嶙约见的这家Quetts德国餐厅大楼,与“肯德鸡”连锁店合在一处更见豪华气派;而历来财大气粗的张嶙。此刻更不会在父亲入股的这家豪华餐厅里出手吝啬,索性包下一层,以求与心爱之人,好好吃顿饭。 “亲爱的……你气色不太好哇!还是吃点药吧?” 见方青疲惫地坐到餐桌对面,张嶙关切地问道。 这小子刮了胡子,还穿得这么气派。搞得真像情人约会那回事儿…… “啊呸!”联想起客观地原因,方青的脸微微红了红,俯瞰着玻璃窗下的车水马龙:“我好端端的吃什么药?” 张嶙和颜悦色注意着她的反应,慢慢道来:“父亲的愚蠢,把你吓到了,我在这里陪个不是……” “你?都……都知道了?”方青声如蚊呐,抬不起头来。 张嶙起身一瘸一拐来在她身边蹲下,仰视着她俏丽的容颜。 “看什么看……这么久了,还没看……” 方青不悦地开始嗔怪,还没说完。一只手便被张嶙拿到唇边吻了一下。 “别……人家看到多不好?”她难为情地欲缩回来。 “原谅我。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没了肉麻的情愫。方青竟然涌动起几丝莫名地安慰……她当然不会知道,一个女人在饱受欺凌后得到爱的抚慰,便是她此刻的心境…… 她很知足,并且清楚现在还没有翻老帐的筹码,慌乱的面对张嶙那痴情凝视,她喃喃道:“都过去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好吗?” “你真地不介意了?” 方青撇撇艳丽的唇角,把他拉起来:“还好你不同他一个样,我挺开心的!” “让我抱抱我的阿青……”张嶙感触地拥她入怀,“告诉我,若是有一天,我便得一无所有了,你还会这么在乎我的感受吗?” “我是叫阿青,”方青俏皮地仰起俏脸,“可不是‘你的’啊!” “回答我的问题,亲爱的……” “不知道……”方青故意委婉地反问,“嗯……得看你是为了什么一无所有?” “当然是为了你……”张嶙神情地凝视着她,越来越近,“还有我们的……自由!” 不知怎么搞的,方青明知他想做什么,却一时找不出拒绝地理由来,思绪一片空白时,眼睁睁望着那似乎飘曳着火苗地嘴唇,与自己凑得近在眼前…… “啪……啪……啪!” 几起孤单的掌声后。二人都惊恐地回过头来。 张为祖带着一干手下,蔑视地笑着走过来。 张嶙条件反射般一阵颤抖。 而看到最后那四名满脸横肉、曾为自己拍下裸照地女人,方青蓦地觉察出什么端倪,搂紧了眼前人。 “父亲你想做什么!!” 张嶙心虚得一声暴喝,而这声音在方青听来,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老狐狸脸色凝重,坐在儿子刚才的位置上。朝身后的手下一递眼色。 两男四女分成两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开了这对拥抱在一起的“情侣”。 “你……骗我?”方青没有挣扎,她清楚那是徒劳的,但一种被欺骗而来的愤怒油然而生。 倒是张嶙被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拽住,歇斯底里地狂吼:“你们想做什么?放她走!父亲,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骗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让他安静下来……”张为祖叼上烟斗。一脸地轻描淡写。 一团纱布很快被塞到嘴里,张嶙只得“支支吾吾”,不住地朝方青摇头乞谅…… “你还想怎么样?”方青没了理会张嶙的心思,朝老狐狸平静道,“何必要利用你地儿子,骗我出来?” “你是中国人,应该听过‘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句话吧?”张为祖说着傲慢地站起。慢慢来在方青身旁,“……我的席大小姐!” “不要废话……我没读多少书?不知那些深奥的道理!” 方青蔑视着她,若不是被几个女人拽得牢牢实实,早一脚踢到这老东西的跨下去了―― 至于为什么要踢那里,想必是同昨天晚上这禽兽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有关吧…… 张为祖闻言恶狠狠一把揪紧她的头发:“你越来越拽,越来越没有分寸!!” “呜……”张嶙难以置信得仰天悲鸣。他不能相信,父亲会当着他做出这等事来。 方青疼得头晕眼花,忽然鄙夷地笑出声来:“什么叫分寸?哈!张为祖,在我面前,你也配谈‘分寸’这两个字?” 伴随心上人脸上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张嶙一个激灵,保镖差点没拉稳,他地头重重地撞到餐桌上,又被提起来。 “继续打!”方青眼冒金星,凄厉的叫道。“怎么停手了?我的脸。莫非把你的手打疼了?不至于那么柔弱吧?哈哈……这真好笑!” “这一巴掌……是要你知道做人起码的礼貌!”张为祖缩回手来,“现在言归正传!” 手一放开。方青顿时看到头发被揪掉不少,一阵心痛袭上心来,她噙起眼泪垂下头,不想欲哭的模样,让眼前的畜生哈哈大笑。 “帮我做了席成达,我给你自由!” 张为祖若无其事掏出打火机来点着烟,熏得方青一个劲儿咳嗽。 “我做不到!” 方青的秀发被糟践后依旧没有散乱,只是微微一甩,便听话地飞到了脑勺后去…… “很好……”张为祖朝一名女子一努嘴,回过头来笑吟吟注视起一脸仇视地儿子―― 那女人毫不客气地一拳落在方青的肚子上。 方青一声闷哼,咬住嘴唇倔强抬起头来:“打死我吧……打死我我都不会做!” “我怎么舍得打死你?”张为祖拿出一脸苦口婆心,“打死了你,我儿子会同我拼命的,呵呵!我只是要你――不是‘你’是你们明白:孙猴子,始终逃不过如来手心……特别对于你,我随时可以要你的命!” “哼!” “莫非你看不出来?席成达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肝癌病人,被病痛折磨而死是很凄惨的……难道你不觉得……应该给他一个解脱?” 不错,方青想起小学一名老师,也是肝癌去世的,当时那场面让她每当回忆起来都感到心酸。 “你不配合也可以……”张为祖无所谓地吧唧着烟斗,“我就把那可爱地东西交给他,可能见效还快些!” “不……”方青让步了,“你先说说:要我怎么做?” 因为她无意瞅到张嶙在一个劲儿对她使着眼色,心里有了点谱…… 张为祖收敛起傲慢,神色小心地从怀里摸出一块用透明塑料袋封好的手帕―― 确切说来,是一块纱布…… “席家人丁单薄,席大少爷又不在家,董事长的身边,就只有你的存在,看出来了吗?这是块‘餐巾’,你只要给他擦擦嘴……呵呵!就成了神不知、鬼不觉啦!” 方青的瞳孔越来越大,她猛想起:上次被金家父女掠去昏迷时,就是这样的东西……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0章命运逆转(4)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0章命运逆转(4) 若是一切可以重来,我的手,不会再沾染血腥……〓张嶙心语 “为什么一定要他的命?”方青恨恨地咬紧牙关,“为什么要做得那么绝?你们一同创业,莫非就没有一点感情?” “感情?”张为祖大笑起来,感触地来在儿子面前,“听到了吗我的儿子……她和我谈‘感情’?” 张嶙同方青的神色没有多大的差异,不过他安静下来。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叫他让给你……”方青悲呛得哭出声来,“钱和地位,全都给你,我一定走得到的!你就让他活过这短暂的时光,好不好……” “量小非君子,不毒不丈夫!看来……是没得商量咯……”张为祖失望地瞟了她一眼,从怀里摸出一只信封递给一名手下,“阿梁啊,把这个交给席成达,顺便告诉他一声,席大小姐被绑架了。你就说:这信封是绑匪叫你转呈的,哈哈!” “不……” 方青惨叫着一下跪倒在地上,几个女人在老板的示意下松开了手。 “怎么样?横竖都是死,”张为祖斜睨着她颤抖地拿起那张“手帕”,“你抉择吧,其实这样的方法最好。他在不知不觉中,心脏就会慢慢停止搏动……” “会不会很痛苦?”方青啜泣地脸上满是鼻涕与眼泪,艰难地与他对视了一回,“我不希望他痛苦……” “NO!NONO……这是典型的‘安乐死’,不会有丝毫的痛苦,想想他若是硬撑到断气,会有多痛苦你总能想像得到吧?”张为祖鼓励地凑到她面前。“完事之后,董事长的尸体没有你这唯一亲属的允许。谁敢解剖?宝贝儿你想想看,明天他一死,后天你……就成了韩国席氏跨国集团的董事长,想想……” 缓兵之计…… 方青心念电转,眼下若是自己不答应,后果也很难收场――她听出刚才那句“席大小姐被绑架了”的弦外之音。 “董事长?”她明知自己即使到了这个位置上去,也仅仅是一个傀儡。但还是露出几分迷蒙而憧憬,“是……是真地吗?” “当然是真的!”张为祖几分做作几分怜惜地掏出手绢,为她拭着泪痕,“多可爱地女孩,不应该有泪水挂在脸上。你是青春的、美丽的……” “什么时候……动手?” “你自己根据现场的环境来决定吧,”张为祖站起身来,“反正明天,我要听到他的噩耗……别跟我耍任何花样。你应该知道,那是徒劳的!我们走……” 路过张嶙身边时,他面无表情地盯住儿子:“席成达死后,我成全你们……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见父亲这群人走后,张嶙忙扯掉嘴里的布条扑过来。 “他信封里装地什么?”他拼命摇着心上人的肩头。“你说话,你说啊!” 方青无声的笑了,比起席成达将要面临的厄运,自身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我会杀人耶!”她木然平视前方,温柔地自言自语,“别惹我,我真的会杀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张嶙急得欲哭,索性把她搂进怀里,“阿青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放开我!”她用力掀着对方。紧紧的拥抱让她感到窒息,“不要抱我。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可怜,我不是弱者,我不是……” “是不是父亲对你……”张嶙怀疑着,“你为什么不吱声?说!” 他霸道的占有欲再度出现,愤怒地眼色同冰男死前没有任何的差别。 “这很重要吗?”方青卑怯地仰起头来,“我的大少爷。” “我的女人,我不允许受到任何人的玷污!”张嶙宛如一头愤怒咆哮的雄狮,“不管是谁!” “阿嶙,不要……”方青极力控制自己地情绪,她秀目一亮,“委曲求全吧,啊?我还没……得到自由呢。不要感情用事好不好?” 她说完用力拥抱起张嶙来,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我现在就去找他……”张嶙嚎叫着,“你等我消息!” 软玉温香在怀,他却没有丝毫的眷顾,说完就趔趄站起,摇摇晃晃朝门外冲去…… 方青失望了,起初原本看到他的眼色,以为他能拿出什么好主意,现在为了那只信封,这家伙却完全丧失了理智。 女人终究是女人,方青冥冥之中,有过想把自己的安危交到他的手里,更希望命运在他身上出现扭转、甚至诞生奇迹…… 她失落地摇起头来,一声冷哼,慢慢将那“手帕”放进了包里。 意中人没能同自己共进午餐,原田风柳硬是在酒店的套房中郁闷了一个下午。 “少爷……”光头阿吉在旁小心劝慰,“你吃点东西好不好?这几天下来,你瘦了很多!” “衣袋渐宽终无悔……”原田风柳落寞地笑了,“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光头云里雾里,他听不懂汉语。 “那件事办好了吗?若是办好了的话,你就回日本去避避风头吧?” “嗨!”光头重重一点头,“幸不辱命!可是少爷,我不放心……” “还有其他人在我身边呢!”风柳端起茶杯吩咐道。“你是时候去准备该有的东西了……” 光头脸色一凛,没有吱声。 “有问题吗?” 这日本人和蔼地回头瞟了他一眼。 阿吉抓搔着光亮地头顶,几分为难道:“少爷,真地要……大动干戈?” “当然有必要!”风柳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我何尝希望事情演变到这最后一步……有备无患地道理,你总该懂吧!” “阿吉明白,少爷保重!” 光头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西园寺小姐在原田风柳心中。并非是丝毫没有价值。几年的等候,加上其父亲在事业发展上地多方资助。特别是人缘、社会声望这些用钱买不到的财富,直到现在发展起拥有自己的‘军队’和领地,西园寺一家地帮助,时刻让风柳问心有愧――然而他很清楚,牵强的与对方结合,不会有幸福。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面对叶子无数次地勾引甚至投怀送报无动于衷。不喜欢这美丽的女孩是假话。但在他的心目中:喜欢与爱,完全是两码事,能有资格得到他一切的,放眼这个世界,就只有席冰男…… 张嶙来在父亲的办公室里大发雷霆,闹得不可开交。 直到儿子把面前办公桌上的一切东西都推到了地上,张为祖才慢条斯理来了一句: “累了吗?累了就休息一会!” “把那信封给我看!” 张嶙咆哮着。 张为祖拉开抽屉,将信封扔给了他。 当看到信封里只是二、三十张汉城的风景照时。他气急败坏把照片扔到父亲面前:“你拿错了!” “没错……就是这些照片!” “我不是傻瓜,父亲,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一看到这信封,就瘫了?” “呵呵!也没什么啦,只是拍了一些她地裸体照片而已……” “没什么!”张嶙怒火中烧。“你拍她的……你还对她做了什么?” “不是我拍的,当时我考虑到你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所以叫那几个女人干的……再有,我从来没对她做什么,我想我没有必要骗你!” “可为什么是这些莫名其妙的照片!” “底片陈月收藏了,还没洗出来来呢,只是为了不时之需,”张为祖无辜地一摊双手,“我这当爸爸的,根本没有看到你心上人的阴私之处。我可以发誓!” 张嶙盯着他的眼色愣了半晌。干涩地咽下一口唾沫:“我暂时相信你!可我了解她,她完不成任务地。她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下不了也得下!”张为祖蛮横道,“席成达必须死!你有没有发觉,方青和席成达之间,并不单纯……” “这……”张嶙诧异道,“何以见得?” 张为祖站起背上手走了过来:“我看你是喜欢她喜欢得昏了头,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不得儿子开口,他阴冷地补充起来:“阿嶙,我问你:方青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两个月了吧……” “这就对了,”张为祖脸色凝重,“你就不觉得,她那么袒护席成达,甚至超过自身的廉耻与性命……这很出乎常情吗?” 沉默。 父子二人都各怀心事。 “陈月分析过:方青不但同席冰男有很深的渊源,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替代了她,而且……”张为祖将一杯咖啡递到他手上,“和席成达原本就好像……有点莫名其妙的亲情成份在里头!你也看到了,她竟然连笔迹都同冰男吻合,怪力乱神也罢、无稽之谈也好……试想一下:她若是一旦摆脱我们的控制,这个世界上,谁还敢说她是个赝品?!” 张嶙依旧沉默,却心乱如麻。 “原田风柳贼心不死,居然从日本追到了韩国来。阿嶙你想想:原田世家地势力那么庞大,若是这方青稍微眉宇传情。与之勾结起来,对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 “我可不怕他……” “你不小啦我地儿子,怎么还老是义气用事……他可以随便干掉你身边的人,说明什么?说明他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若是他同方青狼狈为奸……” “阿青不是那种人……” “人是会变的!”张为祖吧唧起烟斗,“刚才你没听到,她竟然敢直呼我的名讳了吗?呵呵……这在从前。她敢吗?” 善于察言观色,是他的本性。当看到儿子的脸色开始转变时,他欣慰地拍拍其肩:“都说恋爱中的人是糊涂地,不过我相信我的儿子,一直会有清醒地头脑……” “别说了!” “有一点她地把柄,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你自己想吧,我忙去了!” 张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去…… 与父亲还有陈月共进晚餐后,他终于开出了条件。 “陈月。有件事想求你……”他完全当父亲不存在,直视其眼镜,“希望你不要拒绝……” “少爷言重了,”陈月擦擦嘴后微笑道,“有事儿你尽管说!” “解了方青地毒好吗?” 他的开门见山,让在场二人禁不住面面相窥。 “我解不了的!”陈月歉意的笑了,推得一干二净,“那是博士地杰作。不好意思……” “你……” “少爷不用心烦,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她的饥饿,只是一种产生于心灵的幻象,顶多不过昏迷而已,不会有生命的危险!” “我要见博士!” “你们也看到了。”陈月无奈地耸耸肩头,“博士不是凡人,钱对他没用的……再说了,他这段日子以来失了踪,我一直在多方打探他的消息!” “找到了他,请他帮我除去原田风柳这个心腹大患!”张嶙咬牙切齿道,“最好让他永远的消失……” “那是自然,”陈月谦卑的笑着敷衍道,“少爷请放心,你地事。就是我的事!” 就算找到博士。他也未必会干这样的事…… 心里如是想着,还是不得不应付道:“少爷要多多鼓励你的方青才是。席成达一死,许多的难题就迎刃而解,呵呵!那日本人也会知难而退的!” “是啊阿嶙!”张为祖不失时机教唆道,“她若是为了你能出色完成这件事,就表示她是真地在乎你,关心你的事业成就,你说是不是?” “我很累……”张嶙不想面对这个问题,“我上楼休息去了!” 对于方青能杀掉席成达,张嶙是毫无信心的。来到卧室躺下后,他无心睡眠,思忖着如何保护“任务”执行失败后的心上人…… 私奔? 我倒是可以做得到,可她呢?毒瘾犯了咋办?没有药,就意味着每天都要昏迷一次,那种痛苦,几个人能承受得起? 哈哈…… 她终于开始接受我了,只可惜被父亲坏了我的好事。 好色,是张嶙的本性,瞧着床边上冰男往昔的照片,他又想起在餐厅想去亲方青那一幕来。 若是父亲不带上那帮该死的人冲进来,嘿嘿! 每次与这美人的温存之后,他都会独自在睡觉之前意yin一番…… 然而这回他的表现不同了,十多分钟后,他脸色一凛,冲出卧室摇摇晃晃冲下楼来。 看着他脸色苍白,书房里地陈月与张为祖不约而同过来扶住他。 “发生什么事了阿嶙?”张为祖看出他呼吸急促,两手冰凉,赶忙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 “我……”张嶙浑身哆嗦,几番置疑地欲言又止,下意识猛咽口水。 “少爷,”陈月似乎看出什么,鼓励道,“我是医生,无论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对我说地!” “我……” 一滴眼泪,顺着张嶙的脸颊流了下来。 好多年没见儿子哭过地张为祖,一见也慌了神:“你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我好像出问题了……” 一番周折下来,陈月终于听明白了: 张嶙所恐惧的,是无论如何刺激后无法勃起! 身为医生的陈月立刻戴上手套…… 半个小时下来,结论出来了: 张嶙失去了一个男人的本能! 几个保镖一齐动手才按住了他,张嶙在无法面对的惨痛中昏了过去。 儿子不能人道,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张为祖自然非常明白,看着陈月提取到试管里的液样,他冷汗淋漓。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 “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化验,别想太多,可能……可能跟他受伤有关,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陈月匆忙收拾好行头,愁眉不展地安慰了一番,才急步离去。 张为祖顿时六神无主,一屁股瘫软在沙发上…… 一个小时之后,张嶙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几个保镖都面带畏惧地注视着他。 “放开我!” 他狂吼一声,却丝毫不能动弹。 “少爷你别冲动!”一名保镖战战兢兢过来安慰道,“这是老爷的意思……他回来之前,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放你!” 张嶙歇斯底里大叫道:“他去哪了!” “去……和陈小姐去医院了,刚才还来了电话,很快就回来的!少爷你需要什么吗?我们帮你……” “都给我滚出去!” 保镖掩门出去后,张嶙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看着自己被绑成这造型,他情不自禁想起了第一次看到方青的样子十,也是这么躺在床上…… 这算什么? 他苦笑起来。 莫非,这就是冰男活着的时候时常骂我的那句“报应”? 我的上帝! 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一个男人若是……那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我错了…… 结束这场闹剧吧,上帝,我已经决定洗心革面了,千万不要给我这样残忍的惩罚……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1章命运逆转(5)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1章命运逆转(5) 临行临别,才顿感哀伤的漂亮;原来全是你,令我的思忆漫长……何年何月,才又可今宵一样?停留凝望里,让眼睛讲彼此立场……当某天,雨点轻敲你窗,当风声吹乱你构想,可否抽空想这张旧模样?――――《千千阙歌》 _ B601对方青所嗜之药的分析结果出来了。 下午六点左右,阿鲁喜气洋洋的拉起金悠悠,将她带到金教授的工作室里。 “爸爸……”金小姐开心上前,亲昵地拽住教授的胳膊,为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分析得怎么样啦?” “嗯嗯……”教授忙得不亦乐乎,从B601的打字机出拖出一条长长的数据单来递给她,“这药果然大有名堂!” 他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采,接过阿鲁送来的茶杯,笑盈盈地注视着女儿。 “哎呀……”悠悠撒娇地把数据单塞回他怀里,“这些可是数据海洋,你就简单给我说说嘛……” “好!” 教授干脆地回答完毕,带着女儿和助手来到沙发上坐下。 “老师……”阿鲁眼放异彩,“你确定这药丸里的主要成份是‘维清液’吗?” “百分之八十可以确定,呵呵!”教授几分得意地回答。 “什么是‘维清液’啊?”悠悠一脸的懵懂。 “你还是不知道地好……”阿鲁几分尴尬道。“特别是作为一名医护工作者,嘿嘿!” “不许这么奸笑!”悠悠狠狠瞪了他一眼,继而撒赖地纠缠起父亲,“哎呀老爸,你就不要卖关子好吗?” 教授叹息一声,摸摸她的长发露出幽深的目光,“悠悠啊。这些东西听起来,是很玄乎的……你真的想听吗?” “对对对。你别罗嗦了好不好?” “我们医学界的领域里,近几年来,出现了一些神秘古怪的事情……”教授面色严峻,“几名在国际红十字协会中颇有声望地位地专家学者,尽管各有原因,然而他们在死后,却一直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传闻中,他们死而复生……并自发组建了一个称为‘人族魔法团’地组织,潜心研究一些怪力乱神的名堂;而且近来有发展吸收新生医学者的趋势……” “真的……这么恐怖?”悠悠环顾了一下偌大的工作室,禁不住几分心虚起来。 “‘席’大小姐现在服用的这种药,根据各方面的数据结构分析显示,其成份,非常雷同那人族魔法团地一种独特的药水,而这种被命名‘维清液’的东西。是他们用于对服用者一种精神上的控制,换句话说:它是一种毒品。” “哇……” “让你吃惊的还在后面,我的女儿!”金教授爱怜地看了她一眼,“服用者一旦上瘾,若是超过一定的时间不继续吞食,那么便会产生强烈的饥饿感。丧失理智!” “可以戒掉吗?” “戒?”教授叹息道,“谈何容易,尽管我们知道这名堂地成份与结构,然而我们照着配制,无论怎样,都无法达到他们生产出来的效果,这就说明:这种药丸,还有一种最重要的成份,我们不得而知……” “吃了这东西,会不会死人?”悠悠瞧瞧那庞大的“B601。畏惧地往父亲身边靠了靠。“听你说得好怕人……” “我也了解得不多。”教授叹息道,“这不是我们应该去关心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我那几个老朋友来到韩国――对于这东西,他们中有几个是一直在潜心研究,哈哈……” “一点都不好笑!”金小姐撇撇嘴。 “如果确定这药丸里最高含量就是那传闻中地‘维清液’,我们便可以明目张胆的向媒体宣告:席大小姐,根本就是一个冒牌货!” “这样妥当吗爸爸?” “当然妥当,知道吗?席成达快死了,这个时候,正是席冰男准备接替他位子的关键时刻……悠悠你好聪明的,接下来的事,我想不用我说了吧……” “等那几位教授一来,事情就能水落石出了!”阿鲁兴奋地搓着手心,“总算是来到能看到一点曙光的地方了!” “哼!只要她不是真的就好,我可不怕她无懈可击,有了她致命的弱点在手上,还怕她不软劲儿!”悠悠自豪而骄傲地仰起头来,“对了爸,阿俊怎么样了,恢复得正常吗?” “阿俊阿峻,怎么叫得那么亲热。”阿鲁咕哝着不满地瞟了她一眼。 “你给我闭嘴!”金小姐恶狠狠瞪住他。 “那小子的命真的很硬,”教授哭笑不得,“这样都还能活下来,而且伤势还复元得挺理想……” “我看看他去!” 既然来了,当然应该顺道看看…… 深切治疗室里地刘俊依然昏迷着,金小姐逐一看过各项仪表地数据后,才如释重负一声轻叹,坐在他的枕边。 “阿俊,我承认我很自私,我不否认在是利用你……可无法否认我很欣赏你,如果我地心中没有仇恨,或许我会真的爱上你……我没有去计较我违背父亲他们的意思坚持救下你,是否能与我亏欠你的情感做一个补偿,我只是想说:希望你尽快的康复起来!” 大凡女孩子在有心事地时候,都喜欢面对让自己烦恼的人儿表白自己的心声吧…… “我无法接受这点。老师!”阿鲁在她离开后抱怨道。 “一个男人,当自己的情敌出现之时,”教授几分鄙夷地注视起他,“没有理由约束心爱的人不与之接近;你若是足够聪明的话,就应该显示出,你比你的情敌优秀地地方,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得到她的心……而趁人之危,更是会让她看不起你!男人。应该有起码地风度,才会有吸引女人的魅力!” “谢谢老师的教导,你让我明白了许多做人的道理!” 尽管他自持对方的恩师,将自身说得毫无关系,一派光辉伟岸的形象;然而阿鲁脸上却依然惭愧得青一阵、红一阵,抬不起头来…… 陈月对提取的液样,进行了严密地分析。在实验室里忙得晕头转向,几度厉声要求张为祖将那该死的烟斗熄灭掉。 而张为祖一时之间则苍老出许多,担忧的眼色始终没有离开忙碌的陈月…… 我的天哪,我可……就这么一个命根子,这怎么得了! “基本可以确定了!” 陈月一声重重的叹息,将脸庞从显微镜旁移开,扭头看着他。 “快说啊!” 老狐狸跺着脚急切地想知道下文。 “都死了……都死啦!” 陈月一脸的忧心忡忡,让他蓦地一惊冲过来。 “什么都死了?” “**里的**。几乎都没有活跃地迹象……”陈月疲惫地摘下眼镜捏着鼻梁,“挺显然,阿嶙是中毒了!” “中毒?不可能!”张为祖一声咆哮,“中毒了也应该有点反应啊!有没有办法解决?啊?你快说!我都快疯了!” “我没有把握……不敢对你有任何的承诺!” 张为祖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他无法置信地盯着这最得力的助手:“你说什么……你搞清楚,他可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血脉!” “你别冲动好不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火暴!”陈月气恼地白了他一眼。“我暂时不给你保证,但不表示没有转机呀!” “阿月,”张为祖竟然老泪纵横,“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陈月沉吟着戴上眼镜,移开手边显微镜这些仪器:“我怀疑,阿嶙身边那胖子被杀的同时,那个杀手,对他动了手脚!” “原田风柳,这里可是韩国。不是你他**地日本!你好大的胆子!!” “而且就情理分析而言。”陈月的声音依旧平缓而柔和,“他对阿嶙做出这样毒辣的事来。也是过得去的……” 张为祖用力一拍桌子:“我这里过不去,我找那小子算账去!!” “站住!你口口声声说你儿子糊涂了,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陈月鄙视地望了他一眼,陷入深度的思索,“若真的是他下的毒,可能还有谈判的必要,你大打出手又能把他怎么样?你想以他的身份与地位,会单枪匹马来到首尔?” “怎么办?”张为祖急得宛如热锅上地蚂蚁团团转,慌乱住扯住陈月地胳膊,“阿月我的心是乱完了,彻底没了主见,你说怎么办才好!” “兵分两路吧我地老板……”陈月站起身来,劝慰而体贴地理着他的衣领,“一方面将你的宝贝儿子送到医院做详细的检查,另一方面,由我出面,去找原田风柳谈上一谈!” “也……也只能这样了……”张为祖丧魂落魄得抱住她,呜咽道,“阿月,我那不争气的东西……若是不和我争嘴斗气跑出去……” 他的哭声,回荡在寂寥空旷的实验室里,尽管听上去鬼哭狼嚎般难以入耳;然而在那充满悔恨的啜泣中,却洋溢出一份浓烈的父爱…… 一反常态的,方青今天晚上胃口特别的好。 菜肴并不多,不过她的吃相,却宛如监狱里的逃犯,四碗饭后才放下碗筷。惬意地拍拍肚子,打出一个响亮地饱嗝。 “我饱啦!” 伺候的厨师们面面相窥,这哪是他们平日里见到的那个大家闺秀,整个儿一狼吞虎咽的乞丐! “你们干嘛呢?”方青为刚才那个饱嗝觉得几分难为情,“我一天蹦蹦跳跳的,不吃点东西怎么受得了!走啦……” 她理直气壮地甩袖而去。 “都给我小心点!小姐有点不太正常……” 远远注视过这番光景的阿当,见状沉声吩咐。 “头儿。你说小姐是怎么了……”阿光搔着后脑勺,“下午一回来就跑到花园里去。一会而哭、一会儿笑的,还唱歌……” “对啊对啊,那只歌一点都听不懂!”阿银亦是一脸茫然,“凭我对中国话浸yin研究那么多年……” “拉倒吧你!”阿光开始抬杠,“你那中国话,也好意思说是在研究,我呸!”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方青在花园里唱地,是一曲经典的粤语版老歌。 “你们有完没完?成天像个小孩一般吵闹不停……”阿当恼怒地呵斥道,“都把眸子给我放亮点,没看到小姐很反常吗?” “我可怜地孩子……”菲姨同情地声声叹息着,“一生下来不久娘就死了,现在父亲又……” “菲姨啊,我们同小姐男女有别的……”阿当央求道,“很多的事我们不便于介入。所以要麻烦你老人家多费心点!” “小姐变了很多呀!”菲姨伤心道,“越来越不听我的话咯……” 想想他若是硬撑到断气,会有多痛苦你总能想像得到吧? 你自己根据现场的环境来决定吧,反正明天,我要听到他的噩耗……别跟我耍任何花样,你应该知道。那是徒劳的! 滚烫地水柱打在头顶,张为祖的警告亦无数次重复在脑际…… 方青的脸蛋红得宛如一只苹果,木然的不住抹去脸上的水滴。 我该怎么做? 若是真的毫无痛苦,我这么做是不是算得上一件功德?做了一件好事? “方青你这个畜生,这样的事你都做得出来,你还是个人吗?!” 另一个声音在耳边炸起――听上去是自己从前的嗓音,却远得仿佛来自遥远地天国…… 透过迷茫的水帘,她仿佛看到席董拿起她的裸体照片,不住的咳血说不出话来,猛地双眼翻白。气绝而亡…… “不!不要……” 她惊骇地捂住双眼。 螳臂当车的道理她懂。凭自身现在的力量想阻止张为祖不见到席董,她认为那仅仅只是幻想。 不识庐山真面目! 方青毕竟是个善良地女子。她哪会精通专注于心计的酝酿与发挥,以她具备的条件与实力,已足够与之抗衡了;然而,她饱尝那饥饿的折磨,加之根本不知古先生有心在救她…… 换上浴衣后,她漫步来在客厅。 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人竟如临大敌般盯住自己,她不满地吼了一句:“你们想做什么?” “聊天聊天……我们聊天呢小姐!” 阿银见众人面露难堪,赶忙圆场道。 “莫名其妙!” 她撅起嘴来,随即跑上楼去。 咬紧牙关,从挎包里摸出那张“手帕”凝视着,她没了吹干头发的闲情,更没了打扮换衣的兴致,就宛如一只木偶,机械而茫然地掀开了席董卧室的房门。 看着女儿落寞的神采,席董理会地招呼她来在身旁。 “头发也不吹一下?”席成达看上去面色依旧焦黄,不过言语时的喘息少去许多,“男男,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方青似乎梦游时被唤醒一般,“啊”了一声,鲜红俏丽地嘴唇不好意思地轻轻一咬,她笑了。 “哪有地事!人家……”她害臊而心慌地唐塞着,“人家在想那舞蹈的关键动作!” “我女儿笑起来,”席董自豪道,“真地好美、好纯洁……” 方青闻言,直觉得心中在流血―― 心性纯洁的是你的女儿,而我,只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好好看看你心肝宝贝的样子吧,这是最后一次微笑啦…… 她斜着身躯坐下,忍不住伸过手去,轻轻梳理着对方散乱的头发。 “嘿……”席董一脸尴尬的笑容,“爸真是邋遢,头发也不梳……脸好像都还没洗,还好,我有个孝顺的女儿在!” 方青鼻子一酸,未语泪欲流,她赶忙别过脸去做起深呼吸! 敷衍地拿来梳子,她悉心为席董打扮起来。 “其实我老爸很帅的……不是吗?” 她一声轻笑,站起身来,把席董的头贴到肚子上,那样她就能静静的流出忏悔的泪水而不被发觉。 席董舒心地享受着女儿的按摩,终于还是听到了她的啜泣声,赶忙回过头来。 “我没事的,我眼里进沙子了,嘿!”方青极力控制住那生离死别的伤悲,露出牵强的笑脸赶忙抹着泪痕,“真的没事儿!” “我席成达的女儿,”席董呼吸急促起来,胸脯波澜起伏,“不许哭……你是不是……想要爸爸的命啊我的儿……” “爸……” 方青掩饰不住了,扔了梳子抱住他的脖子。 席董极力安慰道:“爸都答应你了,要坚强的活下去,可你老是这个样子,你叫我……叫我怎么办?” 方青慢慢仰起头来,她笑了,笑得很甜蜜,笑容里更是充满了祥和。 忽然之间,她看透了生与死,赋予一个人的意义所在。 “爸爸好乖,你能这么想,就太好啦!” 她露出迷人的酒涡来,同时心中也响起那曲旋律荡气回肠的经典老歌―― 停留在彼此的凝望里,让你我的眼睛讲述出彼此的立场吧…… 若是有那么一天,当雨点轻轻敲你的窗户,当风儿吹乱你对女儿的思念,你会不会慢慢想起我这张旧时的模样……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2章命运逆转(6)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2章命运逆转(6) 你有智慧就来预言谁人被代替,你你我我交替就象换个手提;你要快慰找个热情豪华混合体,那个看厌恋爱自动换个位。如今天拥抱到谁人的美丽?还必须了解到夕阳的快逝,谁得到见识这缠绵的惯例?愉快后又要清洗……――――陈慧琳《替换》 _ “这女子好大的怨气!!” 古先生一声惊呼,脸色猛然沉重下来。 当那枚戒指转交给阿当,戴到方青的手上之后,他就一直在通过这神奇的小东西,监听席大小姐身边的声响与动静。 此刻在练功房里的他呼吸急促,似乎预感到什么大难来临一般,不住擦着额头的冷汗。 他这两天一直用自己的心灵,默默与方青手上的那枚戒指进行交流沟通――当张为祖用刀挑断方青吊带那一刹那,他一激灵,让一股电流透过戒指放射出来,算是暂时为方青解了一急…… “师傅,你脸色好难看!” 薇姨关切地在旁,看他睁开眼来,赶忙沏好茶递了过去。 “天哪!我为了把这条璎珞送回她的主人,这二十多年来,每每想起,心中便颇为不安……”古先生无心品茶,仿佛在自言自语,忧愁地摇头叹息,“你可别在节骨眼上。想要自杀!” “师傅,缘是天定,可‘份’,得靠人为……”薇姨悉心地劝慰道,“我们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其他地,就听天由命吧!” 古先生显然没有聆听她的话语。望着身边那条璎珞,伤感的喃喃自语:“莫非……我把你从封印中解脱。这原本……就是一种错误?” 宁静的夜里,他身后那硕大的“静”贴在墙壁的大字画,更平添了几许安宁…… “几百年了……我是看你心爱的将军转世了五次,一时同情你们那前生未了情,才放你出来……可我没想到天下有这等荒谬之事,你竟然投到了男胎……孩子,你地命。真的是好苦哇!你可不能死,死了,你们又要到何时才能相聚?” “师傅……你老人家要保重身子骨啊,你一辈子行善积德,就算有这么一次过错,相信……” “不能有过错!”古先生一脸地落寞与苍凉,“他们俩前世太惨,若是错过这次轮回。不知道又要挨到什么年月去……” “师傅刚才说她想自杀?你确定……” “但愿是我的错觉吧,阿薇啊,她同席成达……呵呵!”古先生露出神秘的笑来,“亦算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薇姨听得满脸的懵懂,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妈妈说过:人是不能杀人的,杀人的人。根本就不叫人,叫做畜生。 可是妈妈,我若是杀一个原本就快要死地人,我算得是畜生吗? 方青痴痴地盯住席董,心里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给他一个解脱? 呵呵,这“解脱”二字,显得多么的苍白与虚伪! 算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 所以啊,你就多看看你女儿的模样,多看看…… 席董亦察觉她神色有异。眼中充盈的难舍。好像竟然跟“生死”二字挂上了钩! “儿哪!”席董鼓励道,“你是不是还有话……想对爸爸说!” 方青凄惨的一笑。垂下头来:“没了……今天我……我看着爸爸睡!啊?” “诶!”席董几分别扭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啦,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 “我不!”方青倔强地翘起嘴唇仰起脸,“我还要监督你吃药呢……嘿!” “吃药还早得很哪!呵呵……小管家婆,”席董打趣道,“练了舞,莫非就不累?” “别想打发我走!”方青捋开额前的头发,嫣然一笑,“我想老头你给我讲故事!” “啊……” “当然咯,你若是累地话,就别讲啦!” “说实话爸讲话还真的有点吃力,呵呵!这样吧,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我?”方青愣着甩甩头,腼腆的微红起脸,“才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口才好烂的……” 席董欣慰的笑了:“哟!今天的太阳打哪出来地,我的小男男,竟然也会知道谦虚!” “谦虚可是一种美德,嘿嘿!”方青竟然当仁不让,双手合十到胸前,“……好吧,不过我讲的故事是在书上看到的,挺恐怖的,你敢听吗?” “听听听!先说说是谁写的!” “我在网上看到的啦,作者笔名叫天意,一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写的一出悲剧!” 方青言辞风趣,两只大眼睛在黯淡的灯光里顾盼生辉。 “诶!”席董疼爱地轻轻捏了捏她地小鼻子,“作者执笔不容易呀,怎么能说人家吃饱了没事干呢!悲剧?悲剧好哇……很多做人地道理,都是从悲剧里体现出来!” “我讨厌悲剧,我都哭了好几回……” “那那……那不说了,省得我宝贝又……” “喂!”方青不满得抓狂了,她好不容易把自身经历推到那名叫‘天意’的作者身上,对方却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我就说你会嫌我口才差嘛,哼……” “好好好!”席董和蔼地笑了,“嗯……我洗耳恭听着呢!” “啊呸!”方青不好意思埋头看指甲。“一点没诚意!” “哎哟我地小祖宗,”席董啼笑皆非了,“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你就饶了我这可怜地老头吧!” “这还差不多!”方青收拾起心情,露出两个顽皮的小酒窝,“先说啊,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嗯……” 她一时想不起后面那“实属巧合”四个字,眨巴着睫毛用手指头轻轻刮了一下唇角。莞尔一笑:“若有雷同啊,请找那个叫‘天意’的混蛋,嘿!” “行行行!”席董依从地点头,“找那个混蛋去……快讲吧,弄得这么玄乎,呵呵!” “很多很多年以前,”方青仰起头来。秀美的星目宛如两颗夜明珠,放射出动人的光华,“有一个知府大人,他膝下无子,就一个宝贝女儿,记得了吗?他就一个女儿耶!” “哎呀!我说男男,你别那么罗嗦好不好?对啦,这知府大人是什么年代的、在哪里任职?你总得交代一下吧!” “我怎么知道什么年代的!”方青委屈地嚷嚷道。索性把所有地疑窦都推掉,“那混蛋作者又没说,我也是看得糊里糊涂的……好像是明代地……” “明代?”方青没有留意到席董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地点呢?” “杭州……这知府大人可是一个很不错的父母官,可是……”她遗憾地撇撇嘴唇,整个的思绪都融入了那几次梦中的幻象里去。“被朝廷的奸臣害啦,弄得这一家子死的死、跑的跑……” “后来呢?” “知府大人受不了那个冤屈,病死在牢房里,可怜她地女儿……沦落在风尘中,被ji院的老鸨们卖来卖去,最后成了一名官ji……老头你在听没有啊,想什么呢?” “啊……”席董尴尬地回过神来,“在听在听,继续继续!” “不过不久,有一位将军爱上了那知府大人的女儿。”方青面露同情的哀伤。继续讲述着,“他们爱得好深好深……最后将军出征打仗去了。那小姐被恶霸霸占啦,就在将军凯旋回来时,小姐怀着那恶霸的孩子,投水自尽了!” “我就说嘛……”席董赶忙抓起手绢为她擦眼泪,“我女儿生性善良,一定会哭的!乖啊……不就一个故事吗,不哭了……” “爸……”方青控制不住自身的情绪了,“你让我说完好不好?要不我会有遗憾的!” “行……这样吧,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席董存心搞破坏,不想让这故事继续下去。 “我不!”方青固执地拽起他地胳膊,“人家就是要你听!” “挺巧的啊……”席董浮现出迷懵的神色,“真的挺巧。” “无巧不成书嘛!”方青以为他是为这“故事”而感叹,继续说道,“故事并没有完呢……” “莫非?”席董出现了期待的神色,“他们这段未了情……” “老头你真聪明!”方青赞赏道,“到了这个时代呀,那个将军成了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而那个小姐呢,成了一家有钱人家地千金……” 席董的笑意越渐明显,不过当方青即将看到他时,赶忙收敛起来。 “可是那个千金小姐呢,”方青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对方,“被坏人制约起来啦,那些坏人好厉害,找到另外一个人,变成了她的模样,想去害她的父亲……呃,老头,你有没有觉得,这……这写得好荒唐呀?”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呵呵!”席董亦深沉地注视起她来,“天马行空,才是作者创作的根本,再说了,佛门之中,本来就有‘轮回’一说的……” 方青禁不住开始逃避起他的眼色,黯然道:“可这个替身,一直觉得好内疚,好对不起这位父亲,到最后,她选择了自杀……” “会吗?”席董绘声绘色凑过来参与讨论,“蝼蚁还尚且偷生呢!再说了。这替身肯定是为了什么好处才愿意帮忙的,呵呵!” “不说啦!”方青开心地搂住他地脖子,“终于讲完啦……看你的样子也累了,好好睡觉吧,啊?” 席董听话地让她扶着躺下去…… “小姐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 阿当瞧着方青进得荣剑地病房后,开始抱怨起来。 “头儿,你怎么不说话!” 阿银几分纳闷道。 “没什么好说地。把眼睛给我放亮点吧!” 阿当愁眉不展,吩咐八名手下。 “男男……”荣剑醒来之时。蓦地发现方青坐在床头,深情而动人地凝视着他。 “嗯……”方青习惯地捏捏耳垂,“阿剑,你看起来不错。” 荣剑感动地坐起身来:“来了也不叫我,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儿吗?” “没事儿,莫非就不能看看荣先生?” 方青嫣然一笑。她的声音,宛如凄凄地夜风,缓缓掠过冰男所恋之人潮湿的心空,带给对方无尽地惬意…… “不是不是!”荣剑习惯了冰男的喜怒无常,怕一不小心又把她激走,慌忙解释着,“你别误会,我……这个……我只是……” 方青忍俊不禁“噗嗤”一笑:“你可真可爱阿剑。问你一句话:若是我失信于你,你会不会怪我?” 荣剑诚实地摇头。 “今年圣诞节,我不能上台跳舞了……”方青耷下睫毛,“我让你失望了?” “没事,男男的舞好棒的,一次不看。也没什么。”荣剑疲惫地微微喘息,“你是不是有事要耽搁?” “我要离开……离开这里……”方青微笑着,“去一个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 荣剑悲戚着笑道:“祝福你男男,你终于要走进结婚的礼堂了!” “忘了席冰男这个人,好不好?”方青眼眶红起来,“算我对不起你……” 荣剑保持着僵硬的笑容,然而泪水却止不住滚了出来。 “别这样好吗?”方青鼓励地笑道,“还记得那晚下着好大的雪,你张开双臂拥抱我,对我说地那些祝福的话吗……你可是一个男子汉。眼泪。可象征着你生命的精华!” “记得……呵!”荣剑尴尬地避开她的目光,搔搔额头。“我会好好的过下去,男男,我对你有承诺的!” “看着我阿剑,”方青轻轻握起他的手来,“看着我的眼睛!” 荣剑别过头去剧烈地抽泣起来,却被方青把脑袋板正过来,轻轻拭着他地泪眼。 “不要悲伤,你看看这个世界多美!尽管是冬天,可花儿还没有枯萎;不要怨恨,这个世界还那么和谐;更不要绝望、不要后悔,那些烦恼……都只能无助的伤害你自己。所有的脆弱都要埋藏在心底,不要露出痕迹!让我安安心心的离开,好吗?若是有来生……” “对于我来讲,快乐是奢侈的,当漂泊的爱终于找到憩息地港湾,我会用生命守护自己对你的承诺。男男,请允许我叫你一次:亲爱的,愿快乐与美丽,永远陪伴着你……若是真的有轮回,我只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尘埃……” “阿剑,”方青忍不住拥抱住他,“记得我刚才的话,答应我,一定要记得!” “会的,我一定会的!祝福你男男!”荣剑收起泪水,欣慰地闭上眼睛,“这次的拥抱,我毕生不忘……” “不要欺骗我……”方青亦难过地闭上眼警告,“若是我发现你再干蠢事,我不会原谅你,我发誓:我会恨你一辈子……” 荣剑感动得紧紧搂住怀中之人,一个劲儿点头:“你放心的去,我保证……” 是啊……是我撒手人寰的时候啦! 方青坐正身躯,从挎包里摸出一个信封递到他手里。 “剑……”她理理头发,“这是我一个杭州朋友……他**妈地地址,这信封里有两万美元,请你康复之后把这笔钱给那老人家寄过去,你能办到吗?” 这是方青方才来医院时在保险柜里“偷”地,准备给妈**后半生做一点补偿。 荣剑迟疑了一下,没有吱声。 “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不急地啦傻瓜,你放在心上就OK,不能忘咯!”她站起来,难舍地笑了,“我走啦!” 荣剑拿着信封一脸的感慨,默默点点头。 永别了…… 方青临走之时,禁不住在他的额头留下深情的一吻…… 深夜11点半。 方青沐浴之后,换上那套最喜欢的牛仔装,轻轻掀开了席董卧室的房门。 这可怜的老人,睡得好香甜…… 她拧开灯来,仔细端详着席董的模样,此刻的她,说不出来的恬静与美丽。 若是我的死,可以唤起你的警觉,那么我这个罪人,总算做了一件有价值的事情…… 席成达,这段日子以来,我倍受你的父亲般的疼爱与宠幸,谢谢你,只可惜我不是你的女儿,我只是一个肮脏的骗子。 可我的手上,不愿沾染你的鲜血,我想只有我的死亡,才能弥补这一切的遗憾与罪孽…… 我偷你的钱了,但愿你不要追究…… 当商业战争的号角吹起,我和你的冰男,都无法阻止这没有硝烟的血腥!而我们,只能在另外一个世界,默默回望美丽难忘的过去,注定你在天堂,而我,身在地狱…… 她缓缓欠身,默默的与席董吻别后坐好,从兜里撕开了那张透明的胶纸,把“手帕”放在手心,一个深呼吸闭上双眸,向自己的鼻子捂去……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3章命运逆转(7)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3章命运逆转(7) 不要悲伤,你看看这个世界多美!尽管是冬天,可花儿还没有枯萎;不要怨恨,这个世界还那么和谐;更不要绝望、不要后悔,那些烦恼……都只能无助的伤害你自己。所有的脆弱都要埋藏在心底,不要露出痕迹……――――方青心语 当看淡一切之时,天性善良的她认为,只有死亡,才能彻底的摆脱这尘世间的一切烦恼。 曾几何时,我也构筑过五彩斑斓的梦幻,我也用我的青春与热血,画着那片理想彼岸的风景……可是我真的好累,妈妈对不起,自古忠孝难以两全,你不孝的阿青,选择了前者。 从小到大,你都教育我做人要堂堂正正,士可杀、不可辱,更不能做这些鸡鸣狗盗这般可耻的事! 所以,相信你不会怪我,我走了,妈妈…… 阿俊,若你还活在这个世上,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妈**…… 笑看红尘宛若风,爱到深处情自浓。 方青祈祷完毕,当把那“手帕”慢慢捂到鼻子上的时候,两颗心酸的泪珠夺眶而出,而同一时刻,原本昏暗的卧室里,刹那间亮起无数的手电来! 阿庄一个饿虎扑羊,从立柜旁飞跃过来。将她撞翻在地,迅速夺过那张手帕。 哀莫大于心死。此刻的方青,对于卧室突然冒出几名保镖却显得毫不意外;相反地,她坐在地上不依地冲阿庄哭嚷起来:“……给我,把它给我……呜……” 其余两名保镖赶忙过来,扶着席董坐起身。 “老板,”阿庄一口唾沫吐在手帕上。看着沾染唾液的部位迅速变黑,他微微一笑。“这上面有‘耐安钠’……” “我听过这东西的名字,”席董不解地盯着呆若木鸡的方青,徐徐道来,“是特种部队的成员在独立执行任务时,用于暗杀的一种剧毒化学合剂吧!” “老板真行,”阿庄赞美道,“我就用这玩意儿。杀过两个人,太可怕了,进入呼吸道后瞬间毙命……” “好了你们出去吧!”席董心平气和地吩咐。 阿庄担忧地凝望着方青:“可是老板……” 看着席董那略带强迫的眼神,他只得带领两名手下慢慢离开。 方青在这当儿早已满脸泪痕,眼里没有丝毫地活跃的神采,如瀑地长发垂到地板,她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托着下颌。伤心地把无名指连同小指头含在嘴里。 她的思绪,是一片彻底的空白。 “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历来慈爱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宛如来自冰川上的狂风,让她不寒而栗…… “勇敢的看着我。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你……”席董和颜悦色的眼色里充满了不确定,“无论,你是不是我地女儿。” 方青依旧一动不动,她也没有去想,明明病入膏肓的席成达,为什么却能轻易下得床来,将她抱到床头坐下。 “如果你是我的男男,”席董轻轻握住她的冰冷的手,“你不会有刚才那个‘故事’对我说;可若你不是我的女儿。为什么你又宁愿自杀……来换得我的存活?” “让我死掉好吗?”方青悲戚地凝望着他。“我好累,我真的活得好累……” “我不会让你死地!”席董一反脆弱的病态。斩钉截铁道,“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就你和我两个人……” “我不是好人……”方青视死如归的笑了,“只有死,才能让我洗清这一身的罪孽……” 席董呼吸急促起来,哽咽着泣语:“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我也不知道……”方青的目光靡丽彷徨,“可能是,但多半,不会是……” “什么?!” 这不伦不类地回答,倒真的让席董觉得古怪起来。 “那么你告诉我,”席成达那和颜悦色的模样里藏不住忧伤,“为什么你连笔迹……都和我男男的一模一样?” 方青无言以对,她其实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其实我也看出,我的男男……”席董语气哽咽,“从英国回来后,便是凶多吉少。可是孩子,你实在是……实在是我让无法相信!” “饶了我吧,我不是你的女儿,”方青木然回答,“我真的不是……为了我,已经搭上几条无辜的人命,我不想继续下去……” 是时候告诉你冰男的噩耗了吗…… 方青担忧地凝望着他,思忖着不是不倒了合适的时候,这件事,一直是她心头地重负。 “我知道她出事了。” 席成达大大出乎她地意外,冲她露出神秘的一笑。 “‘既无失去,阁下何来失落’?”他想起那封神奇地信来,感慨道,“呵呵!果然,是这么一回事!” 倒是方青云里雾里看了他半晌,搞不明白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她的意料是:席成达会像张为祖虐待刘俊那般,将她吊起来拷问…… “你就……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吗?”她无地自容地咕哝着。 “当然有!”席董幽默地盯住她,“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小东西是什么?” 方青脸红到极点,咬紧嘴唇一个劲儿捏弄着被单摇头。 “莫非……你想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情?” “我不知道。”方青捂住脸耻辱地抽泣起来,胸脯一起一伏,“我真地不知道!你不要问这个好不好……” “这群畜生!”席成达咬牙切齿,“真是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孩子,你勇敢的看着我!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 “我做不倒……”方青内疚地瞟了他一言,“我不是好人,我没脸见你。要杀要剐……你别对我这样好行不行,我快疯了!” “你没有任何的过错。我为什么要杀你?” 眼见席董伸过手来,方青蓦地产生出幻觉,将其视同了曾打她主意的张为祖来。只听她一声惊叫,从床边站起,向窗帘处退去。 “为什么会这么怕我……你还要我拿处什么样的诚意来,才愿意好好和我说话?” 席成达步步逼了过去。 这老头脑子出毛病了,一定是的……这不合常情。哪有确定女儿出了事还如此沉得住气地道理! 莫非……他比那混蛋老狐狸还可怕,是个……是个变态? 出于女性特有的自卫意识,在如此诡异地氛围之中,亦难怪她有荒谬的念头。 明知喊叫没有用,她还是脆生生的尖叫着从一侧溜过去开门……她有过从窗户跳下去的决心,奈何怎么也打不开。 刚一开门,守在门口的阿庄便狠狠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 “啊呀!” 方青闷哼着蹲了下来。 “你干什么你!”席成达一声愤怒的暴喝,走来重重给了阿庄一耳光。“谁叫你动手地!” 阿庄见势不对,急忙尴尬道:“我是怕她跑了……老板!” “滚!” 掩上房门,席董担忧地蹲在她的面前来。 身心都受到痛苦折磨的方青,在视野模糊中觉得脑际荡漾起一阵阵的眩晕。她坚强得把嘴唇咬得泛白,硬是忍受豆大的汗珠颗颗滴落在膝盖上。 “告诉我孩子……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做梦吧!别痴心妄想! 瞅准床头柜的菱角,方青心一横、眼一闭。拼命撞了过去! 然而席董仿佛知道她有此一着般,笑呵呵地拉住了她,任凭她的抓扯推搡,用力把她搂在了胸口。 “给我一个痛快……放过我,呜……”方青见自杀都办不到,想着这有钱人不知还有些什么鬼花样在后面,她立时伤心而恐惧的嚎啕大哭起来。 历来让她觉得温暖地怀抱,这片多次让她在不胜烦恼的当儿却能平静下来的地带,此刻却没有丝毫的温暖与幸福可言。 当聆听到席成达痛心的低声啜泣,她慢慢安静了下来。 陌生的感觉奇怪地消逝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丧女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深深同情…… “都是我不好……”她几度想伸手去揩席董的眼泪都缩了回来,“明知到头来注定让你伤心难过。我还是……欺骗了你那么久……” “嘿……”席董擦擦泪言,“你愿意继续做我的女儿吗?” 啥? 方青变得目瞪口呆。 “沉默就是答应了……”席董安慰的微笑了,“让我好好抱抱!” 不行,我没有这个资格,我不配…… 方青谦卑的摇着头,一屁股落坐在地板上,不住的后退。 席董轻叹一声,坐回了床边。 “过来……”他慈祥的伸出手,“过来男男!” 这段日子已习惯被别人唤为“男男”的方青,尽管这时别扭到了极点,可她也说不出为什么,竟然乖乖地站起走了过去。 “你说过不动我地……”方青觉得疼痛在小腹四周层层的扩散,禁不住捂住肚子微微弯腰坐下,“你失言了!” “都是我不好!”席董难堪道,“你这么柔弱,怎么受得了他地拳脚,来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谢谢你!”方青害臊地摇头,“我没事的,希望你理智一点,别在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当然……前提是你不为难我……” 蝼蚁尚且偷生,方青同样不甘就此死去。 “我为什么要为难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是个骗子……” “我也是一个骗子,”席董狡猾的笑道,“而且我很出色,看到了吗?” 不说还好,经他这一说,方青倒是收敛起心神细细打量起他来。 这炯炯的目光,还有哀伤中充满自信的神采,哪像……哪象一个小时前那病入膏肓的垂死之人! 一种被欺骗得很惨的上当感,迅速笼罩在她的心空,她刹那间开始理智的看待眼前人…… “还记得我问过你一件事吗?”席董的目光宛如看待一名战俘,“我问你去年打张嶙耳光那事儿!” 我当时就觉得暴露了什么…… 方青垂头丧气地点着头。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给她耳光……”席董暗地里一笑,“从那以后,我就发觉……” “不要说了……”方青懊恼地捂上耳朵,“我太失败!” “你并不失败,你是太纯情、太善良……”席董怜惜地看着她,“张为祖千算万算,没算倒你会那么早就被我看出端倪来……所以我要以其人之道……” “不!”方青放下双手,“我不要再做你们的工具……我只想做一个,一个有主见、自尊的人……或者鬼!” 一阵沉默后,她心虚地瞟瞟对方:“不要逼我。”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席董感慨道,“这就是商场。这没有硝烟的战场,却同样可以令人家破人亡!” “我不属于你们任何一方,”方青竟然愤怒起来,“别指望遂服我,若是我的身体得不到自由,我的灵魂也会离开这片肮脏的境地!” “你的口才不行哪!”席董微笑道,“你说所的故事,根本就没有编好,便告诉了我……” 方青俏脸一热,低下头来,不安地掐着指甲盖儿。 “你到底是忘记了……还是不想告诉我?”席董温柔地托起她的下颌,“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青心烦的别过头去。 席董苍凉的一笑:“既然要讲故事,为什么不交代主人公的名讳呢?” “你!” 方青惊慌地正视起他,此刻她心跳得十分厉害,席董的头像竟然隐隐幻化出两个交叠在一块――一个是现在的席成达,而另一个,则是古代屈死的万庭隆…… “那个在监狱里丧生的知府就是我,而你,”说到这里,席董亲昵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名字就叫万……主……月!” 耳朵里顿时一片海水涌潮的轰鸣,方青只感到眼前一黑,喉咙里冲上来一股温热而甜润的东西,星目一黯,向后仰去……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4章命运逆转(8)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4章命运逆转(8)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辩这变幻莫测的世界?涛走云飞,花开花谢,你能把握这摇曳多姿的季节?――――那英《雾里看花》 “嗨呀!终于过了这一关……” 同一时刻的古先生,欣慰得眉开眼笑,高声感叹出口。 “可她好像……是晕过去了?是吗师傅?” 薇姨在一旁担忧道。 “晕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古先生竟然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擦着额头的汗嗔怪道,“她晕的回数还少么?” “这倒是……”薇姨尴尬的笑道,“这苦命的父女俩,终于相认了!” “别开心得过早,呵呵!” “对了师傅,有两个问题我想问问您。” “说吧。我现在不紧张了。” 薇姨几分难为情道:“这个主月,她肚子里的东西……” “那是前世的冤孽,”古先生一脸的迷离,思绪似乎游到在天地之间去,连声音也显得空旷深远来,“也是这条小生命的宿命……” “您是说……”薇姨诧异道,“主月死的时候是怀着孕的?” “不错!”古先生笑了,“真是可笑。不知是哪位人族魔法团的高人,竟然清理出了这条‘线’……看来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 “一个大家闺秀,还没……”薇姨叹息道,“这哪是常人所能承受地耻辱!” “既然孕育了生命,”古先生忽然换上威严的面孔,“就没有任何将其扼杀的理由!我佛有曰:众生平等……现在方青怀的,是她几辈子以前就已经在肚子里成型的胎儿!” “师傅言之有理!”薇姨唯唯诺诺着。“可对于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三界因果、六道轮回!哈哈!”古先生从盘腿而坐改为站立的姿态。走倒窗户旁去,“这是一个好公平地世道!自己死了不要紧,却连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我觉得这应该归纳为:一种冥冥之中对她地惩罚……来看待!” “是了……还有啊师傅,她的笔迹,怎么也……” “这是个很愚蠢的问题,你跟了我这么些年。莫非连这点都想不明白?” 古先生竟然奇怪的回过身凝视起她。 薇姨尴尬地垂下头来。 “当她的灵魂,落在席冰男的身上时,”古先生笑道,“她就彻底替代了对方……然而对方在二十多年里养成的诸多生活习惯,她虽然不知情,但是依旧:会在该表露地时候,自然而然的表露出来!换句话说:她仅仅只是驾驭了这具身体,而诸如笔迹一类的行为素养。她只能遵从已然形成的定格……” “这孩子……终于看到一丝曙光了……” 再说席董刚一道出彼此在古代的名字,却见方青口溢鲜血,向后昏迷仰倒而去,他赶忙一把抱住这可怜的女儿。 一边将方青平放在床上,他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吼:“人呢,都死哪去了?” 柳医生慌慌张张从立柜里跑了过来――他也憋坏了。赶忙拿起方青手腕的脉门。 席成达拧亮卧室地吸顶灯才发现,方青两腿间的牛仔裤被鲜血浸染了好大的一片! 柳医生一手审着方青的脉象,一手示意他不要喊叫,表示自己也看到了那片血迹…… “没什么大事,气血攻心,一会就会醒过来的。” “可她吐血了……下身还……”席董急得跺脚,“你就这么草率!” 柳医生平静地望着他:“我还没说完呢……至于她吐血和下身出血,很明显的,估计是受伤后流产了……” “流产?”席董气得嘴角抽搐,“简直荒唐。现在可就咱们两个人。莫非她还真怀孕了……你不说她还是……” “她是处女没错,”柳医生不紧不慢地取下听诊器。“我怀疑:这是人工受孕后,将受精卵种植在她子*里地杰作……只有这个可能!” “现在可怎么办?”席董六神无主,“我什么都听你的……” “大小姐的妇科问题,”柳医生几许不满地敷笑道,“从18岁以来,便开始对我闭口不提!呵呵,我还是请我老婆来吧……赶快找个人来给她清洁一下。我再开两剂汤药……” “她现在已经昏过去了,你就勉为其难吧?” “你也知道的,妇科我可是个棒槌,呵呵,大小姐千金之躯,若在我手上弄出什么闪失来……” “好吧好吧,拜托你马上联系你太太啊!”席董赶忙从枕头下摸出一张支票,塞到他的手里,“刚才那些话……” “喔……”柳医生识相而委婉的笑了,“我刚才在衣柜里被撞晕了,我什么都没听到啊,呵呵!我先告辞了席先生,我太太一会再来给大小姐具体的诊断……” 菲姨为方青更换衣物之时,阿庄自然成了席董的出气筒。 “谁允许你踢她的?” “老板我……”阿庄抱歉地在客厅的众目睽睽下垂下头来,“我以为她要跑。” 席董意味深长地眯缝起眼来:“她?她是谁……” “她是……她是……”阿庄唯唯诺诺。 “连我地女儿你也敢踢?你知不知道你那一脚踢得她……”席董碍于面子,不便发作。“你身经那么多事情,竟然犯这样地错,她被你踢得昏死过去知道吗!” 当一听那“女儿”二字,阿庄会意了…… “老板请原谅我的愚蠢,我请求辞职……” “嗯……”席董丝毫没有挽留地念头,“你也是时候休息休……” 阿当挺身而出:“不行啊老板,阿庄从来没做错什么。你就原谅他一回吧!” 想气方青那被鲜血浸染的两条大腿,席董便觉得那一脚是踹在了自己的心坎上。他懊恼地吼道:“是没有错,但不错就不错,一错就大错!试问你怎么狠得下这心……” “我是个畜生,”阿庄重重给了自己一耳光,“请老板原谅!我确实舍不得我的兄弟们!” 众多的保镖和仆人见状,纷纷为阿庄求情,席董地怒火亦在慢慢消逝;直到柳太太匆匆赶来。他才吩咐各自休息,陪同上了楼去…… 菲姨已为方青换上了一套宽大的睡衣。 一见二人到来,早已泪流满面地她赶忙过来拉起柳太太的手:“柳太太有劳你,快看看我家小姐……她小肚子受伤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我听说说啦,老人家你别急好吗?正巧帮帮我……你!”柳太太毫不客气地驱逐席董,“你出去吧!” “我……”席董不甘地一指自己的鼻子,“我可是她父亲……” “是她老公都不可以在场。”柳太太委婉一笑,“我这可是妇科的局部检查,席老先生觉得方便吗?” 席董听得老脸一红:“当然……当然……还需要人手吗,我再叫几个来?” “有这位老阿姨在就足够了,席老先生轻便吧,啊?”说着便开始摆放医疗器械…… 轻轻退了出去。席董亲自当起了门卫。 思绪幽忧,他靠在门旁,想起了去见方青母亲前一天的下午。 游历在杭州这座历史文化名城里,他有了故地重游的沧桑感;无聊之中,他和阿庄一行人,信步来在了方青经常同母亲去地那座蓝曳寺。 正在大雄宝殿诵经的主持留云大师,一见他的到来,便面露欣然。 席成达恭恭敬敬地给神佛上香敬拜后,留云来在他的身旁。 “大师,”席成达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小小心意。为寺里增添几许香油。” “信佛之人,心诚则灵。施主……勿需如此阔绰的手笔。” 留云大师看去并不想接受。 “大师言重了,”席董赶忙双手合十鞠躬,“我没有别的意思,这笔钱请大师保管开销,作为我一点虔诚的心意。” “施主与我佛有缘,钱财之举,就不要做了,请随我来……” 他走出几步,看见席董不知所谓不敢挪步,莞尔一笑:“贫僧不才,或许会为施主解梦,化解你心中的疑团!” 席董呆了,他这段日子以来老是做梦,梦见自己稀里糊涂在一个昏黑地牢房里,带着枷锁镣铐,总是在梦里隐约见到一个外貌雷同女儿的女子,亲切地称呼他为“爹爹”…… “施主请坐!” 独自尾随这和尚来倒一间清幽的禅房,留云大师客气地招呼。 “大师仙宅之中,怎会有在下的座位?我还是站着聆听教诲的妥,希望大师能化解我的疑问。” 留云亦不再勉强,径自在蒲团上盘腿而坐。 言谈之中,席董先是将自己所做地梦详细讲述了一遍,之后又将女儿近来一些怪异的举动道出;尽管言辞尽量客观得体,但依旧掩饰不住对女儿的怀疑…… “你既然信奉佛教,应该听说过‘轮回’一说吧?” “是的大师。” “唉……你前世的身世真是苦难,不说也罢……”留云一声叹息,“现在你身边的,便是你前世的女儿!” “什么?” “这其中有许多的阴差阳错,我不便一一对你相告,”留云面露苦衷,“施主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席董傻眼了:“那么我的冰男?是不是已经……” “施主命相不错,若是贫僧没看走眼的话,”留云几分委婉地笑了,“你恐怕还有一个儿子吧……” 席成达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年少轻狂,**女爱……红尘之中,见多不怪,只是施主应该为当年之错,做一个弥补吧!” “没想倒大师果真如传闻中那般,善知人之前世今生,我算是服得五体投地!”席成达一脸膜拜地神色。 “你去吧……若你有福气的话,不久地将来,你的儿女,都会承欢膝下!” 方青的惊叫让他从回忆中惊醒过来,也顾不得体面冲了进去。 柳太太神色严峻,默默的收拾着行头,而方青则惊惧地搂住菲姨的脖子,打量着他们二人。 “奇怪……”柳太太像是自言自语,“不像是个胎儿哪,可怎会有怀孕与月经的同时出现呢,真是怪了……” 席董在一旁听得大为难堪:“不是吧柳太太!” “还是去医院仔细诊断一下的妥当,我先告辞了!” 柳太太疑惑而郁闷地离开后,菲姨也抱起换下的床单与衣物下了楼去,席董欣慰地注视着气色如初的方青来。 “谁把我弄成这样的……” 方青恼火而羞耻地拉拉自己的睡衣。 “当然是菲姨给你换下的?” “为什么要给我换衣服?” 看来她不知情,这倒好了,先瞒一时吧。 “男男……” “不要这么叫我,”方青愤怒地吼道,“这是对我的耻辱!” “那你要我怎么叫你,你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方青话到了唇边,却还是咽了回去,“算了,你杀我之前,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哎哟!”席董笑吟吟地看着她,“我杀你?这虎毒都还不吃自己的孩子呢!你饿了吗?我叫厨房给你弄点吃的?啊?” “不要!我受不起!”方青惧怕地理理头发,“你想怎么样你直说吧!我准备好了的!” 看着她那自负而可爱的模样,席董忍俊不禁。 “笑什么笑!”方青眨巴着靓眸,“我是不是脸花了?哼……” “好了我的心肝宝贝儿,爸爸有事对你说!” “停!”方青别扭地打断他的话头,“别再自欺欺人了,我不是你女儿!” “那么为什么要把我当你的父亲呢?莫非每次那么甜蜜的叫我,你都是装出来的?” 方青不由得害臊了,埋头捏弄着几褛青丝……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5章水中的花蕊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5章水中的花蕊 如倒影水中的鲜花,只可看看未能摘去;如飘于风中的花香,虚虚渺渺淡然逝去。然而让我见着你,不想多次去躲避,风风雨雨我都不畏惧,但求共醉……――谭咏麟《水中花》 _ 席成达的宽宏大量,确实是方青始料未及的,然而那颗潮湿的心,依旧没有勇气去接受对方的呵护,在她的认知里: 自己仅仅只有冰男的样子,赝品是假的,始终都是假的…… “孩子你父母健在吗?” 一见方青脸现恐惧,席董赶忙乐呵呵的笑了:“我只是问问,呵呵,你别怕,我保证不再过问你家庭的事,行了吧!” 方青凄楚的点点头,不敢吱声。 “哎呀!都快两点了,男男哪,你饿了没有?要不,咱们去吃点什么……” “不,”方青黯然道,“我什么都不想吃,我想回家,我想妈妈了……” 席董微微皱起眉头搓着手:“想家啦?” “我真的好担心妈妈,”方青咬着嘴唇仰起脸来,目光中泪光莹然,“没有什么的重要,能胜过她在我心里的位置……” “嘿!”席董领会而同情地点着头,“你母亲真是幸福啊,你要走也好,我不为难你,更不勉强你。保险柜的密码你是知道地,需要多少钱你自个拿吧,啊?我叫人护送你上飞机……孩子,好好爱你的家人。” 凄然点头间,方青被深深感动了,不过当穿上拖鞋站起来,想到自己离开后。这可怜的老人将会与影子相伴,泪水夺眶而出。 而席董仿佛洞察出她的心思。扮出无所谓的爽朗一笑:“不用管我啦,再说那些梦吧,都只是一种幻象对不对?” 他乐观的一拍大腿,自我解嘲道:“哈!硬把别人的孩子拿来当自己地女儿,这是多么的不道德呀!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思绪一片混沌地方青,根本没想到自己还受着陈月的诅咒。想一切都成为过去,哪有如此的简单;她的整个心思,都沉浸在对故乡的思念与母亲的担忧之中,连席董什么时候轻轻拥住了自己都浑然不觉…… 轻轻的我来了,就宛如我静静地离开,挥一挥手,不带走一抹云彩…… 想起这首诗歌之时,方青哀伤地凝望着这慈爱的脸庞:“谢谢你……谢谢你的爱、你的关怀。我会……记得你的……” 席董敏起嘴唇,欣慰地点点头:“对了,你等等……” 他放开方青,走到窗口旁抽屉前,翻找了一阵,拿来几个薄子走来。 “拿着孩子。回国以后,”他把护照和身份证塞到方青手上,“若是不嫌弃,就暂时用着吧,啊?” “你……”方青愣了,翻开看时,只见护照上赫然印着‘方主月’三个字,终于忍不住问道,“男男在中国,姓方吗?” 席董默默点着头:“去吧。去收拾你的东西。我打电话叫阿当备车送你去机场……” 就这么离开了吗? 收拾好旅行箱后,方青竟然对冰男那一味让她恐惧的卧室。产生出一丝莫名的留恋。 阿庄那一脚不是闹着玩地,镇痛的药物似乎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方青硬是打肿脸来充胖子,她想做的,是尽快逃离这片是非之地。来在走廊之时,席董依然笑吟吟走来将一只信封和一叠美金交她:“这张支票,应该能让你做点什么了,这点零钱路上开销吧。一路顺风……我就不下楼了!” “你要多保重……” 方青难舍地凝望着这转瞬情绪低落的老人,嘱咐之后很想和他再度拥抱一次,但她做不到。 一路提着箱子下得楼来,却见深夜里的客厅出奇地聚集了无数佣人,不想众人的窃窃私语,让原本心头有愧的方青更是无地自容,加快了走向大门的速度…… “小姐请……” 阿当如平常一般,不见任何异常的神色,接过行李箱塞进车尾后,为她开启了车门。 夜风,似乎亦在挽留这来去匆匆的小主人,猛烈的吹拂着她。方青此时不觉丝毫的寒冷,僵硬的伫立在风中;夜色里,在风中的她体态与脸型地轮廓是那么地美,加上那一头飘曳绚丽的长发,在苍凉地黑暗与光亮之间美得让人心碎! 求死不成,反倒换来这彻底的自由…… 感慨之间,方青娥眉轻窦,缓缓垂下头来。 再见了各位,临别之时,让我再看看你们吧…… 快要坐进车里的一刹那,她蓦然回首,看到了席董孤孤单单伫立在大门口,径自哀伤的拭着眼泪。 一阵道不出来的绞痛,她失常的一声悲呼扑了过去―― “爸……” 投入这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她放声大哭起来:“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我不……呜…………” 阿当开心得笑了,揉着红红的眼皮坐进车里,将车徐徐倒向车库。 试问多少人能听出这一声“爸”里,凝聚了方青无数的内疚与苦难,包容了这段旷世父女情中的几多磨砺与悲喜! 席董如获至宝,紧紧搂住怀里的方青,一时间老泪纵横,哆嗦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给我一点时间,”方青把脸紧紧贴在他脸上,“让我做一些弥补,相信我……” “莫非……”席董感动得啜泣起来,“我连我……我连我宝贝儿……都不相信么?啊?儿哪你愿意留下来,最好不过了……别哭了好不,我心头……难过!” 方青竭力让自己停下浮动的心绪,一会儿下来,她放开席董的脖子,几分害臊地翘翘嘴:“老爸我好像饿了……” “好好好!”席董为彼此擦去泪痕,开心道,“知道饿就好哇!来来,跟我去餐厅,咱们吃东西去!” “不要!”方青俏皮的笑道,“我自己下面条去,老头你要来一碗吗?” “哦?哈哈,”席董爽朗的大笑着牵起她的手来,“男男愿意下面条给我吃……进去进去,外头风大,可别把我宝贝女儿给冻着啦!” 父女二人手牵着手,向着厨房走去。 不知内情赶来看热闹的仆人们见此光景,一个个奇怪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老板不是快……快那个了吗?怎么跟没事似的?” “是啊……你瞧这父女俩一会哭、一会笑的,真搞不懂!” “有什么好奇怪的!”阿瑞蛮横地解释道,“这就是境界的问题……看到了没,这就是有钱人的境界!” “切!什么乱七八糟的论调!” “就是,神经病!走啦走啦……” “我可警告你们,”阿瑞自从得到大小姐那句赞美后,开始处处为方青说好话,“做好自己的本份,有些事过了就让它过去,别成天没完没了的唠叨,当心炒你们的鱿鱼……不跟你们鬼扯了,小姐进厨房了,我得打下手去……” 看着方青不要任何人近前帮忙,席董在旁注视着她的忙乎,那开心的嘴就一直没合上过。 “哟呵……出得厅堂,又下得厨房,”他赞不绝口,“我的小男男,并非一只好看的花瓶呀……” “是呀是呀……”阿瑞奉承道,“小姐真的好能干,哇……好香,小姐多做两碗好不好?” “想也别想!”方青骄傲地端起两碗面条转过身来,“面条又不是什么好好的东西,喜欢就自己弄呗,走了老爸,吃夜宵去!” 餐厅里,父女二人显然都饿了,多年来不曾狼吞虎咽的席董,竟然不知足得旁若无人般把筷子伸向女儿的碗里去,搞得在旁伺候的厨师们一头雾水…… “以后每个礼拜,”他惬意地看着秀气斯文、埋头“努力”的方青,“都给爸做碗阳春面好不?” “没问题呀……”方青不好意思地笑道,“只要你喜欢!” 尽管没了“骗子”这一沉重的心理负担,然而对于席董,方青始终觉得亏欠了他太多、太多…… 看着二人离开餐厅走向楼上,阿瑞也纳闷了:“怎么搞的,一晚面条,搞得山珍海味一样!” “说你是头猪吧,你还真不信,”一名厨师不失时的挖苦道,“大鱼大肉的人,偶尔来上那么一顿萝卜泡菜,也会别有一番味道!” 他们哪会知道,这两碗面条里,蕴藏着这大千世界中多少的情与爱…… “有机会啊……”古先生捋着胡子笑道,话语里竟然藏不住几丝嫉妒,“一定得叫这丫头,也给咱们下上一碗面条来慰劳慰劳,呵呵!” “我相信肯她定会的,”薇姨亦轻松的笑答,“别看她身在豪门千金之列,可心地淳朴善良,若她知道这些因果的循环,都是师傅处心积虑二十多年的努力,一定会很感动……” “哎哟!”古先生风趣诙谐起来,“她只要不骂我多管闲事,呵呵……我就很知足咯,都快累死了,休息吧……”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6章纯情的代价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6章纯情的代价 魔法,令昨天今天各有风格,令十等于一百的方法,就是诱惑;双眼,在白纸之中看出璀璨,令梦想开出更多花瓣,亦未算难……――陈慧琳《花花宇宙》 _ 接下来到天亮的几个小时内,方青几乎全盘托出了自己的处境与事态的来龙去脉…… 当然,出于对对方情绪的照顾。她首先不会透露自己的姓名与居家所在,第二,她更没告诉席成达自己“原本”是个男儿身,其余的,基本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父女就是父女,处处都为对方的感受着想,席董也没告诉她“孩子”被踢掉的事儿,善意的隐瞒了她。 “我可怜的孩子,”席董感触地握起她的手来,“我没有想到,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我这点苦累算什么,”方青凝神道,“比起远去的冰男……” “男男她没有死……”席董神秘的笑道,“所以你不必自责!” 方青顿时懵了! 她无法相信每每提到冰男时张嶙那捶胸跺脚痛不欲生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不过此刻她不想、更不敢刻意肯定冰男的死亡来打击对方,一来她并不知情,二来若真的席大小姐没死的话,到头来,岂不是皆大欢喜的花好月圆…… “等男男回来。”方青识趣地缩回手来垂下睫毛,“我就离开……” “男男是我那淘气地小‘祖宗’,”席董移过来将她抱在胸口,“你也是我的心肝宝贝,尽管……不要自卑我的孩子!你们都是我的骨肉……” 天哪!哪天冰男真的冒出来,我们两个同时看着对方时,那……那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方青宛若婴儿般吮起两根指头闭起眼来。她不愿意再想那些烦心的事来,只想好好靠在“万大人”地怀里。吸涉那陌生而令她依恋不舍的父爱…… 一顿彼此地劝慰下来,父女二人都开始面对一个共同的问题: 席氏集团的董事长没有死掉,那么席大小姐该如何交差? “你不能再过去!”席成达一改方才的慈祥,面色变得雷厉风行,“你一定要听话,不能再做养入虎口的冒险!” “哎呀老……老爸,”方青撒娇的笑着。“我没事的啦,你就……” “没得商量!”席董狠狠亲了一下她地额头,把方青拥到脖子下,“我这当父亲的,还不至于软弱到这般程度上去!” 你这么在乎我,就算有什么不测,我也没什么想不开的啦…… 方青洋溢起幸福的神色来,禁不住喃喃自语道:“有你的这份爱。我不会有什么遗憾!” “给我闭嘴……”席董嗔怪而忌讳的吼道,“不许说傻话,什么遗憾不遗憾的,呸呸呸!我的女儿,一辈子都要幸福,嗯……都要快快乐乐!” “老爸你想箍死我对不对呀!”方青着实被他搂得喘息困难。面泛红霞央求道,“我都快被你给搂死了……” “啊……”席成达闻言老练一红,尴尬地笑了,“嘿!你看我,一激动就……” “老头我问你:”方青好整以暇,理顺秀发温柔道,“你有具体对付张为祖的办法了吗?” “还没……” “那么我再问你:你打算这事就这么过去吗?” “当然不可能……”席董气得差点没蹦起来,“我要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所以啦……” 方青嫣然一笑,对着席董耳语起来…… 12月23日。 平安夜的钟声,似乎从遥远的天际隐隐传来。 一夜的促膝长谈。除了肚子被踹地地方不时作痛。方青不但没有丝毫的疲惫,反而显得神采飞扬。 可能也是女性的天份作祟。从最初顾及到冰男的颜面不得不敷衍打扮,到现在竟然时不时拿出粉盒在脸上“精雕细琢”,不明自身真相的方青无论千万次的排斥,但冰男爱美、爱漂亮的天性,却终归还是在她“身”上慢慢绽放出来! 按照计划,席董还得继续装病。 吃过早点,方青换上一套端庄典雅的黑色呢绒装,跑去向席董辞行。 “若有什么不对劲,你得马上脱身啊!”席董不忍地抚摸她的头发,“要不……咱们另外想个办法好不好?你就别去冒这个险哪,我的眼皮跳得厉害呀!” “哎呀老头你又来了是不是?”方青嫣然一笑,“乖啊,不是还有阿庄他们在后面地吗?” “我不放心哪……” “说过没事地啦,好歹……”她面泛红晕,“好歹我还是他儿子喜欢的人哪!真是地,你开心点行不行?” 十分钟后,六辆车陆陆续续离开了席氏庄园,驶向席氏首席执行官的宅第。 方青当然不会知道张嶙忽然阳痿的变故,还踌躇满志得胸有成竹…… 她的挎包里装有一个特制的声讯转换器,不如她那枚神奇戒指的地方:是只能让大门之外的阿庄得到报警声,而无法清清楚楚听到她身边的动静。 而今天的保镖们,个个面色凝重,特别是阿当,看着大小姐踏上张家的门槛时,有意无意地摸了摸别在腰间的玩意儿…… “我来了……”她迈着优美的步履,徐徐来在张为祖跟前。 这老狐狸果然眼力惊人。从她地眼神里便得知了答案,哈哈一笑:“坐吧!” “我没有得手……”方青心虚地低下头来。 “是没有得手?”张为祖徐徐起身,来在她的面前,“还是下不了手?” 方青拿出视死如归的黯淡,默默抿起鲜红艳丽的嘴唇,不敢吱声。 “看着我!”张为祖的怒火在步步升温,“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我早说了我下不了手……”方青委屈的咕哝完。怯生生地问询道,“阿嶙呢?” 挨耳光是意料中的。不过今天地耳光感觉起来分外的疼痛,她不由得捂上脸来恨恨瞪住对方。 “我给你谈正事,你却顾着和我儿子眉来眼去!” “什么眉来眼去,你搞清楚!”方青厌恶而仇恨地吼道,“是你儿子纠缠我耶!正事?哼……什么正事,还不是关心你什么时候能坐上席氏集团地第一把交椅!” 张为祖微微一愣,眼珠一转、嘿嘿一笑:“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那么卑鄙……” “你们另请高明吧,”方青厌烦道,“我做不到,我根本杀不了席……” “住口!”老狐狸阴恻恻地打断她的话头,“我要不是看在那不争气的东西拼死要活喜欢你,我早把你卖日本去,狠狠捞上一笔了!” 方青感觉出几分气氛的诡异。 “算了……”张为祖一气叹出,走回自己的坐位。“过来坐下,我想好好和你谈谈……” 方青怯生生地跟了过去,在他对面落坐。 “不用以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张为祖哈哈大笑,“我是很喜欢你,不过那晚之后。我很后悔……无论怎么说,抛开你是不是真女人不谈,我这个当老子地同儿子争风吃醋,就是不应该!” 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方青竟然有了想探出窗外看日出的念头。 “我老啦!”老狐狸惭愧的一笑,“是不如我的儿子精明啦……他看出你下不了手,你看我这……这不是愚蠢得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真够俗的,这样的话你都说得出来…… 方青难为情地瞟瞟他,依旧没有吱声。 “你们年轻人哪……我还真是搞不懂!”张为祖一边感叹着一边为她斟茶,“既然你不行,可是不能干扰我地计划。你能办到吗?” 只要不勉强我杀人。当然是好事一件!阿嶙的确没有说错:他毕竟是你唯一的儿子,不论如何你都得依他。哼…… 方青兴奋的点着头,她为对方的转变由衷的开心。 “臭小子非闹着要娶你,呵呵!”张为祖笑了,“你说……我该……还是不该答应呢?” 方青闻言俏脸绯红,不好意思得一个劲儿掐着指甲盖。 “这可真是一幕荒唐地闹剧,我张为祖的儿子,竟然同一个……”他下意识顿了顿,几分尴尬道,“竟然闹倒同一个假的豪门千金结婚……” “我可没逼他!”方青害臊地撅撅嘴。 “无论怎么样,成人之美都应该有的,”张为祖擎起茶杯,“更何况我还是他父亲呢,来,阿青,我以茶代酒,祝福你们……” 沉浸在幸福憧憬中纯情的方青,哪里会刻意分析对方此举的动机,高兴地拿起杯子来一饮而尽:“谢谢张先生这么通情达理!” “呃……”张为祖将杯子徐徐放下,几分嗔怪道,“你还叫我‘张先生’?” 你可别指望我会改口…… 老狐狸见状哈哈一笑:“理解理解!我这哪跟哪呢?阿青哪,你们有没有打算过:以后去哪呢?” 毕竟是自己的敌人,方青根本不愿与他多费口舌。 “你不要恨我啊……所谓爱之深,痛之切,你应该能理解吧?” 莫名其妙! 方青刚想站气辞行,忽觉视野剧烈地晃荡了一下,一股热流横着从心间游贯而过;再一看张为祖得意的微笑―― 糟了!得意忘形了,真该死,我怎么喝了他弄的东西…… 今天是国际护士节啦,天意衷心祝福白衣天使们节日快乐,美丽常在!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7章人之初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7章人之初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慢慢的绽放她不承认的情怀,清风的手呀试探她的等待,我在暗暗犹豫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孟庭苇《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 所谓乐极生悲…… 来到之前,方青除了怀揣一个声讯警报器,更在腰带里卡上一个微型录音机,用以收集证据,诚然席董对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做法不赞同,但她多次表明在这场骗局里,自己仅仅只是一名受害者,将来即便牵涉到法律的追究,相信罪也不会太重…… 然而直到此刻,她这才深深意识到什么是人心的险恶;自幼生长在一处宁静的小镇,历来循规蹈矩的方青,更是未有多深的涉世经验。 头晕与胸闷同时涌现的当儿,她厉声警告道:“你想做什么?我……我警告你,我的保镖都在门外,只要半个小时我不出去,他们就会来救……救我的……” “哈哈!”张为祖奸笑着步步逼来,“半个小时?嗯……够了够了,足够咯,哈哈!” “你……”方青愤怒得将茶几上的茶杯茶壶统统掀翻在地,阵阵麻木的晕眩使得她娇躯摇摇晃晃,脚一滑,跌翻在沙发上―― 什么叫够了? 莫非……你这条老狗,对我还有念头。你这畜生! 她努力集中精力,想去抓起挎包来―― “上次是把刀!”张为祖眼明手快,笑眯眯地一手抢了过来,“这回,该不会是炸弹吧?哈哈,咿……这是什么玩意儿?” 看着老狐狸小心翼翼把玩着掌中的警报器,方青气得想吐血。 早知道真带个炸弹来就好了…… 她突然拼命向门外冲去。同时高声呼喊:“阿当……” 没想到话一出口,竟宛如蚊子地嚷嚷。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你……”她绝望地瘫软在地板上,“你给我吃了什么?” “当然是好东西!”张为祖有恃无恐地把报警器放回挎包,冲她yin笑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他说完阴冷的走来,抱起这美艳的尤物,朝楼上走去。 这是什么药,刚才我还能说话的。现在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不……他还至于那么坏…… 方青悲观地不让自己确定刚喝下去的东西是激发*欲的*药,她不敢去面对:若是因为自己的固执,换来被这禽兽**地代价,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都会是一个问号…… “什么叫爱之深、痛之切?”一路走来,张为祖yin亵地不时凑近她芬芳的耳垂低语道,“咱们地席大小姐。可还是一名处女呀,哈哈!这对男人来说,是多么诱人的一种概念……” “你……”方青满脸通红,声如蝈蝈的鸣叫,“你不可理喻!” “尽管骂,哈哈!”张为祖不时猥亵地瞟看她那因气愤而变得汹涌澎湃的胸部曲线。一副垂涎欲滴的贪婪,“说我食古不化也罢、恬不知耻也好,宝贝儿,你只要做好一个女人该尽的本份,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方青想要挣扎,那是徒劳;想要呐喊,更是无力。悲哀之余,两颗清丽地泪珠滚落脸蛋,融入那入瀑的长发中去…… 张为祖狠狠一脚踢开房门,进去后将她扔在了沉睡的张嶙身旁。 什么意思? 正在诧异的思忖间。张为祖一巴掌将儿子打醒过来。 “干……干什么!” 张嶙睡眼惺忪。捂住被打疼的脸。 “看看你身边是谁?”张为祖擦着汗水,得意地从兜里掏出烟斗来。 “男……阿青!” 张嶙无法相信地扑去把她搂在怀里。畏惧地注视起父亲来。 “这不是你的梦中情人吗?”张为祖烟瘾发作般吧唧吧唧嘴唇,“现在就在你的怀中,任凭大少爷你的摆布,哈哈……儿子,你可别说我这当父亲地,没把你当一回事儿喔!” 听见怀里的爱人嘤嘤哭泣,张嶙对方青仔细一番端详后,愤怒地仰起头来:“你对她做了什么!!!” “哟……”老狐狸没想到历来好色的儿子竟然会给他这副嘴脸,尴尬地吃惊得自我解嘲道,“理解理解……不影响你们的交流了,我下楼去花园看看我的花儿去!” 出来拉上房门后,他面色说变就变,担忧地皱起几条皱纹来:“臭小子,若是这样你都不能重振‘雄风’,这问题可就严重了……” 他叹息着颓废地步步下得楼来…… 原来一夜的诊断分析,几名颇有名望地医学院导师纷纷表示,张嶙的确是中毒了。 这种注射毒品,名曰“心露”,产于日本。其作用,便是除了让男性的**近乎全部死亡外,还会丧失应有的性功能;唯一的希望,是根据各自的生理基因不同,估计在清毒后有望恢复,不过机率是千分之三。 张为祖要做的,就是希望儿子成为这三个中的幸运者之一,他不敢想像若是儿子成为一个“废物”,除去在同道之人间招惹笑话外,自己这一辈子昧着良心的奋斗,到头来又有什么意义? 且说见父亲掩上门出去之后,张嶙赶忙把方青挪来平放在床头。 “阿嶙……”方青头晕得厉害,喘息着。“你爸……你爸他……” “他是不是又对你……”张嶙眼睛顷刻变得血红。 “没……”方青有气无力摇头,“他给我喝了……喝了什么……” 张嶙何其聪明,从她拿潮红的脸庞与燥热地表情,便知道父亲对她做了什么,一时间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是不是……”方青哭嚷道,“不要,阿嶙。你……你是正直地人是吗?拜托,送我……下去好不?” 张嶙没有吱声。目光踌躇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两只手竟如未经人事地处子那般开始蠢蠢欲动,放上了方青的腰肢与大腿…… “不要阿嶙,”方青哪知他出了变故,伴随从未有过的巨大耻辱,她求饶地哭嚎起来,“你是真的爱我地。对吗?你不会……不会在这样的……前提下,乘人之危是不是?” “我真地……真的很爱你!” 张嶙艰涩地咽着口水,喃喃自语道…… 再说女儿离开后不久,席成达极不情愿地缩进了被窝。装病的同时,他后悔听从方青的执着,开始盘算如何才能反戈一击。 是的,上天对我不薄,这个“男男”也是最后一次只身冒险了。从此以后,我要尽到一个父亲起码的保护之职!张为祖,曾几何时,我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好后悔跟你这豺狼之人打什么儿女亲家!你这个畜生,竟然盘算着要我的命来! 还好上苍有眼。你小子做梦都可能没想到,你处心积虑埋伏在我身边地杀手,竟然是…… “老爷……”一名年轻的女佣推门来在他的床头,“楼下有一个年轻人想见你!” 席董在沉思中被打断,不由得恼怒道:“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开始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啊!?我谁也不见!” “不是啊……”女佣为难道,“他保证过,只要提到他的名字,你一定会见他的,所以我才……” “是吗?”席董正为了女儿的安危犯愁。闻言火冒三丈。“就连这首尔的市长,都要给我几分面子。对方是谁,口气倒不小!说!!” “他一口流利地韩国话,我……” “快说!” “原田风柳……”女佣怯生生盯住他愕然的神态,“老板你要见他吗?” 席董磨着牙思索起来,足有一分钟后叹息道:“请他来我的卧室。” 女佣出去后,他解开一包西药吃了下去。这是柳医生特地为他配制的药,吃下去后面色难看,会使人变得极度无力――这药可为方青露出“狐狸”尾巴立下了汗马功劳…… 原田风柳急匆匆推门进来,毫不避讳地握起他的手来。 “伯父,你觉得怎么样?” “难得难得呀!”席董欣慰地感叹道,“风柳少爷竟然还惦记着我这行将就木之人……嘿!” “伯父切莫悲观,打起精神来……”风柳面露痛心的神采,“家父得知……也要我代为问候您老人家!” “唉!”席董眯缝起眼来打量着他,“我病成这样,我那半子之婿,都不曾来探望我一下,没想到你却……” “伯父言重了,”风柳诚挚地点着头,“从小到大,家父一直拿你白手起家地事迹来激励风柳,评价你位精明的中国商人,在韩国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打住打住!”席董谦卑的笑容里却掩饰不住骄傲的情愫,“说得我跟神话里的人一般,呵呵,我比起你们原田家族来,真是惭愧惭愧啊!” “伯父好谦逊,是我学习的楷模,”风柳不失时机的讨好道,“所以伯父一定要振作,让风柳可以在您的身上,学到更多做人的道理来!” 这马屁拍得是时候,席董禁不住开心得哈哈大笑起来。 “原田少爷博学多才,精通五国语言,难得一见地人才,就不要糗我啦!我呢,只是一介农……” “英雄不问出身!”原田风柳除了善知人之神色,还是汉语高手,这一句更是让面前地商业大亨开始飘飘然,“风柳愿诚心在伯父这里淘金受教,但求伯父不要嫌弃我知智愚钝!” “好说好说……”席董收敛起笑容,一声长叹,“唉!” “风柳不才,”原田风柳自负地提提眼镜,“愿以绵薄之力,为伯父分忧解愁。伯父有为难的地方,但请直言。” “都说原田少爷眼力过人,”席董颇有向传闻挑衅地味道,“不知能不能看出我的心事所在?” “席氏跨国集团,在世界商业领域里都颇受赞美,其势头更是如日中天,”风柳笑道,“所以我觉得,伯父的忧虑绝非来源于这一手建立的事业……” “你的汉语,真的是出神入化了,”席董面带惊讶,“并没有言过其实!” “既然不是事业的问题,”风柳貌似一名算命术士,“伯母早逝,而席家唯一让伯父牵挂的,当然……就是男男妹妹了!” 席董抿起嘴笑了,尽管他明白对方是为了追求冰男而来,可在如此冠冕堂皇的说辞里提到心肝宝贝,碍于情面,他倒是真的无法扯开了。 “伯父的微笑告诉风柳: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是啊……我那个淘气的小祖宗啊,不知什么时候才让我放心得下!” “男男妹妹不是挺贤惠的吗,知书达理、能歌善舞,这在豪门千金之列,是极其罕见的奇女子,伯父应该感到幸福才对啊……” “不是说她的人品……你叫我怎么说呢,唉……”席董难为情地低下头来。 “莫非……是为了男男的终生大事,伯父在犯愁?” 原田风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我是没多少日子了……”席董哀伤道,“可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叫我怎么放心得下呀?” 一丝希望的神色,在这名精明的日本人眼中亮起…… 且说方青同张嶙同在一张床上,对这名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而言,变相地成为一次人格的考验。 众所周知,女人看女人是看长相,而男人看女人,则是看身材。 要命的是,方青除了拥有冰男魔鬼般的身段,更是在原有的基础上,为其赋予上一种另美的魅力与风骚! 加上在**药物的刺激下,她一个凡人,面对这段日子以来为了自己甚至连一切都可以抛弃的张嶙,她感到茫然。 迷乱的视野恍惚里,矜持的步步瓦解中,张嶙那张有菱有形的脸庞,以及那对女人颇有吸引力的男子气概,让她忘却了理智,甚至那二十多年男孩的生活历程,在这一刻,都消失在九霄云外! 她毕竟是一个女人的本质…… 而呼吸频率竟然比她更高的张嶙,当然知道自己出现的变故,他亦极力想以自身的行为来表示: 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雨点般的吻,不断落在方青的耳畔、脸庞,尽管心上人极力不愿同自己接吻,然而一度的缠绵后,他的手,开始变得不规矩……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8章情人的爱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8章情人的爱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已是俩人第二度缠绵了。 与席氏集团首席执行官大少爷同床共枕的女人不胜枚数,张嶙早就成为“花”丛之中的高手。 慢说席大小姐中了“招”,就是在神志清晰的前提下,同样受不了他的爱“抚”与“呵”护…… 然而此刻的张大少爷,动作笨拙,机械地慢慢为方青松解着纽扣,而另一只手,不规矩地放上了腰带―― 此刻的方青春意盎然,思绪一片混沌。茫然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渴求在弥漫,那心灵深处出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渴望――她无法用语言来阐述,只是不是“嗯嗯啊啊”的轻声呢喃,害臊躲避着眼前男人的嘴唇求欢,不时无力而牵强地想拿掉那双作怪的大手…… 当腰带被解松后,张嶙那圆滑的手徐徐从她小腹探向大腿之间时,她的脸色蓦地一变! 不可以!我这两天好像是…… 她俏脸窘得通红,忽然想起正在“例假”期间,从前与同室朋友在*片里见过的种种不堪入目的画面,流星般飞过眼帘! “嶙!”她难堪的求饶道,“不要,我们……都需要冷静不是吗?” 她央求的眼里涌满泪水,没有任何欺骗地成份在其中――此时此刻。她明白挣扎只会变相的刺激对方,唯有用仅存不多的理智,来打动这个男人。 张嶙其实很做作,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眼下根本没有“冲动”的催促,这一切的举动,只是尽量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丢脸的牵强举措……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方青的眼泪,让他找到一个很好地停手的理由。 “我……”他心疼地揩着方青脸上地泪痕。“我尊重你,亲爱的……” 并不了解事情真相的席大小姐。哪里知道张嶙昔日在女人面前的如狼似虎,对于他这时的“理智”与“体贴”,却表现出令人啼笑皆非般的感动涕零!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且说大小姐进入张家大门25分钟之后,阿当和阿银二人便沉不住气来。 “走!” 阿银说着一捋袖口,走在了最前头。 “等等……” 阿当沉着地喊道。 “还等个屁,再等的话……小姐没准儿都被他们给煮熟了!” “一起进去吧!人多显得比较有声势一点……” 阿庄说着向身后一挥手。一大群保镖立刻向张家大门口涌去! 守门地四名保镖见状赶忙挺身而出,想要阻拦这群雄赳赳、气昂昂的来犯者。 冲在最前面的阿银火气最盛,近身之际,“砰”的就是一直拳落在张开双臂挡在最前面的家伙鼻梁上。 “你们……” 这貌似张家保镖的头儿痛得捂起鼻子弯下腰去。 “你们要做什么?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其他几个保镖见来者不善,开始慌神,纷纷条件反射般往腰里摸―― 阿庄愤怒地一使眼色,身后几名早已拔枪在手的兄弟立刻冲过去,将枪口抵在四人的头上。推到墙角。 最后拥挤进来地保镖迅速关上大门,一群人面露仇恨的神色,向客厅疾步走去。 阿当和阿庄两名头儿,差点踢破了玻璃门,来在正捻着胡须沉思的张为祖身边。 “张先生,我们家小姐的人呢!” 阿当的语气柔和。却面目狰狞,一瞟沙发里方青进门时的挎包。 “你们想做什么?”张为祖一副临危不乱地‘大义凛然’,“这里可是韩国的首都,是法制之区!” “这句话……”阿庄亦阴沉起脸讽刺道,“好像应该我们对阁下说吧!废话少扯,交人出来!” “你们家小姐……”老狐狸骨碌一转眼,意味深长地瞟瞟楼上,“在我儿子的卧室里!” “你……”阿当一听怒发冲冠,差点没一拳打过去,因为挎包在客厅人却不在。这分明是出了事。“你最好识相点把人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么样?”张为祖卑鄙地开始拖延时间。“小子,你……还不够份量同我斗,今天你们冲到我家里来,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少鬼扯!”阿银沉不住气开始叫骂,“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快把人交出来!” “人就在楼上……哈哈哈!你们去叫啊,怎么?不敢吗?” “阿当……” 没想到这个时候,方青微弱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众人立刻张口结舌,眼光刷地向上看去。 只见大小姐粉面潮红,浑身乏力,由张嶙搀扶着一步步开始下楼。 一个瘸子,帮另一个周身无力的人行走,这番光景,不免显得有些滑稽…… 阿当几个箭步冲到二人面前,担忧道:“小姐,你这是……” 仿佛见到亲人般,方青忽然间泣不成声,一个趔趄扑向阿当―― “送我回家……我要回去……见老爸……” 阿当见势不对,情急之下索性将她平抱起来,全然不顾张氏父子愕然诧异的神态,稳重地步步下楼来。 阿银阿光二人赶忙围过来嘘寒问暖。 “小姐不慌,我们来了。什么危险都不会有了……我保证……” 阿银痛心地注视到方青将脸紧贴在阿当的胸膛啜泣着。 “嗯……”她艰难地瞟了阿银阿光二人,“快带我走,我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 “男男哪!”张为祖嚣张地笑着靠过来,“我也算你地父亲,就怎么不见你关心我呢?” 阿银阿光二人急忙欺身挡住了他,因为他们二人发觉方青看待这衣冠禽兽之时地眼神无异就是看到了瘟神。 “不好意思张先生……”阿庄沉着地拿起方青的挎包,“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若是有得罪地地方,请多多包涵!” 张为祖得理不饶人。阴冷地笑道:“打伤我的保镖,冲到我家里来想对我人身攻击,这件事,就这么好算吗?” “叫你一声‘张先生’,是看在你同我们老板多年的交情,”阿庄凌厉起来,“你做了些什么。你心里清楚,别以为你财大气粗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警告你张为祖:你最好识趣一点。我们老板,不是一头猪,只是一头沉睡地狮子!阿当,我们走!” 众人离开后,张为祖气得浑身哆嗦,他来不及暴跳如雷。便连滚带爬上了楼,摇起了儿子的肩头。 “搞定了吗?小子……你说话!!你愣着做什么……你看着我……” 一阵摇晃不见儿子有任何地表情,他害怕起来…… “这不是真的……”这下轮到张嶙摇晃他的肩膀了,“爸!这一定不是真的是不是?我对她,居然没有一点点的冲动……” “不要慌!”张为祖注意到儿子神色恍惚、隐现绝望,赶忙抱住他的身躯。“阿嶙不要慌,有爸爸在,一切都是暂时的,啊?我地宝贝儿,你先别悲观,先冷静下来!” “不!!!” 张嶙发出一声狼壕般的大叫,耻辱而暴怒掀开他,步步后退。 “阿嶙……”张为祖六神无主得语无伦次,“不……这……都有办法的,你难道……难道不相信陈月的能力吗?” “我受不了!”张嶙悲观地揪紧头发。“我受不了!!我连最心爱的人都……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思!” 他心一横,翻身从楼梯边纵身跃往距离四五米高的客厅地面…… 且说阿庄一行人拥着阿当出来后。阿当急忙蹲下将方青的双腿平放到地上。 曾经学医的他,发觉方青通体燥热,浑身哆嗦,加上脸色红得异常,赶忙询问:“小姐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过?” “当……”方青害臊地残喘着,“我好难过……救救我,他们给我……给我吃了……” 她羞耻地垂下睫毛,众人一见,哗啦啦慌忙散开――谁都知道她地表情里是意味着吃了什么。 “小姐现在别慌,这药力会很快过去的,”阿当将她的头枕在臂弯里,低声温存道,“千万别想男女之间那事,多想想老板……还有彩华她们,啊?” 一边劝慰方青稳定下浮躁的情绪,一边呵斥阿光:“小子你站着干什么,马上把水递过来!” 接过阿光递来的水,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阿当并不是给方青喂水,相反地,却是拧开盖子,直接将水淋在她的脸上! “啊呀!不……不要!” 方青畏冷地开始挣扎,部分水溜进鼻孔,她呛得呜咽起来。 “头儿你做什么哪你!小姐她……” 阿光莫名其妙地问着,却在阿当眼神示意下用力箍住方青拼命逃避的脑袋,让一瓶水将大小姐浇了个透彻…… “小姐得罪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阿当歉意地掏出手帕来贴在她的脸上为她擦拭。 方青冻得满面红白相间,牙齿碰得“咯咯”作响,却还忘不了露出一个幸福而迷人的微笑:“你是为……为我好……谢……谢谢大家……” 众人皆为感触,纷纷同情地冲她微微颌首。 “好了吗阿当?”头儿阿庄发话了,“好了就送大小姐回……” 他话还没说完,便惊骇的一声大叫:“你疯了吗?!” 微笑中的阿当,右手成为方青的枕头,左手却“漱”地从小腿肚上抽出一把雪亮的军用匕首…… 鉴于本书雷同电视文学剧本地风格,为了增强书中主人翁在读者朋友心目中地印象,天意正在忙中为大家制作相关角色的声文图画资料,请稍侯。再次感谢喜欢本书地朋友们,还是那句话:有了你们,才有了‘豪门千金’的成长……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9章温暖的家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19章温暖的家 抬头的一片天,是“男”儿的一片天,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天其实并不高,海其实也不远,人心其实比天高,比海……更遥远…………――郑智化《星星点灯》 “头儿你是不是吃错药啦!” 阿银一个箭步扑上来,揪住阿当的手腕,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大小姐。 “吃错药的不是我……” 阿当幽默而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怀里的佳人,而方青则畏惧得颤抖起秀丽的睫毛:“阿当你要干嘛……” “小姐想不想出洋相?”阿当板起面孔,一道匕首的寒光恰好映进她的眼帘,“不想出丑就忍受一下疼痛!” 放血?谁说吃了*药放血可以解决问题的…… 众人诧异得面面相窥。 不过这贴身护话使者的一番“忠告”,倒是为难了席大小姐,思忖间浇得透凉的额头又慢慢升稳,迷乱的心绪继而再度毒蛇般爬来,方青最后还是咬紧牙关点点头,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盯住阿当。 “头儿你可当心点……”阿银紧张得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态忘了站好:“你准备怎么干?” “滚远点!!” 阿当突然一反常态,大吼一声。既而浮现出一脸凶相,宛如屠夫看待一头羊羔,竟然抡起匕首朝方青的眼睛扎去! 刚才地大喊已经让方青心存余悸,此时又凶神恶煞朝她眼睛捅来,就在刀尖触到睫毛的一刹那,她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皮一翻。吓得晕死过去。 “大功告成!” 阿当欢欣地笑了,如释重负吁出一口气。目光一扫噤若寒蝉的众人,小心地把匕首扔给阿银,抱起方青向坐骑走去…… 返回席宅的路上,坐在后排的阿当一直将方青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不时担心地测试她的体温还有脉搏。 “头儿,”阿银一边驾车一边挖苦道,“你胆子可真大啊!你有没有后怕?想想那一刀下去。若是小姐条件反射把眼睛迎过来……” “那就成了历史地罪人咯……亏你想得出,把这么一个大美女吓得半死!” 阿光把夹克脱下,转身耷在方青的双膝上,他眼里亦蛮是打趣地诙谐。 “要说不后怕……”阿当苦笑着盯了一眼方青,“那是假话,可有时候,处理问题不一定要墨守成规……” 三人一阵黯然。 “头儿做得对,若是小姐现在还清醒着。真的不敢想像……”阿银颇为尴尬地回望了一眼,“这会儿会是什么造型!” “是啊是啊!”阿光赞同道,“吓晕了也好,这药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小姐在我们面前丢了丑,我无法想像咱们之间以后还怎么相处?” “吓晕了当然最好。”阿当庆幸道,“我盘算好了的,若那一刀吓不晕她,就一拳把她打晕,毕竟对于一个未婚女孩而言,名节比性命更重要!我相信她和老板都不会怪我……” “张家父子真他**的不是人!”阿银愤怒地一拍方向盘骂道,“迟早是你张家的人,何苦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 当一大群人撞开房门涌进卧室,席成达还在和原田风柳促膝谈心,一见阿当抱着女儿跑来将其放在身边。他地眼睛立时瞪得偌大。 “怎么搞成这样?”他痛心地看到方青头发因水干后凝结成一团糟。 “醒了就没事了……”阿当麻利地用被子遮上方青。警戒地一瞟这日本人,“老板我先出去了。” 原田风柳识相地站起身来:“该出去的是我。伯父我先告辞了……” “你看看这淘气包!”席董尴尬地赔笑道,“让你见笑了,呵呵!这样吧,今天晚上过来吃顿饭有时间吗?” 风柳眼里迅速掠过受宠若惊的神采,依旧谦逊道:“这个……不太方便吧,伯父有恙在身,男男妹妹也……” “不妨事的,嘿!”席董一脸诚挚,“难得你这么有心,我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啦……” “那……”风柳疼惜地瞟了瞟方青,“风柳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先告辞了,伯父晚上再会!” “菲姨你送送原田少爷……” 众人陆续离开,卧室里就剩下席董与阿当二人,还有昏睡中的方青。 听着阿当简单的将口角争斗阐述完,席董嗤之以鼻一声冷笑,示意阿当坐到他的面前。 “阿当啊……”他感慨道,“我这一辈子活到现在,算得上什么人都见识过了,我很痛心哪……” 阿当劝慰道:“老板,我尽管只有三十来岁,见的市面不多,不过知道‘人心难测’这句中国话。我理解你对张为祖地感情,毕竟……你们是一同创业打天下的兄弟,可人会变的,就像小姐那么单纯……” 他顿时觉得自己说走了嘴,尴尬起来。 席董见状爽朗一笑拍拍他的肩头:“说得好说得好哇!男男有你照看,我没什么好牵挂的……阿当,阿当?你想什么呢?” “有一点挺古怪的……”阿当深吸一口气,“张大少爷,怎么会在那个时候把小姐送出来呢?” “估计是听到吵闹,被吓着了吧!” “不对啊老板,我仔细计算过小姐服药地时间……”阿当磨着牙思忖。“二人地衣着,不应该会那么整洁吧?”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应该厮混在一起了?” 阿当撇撇嘴:“当时我整个精力都在小姐身上,没怎么留意他,反正他的神色不正常……” 席董窘迫地红起老脸:“不管怎么说,这脸已经是撕破了,我不会再让这‘小祖宗’冒险了……” “老板最好有点心理准备!”阿当皱起眉头。“我始终感到,他们对小姐做的。不单单只是用药品控制那么单纯……” 刚要说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方青喃喃不清的梦呓…… “小姐快醒了,老板好好陪她说说话吧,我先下去了……” 阿当说着起身离去,掩上房门。 “我……”方青显然还在混沌的思绪里,轻轻揉着额头,“我有没有……” 席董慈爱关注的神色。就像母亲那温暖地爱,让她心头涌起阵阵温馨,四目默默的对视中,她地神志亦在慢慢恢复…… 忽然,她猛地扯来被单把头部完全蒙上,背对席董蜷缩成了一团! 说不出来地耻辱,让她无法面对任何人――这个时候,即使是母亲在面前。她都同样会感到无比的羞耻。 “没事吧?” 席董想要轻轻拍拍她地肩头,转念一想,还是叹息着缩回手来。他完全能理解方青的心情,即便身体上没有吃什么亏,然而那在精神上形成的玷污,却不是一时半会能释怀的。只有时间来抚慰她受挫地心灵…… 蓦然回首,却见方青在被单下的肩头一抽一动――女儿的啜泣,让他立时难过起来。想着这名来自故国的孩子,阴差阳错成了自己的女儿,不愿撇下他只身远去,却落得如此的伤害。 “男男,别哭了好不好……” 席董轻声呼唤着,温柔地拉开被单,看到蜷缩成一团的方青正伤心地咬着手指头,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赶忙乐呵呵地将她扶起拥在胸口。 “父女连心知道嘛?”他心疼的苦笑着。“你一……我也难过,不要哭了算我求你。哭了那么多回,还不够吗?” “对不起……”天性善良地方青在这样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关乎他的感受,将指头从嘴里拿开,“我很……很爱哭……” “傻瓜,”席董欣慰地笑着憧憬道,“你不愿意离开我,我已是很开心了,哪里还有给我道歉的说法?啊?开心点好不好,我好想看到我男男……从前欢欣雀跃的样子……” “我不是你的男男,”方青遗憾而惭愧道,“我只有她地影子……而没有她的品性……” “我相信会有的!”席董轻轻理着她的秀发,“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只有我的女儿,才这样处处为他人着想!” “若是有那么一天,你发觉我与你想像中的对比起来面目全非……”方青害怕总有一天席董会知道她的身家,难为情地撅起嘴来,“你会不会……” “上辈子过早的离你而去,”席董感慨道,“这一回,我会在有生之年好好补偿你!孩子,你就是我的女儿,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地一切所有,就像遗嘱上所说地那样,都将成为你的拥有!” “我觉得今天好丢脸……”方青害臊得声如蚊呐,“阿当、阿庄他们都看到了……” “有什么大不了地!你又不是赤身裸体身无寸缕……哪里丢什么脸,我女儿可是巾帼英雄啊!”席董鼓励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别糗我啦,”方青埋头娇嗔,“我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呢!” “抬起头来!你的未来是美好的,有我在,谁都不能再伤害你!”席董说完诙谐地要挟起来,“啊!今天咱们父女俩……我怎么老觉得有点点熟悉的东西没听到?” “你说什么呢?”方青似乎明白了他的所指,不好意思地望向别处。 “你这丫头,今天都还没叫过我呢!”席董爱怜地捏捏她的小鼻子。 “我不好意思叫……我觉得……我在高攀……” 席董笑了:“兰心慧质,人生一世,有这么一个女儿,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看着我,叫我一声吧?” “我不!”方青俏脸窘得透红,一个劲儿摇头抗议,“才不要……” “莫非你不觉得,我和你……” 你就真的那么在乎这个称谓吗? 在我的心里,你早就成为我父亲的化身,否则…… “好啦!”方青莞尔一笑,顽皮地甩了他一个大白眼,“我还是喜欢叫‘老头’!” 席董微微一愕,继而欢欣得连连点头:“好好好!呵呵!好!‘老头老头’,我就喜欢听你这么叫……” “很感谢这段日子来你对我的关爱,”方青说着情不自禁环抱住他的脖子,幸福的闭上眼帘,“其实,你早就发现……对不对?” “爸知道你也受了不少苦,遭遇了很多非人的虐待,”席董感伤地吻着她的长发,“儿哪,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就成了真正的父女,你不会再有骗子的自我谴责;你我之间,更不会有丝毫的隔膜,一切都过去了,你未来的路上,将是繁花一片……” 方青又有了哭的冲动,遭遇这离奇的变故以来,首次有了开心得想哭的安慰! “谢谢……”她难舍地用脸蹭着席董的耳朵,终于真真正正、坦坦白白呼唤出了许久的期待,“爸……” 悲喜交集中,父女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午饭之后,阿当几人正在玩牌,冷不防听到方青一声大叫。 “哇!”她春风满面,夸张地大叫道,“竟然偷懒在这里玩牌耶!” 沐浴更衣后的大小姐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跟先前躺在车里的怏怏病态判若两人。 几人一时间无法置信地盯住她,风化了一般半天没有吱声。 “干什么!”她莫名其妙地将自己看上一遍,“喔……呵呵,我穿戴得很随便是不是?这不,来找你们就是为了这个,嘿……” 说这段话时,她顽皮地挤眉弄眼,让几人渐渐不安起来。 “小……小姐你想干嘛?” 看来还是阿银最先想到了什么令他恐怖的事,结巴起来。 “是啊是啊……小姐你很让人意外呀!你是不是要去……” 阿光也极不自然地笑起来。 干什么这么怕我?不就让你们陪我去买点衣服吗? 方青不解地微微皱起眉头来。 “没有不愿意,绝对没有!” 阿当也发窘地搔着头皮,干笑道。 “那就走吧!明天晚上可就是平安夜啦……”她脆生生地一捋头发,“嗯……演出的衣服是准备好了,可我总得穿像样点是不是……” 率先走出几步,忽然听到几人在背后嘀嘀咕咕,回过头来,却见几人赶忙又笑脸相迎。 她慢慢领会的笑了,想起了冰男购买衣服的习惯来……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0章圣诞风华a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0章圣诞风华a 更多更多渴求,会有更多报酬;更高更高享受,为什么不追求?每天有新星球,发挥你小宇宙,趁火势加风头,有勇气请追求……陈慧琳――《花花宇宙》 根据来在韩国几月所掌握的信息,方青指定了一家规模不错的服装城。 她很缅怀当初来到这美丽国度时,与舞蹈队里那群唧唧喳喳的姑娘们第一次来此筹备演出服装的情景…… 这算是故地旧游吗?呵呵…… 一行十人三部车鱼贯而出离开席宅庄园,驶向车水马龙的市区。 没想到历来抬杠的阿银和阿光二人,今次同在一辆车里却显得出奇的安静,倒是驾车的阿当,不时莫名其妙的转转眼珠,偶尔望上方青那么一两眼。 “真是奇怪呀……”方青收敛起观光沿途风景的兴致,留意到几人不正常的安静,疑惑地眨巴起睫毛,“今天你们好安静!” 她猛地撑起身来,只见阿光阿银二人赶忙垂下头去,生怕找到他们做什么似的。 “喂!”她索性顽皮地撅起屁股跪在坐垫上,把下巴放到靠垫的最上边,“你们两个家伙,做了什么亏心事吗?嘿……怎么不敢看我?” 她是明知故问存心让对方发糗。 每逢节日到来前买衣服,冰男就特别注意挑选衣服的格调与款式。至于这几个大男人为什么如此畏惧,那是因为大小姐在喜庆地日子里,对选中的衣服总是拿不定主意,总是拿几名贴身侍卫开刀――叫他们轮流做模特,为自己找点感觉…… 方青知道,之所以冰男的保镖会从5名减为3名,同那两个与之感情稍微疏远点而被如此‘摧残’过几回有关―― 冰男最淘气的。是不但要穿上女孩子的衣服,还要求人家宛如模特那般走猫步来上几趟…… 想到这点她自己都稳不住想笑:“别愁眉苦脸的好不好?这次该谁啦?” “他!” 阿光和阿光一指对方的鼻子。竟然异口同声。 “去年圣诞是我……”阿银理直气壮地吼道,“别和我谦让,应该是你啦!” “你记性不是那么差吧!”阿光怒火中烧,“今年元旦还是我呢!你跟我扯去年!!” 二人仇恨地对视了一阵,不约而同奸笑着望向开车地阿当,嗲声嗲气地笑道:“头儿……” 阿当顿时脸色失血般白起来,随即不依地大叫道:“岂有此理。怎么会想到我头上来,我可是老头子了,别找我!” “大家都是同事,应该是一视同仁嘛!”阿银将了方青一军,“小姐说是这个道理吧?” “这样吧……”方青露出浅浅的酒窝来,“抽签决定谁帮我怎么样……喂!明天晚上可是好日子耶,你们总应该照顾一下我地情绪吧!” 众人表示没有异议。 方青抓起阿当驾驶台上的笔记本,撕下一页弄出几张细小的纸条。孩子般猫下腰把几丝纸条藏在左手掌里,俏皮地咬起下唇率先递到阿当面前。 “不许撒赖啊!”她一本正经警告道,“最短的,就得给我……嘿嘿!” 哪知阿当偏偏逮住了最短的,但他何其聪明,就在大小姐手腕微一哆嗦的同时明白过来…… 阿光没有跑掉。 下车之时。他宛如大姑娘那般难为情咕哝道:“你说就咱们四个人还好,可后面还有六个……” “哼!”方青俏皮地一甩长发走向服装城,“人多不好吗?人多意见更中肯……” “小姐呀!”阿光哭丧起脸来,“有没有商量?我可……还没结婚哪!” “啊呸!”方青丝毫不停脚步,白了他一眼,“又不是让你干什么丢脸的事,变变装不好吗?走啦!” “为什么头儿要第一个先抽,这不公平……喂,你们几个,有点人性好不好、给点同情OK?” 众人纷纷“冷漠”地弃他而去。 这一行十人。一看来头便不小。加之女装部地经理认识席大小姐,闻讯赶忙跑来嘘寒问暖。帮忙参考。 一个小时下来,阿光硬是甭着脸当了好几次时装模特。他那委屈的面容、僵硬的猫步姿态,加上唯妙唯肖模仿专业模特停下时那一叉腰、一昂头,硬是把方青逗得哈哈大笑。 衣服并不异常昂贵,方青觉得最重要的是挑出自己的感觉来,当她换上一套崭新的礼服从更衣室里出来时,众人情不自禁鼓起掌来…… “席大小姐人漂亮,身材更是没得说……”女装部经理由衷地赞美道,“其实根本不用刻意的挑选,我们时装城里的服装哪,仿佛就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做地,呵呵!” “阿银去结帐……”方青被夸耀得腼腆起来,温柔地道谢,“谢谢你给意见啊!” “呃……席小姐这么说就见外啦,呵呵,你能光临咱们这儿,欢迎都还来不及呢!对了……”经理微笑道,“鉴于后天是圣诞节了,所以消费上一定的数目,是有优惠的……当然当然,大小姐当然不会在乎这么一点礼物,不过还请笑纳我们的心意……” “我喜欢礼物!”方青欣喜得双目放光,“礼物可不是钱能买来的……是什么呀?” “就是楼下精品玩具店里的玩具,大小姐可以随便挑选一样!” “真地吗?那谢谢啊……” 方青刚来时就看到一个海盗装束的大布娃娃,非常喜欢那摆酷的独眼造型,正寻思着找个什么借口买下来,毕竟她觉得如此大的人了,抱一个玩具多少会让人笑话。此刻一听,立刻欢欣雀跃向楼下跑去。 “哎哎……” 阿当几人没想到她就像孩子一样,一听玩具会眉开眼笑到这份上,赶忙跟着追下楼去。 玩具店这层楼人倒真是不少。长宽皆在百来米的庞大购物厅里,人来人去,方青就像一只小猫,左穿右穿来在先前看到摆放“海盗”的专柜前。 “这么巧啊席小姐!” 还没等她向销售小姐发话,一声挺熟悉的女声传入耳来,回头一看,竟是那传闻中原田风柳的未婚妻――西园寺小叶;而此刻她的怀里,便抱着席家千金希望拥有的“海盗”。 “嗨……” 方青露出别扭地一笑,眼巴巴看向她怀里地布娃娃…… 这两天家里有点事忙得晕头转向,请大家多多担待,耽误的时间今天以后一定补上。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1章圣诞风华b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1章圣诞风华b 这女人曾想毁我的容…… 方青不喜欢她对自己做作的微笑,可碍于情面,勉强的笑脸相迎,禁不住偷偷望了一眼她怀里的玩具。 父女相认后,她更是学会适应当前的生活。毕竟走到这步田地,那变回从前模样的心愿,似乎在无形间化为了一朵飘向云海的霓彩,离她的心空,愈渐虚无缥缈…… 生活就宛如被**,与其挣扎反抗,倒不如静静的享受。 这句看似荒谬无稽的言论,却蕴涵了不少世间为人习事的真谛;而此刻的方青,亦正是在如此心态之下,默默迎合着女性世界里风化雪雨…… 既然你认定我是你的女儿,那我也勉为其难满足你吧! 方青盘算着: 若是挨过圣诞这一关还是这副女人的样子,就准备勇敢的向妈妈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无法再揣测母子无法团聚那种“纵使相逢不相识”的失落…… “没想到席大小姐还喜欢布娃娃!呵呵……” 这日本小姐拿出不太熟练的韩语,好奇地瞅住她笑了。 关你什么事…… “是啊!”方青淡淡一笑,依然忘不了瞅瞅对方怀里的“海盗”,“我突然对玩具感兴趣了……” “喏……”西园寺小姐喜爱地抱抱怀里的洋娃娃,“你觉得我抱的这个怎样?可爱吗?啊?” 二人寒暄时。阿当一行人来在了方青地左右。 “还不错……”方青故作平淡地望向销售小姐,“那位小姐手上的‘海盗’娃娃,请问还有吗?” “不好意思小姐……”销售员抱歉地微微鞠躬解释,“这是西班牙制作的布娃娃,库存就这一个了,要不……” 看着席大小姐失落地撇下嘴角,西园寺小叶眼睛眨巴了几下。随即感叹道:“嗨呀!没想到我竟然选的是最后一个,运气还不坏!” 亦不知她是故意表露的庆幸。还是在刻意打击方青,阿当警戒注视着她身后七八名保镖,轻声道:“小姐我们走吧,下午还要练舞呢!” 方青不悦地垂下睫毛,依从地转过身去――她很讨厌这阴阳怪气的日本女孩,以至于连道别都不想对其言。 “既然席小姐喜欢,我完全可以割爱!嘻嘻……”身后传来叶子悦耳的招呼。留给方青一副天真烂漫地纯真,“喏!你不要吗?” 踌躇间,方青还是步步走过去,从她手里将“海盗”抱了过来,然而她没想到,叶子竟然在脱手之时,冷不防一膝向她的小腹踢去―― 偏偏就有这么凑巧地事,方青在接手时没抱稳这个半人高的洋娃娃。失手滑落下来,而叶子的膝盖,正好踢在“海盗”的屁股上! 好歹毒的女人…… 阿当眼明身快,赶忙近前挡在二人之间:“西园寺小姐,你这什么意思?” 方青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便被众人紧张得包围起来。 “你闪开!”叶子一脸的不屑。“我要问问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你说谁不要脸!”方青勇敢地将阿当拉开,挺胸而出,“听说你身份不俗,请你说话自重!!” “哟……”叶子一捋头发,嘲讽道,“没想到席大小姐,竟然是这副德行,脸皮可真厚!” 什么意思?莫非……是为那个原田风柳在吃我地醋? 方青微微一思忖,反唇相驳:“呵!有意思,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没有得罪你吧?倒是请你举例说说。我哪里脸皮厚了!” “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没事就别勾引别人的男人!”叶子说着怒从心头起。又是一巴掌挥了过去! 我x!你别这么嚣张! 心里怒骂着,可为了保持冰男淑女的形象,方青眼皮都没眨一下,便稳稳握住她的手腕,用力甩开! “你别得寸进尺!打人我也不用跟你学……” “我……”叶子气得满脸通红,跺起脚来撒泼,“出去单挑!不来是乌龟!!” 阿当闻言火冒三掌,他清楚这名西园寺小姐练过柔道,别说大小姐刚刚掉了孩子,即便在最佳状态下亦会吃亏。想到这里他不卑不亢地微笑讥讽道:“听说西园寺家族是日本的皇族后裔分支,今天一见,刁蛮无理果然名不虚传!可我告诉你:这里……是韩国首都!!” “八格!” 一声怒吼,叶子身后一名彪型大汉一个直拳向他面部冲来,速度之快,令方青惊叫出声。 韧带不错的阿光见势一个“踢天”足,将这名大汉地拳头踢偏过去! 众人顿时显得剑拔弩张…… 眼见两位豪门千金的保镖要打起来,几位服装城的负责人急忙过来打圆场,嬉皮笑脸一番劝说。 “我跟你没完……”叶子临走时恶狠狠扔下一句威胁,“你给我小心点!” “啊呸!”方青亦不甘示弱地吐出一口鄙夷的唾沫,“都是些下三烂的伎俩,你也好意思卖弄!跟我没完?哼!莫非……我还怕你不成?真是笑话!” 一看又要吵起来,几个负责人又赶忙拦在了双方中央…… 唇枪舌剑一番下来,那个被两为美女所青睐的布娃娃竟成了弃儿…… “小姐你真地!”阿银大是恼火,“人家都踩到你头上拉屎了,你还忍让!!” “就是……”阿光亦不满地撅起嘴来。“谁怕谁?” 看着阿当和其他保镖窝气地甭起脸半天不说话,方青反倒觉得内疚起来,因为在方才的争执中,她一直比较低调。 她知道:若叶子今天若是遇到冰男在场,绝对早就打了起来,也就是说,玩具店这一层一时之间是不能营业地…… 可她更知道:若是发生了冲突。会大大损伤自己在原田风柳心目中的地位,而且打斗闹大了。更是会让席家千金甚至席氏集团受到狗仔队的炒做,不利于计划的实施…… “好了啦!”她像幼儿园的阿姨安慰孩子们一样,逐一走过每名保镖的面前赔笑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是吗?” “切……” “没搞错吧……” “小姐完全变了……” “别惹我,今天架没打成,极度郁闷!” 众人不满的嘀咕清晰地传到她地耳朵里,她难为情地双手合十放在腰带处。莞尔一笑:“既然来了,我给大家买点衣服好吗?当我在圣诞之时送给大家地礼物,好不好?” 她原本以为大家会很开心地领受这份情谊,哪晓得话一出口,半晌都不见动静…… 倾情维护家族尊严的容光、不容外人诬蔑诋毁小主人地声望,这是一种多么感人的品质! 方青深深被这群陌生而熟悉的男人感动了,特别对于多次将自己抱上背下的阿当,她在此刻竟然涌起拥抱对方的冲动…… 一见她眼眶泛红。阿当九人还以为是刚才没领小姐地情伤了她的颜面所致,赶忙徐徐围了过来。 “小姐不要啊!好久不见你这么开心了……” “就是就是!为了那日本女人哭,不值得!” “我们尊重小姐的做法,只是有点怄气,小姐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哇噻!不是吧大小姐!”阿光小题大做俏皮道,“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也哭?大家都只是一时想不通!” “**……”阿银故做阴险的捏起嘴唇阴笑道。“玩阴的,我找几个兄弟把让那群不懂事的日本人做了!” 方青忍俊不禁,“噗嗤”一笑:“谁要你去干那缺德事儿了?嗯……我有分寸啦……嘿嘿,竟然大家都不领情,我就节约一笔私房钱啦!” “谁说不领情的?哈哈!”阿光嚣张得意地大笑起来,“难得让大小姐破费一次,今天一定要你‘大出血’,啊……说错话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众人并没因为他年龄最小而手下留情。在雨点般的拳打脚踢中。阿当抱头鼠窜,第一个跑向了男装专**…… 荣剑根本没想到。方青会为他挑选两套衣服专程送来。 那是因为彩华在电话里提过,自从荣剑被光头阿吉偷袭报复后,席董相送的那套豪华住宅被小偷洗劫一空,甚至连一个摔坏的吸尘器都没放过。 看着阿当几人都选好中意的衣服后,方青在旁一声轻叹,开始为他亲手挑选起来。 “这怎么好意思……”荣剑颤微微地接过两套崭新的衣服,如获至宝般不住地爱抚着,“男男你练舞都那么累了,还专门为我费神。” “顺便买地咯……”方青将削好的一个鸭梨递给他,无所谓一笑,“没必要这么感动的……” “对了男男,你不是说,你要……要离开吗?”荣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方青闻言不满地嚷嚷起来:“喂!你很希望我‘离开’吗?” “不是不是……”荣剑低口啃梨子,掩饰住发窘的神态。 “我知道啦!”方青顽皮地翕翕鼻子,凑到他跟前,“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又害怕被我瞧到?” 她一句玩笑话,竟然让对方触电似的一哆嗦,梨子向地板掉去。 二人不约而同伸手去抓,方青却忘了手上还有一把水果刀,一声闷哼,荣剑飞快地缩回手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 方青终于认定自己确实太不了解此人,也不知为什么,赶忙把他受伤的手指扯过来,含进了嘴里……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方青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小的时候妈妈喂了不少兔子,而在割草时碰伤手指都是立刻含到嘴里去;所谓习惯成自然,当看到荣剑的手指被划伤时,她浑然忘却了自身现在地地位与身份…… 荣剑倒是蛮不好意思地缩回手来,待方青往痰盂里吐掉带血地唾液后,他难为情地一笑:“没事的男男,别这样……不妨事儿地!” “我……”冲动之后的方青,意识到世态,不由得红霞上脸。 “我是山里长大的孩子,”荣剑感触道,“经常磕碰的,不值得这么……若是被别人看……” “切!”方青自负而坚定地抬起头来,“我怕什么,看到又怎么样!我可不想……被别人的指指点点所左右!” “是吗……”荣剑低声嘀咕着,不敢正视方青那两道靓丽有神的目光。 “可不是!”她含笑端坐好凝望起荣剑,“阿剑,你康复得很理想嘛……告诉我:有没有想念家里的人呢?” 荣剑泛起一丝微笑:“当然要想啊,我出院以后,就准备回国去,帮爸妈搭理一下。” “回国?”这话牵动了方青对故乡的思念,禁不住露出一脸迷蒙,“回国好哇……可以见到亲人……” “嗯!”荣剑用力地点点头,“漂泊这么久了,浪子也该回头啦!” “那……”方青捏捏耳垂,“你去不法国深造了吗?” 荣剑露出一抹俊逸的微笑来:“我不想介入席氏人际关系的圈子里去,人,其实不一定要在一个高点上,才显得自身有价值;相反的,只要有奉献的精神,在哪都是金子……在哪都有光与热……”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方青现在才发觉,看待一个人就跟站在不同的角度观赏风光,在不同的心态下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在以往,每每同这痴情男儿独处时,都是以一种惭愧内疚的心态去安抚冰男带给他的伤害;而当今天试着以坦诚的心情去看待荣剑时,她竟然发觉:那种莫名其妙的温馨再度在心底荡漾起无数联谊,就宛如对方在深山老林的小木屋里,同她近身相处泛起的那种道不出来的幸福…… 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种让她神往的情愫,在这个另类的世界里,在身旁陌生而熟悉的人里,每每因看到那张脸庞而忍不住迸发出来的心底的遐思、那份亲昵的顾盼,竟然超过了席成达……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2章圣诞风华c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2章圣诞风华c “哇哦……”方青翘起二郎腿,一手抵在膝上托起腮帮,俏皮地赞美道,“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这么……这么……嘿,真是懂大道理的人啊!” “别糗我了男男!”荣剑目光灼灼地凝视起她,“你还不了解我?只是……不说了,父亲在给我联系做代课老师呢!” “你……你做老师?” “对啊!”荣剑尴尬一笑,“我的家乡好穷的,山区地带,孩子们……” “呵!”方青饶有兴致的打趣道,“为人师表,你能教什么呀?” 荣剑谦逊的笑了:“我有什么能耐,就想教教孩子们的美术。” “阿剑……”方青正色道,“你决定放弃我爸对你的培养?你在首尔奋斗的时间可不短耶!就……就那么说放就放?” “不错!我想好了……席叔是好人,男男你了解我的个性……”他口是心非垂下头,“我不想在商业世界里打拼。” “嗯嗯嗯!”方青赞同地点头,露出一对迷人的梨涡,“奉献……真是一种很美丽的情愫!其实我很敬佩老师的,等有时间,我去你的家乡看你,嘿……” 你在逃避,你是不想看到席冰男和张嶙出双入对才是真的!不过你走了也好,省得让我这过河都困难的泥菩萨分心照看你…… “男男我可以向你……”荣剑竟心虚地瞟了她一眼,“求证一件事吗?” “嗯哼……”方青好奇地点点头。“我们本来就无话不谈的不是吗?” “这个……你……我快……” 瞧着对方那大男孩抓耳搔腮地可爱模样,方青忍俊不禁:“不是吧你?什么时候学会脸红了?” 荣剑难堪地撇撇嘴,露出后悔提起的模样来。 “哎!”方青好奇心加重了,眨巴着修长的睫毛凝问道,“你想说什么哪!是不是治疗费用有问题?” 她说着“腾”地站起身:“真是恶心,不是打过招呼了吗?我这就找你的医生去!” “你误会了男男……”荣剑忙伸出手来,示意她坐下。腼腆地笑道,“好了好了。你去练你的舞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预祝你演出成功噢!” “嘿嘿!”方青顽皮劲头一来就不饶人,亦不知何时变得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会儿见荣剑欲言又止,禁不住一屁股坐到床头,仔细瞅住他,“你甭想敷衍过去……老老实实交代。知道我的原则吧,坦白从宽!” 荣剑却没有想笑的表情,沉吟着默默看了她一眼,眼光却刻意落在她中指所带地戒指上:“戒指好漂亮……” 方青闻言为之气结,虎起脸恶狠狠地盯住他的眼睛:“不说是吧……不说就别指望我以后再理你!” “好地我说……”荣剑做了亏心事一般避开她的目光,“我听说……我只是听护士她们说的,我……我在快死的时候,医生都给我判了‘死刑’那会儿……” “停!” 方青俏脸一凛。摊开十根指头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她清晰的记得:护士呼叫太平间工作人员准备给荣剑收尸的当儿,她却没有放弃鼓励眼前的男子活下去――甚至于当场冲动地“承诺”:若是荣剑活过来,她就嫁给他…… 时过境迁,加之这阵子地事的确太多,方青浑然忘记了此事。 “都说了不说的……”荣剑担忧地盯住她阴晴难测的表情,无所谓的一笑。“别放在心里啦男男,我知道:你那是在我病危时激发我勇敢撑下去的,呵呵!” “一点也不好笑……”席家千金尴尬地抚弄起额前的头发,“我……我……” “这么多年了,莫非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我只是……只是想感谢你,若没有你那一番话,可能我现在已经死了……” 看这他一脸毋庸置疑地诚挚,方青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蓦地沉甸起来。 难以面对的用手掌蒙起脸来,她没有害臊、更没有羞愧。只是觉得:无法再理直气壮的面对这个莫名其妙让她心动的男人。 病房中一时间出现了难堪的沉默。 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许下这样的承诺!你对男男地心,我能真切的体会甚至奇怪得为之感动……阿剑。这难道就是命?男男的扇子之事已经让你伤痕累累;可第二个席冰男,又将如何面对这句承诺呢…… “别这样男男!”荣剑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腕,“都是我不好!我发誓:我只是想印证一下医生护士……他们的议论是否是真的而已,绝对没有让你难堪的意思。看着我,我的眼睛会告诉你,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方青心头大乱,缩回手别过脸去,艰难的咽着唾液。 “所以我才要回国,”荣剑微笑道,“这些天来,我想了很多……男男,如果我不消失,如果我照你父亲地安排去法国,那么我和你之间……注定会一辈子纠缠不清!可是我知道豪门深似海,有你这份关爱,我很开心……我也好满足……” “别说了……剑!”方青窦起娥眉,语带哽咽,“我……我总是伤害你!” 她差点就说成了“我们”,因为此刻地心绪,反反复复联想那把扇子的事,无形将冰男与自己纠集在了一块。 “拜托……”荣剑露出慷慨大度地笑脸,“都过去了。别放在心里好不好?瞧瞧我现在多开心,有了自己的打算啦,喏!还有啊,我老妈给我在乡下找了个媳妇儿,我还巴望着早点出院去瞧瞧呢,嘿嘿!” 方青别扭地挤出一个笑脸:“恭喜你啊……阿剑你真地没事吧!” “笑话!我现在可是归心似箭哪!”微笑的荣剑一脸憧憬,“听父母说。她和我都是独生子女……” 天哪……为什么你笑起来那样像罗帕上所画的赵子剑! “那又怎么样?” “双方都是独生子女的夫妻,可以生两个孩子!” “呵呵……都有结婚后的打算了呀?” “我只想要一儿一女。儿子像不像我无所谓,可女儿……一定得像你那么美丽、善良!” 这一刻荣剑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模样,让方青愣上好久! “像我?”她不免害臊起来,“像我有什么好地!?千万别像我!我的命好苦地……” 当目睹方青离开病房后,荣剑痴痴的凝望了门口半天,才幽幽的自语了一句: “为什么?我在梦里总看不到面容的女子,也唤名月儿……” 成苋几乎是同时和她到达席氏总部的大门口。一见自己的超级模仿秀出现,她开心而亲昵地挽起方青的胳膊,二人有说有笑向顶楼走去。 俗话说:过得媒人眼,便进得亲家门。 心情一好,动作与表情地“绽”放便十分到位,仅仅第一遍排练下来,席大小姐优美的身段、瀑布般的秀发、甜美而亲切的笑容,便得到了成苋的肯定;在随后探讨那谢幕的同台舞蹈里。方青更是感受到了这位明星另类新颖的创意…… “席小姐,明天晚上就登台咯,”成苋笑容可掬,“今天晚上若是有空的话,到广场去彩排一次吧!” “有……”方青颇为惊讶道,“有这个必要吗?” “若是我没看错地话。席小姐有点怯场对吗?” “这你也能看出来?” 成苋嫣然一笑:“所以咯……还是挺有必要的,我也会去的,呵呵!” 微微一思忖,方青贝齿轻咬嘴唇点点头:“那……要穿成什么样呢?” “不是正式的上台,主要是熟悉和适应一下现场的氛围,不妨穿得随和一点啦……” 几月以前刚来韩国的时候,方青就盘算着过一个开开心心地圣诞节,哪会想到平安夜竟然有如此沉重的任务要完成,还得同这位与冰男形同孪生姐妹的明星同台献艺…… 我应该感到幸运还是苦恼呢? 若是演砸了,丢了老头乃至席氏集团的脸不说。我自己这个学舞蹈的。也会觉得对不住自个儿啊! 管他的! 既然跑不掉,不管为了冰男也好。为了我的虚荣也罢,都该努力去博一回了,谁叫我的梦想都围绕着这个专业呢…… 一想到大冷天的露天彩排不能穿得太多,方青便暗地里哆嗦了一下。 “还有啊席小姐,你的头发……”成苋拨弄着自己那接近两尺长地秀发,柔声道,“最好和我差不多,好吗?我理解这很难为你,可不要勉强……” “行,我彩排之前就去弄好,呵呵!”方青毅然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晚上见咯……我回去准备一下!” 送走成苋离一行工作随从离开排练厅后,阿光打趣着冒过来:“小姐舍不得头发啊……” 话说回来:冰男这头齐腰地长发,确实为方青带来了诸多不便;在她的认为里,且不说平日里不好清洗护理,单是跳舞地时候,就不好收拾,毕竟正式上了台面后,总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扎成一个大髻子吧……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在从前,她的头发从来都没超过一尺长,不适应这“累赘”亦是在清理之中。 冰男从前在演出中,是有过模仿成苋那韩国古代宫廷女子的造型――把头发集结成一个髻子后插上一根不小的发簪;方青是有如此想过,但她做不到,因为她认为自己是中国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能在自身的服饰造型上,附属到异国的风情上去…… 想到这里,她坦然冲阿光一笑:“有什么舍不得的?呵呵!我的头发确实长了点不是吗?” “就是……”阿银幽默的在旁来了一句,“头发长了不方便打架,假若先前同那个日本妞真的抓扯起来,我是说出去单挑啊……小姐这一头长发肯定要吃亏!” “你说……”方青沉吟着捉狎道,“我是不是该表扬你呢……你可想得真周到啊!和她单挑?亏你想得出!” “我看看就好,我不说话了……”阿银碰了个软钉子,没趣地耷下脑袋。 “小姐决定了吗?”阿当见她踌躇着,“若是决定了,现在就去理发吧……啊?” 阿光竟然心疼起来:“为了一次演出就把头发……小姐啊,可不要勉强啊!” “嘿……”方青忽然笑了,“理了发又不是不长了,走啦走啦,今天晚上还有贵客呢……” 一出公司的大门,便见到五六个张为祖的手下急匆匆走了过来。 原来张嶙那一跤摔得不轻,牙齿松了两颗不说,两条腿都无法站立起来…… “光天化日的……”方青冷艳一笑,竟然一张双臂拦住身后九名护花使者,“想抢人吗?” “不是不是不是……”对方为首的头儿慌忙恭恭敬敬的解释,“各位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呀!” 方青柳眉一皱,厌恶道:“闪开!好狗不挡路……” “少爷在你……你们离开后,一气之下摔伤了……”头儿抹着头上的冷汗,结巴道,“现在人在医院,他很想见你一下……” 什么?阿嶙受伤啦…… 阿当深悉大小姐心软善良的个性,此刻一见她面露迟疑诧异的神色,赶忙上前:“有话不能打电话过来吗?” “就是!”阿光的语气咄咄逼人,“请你转告你们家大少爷,我们小姐不会去的……” “二位二位……”头儿赶忙点头哈腰,“口下留情呀,还是看看……少奶奶的意思吧?啊?” 不提这三个特别的称谓还好,一听这恶心的称呼,方青顿时火冒三丈。 “住口!”她凌厉地喝道,“从现在开始,希望你们不要再这么叫我,否则……否则……” 眼见大小姐顾着顾那,阿银索性擅作主张补充道:“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好好好!”头儿哭丧着脸,显然被迫立了不带回少奶奶不回去交差的“军令状”,“大小姐你行行好,我们这些跑腿的……混口饭吃不容易呀……” 怎么办?去吗?且不说那我这堂堂席大小姐还有什么尊严可在,鬼才晓得那父子俩唱的什么戏! 不去? 若是陈月又念那该死的整人咒语,我岂不是更丢丑? 一时间,方青陷入了左右为难中去……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3章圣诞风华d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3章圣诞风华d “小姐不要……”阿当充满担忧地靠来耳语道。 废话,我还不想去呢! 方青为难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唇。 “怎么又进医院了?” 她一改方才的凌厉,语气柔和下来。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少……”头儿赶忙改口道,“大小姐还是去看看吧……少爷现在状态很不稳定!” 不行,我不能去!那老狐狸太恶心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可是个人,怎么也得活点尊严出来!陈月再狠,莫非还会要了我的命…… “是吗?”她如是想着,慢慢露出疑惑的神采,“叫他先给我打个电话!” 阿光仇恨地注视着几名“来客”,上前递过电话:“张大少爷的电话已经接通了。” 方青抿起嘴,谨慎逐一看过眼前这群人,凝思着走到一旁的喷泉池旁。 “别叫了!”她听够了张嶙在电话里的嚷嚷,厌恶地打断对方的问询,“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阿青……”张嶙示意手下左右全部离开病房,“我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 “张大少爷我好忙的,若是没有别的事,我过了圣诞节来看你好吗?” “阿青……”张嶙悲观道,“答应我:别离开我好吗?” “我哪有离开你……不是不是!”方青苦笑道,“是我哪敢离开你……阿嶙。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摔到腿?和你爸起冲突了吗?” “我……我不小心摔的……亲爱地,我好想看看你……” “行了行了!你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吧,我明天晚上可有演出的……今天晚上现场彩排,明天上午要决定造型服装,我快忙死了!好啦,我心情不太好,挂了啊!” 一听心上人合上电话的声音。张嶙恼怒地将手机砸到床头柜上。 为了唤醒儿子最原始的冲动,张为祖索性将方青的真实来由告诉了他;对于父亲刻意的隐瞒。他是无法接受的,令他最居丧地除了眼下“不举”的强烈骚扰,更有一种被至亲之人利用地感受。 看着张为祖叼着空烟斗徐徐走来,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一个男人……应该要有承受挫折的坚强,你小子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所以不免脆弱!” “做人的道理,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张嶙依旧闭着眼皮。懊恼地吼道,“出去,我想静一静!” “好啊……”老狐狸故作无所谓的拿开烟斗,“我只想告诉你,你的情敌今天去了席家,很得那老不死的青睐!” “什么?”张嶙一听惊慌地睁开眼。 “这就是你纵容庇护她的下场!现在好了吧?这个节骨眼上……你竟然把两条腿都弄伤了!” 张嶙禁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杀了他,杀了他!!你在这里同我废话有什么用?” “杀他?”张为祖嗤之以鼻,“你以为他是刘俊那号人物?我地张大少爷。且不说你现在这副德行,就是你好端端的同他站在一块,哼!我若是席成达,我也不会看中你!” “为什么……” “什么叫‘相形见绌’你总该明白吧!”老狐狸痛心地注视着爱子,“无论谈家势、比阔绰,还是论智慧、较实力。你同原田风柳比起来,都一无是处!” 眼见儿子逐渐面无血色,他撇撇嘴:“我他**这辈子干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让方青以假乱了真!席冰男,不是明星的明星,风靡万千男人,多少豪门贵胄,情愿为之折腰,仅图搏其一笑……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样天赐尤物。让你给糟蹋了!”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父亲!”新伤旧痛让张嶙掩面啜泣道,“我都遭报应了。你还要谴责我?” “混帐东西!”张为祖恼羞成怒,差点一巴掌扇过去,“什么报应不报应地!要在我的地盘上,抢走我的儿媳妇,这天下可没这么便宜的事!!” “爸爸你……”张嶙无助地望向他。 “你的心上人打电话怎么说的?” “她很忙,明天晚上有演出,说……要圣诞节过了再来看……” 没等儿子说完,张为祖便愤怒地哈哈大笑起来。 “好大地架子啊,我的席大小姐!看来,你不吃点苦头,就不知道厉害!!” 张嶙赶忙拉住他的胳膊:“爸爸不要……让她好好的演出,她也不容易,不是吗?” “她不容易,我就容易吗?那个狗日的日本人,先是来枪杀……接下来又让你……我不管!牛不喝水,不会低头;花不开蕊,蜜蜂靠不上边……你给我搞清楚,方青不是男人,她彻头彻尾就是个女人!是女人就爱攀比,是女人就会变心,这些道理臭小子你懂不懂!” 张为祖犹如一名泼妇骂街,张牙舞爪,指头几度差点戳在儿子的额头。 “我懂我懂,可我们应该找原田风柳算账不是吗?” “算个屁!”老狐狸隐蔽起典型的“啃不动青冈啃泡木”,刻意挑拨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的心上人,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你是要我……拄住拐杖陪她去演出?” “愚蠢!你可是她的主人,哪有主人迁就奴隶迁就到这份上来地道理!我马上打电话给陈月,有这个小娘们好受地!” “父亲……等过了圣诞好吗?”张嶙央求道。“就算是为了我,让她开开心心过几天……” “你……” “你听我说,”张嶙痛苦得愁眉不展,“我真地爱她,她没有男男地狂傲不羁,更不会目中无人,她好善良……给她一点时间。她不是得意忘形的人……莫非父亲你不觉得:她是上天垂怜我的忏悔,赐予给我新的‘冰男’吗?难道你想你未来的儿媳妇。永远的记恨你?” 苦口婆心地劝慰,倒是让张为祖平静下来,一番沉吟后他浮现出难堪的苦笑。 “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一辈子地打拼,到老来……行了,我就让她快活两天!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过了圣诞,她依旧我行我素。摆什么大小姐的臭架子,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若是注定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你好好养病,席成达这一病下,好多事都是我代为处理,我先去一趟公司,要好好休息,记得吃药……” “爸……”张嶙不放心道。“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啊!” “**!”想到竟然被儿子怀疑,张为祖恼羞成怒,“你以为我像你色迷心窍!你这臭小子,那几句话还有点道理,放心好了,多配合医生。早点给老子出院,你那心上人,我说不动就不会动!” 张嶙开心得连连点头,闻言笑逐颜开:“谢谢爸……” “**,就像你老妈一个样!喜形于色……难成大器!走咯!!” 阿青,我亲爱的,为了你,我一定要好起来!我低三下四的为你求情,你知道吗…… 张嶙慢慢收敛起欣喜地笑容,一声叹息。 老头真是出色的演员。若去演戏一定成明星…… 看着席董颤微微由两名佣人搀扶着来到客厅。方青不得不配合一下,挤开一名佣人搀起他。可当听到席董那装腔作势的长吁短叹后,她终于忍俊不禁。 所谓知女莫若父,席成达当然晓得她为何发笑,忙嗔怪地示意她,慢慢坐到沙发上。 “老头,你可真厉害耶!”方青倚在他的肩头打趣道,“搞得唯妙唯肖的!” “现在才知道啊……”席董一脸童心未泯,“你老爸我若是去演电影,没准成影帝!” “呵……”方青吃惊地捋开短去不少的头发,凑到他耳朵边上,“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染坊!” 席董老脸微微一红:“鬼丫头,别拿我开心了好不好?各就各位吧!” “什么时候开饭哪?”方青不满地瞅瞅门口,“人家今天晚上还要去彩排呢!” “儿哪……”席董为了阿庄那一脚担心得没释怀过,又不敢在此刻告诉她真相,只得试探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啦!” 看来父女俩是各怀“鬼”胎,方青口是心非。其实小肚子一直泛着隐痛,不过一直的克制忍受,倒还是过得去;毕竟平安夜地演出,已激发出她心底无数艺术的火花、梦想的涟漪,她为之兴奋不已,哪还把这点伤痛放在眼中! 真是奇怪……妈妈在就好了,可以问问她:明明肚子里有东西的,怎么还会有女孩子每月的那几天呢?不管了,希望明天能抽点时间去看看医生…… 看着女儿垂着眼皮一个劲儿眨巴,席董似乎看透她的心事,随即温和地说道:“柳医生的太太会等你彩排回来,再给你检查一下!” “哎呀不说这个了好不好?”方青一望座钟开始撒赖,“都快七点了,不管了,我先随便吃点什么吧,吃了我就去广场,嘿!人家苋姐姐还在等我呢!” “一会都坐不住啊?”席董捏了捏她的鼻子,“很多好吃的喔!” “我真的赶时间哪……” 方青坚持着刚想站起来,只见菲姨笑吟吟地走进来: “老爷,原田少爷来了……”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4章圣诞风华e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4章圣诞风华e 原田风柳一出门就遇到了“绊脚石”。 西园寺小姐双手叉腰,杏目圆瞪。那套可爱的蓝格子呢绒套装与她此刻野蛮的骄横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去哪?”她宛如审讯犯人般,横眉竖眼恶狠狠地吼道。 “吃晚饭。”原田风柳面色平静,温柔地回答。 “去哪吃?” “席氏集团董事长的家里。” “我也要去!” 叶子不等他做出反应便偎依过来,紧紧搂住了他一条胳膊。 风柳深沉的微笑着,瞅着这玲珑乖巧的佳人来,半晌没有表态。 “哎呀……”叶子扭动起屁股开始撒娇,“让我去好不好?这万一……是鸿门宴呢?” “你想象力可真夸张!我是有事要和董事长谈,你去不方便。” “我不!”叶子吃醋地撅起小嘴,“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好想看看席氏庄园的风采呢!” 风柳笑道:“要去看有的是时间,何必摸黑去观赏什么景色?听话,我一会就回来……” “谈什么事?莫非这汽车还同橡胶能挂上勾?还不是想去见见那狐狸精……哼!” “汽车的轮胎不是橡胶做的吗?再说了,商业上的事你懂多少?别没事疑神疑鬼的,乖乖去玩!” 叶子急了,眼巴巴地央求道:“风柳。都快圣诞了,你就忍心让我孤孤单单一个人到处跑?” “我叫你来韩国了吗……没有吧西园寺大小姐!”风柳说着拿开她的胳膊,“别再淘气了,我对你说过地话,多去想想!” 眨巴了几下睫毛,叶子的泪说来就来:“你好过份……好狠心!我……我回去要告你!” 风柳闻所未闻般扶了扶眼镜框:“随便。” 他说完便大踏步朝前走去,就仿佛什么都不曾听到般。 “席冰男。我要你好看!你不就是个女人吗?你有的我都有!可我有的……你却不一定有,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叶子抹去泪水。眼里放射出仇恨的神采,凝神着用力扯掉胸前的纽扣…… 做女人难,做漂亮的女人更难,时常要保持美丽地形象更是难上加难! 方青开始理解母亲平日里时不时感叹的话语。这一两个月来,冰男所有地女士用品,几乎都被她给消耗了。昨天晚上用完了最后一张保湿面膜,到了今天早上。就连那冰男视同宝贝的巴黎香水,都被倒得一滴不剩。 理发之后,她又带着阿当几人前去大采购了一套彩妆,什么睫毛膏、唇彩、指甲彩绘、唇线笔、蜜粉、香水……该备的都备齐后,还忘不了拿上一瓶大大的妆前乳…… 历来怀旧的她,总会在每次结帐时将自己昔日的收入同之比较,而变得不愿观看那巨大的数目,可是今天她却莫名其妙感到心安理得。理由很简单―― 我要漂亮!冰男若是亲自来,搞不好比我花费得更多…… 把买来地用品往梳妆台上一倒,一种异样的情愫便开始在心中翻腾。 方青,你竟然会亲自买来这么多女人的名堂,莫非你……是认命了? 她默默的问着自己凝神坐下,露出一丝莫名难解的笑容…… 说实话方青对于化妆亦是滥竽充数。好在丽质天成的席大小姐,不必花太多的点缀便能呈现出迷人的丰采,少去了她许多地麻烦。 当接过原田风柳那束怒放的黄色百合,方青笑逐颜开。 “提前给男男妹妹说声:圣诞快乐……” “嗯嗯……谢谢谢谢!” 照说身为美女接受一束鲜花,是极其平淡的事儿;可对方青而言,倒是不免显得难得与新奇。来到餐厅之后,她与原田风柳相对而坐。 “伯父看来精神不错……”风柳正襟危坐微笑道,“让我来猜猜这是一桌什么菜?” 席董一脸的拭目以待:“好啊……” 方青倒是微笑着咬起嘴唇,好奇的眼光不时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 “这个伯父……”一番斟酌后,风柳略显尴尬望向席成达。“我……” 你还真爱卖弄的。呵呵! 方青莞尔一笑:“就知道风柳君猜不出来,这也不怪你。让我来告……” “男男妹妹!”风柳谦逊道,“若是我没看错地话,这是一桌地道的杭州菜吧?” 席董和方青同时闻言一惊,后者不好意思地眨巴起睫毛来。 “哦?”席董故作病态,“风柳少爷就这么确定?” 风柳微微欠身,礼貌地冲他一颌首随即一一开始介绍:“这是西湖醋鱼,以草鱼做成,色泽红亮,特点是饿上一两天的草鱼,没有了草料及泥土的味道之后,鲜美滑嫩,会有点蟹肉的滋味……” 席董微微点头,表示苟同。 “而这只鸡最显眼不过了!”风柳依旧保持着谦逊的微笑,“若是风柳没记错:它的名字很特别,叫做‘叫花童鸡’,主料是只是嫩小的母鸡,用的是猪腿肉、京葱鲜荷叶这些包扎起来裹成泥团,煨烤而熟……微火烤熟的鸡,原汁原味,更有荷叶地清香扑鼻,酥香味美,别具风味!” 看着目瞪口呆地父女俩,他慢慢坐下:“至于其他的,风柳可真地不知道了,但相信伯父是有心之人,这桌菜想必都与杭州有关……” “你到底……”方青疑惑地偏着脑袋瞅准他,“是不是中国人哪?” 风柳闻言扬起一条眉毛:“怎么了男男妹妹?” 方青无法相信地甩甩脑袋:“你的汉语……竟然比我还能说会道!” “呵呵……”风柳一边揭封茅台一边笑道,“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我从小就醉心其中……倒是难为伯父一片善待之心了,这些菜肴,不花上一定的时间,可是做不出来的!” “只要你爱吃就好……只是一些风味小吃,风柳倒是不要嫌弃……”席董客套地浮现出笑脸。 “感动还来不及呢!”风柳感叹着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能从菜肴里领略到杭州的人文风情,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快事呢?” “哦?哈哈……”席董开心的笑了,“说得好说得好!酒我是不能陪你……” “老爸我代你敬风柳少爷一杯!”方青开心地径自拿过杯子,“嘿……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话一出口,她脸便红了,因为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对方活脱脱一个‘中国通’。 “若是连‘茅台’二字都不认识,”风柳打趣道,“男男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呵呵……” 自负劲儿不由自主涌上来,方青撅起嘴卖弄起来:“喏!那你知道其他菜叫什么吗?……不知道吧?让我来介绍一下咯!” “难得男男有心,我洗耳恭听!”风柳放下杯子。 “这是干炸响铃……”方青微微欠身用筷子指点道,“宋嫂鱼羹、砂锅鱼头、西湖莼菜汤,而这个呀……可是我最喜欢的东坡焖肉,嘿嘿,你瞧:色泽红亮,味醇汁浓,吃到嘴里,酥烂不碎,香糯却不腻口喔!来尝尝吧……” 她只顾眉飞色舞的介绍和给客人夹菜,却忽略了席董在旁沉思的凝望,那表情里除去“你怎么对杭州菜这样熟悉”的疑惑之外,更兼备了一种神秘的遐思…… “伯父不是沈阳人吗?”风柳应付着方青的热忱,轻轻放好碗筷,“怎么……对杭州菜情有独衷呢?” “这个……”席董沉浸在思索里,冷不防被此一问,禁不住老脸微红抬起头来,“呵呵!年轻的时候,在杭州呆过一阵子,倒结识了几位故人……” “故人?”方青凑近他捉狎道,“不会那么简单吧老头?嘿嘿……你瞧你脸都红啦,是不是,有什么……” “不许没规矩……”席董羞涩得嗔怪道,既而解嘲地忘向风柳,“看到我这淘气包了吧?哎……没大没小惹人笑话啊!” “你自己不打自招!”方青甭起脸道,“什么没大没小,真难听……” 风柳见状赶忙圆场道:“伯父和男男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父女,呵呵……都说西子湖畔出美女,我其实也想……找一个情投意合的杭州女子呢!” 说着别有用心瞟了席大小姐一眼。 这么看我干嘛……我是杭州人没错,可我不是美女哟! 想到这儿,方青赶忙热情地催促道:“吃菜吃菜,一会我还得去广场彩排呢!来老爸……这个鱼头给你,嘿!” “彩排?”风柳惊喜的笑着征求,“今晚正好有空,不知可以陪男男去看看吗?” 父女二人不约而同放下碗,场面一时尴尬起来。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5章圣诞风华f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5章圣诞风华f “只是说说而已,呵呵!”风柳窘道,“一时兴起,忘了男男已经名花有主了,我还……做什么护花使者呢!” 得到父亲的眼神暗示后,方青别扭地搔搔头皮:“风柳少爷……” “诶!”风柳打断她的话头,“我都已经称呼你男男了,你再这么叫我,就有讽刺的意味了!” “别误会嘛,”方青潮红起俏脸,不断瞧着父亲和对面的日本男人,“礼多人不怪不是吗?我是说:你真想去广场吗?” 风柳暗自开心着,脸上却不露欢欣,随即搬弄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听说圣诞的人流广场有伯父的庞大慈善投资,很想去领略一下……” “那就得啦,”方青迅速刨进几口饭后扔下碗筷,“你等我喔……我上楼去换衣服!” 说完便急匆匆的跑开。 “伯父,我随口说说而已,会不会不太方便?” 席董沉吟着望了他半晌,舔舔嘴唇:“身正……可不怕影子斜!不过我好像听说:前不久,你曾在新闻媒体上表态,要……” 风柳闻言严肃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走到席董身边:“是的伯父,见到男男后,我大有相见恨晚的遗憾。” “她还不知道这事,若是知道的话……”席董眼色中流露出担忧。 “伯父一定会觉得风柳很无耻!”风柳诚挚地低下头来,“可我真的很爱她。更不会带给她丝毫地伤害,哪怕是无心之过。” 席董愕然愣上半天,才露出深沉的笑容:“原田世家,这么大的声誉,你为了男男,值得吗?” “嗨!风柳与男男,”这名才华横溢的日本人宛如在自己的父亲面前那么毕恭毕敬。重重一垂头感慨道,“两度相逢于患难之中。风柳……相信缘份!更不在乎世俗的言论!” “缘份?”席成达深沉地用一根手指敲击桌面,“可我们决定圣诞之后,将他们的婚礼安排在2006年地元旦。” 尽管风柳伫立着不动,可那不受控的一颤,依旧没能逃过他犀利地眼睛。 “世界很大,原田君,”席董和颜悦色。“比男男更加优秀的女子,只要你用心去感觉,或许就在你的身边!” 风柳依旧做错事般不抬头:“明白伯父的所指,可惜西园寺小叶,我对她没感觉……我很惭愧伯父,不过只要男男一天没走进结婚礼堂,我就一天……” “你这是何苦呢?” “伯父,”风柳坚定的抬起头来。“风柳只想知道:若是男男没有订婚,你会反对我追求她吗?” 席董奇怪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反对?你是很优秀的一个年轻人……只是这都是不可能地!” “谢谢伯父!无论到头来如何,我都不后悔……失陪了,我想出去散散心,顺便等男男下来同去广场!” 风柳说完深深一鞠躬,皱起眉头离开了餐厅。 一到广场。脱下风衣显露出花枝招展的方青立时就傻眼了。 由于成苋比她早到一步,守候在广场舞台休息室外的fans在靡丽奇幻的灯光下,竟将她当成了心中的偶像,呼啦啦蜂拥而上把她围在了其中。 天哪……早知道不把头发弄得和她一样长了! 方青一边委婉地向fans们解释,一边暗自感叹冰男这超级模仿秀的称号并非徒有虚名。 “原来是席小姐啊,哇!跟苋苋一模一样耶!” “席小姐我也很崇拜你的,给我签个名好吗?” “你的舞也好棒地,听说还有同成苋的同台演出,真是别具一格呀!” “是啊席小姐,你可是我们大家的梦中情人哪……给个面子合张影行不行?” ………… 要死人啦! 方青没想到冰男竟会如此受大众的欢迎。碍于情面。只得谦和的一一应付,也不知什么时候左手的手套在混乱中被人扯走。好在有阿当九人同原田风柳地几名手下,费力的把她掩护进了休息室。 清静了清静了……当明星不容易,连长得像她都那么…… 方青被挤得汗流浃背,正想去盥洗室,却听到身旁响起成苋悦耳的问候:“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呀?” 真是见鬼了,你怎么穿得和我一样,难怪会被认错! 生活中的成苋,此刻也穿着一套粉红的低胸叠花上衣与一条深蓝的牛仔裤,两朵姐妹花都将性感的肚脐暴露在外,连工作人员都看得晕头转向―― 一名貌似DJ的工作人员径自走到方青面前:“成小姐,席小姐彩排歌请你再确定一下是不是这首?” 方青尴尬之时,成苋却在旁乐得“噗嗤”一笑:“是的是的……” 阿当几人感到哭笑不得,特别是阿光,捂住嘴笑得像哭一般地难听。 是啊,若是不仔细分辨地话,这二人确实很容易混淆。 “我……”方青看到DJ走后,心知刚才抢了不少她的风头,不免难为情道,“他们认错人了……” “就是要认错人才好,这说明你才和我一模一样嘛,呵呵!头发做得不错呀,也难怪他们会……” “都是你出地馊主意!” 方青忽然扭头恶狠狠地低声呵斥着阿银,后者忍俊不禁捂住了嘴――原来理发的时候,阿银一味坚持要求发型师参照成苋地发型…… “来……”成苋欣慰地笑着。将一副耳麦卡在了她的右耳上,“我的歌能唱吧?” “不不不!”方青顿时慌神了,在她的认知里,冰男唯一的缺陷就是声线不够高亢,“我唱歌好难听的苋姐姐,我怕……挨砖头!” “这么没有自信哪?”成苋温和的笑了,“勇敢点好吗?” “真地啊!”方青急得满脸绯红。只差点没跺脚,“你的歌曲调好高地。再说了,即使我高得上去,可也没乐感的……” 她说着喃喃地垂下头来:“注定要出洋相的,别为难我好不好?” 说着又要将耳麦拿下,成苋忙握起她的手:“这样吧,这会儿彩排肯定是不得清静了,我就是想看看观众会不会把你当成我!这个你还是带上。我叫DJ放原声,你只要跟随音乐对唇形就可以了!怎么样?想想,这可有助于表情的发挥哦!” 这个世道本来就是一个舞台,真真假假,扑朔迷离,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方青腼腆的点了点头。 “你这妆……”悉心地成苋打量了她半晌后委婉说道:“你被挤得满头是汗水,去清洗一下,我来给你补一补好吗?” 我敢你跟明星的化装技术相提并论吗?求之不得呢…… “好哇!” 伴随脆生生的欢呼。方青一溜烟跑去了盥洗室…… “当这一切都是恶梦的结束, 不知深夜里还会有谁与我共舞? 来到世界的尽头,昔日的爱人,你是否会觉得我早已一无是处? 忘情都市的星月,辉映我这朵孤单的芭蕾, 谁会想到人生舞台地背后。我几度偷偷的哭…… 清风伴随着雪花飞舞,为了梦中天国的花园, 我决意独自舞完这条漫漫的路……” 当成苋的经典名曲《狂疯》前奏响起时,聆听台下观众整齐而高亢惊呼着成苋的名字,再看看成苋鼓励地神情,在这一时刻里,方青经受着从未有过的异样情绪冲击,含笑伴随几名伴舞来到了台中央。 “这到底是谁啊?” 含蓄稳重如原田风柳一时间也懵了,忍不住对一名手下问道。 “少爷……”手下为难道,“这席大小姐可是成苋的超级模仿秀。就是再拉近七八米。都不太好辨认。” “废物……”当听到观众的呼唤响起了冰男的名讳时,风柳开心的笑了。“这台平安夜的演出,可真是别开生面!” 前奏一过,方青勇敢地抬头面对了观众,同时亦担心现场的情绪会刹那间低落下去――然而观众对冰男的肯定与那伴随着节拍的欢呼,是她始料未及地!她忽然感觉在这一刻里,除了冰男在舞台上得到了肯定,自己在生活中地名份,似乎也显得名正言顺起来…… “头儿……”阿银在幕后担忧地注视着方青,“小姐笑得这么灿烂,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啊?” “是吗?”阿当面无表情打量着他。 阿银搔搔后脑勺:“是啊,这可是对观众的欺……” “我看不正常地是你!”阿当恶狠狠地凑近他,“知道什么叫艺术吗?你有本事你上啊……” “我得罪谁了我,怎么全都给我脸色看!” 这是一个不平凡的时刻:此刻悲喜交集的方青,终于领悟到了什么是人生的价值、什么才是生命的美丽! 她更是出奇得把欲哭的冲动,化作了如花的笑颜付诸观众,把一腔青春的热血、将满腹幸福的期盼,融入到每一组动人的舞姿里去…… 对她而言:这根本不是一出舞蹈,而是铸就了一场心灵的洗涤、灵魂的升华! 生命,又何尝不是一曲舞蹈?! 妈妈…… 我不会再怯懦、再向命运低头服输,我要勇敢的活下去,才不会辜负你对我的养育!无论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我都会用我的实际行动告诉你: 我……依旧是你的宝贝、是你心爱的阿青…… ――――――――――――――――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6章圣诞风华g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6章圣诞风华g 一曲终结,方青在热烈的掌声与尖叫声中,含笑向观众颌首鞠躬,顺利完成了平安夜前一晚的彩排。 若是没有成苋的介入,她不会有如此的紧张与不适应;但经过这次另类的排练,却让她在舞蹈的展现中,领略到了不少做人的道理。 成苋洋溢着赞美的微笑,和她来上一个大大的拥抱,方青亦没想到,全情投入的排练,竟成了这位明星爱不“放”手的宝贝。 “你真的好棒!让我不敢相信你在舞蹈方面只是业余的爱好……” 拜托,我从前可是靠这个混饭吃的…… “是吗苋姐姐?”方青略带害臊地红起脸,“我跳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不要隐瞒!” “嗯!”成苋开心得用力点着头,塞给他一盘DV,“你毕竟是首次接触到techno风格的电子舞,所以还是有点缺陷。喏!这是我在‘韩流之风’上的演出,你抽空看看,席小姐好聪明的,一看就会明白!” “谢谢你!过了这次,明天晚上登台,我就不会怯场啦!”方青踌躇满志道,“在这之前,一想到下面好几万的观众,我就……有点害怕。” “呵呵!”成苋鼓励道,“怕什么怕?不过既然你是领舞者,所以全场的气氛完全靠你来渲染,几个关键的动作若是发挥好了,就会同刚才那样――掌声会慢慢合上歌曲的节拍!” 万人鼓掌……我地妈。那可是声震天哪! 方青开始憧憬明天晚上的情景,一时眨巴起大眼睛痴痴望着前方。 成苋见他满脸遐思,亦不便打扰,悄悄嘱咐了阿当几句便悄然离开…… 直到11点过,忙着和广场演出组委会成员磋谈讨论完后,在卸妆之时,方青才感到一股清晰的疼痛顿时出现。 不是肚子疼。那小腹时不时泛出的隐痛已变得麻木,这莫名其妙的酸痛让她一开始只是觉得不舒服。还是在换鞋时,才想到是脚上的高跟鞋所引起的…… 这双特为演出准备地玻璃鞋,看清楚后竟然有接近十公分的后跟,刚穿地时候由于心情紧张没多加留意,却让她的脚脖子在一场舞下来酸得出奇。 天,幸好没摔倒,要不可就糗大了! 她一手提着一只鞋。一手后怕而幸运的捂嘴笑了,却浑然不觉阿当几人正奇怪地注视着她。 “我就说小姐今天晚上不太正常嘛……”阿银终于找到了“报复”的说辞,“看到没?望着一只高跟鞋都笑得那么灿烂!” “是啊头儿!”阿光亦担心起来,“就算这双玻璃鞋是成苋亲自为她选的,也不至于开心成这模样吧!” 阿当沉思着将双手抱在胸前,打量起化妆室里独自望着鞋子嬉笑不已的方青,微微向后仰身问道:“问你们一个问题!” “说啊头儿!” “若是小姐爱上那个日本人,你们觉得可能吗?” “当然有可能……”阿光俏皮地捏捏鼻子。“没见吃饭的时候他们就眉来眼去地吗?” “我中立,”阿银磨起牙来,模仿起阿当此刻的模样,“尽管我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不过总比张家父子好。最烦那个首席执行官,哼!‘虎父无犬子’。张嶙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我的上帝!”阿光一声哀叹摸住额头,“你不会汉语就别随便卖弄好不好?什么‘虎父无犬子’?那是赞扬人的话!你这蠢货!” 阿银尴尬地用袖口揩揩鼻孔:“不是吧……” “应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阿当啼笑皆非地望向他,“你怎么老搞些笑话出来!” “就是就是!”阿光幸灾乐祸挖苦道,“把人家的牙齿笑掉了,你赔得起吗你?!” “你给我闭嘴!”阿银恼羞成怒起来,“你厉害?怎么在中国不敢经常说汉语?” 几人的打闹,让方青回过神来,一见几个家伙笑吟吟的住了手,她抱以疲惫的一笑:“打电话给老爸,我饿啦……” 裹上厚实地外衣。从化妆间里出来。却见原田风柳及手下十来人,神色庄重地矗立在风中等盼席大小姐。 “你们……” 方青惊讶起来。她故意磨蹭,就是希望这一行日本人早点离开,没想到挨到现在,依旧…… “男男今天的演出好棒!”风柳由衷地赞美道,“相信明天的登台,会更加出色!” “谢谢啊……”方青环顾到广场四周已是一片热闹后的萧条,涌起几分不自在,委婉说道,“天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我还以为……”原田风柳浮现出落寞的笑容,“有时间和你聊聊,既然这样……” 话说到这里,方青是一直在凝神注视着他,可就在这时,一团靓丽的阴影从眼前这群男人地身后,迅速掠过她的眼帘! 这是谁…… 天蓝色的背影,怎么有点熟悉! “阿当,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从他们身后飘过去没有?”方青顾不得聆听风柳的说辞,低声询问。 “没有啊小姐。”阿当奇怪的回答,“不就我们这群人在这里吗?” “小姐你别吓我啊……”阿光眨巴起眼珠四处瞅,“什么叫‘飘’……过去?” 莫非是我的错觉? 一时想不通的方青,索性捋开被风吹到胸前地头发:“我陪你在这周围走走散散心吧?” 聊天散心是假。她想带这群人去往影子消失的方向看个究竟才是真。 原田风柳倒是笑逐颜与她走在了一起。 二人的保镖不远不近地跟随着。 这大冷天地,风吹得那么大,有什么心要散? 阿当几人露出这般表情,悻悻地走在后面。 环绕广场走了两三百米,一路上方青敷衍地聆听风柳对广场的设计及建筑地评价,眼光却在四处找寻。 她地感觉没错,刚刚经过的那团影子。便是那顽皮地滴兰天使…… “男男……”风柳终于觉得没趣了,索性停下脚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方青愕然一惊,诧异的回过神不好意思笑道,“嗯嗯!” 在黯淡的灯光下,呼呼的冷风中,风柳露出诚挚的关怀:“男男,我想问你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可以吗?” 什么隐私?你问一个女人的隐私!你什么意思? 看着她因诧异而略显愤怒地俏脸。风柳赶忙颌首轻语道:“其实,也不算什么隐私了?” “是吗?”方青一番东张西望后终于死了心,开始正视起眼前的男子,“我可不一定会回答你喔!” 她自然流露的嫣然一笑,却让这痴迷她的男子暗地里心花怒放。 “有传闻说:席大小姐……有了未婚夫的孩子……我……” “不会吧……”方青奇怪的捏捏耳垂开始否认,“是谁那么无聊?” 她根本不晓得眼前日本人心计之重。 风柳立刻莞尔一笑:“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告诉我男男:你和他……过得开心吗?” “可以……”方青别扭地望向别处,走上两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我很想知道……” “你为什么想知道?”她嗔怪地紧紧盯住风柳。加重了语气。 “因为我喜欢你!准确的说:我是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你……” 对方异常平静地表达,让方青骇得倒退了好几步。在她的认为里:即使要说出口,也不该在这样的一种表情前提下,毕竟作为一名在日韩二地都颇受好评的青年才俊,赤luo裸的充当第三者,可不是一件容光的事! “爱?”她感到胸口压上了一块石头。虽然她和席董早就知这日本人地心意,可一旦开门见山后,终究还是觉得不自然。 “是的男男……”风柳默默提提了眼镜,“伯父和我谈过,说你从英国回来后,一直不开心。我希望能帮上你什么……” 方青慌乱得摇了好一阵的头,畏冷地耸起肩头,将这俏丽的外貌下平添上一种让男人砰然心碎的楚楚可怜。 二人良久无语。方青一直咬着下唇垂头站在风柳面前,而若不仔细看清后者那平静的表情后隐含的怒火,这番光景。倒是十分雷同一名做错事的美女正在无颜面对男友…… “我该回去了……谢谢你风柳。”她乐观地笑道。“别乱说‘爱’字喔,人家叶子小姐那么爱你的!” “我没有乱说!”风柳目光灼热起来。语调开始不受控制的出现激动,“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地眼睛?其实你也……也喜欢我地对不对?” 方青轻叹一声,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无论在言谈举止还是口才气质上都很讨女子地欢心。爱是诚然谈不上,不过喜欢是无法否认的,因此微微点了点头。 所谓牛头不对马嘴。她到后来才知道:正是因为这一点头,才出现了那么多的闹剧来――因为风柳此时此刻话里的‘喜欢’二字,根本就不是单纯的‘喜欢’…… “缘是天定,份靠人为!”风柳压抑住愤怒,动情的表白道,“男男,我和你两度相逢在为难之中,这就是缘份……” “你听我说,”方青心乱起来,“其实我……” 风柳胸有成竹地用笑容示意了她停下:“爱是一种责任,男男请相信我!我不会让所爱的人受到任何地胁迫、甚至欺凌!风柳就此告辞!” 他说完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冲心爱的人礼貌的一鞠躬,迅速转身离去…… 痛死了痛死了,多穿几回这该死的高跟鞋,恐怕会比戴上脚镣还惨吧! 雾气腾腾的浴室里,在水里浸泡了许久的方青把两只小巧地脚掌放在浴缸边上,一个劲儿暗地抱怨着。 呵……成苋觉得我不对劲儿的地方,肯定就出在这双鞋上。这能怪我吗?偏要穿一双那么夸张地高跟鞋上台! 哎呀!真的好累,什么时候才能安安心心玩上几天呢?圣诞之后。不可能的,除非……回到杭州了,我可一定要好好放松一下…… 怀里美丽的希望,沐浴之后她溜进了席董的卧室。 “干嘛……”她庸懒的坐下后,疲惫得把脑袋放在了床沿上,“别再指望我做什么啊老头,我这浑身……可都快散架了!” “小丫头。”席董爱怜地抚摸她的头发,“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你做事呢?” “不是吧……”方青无病呻吟,“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席董含蓄一笑:“汇报情况啊!莫非原田少爷送你到了广场就走啦?” 要命……方青闭上双眼,开始阐述彩排之后与原田风柳地摆谈,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很快的,她又被梦里从前的样子吓醒过来,发现这会和席董兑换了方才的位置,而这名慈祥的父亲。正关切地为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梦到什么了男男?”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不想说任何话――哪怕是一个字! 我是怎么了……这可真荒唐,莫非我连自己都无法面对?若是真地出现了,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呢? “我可怜的孩子,”席董心痛地看着她,“有些事你总是对我隐瞒……” “拜托……”方青露出美丽的酒窝。一口贝齿在灯光下散发出青春的光辉,“老头我没事的啦……知道吗?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好幸福地人呢!” “孩子,有问题不要一个人扛!”席董鼓励道,“其实在你看难非常困惑的问题,说不准我们其他人就很好解决!” “老爸……”方青欠起身靠到他的肩头,“知道吗?我好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是你,让我拾回了欠缺的父爱……” 席董感触地抱住她:“让我做一个好父亲,让我好好的补偿你,不要对我隐瞒任何的事情!” “你别多心啦。能时不时的这么抱抱我。我就好开心咯!”方青直起腰来,“嘿……不好意思啊老头。我都占了你好几次床了,我这就回房去!!” “若是害怕,就在这里睡吧……爸陪着你呢!” “才不要!”方青说着开始穿拖鞋,“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能老耽搁你睡觉的!” “你真地没事吧?”席董担忧起来,“柳医生地太太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你倒好,一回来就把人家给轰走了……你可得记住吃药啊!” 方青掩门时红起脸嗔怪了一句:“本来就没什么事,当然撵她走人咯!” 躺回冰男的床上,她出现失眠。 那团天蓝色地影子到底是什么…… 她皱起眉头,两只乌黑剔透的眼珠转来转去,慢慢的,将手从被窝里拿出来,不经意的将两只手指咬在了嘴里――那好像是成苋的背影,而成苋当时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离开广场,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只是我一人看到,阿当他们就在身边都丝毫没有察觉?! 成苋的背影与我肯定是一样的――那就说明:这个影子也跟我很像咯…… 冰男!! 一排细密的鸡皮疙瘩,迅速弥漫在露出睡衣那两条白皙如玉的手臂上――她畏惧得立刻拖来被单将自己全部罩住,蜷缩成一团。 该死的……不会那么巧吧?天蓝色可是冰男最喜欢的颜色,听阿当几个说过,去年圣诞节她就是穿的一套天蓝色套装! 方青在被单里瑟瑟发抖,然而一阵之后,她拉开被单,理直气壮地甭起脸来。 我为什么要怕?又不是我害死你的!再说,我也可是受害者呢!哼!传说鬼魂是冤有头、债有主,冰男,相信你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女孩子,你回来更好,让我早点摆脱那该死的陈月! 如是想着,她痴痴的凝视着窗帘旁的风铃,那玻璃窗后浓浓的夜色,就像她此刻的心境,充满了无尽美丽的期待…… “该吃药了……来!” 迷蒙眩晕的睡意中,方青觉得被两只有力的手从床上给扶起来。 然而四下却是彻底的黑暗,鼻孔里正钻来浓郁的中药味。 “现在什么时候了?” 她懒洋洋地随口问道。 “快未时了月儿……” 月儿!!! 方青一惊,组织仓皇的黑暗中一把抓住此人的胳膊:“你是谁?” “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男子柔和的声音飘来,“我是子剑哪!月儿别怕,有我在此,谁都不能动你!你的眼睛,很快会复明的!” 方青聆听中神智在迅速的恢复――子剑,不是万主月心仪的那名赵将军吗? 主月竟然有失明的经历!我的天,好可怜的女子…… 她木然地翕动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月儿听话,大夫说了:多则五日,少则两天,你就能看到了。不要害怕,子剑时刻守护在你的身旁!” 想起主月后来的自杀,方青心里感到巨大的悲痛,此刻心爱的人就在身旁――这种因时空扭曲而带来的巨大安慰,让她情不自禁靠进了将军的怀里…… “你等痊愈了,”子剑温柔地在她耳畔呢喃,“我就托媒人来提亲,让你成为我的发妻!” “剑……”方青沉浸在幸福中,唏嘘道,“是真的吗?” “我只想要一儿一女,儿子像不像我无所谓,可女儿……一定得像你那么美丽、善良!” 方青看不到他的表情,然而这句关乎家庭成员的“长远规划”,她老是觉得似乎最近在哪听过,体味着话里的抑扬顿挫,她蓦然想起: 这句话,不就是白天荣剑对我说过的吗………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7章圣诞风华h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7章圣诞风华h 所谓习惯成自然。 逐渐习惯周围的环境,是人类的一大优点。方青也是一个凡人,多次的穿越于两处空间之后,她的神智不再像前几回那么朦胧被动…… “阿剑……”尽管眼帘所及之处一片无尽的黑暗,可她心里依旧觉得甜滋滋的,荡漾着温馨的柔情。 “嗯?”子剑的呼吸轻轻落在她的头顶。 方青闭上眼:“你相信……未来吗?” “未来?”赵将军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很好!” “不是的!”方青刚要摸摸他的脸型,手却被对方握住,“我是说,在很多年很多年之后……你和我,相逢在另外一个世界……” “月儿不要胡思乱想。” “不是乱想啦!喏,你告诉我,你说会出现那样的情景吗?” “子剑一介凡夫俗子,今生有你相伴,可并非就此满足,当然期待……来生同月儿再续前缘!但求生生世世,不分不散!” 手,被这异世界里的爱人深情吻着,方青心海里却泛出荣剑的容貌,这时变异离奇的情愫让她不知所谓,整个充斥心间的感觉就只能用两个字来囊括,那便是――幸福…… “剑,让我摸摸你……”方青的手挣脱出来,慢慢摸索到他的衣领,“不要动啊!” 她默默记忆着对方脸部轮廓留在手掌上的感觉,她知道在这古代不可能长久地呆下去。不知怎么搞的,她忽然期待可以一直呆下去…… 额头上是什么?好碍手…… 所倚之人似乎亦在躲避她的手,立时仰过头去,明显不想让她再次触及。 “你怎么啦?”方青诧异得张大眼睛,凝神地揪住其肩头,“发生什么事了?” “没……”看不清脸的赵将军顿时没了温存的气息,语气中透露出颓然。“没什么的,月儿休要多想。” 方青不满地坐直身子。撅起嘴摆出自负的神情。 “你欺负我看不见……” 直觉告诉她,那额头上是一道刚揭纱布地伤疤,善解人意的她立时想到对方肯定受伤了;然而,方才矫情地神态为何会如此自然的流露出来,她却无暇去思索。 “没有的事,只是碰伤……” “出去出去……”方青撒气地蹬踢着被子,“我不想和欺骗我的人说话!” 一阵男子特有的汗味气扑鼻而来。她感到再度被紧紧拥抱住。 “你想要我的命吗?”荣剑此刻的话里竟然渗出哽咽,“我曾发誓一辈子不对你隐瞒任何事,可你眼下确实不宜听闻这些……” 方青一愣,须臾间安静下来,“剑,出了什么事?谁弄伤了你?” 堂堂将军会挂彩,除了上辈份地老人,就只有偷袭者所为了。但方青隐隐认为前者的可能居大。 果不其然,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荣剑在她耳畔嘀咕道:“是家父……” 有没有搞错?那可是在额头上呢!莫非赵将军的老爸如此歹毒,想要了儿子的命?不是说:虎毒都不吃孩子的吗? 压抑住愤怒,方青自我解嘲的一笑:“我就知道……我只是一名官ji……将军不值得为我……” “月儿,我已为你众叛亲离了。莫非你还看不出我的心来?”荣剑地话音充满了伤心,“子剑无能,再非昔日军中统领,现在穷困落魄,一时囊中羞涩,但求月儿多多担待。稍加时日,子剑定当奋发图强……” 啥?!这样看来,这万主月和赵将军应该是私奔了,没准儿他老爸找来,父子俩在言谈之中起了冲突。 主月的身价可不低。若是荣剑的家庭不赞成的话。足以让他贫困落魄,家徒四壁。 “别说了……”方青准确捂住他的嘴。她被彻底的感动了,“只要有自由,我什么都不在乎……” 是啊,在古代被人卖来卖去;在现在,自由亦是痴情地向往。 无意摸到发鬓的錾子,她毅然拔了下来:“剑……把这个当了吧……” “月儿休得胡来,这可是令堂随身珍爱之物!好在……家父离去之时,留下黄金一锭。” 当一团沉甸甸的东西落在手心,方青蓦然尖叫:“你受伤了怎么不看看医生!” “这点小伤算什么?呵呵!”赵子剑凑到他耳旁,话里充满了害臊,“月儿,东门新建了一处学堂,建塾的王老夫子恰好同恩师是忘年之交。方才去药铺拿药回来之时,他对我提及,开学之时,希望我能去执教孩童们的武艺……你让我去吗?” 我受不了你们两个了!荣剑要当代课老师,你也是要去做……这应该叫“武术教练”吧! 方青涌起几许啼笑皆非,轻柔一笑:“只要将军不觉得委屈,我能说什么呢?对了,令尊大人找你有何贵干?” 话一出口,她偷偷抿嘴笑了,她没想到这文绉绉的话竟然可以随心掂来。 “月儿……”子剑紧了紧她,“你笑得好美,可我知道你心中很苦,子剑没有给你一个好的归宿!你毕竟出身官家……” 一个有幸赎身的ji女,又能有人爱得如此之深,还想什么…… 方青一声轻叹:“又来了,现在这样很好啊,至少……我很安慰!” 她说的是心里话。有一个可以依靠地肩头,是她一直孤单地向往。梦里也罢,现实亦好,终究还是“实现”了一回。 “月儿……” 缠绵之中,她敏感地意识出:这名落魄将军呢喃中透露出浓浓地情欲,也不知是哪只手,正试探着向她的胸口抚摸而去…… 一瞬间,她发觉自己地脸因羞涩而臊红。立刻阻止对方的施为:“别……阿剑,不要这样……” 还没说完。便感到对方宽阔结实的胸膛将她压到了床上,二人地嘴唇碰发出一丝激情的火花…… 眼睛看不见,然而意识却是那么明显,赵子剑接下来想做什么,方青心里非常地明白。可她只是逃避对方求索的嘴唇,脑海中却幻化出塔上自尽前主月那挺硕的大肚子,无形中更是找不理由――来推掀那两只作怪的大手…… 尽管是出荒诞怪异的闹剧。神情痴迷的方青终究还是从主月扮演者的身份中脱颖而出―― 我在干嘛,我方青可是个…… 还没等她恼火出声,只听得“吃”地一声脆响,刚在诧异之时,便顿感胸口一片飕飕的凉意! 糟啦,走*啦…… “不……啊!!” “要”字还没出口,她便感到左胸的最高“点”被身上的男人含进了嘴里,一股莫名的强烈电流刹那间袭遍了全身…… 她被用力摇晃醒来。一见席董奇怪注视着满面春色泛滥的自己,她立时面红耳赤,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 怎么会那么粗心,洗了澡没放小垫垫? 方青迅速感到那儿与睡衣相连处一片潮湿粘腻,狼狈不堪地瞅着席董:“老爸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该吃药啦!”席董亦有几分难为情,“你这孩子做什么梦呢?一个劲儿一会笑。一会闹,咿咿呀呀的没完……” “要你管!”想到方才一定被看出了不少洋相,方青着实生气得直嚷嚷,“不吃不吃!!” “呃……”席董诧异道,“不吃药怎么行?别孩子气了,还有哇,这两盘一个是你那苋姐姐给你的DV,一个是你在彩排时地摄像,叫你有时间对照一下……药我放柜子上了啊,记得要吃啊!” 他说完满是担忧地望了女儿一眼。缓缓站起身来。 “老爸……” “嗯?”席董赶忙扭过头来。 方青内疚地道歉道:“我做恶梦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哪有的事!你那都是跳舞给累的,多注意调节时间休息知道吗?我再去睡会!” 老头年轻时一定挺帅! 想起他临走前抛来的鬼眼。方青自负地鼓起腮帮肯定下来。一见房门关上,她匆匆跑到卧室后的盥洗室换下内衣,坐回床头吃下药后,才发觉天色已泛蒙蒙地光亮,于是将DV放进电视下的DV机里,疲惫得一屁股落坐在沙发上…… 原田风柳正在刷牙时,一名保镖跑进了浴室。 “什么事那么慌张?”风柳喂进一口水,吐掉了满嘴的泡沫。 “叶子小姐……”保镖欲言又止。 “她又干什么蠢事了?”风柳端详着镜子里的脸,平静地擦干嘴后戴上眼镜,开始梳头发。 “她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现在还没醒……” 风柳闻言气恼地将毛巾砸到镜片上,半晌没有说话。 “少爷……我觉得叶子小姐真的……” “闭嘴!” “知道少爷听了会不开心……” “还是在那家酒店吗?” “对对对!”保镖似乎非常期待风柳前去,赶忙侧身让出路,脸上露出情不自禁的笑容。 “今天晚上都是平安夜了,竟然给我闹这些事出来!” 保镖胆怯地注视起他:“叶子小姐有情有义……请少爷……珍惜!” “啪!”一记清亮的耳光。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风柳面色平和地瞟着他,充满不屑,“去备车……” 不知是没睡好还是失眠,风柳在踏进叶子小姐的卧室时还打出一个呵欠。 叶子的几名女保镖纷纷向他礼貌地鞠躬致意。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风柳一边问一边坐下,凝望起面色红润却在沉睡中地西园寺大小姐,“到底喝了多少?” “她不让我们告诉原田少爷!”一名女保镖面带为难道,“对不起!” 风柳盯住她思忖了一番:“为什么不阻止她?” “嗯……”叶子在这时梦呓着揉揉鼻子醒转过来,惊喜而吃力的喊道,“你来啦?” “我来得可真是时候!”风柳颇为幽默地提提镜框。 “你们……”叶子大感头痛地挥手知会保镖,“出去……出去呀!” 房门合上,叶子腼腆而庆幸地打量着眼前清秀地心上人:“你还是……舍不得我呀!坐过来,来,来啊!” 看着对方一动不动,她微微一愣,继而撒泼起来:“我要你抱抱我!你不抱我我马上回日本!” 风柳忍俊不禁,坐到她的身旁来让其靠到胸口:“回日本吧叶子!” 心愿“达”成的叶子,懒洋洋地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叶子你不小了……”风柳冷峻地注视起她,“为什么这样儿戏,骗我过来?” 叶子俏脸飞霞:“别怪他们,都是我的主意……至于为什么,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是女人,我需要男人!” 风柳厌烦地仰头长呼一口气:“拜托……” “我真的喝酒啦!”叶子含情脉脉地拨正他的头,使得其目光面对自己,“人家心跳得好难受,不信你摸摸……喏……” 说着她便拉起风柳的手放进了睡衣里那火热的胸膛。 真空…… 风柳的手触电般缩了回来,面对赤luo裸的**,他愤怒起来:“自重一点,你当我是什么人!” 说完掀开叶子站起身来。 “我比她差多少!?”叶子恼羞成怒,索性扯开睡衣露出白皙似玉的上身,“我好歹也入选过亚洲小姐!原田风柳,我要你用实际的行动来表明: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来呀……为什么不敢看我!” 风柳尽管看是平静,表情肌却依然剧烈的抽搐了一下:毕竟他是侧身相对叶子,那让人血脉喷涨的四溢*光,多少还是映入了眼帘…… “风柳……”叶子哀伤地从背后环抱住她,“忘掉那个狐狸精了好不好?到底是什么,蒙蔽了你的心志……” 出人意料的,风柳转过身来,默默为她拉上耷落腰际的睡衣,慢是歉意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对不起叶子,原谅我……” 回到自己的宾馆不到十分钟,张为祖的得力助手便找上门来。 “陈小姐请坐!” 打量着衣着朴实的陈月来在面前,他自负得傲然一笑……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8章圣诞风华i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8章圣诞风华i 毕竟身在韩国,因此原田风柳在许多情绪的宣泄上不得不有所收敛。 然而韩国警方并非吃素的。光头阿吉的被捕,让他很是恼火,如此忠心耿耿的手下不会多见。一边忙着为其打通关键的关系环节,一边还得应付叶子那个淘气自负的丫头,在他看来,一切的罪过,都应该归咎在张为祖父子身上。 只有我,才有资格成为席冰男的丈夫!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替代我、可以阻拦我!! 看着神态自若的陈月,他阴沉的微微一笑:“陈小姐请坐!” “谢谢原田少爷……”陈月挂着谦逊的微笑,在他对面正襟危坐。 “陈小姐消息可真灵通!”风柳沉吟着,“连我在这里都能打探出来。说吧,你是找我……还是你老板有什么口讯要你捎带?” “这……”陈月略感不便地瞅瞅他左右的保镖。 风柳轻轻一个手势,二人便走了出去。 “现在说吧!”他双手抱拳望向窗帘,“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 “其实……”陈月窝着火,显然她不适应对方的高傲与矜持,“今天是代替老板来向风柳少爷道歉的!” “道歉?”风柳诧异地仰起一条眉毛,“这话可从何说起?” “我还是开门见山吧……我们少爷……”陈月注视着他的心不在焉,“愿意退出。” “陈小姐。”风柳皱起眉头,“你别让我云里雾里好不好?” “我们家少爷知道错了,愿意解除同席大小姐地婚约,只求你网开一面……” “席大小姐不是张少爷的未婚妻吗?”风柳开心得想笑,依旧装猪吃象疑惑着,“出什么问题了?还是希望我帮点什么忙?” “原田君,”陈月被他的玩世不恭愤怒了。“我是很有诚意来的,希望你对于一个女人拿出起码的尊重!” 风柳闻言依旧傲慢地盯着窗外:“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尊重?哈哈!” “是的……希望风柳少爷大人大量。把‘心露’的解药配方告诉我。”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风柳慢慢躬声为自己斟茶,“什么‘心露’?” “原田世家素来喜欢投资,在许多领域里都有你们地产业,研究‘心露’这种药品的几位医学工程师,就是令尊大人花重金聘请地……” 风柳开始有了赞赏的申请,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喃喃道:“都是席氏首席执行官的得力助手见多识广,看来确有其事!” “原田少爷请仔细看看我……”陈月别有用心地眨巴着眼睛。“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 “平凡……”风柳哈哈大笑一通,“我告诉你陈月,在我面前,收起你的迷幻术!” 陈月闻言脸色开始动容。 “三年前,席氏集团成功兼并了韩国鼎鼎大名的多位橡胶公司,地球人都看得出有内幕……2005年3月底,首尔一名高级官员,与席氏首席执行官为了请一歌星共进晚餐争风吃醋。结果当天夜里便突然死亡。体无完肤,死相及其难看,根据法医地透露,死去的官员在断气之前,是因为全身搔痒难忍……”风柳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最后瞅到呆若木鸡的陈月耳旁说道。“陈小姐,我很欣赏你的歹毒、更佩服你的非常手段!” “你……”陈月抓狂了,扭过头来。 风柳迅速避过她的眼睛,轻笑道:“陈月,现年28岁半,生于朝鲜,父母早亡,自幼在孤儿院成长……不说了,我的情报不会错!其实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你地老师――卡伊博士。一个死而复生的神秘人物……” “是……”陈月垂头丧气。“是有人说我是巫婆,可我对原田少爷没有什么念头!” “有念头又怎么样?”风柳鄙夷一笑。“你以为我现在才开始关注你吗?不过你那点伎俩,在我面前行不通的!” “我来真的是为了我们家少爷……请阁下不要误会,原谅他这一次。” “首先我告诉你,我不是这种药品的研究人员……所以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 陈月顿时喜上眉梢:“你要什么条件尽管说!” “条件?”风柳嗤之以鼻,“好像你们还没我看得起的东西……有时间我给你问问,可即使拿到了解药,我也会在席冰男同我走进结婚礼堂之后,哈哈!” “都说原田世家以信誉颇受好评……希望风柳少爷一言九鼎!” “那是当然!” “那我就告辞了?” 风柳忽然成竹在胸般笑了:“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多呆一会……你以为在我面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陈月剧烈地哆嗦了一下:“你……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不会想为难我吧?” “你不是来使!”风柳深沉地瞟了她一眼,“你是未来地张夫人,哈哈!张为祖若是失去你,无疑就是一只没有牙的老虎!” 陈月慌忙朝门口跑去,一拉开房门,黑洞洞的枪口便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记得别看她的眼睛,”风柳谨慎地吩咐两名保镖,“保险起见,蒙上吧!” “原田风柳你想做什么?!” 陈月一声惨叫,两条胳膊被另一名手下强硬地拽到背后,继而眼前一黑,一条纱布蒙上了眼。 “你好大的胆子!”风柳愤怒起来。“当着我地面直呼我名讳的人,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眼睛一旦看不见,素来沉着冷静的陈月亦慌神了,哆嗦着询问:“你……你想干什么?” 风柳yin亵地笑了:“根据你地资料显示:从出道至今这么些年来,一直不曾有私生活地反映,所以我非常怀疑:未来的张夫人,一定还是……” 他意味深长地就此打住。倒是陈月听到几个男人的哄笑,悔恨交加哭嚷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原田风柳。你果然道貌岸然,阴险卑鄙!” “我就算定你一定会来!”风柳收敛起笑脸一派凌厉地口吻,“愿者上钓,你怨不得别人……” 说完他一使眼色,径自走了出去。 **,这女人是个魔鬼,冰男在我面前吞吞吐吐。一定是受了她的什么挟持,想走?没那么容易…… 风柳无视陈月凄惨的呼唤,沉着脸向别处走去。 当听到关门的声响,陈月亦随之脸色一沉,两条腿向下软去。 “别怕啊张太太……哈哈!我们对你好有兴趣的喔!” “就是啊,张夫人,你现在是不是……啊?哈哈!” 两个男人欣喜若狂得一左一右稳住她,四只手顿时肆无忌惮。 “放开我……”陈月冷静下来。“他给你们多少钱,我十倍报答你们!” “哟!收买呀!”一男子遗憾地表态,“少爷吩咐要办的事,我们害怕没命去享受,哈哈!” “就是啊……”另外一男子口吻猥亵道,“你要怪。只能怪我们少爷!” 想着历来深谋远虑,今天却栽到两个混混地手上,陈月终究是个女人,大哭起来,然而眼睛一旦看不到,任何的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 “老爸圣诞快乐!” 刚要为席董拉被子的方青,瞧到他睁开眼来,赶忙亲切地问候道。 “圣诞快乐我的宝贝!” 席董被她的举动颇为欣慰,握起她的手来。 “还要不要睡会?” “不用啦!嗯……”席董在她的搀扶下坐起身来,“现在多少时间啦?” “8点半咯!”方青微笑着给他披上大衣。 “嘿嘿……”席董眉开眼笑。“好多年不曾给自己放假啦。这一装病,倒可以好好的睡上几回懒觉!上午有安排吗男男?” “怎么?”方青顽皮地扬起一条眉毛。“又想要我做什么?” 席董惭愧一愣:“不是啦,往年到了今天呀,冰男都会缠着我买好多东西,而且要我一起去!你呢……有什么心愿没?” “就说过我不是她啦!”方青故意怄气地鼓起粉腮,“心愿?” “对啊……” “要说没有,才是骗人的……”方青不好意思地一声干笑,“嘿!可以不说吗?” 席董深情地睨视着她:“我现在可是你的亲人,你的父亲,女儿的心愿不对爸爸说,还能告诉谁呀?” “我心愿好多的,自己都觉得好贪心……” “哦?”席董乐了,扮出正经来,“嗯……我得有个心理准备,说吧!” “第一个心愿就是:”方青臊红着脸,“希望你和我妈妈无病无痛,健康快乐!” “有孝心,好孩子,继续继续!” 方青眨巴起睫毛开始卖弄了:“可不可以不说啊?” “哎呀!”席董此刻看上去亦宛如一名顽皮地小孩,不依地扯了她好几下衣角,“别卖关子了好不好,说了爸爸陪你吃早餐去!” “还是不说的好……” “让我猜猜好不?” “你猜得着吗你?”方青一脸的不屑。 “是不是……”席董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男子,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 方青俏脸绯红,默默低下头来,掐起指甲盖儿。 想要否认,她确实是一身轻松想离开韩国;想要承认,可她根本不希望有人会爱上她,特别――是男人。 见她闷头不语,席董理会地点点头:“是啊孩子,我承认自己自私;可我知道你还年轻,你有你的心愿、你的向往,我这当父亲的,当然指望你幸福快乐,这样吧……等婚事的风波平息后,你去哪我都答应成吗?” “我可没想过要离开你!”方青口是心非地狡辩道,“怎么?这么快你耳根子就想清静哪?嘿……想都别想!” “哈哈……哈哈哈哈!”席董瞧准她那自负而可爱的模样,自然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听出她是不忍破坏节日地氛围,心中却泛出浓浓地安慰,“吃饭去好不好?” “对对对!”方青丝毫没有大小姐的姿态,竟然宛如伺候母亲那般,赶忙为他找到鞋子,“老头你快点啊,我在楼下客厅等你!” 方青依旧是冰男平素在清晨十分地妆扮,一条马尾辫,一张美丽的珊瑚唇色。 吃过早点之后,同席董漫步来在花园里。 节日的天气分外不同。虽然不是晴空万里,那在云层之后快乐游走的照样,却让人感到浑身弥漫起温暖的气流。 “老爸……”方青忽地挽起席董的胳膊,“你是不是想男男了?” 曾几何时,“冰男”在她的口中变为“男男”道出,语气间竟宛如多年的姐妹那样,透露出熟悉的感觉。 “没有的事……”席董轻轻紧了紧她的肩头,“你看那百合,是我五年前种下的,好看吗?” “每逢佳节倍思亲哪!”方青不太相信,“我可不信!” “那你呢……会想你的妈妈吗?” “当然想哪!”方青诚挚地点着头,“不过……我妈妈没过圣诞的习惯,呵呵!” “孩子……苦了你了……” “切!大过节的,别说这些好吗?对了老头,”她期待地眨巴起大眼睛,“今天晚上来看我演出好不好?” “啊?!你这鬼丫头……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几万人呢老头!”方青怯生生地捋开眼前的头发,“我多少有点心虚……” 席董爱怜地拍拍他的肩头:“来看你倒不难,难的就是那些记者……” “嗨……我就知道!” 方青一声欢呼,咬起他的耳朵来…… 眼睛重现光明后,看着床单上一片狼籍,陈月仇恨地注视起眼前的几个男人。 她被折腾得浑身乏力,首次遭遇**后,她却同许多女人的反应都不一样――她没有哭! 或许,她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眼泪…………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9章圣诞风华j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29章圣诞风华j “陈小姐果真是‘巾帼英雄’!”原田风柳面无表情瞟过她一眼,“遇到这样的事,还会如此的平静。” “原田风柳!”陈月气得浑身发抖,想着自己被两个样子都没看清的男人给尽情蹂躏,牙齿剧烈的打“架”,眼中亦隐隐泛出泪光,“……你这个人渣,有本事,你杀了我!” “杀你?呵呵……”风柳傲慢地环顾起现场凌乱的衣物,猛地凑到她面前,“别以为我不敢这么做!” 陈月闻言居然丧心病狂的笑出声来,声音越来越大,使得这日本人亦不免为之神色一凛。 “你身无寸缕摆在我面前,怎么还笑得出来!真是不知羞耻!”他说着给手下递去一个眼色,“把衣服给她,我可对她没兴趣……” “对我没兴趣?”陈月顺手拎起飞来的xiong罩,浮现出视死如归的微笑来,“那对你的心肝宝贝呢?” 风柳下意识眨巴起眼皮,缓缓的示意让几名手下出门去。 “你把人叫出去做什么……”陈月轻佻地一挺赤luo的胸膛,坐了起来,“心虚了?还是对我也有兴……” 出其不意的,风柳用力捏住她的下颌;而陈月则鄙视地甩过头去:“这就是你们日本人的作为,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人的手段,下流、卑鄙、无耻!杀我呀……你怎么还不动手!” “通常对什么人我就用什么手段!告诉我……”风柳对辱骂一副闻所未闻的冷漠,“你对席冰男做了什么?”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陈月嬉皮笑脸中强忍住满腔地悲愤。 “穿上衣服。你走吧!” 陈月自负地开始穿戴xiong罩:“……哼!我当然要走,我谅你也不敢扣押我!!” 风柳暗地里将拳头握得指骨喀喀作响:“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有这样的筹码吗?”陈月旁若无人站起来穿裤子,“我知道你们**我是想要什么,不就是一张*片吗?可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的廉耻,与你心上人性命相比较……” 她满脸妩媚凑到风柳面前,得意地眨巴了几下眼皮之后拉上裤链:“呵呵。你脸上怎么没有表情?我相信我说的话,不是很难理解吧?” “我没兴趣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风柳一声长叹。“我只想要她自由……” “自由!哈哈……”陈月看出占了上风,不免嚣张起来,“我可告诉你原田风柳,你那心肝宝贝,同样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在我手上!你若是识趣的,就马上把我的DV给我,否则。我看你怎么……同一个千万人都见识过其身材地女人……哈哈,走进结婚礼……” 一听席大小姐有如此把柄落在对方手中,一向作威作福的原田风柳顿时勃然大怒――历来把未来妻子列为圣女看待地个性,让他不等陈月将“堂”字说出口,便恶狠狠用双手掐住了陈月的脖子! 须臾间,他咬着嘴唇松了手,颓然坐回床边。 陈月被卡得脸色苍白,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继续得意起来:“真是一头斯文的禽兽!发什么愣?东西给我……” 她大大咧咧将手掌平摊到这日本面前。 “席冰男的,是什么内容?” “她运气比较好,只是一些裸体的写真,不过足以让见过的男人喷血了……” “交换……”风柳因后怕而激动得浑身颤抖,“我可以给你一笔补偿!你也应该不希望,张为祖见到下一轮老婆被人……” “好!”陈月横眉竖眼。“五百万英镑,我出卖自己的灵魂……” 风柳心头一动,他没想到这女人把自己地第一次看得如此荒谬,心急电转间,不动声色提出了条件:“没问题,你再给个价,我买席冰男的自由!” “知足吧你!”陈月阴恻恻的笑了,“你的心上人,没了我,也活不下去……哈哈!” “什么意思?”风柳惊骇地抬起头来。 “你不需要知道什么意思……你只要明白:我现在和席冰男。是同生共死就行了!” 从来不晓得什么是受胁迫的原田风柳。此刻算是深深体会到了这点。只见他时而凝神思索,时而莞尔苦笑。终于还是摇起头来:“你就不怕我……找到破解的办法?” 陈月看来没有心情呆下去,口吻变得催促起来:“你就是找到卡伊博士都没用,既然你知道我的背景,我不妨实话对你说:我和席冰男,签订的是灵魂盟约。谁……都无法拆散我们!东西拿来!” 风柳愕然间,几分不情愿地将碟片交到她地手上:“她的呢?” “我四个小时内会交到你的手上……原田风柳,要做情圣,你就得付出煎熬与等待的代价!” “若是我发觉市面上还有类似的东西出现,”风柳厉声警告道,“我就不会再爱这个情人!” 陈月听后亦感后背发麻,暗暗庆幸着没斗出方青的底来,脸上却不露声色:“彼此彼此……” “你走吧!”风柳重重皱起眉头,一挥手。 走出门口,眼见**自己地男子洋洋得意那神色,陈月路过其身旁,阴冷地一膝踢在他跨下的“宝贝”上,之后匆匆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她心酸不已地捂上鼻子和嘴…… “少爷,要不要做了这个女人?” 几名手下一见主子神态,显然是没占到便宜,赶忙过来关切的问道。 “别动她,让她多活一阵子,”风柳泄气地摘下眼镜,“我得弄清楚,她有没有故弄玄虚……这个女人貌不惊人,可实力却出人意料,多派点人跟踪她,我需要掌握她的情况!” “好的少爷……是不是席小姐被她……” 一叫主子责难的眼色传来,这多事的随从立刻狠狠给自己左右开弓。 “阿吉呢,有点进展没有?” “进展不太顺利少爷……”另外一名随从面露难色,“负责处理的外交官员,每人的喜好都不同……” “金钱与美女……随便他们选择,”风柳鄙夷地嗤之以鼻,“无论什么代价,都要阿吉回到我身边!” “无论什么代价……”这名手下似乎在进行怀疑地印证。 “不错!阿吉就好比我地一条手臂,”风柳含蓄凝望几名贴心随从,“我也希望,能尽快在你们之中,找出我的另一条手臂……” “真地是……什么代价都……可以吗?” 一见这名前来接话的随从艰难地吞咽口水,言辞闪烁,风柳凶狠地拎起他的衣领,一把拖到自己面前――二人的鼻尖碰在了一起。 “欺骗我的人,你知道有什么下场?” “少爷……”这名手下被吓哭了,“扑通”跪在地上,“我不敢说他们的条件,我怕你会杀了我……” 风柳体恤地慢慢将他扶起:“说吧。我怎么会为难你……” “昨天晚上,我见过那说话最管用的了……”手下狼狈地擦拭着冷汗,“他醉醺醺的表示……表示……” “再不说的话……”风柳沉着地开始戴眼镜,“你会永远说不出来!” “我说我说!”手下一副义愤填膺,“那姓金的,对……对叶子小姐有兴趣!” 众人立时紧张地摒住了呼吸。 “你确定?”原田风柳却露出让人无法揣测的微笑,偏头仰视起他。 手下用心得连连点头:“他毕竟是当官的,看得出,他亦是顾着面子借题发挥,趁着喝酒说的,然而他弦外之音,我能肯定!” “岂有此理!” “八格!西园寺可是皇族的……” “这只癞蛤蟆……竟然敢打叶子小姐的主意!” “非常好!”风柳竖起一只手来平息下众愤,恢复了不带任何表情的平静,“都当没听到知道吗……你们出去吧!” 看着众人相继出去掩上门,风柳顷刻露出一脸凶相,重重一拳砸到床边…… “男男……” 彩华的声音在父女二人身后响起,她一身利索飘逸的打扮,英姿飒爽跑到了花园。 方青一见,欢欣地跑了过来,却没想到对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几天想我没?”彩华问完后见席董徐步过来,赶忙点头致意,“席叔,你老身体好点了吗?” “彩华啊!嘿嘿……几天不见,变漂亮了嘛!”席董开心地寒暄到。 “切!席叔真会说笑,再漂亮,能赶得上你的宝贝女儿吗?”彩华兴致高昂,诙谐地问道,“我是来抢你的女儿的,不介意吧?” “说什么呢,我……”方青凑到她耳朵边,“我想多陪陪他。” “陪什么陪!我爸妈会陪他的,呵呵!走吧,咱们买东西去!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可别告诉我不知道!” “早点回来吃饭,两个丫头!”席董微笑道,“彩华啊,我还正想见见你父母呢,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0章圣诞风华k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0章圣诞风华k 彩华见得到了同意,拖起方青就跑,一直跑到别墅大门前,把方青累得一个劲儿拍胸口,不满地甩开她的手。 “跑这么快做什么?”她急促地呼吸着,“咱们又不是逃犯!” 彩华诧异道:“喂!你晚上还有节目要登台,不抓紧点怎么行!” “我不想去买东西了……”方青回头看着席董步履蹒跚的过来,“我想多陪陪老爸!” “行哪行哪!你连我也骗,太不够意思了吧?” 方青吃惊地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席叔的病是装的啦,他告诉过我的!”彩华卖弄而责怪地瞪住她,“你还跟我来这一套!不过也好,我老是觉得那张氏父子不适合你,你也算解放了,好好找个吧……” 本初一听席董装病没隐瞒她,方青顿时傻了眼,不过一番话下来,听出席董只交代了一点,她如释重负松下一口气。 老头真好,替我保守下来,成为我和他之间特别的秘密…… “你干什么长吁短叹的呀!”彩华打趣地摸摸她的头发,“你可都快成明星啦!啧啧,连头发都弄得和你那苋姐姐一模一样!” “别糗我了,”方青怪不好意思的推了她一把,“你也不放过我!” “不是我恭维你呀!”彩华从挎包里拖出一张报纸,“你瞧瞧。头条耶……席氏千金圣诞彩排,替代成苋‘哗’众取宠……” 还好那个‘哗’字加了引号,不然不就是在骂我吗! 瞧着她开心地瞅着报纸露出一对酒窝,彩华挖苦道:“什么时候给我签名呀……未来的大明星?” “我……我掐死你这混蛋!” 方青被嘲弄得满脸羞红,不依地朝彩华扑去;而彩华却笑嘻嘻地就势藏到刚走来的席董身边,躲避着打转挑衅道:“来呀来呀……来掐死我嘛,来来来!” 席董亦被逗乐了。轻轻抓住方青的手腕:“好啦你们两个,再不去我可就不让你们出门咯!” 方青不依地喘息着:“她欺负我。我跟她没完!” 彩华趁此时刻,一溜烟跳进了跑车里打燃引擎:“来来来追我!” “老头我的摩托车呢!”方青被激怒了,气得直跺脚,“我就不信追不到她!” “注意好好休息啊男男,”席董温和地拍拍她的肩头,“别乐此不疲啦,折腾得累了。晚上怎么办?” “嗯!”方青点点头,“你去陪客人吧,啊?对了老头,今天的客人……会很多吗?” 席董感触地背起手来:“咱们中国不是有句话说的:人在人情在,人死两丢开吗……呵呵,知道我‘行将就木’,你说还会有什么客人呢?” “也是啊……对不起,都是我……” 一见她又要把责任往自己头上扛。席董禁不住捏了捏她地小鼻子:“不是说不要提扫兴的话吗?不过我地那些旧友,多少得给你这未来董事长的面子吧,呵呵!午饭的时候穿得体面一点,记得啊!我陪彩华的父母去了……” “好的。”方青冲他摆摆手,朝阿当几人走去。 “成小姐请……”阿银打趣地拉开车门。 阿光那小子则在一旁捂嘴偷笑。 “不坐车啦!”方青脸色一变板起脸蛋,“你们两个。把摩托车给我……” 两个家伙一听,立刻拿出什么都没听到的神色,灰溜溜钻进了车里。 “好哇你们两个……”方青气冲冲地钻进车里,用力一推正在给车预热的阿当,“阿当阿当,他们不听我地话……” “哎哟我的大小姐!”阿当被她一个劲儿摇得手套都戴不上,禁不住苦笑求饶,“你不想我们被炒鱿鱼吧……现在老板规定:只要不是在家里,我们九个,不能离开你超过五米的范围!你还要摩托车?你干脆……直接叫我们滚蛋好了!” “才不要!”方青内疚而尴尬地捏了捏耳垂。“原来是老头……” “现在是多事之秋。小姐你的安全,是我们最首要的责任哪。你别怪老板好吗?” “不怪可以!嘿……”方青转念一想,翻出一个白眼,“把彩华给我追上!” 阿当略一沉吟:“没问题,不过你今天可得听话,系上安全带!” “嗯嗯嗯!” 没想到历来精明稳重的阿当,此刻开车竟是如此疯狂。看着道旁树被狂风吹拂般向后倒去,方青目瞪口呆地注视起他来,她终于明白了: 那次摔下悬崖前,为什么会被这群人追上自己疯狂驾驶的摩托车…… 彩华亦看出方青的车是想刻意赶超自己,赶忙收拾起心情,加起速来…… 真是很久没这么刺激了! 方青惬意地摇下玻璃,享受着冷风地吹拂。 下得车后,方青和彩华一同进了一家精品屋。节日的街道与铺面,四下都洋溢喜庆的气息,这琳琅满目的精品店,更是成为圣诞节里女士们选购小精品的小专柜。 “男男你瞧这条手链……”彩华欣喜地拿在方青的手腕上比量着,“真地很佩你耶!” “喜欢你就买下吧!” 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情节,对方青亦不例外。神情恍惚中,她想起去年的今天,同刘俊一同逛杭州一家精品屋的情形。 阿俊……你到底是生是死啊! “什么叫我买下……”彩华悻悻地把手链放回原位,“你什么都不喜欢吗?去年圣诞节。你可是买了好多……” “我这不在看吗?”方青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扭过头去,随即惊讶地喊出,“西园寺小姐!” 说来也是有缘,那么大地首尔,两人竟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深切的失意后,叶子带着随从漫不经心地逛着大街小巷解闷儿。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情敌。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世界真是小!”叶子仇恨的一笑。“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到你!” “对啊!”方青能明显的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醋意,“真是好巧啊!” “你们可以滚了!”叶子一脸地愤怒,“这店地东西我全买了!” 老板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女性,一见这两名衣着富丽地靓女要吵架,马上赶过来。 “就你买得起吗?”方青亦为对方的歧视愤怒了,“老板,除了人。你这店里的什么我都买了!我出这些货物的双倍卖价,请你赶人出去!” “两位美丽的小姐……都别生气呀!”老板见二人都有保镖,赶忙息事宁人,“今天可是圣诞节呀,呵呵!” 叶子盯住方青一动不动:“我出四倍!我马上给钱!” “啊呸!”方青真的动容了,“就你有钱?我出八倍!请你们走人!” “我出十倍!”叶子暴跳如雷对随从们吼道,“给钱哪你们,我不想见到他们这群人!” 一见叶子的随从纷纷拿钱。方青忽然笑着对老板说:“你发啦老板,还不快谢谢这慷慨阔绰地小姐?” 说着,她故意摆出优美的体态,一一放下彩华选好的东西,嬉皮笑脸对叶子道:“算你狠,呵呵!告辞了……” 望着令自己讨厌的这群人离开后。叶子并不是心疼这点钱,而是因为方青的捉弄,她心底的仇恨在步步加深! “她就是原田风柳的未婚妻?”彩华在听完阿当的阐述后,吃惊地笑道,“好风骚的女人!” “只是传说中的……”阿银莫名其妙纠正道,“他们两个,好像媒体没透露有这样的关系。” “就是!搞不好又是落花有意……那个小姐,”阿光不好意思地搔着后脑勺,“那个是什么水无情呢?” “流水啊……”方青颇为担忧道,“我能感觉得到。她是很爱原田风柳的。不然怎么会吃我的醋呢?” 彩华一副深思慢慢住下脚步:“男男你得小心点啊!这原田风柳行事为人很阴险地。你可别吃他的亏!” “我知道的……”方青双手反扣,有意无意轻打着小腹。注视起公路中央的车水马龙,“你别担心我啦!” “男男有些事你不知道,你还是防着她点的好……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彩华愁眉不展,“原田风柳的怪癖,就是他会喜欢上的女人,一定会将对方当做完美新娘,可他同你非亲非故,而且同张嶙又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他有怎么会知道你……” 方青完全听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娇嗔地瞪起她:“闭嘴!你问我,我问谁去……” “喂大小姐,我可是担心你呢,你涉世不深,不小心点,连什么时候吃了亏都不知道!” “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方青扶起她的肩头,意味深长地安慰道,“这里是韩国……可不是在他那日本!” 彩华亦嗔怪道:“所以说贵人多忘事咯,荣剑怎么受地伤,不就是对他人格一个很好地说明吗……” 该死的,你好端端提他做什么! 方青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 “哈哈!”彩华爽朗一笑,“不过你也别往心里去了,那光头已经被捕啦!” “是吗?” “哎!男男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阿剑呢?” 又来了,哪次不是说“我们去看”,结果一到你就逃了…… “放心吧。这次我一定在场看着你们行了吧?走啦,最多半个小时好不好……” 彩华看透她地心思,不由分说一把拽起她地胳膊,朝前走去。 二人悄悄摸到病房房门时,荣剑刚好刮完胡子正在埋头收拾行头。 莫非,他真的像老头那样,对我也有一种磁石般的吸引力? 也难怪她会产生如此的念头。因为一路上,她先是被迫拖来。然后成了半推半就,随即默默跟随,可一踏进医院后,却成了她带路…… “你先别进来……”彩华露出奸诈捉狎的神态,诡异的神秘一笑,“我先进去!” “喂你别乱来……”方青还没说完便被推开,眼睁睁见彩华袋鼠般蹦了进去。不由得一声叹息。 彩华背藏一束一品红,耀武扬威来在荣剑面前:“觉得怎么样了阿剑?” “彩华……”荣剑惊讶道,“有空来看我?” “诶诶诶!怎么叫人的呢?” “是是……”荣剑别扭道,“老姐,圣诞快乐啊!” 老姐?真够别扭地,你才大人家多少…… 方青没趣的撇撇嘴,一脚踢飞了凑来看热闹地阿银阿光。 “喏……这花漂亮吧!”彩华说着炫耀地将花插进床头的花瓶,“哪……知道谁买给你的吗?” 你可别出卖我。该死的,我跟你没完…… 方青暗地里着急了,那是快进医院时,她突发奇想给荣剑买下这束一品红。 “老姐别逗我了,当然不会是阿琳的……” “拜托,你脑子生锈了怎么的!”彩华不满道。“大过节的,别提那没良心地女人OK?你就不能想远点?” “阿承……阿罗?露露?还是阿柄?” 听着荣剑胡乱的猜测,方青有点失望:莫非冰男在你的心底,就那么没一点地位? 可她哪里知道,大大咧咧、高傲不羁的冰男,是从来不会送花给别人的。 “都不是啊……”荣剑搔搔才刮了胡子光溜溜的脸庞,“那我可就猜不到了……知道了!哈,是你买的?” “若是我买的,我犯得着这么让你猜吗?你可真是头猪啊!哎!”彩华别有用心地瞧了他一眼,“再想想。这个人。可是你最在乎地!” 荣剑惊喜地抓住她的胳膊,大叫一声:“知道啦。是我妈妈!” 方青懊恼地一拍额头…… “你要我怎么评价你呢?”彩华也抓狂得快要发作,“我的荣先生,莫非你真的心如止水了吗?” “你……”荣剑仿佛看出端倪,随即一个劲儿摇头,“不可能的老姐,你别拿我开心了好不好?” 彩华无奈地笑道:“难怪好多同事都说你是块木头,你呀!女孩子的心思你知道多少?为什么不可能,你不常说事在人为地吗?啊?” “男男……”荣剑手脚不知该往哪放,拼命想锁住受宠若惊的欢欣,殊不知他背后的方青露出嫣然一笑,“男男她会送花给我?” “记性还算不错啦荣老先生!”彩华挖苦道,瞥瞥他背后的方青,“你还记得这世界上……还有个席冰男……” “嘿……”荣剑感触起来,一个劲揉着鼻子,“帮我谢谢男男,替我祝福她演出圆满成功!” “你还不进来啊男男!”彩华忍不住了,“人家阿剑都感动涕零了!” 方青拿出和蔼的笑容,来在二人身边。 “不就一束花吗?”方青委婉道,“没什么的啦阿剑。” “好想看你的演出……”荣剑一脸的憧憬,“可我去不了,不过我会为你加油的!” “谢谢阿剑!”方青感到欢欣鼓舞,“昨天彩排了一回,我不会怯场啦!” 彩华一阵对二人的顾盼后,不满地嚷嚷起来:“你们两个……酸够了没有?第一天认识地吗?看得我满身鸡皮疙瘩!对了阿剑,你能走吗?” “可以走地,但医生一直不允许我走出病房……” “那……”彩华眼珠一转,“告诉我:想去广场看男男演出吗?” 荣剑顿时浮现出自卑的神采:“要说不想……那是骗人地老姐,其实,屏幕上看看也好,护士准许我今天晚上看直播!” “切!”彩华满不在乎道,“既然能走就好,今天晚上我接你出去!” “彩华……”方青开始阻拦了。 “没你的事,你甭管!”彩华白了她一眼,亲昵地凑到荣剑面前,“喏阿剑,你吃了午饭后好好睡一觉,晚上我来接你,咱们姐弟俩好好去看表演……” “不好!”方青气氛地拉起彩华,“他还需要休息!” “啧啧,多关心你呀看到没有……”彩华幽默地撇撇嘴,“我说席大小姐,我们姐弟俩商议的问题,你别插嘴好不好?” 方青无可奈何地叹息道:“阿剑你要听话,广场今天晚上,可有好几万人呢,太吵了……” “男男,”荣剑下了决心般,“有老姐在,没有事的……你好好演出,千万别为我们分心,除了你的演出,我也想去见见我的朋友们!” 走出病房,方青气冲冲地走在了前面。 “男男!”彩华收敛起方才惯有的玩世不恭,迅速拽住她的衣角,“我有话问你!” “你想说什么我很清楚……彩华,”方青早看出她的“媒婆”心,“我和他没可能的……你的好意,我领了;可是阿剑他好脆弱,他才决定回国重新开始你知道吗?” “笑话!”彩华凌厉地喝道,“连这都不知道的话,我这‘姐姐’岂不是白当了!席冰男,你扪心自问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你回答我――他若真的回中国,你舍得吗?” 是啊,我舍得吗?我怎么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方青顿时傻眼了,无言以对。 “放在心里就好。”彩华感慨地搂搂她的肩头,“当我什么都没说……走啦,回家吃饭吧!晚了席叔可又得骂我。” 我虽然挂名席冰男,可我的名字叫方青,我会爱上男人吗?谁能告诉我,我会吗…… 一路上,方青一句话都不想说,连阿银阿光二人打闹得差点摔出车去都没察觉。 客厅里早来了不少客人,在父亲的带领介绍下,方青陪着笑脸,礼貌的向客人们一一作节日的问候,然而当来在一名新加坡籍的老者面前,听完席董的介绍,她俏脸一寒―― 那位几度追着她要送她东西的古先生,正一脸期待着她的寒暄……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1章圣诞风华l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1章圣诞风华l “男儿哪,这是古应华老先生,亚洲排行前十名的慈善收藏家,”席董热情的介绍着,“来……给古伯伯问好!” 方青愣了,因为在她的眼里,这古老先生是陌生的,客观的说:同卡伊博士没有什么区别。出其不意的出现,使得她刚才热情欢欣的兴致瞬间低落下来,而莫名的恐慌,亦慢慢在心底油然而生。 你要干什么……你跑来是想找我的什么不是吗? “这孩子……”席董暗地里掐掐她的肩头,“发什么愣呢!” “啊……”想到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方青微微红起俏脸,极度别扭地点点头,“古……伯伯,圣诞快乐!” “哈哈!”古先生爽朗一笑,自我解嘲道,“大伙瞧瞧,我古应华可是舆论界公认的好人哪,没想到……竟然会吓倒席大小姐……” 众人闻言开始哄笑起来,刚才一时的冷场亦被迅速冲淡,客厅离又显得其乐融融。 “没有的事古伯伯……”方青尴尬地向席董投来求助的目光,“老爸我头有点痛,我想上楼休息一下。” “去吧去吧……”席董也体会到豪门中的礼数,确实很为难她,点了点头,“一会吃饭再叫你。” 看着方青情绪不对,彩华略一沉吟,跟了上楼。 “你刚才怎么回事?”上楼之后,她奇怪地拽住席大小姐的胳膊。 “什么怎么回事?” “为什么你一见那古先生。就会头痛?到底什么事,你可别骗我!” “哎呀!”方青一声叹息背起手靠到墙上,“我很烦这些繁文缛节你知道不?别没事找事,我去睡会啊,吃饭就别叫我了,我晚上还有事呢!” 她嚷着径自冲进了卧室,彩华见状亦不好继续跟随。郁闷地下得楼来。 阿当没说错,这古老头果然来了。可是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怎么一来就跑到家里来了呢…… 方青迷茫得将拖来枕头压在头上。经过这么些事。她开始变得不想相信任何人,加之古先生的外形,本来就给人一种好坏难分的印象。 “老乡……” “妈呀!”方青正埋头撅着屁股在分析,猛听得他的声音,一激灵扔掉枕头从床上蹦了起来。 “你……”她恐惧地凝望着貌不惊人的老者,牙齿一个劲儿打哆嗦,“你怎么进来的?啊?!” 不想古先生却浮现出好笑的神色。不紧不慢地坐在床头地椅子上,诙谐而幽默的眨巴着眼道:“好像……还没有我去不了地地方!” “你想干嘛……”方青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因为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一声“老乡”就足以让她想得神经衰弱,这时见连冰男的闺房都逃避不了,不由得呜咽起来,“……放过我好不好!” “我可不是坏人哪!”古先生打趣道,“忘记我告诉过你:我是度你的人吗?” 他特地在“度”字上加中了语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求求你,让我好好过两天,过了这个圣诞,”方青倔强地捂上耳朵,“你再来找我好不好?” 古先生好笑地扬起一条眉毛:“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你把我说得……好像跟屠夫一个样。过了圣诞,莫非你不觉得。这个圣诞会因为你发生很多事吗?” “救救我古伯伯……”方青赤着脚掌扑到他膝前,“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古先生沉吟着将她拉起,长叹一声:“孩子,你要坚强点!” “我不想的!”往事沥沥过目,方青忍不住哭泣起来,“我不想这样的,我从来没有伤害任何人,妈妈说善良地人会有神灵眷顾,可我的命……怎么就这样苦呢?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不历冰冻三尺寒,哪得梅花扑鼻香?”古先生神情尴尬地面对她的质问。“你所经受的。或许是冥冥中的注定……” “注定?”方青宛如头顶响起晴天霹雳,一颗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 古先生鼓励道:“境由心造。休言万般都是命……孩子,人的智慧,才能主宰与决定自己的命运。你要勇敢点!告诉我:你是勇敢地人吗?” “我不知道……”方青一脸茫然,忽然紧紧抓住古老的手,“古伯伯,你说我……还能做回……从前吗?” “当务之急,你好像不应该关心这点吧?” “是的……我没有自由,我被人挟持着……从前是想过死掉一了白了,可我真的不甘心!” “嗯!”古老赞许道,“说明你骨子里,还是有求生的欲望……非常好!” “伯伯你可以帮我吗?”方青仰起满是泪水的脸来,“我好向往自由,你帮我解了毒,我可以做牛做马伺候你,报答你……” 古先生难为情地搔搔额头:“哟呵!说得我好像很市侩似地……” “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方青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你帮我肯定也有什么企图,不过……既然你知道我的背景,莫非你也想……” “嗨嗨海!”古老闻言竟然老脸涨得通红,与方才的一派仙风道骨完全判若两人,居然避讳得跳了起来质问道,“你这丫头,怎么开我这老头的玩笑,话……可是不能乱讲的!” “我不相信你没有目的!”方青哀怨地瞟了他一眼,鼓起腮帮垂头捏弄起了胸前的散发。“说吧,只要……只要不是男女之事,我想我都能答应你地!” “唉……”古老好笑地自言自语道,“这可真应了那句俗话:管人闲事受人磨、不管闲事得安乐呀!” “古伯伯!”方青见他心不在焉,急得想要下跪,“你都给了我好管用地药水了,你老人家。一定是大慈大悲地菩萨转世,慈航普度。你就拉拉我吧!” “嘿……”古老孩子般顽皮的笑了,“我地目的其实很简单,我呢!只有两个儿子,老伴儿又死得早,这一辈子呀,都想有一个女儿,嘿嘿……” 方青是聪明人。一见他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马上慷慨地点点头:“你要是不嫌弃我笨,我……我可以做你的干女儿呀!” “那可不许翻悔喔!”古老欢欣道,“喏,干爹我呢,现在就要送你一件东西……” “等等……”方青忽然想起什么,顿时面红耳赤,“古伯伯不要糗我了。我不是……女人……” “你不是女人莫非我是吗?”古老嗔怪着从怀里摸出那条五颜六色地璎珞,“孩子,让我给你戴上,寻回你远逝的记忆吧……” 又是这东西! 不知为何,方青一见这璎珞,便会有濒临窒息地紧张。此刻一见古老想为自己戴上,更是慌得一个劲儿后退! “我不要这东西……我害怕!快拿走!” “不是吧……若我没看错的话,这可是你的心爱之物!”古先生表情与动作同时僵硬起来,“我这可是物归原主啊!” “谢谢你的好意,”方青沮丧道,“暂时放你那好吗?你告诉我,你能给我解毒吗?” “毒不难解,”古先生皱起眉头来,“难的是那女子落在你身上的魔咒!我正在努力……” “需要什么?!”仿佛一时间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方青用里拽住他的胳膊。“我马上去找来。是不是也要配药……” 古老为难地凝视远方:“但愿……不需要钱买不来地东西。你稍安勿躁!” 意思是说:眼下,我还是不能摆脱陈月那一伙人咯…… 方青默默松了手。缓缓垂下头来。 “男男,你醒醒啊男男,吃饭啦!” 她在迷茫的穿越中慢慢撑开眼皮,一见又是席董惊扰了好梦,立刻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又是你!你老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喊醒我……” 席成达没想到此举激怒了女儿,一时间尴尬得手脚不知怎么放好。 “都说了我不吃的了,”方青不满地咕哝道,“你怎么那么烦!” “喔,知道了……”席董默默地直起腰来,转过身去。 “老爸……”方青迅速欠起身来赔礼,“对不起啦,我过来我告诉你!” 席董为难道:“现在楼下那么多客人……等着咱们呢,吃了饭再告诉我好吗?” “就知道你的客人客人,”方青嘀咕着,“我的事好重要的你知道吗?” “说吧说吧……”席董无可奈何地来在她身前坐下来。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个新加坡地古先生?”方青的眸子忽闪忽闪放射出异样的光华,方才那根本不像是梦,肌肤的接触还有对方身上那淡淡的草药味,都是那么鲜活淋漓…… “古先生?他早走了,说是临时有急事。好了我的小祖宗,有话待会再说好了,那么多客人在等着,我再不下去就显得失礼啦!你还是换上衣服下来吃点吧,啊?” 无论怎么说,梦里对白地内容,还是让方青隐约看到光明的未来,已经离她不远――古老那诚挚的眼神与话语,特别是有心收她为女的举动,更是让她莫名的感动;然而当化好妆后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的心情又忽地沉甸起来! “你不是女人莫非我是吗……孩子,让我给你戴上,寻回你远逝的记忆吧……” 此话言犹在耳。 她逃避的为之一笑: 我是女人?我还……有一段被遗忘的记忆…… ―――――――――――――――― 今天,是传统地端午佳节,天意衷心祝福读者朋友们节日快乐、笑口常开!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2章圣诞风华m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2章圣诞风华m 公元1979年的仲夏,这是一个美丽的季节。温柔的海浪,席卷着身在大海之畔的异国帅哥美女;徐徐的海风,经过耳旁的头发,飘向蓝天白云,所及之处,海鸥翩翩起舞,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豪云轩”是位于美国唐人街的一家古玩店。店中的冷清与店前热闹的大街相比较,略略显出几分不协;倒是那块硕大气派的镏金招牌,在此时灼灼的阳光下显得顾盼生辉。 这当儿正应是午睡的时刻,身材肥硕、四十来岁的店主闭着眼睛,将两条腿耷在凳子上正在瞌睡,连客人敲了好几下柜台都不曾发觉。 前来造访的客人正是古应华,这次一来到美国,便听到不少人的传闻,说是唐人街上一处叫做“豪云轩”的古玩店闹鬼,连夜里巡查的治安人员露过这里时,都不由得加快脚步…… 眼见着老板睡意正浓,他微微一笑,径自走进了长宽均在十七、八米的内堂。 显然这里更是人迹罕至,陈列的各式各样的中国古代器皿,几乎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三个靠墙而放的大橱柜,加之琳琅满目的货品,使得这原本就不宽敞的内堂,更是显得狭窄;阳光从迎面而来开立的窗户透进来,为这死气沉沉的地带凭添出几许生气。 古应华在寻找一件东西,他不是普通的人,因此要找寻地。亦不会是一般的东西。14岁便成为俗家弟子的他,历来宅心仁厚、同情弱者,在来到这里之前,便听说许多关乎这家古玩店的传闻,将众说纷纭那么一归纳,那就是每在晴朗之夜,午夜两点过时。会从这里,清晰的传出一名女子的哭泣声。直到天明…… 传闻中事,往往会添油加醋。他亦是抱着好奇的心情而想来看个究竟;然而当进入这间幽深地内堂时,他满意的微笑起来――因为他想要发现地东西已经出现,那就是常人无法看到的――怨气! 面向门口而开的壁橱最大,总共有四层,来在第二层最靠近右边的格子旁,他神色庄重起来。慢慢揭开一个长一尺宽半尺的朱红色的木盒子。 这东西不大,一看就是古代鲁班后裔们的杰作,当古应华温柔地揭开盖子后,他的心情,刹那间亦变得同手里抱着盒子的感觉一样:都是那么的沉甸甸! 他不曾想到,这样一个盒子竟然边缘会有一寸之厚,盒子里铺垫着一块古色古香的貌似古代女子才用的绸帕,他想找的那条玉石璎珞就在其中! 璎珞的手工很精美。看得出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无数颗小指甲盖大小地玉石连成一串,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接下来足足十分钟的思忖中,古应华的目光几乎是凝聚在了这条璎珞之上,连眼皮都没有眨动一次;此刻他的瞳孔里,辉映出的却不是这条美丽的璎珞,而是较之更为光华四溢地奇异色彩…… “孩子……”他终于开口徐徐呼唤。“再不出来,更待何时!?” 内堂中转瞬刮起一阵奇丽的微风,不少陈列展品的灰尘在风中飞扬。风过之后,一位亭亭玉立的青年女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凝神望去,这名历来不为女色所动的收藏家,此刻心中亦泛起惊艳的差异来!眼前这看上去不足二十的女子,盘龙发髻,一根银簪子贯穿秀发,成为全身唯一贵重之物,那身淡蓝色的罗裙。紧裹玲珑剔透的身段。显得别有一番风情;未施胭脂地俏脸,在阳光地辉映下红彤彤的很是可爱;尤其是那令人心碎地一颦一动。都竟然是那般让人流连忘返,眼睛不忍从其身上离开…… 她羞答答的站在阳光下,当看到阳光径直穿透她的娇躯而地上却没有她的影子时,古先生依然禁不住一声轻叹。 女子用一种恐慌的神色打量着他,她眼中盛满的,除去无尽的哀怨,就是悲凉…… “你……你是谁?”她难堪而惧怕的低下头来,两根秀美的指头抚在粉腮,“你居然能够……在此刻将我呼唤出来?” 古应华沉吟着感慨道:“好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简直是倾城倾国!一缕残情……一丝芳魂……孩子,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子害臊地不忘如何能现身此处,不过当瞟见古先生眼中那慈爱背后的凛然正气时,顿时露出欲哭的楚楚动人来:“小女子……姓万,唤名主月,见过这位大哥!” 说着极懂礼仪的向眼前这看似三四十岁的男子赔上一个万福。 大哥? 古应华闻言感到啼笑皆非,心想我好几百岁的人了,你叫我大哥,这岂不是…… “主月……”他扭过头去,仰天由衷的赞美道,“嗯,人如其名哪,很美……好了孩子,你去吧……” “我去哪……”万主月忍不住伤心的啜泣起来,“这世上,还有我能去的地方吗?” “三界因果,六道轮回!”古应话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这气氛怪异的内堂之中,“去了了你的前世未了情吧!” “他会原谅我吗?”主月两道清纯的娥眉紧窦,“……会吗?子剑,我对不起你……” “再不找到他,过了六世之后,你们的这段记忆,就将永远的消逝而变为尘埃!”古应华似乎有难言之隐,“若是我没看错,二十六年之后,你们应该会在一座唤名‘汉城’的异国都市里相遇!孩子,你无需再问我什么……一切自有注定,天机不可泄露,去吧!” “我去哪?”主月一脸的茫然,“大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 她俏脸泛出羞涩的情色:“才能遇到我的……我的子剑?” 古应华没有再吱声,掐算着指头在她跟前走来走去,好一阵子才皱眉叫出一声:“奇怪,怎么会早出两年……你俯耳过来……” 瞧着主月那满脸“男女授受不清”的踌躇与为难,他尴尬的一声干咳,径自来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好一阵…… “嗯嗯!”主月用心地仰起脸来,“月儿记下大哥的话了,两年之后,杭州城东……” 她说着竟然露出一副做贼心虚的可爱模样,四下瞅看了一番后征询道:“是吧?” “投胎之前,不可再恐吓世人,为了你的子剑,切记切记!”古先生半开玩笑半认真嘱咐道,“去吧……” 又是一阵轻风拂过,这缕幽怨而美丽的灵魂已不知去向。 主月离开后,凝望着那条璎珞,古应华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终于一拍额头叫出声来:“天哪!那家人……可别是个男胎……” “谁在那里!!”古玩店老板的暴喝大起,“给我滚出来!” “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古应华神态自若地看着老板心惊胆战步步靠来,对方手里竟然提着一根垒球棒。 看清来人气宇非凡,衣着华贵,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正义的气度,老板慢慢拿出笑脸:“真是不好意思,刚才瞌睡了,老兄,看上什么没有?” “什么都没看上……”古迎华见老板失望的神色展现,继而诙谐一笑,“这条璎珞还不错,说个价钱吧!” 一见客人手上的东西,老板顿时眉开眼笑:“嘿嘿!有眼光,100美元,很便宜喔!买给太太……或者女儿都是华贵富丽的贴身饰品!” “你有没有搞错,这东西你叫我拿来做饰品?100美元?你怎么不去抢啊!”古先生一脸的不屑,将璎珞扔进木盒子里。 “那……”老板眼珠一转,“80怎么样?我给你交底吧……这可是明代万历年间,一座驸马将军坟里弄来的,八国联军干的……嘿嘿,根据墓志铭上的介绍:这位年轻的将军姓赵,死的时候年仅29岁,在万历元年三月到九月期间,参与过平定都掌部落之战,是总兵刘显的麾下……” “十美元!”亦不知是没心思听他罗嗦,还是故意在压价钱,“卖的话,我连盒子一起带走!” 想到连自己都有好几晚上,在睡意朦胧中看到一名浑身淡蓝的古代女子,伫立在橱柜前哭泣,他立刻热忱地把盒子盖好,恭恭敬敬放在客人的手上。 “哈哈!成交,我亏本开个张……” 当古应华第一次看到方青时,压抑不住心底的激动与兴奋,开心的唤出一声“老乡”,在他的眼中,无论是古代的万主月、现在的席家千金,浑身上下洋溢的,都是在除去富贵之外的一种善良、纯真的美丽…… 他先前告辞所谓的“急事”,便是赶着回来思考陈月与方青的瓜葛,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使得他在烦恼之际,总会拿出一套文房四宝,在书法的练习中寻求事情解决的方法。 当他沉吟着将“万主月”与“方青”的名字分别从上到下跃然纸上时,他露出一抹说不出来的微笑来。 “青”字上下拆开,这不就成了“主月”二字吗?而“方”字去掉头上那一点―― 万主月,一个苦命的女子,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心力帮你,都怪我…… 可世界上的事就是那么奇怪,若都怪我当初没有仔细计算,害你投进了男胎,那么你在古代与现代的名字,莫非―― 也是一种命运的安排……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3章圣诞风华n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3章圣诞风华n 身为豪门千金,去节日之期接待客人的礼节,着实让方青累得够呛。午餐上的招呼过程中,她哪里会有心情吃东西,全被那几名肥头耳胖的大企业家评鉴货品般的目光,搞得没有一点食欲;碍于父亲交际圈里的情面,她还得拿出虚伪的笑脸相迎…… 女人,特别是身份不俗的女人,活得好像真的……有那么艰难啊!难怪冰男会在心情的记载里感叹:难道美丽是一种错误吗? 这个世界上,又为什么要有男人同女人的区分? 然而走到这一步,能堂堂正正以席家千金的身份坐在这里,这应不应该归结成我的一种福份呢?老头是个好人、好父亲,试问这人世间,知道对方不是女儿却依旧那么固执偏爱的人又有几个…… 算了,就算是满足他的失落吧,再大的耻辱都受过了,何必还介乎这点男人猥琐的目光呢…… 午餐进行到尾声时,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客人,竟然乘着酒兴,步伐略带踉跄的来在她的面前。 “席小姐,能赏脸跳一曲吗?”他礼貌的邀请完毕后,yin亵地狠狠瞪了瞪席大小姐的丰胸,露出一副不打自招的恶心模样,继而回头朝众人幽默地大吼道,“我这可是乘人之危,哈哈!谁叫席小姐的未婚夫不在呢?让我能有机可乘,哈哈哈……” 若不是席董在身边暗地里拉拉她的衣襟,估计方青早已抓起香槟地杯子朝他泼去。整整一个多小时的午餐聚会中。这家伙的眼睛几乎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不好意思龙老板,”她婉言谢绝,付诸抱歉的一笑,“这几天练舞练得好累的……” “是啊是啊……”席董赶忙开解道,“男男这几天为了今晚上的广场演出,都累趴下了,呵呵!” 龙老板显然没想到这美女如此不给面子。微微一愕后皮笑肉不笑道:“哟呵!席小姐这么不给面子啊,不久之后继承了你父亲的事业。可怎么在上流社会中混呀?” 方青脸色开始逐渐变得不好看了。 岂有此理,上流社会就一定要让人搂着腰跳舞?! 她无法想像自己地腰肢被这家伙搂住会是什么感受,但是她更为气恼的,是听出弦外之音:占了自己地便宜不说,对方显然是当席董已经不存在…… 没有老头的宽宏大量,你能看到我这个“大小姐”?你他娘的这个混蛋,竟然咒他死?! 心里怒火腾“地”燃起。方青冲动得刚要站起,却见阿当徐徐走来递过电话,化解了此刻场面的不适与尴尬。 公关部老大杜阿姨打来电话,说是成苋正在公司的排练厅里等候她,希望她吃完饭后立刻赶去公司。 关掉电话,却见老头正在笑吟吟的数落那位不知好歹的龙老板。 “……若是我心情一好,不小心活了个十年八年呢?龙老板这句‘不久以后’,是不是有点不妥当呢?” 众人纷纷朝龙老板投来鄙夷地目光。 “不是不是……席老板误会了误会啦!”龙老板狼狈地一边揩着冷汗。一边退向自己的座位,“玩笑而已……” 好一个“不小心”! “DAD,苋姐姐在公司等我呢,”方青亦出了一口恶气,偷偷朝席董抛去一个媚眼,暗地里竖起大拇指。“我去了啊……” 席董提醒道:“阿当,今天过节人多,开车慢点啊……” 九人在方青的带领下出得别墅,走向车库。 半路上车就迎了过来,方青心里有些憋闷,微微撅着嘴又想她那辆“保时捷”。 “上车啊小姐!”阿当从车里探出头来。 “阿当,”方青眼珠一转,亲昵地靠了过去,“商量件事儿好不好?” “行哪!”阿当用手套擦擦耳朵,微微一笑。“只要不要摩托车。什么都好办!” 你们几个家伙,怎么简直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 “切!”方青翻了个白眼。悻悻地坐进车里带上车门,“从现在开始,没事别叫我,有事也别叫我,听到了吗?” 车动了起来,看着三个家伙都沉默不语,她又不满了。 “喂!怎么了你们,都不说话!” 阿银在旁边颤微微地试探道:“小姐别生气了好不好?这美丽的女人嘛,偶尔被占占便宜是……” 方青正气找不到出的地方,闻言一脚踢在他小腿上:“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我不说了……我什么都不说了!”阿银畏惧得将夹克拖来遮住脑袋。 阿光回过头来一瞧,赶忙照做,那慌里慌张、贼头贼脑的模样,着实让方青忍不住“扑哧”一笑。 “我说小姐啊……”阿当从观后镜里瞟了方青一眼,“你什么时候忘了摩托车,可就是我们的节日了!” 原来冰男平素里喜欢做地,除了舞蹈便是约上彩华露露出去飚车――阿当五人,可为此没少挨过席董的责骂。 “你的意思就是说……”方青双手抱胸,懒洋洋地靠在坐垫上,“你们一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说完还装模作样带上一个重重的“嗯”鼻音。 “水深火热谈不上,提心吊胆倒是不夸张!”阿银诙谐地从衣服里露出脑袋回顶了一句,又赶忙藏好。 “我……”方青禁不住为席冰男感到内疚,“我是不是真的很淘气呀?” “不是很淘气……”阿光笑嘻嘻地扭过头来。“是非常地淘……” “气”字还没说出口,便听到左侧一声爆炸地轰鸣!燎目的火光之中,飞溅的泥土瞬间将车窗弄得一片狼籍,随即车身一片剧烈的震荡,阿当一个急刹,几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向前撞去! “下车!!” 阿当一声暴喝,麻利地弯腰掀开方青身边的车门。阿银则一个饿虎扑羊,与方青一起从车上滚了下来。 这个过程太突然。从爆炸响起到滚落公路旁边,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方青从未遇到如此恐怖地事,只见她脸色骤白捂住胸口,怔怔凝望着后面两部车里冲来的保镖。 “**他**!” 阿银一看车身旁那被炸出地直径一米左右的大坑,顿足大骂道,“是肩扛式迫击炮!谁他**这么狠!” 阿当倒是冷静地分析炮弹地来向。微微一愣后招呼阿银阿当还有其他两人看守大小姐,振臂一挥:“你们马上通知老板和阿庄,我们追!” 说着奋力开跑,四名大汉紧紧跟了上去…… “小姐别怕别怕!”阿光体贴地让方青瘫软在他地胸前,目光警戒地注视着四下,“没有事的,我能想到是谁……阿庄他们马上赶过来。” “别叫老爸过来,”方青忽然疯了似地掀开紧挨在她身旁地几人。摇起正在打电话的阿银地胳膊,“听到没有……” “是的老板,”阿银尽管被摇得领带都歪了,依旧愤怒道,“相信我不会看错,确实是火箭筒那类武器……” 方青猛地抓过电话:“老爸。你听到吗?你不要来,真的,这里好危险……” 电话断了,她神色迷蒙的环顾了一遍四周,挨着一颗巨大的松树慢慢蹲下身来――她感到肚子在这个时候痛得厉害。 “对不起小姐,”阿银平日的嬉皮笑脸此刻荡然无存,赶忙蹲到她跟前,“是不是刚才我掀你那一下……” 方青艰难的一笑:“不关你的事阿银,我忍忍就好……” 四人纷纷摸出家伙,将方青就地围成了一个圈。而阿光地手机却在此刻响了。 “哪位?等会打来。现在有事……” “你现在当然有事儿,”手机里传来一名女子嘻嘻的笑声。“叫你们小姐听电话吧!” 由于这段路上特别的安静,方青能清晰听出手机里的话语,慧质兰心的她,顷刻知道了谁人的来电,急忙站起身来,夺过电话。 “怎么样席小姐,”西园寺小叶乐呵呵地“问候”道,“刚才只是一场虚惊吧!” “你们好大地胆子,这里是韩国……”方青愤怒道,“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此刻坐在一辆法拉利跑车上的叶子,收敛起方才的笑脸,恶狠狠回顶道,“别再勾引我的人!” 方青怒从心头起:“我可告诉你:你有本事就让她去追你啊!什么叫勾引?你自己管不住你的人……哼,西园寺小姐,从现在开始,别再拿我做挡箭牌,你的男人若真喜欢你,我勾引得去吗?” “你……”叶子显然被骂得无言以对,咬牙切齿吼道,“你再这么不要脸的话,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要说没被吓着,那是假话,方青自己都说不清,面对威胁时竟然会如此的面不改色、据理力争,然而就在同时,一个报复的念头亦在心里慢慢酝酿…… 跟我玩命?我的命才值几个钱? 一缕不露声色地微笑,在她地俏脸上慢慢扩散…… 引擎声由远至近,一长排的轿车转瞬停靠在身旁,阿庄和席董几乎带上了席宅所有地保卫人力,顷刻之间扑了过来。 当席董一脸惊惶、上气不接下气跑来时,方青心头一热,顾不得肚子的疼痛,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在这一刻,她再度深切感悟了什么是亲情的海洋,什么是父爱的温暖……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4章圣诞风华o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4章圣诞风华o “爸爸……” 方青感触地迎了过去。众人立刻以父女二人为中心,向四处扩散开去。 “看看你一身的泥土……”席董心疼而后怕地拍着方青的肩头,“摔到哪儿没有?啊?” “这里好危险的,你跑来做什么?”方青一边摇头,一边拼命想掀他回车,“我们快走吧!” 席董令她意外的一笑:“我们为什么要走?” “我出了什么意外不打紧的,可你……”方青一脸担忧的神采,“你不值得……” “住口!”席董受伤般脸色一凛,蓦地难看起来,“你说什么?什么叫你出了意外不打紧,你若是有个好歹……” 说到这里,他语气骤然哽咽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对不起老头,”虽然心中被感动得想哭,方青却将幸福的感触化作了如花的笑颜,“那我们站在这里干嘛?” 是啊……我哭得还少吗? 即使我是一朵虚幻的鲜花,我也要把悠悠的芬芳留给大地;纵然我是一个不祥的人儿,也要用自己的欢颜来快乐身边的人…… 这就是奉献――一种好美丽好美丽的情愫…… “等警察……”席董含笑回答,“等记者!” “老爸!”方青失常地尖叫起来,“你把记者叫来干嘛?” 见她畏冷地蜷缩起肩头,席董赶忙脱下外衣。轻轻耷在她的肩头:“儿哪……你能看出是谁干地吗?” “儿”――是席董对冰男最宠爱的昵称,方青此刻尽管不是受宠若惊,然而却再忍不住眼中泪光莹然。 “是……”她回眸深情地凝视这慈祥的老人,微微轻咬了一下艳丽的嘴唇,“是喜欢原田风柳的日本……” “知道了……”席董微微一沉吟,“记者和警察马上就到,记得你的身份。你什么都不用说……有我这个父亲在,谁――都不能为难你!” 方青冲动地拥抱住他:“谢谢你!” “傻瓜……”席董的“病”态此刻在风中更见憔悴。温情地话语更是宛如春风抚慰着她的心伤,“你可是我地命根子,爸爸……会让你幸福起来的!” 父女二人默默相拥再无言语,心灵的沟通、亲情的相熔,再度得到了升华…… 席氏集团的千金遇到烈性军火的袭击,这可不是小事! 三辆警车与四辆记者的吉普几乎是同时抵达现场,一时间萧条地林间公路变得热闹起来。 无论是面对警察的盘查。还是记者的询问,席董的手始终搂着女儿的肩头;而方青亦配合地拿出楚楚可怜的丰姿,小鸟伊人般偎依在父亲的身侧,没有说过一句话。 警察是民众的保姆,相关地盘查自然好说;然而记者的没完没了,让方青首次深深体会到――为什么大凡有名望的人,总是害怕这俗称的“狗仔队”了…… “请问席小姐!”一个肥胖的女记者吃力的凑到方青身边来,“你对这次遭遇袭击有什么看法?” “是啊席小姐……”众人七嘴八舌混乱起来。“请你发表一下自己地感受!” “各位!”席董略为不满地把方青藏到身后,与阿银一行女儿的贴身保镖挡住了汹涌澎湃的“人”浪,“各位请静一静!” 一见有人可以解答,等候警察问询而显得浮躁的众人逐渐安静下来。 “我女儿现在心情很糟,”席董和颜悦色道,“有什么问题。我这做父亲的代为表达!嗯……若是我没看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四家报纸的记者朋友吧?呵呵,我时间紧,只回答你们一人一个问题……” “我先!”方才那肥胖的女记者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威严,“请问席先生,市面传闻席大小姐与未婚夫关系出现问题,不知你能否就这个问题做出一些解答?” 说完将话筒递到席董面前。 “不错!”席董似乎想都没想就开始回答,“对于这门婚事,我们原本计划2006年的元旦为他们举行婚礼,现在我保留撤消这门亲事地最终意见!” 老头你这不是在害我吗?这一张扬出去。我这席大小姐岂不是又多出好多地烦恼……再说了。张嶙亦不是那么坏的人嘛…… 方青忿忿地思忖着,依旧感念对张嶙在床上“放”过自己一马。而觉得歉疚。 “席先生,”一名年轻地男记者礼貌地靠了过来,“请恕我斗胆问一句:日本青年才俊原田风柳,不久前曾在媒体上表示过:要以席氏首席执行官的少爷――也就是现在席小姐的未婚夫为情敌,请问你对此做何看待?” 席董胸有成竹微笑着望向他:“我是韩籍华人,在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然我这话有骄傲的成份,因此我对此没有什么好说的,通过我女儿同她未婚夫近来一段时间的不合,我只能说:强扭的瓜,不会甜……下一位!” 惨了……这若是让那老狐狸听到了,我不是很凄惨了吗? 方青急得要抓狂了,狠狠捏了捏席董的腰部,而席董却偷偷探出手来握了握她,意思就是说: 别怕,我自然有我的分寸! “席先生,你对今天席小姐遭遇袭击,心里有什么想法?你觉得这会不会是你商场中的敌人所为?” “对不起……”席董脸色一凛,温和地回答。“这个问题我无可奉告,最后一位……” “席先生,我这问题希望席小姐亲自回答……”这位报社记者几分尴尬道,“昨天晚上席小姐在广场的彩排非常出色,在公众心目中再度竖立了美丽地形象!请问席小姐,在碰到当前这件事后,还会在今天晚上登台演出吗?不好意思啊。毕竟是圣诞的平安夜,相信很多百姓人家都在关注这个问题。” “这个……” 席董一时也难以作答。正要下决心开口时,方青却大大方方从他身后露出俏丽的脸庞来,一时间镜头相机都对准了她,呼啦啦一阵乱闪。 “这件事我的确很意外,”方青腼腆地双手反扣,笑容可掬道,“不过我不会因此而打消节目的表演……” “对不起各位。”席董见记者们又开始蠢蠢欲动,慌忙朝阿庄阿银投去眼色,“今天就到此为止!” 不至于那么狼狈吧…… 匆匆被“塞”进车里后,方青倒为首次坦然面对镜头显然兴奋起来,透过茶色玻璃偷偷窥看着那些被保镖们阻拦得不甘心的记者们。车很快动了起来,朝席家庄园驶去。 “老爸!”方青甭起脸蛋抓住席董的袖子,“你干嘛要说……说我地婚事?” “不说?呵呵……”席董爽朗一笑,捏捏她的鼻子。“莫非我还专门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来通告和张家解除这门婚事吗?嘿嘿……哎哟我地小祖宗,你这嘴呀,都可以挂油瓶子咯!” 方青不满地低下头来:“不是啦,待会再跟你说好了……真是的,也不先对我说一下!” “好好好!”席董说完后陷入深度的沉思。“这日本人可真够胆识的,竟然敢动用这样的家伙!” “老板!”阿银疑惑地回头补充道,“至于究竟是什么武器,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还得等警方的专业人员来下结论;不过凭我的直觉,对方显然还是有所顾忌,否则……” “否则我们现在……就全部躺太平间了?”方青忽闪着大眼睛,却被席董忌讳地嗔怪得不好继续,“我不想说话了,老头我真地被吓到了……” 说完撇撇嘴。懒洋洋地靠到席董的肩头上。 席成达亲昵地拍拍她的手。沉吟道:“……不管是刻意的恐吓,还是炮弹偏了方位。这都是谋杀的行径!男儿哪,我看今天这表演,不去也……” “我不我不!”方青宛若被针刺到一般,尖声叫嚷道,“我就是要跳给她看,我就是要向她证明:我……我席冰男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她那坚定自负的样儿,倒是让席董忍俊不禁,爱恋地搂了搂她:“好好好!我的男男是英雄,够勇敢……行了吧!” “我本来就勇敢!” 方青激昂地挺胸说完,却不经意瞧到阿庄与阿银同时带着“没看出来”地眼神瞟来,想要发作又考虑到老头在身边,只得咽下这口气,微红起脸垂下头来…… 一路上父女二人各怀心事,再无言语。 耐着性子等席董打发送走了客人们进得书房,一直等候的方青开始抱怨:“你这不是害我吗?” “害你?”席董笑吟吟地来在她身边坐下,“这个帽子大了点吧?” “不是吗?”方青气呼呼地鼓起腮帮,“你对记者说要解除婚事,这不等于……等于……” 她红起脸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哎呀你倒是说嘛,现在就老爸和你在,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这不等于你在向世人宣告:在为自己的女儿搭建……彩楼吗?”她难堪地垂下睫毛,脸红得无法再红。 “哟!”席董吃惊地仰起眉毛,“好一句‘搭建彩楼’!我倒没看出来,我宝贝儿的文采如此的出色!” “你……”方青知道出口地话是挽不回的,继而又恹恹嘀咕道,“再说了,张嶙……也不是你认为的那么一无是处吧?啊?” 说完小心翼翼、含情脉脉地偷偷瞟了父亲一眼。 而席董闻言却愕然一惊,接着颓然一拍自己的额头……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5章圣诞风华p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5章圣诞风华p 方青并非席冰男,在这场诡秘险恶的明争暗斗里,张嶙这个昔日的纨绔子弟,在她的心底,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 一个男儿的心态,一颗青涩的情果,在女人的世界里,除了不得不承受生理上的巨变,随之暗暗变化情感的心理,更是让她的立场与理智产生混乱…… 之所以对张嶙没有仇恨,那是因为她不知情冰男是在怎样的纠缠与无奈前提下,让其将求婚戒指戴在手上――她更不曾目睹,“未婚夫”是如何将冰男逼于死地。 席董秉承尊重她的隐私为起码出发点,一直不曾问询她的由来。只是他觉得:对于张嶙,眼前的女儿即使没有仇恨,可至少也应该不会有丝毫的好感…… “怎么了老爸?”方青不解地望住他。 席董怔怔凝望风柳相赠的唐三彩,一声长叹:“……儿哪,你好单纯!” “我……” “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席董徐徐回过头来,浮现出一脸的担忧。 方青似乎发觉什么不妥,微微别扭地避开他的目光,以一脸的茫然回答了父亲的问题。 席董站起身去,从壁橱上取下一副卷裹的尘封字画,缓缓展现在她的眼前。 那是一副当代八骏图,每匹马各呈一色,有的引颈高嘶,有的打着响鼻,一只只栩栩如生。一派驰骋疆场的豪迈雄风…… 方青茫然不知他地意图,眨巴着睫毛不知所谓。 “这幅八骏图,出自中国当代画家唐文的手笔,是我五十生辰时,冰男的未婚夫送我的……” “老头,”方青自卑道,“我对字画没研究的。”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挂出来吗?”席董微微一笑。竟然随手扔废纸一般撒开双手,任凭字画滑落在地。付诸伤感的一笑。 方青慌忙弯腰拾抱起来:“老爸你干嘛?你生他的气,可这字画,可没得罪你呀!” “这是赝品!”席董黯然一笑,“我是商场中人,被欺骗是家常便饭,可是我最见不得地,就是他时常把这字画挂在嘴边。成为向旁人炫耀的资本!” 不知怎么地,方青对‘赝品’二字特别敏感,莫名其妙的难堪中,她默默垂下头来,对于手里的字画,丢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要做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男人寻花问柳。本来不是什么大错特错!”席董一派痛心疾首的姿态,“冰男玉洁冰清,当然会把幸福的时候留在洞房花烛!所以我一直无视他的放荡,如果说我席成达都不够开通,那么普天之下,我这样的岳父还能找出多少!回想起来。他总是会在男男地面前,表白自己是多么的忠贞……算啦都成为过去了!但这个人占有欲特别强,注定难成大器,儿哪,我不知你同他有过什么,可我提醒你:他受他父亲的影响太大,而且处事优柔寡断,你要多小心!” 是啊……若我不是同冰男一模一样,他会那么在意我吗? 我是不是太容易感动了那么点点?为什么不能作到冷静的对待感情――对他、对荣剑、对阿俊甚至对那个原田风柳,都应该如此…… 回想起过往的事。方青慢慢抬起头来:“老头你放心。我不会爱上他的!” “爸爸说错话了”席董眼见她呆了好几分钟,这会见她启齿说话赶忙道歉。“那两个字是无意说出来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本来……”方青惭愧一笑,“我本来很怕,可是现在我不怕了……有你在身边,我好安慰!” “不要怕!”席董一脸神秘的笑容,“我就是要故意让他父子俩知道这件事地!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我敢对着媒体宣布有解除婚约的动向,他们铁定不敢乱来;同时,更为你赢得了时间!” “我无所谓啦……”方青凄楚的一笑,“就算有什么,能有你在身边,一切的一切……都无所谓啦!” “孩子!”席董坐过来鼓励地拍拍她的肩头,“勇敢面对自己地苦难,才是人中的龙凤!其实最可怕的,是人的心魔!古老已经在为你调制药物,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会的,老头你放心!”方青坚定地点着头,“我不会在放弃活下去,为了妈妈,也为了你!” “让我很意外的,”席董开心的笑道,“成苋竟然会赏脸来咱们家里,陪你讨论演出的事项!估计马上就来了,呵呵……看你开心的样子!” 方青欣喜若狂,正犯愁找不到前去公司的理由,此刻一听,顿时眉飞色舞…… 下午四点左右,原田风柳办事回来,便看到了陈月叫来送东西地人恭恭敬敬守候在门边。 进得客厅之后,他几分疑惑地打量着来人,一把夺过胶卷捏在手心:“她人呢?怎么不过来?” “陈小姐人在酒店大门口,”手下显然被杀气腾腾地众人所震慑,不住地揩着额上的汗,“我可以走了吗原田少爷?” 风柳将双眼慢慢眯缝成一条线…… “原田少爷……”来者一见情势不对,骇得“扑通”双膝落地,“我直接就送来地,真的,我不敢动什么手脚,我哪敢哪!” 望着对方狼狈的模样,风柳浮现出一丝微笑:“有两句话,能为我代到吗?” “没问题没问题!”来者拍着胸口保证道,“少爷请吩咐!” “你给我告诉陈月。”风柳狂傲地微仰起头提提镜框,“若她动过什么手脚的话,若她敢为难我喜欢地人,她不会活过72小时……” “记下了,记在心里了,少爷请放心……” 风柳迟疑地盯了他半天:“你可以走了……” 送东西的人一走,风柳面无表情的逐一看过身边的手下。手里亦慢慢用力,终于“咔嚓”一声轻响。胶卷在他手心破碎! 他手掌一松,碎片一块接一块的掉到地上…… 少爷也不检查一下? 身边的手下纷纷露出不解的神色来。 “她不敢骗我!”风柳自信地一笑,站起身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首尔可真是一个美丽的都市,你们说:今天晚上会不会特别热闹呢?” 众人见他心事重重,没一人敢接话茬儿。 “啊……”他面露庆幸回过身来,“叶子跑哪去了?啊?她这一天不来烦上我几次。倒还有点不适应!” 善于察言观色是他地特长,当发现保镖们面露难色时,他微微一皱眉毛:“……她又干了什么蠢事?” 一名胆子稍微大点的保镖,若有所指般瞟了瞟手里一直拿着的《午间快报》。 风柳见状走来,难堪地拿过报纸背过身去。 能上报纸了,表明这疯丫头惹的祸不会很小…… 未读文字却先瞥见照片,那大幅的席氏首脑与女儿的合影映入了他的眼帘:方青娥眉紧窦,偎依在席董地肩头。单调黑白的底色并没有为她的美丽打上折扣。 那醒目的标题更是让风柳触目惊心―― “席大千金遭遇炮弹类恐怖袭击,席氏首脑怒谈爱女终生大事录”…… 看完报纸,风柳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摘下眼镜擦拭着。 众人见势顿时脸色骤然变白――以他们对少爷多年的追随了解,大凡在他不动生色擦眼镜之后,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沉闷的半个小时过去了,风柳重新戴上眼镜,平静地一一看过众人:“……备车,我要去见叶子!” 一路上见少主人在车里一句话都不说,随从们都暗地里为叶子捏出了一把冷汗。 外向开朗的西园寺小叶,这会正蜷跪在沙发上修理指甲,一听心上人地到来,赶忙跑到卧室去好生一番打扮后,才花枝招展的再度亮相。 “今天吹的什么风呀……”她俏皮的寒暄着,来在眉清目秀的风柳身旁。将硕大的丰胸紧紧贴在其胳臂上。“竟然舍得来看我啦?” “为什么要这么做?” 风柳慢条斯理着扭过头来深深望了她一眼,却不经意瞧到她那深邃雪白地乳沟。微微一愕――他也是正常的男人,轻轻一眼便知叶子根本没戴xiong罩! 他赶忙正色起来:“穿这么淡薄,不冷吗?” 叶子风骚妩媚的抱以一笑,这件碧绿色的人工串珠真丝吊脖,她是故意穿来吸引对方的视线的;在她的认知里:风柳不是对她没有“性”趣,而是两人确实缺乏单独相处的空间。好不容易等到其主动找来,她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自信无论就自己的身材或者容貌,只要显露出煽情地召唤,就一定能让心上人沉醉在她地超短裙下,毕竟原田风柳,也是一个正常的男子…… “为什么不敢看我?”她极力让自身在此刻爆发出所有地风姿,倾尽所有的魅力嫣然一笑,来在风柳耳旁气吐如兰,“风柳,我好爱你……你知道吗?” 她同样是一个美女,那婴儿般吹弹欲破的肌肤,几乎无须使用什么化妆品便能显露出自然的美;而那一张俏丽的QQ脸,更是在此刻散发出燎人心房的红晕…… “你还没有回答我……”风柳不自然地避开她**的探吻,“叶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呀!”叶子撅起鲜红俏丽的嘴唇咕哝道,“人家还不都是为了你?我都没存心杀她。风柳啊,你难得和我单独聚聚。咱们……” 她一副小心翼翼、惹人怜爱的俏丽模样,窥到对方没有继续追问地意向,索性大胆地暗示道:“咱们好好浪漫一下不行吗?” “怎么浪漫……”风柳一脸沉溺春色的困惑,“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很有情调的人吗?” “你不是不解风情,”叶子慢慢将身子投入他的胸怀,双手抚弄着他的脖子,神往地呓语道:“也不是不懂浪漫……都是我不好。我一直在你面前装矜持……风柳,今天。我要你……” “什么?”风柳此刻的语气也柔和起来。 叶子仰起涨得通红的俏脸,一见他地沉迷禁不住心猿意马,心中变得放肆而大胆,却依旧害臊而羞涩地慢慢咬住他的耳朵“……我要你……成为我地……人……” 她是成熟的女子,几年的禁欲让她此刻的动作,逐渐变得趋于自身本能的渴求…… “别这样叶子……”风柳忍受她的抚摸与求索,“我真的不适合你!” “我爱你……”叶子动情地点吻着他地脸庞。“这么久以来,你都是我心目中完美的白马王子……为了你,我付出什么都没有怨言……” “陪我跳一曲怎么样?” 风柳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平和一番心态,毅然扶正了她,露出一个令叶子觉得十分珍贵的微笑。 “好啊……”叶子风骚地笑道,浮现出瓮中之鳖的有恃无恐,“还是肖邦的《月光》?” 二人在钢琴声中默默地相拥着,风柳面色痴呆地享受着她的抚弄。 “叶子,我有什么好的?” “我喜欢你的沉着与智慧……”叶子紧紧将脸贴在她地胸膛,“风柳,我的游艇已过了韩国海关,今天晚上,陪我度过一个二人世界。好不好?” 她说完,深情地抬起头来,目光中充满了企盼。 “这……” 风柳为难地扶扶镜框。 “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亲爱的,”叶子神往地再度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我不要失去你,你懂我的心吗?答应我好不好?我会让你……在韩国度过一个一世难忘地平安夜……” 风柳显然陷入了深度的思索,以至于舞步都开始紊乱。 “什么时候陪我去亚历山大?”叶子眯缝着眼睛,念念不忘从前的承诺,“我都等了快两年啦……我好希望在那个异彩纷呈的都市里,成为你的……” “什么?” “你的新娘!”叶子勇敢地抬起头来。似乎想从他深邃的眼神里得到允诺。 “我会带你去的。相信我……”风柳一脸歉疚。 叶子闻言感动地吻住了他,用女人最直接的方式表白出胸中的激情;一番口舌绞缠中。风柳终于把持不住抱起她,冲进了卧室…… 她地期待没有白等,压抑许久地原田风柳,宛如一座蓄势已久的火山,一旦迸发便不可收拾,情人间应有地温柔与前戏统统抛到了一侧,他愤怒而紧张地吼叫着,将叶子撕扯得一丝不挂,旋即拿出野兽般的粗鲁,去满足身下女人最原始而兴奋的渴望…… 几度灵与肉的缠绵,终于让叶子疲惫地在他怀里满意睡去…… “叶子……”风柳满是歉疚地摇着她的肩头,方才还没到最后一次高潮时就觉得她已经睡去,此刻根本叫不答应。 “我承认喜欢你……可我并不爱你!” 他一声长叹,留恋地望着那动人心魄的胴体曲线。 良久的思忖后,他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时而呆滞憧憬、时而隐射愤怒,终于,他利索地到处翻找到属于自身的衣物匆匆穿上,深深地给了叶子一个长长的吻:“是你自己说的……为了我,付出什么都不会有怨言。” 他心情沉重地走出卧室,留下沉睡中的叶子那一脸幸福似花的俏颜……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几个小时一句话都不说!!” 张为祖在书房里背着手走来走去,时不时望望神色呆滞的陈月。 “什么事都没出……”陈月宛如一个白痴,怔怔凝望着他桌子上的台灯,“一切都很好,都很好……” 她后悔莫及,痛恨自己量大失金州,一身清白毁落在原田风柳的手上,此刻已是欲哭无泪。 “好个屁!”张为祖太了解她的个性――无论受了再大的伤害与挫折都不会在人前提起,想到这里怒冲冲走到她面前,“是不是那日本小子对你做了什么?你看着我……” 他说着禁不住捧起陈月的脸来,而后者恼怒地甩过头去。 “说过没什么事的了,你别疑神疑鬼好不好?”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又不说话,你想急死我对不对……”张为祖是聪明人,看出陈月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急忙扭转话题,“报纸也给你看了,你瞧瞧这父女俩,啊?越来越嚣张了……” “都是我的错……”陈月站起来,凄楚地冲他笑道,“当初若不是我出什么‘李代桃僵’的主意,或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或许……” 说到这里,她失魂落魄的一闭双眼:“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恶梦……” 张为祖慢慢确定出发生了什么事,慌忙怜惜地拥住她:“我明白了……阿月,你都是为了我……” “对不起……”陈月终于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都是我不好,我好恨自己……为祖,我恨我拒绝了你那么多次,却……却便宜了那个畜生!” 张为祖气得额青筋暴跳,咬牙切齿道:“原田风柳,你这个兔崽子!伤了我的儿子不说,连我的女人……” “第一次……”陈月悔恨得泣不成声,“我的第一次……” “老子马上带人宰了他!” 张为祖实在是忍无可忍,冲动地掀开陈月,朝书房外冲去……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6章圣诞风华q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6章圣诞风华q “你要做什么!?”陈月撒娇地哭嚷着一个劲儿跺脚,“你给我回来!” 怒火中烧的张为祖哪听得她的劝阻,猛地拉开房门。 “你要不回来……我……”陈月忽地停止哭声,“我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不!阿月……”张为祖赶忙走回来双手放上她的肩头,“你怎么了?我这是为你报仇,我马上纠集所有的手下,干了他!” “问题不是你认为的那么简单……”陈月哀伤地瞟了她一眼,“你要让我的计划彻底泡汤吗?” 老狐狸动容地拉起她的手来,二人慢慢坐到沙发上。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尽管心头泛出阵阵莫大的失落,然而他深深知道,自己也是那么的在乎她的感受,特别在这刚受伤的时刻…… “为什么不让我跟他拼一场?”他温柔地问道,想要揩去陈月脸上的泪痕,而后者却倔强地避开。 “别碰我……”陈月自卑而委婉摆脱他相握的手,“我好脏的……” “阿月,这不是你的错啊!坚强一点好不?我会娶你的,你别胡思乱想……”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诚然是情真意切的表达,然而在这个时候,身边的她一定会觉得是在可怜她;果不其然,陈月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耻辱地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处女情节的!”老狐狸爱恋地试探着拥她入怀,“这么些年了。莫非我还不懂你地心?阿月,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好不好?” “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尽管语气依旧那么的冰冷,不过她却没有再做挣扎――她也是女人,她……也需要爱! “好好好!”老狐狸收敛起安抚之神色后摆出一脸的烦恼,轻轻抚弄着怀里情人的头发,“现在事态是越来越不好控制了。你有什么主意吗?不干掉原田风柳是不行的,你也看到的。我一直在忍让,这日本人就是他**地那么不知趣,竟然一再……” “你还想不想你儿子好起来?”陈月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又倒进他的怀里,“说啊……你若是说个‘不’字,我和你一起去砍了那日本人!” “呃……”老狐狸闻言心里暗喜,可老奸巨猾地他却不敢露出声色。害怕在这个时候让怀里的“计囊”吃醋,“你是说?” “听他的口吻,应该能治好少爷的伤……”陈月一脸落寞,历来冷若冰霜的她竟然也会在此刻微微撅起嘴来,“你瞧你开心那样!” “哎哟我的夫人,我有什么好开心的……”老狐狸赶忙申辩道,“那死小子是咎由自取,哎!” “口是心非……”陈月不依不饶。“都说‘不是亲肉不沾骨’,哼……” “阿月啊,相信我,阿嶙会接纳你地……他不是傻瓜,我们做得再隐蔽,可他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对不对……好了。你倒说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亡羊补牢,不是很晚!” 陈月凝神想了良久,坐直身躯后咬起了他的耳朵…… 压轴节目有成苋同台,方青心头自然打出了许多胆子。下午的几个小时内,她最后深入地与这位明星探讨决定完演出的事项,吩咐几个累得不行的伴舞,借着短暂的时间再到保镖的住所临时休息一下,晚上六点准备集合一起进入广场演出后台。 送走成苋之后,方青也感到浑身的骨头快要散架。洗澡地时候又差点睡过去。还是体贴入微的菲姨将瞌睡的她从浴缸中叫醒…… 脸上随便涂点什么了事吧。反正到了广场之后,还有电视台专门的化妆师在脸上糊弄呢…… 方青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随意涂抹了一些保湿霜在脸上,忽然之间,她对这两天的胸围产生了疑惑――一直以来,她都没感到胸前多出的这两团要命地东西有什么累赘的感觉,不过从前天开始,每次戴上冰男的xiong罩之后,她都觉得有一些紧绷…… 该死的,34已经够恐怖了,现在竟然接近35啦…… 一番折腾翻箱倒柜找出量尺,方青为自己一量之后窘迫得将尺子砸到了穿衣镜上,恹恹地坐回床边皱起眉头。 她当然知道,丰满的胸脯对于男人意味着什么;因此更是自己对现在的胸围有着极度的厌恶…… 够了吧,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再这么下去,我不疯才怪!古老先生,你那句话一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呵呵,我就知道,你很幽默…… 正想着这些眼皮开始打架,彩华“蹬蹬蹬”跑到了她的床前,见她死赖着不想起来,不由分说挠起她地痒痒来。 “大过节地竟然敢赖床,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饶命饶命……”细皮嫩肉的方青哪是她地对手,直乐得气都回不过来,一个劲儿求饶,“我的大姐头,饶了我好不好?我起来……啊哇!我起来还不行嘛!” “大白天的穿件浴衣做什么!”彩华不满地一掀她的肩头,“打扮一下,楼下有客人来呢?” “谁呀?”方青懒洋洋地嬉笑着,好奇凑近她。 “想知道吗?”彩华嘿嘿一声坏笑,“想知道就自己去看,别指望我告诉你!” “不说就算了……” 方青似乎想到了是谁,微微一皱眉头,来在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梳头。 “我说席大明星,”彩华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知道惹火烧身了吧?” 扔下梳子,方青甩给她一个大白眼。 “不是我说你啊男男,”彩华倚靠在镜框旁抄起双手,“席叔是正经的商人,没有什么黑道地势力……喂!别这么仇恨的看着我OK?是!席叔在官场中是有后台,可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你求到当官的名下。还不及黑道中人那么讲意气呢!喏,还是少给他老人家惹点麻烦吧!啊?” 彩华。你的好意我明白,可是有些事,你不知道的…… 心里如是想着,嘴上可不饶人――方青自负地一撅小嘴:“不要你管!” “不是管你我的大小姐,今天地事你也看到了,”彩华担忧道,“那个叶子小姐背景很不简单哪!何苦呢?你同那日本人远地无亲、近地无故……你还是别让人家吃醋了好不好?这些恶人。没必要招惹的!” “我可不怕!”方青死要面子强撑道,“我要喜欢谁、我要让谁接近我,这是我地自由,哼!这个世道,谁怕谁!” 彩华见她如此坚决,碍于节日的喜庆气氛,一时之间亦不好再劝,话题一转:“我说你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来来来。我来帮你!” “Stop!”方青一见她扑来,迅速溜之大吉来在衣橱旁,“我就这么将就着吧,一会去了广场还不是得在脸上‘大动干戈’……嘿,你甭想冠冕堂皇的来摧残我!” “摧残?”彩华听出嫌弃她打扮不在行的弦外之音,旋即一咬嘴唇。“好哇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骂人啦?行,我先给你记住,等哪天你惹毛了我,哼哼,你会让你求生不能……” 换上衣服之后,方青被彩华拽住,飞快地跑下楼来。 方青没有猜错,彩华果然设法把荣剑弄出了医院,可让她不敢相信的。是竟然把荣剑带到了客厅里! 而最让她吃惊的。却是荣剑身边跟着一名同龄地窈窕美女,十分亲昵地与其同席董摆谈着。 “能活下来就好哇!”席董欣慰地拍着大腿。满意地瞅着荣剑与他身边的女子,“阿剑哪,何去何从我不为难你!呵呵,你自己斟酌、决定未来吧!” “是啊董事长!”荣剑一脸虚弱无力,窘迫而礼貌地朝席董点着头,“其实我也很难抉择,父母就我这么一个儿子,长期漂泊异国他乡,我心里确实有些愧疚……” “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席董将方青温柔地把双手放在自己肩头表示问候,回头看了一眼,拍拍她的手背,“其实……人生价值的取舍,还是要看自己!” “就是……”方青跟着不满的咕哝,“老爸什么都给你安排好啦,你倒好,临时打退堂鼓!” “男儿,”席董非常郑重地回头盯住她,“他的去留,任何人都说了不算!” “呵呵!”彩华急忙凑来圆场,“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席冰男席小姐,而这位,席叔已认识了,是阿剑的护士长阿莲,很巧的,她是露露地同学……” 方青大方地主动伸手与这护士妹妹相握:“兴会兴会……” 握手之后,她纳闷地朝彩华投去一眼,眼神中无非在嗔怪:你带个人来也就够了,竟然把护士都叫来了! “阿剑能‘保释’出来,还是阿莲小姐保证的呢,”彩华眉飞色舞道,“男男,你看出来没?阿莲小姐还是南大门那边,一所健身中心的兼职教练呢,和阿剑也很谈得来……” 健身教练?难怪身材那么贼棒!啥……和阿剑?很谈得来? 方青神智有些恍惚,心底却泛出酸酸的味道。 “首次见面,席小姐请多多关照!”唤名阿莲的美丽护士长,竟然像日本人那般礼貌地朝方青重重点点头,“你不用感到奇怪,因为我觉得:阿剑很有独到的男人味,我喜欢他,更希望在这个节日里,留下美好地记忆……” 废话,我还知道阿剑有独特的男人味呢!有没有搞错,在这个节日里……留下美好地记忆? 聆听这美女的侃侃而谈。方青忽然有了想流鼻血的冲动,她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如此健谈,自己什么都还没问,便什么都“端”了出来…… “你们可好啦,可以开开心心的逛街!”方青由衷地抱怨道,“可我呢,心里一直好紧张……” 她说着依赖地朝父亲递去一个眼色。而席董与她眼光一碰后慌忙喊道:“哎哎哎!我可是一直不赞成你今天晚上上台的啊!要不这样吧男儿,就不去了。我马上打电……” “谁说不去的!”方青恼怒地吼道,亦不知道是为了荣剑与这突然冒出来地女子有关,还是觉得同情在这个时候对她是一种打击,她脸色蓦地难看起来,“不但我要去,你也要去!” “有没有得商量?”席董诙谐地扮出苦瓜脸来,“我真地不太方便……好好好。咱们依计行使,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 方青傲然一笑,不经意与阿莲地眼光相遇,又赶忙避讳的躲开。 “其实昨天晚上,我也看席小姐地彩排啦!从开始到结束,我都以为是成苋在台上呢!”开朗耿直的阿莲一脸由衷的赞美,反倒让方青感到不好意思,“席小姐的舞真的好棒。今天演出下来可得给我签名喔!” 终于有人真诚地要我签名了,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开心呢…… 一瞟胸脯坚挺的**,方青感到啼笑皆非:“阿莲别‘小姐小姐’的叫啦,既然你同阿剑一见如故,和露露又是同学,不妨就叫我‘男男’吧?啊?” 她忽然想笑。至于是什么缘由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见她疲惫地一笑,用手捂住了额头。 “阿剑你该吃药了……” 阿莲这时一看座钟,慌忙从挎包里掏出水与药袋,悉心地给这病号喂了药;这番光景根本不像是病人与护士,在方青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像是情侣间那无微不至的呵护…… 她的脸色开始闪烁,阴情不定中想找点话同席董说,一时又找不到话题,而这期间最明显的感受。便是那酸酸的醋意在步步加浓…… 她地局促不安。倒是让彩华与席董看在眼里,彼此会心地交流了一番眼神。 刚喂完药。阿光与其余四名伴舞来到了客厅。 “男男哪!”席董揉揉鼻子,“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知道你六点左右要出发,我特地吩咐厨房为你和你的伴舞们做了点吃的,你看……” “我不要……”方青毫无胃口,转身瞧瞧阿光,“你们几个要吃点的话,就去餐厅喔!吃完了就准备走啦!” 没想到阿光几个家伙连招呼都不给他打,全部匆匆跑向了餐厅。 若是没看到彩华三人,方青肯定要一块去的,她喜欢这几个高大魁梧的专业伴舞,因为从他们地身上,她能找出自己从前的影子。 可是她也发现:这种感觉在无形之中,距离她是越来越遥远――她甚至几次无意看到几个小子的“小dd”的部位时,都浮现过一种说不明白的难为情…… 本来还想把荣剑轰回去,可一见其身旁有个如此体贴的护理人员,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在随之借口上厕所时,彩华跟了进来。 “你跑来干什么!”她别扭地瞪住这只跟屁虫。 “上什么厕所,你这分明是借口!”彩华自信地瞟了她一眼,“某些人哪,难以面对了吧?” “鬼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青逃避地来在镜子前面,装出一副若无其事。 “我可以告诉你:这个阿莲……是很喜欢荣剑的!”彩华好笑地捏捏鼻子,“呵呵……” 方青愤怒地回过头来:“你……你怎么不到婚姻介绍所去上班!你很讨厌知不知道!” “你现在才发觉我这一优点哪?哈哈!”彩华一乐,“很多时候,幸福就在你的眼前,可若不珍惜的话,很容易从眼前溜掉的……” “出去出去!”方青受不了了,连推带搡把她轰了出去,重重关上厕所将背贴在了门上,一个劲儿紧张地呼吸着。 这和你无关地!方青你怎么这样没出息,人家身边跟个女人就不舒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地何去何从,喜欢谁离开谁,到底关你哪点事?! 省省吧,你都是泥菩萨过河,你还处处眷顾着一个……一个男人! 脑海中,另外一个声音充斥在心间,方青在方寸大乱的同时,不由得慢慢滑跪到地上,握起两只小拳头,痛恨地敲着太阳穴! 几分钟过去了,她舒心地抬头一笑,对面镜子里,又浮现出那张令人百看不厌地俏脸…… 平安夜即将来临,天边那几缕Φ脑葡迹似乎也想观望这个城市璀璨的节日夜晚,一直漂浮游走在黄昏的天际,迟迟不愿散去。 一整天没吃任何东西的陈月,这会儿蜷缩在床上。床头柜上和鞋边那一大堆凌乱的酒瓶,和她的醉态基本划上了等号。 她表情呆滞,目光散乱,醉得无力地将头偏来摇去…… 她的手里拿着一叠照片,有多少张已是难计其数,然而从散落身边以及地板上的图案看来,这些照片便是张为祖强制为方青拍摄的“杰作”…… “席冰男……”她面露痴呆的笑意,嘴角微微上翘,“席大小姐……哈哈!哈哈哈哈!席家千金!!你这贱人,若不是你,我会落得这样的模样?!” 陈月的住所在六楼,即便她亲眼看到,也只会觉得只是自己的幻觉―― 因为当她看向窗外那华灯初上的景象之前,一道天蓝色的女子身影,倩女幽魂般掠过了窗前……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7章圣诞风华R_附视频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7章圣诞风华R_附视频 平安夜,圣善夜,晚安中,光华射,照着圣母也照着圣婴,多少慈祥也多少天真,静享天赐安眠,静享天赐安眠.平安夜,圣善夜,神子爱,光皎洁,救赎宏恩的黎明来到,圣容发出来荣光普照;耶稣我主降生,耶稣我主降生…… ‖‖‖‖‖‖‖‖‖‖‖‖‖ 璀璨的星光,一座灯火辉煌无垠的不夜城! 普世同庆平安夜,火树银花不夜天!! 这里是鲜花和气球的世界,这里――更是欢乐同温馨的海洋!!! 终于来到2005年的圣诞夜啦,妈妈,家里都还好吧?节日的杭州,想必也是一片欢腾的世界…… 帅帅,我好想你们、好想回家…… 一到广场刚下车,方青便被广场严密庞大的保安队伍将她与喜欢她的FANS们迅速隔离开,接着又被一窝蜂的电视台工作人员“涌”进了演出后台。一时之间,化妆师、发型师、服装负责人一古脑扑上去,唧唧喳喳为她悉心装扮起来。 天!怎么觉得你们像群屠夫…… 一开始方青根本没有受宠若惊的惊喜,从前是登台无数次,可哪曾见识过如此恢弘磅礴的场面――她被吓着了才是真的;回想起方才看到广场上那接踵摩肩的人流,又联想到好几家韩国收视率排在前几的电视台,会对广场地庆典现场做现场直播。一种莫大的压力,在她心底骤然升腾! 后台里,数不清的工作人员与其他即将登台的艺人在此刻来来往往,让她安慰的是:这里没有外界的喧嚣,更没有人群中的紊乱,有地,只是大家默默忙碌着自己未尽的事宜…… 在服装助理地催促帮忙下。一直处于深度思索的方青,终于换上成苋前几日便为她准备妥当的服装。浑身觉得风兮兮的一出来。便又立刻被化妆师和服装师拖犯人一般拽到了梳妆台前。 七点演出正式开始,现在已是六点十几分,加之席大小姐姗姗来迟,最要命的是:她的节目排在第一个…… “喔,可怜的大小姐……”阿光依在更衣室地门旁,开心得幸灾乐祸对身边几名伴舞道,“看到没。她刚才的表情……哈哈哈哈!” “这有什么好笑的……”另一伴舞不解地看住他,“等你什么时候成了领舞者,你就知道压力了!” “我?”阿光一指自己的鼻子,“哈哈,我只是业余爱好……想看我这样的模样,你们慢慢等吧!” “请问你们几位……”一名看似服装助理的小伙子跑到他五人面前,“是席小姐的伴舞吗?” 阿光率先点点头。 “是这样的……舞美总监要我转达你们,决定临时在席小姐地伴舞里多加两名……” “什么……” 五六米外的方青听得特别清晰。刚一诧异的回过头来,又被发型师粗鲁地把脑袋拧了过去。 “不是吧?”阿光眼睛瞪得偌大,“临时加人?你们这……不是存心让我们出丑吗?” 就是……这都马上开场了,你叫加人,这来得及吗? 方青情绪刚一上来,成苋便笑吟吟地靠了过来:“哟……席小姐。对我的伴舞这么没信心哪?” “你的伴舞……”方青放下了心,依旧担忧道,“可是苋姐姐,会不会很别扭呀?” 成苋自负的一笑:“不会啦,他们同我好多次出台这只舞了,至于熟悉地程度,就像你对我那曲拉丁舞差不多……只是总监他们觉得你是开场节目,五名伴舞似乎寒碜了些,希望多两人会显得大气一点。呵呵……就这样吧,喏。就这两位。我忙我自己的啦!” “席小姐,”还没等方青瞅见那两名临时增加的伴舞员。化妆师就礼貌地要求道,“请你把眼睛闭上,你的眼影还得再作一番修饰……” “阿光……”方青乖乖闭眼后依旧念念不忘席董,“我老头……他来了没有啊……” “来了来了……”阿光捂上嘴偷笑起来。 尽管席董不想在如此混杂的公众场合下露面,可女儿的怯场让他不得不免为其难,好在他是广场的最大捐助者,导演和总监一行高阶管理人员在哭笑不得的同时,立刻点头应允,让他混入了舞台的剧组中,乔装成为一名烟雾施放工。可他那平和幽雅的气质,与马上要假意操作地行当,显得及其格格不入,怎么看怎么别扭,亦难怪阿光几人一见老板那“邋遢”地装扮,便禁不住哈哈大笑。 “席小姐……”席董戴着一顶蓝色的大边帽,悄悄走到她地身后,“这样总行了吧?” “啊!”化妆师是名年轻的女士,一见席董忽然冒在身边,不由得一声刺耳的尖叫,“你是谁呀!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喔?你……你是席老先生?” “噗嗤……” 方青尽管闭着眼睛,但听到父亲与化妆的闹剧,亦不由得忍俊不禁。 是啊……这自古以来,只有票戏票到舞台上,哪有票到这份儿上来的理由? 怎么……没人告诉我有这么大一个玻璃瓶子!谁出的注意? 熟悉的前奏响起,方青忽然发现自己被困在舞台中央的一个大玻璃瓶里。玻璃瓶呈圆柱型,两三米之高,直径却只有三米左右。 呵呵,这个人扮的芭比娃娃好可爱…… 舞台灯光一片暗淡,只见这名芭比娃娃翻着灵巧的跟斗来在了玻璃瓶下。开始转动一根类似钟表地偌大的发条。 “滴答答……滴答答……” 不对! 我能看到舞台,就说明这瓶子里不是我,会是谁呢?冰男…… 灯光蓦地让舞台一片缤纷光亮,伴奏随之涌现,只见瓶子里的方青依旧按照昔日的排练,踏响了圣诞的节拍…… “席小姐你醒醒……”化妆师轻轻摇醒了她,“你瞧瞧。满意了吗?” 疲惫不堪的方青这才发觉刚才是在梦里,这段日子以来。《狂疯》的旋律让她太过熟悉,以至于在梦里响起地时候,都那么迂回逼真。 “不好意思……好了啊?”她几分懵懂难堪地征询起眼前的化妆师,“对不起啊!” “理解理解……”眼前地女子嫣然一笑,“在化妆上台睡着的,席小姐不是第一个。呵呵……站起来看看,还有十多分钟可就要上场啦!” “是嘛?” 方青由衷得暗地里紧张了一把。赶忙站起来朝阿光几人走去。 七个小伙子正在认真讨论着一会儿在台上队形的演变,方青压抑下心头的不适与紧张,亦开始对几人作上台前最后的叮嘱…… “亲爱的先生们、女士们,在这个喜庆的节日夜晚里,我们相聚在了竣工不久地人流广场里。雪花飞扬的季节里,一曲圣诞的嘱咐、一声平安的问候,让我们铭记这个美丽的夜晚,让我们共同唱出我们的心声!!” 舞台主持人嘹亮的嗓音。让整个人生沸腾的广场慢慢趋于安静下来,随之而来地,是亿万人都熟悉的那首圣诞之歌―― “平安夜,圣善夜,晚安中,光华射, 照着圣母也照着圣婴,多少慈祥也多少天真, 静享天赐安眠,静享天赐安眠. 平安夜,圣善夜,神子爱,光皎洁, 救赎宏恩的黎明来到,圣容发出来荣光普照; 耶稣我主降生,耶稣我主降生……” 熟悉的旋律宛如一股股清凉的甘泉,融入了每个人的心坎,放眼望去,此时广场上所有地人都用最美丽的心情。点燃了手中的蜡烛――那是地面的繁星闪耀,更是一副无限壮丽的图画! 歌声之后,主持人笑吟吟来在舞台中央:“首尔人流广场,是一项耗资巨大的民事工程!今天在这里,在这个喜庆的平安夜中,我仅代表本次歌舞演出会的筹办方,对向本项工程捐资最多的……席氏跨国集团首脑席成达席老先生,表示最真诚的感谢!” 掌声之中,方青难为情地瞟瞟正听得津津有味地席董,欲言又止。 “可遗憾地是:”主持人的话音低落下来。“席老先生身体欠佳。无法在这个时候与大家见面说话,那么就让我们以最美好地祝福。期待他的康复吧!” 对不起老头,若不是我缠着你陪我,你现在可以风风光光的在台上,去面对亿万观众。 席董不经意间回头瞧见她的神色,赶忙慈爱的拍拍她的肩头:“诶――我出风头的时候还少吗?这样的场面我躲还来不及呢!呵呵……” “爸……”方青感动了,歉意地扯扯他的衣角,“都是我……还害你变成这造型!” “小傻瓜……”席董爱怜地瞪起她,“出风头能比得了给我宝贝壮胆来得重要吗?嘿……你还别说,我现在觉得蛮好玩的!” “老板,你若是这个样子上台去讲话?哇哈哈哈哈!” 阿光捧腹大笑起来。 听完市里和电视台几名首脑人物发言后,方青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好整以暇对席董抱以自信的一笑! 她知道: 马上就要上台了……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8章圣诞风华S_附视频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8章圣诞风华S_附视频 “席小姐是不是有点紧张啊?” 舞美总监和颜悦色来在她的身边,手里拿着一盘DV。 方青从小就是诚实的孩子,闻言变得不好否认,向父亲投去求助的目光。 “理解理解……”总监委婉道,“听说席小姐失去过一次记忆,目前还处于恢复阶段。不过,能有勇气赏脸上台为大家带来开心,我们组委会确实由衷的感到荣幸……” 席董也难堪地笑语:“这孩子不知怎么了,都上过那么多次台了,这时候忽然心神不宁……” “哪有!”方青狠狠地瞪起他,“我只是有点……不适应而已!” “去年席小姐也登台啦……而且表演得非常出色!”总监鼓励着一仰手里的DV,“喏!这你是去年的演出现场,我特别在KVV电视台要来的,席小姐要不要找点感觉?” 说完靠定方青会有兴趣似的,将DV插入了播放器。 呵!也好,瞧瞧冰男在台上的风采吧…… 方青兴奋地同席董一起观看,看完之后,她倒是有了信心,而席董脸上却浮满了思念。 男男真的不错耶!编排出来苋姐姐的歌的舞蹈,竟然这么活泼可爱,一派牵云撩雾的妩媚中,不失豪门千金的风仪;倾情动人的嬉笑里,更是让人感受青春的气息!自信、有魅力、有个性!嗯……我应该好好向她看齐!老头对我这么好,都“摸”到台上给我加油了。还有什么好怯场的!我可不能丢了他父女俩地脸…… “众所周知,成苋是我国家喻户晓的百变天后,以每次出场令人耳目一新的造型而深受大家的喜爱……”主持人欣喜地介绍推荐,“然而,成苋小姐还很幸运的拥有一位超级模仿秀,那么她是谁呢……呵呵,台下热情的朋友们已经喊出了她的芳名!不错。今天我们晚会现场第一个节目,便是由席氏集团董事长地千金带来的一曲成苋地《狂疯》!掌声有请――席冰男!!” 舞台灯光暗淡之时。八人匆匆上场,摆好造型后,方青在此时忽然瞥见:席董不知何时跑去舞台侧边一个很少有人看到的角落,正蹲着冲她勉励的挤眉弄眼,一时间,方青胸中涌现出万千的豪迈…… 是啊,这人山人海的境地。这十多组镜头之后那无数双眼睛,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怯场! 方青你在怕什么?老头已经拿你当亲人看了,就算世人都说你是骗子,可他不会;就算全世界都鄙视你的存在,可他却是那么深深的爱着你、迁就着你…… 这个世界,本来就真真假假,我方青。偏偏不向这命运低头,我就是要做一个――追风地英雄!! 当万众欢腾沉浸在喜悦的平安夜里时,陈月也按柰不住心底的渴盼,踉跄的爬去拧开了电视。 谁知道一打开,看到的就是方青此刻的现场直播! 想着自己还没这宠物幸运,陈月对舞台上光华四射的“宝宝”大是嫉妒。恼火之余,抚弄着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脖子,仇恨地火苗,在眼中熊熊燃烧…… “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步退路?” 一个沉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陈月一个剧烈的哆嗦,借着荧屏的背光瞅到身后竟然站着一个男人,她惊骇得慢慢转过头来。 古应华总是这么神出鬼没,此刻一袭朴素的蓝色装束,微笑着捋着胡须! “你……”陈月做贼心虚,试探着问道。“你是谁?” “陈月。”古老刻板地叫出她的名字,沉吟着别过头去。“我好歹算个名人,你地眼睛真的没擦亮?” “你是古应华!”陈月一声惨叫,“舆论传说中的东方奇人!?” “哟!”古老谦逊一笑,“不敢当不敢当!” “你想干什么?”陈月强撑胆量,却哆嗦着慢慢后退,“你可别乱来!” “孩子……”古老一声长叹,“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哪!放过她吧?” 陈月警戒地端详起眼前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你怎么忽然冒出来的?” “别人不了解,或许会惊奇,可你作为人族魔法团的弟子,莫非也这么大惊小怪?”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陈月咀嚼完这八个字,若有所悟试探道,“你果然……是佛教中人?” “是则是,非则非……”古老不屑地望了望她,背起手来在室内踱来踱去,“是是非非……即或四大皆空!” “不可能!”陈月阴恻恻的笑了,“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你却让我放过她……哈哈,你知道要放过她我得九死一生吗?” “我当然搞清楚了才来问你:这种‘一脉相连’的诅咒,只需要下毒之人自愿喝下你们……魔法团中自制的药水,然后蜕皮一次,你们两人便就相安无事!” “你到底是谁?”陈月骇然道,“怎么连这些都知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古老一声叹息,“你现在改变心意,还来得及……” “什么意思?” “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自己斟酌吧!” 陈月丧心病狂的大笑:“你知不知道:蜕皮地时候是很容易死掉吗?而且,我蜕皮地时候若是死了,这个邪咒也不攻自破……你想,我一番苦心的经营,我会……我会一无所有地善罢甘休?亏你想得出!”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古老眼色凌厉起来。“你作恶多端,今天被人**亦是罪有应得!我可不是来求你……我只是想:指点你一点生路……” “是吗?”陈月嘴角一歪,露出讥讽地笑脸,“那你和我说这么多干嘛?你直接搞定不就得了?啊?这样看着我干嘛,你不满意就杀了我啊!” “杀你?”古老凝神看了她良久,忽地一笑,“孩子。上天有好生之德,听我的话。悬崖勒马吧!啊?” “古老先生,”陈月慢慢站起炫耀道,“你知道在下的恩师是谁吗?” “卡伊博士大名,如雷贯耳!破除‘一脉相连’的办法,也是你师傅告诉我的,为了此事,可耗费了我不少的元气啊……” “既然知道这事是我老师和我所为,”陈月阴冷地下了逐客令。“那么就请你――不要多管闲事!出去!!” 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得出是很给面子地把“滚”字从唇边吞回去;在她的认知里:即便卡伊同他有所交涉,也不会赞同让自己去冒蜕皮之险。 是地,陈月见识过蜕皮的场面,且不说以她的修为只有不足四成生还的把握,单单是那一块块皮肤离开身体的巨痛,那种撕心裂肺的恐怖,就让她望而却步。 “你……你为何如此冥顽不灵!”古老一脸失望。“你若诚心悔改,我还可以帮助你一臂之力!” “你挺适合当神甫的……”陈月嗤之以鼻,“你不要多管闲事!你走吧!!” “你既然是魔法学徒,理当视钱财富贵于粪土!我好心救你一命,”古老愤然了,“你却执迷不悟。简直岂有此理!!” “杀我呀!”陈月鄙夷地一仰脖子,“你叫我视钱财如粪土,那么谁知道你收受了方青多少贿赂,死心塌地来劝化我!” “你!”古老把持住愤怒之后黯然一笑,“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啊……算了,孩子你好自为之吧……” 古老说完,慢慢在陈月地眼前淡化为一团浮动的气流…… 听到电视里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再一看方青那如花似玉的笑颜。陈月恼怒得顺手抓起花瓶朝屏幕砸去:“方青。我马上要你知道!什么叫得意忘形!” 方青没有想到:一曲终结,竟然观众的掌声会如此热烈! 退回后台之后。她又立刻悄悄躲在舞台的角落,准备观赏成苋接下来的表演…… 她留神得那么专心致志,连席董什么时候来在身旁都没察觉。 “嘿……我宝贝儿可真行哪!”穿得不伦不类的席董,抬高帽子地“舌头”露出脸赞美道,“厉害厉害!” “别糗我啦老头!”方青刻意地谦虚道,其实这会听到他的表扬比什么安慰都管用,“我可是很容易骄傲的人!” “诶诶!先别骄傲啊……”席董一副信以为真的诧异,“压轴节目还没过呢,先沉住气好不好?演出完了还要颁发奖品!爸啊,给你买了好多礼物呢……” “爸爸……”阵阵暖流在心里回荡,再看看席董小偷般猫着身子,猛地泛起不忍。 “嘘……”席董顽皮地把一根指头拿在唇前,“上场了上场了……过来一点,靠在我身上,可别让镜头给掠到啦!” 方青确实累得够呛,顺从地退倒在他的怀里,感到说不出来的舒心。 其实父女俩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即使被镜头“彩”到这番光景,相信也没人会相信:堂堂席氏跨国集团地首脑,竟然会同女儿相依相偎在舞台难以让人发现的角落…… 成苋的舞蹈,也是一曲出自她本人的经典歌曲。但是她在舞台上的挥洒自如、毫无做作,着实让方青深深的折服――一套朴实无华的蓝白相间的海军装,却在她techno风格的举手投足间,挥洒出一片引领时尚的燎目风采! 就在剧务跑来要求席大小姐过去改妆之时,方青蓦地察觉: 那要命地搔痒,却在此刻从心脏弥漫开来…………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9章陈月之死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39章陈月之死 女儿的点滴惊诧,丝毫没有逃脱席董那双敏锐的眼神。 “这样吧,我们马上就过来。”打发完剧务离开后,席董慌忙抱住方青的肩头,“怎么了?” “我……”方青脸色苍白,抓住胸口,“我有点难过!” 席董闻言试探着轻轻相问:“儿哪,看你的样子,莫非……” 方青艰涩地咽下一口唾液,点点头:“应该是她……老爸,我不想丢丑!” 她痛苦地投入父亲的怀里:“我很开心,老爸你真的爱我吗?” 席董一脸难以置信的疑惑,听到她的话后赶忙一个劲儿点头。 “带我去一个没人的地方,”方青欣慰的笑道,“给我一个痛快!” “啥?!” “我不想破坏在你……”方青呼吸急促起来,“在你心里的形象,我要你记住我现在的样子!” “住口!”席董避讳地把她的脸贴在胸口,用下巴擦着她的头顶哽咽道,“我若是连这点隘口都过不了,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世上!” “老爸我好满足!”方青含笑噙住泪花仰起头来,“我真的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模样!” 席董转念一想,拖起她就往后台走,往来匆匆的人群也没留意到这神色匆忙的父女二人出得门去。 一出后门,凌厉的寒风让二人哆嗦起来。阿庄一干人等见势不对,急忙掩护他俩进得那豪华地房车里去。 席董掩上车门,才发觉方青面色潮红,喘气不住,两只手不住地在双“峰”上抓挠…… “爸爸我好难过……”四下无人胸怀一旦放开后,方青再也忍不住撒娇哭嚷起来。 “男儿你坚持一下!”席董赶忙从车里出去。 邪咒的重复加深,方青很快变得宛如一只猴子。哪还有方才舞台上那国色天香的迷人丰姿?加之径自在胸脯上的一番揉捏,更是在不经意间触发了情欲的闸门。趋于女性的自*而春色满面、汗流浃背,本身处于“例假”的她,加之这番举动之后自然物地产生,下面早已是狼籍不堪,然而那浑身爬满蚂蚁般的巨痒,早让她心志涣散、矜持全无,一双手在全身无处不到。她此刻地心里,更想一死了之…… 古先生赶来钻进车时,方青早已是披头散发,衣衫缕烂,车门一开,便有一股浓浓的情欲气息迎面扑来,让他差点没敢进去――这也是方青在一开始便想死掉的原因所在,她毕竟是一颗玉洁冰清的女儿心。怎么能在心理上承受如此奇耻大辱! “出去……”方青在混乱的挣扎中无意瞅到古老的出现,声嘶力竭捂住走*的**,“我不要你看我……这样子……” 话没说完,她地手又不受控的开始在大腿上抓挠…… “真是歹毒!” 古老话音一落,伸手点上她肩头与腰部的几处大穴,方青立时变得木偶一样无法言语和动弹。只得瞪起艳丽的眼睛,痛苦得不住的抽搐! “这可怎么办……”席董从对面的车门进来,见女儿惨痛的模样急得老泪纵横,“古老先生,我就这么一……” 古老愁眉不展,慢慢竖起手掌示意他禁声,同时亦慢慢地闭上双目,嘴唇极不易发现地翕动起来…… 奇迹,往往就诞生在你的身边。 慢慢地,方青的抽搐趋于平和而停止挣扎。而当席董如释重负叹出口气时。忽地发觉女儿此刻的身体,正被一层淡淡的蔚蓝色光晕所环绕。流光异彩间,丽质天成的席大小姐,在如此神奇的装扮之下,更宛如童话世界中地睡美人。 “大师就是大师!”席董一脸五体投地的佩服,唏嘘出声,“我女儿,终……” “我只能治标,”古老一脸颓然,“没能治本!” “我和她……是前世的父女,承蒙佛教中人点化,”席董凝视着此刻不知是睡是晕的女儿,痛心疾首道,“我想要好好对这苦命的孩子做一番弥补,古老先生,你妙手回春,救救她吧……” “我会尽力……”古老一脸虚弱,“但愿吉人,自有天相!” “老先生的话让我不踏实啊!” “下这个邪咒的女子,我已经见过了……她不肯善罢甘休,而除去那个办法,应该还有另外的解脱,因为这邪咒尽管难登大雅之堂,可它毕竟是不容小窥的伎俩!我需要恢复一下……” 陈月正沉浸在报复的变异快感里,然而慢慢地她发觉:自己地咒语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阻挠。因为若是咒语灵验的话,她地脑海里,能及时反馈出方青的呻吟与喘息…… “一定是那个老不死的!” 她眼中此时幻化出古老的身影,禁不住停下嘴来恶狠狠骂道。一番思忖后,她满脸蔑视地来在窗前,开心的笑了。 这老家伙原来这么宅心仁厚,呵呵,你用自己的元灵形成结界,我倒要看看你撑得了多久!本来就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来管这样的闲事! 想到这里,密闭的卧室中忽地刮起一阵旋风,刹那间室内的电源被莫名其妙的切掉…… “谁!?” 陈月只感到眼前一黑,迟疑地回过头,大声喊道。令她奇怪的是,即使没了电,可窗外那繁花似锦的不夜城,亦应该让她能感觉到光芒的存在。 光明与黑暗,是恒久对立的两面! 古老地出现已是让她心存余悸。尽管她一副心不在焉的嘴硬,然而此刻身处彻底黑暗的怪异景象,依然让她的双腿开始颤栗;她就像一个失明的瞎子,想尽快跑出这恐怖的卧室,却又一动都不敢动…… 一团洁白的光芒,在她充满畏惧地瞳孔里冉冉亮起,当看清来人是谁时。她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在寻找卡伊博士途中。遇到在船上干掉那几名海盗的滴兰天使! 此刻地滴兰一脸漠然,默默地从陈月的床下、枕边拾掇起方青的裸照…… 陈月的脸型开始扭曲,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折翼天使,很可能与方青有什么渊源,而准确说来,是同席大小姐有什么瓜葛――因为滴兰脸上的愤怒,在愈渐加深! 滴兰尽管淘气。可在被伊娃主天使追拿得亡命天涯地喘息中,她缠着蓝宇与卡伊告诉了她从前的身世,寻找到了那离开肉体后被遗忘的“灵魂”,僵硬的记忆冉冉复苏。可是在天使之中,她却是一个淘气而特别的刽子手,在席冰男七岁大醉之时,不知被一种什么力量进入了这小女孩的肉身,既而在天堂过去的一切记忆都被埋没。直到张嶙逼死冰男的一刹那,她才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恶梦。 暗地里,她知道自己接近二十年“寄生”地躯体被一个叫“方青”的人所占据,她恨过这个莫名其妙的异路来客,让她有家不能归、有“身”不能回,她甚至有过置方青于死地的念头。然而几番夜回席宅。冒名“顶替”者那与生俱来的善良与纯洁、多次在静静夜晚心语的表白,让她默默感动,加之蓝宇也曾不小心透露出:方青本来就应该是现在模样……她更在无形中开始慢慢喜欢“自己”地“操纵者”,以至于在被几个天使缉拿的逃亡中,念念不忘与方青结下了心灵互通…… 滴兰生性男儿脾气,爱憎分明――善良的东西她会去呵护,而邪恶的东西,她却从不手软! 不得不说,她能在逃命途中冒险来在陈月的卧室,其实是因为缅怀去年圣诞的喜庆。想来偷偷看看从前的父亲与现在的“自己”。方青的出色表演。让她在半空中观赏的过程里感到由衷地欢欣;父女二人地爱的交融,更是让她热泪盈眶。可当看到方青再度被邪咒伤害而变得狼狈不堪之时。她终于决定与陈月来个了断! “你们好无耻!” 滴兰玉手翻飞,痛心地一一看过自己地照片,娥眉怒皱,恨恨地注视起陈月。眼波流转中,那漆黑一片里,她惊人无缺的美丽、受伤的翅膀与圣洁的光辉彼此交融,显得尤为让人怜爱,邪恶如陈月之流,亦有了一种膜拜的敬仰…… “你……”陈月咋舌着倒推一步,“你是谁?为什么这样说!!” “没看到我的翅膀吗?”滴兰毫无表情的回答,此刻的娃娃脸上,仿佛凝结着一层化不开去的寒霜! 凡人若见天使固然会惊讶,可偏偏陈月就不是凡人。她的眼中,能看到很多奇异的景象――一如此刻面临的冤家…… “你是……你是席冰男?”她艰涩地揉揉脖子。 “邪恶的女人,你还算有点智慧!”滴兰一脸愤怒,“可你那一身肮脏的气息,让我有呕吐的欲望!” “你原来……竟然是名天使!!”陈月用力甩甩头发,似乎想证实自己身在梦里,“你想做什么?” “你清楚我想要你做什么!”滴兰仇恨地撅撅小嘴,不屑地避开她目光的锁定,“不想跟你废话!” 心急电转间,陈月忽然想起那晚在船上这名天使行“凶”后仓皇逃走,之后还有几位天使在缉拿她。这样一回忆,更是发觉对方言辞焦急闪烁,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有话好好说……亲爱的天使美女,”她微微一笑,慢慢试探着靠过来,“我是有苦衷的,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站住!”滴兰恼怒地大喝一声,手中的那叠照片迅速在她地意念毁灭下冒出火苗。短短几秒内便化为灰烬,“你若再往前一步,我就让你像这照片一样!” 目睹这美女杀人的经过历历在目,陈月脸上挂着笑,可心里却慌得直跳。那手心里优雅的火焰魔法动作,便让她看出,这天使若真想杀自己。也只是一念之间。 “好好好!”陈月听话地停下脚步,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态。“别那么大的火气好不好?你我都是女人不是吗?” “Shit!”滴兰纯粹小男孩的火暴个性,在此刻缔造出天使也骂人的笑话,“我不是女人,那是从前,而你也不是!你……你是一个坏蛋!!” 被死亡地气息笼罩的陈月,感染到这浓浓孩子气,却忽然有了笑地冲动。由此亦感到莫名的信心出现。 “好好好!我是坏蛋!”陈月嬉皮笑脸地刻意拖延时间,“可有谁会心甘情愿做坏蛋呢是不是?我也有苦衷的啊……” “苦衷?”滴兰洋娃娃般可爱的小鼻子不信地一翕,“没看出来!听着:我要你马上解出那该死的邪咒!” 你做梦! 陈月心里恶狠狠地骂道,却赔起一脸灿烂的笑容:“天使美女,你听我说,要解除‘一脉相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喔!我很有可能死掉耶!” “你骗我!”滴兰愤怒地扔给她一个小瓶子,“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哼……我从蓝宇那里拿来地,快喝!” 瞒不了了!这天使果然聪明。既然都拿到药水了,想必什么都清楚了…… 陈月沮丧地把玩着手心的药瓶,一脸踌躇。 解除“一脉相连”的前提,必须是下咒者心甘情愿喝下药水,因此这其中还隐藏着一种心灵虔诚的界线,否则性急如火的滴兰。早将它灌进了陈月的肚子里去。 “快喝!” 滴兰催促后禁不住心虚地瞟瞟身后的落叶窗,她似乎感觉到了伊娃的气息。 真是讨厌,平安夜也不放过我…… 她地一颦一动,全都让陈月看在了眼里,一丝狡诈的微笑随即在她的唇边浮起。 “我怕死,”她坦然道,“我不甘心!!” “真可耻!”滴兰用手抚抚那受伤的翅膀,“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真诚的解除这个邪咒,而另一条路……” “莫非你会杀了我?” 陈月终于想到古老方才那眼中的担忧。强行打消后悔地念头。自负的一挺胸膛。 “你这样的人……”滴兰的美眸在黑暗中灼灼生辉,无形中在四周的气流中带出几道瑰丽的涟漪。“死了更好!” “你身为一名天使,怎么可以让双手沾满血腥,可耻的应该是你!” 陈月亦不知哪来的勇气,暴跳如雷地扮出一脸义正词严。 不想滴兰听后,嗤之以鼻微微一笑:“拜托,你搞错啦!我承认我是天使,可我呀,是被追拿归案的堕天使,主司刑法是我的工作,所以贴切地说……” 黑暗中她眼神一凛:“我更像恶魔!既然你看出我手上有血腥,那么你就应该明白:我不在乎多杀你一个人!” 就在这时,窗外穿来伊娃地呼唤:“滴兰,你还想杀人?哎!你这淘气的孩子,快出来跟我回去!” 陈月闻言如见救星般,一时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滴兰?嗯!哇,好美地名字,你拽呀!你怎么不说话了……” 愤怒中的滴兰猛地抬起头来,一指她手上的瓶子:“你到底是喝不喝!!!” “我很开心,老爸你真的爱我吗? 带我去一个没人的地方,给我一个痛快! 我不想破坏在你……在你心里的形象,我要你记住我现在的样子! 老爸我好满足!我真的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模样!” 方青方才眼噙泪花的凄楚,让滴兰痛心疾首,仓促之中,她有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念头――加之目睹陈月哈哈大笑着喝下那瓶药水,她不由得勃然大怒! 方青,你是一个好女孩,我理解你求死的心意,我成全你! 一张一寸见方的未燃尽的照片残渣,忽然从地上幽幽飘起,却以光速般的快捷,划过了陈月的咽喉! 刹那间,陈月无法相信得下意识摸到被割断的喉管,直到看见一道雪光从眼前喷出,才哀号着叫出一个含糊不清的“不”字,极不甘心地无力倒下去…… “你罪恶灵魂应该受到洗涤!方青……你不要怪我……” 两颗热泪,从滴兰那美丽的眼里溢出,只见她双手在胸前划出十字后蓦然一惊,旋即张开翅膀从窗户飞遁逃离…… 而这个时候,正在日本海域以北一座少为人知的荒岛上,卡伊在自己新的住所中默默划出一个十字。 “她死了……” 他那没有血气的苍老面容,此刻更显憔悴。 “她本来一直就在自掘坟墓,”坐在他对面的蓝宇教授不屑地一笑,“我给了她足够的机会,老家伙别难过了,是名利……蒙蔽了她的心志!来,我为你满上一杯……” “上帝,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要救活她!”卡伊暴跳如雷。 “我什么都没听见……”蓝宇幽默地一笑,举杯相邀,“圣诞快乐!” 望着卡伊面无表情,他刚要安慰,忽然头痛的一拍额头:“老家伙,好像你的麻烦来咯……” 话音未落,便听得“扑哧”一声,滴兰宛若一只从天而降的鸽子,径自落在卡伊那光秃秃的背脊上! 二人都狼狈地摔落在地上……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40章冰男重生 第六卷孤单芭蕾第40章冰男重生 自打听从蓝宇的忠告,卡伊一直躲避着陈月的寻找。对他这个死而复生的人来说,陈月无疑是他唯一的牵挂。他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他伤心,然而,陈月死会在滴兰手上是出乎他的意料的,而这淘气的天使接下来的要求,更是让他难以接受。 这是位于日本海域以北一座少为人知的荒岛,卡伊的性情喜好总那么有性格,找的住处都是那样让人不易理解。这座五六米高宽的岩洞竟然成为他理想的定居之所,与蓝宇对饮之地在一个三岔路口,一侧的通道漫漫无涯不知多长,而另一侧则到此为止,与一片天然的钟乳石林接壤,地面清水潺潺,成为他那宝宝满意的栖息之地。 滴兰显然是受伤后坠落在他的身上,带着惯性的天使同样显得那么有份量,一时间卡伊的膝盖被磕碰得使不上劲头,半天爬不起来。 好在他的宝宝这会儿正趴在他的旁边在瞌睡,滴兰正好滑落在那七脚兽的身上。 “该死的!”卡伊忿忿诅咒着慢慢爬起,“滴兰你这淘气鬼,我总有一天会死在你的手里!” 主人一发怒,七脚兽亦醒来不满地朝滴兰打起响鼻。 “嘿……”滴兰难为情地冲卡伊抱歉一笑,继而讨好般摸摸这庞大动物的脑袋,“宝宝好可爱……” 卡伊狼狈得连连拍去浑身泥土,刚想追究滴兰的行凶行径。蓝宇却笑吟吟地开了口,一脸地诙谐。 “滴兰哪!就算是思念我们两个老东西,也犯不着直接从空中掉下来拥抱卡伊吧?” 滴兰这才在幽暗的通道里看清蓝宇,顿时如逢救星跑过去抱住他的肩头。 “蓝宇蓝宇救救我,”她哀伤地嘀咕道,“我……我受伤啦!” “关我什么事?”蓝宇故作冷血,“这大过节的。你搞得这么邋遢……” “对不起嘛,圣诞快乐啊……” 那是在逃匿的途中。伊娃几度叫滴兰停下不听话,忍不住了才对她略加惩罚。 “救不了啦!她们来咯!”蓝宇有意无意仰头看看空中,又瞟见卡伊幸灾乐祸的模样,“你这么开心做什么?我不是早告诉过你,这小家伙惹了祸你得负责任!” “啊……”卡伊顿时紧张起来,毕竟蓝宇现在论等级、论实力都在他之上,脸色立刻一片黯淡。“我……关我什么事!!” “好啊!”蓝宇深沉地抄手放在胸口,“那就让伊娃带他回去咯……” “你……” 卡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爱徒陈月死在这小天使的手上打不出个喷嚏不说,现在还得帮她地忙;而心性直率的滴兰见蓝宇一脸闻所未闻,则孩子般伤心地哭了起来。 “呜……你们都不管我的死活,要吃好东西的时候,就想起我了……” “STOP!”卡伊一声郁闷的大吼,“就还有个年轻男人的尸体了。你去不去?” “男人……”滴兰转瞬止住哭泣,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眨巴起大眼睛问道,“长得帅不帅呀?” 蓝宇与卡伊同时露出“这个时候你还挑剔”的无语面面相窥时,天空却飘来伊娃愤怒地催促:“滴兰,你出不出来!” “不选啦不选啦卡伊,”滴兰闻言色变。跳过来拽起卡伊,“快把我藏进去,藏进去!” “有言在先!”卡伊正色道,“复苏之后,我不敢保证……你依然拥有席冰男的记……” “好啦好啦,什么都行啊,只要不被满世界的追……” “你断后?”卡伊征询蓝宇,“否则失败是小,我和她都可能灵魂涣散……” 蓝宇抱以沉重地一颌首。卡伊则拖起滴兰就冲向那水潭之后的石林…… “蓝宇!”伊娃和几名天使步履款款走来,“把小家伙交给我!” “让她去吧……”蓝宇捋捋胡子。“我计算过。这里面有一个……” “放肆!”伊娃身旁的一名天使俏脸上火,悻悻吼道。 “伊娃主天使。你就是这么调教你随从人员的吗?”蓝宇傲慢不屑地一瞟这名天使,漫不经心地别过头去。 “我代她向你道歉,请你告诉我,这里面有一个什么?” “滴兰现在处在一个循环的因素里,这要解释起来就太复杂了,不过请你相信我的为人,让她去吧……” 伊娃慢慢起火了:“我们几人追了她那么久,你就一句轻描淡写地‘让她去’?” “我们都是各司其职,”蓝宇慢吞吞开始为自己斟酒,“我也不阻拦你……你们轻便吧……” 一见四下无人,伊娃最有效的“嗅”觉亦在一时之间失灵了,慢慢的,她看出是在这四周,被眼前的高人布下一网透明的“视”觉障碍,让她没了锁定目标的感觉。 “分头找……”碍于与之实力相当,伊娃也不想在圣诞之期同蓝宇两败俱伤,只得恨恨地吩咐随从。 再说卡伊拖着滴兰在峰峦叠嶂地石林里,左转右拐了老半天,搞得滴兰晕头转向不知走了多远以后,才感到眼前视野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别致的环形居室,站地面积大约五六十个平方,就摆放着一张古老的英国式单人床塌,看得出是卡伊的休息所在。不过那满壁奇怪的文字,加上浓郁暗淡的光彩,胆大如滴兰。亦为之有了阴森的感受――因为与其说这里是卧室,倒不如说是一处埃及法老地陵墓核心…… “卡伊……”滴兰见他放了手,颤微微道,“要多久的时间啊……” 这古老的英国老头似乎没听到她地呼唤,一拍双手后,卧室地中央缓缓凭空落下一具密封的美丽水晶棺来。 棺里地年轻人身无寸缕,静静地躺在中央。面色祥和,有如沉睡。而棺沿处处光华四射,在这幽暗的居室之中,他那俊美有致地脸型轮廓更显得栩栩如生――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李代桃僵后失去生命精华的方青! “哇哦!”滴兰欣喜若狂蹦跳过去,温柔地轻轻抚摸方青的脸庞,“好帅好帅,嗯嗯……呵呵。我很喜欢耶!” 他回头看看脸色古怪的卡伊,习以为常撅起嘴:“卡伊你真为我想得周到……还跟我扮酷!” 弄了半天还是让你们两个对换身体,喜不喜欢都没你选择的余地…… 卡伊哭笑不得,慢慢正色道:“我再说一次滴兰:你的灵魂原型是席冰男,可我无法保证你所有的记忆可以顺利转移……我需要你再肯定一次,是不是要进入这男子地躯体!” “还有其他人吗?”滴兰一见自己答非所问令卡伊想抓狂的愤怒,赶忙笑嘻嘻赔不是,“确定啦确定啦!” “让我再看看……你这小家伙!”卡伊有了生离死别的哀愁。或许是陈月的死让他难过,想到这小天使即将离开自己而成为陌路人,禁不住孤独轻轻摸摸她温热的小脸蛋,一声叹息,“从现在开始,你先自我卸去你的灵力……” 想着即将为人的滴兰。哪会去细心揣摩他此刻的不舍,听话地闭上双眼,浑身美丽地光华亦随着开始慢慢消退…… 尽管对蓝宇的解释怀疑甚深,伊娃还是觉得对方给足了面子,有了勉为其难的念头。 “既然这样……我也算了去一桩心事,希望她可以洗心革面,从头做起吧!” 蓝宇微微一笑:“难得你这么宽宏大量,我代替她谢谢你的谅解。” 几名不速之客离开之后,蓝宇慢悠悠来在卡伊的卧室中。 “还没搞定哪老东西?”他微微看了看棺中沉睡的男子。 “人世间,”卡伊疑惑地望向他。“真地那么值得留恋?” “或许是……”蓝宇搓着手掌来在水晶棺的另一侧。幽默道,“天堂也寂寞吧。呵呵!” “我们……”卡伊茫然地凝望着他,“是不是算了却了这件事?” 蓝宇一声轻叹:“……应该是吧,看来你和我,是时候告别这场闹剧咯……” “上帝!”卡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脸,“这可真是一个难忘的平安夜!” 二人神态轻松起来,不经意间,棺中男子的手指微微一动…… 且说就在陈月倒地断气的一刹那,房车中默然打坐古应华眉头随之微微一皱。席董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又不便喊叫。 “她死了……”古老轻轻叹息道,“我尽力了……” 席董每个字都联想到方青的身上,此刻一听这话冲动地拉起他的手:“这不可能的!” 他哪会懂得古老是在为陈月不听劝告表示默哀。 “你曲解我的意思了席先生!”古老微微笑道,“我是说陈月死了……” “你不是说她同我女儿是一脉相连吗?”席董脸色纸一样地泛白,“这……这怎么办?” 古老沉吟着摸出一个小药瓶,往方青嘴里喂进一颗药丸后把瓶子塞给他。 “这是?” “还有三粒药!”古老叮嘱道,“记得每天这个时候一定得吃,否则谁都救不了她!她马上会醒过来,陈月死去地事暂时别让她知道,免得她有心理负担。三天之内,我力求找到治本的办法……呵!~席先生若要感激我,等她彻底解脱了再说吧!” 他说完沉重地微微一笑,推开了车门…… ――――方青无形中成为席董的女儿,这场李代桃僵的闹剧终于划上一个句号。在这场闹剧里,演绎出一幕感人肺腑的父女亲情,然而问题依然存在――要得到彻底的解脱,善良美丽的方青还需付出什么代价?冰男通过她从前的男儿身复活之后,他们二人之间,又会出现什么让人啼笑皆非的场面?两位豪门千金同时出现,席董又将如何面对这一对天赐的儿女……时至今日,《豪门千金》亲情篇告一段落,喜爱本书的朋友们敬请继续关注第七卷――“姐弟?兄妹?”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章圣诞硝烟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章圣诞硝烟 古老离开约莫两分钟后,方青慢慢醒转过来。 “现在多少时间哪!”视野清晰之后,她忽然想起还有晚上11点半的压轴节目,一把揪住席董的胳膊,“快告诉我!” “哎哎哎!”席董慈爱的嗔怪道,“怎么的,还要去跳?” “老爸……”方青狼狈地拾掇起胸前走*的部位,尴尬一笑,“我好像……我好像没事了耶!” 我何尝不希望你安然无恙? 想起古老临走的告诫,席董强忍心头担忧露出违心的微笑:“古老先生亲自为你配药啦,当然没事咯!” “我得去洗个澡,快送我回家……”方青难为情地瞟了她一眼,“我……搞定了最后一个节目,就乖乖的休息好不好?” 说完一见席董欲有阻拦的神色,赶忙搂起他的脖子嫣然一笑:“老头最理解我了是不是?人家准备了这么久,你总不会让我半途而废吧,啊?嘿嘿……” “我的小祖宗,”席董为难地抚摸她的秀发,“都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告诉我,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啦没啦,就……”诚实的方青立刻意识到说漏了嘴,毕竟不是小姑娘了,莫非连这样的糗事也说?眼见席董又想追问,她慌忙撒娇的贴上他的脸,“真没事啦,快回家快回家!” “现在回家去……” 席董为难地注视到外面的人山人海,觉得这一路上地交通肯定不会顺畅。正在难以决定时,彩华扣响了车门。 原本不错的心情,一见到荣剑与那护士美女的出现,方青就觉得不舒服,尽管这房车装下这几个人后的空间依旧显得绰绰有余。 “男男真棒!”荣剑由衷的赞美着,“刚才那曲《狂疯》,真的是把歌词的意义淋漓尽致诠释了出来!” “喂喂!”彩华不满地冲他嚷道。“别说中国话OK?故意让我和阿莲难看是不是?” 同是女人,方青不经意注意到阿莲在面对荣剑赞扬时眼中略有嫉意。不过此刻她管不了这些…… “听不懂最好,呵呵!”刚刚经历了一次生死地磨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笑得出来,不过,这笑里难免有些得意的成份。 “你呀,忘了还有一个节目吗?”彩华嗔怪道,“剧务和导演都急得快要张贴寻人启示啦!叫我来请你这大小姐!” “别成天像个怨妇一样好不好?”方青说完咬起她地耳朵。“彩华,快找个地方我洗澡啊……” “洗什么……” 彩华一时没反映过来,“澡”字没出口就被方青迅速捂上了嘴,席家千金羞涩地冲众人逐一赔笑后又恶狠狠对她耳语道:“很丢人的,你别明知故问好不好!” 彩华微微一怔,领会后亦随着难为情了:“早说嘛,换上厚实的衣服,我用摩托车送你去我家吧!好了。大伙都出去出去!” 十分钟后,晚上时间7点50分,在五辆摩托车的护送下,方青在彩华的身后徐徐离开了人流广场…… 7点40分,张为祖接到警方通告陈月死去的消息,8点钟左右风风火火赶到了已被警方封锁的陈月地住宅。 望着那一地的鲜血。他的心,痛得不能自以,多少年来,这个不计名份的女子,一直默默为他排忧解难,一次次让他在黑道的圈子里步步为营…… “阿月……阿月你死得……好不值啊……” 此刻的张为祖,没了CEO的官面与架子,更没了素有的矜持与傲慢,只见他慢慢蹲下身来,痛心疾首合上了陈月那不甘心地眼皮。变得泣不成声。 “张先生……”一名警官皱着眉头来在他的身旁。“请节哀。” “她不会自杀,”张为祖冲动地扭起眼前警官的制服。“这完全没有逻辑!这一定是谋杀,我要你们追出凶手来!” “可……可是……”警官这时也感到发晕,“在现场没有任何人来的痕迹,而陈小姐的喉管,又明显是被利器所割破……所以我们不排除是自……” “自杀你个老母!”张为祖大发雷霆,揪起他的衣领咆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我未来地太太!!自杀都有理由对不对,可她哪有自杀的理由!!” 正在办案的警察们见状,急忙涌过来好生一番劝慰,才使得怒火中烧的张为祖松开手来。 “我记得你的样子了!你是负责这案子的督察吧……”他阴冷地威胁道,“你给我听好!若是破不了案,你这身警服,也别想继续穿下去!” “张先生,”这名警官难堪道,“我知道你和警长情同兄弟,我也理解你这时的心情,可就事论事,我何尝不想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根据我们现在勘测的结论而言,陈小姐的死,确实很离奇……” “算你识相啊小子,”张为祖颤抖地叼起烟斗,“话我不多说,你尽快把案子破了地好!我地案子,你千万别打拖延的念头!尸体我这就带走了!” “这可不行啊张先生,”警官为难道,“我们……这法医还没论断!” “她是一个不幸地女人,记得……是我的女人!”张为祖取下烟斗连连戳着对方的胸口,“法医可以检查,但我提醒你,若我发现她的身上再多出伤口或者什么不见了的话……” 他仇恨地凑到警官耳畔低语道:“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眼见对方慢慢低头表示默认,老狐狸瞥着陈月的面容。哀伤地蹲下身去轻轻抚摸她地脸:“没有你……不会有我的今天!我心里清楚,会是谁――才有这么大的能耐……我一定会用他的鲜血,来祭奠你的亡灵……阿月,你安息吧……” 原田风柳,你让我“残废”,我就要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张为祖泪如雨下,眼泪似线滑过他油腻的下巴。滴落在陈月地脸上,默默冲刷着她今日受到的屈辱…… 大海总是那么沉默含蓄。夜色中地海洋更是显得神秘而壮美,引人充满无限的遐思。 一首用日文命名为“海燕”号的豪华游轮上,此刻飘扬着一曲音律充满期望的日本女声情歌。 “绚丽的花儿开放,仿佛只是为了给你欣赏…… 你的胸膛,可曾抚平我心伤,可有为我解去迷惘? 请别再让我心彷徨,不要让我为你再忧伤。 如果可以永远伴随你身旁,一世风雨中,我心夙愿偿……” 叶子很喜欢这首歌,歌里的意境正恰如其分表白着她此刻地心声。想着即将到来的原田风柳,那幸福的笑容,一直就没从脸上消失过。 西园寺小叶出身豪门,从小贪玩放纵,我行我素。可是在风柳的面前,一直保持着淑女的风范,想着白天在酒店中同心上人的**缠绵,满意的甜蜜久久让她回味无穷。 或许对于心仪之人而言,女人同男人有着相同的受虐倾向――那就是越得不到手地人,越觉得有味道。而变得越想去珍惜拥有。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原田风柳,的确长时间忽略叶子在身边存在,这位曾在去年入围亚洲小姐之列的美女,在日本乃至周边不少国家地区,追求者之众多丝毫不逊色于席冰男,加之西园寺家族的名望,因此达官显贵更是数不胜数――不是每个年轻正常的女人,都能为所爱之人禁欲几年,可是叶子做到了;不是每个豪门千金,都能死心塌跟着一个男人满世界跑而心甘情愿忍受对方地呵斥。可叶子依然做到了…… 然而她根本无法相信。她在原田风柳心目中真正的价值份量,却不及跟随风柳几年的光头阿吉。她更不会相信,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叶子历来言出必行,说好的二人世界,硬是甩开了所有随从,宛如一名活脱脱的当代杜十娘,来在雪花飘扬的舱外,痴痴的凭栏远眺――等着她的“狼”…… 风柳开始重视我了耶!呵呵,竟然会同我亲热,嗯!我一定要让他迷上我,别让那狐狸精有机可趁…… 望着站在小艇上过来的情人,叶子暗暗叮嘱自己,她想好了地:只要风柳一来,便会倾尽所有地魅力,让对方领略什么叫做“春色无边”。 “今天可是圣诞节,”风柳上得游艇后暗示随从离开,随即搭上叶子的肩头,一反平日里惯有地冷漠,“放这样的歌曲,是不是有伤气氛……” 二人相拥着来在餐厅。风柳这时候才发觉游艇的餐厅显然是叶子精心布置过的,美丽的圣诞树在节日固然不可缺乏,那琳琅满目的繁花更是出自女孩灵巧的心思;而当他绅士般伺候叶子脱下毛领大衣后,更是觉得眼前一亮:精心打扮后的叶子,一套紧身的晚礼服衬映出那玲珑乖巧的身段――她,才是花中的葵首! “好漂亮!”他深深的赞美道。 叶子一见到他的微笑,简直就想直接晕倒在她的怀里,随即小嘴自负的一翘:“那是当然,好难得能和原田少爷有得一次二人世界啊!” 风柳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她顽皮的掩上嘴:“喏,现在要你猜猜我的心愿!” “有一种感觉……”风柳温柔地拿开她纤细的玉手,轻轻一吻,“说出来就没了那种感觉!” “不嘛……” “非要我说出来,你岂不是在低估我的智商?”风柳泛起自负的神色,拉起叶子的手走到餐桌旁。 “知道我们要喝什么酒吗?”叶子一翕鼻子卖弄道,“我特地叫人从父亲那里带来的!” “你父亲可是酒的行家!”风柳略略诧异一笑,“单是书房陈列的就已经让我眼花缭乱,更别说那酒窖里咯!” “爱尔兰威士忌呀!你可是最喜欢的喔!”叶子说着“嘣”地撬开一凭,亲自为为风柳斟上一杯。 原田风柳的确最爱这种酒,他并不滥酒,他所喜欢的,是因为威士忌都有一种特有的香气。据说这种香气,是雪利酒的香味再加上杉树的红果实所融合的香味…… 到达彩华家中之时,已是20点过20分。 其实若在平常,从人流广场到彩华的家骑摩托车只需要十来分钟的时间,人群中的折腾,让方青原本的负累状态更显疲乏。一进彩华的家门,她便匆匆往浴室跑去。 “我抢时间,给我准备好换洗的衣服啊……” 都快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 彩华拿着才买来的内衣在客厅看电视,不经意间一看时钟,才想起这会儿回来是干什么的,慌忙撑起身来。 “我说大小姐,你好了没有啊……” 想起先前下车的时候方青就差不多趴在她的肩头睡着了,此刻的彩华更是毫不犹豫地用力踹开浴室的门! 方青的确趴在浴缸台沿上睡着了,此刻房门的撞击声让她懵懂地睁开眼来:“干嘛啊你!” “你想吓死我是不是?”彩华随手将内衣一放,把方青赤条条的从水里拖起来,粗鲁地拖来毛巾为她擦拭。 这光景倒是让方青想起了那次在睡梦里回到古代,那个将她从浴桶里拽出来“伺候”万小姐的悍妇…… “哎哟……哎哟!”方青浑身皎洁如玉的细皮嫩肉,哪经得起她练拳人的手脚,不住的笑着呼喊闪避,“我自己来、自己来好不好嘛……” “不识抬举啊!”彩华气恼地笑着把毛巾塞给她,“本小姐亲手伺候你你还不满意?” “啊呸!”方青甩给她一个白眼,“你这叫伺机报复!” “不跟你扯了,快穿上,你可真有能耐,瞧瞧你换下来的东西……唉!例假里还要应付演出!” “就你多事!”方青窘得满脸通红,嗔怪地接连把她推搡出门,“外面等我!” 市面上有一句话:忙中出错。 从彩华的家前往到人流广场,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宽阔笔直的公路,相对来说要多出好几公里;而另一条,则要穿越两条悠长的接近一公里的胡同,原本距离压轴节目的时间还绰绰有余,可彩华与阿当一行人或许是因为讨厌此刻公路上的拥塞,更或许是出于摩托车的轻便,他们选择的: 就是要经过胡同的这条路……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章圣诞硝烟b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章圣诞硝烟b 天空飘扬的雪花,更为此刻的平安夜增添了几许浪漫与美丽。 从下午陪小姐一出门开始,阿当那紧甭的脸就没一直缓和过。在彩华楼下等待方青二人下来的期间,硬是阴沉着脸没有说过一句话。阿光正同伴舞们在广场后台没有赶来,而一向幽默的阿银亦感到沉甸甸的压力,收敛起了惯有的嬉皮笑脸。 方青很喜欢在飘扬的雪花中翩翩起舞的感觉,从小的时候,她就觉得那是一种美、一种真正融入了大自然里的美。 风本来很微弱,然而在疾驰的摩托车上,那阵阵飕飕的冷风不时跑进脖子里来,却让她有着说不出来的惬意。不经意间,她的双手轻轻环保住了彩华的腰肢――这在从前,她断然露不出这番举动,可时间会改变一切,无形之中,彩华与冰男的那情同手足的姐妹之谊,亦慢慢转移到了她的思想意境中来…… 沐浴后被风吹真的是很爽的一件事,此刻方青趴在彩华的背上,一手捋开迎风飘曳的长发微微抬起头盔:“彩华,能再快点吗?” “拜托啊!”彩华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大声回答,“没看到我前面三辆车吗?” 来的时候是彩华的车开路,而回去的时候阿当忽然临时决定让彩华排到第四去。 方青刚要说什么,忽然瞥见紧靠前面的车屁股红灯骤然耀眼地亮起,彩华接连一个急刹! 出事了! 穿越过第一条胡同。快要接近进入第二条的时候,只见一家家具厂房后安放的一排的镶条木板倒塌下来,巷口一片乱七八糟;而与此同时,退路也被相同的现象所切断! 8名保镖见势不对,急忙呼啦啦扔了车,一阵风般会聚到二位女士周围。 只见十多个手执各式“兵器”的年轻混混,拿着刀的、轮钢管地、执垒球棒的。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 “你们是不是找错了人?”阿当留意到身后经过地胡同里同样密密麻麻冒出一群人来,莫大的压力让他倍感沉甸。亦没心情去仔细计算到底这群人有多少,随即冷冷开口问道。 为首的头儿嘴上叼着一支烟,听得阿当的话,嚣张地将烟头弹了过来。 “记得打起来的时候马上带着小姐离开,千万别管我们!”阿当闪过飞来的烟蒂,叮嘱完彩华后依旧面无表情质问,“朋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留下最靓的那个小妞,我不为难你们!” “笑话!”阿当轻蔑地一笑,给了手下充分的勇气,“你当我们是残废吗?把话挑明吧,你们是谁指使来的?” “你……不够资格!”对方头儿杀气腾腾将大拇指朝地一竖,一挥手,“动手,记得别伤到我们美丽的席大小姐!”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阿银先声夺人。准确地将手里的摩托车钥匙砸到对方头儿的脸上,扑去之时,旁边的爪牙挡了过来。 阿当身上虽然有枪,然而短兵相接时,这玩意儿无法施展,一见阿银“擒贼先擒王”的打算落空。立刻大喊一声:“上!彩华你们快走!” 彩华在二人对峙之时就数清了这群地痞地数量,二十五对八,也就是说阿当他们要每人摆平三个才能扭转劣势,一见这些流氓混混大打出手,尽管她斗性大发,无奈手里拽着个柔弱的美女,只得憋下这口气拖着方青在混乱的人群里左躲右闪…… 三个男子围住她二人欺身而来时,为首的还得意洋洋以为手到擒来,哪知彩华避开他的钢管,就势抓住他张牙舞爪的手腕。一个侧闪分身错位中。这男子一声惨叫――手腕脱臼了…… 无奈对方数量实在太多,彩华二人又是众人虎视眈眈地核心。阿当几人被缠绕不说,七八个男子哪会放过方青二人,只见彩华的四周立刻又形成一个小的包围圈! 严峻的形态,让彩华不得不放开方青的手准备一搏。 “男男小心点,我拖住她们,你见空就溜……” 彩华沉声说完便开始主动出击! 一时间呵斥声、惨叫声,充盈在这两条巷子相接的不到五十个平方的空地上。 方青忽然没有了害怕的感觉,情急之下终于瞅准空挡溜到了倒塌的镶木条边准备开溜;不想一阵浓烈的皮夹克气息冲进她地鼻子,她还没回过头来,便被一只有力地大手钣倒在地! “啊哇……” 方青一个趔趄仰面跌倒。 为了洗澡来去匆匆,换去内衣后她依旧穿着方才在舞台上的超短裙装,被拉扯地同时大衣纽扣被拖掉,倒地之时,她那两条浑源如雪的大腿竟立时让这男子目瞪口呆,一副鼻血欲流的木然…… 没想到性感居然也是一种武器! 方青不知从哪冒来的勇气,顺手拖起一条两米长的镶木,消灭苍蝇一般“砰”地拍到了这男子的脸上――男子倒地晕掉的同时,依然恋恋不忘朝她甩去一个崇拜的眼神…… 一见猎物倒地,几名男子迅速甩掉阿当几人的纠缠,亡命地冲了过来――因为他们很清楚,只要席大小姐这人质到手,麻烦会立刻停止。 眼见方青危在旦夕,彩华一声怒喝,就地甩掉环保住她腰身的男子,跟着扑了来…… 方青傻眼了,长这么大以来,就在刘俊的怂恿下去乡下偷过两次才长出来的胡豆,别说参与这么多人地群殴。就是见都没有见过,一时间只得眼睁睁看着这群人涌来! 方寸一乱,就容易出问题,阿银和彩华几乎是同时被刀伤到手臂,情势变得严峻――一名男子怒号着扑向方青…… “啊!” 方青此刻也没了矜持,捂住胸口惊骇地尖叫起就地开爬,希望躲过对方的猛虎扑羊――不料这男子华丽的腾空而来、却被一脚踢得狼狈的飞开! 阿庄带人赶来。融入了这场群殴! 阿当在奋战中浑身伤痕累累,见状奋不顾身扑来。抱起方青就开跑…… 其实方青根本没受伤,懵懂的意识复苏后一见他满脸是血,赶忙关切地挣扎呼喊:“我没事啊阿当,快放我下来!你看看你的脸……” 彩华紧随其后,直到来在人多的大街上,阿当才把方青轻轻放下,累得一个劲儿咳嗽。 “阿当你要不要紧……”方青赶忙用大衣地袖口擦拭他的脸。心疼得娥眉紧窦,“都是我不好,我尽惹麻烦!” 众目睽睽下,阿当难堪地避开小主人地关切,对随之而来的彩华说道:“你送小姐回广场,阿庄既然都来了,那老板肯定担心了,我回去帮忙!” “站住!”方青愤怒地命令道。“你要你现在送我回老爸那儿去,不许再去打架!” “是啊阿当,你伤得不轻呀!”一边跑一边电话报警完毕的彩华,此刻也关切地拽住他的胳膊。 “这帮狗日的,”历来不骂人的阿当也一反常态,“对不起小姐。我不会丢下我的兄弟们!文小姐送你足够了!” “该死地你给我回来!”方青一把没抓住身形灵巧的阿当,望着他的背景气得跺脚。 “让他去吧……对方不是对手的,没看见我们本来就游刃有余吗?”彩华劝慰道,“男男,你不理解什么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阿俊不就算得是和我同生共死吗? “为什么说我不理解!?” 方青不满的撅起嘴,却被彩华开始拖着她走:“好啦好啦,你不想让席叔担心你吧!” 一定是在拍电影…… 望着两个女子匆匆离开的背影,围观的众人纷纷露出如此地表情来。 眼见女儿狼狈的一身穿戴回到车里,聆听彩华简明扼要的阐述,席董不知是气愤还是惋惜。心疼得直磨牙。 糟啦。看来老头不会让我再上台了…… 方青窘迫地低下头来:“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 “唉……”席董微微一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谢谢你了彩华,诶,你是不是受伤啦?” “你老看错啦,”彩华违心一笑,“这可不是我的血!对了席叔……这个……导演……” 她也看出席董此刻心情很糟,可剧务与导演交办的差事还没完成,一时间也结巴起来。 “别说了彩华……”方青难为情地扯扯她地衣襟,“都是我惹的祸!” “不想跳舞啦?” 席董忽然笑吟吟地低头看女儿的表情,而方青则怯生生地向彩华投去求助的目光。 “嗯……彩华啊,去和导演说说,就说男男不上台了。”席董装腔作势一派蛮横,“补充一点,是她自己放弃的!” “哪有!”方青极度不满回顶道,“老头你冤枉我……” 席董笑嘻嘻地拉起她的手:“既然还想上台,还不去报道?” “老爸……”方青恍然大悟得笑了,“知道了,你故意打击我的对吧?” “呵呵!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啊孩子,”席董微笑道,“爸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你为这次演出准备那么久,我可不想那么残忍……” “老头你真好!”方青情不自禁扑去搂住他的脖子,用鲜红的嘴唇重重在他地脸上“啵”了一个,“我走啦啊!” 上帝…… 彩华当然不理解父女二人地眉来眼去中的蕴藏地温暖,肉麻得在旁翻白眼的同时被方青拖出了车……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章圣诞硝烟c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章圣诞硝烟c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原田风柳与叶子的二人世界,在一段时间的氛围培养中,慢慢开始升华。 美酒佳人在陪,人世间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此,然而四目脉脉含情之中,两个日本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算盘。 原田风柳虽为一介青年名流,然而心术极端扭曲,导致对女人的看待亦显得与常人大相违背。在他的家族里的男子,处女情节可以说是与生带来,他从来没有正视叶子的痴恋,正是因为叶子坦白出在18岁的时候有过同男人的邂逅,完美新娘的追求是风柳孜孜不倦的信念,可无辜单纯的叶子根本不会洞悉出他邪恶自私的心态,而总是纯情的认为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事业之上――而一直忽略自己的存在…… 一张秀气安然的脸,更兼一副朴实无华的眼镜,谁都不会想到,相貌堂堂、在事业上如日中天的原田风柳,竟然会在方青身上做出猥亵之事――就在光头提着死人进屋将方青吓得昏迷后而忙着处理尸体之时,他用指头证实出方青的处子之身,从此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在他的眼里,叶子只是他利用的一个工具,一个根本没有珍惜必要的女人;而席家千金,论相貌:倾国倾城;论人品,知书达理,无疑才是他最完美的梦中情人。每每想起第一次见到方青便有机偷探其芳幽之地的情形,他就为那片圣洁地存在变得兽血沸腾。尽管碍于世俗礼仪的规范不得不扮出正人君子的仪态,可是那因思念加深而日趋疯狂的意念,却在无形中一步步让道德伦常的约束瓦解开来。 就在叶子前去盥洗室方便之时,他不动声色将一颗白色的药丸投进对方的杯子里。 “风柳,你什么时候……回日本啊!” 酒过三巡后,叶子地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只见她秀气地用手指拨开额前地秀发。坐回方才的位置。 “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去?”他意味深长一笑,举杯相邀。“cheers!!” 叶子不好意思端起酒杯:“还喝啊?这酒可好烈的,人家陪你一杯杯的对饮,哼,一直没占到什么便宜,我这头都有点晕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风柳卖弄道,“叶子听过这话吗?” 叶子老实的摇头。她确实没听过。 “就是说啊……”风柳率先喝完后亮出杯底,“人在开心的时候,就应该一番痛饮。青春苦短哪!” 听着他由衷的叹息,叶子为讨她地欢欣,赶忙一饮而尽后安慰道:“是啊风柳,对我们女人来说,今早的容颜总是会老于昨晚……你既然也知道这句话……” 她说完害臊地暗示道:“莫非……要人家人老株黄……” “瞧瞧我们都说了些什么!”风柳开心一笑,“叶子过来。让我抱抱好吗?” 尽快开心得无法形容,可叶子依旧保持着淑女的风范,羞答答地慢慢走来,忽地一个把持不住倒在他的怀里。 “你……”她眨巴起美丽的睫毛,下意识用指头蹭蹭额头,只觉得视野在逐步变得模糊。然而心头的欢欣却让她倍感幸福,“何必嘛……人家……人家都是你的人呀……你真坏……” 昏睡之前,她再度瞟了一眼心爱的人,洋溢起幸福而腼腆地微笑闭上了眼皮。 “你不是我的人……”风柳在她睡去的那一刹那骤然变色,“我要用你,换回阿吉的回归!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对不起我!” 抱起怀里的佳人,他步履沉重地向舱外走去。 阿吉不是一个普通的保镖,他本是一名车匪。在出狱后一次仇人追击中差点丧命。是原田风柳在为难地时候救下了他,从此发誓一世跟随这年少的主人。也几度在黑道的会面冲突中为风柳两肋插刀,显尽英雄本色;他性格粗鲁豪迈,因此忠心的表达及其愚昧,对风柳尊重的程度更是死心塌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两年的女友一个不留神怠慢了风柳,便被他打得双腿残废…… 或许男人间的感情高于女人,是日本人传统的信念吧,风柳竟然也会拿叶子的肉体去换回他地平安。 当然他不是一个蠢货,一个手下地安危还不值得拿一名豪门千金前去交换――那是下午他同那位姓金的外交官员会谈对话中,对方无意谈到同席成达关系很好,于是有了请求对方在席董面前美言地念头,而不惜牺牲手上那深爱着他的女人…… 夜风吹拂着他的头发,怀中叶子那美丽的头发亦在风中飘曳,雪花飞扬在漆黑的海面,远处节日的都市,在他的瞳孔里不断暴发出歌舞升平的璀璨,然而这一切的美丽――比较起他心中的席冰男来,都显得那么的没有色彩…… 金先生的坐骑显然等上了一段时间,风柳默默把怀里的佳人奉送到了这位年近五十的衣冠禽兽的手上。 “原田少爷果然信守承诺,”金先生不住打量着睡美人,由衷的浮现出爱不释手,“我不会失言的!” “可以玩她!”风柳的声音宛如夜风中的雪花那么冰冷,“但不准虐待她,否则……想必你知道我的个性!” “这可是好多人都想得到的大美女耶!”金先生一副垂涎欲滴的色相,“我怎么舍得,失陪了啊原田少爷!” “你陷得太深,如果你不恨我。你根本不会离开我……” 望着疾驰而去的轿车,原田风柳僵硬地矗立在风中,良久才呐呐出一句话来…… 沉浸在甜蜜幸福中地叶子,怎么也想不到会被一盆冷水浇得透湿,视野所及之地,全是一群面目狰狞可怖的男人,一个个杀气腾腾;令她更想不到的。“未婚夫”情敌的父亲会怀着仇恨的目光来在她的身边…… 原来在光头阿吉被捕之时,消息灵通的张为祖便获悉此事。老奸巨猾地他。当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原田风柳地情况,包括他身边之人的资料背景。当他听到西园寺小叶死心塌地爱恋这个日本人时,把主意打在了这无辜的女子身上。 自古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张为祖算定为了营救被捕的残害儿子的凶手,风柳一定会通过各种办法来达到目的。而偏偏这位金先生,却和他关系非常不错。一来张为祖奉承巴结这海关外交官员,可以让自己经手的走私货少去很多麻烦;二来人毕竟是感性地动物,多年的相交当然使得这位金先生在受到昂贵的贿赂之后。有了帮里不帮外的理所当然。 且不说你原田风柳喜不喜欢这女人,可西园寺家族对于你原田世家多少还是有点震慑力!你这狗日的日本人,害死我的陈月,我就会让你好好尝尝――自己女人被蹂躏的滋味! 想到这里,张为祖怒火勃然,重重一耳光落在叶子那吹弹欲破的脸蛋上。 “你是谁?!”叶子见来人不动生色给了自己一耳光,心虚地咽下一口唾沫,“你为什么要打我?” 她双手被吊在屋脊中央。脚尖勉强点地。正是由于这样地姿态,才让她那原本丰满的胸脯在如此造型下更见挺拔…… “打你……” 张为祖慢慢把烟斗叼到嘴里,猛地抓住她胸前两只“兔子”! 啧啧……好大的胸,老板的手都抓不太住! 身后的打手们刹时在黑暗中传出一片yin笑的惊叹…… 叶子又羞又急,努力摆脱着尖叫:“你们……你们好大地胆子!!” “哟!原来是……是西园寺小姐啊,失敬失敬!” 张为祖赚足了手感的便宜。扮猪吃象着缩回手来,继而又是一耳光扇了过去――这一回,换了另外一只手。 “求求你们不要侮辱我……”叶子虽然还在云里雾里,然而直觉上告诉她是遇到了绑匪,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你们可以联系我的父母,要多少钱,你们说好了……” “听到没有……”张为祖幽默地逐一走过每名手下的面前,一路微笑着,“还不快谢谢西园寺小姐!!钱哪。随便我们出啊。哇哈哈哈哈!” 儿子濒临残废,情妇阴阳相隔。一波*的哀痛让他不能自已,举措疯癫失常亦在情理之中。 “真的真的……”被水冲湿的叶子更显楚楚可怜,一个劲儿求饶,“我父母好爱我的……我发誓!你们先放我下来好不好!” “这个我知道!”张为祖走回她面前,徐徐抬起她的下颌,“你地父母很有钱……” “嗯嗯嗯!”叶子立刻卖乖地苦笑出声,“叔叔我说地都是真的……你不要打我好不好!” 小家伙好甜一张嘴,其实我同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若不是你爱之人伤我太深,又无懈可击,我何苦要难为你…… 重“伤”之后地张为祖,尽管兽性毕露,然而却没有丝毫猎艳的心情,方才那抓胸之举,纯粹是为了形成叶子耻辱的记忆――对于这活生生的天暴尤物,他自然有他的打算。 既然你落到我的手上,你和你爱的人就注定要付出代价! “小叶子,你的嘴很甜嘛!呵呵……” 轻抚着那俏丽的面孔,张为祖沉吟良久,挤出一个阴恻恻的微笑来……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4章圣诞硝烟d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4章圣诞硝烟d “叔叔你放我下来……”叶子委屈地央求道,“我的手臂好痛……” 张为祖重新叼上烟斗,冷血地微微向后一瞟:“叶子小姐的要求,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要啊老板,就这样多好……” “不错不错!这样才显示得出身材……” “没想到这日本妞体型出落这么贼棒!” “老板是不是想把她赏给我们……嘿嘿!” 最后发言的挨了一耳光,张为祖鄙夷地凑到他鼻尖前:“知道癞蛤蟆和天鹅的比较吗?” 众人见状立刻安静下来,不敢再打叶子的主意,甚至在眼神上,一个个识趣的低下头来。 不过叶子也是聪明的女孩,眼见着这群人中那阴阳怪气的头头举止乖张,分析之暇她慢慢察觉出,对方根本不是在要钱――在她的眼里,钱是没有意义的,然而一旦遇到不要钱的人,她便觉得问题大了…… “叔……叔叔……”环顾完这地下刑房中形形色色的刑具,她畏惧地轻声呼唤道,“你们……你们不是要钱呀?” 一见张为祖恶狠狠扭过头来,她赶忙怯生生低下头不敢正视其眼睛。 “钱有什么用?!”老狐狸轻佻地抬起她的下颌,“钱对我有意义吗?” “不要……”叶子悲呛而心虚的哭起来,胸脯刚被占了便宜。她不排除对方接下来会使出更下流地手段来,“你们……你们要怎么样嘛?” 她那并不熟练的韩国话,夹杂着浓浓的日本语调,加之那身特别为心仪之人所穿的暴露礼服,一颦一动,无一不让在场的男人们心生yin欲,蠢蠢欲动。 “想给你拍段DV……” 张为祖话没说完。叶子便放声大哭起来,一种即将被**的恐怖。骤然笼罩了她整片心海。 “你若再这么哭哭啼啼……”张为祖心乱如麻皱起眉头,“我马上叫他们好好‘伺候’你一顿,弄一部真正的日本****出来,让你那男人瞧瞧……” 叶子立刻明白原来是原田风柳地仇人,顿时收住哭泣却稳不住浑身的抽啜,哀伤地眨巴着眼睛。 “还哭不哭?” “不哭了不哭了……”叶子识相地哭丧起脸,“我听话还不行吗?” 张为祖满意地拍拍她雪白嫩滑地肩头:“非常好!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不会伤害你。毕竟,你不是我的仇人……” “谢谢叔叔!谢谢你……谢谢谢谢!” 看似深沉的叶子其实心境同样单纯,竟然被感动了――她也不用心想想,真是如此简单的“请”君入瓮,眼前的男人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开始弄吧……”张为祖为这个疯狂的平安夜搞得晕头转向,禁不住头痛地揉起额头,“送我们地叶子小姐去更衣……” 女人特有的敏感使得叶子刚又想尖叫,却见是几个剽悍的妇人走来为她松绑。再一见那堆阴暗角落里的男人个个失望叹息,才偷偷松了口气。 两个小时过去后,原田风柳在叶子的游艇上开始坐不太住了,他甚至隐隐有些后悔把叶子拱手奉送给那金先生。因为他很清楚,若是叶子有个什么好歹的话,回去日本是不好交差的;于是强忍下心头的不安。默默地在叶子的卧室舱中走来走去…… 一名手下轻轻扣响了房门。 “进来!” “不好了少爷……”进门的保镖一头大汗,手里拿着一盘DV不住的喘气,“小姐……叶子小姐出事了!” “什么!”风柳一把揪起对方的衣领,“出什么事?啊!!快点说!” “张为祖……” 保镖还没说完,风柳便敏感地夺下他手里的DV,走到电视机前…… 荧屏里地叶子一身透湿,在两个男人的左右挟持下,趴在一张豪华的“席梦思”上,依然是方才那离开游艇时的穿戴,只是形容憔悴。悲伤的哭嚷着:“风柳。风柳你快想办法啊……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呜……” 只有不到半分钟的画面,却让原田风柳足足愣了十多分钟。在此期间,他几度仇恨地瞟着那画面终止后的日文: 你明白我要什么,我残废了,你也不好回日本交差!我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三天以后没有动静,你等着收她的十根手指头,五天以后没有回复,你会欣赏到她在**里地精彩表演;若过了一个礼拜,你就准备好安葬她地棺材! 少爷……竟然还笑得出来! 这名跟随原田风柳多年的保镖,此刻才发现小主人地城府之深。 “最快的时间里,”风柳微笑着吩咐,“把叶子小姐的保镖打发回日本,就说同我单独旅游去了……其他的事情,回酒店再说!” “是的少爷……”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叶子的父亲在原田实业的很多项目上都有强大的控股投资,如果这丫头这次追来韩国有个三长两短,家族间的纷争自然不言而喻。在情在理,原田风柳都觉得几分愧对一片痴情的叶子。 尽管在手下面前显得说不出来的平静,可在保镖率先拿上DV出门之后,他还是禁不住一声叹息…… “给我送信来的人呢?” 匆匆回到酒店后,他屁股还没落坐,第一句话的语气就变得凶狠起来。 “他回去了少爷……” “找个人替我转达我的意见!”风柳磨起牙来,盯住这名保镖的模样仿佛就是看到了张为祖,“我的人一根头发也不能少,你要的东西我马上想办法。如果她受到什么伤害的话,我会让你们父子两陪同陈月,一起去极乐世界!” 陈月死去的消息,他是在回来的途中听手下传达的,既然张为祖认定是自己所为,行事利索的他亦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无谓的申辩,特别是叶子出事后在心乱如麻的前提下。 “清楚了少爷,我亲自去找他们谈好了……”保镖刚一转身又担忧地回过头来,“是完全按照你的语气吗?还是……稍微委婉一点!” 憋闷了许久的积怨终于找到了发泄,风柳狠狠一脚向对方踹去…… ―――――――― sorry各位,昨天晚上邻居家有点麻烦事帮忙处理,晚上再补一章,请大家放心,新书大纲差不多OK,‘千金’的速度会慢慢上来的。。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5章物归原主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5章物归原主 “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让阿吉回来?”风柳气得一副想吐血的模样,咬牙切齿道,“就是因为你们太蠢了,太不会办事了!这样愚蠢的问题竟然都好意思提出来!” “少爷少爷我知道错了……知道了知道了!”挨打的手下屁滚尿流的逃跑。 “那位金先生呢?”良久之后,风柳又徐徐摘下眼镜慢慢擦拭。 “早就打探过了少爷……”一手下擦着冷汗凑上来,“他的家人说他去了欧洲旅游?” “不打自招……”风柳唇角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冷笑,“一名堂堂海关外交官员,可以随随便便满世界去度假?” “少爷放心!我们誓死效忠,是不是要……”其余几名手下纷纷做出手掌切菜的动作,一个个义愤填膺。 “我真的很伤心,”风柳戴上眼镜后理弄着风衣徐徐坐下,一派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老态龙钟,“我最怕别人欺骗我……利用我……” “少爷是至高无敌的,欺骗少爷的人一定会落得很凄惨的下场!少爷放心,我们一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一定要动他本人,”风柳暗示着笑道,“都说子女是父母的心头肉,知道吗?他最小的女儿是一名空姐……明晚深夜两点,巴黎国际航班……” “嗨!少爷的意思……”或许近朱者赤,一名手下鞠躬拿出一句汉语。“是要以其人之道,换试其人之身?” 风柳没有回答,他在努力压抑着心里地怒火――是的,历来精于盘算的他从来没犯过如此低级的错误,叶子的安危更是让他的焦虑有口难开…… 23点15分,广场歌舞庆祝晚会临近终场,一身吉普塞女郎妆扮的方青即将和成苋同时登台。将平安夜里地演出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而这曲典型地西班牙舞蹈排练中令成苋吃惊的是,席大小姐竟熟悉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甚至重要的几个对手动作都无须指点――她只认为是这名fans太过熟悉她的舞蹈,殊不知方青还在学校没毕业的时候,对于西班牙舞蹈,无论编排与演练都已是最拿手的,成为同学中地佼佼者…… 她没想到方青熟悉西班牙舞蹈的韵律风格,而方青亦没想到:原田风柳更是一名狂热的西班牙民间艺术的爱好者…… 在化妆和服装这些造型设计师精细而刻意的妆扮下,后台出现两名让人目瞪口呆的孪生姐妹花。连最熟悉大小姐的阿光亦开始紧紧盯住方青不放――因为他害怕一个不留神,错把成苋认成小主人出洋相。一头微卷的长发,一件毫不华丽地粉红衬衣将衣角拧到胸前打出一个大结,露出柔韧纤细的腰肢,性感的肚脐下,一条火红的过膝裙煞是燎人眼目,而两位美女嘴上叼的那多玫瑰,更是点睛之笔!尽管十分的不情愿。方青还是默默穿上了那双要命地高跟鞋…… 不过当从听说今天晚上的现场,居然有赞助商特邀的歌舞艺术界权威人士评分时,虚荣心蓦地让方青兴奋起来! 嘿嘿!我得努力努力,搞不好……还能争到前十名里去呢!奖品什么的都不重要啦,老头可为了我没上台去演说,多少算给他一点补偿吧! 她计算过今天晚上参加演出的阵容结构。除去8位当红知名明星的倾情献艺,其余的很多都纯粹是来捧场的二线名流;在后台看了节目之后,再以专业的眼光彼此对照一分析,觉得自己进前十名是很有希望的…… “席小姐努力!”成苋逐一望过二人加起来足足十个高大地伴舞,“马上上台啦!” “嗯嗯嗯……”没想到排名地因素让她激动不已,方青后嫣然一笑,“苋姐姐也要努力,可别让我超过了你啊!” “我真的很希望自己地fans超过我,真的!”成苋亦一脸真诚的微笑…… “普世同庆平安夜,火树银花不夜天!”主持人的声音又从前台传来。“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在几个小时沸沸扬扬的大雪里,真诚感谢在场每位朋友的爱的支持。使得晚会的每一位表演者都在感动之余,为大家敬献自己的心意。此刻,我们的演出已接近尾声,回味过去,欣欣向荣;展望未来,辉煌无限……” 热烈的掌声中主持人开始卖弄:“今天的压轴节目是成苋与席冰男两位小姐别出心裁,同场一出成苋的《跟我来》,这是一曲古朴典雅、极具西班牙民族风情的舞蹈,请看舞台的大屏幕,提示问题已经出来了,诶!不错,就是请各位在这曲舞蹈的表演当中,选出谁是成苋?请看好大屏幕上的提示电话,发送短信参与手机竞答!答案正确的朋友,将获得由席氏集团奉献的价值三美元的圣诞娃娃一个,下面,让我们用掌声请出这一对姐妹花……” 方青没想到主持人话音一落,全场顿时彻底沸腾了;她更不想到,此刻屏幕前的原田风柳,亦冲荧屏里投去一个忘情的笑脸。 他此刻身边没人,若是让人看到他现在的笑脸,估计没人会相信,在手下的心目中,少爷永远是一个没有笑脸或者说根本不会有如此开心表露的人…… 成苋与方青打扮穿着完全一样,脸上都蒙了一块薄薄的白纱,加之临时伴舞的队形调换,观众更是从她俩各自的伴舞里无法识别谁是谁来…… 舞蹈洋溢出西班牙民间色彩,而乐曲更是充满了这个优美国度的风土人情。中间伴奏和收场时,两个同伴舞亲密搂抱地对手动作。原本是由阿光来完成,可队形一旦打乱,方青亦不知是谁占了她的“便宜”,只得硬着头皮继续。 “彩华……”一头雾水的荣剑拿着手机难以抉择,“你说左右两个……哪个的男男啊?” “真没礼貌……”彩华胸有成竹,“就是不告诉你!” “是是!我的大姐,”荣剑苦笑着。“帮帮忙,我还想领个礼品带回医院呢!” “是啊彩华姐。”护士阿莲亦央求道,“我也蛮喜欢成苋的,可你看现在她们两都蒙着脸呢,确实分辨不出来啦!” 彩华回头微微一笑:“你们没看到男男的小动作吗?呵呵……” “什么小动作?” “你们忘啦?席叔现在还在台上呢!看到左边那位了吗?不时朝台里看地那个,不就是男男吗?这丫头,又不是第一回上台了,非得缠着席叔……呵呵!” “有道理有道理。哈哈!左边的左边地!” 荣剑终于确定,按下了选项…… 舞台总是那么光芒万丈,璀璨夺目,写满了青春的动感! 一曲终结,方青腼腆地摘下面纱,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谢谢大家的掌声,我是席冰男……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台下又是一片经久不息的掌声,回报她的付出…… “根据我们评委地打分还有现场观众的投票。现在我们依次把今天晚上节目中……荣获前十名的佳丽帅哥们请上台来,由本次演出组委会的赞助商为他们颁奖!获得本次演出第一名的:有请百变天后成苋小姐……” 掌声之中,主持人兴奋不已:“成苋小姐以每次风格不一的临场造型,多年来深受广大朋友的喜爱,今天更是为我们展现两曲另类的舞蹈,有请……席氏跨国集团首席执行官张为祖先生。上台来为成小姐颁奖!” 方青在后台开始紧张地望向席董,而父亲完全领会她地担忧,一个劲儿拍着她的肩头劝慰道: “你不是专业的演出人员,能这么出色,我已经很开心了,有没有名次不重要,有你这样的女儿,我很骄傲……” “老头……”方青难为情得低下头来,“谢谢你!” “既然你这么热衷艺术事业,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你大可选择你想做的事……” 方青刚要说什么―― “第三名。有请席冰男小姐上台……” 眨巴起修长的睫毛。她不敢置信地瞅着父亲,而席董则哈哈大笑起给了她一个拥抱:“发什么愣?这可是大众地评选。快上去我的宝贝……” 第三名耶!我的妈…… 说来好笑,演出时没有怯场的席大小姐,而上台领奖时竟然心虚起来,差点在那高跟鞋的“作怪”下当场出丑,不过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她还是带着华丽的微笑,来在成苋身边。 “席小姐虽不是专业的舞蹈艺员,然而她的舞我们是有目共睹!恭喜席小姐,”主持人热情的同她握手,“有请新加坡籍华人、慈善事业领域中大受好评地、排名亚洲第六名地收藏家古应华古老先生,为席小姐颁奖!” 天!这名头可真够罗嗦的…… 看着主持人竟是看着名片慢慢念出,方青不免感到滑稽――然而古老上台那压过张为祖地掌声,充分说明了这些名头并非空有其表。 不过当她看到古老手上捧着那条熟悉的璎珞徐徐走来时,方青的笑容开始凝固! 她怕那东西,可毕竟站在亿万人瞩目下的舞台上,她无论如何都找不出逃跑的理由来…… 依旧是那让她平静的脸孔,熟悉的草药体味更让她感到宽心,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方青礼貌低头让古老将璎珞戴在了脖子上。 “二十多年了,”古老慈爱而欣慰捋捋胡子,轻笑道,“终于……物归原主咯!呵呵!” 开心的笑容,绽放在他那写满世间沧桑的容颜上…… ――――――――――――――――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6章新的征途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6章新的征途 “呵呵……席小姐戴着这条……不好意思啊古先生,”主人面露坦诚的窘迫,“请问这是?” “璎珞!”古老回头笑曰道,“中国古代女子一种随身的饰品……” 璎珞? 原田风柳的眉头这时亦微微皱了一下,以他对中国文化深度的浸yin,依旧感到陌生。 “哦?很罕见的礼物啊,席小姐戴上之后更显得雍容高贵,请问古先生,有什么祝福的话语要对席小姐说吗?呵呵!” 你可别让我出丑啊古伯伯…… 不知怎么的,方青忽然感到一种心虚,毕竟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希望……”古老意味深长回头看了看方青,“她能找回远去的记忆……” “呃!”主持人没想到他会冒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来,连方青亦禁不住差点喊出声来,不过主持人就是主持人,立刻领会出他话的“含义”,“古先生真是心地善良,知道席小姐不久前有过一次失忆的经历,把最美好的祝福,带给了这位多才多艺的豪门千金!” 你可真会掰的呀,古伯伯的确真是高人,随口一句话,都能‘一语双关’…… 方青如释重负一声轻叹,又见主持人把脸向她转来。 “席小姐有什么话要对大家说吗?”主持人诙谐道,“尽管席小姐已名花有主,可还有不计其数的追求者想聆听你地声音呢!嗯……席先生就你这么一个千金。可大家都看得出来,你对舞蹈的追求一直孜孜不倦,可以告诉大家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方青一点儿也不傻,主持人像记者一般对她采访,并非是出于对她这“第三名”的兴趣,而是针对席董对眼前广场的修建捐助最多…… “嗯……”方青动作秀美地捋开垂到额前的头发,“爸爸很希望我继承他的事业。不过我想在以后,我会在两方面都兼顾的。谢谢大家对我地爱!谢谢你们给我的掌声!” 古老闻言。极度赞许地冲方青眨巴了一下眼睛…… 而在古老将璎珞戴到方青脖子上后,彩华与护士阿莲只顾着谈笑风生,全然不知荣剑地目瞪口呆。 “望远镜……快给我!”荣剑失态地从阿莲手里夺过望远镜,“怎么会那样相似?” “怎么像个白痴一样?”彩华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不相似……还会让大家猜测吗?” 阿莲亦顽皮一笑:“他本来就是头部受了伤,呵呵,别理他啦。我们聊我们的……” 牛头不对马嘴。 二人都会错意了。荣剑一开始也认为古老送给方青的是一条项链,可当听到“璎珞”二字时,忽然涌现出难以置信的惊讶来。 来韩国打拼发展也不少时日了,除了在那次博览会上见过一次璎珞后,平日的生活里,他从来没听到这个字眼!荣剑更明白,在现实社会的生活里,这冷背的饰品即使在中国亦显得罕见。 彩华和阿莲都没有发现:荣剑方才兴高采烈地神采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云密布;而方青亦留意到,这条令她望而生畏的璎珞到了自己脖子上后,竟然仿佛散发出微微的红光,似乎在庆贺着彼此的重逢…… 欢腾的场面,终有曲终人散的时候。散场卸妆后,方青累得一个劲儿靠在席董地肩头。勉强撑着眼皮向寒暄的组委会成员点头问好。 “老爸我好困……”她疲惫地在席董肩头蹭着眼皮,“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好好好!呵呵……男男累坏了吧,我们这就回去!”席董疼惜地拍拍她的手,“阿当,把小姐的大衣拿来!” 一群人慢慢出得舞台幕后工作室后,向整齐停放的那排轿车走去。 荣剑与彩华争执着走近前来。 “阿剑你有什么事吗?”席董看出他面色有异,亲口问道。 荣剑竟无视他的存在,径自来到方青面前拿出国语恳求道:“男男……你可以,可以把这条璎珞给我吗?” “啥?”疲惫得直想瞌睡地方青猛的一惊,“你说什么阿剑……” “不是不是……借我一下好不好?”荣剑语无伦次的表白着。神色间颇有几分想要抢劫的冲动。 不知是不是因为大小姐这段时间里出了太多麻烦事。阿光见状敏感地在二人中间一站。 “行啊……剑你等等!” 方青累得眼皮打架,亦没心思感到奇怪。便开始动手扭扯脖子上的东西,不过一番努力下来,她慢慢发觉:这仿佛是古老看出她不喜欢而在故意捉弄人,这条璎珞怎么也解不下来。 “老爸帮帮我……”方青厌烦了,“怎么搞的,老是取不下来……” 席董倒是想到了什么,一边稳住女儿抓狂的手,一边和颜悦色面对荣剑:“阿剑哪,你先回去吧,找个时候再叫人给你送来好吗?” “董事长我……”荣剑见他下逐客令,慌神了,“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男男……这!” “有完没完啊你,阿剑你是不是成神经病了!没看到男男……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吗?”彩华一边拽着他后退一边朝席董赔笑脸,“没事的席叔,她脑子被打坏了……你老多体谅、多担待……” “明天吧阿剑,我现在真累了……” 过度的疲惫,让方青此刻显得神情恍惚,她也不想多说什么,自行拉开车门钻进席董的“坐骑”,倒下便合上了眼。 “放开我!”荣剑一扫昔日地温文尔雅,彩华一不留神让他拧脱了手。 “荣先生请留步!”阿光脸色一凛,挡在了他身前。 席董也为这男子地怪异举动生气了,不过还是心平气和劝道:“你也看到的,男男都累成这个样子!阿剑哪,你就不能让她休息一下?” “席叔,”荣剑脸色惨白,征求道,“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现在?”席董为难地瞟了他一眼,既而一番斟酌后无奈点点头,“进来吧……” 进车之后,荣剑便将这条璎珞带给他地困惑――从开始看到这东西,到被这东西“迷”上,到后来的梦境意念产生的变故,详详细细告诉了席成达。在他动情倾诉的当儿,眼睛几乎是一直停留在方青的脖子上…… “希望……她能找回远去的记忆……” 席董不是得意忘形的人,方才古先生回答主持人这句话中有话里,他就觉得这份礼物大有名堂。 “你确定就是……男男脖子上这条东西?”他犹豫着望向这名激动中的年轻男子。 “本来不敢确定的!”荣剑幸运地回答,“现在看得仔细了,当初展览时候,我就留意到一颗殷红的玉珠好像受过磕碰――是明显的一半,如果不是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仔细瞧,很难发现……” 方青已然进入了甜甜的梦乡,那舒心轻微的鼾声使得席董及其小心将荣剑所指的那颗玉珠拿起看了看,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到她的身上…… “董事长,这东西对我的确很重要……”荣剑一脸的急切,“对不起我很失态,可我被骚扰了这些日子……” “你先回去吧阿剑,”席董沉吟道,“放心,我也觉得……觉得这其中有点蹊跷,现在男男的样子,你换了是我,忍心把你叫醒吗?” “好的董事长……”荣剑伸手拉车门,一脸歉意,“很抱歉我打扰你休息了!” “若是你觉得过得去的话,就不必叫得这么生份了!”席董微微一笑,“和彩华一样的称呼我吧!啊?呵呵……” 不过此刻的荣剑,显然没有心思去领会这番盛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出得车来。 彩华和阿莲见他出来,立刻押解犯人般,一左一右,将他拉走…… 风与雪,成为人流广场散场后的最美丽自然的点缀,当午夜12点来临,那庄严肃穆的圣诞歌声――再度飘起在这片美丽都市每个角落时,方青却正在席董的怀里睡得十分的惬意。这也是可怜的她自从出事以来,第一次在午夜12点能得到一次理想的睡眠,然而,平安夜这条璎珞的回归,却对她颠沛流离的命运,赋予了一次崭新的历程开端…… 或许是这个不平凡的节日夜晚,给于了很多苦难的人一种离奇的解脱。 浓黑的海面,雪雨飘洒,背对城市灯火的一侧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条荒芜的海岸线上,却居住着一对勤劳的中年夫妇,夫妻俩都是渔民。今天的平安夜没有出海,可就在午夜12点快要到来之际,妻子起身为丈夫倒咖啡时,无意发现窗外的海面上,似乎漂浮着一个人! “阿福啊,你快来看看!”她一声惊叫指向窗外,“那里……看到了吗?好像是一个人!” “快点老婆!”男子见状急忙边说边冲出温暖的小屋,“希望别是个死人……” 远看是在漂浮,而实际上却是一只可爱的海豚正顶托着一个年轻男子,慢慢向海边游来;一听到小艇过来的马达声,海豚将头露出水面,发出几声欢悦的“嘎嘎”声后潜入了水中;而夫妇俩只顾着救人上船,殊不知不远后的海面上,蓝宇脚踏两只海豚,微笑的注视起这一切……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7章新的冰男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7章新的冰男 人的躯壳仅仅只是一个外表,而灵魂才是精神的实质所在。因此以独特形式存在游荡在现实空间中的天使滴兰,一旦进入方青的肉体后,似乎在情理上,就应该称呼“他”――抑或是“她”为席冰男了…… “没死没死!”丈夫欣喜地大叫着不顾海水的冰冷,将赤luo裸的冰男拖到了船上,一摸他温热的胸膛,面露后怕而庆幸的微笑,“都是主的保佑,这孩子竟然还活着!” 说着赶忙脱下自己的衣服搭向冰男。 “小心点阿福!没准儿他身上有伤!” 妻子担忧地嘱咐着拉燃了引擎…… 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一张温暖舒适的小床,对于一个刚在寒冷海水中漂泊的人而言,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此更惬意的呢? 一个多小时之后,冰男微微睁开了眼皮,满脸浮现说不出来的虚弱。 “这……”他困惑地打量着小木屋的顶棚,良久才喃喃自语道,“这是哪?” “你终于醒过来了孩子……”丈夫感慨道,“年轻就是好哇!在那么冰冷的海水中浸泡着,居然也没什么事!” “是啊是啊!”妻子也欣喜道,“这可真是一个特别的圣诞节呀!” 这对善良的夫妇哪里知道,若不是蓝宇的暗中帮助,冰男飘洋过海一个国境,来在与韩国郁陵岛东西相对的玉溪海岸线。在这会儿能睁开眼睛? 可在冰男地视野里,却是一片昏黄的眩晕,两张不住晃动的脸庞让他有呕吐的难过:“……我,我好难受……” 丈夫关切地握起他的手:“孩子,告诉我们你是谁?家在哪里?我们好联系你的家人!” “对啊……” 貌似懵懂里的冰男也觉得这个问题很打紧,一双英俊地双眼皮大眼睛不住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半晌才疑惑地用左手的食指。刮了刮左眼地眉毛――这是方青从前在日常生活思索时常有的小动作。 如果说:方青现在偶尔用手捏耳垂的自然表现是秉承了冰男的习惯,那么此刻冰男刮眉梢的举动。亦是相反的道理。 “我是谁啊……” 这一声不仅让夫妇二人面面相窥,就连远处正打算离开的蓝宇听到后,脸上都顿时有了想流鼻血地愤慨―― 卡伊你这老怪物,不至于粗心到这份儿上来吧?! 涌现出追究的深情,蓝宇顷刻在海豚的载浮下消失在黑夜中苍茫的大海…… 夫妇二人正要鼓励,冰男忽然脸色一凛,下意识摸到脖子上那突出的喉结。一声恼怒的大吼:“这不是我的声音!这不是我!” 甩开中年男子相握的左手,他“腾”地坐起身,一见平坦地胸脯脸色骤然发白,再将手伸入被窝中慢慢向跨下滑去…… “不!!!” 一声男子惊骇的惨叫,穿破木屋的顶棚,直冲云霄…… 原本沉浸在救人后喜悦无比的夫妇俩,望着此刻掩面哭泣又想不起来自己是谁的小伙子,二人倒真的束手无策了。 “这不是我……”冰男涕泪飞扬中。恐惧无助地抓起中年女人地胳膊,“阿……阿姨……我……我记得我好像……好像是个……女人……” 妻子吃惊地望向丈夫,而中年男人亦是一脸诧异的茫然。 能记起自己原来是个女儿身,而且苏醒后便能意识到声音不对劲――这成为卡伊向蓝宇交差的最有说服力的证明…… 而与此同时,以阿庄阿当为头的群殴早已结束,在警察赶来当场抓走五名肇事者后。阿庄凭着记忆认出了一个家居附近的的混混,于是同几个手下一直守到午夜接近…,擒住了这名偷偷摸摸溜回来的小子,提回席氏庄园,扔进了保镖们平日的健身房里。 一路上碍与车里的狭隘空间,这小子只是挨了不少耳光,却闭口不坦白受何人所指使前来“抢劫”大小姐――然而对于从事保镖这一行当地人而言,怕地不是小主人被抢钱,而是怕被劫“色”,因此对这种持强凌弱的下流手段深恶痛绝。 不过这名混混看上去貌不惊人。却在拷打之下一脸视死如归地泰然若之。从头到终都没有吭过一身――能入闱保镖行列之人,手脚都不轻。这家伙的倔强是众人所料未及的。恼怒之下。执行“家”法的阿庄陡然心生除之而后快之心! 一见他将皮带一甩将两头握住,徐徐走向奄奄一息的小混蛋,受伤不轻的阿当立刻感受出他浓郁的杀机,赶忙一手拽住他的胳膊。 “别这样阿庄,他罪不及死……” “为什么你总是妇人之仁!”阿装凌厉地瞪起他,“如果我不及时带人赶来,现在躺在殡仪馆的,可就是你!!” “打斗嘛,死伤是难免的,可我们这么做,就是在私设刑场,这可是违法的!” “我不管那么多,出了事我一个人扛!”阿庄摒弃凝神,“想过没有?这家伙宁死都不说实话,留下他做什么?放开!!” 阿当固执从侧面来在他面前:“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不觉得他……他是条汉子吗?再有你想想,他情愿死都不说,这背后,你能彻底排除他没有难言之隐?” “他**的想死我就成全他!”阿庄怒不可遏,“让开!” “阿庄……住手吧……”席董披着一件大衣,及时进来了,“今天可是圣诞节!” 一见席董徐徐走来,满脸是血的混混哭着跪倒在地,一步步挪过来求饶地揪住他的衣角:“席老板你放过我吧,我是被逼的,我真的不敢说……” 席董眉头一皱,亲手将他搀了起来,掏出手绢慢慢为他擦拭掉鼻孔与嘴角的血污:“孩子,看你的样子,应该不到二十岁吧……” “嗯……”混混点点头,“我真的很为难,他们说了,若谁说出去的话,会拿家人开刀!我宁愿……我不想波及到我的父母……” “好样的!”席董抿起嘴唇拍拍他厚实的肩头,继而从怀里随手掏出一叠钱塞在他手里,“回去吧……及时去看看医生!阿银,你开车送他出大门!” “是老板!”阿银顺从地走来搀住这小子。 “席老板你可真的大好人哪!”混混感激涕零,一时间声泪俱下,“其实席小姐和成苋都是我的偶像,我只能告诉你,指使掳掠大小姐的……不……不是韩国人……” 他说完惊恐地瞪起眼睛,不住扫射着众人的目光。 “你放心,他们都是我贴心的随从……孩子你去吧,找份好的工作,别再介入这些是是非非!” “谢谢席老板,谢谢谢谢……”混混感动得让阿银搀走了。 席董出得保镖的健身房后,胡子和眉毛几乎都跑到了一起去……回到庄园后,雪更大了,铺天盖地使得眼帘所及之处一片灿烂的银白。 足足二十分钟过去了,他回过头来几许诙谐问道:“不是韩国的人……呵呵,你们猜到是谁了吗?” “早就想到了老板!”两名保镖头头异口同声,对他抱以会心的一笑,阿庄接着补充道,“只是……我们不好说出来……” 席董站在门槛,斜睨起冰男卧室处那片在雪地中瑰丽朦胧的灯光:“你们说我席成达,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老板其实是大智大勇的人,”阿当由衷地来在他面前,“老板放心,无论你决定做什么,阿当都全力以赴……” 席董看着这二位保卫家园的贴身随从,欣慰地逐一拍了拍他俩的肩头…… 这个女儿还没有得到解脱,可如何是好?她腼腆体贴,处处为人着想,与男男的个性有着天渊之别;然而在她那温柔动人的外貌之中,依然有着一颗向往自由、渴望光明的心,澎湃着一腔充满动感的热血。席成达啊席成达,男男已经生死不明,对于这个女儿,你若再不能让她开心快乐起来,你怎么对得起这天赐的善良生灵?女儿哪,我已在四下寻求能人异士,我这做父亲的,哪怕倾家荡产,亦不想老来无靠…… 心事重重的席董,回到别墅后一直守候在冰男的床头,不时为酣睡中的女儿拖拉被子……当方青带着甜甜的笑容醒来时,天已大亮。 “你怎么会在这里?”方青一边伸着懒腰边问,“你……你在这里坐了一个晚上?” “我开心嘛!”席董掩饰住心里的忧虑露出笑脸,“好像从来没看到你睡得这么安稳……” 方青闻言满意地仰起一条眉毛:“是啊老头,好好睡一觉,可是我很大的心愿呢……告诉我,昨天晚上谁把我弄上来的?我在车上就睡着了……” 她不好意思的明知故问,嘿嘿一声干笑。 “还要不要睡会?” 方青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捋开一头慵懒的长发,无形中不知是因为太过深爱这位父亲,还是出于一颗纯真的女儿心,她似乎养成了――在一旦开心的时候,便搂上这位老人的脖子撒娇……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8章爱的依恋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8章爱的依恋 撒娇,是孩子――特别是女儿家在父母面前的天性,似乎就情理而言,24岁的人还撒娇便显得有些别扭了。然而父亲早亡的方青,从小在母亲的严格督教下,被灌输了不少“男女授受不清”的传统思想,七岁便再未赴过妈**怀抱。因此,她根本不知原来为人子女,还可以在撒娇里得到一种爱的抚慰…… 她需要爱,一个历经曲折坎坷的女子,更需要爱。 “诶!该问这话的应该是我吧!老头,你又是一个晚上没睡?是不是在担心我什么,不许撒谎啊!” “笑话!”席董自负地鼓起腮帮,“就是因为我女儿获得了解脱,我才开心得不想睡眠的!哟呵,我真是很骄傲啊,能有这么一个品貌出众的……” “少来咯!”方青捂上嘴打出一个大大的呵欠,继而一声尖叫,“阿当他们呢!伤得重不重?” “还好都是轻伤!嗯……很久没好好同你吃顿饭了,嘿!我先下楼去了……” “我先去看看他们吧……饭每天都吃的不是吗?” 清晨起床后上厕所、叠被子、洗脸刷牙,化妆打扮换衣服,方青早已习惯了这些琐碎的事儿;心里记挂着阿当一群人的伤势,下楼后径自匆匆跑向大门。 “哎哎哎!小姐你站住!”菲姨端着一小碗汤药急急走来拽住她,“老爷在餐厅等你吃饭呢!喏。先把这个喝了……” “不是吧菲姨!”方青一瞧那黑萋萋的汤药,皱起眉头笑道,“等会喝好不好?” 菲姨哪会上当,慈爱地嗔笑道:“还想溜?这次我可没这么傻了,怎么也要监督你!嗯……勇敢点!” 艰难咽下一口唾液,方青再度瞟了瞟这老妈妈期待地神色,接过碗来闭上了眼睛…… “咕咕咕”三口下肚。她的确喝不下去了,不满地嚷嚷道:“怎么苦成这样!” 一边抱怨。一边轻啐着中药里的残叶。 “这可是古先生开的……我跑遍了全城给你找来的,唉,有几味药很不好买到啊……” “这样子的啊……”方青心生感动,嫣然一笑,“那我一定要乖乖的喝完!” 说着勇敢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看到小姐现在这样子,我也是时候离开啦!”菲姨亲昵地接过她的碗来。 啥!?方青知道这老妈妈是义务来照顾自己地,纯粹是记挂着多年在席宅里带大冰男的情谊。但不知为何,一听说对方即将离开,想起这段时间里对自己无微不至的亲密照看,她又不舒服了。 “为什么要走嘛?”她不满地按住她的胳膊,“菲姨啊,你走了我很不习惯的!” “我老了小姐,我孙子快出世了,呵呵!”菲姨开心地拍拍她的手背。“看到你现在渐渐开朗,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人老了嘛,无非就想……” “我知道我知道!”方青厚着脸皮要求道,“可你不至于说走就走吧?啊?” “当然还得过……”菲姨忽然想起席董地告诫,别扭一笑,“当然得等我孙子落地我才走!好了小姐我忙去了。你快点回来啊!老爷昨天晚上可没合过眼呢……” “那我现在就吃饭吧!”方青说完朝餐厅走去,陪席董吃饭是假,要他去休息才是真。 阅读早报是席成达多年的习惯,此刻见女儿笑吟吟走来,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报纸。 “老爸你等我干嘛?我才吃过药,快吃快吃!”方青说着把牛奶推到他跟前,莞尔一笑用手肘托起腮帮。 席董狡猾的对她眨巴了一下眼皮:“催我吃东西做什么?” “你吃了饭好睡觉啊,你看看你……”方青轻轻揉了揉他的眼圈,“不少的血丝耶!快吃吧啊!” “你丫头心里想啥我会不知道?”席董意味深长地瞅准她端起杯子,“从今天开始。这一个礼拜。你不许出门!” 方青诧异得无法相信:“一个礼拜!老头你不是这么残忍吧?一个礼拜会闷死人的!少点好不好?再说了,今天可是圣诞节……” 她是有盘算过和彩华露露开开心心疯一天的。没想到席董早看出这她们地心思,不由得黯然耷下眼皮。 “什么节都没得商量,”席董含笑拿起一块蛋糕,“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朋友若要聚会,都请到咱家来!” “我想妈妈了……” 方青极度轻微地咕哝完,面带畏惧瞟了一眼席董。 “想回国?”席董微微一愣,旋即一声叹息,“这样吧宝贝儿,再陪老爸四天,就四天,你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嗯――人家又不是跑了不回来了!”方青又开始撒娇,“老头你别这样OK?大不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这几天哪都不准去!”席董恼怒地吼道,将手里的蛋糕砸回了碟子里。 方青觉得脸皮挂不住了,垂下修长的睫毛四下看,仿佛就是在寻找缝隙钻下去。 看着女儿不安的搓着手掌,一副无地自容的难堪,又想起陈月死时古老的警告,席董一阵心痛将椅子挪到她地身旁,伸出手去捧她那柔弱的双肩;而方青却赌气般甩开他的手,别过身去。 “你也看到了……”席董担忧道,“昨天晚上你从彩华那回来……你也是当事人。男男……” “别这么叫我!”方青反感道,“我不是席冰男!” “我说是你就是……”席董鼓励地稳住她的肩头。也稳住了她地烦躁,“两个日本人,两处黑暗的势力萦绕在你的身边,男男,你现在很危险知道吗?” 方青委屈地眨巴着大眼睛,她确实想念家乡、挂念妈妈了。 “我的儿哪,你听话好不好?等这几天风声过去了。我不再阻拦你……从此你的世界海阔天空,只要……”席董竟然语显哽咽。“记得曾有我这么一个父亲、有这个家……” “老爸对不起……”方青难过地回过头来,用手指梳理着他泛白的头发,“你是个好父亲,你地爱我永远不会忘记地,怎么了你?大过节的,可不许乱来啊……” 望着席董眼里饱含地泪水,她忽然笑了:“都说老小老小。你怎么还跟孩子似的?嘿!你大可放心,这个家呀,我可没想过要丢,你想甩了我这麻烦还没那么容易!” “哦?哈哈……”这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顿时开怀大笑道,“老头我啊,还真怕没你这费心的小家伙在身边出没呢!” “那就得了,快吃饭吧。啊!快吃快吃!”方青捻起一块蛋糕塞进他嘴里,“吃了就好好睡一觉。听到没?” 望着舒心惬意进餐的席董,方青忽地涌起一种担忧。 唉……若是老妈见到我这模样,也舍不得我再到韩国来,可怎么办啊…… 好不容易挨到席董吃饱了,方青受不了他的唠嗑。连拖带掀将他弄进卧室按到床上拖来了被子……安顿好后,匆匆跑到了阿当的房间里。 阿当看似伤得不轻,左胳膊露出来后一直到肘关节全是严严实实地纱布,方青心里的疼惜是难于言表的,默默地坐在他的床头,为他拉上袖子。 阿当毕竟是成年人,隐约看出小主人的心思,微微一笑劝慰起来。 “小姐别难过,我们吃这碗饭的,这很正常嘛……” “吃这碗饭又怎么样?”方青难过地捏捏耳垂。撇撇艳丽的嘴唇。“还不是血肉之躯,还不一样有疼痛的感觉!” 阿当吃惊地笑了:“哟呵小姐。你忽然变得好懂事啊!嗯……有你这句话,就算把命丢了也值啦……” “二十好几的人啦,还不懂事行吗?大过的,不许胡说啊!” “中国古话有说:士为知己者死!”阿当感慨道,“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小姐可要听话,这几天就别出门了好不好?” “怎么说点话跟老头一个腔调!”方青微笑起嗔怪道,“就像外头在进行战争似的那么严重!” “若是真的战争,还能懂得怎么躲避……怕就怕:这看不到硝烟地战争啦!老板告诉你了吗?明天在席氏集团2005年年度总结会议上,会召开新闻发布会,他准备……” “别吞吞吐吐OK?” “老板准备宣布:撤了你同张大少爷的婚约……” “好像没告诉我……”方青沉吟道,“可阿嶙他……” 估计中,摆脱这门婚事的大小姐会欢呼雀跃,可看她当前的犹豫,阿当着急了:“不是吧小姐?张氏父子俩的为人,你还没看穿?” “没有的事!”方青掩饰着心虚敷衍一笑,“只是觉得阿嶙现在挺可怜的,呵呵!好了阿当,看到你没什么大事我就安心了,我得回去了,老头说,中午还有写客人,想他多睡一会我去接待,走啦……” 阿嶙不像是大奸大恶的人啊,他那么在乎我,受得了这个打击吗?还是不想那么多了,今天可是圣诞节,怎么的,也要开心的度过! 挨到今天,我容易吗? 抱着几许地同情念头,她慢慢走向别墅地大门。天公作美,节日的天气分外晴朗,昨晚一场纷扬地大雪,却让今天冬日的花儿显得更加绚丽;宛如服过古老之药的方青,气色分外妖娆动人…… 吃过早点,金悠悠便接到医院特别护理中心的通知。刘俊醒了过来。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悠悠虽然生活在仇恨地心灵世界,然而同样具备女人的通病――那便是“同情”…… “主保佑你……”当她进入深切治疗室看到刘俊那一刹那,开心得扑过来,“阿俊你终于醒了!” 苏醒后的刘俊,脸上写满了说不出来的怠倦,此刻一见悠悠的出现,困难得应付着挤出一个笑脸。 “我还活着?”刘俊干涩地冲她来了一句国语。“我真的还活着……” “是我不好……”悠悠悲喜交集握起他的手,“是我亲手开枪伤了你……” “嗨呀!”刘俊倒不似方青与冰男那般。九死一生后却记忆清晰,只见他大大咧咧一笑,“那是误伤!你那哪是在打我,是不是?” “你醒过来就好了……”悠悠感慨道,“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嘛?” “嗯!”刘俊轻轻点头,看了看对墙上地挂历,“25号?好像。是圣诞节了吧?” “是啊,今天真是圣诞节啊!阿俊你醒了就好,你的身体状况很不错,相信康复也在不久地将来……” 感叹之后,二人却出现了难堪的沉默。 刘俊无所谓一笑:“悠悠,过去的事就别放在心上,啊?我知道你不会伤我……都说圣诞节都要许下心愿,我希望我和你……” “阿俊。”金小姐窘迫道,“既然你醒了,我要告诉你:我和阿鲁,其实……其实……” 她难为情地掰弄起手指头,不好意思说下去。 “我早就看出来……哈哈!”刘俊的笑声里掩饰不住心里的失落,“我的心愿正是:你和我。都能在各自的生活里,好转起来!” “阿俊,你不恨我吗?”悠悠羞愧得满脸通红,“从前,我都是在利用你……” “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刘俊收敛起笑容,“若我地伤痛,能化解你对席家父女的仇恨……” 金小姐猛地抬头,原本红扑扑的脸蛋顿时变得铁青:“这一码事是一码事,别混为一谈OK?” “生活在仇恨里。你会快乐吗?” “我当然快乐!”悠悠话题一转。“好了阿俊,今天是圣诞。不说这些扫兴的话题好吗?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 刘俊面色茫然,想了半天才问道:“我好像还没有打算,不过我会离开你们,我不想夹在你们中间为人!” “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就是你的直率与坦诚,呵呵!阿俊,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弄去……” “我一点胃口都没,哈!你能陪我说说话,我就挺开心……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我讨厌这地方,我想抽烟……” “还抽?你给我自觉点吧你!”悠悠笑着嗔怪,“至于什么时候出去嘛,得看你的恢复情况咯,我也说不准!” “我的电话呢?” “你要电话做什么?”悠悠立刻敏感起来。 “打给家里人问候一下,怎么了?我也有我的亲人和朋友啊!” 悠悠极不情愿把手机塞到他枕头旁边:“有些人你可不能打啊……要不我翻脸!” “行了行了!”刘俊看似粗鲁,实际上也明白自己现在还在对方手里,“我不会联络席大小姐地。放心了吧?” “那我就走咯!今天我还……”悠悠别扭道,“我还要上街买礼物,家里还有客人。” 你干脆说你约了阿鲁得了,我还会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刘俊微微一笑:“知道的,你能时不时来瞧瞧我,我就很高兴了,你忙你的!” 回到客厅里无所事事的方青,最后跑到了那古老的座钟旁,一个劲儿无聊地随着那金黄色的钟摆将头晃来晃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不怕常来席宅地客人们了,或许是已经习惯了这豪门世家的铺张生活,更或许她已然承担了席冰男应做的一切…… 阿银拿着手机向她走来,脸色十分不好看。 “是阿嶙的电话吧?”方青怯生生一边走来接过电话一边询问,“拜托,别那么恨人家好不好?” “张大少爷我哪敢恨呢?”阿银露出一个含蓄诙谐的笑脸,“不过小姐听到他的声音,一定会很惊讶……” “谁啊这么神神秘秘的?”方青随手把电话拿到耳边,“Hello!” 不出阿银的预料,不到三秒钟方青便惊喜地叫道:“阿俊是你!” 说完大眼睛环顾了一下偌大的客厅,匆匆走向沙发。 哦耶!太好了!!阿俊没有死!!! 温柔的阳光,洒落在微波粼粼地海面,大雪后海岸线地风景尤见别致,在日光的沐浴里,显得楚楚动人,充满了无限地生机。 救下冰男的渔民夫妇俩,在和煦的太阳下,忙碌了一个清晨。补网、修理渔具,给船梆上漆……直到十点左右才算忙得告下一个段落。 递来丈夫的水喝下两口,妻子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个人来:“阿福啊,那小伙子可能醒了,肚子一定会饿的,我现在回去给他做点吃的。” “好的好的!”丈夫赞同道,“那年轻人都不知多久没进食了,你去吧,我一个人来做剩余的活儿!” 而夫妇俩怎么也想不到,此刻的冰男,正在附近的一处公厕外,被一群义愤填膺的人群所包围。从人们愤怒的骂声与眼神里不难看出――他们眼中的冰男,是一个活脱脱的偷窥狂……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9章巧遇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9章巧遇 冰男平安夜里睡觉的房间,是这对中年夫妇儿子出去工作前的卧室。清晨早起时,看到被救下的小伙子还在和周公谈心,夫妇俩便悄悄锁上房门去往附近忙碌。 哪知冰男一觉醒来就觉得小腹胀得厉害,刚刚康复的他神智混沌,思维更是一片模糊,捧着小肚子爬起来到处瞧都找不到厕所,于是走下木屋的台阶,到处寻找可以解决问题的地方。原本在海滩公路旁的一颗大树下,他都开始松解腰带了,却走来一群嘻嘻哈哈的男子……加之公路上时不时来去一辆车,冰男只得面红耳赤强憋着,跟在这群进城欢度圣诞的人的屁股后面,走到了一处小镇上。 稀里糊涂的,他走进了一处公厕的女厕所里,恰好进门时里面一位女士都没有,可在习惯驱使中蹲下去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多出了一条小“腿”…… 厕所是一阁一阁分开来的,当冰男的惊叫传出时,正在打扫厕所的一名中年妇女,毫不客气将他揪了出来,带拖连推轰出了女厕所。 进错厕所,貌似在全世界都没有相关的处罚条例,因此警察也不会计较这类事。然而这一在世人眼里道德沦丧的举动,却让冰男得到了不该有的待遇。愤怒的人群忘记了今天是圣诞节,一个个鄙视的怒目圆瞪,一句句辱骂劈头盖脸…… 冰男虽然想不起自己是谁,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有苦难开,瘫倒在公厕地大门口,一时间他沉浸在对过往的追忆里,根本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的白眼和口水…… “算了算了……”一名好心的大婶见众人得寸进尺,开始对他有了人身攻击的意向,赶忙轰散了围观的人群,“这年轻人明显精神有问题。看到没有?不哭不笑,很明显是个傻子啊……大家都散了吧。啊?散了散了!” 待众人纷纷散去后,这位大婶关切来在他面前蹲下,试探着相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哪里啊,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冰男焦急地拍拍额头,“我想不起来了……阿姨,我可不是色狼!我没有偷窥谁啊。我本来……” “你本来什么?”大婶同情地拍着他肩头的泥土,看着冰男一脸地无辜与委屈,她赶忙安慰道,“不着急不着急啊……我儿子也失去过一次记忆的,你可比他当时好多了,至少你言辞清楚啊!对了你……你饿了没有?” 冰男那饥饿得舔嘴唇地动作,无疑很贴切的回答了她的问话。 “呵呵!起来吧……”大婶搀着他站起,和蔼地握起他的手来。“可怜的年轻人,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不幸?愿主保佑你,跟我来,我家就在附近……” 冰男对这名善良的女士感到由衷的投缘,也不推辞,步行了三四分钟后。来在一座住宅楼前。 这是一家生活朴实地人家,夫妇俩的年龄都在五十之上。简朴的室内陈设,从墙壁上的相册里不难看出,夫妻俩从前都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叔叔阿姨……”冰男从像框前领略了那些夫妻桃李满天下的照片后,转过身问道,“你们……你们从前是老师?” “先垫垫肚子……”大婶端着一碗面条过来,“一会我侄女她们来了,会带很多好吃的,呵呵!” 冰男也不客气的接过碗来――要知道方青出事前去卖血地时候,就已经是饿着肚子。加之这十多个小时的折腾。“五脏庙”抗议的情形也就可想而知。 “孩子,”大叔凑过脸来。“你对自己从前的事,就一点没印象了吗?唉……这失去记忆呀,可真是……” “阿东!”大婶嗔怪地示意丈夫别再打击冰男,接过这小伙子吃得干干净净的碗,“慢慢想,若一时半会想不起什么也不打紧,我们虽然生活拮据,不过让你住上一段日子,还是吃得上饭的。” “那怎么好意思?”冰男禁不住脸红了,“我能……想起一些模糊地事来……” 再一望自己平坦的胸口,联想到两腿间多出来的那团东西,他就说不出来的别扭。而他的神态,却全被这夫妇俩看在眼里。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善解人意的大婶看出他的困惑,“你有话尽管说出来,我们……我们一把年纪了,儿女都同你差不多大,有话就说吧……” 冰男窘迫地低下头来:“我……我只感到,我不是现在这样子……” 他说完难为情搔搔后脑勺,不好意思继续下去。 “不是这个样子?”大叔疑惑地把他从头看到脚,提提眼镜,“你是说你……” “嗯……”冰男竟然求助地握起这大婶的手来,“阿姨啊,我记得我好像,我好像是……是个……” 大婶鼓励道:“能说出一些线索,有助于我们能帮你解决很多问题的,你就大胆的说吧……” 冰男急得哭了:“我好像……我好像是个女人……” “噗……” 唤名阿东地大叔正在喝茶,闻言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啥!?” 大婶亦目瞪口呆了半晌,回过神来后赶忙把丈夫拖到了卧室里去。 “就你多事,弄个莫名其妙的男子回来!”丈夫不满地抱怨。 “我不管他地话,他在厕所前是要挨打的!”大婶为难道,“不过阿东,你相信他的话吗?” “我哪知道!这可真够荒唐地。你看那小子,是不是……”丈夫从卧室门槛探出脑袋瞅了瞅一脸呆滞的冰男,“是不是个神经病啊?” 大婶不满地嚷道:“你才是个神经病呢!能通过照片看出我们的职业,有这样的神经病吗?” “可他说……”大叔急得语无伦次起来,“你我一把年纪的人啦!这个……那人……你叫我怎么说呢?明明一个男人,怎么……” “真是可怜哪……” “唉!快打发走吧,你就爱多管闲事!” “不行。我决定了,一定帮他……”大婶说着刚要补充。外面客厅的门铃响了。 打开门后,一群唧唧喳喳的女孩子立刻让这清净地套房里热闹起来。 “姨妈……”一个尖利而欣喜的声音似乎让冰男吓了一跳,“姨妈我要抱抱!” “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一样,抱够了吧,快让你地朋友们进来吧!” “阿姨好!” “阿姨还记得我们吗?” “这是一点心意,阿姨和叔叔请笑纳……” 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子纷纷涌进屋里来。一个个会聚客厅后。很快好奇地打量起冰男来。 “哟呵,阿姨,这位帅哥是谁呀……” 如果说当荣剑遗憾圣诞无法上台献花,而让方青涌现出“人面不知何处去,挑花依旧笑春风”的感触;那么此刻的冰男,亦应该有点“纵使相逢不相识”的惆怅了……因为开口叫大婶为‘姨妈’的,便是她的闺中姐妹――露露! 这或许,就是佛学中云地“造化弄人”吧…… “姨妈他是谁啊?我还以为是表哥呢!”露露眼光凌厉一扫衣着邋遢的冰男。“你怎么不说话?” “他……”露露的姨妈难堪一笑,“一个进错厕所……失去记忆的年轻人,我见他被人围攻着实可怜,所以就……” 包括露露在内五个丫头一听,顿时掩面偷笑起来。 “进错厕所……哈哈!” “帅哥,你进了女厕所吧?咿……好像不好意思了耶?” “鄙视偷窥女孩子的色狼。嘻嘻!” “我不是色狼!”冰男急得快哭了,狼狈地站起身来,“阿姨谢谢你为我解围,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去哪?”露露故意拿出色眯眯的样子,用手指捏住下巴,“给我坐下,哈哈!” “帅哥你小心点,”一名女孩子毫不忌讳凑到冰男耳朵边,“她很好色的……” 尽管咋看起来冰男落魄不堪,可细看下来。虽是170公分的身材。然而脸型身段却出落得十分有型有款,尤其是那张英俊地脸上。此刻流露出迷茫的烟波与那惆怅的风采,确实很容易让女孩子为之心生怜爱…… 看着侄女这群女孩子没有反感的意思,大婶放心得露出慈爱的笑脸:“别欺负人家,记得了吗?露露你最淘气了,人家失去了记忆,很不容易的……没事地孩子,你就在这里,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我烧菜去了……” “你们……”冰男惊骇地被露露按到沙发上坐好,眼见这群女孩子以他为中心将他包围,心虚起来,“你们要干嘛?” “哇!他好可爱……”露露对面的女孩子由衷地赞美道,“我发觉我挺喜欢他耶!” 一见钟情? 露露的姨妈一面摇头,一面微笑着走进厨房去。 “帅哥你叫啥名字?” “你家在哪儿的啊?” “你怎么要进女厕所呢……” 冰男越来越受不了了,索性两手捂上耳朵,痛苦地垂下头来。 “好啦你们!”露露不满了,“就像当了几辈子修女没见过男人似的,没看到人家很惨吗?” “干什么这么凶?不就图个好玩吗?” “把你们的开心,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之上?”露露鄙视道,随手将屁股下的报纸拖来往茶几上一扔。“你们有点人性好不好?” “啧啧啧,看到没?”对冰男频传秋波地女孩,故作悲伤却少不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嫉意,“有人心疼了耶!” “就是就是……” “我要你们好看!”露露一声暴喝,越过冰男地背脊和几个丫头扭打在了一起。 “哎哟!露露你这丫头……”露露地姨父听得几人的嬉闹,赶忙从卧室过来一边阻止一边将冰男“解救”开,“别把人家吓到……” “了……”字还没出口。那报纸就飞贴到了他地脸上! 几人顿时停下手脚,不好意思地瞅着露露的姨父还有吓得蜷缩成了一团地冰男。只见冰男颤微微拾起那份报纸:“叔叔我走了……谢谢你和阿姨……” 露露心地善良,一见他要离开,赶忙过来拽住他的胳膊:“好啦,你别怕好不好?我们打闹习惯地……我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的!嗯?相信我好不好?” “谢谢……”冰男嘴唇感动地抽搐着,哀伤道,“我有家的……我记得我家……好大的房子……” “哇!”一女孩大喝道,“难不成还是豪门贵族的少爷?露露你可发了……” “他虽然穿戴破旧。可言谈举止不像是小里小气的人……”露露开始正视羞怯地冰男,“就当做好事行善积德吧,嘿嘿!” “奸笑什么丫头……”露露的阿姨擦着手掌探出头来,“你真要把他带走?可你一单身女孩子,你爸妈又不在家,方便吗?” “姨妈你放心吧?我现在在培训主持人专业呢,可以联系一些老师和朋友,免费给他打寻人启示的广告。呵呵!看他这么害臊的样子,估计……不会给我添麻烦的啦!喏,就这么决定啦!” “知人知面不知心哟!”一个女孩俏皮地打趣,“别看人家张得帅气就春心泛滥,万一这人的本性是个变态色魔……哈哈,你就惨咯!” “呸呸呸!”露露自负地把方青带到另一张沙发前陪他坐下。“本小姐别的本事没有,看人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啦!” “对了露露,下午咱们去不去找彩华……还有男男啊?”一直没吭气默默磕瓜子地美女说话,“要去的话还得抓紧时间呢……” 露露眨巴起清纯的眼眸:“当然去啦,圣诞一年可就一次耶!席叔好讨厌,都不让男男出门!连彩华都带不出来……” “所以呀!”一名女同伴面露庆幸的感慨,“豪门千金可不像咱们这么自由,呵呵!贱命一条哪都敢去……” “男……男……” 冰男嘴唇唏嘘了一番,默默注视起报纸上那张方青被袭击后紧挨在席董身旁的照片,几个女子忙着聊天。亦没顾及到他古怪的反映。 “其实失去了记忆……”露露同情地瞟瞟身边地冰男。“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亲友为你伤心难过自己都不知道……好一段日子没见男男了。人家现在都快成名人咯……” 吃饭的时候,冰男一直不好意思夹菜,还是露露和姨妈,一直热忱照顾这名可怜的命运弃儿…… 和几位香喷喷的美女呆在一起,刚从海里爬起的冰男那一身海水味就显得臭烘烘了。午饭后,冰男接过露露塞来表哥的衣服,被推进了浴室。 我到底是谁?男……男?这名字好耳熟! 那张报纸照片上的美女,也挺熟悉啊,唉……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天啊,我明明记得我不是这造型啊,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从能记事以来,冰男哪有受过这些委屈,身体的异变使得他脱得赤条条后,更难以面对镜片中现在的模样;然而宛如方青当初行尸走肉般地迷茫,他默默拧开了水龙头…… “姨妈你有没有听错?!”露露无法置信地双手放上姨妈地肩头,“他说他……他是个女人?” 露露的姨妈含笑拍拍她地手:“姨妈虽说老了,可还没老到连听觉都出毛病的份儿上!” “我也听得清清楚楚!”一旁看报纸的姨父也低了低眼镜,“确实是这样!所以这个男子显得挺古怪,露露啊,你还是别揽些麻烦的好!” “就不!既然说了带他走的,就一定带他走。安啦!大不了我把他安顿到我那些男性朋友家里住下得了!”露露坚持着又回到迷惘中,“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怎么会……” “还别说……”那个最爱和露露抬杠的女孩此刻赞美道,“注意到他的脸型没有?若是扮成女孩子,会迷死很多人的!” “去!” “我可是化妆专业的喔,所以眼光比较独到……” 露露还想说点什么,忽然听到冰男惊骇的大叫――那是她姨父见冰男半天不出来,忍不住轻轻掀开浴室的房门想看看,哪晓得冰男一见他,却像见到魔鬼一般的恐惧出声。 “不是这么夸张吧……”姨父讨了个没趣,抱怨地咕哝走回来,“大家都是男人……” 众人又开始讨论,倒是唧唧喳喳的露露慢慢安静下来,眼神老是有意无意落在那份报纸里方青的照片上…… 阿俊活着,而且说话还这么铿锵有力,果然是条蛮牛呀! 通电话的时候,方青开心得想跳起来,然而碍于穿梭忙碌的仆人,她还是只得矜持地翘起二郎腿来聆听刘俊的话语;在这时,她无心倾听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而是一直在考虑,眼下是不是到了――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向这小子抖出来的时候了……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0章端倪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0章端倪 敞开你的一扇门哪,世界离你还那样远吗?钟儿嘀嗒流浪飞沙,真的把颗童心带走了吗?无止浪迹海角天涯,不忍断的根不忍忘的家……时光如梭路儿蹉跎,回首旷野又铺上繁花。一声呼唤儿时的伙伴,梦已离开一切又回来…………孙悦《伙伴》 ―――――――――――――――――――― 心中没了郁闷与压力的方青,竟以一种出奇的平静面对此刻电话里的刘俊。而原本话不多的刘俊却变得滔滔不绝,一直侃着从前儿时值得回忆的趣事。方青只是含笑抿起嘴唇,不时嗯嗯两声,声似嬉戏却语带诚挚…… “我嘴都说干了!”刘俊慢慢觉得是在唱‘独角戏’,“你就不能说两句话?” “说什么……”方青一瞥面色阴郁的阿银,捂上嘴莞尔一笑,“说谢谢你?” “我不想再助‘臭’为虐……我已经和金教授他们说好了,我准备回国!” 刘俊没读几天书,老是念错字,此时又将“纣”说成了“臭”,方青想起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拜托……你别咬文嚼字的好不好?你想笑死我是不?” 难堪的揉揉鼻子,刘俊不好意思地嘿了一声:“有什么话要我捎回去吗……阿青……” 电话里方青的笑声嘎然而止,接下来是好几分钟难耐地寂寞。 方青心里明白刘俊并不傻。粗鲁与豪放只是他性格一种侧面的写照,若这小子多读几年书,想必现在也能混得风生水起。能凭一些现象断定自己的身份,除去常人应有的怀疑,席大小姐亦知道是优柔寡断的性格,让她更多的暴光在这儿时好友的眼中……她不知在这时,该不该回答对方地呼唤。她很想叫出阿俊的名字;然而举目仰望,那客厅中央巨大地吸顶灯在这时显出格外的气派! 阿俊。我这一声呼唤,是对那儿时的伙伴……对不起,等我回国了,我会把真相告诉你的。你的个性太火爆,你不能知道我的事,你再出什么意外我会崩溃的…… “阿俊啊,”她有意无意点着头微笑。“很感谢你救过我那么多次。可我真地不是你要找的人,真的!你别固执了行吗?回国吧,别再搅进这场混乱的事情中了!” “为啥你还不愿意承认?” “承认什么……是不是我一承认,你就满意?你就开心?”方青俏脸慢慢变得凌厉,回忆起刘俊抱起自己淌着鲜血步步走向死亡的情景,她心里就痛得刀割一般,“OK……我就是方青!你满意了吧现在?” 刘俊不满地皱起眉头,在他的认为里:方青这般的承认。无非对他是一种蔑视甚至侮辱…… “为什么你不要我帮你……”刘俊一百个想不通,重新拿起电话时,才发现已经挂断。 不管那么多,你不承认就表示这其中还有别的问题,我可不会走!既然一起来在这里,就一定要一起回去!就算不一起回去。你也得给我让我离开地说法! 刘俊咬牙切齿,浮现出一脸愤慨。 “小姐怎么了?”阿银说话总少不了幽默,一边收起手机一边奇怪道,“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就阴云密布啦?” 本想一脚踹过去,不过看到他受伤的右手掌,方青唏嘘着嘴闭上眼睛招呼他过去,当计算到阿银差不多过来时,她猛地张口狠狠大吼道:“是不是想让我飞你出去!?” “哇!”阿银着实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大笑起抱头鼠窜而去…… 回去的路上。露露漫不经心驾着车。不时望望左顾右盼一脸彷徨的冰男。 “你们两个……”露露懒洋洋偏偏头,“真不去席氏庄园?” “不去啦不去啦。我宁可去逛逛街……” “就是,挺不自在的,咱们不适应那有钱人家的气氛……” “为什么不自在?”露露奇怪地回头望了二人一眼,“席叔是个很慈爱的老人,对我们这些小辈,从来没什么架子,特别是男男的朋友……” “不是说席叔啦,还不是那席大小姐……唉!要嫁人了就是这样,”一名女孩子叹息着翻出粉盒补妆,“好几次碰头都不理我们!” “我们可是很识趣的人!”另外一个女子抢过她的眉笔,“给我啊,你那眉毛都快像煤炭了!” “理解一点好不好?”露露几许难堪道,“男男可失去了一次记忆,你们就不能大量点?” “失忆?恢复了以后就只认得你和彩华姐两人,把我们全忘光了……人家可是豪门千金哪!我可不想高攀……” “不去就算了,等会你们就滚蛋吧……都说了人家还没完全康复……”露露不满地撅起嘴,“就没见过你们这么小气的人!” 她倒没留意到,冰男一直扭头注视着两个喜欢打扮的女子。一人无意瞥见冰男专注的模样,没好气呵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色mimi的……” 冰男委屈地眨巴了一下眼皮,咕哝道:“你那眉梢……是不是提高了点?” 这个先前肯定冰男男扮女妆会迷倒很多人的女子,闻言诧异地拍拍露露地肩头:“喂!听到没?这帅哥好像对化妆挺有一套地……” “难不成?”另外一个和露露经常打闹的也无聊地凑到冰男脸前,后者害怕地往后一仰。“你真是个女子?”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这东西……”冰男指着她俩地粉盒,“我有点印象……” “切!”这女子对待宝贝似地把粉盒藏到挎包里去,“这可是冰男去年在巴黎带回来给我的,你有印象?笑话,这可是我和她的宝贝儿,很少在人前显露的……” “冰男……”冰男迟疑地搔搔眉毛。“好像有点印象……” “得了吧你!”另一个女子挖苦地笑道,“不过也是。男男亦算得大众情人咯,你认识她,她可未必见过你!” 冰男一脸绯红,犹豫着坐下。 “我觉得她好像同男男……”冰雪聪明的露露怀疑地瞟了冰男一眼,“我也说不清楚……” 几人分道扬镳之后,露露忙着去席宅,慌乱之下只得金屋藏“俊”。把冰男拖到了家里。 “喏……”她面露威严警告道,“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你就乖乖在家知道吗?冰箱和厨房都有吃的,饿了就自己去拿,不许进我卧室知道不?要不回来打你屁股啊!” “你什么时候……”冰男害怕地环视起客厅,“回来啊?” “很快的啦,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找到你地家人的……啊?!我走了!” 刚一拉开门,就见彩华一脸气愤站在门口。 “走吧走吧!”露露忙着催促她快走。 “慢着!”彩华拿开她地手,“不够意思啊,有了男朋友都不介绍一下!” 露露沮丧地翻了一个白眼:“别乱说了,这是我姨妈拣到的人,失去记忆啦!” 彩华颇有兴趣推开门。径自朝冰男走去…… “喂,他胆子很小的!你别吓到他!”露露担忧地跟上去。 冰男刚要坐下,却见一名身材健烁的女子急急走来,吓得一阵急退差点碰翻了身后的饮水机。 “哟!”沐浴收拾后的冰男虽面带痴迷,却英气逼人,连彩华也愣了一下,“还是个帅哥耶!露露!你这鬼丫头,可别乱来啊!” 露露不依地嚷起来:“我乱来什么,你没看到他像只兔子那么胆怯吗?” 冰男怔怔地凝望着彩华,嘴唇一直激动的唏嘘着。她想起一些往事地影子。特别是眼前最要好的闺中姐妹,可思绪却宛如浓雾中海面的导航灯。时隐时现,让她理不出个头绪…… 一段日子没有见到露露了,方青见这丫头跑进门时,亦禁不住回应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好大的酒气啊男男……对了席叔呢?”露露两只大眼睛四下瞧,“怎么不见他的人?” 方青拉起彩华和她的手,一同向大门口走去:“他在睡觉。我都快无聊死了,陪我走走吧……” “喂!”彩华几分奇怪地打量着方青,“中午多半有客人吧?你怎么穿得这么随便!” 露露也看出方青这一身穿戴,纯粹是胡乱搭配,没有一点刻意妆扮的显露。 “我这可是在家里,犯得着成天花枝招展地吗?唉!” 方青径自撇撇嘴,中午席董因为太过疲惫没有起床陪同客人,席大小姐作为一家之主出面接待,肯定多少会喝一点酒。可方青历来酒量浅薄,首次作为席宅的一家之人招呼客人,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欢欣、激动、感怀一起萦绕在胸口,因此在面对客人的劝酒时,态度也显得不再那么生硬的婉言逃避。还好菲姨在旁看出几个捉狎的客人,颇有让大小姐当众出丑的念头,赶忙谎称席董在卧室有事,给方青一个下台地台阶…… “男男你有心事?”彩华看出她笑容里的无奈,关切地挽上她的胳膊――因为她瞧出:方青这会儿走路有点飘飘然。 “哪有什么心事……”方青冲她嫣然一笑,“我只是……不太适应这样的生活……逃避劝酒的捉弄、逃避应酬的礼数、逃避舞会上……让人搂抱……呵呵!” “女人不容易啊!”彩华一声轻叹,“席叔老了。这份事业看你怎么承担?我说你就不能放开一点?男人看女人就是那样的――能到手地想方设法都要达到目的;不能得手的,怎么着也要占你一点便宜……” “你可别吓我!”方青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其实她也考虑过长此以往,就算不全部接下席董地事业,多多少少都会分担一些他地事业,“我真的不想踏足商业!” “有没有搞错!你不想行吗?你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承担这些……喂,能不能出去呀。你这庄园看来看去也就这些,出去疯一下怎么样?” 刘俊地电话、席董地告诫。加上今天又是圣诞,方青何尝不想要出去痛痛快快发泄一番,哪怕是登登山、透透气,都比现在的心情要好。 “出去?”她露出一对迷人地酒窝,“我还想呢!可老爸不让啊……可我非要出去,他也拿我没办法……” 说到这里自负地翕翕小鼻子,几分醉意的她此刻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娇嫩。加之微风吹拂起几丝秀发,更显得风情万种。 “那就走吧!”露露贼头贼脑地四下瞅,“去滑雪、然后去和姐妹们聚聚,等你酒差不多醒了,再去……” “有完没完!”方青嗔怪着反背两只手掌,径自走到一边去,“故意让我流口水是不是?” 不知不觉间,几人来在了湖心亭上。晴朗的天空白云如絮。飘飘曳曳,宛如方青那缕思乡的情愫,没有归宿的飘零…… “好可怜哪男男!”露露同情道,“这段日子发生这么多事,若换了是我的话,搞不好已经疯了。对啦。你和那张嶙……” 方青闻言皱起黛眉,微微起怒:“好端端地,你提他做什么?” 露露难堪解释道:“我是觉得,你身旁若是有个男孩子的话,或许,你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拜托…… 看到方青的失落,彩华笑了:“她说的有道理啊,我看到报纸上说,席叔准备解除这门婚事,不晓得他父子看到后什么表情……我若是张嶙啊。我会气得一头撞死的……” 彩华虽然是在笑中的表白。不过足已让方青看出她对张氏父子的憎恶。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是我以身体变换的代价。得到一个‘父亲’,这又算不算是一种福气呢?听古老先生话里地意思,我好像原本就是一个女人――这可真荒唐!算了,先不想这些了,头痛…… “我心情不太好,多陪陪我,好吗?”她为难地央求着。 “嘿嘿!”露露眼珠一转,“早知道你这么无聊啊,我就把那小子带来解闷儿算了!” “你男朋友吗?”方青终于转过身落坐在她旁边,颇有兴趣问道,“表情这么**?” “不是啦,是那个去忆的帅哥吧?是不是露露?”彩华会意的求证。 “没错!”露露欢欣的一拍方青的大腿,“那小子还蛮有意思的,竟然……竟然说自己是个女地……” “是真的嘛?”彩华亦颇觉滑稽的笑起来,“不过他言辞倒蛮清醒,不像胡言乱语的人!” “是啊……可比男男的状态好多了,男男刚从英国回来时整个儿一白痴,而这家伙,状态非常的好!” “失去记忆……女人?”方青隐隐泛起几丝不安,“你才白痴呢!怎么说自己是女人?露露,好好给我说说!” 露露开始津津有味讲述起来。 而呆在露露家的冰男,思绪迂回在这似曾熟识的地方,越来越不舒服。 记忆刚刚开始复苏的他,一来为身体的巨变感到诸多地不适,二来那困惑地感觉就宛如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呼吸艰难…… 我得去附近走走看,没准儿能找到一些感觉! 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开溜了。而露露地套房是位于一片错综复杂的居民住宅楼区,不熟悉的人一旦进来很容易迷路,因为这里的楼房就犹如豆腐块,一座座大小形态都十分接近。而冰男离开时根本没留意门牌号,因此左走右拐一来在大街上他就后悔了。偌大一个首都,望着车水马龙、人潮汹涌的都市,冰男就宛如一个被上帝遗弃的孩子,可怜兮兮漫步在大街小巷…… “你可真够恶心的,连人家膝盖弯里有颗痣都瞧得清清楚楚!”彩华挖苦地一掀露露,“难怪不安好心把人家带回来。” “你别人家想像得那么坏……”露露嘴翘得老高,“他那块痣可不小耶,眼睛没问题的都能看到!” “是不是在左腿!”方青激动地把露露的脸碰过来面对自己,开始比划位置,“这里,是不是在这附近?” 方才露露对冰男绘声绘色的描述里,方青就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特别是听到冰男时不时刮刮眉梢的习惯动作,她差点就晕过去,此刻再听到对方说到从前的“隐私”之处,更是觉得这其中大有名堂! “你怎么知道?” “把他带来,快!”方青心急如焚,“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你怎么了男男……”彩华留意到她的反常,“你认识这个男子?” 方青蛮横地将她一同拖起,紧张得闭上眼来深呼吸:“听我说,这人可能是我一直在找的人!你们先把他带来,我会给你们解释的!快去,越快越好啊!” 冰男现在虽是男儿身,可自幼的娇生惯养让他受不得一丝的委屈。早上就胡乱吃了一碗面条,中午的时候碍于那群烦人的丫头,又只吃得半饱;漫无目的的游荡好一阵子后,他又累又渴,一摸兜里还有些零钱,想也没想就钻进了身边的酒吧。 他当然不知道,进入的这家酒吧,实际上是一家变相的同性恋俱乐部……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1章坦白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1章坦白 酒吧的招牌上是一排很另类的外国字母,思绪混乱的冰男也没看个清楚便走了进去。 不知是灯光暗淡、还是人客稀少的缘故,酒吧显得非常的宽大,整个内部装潢呈现出一派浪漫的法国风情,充斥着浓郁的欧洲格调。大大咧咧的冰男只是随意看了看里头那十多个窃窃私语的男人,便一屁股落坐在吧台前的靠椅上,对调酒师甩去一个响指:“给我弄点喝点!” “先生想喝点什么?”调酒师笑吟吟寒暄而来。 “随便随便……”冰男饥渴地舔舔嘴唇,“别太烈的……就OK!” “好的,您请稍等!” 老实说这时他亦想不起应该喝点什么,要命的是他叫不出想喝东西的名字来。 “对了请问一下,这条街叫什么名字?” “这里是安得罗大街5号……”调酒师似乎忙着拿酒没有留意他的提问,倒是一个嗲声嗲气的男子亲昵地靠在了他身旁,“帅哥,是不是很无聊呀?” 冰男奇怪的回过头来,禁不住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眼前23岁左右的男子个子挨上自己半个脑袋,穿戴缤纷怪异,竟然还搽脂抹粉,动作妩媚,眼神放射出见到猎物般惊喜的光芒…… “没……”冰男有点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下意识揉揉眼皮后对其露出别扭一笑,“没有的事。我马上要走!” “不是吧?”对面地男人竟女人般一副撒娇的模样,轻轻拽上他的胳膊,“来这里消遣的,当然都是无聊的人咯!” 为什么说来这里消遣的人都很无聊? 看着他含情脉脉的眼神和娇滴滴地身形,冰男莫名其妙眨巴了几下眼皮,急忙缩回手接过调酒师递来的杯子――可他发现自己忽然没了胃口,不知怎么搞地。竟然有反胃的感受…… “帅哥,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冰男忽然有了捧腹大笑的冲动。他略一思忖便瞧出对方是个同性恋男子,赶忙温和地对视起他那正在放“电”的眼睛:“你找错人了,不好意思,我不是……” 他本想说“我不是男人”,可那朦胧模糊的记忆就是让他说不出口;然而对方却会了错了意,伤心地哭嚷起来:“你仔细看看我,我不是一无是处啊。我很温柔体贴的……” “滚远点!骚货!!” 冰男正要好言安慰这名男子,另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却在他背后响起。回头一看,他也吓了一跳,身后这30来岁地彪型大汉至少有190公分的身高,出奇的健壮,满脸的烙腮胡颇让冰男有了一种怪异的安全感。 “别这么粗鲁好吗?”冰男和颜悦色想要息事宁人,“大家出来都是为了散心而已……” 彪型大汉鄙夷地盯着他身后的“骚货”,步步来在冰男面前。冷不防一把抓起冰男的一只手腕,浮现出一脸的虔诚:“做我地爱人吧!” 不是吧…… 冰男畏惧地盯向调酒师,却不知那小子跑去了哪里…… 这里的男人怎么都会喜欢我?看来是非之地啊! “这个……”冰男有了开溜的念头,一边想缩回手一边赔笑,“这个让我想想……” “不用想了!”大汉激动得唾星四射,再次紧了紧他的手。“我终于等到了最满意的人!看看我,多么的健壮,跟我在一起,没人可以占你地便宜……” 冰男不由得将自己从胸到腿仔细看了看,他怀疑这大汉看走了眼将自己当成了女人,刚要抬头时,便听到酒瓶在大汉头上开花的声响! 他身后那嗲声嗲气的男子正举着瓶颈,面带仇恨恶狠狠骂道:“他**的我的人也抢,真不知好歹!” 大汉原本头发短少的头顶此刻一片血肉模糊,一条血流顺着鼻梁。滑落下颌滴在冰男的手背上――这番光景。使得冰男突然想起在答应求婚前十天,同张嶙在酒吧也是为了争风吃醋。张家少爷被情敌一个瓶子砸到头顶;也正是为了此事一时心软,冰男才接受父亲的劝说,让那小子把求婚戒戴在了自己手上……时过境迁,然而此情此景同样的二人姿态,同样的血滴砸在手背,那惊心地一幕蓦地让她脱口而出:“阿嶙……” 让他没有想到地,却是这名彪型大汉继而流露感激涕零的表情:“连我地名字都知道,你肯定也很喜欢我……亲爱的,你看着,我不会丢脸的!” 距离吧台最近两张桌子上的几个男子,一见那媚态的朋友发了火,纷纷站了起来;更出奇的是,“热心”的旁观者竟然赶忙关上了店门……而冰男被撇下后畏惧得瘫软在地,根本不敢去看那赤luo裸的肉搏…… 这一切的根源,应该出在方青从前的长相之上。中肯客观的评价,方青整个体型与气质综合来讲,属于男女都比较喜欢的类型。在女人的眼里,虽然个子不高,然而那俊没飘逸的模样让人陶醉;而在男人眼中,那内秀腼腆的女子气概,颇为让人有怜惜之心……因此眼下这一幕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便从两名性取向畸形者之间油然而生。 待惊慌失措的调酒师将老板叫来时,“战争”已经平息。大汉确实够猛,一挑五还只是轻伤,当他毫不介意将一叠钱扔给老板作为赔偿后,却发现心仪的那名美男子早已不知去向…… 狼狈逃窜的冰男跑出那酒吧,一路上不知踩了多少人的后跟。他浑然忘记了自己现在地样子,糊里糊涂中又跑进了一处女厕所――这回可没这么好说话了,因为毕竟身处韩国的首都。 在警察与医护人员的面前,不管他如何强调,只会是越说越离谱。仓促之间,他被怀疑断定成精神分裂患者,塞进了救护车。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人生何处不相逢。 冰男被“押送”到的地方,恰好是刘俊所呆的医院…… 两姐妹围绕着居民住宅楼好一番担忧的寻找。当二人会合之后,露露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失落与内疚,失声扑进彩华地怀里大哭起来。 “别难过了露露……”彩华安慰道,“男男不会说什么的啦!” “不是啊彩华,”露露难过道,“那个男孩走丢了怎么办?他那么脆弱,一副弱不禁风地样子!” “不会有事的……”其实彩华心里也没底。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主会保佑他的。这里不是乡下和海边,善良的人们到处都是……” “我好后悔!”露露啜泣着,“早知道男男对他那么有兴趣,就该一起和我们走了……至少,我现在还看得到他的样子啊……” “你有没有为他照下照片什么的?啊?” “我哪有时间,从姨妈那把他带出来就急着赶路……彩华,现在可怎么办嘛?” “你也别自责啦!若他是一个生性好动的人。你就是把他关在家里,他同样会想法开溜地……”彩华鼓励地擦着她的眼泪,“凡事但求无愧于心,别为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扰乱了节日的心情,笑一个好不好?” 彩华不愧为一个大姐头。当看到露露不好意思想要抬头的模样,趁火打劫挠起她的痒痒来…… “丢了?”方青在客厅里接到露露的电话顿时发起脾气,“你怎么搞的?他可是个人哪!怎么会不见了?!” 她地声音大到露露不敢把电话放在耳朵边,连一旁的彩华都听得清清楚楚,果断的接过电话:“我的大小姐,既然你也知道他是个人不件东西,那么请问怎么让他不到处跑?莫非……拿条绳子把他先绑起来?嗯?” “我不管,你们一定得找到他!把他带来给我……听到没?!” 方青大小姐脾气上来了,“砰”地把电话砸回原位,一个劲使闷气。 一双温暖的手放在她的肩头上。回头一看。席董笑吟吟地站在她身后。 “谁惹你啦?发这么大脾气?” 方青有苦难开。气冲冲向卧室跑去,被关在这偌大地庄园。就宛如被囚禁的小鸟没有自由。体内未散发的酒精使得她确实想蒙头大睡一场。不想紧随而来的席董让她更是恼火,索性拖来枕头压到头上。 “有事就说啊……”席董慢条斯理坐在她床头,随手拿来那个闹钟把弄,“有心事可别放在心里呀!” “没有没有没有!”枕头下蹦出方青急躁的抱怨,“哎呀老头你让我静静好不好?” “好好好……”席董轻轻放下那个闹钟,“我出去马上出去。” 方青忽地拿开被子,她觉得有些话似乎应该说了。 “老爸你看着我,”她腾地坐起身来,“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你知道吗?” “嗯?”席董奇怪地注视起她,“好端端的,为啥说这些?” “我……”方青一个劲儿喘息着用手梳理头发,“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哎哟!丫头,你可喝得不少啊……”席董又慢慢坐到她身旁,“刚你在楼上我在楼上就闻你的酒味了。说吧,有些事说出来好受一些……” “其实我……”方青难堪而胆怯地揉揉鼻子,“我……我……” “你想告诉我你的身世?还是你的家庭?”席董慢慢看出她的不安缘由何来,“孩子,我不勉强你地……” 根据近来时常看到自己从前地模样出现在梦里,方青的预让她很不舒服。 “若是有那么一天……”方青哀伤地仰起头,“当你发现……发现我和男男……” “你说……我听着呢!” “你若发现我和她有天渊之别。你会不会……”问到这里,方青地确说不下去,咬起殷红地嘴唇低下头去。 席董什么也没说,用深情的拥抱替代了心里想要表达的一切…… “我怕……”方青安慰的闭上眼,“我真的好怕!” “我会好好对你的孩子,我都说了……”想起古老的担忧,席董情不自禁含泪笑道。“你永远是我地女儿,若你在我这里受到什么……我无颜再活下去……” “听我说……”方青离开他的怀抱。露出一脸地坦然,“我其实不是女人!” “是吗?”席董眉头微微一动,“那就是男孩子咯?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同男男有天渊之别?” 方青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逃避开他的视线:“我并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我也不希望长久的这个模样……” “孩子你为什么要撒谎?”席董温柔地捧转她的脸蛋,使其面对自己地眼睛,“勇敢的看着我。我可是你的父亲!” “对不起,我想我不应该再瞒你,欺骗你那么久,尽管我有苦衷,可我也有责任……”方青的头越来越低,那两片艳丽的红唇几乎触及到了高挺的**上去…… “我早就看出你原本不是一个女孩子?呵呵!你以为你格格不入的很多客观问题,能瞒过李妈和菲姨她们?” “对不起我一直在隐瞒你……” “我所说的撒谎,是你现在为什么要言不由衷?”席董面带微笑。浮现出一脸和蔼地嗔怪。 抬头一脸迷茫,方青眨巴着靓丽的星眸:“我言不……由衷?” “是啊!”席董肯定地点点头,“你可本来就是一个女子的天性?莫非你没察觉出来?” 方青无言以对了。承认吗?貌似在情理上说不过去,毕竟生下来到前不久都是男儿身;可要否认,自己又怎么能昧着良心说现在的举手投足都在演戏…… “这都是造化弄人……”席董再度鼓励地拥住她,“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的孩子!那只是一场梦……古老才清楚你地过去,他说过,你迟早会明白一切……”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又让方青想起脖子上那古怪的璎珞来,推开席董的胸膛,她孩子脾气又上来了。 “我不要这东西在我身上!”她不满地撅起嘴来抱怨,“快点!帮我想办法弄下来!” “你不觉得这东西……”席董忽见她扭扯的当儿使得脖子一块青一块红,赶忙稳住她的双手,“哎哎哎!你做什么?哎哟,你瞧你的脖子……” “帮我帮我!”方青急得一个劲儿想继续。却无意瞥见席董笑出声来。停下手气恼的问道,“有啥好笑的?哼!” “你看看你哪点不像个女儿家?还说自己是男的……”席董笑得合不上嘴。忍不住趁机捏了捏她的鼻子,“好了我地宝贝儿,古老先生可是在帮你唤回你地记忆,别枉费他的苦心好么?” “行啦行啦……”方青被说得面色绯红启齿求饶,“不过这东西真地好别扭!可以放开我了吧?” “老爷……”菲姨轻轻敲了敲门,“张先生来了!” 席董立时让方青缩回手去,面色一变:“哪个张先生?” “就他……一……个人。” 见着菲姨窘迫的模样,席董心领神会一挥手:“请他去书房,我马上就来!” 瞅见菲姨离开后,方青浮现出害怕的神色:“老头我……” “只要我席成达有一口气在!”席董坚定地给她“注射强心针”,“谁都不能再动你!就在这等我……我一会就上来!” 老头真是个怪人,知道了我以前……还是对我那么好……方青你还有点福气…… 席董下楼后,方青说不出来心头什么滋味,可她很清楚,这一切,都缘于一个父亲执着的爱。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捏弄着胸前的缨络,她慢慢沉沉睡去…… 我不是神经病!我更没有精神分裂,我只是想不起从前的事来。为什么要抓我到这该死的地方来,我进错厕所了吗?我怎么觉得,从前一直就是这样的…… 被关在医院一处小房间里,冰男起初暴躁地对着铁门又踢又闹,一直没有人理会他,慢慢的也没劲儿了。历来我行我素没受过委屈的他,沮丧地蹲在地上,不时看看跨下那隆起的“增生物”,心头说不出来的憋闷。就在这时,他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眼珠一转,来在了门边紧紧帖在墙壁上――他不想被这群穿白大褂任意鱼肉。 就在铁门哐啷掀开后,他猛地从侧面溜了出去! 身后两名医院工人顿时慌了,赶忙放开脚步追起来。 冰男只知道若不亡命的奔跑,被逮住的下场会相当凄惨,冲散层层的人群,一部电梯正在徐徐想他开启,当他跑近之时,里面的两名护士刚好推出一名病人,他当机立断钻进电梯,胡乱在按键上一阵猛打,徐徐合上电梯的门。 电梯停留在几楼他都没看清,便慌里慌张放开脚步一阵狂奔,没跑多远又看到迎面走来两名白大褂,一个激灵,他闪身进入一间单人病房,慌乱中利索地爬到了床下…… 说来也巧,这病房正是为刘俊从特别护理中心转移过来而开放的……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2章思变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2章思变 其实人生就是一个舞台。 偶尔灯光黯淡之时,也是一种美,一种对你作出另类写真的美…… 不会有永远的晴空,即便你是豪门贵族; 也没有不歇的雨季,哪怕你历来颠沛流离…… ――――摘引本书内容介绍 昔日堂堂一介豪门千金,今天却钻了床角。 冰男心里那个委屈加劲,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不满地撅着嘴,贼头贼脑侧起耳朵,聆听着那两个白大褂从远处慢慢走来,那女子的高跟鞋“体挞”声在这时更是清晰得声声敲击他的心房。 其实他大可不必躲闪,因为迎面而来的两个医护人员,实则一对情侣,正有说有笑讨论着晚上去看电影,压根儿就没发现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飘进了刘俊的病房。当二人从门口路过时,冰男就只差点没悬心叫喊出来…… 刘俊以出奇的体格,及早的离开了特别护理中心,转到普通的单人病房中。此刻正在酣睡之中,丝毫没发觉床底下多出个人来。而冰男听得脚步声远去后准备离开时,紧张之中忽地抬头撞到了床垫,这一下,正好把刚要醒来的刘俊给彻底弄醒了…… “出来!”刘俊虽然浑身乏力无法起身,语气却依然咄咄逼人。 一见床底下没动静,刘俊的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一个大苹果垂下手去―― “咚!” 这声音告诉他苹果扎扎实实落在了“小偷”的脑袋上。他得意一笑:“再不出来,可就是水果刀啦啊!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要!”冰男一脸欲哭地表情,抱住头慢慢从床底爬出来。 刘俊面色一凌,方青从前的声音他太熟悉不过了,此刻心头就宛如被人用锤子狠狠敲了一下。 “你把手拿开!”打量着这一身尘土、一手掩脸不敢正视他的男子,身形竟是那样的熟悉,刘俊顿时想挣扎坐起。“听到没有?” “我不是小偷……”冰男难堪得背过身去,“有人在追我……别打我。拜托……” 刘俊沉吟着:“我保证不打你……来,你让我看看你的样子……转过身来!” “我不!”冰男记恨挨了苹果的袭击,径自走到门口左顾右盼,伺机想溜…… “你很像我一位朋友,他失踪了很久,”刘俊心急如焚,却碍于心有余力不足不得不央求道。“你的声音……还有背影侧面都长得很像他……朋友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冰男自然不会知道,刘俊从来没低三下四对男人说过‘求’字,他此刻地满腹心思都在如何逃跑之上,只顾得把脑袋晃来晃去…… “你***听到没有?!”先前和方青地电话让他窝了一肚子气,此刻对方的无视更是激发出他的愤怒,一把手抓起水果刀在手,“再不转过来别他**说我没警告你?” 烦!看就看。我可不怕你…… 冰男也起火了,皱起眉头转过身来! “哐啷”一声,刀掉到了地上,一见病床上的男人一副呆若木鸡的造型,再一瞧那地上雪亮的水果刀,冰男拔腿便跑! “阿青!”刘俊反应过来时冰男已不见踪影。刹那间欢欣、激动、不安与失落同时涌上心间,压抑不住满怀的凄楚,他一个饿狗啃泥摔到地板上,也不顾疼痛扯掉输液管爬向门口,嘴里忘情地大吼:“来人哪!来人哪!!” 爬到门槛之时,几百米的走廊上,宛如空旷的教堂,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你有没有搞错!”阿银举着手机愤怒地来在寝室外边,“刚才小姐才把我轰了出来,你还要跟她说话?” “真的有要紧的事!”刘俊躺回了床上后一边央求着。一边蛮横地掀开护士。“阿银,是兄弟就帮我把电话给她!” “算我求你了老大……你哪次打给阿当或者是我都是要紧的事!”阿银没好气回顶道。“小姐现在卧室里睡下了,你等等吧!” “把彩华……对,把彩华的电话告诉我,马上!出了差错你担当不起!” 阿银一听这话不满了:“姓刘的,自从你出现,就把小姐搞得神魂颠倒,你甚至还绑架过她……我们能这么对你,你还想怎么样?动不动就威胁,告诉你我不吃这套!” “好好好……”刘俊面露惭愧,“我绑架她……也是处于形势所迫,大小姐不是也毫发未伤吗?可这事真地很重要,我发誓……” “等等……她的电话号码我得去问阿当,一会我给你打过来!”阿银咕哝着关了手机,“真是麻烦!” 原本为他忙碌的两个护士,清清楚楚听得刘俊方才话里的内容,立刻变得不安,不时恐惧地彼此对看。 “有什么好怕的,没见过强盗住医院吗?!” 刘俊没好气的一顿呵斥,吓得这两名护士妹妹立刻逃之夭夭…… 或许由于太过激动,彩华初期亦是听得一头雾水,后来才慢慢弄明白刘俊到底想表达什么。 “OKOK!我马上通知医院,希望他们可以做地毯式地搜索……”彩华安慰完后又几分担心道,“我说阿俊,你有没……有看走眼哪!可别,可别闹笑话喔!” “我x!”刘俊愤怒道,“我同他从小玩到大,穿过一条裤子,啃过一根番薯,睡过一张床。我会看错……不夸张的说,哪怕他化作了灰烬,我都认得出来!” 幸好现在地方青没听到这话,否则一定会流鼻血――很明显的,刘俊这小子的话,简直把她的便宜给占尽了…… “说了半天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们还没把她害够?” 此刻的书房里,席董面对张为祖亦没有好脸色了。 “成达。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张为祖一脸忏悔,“可是给我点面子。暂时不要宣布这事儿,行不?” 他所指的事,无非是席董明天即将宣布的解除婚约。 “哼……”席董一脸冷笑,“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要不看在你我兄弟一场,共同创业地份上,你以为我席成达真地收拾不了你?!” “都是为人父母,我所做地都是……”张为祖愧疚道。“我儿子可能接受不了这个刺激……” “这么多年来?我当什么事都没看到,我把男男给你张家,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希望你能看在我这小祖宗地情份上,悬崖勒马……可你们是怎么对她的……啊?若是我都对不起你张为祖,试问这普天之下,还有谁!” 席董一反平日在方青面前的温存和蔼,变得声色俱厉。 “是是是……成达你用心良苦……” “你别当我是头猪,我很清楚现在的男男根本不是从前的……鬼才知道你们背地里干过什么!我没来找你算账。你反倒还有求于我?真是好笑!你地挡箭牌呢?啊?准备什么时候筹办她的葬礼?我也好表示一番心意!” “你……”张为祖惊讶地站起身。 “我怎么会对你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对吧?我告诉你:奇人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你那怨毒的陈月一个!” 老狐狸闻言颓废得一屁股坐回去:“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你没了你的女儿,我也没了我的情人……而阿嶙也……” “恰恰相反,你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她……也是我的女儿,哈哈!”席董鄙夷地瞟了瞟他。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有什么事,过两天董事会上说!顺便说一声,根据各分公司负责人的强烈要求,我们会在股东里重新选拔2006年度地首席执行官。菲姨!送客……” 一出席宅大门,张为祖便吩咐停车。 从车上下来时,他仿佛在一时间苍老去许多,陈月的死、儿子的残废、妻子的冷嘲热讽、加之方才又得知这场闹剧最终败得一塌糊涂,只感到晴朗的天空忽地变得一片昏黄,三步一顿向前走着。其身形说不出来的悲凉…… “老板……”一名保镖担忧地靠近他。“老板你多保重!” “阿狼啊……”老狐狸吃力地拍拍他地肩头,“我没事!” “老板你的行事为人是我的偶像!”保镖鼓励道。“你可不能让兄弟们失望!” “真的吗?”张为祖勉强浮现出微笑,“我现在可是四面楚歌!哈哈!我好像除了钱,什么都没了……” “老板不要放弃,我们都知道少爷的事……让你很难过。兄弟们都笨,可我们的命都你的,只等你一句话就去拼命,把那日本人剁成肉酱!” “陪我去喝酒……” 老狐狸说完意味深长地撇撇嘴,亲切的搂上他的肩头,疾步向前走去。 两个贴身心腹,一行三人来在一家酒吧开怀畅饮,都醉得差不多的时候,张为祖终于面露一个邪恶地微笑。 “觉得那个日本妞怎么样?” 心腹见老板面带挑衅,立刻会意地笑了;加之在酒吧这段时间几人谈笑风生,彼此间地距离无形中拉近了不少…… “那日本妞是个极品啊老板,”唤名阿狼的面露憧憬,“妈地……那个日本人真他娘的有福气!” “是啊!”另外一名叫阿度的也yin笑着,“那身材没得说……不比少奶奶差上多少……对不起啊老板!我好像说错话了……” 张为祖无所谓一晃手,跟着阴冷的笑了,抹着下颌浮现出一脸的意犹未尽:“她那两只‘兔子’,可是货真价实,不像手术的产品……你们说……这么好的女人不玩玩?是不是在情理上……啊?哈哈!” 几人不约而同猥亵地阴笑起来……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3章重逢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3章重逢 这里是首尔以北一处山林别墅,是财大气粗的席氏首席执行官避暑的理想所在地。别墅虽然占地只有四分之一平方公里,空中俯瞰这山清水秀的所在,500米左右见方的小草坪就宛如一块小草坪,然而‘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游泳池、灯光高尔夫球场等等休闲设施一应俱有,室内装修的富丽堂皇自然不在话下。 美丽可爱的叶子小姐,就被几个剽悍的女人看守在世外桃源里。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从小受父母在商场上为人处事的影响,变得狡猾乖张,美丽的外貌之下,隐含着一颗自私狭隘,见风使舵的灵魂。 然而处于女人的痴迷,她并不嫉恨原田风柳将他转手让人,甚至连为了什么她都不愿去做深究。因为她明白以眼下被囚禁的处境而言,那是徒劳枉然的举措,所以她一直在考虑的,只是怎么样迅速摆脱这被动危险的事态。 她天生喜欢招呼应承旁人,因此在日本的故乡,颇有淑女的美称。看守她的几名女人在她那乖巧的小嘴糊弄下,一口一个“阿姨、一句一声‘婶婶’,简直变得对她百依百顺,唯一做不到的,可能就是放她出门了。 见到‘伺候’自己的是几名女人,叶子胆子大出许多。毕竟她骄傲的认为:张为祖的所做所为,还是多少有惧于原田风柳的名声,于是在几名妇人面前大肆吹嘘原田世家地“丰功伟绩”。差一点就让几个女人膜拜在她的裙子下…… 然而当张为祖带着两名心腹到来,醉醺醺将几个女人呵斥出去后,她蓦地看出即将要发生什么事,心跳亦随之加速。 “叔叔你干嘛……”她见老狐狸大大咧咧坐下后,两名心腹放肆地打量自己,禁不住心虚得捏弄起指甲,“我没有给你……惹什么麻烦的啊!” “哟!”张为祖放声大笑着叼起烟斗。让手下为他点燃,“这美女的嘴好甜!” “昨天晚上你就应该发现的呀老板!”阿狼一边回答一边冲叶子挤眉弄眼。 “叔叔你想我做什么?”叶子怯生生地垂下头来。 “你们日本的女人。最出色的……哈哈!”老狐狸肆无忌惮地侮辱道,“不就是伺候男人吗?啊?哈哈哈哈!想你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叶子恐惧得不住打量三人,不敢回答。 “你他**吃草长大地吗?老板说得还不明白?”阿度恶狠狠呵斥道,“少扮清纯,**那么大,不是你男人的杰作?愣着做什么。脱啊!” “不……”叶子哭起来,双臂下意识掩住胸膛,“叔叔你答应过我地,只要我听话,你不会伤害我……你……你这样德高望重的人物,可不能食言哪……” “我有这么说过吗?”张为祖一副欲擒故纵的卖弄,仰起脸来假扮无辜的询问心腹。 “好像是有……”阿狼开始唱双簧。 “不过我没印象……”阿度也幽默地附和起来。 “有的有的呀!”叶子被刺激得直跺脚。 “住口!”张为祖脸色说变就变,“叫你伺候一下男人也算是伤害?原田风柳让我儿子现在生不如死……我就要让他看一看。心爱的人受辱是怎么一种感受!!” “叔叔不要……”叶子扑通一声跪下,“我是无辜地,你放过我好不好……” “你应该对着镜头……叫你的原田风柳帮你……解救你!分清立场,少套近乎!你和我,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彻底对立!!” “我说我说……”叶子一个劲儿点头称是,“我马上说马上说……” “老板哪……”阿狼故意戏弄道。“这叶子小姐穿得这么体面,人家原田少爷在屏幕里看到时,会相信她在受苦么?” 张为祖赞许地一拍双手:“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美丽的叶子小姐,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三个禽兽面前要脱得干干净净,而且随时可能被**…… 叶子面色苍白,可一见两名手下摩拳擦掌的模样,她一咬牙,识相的一边开始解扣子一边撒谎――她想留住最后一层屏障。 “求求你们别碰我……这几天……我好脏的……” “例假?可以理解……”醉酒后的张为祖看上去份外好色,直瞪瞪看着她地胸膛沉吟道,“暂时还不会碰你……” 叶子闻言有了差点昏迷的眩晕。一时忘了手里的动作。哀伤的问道:“什么叫……‘暂时’?” 阿度却毫无怜香惜玉的浪漫,“啪”的就是一耳光掴过去。那娇嫩如雪地脸蛋顷刻浮现出三根清晰的指印:“谁他**的叫你停手的?jian货!” 别墅的客厅里开着空调,叶子只是在被绑架前的穿戴上多加了一件那些女人提供的衬衣,挨打之后,默默在模糊的泪光中继续摸索扣子…… “你所爱的人,让我儿子差点没了活下去的勇气!所以我会要你……亲自‘让’他康复起来!!” “让”字别有用心地说出后,张为祖忽然揪住叶子地头发,将她拖到了怀里,头发被揪的叶子则努力仰着头,解得微开地胸襟顿时让那对“兔子”不知羞耻地蹦了出来,紧绷绷、活鲜鲜地呈现在老狐狸的面前。 “求求你放开我……好痛……” 叶子被他一手揪紧头发,负痛的哭嚎求饶。为了勾引原田风柳地那套晚礼服在此刻更见性感,双腿不知什么时候被分开。营造出骑在这肥矮男人跨上让人勾魂摄魄、浮现连翩的香艳画面;而两条穿着连裤袜的大腿雪白浑圆,在她在挣扎扭动中剧烈摩擦着男人的禁区,使得张为祖顷刻之间呼吸变得脓浊,宛如烧煤火车头的烟囱,强烈的烟酒气息熏得叶子几度干呕…… “不要……” 尽管心理上有了充分的准备,然而叶子好歹也是豪门千金,面对这几个男人地调戏。廉耻与自尊开始让她有了生不如死的沮丧,理智亦在一时之间迅速崩溃…… 儿子所爱地女人都要动的张为祖。自然不会是什么慈善人士,可是他明白如何才能让原田风柳得到最大的耻辱、受到最痛的伤害……复仇的欲念大大超过了此刻的冲动,思忖间,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掉叶子的xiong罩,左手随之一放,将其推倒在地:“若不是我儿子需要你,现在就要你丑态百出成为一条母狗!自己脱……你不会有事。只是拍一段你地艺术照给你的未婚夫瞧瞧而已……若逼他们动手,搞不好会让你爽得死去活来!!” “不要……我……我听话就是了……” 叶子一见张为祖把自己的xiong罩赏递给了阿狼,这小子接过后爱不释手的模样,顿时羞愧得满脸绯红…… 原田风柳在凌晨与父亲通话后变得沉默不语,他很清楚,张为祖尽管一时间不敢动叶子,然而也绝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回味起叶子惹火的风韵与燎人的魅力,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无颜面对自己的手下们。 “你好讨厌风柳,看你文绉绉的,没想到在床上那么厉害……” “人家真地好希望,在浪漫之都亚历山大成为你的新娘……” 当回忆起叶子在枕头旁边咬着耳朵的期许呢喃,风柳暴怒地抽出枕头旁的东洋刀,稀里哗啦将卧室顷刻间弄得一片狼籍。 “姓张的……”他宛如一头不甘鱼肉的猛兽。愤怒地一刀砍进窗框,“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发誓让你一家人统统在这星球上消失!我……原田风柳,历来言出必行!” “少爷少爷……”一名手下在门外惶恐地喊道,“老爷地电话……” “快拿进来!!”风柳疯狂地扔了刀,拉开房门。 “父亲……”他猛地一脚将房门踢去关上,“有进展了没有?” “那几个专家说了,愿意尽力而为!!” “八格亚路!”风柳愤怒地骂道,“我不要听这样的答复!!” “‘心露’的制造,”原田龙次郎尴尬地看看身边几名白大褂专家。试探着安抚儿子。“原本就没考虑过复元的配方……风柳啊,你稍安勿躁行不行?!” 风流恼怒得一拳砸翻了茶几:“我能不急躁?我的父亲大人。现在叶子在他们手上……你难道看不出这事态有多严重!!” 龙次郎尴尬地走到一旁去:“不是我说你啊风柳,叶子才是真心爱你的,若不是为找你,怎么会去韩国出这样的事……” “父亲你没有资格教训我!!我说过……”风柳一脸的自负与凌厉,“我同她永远没可能!急着救她,是出于我的良知与道义,我不管,若叶子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几个‘心露’的研究开发人员,全部都准备为他们地家人收尸!!” 他说完再不顾父亲地高声呼唤,默默从耳边拿下手机慢慢合上。扔在地上的刀,此刻泛发出一道雪亮地光芒,在他的瞳孔里绽放开来! 接到彩华的电话后,医院立刻封锁了进出的大门,与一些警方人员相配合,加之保安人员连同有线监控设备的辅助,两个小时后,居然又在一处女厕所里,一名女医生和一名女警察将冰男拖到了彩华与露露的面前……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4章云开日出a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4章云开日出a 你给我一场戏,你看着我入迷,被你从心里剥落的感情,痛得不知怎么舍去;不要这场记忆,不要问我结局,心底的酸楚和脸上的笑容早就合二为一,迟迟不能相信这感觉像自己和自己分离…………张宇《一言难尽》 ―――――――――――――― “这么好一个孩子,为什么要钻女厕所……” “是啊……看上去又不是傻子,说话举动和常人没什么区别……” 看见警察与医生将冰男从厕所里揪出来后,围观的人群一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令众人啼笑皆非的是,冰男被拽出来后没有色狼通常应有的心虚脸红、无地自容,而是满脸不悦的诧异,似乎想从表情中表白出自己的无辜……这番举动,不得不让旁观者刮目相看,一时间不满的谴责是愈演愈烈…… 彩华连同露露在院长的陪同下匆匆赶来,露露大喜过望,掰开警察的手禁不住当众给了这帅哥一个大大的拥抱! “干什么你们……”冰男奇怪地看着众人,“我进个厕所也这么多人有兴趣?” “你呀!”彩华打趣道,“别乱跑了好不好?你让咱们的露露小姐哭鼻子了知道吗?” “就是!”露露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抱着他不想放手,“我这回可一定不让你开溜啦!” 听完彩华的解释,警察没好气抱怨道:“以后看紧你地家人。别再给我们添乱子。这小伙子也真是的,分局的同事说,刚在南大门的一间女厕所抓到的,估计也是这位吧?” “他……他是……”彩华闻言也因别扭而诧异得不知说什么好,还是一旁的医生给她解了围。 “是不是让他接受一下心理治疗?一个这么帅的小伙子,老进女厕所可就……没前途了……” “我没病……” 冰男刚要开嚷便被露露惊慌地捂上他的嘴,彩华亦就势将他拖在二人中间。这番光景无疑是在向世人表明:这帅哥是我们地人――当然这“人”字更是赋予围观者“情人”的引申遐思…… “他是失去记忆了,不好意思各位……” 被二人牢牢紧箍无法动弹。冰男原本还想溜的念头彻底打消了,泄气地对着彩华耳语:“轻点好不好?我不跑了就是了……” 彩华的力道是让一般人受不了的,特别是对于虚弱中的冰男而言。 “阿青!!” 一见刘俊在两名护士的搀扶下几乎是连滚带爬冲来,众人赶忙纷纷让开一条路。 冰男还没来得及躲闪,便被刘俊紧紧搂在了怀里。 “死小子!你让我想得好苦!” 这什么世道?一个进女厕所地男人,先是两个美女抱,现在又跑来一个大汉? 众人奇怪地面面相窥着。陆续无趣的散开来。 “阿俊你别这样……你吓到他了……” 当彩华无意发现铮铮铁骨的刘俊,此刻居然泪流满面,亦禁不住眼圈湿润劝慰他:“现在不就好了吗?他就是你一直找的人……” “你不会理解我同他的感情……”刘俊捏足球一样用手抚摸冰男的面孔,似乎想感受儿时伙伴的真切存在,“阿青你看着我,知道我是谁吗?啊?” “能认出你来的话,”露露亦感动得一塌糊涂,拿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地笑脸。“他还进女厕所?” “这不怪他!”刘俊庆幸地又给了冰男一个有力的拥抱,“他幼儿园的时候经常穿裙子头上戴花……说实话这么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把他当男人还是女人,可有一点我清楚:没了他,我一辈子不会心安……” “你真的好罗嗦!”冰男奇怪地眨巴起大眼睛,“你和我很熟吗?” 刘俊难堪时的模样特别滑稽。彩华姐妹俩看着他那尴尬与开心交融的复杂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抱在了一块去…… 不到一个小时,冰男就狼吞虎咽将刘俊床头地水果全部“消灭”掉。 “哇……不是真的吧!这么能吃?”露露看得后背发麻,不解地望向彩华。 “你看他的样子,肯定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阿俊啊,从一开始到现在,你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你看够了吗?”彩华看着刘俊喜愁交集的模样,禁不住轻声问道。 “瘦了很多……”刘俊对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同样没离开冰男,“虽一时想不起从前的事来,不过好歹……还活着……” 他违背医生的警告到处狂奔。现在浑身痛得想叫唤。心里却美滋滋的含笑注视着冰男。 “我有点受不了你看他的眼神啊阿俊!”露露半开玩笑半认真,“总是那么款款深情地流露……切!” “哇!”彩华打趣地推了他一把。“主持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有感情有感情……” “有什么好‘切’的!”刘俊终于理直气壮离开冰男地面孔看起露露来,“他要是个女人,我这辈子就要定了他!哈哈!” “可以理解……”彩华幽默地仰起一条眉毛,“你的表情告诉我们说的是真话……” 刘俊无所谓笑了笑,翻来最后一个梨子塞给冰男:“慢慢吃!” “好了帅哥!”彩华开始提要求了,“能把你这位朋友借我们一会吗?” “借?”刘俊奇怪着将手机从枕头下拿出放在柜子上,“你们想带他去哪?” “是这样的……”露露抢过话头。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地好。 “哈哈!你们是不是看人家张得不错,想趁火打劫呀?啊?哈哈!” “正经点阿俊!”彩华收敛起笑容,“是男男想见见他……好像男男对他挺……挺熟悉……” “熟悉?”刘俊疑惑地皱起眉头,“不会吧,男男和他没见过!” “卡”的一声,冰男大大咬下一口梨子,包含在嘴里思索着鼓起腮帮:“……男男……好耳熟的样子……” “听到没……”彩华趁机提示道。“你这个帅哥都有印象哦,想过没有阿俊?若是他见到男男。搞不好会对他记忆恢复有些帮助。” “不可能!!”刘俊郁闷地吼叫。 “想过没有阿俊,你和你朋友失踪这么久,嘿嘿,男男还专门为他**妈去过一次杭州……”彩华颇有兴致猜测着,“而那丫头……” “我没妈妈……”冰男纳闷的喃喃自语,“我好像没妈妈!” “不是吧阿青……”刘俊大为头痛地一拍额头。 “乖,过来!”露露将冰男拖到一边去。掏出手绢为他擦嘴。 “而那丫头从杭州回来后闭口不提经过……嘿嘿……”彩华向刘俊靠了靠。 “你是说……他们在杭州就认识了?”刘俊一脸被雷劈后的呆若木鸡,继而拨浪鼓一般摇起头,“绝对没可能……” 彩华意味深长地提醒道:“让他们见见,相信有百利而无一害……” “行了行了!”刘俊大是无奈的叹息,“我头都给你们弄晕了,人我就交给你,我只相信你!什么时候给我带回来?” “为什么只相信她?你就那么看不起我……”露露不满的一边给冰男擦脸一边撅起嘴嚷道。 刘俊毫不给面子地笑了:“我对你特别不放心。哈哈!好啦,你们去吧。彩华小心点啊,阿青随时都想溜的!” “跑得过我吗?”彩华自信一笑,起身去拽起冰男,“走啦,现在你可以安心地睡一觉了。” “还别说……他失踪以后,”刘俊欣慰地瞟了冰男一眼。“我还一直没睡过安稳的觉来!现在终于……” 去往席宅的路上,沿途的风景泛发出一片祥和的万家灯火。圣诞节的黄昏悄然笼罩在这片美丽的都市之上,在节日地温馨中更显浪漫逸情、美不胜收。尽管在疾驰的车里,可露露的手一直没放开过冰男,或许是怕他中途跳车受伤,更或许在她的心里,开始有了爱慕的情愫…… 而此刻的客厅里,席董竟不顾家佣门的奇怪眼光,亲自毕恭毕敬为古老斟上茶。 “铁观音……”古老沉吟着一见杯中红茶,端在唇边。“我倒要尝尝。” “这个……”席董面露谦卑的笑意。“古老啊,我女儿这邪咒……可怎么办哪?” “办法肯定是有……”古老面无表情提点道。“我给你地药每日一颗,估计能维持一个半月,而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为了席大小姐,我得离开一阵子。” 席董有些着急了:“那你老……什么时候回来?” “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不该回来的时候回来也没用!” “古老先生宅心仁厚,我席成达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席董眼噙泪花说着就要下跪,古老眼明手快,一把搀住他。 “这可使不得!这是我该做的……” “只要能让我女儿摆脱重生,我不惜倾家荡产来帮你……” “言重咯!”古老一捋胡子呵呵一乐,“不过希望你以后,要一碗水端平就是……” “古老先生要找谁?我看能不能……” “你们帮不了的……我先告辞了。我要找的人,是人族魔法团里地精英,人称蓝宇教授。” 古老说完果断的站起身来……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5章云开日出b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5章云开日出b 古老的“坐骑”离开席家庄园的同时,彩华的车亦刚从外面进来。 “文小姐……”老是和彩华过不去的阿庄又拦在了车前,“小姐已经睡了,你看?” 彩华将头车里探出来,没好气地吼道:“睡着了我就不能见她了吗?谁的规定?” “是老板……”阿庄几分尴尬道,“小姐昨天为了演出累得不行了,早早的就睡下了……” “你知不知道车里的人是谁?”彩华可不是一吃闭门羹就要闪人的,骄傲的一指冰男,“这是席大小姐急着要见的人!” 阿庄莫名其妙探进半个头,昏暗的车内看不清楚冰男的脸庞,不过看着彩华自负的神色,默默地闪在了一边。 一进得自己的家门,冰男的表情就不正常了。露露和彩华都没留意到在这一路之上,冰男的脑袋简直就成了一只拨浪鼓…… “彩华你看他的表情好奇怪……” 车到别墅大门前停下,下车时露露忽然留意到冰男脸色惨白。 “你没事吧?”彩华关切地过来摸了摸冰男的额头,“体温挺正常的啊……” “拿开拿开!”冰男愤懑地甩开她的手,“我好像想起了很多事……好熟悉啊……这里……” 席董开心的迎了出来,彩华和露露赶忙走过去。 “席叔圣诞快乐!” “席叔今天的气色真不错……” 席董关切地问道:“两个小家伙,吃过饭了吗?嗯?” 他在无意中发现车旁的冰男似乎一点都不给面子。于是徐徐迈开脚步。 “这是……这是男男想见的人,我们带来了!”彩华赶忙介绍道。 “小伙子,你过来……”席董慈爱地挥手招呼失去记忆的女儿,“来呀……” “不好意思啊席叔……”露露尴尬道,“他失去记忆了……” 说着赶忙过去,将冰男连拖带拽弄到了席董面前。 别墅进门左侧的路灯栏杆,在三年前夏季一次雷雨时漏电。和彩华一群女孩子冒雨嘻嘻哈哈跑回来时,冰男的手无意靠上去被电击得差点送医院。那电流穿透袭遍全身的痛楚令他记忆犹新。然而具体地时间却想不起来…… “这就是……”席董好奇的打量着冰男,“男男想见地人?” “男男……”冰男似乎对这个昵称说不出来的熟悉,恹恹地瞟了席董一眼,“好熟悉的名字啊……” “可怜的孩子……快进来吧两个丫头,我吩咐厨房加菜!” 四人来在客厅落坐。菲姨很快端来几杯热茶。 “哟!”她惊喜的寒暄道,“这谁的男朋友啊文小姐?长得挺俊秀的……” “不是不是,不好意思意思啊菲姨。你别误会啦!这是男男地朋友……他失去记忆了……你老别见怪就是!” “哪里哪里!”菲姨满是好感地向厨房走去,“一会来吃饭啊,小姐就别叫她好了……” “搞不好是男男的男朋友呢!嘻嘻……”露露顽皮地在彩华耳畔嘀咕,大腿却被对方狠狠的捏了一把,“哎哟!!” “哎!”席董笑吟吟叹息了一口,“男男若能像你们这样,成天嘻嘻哈哈的就好咯……这……这小伙子的眼神挺古怪,嘿……” “别叽叽嘎嘎的。男男可是用情很专一的人……”彩华恶狠狠地警告完露露,却发现冰男死死盯住席董不眨眼。 碍于刘俊的嘱咐,彩华不敢叫出冰男现在地名讳,只得搡搡他的肩头:“你怎么了?” 冰男郁闷地垂下头来,露出一脸深思的模样。 “席叔你别担心……”露露害怕冰男被哄出去,赶忙为他说起好话。“这人没有暴力倾向的,呵呵!真的啦……你瞧他多腼腆。” 彩华也求情道:“是啊席叔,您老得多担待……” 席董同情地点着头,却见冰男缓缓站起身,默默朝自己走来,坐在他的身旁,眼里噙满泪水仰起头来。 “干什么你……”露露还没叫出来就被彩华捂上了嘴,因为她发现:席董似乎亦为冰男地眼神产生了共鸣。 “孩子不哭……男人应该坚强!”席董俨然一位慈爱的神甫,试探着拍拍冰男的肩头,“这一切都会过去的。都是暂时的!啊?勇敢的活下去。不要动摇找回自己的信念……” “这里……”冰男艰涩得终于流下泪来,环顾着客厅四周。“我好像……好像来过……” 不等席董惊讶的合上嘴,他猛地给了自己一耳光:“我好没用……我活得还像个人吗?” “你给我过来……”露露见状飞快的扑去稳住冰男的手,满是歉意冲席董一笑,“不好意思啊席叔,给你添乱了……” “这里我好熟悉!我记得……我记得……”冰男痛苦得闭上眼来。 “嘿嘿!席叔啊,这小子估计家里也很有钱地,在我姨妈那里就说过,他家地房子很大……” “叔叔!”冰男忽然挣脱露露的手拽起席董地胳膊,“从大门出去左转,是不是有一片……一片湖泊……还有,一个……一个亭子对吧?” 彩华正在喝茶,闻言惊得将手里的茶杯“哐啷”掉在地上! “你……”席董目瞪口呆,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竟忘了给冰男一个肯定。 “叔叔你抱抱我好吗?”冰男的眼泪又来了。“我觉得你好亲切、好熟悉……” 物是人非逝前事,无语泪先流…… 是啊,二十多年地哺育之恩,纵使记忆全无,可那份缠绵的亲情不会让人遗忘…… 席董是性情中人,更是一名称职的父亲,一见他孤独求助的落泪模样心生不忍。赶忙挨了过去将他搂在了怀里。而彩华二人亦木偶般对视着,良久无语。 整个客厅方才还其乐融融。这会儿除了那老座钟传来“滴答”的走动,简直针落可闻! “孩子告诉我……”席董温存地拍着冰男的后背,“你能想起你父母的样子吗?啊?不着急,慢慢想……” 倒在父亲地怀抱里,冰男落寞地窦起剑眉:“我想不起来……我真的想不起来……” “不妨事不妨事,有地是时间慢慢想,别悲伤了。啊?我心里难过……” “可我记得……”冰男又开始哭了起来,“我记得……我没有妈妈……” “可怜的孩子……”席董黯然耷下眉头,猛地大叫道,“什么?你说你没有妈妈?!” 方才她想起别墅左转会走到一片湖泊的巧合还没刻意分析,此刻的表白更是让席董震惊,连露露二人都吓了一大跳。 “我妈妈……”冰男眨巴着眼皮,“我没有印象……真的!” “别打扰他……”席董开始对眼前的男子特别关照起来,嘱咐道。“他好像对这里特别有感觉,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露露下意识跑来紧紧靠着彩华坐下:“席叔,我后背……有点发麻!你对他这个人有印象吗?” 席董没有回答,他的整个情绪都投入到了冰男地身上…… “老爷,吃饭吧……”菲姨过来奇怪地邀请几位,一连叫了几声都不见席董有所反应…… “文小姐。”菲姨叹了口气,“你们两位请去用餐吧?” “呃……”彩华略一思忖,“还是不了菲姨,我们还约了朋友,先告辞了,席叔,我们先走了啊!人就交给你咯?” “啊?”席董微微回过神来,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冰男脸上,“哦好好!” 彩华拖起露露就离开了客厅。 “干什么你!”露露出得大门后甩开她的手,“我肚子好饿呢!我要回去!” “你脑子没进水吧?”彩华气恼地喊道。“你没看出端倪来?” “有啊。所以我才不想走呢!” “我终于知道了阿剑为什么不喜欢你,原来你真是无药可救!”彩华狠狠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儿。“你没看出那个……那个什么青?阿青!你没看出这里面大有问题么?咱们还呆在那里合适吗?” “你是说他……”露露无法置信地指向别墅里,“他和席叔有关联!” “不但有关联,而且关联还大着呢!走啦走啦,为了弥补你的愚蠢对我造成的伤害,随便请我吃点什么吧……” 彩华说着不由分说将拖进了车里去…… “来来来……跟我去吃饭……” 席董格外亲昵地拉起冰男的手,忽然想起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就是忘记询问眼前男子的名字――不过即使他问,彩华二人亦不会告诉他。 “叔叔你请我吃饭哪……”冰男难为情地笑了,“这多不好意思……” “不但要请你吃饭,而且还要留你在我这里住下……”席董说着笑吟吟将他引向餐厅,“菲姨啊,小姐怎么还没下来?” “哎呀老爷,这几天小姐为了演出地事都累得不成人型了,你就不能让她多休息休息?”菲姨心疼地嗔怪着为二人摆放碗具,“她一会就会醒了……” “也好也好!” “诶!你好像同这个年轻人,挺投缘嘛!” “是啊……”席董迟疑着注视起东张西望的冰男,神色中又宛如是在呐呐自语,“非常的……投缘……” 节日里。厨师们准备地晚餐是丰富多彩、琳琅满目的;而漂泊归来的冰男更是饥饿地。席董一个劲儿往他碗里夹菜,自己却滴水未占唇…… “叔叔你怎么不吃啊?”冰男蓦地抬起头来,一脸的油渍使得席董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饿……来来还有根鸡腿,看着你吃我就开心了……” “叔叔我没有骗你……”冰男露出小孩般诚挚的表情,“我不是骗吃骗喝的!对这里,还有你……我真地觉得好熟悉……” 席董面露沧桑的微笑:“叔叔当然相信你咯!在我这里呀,你想去哪就去哪。呵呵,不过男男地房间你是不能去的!” “男男?”冰男忧愁地皱起眉头。“男男是谁啊?” “我的宝贝女儿……” “你……很爱她?” “当然,她是我的命根子,我地唯一……” “哦……”冰男迟疑着埋下头,转瞬又仰起脸来,“很耳熟地名字!我记得……记得……好像有人……也……” 说到这里显然思路卡壳,他郁闷地摇晃起脑袋,席董赶忙坐过去按住他的肩头:“孩子别慌。你会慢慢想起来地!为什么留你下来,就是因为我这里好像对你很有启发!” “我想哭……”冰男落寞地哭丧起脸,“我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从前的事隐隐约约,我是不是很没用?” “人的记忆就像一个抽屉,”席董形象的比喻起来,“失去记忆就好比失去了开抽屉的钥匙,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把钥匙……懂吗?所以千万不能着急……你……” 这时,菲姨急匆匆来在他身边:“不好了老爷,小姐好像……叫不醒……” “什么!”席董闻言色变,‘腾’地站起,“走!快去看看!” 几乎是趔趄的闯进冰男的卧室,席董上气不接下气扑了过来。只见昏睡中地方青面色平静。将脸深深埋在枕巾里,柔乱的长发、庸懒纤细的腰身与高高隆起的臀部,优美性感的线条俨然一位来自异时空的人鱼公主。 “男男……”席董轻轻摇晃这她地肩头,“男男你该醒啦,太阳晒屁股咯!” “没有用的老爷,小姐最怕挠痒痒了,我连这办法都试过了……”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席董暴喝道,“还不打电话叫柳医生马上过来!!” “是是是……”菲姨显然被吓得六神无主,赶忙跑了出去。 “我可怜的孩子,”席董哀伤地把方青的手贴在脸上。“你怎么老是出意外?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不离不散的……快醒过来,爸有好消息告诉你……你快醒过来啊。你现在可以回国看你妈妈了,你听到了吗……你可以回去了……” 情到深处悲自浓。 想着眼前的女儿多次在面前撒娇、为了拯救装病的自己可以连命都不要,席董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视野一片模糊…… “老爷老爷……”菲姨又气喘吁吁跑进来,“别……别难过……” “我怎么能不难过……”席董难舍的盯住方青的睫毛,眼前又浮现出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我流泪地事?” “哎呀!那个新加坡地古老先生刚刚来过电话了,”菲姨劝慰着把方青的手‘抢’来放好搭上被子,“他说很抱歉忘了告诉你,小姐这时候是药物地问题,无法醒过来,是正常的,叫你不要慌乱……” 席董一听,还没擦掉眼泪便笑逐颜开:“是这样啊……嘿!我……” 有其女必有其父,方青与冰男同样是性情中人,在日常生活中破泣为笑的时候并不罕见。 “小姐有你这么一个父亲,简直就是天大的福气,真令人羡慕呀……好了,不妨碍小姐休息啦,我们走吧!” “我不放……”席董似乎还想坚持。 “你不太方便吧?今天晚上我就同小姐睡了,走吧走吧……” 男女终究有别,席董还是颇为担忧地站起身来,被菲姨“赶”了出来。不过出得房门时,却见自己的卧室被掀开了,方才那一同进餐的年轻人,正傻愣愣的站在他的床前…… “他怎么上来的?” “要不要叫阿当他们过来?”菲姨几分恐惧征询道,“这毕竟是不明来路的人啊,可不要太放纵他……” 席董微一思忖,挥手阻拦道:“别叫人来,我有分寸,你忙你的去吧!” 说完径直来在冰男的背后,默默地注视这奇怪的男子。 冰男的记忆,显然被熟悉的家庭环境强烈地召唤着,只见他慢慢走到席董的床头,轻轻拿起母亲的照片,默默注视着半晌没有吭声…… “知道她是谁吗?”席董温柔的声音在他身后想起,“他是我的妻子,一个不幸的女人……” 冰男迟疑着回过身来,又默默地注视起他,神色中泛起无尽的惆怅:“……你是谁?为什么你……让我……让我想起很多模糊的事来?” “到底是什么事,你得告诉我。” “我好像……”冰男轻轻放下像框,哀伤地皱起眉头,“我好像在这里……生活了好久的样子……” “你……” 冰男猛一抬头:“这对面的房间,好像是我的卧室!!” “你说啥?!”席董脸色骤然变白! “为什么……”冰男继而耷下眼皮,“这里跟我从前的家……那么相似?” 言重咯!不过希望你以后,要一碗水端平就是…… 古老无疑是席董的偶像,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会让席董在闲暇之时细细的深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先前没留意的这句话忽然在他耳里响起;须臾之间,席董宛如看出什么端倪,猛地冲去抓住了冰男的手……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6章云开日出c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6章云开日出c “你到底是谁?!” 席董忽然变得宛如一头雄狮,扑去紧紧抓起冰男那冰凉的双手。他看出眼前的年轻人同自己绝对有深厚的渊源,否则说不出这些话;再加之古老临别时那句莫名其妙的提点,他隐约确定出什么…… “叔叔你抓痛我了……对不起我不该进来。” 冰男亦被吓得双膝发软,流露出无辜乞谅的神色。 “不不……”席成达显然被错乱的心志搞得有些发懵,赶忙丢开他的手,“我说过,这里,你随便可以走动……” 还没等他说完,冰男便忽然跑出门去,冲进了原本属于他的卧室。 席董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急忙来在门边,眼睁睁看着冰男步步走近沉睡的方青。想喊,他怕打扰了对方的思路;不喊,又怕万一自己表错了情,让女儿吃上什么亏……于是就的保持着一手微扬、身体前倾的僵硬姿态,显得进退两难。 方青浑然不觉真正的席大小姐来在她的身前,依旧睡得酣甜,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呓语…… 而冰男却紧皱眉头,慢慢弯下腰去,右手轻轻触上了她的秀发。在这期间,他的神色千变万化,从进门时的惊讶、到来在这美女身旁时的惶恐、以至眼下的无法置信,一切的变换,都被身后席董牢牢看在眼中。 “不……” 冰男颓废地双膝落地,狠命揪起太阳穴旁的头发。一副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地憔悴。 “这不是真的……”他目光呆滞,悲愤中禁不住涕泪双行,“我一定在做梦……爸你在哪?我好怕……” 席董再也忍不住蹲下来搂住他的肩头:“你爸叫什么名字?想想看……姓什么?” “我想不起来,叔叔帮帮我……我好痛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此刻的冰男,在旁人眼里毫无男子汉应有的风度,哭哭啼啼一脸落寞,而席董亦热泪盈眶。默默地用双眼赋予他坚强的勇气。 “老板……”阿当不知什么时候来在他们的身后,“不好意思老板。我觉得……应该让他好好休息。” 在席宅不成文地规定里,阿当所享受的信任与众不同,他是保镖之中唯一可以进入冰男卧室地人。 “是啊……”席董尴尬地擦着眼泪站起,唯心得微微一笑,“阿当啊,昨天晚上你伤得不轻,怎么不好好休息?” “刚才菲姨他们在议论小姐没醒。我不放心来看看……”阿当说着过来轻轻搀起冰男,“兄弟,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知道吗?在这个时候,只有不屈服的信念,才能创造奇迹……” “男男没有事的,古老先生说了,”席董弯腰为方青搭了搭被子。“我们出去吧,免得吵到她休息……” 按照席董的吩咐,阿当今天晚上作为照看冰男的特别人选,陪他在“席冰川”的卧室睡觉。佣人照料冰男去洗澡的当儿,席董将心里地疑窦告诉了阿当。 “总是进女厕所?真的假的……”阿当的一只眼角因惊讶而略带抽筋,“难怪你会……让他跑到小姐身边去?” “阿当……我觉得在他的身上。我好像……我好像看到了男男的影子……”席董难堪道,“这话我也只能对你说,毕竟现在这个男男的事你都知情,所以我也不介意让你知道……” “谢谢老板对我这么信任,老板放心,无论他同大小姐有什么瓜葛,我相信很快会得到一个答案!” 席董忽然敏感地揪住他的胳膊:“阿当啊,若他真……可不要忽略现在地男男,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其实我活这么久,老板的处事为人我都很敬重。特别是你对……大小姐的爱。让我感动!相信我老板,若真是咱们怀疑的那样。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些附面问题的!” 席董刚要开口,忽见冰男裹胡乱着一条浴巾,浑身湿漉漉地哭哭啼啼跑上走廊,来在他二人之间。 “发生什么事了?”席董好笑地示意紧追上楼来的佣人下去,接着回头好奇地询问冰男,“你怎么像个女孩子?动不动就哭啊?” “我不要男人给我洗澡……”冰男不满地跺着赤脚,“还有我的头发,我忽然想起我的头发……好长好长的!喏,这么长这么长……” 阿当脸色木然了,下意识捏住下巴。冰男平昔里是如何爱惜那齐腰的长发,他是很有发言权的。再一看冰男焦急地向老板比划他从前头发的长度,加之席董方才反馈的信息一琢磨,猛的一拳砸到墙壁上:“老板,我想我们可以确定了!” “还有你啊……”席董还没问话,冰男就亲昵地用手掌抚摸他地容颜,“我感到你好亲切……” “小姐……”铮铮男儿性地阿当,此刻眼里涌满泪水,“我是你的阿当,阿当啊……陪了你几年地,你还记得我吗?” “阿当……”冰男忽而又迷茫起来,失落地摇摇头,“我没印象……” “老板不用猜忌了!”阿当激动地望向席董,禁不住一颗豆大的泪珠滚下那钢铁般的面孔,“她……她就是……” 他哽咽得仰起头说不下去。 “真的是……”席董剧烈地哆嗦起来,“真的是我……我那淘气的男儿?” 他满怀期待地注视起冰男。 “你们怎么搞的?刚才还笑我爱哭……”冰男奇怪地瞅起他俩人,“有衣服没啊。我好冷!” 他这么一说,二人才看到他裹着一条浴巾,从赤脚看上来,抱着两个肩头不住地哆嗦。阿当赶忙脱下大衣将他裹上。 几人进得大少爷的房间,一番收拾下来,席董也疲惫了,嘱咐上几句便又过去看望方青。装潢华丽气派的卧室里。就剩下冰男与阿当,相对坐在那张硕大的床上。 “对这里有印象吗?” 冰男老实的摇头。 阿当并非随便乱问。因为冰男出事前,这间房间只是充当了保镖们在别墅里巡逻的器械存放库,根本没收拾过,若是对方有印象的话,眼前这小子就是骗吃骗喝地……可是在这时,望着面色木然、伤心噘嘴的帅哥,他地心头忽地涌起一种异样的情愫。几年来几乎是朝夕面对的大小姐。转瞬之间成了一个男子;想起昔日大小姐刁蛮可爱、花枝招展的模样,他不知道此情此景该归纳为一种收获还是失落…… 当和大小姐同床共枕双双躺下后,他忽然没了睡意,浑身的伤痛在这奇异的氛围里仿佛也离他远去,面对眨巴着大眼睛毫无困倦的冰男,阿当娓娓道出从前相处地点点滴滴…… 寂静的夜晚。远处起跌波澜的群山线影,在夜中显示出无穷的沉默与巍峨。 这是一间古朴典雅的女子闺房。纸窗锦绣映框,玉被龙凤呈祥。两只金莲小足,穿进床前一双小巧玲珑的蓝色绣花鞋…… 红烛过半,意味夜已深沉,一名神色忧伤的妙龄女子,脸上写满与她的俏丽极不相符地失落,轻罩罗裳。默默来在八仙桌旁坐下。 这就是那苦命的万大小姐。 可是须臾之间,房间里一名男人粗鲁的声音,让这番令人充满遐思的意境顿时氛围全无! “过来美人儿!” 万主月微窦娥眉:“我想去洗洗……” “洗什么洗?”一名赤身裸体的肥佬下床朝她走来,“再陪我玩玩……” “不!”主月愤懑地一瞟这不知廉耻的男人,迅速起身向窗户退去,“梁大人,够了!!” “够?”唤名梁成栋地肥佬意犹未尽地捏起下颌,“万知府的女儿就是不同,就是有味道!哈哈……若不让你怀上我的种,怎么对得起我这几年的相思……” “大人!”主月哀伤地跪下。“请你发发慈悲。救救子剑吧!” “子剑?”梁成栋不满道,“你都是老夫的人了。还如此暧昧的称呼这个死囚?” “我错了大人……”主月似乎被‘死囚’二人吓得魂不附体,“请你看在我伺候你的份上,饶了他好吗?” “伺候?你这也叫伺候,以为老夫睡着了?哼!”梁成栋不屑地倒出一杯茶,饮下后径自光着身子走回床上,那浑身的肥肉油光闪闪,分外让人恶心。 主月抹掉眼泪,一步步走向床头。 肥佬兴奋地一把将她拖倒在床,三下五去二将仅有的肚兜扒得精光;而主月只有羞耻的闭上双眸,任凭那双肥大地手掌在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大人答应小女子的事,一定要……” “他地生死,全在我一句话……哈哈美人儿,要不是亲自一触你这朵花儿的芳泽,老夫还不敢相信,你在风月场中那么久,竟然真是处子之身……” “主月听大人的话,”主月显然言不由衷,两颗晶莹的泪水从紧闭的眼中溢向腮边,“主月……愿贴心伺候大人……” “岂有此理……”梁成栋面带微怒,“*宵一刻值千金!你如此哭哭啼啼,让我好生烦恼!来,笑一个……” 主月星眸微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显然这梁成栋没有见识过主月真正开心的笑脸,如此一个敷衍的表情就令他得意到了云里雾里:“美!美啊!哈哈,幸好那昏君没见识你的芳华,否则你一定会受宠为妃,我岂不是落下一生遗憾……哈哈哈哈!” “大人过奖了……”主月黯然而唯心地奉承着,“承蒙大人错爱,有心相救子……有心相救赵子剑,铭感于心……” “好好好!不愧是倚蓝轩出来的,调教得好,哈哈!”梁成栋开心的赞美完后,猥亵地将手放在了主月的两只大“兔子”上,鼻子凑上她幽香的胴体狗一般的呼呼嗅着,皱起眉疑惑得自言自语,“莫非老夫真是老了?破不开你这瓜……” “大人不要……”主月被搓揉得面色潮红,一阵阵的**令她喘气连连,双手无力地想要阻止。 “哈哈!美其名曰你伺候我,可到了床上还不是我伺候你、让你爽?”梁成栋说完喘息着爬到主月身上,将她两条修长似玉的腿搭在了自己肩头……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风雨交加,远方不时一条条银白的闪电撕裂长空,辉映出峰峦叠嶂的群峰峻岭,狂风阵阵将窗户吹打得劈啪作响! “啊!!!” 主月彻底**的凄厉惨叫,终于在“缠绵”不久后从这房间传出,转瞬被一个惊雷压得无声无息…… 方青的意识便在这一刻,被这个大炸雷给惊醒来。可此刻的她,浑身说不出来的困倦,连眼皮都睁不开,尤其是刚才那感同身受的yin靡一幕,让她在懵懂里感觉到两腿间一片湿润粘腻,模糊的意识中又想起自己这两天日子特别――从小洁身自爱的她,正要起身去盥洗室解决问题,哪晓得浑身乏力到了极点,只是微微睁眼看了看床头闹钟的影子,似乎老头又趴在身边,视野像镜头般一阵昏暗的闪烁后,眼皮又重重的合上…… “月儿……月儿……” 亲昵的呼唤中,方青慢慢睁开眼来。入目一位美妇人,正拎着那条古老先生相赠的璎珞! 娘…… 方青猛地想起,这就是主月的母亲――那位美丽温存的知府夫人。 记得好像是宣读完圣旨,万大人被抓走的那天,母亲就毙命当场。时空的扭曲,使得方青的心情一时间复杂得要命,嘴唇剧烈唏嘘着,半天叫不出来――话说回来,能亲热的称呼席董为‘爸’,想必这个‘娘’字出口,对生性善良的她而,言亦不是难事。 “月儿不哭,”万夫人疼惜地扶着她坐起,“为娘知道你一时忘了自己是谁。喏……看看娘亲在庙里为了要了什么来?” 一向对璎珞反感的方青,此刻却静静地欣赏起这条当代女子罕用的饰品来。 这东西确实很美,一颗颗玲珑的玉珠幽雅可爱,五颜六色相映成趣,含蓄内秀中焕发出丝丝吉祥的光晕……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7章云开日出d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7章云开日出d 习惯成自然。 对于多次莫名其妙往返与现实与古代的方青来说,这种特殊的场景已不再让她觉得吃惊与恐惧。相反的,她在美妇人为自己戴上这条璎珞之后,在现实里的记忆,恍若隔世般清晰的再现。潜意识中,方青巴不得回到这个遥远年代的前提――是越早越好,甚至不介意回到刚出娘胎……娘亲的容颜是那么慈祥美丽,她的手,更是纤悉温柔。无形中,方青露出了乖巧的笑脸,正想开口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给老爷请安……”床旁的两个扎着大髻子的丫鬟赶忙一个万福。 “爹爹来看你了……我的儿……” 万知府乐呵呵地摘下官帽,小心翼翼递给丫鬟,一甩官服的后摆,落坐在床头。 席成达……老头…… 不知是因为父母呵护带来的开心、还是觉得席董的模样穿上官服依旧那么平和大度,方青忽地吃吃笑了起来。 “这是为何……”万知府奇怪地问起夫人,“夫人,月儿有否好转哪!” “大夫说了,需要假以时日,大人切勿为女儿牵挂……”美妇人谦卑的一颌首。 “夫人辛苦了……”席董正襟危坐,一捋半尺来长的青须,“来人哪!备轿,今日我也去金山寺为我儿祈愿一番……” 拜托……这夫妻间犯得着这么文绉绉的吗? 看着父母彼此相敬如宾地客气,方青忽然想起那次席董在梳妆台前。说自己扮过一名知府大人还有模有样的叫板儿,顿时忍不住一头倒在枕头上,捂起嘴捧腹“大”笑起来…… “这月儿何时……变得如此喜爱发笑?”知府不安而惊诧地眨巴起眼皮,显然碍于古代封建礼仪,急得热锅上的蚂蚁般一个劲儿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 “月儿来,”美夫人亲昵地弯腰凑到她的胸前。“让为娘看看,有什么让你这般痴笑不休……” 有妈妈真好…… 看着娘亲逶迤典雅的身形。嗅着她那令人心旷神怡的体味,方青旋即撒娇地环抱住美妇人的脖子――她不想说话,她怕暴露出自己是个来自异世地“冒牌货”,破坏这番她会永远铭记的温馨情景…… “我苦命地儿哪,你到底看到什么邪门的东西!” 万大人在旁急得直跺脚,不过那和席董雷同的口吻,却让方青对他投去深情的一眼。 “夫人哪!你给孩儿戴的什么?玉石的东西。通常携带灵气……” “大人无须多虑,这是金山寺法衣大师开的光……乃是吉祥之物!” 还好不是法海老禅师,嘿嘿……要不我又要笑! 方青被母亲搂抱起时,开始胡思乱想,她地手迟迟不愿放开――忆起这美妇人的惨死,她只想以一颗纯洁全全的女儿心,多给这可怜的夫妻一点爱怜…… “张榜!”万大人突发奇想,接下来一番话让方青呆若木鸡。“昭告本城异能之士,有谁能救得月儿的,我就……把月儿许配给他!” 你脑子没进水吧老头?喂!刚还觉得你有款有型呢,怎么说这样的糊涂话! 方青恨恨地撅起小嘴,若不是瞥见丫头奇怪的眼色,她差点就直接喊了出口。 “万万使不得大人!”美妇人难舍地拖来被单搭上怀里的女儿。“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若对方……穷途末路倒不怕,可万一是个行将就木……岂不是,贻误了月儿地一生……” 难怪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哼…… 想到这里,方青感怀的搂紧美妇人的脖子,幸福得将脸贴了上去。 “可是……月儿现在这模样,”万大人不安地背着手走来走去,“就这么定了!就这样吧!” 美夫人玉颈欲言又止的起伏,却让方青感受得真真切切。这回她思维清晰,想起在封建社会里。官家人户更是男尊女卑。而这时。她的肚子偏偏饿得厉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娘……” 她试探着声如蚊呐。慢慢出声…… 诚然,在这一刹那,美妇人宛如触电的颤抖还有万大人欣喜若狂老泪纵横地欢欣,方青是永远不会忘怀这珍贵的“镜头”的,随着众人的喧哗,耳朵里涌起涨潮一样的轰鸣,方青终于悠悠醒转在了现实之中。 手中还捏着脖子上的璎珞,手心汗呼呼、黏糊糊;鼻孔里还迂回着娘亲怀抱里那幽芳的气息……一时间席大小姐说不出来心头的滋味,可当游弋的视野看到席董头顶的银丝,她终于甜甜地叫出一声。 “爸爸……” 席董若当时没有睡着,他一定会觉得,眼前地男男从没这样真挚动情的呼唤过自己。 “醒哪!”席董揉着惺忪地睡眼,徐徐坐上她的床头,“嘿……我又给睡着了……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又做恶梦了?” “让我抱你一下……”方青“腾”地坐起搂上他的脖子,她伤感起来,万一回了杭州,妈妈不让她再回韩国可该怎么办? “爸没事的!”席董安心地抚摸她的头发,“你也没事了我的宝贝儿,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要回家,随时都可以的。古老临时给你配药了,有一个多月的剂量,每天一颗。他正在为你找寻解决根本问题的办法……” 还是现实世界好啊……我可以无拘无束的抱老头、可以堂堂正正地撒撒娇,呵呵! “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她禁不住感触而深情的在父亲腮边轻轻一吻。再度紧紧的投入他的怀抱,“我无所谓啦……” “傻丫头!”席董嗔怪的笑了,“不可以这么自暴自弃!” “我哪有自暴自弃!”方青自负地露出酒窝,被席董揽住腰却柔媚的往后一仰嫣然一笑,“古老先生……可是我的干爹!!” “哦?”席董心里大是安慰,随口打趣着腾出一只手想捏她地鼻子,“他看得上你?” 方青赶忙捂上鼻子。歪起嘴瓮声瓮气吼道:“再捏我的鼻子可要收费!呵,老头你以为我很差吗?” “也是啊……”席董幽默地挖苦道。“古老先生地干女儿,谁敢得罪是不是?那不找死吗!啊?” “是真的啦……”方青接着咬起他的耳朵,将古老有心收她为义女的事说了一遍。 “晚饭都没吃就睡了……”席董见她滔滔不绝完后担忧道,“你饿不饿啊丫头?” “老头,你做点什么给我吃好不好?”方青心情大好,更想暂时支开席董去盥洗室解决客观的“问题”。 “我下厨?”席董咋舌地搔搔脑门,“我可好多年……” “哎呀……”十多个小姐的睡眠让她尿急了。直嚷着撒赖,“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好不好?快去快去,你做什么我都爱吃地啦!乖啊……” 一见席董无可奈何出了门,方青立刻掀开被子,顿时一股浓郁的情欲气息迎面冲来;未经人事的她固然不知胯下“产物”的缘由,之所以会脸红,是因为她以为自己尿床了…… 哦耶!我终于可以回家了……妈妈,我快回来啦!! 方青在浴室里开心得难以形容。尽管没有彻底脱离,不过有古老的担保,比起陈月的虚情假意,令她安心千百倍。宛如笼子里的鸟儿即将获得自由,飞回属于自己世界的天空,方青几度开心得哼起歌儿扔了花洒。原地打转着欢呼雀跃。雾气腾腾地镜片上,浮现出一个靓丽的倩影,在水花飞扬的浴室里展现出清歌曼舞的窈窕风姿…… 席董担忧冰男的未确定问题会影响到方青的情绪,因此鉴于他地严厉警告,方青从洗澡回来,再上楼梳妆打扮完毕后,都浑然不知隔壁的床上,昨天晚上几乎聊了一个通宵的阿当与冰男,现在鼾声如雷。女孩子家的天性,是一旦开心就会在清晨刻意将自己做一番仔细打扮。现在的方青。几乎已淡忘了从前的岁月。此刻整个的心思,更是考虑任何让自己更加风采出众。 这段日子以来。几乎一有闲暇就留意装扮技巧的她,化妆的水准较刚入席宅之时,进步了许多。就连对高跟鞋的适应,亦在无形中慢慢熟悉起来――毕竟身边地保镖们长得地确太“长”太“宽”,有了高跟鞋的帮忙,多少能缩短一些彼此间地差距。从小的习惯,使得她不同于普通的女子那般,喜欢仰起脸来同人说话――特别是男人。 打扮之中,回忆起主月献身梁成栋那憋屈的一幕,方青在遗憾的同时,更多是想到了美丽的未来……她不愿为了一段并不属于自己的耻辱,扰乱回国行程的心情。她打算明天就准备好机票,踏上返回故乡的旅途…… 老头那笨手笨脚的样子,会为我弄出什么好吃的呢? 将方才梦里的万大人与席成达再一对比,方青又禁不住乐得“噗嗤”一笑。 可一蹦跳着来在客厅,她就觉得气氛不对,慢慢扶着楼阶下来的途中,她看到席董板起脸孔,充满了让她陌生的愤怒,直瞪瞪打量着站在大门口手足无措的张嶙;而一旁的阿庄手下的保镖们亦是个个义愤填膺,似乎就等老板一声令下,将这纨绔子弟踢出庄园的大门…… 张嶙住着拐棍,一见心上人的出现,露出欲哭的忏悔,眼巴巴乞谅地看住她。 客厅里静得出奇,方青立时尴尬起来,腼腆地交叉起指头徐徐来在父亲身旁。 “人你看到了……”席董的声音冰冷得出奇,“你可以走了……” 张嶙几度欲言又止,碍于难犯众怒,默默架起拐杖,艰难地转过身去,却几度差点摔倒。 方青心善,着实看不过了,正要迈动脚步时,席董凌厉地喝道:“回来男男!” “老爸……”方青难为情地挨着他坐下,一一扫过众人愤怒的神情,“让我对他说几句话,算做诀别好不好……” “你同情他?”席董失望地别过脸去,“你怎么一点都不记仇!?” “爸爸我……”方青艰涩地垂下睫毛,“他本性不坏,只是……有苦衷……” “你去吧!简单明了的说!说了回来吃饭,爸爸亲手为你做了吃的……” “谢谢爸!”方青感动得站起身就跑来,帮助张嶙跨出客厅后,禁不住重重一声叹息,“唉……你还来做什么啊你?” “阿青……”张嶙一脸泪涕,跟往昔的骄傲自负、俊郎刚烈完全成了两个人,“我对不起你……我是来忏悔的……” 心软是女人致命的通病,张嶙清楚:方青的这通病,犯得比别的女性更“严重”。 “别说这些了……阿嶙我明天回国了……”方青竟用新衣服的袖口默默擦着他的眼泪,“你要多保重……” 远处的阿银和阿光眼见大小姐大发仁慈,禁不住摩拳擦掌,手指骨握得“咯咯”作响! “你要离开韩国?你还会回来吗?”张嶙急了,若不是要顾着支撑拐杖,那双手早握上心上人了。 方青嫣然一笑,用手捋开那几缕老是挡住视线的长发:“可能会吧……我也不知道啦!听话喔,你要振作起来!” “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阿嶙,别勉强我知道吗?”方青窘迫得不好面对,逃避地别过脸去。 “你是爱我的……”张嶙的男儿气慢慢恢复,“阿青,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在逃避你爱我……” 方青气恼得尖声嚷道:“没有没有!我不会爱,所以更不会爱你!你知道我的,为什么还这么执迷不悟?” “可你本来就是女人的天性……” “住口!” 方青愤怒起来,刚转过身去开始后悔,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撞击的闷响!须臾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一时不敢回过头去,只得眼睁睁注视着阿银阿光面色苍白迎面急步跑来……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8章云开日出e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8章云开日出e 路遥知马力。 张嶙从见到方青“转型”的一刹那,就觉得自己一辈子会同她纠缠不清。这段感情随着时间推移出现的发展,是他始料未及的。从最初对席大小姐的鄙视欺凌,到猥亵捉弄,到现在真心相爱无法释怀――一块畸形的感情结晶,铸就了一颗畸形的心灵。在遭遇父亲的无法相容以至原田风柳对他暗下毒手后,他想到过死。毕竟对于一个风华正茂的男人而言,人生最大的悲哀亦莫过于此。 可张为祖只有张嶙一个宝贝儿子。尽管他动用的手段在世人眼中显得卑鄙龌龊,可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是与非,而只有相对的对与错。他为儿子所做的,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来评价,他是没有罪的…… 想起原本圣诞之时,可以和冰男堂堂正正走进结婚的礼堂,做一对让天下人羡煞的夫妻,可由于一时丧失理智害死了心上人;加上方青的出现,张嶙更想把对冰男无法表达的愧疚,转移付诸到“再世”的未婚妻上――他的爱之所以畸形,缘由便在这里。加之方青在他心目中完美无缺,他认定今生非她不娶…… 男人与女人都是人。男人同样是血肉之躯,在恋人面前偶尔做作的顽强,那纯粹是为了所谓的自尊与面子。在受伤时,男人也需要爱人的呵护、疼惜,对爱的渴望不会少于女人――特别是像张嶙这般受伤的男人…… 圣诞节地24个小时,他都知道怎么挨过来的。他只记得自己漂浮在浑噩的记忆里,对于未来,他只看到在理想的彼岸,那座昔日光明的灯塔,眼下却只能看到依稀的轮廓。人在悲哀之际,总会缅怀过去美好的时光。张嶙地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方青往昔的喜怒哀乐……他不顾父亲地责骂。放下人格与尊严,低三下四来在客厅等候。 他是纨绔子弟。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方青认为他拥有的坚强,其实只是“写”在他脸上的一种并不存在的魅力。当听到心上人恩断意绝的表白,一时之间,他觉得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丝毫留恋的余地,于是陡生绝念。硬起脖子向一旁的大理石台柱撞去! 席董当然不放心女儿如此冒险上前去,就在方青赶上张嶙时,阿庄在他地眼色示意下偷偷跟上去,就在张嶙头撞柱头的瞬间,他扑了上来…… 他并不诚心想救这个令他讨厌的人,而是不想让张嶙的血,玷污了这片充满祥和欢乐的庄园。 一时间大门口喧闹起来。开车送张嶙前来的随从们一见少爷自杀,亦立刻围来。这里瞬间闹成了一团。方青吓坏了,因为她看到柱头上留下清晰的血印,刚要上前去,席董已牢牢搂住她的肩头,递给她一个“别动”地眼神。 “少爷!”一名随从哀伤地大叫道,“少爷你别这样……你有个好歹。你叫老板怎么想?” “你们放开我!!”张嶙无力的声音从熙攘的人群中传出,无疑被无数人压到在地上。 “张嶙!”席董的声音一出,众人立刻安静下来,“我真的很痛心……我没想到你这样不堪一击!你们都散开,我们三个人要单独说说话!” 看着众人纷纷离开,张嶙的随从尽管心中担忧,却亦不得不撇下他重新回到阶梯下地车里去。 张嶙瘫软在地,浑身泥泞不堪,额头上淌出一股血流,不过一眼便能看出是轻伤。 “再撞啊!”席董双目严厉似剑。“我保证没人会拉你!” “爸……”方青嗔怪地仰起脸来。“别激他……” 席董恼怒地吼道:“你给我闭嘴!” “我不说话了总可以了吧……”方青担忧地看了张嶙一眼,委屈得垂下睫毛。 “你有资格管她吗?”张嶙令人意外地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我知道他不是男男,可她也是我的女儿……”席董反唇相讥,“张大少爷,莫非你父亲没告诉你?” 不等张嶙回答,他又蔑视道:“一个男人,动不动就寻死觅活……幸好,我没把女儿给你!” “爸……”张嶙忽然手足并用,跪着爬到他面前来,“你给我个机会……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振作起来,相信我,我一定让男男幸福起来!我发誓!” “掉过一次陷阱,”席董满足地抚摸方青的头发,“我还会不怕黑……你走吧,为了你的父母,珍爱自己的生命!一个男人,要活得有尊严!” 说完便将女儿拖向书房,在大门合上的一刹那,方青扭头看到张嶙的手下将他抬下台阶去。 无精打采地被父亲按到沙发坐下,方青的整个心思,都沉浸到了对过去的回忆里。 “你应该学会当机立断……男男,优柔寡断对你这样地女子来说,是致命地要害!”席董一派严父的口吻,不见丝毫可亲,“人要不要善良?要!做人应该以善为本。可要行善,必须建立在自身根本利益不受伤害地前提下……孩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方青艰难地点点头。张嶙的哀伤将她强烈的感染,一时间令她无法自拔。 “我不知你同他有过什么……不过我相信,以你们的关系里,绝对不可能存在生死与共的患难,我现在要你确定:你真的爱他吗?如果是的话,等会儿,我就不宣布撤消你们的婚事……” 方青从小善解人意,从刚才这句“你们的婚事”,她深深感动了。这无疑表明眼前地父亲,的的确确将自己取代了席冰男。可不知为什么,当想起首次与张嶙为了那两个条件同他在客厅“缠绵”,就不由自主联想到梦里的主月为了子剑而献身梁成栋的情景…… 方青,老头说得很对,你不能在优柔寡断下去了……你是时候树立属于自己的性格啦!从前你就暗暗说过,只要你一天是这个模样。一天就是万人敬仰的豪门千金,你忘了吗? “我不爱他!我只是同情他!”她慢慢抬起头来。坚决地捧住席董地脸,“老爸你看我的眼睛,从现在开始,我要活出真我地风采!” “非常好!这个世道,做人不能太仁慈……”席董安慰地注视起她异样的眼神,“我坚信你来自一个充满和谐的世界,否则你不会有这么善良的本性!我们商场中人。若不以自保为根本出发点,是很难谈到发展的。” 方青别扭地垂下头来,她最忌讳席董问起她的来历,哪怕是不经意的“摩擦”:“老爸……我明天想回国……” “呃……”席董无语道,“也行……本来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地,既然这样……嘿!” “告诉我告诉我!”方青笑着摇起他的胳膊,“嘿什么嘿!” “你不也喜欢‘嘿’的吗?”席董开心的笑道,“你去吧。需要阿当和你他们一起回国吗?” “你先告诉我是什么好消息!” “这个……”席董正迟疑着,菲姨走了进来。 “老爷,有位钱先生来了……” “这不……”席董爽朗一笑,“说曹操曹操就到!男男来……” 来在客厅,只见一位四十来岁,头顶半秃、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精神抖擞走来握住席董的手。 “席先生今天气色真不赖!” 看着这男人,方青想起了席氏集团总部的总经理来――那个充满活力的事业型男人。 “男男,叫钱叔叔……”席董介绍道,“钱叔叔从前是你所崇拜地成苋的经纪人,呵呵!” “钱叔叔好!”方青挂上笑脸同其握手,隐约猜到这席董口中的好消息跟什么挂钩了。 “坐坐坐!”席董拉着方青的手招呼钱先生坐下后,打趣的叹息出一声,“我这丫头啊,成天烦我,呵呵!有点事也不错……” “席先生真是体贴女儿。其实作为豪门贵族中人。很少见到有你这么思想开通的。” “我也不想她抛头露脸啊……” 方青忍不住插嘴了:“老爸你们在说什么啊?” “是这样地席小姐,有几家公司在筹备一部奇幻色彩的电影。女主角的人选还没确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主角?还是几家公司……肯定投资庞大啊,就是说出演后若是成功,面前就是一条星光大道? 方青吃惊地望着父亲眨巴起眼皮。 “是这样的……”钱先生面露几许尴尬,“这个角色本来是希望成苋来领衔的,可刚好跟她近期活动的档期起了行程上的冲突,呵呵!不瞒席小姐说,是成苋小姐在导演和策划那边极力推荐你的……” “是女……主角?”方青怯生生望了他一眼,她很明白主角和陪角的区别。 “是的席小姐……”钱先生正襟危坐,“抛开以你地地位不在乎这部电影,可这对你地开始而言,是一个极好的开端与际遇,希望你能珍惜……当然,席小姐现在大可不必表态,因为我们计划在2006年元月中旬召开新闻发布会后,才筹备开镜地事宜,我现在……把剧本还有相关的协议和我本人的名片留给你,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看着他低头在公文包里翻东西,方青终于说出第一句让席董刮目相看的、颇具心机的话来:“钱先生,对我是好的开头与际遇;对你们,可能也有很大的意义吧?啊?” 方青知道不少剧本的撰编,都是编剧为明星度身打造、量体裁衣,更可以说:一旦这个明星无法胜任。整个剧本和创意便濒临报废。这句话她面带微笑徐徐出口,却显得不卑不亢,温文尔雅中摆足了豪门千金的面子与威仪…… 说没动心是假地。 方青从小就羡慕荧屏上光芒四射的明星――际遇就在眼前,她的确不想放过。钱先生走后,她一直坚持先回一趟家乡,再考虑拍电影的事。而席董眼光独到,看出她的确想家了。不过回想她方才接过剧本的表情,他更放心――这个女儿。不会不回来…… 收拾好回家的东西,方青顺势靠到床上,开始翻读剧本找感觉。可典型地镜头剧本没有小说的精彩,加之又是打印地韩国文字,思乡心切使得她越看越困,不经意间又睡了过去。 上午十点半的样子,冰男和阿当几乎同时醒来。可令阿当失望的是。昨晚上大半夜的努力,好像都白费了。不过在大小姐的坚持下,他首次在席宅的餐厅里坐上了客人的位置。 冰男对阿当印象非常地好,不时刻意向他印证一些自己的念头。而席董却一直陪在旁边愁眉不展,搞得阿当碍于礼仪和对小主人的迁就,稀里糊涂吃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吃完早点后,冰男好奇的要随着阿当去保镖们住的地方,席董起初想陪他多说说话不想同意。后来碍于他的不满,只得点头应允,径自回到书房拟定下午年度会议的发言稿。 昨天晚上打架后,阿当和阿银都挂了彩。但坚持体能训练是保镖们每天必须完成的事项,来在健身房里,只看到席宅地保镖们个个生龙活虎。连冰男看着亦不禁有了跃跃欲试的念头。 头儿带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子,其余的人只是略微关注了一番便各自忙碌。一阵子下来后,众人又重新对冰男产生了兴趣。 “帅哥……”阿光擦着汗走到他面前,“无家可归了是不是?” 冰男颇感难为情的垂下头。 “给我闭嘴!”阿当恼怒地瞪起他,“说话注意点!” “这么紧张做什么?哈哈!”阿银也觉得蛮奇怪,“是你什么人哪阿当……” “他是我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多关心他!而不能拿他开心!” 阿庄亦过来说上一句让大家面面相窥地话:“昨天晚上你在哪睡的?” “我跟他睡在一起,老板的意思……” 阿光禁不住哈哈大笑:“你们睡在一起……嗯嗯,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紧张他了。哇哈哈哈哈……” “他为什么要笑?”冰男奇怪地盯起阿当。 “他思想太龌龊了,”阿当含笑回答后恼怒地一脚朝阿光踢去,“很好笑是不是?” “头儿你不是这么狠吧……”阿当夸张地露出惊骇捂住要害。“我可还没娶老婆呢!” 众人见阿光这开心果这么乐和。一时间也善意的哄笑起来。 保镖之中,就要数阿当和阿光最为亲近。阿当作为头儿。很多事都要及时和大小姐交谈;而阿光身兼伴舞,与冰男的近乎更是亲密。冰男在一来到健身房后,便好几番刻意注视起阿光的一举一动,此刻又将眼神落在他的面孔上。 “这帅哥盯住你不放呢阿光……”阿银不紧不慢地提醒道,“你该不会同他有什么吧……” “我呸!”阿光恶狠狠警告道,“本人历来只对美女有什么什么,对于男人,也就你们可以说上几句话了……” “你还不是沾大小姐的光!”身旁一名唤名阿书的同行颇有几分嫉意,“要不你哪有招蜂引蝶的机会……” “哈哈!”阿光倒是毫不介意,“人长帅了没办法啊……诶!看到我平安夜地演出了吗?” “看了看了,”阿书说不出来地羡慕,“你和小姐的对手动作好煽情啊!就……那曲西班牙舞蹈!” 阿光兴致上来了:“要不要感觉一下?你当小姐来试试,我知道你一直想跟我混……” “我x!”阿书不满道,“你小子这么占我便宜……” “那我吃亏点。我来小姐那一角?你占我地便宜总可以了吧?” 快吃午饭了,众人闲暇无聊,一听这倡议,纷纷轰然叫好! 那曲西班牙舞蹈地收场动作,是男女面对面勾上手,男的手臂假装一拖,女的顺势原地两个旋转然后倒在他的怀里。这是一组很华丽的煽情姿态,而冰男对西班牙舞蹈尽管不感冒。不过这相同的对手动作也好几次和阿光排练过――众人的眼光包括阿当都集中到了两个小子地身上,殊不知冰男一见二人勾手一刹那,面露心快蹦出嗓子眼儿的紧张! 动作是很华丽,可由两个男人来完成就显得极度别扭、格格不入了,最要命地是――阿当就地两个旋转倒向阿书的怀抱时,这小子没及时反应过来…… “蓬”的一声巨响,阿光仰面摔得灰头土脸。众人一见顿时哄堂大笑;然而笑声刚一爆发,却被冰男那凌厉的叫声所出奇的掩盖下来。 “阿光!!” 冰男终于恢复了记忆――当初第一次同阿光这么排练时,这家伙也是忘了接住她,当众出丑不说,背部还受伤贴了一个礼拜的膏药……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阿当,没等他开口,冰男就冲上前去,紧紧握起阿光地手来:“你是阿光是不是?” 阿光莫名其妙还没爬起来。冰男又逐一询问保镖们的名字:“……你是阿泰……你是阿林!你!你是阿当!” “你终于想起来……”阿当被冰男抓起胳膊时,又有了想哭的感动,但理智控制他不敢把“小姐”二字喊出口,只得一个劲儿点头。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这谁呀?”阿银不解地凑来。 “你是阿银!”冰男肯定道,“怎么啦,不认识我啦……来个‘啪古啦’!” 阿当和阿光固然同冰男关系亲密。然而阿银更有一种特殊的待遇。所谓“啪古啦”,是踢踏舞中一个俏皮的屁股相碰的动作,后来逐渐被演化为好朋友相见时亲昵的一种肢体体现:两个人投降般同时举起双手互击三下,就已经够滑稽了,然后还得扭动屁股慢慢排成一条直线,把屁股碰上两下…… 这动作是喜爱南美文化的阿银亲自“传授”给冰男地,阿当几人就知道,顽皮活泼的小姐一旦开心时,便会拖出阿银来上一翻心情的表达;而眼下望着这从没见过的男子叫出自己的名字,还来这“手”。阿银一时也愣了…… “你们……”冰男感到健身房里静得出奇。一一扫过众人呆滞疑惑的目光,当她再次望向阿当时。后者忙不迭将他拖到一旁小声呼唤道,“小姐,是你吗?” “不是我还是……”冰男不满地尖嚷到“谁”字,便被阿当捂上了嘴,“吁――” “吁什么吁!我爸呢?我要见他……”冰男压低了嗓门。 “在书房!” 望着冰男疯疯癫癫冲出门去,阿当开心之余,赶忙赔起笑脸向阿银那伙人走去――这帮满连狐疑地小子需要他的解释…… 一路狂奔,熟悉的景物再度掠过眼帘,冰男那份冰封释放的记忆令他兴奋不已,这份毕生难忘的心情,当然只有父亲这个唯一的亲人才能同他分享! 我回来了…… 冰男欣喜得连蹦带跳上了台阶冲进大门,一阵风似的推开书房的房门,一见席董迟疑地望着他摘下眼镜,他的笑容忽然僵硬,喘息着一步步慢慢的挪过来。 “你一个人回来地呀……”席董掀开纸笔,笑盈盈地慢慢站起朝他走来。 “怎么这样大的汗水?见到什么害怕地东西了吗?真是的%……”席董嗔怪道,“是不是那帮小子捉弄你?告诉叔叔找他们算账去!呵呵……” “叔叔?”冰男眼里噙满了泪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竟……” 席董赶忙劝慰起为他擦眼泪:“孩子不哭啊,你会想起来的,你瞧瞧你,又流泪又流汗水……” “为什么你不叫我……”冰男的眼泪宛如断线的珠子,伤心的抓住父亲的手,“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你……”席董张口结舌,无法置信地猛然抱住他的肩头。 “我……我是……我是男男,爸……” 冰男的嘴唇剧烈的唏嘘――准确的说应该是抽搐着,几度自我鼓励后才悲泣的呼唤出口…… ―――――――――――――――― PS:晚上再补一章。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9章记忆复苏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19章记忆复苏 情到深处悲自浓…… 女儿扑进怀里的一刹那,席董浑身剧烈得哆嗦不已,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你、你、你”的不断眨巴起泪眼。 他无法相信,靓丽活泼的女儿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尽管阿当已提前打了“预防针”,可真要面对这个现实时,这份感觉却是那么的坚硬与陌生。 “你不认得我了……”冰男俊脸满是鼻涕眼泪,哽咽着慢慢停止了哭泣,“是吗?” “不……”席董深知他的脾气,赶忙笑道,却还是别扭地将他从下到上看了一遍,“嘿,这不我的男男吗?” “你撒谎!”冰男忽然意识到什么,凝神一想便摸到喉结,“不对!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 打量起自己的同时,他一手摁在喉间,一手抚上平坦的胸脯,下意识呐呐自语:“我怎么……成了这样子?” 席董刚要说什么,冰男蓦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不”字,伴随这长达好几秒钟的惨叫,他双膝一软,翻出一个白眼,晕死在父亲的怀里。 紧追而来的阿当正好看到这一幕,赶忙帮助过来将冰男平抱,留下呆若木鸡的席成达,径自朝席大少爷的卧室走去。 方才的情形,使得席董宛若做了一场迷茫无垠的梦,直到阿当踢开房门的声音传来,才紧张地跟上前去。 轻轻放下冰男之后。阿当才感到原本受伤的手此刻更加变本加厉!可他地心情同紧随而来的席董一样,沉甸得无法估量――冰男成了这个样子,他该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难题,使得二人都愁眉紧锁,无言以对…… “你去休息吧阿当,”席董一声叹息,“这里有我就够了!记得这事先保密。传出去的话,会笑死人的!” “老板你多保重……”阿当点点头。“放心好了,我会做到的!只是……” 望着他欲言又止地模样,席董略带疲惫仰起头:“现在就我们几个人在,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我还是留下吧……小姐地脾气可不像……小姐的脾气……” 虽然他说到后面的“小姐”时特意向隔壁望了一眼,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那你还站着干什么,随便找个地方坐啊,对了阿当。你的伤怎么样了?” “谢谢老板关心,只是被砍到了皮肉,不妨事的!”阿当搔搔头皮,看着昏睡中的冰男,几分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 “这或许都是命吧……”席董爱怜地轻抚冰男的面孔,“真是面目全非了,唉!她到底跑到谁地身上去了?” “说实话!”阿当头痛地揉着额头。尴尬一笑,“我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这太离谱了点。” “嘿!但愿他能慢慢适应……” 半小时后,冰男呓语着醒来,阿当顿时紧张得站起身来“伺”候在旁――他怕冰男再有什么惊人的举动,因为大小姐从前的确太淘气。 “阿当你干嘛?”冰男头痛地盯住他。继而又看到一脸慈祥的父亲正笑吟吟看着自己,“爸爸……为什么你对我那么陌生?”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哇!”席董幸福地握起他的手,“我的宝贝男男,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撒谎!”冰男不满地甩开他地手,“老头,你不相信我?还有你啊阿当,也这么奇怪的看着我!!” “没没没……”二人不约而同讨好的凑过来,生怕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爸爸……你右膝盖的风湿好点了吗?去英国之前那晚上,我把教练从沈阳寄来的膏药塞在你地枕头下,忘了告诉你。你有发现么?妈**忌日。我都不知道人在哪……” 冰男哀伤地提起离开韩国时为父亲所做的事,却让席董泪水止不住掉在他的手背上。席董原本还对他多少心存怀疑。此刻一听这番话,眼珠顿时红起:“看到了,爸好多了,只是你啊我的宝贝,你怎么回变成这样?” “这不是我的声音,我这……我这纯粹是个男人!”冰男悲哀地咬紧嘴唇,“爸……我到底怎么了嘛!” “小姐你不一直……希望自己是男孩子吗?”阿当试探着安抚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他留意到冰男那双陌生而熟悉的大眼睛里闪烁出复杂的光芒,仿佛有回忆、有惆怅、更有一丝隐约的彷徨;而熟知他喜怒无常的阿当开始暗中握紧了拳头。 “男男不慌……”席董从阿当地紧张里仿佛看出什么不对劲,赶忙安抚道,“这个样子也不错,爸爸很喜欢地!呵呵,问题能解决的啦…………” “你喜欢?”冰男面无表情地盯住他,又庸懒地看向阿当。 “我们也都喜欢都喜欢,嘿嘿小姐,你没听到大家都叫你‘帅哥’吗?”阿当擦着冷汗恭维着,他知道大小姐越是冷静地时候,闹出的状况就越难以让人承受。 “帅哥?” “是呀是呀!” 二人又赶忙捣蒜似的点了好一阵,场面十分的好笑。 “Oh!mygod!” 冰男刚一拿开席董的手,阿当便扑来按住了他:“小姐你要干嘛?” “我照镜子啊……”冰男憋气地笑了,“你敢吃我豆腐啊阿当,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啦?” 阿当直挺挺地压在他的身上,这番光景连席董都忍俊不禁:“阿当,你这样的确不成体统!” “不好意思啊小姐……”阿当尴尬地从他身上下来,顺势坐在床头把镜子递给了他,不过他的手却不敢放下,他怕大小姐有割腕的企图,紧张得冷汗淋漓。 而席董也暗地里急得张牙舞爪着,担忧地注视着女儿的表情变化。 “嗯……”冰男左手拿镜子,右手默默感受着这张新的面孔,“这张脸还算不错……不错不错……” 小姐太反常了!千万别再淘气了,老板都快崩溃了…… 阿当如是想。 儿哪,其实这个样子也很好啊,你就先将就着吧…… 席董心里也默默呼唤着。 “不是吧……”冰男哭丧起脸将镜子扔到一旁。 “小姐……” “男男!” 二人迅速瞅到他面前,一副虎视眈眈的威胁。 “干什么啊你们……”冰男奇怪的一手掀开一人的头,“这么紧张做什么?” “孩子你别再折腾我了行不?”席董哀伤地就势搂住他,“爸知道你不适应,你还活着就是天大的幸运了。别的事,我们慢慢想办法好不好?算我这把老骨头求求你了……” “去去去!”冰男别扭地推开他的拥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适应了?!” “啊!?” 席董和阿当喜出望外,欣喜得不住的相对点头。 “就是矮了点啊……”冰男出人意料地站起后又拎上阿当,二人同时站在床上,“阿当,我现在大概多高?” “大概……”阿当老实做答,“170公分的样子吧……” 冰男不满地撅起嘴皱起眉头来:“就是……还没老头高呢!” “够高了够高了!”席董赶忙表态,“170公分至少不算矮,呵呵!” “是啊小姐!”阿当鼓励道,“亚洲的男子里,不算矮了。” “我到底长得怎么样啊!”冰男的样子虽说变了,可多年养成的大小姐脾气依然还在,“你们可别欺骗我!” “小姐你审美观点很好的啊,你自己都说不错了,还差得了吗?” “闭嘴!” “怎……怎么了?”阿当被呵斥得一头雾水。 “别叫我‘小姐’啦,这会让人笑话的!” “是啊是啊……”席董赶紧拉起他坐下,“男男想让我们怎么称呼你呢?” “这个……”冰男亦犯愁了,刮刮眉梢忽然留意到这个房间,露出一脸的陌生,“这不是我隔壁的房间吗?什么时候弄得这么漂亮了?” 想起那幕席冰川的闹剧,席董尴尬了,不过他忽然觉得,这无形中似乎是一种巧合:“男男啊,以后阿当他们,先叫你‘少爷’好不好?” “少爷?”冰男眼睛忽闪忽闪着,一脸犹豫,“这不太好吧!” 阿当一个机灵,猛地一拍手:“不错!老板你享福了,小姐回来了,少爷也出现了,哈哈!” “小姐?”冰男揪到了“小辫子”,“哪个小姐?”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席董立时觉得压力来了。 “是这样的男男……”他亦在慌乱中理不出个头绪,“你去英国后,有一个……她也是我的……一段时间里……所以你……” “老头你怎么语无伦次?”冰男奇怪地斜睨起他,“阿当你说是怎么回事!想起来了……是张嶙,那个混蛋!” 冰男脑海里终于浮现出死亡前的那一幕,张嶙压在他身上,在挣扎中忽然失去了知觉……而昨天晚上冲进卧室后,他隐约想起: 似乎他的房间里,还睡着一个同自己一模一样的美女…… 他无法置信得慢慢将只穿着袜子的脚掌落到地板,猛地向从前的卧室扑去……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0章弥留幻境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0章弥留幻境 国色天香,任由纠缠,哪怕人生短?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陪成双……啊~~~让我拱手青春讨你欢,生生世世不分不散…………李丽芬《爱不释手》 ―――――――― 阿当眼明手快,一个猛扑搂住了他。 可以想像,当一觉醒来看到自己面目全非,若再看到一个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会有何感想? “放开我!”冰男恶狠狠地警告阿当,“别怪我没提醒你!” 阿当其实亦没这么大的胆子,然而事出紧急,他不敢相信若是冰男见到此刻的方青,会有什么样的暴风骤雨出现――席董已经为了现在的大小姐心身疲惫,若冰男再添麻烦,恐怕他会撑不下去。 “放开你可以!”阿当求助地忘向席董,“先听我们把话说完……” “好!”冰男脸色铁青,停下挣扎,“说……” “男男你过来,听爸爸给你说……”席董无奈地招呼他,脸上浮现出进退两难的神采…… 且说刘俊一觉醒来,早点都不想吃,便一个电话吵醒了彩华。 “我的人呢?” 彩华听出他语气之中的愤怒,打着呵欠从被窝里坐起,有心捉弄一下吵醒她睡觉的人:“没看到了……可能走丢了吧!” 她说完很是期待刘俊的勃然大怒,不过却好像断线了。眼看着才7点过一点,她又倒在枕头上。 这个被刘俊唤名阿青地小子,到底和席家有什么关联呢?莫非……和男男还有一“腿”? 就这么迷迷糊糊思索着,不到半个小时,她快要睡着时电话响了。 一定啊阿俊那小子! “喂!”电话那头是一名陌生的女性声音,“请问是文……彩华小姐吗?” 电话里隐射出键盘操作的声音,显然这名女性是在办公状态上。 “对对!请问有什么事吗?” “嗯你好。这里是警察局,请问你认识一名中国籍男子……名叫刘俊的吗?” 阿俊出什么事了?有没有搞错? “是的。他是我的朋友,请你快告诉我他怎么了?” “先前有几名市民投诉他闯进女厕所,不过我们赶去的时候,他地医生说他私自离开病房,是为了找一名他在中国的朋友。希望你能注意一下这个问题,因为根据医生地解释,他要找的朋友也是男性。也是常进男厕所。” “不好意思啊……”彩华慢慢看出是怎么一出闹剧,想到是自己的恶作剧让刘俊到处寻找冰男,愧疚不已,“我会注意的,我现在就看看他,他在哪?” “进女厕所没有明文规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电话里的女警察亦吃吃笑起来,“我们当然无法拿他做什么!不过是不是你朋友的心理有问题呢?多关心他一下。没别地事了,耽误你了……” 电话一挂,彩华便立刻拨通刘俊的电话:“你找他,也不至于跑进女厕所去吧?你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你吗?” “我不管,我一定要带他回国,”刘俊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倔强与歉疚。“他**妈就他一个儿子,我答应过老人家照看他的!” “你不怪我……”彩华泛起丝丝的感触,“把你的人弄丢了?” 刘俊凄惨一笑:“我知道那小子很好动,走丢也是我意料中的!不怪你,要怪,只能怪他命不好……” “呵阿俊!”彩华打趣道,“你还真的那么紧张他呀?实话对你说吧,我是逗你玩地,你的朋友啊,现在在席宅作客!” 本来平静的刘俊。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怎么同我开这样的玩笑!想害死人对不对?我喊了几声里面没人答应才进去。哪晓得那老太婆是个聋子,真是混帐……” “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捉弄你,害你被警察查!呵呵……嗯,我给你带早点来看你,算做道歉的表示,行吗?” “我什么都不要,你把他人还给我!” “你就不能让他在席叔那儿多玩玩?你现在有病也照看不了他,万一真走丢了,我看你怎么办?好了我起床了,一会见啊……” 收了电话,彩华后怕地给自己轻轻一耳光。刘俊的个性地确太直了,直得让人啼笑皆非。特别是想起竟然钻到女厕所去找,彩华就忍不住想笑,然而笑过之后,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感动…… 这或许就是友情吧,在现在这个现实的世道,像阿俊这般为了朋友可以不顾自身伤痛、不怕他人讥笑进女厕所的,又有多少? 彩华还不知道,刘俊甚至为了方青,可以视枪口于不顾,鲜血淋漓地抱着她走到无法再走的地步去…… “是啊,让他呆在席叔身旁亦不错。” 刘俊在床头辗转反侧,自言自语好一阵。 莫非我看错了?大小姐真的不是我认为的那样?可很多事不合逻辑啊…… “老爸你是不是奇幻小说看多了,”冰男听完席董一番诚挚的讲解后,讽刺地指着隔壁,“是……我知道佛学里是有‘轮回’一说,可也没这么巧吧,还张得和我一模一样?是不是荒唐了点?” 面对他的置疑席董无可奈何:“老实说,我也快疯了……不过这些都是事实啊男男,从小到大,爸骗过你吗?” “这不是骗不骗地问题……” “小姐啊!”阿当插嘴了,赶忙嬉皮笑脸改口。“不不,是少爷,你想想你醒转过来成了什么样子,你就会觉得老板地话不是凭空捏造了……” “让我看看她去!”冰男站起身后忽然问出一个问题,“老爸,妈妈究竟生了几个孩子?” “当然就你……”席董颇感奇怪。 “你确定她不是我的孪生姐妹?” “哎哟我地儿哪!爸是想过编造这么一个故事来敷衍你,可爸做不出。”席董几分伤感起来,“你妈生你的时候。我还在旁边帮忙呢……” “这什么世道?好像有点颠倒啊!”冰男没好气的抱怨后,胡乱穿上鞋子,走去开门。 “男男……” “放心了老头,”冰男貌似顽皮地眨巴起眼睛,“我不会伤害她的,就和她说说话……不放心?跟我一起吧?” 方青手里拿着那份剧本,垂头睡得正香。 冰男一进这熟悉的卧室。面色就难看了,席董和阿当不断地眼神交流着,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越走近方青,冰男地面孔苍白得越厉害,就在坐到方青身旁时,席董二人看见一颗晶莹的泪水,滑落他的脸颊;冰男的手抖得相当的厉害,当触及到方青的头发时。他第一次有了自己同自己分离的奇异感…… 方青靠在床头,头低垂地程度无法让冰男看清她的相貌。可当冰男试探着抬起她的下颌一看,立刻触电似的扔了手。 “老爸你过来……”冰男一个劲儿咽着口水死死盯住方青的睡态,向席董伸出一只手去,“老爸你来!” “来了来了……” 握上父亲的手,心里的失落多少得到一些回补。冰男一动不动:“老爸你告诉我,我是在梦里……” “男男……”席董深深理解她的心情,心痛得难以形容,“你要面对现实……” “这不是真地……爸爸你告诉我!”冰男愤怒而伤心地嚷完后,竟出其不意狠狠给了方青一耳光! “你……”当席董看到方青没被打醒后,如释重负把冰男拖起扯进怀抱,“孩子,时间会改变一切,你要学会适应……” “我受不了……”冰男靠在他的肩头放声大哭,“爸爸!你要是我。你怎么想?你说话……你说话啊!” 一切都在预料中。迟早要发泄,席董一时无言以对。只能用一个父亲温情的关爱,抚慰亲身骨肉那受伤的心灵。 “这或许是个闹剧……”席董亦不免泪流满面,“会过去的,一切都会恢复的……” 冰男苦笑着仰起脸来:“不可能地……她替代我,她真的替代我了……” “样子替代了你,可你依然是爸的心头肉,男男!”席董深情地呼唤着,“你历来很乐观坚强的,为什么不给大家一点时间,来缓和这尴尬的局面,相信爸爸……” 冰男面带仇恨,转身静静盯住方青好一阵子,突然挣脱席董的怀抱,一声不吭冲了出去…… 这里是哪儿?好黑啊…… 浓密的漆黑里,方青只感到视野所及之处一片彻底的黑暗,随着意识的复苏,心里的恐惧也油然而声,就在即将叫出声地时刻,眼前忽然一亮! 这是一处华丽辉煌宫廷般地居室,光洁若大理石的地面显示出古代王族世家独有地气派。举目望去,这间居室长宽皆在20来米,雕梁画栋间,一个个矗立的丫鬟个个身着彩衣恭敬待命;龙凤床旁的一处屏风后,不知放着一堆什么黑压压的东西,让她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 “剑郎……你感觉可好?” 一名穿戴异常华贵的年轻女子,看上去顶多不过25岁,皇族的凤冠彰现出她不菲的身份,她不是很美,可在珠光宝气的笼罩下,她的举手投足,给人一派咄咄逼人、大明权贵的写意。 来错地方了吗? 方青亦没细想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直觉告诉她是来在了人家夫妻的卧室直中,刚想开口询问时,床里却传来一个令她熟悉的声音。 “公主……我……我不行了……” 是子剑的声音! “不!”被唤名公主的女子一声忌讳的尖叫,“剑郎切莫胡言,安心养病,妾身一直在你身旁。” 自称“妾身”的……公主? 方青立时觉得眼角在抽筋,清晰的理智让她耐着性子听下去…… “子剑一介武夫,深感愧疚,今生所负两名女子,但求来世变牛为马,以偿你们之爱……”子剑虽不见人,但透来的声音却毫无阳刚之气,听上去脆弱无力。 公主哭出声来:“夫君定要振作,妾身已有了你的骨肉……莫非,你忍心弃我母子而去……” 子剑病了?怎么搞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方青被这感人的一幕震惊了,忘记了吃醋,只感到眼里进了沙子――她也想哭了。 “那就好……我可以……安心的去了……公主如此年轻美貌,切莫独守空闺,我去之后,觅一爱你之人……” “别说了剑郎,”公主哽咽道,“初见你之时,我已决意今生生为你赵家人,死为你赵家鬼……你若有好歹,妾身不会苟活……” 子剑闻言剧烈地咳嗽起来,经过公主一番精心护理之后显得苟延残喘:“你既已有我们的骨肉,理当带大我们的孩子,子剑负你太深,望你念在夫妻一场,善待我赵家的血脉……主月,月儿……等我……” “剑郎!”公主悲恫地呼唤道,“你不能这么狠心……成亲这些年来,我知你无时不刻思念着她,可死者长已矣,你何苦……” “子剑有负公主,更有负月儿……尽管她委身他人,可却是我赵子剑洞房花烛夜弃她在先……往事随风,公主不弃之恩,子剑却病入膏肓无以为报……” “剑郎,你是一个痴情的好男人!”公主悲哀的笑了,“我无悔以青春作赌注的选择,你亦无愧你我夫妻走过的日子,我钟情你的,就是你对月儿的执着……” “我与她阴阳相隔,但求来世相会……有你如此宽宏大度,子剑再无牵挂,瞑目了……” 方青受不了了,哭叫起来:“子剑我在这里,我就是……你的月儿!” 蓦地,她发觉自己丝毫无法动弹,而声音口出之后竟是一片沉寂!而当她再望向床头时,却发现一大堆仆人围拢在床前,两名丫鬟搀着哭哭啼啼的公主,向她走了过来。 好美丽贤淑的公主!方青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形容她的俏丽,诸如“闭月羞花”这些宛如都没有意义。 也好,我和你好好谈谈…… 正寻思着开口,方青突然觉得被轻飘飘给拎了起来――这种感觉非常真实,因为她凭借着视野变动的角度可以很肯定,自己的确是被拎了起来,正走向屏风后那堆黑漆漆的东西! “他从来没对我会心的笑过……都是为了你……”公主喃喃着,“剑郎现已弥留,我成全你们……” 方青只觉得这话是公主专门对她而言,不过当她回过神来,终于在被拎起的晃动中,吃惊地尖叫起来! 她看得真真切切,自己正在步步接近那屏风之后黑漆漆的棺材……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0章初次相见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0章初次相见 把我装到棺材去里做什么?救命……救命哪! 方青从小就怕这家伙,再加上真真切切看到这冷背的东西,畏惧得想动动不了,想叫叫不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拎进了棺材…… 其实此情此景,是公主拎起了主月死后遗留的璎珞――而方青的意识,却偏偏被这条璎珞代入了幽深记忆的年代中…… 这真是个恶梦! 汗流浃背苏醒过来,方青只感到心痛得厉害,却没留意到此刻的璎珞藏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正闪放出神秘的光晕……子剑是那么的爱着主月,一如当代的荣剑对冰男的痴迷,同样的两个人,却貌似会出现相同的结果。这是二十一世纪的韩国,阿剑有太多强劲的情敌,他不再是明代地位显赫的赵将军,而是一名普通的都市白领;可…… 方青想到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当代的豪门贵族中,子女的婚配里通常多少带有有“门当户对”这一守旧的传统思想。冰男是豪门中人,且不说身居大众情人的行列,即使同张嶙没有结果,那么和荣剑的未来,也很难有丝毫的光明可见…… 子剑和阿剑都好可怜,我不能再隐瞒他,我有责任对他说出实情,古代的悲剧已经过去,我不要他同冰男在这个时代重蹈覆辙,特别是这未来的悲剧极有可能会因我而起…… 她懵懂冲动地起了床,没头没脑草草敷衍打扮了一番。再换上那套牛仔装,匆匆朝楼下跑去――抑或是不喜欢穿裙子、更或许她原本就喜欢这种款式…… 客厅里出现了从来没有的寂静,看看大门外地一片漆黑,那古老的座钟显示出现在的时间是晚上7点40多分。 不对呀,现在应该是吃饭的时候,人呢? “菲姨……菲姨你在哪啊?”方青朝餐厅的位置喊了几声,看出别墅空无一人。“奇怪了,今天怎么都跑出去了?” 她迟疑的咕哝着走出大门。迎面扑来的习习晚风,让刚从恶梦中醒转地她顿时有了说不出的惬意…… 人都去哪了? 原来,冰男只能勉强忍受现在地模样,却无法接受一个同自己从前完全一样的“冰男”出现在视野;他不像方青善良腼腆,从小到大,谁惹到他之后,是非要还手回来才罢休――诚然席董娇生惯养了他。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却出世后便没了母亲,自然要溺爱得多。随着岁月的流逝,冰男渐渐长大懂事,很多我行我素的行为慢慢有所收敛。否则,以她在沈阳读书时的个性,阿当几人恐怕早就摧残得不成人型而逃之夭夭了……方青在这个节骨眼里遇到他,是不幸的;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却又是幸运地,因为若是处在三年前的冰男,看清她模样的第一眼后,不捅上她几刀才怪! 方青下楼的二十分钟前,冰男是第三次从仆人的监视下脱颖而“逃”了,他深深理解父亲的尴尬与为难。他其实只想一个人静静,然而席董严厉吩咐阿庄把守好大门,并且要求全部的人出动,非要把他揪回来。呆了那么些年的家,冰男自然晓得哪几个地方不容易被人发觉…… 鬼使神差地,方青来在了花园。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花坛,足有百米长,十来米宽,中间的通行道,是两米多宽的雨花石镶嵌的碎石小道;花坛的两旁后面。均是一排高大整齐地常青林木。方青喜欢花儿。从小就同鲜花结下不解之缘,因此非常爱来到这里散心。此刻的花园在林木掩盖下笼罩在夜色之中。别墅辉煌的灯火透过林木穿透而来,使得这条幽深的小径更显漫长…… 当走到一颗大树下,她猛然觉得,这番光景异常熟悉……就在她忆起眼下的景致,就是最近常做的那个见到自己从前身躯出现的梦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到底是谁?” 方青立时打出一个哆嗦,只感到两只膝盖软得想跪下去,一时间踌躇地翕动起两片鲜红艳丽的嘴唇,说不出话来。 来了……我的梦终于成真了…… “为什么要心虚?”冰男徐徐来在她地侧面,抱起胸脯面露讥讽,“席大小姐……” 天哪,这真是我地声音! 夜色中时隐时现的冰男,让方青有了见鬼一样地惧怕,她偷偷斜睨起黑暗中的人,她怕得一手捂上胸口,一手下意识将两根指头慢慢含进嘴里…… “为什么要怕?”冰男徐徐来她的面前,“为什么不敢看我?” “你是谁?”方青只感到心跳让她产生了眩晕,因为她真真切切看到从前的自己,活灵活现出现在眼前。 “呵!”冰男面无表情地干笑出一声,突然一把揪起她的头发,就势将她拖到一颗大树下,恶狠狠将鼻子碰上方青的鼻尖,“很吃惊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才是席冰男!!” “不……”方青的心痛得远远超过了头皮上的疼痛,“这不是真的……” 说着两眼一翻白眼,娇弱的身躯一软,徐徐向下滑去――她晕了! “小姐!”阿当老远就瞧到二人抓扯在一起,赶忙冲来将方青平抱起,愤怒地朝冰男吼道,“你丫的想对她做什么!!” “你没资格管……” 阿光怒火中烧,顺势就是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你这个疯子,你知道她是谁吗你!?” 众人纷纷吵嚷着朝这边跑,席董慌乱的吼叫更是清晰的飘来。 冰男被踹得苦笑着俯下身,咬牙切齿仰起脸来:“……你行啊阿光,你小子……你小子竟然踢我!” “就踢你了怎么样!”阿光碍于他是阿当的“朋友”,毫不卖帐地白了他一眼,继而紧张呼唤起怀里的方青,“小姐你醒醒,你醒醒啊……没事的,我们一直在你身边……” “你们一直在……我身边?”冰男伤心的笑了,“这真是天大的讽刺,讽刺啊!” 阿光没有理会他的独白,径自朝席董走去告状:“老板,那小子揪了小姐的头发,把小姐吓晕了!” 席董气得将他怀里的方青看了半晌,然后才吩咐阿当:“送小姐去卧室休息,叫菲姨别忙了,好生照看小姐……” “好的老板!”阿当心疼地从阿光手里接过方青,“我会小心的!” “你们都散开……我单独和他谈谈……”席董叫开众人,痛心疾首凝望起面带玩世不恭的亲身骨肉,“阿光你还站着做什么?” “老板……”阿光傻呼呼回答,“这小子有暴力倾向,我是看在……” 阿银一见赶忙回来拎起他的耳朵,将他拖起离开…… “为什么要虐待她?”席董步步走进冰男,“你要爸爸怎么向你求情,你才能网开一面?” “我才是席冰男!”冰男恶狠狠冲到他面前,“她是假的!” 席董盛怒之下,冲动的举起手掌。 “你要打我?”冰男笑着“放”出在眼里滚动了许久的泪珠,“好啊……打呀!来来,为了一个外人,你竟然要打我……” “她不是外人我的男男,我的小祖宗!”席董抓狂着放下手搂上他的肩头,“你就不能让她好过一点?能挺到今天,她经历的是九死一生啊!” “你叫她去整容……”冰男正经地来上一句让父亲哭笑不得的话,“什么样子都行!就是……就是不能和我一样!我受不了……” “行了……”席董垂头丧气闭上眼皮,“跟爸去书房,我把事情的整个始末,原原本本对你说个明白!” “我不!”冰男倔强而气恼地转过身去,“阿光踢了我,我跟他没完!” “不知者不罪,就像你弄晕了……弄晕了……”这是席董第一回在女儿面前,不知该如何称呼方青为好,想了好一阵才敷衍道,“弄晕了她一样,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爸不瞒你了,全盘托出行了吧?走啦我的心肝宝贝、我的席大少爷!” 又哄又拖,才让冰男极不甘心随他离开了这片让方青觉得畏惧的地带…… 当看到老板把这陌生的男子拉拉搂搂的塞进书房掩上门,阿光从慢慢坐回沙发,他整个傻眼了。 “搞错没有?”他磨起牙皱起眉头,“那小子可把小姐弄晕了,老板还宛如对贵宾……” 阿银冷冷看了一眼书房的房门,故作阴险的笑道:“这个人不简单,我怀疑……” “怀疑啥?” 阿银思索着“咬”起他的耳朵一句唏嘘后,阿当滑稽地惊得从沙发上跌坐到地板上,瞧瞧客厅就他二人没有旁人,赶忙拍着屁股站起来:“喂,你确定?” “应该差不了哪里去!你好好想想……旁人得罪了小姐通常会有什么结果,可这家伙呢?” “你想得真荒唐!” 阿银煞有介事拍拍他的肩头:“你还年轻,见识少不怪你!你用脑子想想,这么多年来老板没碰过女人,不奇怪吗?再说了,你看这小子有菱有型的,男人看着都喜欢……” “别乱说……”阿光歪着嘴一脸的嗔怪,“老板怎么可能是同性恋?简直荒谬,不跟你说了,我上去看看小姐他们!” 二人都心里担忧着大小姐,相继往楼上走去……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2章再度相对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2章再度相对 方青先前的昏睡是来自那条璎珞的作怪,而被吓晕过去就另当别论了。她不断地冒出冷汗,菲姨赶走这几名护花使者后,用忙着给她擦拭身子…… “是有点可怜……”冰男听完父亲把这两个多月来发生的变故全盘讲解后,慢慢开始同情起方青,“这确实太离谱了……” “儿哪!”席董央求着,“你和她能回到我的身边,都是不容易,特别是她,受过许多非人的磨砺……唉,她好善良的……” “你说她从前是个男的?”冰男大眼睛忽闪着饶有兴致的光芒,“我再瞧瞧她去……” “嗨嗨嗨!”席董赶忙拉住他的手,“你存心想把她吓死呀……根据那古老先生所说,她是投错了男身……” “真的假的?” “她经不起吓的!她同你从前一样啊!饶过她吧……啊?” “她心脏也有问题?”冰男竟然有点内疚了,“我没想到……爸爸我要去看她,告诉她我以后不欺负她……” 看着父亲置疑的神色,他坦然一笑:“没什么的啦,老爸我懂事了,这次死而复生,我觉得应该珍惜这次生命,为了你,好好的活下去……至于她嘛,只要不浪费我的美丽就够了!” “我席成达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父亲,”席董感触得泪光盈然,语带哽咽。“男男,你真能包容她?” “你都说是你的女儿了,”冰男无奈地撇下嘴唇,“莫非我还杀了她不成?安啦,伤害她就等于在残害我自己呢,刚才揪掉她几根头发,我都心疼死了……对了老爸。你可得给我一个名字啊,现在‘席冰男’不是我了。我总不能没名没份跟着你吧?” 说完他暧昧地拉起席董地手来,这光景若是让狐疑的阿银瞧见了,会开心得马上去阿光面前炫耀他的分析…… “这倒是……”席董安慰的笑了,“可是儿哪,这若是,古老也没办法……让你……让你……” “以后的事以后说吧!”冰男俏皮地搔搔头皮刮刮眉梢,“先给我起名字要紧!要不……我自己来……” “诶!”思想守旧的轻轻在他脸上拍了拍。露出无尽的慈爱,“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怎能自己取?老爸我还没死呢!” “老爸不许胡说八道!”冰男忌讳地捂上他地嘴,“我才获得重生,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席董沉吟着慢慢拿开他地手,微微一笑:“席……冰川,你觉得怎么样?” “冰……川?”冰男试探着将这词儿翻译成中文。“挺好听的……” “我给你说啊,这名字老爸我可是想了好久的,因为你……” “行哪老头,几个月不见,你还是这么罗嗦!”冰男不由分说将父亲拖起,“喏!你先宣布本少爷回来吧……然后再去看我那苦命的……” 说到这里冰男卡壳了:“她多大了啊老爸?我该叫她妹妹还是姐姐呢?” “这……”席董也傻眼了。他还的确没考虑过这问题,眼珠一转,“叫妹妹吧!” “嗯嗯!”冰男得意地点点头,“那我就是大少爷咯!走啦老头,我在你这书房会憋死的……” 一听老板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刚刚找了冰男回来端起碗准备开饭地仆人保镖们,尽管不少人心头不舒服,可还是不得不会聚在了客厅。冰男在自己家里历来随和,此刻一副高傲的姿态摇晃着二郎腿,不时同席董说上几句。 “老板。人差不多到齐了……”阿庄点完数冲席董汇报。“就菲姨和大小姐了……” “嗯!”席董拍拍手掌示意嘀咕的众人安静下来,清了清嗓子。“很抱歉打扰大家吃饭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呢,大家以后就叫大‘少爷’……” 话没说完,下面就闹开了。 “怎么又来一个大少爷……” “是啊是啊,你瞧这个,挺嚣张的!” “就是,老板哪来这么多儿子……” 席董将议论听得清清楚楚,老脸旋即一红:“不好意思大家,前不久那个,其实是一场误会……而这个,我可以以人格担保……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好了没事了,大伙吃饭去吧!” 我这个大少爷是不是太没面子了?竟然一个个贼眉鼠眼瞧着我,呵呵!不和你们计较啦,嗯,就这样比较好,将就着吧…… 冰男垂头思索着,什么时候被父亲拖到了自己从前的卧室外都是糊里糊涂的。 父子二人来在卧室之时,菲姨正好抱着方青换下的衣服开门出来,一见神气活现的冰男,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菲姨不怕,这是我儿子……冰川,叫菲姨啊!” 我当然知道她是菲姨。 看着他嗔怪地看着父亲,菲姨碍于情面赶忙寒暄道:“大少爷好,别再吓她了,小姐才醒……” “菲姨你快去吃饭吧,我们在这里就行了!”席董笑吟吟地支开了她,继而有正起面孔看向冰男,“爸知道你地脾气喜怒无常,答应我,别为难她……” “要不要我写保证书啊!” “等着我……我先进去!”席董担忧地瞟了他一眼后,向卧室走去。 方青一见父亲过来,赶忙欠起身子,那脑子里未尽的眩晕使得她一手撑枕一手捂上额头。 “男男别起来……”席董赶忙过去扶住她,“你好些了吗?” “嗯……”方青畏惧地点点头。“我好像梦到一个……一个人揪我的头发……” “你没有做梦啊,那是你哥哥在跟你开玩笑?”席董尴尬地笑着,“和男男同父异母地哥哥……” 方青仰起俏脸,眨巴着靓丽湿润的睫毛,无法置信地瞅着他。 “嗨……美女!” 冰男不知什么时候鬼鬼祟祟溜在了席董身后,顽皮而亲昵地冲方青摆摆手。 方青愣了,变得张口结舌。 “男男不怕。这是你哥哥,刚那是跟你开玩笑的。呵呵!”席董担心地赔笑,又不住回头冲冰男挤眉弄眼,示意他把气氛弄得融洽一点。 方青又感到快晕了,她同冰男同出一辙,亦是无法相信活生生地自己,出现在面前,这连常人都无法承受的刺激。更别说对她…… “哇!”冰男打趣地来在方青面前,“美女妹妹啊!别怕我行不?我刚才和你闹着玩的!没想到你那么胆小……嘿嘿!” 方青费了九牛二虎之里,才强迫自己稳定下情绪,怯生生露出一丝惨笑:“……嗨,你别这么看着我好吗?” “男男……” “嗯?” “干嘛……” 席董一见一儿一女同时诧异的看向他,顿时啼笑皆非得宛如打翻了五味瓶。 冰男慌忙解释道:“我以为你叫我呢……” 思绪混乱地方青没有留意到这些,却求助地盯着冰男:“爸爸你抱抱我好吗?我怕……” 喂!我这张脸挺帅的耶,你怕什么怕? 冰男有些想不通。一见方青偎依到父亲怀里面露幸福地惬意,吃醋的同时幽默的仰起一条眉毛:“哟!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要抱啊!” 一见方青不好意思得面红耳赤,席董嗔怪道:“要你管!多嘴,妹妹胆子小啊……” “我也要抱!”冰男不依地跺着脚,“我也怕……” 席董无可奈何将他也拉到大腿上坐下。看着方青迟迟不愿接受这个“哥哥”:“男男饿了吗?我们下去吃饭好不好?” “我没饿,我不想动,”方青地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冰男地脸,“你们去吧,我想再睡会儿!” “喂!”冰男打趣道,“我承认我长得挺帅,可我是你哥耶!别那么含情脉脉的OK?好了老爸,她不饿,我饿了,吃饭去吧!” “爸你去吧。”方青见父亲眷顾自己难以取舍。浮现别扭地一笑:“我睡觉了……” 房门掩上的一刹那,方青连鞋都没穿。便飞快地向盥洗室冲去。她拧开龙头,让冰冷的水将脑袋浇了透彻,然后不住抹着水滴跑去推开窗户,让自己彻底沉浸在冰冷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同我一模一样,我该怎么办…… 一条毛毯温柔地搭在她的肩头,父亲无微不至的呵护让她感动得原本颤栗的娇躯,此刻更是不受控地哆嗦个没完没了! “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父亲心疼的嗔怪响在耳畔,而本性悲天悯人的方青在这个时候,只能用眼泪来表达心里地彷徨与不安…… 看着“妹妹”伤心地将手指头咬在嘴里,啜泣着默默无言,冰男终于彻底相信了父亲对“自己”的评价。 她是那么的柔弱,天,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来的? 或许是“自己”眼中那真挚的泪光、更或许对方与自己一脉相承,冰男胸中浮现出莫名的难过,慢慢走来轻轻扯下架子上地一条干毛巾,温柔地揉起方青透湿的头发,他第一次站在侧面领略到了自己哭泣的美丽,竟是那样惹人心碎…… “对不起……”冰男声如蚊呐,“我先前太粗暴了……” 方青感触得冲他一个劲儿点头,哽咽着赔出一个笑脸:“没……没怪你……是我……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以后不会这么对你了,”所谓唇亡齿寒,冰男感同身受默默垂下眼皮,“我会好好的呵护你,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是……一家人……”方青的笑里充满自卑,仰起头来却见父亲肯定的神色,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头发湿透了!来……我给你吹干!”一见方青眼中的迟疑,冰男乐呵呵地卖弄起来,“怎么了大小姐?论化妆打扮这些,我可不见得比你差哦!” “这倒是……”想着冰男从前的打扮的确比方青出色几分,席董忍不住一时感叹出口。 方青奇怪地露出一对酒窝:“是什么?” “喔……我是说啊……”席董赶忙掩口,“你哥是……是学表演的……嘿!” “是嘛?”方青求证地望向冰男。 “是骡子还是马,出来遛遛就知道咯!嘿嘿!!” 冰男说罢,顽皮地将害臊地方青拉出盥洗室,按在梳妆台前坐下…… 我怎么今天才发现,这男男,似乎没有一点点女儿家地温存和内秀。现在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让人感到说不出来的和谐,瞧你那样子,说你从前是个女孩,估计除了我,没几个人会相信,莫非?这真是天意…… 望着忙乎着为方青收拾打扮地冰男,席董心底又泛出啼笑皆非,可见着这番光景下来,方青终于能坦然面对冰男,他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思想紧绷的人一旦松懈下来,通常会立刻感到疲惫,席董舒心之余连胃口也没了,笑吟吟同儿女道别后睡觉去了。 “头发什么时候剪的?”冰男一边梳理吹干的长发,一边关切道,“发型很像成苋啊……” “你怎么知道我剪了头发?”方青奇怪地微微偏过头。 “呃……”冰男微微一愕,转瞬笑道,“席家千金一头长发齐腰,谁不知道?嘿……我听说的啦!” “还不是为了演出呗?”方青撇撇嘴,“这段日子为了平安夜的演出,我都快累死了!对了,你会化妆吗?” “废话!” 方青试探道:“那让我见识一下?我一会想出门。” “这么冷的天,你还出门?” “说了你也不认识……”方青柳眉微窦,“我是去医院。” “大小姐,现在快十点了耶,你还去医院,不怕色狼吗?” “有阿当他们陪我,我怕啥?” “你去见谁啊?明天不能去吗?”冰男奇怪道,“对了,你起来一下……” 方青顺从地站起身。 “量尺呢?”冰男开始翻箱倒柜,他很想知道这段日子下来,“自己”的三围尺寸有没有变化。 “量尺?你找那东西做什么?” “量量我……不是,是量一下你的三围呀!呵呵!!” “不!”方青被欺凌得杯弓蛇影,闻言条件反射般抱上掩住丰满的胸脯,慌忙朝门旁跑去……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3章以心相慰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3章以心相慰 若不是看在对方模样的情份上,方青是连碰都不会让冰男碰一下,更别说让他帮忙打扮了。 不管怎么说你总是个男人,没事儿量我的三围做什么…… 方青惊恐地白了冰男一眼,站起就想跑,哪晓得冰男好像预先看出她的心思般,“嘿嘿”一声坏笑抓稳了她的一条胳膊。 “你……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这可真奇怪,我关心一下我的身材也不行…… 如是理直气壮的想着,冰男死皮赖脸不放手:“只是很想知道……妹妹的这些数据而已!” “我不!你放开我!!”方青蹦跳着一声尖叫:“爸爸!!!” “那我就放心了……”冰男微笑着放开她,“老爸很累的,你别动不动就叫他OK?” 方青赶忙跑去拉开房门,两个手心连同后背紧紧贴上墙壁,“你出去,放过我好不好?我明天就回国,我让你……我不会再回来的……真的,我不会要爸的任何东西……” 冰男诧异地侧面凝视着她,随手在梳妆台上抓起一只唇膏,这是他历来喜爱的品牌,此刻把玩在手中,却有一种不属于自身的陌生…… “你决定回国?” 方青悲戚地咬紧嘴唇,用力点点头。 “你再也不回来了?” “嗯……我早想走的,可爸不让……他告诉我了。我可以走了……”方青坦诚道,“我不属于这里,我在这里只有痛苦地回忆……” 冰男恨恨将唇膏砸在镜片上:“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你知道爸为了你连我……” 他强硬的吞下后面那串“这个亲身女儿都想动手”,回头之时,却见方青一只手摁在墙上一手使劲捂上鼻子和嘴,泪水哗啦啦的正在流淌,心头不禁大是烦恼。 看样子。我还成了撵你走的人了…… “为了爸爸,我希望你能回来……”冰男试探着提示道。“你没必要为了我的出现一去不回头,而且你不回来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爸爸有你就好了……”方青艰难地拿开手,从泪眼里淡化出看淡一切的落寞,“我地生死不打紧,我不要他成天为我担心、牵肠挂肚,能活到现在。有他的爱,我很知足了!” 冰男被她地谦卑与诚实感染得鼻子酸酸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没一点骨气?!” 早在两个月前,对于这个问题方青肯定早就点头了,可经历这一系列的变故之后,她对这个问题亦变得迷茫:“……我不知道!求求你别问这样的问题好不好?我让你还不行吗?” “我不需要你让!”冰男步步向她走来,“我不希望我的出现,成为你残害爸爸的所谓理由!” “我残害爸爸?”方青忘记了方才对他形成的地畏惧,讽然一笑。“呵!我残害……老爸?” 冰男沉重地眨巴了一下眼皮:“除了你的家庭,我知道你的全部!他有没有老糊涂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他不能没有你……你若是一去不回头,等于是断送他的后半生!” “我……” “其实我不知该怎么叫你!”冰男诚挚地握起她一只手,拿在胸前,“真的……既然都成这样了。我希望你能把我们……当你的亲人来对待!老爸是一个平凡而伟大的父亲,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他那般的胸怀,去包容很多地事,所以我希望你珍惜他……” “我也……”方青忧伤的俏颜掩饰不住自卑,“我也爱他的……只是……” “没有只是……”冰男感触地凝视起自己从前的容貌,“你果然是个女儿家的秉性!可我要对你讲:人生本应该是快乐的,灿烂地!快乐……就好像现在的你一样,是一个羞涩的女孩,你不主动拥抱她,她是不会投怀送抱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冰男语重心长地劝慰着。末了还忍不住加上一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大小姐”。 “我会有快乐吗?”方青习惯地用另一只手捏捏耳垂,“我觉得……我已经很快乐了……” 天哪。你连我这招牌动作……都能表现得这样淋漓尽致、毫无做作! 冰男看得目瞪口呆,无意瞥见方青又有点开始畏惧,考虑到父亲严厉警告过:一时间绝对不能把真实的身份向对方透露――因为方青已是自卑得不能再自卑了,于是微微一笑,:“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妹妹这样美丽,我只是惊艳……对对,惊艳而已!” 我恶不恶心啊,竟然也会如此肉麻…… 方青嫣然一笑,煞有深意望了他肩头的软尺一眼。 “这个……”冰男冰雪聪明,立刻尴尬道,“嘿!我只是测试一下我妹妹是不是很随便的人,呵呵!这样很好,我放心了,别像彩华那么疯!” “你认识彩华?” “喔……不是啦,是老爸对我说的,说是……你……你地好姐妹,嘿嘿!” 看来这回地大少爷假不了了,这老头爱‘嘿’,我也爱‘嘿’,连他也…… 方青这般想来,不免宽心了许多,莞尔一笑后腼腆的擦起眼泪:“我现在要去医院……” “是不是要找一个叫荣剑地心上人呢?”冰男打趣道。 “什么心上人……别这么说行吗?”方青不好意思了,脸上红霞。 “行――”冰男把声调拖得很长。幽默地仰起一条眉毛,思索着刮刮眉梢,“你先说……你回家了还回不回来?你要不回来就别指望我放你走!” 冰男是说真的,他不敢去揣摩,若是再也看不到眼前这青丝蔓舞地影子,自己会不会崩溃…… “我答应你:我会回来!”方青踌躇了许久,掂量了半天的轻重。终于决定下来。 “哦耶!”冰男兴奋之下,蓦地碰起“妹妹”的头。冷不防在她左脸重重吻了一下! “你……”方青顿时呆若木鸡,愣了好一会儿才无地自容往楼下逃去,“阿当阿当,快送我去医院!” 该死的,他身上的体味……连同这口水的气息…… 方青气恼得一劲儿擦起被吻到的地方,而身后很快传来冰男地哈哈大笑。 阿当手臂有伤只是跟了去,换做了阿银开车。直到到了医院下车后。方青才看到冰男从最后一辆车里钻了出来。 “你跟来做什么?”大小姐诧异地吼叫出声。 “那么紧张干嘛!”冰男伸着懒腰顽皮地凑到她面前,“我出来散散心而已,不妨碍你们的!” 冰男看似心情大好,实则也惦挂着荣剑地病势,散心是假,想偷偷瞧瞧这痴情的男儿才是真,毕竟――荣剑爱了他那么多年…… 方青却恰恰相反,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思考如何委婉表达的好。此刻一见冰男阴魂不散跟着跑来更是乱成一团糟,想来想去横了心,既来之,则安之! 荣剑的气色很不错,正惬意仰面躺在床上。这几天来护士长阿莲在彩华的诸多美言下,对这刚柔并济的男人颇献殷勤。额外照顾。荣剑在恋爱地路途中从来没感受过被人――特别是女人关爱的滋味,竟是如此幸福。方青赶来之时,阿莲刚为他刮去了胡子,之后伺候他吃了药回了值班室。 方青来在门口,静静地看住荣剑侧面的轮廓,她是那么的专心致志,连冰男什么时候来在她身后都浑然不知,她看了很久,一直幻化想出那梦里的影子,来确定一些未知的存在…… “剑……”她用心到了冰男离她近在咫尺都没发觉。径自带上笑脸向病床走去。“你还没睡?” “男男!”荣剑不知沉浸在什么场景的憧憬里,心上人连叫了他几声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慌忙坐起身来,“快十点了还没睡?快坐快坐!” “嗯……”方青来地时候没有忘记给他买来一束百合,闻言默默递给他,“希望你早点出来!” “喔……好漂亮好漂亮!”荣剑赶忙小心翼翼接过插进花瓶里,“不早了,找我有事?” “对呀!”方青苦笑一声,“想和你说说话,不知道你困了没有?” “没的事!哈哈,”荣剑显然心情不错,“一天到晚都在睡,我这会精神好着呢……” “阿剑,”方青试探着问道,“你觉得那个……阿莲,她怎么样?” 出乎她意料的,是荣剑居然拿出从来没有过的诙谐:“怎么样?男男你好像话里有话?” 明知地位的悬殊不可能,因此方青非常希望荣剑能明白这点而另寻他欢,为自己寻觅到一个爱的港湾。此刻一见对方如此作答,她微微一愣,略带尴尬地捋捋头发:“你应该懂得我话里地意思吧?” “她?”荣剑一手微指房门,继而埋头扑哧一笑,“没有的事啦……” “你撒谎!”方青平静地放下手来盯住他的眼睛,“我刚来的时候问了她关于你的情况,言谈中,她生怕我把你带走似的……” 说到这里她嫣然一笑,荣剑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得这般诙谐,所以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表达。 “她喜欢这没错!”荣剑一对大大的眼睛此刻在略显昏黑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有神,“可不代表我就会喜欢她!” “阿剑……”方青柳眉微窦嗔怪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吊儿郎当地了?是彩华带坏你了吧?” 说国语就是舒服,荣剑在初遇方青就让她有好感地一大原因,就是因为他爱说国语。 “没有吧男男……”荣剑诧异得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可别只看表面现象啊?” 方青动情地一笑:“人家哪点不好?论人材,健美教练,魔鬼身材;论人品,白衣天使呀!你眼光别那么高好不好?” 荣剑脸上的笑容逐渐在僵硬:“……你这么晚跑来,就是为了给我……就是为了当红娘?” “呃……”吃了一记闷棍,方青难堪地微红起脸,“我是有事对你说的!刚看你想得那么入神,还以为你是在……” “我是在想下午的那个梦啊,呵呵!特有意思……你先说,你找我有啥事?” 方青信手拿起一个苹果端详:“我明天要去中国……可能要过一阵子才回来!” “可惜出不了院,要不跟你一起,呵呵!”荣剑自惭形秽搔着脑袋笑了,“我知道那不可能的,只是随口说说,没别的意思!” “还有一件事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开口……” “男男你怎么了?”荣剑奇怪地盯起她的睫毛,“你好像不开心……” 拜托,从看到你到现在,我开心的日子屈指可数。 方青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苹果扔进床头柜的口袋里,搓着手掌站起:“我希望……你在听我讲述之前,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瞧着心上人仿佛要什么大事宣布,荣剑踌躇着用力点了点头。 “其实……”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话到嘴边时方青又犹豫了,“其实我,嗯……其实我呢……” 她两只手不住的肩头摩刮了好一阵子,勇敢的一甩长发:“我不是你喜欢的人!” 正在偷听的冰男闻言“嘻”的一声,立刻捂上嘴。 “我知道,”荣剑颜面有些挂不住,深深的埋下头去,“对不起男男,我一直在努力,让自己以一种平和的心态面对你,我不知道我又做错了什么?” “不是这样!”方青急躁得忐忑不安,仰起脸来下了决心,“我是说……这,这一开始就错得太离谱……” 牛头不对马嘴。 方青不是不敢说,而是从方才的话里,深深担忧荣剑的心理承载能力,然而良知的驱使下,她又觉得自己不得不坦白出这一切,就这样,在矛盾中说出这样的话来;而原本心灵伤痕累累的荣剑,却理会错了她话里的意思……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3章以灵相忆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3章以灵相忆 “让我……”荣剑头埋得太低,无法让人看到他的面孔,然而透来的话却语带哽咽,“让我有点自尊好不好?” 想到那么多年,从中国追到韩国,甚至放弃留学的深造,方青深深懂得席冰男同张嶙带给他数不清的无心伤害,好不容易蓄积起的信心和勇气,却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瓦解化为了乌有――荣剑有没有哭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在这个时候,突然感到不能再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毕竟同自己一样的命运,也是在鬼门关“悠晃”过的人。 亲昵地落坐在床头,方青试探着拎起他胳膊的衣角:“阿剑,你干嘛啊你……你抬头看着我!” 荣剑却小孩子一样赌气地甩开她的手,用背朝起她来。 病房里旋即出现一阵难堪的沉默,方青耐着性子又开了口。 “阿剑啊,算了我不讲了……其实,我要的讲的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 “无论怎么说!”荣剑一动不动,声音冰冷起来,“我们只是一个无言的结局……我已经很努力在克制了,你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适应挺下来好不好?” “我没想过要伤害你……”方青嫣然一笑,双手放上他浑厚的肩头,“瞧瞧我们在干嘛,都说了些什么?喏……我削个苹果给你好吗?” “不!”荣剑沉吟着慢慢拿开她的手,回过身来望向别处。“不用了男男……谢谢你!我想静一会儿!” 逐客令? 方青感到面字上挂不住了,慢慢觉得如坐针毡,不好意思地站起:“那我回去了……太晚了,老爸要担心……” 她径自顾及行走,殊不知荣剑在她转背后,露出一个贪婪而难舍地眼神默然不语;就在方青憋屈的快要跨出门口时,他凌厉地大吼一声:“男男!你等一下……” 你也会挽留我?我告诉你荣剑。我方青就算不是席成达的女儿,也轮不到你呼来唤去! 在父亲与冰男的几度开导下。方青终于现出了豪门千金素有的气质――头一昂,大踏步出了门口;伴随这华丽气派的姿态跨出门槛的那一瞬间,身后“咚”地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花瓶破裂的碎片掉落在地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份外刺耳! 方青想都没想就往回扑了过来! 荣剑耻辱地瞪着眼,额头上的血不断下落,一瞟方青想要尖叫的神色。令人意外地威胁道:“你回来做什么?!我只是发泄一下郁闷,不是自杀;如果你叫人来的话,我就真的死在你的面前!” 方青懵了,当真一个字也不敢说。她没想到这痴情种竟会有自虐倾向,眼见鲜血顺着他地右眼滑过鼻梁,又沿着唇边滴落下颌,一滴,又一滴;想着威胁他生命的本来就是头部的伤。方青的心,;立时痛得无法自已…… “要什么时候才到一个结果?”荣剑面无表情,开口说话时鲜血趁机溜进嘴里,染红了几颗雪白的牙齿,“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剑,你别这样……”方青早已摸出手绢却不敢近前。颤微微地轻声呼唤着,“我道歉好不好……你心里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荣剑默不吭声的当儿,方青第一次感染到他独特的个性,本来她也是疲惫不堪的跑来想做个了断,却因为一时地念头改变了心意。 “好!”她也恼了,顺手甩了手绢,“不想看到我是吧?我走还不行吗?” “告诉你有什么用!!!” 这声音确实大得夸张,席家千金只感到耳膜隐隐做痛:“没用就算了!当我没来!哼!” “为什么要折磨我?”荣剑面似自言自语,苍白的脸色。与鼻梁旁血流的殷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几年了……都是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一见方青要走,他神经质大吼道:“把你脖子上的东西给我!” “我为什么要给你!”方青似乎想到什么。紧张得一手摁在脖子上。 “它对我很重要……”荣剑面露哀求,“男男求你了,为了这东西,我困惑了几年……借我一段时间好吗?” “我不!”方青没心情向他解释这东西貌似取不下来,“你困惑关它什么事了?” “别问了,若是再又老话重提地话,你又骂我神经病……”荣剑终于冷静下来,用袖口轻轻擦起额头,“男男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好……” 老话?什么老话? “我不记得你的老话了……”方青淡淡一松紧甭的恼怒,“你再对我说说看?” “真的没印象?” “嗯!” “我一直做着一个身在古代的梦……”荣剑的话语蓦地让方青浑身泛出鸡皮疙瘩,“我好像是个战士,我深深的爱着一个女子……” 说到这里,他胆怯地瞟了方青一眼。 “继续呀!”方青默默从挎包里再摸出一跳丝巾,坐到他身旁,体贴地为他擦拭着伤口,“要不?要不我叫医生先来给你看看……” “不!”荣剑紧张的一抓她的手,又触电似的放开,方青在这一瞬间,发觉他地体温仿佛低到了极点,“无论我说什么,男男你别骂我好不好?我地确,不想再让你骂了……” “不会的阿剑……”方青疼惜地望住他,在此刻努力回忆着万大小姐罗帕上地男子,“我有太多地方对不起你。说呀!我鼓励你!” “我说错了,那不是一个梦……”荣剑宛如一尊风化地雕像,只有那动弹的嘴唇显示出是个活人,“那就像一部电影――是的没错,一部镜头还没有合成的电影,一次次告诉我……在那个遥远时代的际遇……我也不是一个战士,若是……若是……” “阿剑不慌。你慢慢说……啊?” 想起子剑临终前都无法见自己一面,情不自禁中。方青温柔地握起他的一只手,而对方在这时也没再畏惧的逃避,一股暖流,慢慢萦绕迂回在二人地心间。而那条璎珞,却在此刻散发出紫色的暗光,显得格外地神秘朦胧…… “若是我没记错……”荣剑深深望进她的眼里去,“有人叫我将军。真的……我知道我这造型。怎么看都不是那么回事儿……” “阿剑不是我夸你,你穿上盔甲,还真有这派气度呢!”方青也深深的凝望起他,宛如相识了许久的知音,她没有一点逃避与彷徨;心里有的,是相伴他身旁时无法言表的温馨。 “听我说男男……”荣剑眨巴了几下眼皮,“接下来我要说地,你千万别生气……光点头不算。我要你亲口保证!” “好啦!”方青娇嗔一笑,“我这么大的人了,莫非还出尔反尔不成?” “咱们在中国一个学校时,你的名字叫方主月,而我……我在梦里所爱的女子……却叫万主月,差的。就是一‘点’!我隐约记得在梦里:我常称呼她为‘月儿’……男男,你有在听我说吗?” 难道真的是你…… “你见过她的样子吗?”方青呼吸急促起来。 荣剑落寞的摇头:“从来没有,总是只能看到一个模糊地影子,她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的美……美得,无法用世间的词汇来表达……我是那么的爱她,而她,似乎也很爱我……” “她怎么称呼你的!?”方青紧张得牙齿一个劲儿直碰嗑。 “有时候是叫我将军,有时候……我听不清楚,那是一个遥远地呼唤。我真的好希望。能回到那个时代去,找到我的月儿……”荣剑眼里涌满了思念。“几年了,从见到你脖子上的东西开始,我就一直被困惑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折腾……” “取不下来呀阿剑,其实我挺讨厌这东西的,”方青在神往中依旧撅起嘴看住他,“现在哪有人戴这东西……” “我来瞧瞧能不能解开!” 荣剑说着不客气地动起手来,一番折腾后,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打不开那个结头,想过用刀,但又怕用力过猛发生意外――而二人近距离接触时,方青嗅着他的体味,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触,让她似乎回到了恍然隔世的过去,当荣剑一个把持不住朝她扑来时,却被她不由自主搂住。不约而同的,二人都在如此姿态下,默默将头靠在了彼此地肩头 “你也叫月儿……” 荣剑默默地让她拥抱着没有丝毫地反抗,一颗原本应该热血澎湃的心似乎早已麻木,连对于多年心上人地拥抱都表现得无动于衷;而历来容易害臊的方青,却在此刻没了推开他的念头,她温柔地拥起荣剑,只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阿剑……”方青唯心地安慰他,“这些……这些或许都是幻觉……” “不是幻觉!”荣剑自负的推开她进行申辩,“更不像梦!你看过时空穿梭的小说或者电影吗?” 眼前的佳人动情地点点头,那痴迷俏丽的眼神让人一见倾心。 “每次置身那个年代,我都感受到气候的冷暖,身体的痒痛!甚至……甚至月儿身上的……先前下午我又梦到回了那个年代……我感到自己快死了,躺在一张很华丽的床上,有一个自称‘妾身’的女子……” 他只顾及自己滔滔不绝,浑然不觉说这段话时,方青暗地里以叫出了几声“不”,一声比一声大,就在他说出“却好像是个公主”时,方青推开了他,捂上耳朵疯疯癫癫冲了出去…………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5章阿吉回归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5章阿吉回归 主月是那么深深的爱着子剑,可到头来,她离开了人世,而子剑却贪恋荣华富贵,娶了公主…… 一时间想到这些,方青只觉得万念具焚,她没有心情再去核实怀中的荣剑到底是不是那个将军赵子剑,她只感到自己怀里的人,是一个露骨的负情郎,一个没有良心的置主月生死不顾――甚至连新婚之夜都会将她抛弃的薄情人……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寄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就是男人吗?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冰男的人吗? 心,痛得宛如刀割一般难过;眼泪,或许已经枯竭……此刻的方青用力推开荣剑,捂起两只耳朵往病房外冲去。 二人相拥后的呢喃,冰男在外没有听到,她一开始看出“妹妹”的确太在乎荣剑,可这会儿一见这光景,不由得奇怪地眨巴起眼睛,搞不懂两人刚才还那么缠绵难舍,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局面…… 远在病房一侧二十都米外的护花使者们,一见小姐往另外一个方向逃跑,赶忙疾步追赶,哪知方青已一手捂住嘴鼻,一手关上了电梯! “是下!赶快下楼追,小姐又要想跑!”阿当一见六神无主的手下们,火得两条腿乱踢着撵人,瞥见冰男进了荣剑的房间后,又赶忙急急走来。 方青一出电梯,却见阿庄和一大保镖堵在门口…… 原来席成达眼见她这么晚了还坚持着出门。凭着经验看出她的情绪不正常,要说睡觉,他肯定是需要地,毕竟冰男的回归搞得他头晕脑胀;然而方青这个女儿的情绪太不让人放心,使得他最终还是决定跟来医院。 毕竟张为祖的事似乎没了,可日本人那边还有许多的问题存在…… “让开!”方青恶狠狠地冲阿庄吼道。 “男男……”席董拨开众人来在她面前,“怎么啦孩子?我们回家吧……” 方青气得俏脸惨白。黯然不语,磨了好一阵的牙才徐徐抬起头来。惨然一笑:“我想一个人静静……老爸,你成全我好不好?我受不了了……” “好!我现在就尊重你的选择,”席董示意阿庄一干人等散开,“……现在没人拦你,你可以走了!” 如此一番折腾,席董大大方方放行后,方青反而没了再乱跑地冲动。一时间伤心地撅着嘴垂下睫毛,父女俩就这么默默的站着,也不知过了都久,她地心情略略开始好转,无意抬头却见无声无息的父亲,早是泪溢憔悴的容颜…… “爸……”方青难过的喊道,“你!” “爸在等你回家!”席董悲戚的笑道,“一直会等你……” 在方青听来。这话无疑是一语双关,弦外之音,是自己回国后,他会一直等着女儿的回归…… 在这个时候,过去好多温馨的画面,都徐徐略过她地脑海。孤苦伶仃的席董。一直以来都是那么默默无余地爱着她,若是狠心离去,方青明白,她不会心安,可是子剑同主月的悲剧让她理不出头绪来安慰面前的父亲,只得无言的靠在席董的胸前,默默表白着自己的心境…… 再说冰男见方青跑了以后,觉得其中大有文章,徐徐走到荣剑身旁开始兴师问罪。 “你是谁啊……”荣剑被方青“抛弃”后也大感莫名其妙,一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来在眼前。几分烦恼道。“你认识我吗?” 不是我不认识你,是你不认识我啦! “你们怎么回事?”冰男微微板起脸来。尽管这痴情男儿爱了自己那么多年,可毕竟血浓于水,方青好歹是她地化身。 “我说你管得着吗你!?”荣剑被问得大是恼火,一拍床头柜! 冰男可不是温柔腼腆、充满爱心的方青,一见他如此表态,立刻火冒三丈:“荣剑你这个混蛋!” “你吖的你是谁啊!怎么开口就骂人!!” “骂?” 冰男愤怒地仰起手来,却被跑来的阿当慌忙来在两人中间。 “阿当你让开,我要让这家伙好看!”冰男咆哮着想钻空子,却怎么都近不了荣剑的边…… 阿当的朋友?不对,看这架势和咄咄逼人想出手地样子,绝对很了解我…… 直到阿当好不容易将冰男哄走,荣剑才看出此人的身份来――阿当方才叫了一句:“少爷,老板来了!” 原来是席少爷……男男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跑开?我没乱来啊,为什么会出这样的局面? 荣剑这才觉得额头的伤口痛得让他想叫娘,可刚才那一幕的结局让他胸中的失落,很快淡漠了皮肉的伤痛…… 方青是不想见到他了,至少一段时间内不会。她纠缠在情与义、爱与恨的纠葛里,圣诞前几天的欢乐,仿佛一去不复返。心灰意懒地扔开那个剧本,她地整个心思,都沉溺在了明天去与留的掂量里去…… 不是每段恋情,都能留下美好地结局;不是每个记忆,都能让人充满欢乐。方青深深的知道,事实摆在眼前,赵将军尽管在婚后一直思念主月,然而思念有什么用?月儿无疑已在他们成婚之前就离开了人世。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男人,为什么之后要娶一个什么公主?月儿可以为你生、为你死,她不介意洞房花烛之夜被遗弃,甚至为了救子剑,委身那个肥得宛如一堆肉球的梁成栋……可你却…… 这些记忆都不属于我!我不要再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现在这个样子。我还能坚持多久可以正常?是地!我得离开,每一天都有那么多的烦恼接踵而至,防不胜防,总会在一个时间我会成神经病的!嗯,我是应该离开……可,老爸怎么办?他就像一个小孩子,动不动就以泪洗面。抛开了他。我于心何忍? 方青在床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半天才偷偷起身。摸到了酒窖去…… 张嶙回家后一天没吃任何东西,看着儿子的确成了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张为祖才觉得很多事悔之晚也。一直静静守在儿子的床头,他心头也失落得要命。尽管夫妻间关系恶劣很多年,可他还是不敢把儿子现在的体况告诉老婆――老婆虽然疯疯癫癫,勾三搭四;可若不是冷落了她那么些年,又怎么会出现如此僵硬的感情现状? 原田风柳。你这个无赖,你把我害得好苦!在韩国地地头上,你都竟想把我当乌龟一样踩在脚下,你***做梦去!我就让你看一看,伤害我地代价…… 张为祖见儿子沉沉睡去,疲惫的脸上写满了落寞与思念。下楼来后慎重嘱咐下人要妥善照看,之后带上几个心腹保镖出门而去。 海关外交部官员金先生,虽然骗走了叶子。可依旧还是将光头阿吉通过种种程序“放”了出来。原田风柳是一个及其记仇之人,在他的眼中,凡事骗过他的、利用过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天王老子都是如此! 绑架金先生最小女儿的计划失败后,风柳才深深觉得用叶子换光头并不吃亏,因为光头跟随自己多年来,从来没有在现场失手过;其实。阿吉是转去张为祖那里受过一番“盛情款待”后,才回到小主人身旁的。风柳计算过,阿吉身上没有一处超过100平方厘米地面积没有伤口,足可见若不是念在张嶙的命运在握在自己手上,阿吉根本无法活着回到他的身边。 “少爷不用为阿吉叹息……”光头感动地撑起身来,“我贱命一条,更没有必要用叶子小……” “既然你知道,就别再说了!”风柳冷冷地看向他,“早点好转,把叶子救出来!” “少爷。你不打算放过张嶙?” 风柳思索着在他床头站起:“当受人要挟之时。一切都要往最坏的方面想!父亲表态了,能研制出配方的希望非常之小。所以我们,不得不动用非常的手段!” “少爷有什么要求请吩咐!阿吉只要一息尚在,绝不皱眉头!” “叶子会受到常人无法想像的欺凌……”风柳几分伤感道,“而不是单单身体上的侮辱!” “对不起少爷,若不是我愚蠢被捕……” “你以为你是超人?一百个多个军警还有狼狗包围了你,会让你跑掉……”风柳竟微微一笑,“女人地存在,本来就是为了男人的战争!你无须内疚!” 阿吉明白是小主人故意宽他的心:“若是可以重来,阿吉情愿当场自尽!” 风柳重重一耳光扫过他的脸:“你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让你出来,你就跟我说这些废话!” 阿吉内疚得忍痛跪到地面:“阿吉该死,辜负少爷的期望……” “我们现在四面楚歌,”风柳沉吟着将他搀起,“韩国海关甚至连官方都开始对我施加压力……我们,要速占速决!” 光头尽管不懂何为“四面楚歌”,可后面地话亦让他听出弦外之音来,受伤后的他一副困兽犹斗的凶猛,拳头握得“喀喀”作响…… “老板注意身体啊……” 张为祖依旧同那两名贴心的心腹来在酒吧里开怀畅饮,不经意间已是醉上了六七分。阿浪一见急忙劝解。 “心里烦哪……”张为祖说完将杯子砸到阿度的面前,“给我满上!” “老板哪,怎么也得等上几天才知道分晓,你就不能耐性点?” “我怎么耐性!”张为祖一声暴吼让好些酒吧的人奇怪回头,不得不忍气吞声压低嗓门,“阿嶙,一整天不吃东西……都是那日本人干的好事!” “既然他们让你痛苦,为什么你要让他们好过呢?”唤名阿度的保镖别有用心挑拨起来,一边倒酒一边低声提示,“老板,那日本妞的身材如何?” 不提叶子还好,一听名字,再联想到拍下的DV里那香艳醉人地组组画面,加之那天美女在大腿上好一阵消魂地摩擦,使得濒临疯狂中的张为租,顿时有了生理上地反应! 去他**的名声,去他**的荣誉!老子一辈子在席氏做牛做马,到头来连个CEO的名字都保不住!**母亲的原田风柳,你害得我差不多家破人亡、一无所有,你可别怪我拿你的女人出气…… “我要把她……”张为祖心里怒火与yu火同时熊熊燃烧,表面却不露声色,重重的打出一个酒嗝,“留给阿嶙的!” 所谓酒醉吐真言! 他自以为清醒,可这话立刻出卖了他的念头――特别是对于两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来说。 “嘿嘿!”阿狼坏笑道,“我们当然知道老板的念头……可老板不觉得……” 说到这里神情猥亵地搔起腮帮,把话茬扔给了对面的阿度。 “这么有味儿的女人不玩玩,对得起现在的少爷吗?你说是不是啊老板?” “你们两个混帐!”张为祖勃然大怒。 “老板哪,这玩女人你也是高手,应该知道不一定要做到那份上去才……你说是不是……” 张为祖刚刚的表现纯粹是为了顾及颜面,阿度的解说正好为他找到一个充分的理由,继而颇为欣赏地瞅准他,慢慢露出了笑容。 被拍了DV后的叶子,显然情绪上受到太大的打击,毕竟她是一个千金小姐而不是市井ji女;因此在此事之后,一直心绪消沉、黯然不语,机械般让几名剽悍的大婶伺候着吃饭、洗澡、睡觉;在这段时间里,她思想上也有了充分的准备,她看出迟早还会受到非人的待遇…… 浓黑的夜色,宛如她被绑架后的心情。 风柳,你会想我吗?我不怪你利用我……因为我明白你绝对不会把我送给敌人!可是你会嫌弃我么…… 沐浴后的叶子,眨巴着修长动人的睫毛,倒在床上侧身以卧凝望窗外的乔木,心事重重的她凭借女人独有的第六感,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不幸的事。可人毕竟会疲劳,一直没有松懈的心情,在洗澡之后显得份外的困倦,亦不知在何时沉沉睡去……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6章张嶙失常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6章张嶙失常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在梦里,她看到自己身穿洁白的婚纱,与一袭新郎穿戴的原田风柳手牵着手,身旁鲜花簇拥,动人的华尔兹舞曲萦绕在耳畔,美丽鲜红的地毯上,与心爱的人翩翩起舞…… 教堂的四周不见一个人影,风柳面带惊艳的神采,拥抱住她后吻住了她,两手开始在她妩媚的曲线上游走…… 不对! 叶子下意识感到不对劲儿,猛然睁开了眼睛,却见阿狼的两只手,正放在她的**之上! “啊”的一声尖叫,叶子蓦地弹坐起来,畏缩成了一团。 先前身旁“伺候”的三个女人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张为祖与两名色气腾腾的保镖。而三人一见她的畏惧,全都丧心病狂的大笑起来。 张为祖在来的路上就吩咐过,怎么玩都可以,反正不能到最后一步。两名最信赖的手下也算随自己出生入死那么多次,让他们过过手瘾似乎也不算什么损失。而两个色mimi的家伙一见熟睡的叶子,便迫不及待兴奋起来…… “你们还要怎么样?”叶子有些愤怒了,单纯的以为两个青年男人想脱她的衣服,“还有什么没看清楚的吗?” “看!”阿度嚣张的一唾口水,“看有个屁用!看能解决问题的话,那男人还玩女人做什么!干脆成天在电视前看就够了!” 叶子的身材,确实成熟到了登峰造极。阿度在这段“慷慨”陈词中,没控制住一丝口水落在胸前――因为女人不一定要打扮得花枝招展才勾得起男人地欲望,一如当前的叶子,一件朴实无华的睡衣,整个的身材曲线借以庸懒可人的惺忪之态呈现下,让人一见便想入非非、欲罢不能! “风柳……风柳他不会放过你……” “们”字还没说出口,刚刚赚足了手瘾的阿狼便愤怒地一耳光扇了过去:“臭三八。还敢提你的男人!” 看着这日本妞楚楚动人地啼哭,张为祖觉得说不出来的惬意。竟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不……”叶子哀求地仰起泪眼,她意识到这次地付出将是惨痛的,并非只是被**的代价,立刻跪趴在床上,“你们别这样……好不好?” 人这一跪,那平日里就显得大大翘翘的屁股,这个时候更是突出。阿狼一见yu火升腾,猛地伸手扯破睡衣的菱角,使得她顿时露出金黄的内内…… “自己脱,还是我们动手?” 阿度颇为嫉妒地看了阿狼一眼,因为进门后他什么便宜都没捞到,话倒说了不少。 叶子又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嘤嘤啜泣顷刻间变成嚎啕大哭。 “听说……日本女人挺会伺候男人的,”阿狼下流地捏起下巴。贪婪地嗅着手掌里所残留叶子的体味,“若我们动手的话,就会显得很禽兽了……” “你们……”叶子悲呛得语无伦次,“我……不是……” “你应该知道……”阿度猥亵地开始步步逼近她,“老板带你来这山清水秀的地方,肯定希望你做点什么……嗯?你应该很懂吧?。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要扮得这么矜持好不好?” 叶子被逼得退得不能再退,因为再退的话,屁股后的阿狼又会趁机占便宜,只得眼睁睁让阿度将手放上自己的头顶,殊不知这小子慢慢把手滑落在她的肩头,猛地扯开她地睡衣――那两只肥硕的“玉兔”骤然弹了出来! 叶子瘦削的胳膊与手掌,根本掩饰不完这外泄的*光,一时间俏脸羞耻得红到极点,央求地望向张为祖――她不敢再哭。怕再挨耳光…… “老板很喜欢你……”阿狼人如其名。那两只血红的眼睛一刻没离开过叶子那两腿间,“你识趣的话。就去把问题解决了,否则……” “**我们最拿手……”阿度宛如一只狒狒,笑得唾星四射。 叶子耻辱地闭上眼睛,她无法正眼去看这两条“狼”:“我不方便……真地!” “女人好几张嘴呢!”阿狼为自身的下流两眼放光,“老板不喜欢见血的,早就……看到你的小垫垫咯!哈哈!” “你……”叶子闻言难堪地再度合紧两条大腿。 “下面的‘嘴’不行,上面吃饭的家伙空着简直就是浪费青春!”阿度亦看得神魂颠倒,“还不自觉点……非要老子动手?” “叔叔……”叶子哭泣着求饶,“你若有女儿的话,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 一见张为祖眉头窦起,二人不由分说对叶子一顿暴扁,当然除了那张迷死人的脸…… 这个时候,他们考虑的不是为了主子出气,而是为自己只能看不能享受在尽情撒野…… 不少女性睡觉时都喜欢不戴文胸,叶子也不例外,从小到大,她哪挨过揍,负痛躲避的同时,那两只蹦跳不休地兔子,自是因没了手臂地遮挡而在张为祖眼里暴露无余;喝了酒的两名心腹,更是为情欲地折磨而凶相毕露,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手软――豪门千金的肌肤就是保养得出色,弹性十分的理想,比沙袋好上无数倍,特别是胸脯与臀部的肌肉…… “好了好了……”张为祖害怕打变了形,到时候激发不起儿子的兴趣,走来拉开了二人,假惺惺扮起好人来,“哟!瞧这细皮嫩肉的,不过你也算买个教训吧,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蚊虫遭扇打。只为嘴伤人’,明白意思吗?” 叶子被揍得花容失色,咬紧嘴唇点点头――其实她根本不明白话里的意思。 “叶子小姐,”阿度满意地擦着手掌,“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自觉的履行该尽的义务,还是喜欢被*……” “我做!”叶子泪流不止。她有过一头撞死的冲动,然而方才那甜蜜的梦。使得她不甘心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她相信风柳利用她肯定是为了什么事情,更相信心上人以后不会遗弃自己…… 默默的擦干眼泪,她爬到床下,伸出两只手掌,开始松懈张为祖地腰带…… 满意而归的张为祖,一路上都为叶子地伺候意犹未尽。回到家后,却发现儿子竟然胡言乱语起来。 张嶙的卧室被搞得一片狼籍,显然出自他的亲手杰作,可让张为祖无法相信的是,儿子竟然将冰男的一张艺术照亦砸得粉碎――那可是他的宝贝! “阿嶙……”他吃惊得收起烟斗,“你……你在做什么!” 张嶙面色木然,盘腿呆坐在枕头边,额头的纱布被扯得还剩一圈横搭在头顶。碰伤地伤口此刻在他的眼中显得份外狰狞! “阿嶙!”张为祖试探着坐在他身边,“你看着爸爸……” “嘻嘻嘻!”张嶙忽然孩子般嬉笑起来,模样说不出来的滑稽,他越笑越厉害,不到半分钟,竟然把头贴在枕头上笑出了泪水…… 儿子疯了?这怎么可能…… 花天酒地回得家来的张为祖。无法接受眼前的景象,猛地拽起张嶙的胳膊,想把他拉到面前――也不知是一米八六的儿子体重夸张,还是刚才风流之时放泻了“内元”,一时间,他竟没办法拖动张嶙! 而张嶙却暴怒地坐起,同时将他推跌到地上:“滚!不许碰我!!” 吼完之后,又陷入痴呆的神态。 “你……”张为祖下意识看出什么来,无法置信得将嘴唇好一番唏嘘,“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哈哈哈哈!”张嶙对他抱以一个天真地笑脸后又哭了。“男男。男男你别离开我!我爱你,我不能……我不能没有你……” “来……”张为祖连滚带爬站起来去掀开房门。“来人哪,快来人!!” 阿狼二人一听老板声音异常,赶忙跑上楼来。 “按住他……”张为祖指着儿子,手指头颤抖个没完,“快!” 二人一见少爷的神态异常,赶忙扑了过去…… 张为祖难以面对背过身去,好一阵翻箱倒柜、歇斯底里的动静后,张嶙被绑缚得牢牢实实,趴在床沿上。 “马上打电话请医生来!”张为祖飞快来在儿子身边,吩咐后心痛得想哭,“阿嶙,你为什么要这样……” “放开我!爸……”张嶙嚎啕大哭着,显然神智错乱,朝着门口呼唤父亲。 “爸就在你身边,”张为祖难过地捧起他的脸,“看着我,我就是你的父亲……” “我不要父亲!”张嶙残喘着,努力地挣扎,“我只要男男,我父亲不是人……不是他,男男不会不要我……” “是!”老狐狸痛心疾首,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眼中噙起眼泪,“我不知道你会变成这样……” “让我见男男!”张嶙一个劲儿用脑袋冲击着他的胸膛,“求求你,让我见她,我可以一无所有,可我不能没有她……” 阿狼思索着开口了:“老板,是不是送少爷,去见见……” 一见老板神色从来没如此惨白,他立刻闭了嘴,不敢继续下去…… “男男……”张嶙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对不起你,我是个畜生,我答应你,我带你去环游世界、去探险、去过我们想过地日子……男男……” 情急之下,张为祖狠狠一耳光掴在他的脸上……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7章方青自立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7章方青自立 失去恋爱的装做很潇洒,得到恋爱痛得没说话,心似真似假爱得乱如麻……真的骂、假的话,哪句可怕?真的戏、假的你,都可爱吗?真的梦,假的泪,哪个调查?恋爱总有幻觉,恋爱总有假话,真真假假不要追查…………张卫健《真真假假》 ―――――――――― 冰男想要出手收拾荣剑,并非只是逞一时怒火,其实……他吃“醋”了。 回到席宅庄园,躺在“崭新”的卧室里,他的心头也不好过。毕竟荣剑追了他这么些年,冰男有没有为之感动过?就凭那句“网络世界的另一半”,就足已说明很多的问题。回想起这些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这小子铁了心追到韩国来,一直默默无闻相随几个春秋,他有心痛、更有内疚,特别是那次“扇子”的风波,此刻又令他想起很多当时的情形…… 推开窗户,凝望窗外浓黑的夜色。起风了,冰凉的夜风,似乎想要带走他从前的记忆。冰男亦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他好面子,人前从不愿落泪的他痛痛快快发泄了一场,收拾好心情回过身来时,才看到已接近午夜12点,打算先去洗澡。 菲姨早准备好了他的换洗衣物,随手掂前下了楼去。 冰男什么都能适应,就是不想看到胯下多出的小东西,越看越丑陋,越看越觉得恶心。特别是想到记忆没有恢复之前,几度跑去女厕所方便。他就忍不住发笑……可想到父亲安慰时那充满期待的神色,他决定把许多地不如意,暂时抛到脑后去。 冰男与方青的性格大相违背,前者是活泼好动,不太安份;而后者却是羞羞答答,腼腆内秀。洗澡回来后躺在床上,冰男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磨蹭了好一会才打算再去看看妹妹。 方青的房门只是虚掩,每每想到父亲所提妹妹从前是个男儿身时。他就想笑;可却不敢――其实对以他的性格而言还没有不敢做的事,只是他考虑若以此取笑方青,无疑是对其最大的伤害…… 方青侧面贴枕,轻匀的呼吸和起伏地被单表示她已熟睡,瞧着自己从前的模样,冰男亦慢慢升腾出一种奇异同情地情愫,付诸一声叹息…… “莫非我有自恋倾向?看自己都看得不想走?” 他自我解嘲的甩甩头。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方青发出“啊”的一声类似呓语的呻吟,声音不大却足足拖了两三秒时间,接下来刚刚那恬静的面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眉头微微皱起,还好依旧在睡梦之中。 先前在浴室里就对“小dd”做过一阵仔细研究的冰男,忽听得这一声呻吟,猛地感到那个部位。这时有一种从未有过地兴奋在迅速形成……不过,她很快明白是受了妹妹声音的刺激! 快走! 他立刻蹑手蹑脚开跑,生怕方青此刻醒来见到又不好解释。 就在快溜出门口时,忽听得方青剧烈的咳嗽,当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再度跑过去时,只见妹妹一口鲜血喷在了被单上。随即睁开了眼皮。 “喂你要不要紧的啊?”同父亲一样,冰男亦不知该如何称呼方青,特别是身旁无人时。 方青一脸难过的神色,无力地揪住他的衣襟,不知是太过疲惫、还是真的危险,一时剧烈的喘息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爸爸……”冰男下意思明白了事态地严重性,拿开她的手便不顾一切来到席董的卧室门前,拍打得“嘭嘭”作响,“爸爸,爸你快醒醒。你快起来呀!” 席董睡得正香。一听冰男的吼叫里隐约传来“妹妹出事了”,慌忙跌跌撞撞、懵里懵懂扑来打开门。冲到了方青面前。 没了先前的红晕,没了正常的血色,方青脸上此刻浮现地,是彻底的惨白,宛如一张纸盖在脸上! “怎么了怎么了?”他慌乱中握起方青的手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快说话,快!” 方青只能在剧烈的喘息中,对他抱以感激的眼神,甚至有一种满足的欣慰;而席董恐惧的测到她的脉搏:是越渐微弱! “爸……”还是冰男聪明,无意瞧到自己心爱的小闹钟正指向12点15分,似乎想到了关键,“你不是说,妹妹每天都得吃药地吗?” 席董闻言恍然大悟,接下来狠狠掴了自己一巴掌,连声稳住眼帘在微微闭合地方青:“爸真该死,忘了给你药了……” 说完又跑向卧室去,回来时由于心慌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将古老递给他的瓶子打翻了,橘黄色地小药丸滚得满地都是,他一边抓起一颗给方青喂下,一边呵斥冰男:“快拣起来,一颗药就是一天的生命啊!” 说完把女儿丢给菲姨,也趴到地上到处摸索寻找…… 特效的药就是不同,几分钟后,方青慢慢舒心得脸上有了红晕,呼吸也平和下来,方才那濒临窒息的憋闷让她觉得恐慌,却瞧着父子二人满头大汗拣回失落的药丸时,她心头有了说不出来的温暖…… “吓死我了……”席董后怕地示意菲姨去休息,过来亲昵地抚摸起方青的脸蛋,“嘿!脸色好多了!” 方青感触万千,就势将他的手摁在脸上:“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就这么离开多好!” “丫头!不许胡说八道……”席董忌讳得赶忙坐去搂住她的肩头,却忍不住呼痛出口。“哎哟……” 冰男面无表情地蹲到他面前将他地睡衣揭开,只见左腿膝盖在刚才那一跤里蹭掉了指甲盖大的一块皮,赶忙跑去衣橱里翻出一瓶红药水。 “你!”方青目瞪口呆,想起自己在卧室里好歹也翻箱倒柜那么多回了,竟然没发现还有这东西,“你怎么知道……” “没我不知道的事……” 冰男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悉心为父亲上起药来。他看似平静。却在看过方青发病时的样子后心慌不已,不过当敷药完事后。一见父亲还紧紧搂着妹妹时,他不满了。 “老爸你别这么溺爱她好不好?”冰男紧紧锁住剑眉,“你得……你得让她变得坚强!” 方青不好意思地挣脱出来:“爸我没事儿了……” “喏!”席董格外小心,十分慎重将小瓶子放在她手里,“这个你自己保管好,记得每天一颗,否则有生命的危险!” 眼见方青一脸落寞悲愁。心慌意乱的任凭那瓶子打手里滚落在被单上,冰男顿时火冒三丈。 “我说你没残废吧!?”冰男气恼地指起她的鼻尖,“你怎么没一点勇敢地气魄!连残废的人都不如,残疾人运动会看过吧!啊?抬起头来看着我!多少残废地人身残志不残……我问你:见到爸刚才急成什么样子了吗?你还有没有一点血性!?” “住口!”席董担忧地看到方青眼里又涌起泪水,慌忙阻止,“别说下……” “该住口的是你!”冰男泼辣地坐到父女中间,数落起父亲,“你太溺爱她。宠她!哪有二十好几的人还动不动要搂要抱!你这样对她只有越来越让她脆弱……你看看,说她两句就要哭,把眼泪当什么了?!” 他冲动地抬起方青的下颌:“你看着我!别让我鄙视你,为什么不能坚强起来?很多身患绝症的人,都知道如何利用不多的时间,做有价值有意义的事……而你呢。你还不是绝症吧我地大小姐!为什么脆弱得不堪一击?” 方青默默垂下睫毛,一颗泪水掉在冰男的手背上。 “是!眼泪是很宝贵的,但动不动就流泪,是对这宝贵东西的糟践!!你懂不懂!!!振作起来,我和爸爸,都和你是一个整体!” 席董在旁被骂得哑口无言,难堪地不时绕过冰男想给方青擦眼泪。 “爸!我求你别再‘害’她了行不行?”冰男扯过他的手绢砸在方青面前,凌厉的吼道,“眼泪要自己擦,就好像伤口得自己舔一个道理。大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谁说我哭了……嗯?!” 方青让人意外的仰起笑脸,竟然重新焕发出了艳丽地风采! 这下轮到父子二人吃惊了。一个劲儿对望着眨巴眼皮。 “哥说得很对!”方青感触地拉起“自己”的手,另外一手拿来席董的手交叠在一块儿,“爸爸,从现在开始,我要做一个坚强的人!一个不给你们丢脸的人,我要向这个世界表明:我……我不是弱者!” “太好了!”冰**欣得在她和父亲脸上分别亲了一下,“妹妹总算没有浪费我的苦心!” 他没想到,方青也在他与席董地脸上用力印上鲜红淡雅的唇印:“谢谢大哥!爸别再为我担心了,我对我干爹有信心的……” “好……好好!”席董眼见一对儿女没了隔阂,开心得手舞足蹈,将孩子们的脑袋与自己的在一起碰上一碰,“饿了吗?饿了的话,咱们去吃点东西!” “切!”冰男这才嗅出方青身上有酒气,开始兴师问罪,“老爸,妹妹喝酒咯?该怎么惩罚好呢?” “对啊!”父子俩唱起了双簧,“这女孩子喝酒成何体统呢……” 拜托…… 方青面子挂不住了,诙谐的硬起脖子将俏脸挨来跟着嚷道:“来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啊呸!”冰男顿时捧腹大笑,“还……还好汉……救命哪老爸。她……她笑死我了……” “‘阿呸’好像是我的专利喔!”方青斜仰一条柳眉,“侵权啦,老爸,为了表示赔偿,叫他做东西给我们吃!” “啥!?”冰男地笑声嘎然而止,端详了一本正经的“妹妹”好久,才又开心地笑到躺在床上去。“你地专利?笑死我了,拜托!哎呀我肚子好痛。老爸有没有药治的啊?!” “好啦小家伙!”席董当然明白她话里地话,怜爱地将他拖起来,暗示道,“你这当哥哥的,就不能让着点她?” 冰男笑得抹去眼泪稳定下心绪:“老妹,你和我蛮投缘地,答应我一件事儿。别走了好吗?” “我说过要走吗?”方青心情大好,闻言亦幽默地拖来剧本压在大腿上,“我决定签约啦!” “哇!真的吗男男!”席董开心得眼放异彩,激动地把住她地肩头,“不回国啦?!” “我现在才不要回去……嘿嘿!”方青故作阴险地瞟了冰男一眼,“省得他在我背后说坏话!” “就是就是……”冰男顺水推舟激将道,“你走啊!你看我在背后……不让你成天耳朵发烧才怪,哈哈!” “其实爸爸。”冰男感触地拿起父亲的手亲了亲,放在胸前,“哥刚才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我觉得这么走了对不住你……能报答你……你们爱的唯一方式,就是真正的快乐起来,坚强起来……所以。我才要找点充实生活的事儿来做!这部电影,对我也算一个挑战!我接受挑战!!” “让我瞧瞧,”冰男格外关心起剧本的内容,抢来打趣道,“看看……有没有让我老妹吃亏地内容,若是有的话,非把那编剧打趴下,哈……啥?怎么取这么俗的名字……你们瞧,编剧真没水准哪,给自己取个名字叫‘天意’……myGod!” “天意?”席董沉吟着翻译出韩国话的意思。“好像是蓝色的天空?不错嘛。挺有意境的!” “什么嘛?”方青也不满地撅起小嘴,“是有点俗气!” “你们两个小家伙。是研究名字还是内容的呀?”席董笑着嗔怪刚要补充时,菲姨进来了,脸色及其难看。 “怎么了菲姨?” 冰男率先开口问道。 “老板,”菲姨几许愤怒道,“张先生来了!” “叫他滚!马上消失!!” 冰男愤怒时常的吼道,却令方青差异地对他刮目相看。 “告诉他:明天有事来公司找我!”席董亦显然不愿违背儿女的意见,“我要休息……” “可老板他……” “他什么?”席董不耻冷笑出一声,“莫非还带了一大帮人来?” “他……”菲姨难为情地低头咕哝出一句,“他在客厅,已经……已经跪了好一阵子了,我才来……” “跪!?”席董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多少人来的?” “就他一个进来的,外面还有一辆车。” 席董站起来嘱咐冰男:“好好和妹妹聊聊,我去打发他走人!记得啊你们两个,别下来知道不?要不我生气!” 席董一走,冰男就“咬”起方青的耳朵来:“要不要去瞧瞧……” 方青本来对他很陌生的,然而之所以能与之如此亲切,多半还是由于冰男地模样,而且她的潜意识里,也开始怀疑这“哥哥”的来由。 “嗯嗯!”方青绕有兴致点点头。 “千万别出声啊,老爸发觉了要发飙的……” “你见过他发飙?” 冰男立刻觉得说漏了嘴:“呃……我随便猜的,他刚走的时候不是交代了吗?来,悄悄的……” 穿上鞋子,随便裹了一件衣服在身上,二人轻手轻脚彼此拽着胳膊出了门。 张为祖跪在客厅?这可真新鲜! 席成达一开始还有点怀疑,可下得楼来发现真是这么回事,而阿庄几人严阵以待守在首席执行官的身边,一个个杀气腾腾。这光景,倒是非常雷同古代过堂时地衙役与囚犯。 “我可不敢当啊……”席董深深的思索着,选择了一处侧面地沙发坐下,“有事你就说吧!” 这就是一个父亲为儿子付出地爱,什么尊严与人格都可以抛弃。张为祖只认为儿子的现状多半是由方青地抛弃所引发,他坚信解铃还需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治。趁儿子精神状态还没恶化之前,来乞求方青的回心转意。哪怕是虚以应承。 一听席董没有撵人地意思,他赶忙朝着席董转来:“成达,救救我儿子……” “张少爷怎么了?”席董不满地吼道,“你起来说话行不行?几十岁的人了,成何体统!” “他疯了……”张为祖孩子一般哭嚎起来,“我求求你!让男男去见见他……” “是嘛?”席董微微一愕,继而讽笑道。“你太会演戏了,你儿子会疯?得了吧首席执行官!” “我发誓……他现在连我都不认得了……”张为祖步步跪着过来拉起他地衣襟,“他就在外面的车上,我若是骗你,我……我天打雷劈!” 席董丝毫不为所动:“男男不是医生,精神出问题了,不应该找她!快送你家少爷去医院吧,啊?不要耽误啊!” 张嶙疯了?莫非是早上我对他说的那些话…… “喂!”冰男看出她的神色。“别那么爱心软啊!” 他这会开心得很,想到自己死在张嶙的禽兽施为下,冰男变得眉开眼笑。 “为祖,你我兄弟一场,你就放男男去看看他好不好?”张为祖一把鼻涕一把泪。 “兄弟?”席董幽默道,“若我没看错。你想过要我的命吧……” “我错了……我离开这个位置,成达,我就一个儿子啊,我知道你信佛的,你就行行好……做做善事吧……” “没杀掉我,可你儿子却害死了冰男!”席董恼怒地踢开他地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儿子可不是什么好鸟!!” 张为祖绝望之中一个劲儿磕起头来:“我给你磕头……我认错,是我强迫阿嶙留在我身边的,是我害得他染上掂花惹草的恶习。你大人大谅……!” “阿嶙在哪?!” 方青终于徐徐下楼来。劝阻了半天的冰男气冲冲走回了卧室去。 “男男……他就在外面的车里,”张为祖见她飘然下楼。狗一般爬了过来,“阿嶙曾说过你是最善良的人,你做做好事,劝劝他吧!” 这就是人生?是不是太戏剧化了那么一点点?想起刚刚落在这人手里,成天受着挟持甚至差点被****,方青就有一脚将他踢出大门的念头,然而考虑到阿嶙之所以会崩溃,自己多少应该关心一下,才强忍住这口气, “拜托你先起来好不好?”席家千金不齿地冷眼看着他,“去外面等我!” 一见张为祖灰溜溜夹着尾巴溜出大门,席董顿时横眉竖眼拍案而起,“男男你给我过来!” 方青坦坦然然走过去:“爸爸,我要去见见他,了却我一件心事!” “你何苦?” “爸爸你要理解我,阿嶙放过我一次,”方青还念着那次在床上张嶙地“恩惠”,“我想做一个了断!” “不……” 方青亲昵地“咬”上他的耳朵:“放心好啦,有阿庄他们在呢,我知道分寸的!” “你小心点……”席董脱下大意将她裹紧,“快去快回,我在后面看着你!” 房车泊在别墅门前,一出大门就听得张嶙被捂住嘴的挣扎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那么清晰刺耳! 这可真是讽刺,呵,我还没疯,你却疯了…… 方青理不出个头绪,只觉得步履异常的沉重,夜风刺骨地刮着她那俏丽的脸蛋,方才那因睡眠而蓬乱的一头长发,丝毫没在豪华的灯光下将她的美丽打上折扣……她默默地来在车边,毕恭毕敬的张为祖早为她拉开了车门。 房车里,张嶙被绑得严严实实,两名保镖一见“少奶奶”的到来,立刻露出尴尬的笑脸相迎。 “放开他!”方青看到张嶙额头那清晰的伤口,那撞柱头的一幕使得她胸中一阵绞痛,冷冷地喝道。 两名手下赶忙松绑。 可奇怪地是,张嶙得到自由后,反而露出令人想像不到的平静,痴呆地坐在座位下,浑身早已是一片狼籍…… “你们可以离开一下吧?” 张为祖一听,立刻推搡走了自己地手下,连阿庄几人亦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因为在场人都看出,大小姐此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男男……男男我错了……”张嶙呆坐在车里,嘴角不知流淌着什么,茫然的望着眼前的靠垫,根本不知道心上人出现在了身旁。 “阿嶙!”方青轻轻呼唤道,“我在这里!你把看过来……” 张嶙闻言,机械地扭转了一下脖子,瞥过她一眼,又慢慢垂下头:“不要骗我……我的男男已经死了……” “我哪有死掉……”方青想尽量给他鼓励的精神动力,说着竟一展双臂,“你瞧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嗯?你瞧啊!” 张嶙一副充满不信的狐疑,慢慢皱起眉头看住她,一时间手足并用,爬出车来,摔倒在车门旁。 昔日英姿飒爽的张大少爷,在人前总以自己形象为重,不想到了今日今日,却宛如一个落魄之极的乞丐…… 方青感伤之时,默默地搀起他,想极力唤起他的记忆:“阿嶙,莫非……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我是你的男男!” 张嶙哀伤地凝视起她,一只脏兮兮的手慢慢抚向她的脸庞:“男男……我的男男?” “嗯嗯!”善良的方青不嫌他的手脏,索性将之按到自个儿脸上,希望以自己的体温来感化他冰封的心灵,甚至不惜唯心的“欺骗”,“感觉到了吗?我……是你的未婚妻?嗯哼!想想,想起来了吗?” “是啊……”张嶙落寞地低头到处瞅,“男男,可我是……未来的妻子……” 方青心里又了一丝安慰:“喏你现在看着我,看看我是谁?仔细的看呀……” 张嶙以一种陌生的目光,用心注视起她来,蓦地把手缩了回来,一个踉跄急退撞在身后的车上:“你不是她,你不是!” “我不是她是我是谁?”方青有点沉不住气,忍不住语带质问。 张嶙畏惧地看了她一眼,用衣袖一扫鼻孔:“我男男已经死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死了,她死了……” “小姐,”阿庄近前劝阻道,“他连你都不认得了,很明显是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眼见张嶙负罪得用头手并“用”同时撞击车顶,张为祖和手下立刻赶了来,再次开始绑缚他…… “凡事但求无愧于心,”席董勉励地来在女儿身后,拍着她的肩头,“男男你尽力了!让他去吧,他需要的是医生……而不是你,我的宝贝!” 是的……阿嶙的心中,原来只有冰男的存在……对我的爱,也是看在我同她一个模样的份上,其实他并不爱我,我只是他眼中男男的替代品!我方青从此以后,要彻底摆脱“替代品”的阴影,有爸爸的爱,有冰川的存在,我……就是堂堂正正的席冰男! 夜风中的方青踌躇满志,再无昔日怯懦胆小的形态,目送着远去的张嶙,亦告别了从前的种种烦恼,眼里放射出无比坚定的目光来……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8章乱伦之嫌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8章乱伦之嫌 “男男,在想什么哪这么入神?” 眼见张氏父子离开有一阵了,女儿久久的沐浴在冷风中,席董见她思绪万千,面目坚毅凝视前方,关怀地靠近。 “我想了很多,”方青面带深切的笑意回过身来,“爸……我在想我的前途,也在想我的命运……” “你哥的话,别计较太多……”父亲显然被冰男凌厉的语气和态度所珍摄,为她感到忐忑,“他……” “他是为我好啊老爸,咱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一语惊醒梦中人吗?”方青笑看他头顶隐约的银丝,“哥好能干的,你可以慢慢把你的事业转交给他了!别这么看着我,我会走演义这条路的。哪!我们走吧,这天儿怪冷的。呵呵!” 女儿此刻的眼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动人光彩,席董心里禁不住涌出奇异的念头,却又不好开口再问,只得让她牵起手,慢慢走了回别墅,再三叮嘱方青记得每晚吃药后,他才再度疲惫的回到了卧室。 方青之前的怯懦,只是为苛刻的现实所逼迫,可却不表示她的智商较常人有不及之处,估计父亲差不多睡着了之后,她跑到隔壁,敲响了房门。 冰男怔怔地看着她神态悠闲的来在床头落坐――这……眼前的美女哪像一个小时前的妹妹!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方青思索着瞟了他一眼,双手合十露出一个媚态。“不知道大少爷有没有这个兴致?” “大少爷?”冰男奇怪而自然的刮刮眉梢,走到她对边拖来一张椅子,“你存心占我便宜是不是?你可是才醒,而我却一直没合眼!” 方青莞尔一笑:“其实呢,我也就几个疑问,想知道答案而已……” 你想知道些什么?太过份地问题,我可不会回答你……如是想着。冰男默默点了点头。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来到这里不到两天吧?” “嗯哼!” “短短两天的时间。老爸会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冰男似乎慢慢看出她想知道什么了,装得无所谓的一笑:“我们可是父子,大可无话不谈的!” “OK!那你……怎么知道那瓶红药水在哪的?”方青慢慢在收敛笑容,“而我,成了这样都两个多月了,都不知道……” 一见冰男眉头微微皱起,她抿抿艳丽地双唇站了起来。走到桌子旁拿起阿鲁留下的那包香烟:“还有你和爸地亲密无间、对我敢凶神恶煞……你不觉得这一切……好像都说不过去吗?” 冰男难堪的笑了,他无法解释,自己确实表现得对家庭太熟悉了。 “你到底是谁?你若真的刚来席家,会对张为祖那么恨之入骨?”方青扔了那包烟,轻轻回眸,“我不是傻瓜……” 怅怅的圆起嘴唇,冰男使劲呼出了一口气,他明白。多半是瞒不了妹妹了…… “席冰男……”方青终于闭上眼睛喊出口,“你终于回来了!” “呵!”冰男磨着牙齿幽默地仰起一条眉毛,“我妹妹不傻啊……” “妹妹!?”方青嗤之以鼻,“大小姐,你23岁呀!好像比我小耶!” 冰男闻言脸色蓦地黑下:“STOP!我叫席冰川,我是你的哥哥……记住。你是我妹妹!” 方青顷刻间心里宛如打翻了五味瓶,难过的走了过去:“男男,既然你回来了,为什么还能包容我……不要逃避,拜托……” 看来是瞒不住了。老爸,你可别怪我…… 冰男略一思忖,幽默地眨巴起睫毛:“不错!我就是席冰男……诶!可我现在叫席冰川咯!我是你哥哥……” 天哪,你是冰男不是错,可怎么刚好……和我对换呢? 方青毫无心思同他争议谁大谁小:“为什么你能……容许一个陌生的人,成为你地样子……” “刚开始我也受不了啦!是爸爸的话。”冰男来在她的面前。深情的说道,“让我想通了很多问题……嘿!其实告诉你呀。我做女人,真的觉得好累……” “为什么?” “名门贵族的女儿家,外头的人看来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可却不是那么好当的,”冰男似乎沉浸到了对往事地追忆中,“你觉得我个性怎么样?” “你的个性很好啊,开朗、活泼、大方,无拘无束……” “不错,你对我的个性归纳得挺到位……”冰男深沉地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可你知道吗?这几种个性,根本不能出现在一个豪门千金的身上,特别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身上!” “为什么?” 冰男奇怪地抚着她地头发:“你这是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豪门中有贵族自带形成的礼仪,甚至举手投足,一言一行……我真的好累……” “这就是所谓的豪门深似海?” “总之是一言难尽的,”冰男亲昵地嗅嗅她的发香,“嗯……和我喜欢的牌子一样,看来我们真是有缘!” 方青亦几分腼腆道:“刚开始我好害臊的,可后来想想,把自己当成要上舞台之前不就得了,化妆而已嘛!不过说真的,你所选用地品牌,我也好喜欢!可对我从前地职业来说,却是很昂贵的消费……” “是嘛?”冰男颇有兴趣道,“我看了你在圣诞演出现场地节目重播了,你好像也是学舞蹈地吧?” 方青怀念的笑道:“嗯!男男……” “诶……” “好好好。冰川,这样总可以了吧?”方青试探道,“你成了这样子,莫非……就没一点失落?” “为什么要失落?”冰男颇为奇怪的凑到她面前,二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一块,“勇敢的接受现实,才是强者的生存之道!” 男男。比起你来,我觉得自己差了好远。为什么你能那么乐观,而我却做不到! “别这样啦,”善解人意的冰男当真碰了碰她地鼻尖,“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问这话地目的,我也相信我能做到的,你同样也能做到!” “嗯!”方青坚定的点点头。觉得胸中莫名有了豪迈的气魄,历来觉得黑暗的未来之路,似乎亮起一盏灿烂的明灯…… “让我……抱抱你好吗?”冰男忽地冒出这么个要求,一脸地不好意思。 你不是抱我,而是想深切感受自身的存在;而我,何尝不是一种相同的心情? 想到这里,方青露出妩媚的一笑,毫无顾及的敞开胸膛。紧紧搂住了冰男。 二人就这么一直默默的拥抱着,亦不知过了多久,冰男才发觉妹妹靠在肩头已经惬意的合上眼皮,赶忙轻轻地平抱起她,放在了床上…… 脱离了从前的身体,从侧面欣赏自己地容貌。那种感觉说有多奇妙就有多奇妙。静静的夜里,他忽然有了印证一下眼前的妹妹――到底同自己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样。可能连席董都不知道,15岁那年的秋季里,冰男便发现左**从上到下临近**半公分的地方,滋生出一块指甲盖大小地印记,形态与小孩种痘后的“豆疤”十分相同,若不仔细看无法发现的,因为这东西,就连一起在床上不知打闹过多少次的彩华都不知道。 冰男的胸,在17岁左右发育得十分的惹人注目。丰满坚挺的胸脯不知道吸引过多少人群的目光。更不知让多少男子在背地里流下口水;她也为之烦恼过,因此现在的模样。倒让她滋生出几分潇洒自在的随和――至少走到大街上,不会再有人刻意偷窥这个部位,包括历来显得老实巴交地荣剑,特别是想到死在张嶙手上都是胸大惹地祸,她更是有了一种彻底的摆脱感…… 闲话休提,再说当他小心翼翼拿开方青地文胸,看到那块依旧醒目的“豆豆”存在后,竟然有了一种异样的兴奋! 横看成岭侧成峰…… 初为男子的冰男,先前就深切“感受”过一次妹妹呢喃的诱惑,可他现在毕竟是个男子,一见那“兔子”原形毕露展现在眼中,生理上的动冲立刻让他感到忐忑不安起来,不经意间,他的嘴不受控制般俯身近前,到了不到两公分的距离,居然有了咬下去的欲念! 不……我在做什么!? 冰男羞耻地狠狠闭上眼睛,之后又贼头贼脑给方青还了原,关上灯后逃之夭夭…… 席董是第几次被吵醒,他亦不清楚了,只看出这一夜肯定是被两个小祖宗折腾得没法睡的。而冰男将方青识破他的事阐述之后,却为刚才那延续到现在莫名其妙的兴奋苦恼不已――因为半个小时过去了,他胯下还是硬邦邦的一团,脑海里飘来绕去的,还是“妹妹”那最性感的部位,越不是不愿意去想,却越是清晰得一个劲儿闪现…… “既然识破就识破吧,”席董打完呵欠留意到他的不安与急躁,“我说……我说男男她没事了,你是不是又有事了?” 偷偷瞧瞧两腿间隆起的部位,冰男俊郎的眼角亦流露出女孩般的羞涩,难为情的低下头,将方才干的蠢事说了一遍;抬头之时,却见席董的眼角正在一个劲儿抽筋。 “怎么了老爸?”冰男难堪地推推他那宽阔的胸膛,“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说了!” “这传了出去,人家可会说……说这是**的呀我的儿!”席董大是憋闷道。 “喂!”冰男无辜地吼起来,“我没那个意思啦。我只是好奇嘛,哪晓得……” 他历来我行我素惯了,说着恼怒的对准早看不顺延地小“弟弟”,不加思索一拳砸了下去,继而负痛地皱起眉头。 “嗨嗨嗨!”席董赶忙拉住他的手,“你这是干嘛呢你……” “这东西太讨厌了!”冰男厌恶道,“我不想要!我有那么邪恶的念头。全是它搞的鬼!” 席董哭笑不得,一把搂上了他:“不要?不要你成什么人了?呵呵。儿哪,你现在可是男人,这些迹象都表明,你是一个正常的、有需要的男人!以后啊,还是找点男性朋友吧。和彩华她们的距离拉开点,啊?” “啥?”冰男诧异地推开他,指起自己地鼻尖。“你说我有需要,还叫我……找男人?” “不是找男人……哎哟!”席董见他误会,狼狈得抓耳搔腮,“是找男性的朋友多交往……多接触?” “还多……接触?啊呸!天哪,你把我当什么了嘛老爸!”冰男气愤地别过头去,“从前你都没说这么无聊地话的……不管了,我还是喜欢和彩华她们在一块……” “行行行!”席董被一儿一女折腾得亦快宣告神经衰弱了,只得点头依照他的念头。“谁叫你是我席成达的少爷呢,呵呵,跟女人混在一起也是正常,正常的,嘿嘿!” “嘿嘿嘿嘿,嘿个屁呀!”冰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懒得跟你扯了,喏!你那宝贝女儿现在睡在我床上,不管啦,我和你睡!” “你和我睡?”席董极度别扭道,眼角似乎又开始抽筋,“你毕竟……这么大了……” 冰男欲哭无泪的笑了:“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老爸,我知道你还惦记我从前……搞不好又有**的嫌疑出来了。好了不说啦,我去我自己地床上去,嘿。我自己的!” 说着顽皮地站起身。装得老气横秋拍拍父亲的肩头:“好好睡啊,记得盖被子……” 这是他从前在与父亲道别常有的小动作。席董感念道:“好啦,我这老骨头哇,都快被你们拆散咯,我先睡啦!” 天亮后,方青一觉醒来,眼见冰男睡在“自己”的卧室里,也不好说什么,径自跑去卧室后的盥洗室方便,谁知刚一蹲下,门便被拉开,懵懂的冰男一手揉着半闭惺忪的眼睛,一手放开门闩趔趄地走过来…… 顿时,很多楼下的仆人都听到大小姐的卧室里传来小姐和少爷的尖叫声,而且这声音一直洪亮有力,足足延续了五六秒钟! “干什么啊你!”方青狼狈得慌忙提起内裤放下睡裙的后摆,俏脸窘得绯红,连推带搡将冰男轰了出去,“啪”地重重关上房门。 “我冤枉啊……” 冰男愁眉苦脸抱屈着,忍不住暗暗一笑,来在梳妆台前默默地看着镜子里的脸。原来他也是因尿急给憋醒地,往昔的记忆使得他毫无顾及的冲向盥洗室――毕竟从前在家她是小霸王,再说了,谁没事儿敢一大清早跑在大小姐卧室里方便? “这什么世道……”他苦笑着拿起熟悉的眉笔把玩,“这可是我自己的地盘儿呀!” 嗯,我这张脸还看得过去,总算没损失!你别得意,嘿嘿!美女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慢慢就会知道苦恼,哈哈! 冰男在受“屈”的同时,竟幸灾乐祸偷笑起来,脸上露出夸张的邪恶。 “少爷你怎么在这里!?”身后传来菲姨诧异的呼唤。原来方才二人相对而视的尖叫让她听到了放心不下,匆匆赶上楼来看个究竟。 “这个……”冰男严肃地指指卧室,又搔搔后脑勺,“嗯……嗯对,这有点误会!” 菲姨对于他地玩世不恭不满了,毕竟大小姐历来是她地心头肉:“误会?我说少爷,你可别说我多嘴,这男女可是有别的……你怎么会想到跑来小姐卧室地洗手间?” 完了……我好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老爸知道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 冰男默默忍受着谴责,殊不知菲姨竟下起逐客令来:“少爷不像是有梦游的人吧?是不是应该回自己的卧室呢?嗯?” 岂有此理!你拿我当什么了…… 冰男脸色骤然铁青,刚要发作,方青走了过来:“菲姨你误会啦,是我叫哥哥来的,呵呵!我们刚是闹着玩,比谁的声音大的……嘿!” 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比谁的声音大? 菲姨满脸狐疑被敷衍了出去,方青掩上门后不满地瞥了冰男一眼,直直的来在他身边:“请让一让!” “哟!大小姐,你还真不客气呀?”冰男刚莫名其妙受了气,似乎有点不舒服,靠在背垫上抄起手来,斜睨起她。 “拜托,我要收拾一下!”方青微红起脸,径自弯腰开始摸索起行头动起手来。 冰男瞧着她娴熟的化妆动作,步步有条不紊,露出由衷的钦佩的神采:“真的难以相信……你从前,会是个男孩……” 很多时候,误会都是在无意的理解分歧上产生的,说话的人是一种心境,而听话人的感受,却不一定会是说话人一样的心情。 方青刚要涂口红,却意外听到这样一句,本来冰男不让她落坐,她就够不爽了;此刻一听此话,忽地停下手里的动作,抿嘴露出一个不知什么含义的笑容,顷刻狠狠将口红砸在冰男面前,继而连衣服都不换,穿着那条睡裙径自往外跑…… ―――――――――――――― PS:临时有事,晚上再补一章,请大家多多支持。。 免费:续7.28奉献给本月支持的读者朋友》 免费:续7.28奉献给本月支持的读者朋友》 你有智慧就来预言谁人被代替,你你我我交换就像换个手提……你要再细给我双倍微型做代替,这个世界好处就是没有低迷。要去更远一只火箭拿来换路轨,不必担心只要让调动彻底!到今天拥抱到谁人的美丽,还必须了解到斜阳的快逝,谁得到见识这缠绵的惯例,愉快后又要清洗,停了脉搏让我为你换身体…………陈慧琳《替换》 ―――――――――――――― 其实话一出口冰男就后悔了,老实说她的确没有讥讽妹妹的意思,一见她神色异常,慌忙扑了过来站开双臂挡住了门闩。 这老爸若知道我说了这话,我可就惨咯! “请让我出去……”方青双手拎着睡裙面无表情,柔声说道。 “对不起妹妹……”冰男确实内疚了,“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你别介意好不好!” 方青恹恹别过头去,躲开她乞谅的目光:“是你出去……还是我出去?” “OKOK!”冰男收敛起嬉皮笑脸,闪身到一侧,“去吧,去告我的状!” 一见她昂首挺胸果然要出门,又慌忙欺身过去,露出笑嘻嘻的面孔:“嘿,你不是真要让爸生气吧?” “什么呀!告什么状,”方青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要去吃东西……” “你穿成这样,去吃东西?” “大少爷。你在这里,我总不能当着你的面前换衣服吧?我又打不过你!”方青恹恹地白着他。 “算我怕了你得了吧?啊?”冰男讨好地双手合十,“从现在开始,你是大姐头,我是你小弟OK?” 方青闻言禁不住乐了,没想到冰男的个性是如此好玩,通过自己在身上绽放出来更是显得滑稽。一时间方才的怒气亦随之顷刻消失,不由得强忍笑意。别过头去;倒是冰男厚着脸皮瞅到她面前来:“大姐头,别让老爸生气了好不好?” “本来嘛……”方青有了当仁不让的念头,可不知道为何,“姐姐”这个称谓令她感到说不出来的别扭,倒也得意不下去。 “你终于笑了……”冰男如释重负吁出一口气来,“以后不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 方青意外而亲昵地瞅起他:“没有扫兴啊!我知道这些话迟早要去面对、要去聆听的,早点适应不是更好吗?” “VeryGood!”冰男赞许地捏出一个响指。“你没让我失望……还有啊,以后别含情脉脉地看住我,好不?” “啊呸!”方青窘得柳眉倒竖,狠狠推了他一把,“我会含情脉脉看着你?有没有搞错,好了小少爷,你可以滚回你的卧室换衣服了……看看谁先搞定叫老爸起床!嗯?” 冰男被数落得瞳孔不断在放大,被奚落得哑口无言后默默地溜了出去。 是啊……既然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又何必介意旁人地评价呢,冰男那么天真,相信亦不会是故意伤害我的……妈妈,包容――真的是一种美德吗? 草草收拾打扮后,方青跑去对面的卧室拽起了席董。被儿女折腾了一夜的席成达,此刻竟是懒洋洋的敷衍着不想起来。 “让我再睡会儿好不好?”席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的小祖宗,现在……现在可才7点过一点,这不天儿……还没怎么亮么?” “不是吧老头,”方青气恼地扔了他地手,眼见他又沉沉睡去,嘴角一歪,一甩秀发拔下一根,开始捅他的鼻孔。 “啊啊……啊切!” 席董睁眼一见她顽皮的扮着鬼脸,立时也没了睡意,笑着叹息一声慢慢撑了起来。 “老爸你今天还去公司开会呢!”方青一边伺候他穿衣一边提醒。“你不是要宣布……宣布我的事么?” 听着女儿的提点。席董倒是颇为难堪的注视起她。 “老爸你干嘛?” “我说……”席董揉起惺忪的睡眼,“我要知道……你对张……” “阿嶙是吧?”方青体贴地用手指为他梳理头发。“喔我知道了,老爸你是怕我不开心才故意赖床的对不对?” “是啊……毕竟那小子在你地心里,同男男的感受不一样……” 方青鼓励地点着头:“越早宣布越好啦,我可不想再纠缠在其中……我会疯的!” 父女二人出得卧室后,却见大少爷迟迟不见动静。 该不是睡着了吧…… 二人面面相窥后,慢慢走了过去。只见地板上扔了一地的衣裤鞋袜,冰男正坐在床头生闷气。 “怎么了?”席董拉着方青的手,避开踩到那些衣服来在他身旁,“哦……呵呵,等会自己去买点好不好?” “是啊,大少爷……”方青半开玩笑半认真,“这可是我前一个哥哥的,几乎都没穿过,还全是名牌呢……” “不是嫌弃是他地……”冰男恹恹望了父亲一眼,“是……唉不说了,随便穿吧!” 直到他马马虎虎穿上穿戴后,方青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冰男会翘起嘴巴不舒服了。那是因为阿鲁与冰男的身材区别,冰男穿上后怎么看怎么别扭…… “是有点宽大,呵呵!”席董委婉地安慰他,“一会叫菲姨专门给你买去……啊将就着吧!” 冰男悻悻地扔了梳子:“脸张得还过得去,就是个子矮了……喏,和妹妹差不多高呢!” “喂!”方青虎起脸来喝道,“你……” “是是是我的大姐头,哈哈!”冰男又来在父亲身边抱怨,“老爸,我有点自卑耶,你瞧我还没你高……你说会不会再长点呀!” 父子俩径自顾着说话,却没看到方青一脸鼻血欲流的抓狂……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9章张原相会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29章张原相会 阅前提要:7卷28与29章之间,有免费章节两千字的内容,订阅的朋友切勿错过断开中间情节^-^ 170公分的身高,方青从来都觉得自我感觉良好。然而来在席氏庄园后,成天身边都围着几个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保镖,一开始她还真有点不适应,可后来亦慢慢的习惯了。不想这会儿冰男的抱怨,似乎在无形中被又被打击。但她又不敢暴露,只得忍气吞声一个劲儿咽口水。 冰男是颗开心果,脾气火爆,说话不加乔饰,懒得和她计较…… 在方青的心里,依旧将冰男当作女孩子在看待,冥冥之中,她也想到或许有那么一天,能够再“对换”回来。如是期待的心理,让她在浮躁的环境中冷静了许多,毕竟看到从前的自己完好无缺,而且还成了席家少爷,在心灵的深处,她隐隐感到开心。 “大少爷,”她打趣地止住冰男的滔滔不绝,“吵够了没有啊,还吃不吃饭的?” “我这身衣服怎么见人嘛……”冰男还要抱怨,却被方青一手拖来,不客气地往楼下走去。 父子三人,吃的是一样的早点。多年来,席董从来没看到如此幸福温馨的场面,一儿一女,一左一右坐在两侧。孤单的他,终于有了不再孤单的感觉…… “老妹……喔不,是老姐。”冰男率先搞定后,嬉皮笑脸仰起头来,“今天有什么打算?” “你们两别没大没小啊……”席董似乎觉得如此称呼不妥,微笑起凑热闹。 “管得着吗你!”冰男自负地瞥了他一眼,“爱怎么叫,这是我们之间地事……” “什么什么打算……”方青秀气地呷了一小口牛奶仰起脸甩开头发,“莫非你有节目?” “嘿嘿!” 席董慌了。冰男的个性他是最了解的,只要在家里呆上一阵子就不安份:“哎哎哎!你可以出去玩。不能带上妹妹,爸都给你说了,性命攸关的,可别当耳旁风啊……” “哎呀老头,你吃你的东西好不好!”冰男难堪地窦起眉头,“我当然不会把她叫出去啦,你怎么老是听见刮风就说有雨呢?” “我看剧本咯!”方青扔掉叉子微微一笑。“我还不知道什么内容呢!” “哇哈哈哈哈!”冰男闻言夸张地笑起来,“言不由衷、言不由衷呀!知道豪门千金的不自在了吧,有你瞧的!” “你少幸灾乐祸,”席董一见方青发愣,赶忙嗔怪道,“妹妹和你差不多,你也给我收敛点……” 冰男面露讨好地笑容来在方青耳边咬起她的耳朵:“老姐呀……有件事儿和你打个商量……” “嗯哼……叫得这么肉麻,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方青含笑回眸瞥了他一眼。“说吧!” “你是不是……是不是……”冰男贼头贼脑地盯着父亲,压低嗓门唏嘘道,“买了一辆保时捷?” 知女莫若父。席董浮现出含蓄地笑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妹妹什么注意,我可告诉你冰川,想要去飚车,那是不行的、没得商量的!” 他得意洋洋徐徐道来。故意将后面两个“的”字换上了“滴”的发音,以作强调。 “怎么不笑了?你刚不是笑得很开心的吗?”这回该方青挖苦冰男了,“甭着个脸做什么?继续笑啊!啊?” 冰男面带乞求:“我在家会给憋死的老爸!” “你能不能向妹妹学习一下?啊?”席董正经起脸色,“这样吧,和我去公司!” “老爸地决定是很英明的,席大少爷,应该接触一下这些东东咯!”方青体态妩媚地拍拍冰男的肩头,“早点让老爸退休吧,啊?” “给我闭嘴!”冰男恨恨道,“我今天偏偏要出去玩儿。哼!” “行――”席董心情大好。大方的摊开双手,“规矩照旧。哪些地方不能去你总记得吧?” 冰男哭丧起脸来到他身旁,撒娇的搂起父亲的脖子:“亲爱的老爸……” 亲爱的? 方青骤然感到后背麻了一下,泛起了鸡皮疙瘩,不过当想到冰男依旧是个淘气地女儿秉性时,只觉得这番光景十分的好笑。 “少来……”席董慈爱的捏了捏他的鼻子,“规矩是不能改的!” “又不能飚车,又不能进酒吧、舞厅、影院这些地方,”冰男郁闷的板起指头数落着,“你让我神经病一样在大街上闲逛吗?” “既然如此,”席董幽默地扬了扬眉毛,“就和妹妹一样,好好的呆在家看看书什么的,不是很好?” 冰男无意看到笑吟吟的方青,眼珠一转拿出了最充分的理由:“老爸,我现在可是男孩子哎!你不说要我多同男人交流接触吗?” 方青闻言“扑哧”一声,为冰男的纯情的狡猾捂住嘴笑疼了肚子。 “我有说过吗?”席董故作迷茫的仰起脸,“什么时候啊?” “你少来了你!”冰男恶狠狠地瞪起他,“你想想,凡是人多的地方我都不能去,那我还同谁接触交流去?” “有点道理啊……”席董沉吟起来,担忧地拍拍他的脸,“今非昔比了……是时候让你多同外界接触了,学学一些人际之间地交流往来……记好啊,凡事以礼为先。别动不动就和人家起冲突,我若是晓得阿当他们再为你打架地话……” “STOP!”冰男欣喜若狂,“放心好了老爸,我可不是螃蟹横行霸道,我走了啊!还要买衣服去哪!” 说完如获大赦般飞快地跑了,让方青羡慕不已。将席董送上车后,她径自上楼拿起剧本。准备在客厅好好阅读一番…… 这一两天来,张为祖算是彻底领教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陈月地死在先。多少年来,这不计名份的女子,一直默默无闻帮着他,解决了许多困难,可到头来就这么神秘的死掉;在他眼中不争气的儿子,却为了一个已经死的人丧失了理智,变得疯疯癫癫;然而。人到终年万事休,死去的人无法挽留,活着地人,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补救的。他不惜贴上巨资,聘请了好几名精神病领域地专家学者,来为张嶙治疗。可权威们的结论,却让他感觉到儿子康复的希望,完全要看时间的决定而定了…… 精神病医院他断然不会让命根子去的。虽然历来心狠手辣,可一想到儿子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就拒绝了医生们善意的提议。因为在他地眼中,有了钱,几乎是没有摆不平的事! 张嶙由几名贴心的心腹24小时照看,卧室的房门换上了铁门。连窗户都焊接了钢条,凡是可能导致自杀的硬物都被搜刮一空,使得原本充满欧洲贵胄气派的卧室,成了一间不伦不类的牢房。 来在卧室,在他疲惫的示意下,手下打开了铁门,他走了进去。 张嶙躺在床上,手里捧着冰男地艺术照放在胸前,“吃吃”的痴笑不停;看着昔日俊郎高大的儿子,转瞬成了如此模样。老张的心。痛得刀割一般。 “无论用多大的代价,我都会让你好起来!”他默默坐在床头。深情地凝视起张嶙,“阿嶙,你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这条充满血腥地路,我这当父亲的,不应该让你介入!可是这个世道,马不吃野草不肥,人不发横财不富!我没想到,走到今天,我还没把一手的事业交到你手上,你却成了这个模样……” 张嶙在折腾中,胡子长得十分茂盛,加之蓬乱的头发,此刻看上去,无疑成了个四五时岁的形象!他双眼暗淡无神,额头凹陷萎靡,嘴里嘀咕着什么听不清楚,而脑子里想的什么更是让人猜测…… 失去性能力,加之精神分裂,想到世界上男人最可悲的两件事都让儿子都“拥有”了,张为祖悲呛得一阵哽咽,驴叫般哭出声来。 “老板……”阿狼紧张地来在他身后,“那个日本人来了!” 老狐狸深深呼吸了几口,掏出手帕擦掉眼泪:“几个人?” “三个……两名手下!” 张为祖闻言“咬”起了他的耳朵…… “原田少爷……”张为祖下得楼来,干笑一声寒暄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哈哈!” 风柳几分奇怪的瞟瞟他:“听说令郎出事了,想过来看看!” “是嘛?”老狐狸沉吟着将烟斗叼在嘴上,“原田少爷的消息,可真够灵通地!” 风柳没有心思同他废话,索性双手抱拳放在胸前:“我想见见叶子!” “很少见到你这么直爽地日本人,”老张将脸一沉,“我喜欢!” “张为祖我告诉你:”风柳显然对自己被动的处境毫不介意,“你是斗不过我地,无论在什么地方!在日本,你根本不配和我摊摆;在韩国,我亦不会逊色你到哪里去!” “喔?”老张含笑看了看伺候身边的几名保镖,“风柳少爷对自己很有信心哪……你就没感到,最近韩国方面,有些不太适应你这大人物的存在吗?” “敌人我遇到过不少,”风柳无所谓的扶扶眼镜,合了合风衣,“可我从来没失败过!今天我之所以敢来找你,是断定你不敢动我的!” “你就不怕我……”老狐狸奸诈得将眼皮眯成一条缝,“来个鱼死网破?不好意思。或许你不懂这句中国成语……” “搬弄中国语言,你还没资格!”风柳似乎厌恶这类“口水战”,“你会蠢到连儿子都不顾?我要见见西园寺小叶!” “她暂时很好!好几个老妈子伺候着呢……”张为祖悠闲地点燃烟斗,很快他的面前蓝色地烟雾张牙舞爪四处弥漫,说完惬意地仰头吐着烟圈,似乎在考验这日本人的耐性。 “既然这么没诚意……”风柳露出失望的神色,站起身来。“那就没什么好谈的咯!” “站住!” 风柳哈哈一笑,轻蔑道:“我既然能来。就能全身而退!难为我?你好像还没这个胆量!” “放肆!”阿当忍不住拔出枪来,“你他**以为这是在你日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原田风柳显然见过更大的场面,闻言笑吟吟地转身过来,笑看着他;针锋相对时,风柳的手下显得沉稳得多,连主人被枪口威胁都没出现异常的动作,而阿狼却在眼前日本人地笑容里。竟然愈渐害怕起来! “把枪收起来!”张为祖见手下气质逊色得太离谱,恶狠狠低吼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想听听有关我儿子情况的进展!” 风柳就宛如在自己家里一般,面容随和地摘下眼镜开始擦拭,老半天才重新戴上:“还好,你儿子命不该绝!” 尽管不知是真是假,但心里的喜悦还是在张为祖的脸色一闪而逝:“……我相信你。阿狼,去把叶子小姐带来。” “老板……”阿狼担忧道。 “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张为祖一个劲儿挤眉弄眼,“快去!” 阿狼会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有句话叫做:只要心里有希望,人就会顽强的活下去。因此叶子算得是一个坚强的女孩,面对**依旧能不动声色。她坚信,风柳会是负责的人,既然利用了自己,就一定会为她报仇;用嘴满足了老狐狸地**后,她恶心得两顿茶饭不思。与普通女子表现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身在逆境时,她却能出奇的冷静,把一切的耻辱与恐慌抛诸脑后…… 静静的让阿狼将她绑上,期间这小子利用“使命”之便在她身上占够了便宜,她却始终紧咬双唇一声不啃。脸色铁青怒视着对方。 风柳来看我了。他还是爱我的……你们这帮混蛋,等着受死吧! “叶子小姐。我再告诉你一次!”阿狼猛地将她推压到玻璃门欺身而上,“绑你的绳子里有微型炸弹,若你乱说话的话,你知道后果!你和你地心上人都会……“轰”!!哈哈……” 叶子避开他近在眼前的嘴脸,厌恶地甩过头去,香喷喷的短发扫过对方脸庞,让阿狼心头一阵骚乱不已。 “**!你这骚娘们!”阿狼贴在她身上用力一顶,一手揪起她的头发,“你他**听到没有?” 两腿间被顶的叶子,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轻吟,随即脸红得宛如一个苹果,慌忙点头应允。 “贱人!”阿狼恋恋不舍地离开这具芬芳地躯体,将欲念化做了暴力,重重一耳光落在叶子脸上,“走啊!” 叶子双手被缚,默默地朝前走去,走出别墅被推进了车里。 客随主便,原田风柳依照老张的要求,来在门外的庭院里等候叶子,当叶子的身影一闪进他的眼帘里,善于察言观色的张为祖发现这“青年才俊”的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个日本人虽然岁数不大,但却老奸巨猾,实在是个叫板儿头痛的角色,拥有自己的领地与军队,看来并这话非带有太多的水份…… “原田少爷,你地心上人来了,去看看吧,看我们又没有虐待她?” 叶子被推搡到中央,一时间没搞清状况不敢动弹,眼见着心上人步步走来,刹那间感到泪眼模糊,禁不住伤情地呼唤:“……风……柳!” 风柳面带愧疚,来在她面前,用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替代了叶子希望地拥抱。 “风柳……”叶子原本还在嫉恨这日本人利用了自己,此刻一见顿时没了丝毫的怨恨,眼泪“刷”的冲了出来…… 女人哪!心软,是你们致命的要害! 张为祖如是想着,不由得失望的叹息了一声,他以为二人见面时,凭着豪门千金的骄横刁蛮,想必会对原田风柳拳打脚踢,哪晓得上演了如此感人的一幕…… “我原田风柳的女人,”风柳一字一句,语带哽咽,“不准流泪!!” “嗯嗯嗯!”叶子被这短短几个字感动涕零,用力点着头,短短几天的分离,让她觉得如隔三秋,澎湃的心潮让她不顾一切冲进了心上人的怀抱…… “对不起……”风柳用力抚摸她的脸庞,“我的错!” “不!你永远是对的,”叶子动情的鼓励道,“根本不用解释!你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没有怨悔!风柳,你是我心中的英雄!” 这女人好强! 在场之人包括老张在内,一个个全都听得张口结舌。 所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大风大浪中一路淌来的风柳,此刻被叶子的款款深情所打动,悲痛得好一阵沉默,才徐徐问道:“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们对我很好!”叶子唯心的笑道,“风柳我对你有信心,你一定会救我出来的,对不对?” 原田风柳不傻,在叶子闪烁的眼神里慢慢看出问题的存在,面对一个对自己全权信赖的女人,强烈的自尊和使命感一同涌现,他以热烈的吻,贴上叶子艳丽的双唇,诠释出心里一切的感触…… ―――――――――――――――――――― 更新通告:即日起早晚各一章,早上更新时间照旧,晚间12点以前再加一章。 ―――――― 又是一个月了,天意的票票太少,呵呵,若是觉得近来的加速还让你满意的话,就投天意一张月票吧。 月票月票,作者的动力呀……《垂涎欲滴ING…………》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0章疑云陡现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0章疑云陡现 不等对方的手下催促,原田风柳就轻轻推开叶子,径自向张为祖的客厅走去,显然还有事要谈。 深深的吻,让可怜的叶子觉得这期间所有的屈辱都得到了补偿,一见心上人推开自己,伴随莫大的失落她颤声呼唤:“风……风柳!” “相信我……”风柳深沉地冲她眨巴了一下眼皮,露出难得的微笑,让叶子感动想哭…… 两边的人落座后,张为祖奇怪的问道:“原田少爷莫非还有别的事?” “不错!”风柳大大咧咧向后一靠,“关于阁下心上人的事,我想做一个澄清!” “澄清?哼!”老张嗤之以鼻,伤疤被揭,脸色立时变得难看,“狡猾阴险和背后捅刀,是你们日本人的本性……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风柳面露一丝不屑:“是啊,为什么我不敢承认?所以我才要告诉你,对于陈月,我都能承认叫手下上了她,为什么不敢承认是我杀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他的傲慢与不羁,让老狐狸面色骤然难看,将平日里视为宝贝的烟斗重重一砸,客厅里顿时弥漫起浓烈的杀气! “张先生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这样斗下去有必要吗?” 从进门时的“张为祖”,改口为“张先生”,老张顷刻间得理不饶人,凶狠地暴喝道:“谁挑起来的事端?啊?!” 想着在日本父子受辱、现在家破人亡。他有了新帐老帐同时结清地冲动,说罢猛地从阿度腰里拖出手枪,戳到风柳的太阳穴上! “席冰男是我的……”风柳神态自若,似乎脑袋上的枪口就是一根棒棒糖,“是你们不识时务!早警告过你们的……” “**你母亲的原田风柳!”新仇旧恨一同涌上心口,张为祖泼口大骂,“你信不信老子让你脑袋马上开花!” “想想看。我大你儿子几岁吧……多活了几年,还是划算的!呵呵……”风柳一点不为其愤怒所动。“我能亲自登门,就表示我有解决事情地诚意……” “去你**诚意,你还不是舍不得你那未来地老婆!” “大错特错,”风柳面色恬静,“第一,我和她的未婚夫妻关系只是传闻;第二,她在乎我。不表示我也在乎……” 老张知悉叶子的背景,闻言顿时眼放凶光:“是嘛?!你再说一遍试试!!” 风柳的手下终于露出担忧的神采,而他们的主人却依旧平静的提提眼镜:“事实就是如此!” “好……”张为祖露出一丝奸笑,“我倒要看看你这日本人地定力。阿度,叫阿狼把那小娘们给我弄进来!!” 一丝不经意的悔恨,在风柳的脸上迅速掠过。须臾之间,叶子被吆喝着推搡进来,较之刚才不同的。她已被松了绑――原本对自己被松绑还a抱有美好幻想的她,此刻一见仇人竟正用抢抵在心上人的额头,顿时目瞪口呆! “叶子小姐你听好啊……我现在要你心上人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张为祖得意地狞笑着一戳风柳的脑门,“再说一遍!” “你做事要考虑后果!”亦不知哪来地勇气,叶子尖声叫嚷起来,“你别乱来!!” “哟……”张为祖阴阳怪气走到她身边来。“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哈哈!” 他打定了主意,以他老练的眼光也看出即使风柳不爱叶子,那么这个美女对他也有举足轻重的意义,借此机会当众羞辱一下他更是“义不容辞”,如是想着,猛地伸手扯开叶子胸前的纽扣…… 叶子原本在空调房里就只穿了一件衬衣,阿狼那家伙一闯来就开始绑她,以至于到现在都只穿着一套单薄的春装,衬衣口子一旦扯掉。性感的文胸“突”地暴露在空气中。吸引了几乎在场人地目光! 听着众人的哈哈大笑,原田风柳面色开始有了改变。默默而缓慢转过头,愧疚地注视起叶子;而叶子在突遭变故袭击后,一瞬间明白了老张的用意所在,继而坚定不屈苦笑道:“风柳……我爱你……” “爱是有代价的!”张为祖隐恻恻的笑道,“我们要有目共睹你的‘爱’!哈哈,美丽的叶子小姐,用你的实际行动,表达你的爱吧!” “你要怎么样?”叶子没有心思去回收暴露的*光,竟与心上人同出一辙般出奇地平静,毫不羞涩地盯起老张。 “很简单哪!我地手下们,都为西园寺小姐的姿色倾慕不已,喏……你就在这里做做好事,为大家解解馋吧?明白我地意思吗?” 人群中冲动者立刻吹响了口哨。 “你别欺人太甚!” “砰!” 四下一片寂静。风柳的一名手下看不过了,谁知枪打出林鸟,阿度毫不客气一枪放在他的右腿,以示警告! 叶子浮现出一种看不出含义的微笑,慢慢褪掉衬衣,开始背手去解文胸的后纽…… “何苦要为难一个女人……”风柳的额头泌出细汗。 “我就是要让你感同身受!”张为祖仇恨地磨着牙,“让你尝尝心上人被人**的滋味!哈哈……” “张为祖你是聪明人……”原田风柳扫看众人色mimi的馋相,依旧心平气和,“‘心露’不仅让人丧失性能力,而且催人老化……” “停手!” 老张慌忙稳住叶子的手,哪晓得叶子此时已解开纽扣。被他一弄,倒把右边地“兔子”是露了出来,尽管暴露不到一秒钟便被她敏捷的遮住,然而对于一开始就被她牢牢吸引的十多双眼睛而言,已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白皙如玉的尤物展现出性感的圆弧,散发出燎人心肺的青春气息。刹那间四下一片啧啧的感叹声不绝于耳…… 风柳额头青筋暴跳,至于“老化”一说纯是临场虚构。他知道这样会导致两种结果:一是张为祖摇尾乞怜,而是同他拼命…… 好像没有猜错,只见张为祖一声狼嚎地惨叫,肥硕的身躯肉球般滚了过去,径直将风柳撞到墙上,双手掐上他地脖子:“老子跟你拼了……” 风柳笑着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倒是张为祖的双手越来越没力。最终无力的耷拉下去:“……放过我儿子,我既往不咎,否则……你会很快看到她被**后,伺候无数男人的丰采!送叶子小姐回去……” “等等!我要给她搭件衣服……” 老张一甩头,表示应允。 风柳一边脱大衣,一边大踏步走来将叶子裹上,再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顺便在她耳边再次强调了一次:“相信我……” 叶子的眼泪顷刻犹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被阿狼用力拖向门外。 “你也可以走了原田少爷……”老张被这恩爱产缠绵地景象搞得郁闷无比,“希望你别忘了我儿子的事!还有陈月的葬礼安排在明天,我希望看到你来给她道歉!” “我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件事!”风柳慢慢转过身来,“陈月的死,虽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可毕竟我伤害过她……” “难得啊……”想到与自己同甘共苦的红颜知己,老张心头一阵绞痛,“她可以说是间接死在你地手上的!” “莫非你没看出来,”风柳走到挨枪的手下身旁,鼓励地拍拍他的肩头,“她死得很蹊跷吗?” 张为祖愁眉紧锁:“不错!不是中毒,案发现场没有凶手的蛛丝马迹,警方都不知如何是好……” “不妨告诉你,事后我带人去了一趟陈小姐死的地方,发现了问题……” “是吗?”老张一时忘了敌我对立。关切地来在他身旁。“快说快说!” “陈小姐没有亲人,你算她最近的人。莫非在收拾她的遗物时,没发现少了什么东西?” 老张闻言陷入深度的思索,继而猛一拍额头:“席冰男的照片!她死前两个小时给我打过电话,说底片虽交给了你,却偷偷洗了出来……” “张先生真是粗心!”风柳鄙视的一笑,“她是被利器所割破喉管,可你知道凶器是什么吗?” “是什么!”老张冲动地拎起他的衣领,又赶忙放下,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我已经以陈月小姐朋友的名义交给警方了……”风柳冷漠地盯起他的眼,“那是一块焚烧后地照片地残片!” “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风柳紧凑到他面前,“你马上可以打电话向重案组的警员核实!我只是提醒你,‘凶器’所显示地,正是席大小姐的脸!” 老张顿时骇得面如纸白,怔怔对望他的眼睛。 “一块面积不到4平方厘米的照片,竟能割断一个人的咽喉,根据物理学的定义,绝对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风柳阴恻恻轻语道,“你的陈月,本来就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所以你应该想到,这和谁有关……” “你是说……”老张下意识想到什么,立时张口结舌。 “不错!”风柳微微一笑,“这足已说明席成达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懂了吗?好了我也该告辞了,希望张先生能善待叶子……” 原田风柳一行人前脚一走,张为祖便准备去警察局,谁知刚一出门,就接到殡仪馆的通知: 陈月的尸体,在昨天晚上不翼而飞…… 回来的路上,手下见风柳一直板着面孔。一个劲儿为今天所受地气感到不值,在取掉弹壳后,受伤的手下忍不住询问起来。 “少爷……今天咱们这气算白受了!”手下憋屈道,“其实你大可不必亲自……” “为了我的冰男,值得!”风柳胜利一般露出罕见的笑脸,“你们不懂?” “跟随少爷这么些年,多少还是能揣摩出你的一些心思……”手下试探着。“你是想挑起他们的……” “总算没白跟我!” “可少爷,席成达不像是……” “人只看表面。你能看出多少?我感觉得出,他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风柳徐徐落坐床头,“就算这事不是他地意思,那么凶手,也同席大小姐,有不可分割的关联!” “哈!”手下献媚道,“少爷是想让他们……” “狗咬狗”他肯定是不敢说地。可却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词儿来表达。 “这叫鹬蚌相争……”风柳几分嗔怪道,“是中国有名的成语故事……可我真的希望,杀死陈月的,同冰男没有任何的关联!” 他心情亦不好,从陈月死的时候开始,就隐约觉得她地死,同席家千金不可分离的挂上了勾…… 倒是冰男心情大好,有阿当几人跟在身后。快乐得宛如一只获得自由的小鸟,到处欢蹦乱跳。初为男子的他,对男性服饰充满了无穷的好奇,整整三个小时,都在一家从前常去的服装城里挑选。看着他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呼,阿银和阿光看得差点没晕倒。 “这个少爷真是有意思啊……瞧他那高兴样!”阿银疲惫地摇着头。“我头都给看晕了!” “就是!”阿光也奇怪道,“头儿你看他,就好像从来没穿过男人衣服似的!” 倒还给你这臭小子给说中了…… 阿当露出含蓄的笑脸,不想加入其中去。 “头儿,”阿银担忧道,“这个少爷,不会假了吧?” “难说……”阿当微笑着揉起受伤地胳膊,“不过看他同老板亲密无间的样子,应该……错不了吧?” “嗨!老板真有福气啊,”阿光羡慕道。“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现在又冒出一个儿子,事业有着落了……” “难说……” 阿当知道少爷的底。想着冰男从前对商业的厌恶,不由得为席董担忧而冲口而出,而不知详情的阿银则不满了。 “又是难说?喂,你现在怎么喜欢扮深沉呢?” “哦!”阿当慌忙敷衍道,“我是说啊,少爷才来是不是?谁知道……这以后他是不是这块料?” 几人刚要继续,冰男从更衣室里跳了出来,这回换上地是一套气派的西装,显得俊秀飘逸,风采靓眼,连阿当都忍不住凑上前,由衷赞美起来:“哟呵!少爷,这可真应了那句‘人靠衣妆’啊!” “啥?!”冰男不满道,“莫非我穿得……穿得朴素点,就很衰么?” 看来这个少爷还有自恋倾向…… 阿银和阿光会意的相对望了一眼,别扭地看向别处。 “你们两个……”冰男留意到二人神色鬼祟,“怎么不作评价,莫非本……嗯本少爷不帅吗?” “帅帅帅,帅呆了少爷!” “是啊是啊,就像中国神话故事里那个……那个什么‘安’来着?头儿你说呢!” 冰男微微撅撅嘴嗔道:“不会中国话就别卖弄OK?丢人现眼的,呵呵!不过呢,你们说的一点都不过……” 天哪,这少爷怎么脸皮如此的厚! 阿光有点开始受不了了,从一开始进来就不断征询他们的意见,到现在还如此自恋,禁不住头痛的揉起眼圈。 “阿光……”冰男亲昵地靠过来,“我的大帅哥,知道我想要叫你……干什么了吧?” “嘿,我哪里敢跟少爷比呢?”阿光唯心的嘿嘿笑着,慢慢从他地笑脸里看出名堂来,“不是吧少爷?你才几天,就尽得小姐地真传了?” 倒是阿当偷偷背过脸去,一副啼笑皆非的无奈。 “哇!”冰男夸赞得竖起一根大指头,“你真是了解我耶,废话少说了,开始吧!” “该不会……”阿光难为情地看了大伙儿一眼,“又要我试穿?” “满分满分!快!”冰男大方地招呼其他几名保镖,“你们几个,也去挑点喜欢地吧,啊?我付帐!” 众人一听,哗啦啦转瞬各自忙乎起来,倒是阿银沉吟着一直没动,眼见阿光被少爷拖走后,忽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头儿你有事瞒我!” “是嘛?”阿当幽默地挑起眉头,“说说看什么事?” “当然是少爷的事……”阿银冷冷地平视着他的眼睛,“你就不能透露一点?” “有什么好透露的?” “大家都是好兄弟,你先让我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阿银猜测道,“知道在少爷的身上,我看到谁的影子了吗?” 阿当故作害怕的样子:“大白天的,你可别吓我……” “我……应该说我和阿光,看到了小姐的影子!”阿银坦然看着他的眼睛,“准确的说,是去英国之前的小姐……” “你想知道什么?”阿当严肃地打断,“有些事,不一定非要弄个明白……到了一定的时候,你自然会懂!” “头儿你已经给了我答案!”阿银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头,“不愧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放心,无论他是少爷还是小姐,我只晓得:他是我们可爱的小主人!” 阿当无言以对,阿银并不笨,看出端倪所在,也是迟早的事情,毕竟这纸,是包不住火的…… 一行十人快出服装城时,率先走在前面的冰男却与许琳擦肩而过……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1章传说隐出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1章传说隐出 许琳的性格,不是粮仓老鼠,从荣剑那儿搜刮到一笔不小的财富后,并没有沾沾自喜逃回中国,却依旧不知足的徘徊在首尔。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昔日的恋人,竟然会同席大小姐的保镖一同出入! 冰男一行人的坐骑,停靠在距离服装城大门口十来的米的地方,当十人围聚在各自的车前准备离开时,许琳却在大门左侧看到了席冰男。 是他……那平实无华的四六分发型,那腼腆可爱的五官面貌、标致矫健的个头身材――不错,的确是方青! “阿青……”她刚一喊出,便被一辆集装箱卡车路过时的引擎轰鸣所淹没,车过之后,她看到从前的恋人竟同阿当几人有说有笑上了车…… 一时间,她感到躯体在逐渐僵化。 这怎么回事?阿青怎么同席大小姐的保镖们在一起?怎么可能!!阿俊不是说,席大小姐就是阿青吗?这…… 许琳脸色惨白,然而逐渐理好心绪后,她慢慢看出,及时席家千金不是方青,那么这帅哥也同席家有很深的渊源! 想到这里,她觉得应该马上去见一个重要的人,随手拦下一辆“TAXI”…… 刘俊宛如一头健壮的牦牛,加之方青重现他的视野,心情一好,康复的情形更显理想。倒是蛮希望可以尽快出院,将儿时的伙伴带回中国。对青姨好歹算个交代,也结束了在韩国地这场恶梦。 许琳汗流浃背来在他的床头,哆嗦着将方才的见闻说了一遍。不过聆听她阐述的同时,刘俊倒是一点不惊讶,径自*索下巴的胡子,偶尔拔下几根轻轻吹掉,直到她激动的“讲演”完毕后。才慢慢抬起头来。 “你……”许琳诧异得瞪起他来,“你没事儿吧?我跟你说话呢。干嘛这样看着我!”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刘俊亦疑惑地盯起她来,二人一时间都奇怪的注视起对方。 “你说什么?” 刘俊搔搔肩头,轻叹一声:“都是我不好,给你灌输太多小姐是方青地话,让你产生幻觉……” “喂!”许琳生气了,红扑扑的脸蛋涨得通红,“我跟你说真地呢。别开玩笑!” “拉倒吧你!”刘俊舌头顶着牙齿,力求让胡子突出便于拔掉,“现在又开始喜欢阿青了?” 许琳拍案而起:“闭嘴!你当我是什么了你!?” “你当我傻瓜吗?阿青被彩华弄到席叔那儿才多久?”刘俊嘲讽着,“就跑去买东西?还……有说有笑!切!!” “你切个屁呀你!!”许琳禁不住在他脑门上戳里下,“我又不是花痴,还幻觉!你不觉得奇怪吗,也不知是哪个蠢蛋,一直怀疑方青才是席大小姐的!” 刘俊慢慢停下手来。开始朝理性的一方面去思考,足足两分钟后,他粗鲁得一把将许琳的挎包扯过来,把不需要的东西统统往地上扔,最后将手机拿在了手上! 许琳挎包里有女士专用的东西,见被一古脑扯散在地上。窘得赶忙收拾:“你是个强盗呀你!你没电话吗?” 刘俊虎起脸拨下一串号码,引领许琳看向正在充电的手机:“……彩华吗?我是阿俊……哦,这是朋友地电话,我手机没电了!我有急事对你说!” 彩华这会儿正在健身,一边擦着满头大汗一边打趣道:“又惹麻烦了,还是你也养成习惯进女厕所啦?呵呵……” “呵个屁!”刘俊浓眉紧锁,不满地嚷道,“我又不是神经病!我的阿青人呢,你去看过他没有?” “我这两天朋友聚会多着呢……明天吧?也不知道他的精神状态有没有进……” “不行!”刘俊斩钉截铁,“你马上去找他……对。马上就去!” “我不是你的下人吧阿俊。你客气点OK……”彩华不满回顶,“什么时候你的脾气才改改?” 刘俊隐约觉得问题不小:“听我说彩华。我刚一朋友,说看到阿青同大小姐的保镖们去服装城买了衣服……哪个朋友你就别管了!相信我,赶快去席宅看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行不?” 挂掉电话,彩华疑惑地拨通席家的电话,要求李妈叫小姐接听。 方青近来特别爱打盹儿,李妈跑上楼时,她已经睡着了――当然她最疼这个女儿,自然不会叫醒她;而彩华得到答复后,马不停蹄赶到了席宅,冲进了大小姐的卧室,而席大少爷却还在自己地房间里头,没完没了对着穿衣镜比试刚买回来的衣服。 “嗯呀……让我再……睡……会儿!” 方青困得睁不开眼睛,宛如一只小猫蜷缩成一团,彩华见动用了搔痒痒的办法都没办法弄醒,于是虎起脸来扑了上去,扯点了她浑身包裹的被单:“再不起来,我就冷水伺候咯!” “好啦好啦……”方青终于恢复知觉对搔痒痒开始躲避,“我这不醒了吗?啊哈哈……别来了,啊!!” 她笑得喘不过气来,终于“惨”叫出声,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大姐头,我好冷!” 彩华得意地狞笑着帮她搭上:“看你还贪睡!大百天的不思进取……躲在被单里算个啥事?” “说吧说吧……”方青一手整理被她捉弄的狼籍,一手捂住打呵欠,“什么事嘛?” “我交给你老爸地小帅哥呢?人呢……” 方青一个呵欠还没打完,闻言愣得一憋气。继而剧烈地咳起来:“你……你说谁呀?” “说我吧?” 冰男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原来方才地尖叫,让他以为妹妹又做恶梦了,慌忙赶来看个究竟,哪知彩华一见他的反应,可不像他的表情那么友善亲昵,只见一个布娃娃重重砸在他的脸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被彩华恶狠狠地拎起了衣领! “你干嘛彩华!”方才还有几分懵懂。彩华这突如其来的行动让她张口结舌,“别……别!!” “几个月不见,你怎么还是个男人婆……”冰男刚一抱怨完,便被彩华扔飞过来,趴倒在方青的床头;而席大小姐却慌忙扑下床来,扶起快要晕掉的冰男。 “要不要紧!” “哎哟哇……你这八婆,”冰男唏牙咧齿慢慢撑着膝盖想直起腰。“你吃错药啦!” “你还敢骂我!”彩华怒不可遏,又扑了过来。 “停下!”方青一挺柔美地腰肢,拦在她的面前,“你听我说彩华……这,这是误会!” “我看得明明白白你还袒护他?”彩华双手叉腰,活脱脱一个水浒扈三娘地造型,“大白天地都竟然敢偷窥你耶!” 方青窘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一双星眸不住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 “你让开。我要教训这色狼!” 彩华一个箭步冲来拎起冰男的衣领,眼看着一只拳头就要下去。 “还钱!”冰男镇定自若,笑嘻嘻地将一只手摊到她面前,“发什么愣?几个月了,嘿嘿……该还了吧?” 一头雾水地彩华皱起眉头,猛地一指自己的鼻尖:“还钱?喂!你有没搞错。我欠你……” “巴兰大道,”冰男不满地咕哝道,“我去英国前一天,你飚车输了我300美元,该还了吧……” 彩华顿时触电似的推搡开他,转瞬间无法置信的看看方青,又看看冰男,慢慢将手拿在鼻子上,下意识狠狠捏了一下! “你!!” 她艰涩地咽下一口唾液,求证地望向方青。而后者却羞答答垂下头来。微微点点头。 “好玩吧彩华……”冰男出人意料地搂起方青的肩头,“哈哈。你看你那样子!” “你们……”彩华如见鬼魅般哆嗦起手指头,“你们两个……你们怎么回事?” “来抱抱!”冰男意外地扑了过来,伴随“吧唧”一声,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是男男啊猪头!” 彩华被吊着脖子荡秋千,目瞪口呆……接下来两个小时里,冰男为她讲述了自己的一番际遇,倒是方青默默地盘腿坐在二人身后,第一次在闺中姐妹面前,有了被遗忘的感受…… “你真的是男男?”彩华不相信地抓起冰男的手,“怎么看你都那么别扭呀!” “要不要我说你一点糗事儿啊……”冰男狰狞地威胁笑道,凑到她面前。 “我……”彩华脸色微微一红,强扮镇定一挺胸膛,“切!我哪有什么糗事!!” 那是前年圣诞的前一天,冰男、彩华还有露露三人,为了去中央大学猎“俊”寻开心,在篮球场上遇到一个体格高大、肌肉发达的队员,当几个女孩一同向那酷哥放电时,彩华开心地迎上去,结果被彻底无视……当此事从冰男嘴里娓娓道出时,她开始相信眼前的男子,而且从同方青相处的多种怪异之点,看出了问题所在。 “真的这么回事儿?”彩华和颜悦色征询起默默无言的方青,而席大小姐只能黯然抱以点头承认。 “我们出去玩吧彩华,我睡了几个月,睁开眼就到了平安夜,哈哈,我都快闷死了,正想来找你呢……” “你……”彩华几分欣喜道,“你能出门!” “看清楚我现在可是男孩子耶!”冰**欣地就地一个360度的旋转,一展双臂,“解放咯,老爸对我看松了好多,哈。走啦走啦!” 望着二人离开地背影,一种异样地孤单萦绕在了心头,方青方才那红一阵白一阵的俏脸,此刻泛出孤独的微笑,她再也没了看剧本的心情,默默来在计算机前,接通了电源…… 一网飞架全球。天栈变通途。 正巧杭州的帅帅在上网冲浪,短短十多分钟的时间。方青得悉母亲身体安康,无形中有了许多的安慰;可她哪里知道,帅帅地谎言纯粹是青姨特意吩咐的,不想让身在国外地她多做担心,其实现在方青地母亲,只是从昏迷中苏醒,十分的虚弱…… “请问席先生一个问题……” 此刻席氏集团召开地新闻发布会里。在对公司2006年运营计划做出对方宣告后,一名记者瞧准了席成达的家庭问题来。 “请问……”坐在发言席中央的席成达笑吟吟冲这名年轻的美女记者挥挥手掌,“席家千金地婚事,是整个席氏集团员工乃至社会各界关心的话题,您在这里,能否为我们谈谈呢!” “也好!”席董微微皱皱眉头,“我也就借这个机会宣布吧,我正式撤消我女儿的婚事!当然。完全是尊重她本人的意愿……” 话一出口记者席就沸腾了…… 回到家时,天刮着很大的风,席董从车里老远就见方青孤零零伫立在别墅大门口,直到下得车来,女儿脸上才浮现出一抹安慰。他赶忙大踏步走过去。 “快进屋去,这么冷的天。你在门口做什么?” 方青抿嘴一笑:“等你啊老爸……” “冰川回来没有?”见方青黯然不语,席董隐隐看出端倪,这也是他一直不安的,冰男的我行我素,一定会伤害到眼前地女儿,看着方青妩媚中渗出的点点寂寞,他忍不住停下脚步,疼爱地抚起她的头发,“一定是他欺负你了……菲姨!!!” 一见老板进屋就大吼大叫,菲姨奇怪地跑来:“什么事啊老爷。一惊一咋的!” 她是不要薪水的“仆人”。因此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少爷呢!”席董见方青眼放惊恐,越发怀疑道。“回来过没有?” “回……回来了一次,买了好多的衣服……又和……又和文小姐出去啦!” “文小姐……彩华?” “是地是的!” 一见方青默默耷下眼皮,席董一番沉吟后变色冲菲姨吼起来:“联络阿当,叫他们马上给我滚回来,快去!” “爸你要干嘛?”方青担忧地拽起他的胳膊,“男……哥是这样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 “你不晓得他们在一起会有多疯……”席董“咬”完她耳朵又直起身子,怒冲冲盯着打电话的菲姨不眨眼。 方青腼腆道:“爸你口渴吗?开完了会我想一定会的,刚叫了菲姨为你熬了燕窝……你坐下,我给你盛来啊!” 说完拉起父亲坐下,一甩秀发朝厨房跑去,端着燕窝回来时,却见席董从怀里掏出一对银色的镯子,亲切地为她戴上。 “我不需要这些啊老爸……”方青见是不菲的饰品,别扭道,“真的!” “哟呵,刚好合适啊!”席董满意地打量她细巧玲珑的手腕,“简直就是定做地,我宝贝女儿呀,戴上可漂亮了好多……” 方青感触地径自相互握捏起手腕,心里甜滋滋地说不出口。 “他们勾结出去有没有叫你?”席董舒心地注视着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相问。 微微一愣后,方青马上做出点头的敷衍,她隐约看出席董将会对冰男强加什么来…… “我知道啦,善良地孩子,你怎么连撒谎都不会?哈哈!”席董开怀笑起感叹着端起燕窝,“那个淘气包,若有你一半体贴,我这头发就不会白咯!” 方青倒是急了,一边担心的笑着一边开消他的怒气:“爸爸,男……哥他是挺活泼,你别……” “我有分寸的!”席董尝了一匙燕窝后深沉而木然地注视起茶几,“这个小祖宗,是时候做该做的事咯!” 他有事做了,我也得找事做,这别墅简直就是笼子,再呆下去我可会疯的。 “好喝吗老头?来,再喝点!” 方青似乎想到什么,端起碗来嫣然一笑…… 吃过午饭,原田风柳便去机场接到了父亲。原田龙次郎面色红润,活力充沛,丝毫没有旅途的劳顿显现。赶往酒店的路上,悉心听取了儿子这次在韩国遇到的种种麻烦。 “风柳,”落坐之后龙次郎愁眉不展,“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来日本吗?” 风柳默默为他斟上茶:“……我相信……父亲不是为了叶子!” “知父莫若子啊,哈哈!”龙次郎欣慰地拍拍他的肩头正襟危坐,“确定叶子被囚禁的地方了吗?” “应该不会错!”风柳面无表情道,“那栋别墅有严密的防盗措施,不好下手。” 龙次郎面露担忧:“还是别冒险了,‘心露’的解方进展顺利,叶子可不能有事,否则我们两个家族,以后不好相处!” “嗨!”风柳负罪地站起身向父亲鞠躬,“父亲,这是我的失误,我有罪!” “我历来支持你做任何事,”龙次郎丝毫没有责怪的表现,“你在事业上的成就令我非常欣慰,别往心里去,记住那句话:女人,都只是为了我们的事业而存在。当我们需要她们的身体时,她们就要义无返顾!” 父亲的肯定,让风柳面色红润了许多,坐下后一阵沉默后,他忽然想起什么事:“父亲,你为什么会来韩国?” “我啊!”龙次郎风趣道,“我是想来看看你心目中的完美情人的!” “到底是什么事?”风柳眉头紧锁,置疑地盯起父亲,“你不要瞒我!” “无意看了看首尔人流广场的圣诞演出,呵呵!席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哪……”龙次郎说到这里皮笑肉不笑,“能迷倒我儿子的女人,魅力就是不同……可更让我感兴趣的,是她脖子上的东西……” 看着儿子云里雾里,他眼神泛出迷离的深远:“还记得……我对你说的那个几百年的传说吗?” 风柳面色一凛,浮现出从未有过的震撼来…… ―――――――――――――――――― PS:本书前传即将同大家见面,对简介中“刀光剑影下引舞碧血长天,前世今生这恩怨几度能了断?”做出全情演绎,收藏过本书的朋友,请在书评区投出你心里最想说的话,让天意早做决定。谢谢。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2章神秘之岛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2章神秘之岛 在地图上看,从日本的隐歧诸岛正北向上划,在轮岛与韩国郁陵岛平行线的交汇点上,有一座神秘的小岛屿,每逢中国农历十五那天,无论当天晚上是否是月圆之夜,都会从茫茫的大海之中冒出来。整个小岛占地不到半平方公里,在空中俯瞰时玲珑可爱,宛如一把朝东而开的扇子;而其地形更是妖娆动人,就宛如女性的胸脯,从四处的边缘向中央以40度的倾斜隆起…… 很多人都说,当站在群峰之巅,就会感到人的力量在自然界中是那么的苍白渺茫;然而置身于大海之时,这种感觉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原田风柳的祖父原田库衣,不但是一个头脑聪明的商人,更是一名才华横溢的自然学家。在他的眼中,大海真正的美丽,正是来源于它的神秘。因此,他在40岁便将原田世家的产业交给风流的父亲,而将后半辈子的毕生心力,付诸到了这座岛屿的研究上。 他一生沉醉中国历史,孜孜不倦的修养精神,为风流熟练驾御中国文化起到了积极的引导与影响。以至于68岁高龄时,还常年生活在海上,为探索这不知名岛屿的秘密所在乐不思蜀。 这座小岛有太多让他感兴趣的东西。首先是它出现与沉没――小岛宛如一名华美羞涩的贵妇人,总是要借助浓雾的遮掩,才羞答答将美丽的芳华呈现在有缘观摩到她的人前。 几十年地时间里,原田库衣都没搞懂这小岛到底是怎么升起。而在三个小时后,又是在怎样的前提下沉没?多年的观察,使得他算准了小岛出现的具体位置,可好几的经验告诉他,根本不能预先呆在那个地方,否则注定那天晚上将会竹篮打水…… 长久的浸泡,使得岛屿蹉叠相嵌的秃礁巨岩上寸草不生。诡异之处。是在“乳”峰最高点,六块长短不一却厚薄相同地条石。凭空悬浮,被一种未知的力量支配,在距离地面四米地空中组装成一个巨大的“穴”字;而最美丽的景观,便是在“八”字相交处,徐徐转动着一颗貌似霓虹灯的球体物,直径在一尺上下,溜光异彩中的五颜六色美不胜收。迫得人睁不开眼来! 多次的考察,使得原田库衣对这一神奇的自然景观作出深刻地了解。他发现在“霓虹灯”的正下放,有一块鬼斧神工、长宽皆在两米左右的石“门”,门上显然是人为雕刻的类似五行八卦的怪异图案,而在图案围拢形成的中央,竟有32处相连的小凹槽,连接起来一看,宛如一条项链…… 令原田库衣死不瞑目的遗憾。是他根本无法从岛屿上带出任何地图文资料――哪怕是偷偷用笔画出的图形,都会在小岛消失之后变成一片空白!72岁之后,他从大海返回一直查悉相关典故,确定出那32个凹槽,应该是一条璎珞,而最大的特点。是这条璎珞有一颗是残缺的,他临终之时嘱咐儿子,若是找到这条璎珞,在凹陷处“珠联璧合”,那块石“门”便会开启,至于里面藏有什么,或许是举世罕见的奇珍异宝,更或许是无法估量的财富…… 父亲过世后,原田龙次郎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到了风柳基本接下他地担子。他亦开始继续父亲未完的心愿――他很聪明。这事儿根本不能公之于世,因为父亲警告过。石门上的奇怪图文,无疑标志着那是炎黄子孙的遗产、更是华后裔孙的财富…… 事有凑巧,对于现代歌舞历来不感兴趣的他,之所以会看首尔平安夜的歌舞晚会重播,纯粹是听到手下说起里面有儿子痴迷的席大小姐演出。当古老赠送璎珞并对主持人强调其名称之时,他的脸色骤然难看! 当时的他就立刻数出方青脖子上地璎珞,恰好是由32颗玉珠串联而成。而计出其真实大小后,又联想到父亲比划地那32个石门凹槽,二者正好吻合――之所以来韩国,便是想真正确定席家千金这独特饰品的构成,更想弄清楚是否真有一颗玉珠残缺…… 祖父毕生地探索、父亲刚才的话,使得风柳对于父亲的出现,做出了新的看待。 “能约她出来吗?” 龙次郎微笑着试探道,他深知儿子的脾气,一旦喜欢上的女人,任何人是不能打歪脑筋的――哪怕是他也不行。 “父亲……”风柳沉吟着端起茶杯,“你想做什么?” “风柳你在明知故问!”龙次郎几分尴尬道,“我很希望是自己的错觉……” “她是我未来的妻子!”风柳一反方才的恭敬,直直的盯起父亲。 “呵呵……这不?我在征求你的意见嘛……你想想,若真若你祖父所说,那扇石门开启后,对于我们未来……” “这有点荒谬……” 龙次郎虎起脸来:“住口!你祖父浸yin自然历史的研究数十年,多篇学术论文在世界上广为流传,我现在要你以原田家族后人的名义,向他道歉!” “对不起……”风柳默然提提镜框,“答应我父亲,无论在什么前提下,都不要为难她!” 龙次郎见儿子松口,欣慰地笑了…… 彩华带着冰男其实哪也没去,就到了她家里。她不相信,一个妖娆动人的大美女,怎么说变就变,成了一个男生的模样。碍于方青在场,她不便详问,可一到自己家中,她便扔出一大摞从前与冰男的合影,要求席大少爷一一说明…… 冰男看出她的用意,不但一一说出各张照片地来历。就连他们之间从前闺中密语都一古脑儿“倒”了出来,说得彩华盘腿在他面前,愣得目瞪口呆。 “终于想起你脾气为什么那么暴躁了,哈哈!” “为什么?” “真要我说啊……”冰男顽皮的露出一个坏笑,“还是算了吧!” “你知道个屁!” 冰男捉狎地靠在她耳朵边一阵耳语,露骨的道出她的经期紧接在自己之后,顷刻间彩华不依扑了过来。二人在沙发上拧成一团…… “喂!”冰男狂笑着被压得窝火了,“是你占我便宜呢。还是本少爷在占你文小姐的便宜呢?” 彩华算是彻底相信他了――因为即使是现身在席宅的男男联合起眼前这家伙作弄她,也不至于把女孩子家最难启齿的秘密道出,特别是这少爷才刚“出”现,想到这里,态度变得亲昵了许多,放开冰男后坐在他旁边打趣道:“看来不是冒牌货啦!” “啊呸!”冰男卖乖地坐起搂上她地肩头,“文小姐呀。有对象了吗?本少爷现在可是单身贵族呢……哈哈哈哈!” 彩华笑不出来了,担忧地盯起他,神色中慢慢浮现出迷茫:“男男,真的是你……” 多年地姐妹情谊,转瞬成了男女相对,这种道不出来的别扭,让彩华心头着实不舒服。 “还戴着我送你的耳环呀!”冰男爱怜地把弄着她的耳环,“别难为情了好不好。我们之间的秘密永远不告诉别人的,就知道……你会不适应我……” “这不是适不适应的问题,”彩华难堪地眨巴起眉毛,盯起近在咫尺的帅哥,“我是担心你适应不适应!” 冰男奇怪地穿上鞋站在她面前,俏皮地扭了扭屁股:“为什么不适应?除了身高。我对现在很满意的……哈,笑一个好不好?” “男男!”彩华眼圈泛红,‘倏’地起身拥抱住他,“对我说实话,若你想做回去,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得了吧……”冰男不满地掀开她,“喜欢不喜欢都是命,人嘛,为什么不乐于接受现实呢?喂!别动不动就拥抱我,我现在可是男人。有生理冲动的!” 看他理直气壮的“警告”。彩华倒是了无牵挂的乐了,旋即一个搂抱又把他压在沙发上。 “你干嘛!”冰男笑嘻嘻地吼道。“非礼呀!” “老实交代,”彩华故作恐吓虎起面孔,“还是不是处男?若是的话,就奉献过来!!” 冰男闻言一愣:“对呀,我还没想过这问题呢,可是……我怎么知道?一醒了过来就成这模样啦,还上了好几次女厕所呢……” “色狼啊!”彩华神色夸张地离开他的胸脯,“真没前途进女厕所?” “你还别说……我真有冲动耶!”冰男微微红起俊脸,将对方青干地“坏”事儿悄悄说了一遍。 彩华聆听之时,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他胯下冒出的东东,直到冰男停下时,才疑惑地轻轻用手指戳了戳、又拍了拍。 “喂……”冰男赶忙害臊地捂住,“别乱来,当心我**你!” “真的假的……”彩华颇有兴趣凑来,“还能有冲动?哈……喂,脱下来让我瞧瞧……” “啊呸!”冰男宛如遭到调戏般猛地坐起,却始终忘不了拎起胸口,那模样顿时让彩华笑破了肚子! 冰男倒是难为情的红起脸来起来,不想彩华笑完之后依旧乐次不疲,竟然动起手来:“来来,让姐姐瞧瞧小dd的小dd!” “我才不干!!”冰男孩子般甭起脸来,死死箍住皮带不放手,“那东西……哎呀,那东西有什么好看地,越看越难看!真的……” “再不让我脱,我可就大刑伺候咯!” 彩华刚要动手时,冰男的手机响了。席少爷打不过眼前的美女,被缠得没法正好脱身溜到一旁去。 “少爷!”阿当眉宇不展,“回家吧。老板在发脾气呢……” “怎么回事?谁招他忍他啦?”冰男不满地撅起嘴,“人家才刚刚出来!” 阿当沉吟着走到一边:“……小姐呀!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反正菲姨说得好严重……” “我没做错什么吧?”冰男无辜地嘀咕起四下看。 “多体谅一下他老人家吧,这段时间发生那么多事情……” “好啦好啦!”冰男刮刮眉梢,“我马上下楼来!” 收起电话,他恶狠狠地警告彩华:“喂,我的事现在在人前不能说喔!记得吗。要不我有什么脸做人哪!” 彩华理解地点点头,在冰男走后。叹息一声拨通了刘俊地电话。 “阿俊啊……我想这里面可能有点巧合,嗯嗯……他对你所说的‘方青’二字毫无印象……是啊,诶!你莫非连我都不相信?” 岂有此理!这世界哪有这么凑巧的事……莫非青姨生的是双胞胎?可……可他不同我回中国,我拿什么交差呢? 刘俊烦恼得一个劲儿猛锤床沿,半晌才凶狠地一拍枕头:“不搞个明白,我他**就不走!” 心惊胆战回到家里,却见客厅空无一人。冰男纳闷了。 “菲姨!你在哪儿?我爸人呢……还有我……我妹妹在哪?” “吼什么吼!”菲姨对这个到小姐房间方便的人显然没什么好感,匆匆过来回答道,“可能在小姐卧室里吧!” “菲姨你过来我给你说啊……”冰男瞧到客厅无旁人,狡猾地眨巴起眼皮想“咬”她地耳朵。 “男女有别呀大少爷!”菲姨一语双关闪躲开去,别有用心提醒道,“你有什么话就对老板说吧!哼……才来多久?就搞得好熟悉一般,真是会拍马屁……” 她嘀咕着走向厨房,剩下冰男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匆匆跑上楼去。 “老爸,你觉得这组动作怎么样?” 还没到房门,他就听到方青亲昵地声音,不由得好奇地溜跑过来,推门一见方青正摆着一个POSS,乐呵呵地笑了。而方青一见他地出现,赶忙来在床头坐下。 “干嘛呢你们两个?” “这……这个,”席董开心地招呼他过去,“公司元旦有节目,你妹妹在征求我的意见呢……嘿嘿!” “那你怎么都不对我说说?”冰男注视起方青,几分吃醋,“这可是我每年要干的事儿……” “嘿,”席董立刻瞧出他的郁闷,“我这不打电话叫你回来吗?” “我不跳了……”方青红起脸,“爸。这个舞蹈节目。还是让哥上吧?” “我上?”冰男忿忿的皱起眉头,“我都这模样了。还上什么上?哟……老爸你偏心啊……” “我……”席董被将了一“军”,诧异道,“我怎么了我?” 冰男毫不客气拉起方青的手腕:“这是什么?!” “你的东西还少吗?”席董和颜悦色解释道,“再说首饰店里,哪有适合你地……” “怎么没有!”现任席大少爷嚷嚷起来,“男孩子也可以戴戒指、穿耳环,老爸我心里不平衡……” 席董尴尬地注视起亲身骨肉,一时找不出话说,变得张口结舌,直到身后“啪嗒”一声清晰的泪水滴落,他才赶忙回身握起方青的手来。 “对不起……”方青含泪冲冰男笑道,一边将手镯使劲的想要取下,“我霸占你太多了,男男对不起,你不要怪爸爸……” “爸爸……哼?”冰男令人意外的嗤之以鼻,地球人都看得出来是对方青人格的蔑视。 “是……”方青哀伤的笑道,“我脸皮好厚的,都是我不好……” “你有什么不好地?”冰男冷笑道,“你可以有我的样子,但不能霸占我的老头!” “席冰……川!”席董差点喊错,勃然大怒,“我要你马上向妹妹道歉!” “凭什么!”冰男不屑地昂头挺胸,“老爸,我和她,谁是你亲生的!?” 一记响亮的耳光,倾泻出席董压抑的愤怒,连方青也吓愣了,进门这么久以来,她做梦都不敢相信席成达竟会出手打人。 “你打我?”冰男仇恨地捂上脸,“你会后悔!我保证……” 说完幽怨地盯了方青一眼,匆匆跑了出去。 “男男……” 方青担忧地想站起追赶,却被席董按住肩头又坐下,只得担忧地指着门外,一时间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别理他!哪次不是这样,他跑不出大门的,一会就没事了。”席董安慰完又握起她的手来,“他是被我宠坏了,脾气一来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你别放在心里……” “或许我真的不该再在这里呆下去……男男回来了……” “嗨嗨嗨!”席董慌忙含笑纠正道,“是冰川,你才是男男知道吗?” 方青耻辱得一声惊叫:“不!我不是……” “我说你是你就是……看着我男男,”席董见她逃避,旋即将她搂进怀里,“看着爸爸,爸跟你保证过谁都不能伤害你,当然包括……任何人!” “你袒护我,”方青木然道,“值得吗?” “你也是我的亲人!”席董急得眼泪打转,语带哽咽,“我们父女俩……挨到今天容易吗?宝贝儿我求你了,别和他一般见识好不好,他是疯惯了的人……” 是啊,走到今天容易吗……我该怎么面对冰男呢,这以后事情终究会清楚的,除了冰男,对于别人的眼光,我又该怎么办? “老爸我爱你!”她嫣然一笑,宛如梨花带雨令人怦然心动,“真的……我真地好爱你,你是世界上除了妈妈,最懂我地人……” 贴上席董的胸膛,感受着无尽地父爱,她舒心的闭上眼睑……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3章席原共餐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3章席原共餐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寄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是的,父爱同母爱一样,都是那么的伟大! 从呱呱落地啼哭的第一声,作为一个父亲,便会为了儿女的成长,开始呕心沥血的抚育…… 眼下的方青,尽管只感受到父爱无限的包容与宽阔的海涵,却可在父亲的怀里肆无忌惮的撒娇、畅所欲言的发泄,她很满足,她真的很满足――或许,她原本就是一个知足长乐的人儿。 我该和冰男计较吗?我该恨她吗……“她”?还是“他”?可我占据了她的模样,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别和男男计较,答应我……”席董伤感的央求道,“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你别往心里去,我理解她的,我没有生气……” 是啊,男男的心情想必只有我最清楚了,我们兑换了模样,我又何尝不是感到憋闷呢? “那就好!”席董欣慰地捧起她柔嫩的脸蛋,“笑一个,我最喜欢看我宝贝儿笑了。” “干嘛要对你笑?”方青故作狡猾扬眉站起身,“快吃晚饭了,我找男男去啦!” 说完俏皮地翻出个白眼,“噔噔噔”跑出门去。 “阿当阿当!” 手臂有伤的阿当陪少爷好几个小时,回来后疲惫地和衣倒在床上。哪晓得一个懒腰还没伸完,冰男就冲了进来,扑倒在他地床边。 你饶了我吧大小姐…… 阿当困得一个劲儿打呵欠:“又怎么了我的大少爷?” “爸爸他打我了……”冰男委屈得恶狠狠地拎起他的衣领用力摇晃,“他打我了!” “嗨嗨嗨!”阿当被摇得哭笑不得,“我说大少爷,我没得罪你吧,你想要我骨头散架对不?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他对冰男的关怀,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改变。特别是冰男现在的模样。反倒让他觉得更应该多花点心思在少爷的身去,哪晓得冰男刚一把苦水倒出来,方青便来在了门外。 “冰……冰川……吃饭啦!” 大小姐亲切地招呼完,却无意发现阿当眼里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古怪,而她地出现似乎亦让冰男吃惊,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少爷,”阿当狼狈的笑着。巴不得他别继续纠缠自己,“小姐在叫你呢,还不……还不过去?” 阿当肯定知道了,冰男肯定泄了我地底……天!我以后怎么面对这几个家伙? 刚条理好的心情,方青顿时又陷入莫名的恐慌中,眼见冰男犹见怪兽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有着说不出来的下溅,默默垂下秀丽的睫毛。转身开走,可她刚一迈动脚步,却发现阿银正在身后,紧绷的脸上满是疑惑地神采。 想起冰男逃离时丢下的话,方青挤出一丝苦笑来――大小姐脾气就是不同,说得出更做得到。 “小姐。”阿银的眼神竟形同审讯犯人,“你怎么会来这里?” 一见方青的脸色红白相错,阿当顿时意识到事态的严峻,凌厉的一声大喝:“没你的事阿银,滚远点!” 话音落口之时,已是飞身来在门外,挡住了方青的去路。 “我为什么要滚远……” 话未说完,大腿已被踢上一脚,阿当一个劲儿使眼色,意思是这里有我。你快闪人。 眼见阿银灰溜溜离开后。方青木然地笑道:“打吧,我不会还手地。” “打?”阿当奇怪的问道。“小姐你怎么这样说?” “她什么都告诉你们了不是吗?”方青凄楚的抿抿嘴唇,手指毫无目的的抠着门框,“我准备好了……” “谁敢揍你……”冰男气恼地走出门来,直瞪瞪看着她,“我同他拼命!” 方青还没明白过来,便被他紧紧搂住,脸上被狠狠的亲了一下,传来清晰地“啵”…… 她吓得一时间忘了挣扎,旋即面红耳赤,不安而胆怯地注视起二人。 “你可是我的……”说到这里冰男也语塞了,“谁都不可以欺负你,包括你自己!” 阿当会意的笑了:“说实话,若不是亲身接触到,打死我都不相信,这……这世界上,原来还有如此离奇的事儿,呵呵!” “有什么好奇怪的!”冰男确实喜怒无常,旋即亲昵地搂住方青的脖子,“记好啊,以后千万别叫错了!她才是‘小姐’,而我是少爷,嘻嘻,是‘大’少爷!要不……叫老爸扣你的薪水!” 我的两个大小姐,该拿什么来比喻你们的性格才恰当呢…… 望着昔日刁蛮任性的小主人,阿当此刻觉得啼笑皆非,看着方青人质般被搂住推走,不知所谓地笑了…… 直到懵懂地被推到门前,方青才回过神来,不满得扔开他地手:“你这是干什么?!” “想和你亲热呀美女,”冰男俏皮地回答,“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 方青面无表情地理着头发:“我敢生你地气?” “得了吧,以后可别在老爸面前搬弄我的是非就OK啦,怎么样?我有好提议喔,今天晚上出去玩玩怎么样?” 嘿……看你的样子那么自信,莫非可以让老头同意我出门? “是不是动心了?”冰男忽闪忽闪着军浪的眉梢,“耳朵过来。我告诉你啊……” “嗯嗯嗯!” 席董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二人背后,一见冰男又要“咬”女儿地耳朵,忙嗔怪地嗯了几声,方青一见他的出现,立时和冰男靠了过去。 “冰……川哪,”席成达显然亦不太习惯如此称呼,总是在“冰”字后略作停顿。“你又想和妹妹搞什么鬼点子?” 冰男闻言不满地撅起嘴来:“别把我说得那么坏OK?我可是人见人爱的……” “行了行了……”席董慈爱地打断他,“你少把自己说得光芒四射。我还不知道你的伎俩!” 看着父亲一本正经的诙谐,又见冰男通过自身容貌绽放出另类的女儿姿态,方青实在是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席董欣慰得一左一右拥起一对儿女:“冰川哪,妹妹……现在处境很不理想的,甚至遇到过很可怕地袭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哇哈哈哈哈!”冰男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幸好没针对我……对啦老头,是不是要开饭了?我好像饿了……” 席董正要说话,菲姨小心翼翼靠了过来,她地脸色在此刻显然很扫大伙的兴致。 “出什么事了菲姨?” “有两位原田先生,现在在大门口,说想来拜望老爷您……” “两位?”席董奇怪道,“怎么会是两位?” “是他们父子两个!”菲姨一脸的不满,“看你的意思?” “终于来了……”席成达似乎算准一般示意冰男。“去和妹妹好好收拾打扮一下,特别是你,像个泥猴一样!” 看着儿女上楼之后,席董幽默一笑:“请他们进来。” 一路疾走,和妹妹来在卧室后,冰男开始自告奋勇、跃跃欲试。 “我来帮你好不好?保证你会迷死人!嘿嘿……” “还是我自己来得了……”方青警惕地打量着他。来在梳妆台前坐下,“你啊,还是回你房间去换衣服吧?” “我好快的啦!来来来先洁面,”冰男说着不由分说强行动手,一边忙乎着一边相问,“真有本事啊你,这个原田我听过呢,好像是挺有智慧的名人喔……” “啊呸!”方青委屈得睁不开眼来,“他是名人关我什么事?” “哈哈!”冰男畅快的大笑道,“我预言老爸一旦宣布解除你和阿嶙地婚约。你很快就有麻烦。果不其然!哈哈哈哈……我真是太伟大了,太有先见之明啦!” 方青奇怪地拿开脸上的东西。睁开一对迷人的星眸:“我说大少爷,你不要老是幸灾乐祸好不好?” “嗯嗯……”冰男看出方青很容易受伤,只得强憋住笑,又开始忙活,“……你对那个日本人有好感吧?” “没有的事!哎呀你别问这些,我烦着呢!” “没有?”冰男疑惑得停下手,让方青接过行头,“没有的话?老爸怎么会……” “拜托!”方青无奈地瞟了他一眼望向镜片,“那是我想利用他!我可告诉你:我对日本人,历来没好感,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嗯!”冰男关切地俯身来在她耳朵旁,“不喜欢就要早对人家说,老头说了,这个家族的人,可不好惹……” “我知道的啦!”方青忧虑的一颦黛眉,撅撅艳丽地小嘴,“所以……我才不要打扮得花枝招展……” 冰男闻言俏皮地扬起眉梢:“不漂亮点,怎么对得起席家大小姐这几个字呢?哈……” 方青几分动容道:“惹毛了我,你一个人去陪他们,最讨厌这种繁文缛节的饭局了。还有啊……” “还有啥?嗯哼,是不是要我多帮你美言几句,将你的形象发扬光大呀!” 恶狠狠的虎起俏脸,方青一把揪来冰男的衣领:“趁我现在能克制自己,你赶快给我消失!” 她亦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同冰男如此亲近,只见“威胁”之后笑得一室春色无边;而冰男也笑着溜去了他的寝室…… 由于长期没有交情和业务往来。席董与原田龙次郎地交谈变得格外生疏,倒是生性历来冷漠的原田风柳,却在此刻滔滔不绝,少去了在餐厅里相谈时的许多尴尬。 “家父历来要我以伯父为榜样,”风柳微笑道,“特别是在行事为人方面……” “不敢当啊,呵呵!”席董谦虚道。“原田世家几乎在整个亚洲的各个领域中都有涉足,我区区一介席氏集团。哪敢相攀比?” “席兄太谦逊啦,”龙次郎韩国话倒很流畅,“所谓生意大有大做,小有小做,哈哈!席兄也是传闻中人中龙凤,久仰已久,只求共谋一醉呀!” 谋什么一醉?不是我那如花似玉的女儿。你会来找我喝酒…… 心里如是想着,脸上却委婉拒绝:“原田兄高抬贵手吧,兄弟我近来身体有恙,真是惭愧!” “诶!”龙次郎不依道,“听犬子说过,你同他颇为投缘,因此前来造访时特地准备了好酒,席兄怎么能不赏脸……” “父亲……”风柳阻止道。“伯父确实身体有病,别要勉强……” “不过原田兄首次光临寒舍,”席董似乎想到什么,转念微微一沉吟,“我就舍命陪君子吧,哈哈!菲姨呀。小姐和少爷怎么回事?叫他们快点!” 见菲姨应声而去,风柳疑惑着赔起笑脸:“恭喜伯父,席少爷回到你的身边了?!” “哎呀……”席董老脸一红,“这个……人年轻时行差踏错,呵呵,惭愧惭愧!” “伯父不必如此!”风柳提提镜框,“虽说不是元配正室,毕竟也是你的骨血!相信伯母在天有灵,也会在冥冥支持少爷回到你地身边的……” 好一个精通中国文化地日本人!好一副能说会道地伶牙俐齿! 风柳地马屁拍得十分到位,席董不由得欣悦一笑。 “冒昧的问问伯父。少爷同男男谁大谁小?我们该如何称呼为佳?” “哈哈!”席董想到冰男和方青争大争小就忍不住大笑。“算是男男地哥哥,大出一岁左右。就叫他冰川吧……” “哦?哈哈!”龙次郎见席董对儿子眼露赞许,赶忙恭喜道,“兄弟倒是很想见见席少爷的风姿,是不是同席兄这般伟岸魁梧,让人又敬又怕……” “这个……”席董难堪道,“犬子的模样,嘿!恰恰相反,斯文秀气,和女子无有多大区别!不过……却是十分地淘气!等会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勿见笑才好!” “这才合理呀!”风柳亲切地拍拍巴掌,“男男妹妹艳丽妖娆,这当哥哥的,肯定亦是十分的英俊洒脱,绝对不会是《水浒》中李逵的造型!” 说话间,冰男与方青唧唧喳喳走了过来。一见二人手挽着手的亲昵,风柳暗吃一惊。因为在他看来:席家千金腼腆内秀,怎么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变得这般亲近? 席董介绍寒暄后,冰男故意捉弄人一般,率先坐在龙次郎的身旁,而方青只得在风柳身旁轻轻落座。方青随意地穿着打扮,却不曾为她的美丽打上丝毫折扣,风柳感受着身旁的绝色佳丽,宛如春风拂面无限惬意…… “真是羡煞人也!”龙次郎由衷的感叹道,“席兄一儿一女,都如此灵秀逼人,人生难得的福气呀!来来,我先为你满上一杯,今天感觉了一回天伦之乐,无论如何,不醉不归!” “爸……”冰男与方青不约而同面露嗔怪。 “还天伦之乐呢……”席董几分尴尬地举杯与龙次郎还有风柳相碰,“看看我这一对小祖宗,嘿嘿!没事儿的啦,你们两个不用担心!” “我也要喝……” 众人张口结舌之下,冰男毫不谦卑地径自为自己杯里满上,又为方青倒出很少的一小口。 “喂……”方青目瞪口呆,“够啦够啦,我喝了酒会乱说话的!” “没看出席少爷还是性情中人,来!我和父亲敬你一杯!”风柳说完关切地瞧瞧面露为难的方青:“男男,赏脸喝下这点酒好吗?” 怎么搞的,这世界好像全颠倒了!怕喝酒的应该是男男才对耶! 如是不服气的想着,方青毅然举杯相碰…… 以后喝酒没我的事了,呵呵,既然大少爷出现了,以后老头商业交际中的饭局酒会,我可就解脱啦!至于在家里嘛,完全可以凭我的心情来看,嘿…… 想到这些,方青心情大好,不禁在饭局之中慢慢表现出热情地主人姿态;可是她发觉,风柳父亲地目光,总是有意无意落在她脸上――准确说来是盯在她的脖子上,以至于好几番目光尴尬地相触。 龙次郎同很多成功的男人一样,有着嗜酒好色的本性。直到见到方青的第一眼,他才深深理解儿子为什么会对她如痴如迷――如果方青当时浓妆艳抹,可能还激发不出他的好感;就宛如经常大鱼大肉的人厌恶荤腥,随意妆扮的方青,却更是自然的流露出她古典优雅、令人目光不忍转移的魅力;龙次郎暗地里好几番自我痛骂,才使得心猿意马的动荡心旌有所收敛,将心思注意到她的脖子上去…… “老爸,我要出去玩!” 匆匆刨光碗中的饭粒,冰男大大咧咧提出要求。因为他看出父亲和龙次郎乘着酒兴愈谈兴致愈弄,竟慢慢涉及到了生意上的事来,若继续听他们唠嗑下去,不趴在餐桌上睡着才怪…… “我也要……”方青在他的眼神怂恿下,怯生生地“趁火打劫”,“老爸我也要……和哥哥出去玩……” “若是不介意的话,咱们一起怎么样?我也很久不曾游览首尔的夜景了,呵呵!还希望伯父能首肯!” 风柳自然不会浪费掉这个时机,赶忙礼貌的相邀。 席董着实被将“军”了,碍于情面,不得不含笑点头应允……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4章舌战舞厅(上)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4章舌战舞厅(上) 就算冰男不提出外出,原田风柳都早已做好安排。他原本是想营造出一个温馨浪漫的二人世界,可他哪里知道席大少爷如此活泼可爱,除了带上妹妹,还约来了朋友。 “就这样出门行不行……”方青有气无力被冰男拽到卧室,“现在可是晚上……浓妆艳抹会不小心吓死人的!” “你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冰男笑着嗔怪着为她悉心打扮,“我说,你别那么畏首畏尾的好不好?女人可都是爱美的,天生有欠缺的都知道好好打扮,哪像你这么浪费!” 方青无可奈何让她纹眉,一见他那副专心致志的模样,禁不住打趣道:“席大少爷,我好像觉得你有点自恋喔!” “啊呸!”冰男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我这叫珍惜青春懂不?嗯,不过以你的智商,暂时是不会明白的……” 学着父亲的口吻,故意将“的”字换做了“滴”的发音,强调其“权威”:“你可是我的……” “我什么是你的?”方青明知故问,幽默地扬起一条眉毛,“也没错!呵呵!” “嘿!”冰男炫耀地拍拍她的肩头,“瞧瞧,现在是不是有神多了?衣服呢?让我想想穿什么的好……” 方青正起脸色:“我发觉你对那个日本人,好像不错?” 冰男停下忙乎,一声叹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阿剑都是他害的……可以后你会慢慢知道。上流社会地人际之间,其实很虚伪,很多瓜葛撕裂前,在情面上都只隔着一张透明的纸!” “你是第一回让我感到有感慨!”方青回眸仰起俏脸,“你的日记我都看过……我看得出,你并不喜欢自己的生活!” “啊哦……”冰男眨巴着眼皮,转瞬不依地搂起她的脖子。“好哇!你竟都看过了,怎么办?你得弥补我的损失……” 方青被他的蓬勃朝气深深感染了。故作刻板傲慢地闭起眼来:“嗯,你想怎么着!” “告诉我你的事!嘿,”冰男试探道,“不算过份吧?” “不是算过份,”方青倏地张开眼来,“是非常地过份!唉……到了该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的啦。不用在这个时候逼我OK?” “行了行了,我和你闹着玩的,快来换衣服吧!不过就像菲姨说的,这男女是有别的,我就不伺候阁下更衣啦,我还得去换衣服呢!” 冰男说完,松开她的脖子前,又出其不意在方青脸上“啵”了一下。之后大笑着逃开;当然,若是不看在自己从前模样地份上,席大小姐是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屡占便宜的。毕竟,冰男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让方青心头荡漾起奇异的涟漪…… 为了照顾大少爷的情绪,阿庄遵照席董的嘱咐。秉承公平的原则,给老板的一儿一女分配了相同地保镖人数。当六辆黑色的轿车徐徐开动时,方青见着这番场面,心头竟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豪迈。 时间晚上8点40分,目的地南大门鸡鸣游乐城。 阿当是专门为少爷小姐开车的。目的是促进兄妹间地感情交流。一路上冰男骄傲地炫耀起从前在这片美丽都市的足迹,根本不让方青能说上话来。 男男都能这么开心,为什么我做不到?是啊,她是老爸的亲生骨肉没错,可老头对我的看待,从先前那一耳光。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想着这些。方青又重拾信心,开始拿他开涮。因为阿当是知晓他们内情的人。所以言谈倒不必避讳什么。只见她刚要插嘴时,冰男突然回头担心地看起她来。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说,”冰男说着又想搂她的肩头,却被方青敏感的一肘弹开,“……明天抽点时间和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方青颇感意外:“说什么呢你?好端端去那地方干嘛?” “我对我现在不放心呀……”冰男撅起嘴来,“万一感染过什么病毒?” “啊呸!”方青不满得重重眉毛,“你这张臭嘴,什么乱七八糟的!” “万一……”冰男故作阴险捏起下颌,“万一是个采花大盗……或者国际通缉犯,哇!我岂不是很惨……” “我懒得理你!”方青生气了,“要去你自己去好了!明天我还要去公司组织排练节目!” “哎呀……你就陪陪我嘛!”冰男竟然撒娇了。 阿当在前面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呃,那个……小姐啊,你现在可不能撒娇了知道吗?” “喂!”冰男恶狠狠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再那么叫我,席小姐在我旁边呢!” “是是是……我的大少爷,”阿当笑得不敢出声,“我只是在没人地时候这么叫你咯,说真地,应该顾及一下形象问题。” 冰男惭愧地松了手,随即自我解嘲的笑道:“啊……我老妹……喔不不,我老姐是不会介意地,对吧?” “你再有这么肉麻的举动,我……”方青俏皮道,“我就毁容以谢天下!” “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我都敢……” 二人径顾着打闹,却不想阿当从观后镜里默默盯住方青,又看看前方不远的原田风柳那疾驰中的坐骑,不由得一声叹息…… 鸡鸣游乐城,是一家集休闲、娱乐、交朋识友的摩天大楼。出发之前,阿庄就预定了整层顶楼。方青一行人到达之时。彩华、露露这些昔日地姐妹早已在其中嬉闹着相侯了。 下车前,阿当就警告过,原田风柳历来以察言观色、头脑精明出名,要求冰男和方青尽可能拉开距离,别让这日本人瞧出什么端倪;所以鉴于此,到了顶楼之后,冰男就再没理会方青。而同彩华一行姐妹疯闹在了一堆。 风柳终于有了单独接近席大小姐的机会。 “这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啊,男男你看这首尔的夜色……”他舒心的透过落地式玻窗。俯瞰着繁灯似锦的不夜城,“真的是好迷人!” “嗯……”方青主人碍于主人相邀地礼节,不得不同他答话,“这个角度的确很不错。嘿!” 风柳回过头来,痴痴地凝视起她,冰男已和彩华等人疯到舞池里跳舞了,不时掠过心上人地霓虹异彩。让他一颗澎湃的心扉蠢蠢欲动,情不自禁起身挨了过来。 席家千金现在没了婚约,即使大胆的追求,貌似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给你满上一杯吧……”方青别扭一笑,开始为他斟酒,递去杯子的一刹那,风柳有意无意轻碰了一下她的指头,她慌忙缩回手来。而同时亦坐得远了一些。 “看来我送的东西,男男是看不上眼了……”风柳莫名其妙盯上她地耳垂,几分丧气的嘀咕出声。 方青极不自然的捋捋额前的头发,又习惯的捏捏耳垂:“你说什么?” “不久以前,”风柳神色尴尬,娓娓道来。“我送了你一对耳环,还记得吗?” “喔!”方青顿时明白了他的所指,那次接受那首饰后随手扔进了梳妆柜的抽屉里,除了戒指和席董的手镯还有古老强“栽”给她地璎珞,她的确没有佩带其他首饰,因为就她的本意而言,对女人的东西有些过敏甚至排斥,若是可以的话,她会连这几样东西都一齐扔掉。 “男男戴上耳环,”风柳由衷的赞美道。“一定会锦上添花。变得更漂亮!” “是嘛?”方青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喜欢赞美是女人的天性。她也不例外,一句平凡的赞扬,竟让她心头美滋滋的难以表达。 风柳明白感情的事儿要趁热打铁:“男男,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原本还不错的心情,一听到这话,顿时触电般消失,方青难堪地用手指梳理头发,不时偷偷看着对方充满诚挚的双眼,最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了男男?”风柳意外地咽下一口唾液,“你知道我有多……” “别说了……”方青当然清楚接下去会聆听到什么字眼,果断一笑仰起脸来,“我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不好意思!” 阿剑是伤在你的手上,我怎么可能同你风花雪月?再说了,即使你同我与阿剑没有恩怨,我也不会涉足爱情…… 方青心急电转,这段日子在男女之事上,她就是因为不少的默默无言被对方视同默认,才吃了很多的亏;不想见风柳东张西望得难以下台,赶忙嫣然一笑:“风柳,有些事你不会理解我地感受地!咱们就像现在这样,开开心心聚一聚,聊聊天,不是很好吗?” 风柳脸上抹过一褛仇视――诚然,是对于张嶙而表露的,旋即又关切地望向她的脖子…… “你看他们聊到一块去咯!” 彩华与冰男跳着恰恰舞,眼睛却始终在那日本人身上打转。 “不会的啦!”冰男大大咧咧自负道,“那日本人没戏的……” 彩华悉心地咬起他的耳朵:“这个人很虚伪,表面看上去道貌岸然,阿剑就是伤在他的手下,若不是我,阿剑的骨头恐怕都能敲鼓了……” “是不是找个机会捉弄他一下?”冰男舞步慢了下来,变得咬牙切齿。 “解铃终需系铃人!”彩华轻轻摇头,“希望过了今天晚上,你老妹可以让他死心,就是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二人说到这里,舞池的灯光忽地暗淡下来,继而一曲柔和的乐曲响起,冰男就势拥起彩华,他着实为妹妹担心了。 “你说,他真想让那什么光头,要了阿剑的命?” “是的男男,这个人太神秘,可最起码我知道他心胸狭窄,”彩华在轻歌慢舞中依旧留意着风柳的言谈举止,“阿剑纯粹是在不知他身份的前提下泼了他的酒,而且都是认识的人,犯得着要人家的命吗?” “知道了,我会警告她别惹火烧身的!”冰男说完俏皮的紧紧她的腰肢,“美女,你的腰好像细了不少耶!” “少糗我了!”彩华几分嫉妒道,“我粗人一个,身材敢同席大小姐相比?” 阿当与其余的保镖们在相距甚远的另一个角落,不时见方青对风柳抱以迷人的微笑,他慢慢急躁起来,不住为自己同阿银斟酒。 “头儿,你少喝点!就算我们没在岗,可你身上也有伤啊!”不明真相的阿光与二人同在一张桌子,赶忙按住他的手。 阿当郁闷地撇撇嘴唇,一身叹息后仰倒靠在沙发上,什么话都不想说。 “这日本人到底想干嘛?”阿银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我发觉我越来越不想看到他了!” “这地球人都看得出来,”阿光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不就是想追小姐吗?” 阿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坐好:“他的目的不单纯,要特别注意他的动向!” 方青搞不懂,风柳为什么会如此对她的璎珞感兴趣。尽管她想极力摆脱这个话题,而对方却总是会巧妙的回到这个问题上来。 “为什么你也感兴趣?”她几分诧异的笑着,希望能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 “喔?”风柳半开玩笑半认真,“这是中国古代女子佩带的吉祥物,呵呵,我真的很感兴趣,男男,你可以摘下来让我观赏一下吗?” “不是不给你啦!”想着荣剑那得不到手就宛如睡不着觉的模样,方青笑得春色烂漫,“哈哈,是根本取不下来耶!” “什么?”风柳闻言立刻想起古老的模样,不由得一惊,敷衍的陪笑起,“男男同我开玩笑的吧?” 方青露出一对迷人的酒窝,一拍胸口:“喏!你也看到啦,我并不喜欢这东西,唉……找个时候非得把它弄下来不可!” “对对对……”风柳思索着再度求证,“你能肯定是……32颗玉珠?” “你可真逗啊风柳,莫非我连数数都搞不清楚?你呀,是不是太小瞧了我那么一点?” 该死的,怎么会取不小来,看她的模样,应该不是在撒谎,这……这看不清楚,怎么向父亲交代呢……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5章舌战舞厅(下)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5章舌战舞厅(下) 风柳正要说话,却见冰男与彩华面带捉狎的神采,徐徐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冰男毫不客气坐到方青身旁,“老妹,你笑得好夸张啊!风柳少爷,你哄女孩子蛮在行的嘛!” “误会了误会了……”风柳一副汗颜,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是男男太爱笑了,呵呵!” “疯够了,也跳够了,哎……”冰男舒心地伸着懒腰,“回家吧!老妹你明天还有事呢!” 方青见风柳满脸的失落与遗憾,斟酌了一番:“再聊会吧,我们来玩扑克怎么样?” “切!”彩华在对面给她抛来一个白眼,“谁有心思玩那个!” 不知怎么的,方青觉得彩华忽然间对自己疏远了许多,从上楼来见面到现在,开口第一个字就充满了鄙夷与排斥,让她隐隐感到难受。 “文小姐……”风柳注意到彩华悻悻的面色不好看,“是否还在为荣先生的事,生我的气呢?” 彩华闻言一声冷哼:“我怎么敢和原田少爷做计较?呵!我还没活够呢!!” “彩……华……”方青深知她心直口快,害怕出现不愉快的收场,想要改换话题。 “你少管!”彩华面露痛心疾首,“是……你对阿剑没感觉,可他是我相认的弟弟,就为一杯酒,差点送了命!” “实在是抱歉文小姐。”风柳被谴责尴尬到了极点,若不是心上人在场早就发作,“这其中有很大的误会!” “听说……”冰男饶有兴致用指头敲起酒杯,“原田少爷有未婚妻啦?对吧?” 这一男一女真是烦人! 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得不笑着为几人斟酒以作掩盖:“……只是传闻而已,呵呵!” “日韩二国地主流媒体可都有隐射喔!”冰男偏着脑袋嘟起腮梆,“原田少爷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嘿!” 风柳着实受不了了,长这么大。哪曾让人如此戏耍过,然而瞟见方青一脸的彷徨与无辜,索性放好酒瓶,正襟危坐双手抱拳,平静地凝视起冰男来。 “二位想要知道什么不妨明说,我想我原田风柳,还没有不敢承认的事!” 看见几人一时无言以答。他柔和地看了方青一眼:“是……我很喜欢男男,在席伯父没有宣布解除她同张嶙的婚约前,我就向媒体表态……” “男男不会适应日本人的生活!”彩华亦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个我可以给你保证!” “我喜欢的是席小姐,所以我不需要也不在乎你的保证,是吧男男?” 方青才是真正地窘迫了,一时之间俏脸变得绯红:“不谈这些好吧……我们……其实我和他……不是……” “看来我该告辞了!”风柳保持着潇洒的绅士风度,起身冲三人一一点头致意。“其实男男,很多事不一定要说出口来……有一种感觉,放在心里会很好……失陪了各位!” 席冰男,无论有没有这条璎珞做媒,你都注定是我地女人,你逃不出我的掌心的。走着瞧! 风柳尽管面带微笑,心里却说不出来的窝囊,说完径自招上自己的几名保镖,稳重地离去…… “你们什么意思!?” 待等风柳一行人消失后,方青发火了,恨恨的瞪起冰男。 “我也告辞了!男……”彩华忽然一停,完全无视方青的质问,“我看阿剑去了大少爷!” “你为什么要阴阳怪气地……”方青伤心地凝视起她,“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到阿剑?” 冰男眼见二人突然间行同陌路,急得不知说什么好。 “你没有得罪我……”彩华神色淡漠理理头发。凝望起舞池中央那颗旋转不息的霓彩球。“只是我不喜欢欺骗我的人……至于为什么提到阿剑,我想你在明知故问。他可是我的弟弟!” 彩华,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是……我的确不是你心目中的男男,我的确对你构成了欺骗,可我希望这样吗?我想吗…… 方青被深深的负罪伤感得眼噙泪花,一时间乞谅地望向对方没有言语,斑斓的光怪陆离中,她的眼睛闪烁出动情的火花。而彩华却铁青着面孔一副谴责的深究。 “我不是席叔和男男,我不能容忍一个冒充别人、却把自己掩埋得好深好深的人……对不起!” 彩华说完,故意让人气恼般拍拍冰男地肩头后昂头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方青愣坐当场。 “她是这个脾气啦……”冰男赶忙凑来,“相信我,她和……我的那些朋友们,会慢慢接受你的!” 文彩华的个性与刘俊颇有一比,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她自然不清楚方青走到现今是多么艰难的一回事;然而方青却不认为,她硬是咽回了眼中的泪水,一路上再无言语,默默回到了席宅。 不管冰男怎么解释,她总是不时回以深沉的微笑,却始终不想启齿。驾车的阿当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早看出冰男的出现,会多多少少带给“新”大小姐烦恼与伤害。于是在深夜一点左右,扣响了席董地房门。将外出玩耍地经历简单叙说了一遍。 “老板,”他见席董愁眉不展欲去方青的卧室,赶忙相阻,“我想大小姐对……对小姐地鞭策和激励都是正确的!小姐的个性确实太软弱,太容易受到伤害,如果这件事她不能理性的去面对、去战胜,那么……那么她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无法坚强起来!” “她心里难过,我……”席董有些舍不得,“我也不好受!” “说句不好听的话老板,”阿当神色肃然,“你现在能照顾她、呵护她甚至袒护她,可以后怎么办?她既然替代了大小姐,就应该像大小姐那么乐观的面对现实!你的确可以给她爱的呵护,可是你能永远照顾她吗?你就一直这么‘搀扶’着她,一辈子?” 席董默不做声,阿当的话无懈可击,斟酌了半天,头痛地揉着额头坐回床边。 “对不起老板,或许我多事了……” “阿当啊……”席董难过得语音哽咽,“你说得都对!都有道理!!可我始终觉得,应该为这孩子多做点什么……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我情愿自己去面对她的……” “说句心里话老板,”阿当剑眉微窦,“我们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假如……我是说假如,大小姐同她都将保持现在的样子一直下去,那么你想过没有:迟早有一天,大家都会明白真相!说得不好听,现在的小姐,活得非常的茫然甚至失败!不经风雨,怎么能见到彩虹?就宛如学游泳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呛上几口水,才会领略到诀窍是一个道理!老板相信我,让她自己学得独立起来,否则她永远长不大,让我们期待她堂堂正正、挺起胸膛做人吧!” 聆听这推心置腹的话语,席董被说得彻底放弃过去探望方青的念头,阿当关门之后,豆大的一滴泪珠落在膝盖上…… 冬日的清晨,充满了寒冷的雾气。席董起床后在客厅坐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冰男打着呵欠慢慢下楼来。 “妹妹呢?” 冰男连蹦带跳来在他身旁坐下:“我可不敢去她的卧室了,若被菲姨看到了,不杀了我才怪……咿,别动!” 说完他敏捷地拔下席董头顶的一根银丝,继而顽皮地靠在父亲的肩头:“老爸,我好无聊啊!” 席董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肩头:“无聊?那就陪我去公司吧?” “让我多玩一段时间好不好?”冰男不满地抱怨道,“你还真把我当儿子看哪,这么快就想着把你那事业丢给我!” “老爸真的好累了,儿哪!”席董央求着,“你早点接手,让我享享清福行不行?” “老爷你去看看小姐吧,她……”菲姨一路跑来,下楼时差点摔倒,“她把我轰出来了……” 冰男又要自告奋勇,却被席董按住他的肩头柔声吩咐:“让我去,你去餐厅等我们!” 卧室里,方青用被单把自己整个包裹起来,蜷缩成一团高高的撅着臀部。宛如昨天晚上的表态一个样,无论席董如何劝解她都不吭声,二十分钟过去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席成达正在一筹莫展时,冰男冲了进来,粗鲁地动手抓扯方青裹在身上的被单! 方青没有反抗,匍匐在床上,一头柔乱的秀发将她的脸庞彻底的掩盖,没人能想像她此刻的表情。 “起来!!” 冰男厉声喝道。 “你做什么……”席董恍然回神,刚要说话却被冰男拖起身来。 “老爸你先出去!”冰男连推带掀将席成达轰了出门,“别进来啊,要不我翻脸!” 再度来在床前,冰男凌厉地吼道:“为什么要这么脆弱!我对你讲了那么多,你听进去了几句?你给我起来你!” 几度摇晃都不见动静,冰男盛怒之下,猛地揪起方青的头发,顺手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6章暗波汹涌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6章暗波汹涌 “你想做什么?!” 就在席成达忧心忡忡来不及阻拦时,方青蓦地仰起脸来,眼里充满了哀怨与愤怒,着实让冰男吓了一大跳。 “我想打……醒你,嘿!” 冰男望着她直勾勾的眼神,只觉得后背发麻,一阵阵飕飕的寒意席卷入心。而方青愣愣盯上她好几秒后,闭上眼呵然一笑:“我说……你们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下?” 庸懒的方青,此刻宛如一只困倦的小猫,那微微红肿的眼圈让人一见便知发生过什么;然而回味着阿当昨晚的叮嘱与提议,席董此刻硬是心肠没有过去。 “起床吧男男,我们都在等你吃早点……” 方青无力的耷拉着头聆听父亲冷淡的呼唤,轻轻抿起嘴唇露出浅浅的酒窝,斜睨起冰男:“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我的大少爷……” 冰男难堪地搔搔耳门,转身过去掩上门,拉起父亲的手下得楼去。 “不会出什么事吧……”席董让冰男为自己系着餐巾,“我今天起床后,这眼皮……老是在跳哇!” “哎呀老爸!”冰男大大咧咧拖来椅子,“你甭担心啦,她又不是小孩子咯!” 席董显得几分坐立不安:“不行,我得上去瞧着她!” “你别操心了好不好?”冰男不满道,“让她锻炼一下的好,要不以后咋办?凡事都要你来为她出头?” 又是沉默地五分钟过去了。席董肚子不争气的嘀咕让冰男扬起眉毛笑出声来,刚要启齿,却见方青一袭厚实的叠纹睡袍罩身,懒洋洋理着头发走过来。 “不是吧你……穿成这样!连……”冰男咋舌道,“连头都没梳,妆也不化?” “我是下来陪你们吃饭的,”方青无精打采挨着父亲坐下。“等你们走了,我再弄这些吧。反正又出不去……” “儿哪,你是不是觉得很闷?” 方青面带讽刺的意味,笑着擎起牛奶杯,默默看了席董一眼。 “算了,我们还是在家陪你吧!”席董窦起眉头,不知怎么的,他总是觉得女儿今天的表现很古怪。 “得了吧老爸。”席大小姐嫣然一笑,“你们忙你们地去吧,啊?我可不想拖后腿,呵呵!” 回眸瞅见冰男疑惑的目光,方青平静地话语宛如湖面掠过的微风:“男男,用心点,爸爸需要你,明白吗?” “噢……”冰男也被她出奇的安静弄得莫名其妙。“这我知道,可你……你不生气啦?” “吃饭吧!”方青顽皮地翕翕鼻子,“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早餐之后,方青靠在大门口的柱头上,将两只手压在屁股后。静静的等待父子二人收拾好上班的东西出门。她历来灼灼有神地眼球,此刻黯然无彩。晨光中,清风拂过她的身躯,掀起几丝秀发,宛若西施再生,楚楚可爱…… 席成达比冰男了解她许多,在书房整理好文件后,悄悄打电话给阿庄,嘱咐他一定留心大小姐的举动,之后被冰男催得忙不迭的走出来。 阿当奉命带着九个手下跟随少爷。看着一行人准备上车时。方青忽然想起什么匆匆跑过来。 “老爸……”她难舍的为席董整理围巾,“你要记得吃药。知道吗?” 席董细细端详起她,略一沉吟刚要说什么,却被冰男拖进了车里;回过身来一见阿当,这昔日最舍不得自己的保镖亦面带回避的神色,吩咐众人上车,之后进车前对方青露出歉意的一笑。 看着女儿孤零零伫立在晨风之中,席董心头猛地泛出不忍:“冰川哪,是不是把阿当他们留下地好?” “我不!”冰男闻言嘴皮翘得老高,“他们本来就是陪我的,再说了,我不喜欢不熟悉的人跟在身后,好别扭的!” 目送着几辆车徐徐消失在眼帘,方青忽然觉得一种莫大的失落骤然泛滥――这种强烈的感触,比起刚刚成为冰男模样时还要剧烈许多许多,回眸一见阿庄几人猫头鹰一般盯死自己,她觉得莫名地窝囊。 “这么看着我干嘛?”她半开玩笑半认真,“怕我偷东西!” 原本话就不多的阿庄,此刻更是无言面对她的讥讽,方青没想到,自己一番别有用心的表白,丝毫没能改善这几个家伙的目光,心头一烦,迈进了别墅的大门。 昨晚回到席宅后,她想了很多。思前想后,她终于决定离开。种种迹象的出现,让她看出自己同冰男其实就是“对换”了一下,至于谁搞的“恶作剧”,她亦没有心情去理会。彩华的唾弃伤她最重,字字如刀,撕裂着她的五脏六腑;阿当几个铮铮男儿朝夕相伴,现在也不再“属于”她,更令她对母亲‘对故乡地思念加倍增生…… 孤单地心情,让她觉得空荡荡的别墅,跟荒郊野外无人问津地教堂没有什么两样。从前在如此环境里,是害怕;而这个时候的方青,却感到说不出来的寂寞。收拾好几套换洗的衣服,一袭黑色的毛大衣,拿上冰男的护照,将古老的药习惯的放在文胸之中最贴近心脏的地方,她拎起了口袋,偷偷摸摸下楼来。 别墅里空无一人,瞅准了机会,她溜出大门,奔向车库――先前她瞅见那辆“保时捷”藏在车库背后隐蔽的地方。 樊笼,我受不了这樊笼的生活了,我这不要再继续下去!这里不属于我……对不起老爸。或许我的离开,对大家都有好处;男男已经回到你地身边,我再也没有什么牵挂……讨厌我的人,也不会再见到我…… 没有钥匙的摩托车难不倒她,跨上坐垫,默默带上手套,再度深情的看了看不远出的别墅。这个带给她几多恶梦、几度甜蜜的所在,此刻在她的眼中。无疑是一座沉默地监狱! 再说席董出得大门后一直心事沉沉,而冰男却因为看上一辆新款的跑车乐得滔滔不绝地夸赞。 “老头你到底买不买给我呀?” “买……”席董回过神来,“只要不是两个轮的,都买……” 开车的阿当一听“两个轮”,顿时一个急刹车,扭头暴喝:“糟了老板,大小姐先前看到那辆保时捷藏哪了!” 这话让席董立时想起上车前。女儿为自己整理围巾时的款款深情,心头一痛:“快回去!!” 眼见老板的坐骑倒车,后面的几辆车赶忙避让,一时间公路上扬起滚滚的烟尘,当阿当汗流浃背全速赶回席宅大门时,门口地阿当正暴跳如雷呵斥着手下开车来。 什么都不用说了,发生的事已经很明显了。席董懊恼地一拍额头,随即下了车。 分秒必争。阿当迅速又掉头开追…… 席董气得脸色宛如一张白纸,冲阿庄跺脚吼道:“你们怎么办事的!” “老板……”阿庄为难地徐徐走来,“大小姐……大小姐她一直不减速,就像要拼命……我,我不敢关门!” 宛如一个土匪,席董用力拎起他的衣领。刚要说什么,便觉得喉头一甜,顷刻间感到天旋地转,一个把持不住,被冰男搀住。 到了这时,冰男才明白为什么会挨父亲的耳光,原来方青在父亲心头的份量,并不逊色自己一分一毫…… “爸……”看到一缕鲜血从席董的唇缝流溢出来,他慌神了,“你别吓我……阿庄你白痴啊。还不打电话叫医生来!” 方青是豁出去的。引擎一燃就没想过再作停留,就算冲大门时阿庄关门。她亦打算硬冲――成不成,那是另外一回事了;没想到闯“关”如此容易,一出大门,她便感到久违地自由油然而生,不住的加快速度…… 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快乐的老家,它近在心灵之域,却又仿佛远在天涯之巅……妈妈,我回来了,你的阿青终于要回来了…… 当追到一处三岔路口时,阿当泄气的熄了火,重重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花开两朵。 父子俩好不容易拼凑的“调虎离山”,儿子却没有丝毫地结果带回,原田龙次郎气得郁闷了一个晚上,而风柳也默默的陪坐到天明。 “怎么会取不下来?”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套房客厅的窗帘映照在地板时,父子二人不约而同问了出来。 “她不像是在骗我……”风柳沉吟着提提眼镜,“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那东西!” “古应华,”龙次郎疲惫地为自己斟茶,“不是简单的人……能把这东西送给她,这其中一定有名堂!” “父亲,”风柳站起走去揭开窗帘,“那个小岛,就真的让你那么神往!” “你祖父半辈子的心血,岂能浪费在这节骨眼上!”龙次郎恶狠狠翘起二郎腿,“你要做的,就是把那东西拿给我……无论是不是同父亲所说的吻合,至少这是一个机会,不能错过!” 风柳讽然一笑:“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只要我们努力过……”龙次郎激动得将右手握成一个拳头,“风柳你想过没有?若席冰男脖子上的东西,真是那把‘钥匙’的话,这对于你们二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我明白了!”风柳欣喜地扭过头来,“这就是缘分!哈哈,父亲你说是吗?” “原田世家不应该满足于现状,”龙次郎阴冷地瞟起儿子,“孜孜不倦,是我们地目标。我们要做人上人!” “可她好像现在不想接受我……”风柳意味深长地斜睨起父亲,“呼”地将窗帘全部拉开,“而且她身边的人,好像对我也不感冒!” 龙次郎闻言傲慢地仰起脸:“我相信我儿子要地女人,无论如何也会得到手不是吗?我还会在首尔停留几天,叶子的事,你就交给我好了!我相信我出面。局面会缓和许多!” “嗨!”风柳如释重负,“父亲说得很对。我喜欢的女人,终究会落在我的手上!” “人手上没有问题,”龙次郎胸有成竹道,“如你所说,韩国官方开始不太欢迎我们,所以今天和明天,我们的人会陆续会合……” “席冰男。既然……正大光明追你不到,你就别怪我,动用非常地手段!” 风柳宛若自言自语,默默走到茶几旁拿起一只杯子把玩在手中,忽然“砰”的一声捏得粉碎! “喔……不好意思小姐,今天与明天飞往沈阳地机票都没有了……” 机场的售票员小姐温柔地望向方青,说罢遗憾的笑着耸耸肩头。 “那……其他中国东北地区呢?”方青一边问一边心慌的环顾国际机场,她知道席董的人会很快的追来。“你帮忙瞧瞧,我不是指定到沈阳的!” “东北地区地航线是吧?您稍等……” 窗口里转瞬传来键盘声,售票小姐垂下头去。 快点快点呀……拜托,我好危险的! 方青急得暗地里一个劲儿跺着脚,脸上却不敢露出声色,还得保持淑女般的笑容――她难受得快受不了了。 “明天凌晨4:30分。”售票员小姐抬起头来,“呵,首尔至大连……” 大连?貌似没去过,不过也好过呆在这里…… “行行!麻烦你……” 方青迫不及待拿到机票后,忽见阿银的影子在眼帘一晃动,赶忙耷下头上那顶镶花边的法国女式帽,匆匆向厕所走去。 她很聪明,将摩托车随便寄放后,便立刻跑去一家女士服饰店里“改头换面”,此刻的她一身厚厚的蓝色冬装。肥厚的衣领几乎遮去她整个俏丽地脸庞。然而未施脂粉的席大小姐,风采不改依旧照人。匆匆的逃避中,却差点闹出笑话…… “小姐请留步!”一名机场工作人员急忙吼道,“那是男厕所……” 啊……该死的,我怎么也同冰男一样! 方青妖娆的俏脸刹时窘得通红,赶忙鞠躬致歉,冲进了女厕所。焦急的在厕所里呆了一个小时,她禁不住偷偷溜出来,来在升降梯旁捂上脸瞧了许久,确定阿银等人不在下面地候机大厅后,才小偷似的跑了出去…… 方青经过通道时,刚好横滨的国际航班到达首尔国际机场,人流之中,两名原田风柳的心腹亦在旅客里。 “看到刚才那美女了吗?”身材偏瘦的问道,“怎么感到很眼熟……” “是美女你都眼熟,哈哈!”胖点的哈哈大笑。 “他**的!老子同你说正经的!”瘦子骤然一拍脑门,“是……是少爷喜欢的那个!” 胖子闻言色变:“席冰……男?” “对……”瘦子眼睛一直停留在方青消失的角落,“这美女地样子我喜欢,记忆很深刻,尽管没打扮……不错!” “要不要告诉少爷?” “废话!” 二人匆匆朝外走去…… 席成达服药之后昏睡过去,冰男一直在旁悉心照看,不时用手绢擦着父亲脸上地汗水。 对不起老爸,都是我的错,我昨天晚上不该带她出去……爸爸你要振作,大家都在找了,你可不能倒下去…… 手机将他从愧疚中唤醒,一见是彩华地来电,他正找不到出气的地方,急忙出得卧室,将电话拿在耳旁。 “大少爷有时间吗?咱们去滑冰?” 气到了极点的冰男听到彩华悠哉由哉的话语浑身颤抖,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你一个人就行了啊,”彩华特有用心的提点,“我可不想见到某些虚伪的人出现!” “够了!”冰男一声暴喝,“已经见不到了!你满意了、开心了?啊?!” “啥?”彩华被吼得目瞪口呆,停下给自己修理指甲的忙乎,“你在说什么呢男男?” “你干的好事……”冰男难过得欲哭无泪,“她走了……你的视野清静了……” “不会吧?”彩华脸色骤变,艰难得仿佛吞口水都很艰难,“你说她……” “老爸气得吐血,”冰男语带哽咽,“几个小时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文小姐,你干的好事!” 他说完呜咽地捂上嘴哭出声来,再也说不下去;而彩华冲动得扔掉电话就奔出卧室,跳上了摩托车。 我的上帝!我都干了些什么……我昨天晚上怎么说出那些混蛋话…… 迎面的疾风,彻底吹散了昨天晚上残余在体内的酒精,彩华当时的确是喝多了,可她没想到,方青竟会为了自己一时口舌之快而伤心得离家出走!刹那间,方青那昔日美丽的倩影、席董病发的模样,让她的视野在引擎的轰鸣声中,一阵阵的模糊,险些撞到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 “阿俊,你瘦了好多……” 四处奔波打听,好在中国籍的病人来历特殊,医院专门备案,才使得方青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在护士小姐的指引下,她悄悄来在沉睡的刘俊身旁。 方青看淡了生死,却忘不掉儿时的伙伴,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静静凝望着刘俊消瘦的脸庞,想起从童年到成人那么多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想起对方抱着自己不顾枪口的威胁誓死保护她的平安,向往光明、渴望自由的方青,心头冉冉泛起似水的柔情;而更多的,却是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此时荡漾起生离死别的悲壮……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7章另类缠绵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7章另类缠绵 许多的爱我能拒绝,许多的梦可以省略,可是我不能忘记你的笑脸,想想长长的路擦擦脚下的鞋,不管明天什么季节……一样的天,一样的脸,一样的我就在你的面前…………杨玉莹《我不想说》 ―――――――――――――――――――― 刘俊长得的确有点影响市容,加之平日里不修边幅、穿戴邋遢,因此很难对女性形成吸引。可他亦有他独到的性格与闪光点――他的谦逊与坚强、自负与执着,敢说敢做,几乎具备了刚烈男性所有的优点。诚然,他缺少的是修养与幽默,而正是因为如此,在方青的心里,却有着重要的一席之地,在她心灵的深处闪放出来的情愫,就世人的而言,却是一种另类的爱…… 病房里的情形,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癞蛤蟆与天鹅的故事。方青外在的美丽,加之灵秀的个性,无论在她任何心情的前提下,彰显出体暴露在空气中的芳华,都是那么容易让男人犯罪。 亦不知什么时候,她将刘俊的一只手握在了手心,直到想要离开的一刹那,才发觉自己竟然做出如此“肉麻”的动作! 我怎么了?为什么要感到羞耻?从小到大,我们什么地方没有让对方摸过看过……可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莫非是因为现在的性别,还是…… 刚要丢手,忽感一股力量穿透而至。刘俊猛的睁开了眼睛! “你……”方青立时觉得无地自容,挣扎着想要缩回来,却见刘俊面色铁青,惧得慢慢放弃了扭动。 刘俊先是一阵愕然,随后地疑惑慢慢替代了茫然,紧紧的盯准眼前的佳人不眨眼,而席大小姐则泄气地别过头去。留给他一张俏丽的侧面脸廓…… 就这么默默的相握中,刘俊终于率先开了口。但语气中充斥着刺耳的讥讽:“算你有点良心,我的席大小姐!” “不要误会!”方青紧咬鲜红地嘴唇,再度开口时唇边明显留下了贝齿的痕迹,“我是顺道来瞧瞧你地!我……我要告辞了!” “是吗?” 刘俊嘴角一歪,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出其不意的拿上她的手背亲了一下。 “别!”方青顿时感到全身仿佛爬满了虱子,又试图拿开他钳子般的手。“……放手啊你!别人看到多不好……” “我这是特别护理病房,哈哈!”刘俊惬意地瞧着她的眉头,“连鬼都不会来,哈哈!别费劲儿了好不好?我不松手你能行吗?” 方青不喜欢他的嬉皮笑脸,脸色骤变,腰肢一直一跺脚:“再不放我可就叫人咯!” “叫啊!哈……” “你这无赖,”方青急得面色通红,“你这样我还敢来看你吗?” “嫁给我好不好?”刘俊脸庞浮现起骄傲地神色。“……记得我从前说过的话吗?” “你少来!” 方青急得开口去咬他的手,却被刘俊顺势拖到了怀里,这家伙大笑着坐起身,两臂箍住了她。 “什么从前?鬼才同你有从前!”席家千金不满地嚷嚷着瞪起一对星眸,双手赶忙捂在胸口之上。 “我说过……”刘俊爱不释手的稳住她,“你若是个女人。我这辈子就娶定了你!” “阿俊你理智一点好不好?”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从前的你出现了,可却是席大少爷,”刘俊越说脸越是凑近,“……我没读多少书,可你们二人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吗?是不是阿青……” 真是要命,早知道不来了…… 方青沮丧地眨眨睫毛,直接称呼“阿青”之人除了张嶙,刘俊是第二个。满是别扭的心底。却有一个坦然接受的欣慰在迅速形成! 不行,不能让他看出什么。能骗多久算多久…… “怎么穿成这样?一点都不性感……” 刘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完,贪婪地嗅嗅她地头发;二人此刻零距离的接触,使得方青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下意识逃避地扭过头去,尽量让二人的面孔相离得远一些。 “都说不是你那什么‘阿青’了……”她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觉得没有丝毫说服力,“你还来……” “也对也对,哈!我现在抱住的,可是席大小姐哇!!”刘俊意味深长的大笑道,“不知道我现在这样抱住你,走出去会不会被暗恋你地人砍死!” “别这样阿俊,你听我说,其实我……” 她怎么也想不到,话只说到这里,刘俊便凶狠的吻住了自己――这家伙是舌头简直就是一根炽热的铁棍,须臾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撬了牙关,舌头被牢牢的吸住! “呜……” 方青只认为刘俊搂抱的举动仅仅是不让自己逃跑,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手,历来没有KISS经验的她,意外遭到强吻,一时间口腔里一片混沌的难过,在这个时候,她能清晰的感应到除了舌头被缠住无法摆脱,刘俊的一只手也正在袭向她丰满柔韧的**…… 是我啊阿俊,你不要被我地外貌迷惑了好不好…… 两条腿蹬翻了床头柜和椅子,上本身却丝毫无法动弹,刘俊对付女人是游刃有余――特别是方青这般柔弱地女子!顷刻间,他的手便触及到了文胸,舌头被努力排斥地同时他兴奋不已,可没有想到刚一按上左边那只大白“兔”,却触及到了方青珍藏的药瓶。 顿时。yu火沸腾中地刘俊,再度想起小木屋中那消魂的一刻时,也是这东西挡了去路,情绪受挫的他,慢慢稳住骚乱的情绪停下舌头的吸吮,当看到一颗晶莹的泪水从方青绝望的眼中溢出时,他猛地缩手回来。放开了眼前地美女。 方青的双唇就宛如她此刻地表情那般木然,被压得显露出异样的鲜红。获得自由的一刹那,她泛出干呕赶忙弯腰吐了好几口唾液,才恶狠狠回身给了刘俊重重一耳光! 令她意外的是,刘俊全然没有躲让,而是踏踏实实挨下这一巴掌,继而那黝黑的连上泛出三根清晰的指头印…… 心情一旦缓和,方青这才发现心跳的剧烈让她连说话都十分地吃力。一时之间只得急促的呼吸,用一双秀目仇恨的瞪起这家伙。 “为什么不……躲开?” 话一说完又被拖了过去,这次刘俊的动作更是粗鲁放肆了,虽然没有吻她,却是在直接在“拆卸”她那一身的穿戴! “阿俊你这头猪!”方青终于受不了大叫出声,“我是方青啊!你还不住手!!” 刘俊显然达到了目的,满意地松了手,微笑着扶起她的身躯:“再不承认。我就**了你!哈哈!!” “亏你想得出!”方青害臊得满脸通红,一甩头后开始整理被蹂躏得不成样的头发,“我要回家了,特别来给你说一声……” 一直在测试自己感觉地刘俊,当听到儿时好友坦白后,竟变得无法面对起来! “你……”他眼里充满疑惑。“莫非我真的没看错?” “你聪明行了吧?”方青厌恶地鼓起腮梆擦嘴,还在没完没了的吐口水,“……你这家伙,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吗?恶心死了!!” “我咋没感到恶心?” 亦不是还沉浸刚才那消魂嗜骨的一刻,还是突然面对儿时伙伴的承认感到无从适应,刘俊怔怔地看着她,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阿俊你好好养病,我回家看妈妈了……”方青微微带笑站起身,“你要多保重!” “阿青,你……”刘俊茫然的看住她。不知该说什么好。“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 方青黯然耷下眼皮:“还是不提了,我现在赶时间。以后再说吧!” “**!”刘俊闻言变得咬牙切齿,“老子为你几次差点没命,你就这么打发我!?” “阿俊啦……”方青娇嗔道拿起挎包,“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他们现在都在找我呢!” “滚吧!快滚,有多快滚多快!”刘俊伤心地垂下头,“就当我从来没认识你……” 该死的……得了得了,反正我的命都靠不定活到哪为止,以后还得指望这小子照看妈妈呢! 如是想着,方青温柔地坐到他身旁,一只手轻轻放上他的肩头。 “就是你砍了人以后不久,”她凄楚地回忆着,“我想到城里来另外找份工作……” 接下来她将被陈月骗走之事,以至于后来在席宅发生的事,拣出重点草草说上一遍。 “你就不能详细点?”刘俊听得云里雾里,“为什么要走?你好像……现在这模样,还有点客观吧?” “嗯嗯……”方青委屈得露出一对酒窝,望向方才踢打挣扎时踹到地上的花瓶,“我好像是直接到了席冰男地身上,而他……我们就像是……就像是对换了一下彼此地身体!” “那不行,找席叔陪损失去!”刘俊不甘地搔着后脑勺,蓦地来上一句令方青哭笑不得的话,“这站着撒尿地成了蹲着撒尿的,肯定要他赔偿!” “你这头猪……”方青窘得无地自容,“你都在说些什么呀你!” “老实说阿青,”刘俊担忧地窦起浓眉,上下左右的打量起她,“这么久了,你适应了没有啊?” “喂!我是外星人吗?!” 方青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看待货物的眼色,包括在舞台上――当然,此刻是在最知心的伙伴面前,她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抱怨。 “不是啊……你……你听我说好不好?”刘俊尴尬地盯起她的小腹之下、双腿之间,“那玩意儿没了,成什么样了,可以……让我瞅瞅么?” 方青下意识合紧双腿别过身去,气得脸红脖子粗,几度想发作又找不到理由,可是一番沉吟下来,无意瞥见这家伙专心致志却傻乎乎合不上嘴的模样,禁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闹够了吧阿俊……”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刘俊满是关切中竟想伸手,“让我瞧瞧那儿成啥样了!” “嗨嗨嗨!你少来!!”方青急得脸青一阵白一阵,赶忙站起身避开那魔爪――她太了解了,这家伙纯属说得出做得到的类型,“你可真笨哪你!我都这模样了,你说那里会变成什么样!” “**!”刘俊愤怒仰头,“你真成女人了?天!这韩国是玄幻时代吗?怎么有这样离奇的事!” 方青面红耳赤,垂下睫毛无以作答。 瞧着她羞答答的模样,刘俊慢慢看出再在这问题上乐此不疲会伤害到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开?” “一言难尽哪阿俊,”方青习惯的捏捏耳垂,“你都知道我的事了,先别告诉妈妈好吗?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喂,你可别先通知她啊,她要是躲起来不见我,我可找你拼命……” 说完却忘了二人现今亦是男女有别,竟撒娇地扑过去掐上他的脖子:“听到了没有?” 细腻的肌肤相贴、浑身的香气弥漫,刘俊痴痴的望住面若桃花的她,茫然的点点头。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想着离别的出现,方青一阵莫名的心痛,情不自禁拥住了他:“阿俊哪,别再为了我的事操心了知道吗?你救了我好几回了,我却没有什么回报给你……我好内疚的!” 软玉温香在怀,刘俊显得神智恍惚,直到胸前的佳丽离开胸膛,他才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要报答我,其实有很多方式的……嘿嘿!搞不好席大小姐还是个……哈哈!” 他一声坏笑,盯上方青坚挺丰满的胸脯,故意拿出垂涎欲滴的模样,一手猥亵地抹着嘴巴;而方青出于女性的敏感,亦立时明白他的所指,却只拿他在开玩笑,故作气恼的狠狠一戳他的脑门:“拉倒吧你,亏你想得出!我走了啊……” “这里确实危险,不适合你呆!滚吧滚吧,哈哈!”刘俊如释重负,开心地凝望起她,“出门在外,路上多小心,你现在可是个大美女耶,当心吃亏上当!” “要你废话!”方青娇嗔着那上挎包,“我可不觉得我是个女人!走啦!” 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回想起方才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方青不由得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8章高额赏金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8章高额赏金 席大小姐离开不到十分钟,刘俊便接到了彩华的电话。此刻的文小姐心情遭到了极点,茫茫人海中要找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并非自己熟悉的席冰男――谈何容易? “没……”刘俊还沉浸在方才的缠绵中,结结巴巴敷衍道,“没来!” 他的口吻立刻出卖了他,刘俊是个爽直人,不太会乔装撒谎,因此彩华一听便清楚了情况。 “你少耽误我的时间!我告诉你阿俊,席叔气得吐血了,她再不出现,会出人命的!” “喔……” “喔个屁呀喔!人呢?你小子快叫她接电话!!” 刘俊被呵斥得心烦起来,索性吼道:“早走远啦,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怎么不留住她给我打电话,你是头猪啊!” 彩华有了想砸掉手机的冲动,旋即朝他所在的医院方位驾车驶去。 有没有搞错!今天两个女人都骂我是“猪”,我躺在医院里莫非都招谁惹谁了吗?我x!你凭什么骂我是猪,只有阿青有这个资格! 刘俊气得两个鼻孔一个劲儿喷闷气。 阿青,我要以后怎么去面对你这小子?不对,听语气,你小子好像彻头彻尾成了个女人……**,从前倒是希望你成女人,可真成这样了,我心里怎么觉得好别扭? 刘俊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伤势好上大半地他。不得不承认刚才对方青的“逼供”举动中,有一大半是出于男对女的欲念,他受不了那两片鲜红艳丽的嘴唇的诱惑、更挨不住那诱人犯罪的丰胸,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绝配,无懈可击…… “机场?偷偷摸摸地?” 酒店的套房里,原田风柳疑惑地注视起刚从机场回来地两名心腹。 “是的少爷!”瘦子必恭必敬回答,“少爷喜欢的席小姐。我们印象都很深刻,绝对错不了……” 说完心虚地望望胖子。他可没那个胆量让小主人吃醋。 风柳微一思忖,转瞬拨痛了席宅的座机,菲姨接到了电话。 “菲姨啊,我是原田风柳……嗯!请问席小姐在吗?” “你找她有……什么事?”菲姨为了席董的病大是恼火,话语毫不客气。 “是这样的……”风柳眼珠一转,“昨天晚上她落了东西在我旁边,被我捡到了。若是在家的话,我马上送过来。” “你……你直接给我吧!”菲姨答完挂了电话。 原田风柳何其聪明,从刚刚那一短暂地口吃便看出了问题,一个阴冷的笑容,冉冉在他的脸上形成。 “少爷是想……” “在韩国一共可以集合多少兄弟?” “我算算啊……”胖子开始搔着下巴心算,“70……少爷,若是韩国这边的兄弟给面子,可能能集合400人左右!是不是要我叫他们来?” “你不是这么蠢吧!”风柳冲动地起身拎起他的衣领。一副痛心疾首的抓狂,“400个人,一个都不能闲着!放我的话出去:谁带回席冰男,我奖励500万美元!” “真的少爷?!” 两名手下地四只眼睛顿时泛起金灿灿的色彩,隐约可见瞳孔中放射出金币的影子! “啪!” 瘦子挨了一耳光,原田风柳气恼得将二人的脑袋拼凑在一起:“除了你们。还有警察与便衣,还有席家的人手都在找她!你这两个蠢货给我听好:人,务必带回来!但是前提,绝不能掉一根头发!否则,你们自己去想鳄鱼的牙齿硬,还是你们地骨头硬!!” “知道了知道了少爷,我们马上着手!您等好消息啊……” 二人擦着一脸的冷汗,灰溜溜的出得门去。 真是天助我也! 席冰男,就算你不离家出走,等人手到齐之后。我就是把首尔搞得天翻地覆、我就是在韩国从此声名狼藉。也要把你抢到手!哈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好有讽刺意味的一句中国话!我可不是善类,我苦苦寻觅这么长时间的完美情人,怎么可能再让别的男人――来见识你的妩媚…… “你待字闺中23年,不就是为了我的出现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田风柳尽管平静的擦拭着那把心爱的东洋刀,可这句话却将他文质彬彬外貌下地狼子野心,暴露得淋漓尽致…… 阴沉地天幕下,刺骨的寒风肆无忌惮。首尔这座历史悠久地文明古城,在寒冬的摧残下,依旧显得生气蓬勃;可在这车水马龙的都市里,黑白两道寻找席家千金的人,都甭紧了各自的神经,为了席成达与原田风柳同时开出的500万,用心的寻觅着。 “老板麻烦你结帐!” 从医院出来,方青就感到肚子饿了,行走在大街上的她,无时不刻留意着四周的行人,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揪到。看来看去,最后还是选中了一处生意茂盛的中餐店,随便点了些东西坐下来。进餐之时,她开始叹息自己的胃口,真的是越来越挑剔,加之瞟见窗外过去几名警察,更是生出“此地不宜久留的”想法,要求结帐。 “不用啦席小姐……”老板笑吟吟地开始收拾碗筷,“你能光临小店,无尚荣幸呀!” 我还不至于这么出名吧,都这造型了还会被认出来! 方青愣得张口结舌,连擦嘴的动作都立时僵硬:“你也……认识我?” “呵呵!”老板讨好地俯身过来。“你一进来我就瞧出来啦,刚才那几个警察还在问你呢……被我敷衍过去啦!” “真是谢谢你呀!”方青后怕地后头瞧瞧窗外,从皮包摸出100美元,“我走啦!” “我女儿在席氏集团上班吧,希望席小姐以后多多关照啊……” 关照个屁!要关照你还收我那一百美元?哼!老头真是的,保险柜里都没零钱,唉!我的一百美元啊……不行。现在才下午两点多,我得再把自己“包装”一下! 出得门来。方青心疼得一个劲儿揪头发――殊不知一名堂堂豪门千金为了一百美元心痛,这在旁人看来是多么的可笑。她的当务之急,便是要找到一家眼镜专营店,配上一副墨镜掩人耳目…… 陈月的尸体莫名其妙消失,让张为祖大是恼火,带上一帮人将殡仪馆查验尸体的工作人员狠狠修理了一顿;加之儿子体况愈下,更是坐卧不宁。一个烟斗拿在手上,一直没有熄过火。 他哪里知道,陈月地尸体是被卡伊偷走。在那晚寒冷的夜里,连夜带回了栖息地小岛上。 卡伊希望再赋予陈月一次生命,可一番努力下来,他才发现,陈月在人族魔法团的修为,相比之下根本不及他当初死去时的程度。累得口吐白沫。才只能勉强与其灵魂对话,而尸体却始终毫无生命的颤动…… “教授……” 幽深的山洞里,陈月的哭泣显得尤为惨淡。 “孩子,你是怎么搞的?” 卡伊愁眉不展,费劲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团血淋淋地生鱼片塞到嘴中。 “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 “嗯哼!”卡伊不乏幽默地露出笑脸,“我当然知道你会不甘心!” “我要报仇。我不甘心就这么毫无价值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还记得你的仇人是谁吗?”卡伊撇撇干瘪的下纯,对着宝宝扔去一块鱼肉,“回答我!” “是那个天使,不对……应该是原田风柳!” “很好!”卡伊满意地点点头,继而遗憾的耸耸肩头摊开双手,“可我无法让你复活,进入生命的循环吧我的孩子,啊?” “我不!教授……”陈月地哭嚎宛如一匹哀怨的母狼,震得卡伊烦恼的甩起耳朵,“我要假借他人的身体。了结这段恩怨……” “OHNO……”卡伊闻言色变。开始抓狂,“你已经惹出这么多祸事。我不想再背黑锅!” “教授求求您……就算出了问题,我一个人扛,我保证在半年内,听你的话,进入循环,好不好?” “呃……” “教授我可是你最爱的学生,莫非这个小小地心愿,你都不成全我?呜……你放心好了,我回来之前,会为你弄上一大笔钱的!” “是嘛?”卡伊开始心动了,却唯心地正起面色谦让道,“不用啦!我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拿钱……拿钱来做什么……” “我知道怎么做的,你其实就像我的父亲一样关怀我,不是吗?” 一时之间,卡伊陷入了踌躇的为难之中去…… 下午两点半左右,席成达幽幽醒转过来,冰男一见,开心得赶忙近前,后怕的握起他的双手。 “有消息了吗?”席董问完便从他脸上得到了答案,重重叹息出声。 “几位警长我都通知过了,现在好多人在找她呢!”冰男哀伤的理着他的头发,“老爸,你可要振作!我也想她……我对不住她!” “若是她知道你能接纳她,不知道有多开心。这孩子,好生让人挂念!” 说完他拥起冰男地肩头,眼神中流露出深切地回味与思念……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9章风起云涌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39章风起云涌 方青不是傻子,她很清楚一点,眼下的处境,根本不能下榻酒店或者旅馆。凭着对首尔的了解,在这段时间里,不少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了她的足迹。可她只知道父亲的手下还有未知数量的警察在满城寻找她,殊不知除去原田风柳那四百多人,张为祖两个小时前亦获悉席家千金离家出走的讯息――首尔固然地域广阔,然而人手一旦分散开来,就显得不大了,特别是警方人手的步控不可能宛如张原二家那么细密,因此无形之中,她陷入了岌岌可危的环境中…… “爸爸请你相信我!”冰男几度鼻子发酸,“我真的没有任何的恶意带她出去。我的确是想好好带她散散心,哪晓得那帮混蛋喝了酒,会说那些话……妹妹在你的心里固然重要,可对我而言呢?你不会明白,看着她的存在,我就能感受到从前的自我;可一旦视野里没了她,我比任何人都失落!” 冰男个性自幼要强,尽管心头伤感,却不似方青那般将一切的不如意都付诸泪水,说完便冲动的站起身来! “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她!” “你有头绪吗?你有眉目吗?”看着亲身骨肉抱以一脸茫然,席成达一声叹息,“儿哪!你就知道你见不着她心里失落,可你如同无头苍蝇到处乱碰,爸爸我这心里又作何感受?” “老爸对不起……”尽管没流泪,但冰男俊秀的眼里早就泛出盈盈泪光。“都是我不好,她吃了那么多苦头才有今天,可却……” 父子二人默默相视之时,菲姨慢慢走进来,她地眼眶红红的,让父子二人心头的压力又加重不少。 “老爷……”她哀伤地将一张纸条递向席董,“这是小姐写的吧!好像是中国字。我在她枕头下面发现的……” “菲姨你出去吧,”冰男顺手接来。“我念给爸爸听就好了!记得时不时打电话催催阿当他们,还有那些警察!” “老头: 从小到大,妈妈常对我说,做人要知恩图报、饮水思源,没有你的宽容、没有你的爱,我是挺不到现在来地……可是请你原谅我的离开……真地,我希望你别怪我。更不要怪阿庄他们! 出事以来,我几度濒临甚至说已经完全崩溃。是你的一颗全权的父亲的心,给我无数的勇气与毅力,让我坚强的面对未来。每一天睁开眼睛,我第一个问题就是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变回二十多年的模样……可是到了今天,我忽然发觉这个问题不再重要。重要地是:我根本不属于韩国、更没有资格继续索要你的关爱。爸,让我再真切的叫你一声吧,以后你要多保重…… 彩华说得很对。我的确欺骗了她,而且同时欺骗了很多人…… 因此不要为我的离开,嗔怪任何人。谁都没有错,错在我一个人身上!男男既然回来了,我就更放心了。你放心:若是还一口气在,我会回来的――老头。我没有对你唱过歌,现在我就告诉你,萦绕在我心海的一曲老歌吧! 当有一天,雨点轻轻敲打你的门窗, 当柔和地风儿吹乱了你的白发, 你会不会在刹那间,想起我这张旧时的模样……” 读完了留言,纸条也同时被冰男“啪嗒啪嗒”的眼泪够湿透了,可回过头去,却见模糊的视野里父亲欣慰得面露微笑。怔怔的望着床头柜上地花瓶。他赶忙挨着坐了过去。 “爸爸你没有事吧……” “我为她感到骄傲!”席董颤抖地扶正他的肩头,“也为你感到自豪!我没白疼你们……我相信。我真的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对!我终于了解了她,不再鄙视她的个性……她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冰男闭上眼睛,祈祷着投进父亲的怀抱……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囚室般的房间里,张嶙披头散发仰靠着铁窗,面目痴迷神色呆滞,嘴里反复唱着这句。冰男在中国民俗歌曲里,就喜欢这曲经典的老歌,涣散的神智,使得张嶙将心里无法诠释地悔恨与爱慕,融化在了这悠扬缠绵地歌声里去。 张为祖痛心的打量着儿子。几天来,张嶙整天除了唱这只歌,就是不停地呼唤“男男”,每次都是声嘶力竭后沉沉睡去;最让他伤心的,是儿子不但没有食欲仅靠强制注射补充体能,并且恍惚到连大小便都无力控制的尴尬处境,说来就来…… “老板!”阿狼看着少爷亦心头难过,进门轻轻来在他耳边,“我们的人,基本全部派遣出去了。不过……” “老子心里烦,有屁快放!” 阿狼小心翼翼答道:“好像原田世家的人,也在找寻少奶奶!” “你说什么!” 张为祖闻言暴跳如雷,倏地揪起他的衣领! “说错话了,老板饶命,我不是有心的,这‘少奶奶’平日里叫习惯了……” “**,老子不是问这个!” “嗯嗯!”阿狼的头捣蒜似的一个劲儿点,“没有确定的话,我哪敢来告诉你!” “一定要先人一步,抓到席冰男!”张为祖迟疑着叼上烟斗正想点火,却不经意看到儿子丧魂落魄的可怜样,想起这小子历来对烟味过敏,他一声干咳将宝贝放回了口袋! “老板放心!” “我不能一无所有!”张为祖慢慢将方才拿烟斗的手掌捏成一个拳头,“席家千金若在我地手上。席成达一干人等,就注定不敢弹劾我的的职位!” 阿狼用心地安慰:“大小姐方才的照片全部发出去了,加上地痞流氓,我们总共有接近两千人,在到处寻找少……” 说到这里,他自责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瞧我的臭嘴!” “说得好!”张为祖鼓励道,“她迟早要嫁到我张家来。谁叫我的少爷那么爱她呢!哈哈!!” 老狐狸的毅力确实可“嘉”,败到这程度还心怀幻想――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幻想地人,又哪来奋斗的动力? 二人心领神会之际,忽听得张嶙一声“啊”地惨叫,抽搐着倒在地板上,待等二人扑去之时,老狐狸蓦地露出遭遇晴天霹雳的震撼――他好像感到张嶙的脉搏已经停止! 这怎么可能…… 他无法置信地哭嚎起来,一边高声呼叫着儿子的名字。一边挤其压胸腔,做出紧急抢救的举措…… 当医生匆匆赶来时,张嶙的脸庞亦在昏迷中露出可喜的红晕。 “吓死老子了!”张为祖脸上地泪渍都不想去擦,后怕得将儿子的手挨到脸上,“小兔崽子,你可要给我振作点!” “血压和脉搏都很正常……”医生为张嶙诊断后面露笑容,“张先生,令郎的状况。还是去医院的好……” “滚!”张为祖忽然丧心病狂大吼起来,吓得医生赶忙溜之大吉,“我的儿子,怎么可以去精神病医院!绝对不行!” 阿狼也被吓到了,慌忙连滚带爬逃出门去。 儿子的确消瘦了许多,看来世界上什么折磨都比不上一个“情”字…… “我和你老娘都是很看得开的人!”张为祖十分的想不透彻。“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重情重意地东西来!没了席冰男会死人吗?没了她,这地球还不是照样在转!唉……” 这时,昏睡中的张嶙慢慢撑开了眼皮,就只看了父亲一眼,便清晰的道出一句话:“我终于……活过来了!” 老狐狸见状大喜,赶忙扶起他坐起身来:“说什么傻话!你又没死过,不过刚才倒是把我吓得够惨!” “是嘛?” 眼见儿子眼睑掠过一缕轻薄的神采,张为祖禁不住试探道:“阿嶙啊,知道我……是谁吗?” “化成了灰我都认得你,哈哈!” “啥……你说啥呢!唉……一场空欢喜。老子我还以为你清醒了呢!” 言罢。张为祖又泄气了。 不想张嶙却一直面带幽默的神色,看了他许久之后。竟娇嗔地握起他的手:“想我没有?” 说着那双深邃地眼睛里,居然放射出款款的深情…… 老张只感到眼角不时的抽筋,呆滞地愣上一愣,随即郁闷地吼道:“老子可不是你的席冰男!我x!” “为祖,”张嶙俏皮的抛出个媚眼,“你当然不是女人,可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张为祖恐惧的吞下一口唾液,颤抖着指向儿子的鼻尖,“你……你是……” 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还如此亲昵的口吻,这小子当然不是在说胡话;可这家伙,的确是我地儿子呀…… “呵呵……”张嶙使出一个让老张流鼻血地举动,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没看出我是谁?老不死地……” 老狐狸看似神色呆滞,可此刻却心急电转,通过大脑的搜索引擎,飞快的搜索着到底有哪些人曾如此称呼过自己――慢慢的,他的脸色不由得转为苍白,因为在那么多女人之中,唤他为“老不死的”,就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老婆,一个……却是已经死去的陈月!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溜过眼角,滑落在腮帮! “阿月……”他宛如自言自语,无法置信的偏头相问,“这怎么可能?” “呵呵!算你有点智慧……既然有李代桃僵的席冰男,为什么不可以有死而复生的陈月呢?” 在卡伊的帮助下,陈月成功占据了张嶙的身躯――诚然,也只有在一个人神志涣散之时,这幽灵般的鬼魅才可能乘虚而入…… “蓬!” 老张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而附身张嶙的陈月见状却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那我儿子哪!”老张忽地变得痛心疾首,扑上去摇晃起“他”的肩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把我的阿嶙还给我!还给我啊……” 方青曾有的生不如死,他领略过,更亲眼目睹过,不想事态的进展竟宛如报应般落在儿子的身上;陈月的回归固然让他安慰,可毕竟血浓于水,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瞧你那样子!”陈月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好像我会死赖着不走一样!哼……” 张嶙原本具备很有男子气概的形象,如此嗲声嗲气的造型,着实让老张啼笑皆非、欲哭无泪…… “我的儿子怎么办?”张为祖刻薄的板起面孔,“照你们的说法:他岂不是成幽魂野鬼?!别笑了,老子没心思笑!!” “我是回来报仇的!”陈月脸色说翻就变,“放心,阿嶙他只是暂时休息一下,在卡伊的手里保管着呢――休息一下不好吗?他确实活得很累……” “刚才他好像死了……”老张想起方才那一幕,“莫非是你?” 陈月赞许地点点头:“嗯哼!你反应蛮快的嘛……” “你要在我儿子身体里……”张为祖说着连自己都迷茫的摇头,“呆多久?” “最多半年哪!”陈月亲昵地拉起他坐到身边,娇滴滴靠上去,“我死的时候,你不是挺为我难过的吗?怎么啦,我现在回来了,你就这个样子给我脸色看……” 若不看在是儿子的模样,老张没准儿当场就呕吐了――的确,陈月的举措没有错,错就错在通过一个男人表现出她的柔情似水,这番光景着实让人恶心…… “诶……”他也茫然了,“我给了你什么脸色?真是的,你可得保证我儿子平安无事啊!说说,你想干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 陈月浮现出一抹骇人的阴笑……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滔滔的汉江水奔腾不息,丝毫不曾有半分对人世间的眷念,带走方青无尽的思念…… 没有目的的逃避游走,她不知何时来在汉江边上。满腹的心绪,静静坐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注视着浪花澎湃的江水;而心底,却同样波涛汹涌,此刻的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孤单。 莫非,我对这座充满诡异的都市,真的产生了难以割舍的留恋……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40章险象环生 第七卷姐弟?兄妹?第40章险象环生 妈妈,你说我就这么走了,我对得起老头吗?他是那么深深的爱着我啊……可是,我还有什么脸呆在这里?男男也已回来,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本来就该退出这个人生舞台呢? 不知怎么搞的,方青在一处荒滩的凝神思索中,忽地觉得深深辜负了席董的希望。都说亲生父母靠一边,养生父母大如天,席成达虽无抚养之恩,可宽容之德、博爱之举,让她说不出口的彷徨内疚。掏出机票,深深凝视着那密密麻麻的字样,面对几个小时后即将的旅途,她却感到又是一段新的开端…… 天空,就宛如她的心境,在此刻下起了蒙蒙小雨。冬日的江面,冉冉升腾起仙境般的袅袅雾气,一片荒芜的岩礁相衬映,放眼看去让人心旷神怡。 老头若在我身边,一定会给我搭衣服的…… 头发很快变得湿润,落寞中,方青对父亲的思念亦在与时加增。孤零零的伫望里,她恹恹嘟起鲜艳的红唇,不时揩揩头发上的水珠……她喜欢雨,从小就喜欢,更喜欢沐浴在雨中,体验那份不同寻常的感觉,因此此时的她,反而觉得是天公作美。 忽然间,她眼睑中掠过两个人影! 不错,那身穿戴的色彩太眼熟了,那是两个警察! 二名警察还在六七十米的身后,方青便害怕的站起,她穿地平跟鞋。顾不上光秃秃的荒滩石块刺脚,赶忙朝港口逃窜…… “站住!”两名警察出于职业的敏感,迅速追了上来,一边喊着竟开始威胁,“听到没有,再不站住开枪了!” 该死的,自从变成这个模样。我怎么连跑步都这么慢了…… 方青哪管这些,不过当听到警察朝天鸣枪警告时。忽地停下脚步――她想起了刘俊挨枪子儿后血淋淋的模样! “跑什么跑?”为首的警察看上去大是恼火,气喘吁吁来在她面前,“抬起头来!” 方青自幼崇尚警察这份特种职业,因为“民众的保姆”这一美誉让她向往;循规蹈矩地她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凶神恶煞的“保姆”,不由得担心地慢慢仰起头来。 “叫什么名字,住哪里地?” “我……”方青难为情地捏住嘴唇垂下睫毛。口齿不清地嘀咕,“席冰男……” 警察不满地吼道:“大点声好不好……这位小姐,我问你话呢!” “等等队长,”另一名警察迟疑地打量起方青,旋即从兜里摸出照片开始对照,“这不……席大小姐吗?” 方青闻言立刻开跑,没跑出十步便被二人一左一右牢牢拽住了胳膊。 “放开我!”席家千金愤怒地挣扎着,累得一个劲儿哼哼。“你们要干什么!我又没犯法!” “对不起了席小姐,”被唤名‘队长’警察看住方青的神情,无疑是看到一座金山,“你父亲拜托我们找你回去!” 方青何其聪明,停下挣扎:“我不回去!” “那可就由不得你啦!”跟班警察得意的笑道,“令尊大人可开出了500万的悬赏呀……” 老头你疯了。500万可以救助多少失学儿童、孤寡老人!为了我,值得吗…… 心里感慨着,她嘴上却不饶人,摆出豪门千金的气派:“放手!我真的很鄙视你们,你们可是警察!!” “我们可都是好警察,被别人逮住了你,你父亲不一样给钱吗?席小姐配合一下,就当体恤一下我们这些当差的吧……” 队长口气虽然委婉,动作可并不温柔,一边说一边竟掏出手铐。准备给她戴上! “喂!”方青着实愤怒了。气得直想将这家伙地耳朵一口咬掉,“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两名警察心有灵犀,看到队长使出眼色,跟班的全然不古她的抗议,接过手铐就蛮干。方青被这虐待的行径弄得彻底紊乱,连两条腿什么时候开踢都不清楚,可就在一只手戴上手铐时,猛听得一声带有消声器的枪响――那队长太阳穴泛出一个血洞,只发出一声闷哼,便徐徐倒了下去! 不难看出:使枪之人枪法极准! 一见头儿中弹,抓住方青的警察还没来得及丢手拔枪,又是一声枪响,子弹从侧面穿透他的咽喉,一团血淋淋的喉结飞弹到方青地胸口,掉在了地上。 生长在和平时代的方青,哪曾见过真刀真枪的场面!在队长倒地后,她的耳朵里便充斥起海啸般的轰鸣,第二声枪响和跟班警察的惨叫,她那恐惧地星眸里只见其形,不闻其声! 这可是警察,不到十秒钟,两个都躺下了…… 席家千金张口结舌,被这意外的袭击吓得目瞪口呆,当看到胸口那刺目的血渍,她疯了似的“扑通”跪到地上,捂上耳朵尖叫起来。 五十万美金已经可以让人争得你死我活,更何况500万的天文数字!两个警察得意忘形,亦是该有的下场。 刚从横滨飞来的原田风柳两名心腹,若无其事来在席大小姐的身旁,各自擦拭着心爱的配枪。 雨更大了! 盯着他们的鞋子,方青一头湿发遮挡在睫毛前,慢慢仰起脸来,巨大地恐慌,已使得她地脑海成为一片空白,她唯一的念头,是无论如何都要尽管赶回去…… “席小姐,可以走了吧!”胖子看上去不太喜欢这场雨,邋遢地用手背擦着脸。“这雨可越下越大!” 天哪,杀了人还这么平静,你们到底是不是人哪!? “你们……”方青禁不住再度看了看警察掉在地上地喉结,“不是韩国人!” “嗨!”瘦子礼貌的一鞠躬,“我们是原田少爷的手下,特地保护小姐去安全地方的!” 你当我三岁小孩?就算要保护我,可至于开枪杀人吗? “席小姐不必害怕。对于美丽的女人,”胖子下流地扫描着她的胸脯。“我们历来爱惜的!哈哈……” 真地是那个日本人的手下? 方青面无表情,站起身后泛出一丝苦笑,忽然觉得模糊地视野中,正面对自己的二人身后,闪动着几条人影,刚要开口,就听到一声清晰的枪响――胖子一声痛呼。左膝挨上一枪,只见他趔趄地勉强稳住身形,赶忙寻找隐蔽的地方! 方青哪还顾得生死,不管二人焦急的呼唤,撒腿便跑! 老爸我好怕……老爸你快抱抱我…… 身后凌乱的枪声,无疑为了争夺这名美女成为一个血腥的战场。然而在这残酷地纷争中,席大小姐可是金枝玉叶,谁都不敢瞄准她――可方青哪知这些实情。只吓得泪水飞溅,不时低头看看胸前那正被雨水层层冲淡的血痕,只感到身后的死神在步步紧逼,那浓烈的死亡气息使得她求生的意志不断加强,深一脚浅一脚奔向公路! 焦急与疲惫,让她感到喉头热得在冒烟。眼里不断幻化出那团被子弹逼出的喉结,几度想吐可又碍于争取时间放弃了停顿……宽阔的公路上,只见雨雾中一道衣抉绰约、身段迷人的倩影,踉踉跄跄跑了过来。 手铐一时取不下来,方青只得脱下外套包裹住掩人耳目,来在公路上不到半分钟,就碰到一辆返空地出租车,她冲动地来在路中央拦截――也不管司机是否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那么快的速度中停下来! 方青被撞出两米多远,当司机愤怒地下车过来,她早已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冲进了车的后排座。 “喂。小姐你怎么回事?”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司机气得“砰”地关上车门,“你拦车也得躲远点吧!” “对不起对不起!” 方青冻得瑟瑟发抖。尴尬地说了席宅地地址,另外一只手同时把包里所有的钱都扔给了对方。 “小姐呀……”车动起来后,司机担心地不时从观后镜里望望这个美女,看着她冷得牙齿打架,几分疑惑道,“你没事吧!” “没……”方青艰难地冲他一笑,索性蜷缩成一团,咬住了几根指头…… 还好一路顺风,当望着那在视野中逐渐清晰的席宅庄园的大门,她的泪眼又变得模糊。 “阿玉开门!” 方青无力地呼唤着,席宅的保镖全部出动寻找她了,大门口临时加派了几名男性佣人。 一见是大小姐,几人乐得一声狂叫,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方青不想下车,吩咐司机直接开往别墅,可就在半路之上,席董与冰男得到通知,伞都没带就跑来迎接! 原来是大家闺秀啊,难怪出手那么阔绰! 司机停下车后,环顾起华丽气派的庄园,心里暗暗感叹。 “叔叔谢谢你!”冰男微笑着来在司机面前,将一张支票递给他,“这是十万美元的现金支票,你可以走了!” 司机乐得一直没合上嘴,目送出租车离开后,冰男接过仆人送来的雨伞,撑到了父女二人的头上。 “老爸……”方青呆滞地呼唤着,“老爸我好怕!” “我就想到我宝贝舍不得我,”席董哽咽着挤出笑容,不想在冰男面前落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哇!” “大少爷……”方青哀求地望向冰男,“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冰男激动得说不出话,开心地一个劲儿点头。 “老爸抱抱我,我好冷……” 席董见女儿在风中瑟瑟颤抖,心头一酸,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紧紧拥住了她;而冰男则伤感得捂上鼻子别过头去。 来在卧室,方青让菲姨伺候换了衣服后,再度扑进父亲的怀抱,她振作了心绪,把发生在身旁地枪战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这段时间里,她一直把脸紧贴在父亲的胸口,她需要席董火热的爱,更想嗅到那舒心的体味,她不再顾及冰男会有什么想法,一直宛若一个受惊的小孩,紧紧的环抱着父亲的腰身……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冰男温柔地拿来梳子为她梳头,“人为财死!500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嘻嘻,还好只用了十万就打发掉了那个司机!不过老妹,喔是老姐,你得有心理准备,可能……可能警察很快会找你录口供!” “我不要……”方青撒娇地仰起头来,向父亲投去求助的目光。 “儿哪!”席董哀怜地擦拭她绯红的脸蛋,“不要怕,爸不会再让你孤单的,嗯!你哥哥也是!就算警察来找你,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将你带走!” “那两个警察真是可恶,竟然那么对你!”冰男心疼得握起那只才下掉手铐的手腕,“我的皮肤保养得那么好,这简直就是谋杀……” 方青没心情和他说俏皮话,别扭地缩回手来:“我当时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回……回家……” “家”字落得很轻,但足以让父子二人看出他的心思,只见冰男乐呵呵地搂上她的肩头:“喏!你说得很对呀,这里就是你的家,就是你的港湾喔!” “听到了吗?”席董欣慰地捧起她的脸,“这里是你的家,你当然会想到要回来!” “我让你们担心了……” 冰男半开玩笑半认真:“我等会就找彩华算账去!哈哈,竟然敢说我老姐的坏话!” “不要了!”方青委屈地耷下睫毛,“她说得又没错,我的确……把自己埋得好深。” “诶!”席董也在旁“煽风点火”,“是应该好好教训一下那丫头,你同她非亲非故,连我们都不在乎你的过去,她又凭什么说三道四对不对!” 方青默认了,殊不知冰男见着她此刻白里透红的俏脸,一时开心,又不失时机的亲了她一口! “老爸揍她!”方青恶狠狠擦着脸,“他老占我便宜……” “就占你便宜了,怎么啦怎么啦!”冰男顽皮得扭动着屁股闪到门口,“不服气亲自来揍我呀!来呀来呀!!” “阿呸!你还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方青的童心被激发出来,倏地放开席董追出门去! 听着儿女在门外嬉笑打闹的话语,席成达尽管为这残酷的美人之争愁眉不展,可骨肉亲情的温馨,还是让他绽放出慈爱的笑颜…… 小述: 冰男回归,以无限蓬勃的青春激情,将方青那片潮湿的心境慢慢烘干,使得老姐渐渐焕发出应有的魅力与个性。然而,为了得到席家产业,已是伤痕累累的张为祖依旧不知善罢甘休;而原田风柳更在痴迷席大小姐的同时,被父亲强加上一种家族的使命……温文尔雅、善良美丽的方青,已然卷入一场血腥的纷争中去。前世的赵子剑今生再见,最终,古代的万主月、现世的方青将情归何处?敬请关注《豪门千金》第八卷――宦海烟波…… ――以及后续内容!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章团圆之喜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章团圆之喜 狗咬狗的美女争夺战中,张为祖的三名手下挂掉一个,轻伤一个,被警察捉走一个;而原田风柳貌似损失惨重,一肥一瘦两名心腹全部挂掉。下午5点过,在消息确定后,他气恼得连骂几声“八格亚路”,抽出那把珍藏随身多年的东洋刀,将卧室砍得一片狼籍。 众手下知道规矩,都站着不敢动。瞧着那雪亮的刀刃不时险险从眼前掠过,好几个差点尿裤子。 “废物!彻底的废物!!” 原田风柳折腾累了,将刀用力一甩,坐下来又开始擦拭眼镜。 少爷要乱来了…… 众人默不啃声,很久不见少爷发这么的脾气,这一突然冷静下来,肯定有大事要发生,一个个都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父亲那边进展如何?” “少爷……”一名手下战战兢兢近前一步,“老爷约了那老不死的单独见面了,对方也答应得挺爽快,今天晚上,伦敦饭店……” 风柳鼻孔里发出一声闷哼。 “还有件事儿……”答话的手下心虚地瞟了他一眼,没继续说下去。 “阿玉!”风柳慢慢戴上眼镜,“告诉他,我最讨厌的两种办事的人!” “嗨!第一,临阵逃脱的人,”旁边一名彪型大汉貌似调教得十分不错,倒背如流般回答,“第二。说话吞吞吐吐的人!” 一见小主人意味深长望了自己一眼,方才答话地手下骇得扑通跪下:“再也不敢了少爷,我说我说!是……是叶子小姐的父亲,开始起疑心,希望……希望听到女儿的电话!” “非常好!”风柳沉吟道,“本来按规矩,是要你一条腿或者一只手的。不过现在是用人之时,希望你将功补过!” 手下白痴般眨巴起眼。他虽然听不倒“将功补过”这句成语,不过倒看出些什么,赶忙一个劲儿鞠躬感恩。 “对了少爷……”最后面的一名手下汇报,“张为祖已经转移了叶子小姐所在的那座别墅,就是刚才的事!似乎……察觉到我们准备行动!” “是嘛?”风柳几分失落地笑了,“我倒是低估了他地实力!” “少爷常教诲我们,在战略上要尊重敌人!因为这张为祖。算得是盘踞在首尔本土的一条地头蛇!” 风柳赞许地微微颌首:“有道理,继续监视!还有,我们地人手会聚了多少了?” “快50人了少爷,过关还算顺利……不过韩国警方,也好像洞悉出什么……” 叶子显然受到过非人的待遇,风柳表面沉着,其实心头憋屈得要命,然而。他历来不会让任何人看出他的心事,包括他的父亲。 “所以大家都小心点,分散开点,别让他们逮着什么把柄!” “少爷,”刚背“书”的彪型大汉谦卑的俯身问道,“我们真的要硬来?” “时不利我!”小主人地话又让众人一头雾水。“看来最后一步计划,迟早要动用!听着,席大小姐的脖子上,有一条关乎我家族兴衰的东西,可不知什么原因拿不下来……我在这里强调一下:在我没得到她的人之前,任何人不准伤害她!” 众人纷纷称是――少爷看上的女人,谁还敢动? “明白我这‘任何人’的所指吗?”风柳将双眼眯缝为一条缝隙,冷冷的逐一扫过众手下的面孔,“八格,一群蠢货!” “很显然。”养伤地光头阿吉吃力的推门进来。“这‘任何人’包括了老爷!”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纷纷当即声援少爷。 父亲看到方青脖子上那东西时候的眼神。着实让原田风柳担心,以至于失眠,甚至梦到方青首身分离……望着日趋好转的猛男阿吉,他在屡遭不如意之际感到莫名的安慰,禁不住朝他露出罕见的一笑…… 小姐回来了。原本死气沉沉地席家庄园,立时显得雨过天晴。父亲与众人对自己的在乎,让方青充分感到存在的价值,对熟悉自己的人而言,也是一种幸福与满足。特别是菲姨抱住她痛哭流涕时,她更是觉得这位不要薪水的老妈**母爱,是那么纯真温暖…… 冰男美其名曰找彩华算账去,其实是想把她带来家中,好好和方青搞好关系。而这一回,冰男很懂事的带上一群自己并不喜欢的十名保镖,把阿当阿银一等人送给了“妹妹”。 为了庆祝女儿回家这一喜事,席成达破天荒第一次亲自来到厨房――这段时间里,他细心铭记了方青爱吃的杭州菜,一道道的亲自在旁提点各位厨师。 尽管雨一直在下,然而豪华地庄园里,却处处洋溢着团圆美满地喜庆气氛。 方青遵照父亲的叮嘱,洗澡后认认真真打扮了一番,却受不了独自一人呆在卧室地寂寞,偷偷溜到了保镖们的健身房外,默默注视起这些猛男们的休闲方式。 唉……我若是有他们的身材该多好! 生平第一回,方青开始抱怨自己的身高了。她很喜欢诸如阿当这些男子高大魁梧的身材,不过她亦慢慢的发觉,对于现在的身段,她也很满足,测量过自己的三围后,亦慢慢理解为什么男人们看到她的目光总是少不了几分猥亵…… “小姐应该好好休息!” 回过头来,阿当面带愧疚的笑容,竟微红起脸,浮现出乞谅的神采。 方青是个念旧地人。默默注视他的这段时间里,又想起初来席宅到现在,这将冰男视同妹妹的特别男人,给了自己无数次的保护与贴身的关怀…… “请你原谅,我们……” “什么都别说了阿当,我懂你的意思!” 一听大小姐来了,健身房里仿佛被扔进一枚炸弹。众人转瞬逃得无影无踪。当见到阿银和阿光二人连滚带爬狼狈得差点摔倒的时候,方青忍俊不禁。 “小姐回来就太好了。我们很开心……” “你应该清楚,我并不是你们地小姐……”方青严肃地望向阿当,“所以,不要哄我开心!” “既然老板都说是了,就一定不会错!”阿当意味深长地保持着微笑,“所以,希望小姐能让我们继续追随你。否则……” “否则怎么样?” “否则我和兄弟们都要失业了。” 方青痴痴望了他很久。慢慢扭过头去,抿嘴笑了。 “你不是早想离开的吗?嘿,你倒是说说,以后准备怎么打击我?”她顽皮劲上来了,学出冰男傲慢地姿态,“你们合计好了没?” “嗯!”阿当亦相当配合道,“当然是有计划有步骤的,所以才想回到小主人的身边!” “是嘛?”席大小姐徐徐来在他面前。幽默地扬起一条眉毛,“愿闻其详!” 阿当见她走出房檐,“呼”地撑开手里的雨伞,而自己却依旧站在雨里;方青则亲昵地夺过伞俩,小鸟伊人偎靠在他的胳膊旁,让二人都不至于淋到雨水。 阿当心头一阵感动。装得郑重其事出来:“首先呢,我们要强迫小姐天天健身!不许再睡懒觉,就像少爷所说的,失去了动人的身材,小姐就没人追没人烦了……” 这倒是,我都好像重了好几斤……死冰男,想得倒挺周到嘛! 如是想着,她配合地皱起眉头:“好像是很毒辣地阴谋,还有别的吗?” “当然有啦!”阿当故作刻板的昂首挺胸,“你从明天开始。可不能像从前那么无聊。元旦快到了,公司里有节目。还有那剧本你得熟悉,嗯,暂时就想到这么多折磨你的法子了,反正不能让你闲下来,哈哈!怎么样小姐,害怕没有?” 你们真的好关心我,害怕我因为无聊而变得颓废,谢谢你阿当,谢谢老爸和所有关心接纳我的人…… 方青禁不住感怀地把脸贴上这男子汉的肩头,这番犹同情侣的光景,让不远处偷窥地阿光嫉妒得想哭。 “阿当,”方青开心的闭上眼,“你知道吗?我历来没把你当保镖看待!” “小姐你要干嘛?我可是有老婆孩子的!” “怎么男人都一个样!”大小姐娇嗔地睁开眼,“都喜欢往不正常的地方去想,我是说呀: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哥哥!” “我检讨,我有罪!”阿当露出罕有的嬉皮笑脸,毕竟眼前地美女完好无损回来,让他高兴得无从形容,“只是小姐太美丽了,对我又特别关照,很容易让人,嘿……” 我怎么会这样质问他?我从前不也是……不管啦,我现在至少是个女人,既然认了命,被骂了就活该! 如此理直气壮的想着,方青不由得微微撅起自负的小嘴:“你们……真的就没有一点不适应吗?还是故意哄我开心的呢?” “小姐,”阿当诚挚道,“老板有句中国话很有道理――‘境由心造,休言万般都是命’……你那么善良纯真,若不注意自保变得坚强,很容易吃亏的!” “哟呵!”方青故意抛出个媚眼,“阿当啊,我还真的开始喜欢你了……嗯,陪我去吃饭吧!” “啊!”阿当当真了,闻言脸色骤变,“这可使不得小姐,我老婆会杀了我的!” “吓你的啦!是爸爸的意思咯,说是要庆祝一下……”方青早察觉了偷偷摸摸地阿银二人,“你们两个,还不快滚出来,叫上兄弟们,准备吃饭啦!” 一行人有说有笑,方青忽然觉得,韩国地男人真的很好相处,就宛如阿当这几个贴心地朋友――是的,在她的心里,从来没有尊卑之分的概念…… 彩华是基督教徒,因为自己的口误让方青出走,一直耿耿于怀,听到冰男的通知后,义无返顾随同来到席宅,要当面得到方青的谅解,她才会心安…… 飘雨的黄昏,却是不再陌生的街灯。 得到大家的接纳,方青安慰了许多许多,看着那么多人包括老爸在内的忙碌,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活出当初的自我。 不多时,彩华来在卧室见到了她,不由分说给了她一个深深有力的拥抱,差点让她窒息。 “干什么你!”方青被放开后,恹恹地别过头去。 “都是我不好,”彩华姐姐般捧起她的脸蛋,“害你被那些人纠缠……” 哼!塞翁失马,不经历方才的枪林弹雨,我又怎会知道老头他们原来是如此的在乎我、爱着我? 方青心头早已释怀,不过还是想作弄彩华一番,总觉得要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受的委屈。 “被人纠缠不好吗?那说明我有魅力!” 方青面色刻板,心里却笑得一塌糊涂。 “不是吧?天哪!”彩华啼笑皆非,“你怎么同你那哥哥一样,也是个自恋狂!” “啊呸!”方青高傲的一昂头,“本小姐历来这个德行!怎么样?是嫉妒、还是羡慕……” 冰男躲在门外不方便进来,见老姐此刻出人意料的表现,顿时捂嘴笑得弯下了腰…… 彩华来的时候就被冰男特别吩咐过在称呼要注意,只见她微微一愣,随即一本正经回顶道:“好像拿不出答案,给点其他的选择好不好?” 原本以为对方抓狂的方青一听,立刻露出清高的姿态,冲天花板眨巴起动人的睫毛:“哼!本小姐的修养与气度,岂是你一介凡人能看明白的?” “不要飞!”彩华滑稽地来了一个半跪膜拜的姿态,揪住她的群角,“很难得见到一回仙女呀,拜托,你等会再飞好不好?” “哇哈哈哈哈!” 冰男终于笑出声来,倚在门框边捂住发痛的肚子:“你们两个家伙,演戏也演得太逼真了,我说,我牙齿笑掉了可得找你们赔损失!” 看着彩华二人丝毫不为所动,又同时怔怔的看住自己,冰男心头有点发毛,习惯性一抱胸口:“喂,你们……这么看着我想干嘛?” “仙家之事,你也敢来参合?”方青演戏的劲头上来了,“竟敢偷窥我们!” “仙女言之有理!”彩华故作阴险地虎起脸,“站住!还敢逃跑!” 冰男没跑出十步,便被二人一同抬了回来,扔到床上。 “帅哥啊,你不是很喜欢笑吗?现在就让你……尝尝笑的滋味!”彩华说完便开始挠痒痒。 而方青想到自己被占了好几次“便宜”,忍不住也在旁趁火打劫! 是的,原来放开了胸怀,这个世界,原来真的很美丽……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章回魂异变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章回魂异变 雨一直下…… 其实最开心的,莫过于席成达了。人到了这个年龄,还有什么比天伦之乐更开心的事呢?秘书方才打电话到书房,说是有几位客人请他吃晚饭,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 放下电话,他又跑去了厨房,他要为今天晚上的会餐精心准备。 几姐妹疯够了,一个个躺在冰男那张硕大的床上,喘着粗气。 蓬乱的头发和凌乱的衣襟――方青显然也受到了“摧残”,潮红着脸恨恨地瞪起二人。而彩华赚够了便宜,惬意而满足地用手指梳理着头发…… “啊,我知道你们两个想干嘛!”彩华自负地笑道,“你们两个不是我的对手啦!” “是吗?”方青恶狠狠地凑来,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不来了……”冰男疲惫的笑道,“我伺候了老头一天,怪累的,你们继续吧!” 方青意犹未尽,但一听这话,顿时泄气。 “改变主意了吗?”彩华瞥见她的神色,挑衅道,“来呀来呀,哎呀!我好想有人摧残我啊!” “你还别得意,”冰男作阴险状眯缝起起眼威胁道,“总有一天,我会为你穿上新娘的嫁衣,糗死你!哈!” “切!”彩华不以为然,竟然神往道,“你讨厌可不代表人家也不喜欢!哇……还别说。你们中国古时候女子的嫁衣,还真地挺漂亮!” 言者无意,可听者有心。 方青蓦地想起冰男最讨厌红色的穿戴,忍不住好奇道:“大少爷,能说说你为什么讨厌红色的衣服吗?” “这……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说说嘛!啊?”方青不依地摇着他的衣角,“我挺有兴趣的……” 彩华也颇感兴趣的坐起身:“就是,我还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说说为什么。” “我想想……”冰男盘腿到床上。望着墙上悬挂地自己从前的艺术照,陷入了沉思。“应该是18岁之后吧,那时候我还在艺术学院念书。可那年国庆之后,我一直做一个梦……” 方青几分畏惧地吞下口水,不由得悄悄握上彩华的手。 “那个梦里,我全身都是红的……”冰男习惯的挂挂眉梢,“房间是红的,衣服是红的。甚至连蜡烛都是红的……” “红色是喜庆地象征啊,可你为什么会讨厌呢……”方青想问的问题,全部被彩华说了出来。 “关键是……”冰男一脸的困惑,“那种心情!而且这个梦老是没完没了,老是重复同一个场景……在梦里,我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变得非常的压抑,甚至有说不出来的落寞,还有悲伤……” “那……”方青怯生生试探道。“都说古代新娘子会搭盖头的,有人给你揭开吗?” “倒是被你说中了!”冰男厌恶的一拍大腿,“就是因为没有我才郁闷,那眼前一片血红,没有止境的等待……啊呸,那哪是人呆地地方!整个一寡妇新娘的造型!” 寡妇新娘…… 方青猛然回想起被刘俊当人质押在那间小木屋里。荣剑前来照看她时忽然泛起的幻想,不由得浑身一颤! “怎么了大小姐!”彩华眼尖,赶忙搂上她的肩头,“你没事吧?” 故作镇定的点点头,方青垂下睫毛:“所以你才讨厌红色的穿戴?” “岂止是讨厌!”冰男说着竟面露几分愤然,“我想我这辈子,与红色绝缘啦!最讨厌地就是那个阿剑,老是说在梦里见到的女子很像我!几年来都一直喋喋不休,好在我骂了他几回,他才收敛了一些!本来嘛……我那么漂亮。有人爱有人追是正常的。可有必要拿出这样的借口来呢!” “我那么漂亮……呃!”彩华唯妙唯肖地模仿着,继而扮出恶心的模样。 “喂!”冰男不依地揪起她的衣领想要发作。却见方青愁眉苦脸将俏脸压在几根指头上,“……怎么了怎么了?” “告诉我男男!”方青忽然变得求证般急切,“你的梦里,梦到过阿剑吗?或者……看到他在古时候的扮相?” “什么呀!”冰男坦诚而厌恶的一翻白眼,“我是承认对他有好感,可还不至于痴迷到梦里都看得见吧!” “从来都没有?” “我是爱作梦,可历来没在梦里见着他呀!” “怪了……”方青沉吟着捏捏耳垂,眨巴着眼望向别处,“怎么会让我见到呢?”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彩华打趣地凑来,“要喜欢阿剑,也用不着找这样的借口吧!” “是啊老妹!”冰男鼓励道,“你现在好享福,张嶙不再纠缠你了,想喜欢谁都可以!不像我那时候,怕接近了他他会遭到张嶙地报复,那家伙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地!” 眼见方青默默无闻,他打趣道:“其实世上的男人,很难找到阿剑那么痴情地喔,既然喜欢他呢……”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方青猛然抬头,厉声喝道――是的,她为什么要喜欢荣剑,一来从不相识,二来瓜葛甚少,更谈不上同甘共苦,这感情可是需要交往才能产生的…… 眼见冰男与彩华的尴尬,她又慢慢发现这话确实有点牵强,呐呐道:“可我又好像觉得:有的时候……真地离不开他……我好迷茫!” 冰男与彩华不约而同拿出“鸭子死了嘴还硬”的面色彼此对视着…… “喂!”方青憋不住了,“我是因为好几次在梦里见过的人。都好像是他呀,才会有这样的感受的!” “怎么回事?”冰男奇怪回眸,“听老爸说,你们呆在一起从来没超过2个小时,当然除了他出事那天……这,这哪会至于让你做梦都想着他?我怎么就没看出,他有如此的魅力。莫非……他是你心中完美情人的写照?” “啊呸!”方青气恼地掀了他一下,“什么跟什么呀?!我是说。我梦里见到地人,是古代的,就好像是他,可我……又不敢确定!” “哇哦……”彩华讨好地趴上她地肩头,“你们还真有缘哪!我那弟弟,总算有人可以为他证明些什么了!” 方青静静的扭头凝视起她:“我和他没可能的!你以后会理解的……” “其实应该叫他来吃顿饭,”彩华尴尬的提议。“你们说呢!” “我无所谓啦!”冰男轻描淡写的咋咋嘴,“看咱们大小姐的意思吧?” “不用了,”方青微微一笑,“我以后不想见到这个人,更不想提到他……行了,什么都别说了!从现在开始……现在开始,算是你们两个对我最起码地尊重?OK?” 长长的餐桌,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就座的阿庄阿当众保镖,还有部份仆人的脸上,写满了欢乐与喜悦,当儿女一左一右在身旁落座后,席董率先举杯。 “希望这杯酒,能让大家对这段时间种种的误会得以释怀。感谢长久以来照顾我家人的各位。特别是……阿当你们,悉心照看大小姐,来,我敬大家一杯!” 菲姨特地为方青斟上的法国香槟,芬芳扑鼻,席大小姐一见众人地乐和,方才为荣剑心生的不悦顿时抛在了脑后…… 阿剑,不是我要抛弃你,因为你我之间,有太多的荒唐与不可思议。或者我们彼此相忘。对大家都有好处。从现在开始。我要做一个快乐的人,不要再有痛苦、有伤悲。算我对不起你,毕竟,我不是你们想像中的女人…… “吃菜,菲姨来吃菜!” 方青对这位慈爱的老妈妈充满了敬意,一个劲儿为她夹菜。 “小姐今天晚上打扮得好漂亮!”菲姨眼睛不太好使,可近距离地端详,发现了眼下的大小姐无论从气质、肤色来评价,都是出奇的迷人。 “那当然,”方青炫耀道,“刚才可是哥哥花了好大的心思帮我弄的!” “我还以为是文小姐……呵呵!” “彩华是男人婆啊,有我会打扮吗?”冰男哈哈大笑,“就凭她那点‘造化’,哈哈……” “冰川!”一见彩华不敢发作,席董忙招呼道,“怎么说话的你!” “还别说……”阿光傻乎乎感叹着,“小姐就是圣诞的演出时,都没现在这么光彩迷人呢!少爷,你在哪学的这些?” “老师教的呗!”冰男幽默的唏嘘,“唉!妹妹要什么时候才尽得我地真传呀?” 方青不甘示弱地硬起脖子:“我可是业余的,哪像你……” “说实话,小姐从英国回来,化妆一直没从前地感觉好,还是少爷帮忙,才找回了原来的感觉……哎呀,谁踩到我啦!” 阿光正评论得津津有味,冷不防被阿当狠狠踩了一脚,众人立时大笑起来…… 此刻在西郊一座“伦敦”饭店里,张为祖与原田龙次郎再次会晤了。由于是光明正大的会面,因此二人都只带了少许的贴心随从。 桌面上色彩斑斓的英国点心,成为这浓重氛围里唯一的色彩。 “我想见见叶子!”龙次郎冷冷率先开口。 张为祖吧唧着烟斗凝神一笑:“令郎才见过了,原田先生请放心,她现在安然无恙,倒是我儿子的问题,我们是不是应该说个明白!” “嗯!我首先声明,我今天来见你,是以中间人的身份,希望平息这个事端,不再扩大下去,演变下去,无论对于你,还是我原田家族,都没有好处!” **说得真好听!你当我白痴,没我儿子的解药,什么都是空谈! 张为祖如是想着,脸上却阴冷一笑,有意无意的微微探身:“我想你应该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谁是谁非不是吗?” “张先生这话就不太好听了!”龙次郎刻板一笑。 “我儿子同席冰男,本来都要进结婚礼堂了,结果现在呢?”张为祖拍案而起,“杀我手下,又把我儿子弄得不伦不类,谁惹的事!” 龙次郎丝毫不为所动:“若你抱兴师问罪的态度,我想我们也没好谈的了!” 说着就要起身告辞。 “解药的配方进展如何?”张为祖大有被挟持的恼火,变得敢怒不敢发作,熄下火来,“我只关心这个问题。” “工程师们的研究还算顺利,估计也就这两天了……所以我才想见见我的叶子!” “那再约个地方谈吧,”张为祖沉声道,“我总不可能把人带到这地方来吧!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儿子若有个三长两短,最先倒霉的,就是西园寺小姐!” 张为祖你果然够狂,你的话好明显,意思是除了叶子,你还会动我们? 方才的那句“我的叶子”,让张为祖顿时看出那日本妞在对方心头的份量,气势顿时嚣张起来。 “之所以我出面,”龙次郎扮出了息事宁人的面目,“就是不希望你同我儿子短兵相接!不过……我真的很希望见她一面,毕竟这么久了……” “老板……”阿狼俯耳过来,“小心为好,这日本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张为祖胸有成竹地冲他点点头,接下来同龙次郎商定了明天清晨会面的地点;陈月的回归,让他在劣势之中,无形感到一种力量的增添,因此多少滋生出几分骄傲的情愫…… 他没有想到回到家后,会看到一片狼籍,只见儿子――准确说应该是陈月将他的书房砸得稀烂,此刻正喘着粗气坐在地板上,见他进来,幽怨地瞪上了一眼。 “怎么回事?”张为祖心痛地拾起一张字画,“这些东西惹你了……” “我很难过……”陈月狼狈的揩着汗水,不住的吞口水,“我真的很难过……我很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吃什么都没滋味!” 张为祖听得大为不解,迟疑地一步步走近她:“饿?” “这或许是报应……”陈月泪流满面,期盼地望着老张蹲下身来,“我终于体会到了方青的痛苦!” “这是暂时的,坚强点,要吃什么,我给你弄……” 老狐狸疼惜地轻抚他的脸庞,却忽见陈月眼里掠过一抹骇人的绿芒,还没来得及呼喊,那只伸出去的手变被对方一口咬住……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章正视人生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章正视人生 看守张为祖住宅的手下,无一知晓少爷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老板临走之时吩咐可以打开房门,于是高兴的以为少爷病情大有起色,一个个喜盈盈的出得大门而去。如果他们明白了真相,一定会大为懊恼――先是一个李代桃僵的少奶奶,现在又冒出一个不是本“人”的小主人来…… 重生后的陈月,固然是充满了欢欣;然而对于这具属于自己仅仅只有最多半年的躯体,她依旧充满了爱惜之心。毕竟,这是老张的儿子,她打算利用这短短的几个月,做完该做的事,了去该了解的心愿后,乖乖的依照卡伊的建议,去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可老张没走多久,她便发觉肚子出奇的饥饿,宛如一团迅速恶化的毒瘤,开始折磨她;而与此同时,她惊骇的发现,自己没有能力与卡伊建立联系,一时间伴随饥饿的加深,她开始绝望,疯狂地冲进了情人的书房…… 她从来不曾想到,自身会走火入魔,出现嗜血的变异,直到嗅到老张那手掌血肉的气息,终于明白了自己需要什么!而伴随老张一声惨叫,她的理智促使她触电般扔开手臂,而白皙的门牙上已经沾染了血痕! “你快走!”她脸色惨白,伤感地捂上脸来,“我不要伤害你……快走,听到没有?!” “阿月你怎么了?”老张心痛地蹲在她旁边,拥起她的肩头。“你倒是说话呀!” “离我远点!”陈月猛地掀开他,趔趄着一个劲儿倒退,“你没发现我很像吸血鬼吗!别靠近我,快叫人把我绑起来……快点,我快受不了了……”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张为祖惊骇地发现她地眼中不时掠过幽幽的绿苗,“你成什么都无所谓,可是。千万别丧失理智呀!” “快点把我绑起来!!”陈月饥饿而狼狈的惨嚎道,“我不要成为魔鬼!求你了为祖……” 一番折腾下来。老张独自将她绑得结结实实,却依旧难舍的拥住她。 “你会不会怕我?”陈月露出奄奄一息的憔悴,“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老张虽然阴险毒辣,却不失一个重情重义的人,闻言斩钉截铁道,“从方青出现那一天,我就知道以后会面对各种诡异的事情……阿月。我多么希望你能复活,若是可以做到,除了我地儿子,我可以一无所有……” 一滴泪水从陈月眼里涌出,她终于深深理解到什么叫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阿月,你要振作……”老张眼放凶光,“你是不是要喝血才能解决问题呀?我马上给你想办法……” “抱住我……”陈月一个劲儿摇头。痛苦得啜泣道,“都说爱的力量……能战胜一切!我时间不多,不想留给你……一个魔鬼地阴影……” “嗯嗯,”张为祖感动得一塌糊涂,禁不住老泪纵横,“我的阿月好能干的。从来不会没有过不去的坎坷,我相信你!” 然而,爱的力量只属于心地纯真善良的人们,对于一个心性率先变成魔鬼的人而言,爱地力量似乎没有丝毫的作用。半个小时过去了,陈月痛苦得挣扎在理智与生死的边缘,几度发出母狼般的哀号。张为祖终于冲出书房,叫手下捐献出一碗鲜血,回来扶起陈月喂下肚里…… “我的时间紧迫,我一定要杀了原田风柳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一碗救命的液体下肚。须臾间陈月状态开始好转。伴随着脸上红晕的出现、浑身力量地增生,她恶狠狠嚷嚷起来。 眼见张为祖张口结舌。她微微一笑:“我是不是很可怕?哈哈!不要欺骗我,叶子在哪?我现在没地方出气!” 老张一声叹息,颓然一屁股落坐在沙发上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 席成达一辈子都还没有这么开心过,散席之后依然兴致高扬,趁着儿女去送彩华之时,又偷偷揭开了瓶盖儿。 “老爸!” 方青和冰男回到客厅就觉得不对劲,赶忙冲到了餐厅,贪杯的席董,竟然在他俩飞身扑来这短暂的空隙,都不忘贪婪地喝下一杯。 冰男一把手夺过瓶子,而方青却毫不客气拿下他的酒杯。 “越来越不自觉了!”冰男忿忿不平,摇晃起瓶子大惊小怪道,“天哪!我们出去的时候还有半瓶,现在就见底啦!” “就是,”方青也不满地瞪起一对凤眼,“先前吃饭的时候就喝得不少了,还这么贪杯!” 被一双儿女数落,对于此刻地席董而言,却是说不出来的幸福,因为无论语气轻重、神色如何,至少都是对自己最深切的安慰与关怀。这番光景,他从前只有无数次在梦中感受,因为他深深的知道,他原本就应该是一双儿女,承欢膝下…… “人生难得几回醉嘛……”他难堪的咕哝着不住打嗝儿,醉意已达七八分,“老头我,只想好好的开开心!” “不行!”冰男似乎抓住了把柄般得理不饶人,“这偷酒喝可不能轻易的放过你!” 方青也故作配合地使劲点头:“嗯嗯嗯!是不是应该打屁股?” “打什么屁股!真够白痴的!”冰男神色妩媚地凑到父亲面前,“老爸,还记得咱们的约法三章吧?” “呃!”席董剧烈地打了个酒嗝,熏得二人慌忙捂上鼻子,“罚……罚吧……愿罚,呵呵!” 冰男捉狎地提点道:“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吧?” “不行!”席董猛然清醒过来。“除了那事儿,什么都好商量!” “你们……”方青忍不住吃醋了,“你们卖我的关子!” 说着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撒腿便要走! “哎呀!我地孩子……”席董醉眼惺忪,赔笑着将她扯到怀里坐在大腿上,“你那么聪明,莫非。看不出你哥他要啥吗?” 眨巴起睫毛用心想了想,方青顿时恍然大悟:“哦!嘿……知道咯。他想要摩托车对吧?对啦老头,我那车还寄放在机场附近呢,快叫人去拿呀!” “我去我去!我免费劳力!”冰男一听顿时欢呼雀跃,蹦跳着开跑。 “你也给我站住!” 席董乐呵呵地揪住他,拖到另一条腿上,而冰男却懂事地拖来一张椅子坐到父亲身旁,继续进行他的纠缠。 “一辆两个轮地算个屁!”醉醺醺的席董没了平日里商界巨头的修养。疼惜地抚摸方青的头发,“好好让爸瞧瞧,小东西,你跑了以后……我地魂儿都没了,知道不?” “就是就是!”冰男慌忙附和,“你跑了以后,都是我在照看老爸,我也急坏啦……老爸。你就行行好,依了我吧!” “那不成!”席董酒醉心明白,一个劲儿摆手,“诶!说不成就不成!你去飚车,纯粹是想要我的老命!” 看着哥哥一脸地落寞,方青不忍心了:“老爸。是不是可以放松……嗯,放松那么一点点?嘿嘿!” “哈哈!” 席董一手搂着女儿的腰,一手分别在二人的鼻子上捏了捏,感慨道:“果然不愧是我席成达的骨肉,嗯!非常好……” 冰男不时时机的顺藤摸瓜:“哪点好啊老爸?” “都像我那么……那么厚的脸皮!哈哈哈哈……” “啊呸,谁脸皮厚了?不关我的事啊,”方青不满地表白自己地立场,“我只是同情他而已!” 冰男仇恨地注视起她,意思在说我需要你同情吗?可嘴上依旧卖乖道:“是啊老爸,看在我可爱的妹妹面子上。让我有点活动的空间好不好?人家现在……可是个男孩子……” “让我想想……” 菲姨缓缓的走了过来。一见父子几人其乐溶溶的场面又想倒回去。 “什么事啊菲姨?”方青欢欣的跑了过来。 “那个日本人来了!想见老爷……可我见老爷差不多了,所以想擅自做主叫他明天再来!” “好哇!”冰男倏地站起。愤怒道,“我正要问他呢!竟然主动来了,老妹,你扶老爸上楼休息,看我怎么收拾他!” 席董沉重地站起:“你们都给我上去!冰……川哪,有时间多陪妹妹说说话,我去见他!” “我为什么要上去?我也要问他话呢……” 方青还没说完便被冰男拖着走开,席董在菲姨的搀扶下慢慢来在客厅,努力摒弃着酒精的骚扰,等待那自命不凡地日本人。 “伯父……”原田风柳抱着不少的礼品前来讨好,“这是我为你挑选的几幅字画,还有几个看得过去的唐三彩,请您笑纳!” “站着干什么?快坐下说话,吃饭了吗?要不我叫厨房准备,陪我喝两杯?” 席家千金对父亲喝酒的管束之严,原田风柳是有所耳闻的,此刻一见他意犹未尽,尽管知道酒席之间很容易交流感情,但却不希望心上人为此而记恨自己。 “改天吧,”风柳婉言谢绝,“我只是想来瞧瞧伯父地身体,心里有点牵挂……” “是嘛?”席董大是欣慰,“好好好!有心啦,哈哈,代我向你父亲问候,哈哈!” “伯父……”风柳神色扭捏起来。 方青对于冰男蛮横地拖拽显露出十分的不满,到了卧室后,呆坐在梳妆台前不说话。 “怎么了大小姐……”冰男乐呵呵地搭上他的肩头,“你不是这么小气吧?啊?” “我要问他!”方青郁闷道,“我要证明我不是胆小鬼!” “谁说你是胆小鬼啦?你要问他什么我都知道,可你怎么不想想,他那么迷恋你,你还让他见到你?岂不是便宜了他!” 方青不解的问道:“我就问他几个问题,怎么也算便宜了他?” “看着我!”冰男正起脸色,“不管你来自什么地方,可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懂吗?做事要考虑附面的影响与后果……老姐,你要学着适应,不能成为一只花瓶,你明白吗?” “我……”方青难为情的低下头。 “你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 “不是不是!”她慌忙抬起头来,眼见镜片里冰男那一身正义凛然的气度,与自己从前出现了天渊之别,一种异样的感触萦绕在心田。 “一名豪门千金,修养、气度、风采都要兼备,要让人对你刮目相看,你就得有足够地智慧与魅力!你好脆弱,虽然……虽然不叫不出你地名字……” 方青看开了许多,感伤地握上他的手:“男男,以后就咱们两个人地时候,你可以叫我……叫我阿青……” “呵呵!”冰男顿时手舞足蹈地扭转她的娇躯,“我好开心知道吗?你终于拿我当朋友了,阿青……好美的称呼!对了,‘青’是你的名字吗?咋写的?” 方青摊开他的手心,羞涩用手指划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青’?呵呵……你我还真是有缘哪!我在中国的名字你知道吧,恰好就是你这个‘青’字拆开的‘主月’二字!” 废话,没缘我会把这些告诉你吗…… “答应我男男,就你一个人知道,”方青几分悲伤的央求,“到了该说的时候,我不会对你和老爸隐瞒任何事的!” “放心吧!”冰男开心地吻了一下她的手,“别看我玩世不恭的,可知道信守承诺喔……这就是我们的秘密,来拉勾!” 方青一阵感触,禁不住拥住了他,默默闭上眼睛。 “阿青,你和我……”冰男神情的鼓励,“都是同病相怜,你要向我学习懂吗?学得乐观、开朗、坚强,作为一个女人,你更要在人海之中,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男男我知道……”方青感激涕零,“我正在努力,我不想让爱我的人为我担忧,我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兄妹二人的情感,在这仅仅的相拥,再度得到了升华…… “你……你刚才说啥?婚约?!” 客厅里,席董剧烈的咳起来,整个脸都变了型……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4章风起云涌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4章风起云涌 席成达没有想到,就凭几次短暂的相处,原田风柳竟然会提出向女儿求婚。在他的认知里,的确有对方会来这套的预感,可毕竟彼此都作为有身份地位的人户,如此的提议,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本人来提起吧…… “嗨!”风柳面容肃穆的起立,深深向他一个鞠躬,“风柳不才,愿以满腔痴情,好好照顾男男一辈子……” “等等等等……”席董赶忙端起茶杯借以喘息,“你听我说啊!这个……这个……我说,你们日本人,怎么动不动就向人弯腰呢?呵呵,坐下说话!” “中国有句话,叫做‘礼多人不怪’!终生大事当前,伯父面前,根本没有风柳坐的资格……大和民族,是礼仪之邦!” 席董闻言不禁流露出几分讽然的笑意:“……礼仪之邦?呃,对了风柳,此事,以后再说吧!” “风柳既然鼓起勇气,自当有面对挫折的准备。伯父若不嫌弃,请指明风柳一个奋斗的方向!” 若继续这么傲慢的端坐,似乎在情面上说不过去。席成达为对方的执着勇敢大感头痛,徐徐站起走近他的身旁;而这勇气十足的日本人,依然谦卑的保持鞠躬的形态,一副聆听教诲的虔诚。 “方向?”席董面色逐渐趋于严肃,“什么方向?” “就是目标与动力。伯父,我爱男男。从第一次救下她后,我就感到,她是我生命的唯一!” “救下?你地话里……是不是在提点我……应该知恩图报!” “伯父千万不要误会!”风柳紧张得猛一抬头,又徐徐垂下去,“风柳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和男男几度患难相遇,这冥冥之中。莫非不是一种缘份?” 好厉害的日本小子,你好像吃透了我的性格! 席董如是想着。嘴角露出一丝不知所谓的笑意,仰天长叹:“缘份……是啊!这大千世界、荧荧众生,靠的就是一个‘缘’字!” 风柳猛然转过身来,单膝下跪:“风柳自认修养与智慧,都不在人下。年近三十,虽不是事业恢弘,却也算小有作为!若有幸娶得男男为妻。定当视她为生命的一半,处处呵护她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让她幸福!请求伯父给我一次机会……” “原田君!”席董双手后背,“男子汉理当顶天立地,你朝我下跪,是不是有失男子气节!” “风柳惭愧,自觉与伯父太过投缘,对于伯父品行地修养与。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因此为了心中最爱向您下跪,更不觉得羞耻!奢望着能与男男有朝一日,一同伺候伯父左右!” “我是不会扶你的,你最好自己起来说话!”席董冷漠地看住他,“就像你追求我地女儿,我不会刻意帮任何接近她的男子;我已经错过一次!所以。我完全尊重我女儿自己的选择,你对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风柳慢慢站起,眼里充满了迷茫,情字当头,他的思绪亦变得极其混沌,看不透眼前老人的心里,到底在作何看待…… “知道你如此的说法,是在索要我的什么吗?”席董冷冷一笑,拍拍他地肩头,“你是在要我的心头肉啊!就凭你几句话。莫非就要我对你做出什么承诺?” “明白了……真是惭愧!伯父的宽宏大度让人感动!若是以后约会男男时。伯父不强加阻拦,风柳便感激涕零了!” “男男最近会很忙。公司里有元旦的节目要排练,而且准备接下一部电影。所以希望原田君……” “风柳明白伯父的意思,男男有心从事演艺事业,我亦为之高兴;就是再不懂事的人,都不会烦劳她的!若是喜欢拍电影,我倒乐意效劳,为她找……” “不必了!” 冰男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的楼梯上,一脸审视地目光打量着令人赞不绝口的日本才俊。 “冰川,不许没有礼貌!” 他的出现让席董感动措手不及,赶忙朝他使眼色。 “你们的谈话我可都听到了!”冰男边说边来在父亲身边,“老爸,他想要的,可是我的妹妹呢!” 你这臭小子,好像同我无缘,可你千万别捣我地局! 风柳心底咬牙切齿,脸上却堆满和蔼的笑容:“大少爷还没休息?” “嗯!”冰男沉吟着绕着他上上下下的端详,那模样像极了嫖客估量ji女的身价,连席董都觉得心头过意不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你愿意回答吗?” 八格!你这该死的大舅子,才认识你妹妹几天?莫非在吃我的飞醋? “少爷有疑问尽管提,风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喜欢一个人没什么好怀疑的!毕竟我妹妹算是人见人爱,”冰男又摆出彩华所认为的“自恋狂”仪态,连席董都在旁偷偷的忍俊不禁,“可我搞不懂,你喜欢我妹妹没人反对你,但你竟然向我父亲提亲?!看来你有点阴险啊,是不是觉得……我们华籍韩人的儿女终生大事,都是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个问题太过尖锐,连席董都禁不住老练一红,感到愧对眼前地亲身骨肉,当初将其勉强和张嶙拉扯到了一起去…… “少爷误会了。男男妹妹,一看就知道是循规蹈矩地大家闺秀,先找伯父提起这事,或许是我在方式上的不正确,可我绝对尊重男男地选择。不敢以上辈的压力来成就我们的感情?” “我们的感情?”冰男嗤之以鼻,“你同我妹妹有了感情?这个……风柳少爷是不是有点误会?我妹妹心地纯真善良,对每一个善意的人都是笑脸相迎,但你要视为感情,是不是有点牵强的成份?” 风柳被奚落得几分无地自容,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好在席董乐呵呵的大笑。驱除了难堪地氛围。 “风柳少爷不要见怪呀!我儿子说话就是这样开门见山,他没什么恶意的……” “谢谢伯父。我想,我应该告辞了!” 风柳强忍心里地怒火沸扬,顺着阶梯下台,怀着满腔的怨气离开了席氏庄园。 历来都是数不清的美女纠缠他,在个人感情上显得不可一世的原田风柳,今天却碰了一鼻子的灰。失望、居丧、气馁一同出现。回到酒店的路上一直不啃气,那对阴冷的眼睑。不时在街灯掠过后,闪烁出怨毒地神采…… 席董父子软硬兼施,准确估算出原田家人不会就此作罢,风柳走后,二人又来书房,对于方青眼下所处的具体形势,做出了客观的评估,并同时制定出相应的一些针对的措施。 当然。这需要席大小姐的配合,才能顺利的摆脱这些麻烦…… 窗外更深雾重,yin雨浑然如风。 当十二点的钟声一过,方青端着两碗热气腾腾地阳春面进得书房时,席董与冰男倒真是感到饿了。 人前的冰男秀气斯文,在自己人面前可不客气。只见一番狼吞虎咽后碗底朝天;眼见二人都喜欢自己亲手的做的东西,方青亦有说不出来的开心。 “爸爸记得吃药喔,已经12点过了。” “嘿……”席董放下碗筷,“一手地道的杭州菜,好好好!你们都去睡觉吧,啊?老头我还要处理一些公司里地事……” “老爸,你喝那么多酒还熬夜,还是不要了吧?”冰男担忧他的身体,与方青一同拖起他,“睡觉睡觉!” “诶!你们懂个啥……”席董慢慢缩回手来找出眼镜戴上。“正是因为喝了酒。我才精神好啊!呵呵,这陈月一死。张嶙一疯,席氏的首席执行官早不管事咯!你们两个,眼皮都‘打架’咯,快去睡吧!” “你不睡我也不睡!”方青倔强道,“我就在书房……看书,嗯对,看书陪你!” 冰男见状也诙谐道:“我也在书房睡地板,哈哈!想我堂堂一介大少爷,风雅高贵、玉树临……” 方青“扑哧”一笑,用力推了他一把:“闭嘴吧你!就你不害臊!” “唉……你们两个啊!”席董笑着无奈地摘下眼镜,方青见状赶忙接来收好,“好好好……走走走,上楼休息去!” 冰男生性好动,总忘不了不时作弄方青,而方青亦渐露锋芒,针锋相对,父子三人就这般有说有笑上得楼去。兄妹二人心有灵犀,直到帮父亲拖上被子,才熄灯出来奔往各自的房间。 可冰男在即将推门时,无意瞧到方青正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将脸深深的埋进双膝之间。 “你咋啦?”冰男顿时看出苗头,飞奔过来,抬起方青的下颌。 却见大小姐满面铁青,豆大的汗珠不住的下落,艳丽的红嘴唇此刻亦变得憔悴青黑,一对美目中盛满令人担忧的苦楚,浑身微微地颤动着,让冰男扶到床上一同坐下。 “我只是有点头晕而已,你去休息吧!” “阿青,你有事可别瞒我!” 冰男说罢开始在她耳畔低语,他所询问地,是关乎妇科上的一些病症;须臾间,方青听得面红耳赤,恶狠狠把他掀到在床上。 “有什么不好意思地!除了生孩子,女人家什么事我不懂?”冰男开始纳闷了,坐好后又亲昵地搭上她的肩头,“不是这些问题?那你刚才是咋回事儿?”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方青乐观地笑了,“刚才肚子突然饿得慌、饿得要命。就好像……就好像依赖陈月的日子里,那种感觉再度出现……不过很快就没了,真是奇怪!喂,我没事地啦,你们老是希望我变得坚强,所以咯,你们就别把我当小孩子看待OK?” “阿青。听爸爸说过,这段日子你挨得好艰难。其实你并不怯弱,否则你走不到今天……可你要记得,我们是一家人,你和我,更是不可分割的‘共同体’,有困难和疑惑就一定要对我们说!你来韩国时间不多,涉足现在的社会层面更是仓促。一个不小心,你可能会抱憾终生!” “谢谢你男男!”方青妩媚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去休息吧,你的话,我每一个字都会放在心里的。忘了先前对你说的吗?我会让大家看到真正的我地!” “VERYGOOD!”冰男一边嬉笑着一边躲避方青扔来的枕头开逃,“我那么漂亮迷人,你得好好珍惜,可不能浪费我地……哈哈哈哈。走啦走啦!” “砰”地关上了房门,他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陈月尸体失踪的事,父亲是对他提到过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压力而没敢告诉方青;然而陈月本身――便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殡仪馆那么多的尸体,为什么偏偏她给消失了? 回想方才方青那刹那地巨变。他蓦地想到什么,蓦地推开对面的房门,将刚刚入睡的父亲拉了起来…… 一夜之间,文彩华也想到了许多的事。其实冰男与荣剑之间很多点滴的故事,她都是当事之人。生活惬意、放松自由的她,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荣剑这个弟弟。 在席宅吃晚饭之前,尽管方青只透露出些许古代梦境与荣剑看似吻合,可在静静的夜里,她越想越不对劲。怀着一种忐忑不安地心情挨到了天明。正想给医院打电话去时,阿莲却早先一步打通了她的手机。 “彩华姐!”阿莲的语气弥漫着浓浓的失落。“你来看看你那弟弟好不好?都没见他吃什么东西,老是莫名其妙发脾气……” 莫非你们两个真的有缘? 除了一个“好”字,彩华在电话里再没讲过一句话,匆匆起床梳洗打扮下得楼来,胡乱吃了些早点,便开车来在医院。 “阿剑你还好吧……”她进了病房,赶忙温存相问,只有她才了解,为了席大小姐,这小子几年来过的什么生活,怜悯地同时,更是希望他早点竖立起感情的目标,变得坚毅振作,成为一个有胆有识的男子汉。 “姐……”荣剑幽默地拿出一张苦瓜脸笑道,“怎么有空来看我?” “你是怎么了?上次男男看了你就变样了,圣诞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嘛?” 荣剑将最近一次同方青见面的情形,委婉地道出一遍。 “我该怎么说好呢?” 彩华权衡着轻重,知晓此“冰男”已非彼“冰男”,想起冰男对方青之事那反复的告诫,想说出来又怕节外生枝,不说的话又感到对不起眼前的弟弟,一时间陷入了深沉的矛盾里去。 “我准备过几天就出院,然后回中国去!”荣剑反过来安慰她,“老姐别为我担心了,若是不嫌我地家乡穷乡僻壤,若是觉得我这个弟弟还有能力招待你一顿饭,就来玩玩吧!” “阿剑,”彩华试探道,“你真地要放弃……” “我不属于这里,呵呵,这商业社会适者生存,我怕我被‘淹’死……” “别答非所问!”彩华正色道,“你知道我指的什么!” “你别糗我啦!”荣剑欠起身来,递给他一个苹果,“老姐啊,我虽然什么都没有,可还有自知之明,她可是大众情人、豪门千金;而我呢……” “感情没有错对!”彩华眉头皱成了一团,“乞丐与公主地故事听过吗?感情,原本没有地位与界限靠的就是彼此的两颗心心相连……” “不说这个了好吗?” 荣剑深知一大早彩华跑来为的什么,索性自觉的卖乖道:“不知怎么搞的,一见到老姐,我就感觉很饿,呵呵,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你呀!”彩华欢欣道,“真是欠揍啊,莫非我长得很像吃的东西?对了,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点心,得给我吃完啊!” 看着荣剑默默的埋头进食,彩华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是啊,一个追随爱情感觉、放弃深造机会的男儿,却落得这般处境…… “老姐,我大难不死,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荣剑接过她递来的水杯,“我走之前,你能帮我做件事吗?” “呵!真有你的啊,你要报答我还要我帮你做事?”彩华笑呵呵的抱住胸脯,“说说看什么事儿?” 荣剑放下饭盒,有些尴尬的搔着头皮:“就是……就是男男脖子上的东西啊……” “我的上帝!”彩华苦恼地一拍额头,“就这事?” “对啊对啊,”荣剑激动地拽住他的胳膊,“你们是好姐妹嘛,老姐你也知道那东西对我的意义的,是不是?” “阿剑,”彩华鼓励地握起他的手,“胜利双手早,爱拼才会赢!你要快马加鞭才行哪!” “啥?” “男男她……”彩华憋不住了,“走到今天,她有苦衷,可是对你,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感觉?” “我走了,我的话你自己去想,记得一句话阿剑,有的时候,你再努力一步,你就获得了成功;相反,学得急流勇退,得到的,却是彻底的失败……” 彩华明白自己不能再挑明某些东西,赶忙离开了病房,留下一头雾水的荣剑,半天没想出个名堂……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5章心愿之述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5章心愿之述 席成达一个晚上没睡好,和冰男侃到了接近四点才入睡。没想到睁开眼来就已是八点过一刻。多年来他都没有开着空调睡觉的习惯,临近元旦前夕的天气冷着着实够呛,因此几度想要起床都感到提不起劲头,于是就这般迷迷糊糊拖沓着,直到听到冰男的一声惨叫隐约传来,他才慌慌张张跑了过去。 方青倒是起得挺早,天刚蒙蒙亮就跑去花园里锻炼身体,跑步、拉腿、劈叉……不想回到别墅后见冰男依然睡得像头猪,没人相陪她便感到无聊,信步来在阿当几人的寝室外,却无意瞥见狗舍旁那只才满月的小杜鹰犬在找妈妈,小家伙在冬日清晨的寒风中冻得够呛,她看得禁不住一时兴起,将其抱在了怀里。 与冰男性格反差很大的,是方青喜欢小孩、喜欢猫猫狗狗的小宝宝,从前是为了顾及冰男的形象,而现在,她终于放肆了一回――把 小狗放在了冰男的枕头旁,而小家伙似乎同大少爷异常投缘,一个劲儿舔着他的脸,亲热地轻嘶着…… 杜鹰犬的长相本来就挺狰狞,当冰男的视野中慢慢出现其清晰的轮廓,他吓得不住的尖叫;倒是让方青慌忙把小狗搂进怀里,眨巴起修长动人的睫毛:“喂,别叫了好不好!我在你的房间里,人家会误会的!” “你们两个搞什么!”席董见此情景,明白冰男被方青捉弄了。忍不住笑着走近二人。 冰男被吓得够呛,坐在枕头上蜷缩成一团,畏惧地注视着方青怀里的小狗。 “老爸,妹妹她整我!你也看到了……”冰男恶狠狠开始告状,“我最讨厌这小动物!” “可我觉得很可爱啊……”方青亲昵地用脸蹭蹭小狗,继而冲他顽皮地翕翕小鼻子,“谁叫你睡懒觉地?呵呵!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还别说。以后你哥若不肯起床,你就牵条个头大点的来。哈哈!保管他起得比谁都快!” 冰男难以理解地瞅准方青:“老爸你瞧她,那么脏的小东西,还抱来往脸上蹭……啧啧啧,真够恶心的!快扔出去呀!” “就不……”方青故作妩媚的笑道,“我喜欢它!怎么的,还不起来?” 说着阴险地站起身,吓得冰男慌忙穿上拖鞋一溜烟跑去了盥洗室。 “喜欢小狗。就去买一只吧!”席董委婉的劝说道,“你抱地这种,不太雅观……” “啊呸!什么叫雅观?”方青不满道,“我喜欢这小家伙出自内心的,又不是让人评价我的形象!” “哎呀!你这丫头,我是说……” 方青轻轻一笑:“知道你的意思了,老爸!我马上物归原主好了吧?呵呵……小家伙,想妈妈了是吧。马上就抱你回去喔……” 她径自抱着小狗跑出别墅,却偏偏让厨师阿瑞看了个仔细,这家伙昨天晚上贪杯醉得还没完全清新,此刻见大小姐竟会抱着一条历来讨厌的狗跑出去,露出张口结舌的惊讶。 “一定是幻觉……” 他呐呐自语着一拍脑门,继续向厕所走去…… 冰男尽管不是飚车一族。可忘不了同彩华这些姐妹骑在摩托上那种海阔天空的自在,因此吃早点时,一直在寻思着如何将昨天晚上地纠缠落实到位。 “老爸,”他别有用心盯准正在咬皮萨的方青,“妹妹她拿狗吓我,你得给我赔偿!” “大少爷!”方青抿唇一笑端起牛奶,“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对啊!那狗挺可爱的,我都很喜欢!”席董的天平无疑偏向了女儿这头。 冰男撒赖地撅起嘴,开始有频率的跺起脚来:“……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受伤了,老爸你说怎么办好?” “嗯嗯!我知道你在想啥?”席董一边擦嘴一边诙谐道。“车是可以买。不过呢……是不是来个约法三章比较妥当?” “从前老早不就有了么?”冰男不解地把椅子挪到父亲身边,“莫非还需要‘修订’协议?” “哪!我先对你说。是要四个轮的还是两个轮的?”席董乐呵呵搂上他地肩头,“有新款的法拉利跑车哦,你和你妹妹,我准备的是一人一辆!” 方青愣住了,圣诞第二天她看过报纸,这新款的‘法拉利’元旦之前登陆韩国,就只在首尔投放了五辆。而父亲竟如此细心,从她看报眼露羡慕就猜中她的心思,一种澎湃的心潮在胸口泛起,她深深地明白――那就是幸福…… “我不要四个轮的,嘿嘿!”冰男的舍弃让方青目瞪口呆,“老爸我就要妹妹那辆保时捷,就OK啦!我很容易满足的……” “老头,”方青揉起鼻子怯生生问道,“我还是不要了!好昂贵的,再说了,我也不会开……呵呵!” 席董诧异地看向一双儿女:“你们两个……我好不容易跟汽车贸易公司的老总要来的,这么不给面子?你呀……不会开就学嘛!随便叫阿当他们哪个都可以教你!” “就是就是!”冰男一个劲儿冲妹妹挤眉弄眼,“别辜负老爸的心意喔!嗯嗯,我吃饱了,我取车去了啊!” 当餐厅里就剩下父女二人时,方青感动地看向父亲,一时间什么话都不再想说…… “男男哪!”席董担心的称呼道,“圣诞之后的疲劳还有吗?要不再休息一下再去准备元旦地节目吧?啊?” “你太小看我了吧!”方青拿出自负地不屑,“知道吗?我从前可是吃这碗饭哦。这么一两曲舞蹈,累字从何说起?” “好好好!嗯,今天你姑姑又要来,可能是下午的班机,哎呀……我那老姐若是看到你们两个,不知道开心成啥样!走啦,去公司吧!” 席董欢喜地憧憬着。拉起女儿地胳膊向外走去。 “我警告你!别以为我没胆子去见她!什么千金小姐……老子不吃这套!” 鬼使神差的,彩华探望荣剑之后又摸去了刘俊的病房。不知为什么。她对这耿直的中国男人颇有好感,一直希望看到他走出医院的那天,早点到来。 刘俊自从方青离开后,对这神秘地大小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方青敷衍地讲述,自然不能满足他的好奇,缠着彩华非要她再来一次;而彩华却不知晓方青已然在其恐吓威胁下暴露了身份。倒是将刘俊视同为一只不折不扣的癞蛤蟆…… “我也不吃你这套!”彩华为他对席小姐的不尊重感到十分的气恼,脸红脖子粗回顶道,“你以为你是谁?她可是一个人,不是你可以呼来喝去的!” “哼哼!”刘俊一脸的不以为然,“大不了我亲自去找她,哈哈!” 彩华闻言迟疑地摸了摸他地额头:“阿俊你没事吧,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别得寸进尺啊!” “她那么匆忙的前提下,都来看我……”刘俊一脸的感动。 彩华却将他的感动看成了憧憬:“不是我打击你啊阿俊。且不论你长得怎么样怎么样……诶!别发火听我说,这做人都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是不是?” 文彩华,你晓得个屁! 刘俊嗤之以鼻:“我不想同你说了,简直对牛弹琴!” “对牛弹琴”四个字,是用国语说出来的,看着彩华听得一头雾水。刘俊暗地里开心得无法形容,毕竟第一回用成语骂人,说不出来的惬意! “你一定在用中国话骂我!”彩华气得粉脸铁青,用指头一戳他的脑门,“不看在你躺在病床上,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别那么有自信,你现在都不一定是我对手!”刘俊想着方青就很开心,也不计较彩华的责怪,倒是冒出挑衅地念头来。 “你……”彩华磨着牙缩回手来,“OK!我等你出院。看我怎么收拾你!” “若是我告诉你。大小姐一直很喜欢我,你相信吗?” 彩华闻言一声叹息:“阿俊啊。人有理想是好的……可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打男男的主意吗?啊?再说了,席叔不追究你绑架他女儿,已经给了你足够的宽容与忍让,你可得识趣啊!” “宽容?忍让!”刘俊哈哈大笑,“还不是大小姐要他那么对我的……我说彩华,若我告诉你,我去到席家,我有把握让男男出来见我,你相信吗?” “男男好善良的,她当然会见你,可你见她一面,除了带给她烦恼之外,还有别地吗?就算……我是说就算啊,就算她也挺喜欢你,可你拿什么保护他,你知道你的情敌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吗?” 什么情敌?晕翻!原来你以为我对阿青……也罢,逗逗你也不错! “唉!”刘俊打趣道,“为什么你就不能鼓励我一下!” 鼓励你?那我把荣剑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二人都打着小算盘,彩华闻言略带鄙夷一笑:“哼……鼓励?你别以为席叔是病猫,你见过他发火的时候,男男动都不敢动吗?” 从前,她是见过席董为了冰男半夜飚车的事大动肝火,冰男的确吓得几顿没吃好饭…… “可我救过他的宝贝好几次……” “但你也伤害过她!那么冷的天,你把人家扔在深山老林的小木屋里……好了阿俊,别再说这个话题了好不好?至于你要坚持,我无话可说;作为朋友,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腿在你地身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小姐,真地好美丽……” 刘俊对那个深深的吻,虽然心存排斥,可依旧迷恋在当时那**嗜骨地甜蜜里,于是脸上浮现的表情,让彩华看得一脸愁容。 “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听着他的自言自语,彩华再没了继续的情绪,索性开门见山:“阿俊啊,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为你找了份工作,是博物馆的保安人员。若是不嫌弃,薪水待遇还算好,你出院后就好好做吧!” “什么?你为我找工作了?”刘俊满脑子都是男女之事,闻言禁不住打趣道,“哟!文小姐太在乎我啦,不过我要提醒你啊,千万不要……哈哈!” “不要什么?” “不要爱上我咯!哈哈哈哈……” “半分钟内不道歉,我保证你从窗户里飞出去!” 彩华生气了,精心打扮后的她,少去了许多男子气概,周身都弥漫着女人温存的气息。 “哈哈哈哈!”刘俊笑得前俯后仰,宛如一只得到丰盛食物的狒狒,“我认错我认错,别生气,你今天打扮得那么有女人味,我才……” 女人,似乎都经不起夸赞。在朋友的面前,以“男人婆”出名的彩华一听此话,顿时笑逐颜开,禁不住羞涩道:“是吗?我只是……为了出门……” “一大清早,就打扮得这么妖艳,”刘俊诙谐地搔着头皮,“而且从来没见你这样漂亮过!我可是男人,当然会胡思乱想!” “真的很好看吗?”彩华更是飘飘然了,一副陶醉的神采,“你可别哄我……” 第一回见到彩华露出女性原有的害臊,而刘俊却有流鼻血的冲动――他感到实在是太不适应、太别扭了…… “你怎么这表情……”彩华羞答答的垂下头嗔怪道,“真是讨厌,别这么看着人家好不好!” 天!你杀了我吧,彩华可是我心中的哥们…… “这个……”再怎么粗心大意,刘俊还是懂得在女人面前说话的分寸,婉言道,“彩华啊,你可是我的铁哥们,看得起我这一穷二白的人,我其实很感激你!可你……可你不要作出这样的姿态行不行?我不太适应!” “为什么不适应?” “这个这个……”刘俊嬉皮笑脸之间,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对了,还有别的工作吗?” “你练拳脚的人,不做保安一类的工作想做什么?莫非,你这模样……去当迎宾先生?” “我x!”刘俊自尊受伤却也不以为然,毕竟他也清楚自己的长相,于是索性说出心里的愿望,“……我大人大谅不跟你计较,不过希望你通融一下,我还想……回到大小姐的身边去……去保护她……” 彩华讽然一笑,拎起皮包慢慢站起,猛地拖起枕头狠狠砸在刘俊的头上,之后昂首离去…… 免费一章,道个歉接8.5 免费一章,道个歉接8.5 重庆天气近来太炎热,天意下河洗澡,不小心有点感冒,所以这两天都没写啥,这种天气下感冒了的滋味相信朋友都能体会到,所以希望大家表见怪,这一章免费奉送,就当给各位赔礼拉! ―――――――――――― 陈月足足折腾了一个晚上,她心里有说不出来的仇恨,全然不顾张为祖天亮后还要带着叶子去见原田龙次郎,硬是非得将气出在这日本女人的身上。 我怎么会喝人血……我现在到底算个什么……还是个人吗? 张为祖提取人犯这段期间,她冲到了盥洗室的镜子前,死死盯起张嶙那张零落有致的脸庞,不时看到明亮的灯光照耀下,那诡异的瞳孔里散放出隐约的绿芒,越看越怒,重重一拳砸在镜片上! 玻璃碎了,她的手也变得鲜血淋漓……然而!她没有赶紧包扎止血,那血腥带来的诱惑,使得她贪婪地把拳头上血渍舔了个干净…… 叶子在熟睡中被张为祖的手下拎起塞进车里。懵懂的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又要面对何种折磨。作为一个日本女人,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把自身的廉耻看得很淡,这半夜被拖起来意味着什么,她觉得无所谓,可当看到野牛般喘息的“张大少爷”,那双野性的眼眸中散发出骇人的光彩,特别是当张为祖几人全部出得门去之后,双手被缚的她蓦地感到一种死亡气息的笼罩,不由得胆怯得哆嗦起来。 你就是那原田风柳的女人!老天有眼,哈哈…… 陈月如是想着,轻佻地步步走来。 叶子虽然年轻,可见过的人不少,她怕的不是女人即将面对的**,而是觉得眼前的男人,尽管高大俊朗,却弥漫着无法形容的神秘与诡异,惊骇中,神态庸懒可人的叶子,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伴随她不住吞咽口水而时隐时现…… “为什么要害怕?”陈月阴阴的注视起她,而心头却禁不住感叹其身材的突兀性感,甚至涌出几分莫名的嫉意;然而对于拿走自己第一次的原田风柳,她更多的是仇恨――对眼前女人的仇恨! “没……没有……”叶子怯生生一抿樱桃小口,下意识微微驼起后背,她不想让丰满的“大兔子”刺激到眼前的“男子”。 陈月也是女人,很容易瞧出了她的心思,一抹变态的微笑在脸上形成,手上却狠狠一耳光扇了过去! 虐待狂,我惨了…… 叶子认命地闭上双眼,咬紧牙关索性豁了出去。 “知道我是谁吗?” “张……张少爷!” 叶子双眼一热,泪水决堤而出,浮现出乞谅的神色。 “哈哈哈哈哈!” 陈月尽管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但想着自己现在不伦不类,笑里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久久回荡在卧室之中…… “别……” 叶子着实被吓到了,想着张嶙是拜原田风柳所赐才丧失了最珍贵的东西,浓烈的代罪感,让她没有了恐惧――其实人一旦看淡了生死,一切都变得不再可怕。 可是陈月根本没想要她的命,折磨――他要的是折磨,让能平衡心头的伤痛,想到这里,猛地揪住叶子的肩头! 让人无法相信的事出现了,伴随叶子的尖叫,只见她轻飘飘飞了起来,撞向床头的柜子――只听得轰的一声,柜子上的花瓶连同其他零碎的小物事纷纷坠落,搞得叶子一个头顶甚是狼狈! 陈月无法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变得张口结舌。只有她才知道,方才根本只是想把叶子拖到床上去,然而手上的美女就这么……这么顺着她的力道,竟然飞了过去! 张嶙是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只是爱好打扮不爱健身,更别说如此大的力气。对于这一点,多年跟随在老张身旁的陈月是很清楚的,可眼下怎么突然…… 叶子吓呆了,不是为了头顶那个包,而是为了方才在空中的“飞翔”……一口还气没接完,陈月变来在她的面前,拎小鸡一般将她提到了床上。 “不要啊张少爷!”想到对方力大如牛,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在手中“嗝屁”掉,叶子忽然感觉有了对生命的眷念,“我是无辜的!” “无辜……” 陈月看上去非常平静,毒辣的眼光有意无意扫描着叶子的胸脯,忽然间,她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在内心深处,宛若一个高速旋转的旋涡,搅得她说不出来的冲动――她毕竟是女人,一时之间当然不会知晓,这种冲动,原本就是一种自然的生理现象…… ―――――― 晚上恢复更新,大家多支持!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6章巧对媒婆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6章巧对媒婆 男人与女人之间,一旦超越了安全距离,在劣势的环境之中,女人的理智定当率先失去控制。叶子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同样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被老张搞到手来之后,所有的坚强与淡漠――那都是强迫自己装出来撑场面的。当嗅着眼前“男”人那呼吸中飘来雷同于血腥的气味,她立时毛骨悚然,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此刻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活脱脱的野兽…… 张嶙丧失的能力,是由于受药物的伤害,然而随着陈月灵魂附体时间的加长。亦不知是卡伊的作怪,还是这关门弟子原本与魔法接触过,陈月在浑浊的呼吸之中,须臾间明白了自身的冲动缘由何起! 如果说借用他人的身体,对眼前仇敌的女人施以最彻底的侮辱――那么对于此刻丧心病狂的陈月而言,她是非常乐意接受的。而且,在这期间,她作为一个女性的化身,对此也觉得胸中充盈起难以遏制的好奇,特别是看到叶子柔弱乞谅的神采,更是说不出来的开心! 不过不久前才被人**过的陈月,渐渐感到别扭起来――虽然性趣盎然,可是那小东西无法勃起……终于,她明白了古代宫廷里的有权有势的太监,没事找养在家里的女人撒野出气为的是什么…… 煎熬难忍的陈月,怒斥一声,将叶子在半分钟内剥得精光,而这期间。躲在门外的张为祖感到说不出来地兴奋――他不是受叶子的尖叫所刺激,而是为儿子的身体似乎开始好转由衷的在企盼! 为什么要有这么好的皮肤!为什么要有这么完美的身材! 本为女人的陈月,只要想到眼前地女子与原田风柳有瓜葛,就有说不出来的仇恨――毕竟,她洁身自爱那么些年,却毁在那衣冠禽兽地手中! 一条皮带拿在手中,只有对方那凄厉的惨叫。能让她痛楚的心灵得到些许的慰籍……接近一个小时的发泄,叶子的背上、大腿、小腹布满了伤痕。此刻的她,来自心灵深处地恐惧早已替代了肉体的伤痛。好在张为祖特别嘱咐,陈月才没将皮“鞭”落在她那俏丽可人的脸蛋儿上去…… 双手被缚的叶子,起初还在第一道伤痕的撕裂下失声呼痛,到了后来,她麻木了――诚然在她的心头,尽管处处袒护原田风柳。然而心上人的所做所为,她也知晓七八。事情是明摆在着的,原田风柳依仗自己地势力夺人所好,肇事在先。叶子虽然生性聪明乖张,然而距离“泯灭天理”的造化还有一段距离,挨打的这段时间,她就凭一缕替代心上人赎罪的信念,撑到了陈月撒手。 所以有的时候。信念是可以缔造奇迹的!细皮嫩肉地叶子,照说早该晕死过去,然而却令人无法置信的撑到了此刻! 而老张在门外,却错误的认为“儿子”恢复了人道的能力,叼起烟斗满脑子叶子与“儿子”做*的浮想,当听到陈月叫他进去时。他才大惊失色奔向濒临昏迷的叶子。见其遍体鳞伤、欲哭无泪的惨状,那双螃蟹般的眼睛再没了猎艳的心情,赶忙顺手在床上拖来一件儿子的睡衣,胡乱给她裹上。 “杀了我吧……”叶子面色木然,伴随睡衣摩擦在不满伤痕赤luo肌肤上,她不时痛得咬牙切齿,“你们不是人……” 爱美是女人地天性,在这种环境下地叶子,想到这满身的伤疤不知要耗费多少地时间才重现迷人风采,竟然颓然到不想活下去的地步。这在男人看来颇为可笑的心态。却是为女人所领会的。 “杀你?”陈月鄙夷的嗤之以鼻。“想死还不容易,放了她!” 老张见着她坚毅的神色。也不知为何,随从般将叶子解放开来。叶子在获得自由的一刹那,赶忙拉紧睡衣的领口,她发觉,这当儿老张又在自己身上揩了不少“油水”…… “为什么要打我?” 叶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慢慢抬头问出此话,用“白痴”来比喻显然大不贴切,若拿“可爱”二字,来形容她此刻的楚楚可怜倒有几分道理。 “我高兴,我喜欢!我看你不习惯!满意了吗?西园寺大小姐。” “是……我现在是砧板上的肉,任凭你们宰割!”叶子眼噙泪水,“你们有本事找他出气!” 说完竟有了同归于尽的冲动,刚一起身便被老张箍了个结实。 “放开我!该死的你放开我……” 叶子悲戚的摆脱张为祖的束缚,眼见门外冲来的保膘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继而赶紧委屈而自觉的蹲到墙角去,并拢了两条玉腿――她明白这些男人,没一个看她的眼光不带点猥亵的成份;加之她的内衣被扯了一床,几个家伙很快联想到她那睡衣下惹火的娇躯…… “都滚出去!” 陈月毕竟是女人,眼见几名手下下流的神色,想到自己也是沦丧在这类人的手中,顿时觉得说不出来的气愤,将在场的保镖们轰了出去。 “还好没有打到脸……” 老狐狸庆幸道,眼睛不敢再落到叶子身上,他怕陈月一旦吃醋更不好收场。 而陈月却从橱柜上拿下酒来,开始与他把酒言欢…… “你们父子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快下地狱起吧!” 不知在地上蹲了多久,叶子感到浑身的伤痛被麻木替代,咬紧牙关恹恹地凝视起地板,声如蚊呐诅咒起来。 “听到没有,说我们父子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呢!” 陈月讽然一笑。方才她试着念了念附加在方青身上的诅咒,发觉除了前两遍有感应回复之外,后面地就没用了,正在纳闷之时却听到叶子的抱怨,略一思索,端着酒杯与老张携手走了过来。 叶子搞不懂,为什么父子之间。会让人有如此暧昧的感受…… “要不要来一杯?” 叶子负气地别过脸去。 陈月哈哈大笑着一手搭上老张的肩头:“为祖,你看这美女。哈哈……” 先前二人的谈话叽里咕噜,叶子没听清楚,这下听得明明白白,终于一头晕翻过去――她一直就觉得这“少爷”有问题,此刻一听如此称呼老狐狸,只感到眼前一黑…… 姑姑要来了,不晓得她知道男男回来了。会有多开心呢!呵呵,今天天气还不错! 方青心情大好,与席董并排坐在车后,聆听父亲讲述公司里的人际关系与现状,凝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说不出来地惬意。 “男男,”席董告下一个段落之后,颇有深意微笑起凑过脸来。他知道这个女儿喜欢中国话,于是索性改口国语,“你和阿剑……嘿,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方青心头一紧,揉揉鼻子避开他的注视,“莫名其妙地……” “哟!还不好意思哪!”席董慈爱的笑道。笑容里掩不住失眠的疲惫,“跟爸说说!” “喂老头!”大小姐脾气上来了,不依地板起俏脸,“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这个人,听到没?” “儿哪!你真的对他没感觉?” “嗯嗯嗯……不说他不说他!” “可彩华和你哥……都告诉我了呀,”席董温柔地抚摸她披肩的秀发,“莫非老爸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你呀!”方青娇嗔地理着他的领带,“还是多关心一下大少爷的事儿吧……” “孙子是要抱,”席董幽默地扬起眉头,“那个……外孙也不能含糊!嘿嘿……” 席大小姐面子罩不住了。一张艳丽如花地脸蛋羞涩得宛如红霞遍天际。禁不住一头扎到席董的胸前:“你少来!你可别指望我……嫁出去!” 是啊,有人知道我的底后。还会喜欢我吗…… 此刻的方青有此念头,无疑已是接受了命运的现实。而区别便在于:从前的她听到父亲如此的话语,肯定不会这样的认为,念头一出口,她亦立时感到暴露出羞人之处一般,赖在席董地怀里不肯抬头。 而席董闻言一番开心的大笑后,捧起她的脸来,深情的鼓励起她:“不嫁怎么行?女人嘛,终究是要有个归宿的喔……” “我不……” 方青不满地嚷嚷,她原本是想吼出“我不是女人”,然而话到唇边,却突然感到此话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只得强咽下去。 而在席成达看来,女儿这话,无疑为她撒娇的媚态锦上添花,更感亲切可人。古老曾淡淡地提点过,这个女儿同荣剑有一点夙缘,因此他对此倍感关注。 “老头!”方青羞答答仰起一对凤眼,来在他耳畔低语,“是不是嫌我在身边惹你烦心啦?若是的话,我就找妈妈去!” “诶诶诶!”她的玩笑话却被席董当了真,“说什么呢丫头?你呀,我把你藏在心里怕闷着,放在手里又怕热着,我的小祖宗,你可又别想开跑啊!” “行呀!”方青搂上他的脖子,“那你答应我,以后别再提那个人!” “哪个人?”席董装腔作势,露出白痴的疑惑。 “就那个人啊!” “哪个人嘛?” “啊呸!”方青生气地掀开他,不满地咬起鲜红的嘴唇,“你捉弄我,你这是……明知故问。” 席董抱歉的笑了:“你在逃避什么?” “逃避?呵……”方青自负地指住自己的鼻子,“我为什么要逃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席董一直为冰男的扇子风波耿耿于怀,直到这个女儿地出现,他才隐约感到:荣剑,同自己有一种说不出来地不解之缘……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 “说说!” 方青厌恶道:“我最讨厌是红娘了,老爸我警告你,你不想我再乱跑的话,就别管我地事!” “什么事?” 席董童心未泯,顽皮的个性与冰男颇有一拼,又扮出玩世不恭的模样。 “别操心我的事,我有分寸的!” “你倒是说说,什么事嘛?” “老爸你……”方青怒极反笑,“好哇!你被……哥吵得没睡好,想拿我出气?嘿嘿!我可告诉你,你那是痴心妄想!本……本大小姐不中你的计!” 女儿较从前,确实坚强了不知多少…… 席董见到方青的表现,不由得心花怒放,表面还是故作无辜道:“这人上了年纪,反映思维就挺迟钝,你的确只说了不管你的事,可我哪知道是什么嘛!” 好你个老头!你想抱外孙想疯了是不是?看我怎么整你…… 方青好整以暇,理理飘曳的长发嫣然一笑:“不就我这席大小姐的终生大事嘛……喏,老头,我忽然发现一个很伟大的职业……” “嗨嗨!还居然有让我宝贝儿觉得伟大的职业,倒是说说,是干啥的!” “修女。” “你说啥?”席董下意识侧来耳朵,“什么女?” “修女呀!”方青一本正经,辅以几分神往膜拜的神色,“彩华是基督教徒,在她的感染下……嗯对!纯洁、善良、博爱,神忠诚的侍者呀……” “停停停!”席董听得心惊胆战,“得了得了,我们说的别的,修女又什么好的,真是的……” 方青义正词严指责道:“老爸,你这就不对了,修女可是很高尚的,她们……” “哎哎哎!”席董慌忙转移话题,“男男啊,我们先去看看车吧,啊?” “车是要看,可修女的话题要继续,希望你能尊重她们的职业……我说老爸,我可以去教堂见习一下吗?嗯?” 阿庄开车,他听不懂中国话;而席家千金的保镖头头阿当,却竖起耳朵听了个明白,从某些侧面而言,他比老板更了解身后的大小姐,一见方青为了逃避荣剑的话题,竟使出这样的办法,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7章军令状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7章军令状 彩华的确是在言谈之中,透露出对修女虔诚的爱。不过她可能也想不到,席大小姐竟然会拿来大做文章,借以逃避父亲别有用心的追问。 “阿当你给我闭嘴,有什么好笑的……”女儿一番像模像样的阐述,倒是让席董听得眼角一个劲儿抽筋:“去教堂?见习?打住打住!嘿……你这丫头,走火入魔了是不是?” “都是给你逼的!”方青终于倒出苦水,小嘴翘得可以挂油瓶,“非要人家去面对那个阿剑……真是莫名其妙,我一直都不认识他!” “我认错我认错……”女儿真要去教堂,那可就糟到了极点,席氏首脑赶忙赔笑,生怕飞掉一般握起她的手来,“不提了不提了,嘿嘿!算我多事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方青深深吁出口气,“咬”起他的耳朵,“老爸,我会和他做个了断的,你答应我不要插手好不好?” 眼前的女儿,感觉不到荣剑的痴心是可以预见的。可席董和冰男虽然知情,却不便再对她强加什么,毕竟谁都清楚:这是个现实的世界,不可能出现古代那类“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典故爱情故事,没有相处的阅历,压根儿不会有情意的滋生…… 席董禁不住一声轻叹,无奈的点点头:“儿哪!爸爸可以不干涉你,可是……不要无意中伤害到他,好吗?” “OK。我要一个答案!老爸你告诉我,”方青期盼地仰脸望住他,“若是男男不出事,还是……我现在这样子,你会撮合他们两个,对不对……” 席董闻言,流露了令她陌生的沉默。谁也无法猜透他地心思;方青见得不到答案,冉冉垂下睫毛。开始对荣剑做客观冷静的衡量…… 原田龙次郎和张为祖两个老家伙,都挺信守承诺,带上十个手下,来到了约定的树林。此刻的山林,笼罩着蒙蒙的雾气,相见的地方,是在一处地势开阔的草坪上。那肃穆地气氛。每人面孔流露出的紧张,让不明真相地路人,还以为这里正在交易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叶子醒来之后就再没见到“张少爷”,只感到左胳臂上多出两个针孔。张为祖阴冷地告诉她,那是为了儿子索取的一点代价,只要儿子的病态好转,这两个针孔的问题自然为她解决。叶子虽然不知道到底被注射了什么,可心里的悲哀是丝毫无法去遏制的。因此当一见到风柳地父亲带头走近,她放声大哭起来。 “伯伯救我!” 龙次郎本来就很紧张,毕竟他觉得不是在日本,而且这么隐秘的地段上,一来不详知地理概况,二来。对于老张在本土的实力,他同儿子都做过仔细的评估,得不出答案;此刻又见叶子伤心的哭泣,顿时紊乱了几分心绪。 “叶子不哭,都是风柳害的你……”他心痛地安慰起理想中的儿媳,想起这丫头平日里活泼可爱在面前蹦蹦跳跳的情景,心里一阵恻然。 “能走!能叫!能挣扎!”老张地右手一直把持着嘴上的烟斗,眼睛眯成一条缝,“阁下满意了?我们可没虐待她!” 尽管叶子在来之前被威胁恐吓此刻不敢啃气,但龙次郎老谋深算。从这女子的眼神就看出了一切的问题所在。 “张先生。”龙次郎屏气凝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令郎的解药,估计就这两天出来!所以我希望你善待她!” “哈哈……”老张立时心花怒放,“叶子小姐在我这里,可待若上宾呀!是不是啊,西园寺小姐?” 叶子黛眉紧锁,无奈的咬起嘴唇“嗯”了一声,没有化妆地她,在这群血盆里掏饭吃的家伙眼里,却散发出另类迷人的凄美! “呵呵!”龙次郎心头明白怎么回事,随着一声毫无水份的干笑,叼上一只意大利雪茄,让手下伺候着点上,“好好,那很好,不过,能让我好好看看她吗?” 老张一直忙着没完没了的阴笑,一听此话不由得一愣。 “张先生放心好了,我就一个人过来!”龙次郎吧唧吧唧着粗长的雪茄,坦白地平展双臂,“我不介意你们搜身!” “老板!”日本佬的心腹立刻担心的阻止。 “住口!”龙次郎回眸恶狠狠喝道,“张先生可是首尔有头有脸的人物,会对我怎么样吗……你说是吧张先生?” 一边说着一边保持踩钢丝的姿态,徐徐走了过去。 老张原本不愿意地,不想对手巧妙地一语双关,让他觉得不答应好像还下不来台,只得悻悻朝阿狼丢去一个眼色。 “不好意思了原田先生……” 颇有礼貌的搜身后,阿狼识趣地闪到一旁。 “长话短说吧!我还要忙着回去,”老张假惺惺看看手腕地瑞士金表,“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一直啜泣不已的叶子,见到了亲人走近,投入了未来公公的怀里,静静的流淌起眼泪来。 “孩子……”龙次郎鼻子发酸,用力的一搂她的后背,“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叶子被拥得一个轻微的颤抖,幸福地闭上眼来,“为了风柳,我没有怨悔的,伯伯要……好好爱惜身体!” 龙次郎乃一介黑道老手,反应何其敏捷,仅从对方方才那微弱的一颤就看出了问题,悲哀的一笑:“好!你要振作!” 他说到做到,说完便用脸用里蹭蹭叶子的头发,徐徐放开她,默默转身而去…… 荣剑好不容易得到彻底的解脱,被允许可以慢慢在病房周围慢慢活动,在这之前是不准的,护士长阿莲将他看管得太严格,只要偷偷溜出一百米,就会有听不完的唠叨,今天终于获准可以在这层病房楼里自由活动了,心里欢欣得难以形容。 刚在外头走廊溜达完一圈踏进自己的病房,便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回头一看,只见一名微弱的老者倒在了门槛上…… 而同一时刻,原田龙次郎在聆听完儿子求亲的汇报后,斩钉截铁站起身来,略一思忖又弯腰凑到风柳的面前。 “2006年1月14日,农历腊月十五,你我兵分两路,无论动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席大小姐给我弄来!” “嗨!” 原田风柳愁眉紧锁,重重的一点头……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8章父女同心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8章父女同心 来在公司分道扬镳后,方青赶忙叫上阿光去往顶楼。而冰男却在半小时后,拿着她寄存凭据,骑上那辆保时捷赶了回来。 眼见父亲忙得不可开交,冰男无聊之时,忽然想起方青人在顶楼,于是一路热情的与熟悉之人打着招呼,走向了电梯。 这个席大少爷,好像很我们很熟…… 被招呼的众人纷纷面露疑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说不出个名堂。看到他进了电梯,才开始交头接耳…… 父亲同意自己独立处理与荣剑的事,这让方青轻松了不少。圣诞成功的演出后,坚定了她对阿光所找伴舞的信心,刚和几个家伙讨论出一个舞蹈大致的框架,就无疑瞥见冰男趴在玻璃门外,笑吟吟地注视着自己――却一扫平日大声吆喝的放荡。 男男,这个舞台,原本就是属于你的…… 方青欣喜地跑过去,拉起冰男的手来:“你又想无声无息吓我一跳是不是?你啊,很讨厌的……” “原本是有这个打算!嘿嘿,”冰男故作夸张面带惧怕一扫门口几名威武的女保安,“可是害怕挨她们的揍!席大小姐,你排练的场面……呃,真是很威风呀!” “去去去!”方青含笑嗔怪着将她带到阿光几人面前,“你来得正好,帮我参考参考!” “说说,元旦想表演什么?”冰男不客气的跳到身边那个大音箱上坐好。拿出十足参谋地派头。 这谁啊这……跑来搅和啥呢? 阿光和几个伴舞略许不满的面面相窥,方才那股热情消失了不少。想想也是,陪一个大美女练舞,原本是件很惬意的活儿,却跑来一个气焰嚣张的大少爷…… “喂阿光!”冰男不满地让道,“怎么我一过来你就这表情?啊?怎么的……我难道还没资格进来!” “嗨嗨!”方青清楚他我行我素的个性,赶紧上前对他低语道。“你咋忘了呢?他们不认识你呀……” 说着还故意扯扯他的衣角,扮出个鬼眼。 “行。那就让我来露露脸吧!”冰男信心十足地拍拍手,跳下音箱,冲阿当幽默的问道,“你说……跳什么好呢?” “呃!”阿光难堪地搔着后脑勺,“看来少爷也精通舞蹈,就不用了吧!” “是不相信我?”冰男扬起一条眉毛,瞧着一旁想要抓狂的方青。“还是怕……耽误了大小姐宝贵的时间?” 有钱人的女儿就是不一样,说话口气好冲…… 方青没念头和他计较,眼珠一转:“你也见过我去年圣诞的演出,就模仿一下吧!” 冰男似乎等的就是这话,闻言自信的捏出一个响指:“哈哈,苋姐姐地歌,我好喜欢,阿光。MUSIC!” 一曲下来,阿光几人看得目瞪口呆。在他们的眼中,少爷尽管是个男子,可已经堪称大小姐的翻版了;人在年少,毕竟少不了轻狂,而且考虑到人多嘴杂。因此整个席宅的保镖之中,也就只有阿当和阿银清楚小姐与少爷的事儿。所以阿光露出这样的表情,亦是在方青的意料之中。 “啪啪啪啪!” 方青带头鼓起掌来,俏皮地恭维道:“不错不错!简直就是我的翻版……” 众人跟着鼓掌时,冰男恶狠狠凑到妹妹面前,露出想将其一口吞掉地愤怨。 “要不这样……”方青诚挚的征求,“元旦的节目你来,我给你选几个美女伴舞,怎么样?” 冰男听得的确有些动心,不过一见阿光几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急躁。莞尔一笑:“得了吧。我还想好好玩玩呢……” “男男……”方青咬起他的耳朵,“这本来就是属于你地舞台。不要退让,我的确好累!” “哈哈!”冰男幸灾乐祸道,“你少来,你自己该完成的事就得去完成,嘿嘿!你上台的那个时候,没准儿我正在飚车呢!” “可……” “行了行了!”冰男别有用意瞅过几人,“我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实力而已,免得有些人觉得我瞎参合!你们继续吧,当我不存在好了!” 也不知怎么搞的,冰男坐在身旁就是感到别扭,方青又不好开口撵他走,舞蹈动作队形的构思,被扰得一塌糊涂,原本兴高采烈的探讨,在临近中午时分,大家各自不欢乐而散。 这一顿饭,可能是我从前半年的工资,没准儿还不够;人世间,为什么要有这么巨大的贫富差距…… 跟随席董父子二来来在一层西餐厅,显然工作人员已为董事长一家三口包下了整层楼面。豪华气派地餐桌,辅以角落里小提琴师伴奏出优雅飘扬地乐曲,方青见到面前一桌琳琅满目的菜肴,禁不住心生感叹,忽然间没了食欲。 “干什么你……”冰男系上餐巾后,见她漠然不语,不禁奇怪道,“跳了一个上午,肚子不饿吗?” 方青痴痴地望了他一眼,回见席董亦的同样奇怪的神色,于是一声叹息…… “怎么了男男?”席董奇怪道,“刚刚还有说有笑的……” “我想起刚来到这韩国首都时,没过多久……”方青嫣然一笑,捏捏耳垂,“就出事流落街头,呵呵!我没事的啦,别用这样的眼神看住我好不好……” 冰男貌似没感觉她的心情,大大咧咧将刀叉一碰:“继续继续!” “我和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方青抿抿艳丽的嘴唇,“躲在一处垃圾堆的旁边。两人的钱,很快就花光了……那个晚上,一直下着雨,我们两个人,就只有买一份便当的钱,买来之后,我们却都舍不得吃……” “儿哪,你是好样的!”席董深深感动了,懂得她的所指,摘下脖子上的餐巾,“走!老爸陪你去吃一顿便当!” “谢谢爸爸!”方青开心的跑来拽起父亲的胳膊,“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喂喂……”冰男嘴里含着一块牛扒,含糊不清嚷嚷道,“你们脑子出毛病了是不是……老爸,你等等我啊!” 他奇怪从另一边跑来,一展双臂拦住二人的去路:“你们疯了是不是?去吃便当!” “你呀!”席董慈祥地捏捏他的鼻子,顺手拖到了胸前,“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体验一下寻常人家的生活吧!你才会懂得……去珍惜很多的东西!” “嗯哼!大少爷,”方青偎依在席董的另一边,眼里因满足而闪烁出动人的姿彩,“去不去呀……” “去就去!”冰男自负道,“老实说我还没在街边吃过那东西呢!不过,那么多人都喜欢的样子,味道一定不会错!嘿……” 他说完带头走在了前面,席董不由得摇头笑出声来……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9章金诚所至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9章金诚所至 再说荣剑,原本抱着很不错的心情在外兜晃了一圈,刚回到病房就听到一个老头跌倒的声音,扭头一看,眉毛胡子顿时跑到了一堆去。 这老者看上已在花甲之年,身体瘦削,头发稀疏得堪称一个秃头,一身病服邋遢不羁就算了,鼻孔里竟然还掉着一串长长的鼻涕,看到这里,荣剑再没了仔细端详这副“尊”容的心情,郁闷地朝天一呼气,匆匆跑了过来。 这谁的老人,都虚弱得这样了,还不好好照看…… “老伯你有没有事,”荣剑心里如是想着,却和蔼地扶他起来。 “我要吃东西……”老头的声音沙哑,浑身颤抖,瘦削的肘关节就宛如一根钢管压得荣剑的胳膊隐隐作痛,“我饿……” 天!韩国人里也居然有虐待老人的?好可怜的老人! 荣剑刚要说话,边见老头那串闪闪发亮的鼻涕落在手背上,亦顾不得擦拭,赶忙扶着老头来在床边坐下。 “老伯你告诉我,你住哪个病房的,我背你回去!” 荣剑同情的擦拭了一个大苹果,递给他后蹲在他的面前,他很希望这老者是一名神智清醒的人,不至于给自己带来麻烦。 “我……” 老者饥饿地咀嚼着苹果顾不得说话,使劲一吞,结果一呛,满嘴的苹果屑搅和着臭臭的口水,一古脑喷洒在荣剑地脸上。 我怎么这么倒霉…… 荣剑悻悻用手帕擦干脸。回身端来水时却愣住了,那个大苹果竟被老头啃得精光,正拎着核儿朝他摇晃着。 “很久没吃水果啦!哈哈……小伙子,你人不错嘛……” 表扬一过,又龌龊的用袖子擦擦鼻子,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来。 “这个……老伯,你这么出来。家里的人会担心的,来。我背你回病房吧!啊?”荣剑被看得几分不好意思,在他的记忆里,除了还没人如此仔细地看过他。 “慌个啥?哈哈……你看你……都不太好意思了,哈哈!” 刚才还要死要活的样子,一个苹果真地如此奏效? 想到这里,荣剑亦乐了,说实话在医院这么多天来。除了那个美女护士长,还真没什么人陪他好好说过话,于是坐了过来。 “老伯你没事吗?刚才见你很憔悴的样子。” “你不是韩国人?” 荣剑微微一愕,随即笑着竖起大拇指:“好耳力,居然听出我不是韩国人!” “哈哈……年轻人,我很久没同你这样年纪的小伙子说过话咯!”老者欣慰地拍拍他的肩头,“告诉我,刚才为什么不轰我出去。我那么邋遢!” “不知道,其实我很想踢你出去的!”荣剑大大咧咧的笑着,“可一想,人嘛,迟早都会到这个年龄,迟早都有这么一天……所以咯。就帮帮你啦!” “有意思,小伙子我喜欢你!” 老者摸捏着下巴,眼神闪烁不定,就宛如一位资历颇深的教授,审视自己犯了错地学生。 天,你一把年纪了,莫非还对男人有兴趣? 荣剑在韩国来的这些年,的确受过同性恋的骚扰,或许是弓杯蛇影的心态,他急得一张脸微微见红。 老者还不等他开口。就哈哈大笑起来:“你是哪的人?可以和我说说吗?” “我是中国人。呵呵!” “中国好地方啊,人杰地灵。嗯!你几岁了?” 荣剑很反感这种雷同查户口的谈话,索性转换话题:“老伯我送你回去吧!” “撵我走啊!唉……”老头几分失落道,“看来我真的很让人讨厌!” 说着竟然眼眶一红! “老伯……老伯你误会我了……”荣剑见状慌忙赔笑道,“我是怕你地家人担忧你!只是这样而已!” “是吧?”老头细小的眼睛眯缝成一条,“中国……我也待过好多年,舍不得那片天空呀。对了你是哪的人?” “我是……” 荣剑刚要说话,却听得门外一群人的脚步的跑动,转瞬间跑来五六个彪型大汉,一个个虎背熊腰不可一世的造型,连招呼都没打,紧接着又抬起老头一窝蜂跑了出去…… 事情来得太突然,荣剑连这群人地模样都没看清,就全没影了,只记得老头快被抬出门时,拼命吼出了一句:“我在806……” 对付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也不用这么粗鲁吧,唉,这外国人就是古怪! 荣剑被这老头搞得心里一团遭,一见吃药的时候到了,郁闷的吃下药,蒙头便睡…… “父亲,地点已经确定,我们是不是动真的?” 原田风柳接到手下探听到叶子被关的地方后,禁不住心头的冲动,呼地站起提请道――他确实受不了叶子被蹂躏的煎熬,哪怕是一分钟,尽管他并不想珍爱这个女人。 龙次郎默默地饮下杯中茶,一声叹息。 “我们有多少人手了?” “老爷……”一名在旁的手下恭恭敬敬回答,“我们自己人大约会集了70人左右!” “父亲,我们还可以买通一些当地的亡命徒!” 风柳看似沉着地神态,亦露出了激动与紧张。 龙次郎冷静地摇头:“风柳啊,我们不能低估张家在首尔的实力!告诉我,若是我不来韩国,你是不是要硬来?” “嗨!” “用和平地方式处理这件事吧!”龙次郎面带几分难堪,“日本黑手党内部,你的影响不太好哇!” 风柳闻言顿时火冒三丈:“我就是我!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计较任何人的看法!” “就像……”龙次郎沉吟相问,“你对于东京媒体透露要做张嶙的情敌,孩子,跗面舆论的压力,我们涉足那么多的产业,不能一点都不顾啊!” “席冰男是我的女人!”风柳双手抓狂,若眼前之人不是他的父亲,恐怕已被他揪住了衣领,“命中注定的!为了她,我不惜与亚洲……乃至全世界为敌!” 五六名贴心心腹显然很久不见小主人如此造型,一个个吓得微微哆嗦…… “你冷静一点!”龙次郎一根指头颇有节律的点击着茶几,略许愤怒道,“我为什么来韩国,就是怕你走不回日本。张为祖在这里,政治官场、黑白两道都给他面字,你不要忘记,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没资格和我斗!他算个什么!!” “既然你我约定在先,叶子的事我全权处理;你只要搞清楚,元旦一过,14号之前,必须把席冰男带到日本!” “父亲……” 龙次郎斩钉截铁一挥手:“张嶙的解药,工程师明天就会托人带来;张原两家的事弄得沸沸扬扬,就只有没上报纸了……风柳,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迷失了心性,席冰男,我希望你不要将她看作唯一!” “住口!”风柳暴跳如雷,“我几时对女人动过真情?父亲,你警告你:人可以交给你,若你出什么纰漏,别怪我不认亲!” “你……” “这些年来,我做过多少事?我一直在等待我理想的情人!可就有这么凑巧,祖父去世那么多年了,你还对那笔所谓的‘财宝’念念不忘……” “啪!” 一声清亮的耳光后,传来龙次郎的咆哮。 “所谓的‘财宝’?你怎么变得如此目中无人!?家族的荣誉,岂容你信口诬蔑?现在,我要你马上对过世的祖父忏悔!” 风柳脸色铁青,磨了好一阵牙,扶正眼镜后默默走了出去。 “少爷……”驾车的手下不知把车往哪开好,怯生生盯起观后镜察看主人的脸色,“我们去哪?” “带我去花店!”风柳注视着窗外接踵而至的摩天大楼,“我要买花?” “少爷要去找席小姐?可你那未来的大舅子……”手下半是开心半恭维相问。 “我要买上一车的鲜花,堆满席氏集团的大门……”风柳被这一句“大舅子”拍得很是舒服,自信地提提镜框,“人与人之间,有了沟通,就不会有隔阂;至少,我未来的岳父大人,不像他那么骄横跋扈!” 少爷想席家千金想疯了,唉…… 手下看看小主人那一脸的憧憬,偷偷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方青同父亲与冰男在街边吃过便当,返回公司大门之时,就看到公司门口具结着一大群人,场面甚是热闹,人生鼎沸之中,冰男忽然发现有记者的身影。 “出了什么事……” 席董与方青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 “这么大的手笔,哈哈!”冰男率先从车里溜出来,跑向大门口。 “原田先生,”一名记者将话筒递在了原田风柳的唇边,“你真的这么有自信?” “这堆鲜花的数量,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朵!我相信……”风柳笑吟吟望住记者,“席小姐就是一座冰山,也会被我的真情感动!” “荒谬!” 席董浓眉紧锁,低声喝出一句,竟忘了女儿还在身侧,大踏步走了过去……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0章金石未开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0章金石未开 四个“九”数量的鲜花的确夸张,席氏摩天大楼的大门口一片繁花似锦,仅仅只留出一人通行的通道。原田风柳这一大胆的手笔,除了让席成达诧异莫名,更是让颇有攀比女儿心的冰男羡慕得合不上嘴――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当初即便在同张嶙订婚的宴会上,那家伙都没摆出这样的排场。 眼见父子二人都过去了,依旧没看出端倪的方青却想傻乎乎的想跟过去;不想阿当依仗个头高点,看出是这日本人卖弄风情的鬼把戏,连忙挡住她的去路:“小姐快回车里去!” “干嘛啊阿当?”方青不解地眨巴着眼睛,无比瞥见几名记者跑来,才明白与自己有关,赶紧回到车里,胡乱指点了一个地方离开了现场。 “是那个原田风柳!”总队长阿庄不屑的一裂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亏他想得出来!” 二人说着话间车已驶出老远,却发觉方青趴在车后,眨巴着好奇的眼色,竟仿佛流露出几分依依不舍的眷念…… 再说席氏当家人一出现,记者们便一窝蜂涌了过来。 “董事长,请问你对此做何看法?” “席先生,你支持女儿接纳这名日本的青年才俊吗?” “请先回答我的问题……” 保镖们忙不迭疏散着前进的道路,席成达一边不紧不慢地前行。一边笑吟吟的面对记者与闪光灯,实则他心头火到了极点。终于,他站到大门最高的台阶上转过身来。 亿万家产,加之一名国色天香的宝贝女儿!放眼首都,有谁不曾领略到席氏豪门千金的天使风采?又有几个男人不在梦寐以求成为席家的金龟婿? 一时间众人都安静下来,都想看看这名商业大亨,将如何对待一名将鲜花堵满席氏大门的疯子…… “各位。”席董和颜悦色,一张笑脸让人猜不透他心中地感想。“请不要问我对此作何看法,行吗?因为……” 他微笑着回眸瞧瞧原田风柳,而这日本人在这关键时刻里,亦紧张得额头泌汗――因为他是徒手一搏,想搞清楚到底在这“命不长久”的席成达心目中,有几斤几两…… 席成达好整以暇:“因为他追求地,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女儿……” “难得董事长回答我们的问题!真是感谢,”一名女记者好不容易挤到人前,气喘吁吁,“席大小姐现在依旧算得待字闺中,莫非董事长就没考虑过……她的终生大事?” “我已经做错过一次!所以,我的女儿尽管是我的心肝宝贝,可她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样宝物;我不能左右她的爱。她有权利选择自己地人生与未来……” 老爸,谢谢你,看来我“死”得并不冤枉,我好爱你…… 被人群挤得靠边站的冰男,聆听着父亲略带忏悔的述说,回忆起重生之前的点点滴滴。感慨得泪光闪耀。 “董事长,其实豪门贵族之中,很少有您这么思想开通的人士,”女记者亦感动得声线颤抖,“我为您的女儿感到骄傲!那么……就是说您未来的女婿,您并不介意他的出身与地位对吧?” 席董含笑不作回答,慢慢向内走去,进入大门前,深沉地看了原田风柳一眼;而后者,禁不住为此眼光哆嗦了一下…… “阿当啊……”方青趴到二人的脑袋中央。“差一朵……差一朵就一万朵鲜花了耶!” 她是爱花之人。从小就喜欢花儿,她此话想表达的。原本是想回去看看那一万朵鲜花铺砌成路的壮美;哪晓得阿当二人却以为她被原田风柳的赤诚所打动,因此显得驴唇不对马嘴来。 “我说小姐!”阿当不满的扭过头来,而方青却纯情地冲他眨巴着睫毛,浮现出一脸地遐思,“花是花,人是人!花是美,可人的心,不一定会像花儿那么美!” “哎呀!”方青没心思分析他的话,撒娇道,“送我回去看看嘛,好不好?” “真要回去看?” 少言寡语的阿当亦不满的问道。 “嗯嗯!对呀对呀……”方青乐得一个劲儿捋开头发,露出孩子般无邪的笑脸,“我就知道你们会答应的!呵呵!” “一点也不好笑!”阿当板起面孔。 “阿当啊!你干嘛啊你,你就不能好好同我说说话的吗?” “先说好啊我的小姐,若被记者包围了,你可别赖在我们身上!” 我是名人吗?好像还不算吧……不过,那些记者倒真的对我很有…… 想到这里,方青难为情搔搔脖子,又揉揉眼眶:“那算了吧,咱们从后门……从后门回公司去好吗?” 阿当闻言,这才露出一个微笑,他觉得很庆幸,这个大小姐,比从前地小姐要懂事多了,尽管很多地方显得与上流社会地人际关系格格不入,不过内秀善良、腼腆文雅的个性,在他地眼中,却恰好是豪门中人极度缺乏的品行。 “嘿!”方青留意到他的微笑,“你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害怕……我去看看那些花儿呢?” “小姐你应该清楚,我们怕的,是那个日本人!” 阿当心里很是担忧,这段日子以来,他通过各方面,对原田风柳进行过了解,这个时候,他觉得应该“挑拨离间”了…… “光天化日的,莫非他……”方青不屑地微微撅起嘴,“再说了,他不太像坏人嘛!” “有没有兴趣听听他的故事?”阿当收敛起笑容,变得摒弃凝神,两条剑眉微微窦起。 “嗯哼!” “三年以前,在日本关东,也是圣诞之前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一户平常的百姓人家,全家8口人全被杀害,凶手的主谋……就是现在追求你的原田风柳!” “有没有搞错!”方青听得毛骨悚然,禁不住伸手紧紧衣领,“为了什么呀?” “这家人的小儿子,在原田风柳的海上油田工作,就因为私自贩卖了两桶原油……8口人啊小姐,由此可见这人的心狠手辣!” “那个……”方青疑惑地捏捏耳垂,“是不是道听途说呢?” 阿当不想解释,讽然一笑:“小姐,你什么时候见我在背后说人坏话过?” “呃……” “远的不说了,今年元旦的第二天,日本人气级当红影星丰田秀子,意外的被人肢解……” “肢……解?”听到这里,方青搞不动自己为什么会有恶心的念头,反胃的捂上嘴,一双星眸瞪得偌大。 “不错!法医对媒体宣称:死者的身上,残留有至少8人的**!而死者在出事前的5个小时内,很多目击者说看到她是上了原田风柳的私人游艇……虽然他毫无关系的推得一干二净,可很多知情人士随后透露,丰田秀子是因为相中他的偏好而欺骗了他,才导致如此悲惨的下场!” “偏好?”方青好奇心来了,“告诉我是什么偏好?” “这个……”阿当顿时难堪起来,呐呐道,“这个小姐就不用过问了!” “我不!”大小姐跃跃欲试揪住他的肩头,“你不告诉我,就说明你在撒谎!哼!!” “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不好?”阿当窘得一脸绯红,后悔提到这件事儿上来。 “嘿嘿……”方青凑近他一声坏笑,露出一口雪白可爱的贝齿别有用心提点道,“大少爷可是告诉了我,很多整你们的法子哟……” “不要啊小姐!”阿当一声怪叫,他知道内情,晓得那古灵精怪的冰男什么坏点子、馊主意都想得出。 倒是阿庄奇怪地瞟了他一眼:“有那么夸张吗?我来告诉你吧小姐!这原田风柳,喜欢处女,偏偏那个丰田秀子,曾暗示过自己……所以,才会被**杀害的……日本人哪,真是什么残忍的方式都有!” 阿当急得一个劲儿扯他的衣角。 处女?**……阿庄都说话了,看来是真的咯…… 联想到自己的生理状况,方青的颜面挂不住了,一张俏脸红得宛若一颗大红枣,找不出一丝白皙的间隙,忽然,她笑呵呵提议道:“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 “哇!”阿当正想转移话题,听到这话不禁赶忙附议,“今天太阳好像不是从东方出来的哦!哈哈,阿庄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我们去哪……嗯!补充一下,小姐可是大款,千万别跟她客气!” “这个不用你教!”阿庄自负地扬起眉毛,又颇作阴险的回望了方青一眼。 讨厌!好像我是个冤大头,我是有点点支配老头钞票的权利,可这钱,毕竟也是他的白头发换来的呀…… 可笑一名豪门千金,竟为了请保镖吃顿饭抱怨不已;更可笑的是,她不时还在为想逃回家乡时,那一百美元没有找回来在心疼…… 阿当虽然在笑,然而他深深的知道:原田风柳今天这一着,无疑是表露心中的夙愿――而最可怕的传闻,就是这名日本人一旦看上的东西,包括女人,无论如何,都要到手……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1章奇怪的老者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1章奇怪的老者 回到办公室后,席成达为大门口的事,整整郁闷了一个下午。在方青之前,阿当早已把上述那些情报递给了老板。 原田风柳不是哗众取宠的人,这一举动,又到底在暗示什么? 是向我示威?还是的的确确爱上了…… “可惜我变了样子,要不然要他好看!”冰男见父亲心情不好,眉头一直没舒展过,终于恨恨出声。 席董挤出一抹苦笑:“我在想呀……是不是让你妹妹回避一下的好?” “啊呸!”冰男大为不服,“为什么要回避?哼!我们席家,在韩国也不是白混的!你说是不是老爸?” “话不是这么说……”席董沉吟着端起茶杯,“儿哪,听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句话吗?” “老爸,你不会觉得我汉语那么差吧?”冰男白了父亲一眼,“这么通俗的话莫非都记不住?” 席董一声叹息:“既然知道,那么你应该明白我在担心什么咯?” “我老妹好不容易振作了一些,你就让她离开?”冰男双手拿到父亲的脖子上开始按摩,“我不是不让她走,咱们都知道,古老头不回来,她也就四十来天好过的日子……” “她一直思念着她的母亲……莫非你没看出来:她现在的开心与快乐……诶!都是很牵强的流露么?这孩子,处处害怕自己地哀伤波及到身边的人。唉……” 父子二人正说着话,方青掂起脚尖溜了进来,俏皮的打起招呼。 “嗨!你们在干嘛!?” “大小姐,你不去练舞,跑来这儿……偷懒啊!” 方青不想理他,径自来在父亲身边来上一句兴师问罪:“老爸,那些花儿呢?” 席成达父子俩闻言差点没当即倒下去! “我说你脑子没长锈吧?”冰男轻轻一戳她的脑门。“啊?你还在想着那堆花,我说你这美女的心。怎么就这么好俘获呢?” “不是啊……”方青委屈的欲要辩解。 “男男啊!”席董怜惜地拍拍她的肩头,“他这可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难道你没看出来?” “你还没回答我,那些花到哪去了呢?”方青一副执着地神态,让父亲哭笑不得。 冰男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宛如想把她吞下肚子:“早叫清洁工扫走了,装了一大车!” “啊?真是可惜……” “喂喂喂大小姐!再过两天就元旦了。你忙点正经地好不好?” “要你管!”方青被阴阳怪气的冰男惹毛了,“要你上你又不干!” “呵……少来了你,麻烦的事嘛,你这当妹妹的应该为我分忧的,嘿嘿!本大少爷我……” 席董笑着在冰男脸上轻轻落了一巴掌:“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斗嘴呀?都给我拾掇一下,一会去机场接姑姑去!” “我穿得很够意思了吧?”冰男骄傲地拍拍那身笔挺的西服。煞是卖弄地理理领带,“万事俱备啦!” 男男穿上西服,可比我有气质多了! 方青从小到大都不喜欢穿西装,原因她自个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穿上这东西怎么看怎么别扭;到了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拥有地气质里,根本没有穿西服的“成份”――沉浸在“自己”的莫名的陶醉里,她的眼神开始变得靡丽…… “老爸,”方青怯生生道,“我先前请了阿当他们吃晚饭呢,所以,晚上……可以叫上他们一块儿吃饭吗?” “这……”对于这个问题,冰男显然无法做主了,逃避地搔搔鼻子,把目光转向了沉吟中的父亲。 不是吧。一起吃顿饭都这么难? “儿哪!大家在一起久了。吃顿饭原本是很平常的!”席董浮现出一脸歉意,“可是你姑姑。思想……怎么说呢,她的思想比较传统地,所以……” 阿当他们虽然是保镖,虽然受雇于席家,可是…… “爸!”方青委婉的央求道,“阿当他们可是我的好朋友,一起经过那么多事,莫非……” 席董笑了:“饭嘛!天天都要吃的是不是?明天再请他们几个好了,啊?” “可是……”方青还要坚持,却见席董面带愠怒,不好再坚持下去,随即莞尔一笑,“我练舞去了!” 说完默默转过身去,“噔噔噔”越跑越快,出去后重重的带上了房门。 “老天!”席董面色由怒转忧,求证地仰头看住冰男,“我该不会……又伤到她了吧?” 冰男一声叹息:“她会慢慢懂的:人与人之间地人格虽然平等,但地位的前提下,始终避免不了尊卑之分……爸,我很担心她,她的个性,要什么时候才会适应下来现今的生活?” “是啊……这孩子看来出身贫寒,懂得刻意珍惜许多的东西,可……” 冰男微微一笑:“我去看看她,和她侧面说说这些道理,免得她胡思乱想!” “也好……一个小时以后,我们三人去机场!” 席董一声负累的轻叹后,闭上了眼睛。 荣剑在被窝里一睡就睡到中午醒来,只见护士长阿莲正笑盈盈的看住他。 感觉还不错。从受伤以来,荣剑几乎每次醒来都有欲裂的头疼,久违地舒适。让他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阿莲是一名自食其力的女子,除了拥有女**美地天性,兼职了那间健美中心地教练,更是一名爱心的天使;荣剑根本不知道――更可以说是乐在福中不知福,追求阿莲地小伙子,可以从这间病房一直排队排到医院的大门口去。阿莲不但美丽,而且很有独到地个性。荣剑生命垂危的时刻。被彩华地讲述深深打动――她喜欢用情至深的男子,尽管荣剑穷困落魄。尽管对方濒临一无所有,可她在乎的,却是在这灯红酒绿的都市之中,显得尤其珍贵的男儿痴情。 “醒啦?”阿莲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拎上一只口袋,“瞧瞧我给你买了什么?” “真是麻烦你了……”荣剑努力的欠起身来,“是什么好吃地?” 阿莲露出几分顽皮:“猜猜看。彩华姐告诉我,可是你喜欢吃的糕点喔!” “我喜欢吃的?”荣剑含笑搔着头皮,“我想想……” 阿莲露出两只浅浅的酒窝拭目以待,身穿白大褂的她虽然未施脂粉,却荡漾出一种纯净、朴实的另类风华。 “不可能的……”荣剑叹息着摇头,“这几条街没那东西卖!” “那可不一定喔!”阿莲自负地鼓起腮帮炫耀,“若是我没记错,是不是杭州百花糕?” “哇!”荣剑惊喜地接过手来。“那可是要跑很远才能买到的!” 看着心上人忙不迭拆解着袋子,阿莲奇怪相问:“你怎么那么喜欢杭州地东西?你又不是中国浙江人!” “我也不知道,呵呵!”荣剑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嗯嗯,很地道!” “那当然!人家店主就是你们中国的杭州人……” “报告护士长!”荣剑幽默地开始旁敲侧击,“可不可以放我一天大假!” 阿莲看似秀丽。一张嘴可不饶人:“有句话怎么说的呢?给你几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哼……不行!” “你跟医生说说嘛!行不?” “医生同意我也不同意!” “大不了,我请你吃饭!” “你都快成穷光蛋了,还请我吃饭……”阿莲扑哧一笑,露出几分遐思,“不过呢,以什么身份请我吃饭呢?” 荣剑不是傻子,任何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若思索能力没出故障的话,都应该看出眼前的佳人在暗示什么;可不知为什么。方青上次的突然离开。让他感到说不出来地失落;再加之彩华那一番莫名其妙的鼓励,更让他无心面对这名美女。然而。他深深知道,枉顾一片痴情,到时候双方都难堪…… “当然,当然是朋友咯!哈……哈哈!”他微红起脸,“感谢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听到这话,阿莲的笑容在逐步的凝固,一时间病房里的空气仿佛也开始冻结。 荣剑心虚地垂下头去,倒是阿莲大大方方偏着头,将他看了个仔细。 “阿剑,”阿莲颇为自卑地眨巴着睫毛,“我知道我不是席大小姐,我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人……” “阿莲!”荣剑紧张地宽慰解释,“阿莲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好不好?” 护士长嫣然一笑:“什么都不用说了,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你不可能……” “我爱男男,”荣剑迟疑得试图让彼此情绪好转,“可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我的爱已经冷了,心也封闭了……我只想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好了我明白了!你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阿莲保持着绅士地姿态,笑盈盈站起身走了门外,快跨出门槛时,荣剑却看到她伤心地捂上了鼻子。 我好像真不是个东西!彩华知道了又要骂我,唉,也难得她一片红娘之心啊…… 荣剑心乱如麻,翻来覆去好一阵,才起身走出了病房,漫无目的地走了出去。 “年轻人……” 一声似曾相识的沙哑呼唤,伴随着亲切之意,飘进了他的耳朵。循声觅去,荣剑发觉正是从刚经过的“806”病房传出来的。 他不知情,这住院部大楼的第八层,可都是有钱人呆的地方――医院是遵循席家千金的嘱咐,才让他在这里疗养的。 “806”的房门微微开启着,透过缝隙望去,只见先前那名糟老头正兴奋地朝他点头,而且一只手还吃力的伸出被子,向他做出召唤。 也好,这老头还同我挺投缘的,陪他说说话,或许心里不会这么憋闷…… 如是想着,荣剑轻轻推开房门,可走进去后,病房的场面却让他大吃一惊! 六个彪型大汉,左右三个分别站在老头的枕头两侧,一名戴着眼镜、文绉绉的中年男士,深沉地打量住他,眼光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 “快来坐!” 老头见荣剑一副噤若寒蝉的造型,忙和蔼地欠身招呼;奇怪的是他起身那么吃力,身旁几个大汉却似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 “老伯你在这里啊……”不知是室内暖气太重,还是荣剑有些心虚,他忙不迭擦着额头的汗水。 “嗯!小伙子,你不用紧张,他们都是我的人!” 你的……人? 荣剑再度奇怪的一扫几人的面孔,却见几人不约而同冲他微微颌首致意,赶忙抱以笑容回复。 “你叫什么名字?”老人一脸深切的期待,“可以告诉我吗?” “那个……”荣剑有了一种被警察审讯的狼狈,结巴着回答,“我叫荣剑……” “你的病房号码是不是……”老者奇怪的发问,“是不是‘866’?” “嗯……” “荣……剑?有韩国名字吗?” 荣剑几分愤然道:“老伯我是中国人,我还没潦倒到改名字的份上去!光荣的‘荣’,刀剑的‘剑’!” “好名字!”老者貌似精通中国文化,由衷的一竖大拇指,“很有气魄!很有男人的刚毅!来来,让我握握你的手……” 莫名其妙…… 看在老者激动得铁青的面色,荣剑还是徐徐把手伸了过去,可就在缩手之时,却意外感到手里多出一个硬邦邦的小东西,心急电转间,赶忙握成一个拳头,冲老者会心的一笑。 “缘份哪……”老者心满意足地躺下去,“我想休息了……” “老伯你慢慢休息,我先告辞了……” 看着房门一合,那名中年男子立刻恭恭敬敬垂首过来,俯到他的耳边相问:“普老,您说的……就是这名年轻人?” 被唤名普老的古怪老头,欣慰地点点头,合上了眼皮…… 什么东西,那老头给了我啥玩意儿!? 荣剑走出几步,赶忙东张西望好一阵,才展开了手里的纸卷,随着嘴唇阅读的唏嘘,他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2章未了的心愿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2章未了的心愿 荣剑是川北人,大巴山脉里长大的孩子,有着大山一般沉稳与内向的品格,更有着松柏一样常青的坚韧与闪亮的机智。 从这个古怪老头的一接触,他便感觉到对方的与众不同――首先是在那副狼狈的外貌之下,掩饰不住富贵人家特有的气息;再有就是眼望自己的目光里,始终有一种道不出滋味的乞求,似乎……是有事相依;而最明显的,是方才在病房里老人欠身那一刹那,身旁那几名保镖无动于衷的神态,就足已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不好,他交给我的东西,搞不好同其性命攸关! 荣剑一个激灵,浓眉微窦,一双机警的大眼一眨,迅速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年轻人:谢谢你的苹果!我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或许我过不了明天的手术……我的脑子里有个瘤子,医生说,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我已经六十二岁了,拿你们中国的话来讲,已过花甲之年,这人世间的恩恩怨怨……我看腻了也看累了。你我一见如故,我有件未了的心事拜托你。我的手术时间是凌晨两点半,在进手术室之前,我想见一个人……” 护士长正在值班室里发脾气,为方才碰了一鼻子的灰吵闹得没完没了。穿上白大褂的她看似一个淑女的修为,实则亦同许多美女一样,有着撒赖发脾气的宣泄方式。此刻正为了一名护士没有及时交出病人体温纪录表大发雷霆,只见在她的责骂声中。搞得办公桌上地文件飞扬,远远望去,就宛如一只美丽的天鹅,正在扑腾着洁白的羽毛…… “啪!” 她意识感到一本文件砸到了什么人的脸上,回头一看,却见扔出去的东西,正从荣剑的头上滑下来。 “……剑?” 阿莲立时窘得满脸通红。赶忙走过来呵护这特别的病人;而荣剑却一脸愁容,微微闭上了眼睛。 被责骂地小护士们早清楚他们二人眉来眼去的事儿。一见荣剑出现,立刻有了开溜地借口,因此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没事吧……”阿莲赶忙捧起荣剑的脸庞――她是特别护理,即使没有丝毫的情人关系,如此的举动也不会让人说闲,“啊?你不好好休息,跑来我办公室做什么……” 望着心上人一筹莫展的思索。她开始浮想联翩。 “我要打电话。阿莲,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 “行……”阿莲一脸潮红亦褪掉了七八分,体态妖娆地扭动起蛇腰,过去拿来自己的挎包,快递到荣剑手心时又顽皮地把电话拿到肩后,“打给谁?” “我……”荣剑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变得尴尬。 “打给席冰男?”阿莲嫉恨地一笑,“是不是?” “不是。我找他的父亲有事,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先对我说说!” “我不方便对你说,阿莲,你快给我,很重要的!” “重要?”嫉火中烧的护士长不屑的一笑,蘑菇起来。“未来岳父,哈……” 荣剑着急的吞下一口唾液,默默转过身望外走去,竟越走越快;心上人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阿莲立时察觉出此刻地玩世不恭有些过份,赶忙追上前去。 “和你开玩笑的啦,喏,打吧打吧!” 荣剑虽看似怯弱无能,实则也有自己的个性,原本对阿莲就不甚感冒的他。此刻在心急如焚的焦急中掀开阿莲夺路便走。 “我再也……不给你买吃的了……”身后传来阿莲地啜泣。 荣剑是最怕女人哭鼻子的。闻言赶忙走回来拿起他的电话,拨通了阿当的手机。 此刻席成达正在儿女的陪同下。来到国际机场等候老姐的班机;而荣剑在电话里只说马上要和席董对话,到底为了什么事也说不清楚,阿当被催得心烦,索性关了电话。 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还在打小姐脖子上那东西的主意? 阿当不想破坏眼前这副令人惬意的亲情之图,难得老板有如此高的兴致亲自来在机场,因此对关掉电话一点都不后悔。 然而,一颗颗豆大地汗珠,顺着荣剑地脸颊流下,只见他一握阿莲的手:“送我出去!” “不行!”阿莲冷冰冰地睨着他,眼神里充盈着毫无商量余地地含义。 荣剑不再做央求,回身便走,忽感一阵晕眩袭来,一个把持不住,倒在了走廊上;这下可把阿莲给吓坏了,赶紧跑来扶起他,毫无顾及将他的头拥到了胸前。 “告诉过你别太激动,你就是不听……”她心疼地擦拭着荣剑嘴角的涎水,“知道厉害了吧?啊?” “送我去……冰男的家!”荣剑用力地摇晃着站起身,目光里充满了乞谅,“人命关天啊!” 情人之间,有时候一些事儿根本无须多讲便能体会到彼此的心境。阿莲再没说什么,搀起他默默地迈动了脚步…… 看着弟弟与侄女近在咫尺之时,席太太却被一个男人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正眼看去,这年轻人老早就扭着弟弟的胳膊,貌似十分塾师的模样。那张素净英俊的面孔,一套笔挺的西服显得玉树临风,此刻正笑吟吟望着自己。 “你……”席老太诧异得连连看住徐徐近前的弟弟,一根指头不住地划在三人之间。 “姑姑是我啊!”冰男再度一个撒娇的拥抱,差点将她按到地上去。“我是男男!” “玩笑不是这么开地吧?年轻人……”席老太稳住身形,几分嗔怪的笑起迎向弟弟父女二人。 “哦耶!我的乖男男,我的小宝贝!”她舒心地张开双臂楼住了方青,“才这么久不见,越长越水灵啦!” “姑姑……”方青只感到被拥得快要窒息,艰难地指向冰男,“他才……是男男!” “啥?”席老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你们这是演的哪出!” 方青俏脸红霞乱坠,怯生生捏捏耳垂:“是真的姑姑。他才是男男!” “我的上帝……”见弟弟也肯定地点头,席老太只感到天旋地转,“我一定是在做梦!” “老姐啊,我们什么也没演!呵呵,来,上车再说!!” 一路之上,三人的坐骑是阿当驾车。因此席董将一儿一女地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姐姐。话完之时,却见其张口结舌,怔怔的盯住方青,两只迟疑的眼珠一动也不动! “这是男男……”她看看冰男,又徐徐指向方青,“那她呢?” “她也是我的女儿!老姐你相信我,我们单独谈这个问题!”席董“咬”上她的耳朵保证完,“老姐要吃什么菜?我立刻吩咐厨房弄去……” 几人开始唧唧喳喳讨论晚餐的问题。倒是方青浮现出被人无视遗忘的孤单,特别在冰男溜到姑姑怀里撒欢后,偌大地房车里,就只有她背靠阿当,孤零零眨巴着动人的睫毛,默默无言…… 可以说。阿当亲眼目睹过小姐与少爷的变迁,算得是最舍不得让方青受到伤害的男人,此刻见方青心情落寞,忙于驾车之时,却亦禁不住偷偷伸过手来,用力拍拍她的香肩。 从机场到席氏庄园,道路通畅的前提下也就二三十分钟,快进大门时,却见一辆红色的轿车泊在庄园的大门侧,荣剑在护士长地陪同下。眼巴巴看着席董的坐骑从远至近…… 到底是什么事。让阿剑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如是想着,阿当慢慢放下了速度。接近大门口时,索性停了下来。 “老板,”阿当边说边摘手套,“方才老太太还没下飞机时,阿剑就说有急事找你!” 条件反射般,方青不由得轻轻握上了脖子上的璎珞,跟随父亲一起下了车。 “阿剑你做什么?!” 众人都还没开口,方青却抢在父亲之前发了难,不知怎么搞的,她一看到荣剑同那个美丽的“健身教练”站在一起,就顿时火冒三丈! 谁都搞不懂,为什么方青看阿莲之时总会把“健美教练”这一额外的兼职联想在一起;或许是出于对一名性感女人地本性排斥,更或许是因为此人与冰男的心上人、古代那似是而非的赵子剑形影不离…… 荣剑显然被她的喝问吓得俊脸走样:“男……我……” “取不下来取不下来!”方青气恼的跺着脚,搞得裙下尘土飞扬,连最懂她心思的阿当都看得目瞪口呆。 “不……不是不是,男男你误会了,”荣剑心虚地擦着汗,“我是来……找董……找席叔的!” 他情急之下,忽然想起席董给了自己这样一个额外的照顾,不过此刻听起来,却颇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味道。 “阿剑你有什么事?”席董仿佛也看透这小子确实有急事前来,微微一窦眉毛,“说吧!” “老爸!”方青凌厉的喝道,“叫他走,快叫他走!我不要见到这个人!!” “席小姐,”阿莲不满地回顶道,“阿剑不是来纠缠你地,你这么大吼大叫,是不是有点不体面呢!” “喂!”冰男愤怒了,“你们是来找茬儿地对不对?我妹妹体不体面,关你什么事!” “你们都给我闭嘴!”席董亦觉得颜面无光,恶狠狠招呼起儿女,“都给我回车里去!阿当,把车开进去!” 车走之后,席董支开阿庄几人,客气地将荣剑二人带进了庄园,走向花坛。 “董事……喔不席叔,”荣剑丝毫没有走马观花的兴致,赶忙说道,“请问您认识一个名叫……普邵阳地老先生吗?” “普邵阳?”席董微微一愣,旋即笑了,“当然认识啦,老交情咯!怎么?” “他……”荣剑急得胡子眉毛跑到了一块,“他给我纸条,说是有危险,叫您务必去医院见他一面!” 席董闻言诧异地回过头来:“危险?堂堂马来西亚‘渝丰’海运实业的老总,有危险?开什么玩笑啊阿剑!” “席叔你看我的样子……我是在撒谎吗?” “是啊席伯伯……”阿莲也被席董方才那制止儿女撒野的吼叫搞得心惊胆战,怯生生插嘴道,“阿剑可是死活要来找您的,按说,他是不能离开医院的!” “哦?”席董沉吟着,逐渐从二人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你怎么会认识到这名商业大亨的?” “是这样的席叔……” 荣剑一面抹着汗,一边将与普老的相识讲述了一遍,完后将普老的纸条递到了席董手里…… 原来,这名名叫普邵阳的老人,与席成达是商场上亲密的合作伙伴;多年来的交情,使得二人情同手足,虽两国相隔,然而年轻就构筑的战友般的友谊,使得二人的距离并未因此变得生疏――相反的,每次席董前往马来西亚、或是普老思乡回到韩国,二人总免不了一场大醉。普老有一名孪生弟弟,一生涉足黑道不学无术,六十出头依旧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反正兄长有钱,他倒是真的到达了“视钱财如粪土”的境界…… 尽管是自己的同胞兄弟,然而得知普老病入膏肓之后,普云岗开始窥看住哥哥那份庞大的事业。普老的妻子同儿子,早在十三年前一次航海旅行中丧生。因此这名震亚洲的‘渝丰’集团,自然会落在自己手上――而普老看出弟弟的贪恋,不愿在天堂看着自己辛劳一辈子的事业,毁在这个不争气的兄弟手上。 特别是病重之后,心存叶落归根的普老,受到孪生兄弟额外的“照顾”,不准随便走动,更不许与外界之人接触,以免夜长梦多;而这恰恰激发起普老的愤怒,他虽然奄奄一息,却希望将一生奋斗的成果交给席董,继续发扬光大……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3章鼓励的结果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3章鼓励的结果 冰男的姑姑,一下飞机便被搞得晕头转向。然而,她是一个非常现实的女人,历来在乎的是实质而非表面――因此方青在进入别墅之后,她这个“冒牌”席大小姐遭遇冷落的情形不难想像。倒是方青在一直以来的逆境中懂得了适者生存的道理,她不想因为一时的被冷落暴露自己的情绪,更不想一个人的不悦影响到父亲一家的团聚…… 然而,心情肯定是好不起来的。徘徊在别墅大门的大理石柱边缘,眼巴巴瞅着远处的席董正与荣剑二人交涉着什么,她感觉到一种由衷的幸福――毕竟,无论其他人对她做何看待,至少父亲是不会舍弃她的。方青原本就是一个内秀女儿家的天性,因此根本不在乎、更不想去分享姑姑赋予“席大小姐”的爱。 “阿当,你怎么还在这里?” 矗立在冷风中的方青,眼见这伟岸的男子一直担忧着自己,莞尔一笑。 “小姐你没事吧?”阿当笑不出来,他比谁都清楚:眼前的小主人很容易受到伤害,因为在这场未见硝烟的战争中,她早已伤痕累累…… “得了吧你!”方青双手合十,优雅的向天伸出一个懒腰,“我没事,真没事!呵呵……快去忙你的!” “那好吧!”阿当十分不放心地徐徐转过身去,却见小主人忽地露出内疚的颜色,跑近身来。“怎么了?” 方青难堪地用一手捂上半边脸:“阿当啊,我没想到……今天姑姑会来,我答应请你们吃饭地……” “喔?哈哈哈哈……”阿当开心而爽朗地大笑出声,“小姐呀,你可真是品学兼优的好姑娘,放心好了,以后有机会的!好了不说了。你瞧老板过来了!我闪人。” 一见父亲急匆匆走来,方青赶忙迎过去:“老爸。阿剑找你干嘛!” “我现在马上要去一趟医院,”席董握上她的手亲了一下,“儿哪,你好好陪陪姑姑,我很快就回来!” “我不!”方青孩子气上来了,撒娇地拽上他的胳膊,“我要跟你一块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席董慈爱无奈的一声呼唤。“我不是去走马观花,真有急事儿要办,听话,乖乖地!” “爸你带上我好不好?”方青急得快哭了,一对星眸在修长睫毛的眨巴下似乎润湿得很快,“姑姑……姑姑根本不理我……” 看着楚楚可怜地女儿,席董同情的一抿嘴唇,旋即捧起方青的脸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相信我,姑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啊?” “连你也觉得我……是麻烦?” 泪水,再也止不住滑落下来――方青想哭已经挨了很久。 “别别别……哎呀我的天哪,”席董无可奈何的笑了,“好好好!走吧走吧……不过你可得听话。等会千万别多话,记住了?” “嘿……”方青不好意思得破泣为笑,“总算没白哭!老爸老爸,我给你梳梳头吧,你瞧都乱完了,我也去换衣……” 席董迫不及待拽上她便走:“得了得了,什么头发衣服的,人都快断气了……阿庄!!!叫上人,马上去医院!!” 一路上,席董再没说过一句话。沉闷地气氛。让方青慢慢在他的怀里合上了眼皮。搂住胸前的女儿,席成达的心情很是糟糕。一来为了老姐对于怀中人的生疏感到气恼。而最主要的:是多年的商界好友,到了奄奄一息之时,却落到这般田地…… 方青醒来之时,只见自己正睡在房车后排宽大的沙发上。席董地大衣耷在胸前,起身一望,窗外已是夜色依稀疏、万家灯火,却瞥见阿当、阿银几人正默默的注视着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爸爸呢?”她倏地坐起,“他走了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小姐,老板吩咐过,叫你就留在车里休息……” “才不……”方青没心思向这几名贴身侍卫问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父亲连姐姐都不顾跑来医院,径自出得车来。 凌厉的寒风犹如刀子一般的犀利迎面扑来,娇艳如梅的方青,却硬是硬起脖子向医院大门跑去…… 席董带着阿庄一行人来在“806”时,却见这不足三十个平方地病房里,堆满了普云岗的手下――这哪是病房,简直就是刑房! 如是想着,席董面带微笑,徐徐推开了房门。 “出去!”一名打手凶神恶煞冲他一吼,却见席董背后的阿庄满脸杀气注视着自己,眼神对视中,慢慢垂下头来。 “席老板!”普云岗不满地迎过来,“你是怎么知道我兄长住在这里的?” “老席……”普邵阳苍白蜡黄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要做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席董刚要走去时,却发现普云岗并不让路,于是浓眉一窦,“你什么意思?” “他需要休息!”普云岗一副恨不得将他吞下肚去的恼怒,“至于什么意思……你带这么多手下来,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哟……”席董针锋相对,“我历来出入都是这些保镖,普先生,麻烦你让开!” 普云岗恼羞成怒:“他马上要做手术,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他!请你们出去!!”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真是不给面子啊!不过呢,”席董诙谐地捏捏鼻子,“我一不小心把你兄长病重的消息。告诉了市长大人;可没想到,市长大人在日理万机地繁忙中,居然马上要来见他,唉!” “你到底想搞什么……”普云岗急得想要抓狂,“你也看到了,我哥哥经不起折腾!” “普云岗!!”席成达毫不忌讳吼出对方的名讳,“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亲人吗?啊?!一个病房。搞得像个刑场,你这个人。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良知!!” 席董没有撒谎,正在同这个无赖唇枪舌剑时,首尔市长倒真地前来慰问这名大名鼎鼎地商界巨头…… 方青赶来之时,就只见“806”里里外外都是高大魁梧的男人,黑压压地人群里,见阿庄朝自己使眼色。亦看出那地确是不适合自己进入的地带,再说了,凭着自身地娇弱,也压根儿挤不进去…… 正在门外踌躇时,被市长与席成达“赶”出门来的普云岗,一见她这绝色美女,眼睛忽地一亮! 对于国色天香的席氏首脑的宝贝女儿,他早有所闻――可无论是道听途说的褒扬、还是电视镜像的表达。哪有如此活生生站在面前看得清晰!只见此刻的方青秀发垂肩,一套鹅黄色地巴拿马呢绒套装在身,说不出来的青春妩媚,直看得普云岗差点没掉下口水。 “你就是……”普云岗垂涎欲滴地伸过手来,“席老板的宝贝千金!” 出事以来第一回:方青没有同与父亲有挂钩的所谓“上流社会人士”握手,凭着女人特有的敏感。她一眼就瞧出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尽管一身穿戴富丽华贵,可若不是有问题,此刻应该在与父亲的交谈之中…… “不好意思,”方青厌恶地拿出一个微笑,“我有别的事!” 说罢转身欲走,不想这老色狼却恬不知耻从后拦了过来;阿光一见冲动地想要上前解围,却被阿当及时拽住了胳膊! 是的,少爷说得没错!小姐缺乏自保地意识,这可是她今后人生路上的绊脚石!得锻炼她一下…… 眼见贴身保镖都没上去,阿庄的手下更是不好近前干涉。 “请你让开!” “哈……”普云岗在这个时候都竟然还有猎艳的心情。“席小姐。你现在是一个人吧?” “你什么意思!” 方青这会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神色肃穆地她宛如一名亭亭玉立的天使。隐隐透出一种迷人的高贵气息…… “不知道席小姐能否赏脸,陪在下吃顿晚饭呢?喔对了,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 方青幽默地扬起一条眉毛:“不用介绍啦,大名鼎鼎的普云岗普公子嘛!可是很不巧的,我有了约会,下次吧!” 普云岗倒是识趣,见这大美女夺路离开后不好意思再做纠缠;倒是方青在气恼中,不知不觉来到了荣剑的门前。 该死的,我怎么会走到这里来!明明知道阿剑住在这…… 本来想掉头就走的,哪知一见病房的情形,她满胸的怒气顿时熄灭。 她原本以为,荣剑在医院里,是过着和护士长阿莲卿卿我我地日子,可他没有想到,此刻地荣剑正背对着她,捧着一个饭盒在静静的刨饭,他地背影,向身后心上人倾诉着无尽的孤单…… 可怜的阿剑,没有亲人的照料,没有朋友的关怀,晚饭吃的……还是便当! “你是猪啊你!” 方青禁不住骂出身来,走进去重重夺下荣剑的饭盒,“砰”地砸到床头柜上,恨恨的瞪起他。 荣剑吃惊得连连打出好几个嗝儿,因为以他对对席冰男的了解,刚才还一顿大发雷霆,至少在半个月内是不理他的,可眼下却…… 病房里已亮起灯来,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房里没开空调,方青觉得一阵阵的寒意不断涌现,二人就这么默默的伫立着,良久无声。 “为什么吃这个?!”方青不满地嚷着一指饭盒,“为什么要虐待自己,连空调都舍不得开?!” “我的费用已经很高了,男男……我不想欠你太多!”荣剑难堪地垂下头去,“对不起!” 方青听得一阵心酸,是啊,这种病房,一般的工薪阶层可是望尘莫及的…… “阿剑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她气恼地一跺脚,“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是……”荣剑凄楚一笑,扔掉筷子,“是我的错,我看扁了你,都是我不好,男男,你别生气好吗?” “为什么你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息……”方青失望地打量起他,“是因为在我的面前施展不出来?还是你天生就缺乏这种魅力!” 几个月来,方青身边都是高大威猛的男子相伴,曾几何时,她的心里,竟然对荣剑生出这般莫名的“鄙视”…… “男人?”荣剑一声苦笑,“你觉得什么样的品格才算男人?你告诉我……” “男人应该坚强不挠,在任何残酷的环境中,都有着上进奋发的意识!阿剑,你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好不好!?” “是吗?”荣剑收敛起笑容,徐徐起身来在她的面前,“你是想看到真实的我?” “对……”方青疑惑地斜睨起他,不知为何,当此人来在面前后,她忽然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因为我觉得:在我面前,你很多表情都是装出来的!” 荣剑似笑非笑:“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一时间,方青觉得耳朵听错了,而随之而来的,却是说不出来的没面子! 一直以来,她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荣剑只是她裙下的一条可怜虫――尽管这原非她自我的意识,然而相较冰男的看待,这却是一个事实,一个不争的事实。可这会儿,荣剑竟然对自己说再也不想…… “你……” “够了!”荣剑声色俱厉别过头去,“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我的事不要你管!” 好你个荣剑,我一番鼓励,却让你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你有没有搞错?是我老爸的钱,在供养你呢…… 可笑方青依然没有“豪门千金”的大方与阔绰,依然徘徊在贫富两个极端的意识空间中,许多的想法与当前的地位显得格格不入!如此荒诞滑稽的念头,或许也只有她才想得出来。 “不要我管是吧?哼……好呀,那你的医疗费用你自个儿想办法!” 一听小姐如此孩子气的话出了口,阿银和阿光笑得彼此抱成了一团,连阿当也听得忍俊不禁。 “我不稀罕你的同情和援手!”荣剑自尊受挫,虎起脸朝心上人吼道,“我相信我的双手,也能创造出奇迹!” “好!!说得好!!!” 二人寻声望去,只见席董正拍着巴掌,一脸欣赏的神色瞅准荣剑走了过来……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4章飘雨的心空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4章飘雨的心空 看看可爱的天,摸摸真实的脸,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许多的爱,我能拒绝,许多的梦,可以省略……一样的天,一样的脸,一样的我就在你的面前…… ※※※※※※※※※※ 席成达的掌声缓慢,却声声有力,响彻在寂寞病房的每个角落。他的神态里,更是充满了欣赏与勉励,步步走来。 方青不想呆下去,疾步走在他跟前开始告状。 “爸我饿了,我们回家吃饭吧!别理这混蛋,他骂我……刚才……刚才还撵我走!” 她气哼哼地鼓起粉腮,回过头来时,却见荣剑似乎当席董没有出现一般,定定地盯住窗帘不走眼。 按照对这小子历来的了解,荣剑看见父亲出现后,不说吓得屁滚尿流,可至少也会变得老实安份――眼下……这算哪回事?方青就是搞不明白,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解,却遭他如此反感…… 而她最受不了的,是父亲注视荣剑的目光,是那么的慈爱亲切――她终于吃醋了! “他说得好是吧?好,你们继续,我是多余的!”大小姐说完便夺路而逃,可几步之后她竟发现,一向怕她撒野的席成达,此刻却荡然无视她的气恼,冲动之际不好意思再做停留,索性悻悻的回到车里。 “阿当开车,我请你们去吃饭!” “哇哈哈,真的吗小姐?今天老太太可在庄园等你们喔。不回去陪陪她不太好吧?”阿光虽一副垂涎欲滴地嬉皮笑脸,可还惦记着方青应该去尽的地主之谊。 我还陪他们吃饭?得了吧,我还是少自取其辱的好!我可不是受气包、垃圾桶!不想碍人家的眼线! “愣着做什么?一个两个的,天天都看见我的,莫非还没看烦?!”方青大小姐脾气上头了,恶狠狠瞅过几人,“阿当。你开不开车!” “不是不开,是不敢开……呵呵。小姐呀,你平心静气听我说几句好吗?” “不听不听就不听!”方青正在气头上,闻言厌恶地捂上耳朵,用手肘撞开车门跳了出来,忽然间,她期盼在华灯初上时的夜风中,去感受那份冰冷彻骨地寒冷! “等等老板好不好?”阿银几分不满了。“小姐你不小了,不能发这样的孩子气啊!” 方青立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以一种从未有过地陌生打量起他:“孩子气?你们都觉得我……我像小孩?” 众人无言以对,一个个难堪的垂下头来。 “我不要你们保护,我就要做给你们看,我!我不是小孩子!!” 方青伤心的说着步步后退,却撞到了席董的胸口上。 “回家吧男男,啊?跟爸爸回去。听话!” 席董生怕她飞走一般,揪住她的胳膊。 “我不回去……”方青黯然而平静地注视着父亲,“我没有家……放我走,我心里好乱的!” “都是我不好!”席董内疚地道歉,“事儿太多了,没来得及同姑姑讲清楚。我相信我的女儿。是个宽宏大度地人,不是吗?” 貌似激将法也没了用处,方青一边扭动着胳膊一边嚷道:“我很小气,我也很容易受伤!爸你别拉着我,我真的不想回去,我会疯的!” “好!”席董倒是干脆,亦不作勉强,潇洒的丢了手做出投降的姿态诙谐道,“不过呢,你既然请了阿当他们。不请我的话。好像说不过去吧?” 爸…… 夜风中,席董红光焕发的容颜中掩饰不住几分憔悴。额头上那一道道岁月留下的痕迹――在方青地心头,那是最美的风景线。 想着自己在韩国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是这位执着善良的老人,给予那么的爱与温暖……一时间,方青喉头如刺在哽,几度微启艳丽的双唇却都欲言又止,终于,她露出灿烂的一笑,酒窝里仿佛盛满芬芳地美酒,紧紧抱住了父亲…… 晚饭是中餐,地点是一间颇有气派的中国餐厅,“祭”完“五脏庙”回到别墅之时,已是九点半。 一路之上,席董简单扼要地对方青讲述了普邵阳的事。事情很明显,孪生胞弟普云岗希望兄长及早的死掉,好接受“渝丰”那份庞大的实业,可是偏偏天不从人愿,普老阴差阳错遇上荣剑,使得这场闹剧中杀出席成达这么一个“程咬金”来。 “爸,普老会死吗?”方青偎依在父亲的肩头,凝神轻问。 “生老病死,是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席董难舍的抚着她的秀发,“有一天,那也是我的归宿!” “老――爸!”方青嘴撅得老高,冒出一句让阿当鸡皮疙瘩爬满一背地娇嗔,“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你!?” 大小姐看来真是女儿家地天性,呵呵!尽管总免不了有点别扭,可她一切的表情地流露,都是那么自然和谐、无懈可击……若我不知道真相,相信亦不会有这样的不适…… 阿当默默开着车,心里却为席老太太的出现感到忐忑不安。 “遗嘱已经立好了……”席董欣慰道,“律师团当场办理,我与市长是见证人,和他老友一场,多少保住了他的一些成就,很欣慰了!” “不说了不说了!”方青忽地想起什么,卖乖地仰起脖子,“老头,我的车呢!” “啊……”席董顿时老脸泛红,尴尬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方青撒欢地挪到他地大腿上。捏住父亲的鼻子,“笑是不能解决问题滴!” 唯妙唯肖模仿席董习惯的动作,样儿说不出来的可爱。 席董乐得合不上嘴,被捏得瓮声瓮气止住笑声:“你不是不要吗?我退啦!” “什么?”方青俏丽的五官立刻走了位,诧异得垂下手去,“你给退啦?” “是啊,”席董捉狎地咕哝道。“你们两个都不领情!” 方青板起面孔不啃声了,席董见状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逗你玩的我地宝贝。到家之后你就明白了……” “嘿嘿……”方青有板有眼为自己申辩,“本来嘛,我是不想学开车的;可是呢……” “天天叫阿当他们开车送我多不好?对吧小姐……”阿银典型地冷幽默,总在最要命的关键时刻出来捣蛋,此刻诙谐地眨巴起眼皮扭过头来。 “嗯哼!”方青抿起嘴唇,阴险地捏捏耳垂,“阿银你小子欠揍是不是?” “哈……”阿银满不在乎露出假惺惺的干笑。“老板在这里,我就不相信小姐会那么肆无忌惮……” 小子,是得教训你! “是吗?”如是想着,方青温柔地慢慢从父亲腿上滑下,忽然扑去掐住了阿银的脖子,“你这混蛋,我要掐死你!” 接下来,疾驰的几辆车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到了阿银的惨叫…… 一白、一粉红地两辆法拉利,亭亭玉立泊在席宅别墅的大门口。华丽的灯光下,那崭新气派的色泽、豪迈富丽的体型,宣告着它们拥有者的气宇非凡。方青下车见到之后,足足愣了半分钟,才难以置信地走过去。轻掂玉指徐徐拭起那靓丽的车身。 “这是送你们兄妹的礼物,喜欢吗?” 席董轻轻来在她地身后,柔声问道。 老头,哪怕你送我一辆破拖拉机,我都好开心,更何况,是这首尔都只有五辆的贵重礼物…… 方青尽管没有作答,却忍不住暗地里板起指头,计算在自己月薪最高的时期里,要多少年才买得起这么一辆世界级的名车。 “席冰男!”冰男蓦地出现在门口。咬牙切齿瞪起她。“你们去哪了……” 方青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恶毒的眼神,不免心虚地瞟住父亲。 “啊……”席董赶忙接过话茬儿。“我们吃饭去了!” 冰男气冲冲来在二人中间:“吃饭?我说老头,你脑子没出问题吧!姑姑和我等了一个晚上……” “一顿晚饭而已嘛,”席董乐呵呵按上他的肩头,“我们还要聊上好久呢,等会吃夜宵好吧?” “谁提议在外面吃晚饭地……”冰男冷冷地拿开父亲的手掌,逐一走过阿当几人的面前,最后把眼光停在方青脸上,“大小姐你说!” 方青被看得满脸通红,唯唯诺诺咕哝道:“是……是爸,喔不,是我!” “你可真行啊席冰男!” 这大少爷可真厉害,才来多久就开始和小姐争风吃醋了…… 冰男一声愤怒的高叫,吓得阿银众人立刻逃之夭夭,唯独阿当是徐徐转身离开。 “冰……川!”席董一个劲儿朝冰男使着眼色,过来拉起他的手,“我们进去吧!” “把话说清楚!”冰川恼怒地后退一步,恶狠狠盯准方青,“你什么意思?老爸你别出声,我要她亲口说!”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时之间,席董倒确实说不出什么来。 “说啊,莫非……沉默就是你最大的本事?” 方青顿时抬起头来,这句话就宛如一把刀子插在她的心上,立时见血。 “做人要有最起码的本份!”冰男犹如审犯人一般绕着她走来踱去,“做事不能太过份!” 不等方青啃气,冰男又重重一踢白色的法拉利:“你不是说不要吗?怎么又缠着老爸弄回来?” “这不是她……” “老爸我叫你别插嘴的!”冰男冲父亲一露干笑,“看你不出啊大小姐,默默无闻地,扮猪吃象吗?” “是……”方青微笑着抬起双眸,灯光下两只星目顾盼生辉,“是我叫老爸一块吃饭地。我明说了,我不喜欢姑姑,她无视我的存在,她伤害了我;至于这车,我忽然改变注意,我是穷人家地孩子,所以爱虚荣,所以很想感受驾上这世界名车的风头!大少爷,我这么解释你满意了吗?” 冰男微微一愕,随即一耳光扇了过去,好在席董早看出他的冲动,伸手阻止得快。 “放开我……”冰男挣扎着想扑上去,“老爸你别多事!” “吵够了没有?!” 几人在乱成一团时,席老太太出现在大门口,愕然而愤怒地注视起这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 “都给我进来说话,这像什么话!” 面对冰男的发难,方青没有丝毫的躲避,她深深的明白,皮肉之痛,比起心灵的伤害而来,显得不足其万一……默默的最后来在客厅,她忽然心酸的捂上鼻子,径自跑向了楼阶…… 在回来的车上,她就意料得到回来之后肯定会有“狂风暴雨”,可她根本没有想到,冰男所说的话,竟会尖酸刻薄到如此程度上去,甚至会对她大打出手! 爸,先前在车上,我是故意撒娇的,我只想留给你一个美丽的记忆……原谅我的自私,我无法再在这里呆下去――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一个姑姑知道了原委我都挺不住,我不敢想像更多的人知晓我的来路后,会不会崩溃…… 老爸,你是一个好父亲,无时不刻都在保护我,可我却是一个不祥的人。我真的好爱你,但我不想伤害男男,更不想戴着这面具做人。或许我的离开,对这个圈子里所有的人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方青默默的淌着泪,开始收拾东西,这次是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回国了;可找来找去,明明放在梳妆台抽屉最隐秘处的护照证件,却怎么都翻不出来。 去哪儿了? “又想开溜……”冰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吓了她一大跳,“看来老爸的确很了解你,知道你想跑……” “现在没人了……”方青索性直起腰来,拭掉泪痕后嫣然一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冰男禁不住笑了,抄起手来打趣道:“哟!大小姐这么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倒真的打不下手了……” “打呀……”方青昂首挺胸,“你不是很想收拾我吗?”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冰男一声长长的叹息,“我先道歉,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你什么都没说错,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如果……太多的如果我不想再作假设,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无论有没有护照,我走――是走定了…… ※※※※※※※※※※※※※※※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5章鲤鱼跃龙门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5章鲤鱼跃龙门 短暂几月的相处,方青对于席家还有太不多了解的事,诸如这时候冰男诚挚的道歉。在她主观的认知里,错误的以为自己的个性就等于是冰男的品行……然而,看着从前的自己活生生出现在面前,能吃、能喝、能睡,让她心生这样的看待亦在情理之中。可是人,都有一种属于自我、无法改变的本性。 席冰男刚才的伤害,对于方青而言,那是一种尊严丧尽的蹂躏,心空飘血的席大小姐,哪能再受得了这般奇耻大辱?又更岂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父亲的讲解,不但让冰男更进一步了解到方青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品格,更让席老太对从下飞机到现在的冷漠感到愧疚。可事已发生,就好比一块完整的树皮,划上了那么一刀,即使痊愈了,也依旧能看出远逝的伤痕。 “怎么不理我?”席冰男难堪道,“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阿青……你能把自己的昵称告诉我,可见你对我的信任之深;我好抱歉,可我就是这么一个火暴的脾气,你别多心好吗?” “什么都别说了……”方青为方才那句昵称感到心酸,恹恹地走到床前坐下,“我已经霸占了你的模样,不想再剥夺属于你的东西!” “你别这样好不好?”冰男急眼了,匆匆跟来坐到她面前,“照说,你比我大。就不能原谅我这么一回?你想想,你这么走了,爸会多难过……” 方青嗤之以鼻:“我不走的话,看到我们这样,他更难过……你在中国念地书,应该听过眼不见为净这话吧?啊?男男,我想过很多次。除非你们把我捆起来关到某个地方去,否则我是有腿的人。随时可以离开……” “你!” “我只想安静的走……”方青鼻子发酸,“这一切都是我的命,就算我对不住大家,就算我是一个薄情寡意的人……把护照给我吧!” “NO!”冰男蛮横地抓起她的手来,“若是睁开眼来看不到你,我会疯的!你就当我是个不懂事地小孩,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阿青……你那么善良。莫非就忍心见我找不到自己地感觉?” 唉……我们何尝不是彼此彼此呢?不行,既然决定了就得去做,否则我一辈子都会这么优柔寡断,永远不会有出息,这尔虞我诈的世界,不是我呆的地方! 如是想着,方青却唯心的微微点点头,顿时让冰男眉开眼笑。 席董和姑姑显然偷听到一些。此刻也笑呵呵地走来;见到姑姑脸上的皱纹都在笑,方青忽然觉得一种怪异的别扭,被动地被她握起手来。 “孩子啊……”姑姑一脸的期待,“你父亲把事儿都告诉我了;都是我这当姑姑地不好。你们两个,都是我席家的血脉,别走呀……我可是……我可是厚着老脸来向你要个人情。行吗?” 老头到底对你们说了些啥?看来他的谈吐真的很厉害,转瞬间就让你们大变了一回…… 一见女儿踌躇思索,席董赶忙拖开冰男坐到她另一侧:“儿哪!这样的误会,不会再有的。老爸知道你伶俐乖巧、善解人意。都是我的错,这是原本不该发生的闹剧……” 姑姑不知内情另当别论,可冰男却那么对我,在他地眼里,我还算是个人吗…… 左说右说,好一番拉扯,席家千金才极不情愿地表示当没发生。可是她的心里。已经好累、好累…… 寂静的夜里,总会引起人无限的遐思。 再过两天就是元旦了。2005年里,我身上发生那么多事,希望新年钟声响起之时,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恶梦。 方青在被窝里望着天花板出神,两只手心捧着胸前的药瓶,默默的祈祷着。 这是冬日里难得地晴天。昨天晚上一夜小雨,清晨起来竟呈现一派万里晴空! 荣剑一觉醒来,只见天已大亮。冬季里难得的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使得安静的病房一片生机蓬勃。 刷牙、洗脸之后,他准备自己去食堂弄早点吃;以这段时间对护士长的了解,昨天指派她干那么多不情愿的事,现在肯定还在生气。就这么想着,刚一出门就与阿莲撞了个满怀。 “又想往哪跑?”美女护士恨恨地斜睨起他,走到床头将饭盒一扔,“还没闹够?” 荣剑知道她又为自己买了好吃的东西,心里不由得一阵愧疚,徐徐尴尬地走来:“嘿嘿。阿莲,这么早你就给我买吃的呀?” “你少自作多情!”阿莲冲他翻了个白眼,“这是我自己的早餐,哼!!” “是吧?”荣剑捉狎地搔着头皮,赔笑道,“我病房很有吃东西的格调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阿莲气得咬牙切齿,“你简直笨得让人伤心!现在快九点哪,我早吃过了,我地荣老先生。” 荣剑感触地捧起饭盒,盒子里地食物隐隐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吃上两口,他忽然没了食欲。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方青离开后,席成达详细询问他去留地问题。碍于不想让老板失望,他唯心地表示愿意接受公司安排,去法国留学……可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席老板听到他的表态后,会笑得那么夸张…… “不好吃吗?”阿莲见他慢慢停止了咀嚼,奇怪地凑来翕翕鼻子,“不会是变质了吧……” “那你发什么愣?快吃呀!这东西冷了就难吃了喔!” 荣剑听这唠叨听得心烦,索性放下盒子轻轻一声叹息。 “怎么了嘛你!”阿莲含笑凑来瞅住他。“放心好了,我不会缠你的,不是那类女人……” “阿莲!”荣剑正色道,“你想哪里去了!我们是好朋友啊……” “是啊,可你好像有事儿瞒我耶!”阿莲伶俐地眨巴着睫毛,“喏,有心事呢。就要对身旁的人说说,放在心里很难受的!” “我和席冰男的事。可能你也知道一些……”荣剑愁眉不展,“原本我想回中国的,好好的有个开始;可他父亲昨天晚上问我出院后的去向,我却欺骗了他说……说愿意去法国深造……最让我想不通地,是他竟然开心得不得了……” “他是想培养你呀!”阿莲半是俏皮半认真道,“你的心上人,现在不是没婚约了吗?你还不懂?嗯?” 荣剑一声苦笑:“得了吧阿莲。人家拔根汗毛,都比我地腰粗,呵呵……你想像力可真丰富!” “谁不想自己的女婿有出席?”阿莲自负地翘起二郎腿,秀美的脚裸与黄色高跟鞋搭配得十分和谐,此刻正悠闲地敲击着床侧,“莫非一介堂堂豪门千金,嫁给一个普通落魄的白领?” “我不需要鼓励!”荣剑逃避地笑着回答,“几年了。我也该死心了,呵呵!谢谢你啊阿莲……陪我到花园走走有时间吗?” “邀请本小姐呀?”阿莲骄傲地摆出架子,“呵呵……不是这样没诚意吧?不过见你可怜巴巴的样子,就陪陪你咯,走吧!” 二人正要出门时,却见一大群男人出现在门口。放眼望去,几乎都是黑色整齐的西服在身,一派庄重肃穆的表情。 “你们找谁啊?!”荣剑诧异地问道,“是不是找错人了!” 阿莲似乎也吓到了,赶忙闪到他地背后去,不安地逐一瞧过这群黑衣人。 “没错!”为首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掏出一张字条与病房的门牌号一对,“请问你是荣剑荣先生吗?” “有什么事?”荣剑猛地有了几分畏惧,想到眼前这群人可能是那日本人的手下,不过考虑到背后的美女。他一挺胸膛。“先让这位护士小姐出去,再跟我谈!” “阿剑……”阿莲担忧地揪住他的胳膊。竟然不想走,“我陪你!” “荣先生不要害怕,”为首之人笑吟吟的摘下眼镜,“我们只是传信之人,进去说话吧!” 看来不像坏人,哪有这么和颜悦色来帮主子咬人的狗? 荣剑略一思忖,微微侧身让开了道。 十来个男人涌了进来,空气顿时变得凝重,阿莲毕竟是女孩子,大方飘逸习惯了,没见过如此怪异地排场,一时间畏惧得宛如情侣般将头靠在荣剑的胳膊上。 “荣剑……中国籍男子,2002年10月来到韩国……”为首的男子宛如牧师一般,照着一本文件夹上的内容,将荣剑的来路阐述了一遍。 “上面的内容,荣剑先生觉得正确吗?” “嗯嗯!”荣剑颇为讥讽道,“真有你们地啊,就差我几岁开始不穿开裆裤没查出来了,各位先生,你们是干什么的?” 为首之人宛如闻所未闻,默默收起方才的文件夹递给一个手下,又接过另外一名助理呈现的文稿,一声叹息。 警察不像警察,坏人不像坏人,这帮人什么来路…… “首先,很遗憾的告诉你……”黑衣人沉吟道,“普老已经过世了……” 普老?普邵阳!一个擦肩而过的老人……生命,真的好脆弱! 荣剑心里不由得难过起来,面露黯然:“谢谢你们通知我……他是不是希望我,帮他完成什么心愿?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普老先生果然有眼光,看出你是一个重情重意的人!我们是他的律师团,我们找到阁下,是希望完成普老的遗嘱!” 我没那么倒霉吧,死了都不放过我…… 想着昨天为了那张纸条被方青臭骂了一顿,荣剑说不出来地窝囊;然而回忆起普老那恋恋不舍地目光,心头一酸叹息道:“说吧,我还能为他做什么?” “根据调查资料显示:”为首的律师开始戴上眼镜照本宣科,“普邵阳老先生生前,有三亿美元地不动产和二十亿美元的存款。按照他的遗嘱,百分之六十捐助给韩国慈善事业,而剩余的百分之四十里,您将得到百分之六十的继承权,并拥有优先选择不动产和现金……” “等等等等……”荣剑听得云里雾里,“你说谁继承来着?” “中国籍男子――荣剑!” “哇阿剑……” 阿莲聆听到这法官式的宣判,顿时喜笑颜开,激动的揪住了他的胳膊…… ※※※※※※※※※※※※※※※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6章古怪的遗嘱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6章古怪的遗嘱 荣剑虽是中国一名普通家庭的男子,可亦有缤纷美丽的奢望。虽然没巴望过天下掉馅饼,却也曾期待天上会掉下个林妹妹――诚然,这“林妹妹”无疑是指冰男…… 在他的眼中,别说上“亿”的数目,就是8位数,都觉得是很难挣到的天文数字。突如其来的富贵逼人,让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两只眼睛瞪得宛如两个铃铛。 “你的意思是……他给了我很多的钱?”荣剑难以置信地揉揉鼻子,求证地瞅了瞅身边的阿莲――他怀疑自己是在梦里…… 而阿莲仿佛看出他的心思,开心得使劲一捏他的胳膊,顿时让他“哎哟”一声叫吼出来。 为首的律师微微一笑,合上了手里的文件:“恭喜你啊荣先生!不过呢,普老先生的遗嘱里,还有几个对你的要求!” 就知道世界上没有白拿的便宜,不过这天文数字的确是太诱惑人心了,怎么的也得听一听! 荣剑收敛起方才的失态,好整以暇:“请说!” “除了普老先生捐献出去的百分之六十总资产,你和他的孪生弟弟将六四分账;直到阁下达成他的心愿,才能全部支付给您!也就是说:按照他的遗愿,阁下在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之前,您每年只能通过我们得到您应该得到的千分之一……” 晕翻!这数字太格式化了,23亿美元――60%的60%。还每年只能拿千分之一…… 荣剑顿时有了流鼻血地冲动,还是阿莲聪明,赶忙笑吟吟相问:“律师先生请继续!” “鄙人姓崔,敢问这位护士小姐同荣剑先生是?” “哦……”阿莲暗地里一掐荣剑的屁股,几分尴尬道,“我是他的好朋友!” “啊对对对!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荣剑急忙附议。头捣蒜一般的点,“崔先生。请把普老的条件告诉我好吗?” 你的记性还真是差啊,怎么说什么之前都要先看看你助手地东西…… 望着崔律师神色庄重又接过一名男子的文件夹,阿莲二人忍不住郁闷地相对一愣。 “首先……” 还“首先”!天,这钱放得太高了,我估计得乘坐太空飞船去拿,唉,听听亦无妨…… 荣剑下意识垂下头来。偷偷冲阿莲露出苦笑;而后者却兴奋的拍拍他的背,以示鼓励。 “首先,您得管理经营好‘渝丰’海运实业在韩国的分支机构,也就是说,每年年终的公司业绩报表,必须显示盈利上升百分之十……当然,您若是短期达到其他要求,是否盈利都无所谓了……” “其他的还有什么要求?” “荣先生请稍安勿躁!”崔律师沉着的一笑。“第二,您未来地子女中,必须有一名改姓‘普’,以作普氏的后继之人!” 荣剑快沉不住气了,挥手示意他继续。 “第三,”普律师说到这里忍俊不禁。裂嘴笑了,“我现在为你列出亚洲六大豪门千金的名单。她们分别是:中国的李秀华、泰国的巴鲁娜、越南的何清雨、新加坡的刘芳、日本的西园寺小叶以及韩国地……” 说到这里他卖弄的停顿了一番:“席冰男!” “你给我说这些美女的名字做什么?”荣剑纳闷道。 “普老很好面子的!”崔律师终于改变了进门以来法官似的口吻,“他表示,他看上的继承人,一定要有独到地魅力,可怎么才能显示出阁下的才能与魅力呢?” “是啊……”荣剑几分自卑道,“您也知道我的背景的……啥!六大豪门千金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我的荣先生!”崔律师笑着翘起二郎腿来,“这六位豪门千金的父母,同普老都有不菲的交往;而且她们六位都待字闺中,因此你必须娶到其中任何一位。才能得到普老特别留给阁下的十亿美元的结婚礼物。以及先前所提的数额;当然您也有劲敌,对方就是普老地义子普中仪。现任地‘渝丰’实业的总裁,你们谁先成亲,谁就能得到普老遗留地整个‘渝丰’实业!” “他们追求的目标是一样的吧……”阿莲兢兢业业开始插嘴,“这可不太公平,那位,可是总裁……” 说完深为荣剑鸣不平的撅起嘴来。 “我接受这个挑战!” 荣剑原本不想争取,可一听到这六大豪门千金中竟有多年心上人的芳名,一时间勇气不知打哪冒出来,目光灼灼地望向眼前的律师头儿。 “非常好!”崔律师开心地站起走来,将一张现金支票递给他,“这二十万美元,先为普老偿还生前这段日子在韩国的欠款吧!剩余的就是阁下的!顺便介绍一下:这是普老的心腹助理,他会对给你欠债的报表。请荣先生出院之后,速来我们的律师楼办理遗嘱签署!” “老板好!”众律师散尽之后,病房里还剩下四名三十岁内的高大保镖,为首之人礼貌地冲荣剑一鞠躬,“以后兄弟们就跟你了!请叫我阿房!” 老板?哈…… 荣剑一声苦笑,倒颇有贵族风范的一挥手:“普老欠下多少钱,报个总数!” “韩币折合下来,总共是196342美元!这是各方面的数目显示已经我们几人的薪水在内,老板请过目……” “这老头子真会精打细算,就剩不到四千美元。拿来做什么……”阿莲不满的咕哝着。 荣剑此刻心潮澎湃,他终于明白了昨天晚上席成达离开时,为何会那样开怀大笑…… 我算幸运吗?应该是吧,还好有男男在这六大千金之列!可,我又凭什么去追这些名门望族地女儿?就凭我这个……什么实业在韩国的负责人? 没有丝毫的喜悦,荣剑只感到沉甸甸的压力,两条剑眉。紧紧的皱到了一起去…… 席成达心情不错,一觉睡到了九点过才起床。洗漱打整后,几乎和老姐同时从卧室里出来;姐弟俩亲切的交谈着来在客厅,却见冰男笑吟吟的迎了过来。 “爸爸早,姑姑早!” “早安我地宝贝!”席老太开心的拥吻了他,“我地那名小天使呢……” “哦,我才去看过她了,她赖床呢。叫我们吃早点别等她!” “她也累了,让她睡吧,呵呵老姐,我们用早点去!” 席老太别扭一笑:“该不会,是不想和我一块吃饭吧,呵呵!” “哎呀老姐!我人格担保,她不会那种脾气的孩子,别乱想了。走吧走吧!” 来在客厅,看着冰男亲自将吃的端来,席董几分奇怪道:“怎么感觉挺冷清,人呢?一大早怎么不见几个人!” “嘿嘿!”冰男笑着反问,“老爸,现在都快十点了。大家都要忙自己的事呀!” “也是也是!”席老太乐呵呵道,“宝贝,你就不吃点什么?” “我早吃过了,呵呵!姑姑慢用,老爸慢用!” 席成达一边进餐一边相问:“我的小祖宗,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公司帮我搭理啊?现在首席执行官名存实亡,新的选举还没产生,老爸我撑不太住咯,董事会里的、公司里地……” “姑姑你看看老爸……”冰男撒娇地撅起嘴,“就怕我玩!老是想着我帮他!” “呵呵。”席老太微微一笑放下杯子。“难不成……让她接管你爸的事业?” “能者居上吧,老实说啊老姐。那个男男也很聪明的!” “那怎么可以!!”席老太紧张地吼道,“她毕竟是……” “你还没接受她?”席董言毕一声叹息,没了食欲,“我早拿她当自己的亲身骨肉……”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席老太不满地嗔怪道,“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了!我是说……是说这蹲着撒尿的,怎么比得上站着撒尿的呢!” 这粗俗的比喻,让父子二人顿时面红耳赤,席老太亦立时觉得不妥,尴尬一笑。 “姑姑啊!”冰男不满地嚷道,“你不也是个女人吗?而且我从前……” “说错话了说错话了,哎呀!我也老糊涂啦,嘿嘿,这个比喻不恰当,该打该打!” 席董的目光慢慢转移到了冰男身上,他发觉出不对劲,因为对方地眼神老是在回避着他…… “出了什么事?”席成达严厉的问道,“你以为爸爸真的糊涂透顶了!” “没事啊没事啊!”冰男敷衍的笑容立刻出卖了他。 “嗯!没出事就好!老姐啊,这个宝贝儿不在身边就是吃不下东西,你稍等,我去把你的小天使拖起来吃饭!” 说着径自站了起来。 “爸……”冰男赶忙跑去张开双臂拦住他,“妹妹……妹妹她不方便……” “我可是你们的父亲,儿女有什么不方便不能让我看?对我说?”席董恼怒道,“简直岂有此理!让开!!” “爸你先别发火,你听我说……”冰男愧疚地垂下手,嘴唇磨蹭了半天才徐徐启齿,“她走了……” “砰!” 一声巨响,席老太地杯子落到地板上摔得粉碎,她顾不上这许多,赶忙过来摇起了他的肩头。 “怎么会这样……” 席董急得视线模糊,无法相信地几度睁大眼眶,一手撑到餐桌上…… 原来方青一夜没睡,想来想去终于下了决心离开。为父亲留言后,灵机一动,跑去了仆人阿雪的卧室,悄悄的把对方捆上,然后穿上阿雪平素里厚实的冬装,缠上那条遮脸的围巾,趁着蒙胧的晨曦,提着菜篮子溜出了大门。 熟悉担任买菜事务的阿雪的人都知道,她的背影与体态身高,都十分地雷同大小姐,加之蒙蒙地薄雾,方青又唯妙唯肖地模仿出她惯有走路的仪态,倒是顺利地混了出去…… “爸,当你看到这纸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大家……忘了我,我是一个不祥的人,让我心无牵挂的离开。我爱你们,这是我的命,或许我注定要浪迹天涯,或许我注定漂泊一生。不要怪男男和姑姑,她们根本没有错,错在我一个人的身上。答应我,不要怪任何人,一切由我开始,就让我来结束吧……爱你的:阿青” 席董头痛欲裂,急火攻心,看到什么都是两个影子,当冰男完整的念完纸条的留言后,他无声的啜泣起来。 “我可怜的孩子,你还在靠药物维持生命……”姑姑亦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楼住了冰男。 “她带走了多少钱?”席董的口吻貌似奄奄一息。 “我看过保险柜了爸!”冰男说着也开哭,“阿青她……她一分钱都没拿!都是我的错……” “什么……那……那阿雪衣服里有钱吗?” “能有什么钱!”冰男懊恼地嗔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买菜回来,都是找菲姨报帐的!我把家里所有的人都叫出去追了……” “追?”席董一番剧烈的咳嗽,“她古灵精怪得很,唉!护照呢……也没带走吧?” “其实我早该想到,她会跑,我一时大意……” 冰男说到这里,竟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别墅中显得格外刺耳! 席董泪光中接过纸条,说不出来的难过,几度爱不释手地看上几遍,却徐徐将目光锁在了“青”字上,全然无视老姐同冰男的哭嚷,陷入深度的思索里去,约莫十分钟后,他猛地一拍餐桌。 “阿青是她的昵称对不对?!” “是的爸……她早告诉我了,可是要嘱咐我保密,我答应了她,对不起……” “阿青?”席董紧张得一头冷汗不住往下落,“杭州人……明白了……我明白啦!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忏悔与凄凉,直笑到最后才仰天悲呼:“天哪!你怎么能这样捉弄我席成达!!” “爸你怎么了?!”冰男见父亲笑得涕泪飞扬,赶忙过来安慰,“爸你别急,首尔就这么大,只要我们把守好机场和车站……” “老姐啊……”席董感慨万分地一手搂上冰男,一手拉起席老太的手,“这是上天在惩罚我!!还记得我对你说过吗?在和男男的母亲结婚前,我有一个儿子……” “莫非……”席老太眼睛瞪得偌大,若有所悟掩上了嘴! “不错!!男男,她的确……的确是你哥哥,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啊!!阿俊……不错,我早看出他们有古怪!这个人一定知道她的去向!!马上联络他!” “阿俊?”冰男试探道,“就是那个刘俊?” “没错!可不知道人在哪里……” “这个……”冰男踌躇着,“彩华对我支支吾吾的,应该知道!”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你知道她一出门,有多危险吗?!” 席成达急得暴跳如雷,顺手一拽,差点让冰男摔上一个跟头……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7章藏匿之行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7章藏匿之行 现在的一片天,是肮脏的一片天;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天其实并不高,海其实并不远,人心其实比天高,比海――更遥远…………《星星点灯》 ※※※※※※※※※※ 溜出大门后的方青,心头充盈着一种胜利的兴奋。可是踏足出门后走上一段距离,她还是忍不住瞧瞧回过头来。晨曦里,席宅笼罩在蒙胧的轻雾之中,一片宁静安详萦绕在心头。想着离开这世外桃源即将将面林新的生活,当初来到韩国之时那久违的踌躇满志,又蓦然涌上心头。 是啊……这条路,我应该独立的走下去,再见了老头!我要像阿俊那样,我的生命属于我的祖国,要死,不能像一条狗那样死在异国他乡,怎么也要死在妈**怀抱里去…… 眼前的路,就宛如心海一片茫然,身无分文的席大小姐,深深吸取了这次无钱寸步难行的教训。当路过一家又一家卖早点的地方,肚子却偏偏不争气的发出抗议声,使得藏在围巾后那张俏丽的脸蛋,早已羞得通红…… 我应该有蛋糕和牛奶的……该死的,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方青开始后悔离开的时候没有进书房,可是既然跑了出来,就没有了回头的路…… 而此刻的刘俊,却忽然没了食欲,无缘无故冲善意劝解的护士大发脾气,一顿喝骂后两名护士悻悻离去。病房里就留下他恼怒地匍匐到床上。 刘俊地情绪突变不是没有理由的。几度和大小姐亲密相拥,有过人工呼吸,更有过深深的索吻……尽管清晰的意识让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要痴心妄想;可在一个男人正常的潜意识里,他有过对席家千金精神意境里的猥亵,乃至好几次醒来之后内裤透湿…… 而这么久以来接触的千金小姐,竟然是与自己一块长大地伙伴!因此刘俊的心情,旁人是无法理解地。原本以为大小姐只是天上的一颗无法触及的星星。而现在却隐约有了摘下的希望。但是,他却很难去面对。这么一个活脱脱的大美女,几个月前,竟然是…… 刘俊在对待方青坦白之后,彷徨过、犹豫过,更失落过。他深深爱上了席大小姐,这是他无法逃避的现实;而现在的大小姐却是……矛盾地心态,让他在方青上次离开以后。变得喜怒无常。 他是一个铮铮的男儿,曾经以为自己可以笑看情海,到了这个境地他才深深的明白:情字,是任何一个没看破红尘的人,都难以逾越的鸿沟。 忽然,一阵陌生的香味飘进鼻孔,在医院呆了许久的刘俊,已然习惯了死神经常光顾之地的气息。所以对这种女人身上地东西特别敏感,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胖乎乎的女人缠着厚实的围巾,正深深的凝望着他! “我说大婶!”刘俊有气无力地哼哼道,保持着匍匐的睡态,“我可不是你的亲人。怎么一大清早就走错病房?唉……” “你瞎啦你!”方青气得脸色铁青,“呼”地拿开围巾扔到一边,“鬼才是你地大婶,连我都看不出来?” “哟!大……小姐?”刘俊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方青恨恨地瞅准他:“你是猪啊你?我不穿成这样,我怎么出来!” 刘俊闻言“呼”地弹坐起来,仔细地把她从上看到下,又从脚看到头:“你脑子有毛病,好端端跑出来做什么?!吃饭了吗?” 方青委屈地撅起嘴:“没……” “我说老大啊!”刘俊头痛得一拍额头,“你很喜欢冒险是不是?偷偷溜出来做什么?” “阿俊……” “别打岔。我还没教训完你呢!彩华对我说了。现在有群日本人在打你的主意,你这么不声不响跑出来……” “阿俊!”方青急得一跺脚。 “干啥?喔……你现在有身份有地位了。也有脾气了对吧?行……我惹不起你,我还躲得起……席大小姐,你别让席叔担心好不好?” “让我吃点东西……”方青羞涩地垂下睫毛,“我好饿!” 还没出大门就觉得肚子有点“空洞”的大小姐,由于身上没钱,从席氏庄园徒步十多公里来在医院;这段日子以来锦衣玉食的生活,无形中让她变得十分的娇贵,哪曾受得如此的折磨,接过刘俊甩来的饼干袋子,埋头就开啃…… “慢点吃,我的天!你这吃相,还像个女人吗?”刘俊看得哭笑不得。 “要你管!”方青难为情地白了他一眼,“为了吃你几块饼干,你数落人家这么久!” “错!” “我哪儿错了?” “你在两分钟内啃了十块‘威化’,我数学再差,也知道上了‘十’之后,就不能称之为‘几’了!” 方青顺手把袋子砸过了过去:“呵!真是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呀!莫非这些,都是那金悠悠交你的本事?” “切!”刘俊尴尬的一甩手,“别提她了,对了我地大小姐……” “别这么叫我好吗?”方青央求道,“阿俊,我听着刺耳!” “你找我干嘛?” “我要回家!!”方青面色忧郁起来,“阿俊你有办法送我回国地对不对?” 刘俊大惊失色,眼角一个劲儿抽搐:“你说啥?!回国……你可别告诉我,你身上除了没钱之外。连护照这些都没有?” 方青难过的点点头,接下来一阵沉默,抬头之时已是泪流满面。 英雄难过美人关――千古不变地真理。 原本见意中人的出现开心得不得了,可这会功夫一下来,刘俊只感到一种责任的出现,徐徐握起方青的手,把她拉到身旁坐下。又从柜上拖出纸巾,轻轻拭着她的泪脸。 “别哭了……阿青。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天哪,你的确……真的好美!” “你听我说……” “什么都别说了,我懂你地心情,相信我阿青,我会保护你的!我历来相信你不会做错事,我更相信在豪门贵族之中,不是那么好待下去地!” “我想妈妈……”方青可怜巴巴仰望着他。“可他们看出我要走,把什么都……都藏起来了!” “**!有钱的人就是自私!**!!”刘俊一顿臭骂后用力拍拍她的肩头,“我就是要做给他们看,没有证件,咱们同样能回去!你去门口把风,我收拾好东西准备闪人!!” “现在就走?” “废话!”刘俊紧张的掀开她,“彩华知道我在这家医院!你一消失,他们肯定会相互通气。还记得上次你来跟我道别吗?你刚一走她的电话就来了……所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喔……”忽见刘俊推开被子赤条条的拿起内裤开穿,方青窘道,“不是吧你,什么都没穿!” “你又不是没见过!快去门口看着!” 和刘俊呆在一起地心情就是不同,方青对于这种感觉谈不上喜欢,却觉得说不出来的亲切。毕竟――是面对着一个完全知道自身底细的人,这种奇妙的而自然的和谐氛围,让她觉得无比的心安与惬意,以致明知前路充满艰险,亦乐在其中…… 二人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出了医院,彩华与冰男席成达赶来之时,早就人去房空――仆人阿雪的围巾,就成了席大小姐到此一“游”地最好证据。 “看来是和阿俊一块跑了……”彩华遗憾的一耸双肩,“不好意思席叔!” “爸爸……”席冰男满脸六神无主,“我……” 席董沉稳地拍拍他的肩头:“和刘俊在一起就好!那个小子有魄力。总比她一个人乱跑要好得多!” “还有一点啊席叔……”彩华似乎不想打击他。“阿俊身上……好像也没钱!” “什么?”席董顿时傻眼了,“他也……” “嗯!”彩华诚挚的点点头。“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搞不好他会向我伸手帮忙!” “我把护照给你……还有这个,”席董泪光盈盈摸出支票,又在冰男口袋里抢过护照,“他们要走……就走吧……” 彩华见状心里酸酸的,劝慰道:“席叔你别难过,若是碰到他们,我一定尽力劝说……你老别太担心,阿俊是个很有责任心地男人!” “走了也好!”席董含着难舍的笑,“告诉我女儿,爸支持她的决定,要回来更好;要走,我也不阻拦……” “老爸你好没诚意……你让人家彩华怎么说嘛?!” “男男!”彩华暗地里使劲掐了他的屁股,一个劲儿递眼色,“席叔啊,你放心,阿俊是一个自保能力很强的人,和他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的……” “但愿如此吧!”席董疲惫地坐到刘俊的病床上,“唉!孩子……你这是何苦,你要走,爸又不强留你……” 且说刘俊与方青一出医院,便被原田风柳的手下给盯上了。 这日本人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弄到席家千金。关于刘俊,他听闻过席冰男从英国回来后曾经失忆的传闻,更听说在这段时间,同这个貌如李逵的男人有很深地交情,于是在他设置地天罗地网中,刘俊亦成了被监视的人之一。 手下原本没看出和刘俊走在一起地“大神”是谁,可开心的方青始终没掩饰住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形,加之一个擦肩而过的照面,让这跟屁虫在半分钟内拨痛了主子的电话! “果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红,无意插柳柳成荫’啊!” 原田风柳接完电话,开心得扔掉手中那把心爱的东洋刀,欣喜地捏出一个响指……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8章急中生智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8章急中生智 大千世界,纭纭众生,造就你我赖以生存的多姿多彩的世界。在这个世界的大舞台里,你、我、他……都扮演着各自的角色。然而,这个上天注定的角色一旦发生突变,就宛如方青这般彻头彻尾的改变,往往――就会引发许多原本不会发生的闹剧。 所谓熟悉之人变得面目全非,单单从审美的角度而言,无非只有两个极端。第一是变成丑得出奇,那第二,亦就不言而喻了――而刘俊所赋予孩提时代伙伴的“面目全非”,则恰恰便是后者! 他还没有得到医院批准出院的鉴定,可当一听说方青要走,亦不知哪来的勇气说走就走。或许,是处于多年友情的驱使,更或者,是出于这份友情在向爱情的萌发转变――而隐约露出几分蠢蠢欲动…… “少爷,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一名心腹从电话里听到内容之后,兴奋得浑身打颤。 “先都给我稳住,多叫些兄弟跟上去,确定他们落脚的地方!” “是……” 另外一名心腹插言了:“少爷啊,那个刘俊我见过的,长相的确不敢恭维,可席大小姐……怎么会跟他跑呢?” “想不通对吧?”原田风柳笑吟吟地露出罕见的微笑,继而又深沉的望向窗帘,“感情这东西,旁边的人,怎么能看得明白呢……” “少爷放心,只怕席冰……是未来的少奶奶不出现。她一旦出现,哈哈……” 几名心腹信誓旦旦给主子庆贺助兴,一时间众人纷纷露出瓮中之鳖地得意,仿佛此刻的刘俊带着方青正一步步走向的――就是他们的陷阱一般! 方青没在鲜血里浸染过,自然不懂得人心的诡异与角逐的惨烈。出得医院之后,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上刘俊走向一处中国餐馆。她忽然想吃豆浆油条了。 “都说这美女地食量是很小的,哪见你这么狼吞虎因(咽)……” 还没说完。方青就“扑哧”一声,喷了他一脸地豆浆,慌忙赔笑着给他擦脸:“你呀,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都叫你别卖弄了,小时候念书不用心,长大了老是出洋相!” “我又说错了?”刘俊显然自尊受挫,一副说不出来的尴尬。 “没错没错。我故意打击你幼小而弱智的心灵,得了吧……” 摸遍了几个口袋,差勉强凑足支付这顿早餐的费用,看着付钱时收账的老板那对刘俊手里一堆零钱鄙夷的眼色,方青却抱以自负地挽上刘俊的臂弯。很明显,老板地眼神无非在说:你钱都不带,还带女友出来吃饭!而方青回敬的姿态却无疑在宣告:我就是喜欢他没钱,怎么的…… 二人就这么情侣般挽手走过两条街。倒是方青沉不住气了:“阿俊啊,要不想法先找谁借点钱?找彩华好吗?她一定肯帮忙的……” “彩华?”刘俊沉吟着吐掉烟头,蓦地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对她轻语道,“……看来不用了,有人送钱给我们了。快走!” 方青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从小就打心眼佩服对方的鬼点子,此刻一听这话,不好再问什么,懵里懵懂的被拖着加快了步伐。 绕过一座庞大的商场,二人溜向停车场深处偏僻地厕所,方青还没叫唤出声,就被他粗鲁的扯进了男厕所。 “干什……” 刘俊警惕地捂上她的嘴,将她拖进了一个单格的“蹲间”,并严峻地示意她不要吱声――而在此刻。方青亦发觉了身后有人。 恰到好处的。此刻厕所里没人,否则一见这美女被拖进来。一定会引发方便之人的骚动;而跟踪二人地两名原田风柳的手下,怀着好奇之心一进来,便被刘俊一脚踢晕了当先之人,后面的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牢牢的箍住了脖子! “谁让你跟踪我们的?!” 刘俊的冷喝冷得像冰,让躲在一侧的方青心头都为之一寒,赶忙从单间里蹦出来跟着气恼的喝道:“就是,老实交代!” “你们认为我会说吗?”喘气艰难的手下得意地威胁,“兄弟,你最好识相放了我,然后自己乖乖的走人!” “嗯!”刘俊一声冷笑,忽地破口大骂,“**妈地!去死吧你!!” 说着重重一拳落在其太阳穴上,此人顿时晕了过去。 “不要!”方青心惊胆战地蹲下身去,“阿俊,别背上人命!” “放心好啦!”刘俊诙谐地回答,“我只是让他们睡上几个小时而已……” 方青小心翼翼地用指头分别试探了二人的鼻息,才缓和下一口气来。 “没死吧?哈哈!”刘俊哈哈大笑着蹲下身,一边野蛮地在二人身上摸索,一边打趣道,“我现在可不能那么冲动咯,现在可是有拖累的人!” “你……”方青哑巴吃黄连,明知这小子在占自己的便宜,却打不出个喷嚏,“你在摸什么啊你!!” “嘿嘿……刚不是告诉你有人送钱来吗?”刘俊开心的拿出两个皮夹在她眼前一晃,随即得意地拽起她,“走啦美女,没事儿跑到男厕所来会吓到人的!” 好你个刘俊…… 一出厕所门口,方青气愤的甩开他的手停下脚步:“我不想走啦!” “怎么了你?”刘俊不解地瞅来,开始把皮夹里的钱往自个兜里揣,“**,还不到两百美元……” 大小姐却气愤地别过头去,“我觉得我们像强盗!” “这是他们咎由自取,”刘俊终于说出一句像样的成语,“阿青,我们这是情势所逼的,没办法里的办法……” “可你老占我便宜……”如是抱怨着,方青羞愧地垂下头去。 “哈哈,你不知道我就这么个人吗?好啦,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等会再发脾气好不好?” “别老拉我的手,我跟不掉你的!”方青说着气冲冲走在了前边。 “别老拉我的手……” 刘俊唯妙唯肖模仿出声,乐呵呵地一甩屁股,跟了上去…… “五点多到现在已经六个多小时了,”席董在办公室里无视桌上那堆积如山的文件,忧心忡忡俯瞰着窗下车水马龙的街道,“还是没一点眉目……” “老板……”阿当得到了特许,径自推门进来,“根据可靠的消息,10半的样子,在‘路云’大酒店停车场后的厕所里,发现两名昏迷的日本人,估计是原田风柳的手下,由此可见,小姐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好在刘俊解决了这两条尾巴!” 冰男听得几分欣慰,而席成达却丝毫不见喜悦:“只是两条尾巴而已,又能说明什么?茫茫人海,谁看得出他们身后有多少条‘尾巴’?” “爸爸!”冰男为他递起一杯咖啡,“你站了几个小时了,坐下歇息一下吧!” “我现在就觉得屁股上有疮,我怎么坐得下去!”席成达十分郁闷道,“可怜的孩子,两个人身上都没钱,这日子怎么过!!” “老板你可以宽一些心,”阿当几分好笑道,“既然警方把这事列为抢劫案在处理,就说明他们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呵!”冰男听出弦外之音,亦禁不住乐了,“没想到我老妹,和那个黑漆漆的家伙,还真有办法!” “有什么好笑的!”席成达大发雷霆,“都沦落到掏人家钱包了,很好笑吗?唉!你们哪!!” 二人听得惭愧对望,阿当默默走了出去。 “老爸我也去找了喔……”几个小时呆在办公室里,冰男被憋得想发疯,正好找到一个借口,“我和姑姑一块去,你总放心了吧!” 席成达听得直摇头,慢慢开始咳嗽,越咳越厉害,手里的咖啡几乎全在身体的抽动中泼洒出来! “不走了不走了……”冰男见势赶忙过来接过杯子为他捶背,“慢慢来慢慢来,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乖乖的,陪你好了吧……” “儿哪……”席董哀愁地拥住他,亦不是在叫他还是呼唤不知身在何处的女儿,“我的儿哪……” 冰男在父亲面前,虽然表现的是一种近乎玩世不恭的乐观,然而他也深深知道,既然日本人盯上了梢,那么方青与刘俊的处境,就变得并不乐观了…… 然而,刘俊却不如此认为,二人在一路上打打闹闹,来在市区之外一座小镇上,投进了一家旅馆。 刘俊看似粗心大意,实则感觉出身后还有人在偷偷跟踪,这一路之上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怀疑,勉为其难去找方青的乐子;而席大小姐亦再非从前的宽宏大度的方青,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变得伶牙俐齿,锋芒毕露,丝毫不让这家伙在自己身上讨到任何便宜。 对于旅店的地形,刘俊心头暗暗做过地势的勘测与多方面的分析计算,他明白在没有确定偷渡的方案之前,一场与日本人正面较量的血腥纷争在所难免;可男儿亦有柔情千种,他不想让方青“嗅”出危机的气息闷闷不乐,而是情愿在此刻扮一个大大咧咧的傻瓜,让她开开心心的踏上这偷渡的历程。 旅店不大,刘俊全然不顾“女友”的的强烈反对,单单要了一个套间…………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9章乐在苦中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19章乐在苦中 “晚上动手!” 原田风柳面色一沉,他为二人同进一个房间心生莫名的愤怒,一拍茶几走去了窗户旁边。 “少爷,跟踪的人说,这一路上他们都在……” “嗯?” 心腹担忧地补充道:“一路上都在有说有笑,很像在打情骂俏!” “刘……俊!”原田风柳咬牙切齿阴冷一笑,用力扯掉了窗帘,“你凭什么跟我争?!” 少爷对那女人无药可救了…… 众人心知肚明彼此相窥着,历来没见过少爷曾说过如此幼稚的话语。 “给我看好他们!若是他们越界的话,就马上做了那个男人!我倒要看看,光天化日的,杀个人又要出什么纰漏来!” “请少爷明示:他们在一个房间里,这‘越界’的定义,应该控制什么程度之前?” 原田风柳恼羞成怒,走来用力揪起他的耳朵:“人的耳朵长来干嘛的!啊?!算了,估计他们现在也没这个心情,席冰男,想必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说完将此人的耳朵拎到嘴边,开始嘱咐…… “阿剑,你应该开心才对呀!” 看到午饭的时间已过,荣剑依然木然的坐在床边。护士长特别端来午饭,故意从他鼻子旁掠过,希望食物的香味能将他的意识呼唤回来。 荣剑地心情很不好,他没有心情告诉阿莲。彩华在两个小时前打过电话来,问他方青是否来过…… “阿剑啊,是不是觉得很有压力?”阿莲全然不知他为什么这般造型,只顾着一个劲儿安慰他,“这人嘛,难得有一个际遇。你若是完成了普老的指标,搞不好会成为名人喔……喂。你有没有在听我在跟你讲话啊?!阿剑!!” “啊……”荣剑回过神来,抱歉的一笑:“听到的听到的……呵呵!” “你怎么搞的你?!”阿莲十分的不理解。“你这样地际遇,好多人眼巴巴的每天做梦都在等待,你倒好……居然这么踌躇,难怪席冰男看你不上眼……对……对不起啊!我只是……” “你说得没错!”荣剑微微一笑,“男男也对我说过,骂我缺乏男人地刚毅,可是……阿莲。帮我办出院手续好不好?” “这才像话嘛,呵呵!”阿莲开心地把饭盒递到他的手心,随即一捋头发,“喏……要出院呢,依照你特殊的前提,问题倒不大,不过你得把这些东西统统消灭掉,本小姐这关才算过!” 荣剑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食物。知道这美女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可现在连心上人的去向都不知晓,一声长叹之后把盒子放到一边:“阿莲哪,我实话告诉你吧,男男离家出走了……” “啊!”阿莲终于看出他没有食欲的道理所在,“什么时候地事?走了多久了……” “好几个小时了。很多人都在找,可到现在还没消息出现。” “原来是这样的一回事啊!阿剑,他们也真是的,告诉你这些做什么嘛!” “我心情很乱,我想马上出院!” “现在?” “不错!我心里很难过,我要去找她……”荣剑诚挚地朝她点头道,“尽管我的力量薄弱,可多一个人,就少用一些时间不是吗?” “那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你的主治大夫!”阿莲临近出门的时候把手机扔给他。俏皮的眨巴了一下眼皮:“多安慰安慰你未来的岳父大人吧!” 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撑起地球! 荣剑啊荣剑,你不正是为了男男才答应这场胜算极小地打算吗?为什么你没有一点男人的骨气。是多年来沉浸在男男的呵护之中让你消磨了锐利,还是你原本早就已经放弃了对至爱的追求而看淡了人生…… “席叔,我是阿剑……嗯,你还好吧?” 听着荣剑的问候,席成达由衷的感到安慰,旋即一声苦笑:“还有一口气在。” “席叔你听我说……”荣剑一翻沉吟后咬紧了嘴唇,“我答应了普老先生给我地机会!” 席董闻言,两行清泪止不住滑落眼眶,好一阵才哽咽道:“……他走了?” “是的。”荣剑动容道,“请你节哀。席叔,我接受这场挑战,可我向你保证,我的心里,没有什么六大豪门千金,只有一个席冰男!” “不要这样阿剑,你还年轻……”席董戴着枷锁劝犯人,“或许在其他几个女孩子里面,有更加适合你的人选。这既然是普老的意思,我尽管觉得荒唐,但毕竟是他临终的遗愿。至于男男的未来,你不用担心我的看法,在爱情方面,我不想……也不敢再勉强她对我做任何的依从。幸福,要靠自己的努力;恩爱,更要靠彼此地心心相印,才会有天长地久!” “谢谢你席叔,我不想瞒你,这些年来,我一直挣扎在与男男地感情纠葛之中!可我现在想通了,就像您所说的,我会努力地!我现在就出院去找男男!!” “阿剑不要冲动,你一个人上哪去找,你还是在医院好好休……” “您老放心,我要向你、向所有的人证明,我荣剑,不是一个窝囊废!!” 荣剑说完便关掉电话,走出了房门。 以那个唤名阿房为首的四名普老从前的保膘,一见他出得病房,便欣喜的围了过来。 “老板好……” “老板你这是要去哪?” 荣剑斩钉截铁道:“找人!” “可医生会让你出……” “批也得批……”荣剑说着从一手下地手里夺过烟盒。抽出一只刁在嘴上,“不批也得批!” 说着来了一个“给我点火”的手势…… 他原本不抽烟的,可当心情一旦烦乱之时,总会想到这玩意儿,一路“吧唧”着烟卷,路过护士办公室之时,随手接过阿莲递来的出院同意书。看都没看便揉成一团扔到了脑后,扬长而去…… 阿剑。守得云开见月明,你和男男相爱了那么久,却始终因为地位的悬殊不得结果,现在你有了新的开端,祝福你们! 望着几人逐渐远去的背影,阿莲在充满落寞地同时,更多的。却是由衷地祈祷…… “为什么不开两个房间!” 拎着钥匙进了旅店的房门,方青气恼地踹回门,恶狠狠地瞪住一路嬉皮笑脸的刘俊。 “钱不多,嘿嘿!” “你少来!”方青一指自己的耳门,“我耳朵可没毛病,这家旅店,一个套间24小时才15美元,哼!” “你身上有钱吗?” “没……” “有证件吗?” “没……” “那不就得了!” “什么得了不得了!”方青大小姐脾气上来。不满地环顾着这简陋的房间,“一张床,一个小客厅,一个卫生间……你说,你叫我们俩个,怎么挤嘛?!” “别忘了。你那楼上的卧室还没这大呢,”刘俊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咱们两个还不是挤在一起睡吗?呵呵,行了大小姐,现在是非常时期,指不定什么地方还得用钱呢!节约为好,节约节约……” “我可告诉你,别老是提从前从前!”方青气恼地坐到床边,“现在咱们都是大人了,被老是想着过去一些事好不好?” “行行行。”刘俊隐约看出她的躲避。“你就在这里乖乖地呆着,哪也不许去。否则走丢了,我可赔不起!!” “你要干什么去?” “我啊……弄东西吃去,走了那么远,你肚子不饿吗?哈哈,饿瘦了的话可就不迷人咯……”刘俊笑嘻嘻警告着,“不至于露出这么过份感激的表情吧?哎哟!好好,我马上就回来!!” 方青气得俏脸泛紫,什么都没说顺手拖起枕头就向他扔去,刘俊见她生气了,赶忙逃之夭夭。 这头猪,老是想在我身上占便宜;我可真是倒霉啊,堂堂一个商业巨头的宝贝女儿,竟然跑在这狗不撒尿的地方来,还同一头猪挤在一个房间! 方青忽然有了为自己不值的懊恼,然而另外一种感觉清晰的告诉她。这个时候的刘俊,在她地心中比谁都来得重要,就好比这家伙去弄吃的这一段时间里,方青便在房间里变得坐卧不安,不知在房里走上多少个来回。 午餐是不久之前同老头一起吃的那份便当。这会儿和刘俊各自捧着自己的盒子,方青的心里却别有一番感触;她是没有食欲的,而刘俊却狼吞虎咽埋头吃得很香…… “给我点钱,我要去买东西……”方青见他“呼噜呼噜”刨光饭盒,不好意思地嘘嘘艳丽的嘴唇,轻声说道。 “买啥?”刘俊拿起瓶子灌水,“我帮你买好了!” “不!” “喂!”刘俊见她没有食欲,夺过她的盒子不客气地动嘴,稀里含糊地咕哝道,“我可是免费帮你买东西耶!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当心掉到饭盒里来,我不小心给吞到肚子里去!” “就不!我要自己去!!” 用手指拖出一根不小的鱼刺,刘俊奇怪地看了看她:“……你到底是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那个阿青啊……啊!我晓得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晓得了什么?”方青潮红起脸蛋,厌恶地看准他胡子上粘住的一颗饭粒,随即给他弄掉,“你这样子很讨厌知道吗?” “行行,是女人用的东西对吧?”刘俊笑像得活像一只浣熊,“大不了,我说给我老婆买就是了……” “你去死吧你!”方青说完便抡起拳头扑了过来。 刘俊哈哈大笑着握稳她两只纤悉的手腕,另一只手顺势揽过她的腰肢:“美女,我跟你商量一件正事,耳朵过来!” 一阵耳语之后,方青出现一阵无言的沉默,半分钟后,她慢慢从刘俊地大腿上站起,冷不防拿起被这家伙抢去那还没吃完地饭盒,一古脑扣到他的头顶上……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0章患难见情真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0章患难见情真 这家旅店的位置,所处的地势虽然偏僻,然而地点却十分利于招揽顾客。旅店本身是一栋五层高的楼房,大门当前的公路段,正是一个“Y”字形的三叉路**汇点。旅店背后左侧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而右边,却是一条狭窄的河流,半人多高的常青灌木,密密麻麻铺满了树林到河流的间隙;方圆500米内没有居住的人家,更是做案的好地方。 正是因为这样的地形,刘俊才决定与日本人的手下在此放手一搏,没进旅店之前,他心里就有了一整套的方案。他不想让方青担心,更不希望之后随即而来的搏斗将这无辜的好友牵涉进去。他的本意,是想引开身后的人,可当他下楼买午餐的时候,发觉已经来不及了。凭他对此敏感的“嗅觉”,他察觉有六个人会聚到了底楼的小酒吧里…… 且说方青一听说他那美其明曰的正事,脸上忽地没了方才耳语时的羞涩,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愤怒――当饭盒扣在脑袋上后,鸡腿、香肠、鱼片这些摆满了一个头顶,弄得刘俊好不狼狈! “阿青……”他丝毫不为之尴尬,语气中透出罕见温柔的央求。 “没得商量……”方青板着面孔坐到床边去,“你那是什么馊主意!简直荒谬!!” “嘿嘿!”刘俊忽然几分吃力的站起,“知道这挺委屈你的,不过就这么一回好不好?这事儿呢……你知我知就够了!” “你地腿怎么了?”方青虽在生气。却发觉他那不经意的颤抖,赶忙跑来,“还在疼吗?” “没事的!!”刘俊无所谓的用衣袖擦擦嘴,“还是舍不得我呀!” “鬼才舍不得你!” “答应我那个办法好不好?” “不好!” 方青坚决地甩头别过身去,飘散的秀发掠过刘俊的鼻孔时,这家伙禁不住贪婪的嗅了一口:“好香好香!” “你!”席家千金不满地把头发揪到胸前,“我没心情跟你瞎胡闹!” “算了。就让那些日本人把你带走吧,我是帮不了你了!” “你有没有搞错……”方青气恼地揪住他地领口摇晃起来。“你把人家带到这鬼地方来,还说这样的丧气话!” 刘俊似笑非笑地任凭她的发泄:“你都不配合……叫我怎么帮你。知足吧你,没把你带去山洞里,已经很照顾你了……” “是吧?”方青笑吟吟的露出两只可爱的酒窝,旋即恶狠狠揪住他的耳朵,蛮横的吼道,“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 “把我耳朵揪掉了的话,娶不到老婆怎么办?”刘俊虽然在笑,但眼里始终藏不住担忧,“你嫁给我吗?” 方青不想再和他废话,开始妥协了:“好啦,不过先说好:这么丢人地事儿,你若是说出去的话……” “那这辈子,我就勉为其难娶了你吧……哈哈!” “你再这样。我马上就走!” 方青气得想吐血,她没想到一阵子不见,这家伙几乎每段话不离占她便宜的念头,早知这样,她后悔不该对这家伙说出实情,至少对于席冰男。刘俊还有起码的尊重,而不是现在这般肆无忌惮的口不遮掩;而且她最担心的是,这家伙挺好色,有时目光总是有意无意落在她的两只小“兔子”上,想到这里,她烦恼得“腾”地站起走向房门。 刘俊慌神了,忙扑来一手抢住了门闩:“你知道下面有多少日本人吗?” 方青闻言触电似的哆嗦了一下,诧异地仰起头来:“你说什么……” “明白我这么做地目的了?” “不好意思阿俊,我误会你了,”方青内疚道。“原来你是故意这样的。是我小心眼……好了我不任性了,别去买东西了!” 吃饭之后还没抽烟。刘俊沉吟着叼上一只,还没点着便被方青气恼的扯掉,之后用脚踩了几下:“少抽点,整天都臭烘烘的,你想熏死人吗!” 难为情的咋咋嘴,刘俊倒是一副忍气吞声地乖巧模样,这在从前可是任何人都不敢在他面前表露的模样――他本来烟瘾大,在这样的心态前提下,别说是方青,就是父母这么做了,他也会翻脸…… “好了我出门啦!”刘俊无所谓装得轻松一笑,继而试探地凑到她耳朵边,他怕一不小心真把其激怒了耍性子闹出麻烦,“……就是……刚才我说的哪东西吧?” “你呀你!人长得丑也就算了,还那么色就是你的不对了!拜托……我是要洗澡,要换内衣!” “行……懂了!” 刘俊转手扭动门闩,方青默默地拉住他的胳膊。 “阿俊,我搞不懂你是如何看待现在的我,可我要告诉你……不要把我当女人看!真的,我和过去一样,没有改变的,变的,只是这副躯壳……” “去去去!你说话老是这么难懂,不过我也告诉你:从前我就很喜欢你,现在更喜欢你!” “你……” “还记得:从前我老挂在嘴边地一句话吗?” “当然记得,”方青木然得宛如一尊木偶,“我要是个女人,你这辈子就非我不娶!对吧?” “嘿嘿!” “嘿个屁……收起你地念头吧,这让别人知道,会笑死人的!” “我懒得和你斗嘴,我书读得少,一说到这些道理什么地就犯懵,我只是要你知道,我死没有关系,你一定得活着回国……” 方青眼睛湿润了:“傻瓜,你少来感动我,快滚吧,我等着洗澡呢……” 她不愿意让刘俊看到心底的酸楚,默默走到了窗帘边。 刚喝下几口水,拉开窗帘还没看完风景,就见刘俊气喘如牛冲了回来,手里拎着一个黑口袋砸到他的面前。 “哟!”方青由衷的感叹了,扬起一条柳眉,“刘先生还真是光的速度呀!呵呵,什么牌子的?先说好啊,可别买便宜货……你!你这算什么?!” 刘俊面红耳赤凑到她跟前,见她把口袋里的东西翻得一床都是:“怎么了?” “在哪偷来的?”方青哭笑不得,双手拎起一条xiong罩递到他眼前,“你觉得,这尺码适合我吗?天……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呀?” 嘿嘿干笑着,刘俊走神地坐到她的身旁搔着脑门:“对对,阿青也算个波*了……不会低于F罩杯吧?” 方青木然地闭上眼,旋即将xiong罩狠狠套在他的脑袋上:“你真是个混蛋,节约到这个份儿来了!” “对不起阿青!”刘俊干涩地咽下一口唾液,“这些……可能是老板娘的东西!” “哼!”方青气恼地甩过头去,“你不想跑路就明说!钱给我,我自个去!” “你认为我是怕这点路?你认为我贪生怕死?”刘俊伤心道,“我们被包围了……楼下的酒吧里,好像都是他们的人!” “他们要做什么?这大白天的!!”方青愤怒了,“我去跟他们说,叫他们滚蛋!” 刘俊无法相信地凑到她的小鼻子前:“你不是这么幼稚吧?你去跟……他们说?” “是啊!”方青自负而高傲地仰起脸来,“我同他们的主人,还算好朋友呢?” “你怎么不用脑子说话……”狠狠一戳她的额头,刘俊郁闷地点着一只烟,“好朋友?知道我听说过那日本人多少的坏事吗?啊?好朋友还跟踪你?而且还派那么多人?去吧,你去啊,我不管了,不管了!!” “干什么你?发那么大的火!”方青委屈而撒娇地摇着他的胳膊,这段日子以来席董的娇惯让她在无形中变得情绪极易紊乱,“阿俊,你把我带到这鬼地方来,就想不管我了?” “我的美女啊,天真活泼不是错,可这里不是幼儿园!”刘俊恨铁不成钢的从腰间摸出两只手枪,“这是刚才在厕所里被我摆平那家伙身上的……这说明了什么?难道还要我告诉你?” 枪…… “明白了……”想着自己为了回国见母亲一面都如此艰难,方青有些气馁了,几分泄气着咕哝,“阿俊我不会连累你,我跟他们走!” “你敢!!”刘俊顿时火冒三丈咆哮起来,径直用手掌握灭了眼头,粗鲁地把她拖到眼前,“看着我,我叫刘俊,我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不会有事的……他们的主人……” “日本人对女人有多变态?难道你在电影里没见过?你可是性感十足的人,你不怕?” “你好烦!都叫你别提从前的事儿了,”想起从前这家伙拖着自己看*片的情景,方青害臊而逃避地顺势靠到他的胸口,“你别那么主观武断好不?” “我敢保证,我只要离开不到两分钟,你就会被他们捉走!都是我没用,阿青,若我在韩国混得好,你这时找到我,也不会受这些委……” 轻轻掩上这家伙的嘴,方青幸福地拥抱住对方这铁骨柔肠的男人,她连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表露出女性特有的温存,是感激、是垂怜、还是惺惺相惜…… 免费奉献2500字―8卷21章纷争前的精神洗礼 免费奉献2500字―8卷21章纷争前的精神洗礼 这里不是幼儿园…… 阿俊这话说得没错,为什么我的心态那么幼稚?为什么不懂得去憎恨伤害自己的人?是我太傻了,还是老头嘴里所谓的“善良”? 多么希望自己是活在一个美丽的梦中,一个童话王国里,扮演着一名美丽的公主,四周的人们,都和我一样,无忧无虑、开开心心……阿俊点醒了我,我并不是在天堂,而是身在充满邪恶欲望的人世间…… “若不是为了救我,金悠悠又怎么会开枪打伤你?”方青幸福的舔舔红唇,感触间不由得环抱住刘俊的水桶腰,“我欠你太多……” “**!你还真成娘们儿了!”刘俊乐呵呵地捧起她的脸蛋,“这么婆婆妈**!不过也是啊,相信你妈都没我了解你!阿青,我们要振作,特别在这个时候,懂不懂!” “嗯嗯!”在方青的心目中,刘俊一本正经的时刻是最帅的,那浓眉大眼中放射出来的光芒,总是让她心悦诚服,甚至心海中还返出丝丝奇异的涟漪,“我现在……我去洗澡了啊!” 正如席大小姐所认为的,刘俊的确是一个好色的人,他一直在估算现在的方青同真正的女人之间,到底还有没有差距。一路走来,他满脑子都是从前与其亲密接触的画面,可事情演变到了这个地步,他却没了丝毫猎艳的心怀――就连方才地投怀送抱,甚至此刻浴室里那诱人的水流声。都没有让他产生丝毫yin亵的念头…… 情形极不乐观! 很明显,这家旅店被原田风柳的人给控制了,他们无非是要等到晚上动手。现在要冲出去,肯定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最他**要命的,是旅店老板被收买了,连电话线都被扯断…… 刘俊懊恼地想着。两只眼里蓦地透出浓烈的杀气,禁不住徐徐摸到了腰间的枪口上去。对于自己地枪法。他历来颇有信心,而且意外得到的两只枪里装满了子弹,也就是说,在不浪费地情况下,他可能撩倒十多个人。 微微一笑后,他又担忧地望向浴室。 “阿青,我要向你证明……” 他想要证明的。是自己带着这美女跑来这里,不是自投罗网,而是有请君入瓮的意图…… 正在思忖间,浴室里传来一声尖叫,刘俊还没走到门前去,就见方青就裹着一条浴巾,气恼地赤着脚冲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有没有搞错?忽然就没热水了……”方青一手拎着浴巾围到胸前打的结扣,一手不满地拭着脖子。“我这沐浴露都还没冲干净呢,就全是冷水了!” “**你妈!!”刘俊气得一声暴喝,随即“蹦”的一声巨响,狠狠一拳砸到浴室的房门上,“敢断老子的水,我他**现在就搞了你!!” 说着冲动地摸出屁股上地枪。就往外冲。 “阿俊不要……”方青赶忙弯腰跑到他面前,“冷静点,老板肯定是被他们给逼的!” “为了让你回到青姨身边,”刘俊蛮横地嚷道,“我不惜杀人!反正,我他**以后不在韩国发展,我怕个鸟!” 室内没有空调,仅有一条浴巾在身的方青,加之赤脚踩在地板上,更是冷得瑟瑟发抖。她深知刘俊的脾气。是说得到就做得到的:“够了!就是因为你砍了孙叔,才让我……你还想怎么样?!” 刘俊冷静之时。无意瞥见她寒冷的模样,没好气地吼到:“去穿衣服!!” “我不!!”方青急得眼睛发红,“你这么冲动,你怎么保护我?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见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刘俊略一思忖,亦不顾她的反抗,抱起她扔到床上去:“给我把衣服穿好,我不想见到你这一路上感冒兮兮的邋遢样!” 浴巾里面地真空的,方青当时是被冷水的忽然刺激才裹上浴巾跑出来,此刻一并两条洁白如玉的大腿:“那你出去!!” “**!!”刘俊啼笑皆非的骂道,“老子两个从小到大……” “少来你的‘从小到大’,”方青忽然露出一脸让他陌生地肃穆,“听着!方青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席冰男……” “你……”刘俊吃惊得合不上嘴。 方青嫣然一笑,捋开额前的湿发:“你说得没错!我不是存在于幼儿园里……阿俊,你和我,不要总活在过去的回忆里OK?你看清楚现在的我,除了在记忆里能找到从前的痕迹,从我的外貌上,你敢说我不是一个女人?嗯?” “呃……” “知道你对我有很大的兴趣……”方青此刻的脸上全无羞涩,“我不妨告诉你:这几个月以来,我早对自己有过深刻的探究!说白了,我应该是个女人!我有女性天生地一切生理现象,包括每月地‘例假’以及各种妇科上的新陈代谢……你不用吃惊,我没办法,我也是在无奈之中,慢慢地学会适应……我甚至自杀过好几回!” “阿青……” “以后我话没说完的时候,你最好别插嘴!”方青警告着又是抿嘴一笑,“是老头的爱,让我勇敢的活到现在。可我真的不甘心,我并不是弱者,就像一直喜欢席冰男的阿剑,他也不是怯弱!” 刘俊对于她的表白,变得目瞪口呆。 “阿俊,我明白后面的话会伤害你!可我不得不说:以后,不要超过和我的安全距离,懂吗?就是我们的身体之间,至少要有三十公分的距离!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你不可能对我有什么什么想法,可我现在……”方青说着难过地垂下睫毛,“我现在对男人很敏感,真的!特别是在衣服穿得少的时候,阿俊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明显的,刘俊自尊受挫了,失落地撇撇嘴唇,轻轻转过身…… “站住!”方青威严的冷喝中,俨然一派贵族女子的风范闪现。 “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刘俊竟然奴隶般礼貌的一颌首。 “牙膏、牙刷、还有女孩子起码要的护肤霜……这些你应该给我偷来吧?”方青半是诙谐半认真的“命令”道,差点忍俊不禁。 “是!”刘俊黯然点头,“大小姐稍等,马上为您偷来!” “阿俊,但愿我没有伤害到你……” 方青对于他默契滑稽的配合,却没有丝毫的笑欲,见他掩门之后,随即便扯掉浴巾准确的飞搭到窗框之上,房间顿时灰暗下来。迷糊的光晕中,她那如玉的胴体如雪似玉,让人禁不住产生膜拜的爱心;只见她坚强地仰起头来,炯炯的目光中,放射出异彩缤纷的美丽光华……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2章异床同梦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2章异床同梦 都是你的错,在你的眼中,总是藏着让人又爱又怜的朦胧;都是你的错,你的痴情梦,像一个魔咒――被你爱过还能为谁蠢动?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都是你的错》 ※※※※※※※※※※ 荣剑没有料到,“渝丰”在韩国的分公司,竟一点都不逊色于从前就职的席氏集团总部的气派。在律师的陪同下,认识了人事部的几名负责人,签署了相关文件。当几名公司负责人收好他签名的文件后,纷纷礼貌地向他鞠躬致意,欢迎新老板的上任。 “荣先生,”那名普老的崔律师安慰的笑道,“从现在开始,您将肩负起渝丰集团韩国分公司的所有事务,从而成为这里的领路人,祝贺你!” 与前来道贺的众人一一握手期间,荣剑就感到自己在做梦,一种从未有过的飘然在心头荡漾…… 我成老板了?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对,这不是假的,这是真真切切的现实……爸、妈,你们的儿子,总算是福星高照运气好,有了那么点出息。你们放心,既然有了一个开端,我就会好好把握得到的一切,轰轰烈烈的做一番大事! 他就这么暗暗的鼓励着自己,毕竟历来都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职员,一时间还不适应与一大群中年人处在一起的肃穆场面,连众人什么时候陆续离开都不清楚…… “老板……”一名美丽可人的公关部小姐。看上去约莫二十芳龄地模样,笑盈盈打断了他那看似紧张的沉思,“老板您需要一杯咖啡吗?” “你……” “哦!”小美女几分腼腆地微微一鞠躬,“我名叫酒井芬兰,本来是公关部礼仪小组的组长,后勤部安排我成为您的助理,请老板以后多多关照!” “你……你是日本人?”荣剑只注意到她的名字。微带愕然仰起头来,“你工作几年了。” “回老板的话。我来了接近七个月了……”芬兰回以熟练头顶的韩国话,完毕后又是略一点头。 芬兰很美,浑身散发出典型地日本女性娴熟风范,短发齐耳,配以一套上班族的西服,显得格外清爽,不过她那左一句“老板”、右一句“老板”。地确让刚上任的荣剑有点受不了了。 “酒井小姐对吧?那个……”荣剑有点发窘,“拜托你一件事。” “老板尽管吩咐!” “我说你们日本人,有鸡的血缘怎么的?老是说一句话点一下头,呵呵!”荣剑微微一乐,“替我私下传达一下我个人的意思,我不喜欢大家叫我‘老板’,你看能不能,换种称呼?” “这样啊……”芬兰秀美伶俐的双眼里闪烁着聪慧的光彩。只见她微微一愣,旋即一笑,“那让大家称呼您为‘荣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男人就是这样,美丽地女人一旦大献殷勤,就会心花怒放。眼见老板眼露欣赏,芬兰高兴得眉开眼笑:“荣先生。三个小时前接到上司的吩咐,我为您买了两套衣服,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为我?” “不瞒您说,您的个人档案是我经手转呈的,所以尽管没见面,我还是熟悉了您的身材……” 荣剑刚打好领带,还没系好皮带芬兰就推门进来。 “你……你怎么不敲门?”他的脸禁不住带上红晕,急忙把皮带弄好。 然而芬兰却微笑着天真的反问:“为什么要敲门呢?对了荣先生,遵照人事部经理的吩咐,我已把你必须马上熟悉地文件资料抱来了。在您的办公桌上……” 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员工?这……进异性更衣室的房门。还居然问我“为什么要敲门”,唉!这日本人可真够邪门的! 荣剑一副被吃了豆腐的悻然。疏理了一番发型,来在了办公室里。 不得不说:芬兰是一名非常称职的贴身助理,荣剑在阅读公司报表,掌握运作数据统筹这些情况地当儿,一会端茶,一会递水,大是关怀,特别是递给老板手绢擦汗的时候,荣剑倒是没看到她眼中流露出款款心仪的目光。 荣剑虽然不是名人,可席冰男却是首尔大名鼎鼎的公众情人。所谓近朱者赤,荣剑虽然默默无闻,可他那段感人至深的追求,尽管遭来不少人的唾弃,却还是在不少工薪阶层里――特别是女孩子之间传为了佳话…… “荣先生,”芬兰试探着轻声相问,“公司员工马上要下班了……你?看样子要加班?” 望着堆在面前半人多高的文件夹,荣剑凄然一笑,对她点了点头。 “知道了……”芬兰鹅蛋脸上露出欣赏的一笑,“我为你准备晚餐……” 不是吧?我可没说要加班,你就给我弄东西,这公司里不是明摆着给我弄了个管家婆吗? “芬兰啊……”方才的交谈中,荣剑获得许可可以如此称呼她,“你还是回家吧,啊?呵呵,我指不定什么时候才离开。马上元旦了,和男朋友好好玩玩吧!” “嗨!”芬兰总忘不了点头,“我没男朋友,在韩国就一个舅舅,所以很乐意陪老板……陪荣先生加班!我现在就为你准备晚餐!” 怎么搞的,给我安排个这么年轻地美女,考验我地定力吗? 荣剑苦笑着仰起头来,透过落地式玻璃窗,看到林立的高楼中。黄昏即将来临,楼宇间宛如星光地点点瑰丽灯火,牵引他想起了去年的今天,同彩华冰男一大群朋友疯狂购物的情景,又想到到现在心上人都没消息,加之尚未痊愈的头伤,让他慢慢觉得头痛在隐隐袭来。担忧地捏住了鼻梁…… 一弯新月当空。 四下虫萤飞舞,一片寂静。一座木楼依河而建。古色古香的楼宇,让梦里的方青没有丝毫的陌生,仿佛那就是杭州地故居一般亲切。 茫然走上一段距离之后,她踏着青青河边草,饶过浓密的雨花石铺砌地小路,来在楼宇的大门口,此刻才发现手上还擎着一束野花……花儿淡淡幽雅的芬芳。让她丝毫没有身在梦中的疑惑。 一名男子练剑的动静,呵斥声中夹带利剑的呼啸,由远至近,清晰悦耳;方青忽然发觉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本来她想去看看练剑之人是何许模样,可两条腿却径自朝楼上走去…… “月儿!”一声熟悉地高叫传来,“还在生我的气?” 这声音好熟悉!是谁呢…… 忽然间,方青蓦然发觉自己同身体脱离开来――只见清朗的月光之下,一名身形绰约、裙带翩翩的古代女子。一脸赌气的神色朝楼上跑去! 哎哎……你跑了我成什么了? 奇怪的是,方青慢慢有了自身并不属于这个场面的感受,刚在莫名其妙之时,却见一名头缠青巾的男子,一把利剑贴在背上,脚下生风从她面前掠过! 我是透明地吗?好歹我也算有个人的模样吧…… 她到此刻都还没弄明白。这次梦回明代,再不同往昔那般,活生生的落在万大小姐的身上了;从而成为了一名“观众”。 “月儿,你把门打开好吗?我有话对你说呀?” 月光下,方青信步跟随在这男人的身后,只见对方正诚挚的央求着。 半晌,屋里才传出“自己”地声音:“天不早了,将军请回房安息吧!” 天! 方青一个剧烈的哆嗦,这不是万大小姐吗?是人,还是鬼啊…… 环顾着四下无人的地带。远处群峰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出矫健沉默。方青心虚地来在门外男子的面前――她的意识在逐渐清晰,她要看清这雷同现实中荣剑的人。到底是不是一个模样! “月儿啊,我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你为何迟迟耿在心间?”赵将军一身朴素的书生打扮,依然透露出英姿飒爽的风采,只见他一声叹息,“好久没听到月儿的歌声,可否为子剑抚弄一曲,以解你我心间烦闷?” “月儿累了,将军请回吧……”主月地声音让方青皱了皱眉头,她觉得这声音就宛如出自一缕幽魂地口中,很冷,很冷! “子剑指天发誓,方才进食之时所言,绝非真言;但求月儿明鉴,我既以踏出家门,自然不会再回去……” 真是烦人,怎么老是看不清楚脸呢? 方青左看右看都看不清楚,气恼得连退几步,这才发现,她竟然能穿透门窗,见到烛光下的万主月! 好美地女人!好像找不出缺陷来,天哪,这不就是冰男最逼真的翻版吗? 烛光下的主月满脸泪痕,十足的楚楚可怜,方青心生不忍,往前走上几步,却看到主月抱琴向窗后的小阁楼步去…… 方青无声的醒了,她是被吓醒的――因为,在她跟上主月去向楼阁之时,却无意发现楼下的环境景物,竟与这旅店窗后的地势环境,有着出奇的相同! 天快黑了。 什么都没说,拨开刘俊那递来手绢的手,她默默起身来在窗后,在这四楼的高度,仔细俯瞰着这竟与梦里所见大同小异的地方!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远在渝丰实业办公室的荣剑,也是一头大汗,从相同的梦境里惊醒过来。 比方青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看到的却是:主月不慎从楼阁上摔了下去……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3章“境”由心造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3章“境”由心造 “荣先生……荣先生你做恶梦了?” 苏醒之后,荣剑久久沉浸在梦中的担忧里,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辉映出窗外映照的五彩霓光。他完全无视酒井芬兰的呼唤。此刻他的脑海里一片混沌,更令他惊讶的是――在主月跌落的一刹那,他扑了过去。虽然抓住了对方的手,然而惯性太大,二人的手刚一触上便分离开去,眼睁睁望着几年来一直在心底唤作“月儿”的心上人坠落而去! 一口唾液干涩的吞下喉头,两滴晶莹的泪水随即夺眶而出! 他终于看清了“月儿”的模样,和曾许下“开扇之约”的席大小姐一模一样……在从前,他一直希望是自己的错觉,而今天的梦里果然如此;特别是月儿映入眼帘那惊恐的神色,跟冰男5年前一天黄昏不慎跌落学校的游泳池,荣剑伸手去拉她的时候,那表情简直就是视频录像带的重播! 那是无以言表、难以忍受的心痛,那是一种源自时空相隔却爱莫能助的空虚与失落,更是心田之上无以弥补的决堤!也难怪芬兰怔怔凝望着他,不敢再吱声…… “很丢人……”荣剑难为情一笑,默默回过神来,只见一旁的茶几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不好意思芬兰,我忽然没有胃口了……” “荣先生你怎么啦?” 芬兰眨巴着秀美的睫毛,一并修长地两腿。一手撑在桌面,一手试探着想为老板擦去脸上的污渍。她的体态很美:大大的屁股和细小柔韧的腰肢,属于那类让男人一见就浮想联翩的类型。 荣剑浮出一抹艰涩的微笑,接过手帕不好意思得垂下头:“失态了,真是对不住!” “荣先生地事,我多少有所听闻,”芬兰一脸由衷的崇拜。“若是要论我身边地情圣,我想非你莫属!” “呵!”荣剑听得诧异停下揩汗水的动作来。“你也知道我和……的事?” “中国古话有说:男儿有泪不轻落!”芬兰妩媚地撇撇红唇,“希望荣先生与席小姐,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谢你……”荣剑再度忆起那遗憾之事,黯然神伤,“我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和心爱的人都在古代,我们好像闹了什么别扭,她赌气走向房后的阁楼。失足摔了下去!” “理解……”芬兰颇为难过地咋咋嘴,继而几分讨好的转换话题,“这天够冷的,我准备了一些中国火锅地食物,还特地捧来一个小炉子,荣先生要不要尝尝?” 荣剑感激地露出一口白皙的牙齿,叹息着摇摇头。 “荣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日本妹妹怯生生地直起腰肢。拿出了一直没出现过的腼腆。 “你和我……”荣剑沉吟着瞟住她叼上一只烟,“还算投缘吧,有话就说!嗯,而且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希望荣先生不要沉溺在儿女感情上,振作起来!公司很多员工,都对老板您……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希望能在您的领导下,多挣……一些钱。” 说到最后,芬兰已是声如蚊呐,毕竟在新老板面前提到“钱”字,这是任何一个员工都会感到羞耻的事。 “说得好!”荣剑一挺腰板,“说得非常有道理!就凭你这几句金玉良言,这个月的奖金翻倍!” “谢谢老板……” “诶!” 芬兰乐得眉开眼笑,深深的一鞠躬:“谢谢荣先生关照!” “这是什么……”荣剑留意到一叠红色地文件,信手拖了过来,“好像挺特别的东西!” “这……”芬兰顿时面露惶恐。胆怯地通过开启的办公室房门望望悠长的走廊。“荣先生还是不要看的好,特别在这个时候……” “是嘛?”荣剑孩子心性上头了。风趣地仰起一条眉毛,“莫非很恐怖的东西!” “这是几年来,公司财务员工……”芬兰急急地“蹬蹬蹬”跑去将房门掩好,“在各个地方出事的资料!他们之中,有的是被当场歌下了脑袋……这些案件,有些到现在都没有侦破的头绪呢!” 芬兰表白之间,唯妙唯肖做了一个脖子被“咔嚓”的可爱姿态。 荣剑脸色严峻起来,逐一翻看起这些血腥的照片,没有心思再理会她,一时间,办公室里出奇的寂静;芬兰显然很害怕这些资料,一双大眼睛畏惧地望着老板,两只手拿在肚脐之处不安的相互揉捏着…… 忽然,荣剑的脸色苍白起来,双眼直直地盯住文件薄上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夜晚拍摄的出事现场,显然相机是从高处地窗户里拍摄而成:不远处一条弯弯地小河,而小河的右侧,是一片阴气森然黑压压地树林…… 面目表情虽然凝固了,可思维却在心急电转,想来想去,他蓦地重重一拍桌面,腾地站起身来! 芬兰吓得失声尖叫,她本来就很害怕…… “首尔有这个地方吗?”荣剑激动地把照片拿在手里,急匆匆绕到她面前,“你瞧瞧!” “不要!”芬兰俏脸失色,蒙上眼皮别过头去,“明天看好不好?” “哎呀!”荣剑啼笑皆非,急得拿下轻轻拿开她的手,“没有血腥的东西,我只是对这个地方有点印象而已……这下面又是日文注解。” 芬兰似信非信转过头来,慢慢看上照片去。旋即莞尔一笑:“这里呀……我瞧瞧,嗯……是首尔以北……一个名叫‘风青’的小镇……” 芬兰取了隐形眼镜后视力有些模糊,不好意思地接过照片拿在眼前:“这是一家叫做‘WOOD’地旅店……2003年12月30号拍的……当时……荣先生?荣先生你到哪去了?!” 是觉得身边不太对劲,芬兰拿开照片举目四望之时,办公室里哪还有老板的影子!旋即慌张地跑了出来…… “老板你要去哪!” 一见荣剑急匆匆出得公司大门,四个正在玩牌的保膘赶忙围了过来。 “我问你们:知道有个叫‘风青’的小镇吗?” “哦!那里呀,挺偏僻的。不过离首尔很近,我父母就住在那个镇上……” “非常好。那到现在,有没有一家叫做‘WOOD’的旅馆?”荣剑气急败坏揪住这名保膘地衣领,“快回答我!!” 老板是不是药物过敏了,怎么急成这样…… “有有有,有的老板,”保膘吓得双腿发软,“镇上就那么一家旅店……” “还有多少兄弟可以叫!” “要完全集合地话。有十来个,不过得等等!” “马上上车,路上再联系他们……”荣剑依然没放开这保膘的衣领,索性拖着对方开走! 几人莫名其妙上了车,却见芬兰追到了公司大门,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 阿房是头儿,尽管才接触,不过胆子比较其他几人大很多。这小子瞧到芬兰焦急的表情,几分打趣道:“老板,觉得芬兰这美女……怎么样?” “不怎么样!” “这可是公司里出了名的美女哟!去年还在日本大阪的选美比……” “住口!”荣剑恶狠狠地回过头来,“马上联系其他的兄弟!一分钟也不准耽误!!” “是是……” 阿房看出的确出了什么事,让新上任地老板急成这副德性,赶忙摸出电话来;而荣剑也毫不不客气从驾车保膘的兜里摸出电话…… “……谁?冰川?不认识。叫你父亲听电话……睡了?”荣剑眉头皱到了一起,“睡了也得把他叫醒!” “哟!”冰男阴阳怪气的笑道,为熟睡在办公室沙发上的父亲提提被单,“我的荣大老板,你果真气宇非凡呀!刚上任,就这么目中无人哪!” 出于对这痴情男子过去的怀念,他不经意间拿出了国语。 “席大少爷!我要对你父亲说的,”荣剑几分愤怒道,“估计就是你妹妹现在人在的地方!” 老头担心了一天,一点东西都没吃。连睡觉都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我怎么忍心叫醒他? “你跟我说一样!!” “你?”荣剑不客气地嗤之以鼻。“你算老几?你来席家才几天,快点快点!!” 冰男被训斥得想留鼻血。要强地个性使得她忘记了身旁熟睡的父亲,凌厉地喝叫回应:“你这该死的!你瞎眼啦,不认识我吗?你算老几了,这样跟我说话……” 牛头不对马嘴。 倒是荣剑没心情同他‘蘑菇’:“对不起大少爷,这事若是对你说,你一定会觉得荒诞,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请席叔接电话……” “没得商量……”冰男处心积虑袒护父亲,殊不知这几声大吼已让神经衰弱的席董苏醒过来,“我什么事都可以做主!说啊!!” “把电话给我……”席董打着呵欠一手拿过电话,一手夺过手机拿在耳朵旁,“阿剑哪,怎么吵起来了?” 荣剑顿时舒出口气来,他闷得发慌,开始摇下玻璃:“席叔你马上带上身边的人,前往一个叫做‘风青’的小镇……” “风青?”席董听得云里雾里,“没错,有这个地方,怎么……” “您现在一边走一边听我说……半个小时前,我做了一个梦……” 由于老板说地是中国话,因此几个随从丝毫听不明白他在讲些什么…… 且说刘俊见方青惊醒之后。一直站在窗口不吱声,一阵子下来,他担心地靠了过去。 “青……”他试探着从侧面留意方青漠然地表情,“你没事吧?” 眼见天色逐渐暗淡,他心里比谁都紧张,却还是拿出平静的口吻近前关切相问。 “他……他是他吗?”方青喃喃自语着,“他好有男子的气度。可他……却是那么的怯懦……两个很相似的人……” 她说出一些让旁人云里雾里的言词,无助地将脸贴上刘俊的肩头:“为什么……我总是看不清楚他地脸……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先前一番警告后。刘俊在无形之中开始对她拿出十足的尊重,毕竟,他反省到嬉皮笑脸对待胸前地好友,是有欠公义与良知地;任其在肩头嘤嘤哭泣,刘俊几度想要搂上方青的腰身都放下手来――他地心乱得无法形容,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抚慰…… “为情所困了吧?” 刘俊不敢随便乱说话,他看出席大小姐的确已非昔日睡在一起的伙伴。特别是脾气――变得喜怒无常难以揣摩!这句话,亦是他搜肠刮肚了老半天,才试探着轻轻出口的。 “你知道个屁!”方青娇嗔地掀开他回以一个白眼,“谢谢你地肩膀啊……手绢呢?” “什么手绢?”刘俊傻乎乎地眨巴着眼皮。 “擦眼泪的东西呀!”方青旋即露出哭笑不得的悻然,“你可真是个傻蛋!” “没偷到!不是……是刚要到手的时候来人了,我怕被发现……” 瞧着这家伙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回答模样,不知怎么的,方青忽然有了发笑的冲动。“噗嗤”一声破泣为笑:“算了,我得去洗洗!” 好冷的水! 洗澡地时候便没了热水,方青洗脸后一张脸蛋冻得透红,回过头来发现刘俊面色异常地看住自己――她太了解这家伙的个性了,立刻瞧出他干了什么蠢事,赶忙往他手里看去。 “你这混蛋!”她的脸立时红到了极点。“你怎么连人家这东……西都不放过!!” 刘俊手里攥着一包女人特别日子里用的东西,闻言在浮现一脸的无辜同时,又难堪地搔搔耳门:“你不是说要女孩子用的东西吗?这个……可以擦眼泪吗?” 方青听得欲哭无泪,仰天长叹一声后笑眯眯地笑道:“阿俊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说着,一边轻轻用袖口擦着脸上地水珠,一边婀娜多姿的挪过去,双手温柔地搭到这“李逵”的肩头上;而刘俊却傻头傻脑嘿嘿笑着,甚为自己的“战利品”感到得意。 “你杀了我好不好?”方青柔声道,“我今天才发觉,找到你帮我是一个最大的错!” “不不……阿青……” “你叫我什么?” “叫错了叫错了……”刘俊尴尬地舔舔嘴唇。“我知道偷人家东西很无耻。可是,你现在是大小姐、是女人。我只是想,多给你一些体贴的关心。” “知道为什么没有女孩子喜欢你?”方青似笑非笑的捧住他的脸,“你其实心细如发,体贴有佳!” “为什么……”刘俊从来没听过如此的赞美,笑得裂开一张大嘴陶醉其中,“你现在是……给点意见!!” “有些东西,是不能拿在女人面前显露的……”方青夺过他手里地卫生棉就势拍拍他地脸,“特别是这种,若换成真正的席大小姐,估计她已经掐死了你这头猪!” “不至于吧……”刘俊吃惊得目瞪口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封……” “阿俊啊……”方青疲惫地欺身近前,全身靠上前去,“在这些方面,你真是蠢得好可爱;其实你是一个好男人,可为什么你……” 她地确太累了,在这个特别男人的怀中,她充满了信赖,心中没有丝毫的避讳,撒娇地闭上了眼睛…… 冬日里的寒风,并没有放过这家挂着“WOOD”招牌的旅店。夜色完全笼罩大地的当儿,便开始盘旋在旅店的上空,肆无忌惮的呼啸起来! 原田风柳在六点四十分下车来在“WOOD”的大门前,整理好厚实漆黑的风衣,抬起头来望着那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彩灯招牌,他嘴角露出一丝惬意的微笑。 “少爷……”一名心腹急急赶来,重重一颌首,“老板已经收了我们的钱离开了,住店的客人们正在疏散,没几个人了!” 原田风柳欣慰地斜睨起他:“做得非常好!我们进去吧……” 一群人来在这栋陈旧不堪的旅店里,只见原本打尖的旅客步履匆匆,穿梭来往在酒吧里。原田风柳轻松对众人说道:“前后左右都要看好!那个刘俊,可是个特工一样的人才!!” “少爷放心!”一名保镖邀功般靠过来,“后面的树林里,我加派了两名狙击手,只要……” 原田风柳一脚将他踢跌在地上:“八格!谁让你这么多的!!” “我是怕他们……” “混帐!”原田风柳恼羞成怒,“我说过要杀人吗?啊?!蠢货!我要重用这个人!你们都给我听好,在不得已的前提下,最好别伤他,他可是我心上人的精神支柱!马上把狙击手给我撤掉!!” 他深深知道:若是杀了刘俊,估计席大小姐在好多年内不会原谅自己,做事历来秉承完美主义构想的原田风柳,不得不顾忌到这一点,毕竟――他不想娶一个只有身体而没有灵魂相伴的妻子…… “少爷您快来……” 看出传话之人言辞闪烁不对,似乎有无法启齿的尴尬,原田风柳面色一凛,往楼上跑去。 “嗯……啊……别……别啊!呵呵,阿俊你真坏啊……” 房间里传来的席家千金神魂颠倒的喘息与呻吟,让原田风柳无法置信地咬紧了嘴唇……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4章近身肉搏(上)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4章近身肉搏(上) 方青领衔主“演”的席冰男,在原田风柳的心目中,一度是淑女的典范,更是在此基础上成为他的梦中情人,完美得无人可以替代! 几度午夜梦回,宁静之中、被窝之下,原田风柳的下意识里想像过心爱之人在自己身下发出这般放浪之声;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次听到这种让人消魂嗜骨的声音,竟然是在这么一家邋遢陈旧的旅店,并且――是同一个长得黑不溜秋的家伙一起制造“出来”…… 这不会是真的! 一刹那间,他的脑海里不断掠过方青平日里在他眼前的一颦一笑,更闪放出她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绰约丰姿……那名最先发觉这个动静传达口信的心腹,此刻开始后悔而畏惧地步步后退,因为几人都发现,少爷的脸色从来没在如此短暂的时刻里不断变化,而指头间那握得“喀喀”的脆响,无疑将他愤怒的仇恨表露得淋漓尽致! 一道门,仅仅只是一道门的阻隔,而这道门后,我好不容易爱上的人,却与另外一个男人…… “阿俊,行了行了,哎呀……行了啊,不来了……喂喂,你还来?你很讨厌知道吗?啊……” 为什么只有冰男的声音,那混蛋呢?怎么一直不啃声?莫非……全身都趴在她的身上,忙得没了说话的空闲?! 历来冷静的原田风柳,此刻额头上一层细细地汗珠反射着幽暗的灯光。手下们从侧面惊讶的瞧到:他的头顶竟冒出了缕缕白烟,萦萦绕绕盘旋而上…… “轻点轻点……啊不,痛!!” 随着方青凄厉的尖叫传进耳里,原田风柳的理智终于崩溃:“给我杀!杀了他!!” 众心腹早已等得不耐烦,毕竟主人的女人被玩弄也是他们地耻辱,闻言立刻抡起手枪,三条腿同时踹开了房门――可随即都呆若木鸡! 房间里一片明亮。空无一人,电视柜下层的DVD开启地指示灯交替闪烁着。而此刻音箱里,却传出了刘俊的声音。 “不就几根刺扎到手指头里吗?叫成这样,别人听到会误会的……” 众人纷纷啼笑皆非,大有如释重负的感受,却碍于主人在后,不敢笑出声来。 “好你个刘俊!!” 原田风柳进门后忍俊不禁,特别在闻听刘俊的嗔怪之后。大有几分惭愧的神色;不过他很快紧张起来,房里没人了,是在众人手下的监视之中瞒天过海出地大门,还是从其他地带逃之夭夭? 走到橱柜之前,只见DVD播放的时间只有不到五分钟,他旋即微微一笑:“都别愣在这里,他们走的不远,马上给我追……” 席冰男。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所有,我不允许……有任何的男人亵渎你的美丽!任何人!! 临出门时,他磨着牙回头再望了望DVD:“我低估了你……你倒是把我算得丝丝入扣啊!留两个人在这里!” “呆在这房间里吗?少爷。” “不错!”原田风柳回答后疾步走了出去,“马上给我追,他带着一个女人。不会走出方圆一公里!” 这段录音,就是刘俊先前对方青提出地所谓配合。先前写出“剧本”试了几遍,老是觉得方青的声音做作,不够刺激,不能激起这日本人的愤怒,于是想出一个笨拙的办法,跑去楼顶拖来一根木条,硬是残忍的拖起席小姐的纤纤玉指,在她地中指头里扎进了N根木刺……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要的是声音的效果。并需要这声音把这群人吸引进来。他的时间不会太多,因为这个时候。他十根指头掉在房间后面的阳台之上,借着夜色的掩护,背上背着方青,悬吊在距离地面十来米的半空…… 幸好事态的进展正在他的盘算之中,而背上地方青当听到原田风柳地人冲进来后,吓得不住的哆嗦,几度差点松开他地脖子掉下去,都是刘俊感到不对劲,迅速腾出一只手来捧住她的屁股,冒出一身的冷汗!! 十米高的地方落下去,不死也残废…… 刘俊不是贪生怕死的人,然而他的腿伤本来没有痊愈,加之这一天的奔波,伤口处已经发炎,为了不加重方青的心理负担,他硬是扮出一副 生龙活虎的状态,不断的将求生的欲念,加诸到她的心里去…… 吃力的翻上阳台后,方青早已是吓得周身是汗,刘俊赶忙竖起指头示意她噤声,猫起腰把住窗户望屋里望去:留下的两名手下都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抽着烟,而二人的身边都有枪――这是刘俊最头疼的问题。 “现在怎么办呀阿俊?”方青刚一冒出脑袋就被他粗鲁的按了下去,“干什么你,轻点好不好?” “听着……”刘俊蹲回来控制不住激动,“我们现在要看准一个空挡,动作一定要快!” 方青紧张得禁不住将一根指头含在嘴里:“那这两个……怎么办?” “我们要活下去……就不能怕杀人!” 望着黑夜里灼灼的目光,嗅着这家伙身上的烟草味,方青忽然坚强起来,她受到了强烈的感染:“我帮你……要坐牢,我们一起!” 说着感触得泪光盈盈,哪晓得刘俊却听得心烦,一手轻轻拍拍她的脸,低声喝道:“**,还没开始动手呢,不准说不吉利的话!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照我地眼色行事!” 方青用力点点头,不知为何,有这男人在身旁,她觉得好安慰、好有信心,哪怕警察拿着手铐过来,她都不会觉得有丝毫的遗憾…… “喂!我上个厕所!呆在这鬼地方真他**的无聊!” 一名打手打过招呼后,径自进了洗手间。 好机会! 加之听到旅店外的汽车引擎阵阵响起。刘俊觉得再不动手就会错失良机!只见他趁床上的小子翻看杂志之际,偷偷的爬进了卧室…… 这名打手的戒备意识还是有地。毕竟跟了原田风柳这么久,也想到少爷仍然怀疑刘俊二人并未走远才留下他们,不时的拿开杂志望窗户看去;而此刻地刘俊枪在腰上,正四“足”并用悄悄的接近他――方青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蓦地站了出来,娇滴滴的轻声挥挥手:“……嗨!” “大……大小姐!”床上的家伙顿时傻了眼。一时间视线全落在了她的身上去。 这个旅店套房的设计,是洗手间独开一道,其余全是一个整体房间。而通望阳台后窗的门旁,却偏偏立着一个大衣柜,方青是看准刘俊爬到立柜之后,才站出身来地,因为她计算出,从立柜到床头还有五六米的距离。刘俊若是继续用爬,可能随时会被看到…… “不许动!” 对于这名打手而言,尽管眼前的美女是未来的少奶奶,可在这般怪异的前提下,立刻提枪走了过来。 “帅哥你别紧张……”方青笑得宛如一朵怒放的芍药,“我怎么敢动呢?” 她很有自信。对方再怎么也至于敢向自己开枪,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立柜之后地刘俊争取时机! 果不其然,当这家伙走过立柜之后,快要接近她时,刘俊宛如一头猛虎,无声地将他扑道在地;这小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刘俊一手捂在脸上,重重一拳落在面门上晕了过去! “啊……” 这家伙临近昏迷之前,却透过袭击之人的指缝发出了动静。 方才的扑腾中。刘俊的腿伤无意被撞击到。痛得钻心,而方青一反温柔秀气的常态。匆匆跑去,怯生生将这打手滑落的手枪拎起递在刘俊地面前:“……给你……枪!” 收回手来之时,仿佛摸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一个劲儿在屁股和腰上擦拭。 “有进步啊!” 刘俊欣慰地接过枪来,旋即“呼”地撑起身来靠在卫生间的门后去――里面的家伙觉察出了动静! “怎么回事?!”来人猛地推开门,冲出来将枪口落在了方青的头部:“举起手来!” 方青乖乖的照做,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另类哀伤:“……不是我干的!真的!” 她希望对方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再为刘俊争取一次下手机会,可这家伙要比地上躺着的聪明很多,没走几步便察觉身后有人,就地一个翻滚避开刘俊地扑腾,稳下身形后回头就是一枪! 说来也是巧合,刘俊在做出动作前地一刹那,腿上的伤口临时发作,令他不由得慢出一步,而对方刚好在这个空挡避开了他致命地一扑,开了枪…… 还好没打到,还好枪口装了消音器! 方青惊骇的尖叫远远超过了枪声,冷静下来之后,只见刘俊和这名打手已经扭在了一团。这家伙个头高大,看上去力气并不亚于刘俊,二人近身肉搏时,就见翻来翻去,谁都没有高声大喊,而是将一口气息都化做了拼搏的力量! 出自自卫的本能,方青匆匆跑去双手拾起一只枪来,她没摸过这玩意儿,只知道扳机一扣动,就会出现鲜血淋漓的场面,然而为了刘俊她豁了出去,可二人不住的翻来翻去,让她根本难以瞄准…… 终于,这名打手占了上风,将敌人骑在身下,双手掐住了其脖子!随着力度的加深,刘俊渐渐不支,开始挣扎着的去掰对方的双手,眼见他的气息逐渐微弱,双眼开始翻白…… 一阵碎响,一个花瓶在打手的头顶烂得粉碎,方青终于出手了! 眼见这家伙翻着白眼,哀怨的瞪了她一眼之后倒在一旁,她吓得禁不住往后一跳,怔怔地握紧两只小拳头,堵住了嘴鼻。 伤口痛得宛如扎上了一把五行的刀,刘俊死里逃生庆幸之余,猛地拖起她的手,拉门跑了出去……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5章近身肉搏(下)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5章近身肉搏(下) 几十分钟前还能听到房外人群走动的脚步,此刻走廊上却是让人受不住的沉寂。被刘俊牢牢的攥住手跑过那接近一百来米的走廊,方青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在这小子扔开她的手,拿起枪步步警惕的下得楼去,才有了一个缓和呼吸的空隙。 那被我花瓶砸到的那个人……会不会死掉?我那么用力的…… 回忆起那家伙倒地时哀怨而痛苦的目光,方青禁不住难过起来,与此同时竟还有了忏悔的心情。席大小姐的确实有够善良,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境地,还在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不过,神态紧张的刘俊瞧见她噘嘴窦眉的孩子模样,还以为是方才握痛了她的小手,若是他看出方青这个时候想的是这个,一定会气得吐血――回说回来,他也无暇分心去思考这些。 且说酒吧里被驱逐的在此打尖的人们,原本被这群如狼似虎的日本人拿着枪催促离开,谁也不敢迎难而上说个“不”字;不想还未离开的一些人,却见这群强盗忽然撤走,顿时开心起来――毕竟这个风青镇地势处得太过偏僻,可又偏偏是北下到达首尔的必经之路,这月黑风高大冷天的,被赶了出去后,可要走上好一阵才能到达下一个城镇…… 酒吧里出现了一种近乎节日的景象,貌似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款款笑意,这倒搞得刘俊与方青二人摸不到头脑。然而这种幽暗混乱的人群之中,龙蛇混杂。机警地刘俊并没忘记将方青紧紧贴到身侧,一路走来,目不转睛扫视着熙熙攘攘的人流。 把方青贴在身边,他有两个用意,一是如有残余的日本打手近身扑来时,他好照应;二是对方若在暗处开枪的话,就凭他不断地变换同席家大小姐的位置。估计对方也不敢妄然开火! “没事啦阿俊!”方青被他掀来搡去,依旧开心的笑道。“都走了,嘿嘿!” “没那么简单……”刘俊一脸的紧张丝毫不见减弱,眼前这令他觉得异样地热闹情景,让他越发感到不安,说着情侣般揽上她的腰肢,趁势将一把枪放在其口袋里,低声耳语道。“若我有意外,你马上跑,记得,千万别回头!” “俊……”方青地欢欣就宛如流星在心空一闪而过,旋即感到莫大的悲哀,“为什么……” “别他**一副胸大无脑的蠢样!”刘俊心烦意乱,眼睛依旧扫描着四周,“现在什么时候了?能走一个算一个。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若情况有变,你马上跑!听到没有,要不然,我做鬼都会找你的麻烦!” “知道了……”方青收敛起迷茫的懵懂,慢慢觉得眼下的情形不太乐观。因为传说中,原田风柳是一个极有头脑地人,怎么可能就被这么一个欲盖弥彰的假象给骗过去;而同时,她忽然发觉自己对这满口脏话的家伙,有了一种另眼的看待,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愫,危机当前,容不得她细想…… 果不其然,原田风柳上车后走了不到两公里,就看出问题:“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马上放话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把‘WOOD’给我包围起来。只许进,不准出!” 凭着靠搏斗吃饭地人的特有敏感,刘俊很快就觉得大门口有问题,一群埋头藏脸的家伙,不时偷偷的望这边瞟来,开始窃窃私语。 奇怪,我就一个人,为什么不敢直接冲过来…… 佳人在怀,刘俊不敢乱来,否则凭他野牛般的脾气,早就忍不住要大干一场;然而退后一步自然宽,他审时度势,立刻看出,这里除了原田风柳的爪牙,还另有其人! 再往楼上望去,同样地一群人黑色西服打手,一个个看似神态悠闲,倚靠在方才下来的楼梯扶手上。 退路没有了!! “两杯热啤酒……” 方青倒是大大咧咧向吧台的小伙子打起招呼,就势拉住刘俊的手将其按下,坐上了他的大腿。这异常亲热的一幕,在任何的人的眼中,都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而刘俊倒也不客气地搂上她的腰,嘴巴凑上了她地耳朵:“阿青,打你主意地,好像不只原田风柳!” “坐山观虎斗吧……啊?”方青嫣然一笑,亲手端起杯子喂了他一口啤酒,“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可以故计重演嘛!” “啥……”嗅着她芬芳地发香,如此危急的境地里,刘俊都竟然有了本能的反应,几分奇怪道,“什么计?什么演?” “就是……”眼见门旁那伙吊儿郎当的摇晃过来,方青蓦地回头,却刚好亲上了刘俊的大嘴,她顾不上害臊,恨恨的低声嗔怪,“就是把我当人质!这样,两边的人都不敢乱来!” “不……”刘俊内疚了,忽地自责道,“上次的事我还……” “你为我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不会心安!要走,一起走;要挨……我陪你!”方青凄楚一笑,鼓励而撒欢的楼上他的脖子,“听到了吗?你不老骂我像女人婆妈吗?怎么也这样……” 二人“缠绵”之间,门口那窃窃私语的四人走了过来,一个个年轻力壮,单薄的夹克更衬映出他们力量型的身段。 “小姐,赏脸喝一杯吗?” 为首之人看来十分的不懂事,笑吟吟的看向方青,竟当刘俊犹如空气一般透明。 方青眼尖,方才在房间的打斗中就看出刘俊旧伤复发,此刻赶忙一拍腰上刘俊地手臂。一边高傲地回答:“对不起,没兴趣!” 她这也算一举两得,既向对方展现了自己心有所“属”,又暗地里让刘俊懂得了忍气吞声。 “哟呵!这么不给面子啊,”对方的头儿徐徐近前,来在距离二人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处停下,悠然地靠到吧台上。“席小姐,我们老板有请……” “你们是谁叫来的?!”方青怒不可遏。对方的态度,简直拿她与刘俊当废物一般,禁不住高声叫嚷。 “这个……”来人看上去三十来岁,露出一口被烟熏黑的牙口,狡猾一笑,“到了地方,自然会明白!” “**妈。你当老子是透明的!” 刘俊忍无可忍,倏地站起,而同一时刻,一名想从背后袭击他地打手抡着酒凭冲过来,却被他就势揪住手腕,一个曲背,将其摔进了吧台里的酒橱里――酒瓶“们”砸落地面劈里啪啦地清脆声中,拉开了这场近身肉搏的帷幕…… 一来场地狭窄。二来灯光昏暗,在这两种前提约束之下,枪法再好都是使不出来的。 “快走!” 刘俊推得方青一个趔趄差点跌倒,瞬间被八名大汉包围淹没! 不过场地狭窄,对于一挑多人的劣势而言,却有一定的好处。刘俊卡在吧台的角落,能够近身与他相搏的,也就三个人;而方才前来搭讪地头目见此情景,立刻朝席家小姐扑来…… 酒瓶、手表、手机不断的从耳边呼啸而过,方青吓得就势跌坐到地上,她看不清楚此刻的刘俊如何在一人对打这么多人,她只知道:她不会逃跑,不会丢下他一个人来。原本想要掏枪,却见对方的头目风一般扑到了她的身前:“我看你往哪里跑?” 得意洋洋一说完,随即便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态。丝毫不敢动弹! 方青脸色苍白。双手握住的枪,正好抵在他的胯下。而她自己也激动得颤抖不已:“叫……他们……叫他们住手!” “小心点别走火……”头目懊恼而恐惧地央求道,“我马上叫,马上……住手,都给我停下来!!” 众人一听头头的呼唤,立时停下拳脚,纷纷回头看到狗一般的头头,竟被垂手可得的“猎物”摆出这么一道!纷纷郁闷地垂下头来。 刘俊一脸一头都是血,他从吧台下出来之时,差点吓得方青的枪走火,而她那剧烈的尖叫,顿时让被挟持地男人尿了裤子…… “峻……你有没有事?”方青眼皮一眨不眨地瞪住眼前的人,“谁派你们来的?” “大小姐饶命……是张先生,我们没有这个胆子……” “我就猜到是张为祖……”刘俊一边擦拭着鲜血一边慢慢走来,一手摸出枪抵在此人的额头上,“阿……男男起来!你也给我起来!!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他的脸被打得变了形,眼角破了,血一个劲儿的流,时不时让他用力眨动睫毛予以排斥;血在刘俊的脸上流,泪却在方青的心里淌,她顾不得那令她反胃的血腥味,红起眼角默默地用衣袖角为其擦着血渍…… “我们没有恶意……”头目唯心的解释道,露出乞讨般地微笑,希望刘俊可以放过他。 忽然间,大门外接连停下好多轿车,相继熄灭地引擎声让刘俊与方青彼此看上一眼,一股惺惺相惜的共勉之情,在二人心底油然而生,随着方青暗示般略一点头,刘俊猛地撰住了她地脖子! 打斗之时,酒吧的人几乎已经散尽,刚有了那么一点空间,此刻原田风柳破门而入后,刘俊才发觉他们的装备之精良,连微型冲锋枪都端了出来! 当然,他若知道原田风柳为了照顾方青的情绪撤掉了狙击手,不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张为祖的手下一个个赤手空拳,自然就相形见绌了,不过在原田风柳的眼里,这十来个人根本就是一群没有牙齿的疯狗。 对于方青成为“人质”他视若无睹,他感到当务之急。是要清理现场。 “还不消失,是不是要我送你们一程……”他几分厌恶地摘下眼镜,“回去告诉张为祖,多为他的儿子想想,一把年纪地人,还这么胡思乱想!” 众人如获大赦,全然忘记了头儿还在他人手上。一时间屁滚尿流的消失得干干净净。 “让开!”刘俊说着,抡起枪托击晕了手上的男人。旋即嚣张地冲原田风柳吼道,“你应该能听懂我的中国话吧?!” “够了刘俊!”原田风柳重新戴上眼镜,示意身后的人纷纷放下武器,和颜悦色地拿出国语,“在我的面前,你还用得着演戏吗?” 刘俊被揭穿了,气得出口成“脏”:“我演你老妈。都给老子滚开!” “男男……”原田风柳冲方青微笑道,“我是来保护你的,叫你地护花使者,不用那么紧张!呵呵……” 他老谋深算,看破席家千金是用的委身人质地意图,不禁几分好笑道:“我要伤害你的话,早就动手了不是吗?” 方青傻眼了,她没想到对方这帮人回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原田风柳会对她如此“怜爱”…… “再不滚开。我扭断她的脖子!!”刘俊急得暴跳如雷,对方越是沉着,他心头越是不安宁,索性当真用力掐起方青白皙的脖子来。 “刘俊……刘先生,”原田风柳笑盈盈步步走来,“我敬佩你是条汉子。不至于为难一名手无缚鸡之里的女人,所以……才叫我的手下缴械。我以我原田风柳的人格担保,你可以平平安安地离开……” “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的……离开?”刘俊嗤之以鼻,“他**的给我站住!” “OK!” 原田风柳做出投降的手势,来在双方的中间两手高举过头,停下了脚步――这番举动,让手下暗暗着急,试想刘俊若是真正的歹徒,那么主人接下来的安危就很难估算了。 “俊……”方青被掐得呼吸有些困难,“苦肉……计。明白不……” “我要带她走!!”刘俊双眼喷出仇恨的火花。“我爱她,任何人不能分开我们……” 出于对此人还了解不多地关系。从表面现象分析,二人的亲密无间,倒真是那么回事。分析到这里,原田风柳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脸,正色道:“你们在一起,只会是一个悲剧……” “去你**!你这日本人我警告你:带不走她的话,我会同她一起死在这里!!” 刘俊的口吻唯妙唯肖,到底他这话是否来自真情地告白,就连方青在这个时候都感到困惑;因此更让原田风柳浮现出几丝紧张的神色:“你冷静点,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我们要尊重她的选择不是吗?” 说实话,方才的话,刘俊也不知为什么说得那么情真意切,可当话一出口,他才深深的明白:自己一直在欺骗着自己。从一开始爱上的席家千金,到现在明白对方的真实由来,心里的爱,不但没有丝毫的改变,反而在愈渐加深,他一直违心的告诉自己那是源于友情地缘故,可到此刻,当听到方青那句微弱地“苦肉计”,他心头忽然一酸,终于懂得为什么会义不容辞陪她躲到这里,为什么会无视身后金悠悠的枪口舍生取义,又为什么真心地愿意与之死在一起……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随! 手掐在方青的脖子上,无疑是掐在自己的心脏里,那种说不出来的痛让他濒临疯狂的边缘,此刻他的心头,只一个愿望:自己死了了无牵挂,可无论如何不能让天真善良的方青落在这日本人的手上去! 思忖间,原田风柳又试探的近前了几步:“刘先生,退一步海阔天空,若是你真的爱她……一定不忍心伤害她,你看看她,多可怜……” 刘俊紧张的拖起方青向后退了几步:“不要逼我,我说的出……我就做得到!” 话音一落,门外又是好多汽车驶来的喧闹,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可令方青感动的是:原田风柳一直举着双手,看她的神色里充满了担忧…… 荣剑和席成达,还有冰男、彩华阿当这些人,慢慢走了进来,原田风柳顿时如见救星般眉开眼笑。 “伯父……” 对于他热情的迎接,席成达视若无睹,径自来在了距离刘方二人五六米的地方,静静注视起自己的亲身骨肉来…… 见到父亲的到来,方青禁不住热泪盈眶,可一番斟酌后,她坚决地徐徐喊道:“我要走……” 席董猛地回头瞪起正向这边凑来的原田风柳:“我的确想不出来,你还有什么理由呆在这里!” “我……”原田风柳尴尬地红起脸,“我是收到消息说张……不好意思伯父,我想你误会我了,我先告辞了……” 一场武器配备精良、处心积虑的预谋,却在没有发出一颗子弹的前提下,不战而败。 灰溜溜走出旅店大门,原田风柳道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在坐骑边仰头望着漆黑的星空,道不出心里懊恼……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6章无私的爱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6章无私的爱 没开过枪也就罢了,损失两名手下也不算怎么回事,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个席成达,还出现这么大一邦子人,简直是丢尽了脸面!原田风柳心里的气,是无法用语言来替代的。 “清理内奸!!” 想了半天想不通,他歇斯底里吼出这么一句,决定回去后好好整顿内部! 且说这群日本强盗离开后,刘俊的思维亦几乎停滞。这种场面对他来说是一种打击,原本以为可以轻松的摆脱这些韩国人的骚扰,带着方青好好想出一个偷渡的法子,可如此一来,他亦不知怎么成了个什么不伦不类的角色来…… “阿俊,”席董一声轻叹,“现在没有敌人了,放开他吧!” 他那慈爱的目光,就宛如和煦的春风,抚慰着两名饱受磨砺的年轻人;不知不觉之中,刘俊松开手来,而方青却绕到了他的背后,一副生怕被捉走的恐惧。 “儿哪,”席董眼噙热泪,动情的呼唤道,“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不想在小辈儿们面前失态,更不想在亲生骨肉即将团聚时落泪,然而,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动物,天性悲天悯人的席成达,到了这个时候,禁不住老泪纵横…… 彩华是大姐头,识趣地拽上冰男与荣剑,默默地率众人退出了酒吧。 “孩子你过来……”席成达哽咽道,“原谅我……这个当父亲的吧……” 在方青看来。席成达依旧是把自己当女儿看待,可在她地认知里却殊不知这份血缘亲情,只见她微微皱起黛眉,默默地摇头,将父亲忏悔的话语当成了无谓的呼唤。 “我没有父亲,我叫方青,我是杭州人……我要回中国!” 她没有发觉。在背诵一般的木然神态下说出这些,让席成达伤感得垂下头去。用力捂住嘴鼻的泣不成声。 “席叔叔……”方青自己亦不知道,为什么会喊出这样一句从未有过的称谓,“我知道你好爱我、你也很心疼我,可是……我不想代给大家麻烦,我更不想在这里再做逗留!” 女儿的一句“席叔叔”,让席成达顿时感到万箭穿心,痛不欲生!默默地抬起头来。他忽然笑了。 “对……席叔叔……呵呵!”在方青的眼里,她觉得从来没见过老头笑得如此难看与难堪,“孩子,我不阻拦你回国去。护照和盘缠,我都为你准备好了,过来拿吧!” 是啊……我没有资格做你地父亲,你还在襁褓里的时候,我就离开了你……也罢。你来自和平的世界,要回到你的故土,我这不称职的父亲,应该成全你…… 方青却宛如一个小孩子被糖果所勾引,慢慢从刘俊的背后露出脸来却不敢近前…… 真是像你妈**个性,纯真得让人不想伤害! 而席董亦像一个期待小宝贝飞回怀抱地放鸽人。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刘俊忽然傻愣愣地开了口:“我出去一下,你们好好聊聊。” 没走上几步,方青便想起什么似的猛扑去拽上他的胳膊,竟拿出央求的语气来:“阿俊不要走,我什么都没了,我只想见妈妈一面……” 没人能要你的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 席董心里默默的叨念着,却见刘俊尴尬地拍拍她的肩头:“我就在外面等你们……” 看着这小子出去地身影,方青忽然觉得六神无主,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来。浑然不知席董早已来在她的身后。几度举手想要抱她都垂了下去。 “叔叔……”方青回过头乞谅地扬起脸来,“请你原谅我。就连要告辞了,都还要用男男的护照来掩饰,带给您的麻烦,希望你看在我命不长久的份上……” 父女就是父女,凝望着父亲似海的目光,感受着他那温馨地爱意,方青越说越难过,到了后来,竟然哽咽得无法言语。 “要我原谅你不难!”席董露出一个可亲的微笑,轻轻拉起她的一只手,“只要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不管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 “嗯嗯,我会想你的……”方青什么都说不出来,忽地扑到他的怀里,“你要好好保重,记得按时吃药!” 我可怜的孩子,你都这样了,还在为他人担忧…… 骄傲、自豪的情愫荡漾在心头,席董温柔地捧起她的脸蛋,那份令人心碎的美丽,却是出自自身生命地延续,他终于想起了一句话来: 有地时候,分离――也是一种团圆! “对我笑一笑好吗?” 方青不好意思地垂下睫毛:“不要啦……很难看的!” “噢?呵呵!”席董禁不住乐了,疼爱地抚着她地长发,“好好好,不笑不笑!喏,这是你的护照,这是一万块美金,是你路上的盘缠,还有这个呢,是我特别为我的男男开的户头,密码……” 当方青听完密码之后,蓦地抬起头来:“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嘿嘿!”席董一声得意的怀笑,再度捏了捏她可爱的小鼻子,“你叔叔我知道的事,多着呢!怎么样,明天再走好吗?先回家去好好睡一觉……” “还是不要了……” 尽管想念着那种给了自己无数恶梦、却在此刻显得倍感温暖的大床,方青还是难为情地摇摇头――她觉得自己没脸回去。 “就算不为了我的感受,权当安慰一下姑姑好吗?”席董禁不住可怜巴巴地求情。“你走了之后,她眼睛都哭肿了……” 我不能回去,我心太软,这一回去,我还能硬起心肠让自己离开吗?不……我做不到…… “替我跟姑姑说:我的离开和她没有关系。”方青凄美一笑,“老头,你们都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我就不回去了,阿俊为我受了伤。我要送他去医院照看他!” “说得好!说得好哇!!”想着女儿置情义为最爱、视富贵如尘土,席董开心得难以言表,“不过你离开之前,阿当他们跟着你,你没有意见吧?啊?” “怎么会呢,我感激还来不及呢……老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方青天真地眨巴着眼睑,露出几分卖乖的媚态。“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嘛?” “这个啊……”席董乐呵呵的挽上他地手臂,扮出了故弄玄虚的矜持,“这天机是不可泄露滴(地)!嘿嘿……” “什么天机……阿呸!”方青不满地噘嘴表示愤慨。 “不过呢,下次咱们相见的时候,不用我说你也会明白,哈哈……” 来的路上,席成达严厉警告过知情之人,谁都不能对方青说出与自己的关系。因此一见父女二人有说有笑出得这家“WOOD”旅馆,纷纷松下这口气来。 “阿当啊……”席董和颜悦色招呼他过来,“多带几个人,小姐要陪刘俊去医院治伤,直到明天把她送上了飞机,你才算完成任务!” “老板放心!”阿当一挺胸膛。“小姐就交给我咯!” “爸爸,你怎么还让她走!?” 冰男刚一开始抗议便被父亲恶狠狠的目光吓得没了声儿,而刘俊亦在彩华的照料下暂时止了血,由她搀扶着鼻青脸肿的走了过来。 “阿俊你是好样地……”席董欣慰地拍拍他厚实的肩头,“好福气啊,我女儿竟然放弃回家来照看你,哈哈!” “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 刘俊语气冷淡,别有用心来上这么一句,回头却无意瞥见荣剑眼巴巴看着方青与阿当几人寒暄着,一副插不上嘴的焦急样。 “你就是……”刘俊鄙夷的眼色里。让地球人都看得出蕴藏着几分醋意。“传说中的荣剑?” 情敌――是没有产生的原因可以追溯的。或许是出自这种情愫,一见这浑身是血的家伙。荣剑对他亦没有丝毫地好感,甚至将他同强盗二字划在了一起,听得这讽味十足的轻蔑,他不由得几分愠怒笑着回顶:“看来你就是救过男男好几回的英雄侠士了?” 二人都是用汉语针锋相对,席成达与冰男听得啼笑皆非,赶忙圆场:“都是朋友,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呢?不是荣老板带路,可能我们现在还是一群无头苍蝇呢!” 荣老板…… 刘俊正要开口,却见荣剑被抬举得满脸绯红:“席叔,你就别取笑我了好吗?” “阿俊……”方青走来搀起刘俊,开心的征求道,“我们走吧……” “男男,你应该向阿剑道声谢,没有他的指引,我们到现在恐怕都不知道你们被围在这里!” 方青脸上地笑容消失了,默默地看住荣剑,旋即出人意料地过去拉上他的手,匆匆去往一个角落。 “听他们的口吻,你好像知道我在这里,说!”席家千金派头十足,威风地瞪起荣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荣剑听到她还是要走的话时,已经心乱如麻,此刻忽然感到一种离别的心酸,刚一情不自禁握上她的手,便被无情地甩开! “荣老板,人发财了就是不一样,连话也不屑于同我讲啦,呵呵!告辞!” “男男!”荣剑没有阻止她离开,而是皱起眉头叫道,“我是做了一个梦,才无意感觉你可能在这里的!” “感觉?撒谎不是好孩子,”方青在风里飘曳的发丝,渗透出动人心魄的美丽,“老师没对你说过吗?” “我知道你又会骂我胡言乱语,”荣剑苦笑着一咬嘴唇,“是真地,我当时在办公室里睡着了,就梦到你从一座木楼上掉了下去……然后我翻看公司财务人员……历年出事地资料,无意发现一张照片上拍摄的场景,正好是这‘WOOD’旅馆后面地地理环境……” “你梦到我……”方青无法置信得步步倒退,差点在失神中一个趔趄摔倒,“从一座木楼掉了下去……这不是真的……阿俊,我们走!” 她逃避的同时,却死死盯住荣剑充满诚挚的双眼,待感到刘俊的手扶上她时,她才清楚自己现在已是满身的鸡皮疙瘩! “男男请你相信我……”荣剑无奈地叹息道,“我知道这么说很苍白,可这是事实,也算机缘巧合,我的一个手下正好又知道这个地方,这件事的前前后后,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去你**奇迹!” 来的路上,刘俊就听方青说过许多这小子的事,这会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说白,禁不住骂出了口! “刘先生请你自重!”荣剑脸色蓦地一变。 “阿俊你怎么骂人哪你!”方青气愤地嗔怪道,“快向人家道歉!” 爱了你几年……你却当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的面,把我叫做了“人家”……都要离开韩国了,都舍不得和我好好说上几句话…… 荣剑顿时像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径自走向自己的坐骑。 方青没有心情理会他,真到了告别的时刻,她一一搂抱过父亲、冰男和彩华,对每人都说出了一句由衷的“珍重”,带上阿当十多人,率先离去…… 冰男很惊讶,荣剑破天荒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摆出应有的自尊率先离开,他虽看不出二人为了什么彼此出现如此怪异的局面,可心里却隐隐感到:荣剑与席家千金的纠缠,并没有画上句号…… 由于搏斗之时都没带凶器,因此刘俊的伤并不严重,倒是那腿上未曾痊愈的枪伤,到了这会儿却发炎得非常厉害。方青不敢带他去大医院,因为招惹过原田风柳的下场――荣剑就是一个很能说明问题的例子。一行人驱车来在一家私人诊所,直到缝合完毕,已是时近午夜12点。 为什么荣剑的梦,和我那么的相似……韩国,这个好可怕的地方,在这里,什么怪事都让我给遇上了……有机会碰上那个写小说的天意,告诉他我身上发生的这些古怪离奇的事,不知他会不会最先笑掉大牙呢…… 刘俊睡得很安稳,却不知身边的美女为了照看他,硬是守到天明都没合过眼。 而荣剑离开WOOD旅馆不到十分钟,便接到席董的电话邀请,与其促膝谈心了一个晚上;毕竟,席成达对于他能找出女儿藏身的所在,亦萌发出了浓厚的兴趣……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7章畅意未来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7章畅意未来 徐徐回望, 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 赠我的心中艳阳。 如流傻泪, 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 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 太多东西要讲, 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 ――――――《千千阙歌》 ※※※※※※※※※※ 这是一个很无奈却又滑稽的结果。儿子看上去准备得十分充分,可没想过到头来是这么一个结果。回到酒店之后,原田龙次郎见儿子足足沉默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午夜2点后才叹息出声。 对于女人,他的确没有用情如此之深过。这孩子,很少有过失败,可是战场不是情场!在战场上,武力与实力代表着一切;而在情场里,男与女是否能走去一起,除了相识的缘份,更要看彼此的心仪…… 龙次郎就一直默默陪在他的身旁,知子莫若父,他清楚原田风柳的个性,属于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风柳,去休息吧……”一见时钟即将敲出三下,他禁不住打了个呵欠,和蔼地安抚儿子。 “我好没用!”原田风柳恶狠狠抬起头,“崩”的一拳重重落在茶几上,“父亲。我竟然被一个不入流地地痞耍得团团转!” “知道你的情敌是谁吗?”龙次郎眼里充满了担忧。 “就是他……”原田风柳咬牙切齿的模样像足了一条疯狗,“还有那个荣剑!!” “你错了风柳……”龙次郎徐徐笑道,“错得很离谱!” “父亲你……” “世界上原本没有情敌,只是因为你有了所爱的人,情敌才悄然而生……真正的情敌,是――你的心魔!” “得了父亲,”原田风柳一副“一堆废话”的沮丧。烦恼地搔着脑门,“你就不能说点实在的东西?” “好!”龙次郎沉吟着一笑。“年少轻狂,果然有说!哈哈,你不觉得,你根本是在走没有必要地路吗?” “什么!!我费尽心思,你却说我……若不是你说要在元月14号之前捉到她,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父亲你知道吗?我现在在席冰男和他父亲眼里,简直一无是处!” 一阵难堪的沉默。原田风柳伤心道:“本来……冰男对我印象不错,若不是你逼得那么紧,我又何止于人不人鬼不鬼……” “别那么悲哀,呵呵!太阳还会升起来的!”龙次郎一脸神秘的笑容,“好好睡觉去吧,这事儿我来善后……” “你?” “别忘了姜是老的辣,哈哈!席家千金,活脱脱一个性情中人。你没看出她特别珍爱她的父亲吗?”龙次郎一派成竹在胸的口吻,“这可是她致命地弱点!树长大了,怎么都会有点病变的地方,这几天在韩国我也没闲着,这席氏跨国集团,问题……还是有的!” 莫非父亲是想…… “不行!”原田风柳顿时从他的话中听出弦外之音。不由得紧张地想了很远,他可不希望将来娶到一个家境潦倒的妻子,“父亲,我不希望他知道真相之后,怨恨你我……” “你是希望她以妻子的身份怨恨你?还是以别**子的身份赏识你?”龙次郎终于露出卑劣无耻的表情,“对于那个荣剑,席成达本来就很赏识,普老地遗嘱分配,绝对有他的鼓惑与怂恿!否则一个平凡的白领,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跃居上流社会?莫非你没看出:他这番用心良苦。是在有心撮合女儿同他的地位悬殊?” 原田风柳脑子里成天都是冰男的影子,以至于神不守舍。连荣剑成了渝丰海运实业韩国机构的负责人都不知情,更别说其中深层地原委了……此刻听得父亲一番点破,冷汗禁不住在额头泌出! “早知道就让阿吉宰了他!我倒是没想到这点上去?父亲……” “听我的风柳,好好睡一觉,保持好你的状态,我们还有事做!” “张嶙的解药……” “这事你更不用操心,要从正面击毁席成达,张为祖我们还用得着!中国话说……化干戈为什么来着?啊?呵呵!” 原田风柳没想到父亲的脑筋动到了这份上去,左思右想后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是啊男男,与其让你成为别人的老婆赏识我,倒不如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怨恨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只能怪你太完美、太纯洁…… 寒风一夜肆虐,到了清晨依然乐此不疲。 为刘俊疗伤的私人诊所,处于首尔东郊一处略显偏僻的街道上。这里没有林立的高楼,没有纵横交错地公路与人行天桥。这里很像一座乡村,充满了清冷与静谧。 病房――也是这小诊所唯一让病人临时休息恢复状态地地方,也就三十来个平方,空旷寒冷、设备单一,入目之物,都是苍凉的白色。这会令很多人都心生不爽地家居色调,却赋予方青一种心域的神往与思绪的抚慰。 一阵救护车过去的警笛声,让刘俊在熟睡中苏醒过来,只见方青含笑注视着自己,眼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那……又是他未曾见过的另一种美丽! “青……噢不,大小姐,”刘俊吃力得径自坐起。“你怎么不同席叔回去?” 他很奇怪,以和这美女多年的交情,自己坐起地时候,她是没有理由不伸手帮忙的! 然而这就是事实,方青硬是没有理会他的挣扎,显得无动于衷。 “你回国吗?” 方青默默的舔舔嘴唇,她早口渴了。却没有心情懒得叫门外的阿当众人解决这个问题,以至于到这会。那鲜艳如火的双唇竟有了几丝被风吹裂的痕迹…… “我陪你回去……”刘俊默默地从口袋里翻出烟,却又被方青嗔怒地从嘴上扯掉。 “我地大英雄,你现在可是病人哪!” 刘俊面露痛苦的哀求,眼睁睁见她枪过烟盒与打火机不敢声张,因为他隐隐发觉今天地方青有点古怪。 “故意逗你的了!不用陪我啦,”方青嫣然一笑,“医生说你的腿伤不轻。得好好调养,我可不想让你残废!”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啊呸!我上了飞机就等于回了中国,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哪个国家都有坏人,要不监狱还不如撤了修广场!” “行啊阿俊,你小子现在口才有很大的提高嘛!”方青由衷地赞美道,“不过话说回来,再怎么说,咱们国家总不至于有一群群的坏蛋……提着军火到处跑吧。是不是?” 她淡淡一笑,两只酒窝将她即将回国的喜悦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父……”刘俊别扭地清了清嗓子,“席叔就那么舍得你?” “时间会改变一切,”方青抿唇又是一笑,“不是自己地肉,不会粘稳在自己的骨头上……阿俊。你说是吗?” “也是哈!”刘俊仍不死心打着那包烟的主意,“不过为了庆祝你摆脱樊笼,哈哈,让我爽爽的抽只烟吧!” “想也别想!”故意打击他一般,方青顽皮地叼上一只烟卷,用舌尖将烟头顶得老高,不时的弹碰着小鼻尖,“嘿嘿……” 刘俊一副垂涎欲滴的饥饿,难堪地求情道:“别整我了,做做善事吧!” “我可是好人呢。从来……”方青竟“啪”地点上烟。仰头吐出一个眼圈,“真好看!” 她抽烟从来不入喉。都是吸出来就吐了出去,觉得很好玩而已,再看刘俊急得一副欲哭的模样,她心一软,索性取下烟蒂栽到了这小子的嘴上。 “这可是美女抽过地烟,味道就是不一样……” 刘俊开心得只差没手舞足蹈,两只鼻孔就像烟囱,熏得在旁的方青一个劲儿咳喘…… “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传来阿当亲切的询问。 “当然可以啊!”方青对此反而有点反感――为什么不能进来? “阿俊,你小子可真是的,”阿当微笑起提着一大袋的食物走进来,“这模样了还抽烟,医生看到你可就惨了!!” 无形之中,仿佛又回到大小姐失去记忆的阶段,刘俊倒是大大咧咧一笑,没功夫理会他。 “首尔至沈阳,9点正地国际航班,票已经买好了小姐,马上元旦了,还是阿当能干,竟然到手了!” “谢谢……”方青开心的接过机票,就宛如捏住了属于自己的世界,“阿银他们呢,叫大家都进来吃东西呀!” 阿当微微一笑:“我们早轮流搞定了,呵呵!你们还可以聊一阵子,小姐,我给你们买的,可是跑了很多路买来的杭州小吃,希望你们喜欢!我出去了……” 终于要离开你们了,这段日子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真是过意不去……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方青充满了感激,回过头来,却见刘俊正在狼吞虎咽;不知为什么,每每一见这家伙的吃相,她便会失去胃口。 “准备给青姨……买点啥好东西回去呢?”刘俊嘴上不歇气,心里也没空着,他确实饿了,问完差点将一个小笼包囫囵吞了下肚。 “不知道……” “席叔肯定给了你一大笔钱吧,哈哈!可别忘了青姨。怎么说,你也算发了财!” 发财? 方青听得一声苦笑,随即打开冰男的挎包,从席董相送地一万崭新美金里拖出一大半塞到他手里。 “你什么意思?” 刘俊慢慢停住了咀嚼,脸色不太好看了。 “你说我什么意思,”方青思索着微微翻看护照,“感激你呗!喏。我回家会找工作的,你现在呢需要钱。我有点路费就够了!” 望着手里地钞票,刘俊一声苦笑,忽然问出一个让人吃惊地问题。 “若我没记错,你说过你是个女人!” “我能否认吗?”方青沉吟着抬起头来,她很意外,“我的否认有用吗?全世界地人都会说我在自欺欺人!” “中!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所以我不会要你地钱!” “女人不是人?”方青忽地想起他的大男人主义。禁不住有点恼火道,“女人地钱很烫手?” 刘俊烦恼地掀开腿上摆放的早点,冷不防从她手里夺过烟盒点上一只烟,闷不啃声。 莫非是我昨天在旅店的那番话,让他不知该怎么适应我了…… 如是想着,方青温柔地呼唤道:“阿俊,在韩国,我是席冰男;可在中国。我就不再是什么席大小姐……一个人在国外,没钱寸步难行,这些钱,是方青送你的,而不是席冰男的施舍……阿俊,你能明白吗?” 刘俊书读得少。然而很懂事,他明白方青能说出这番话来,证明根本不像自己那愚蠢的担忧――这儿时的伙伴,根本没有忘记从前地那份情谊。忽然之间,他望着眼中隐隐闪着泪光的美女,胸口却涌出无法形容的同情与难过,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默默的望住她。 “阿俊,伤好之后回来吧……”方青默默从挎包里摸出梳子,站过去为他梳头。“你的个性太直率。太冲动……” “哪个男人能娶到你,可真是福气!”刘俊感触之时。忽然冒出这样一句。 “你小子少来糗我!”方青扑哧一笑,“当心我让你成光头!” “说真的阿青……”刘俊享受着她的梳理,舒心地闭上眼来,“你有没有想过未来?” “什么未来!?”方青逃避得慢慢住了手。 刘俊裂嘴一笑,爽朗地拉她坐到身边:“给老子坐下!嘿!听我说……你呢,若一直这么下去的话,将来怎么办?” 方青颇为尴尬地轻轻掠开额前地秀发,半天没有啃声。 “既然承认是女人了,”刘俊收敛起嬉皮笑脸,竟露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关切,“就要考虑到,女人终究要嫁人生孩子……” “你……”方青蓦然变色,凶狠地吼道,“你好无聊!!” 刘俊似乎猜到她有此反应,无所谓一笑:“迟早这问题会来的,我早说你早有准备的好!!” “别说了……”方青凄楚的笑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不会地!” “看着我的眼睛!”刘俊“普”地吐掉烟头,稳住她的肩头,“我是为你好,逃避丝毫解决不了问题。” “若我的命能有那么长,我会归依佛门……”方青泛出令人心痛的哀伤,眼里盛满笑意的同时却滚出晶莹的泪珠,“我是个不吉祥的人,为了我,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只有在菩萨的面前,弥补我一生地过错,以修来世……” “混帐!!”刘俊听得心头大是烦恼,忽地想起什么,“命有那么长?什么意思?” 方青立时意识到在无形中说漏了嘴,立刻遮掩道:“没什么没什么,我随便说地……因为……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命不长……” “你去当尼姑的话……”刘俊不知是智商欠高、还是太过相信她,很快忽略了这个问题,真诚地望住她地眼睛,“老子也去当和尚!我说到做到!!” 想像这小子光着脑袋穿袈裟的造型,方青禁不住破泣为笑:“可也要人家敢收你才是啊……” “鲁智深那种都有人要,莫非我刘俊很差?”刘俊亦乐了,“不哭了阿青,你都快上路了,洗洗脸打扮一下!” “要你管……”方青轻轻拿开他放在肩头的手,“对了,为什么我当尼姑,你就要去当和尚呢?” “这句话……嗯,当我没说好啦,哈哈……嘿嘿……”刘俊尴尬得抓儿搔腮,一个劲儿催促她,“快去洗脸洗脸……” 方青很聪明,微微一眨睫毛便瞧出他的心思,旋即又坐下来,颇为**地仰起一条眉毛:“刘先生,你不一直很有勇气的吗?” “废话,我是谁,我当然有勇气!出去出去,我要撒尿!” “阿俊,你正视我的问题!一边撒尿一边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嘛……”颇有风水轮流转的讽刺,这倒轮到刘俊不好意思了,“我说我真要撒尿了,你还看?” “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方青自负一笑,“少撇开话题!要不……我替你说出来?” 刘俊愣了,他忽然发觉方青在这一夜之后,变了很多。 “不用说了,有些感觉,放在心里很好,一旦说出来,反而会走味!” “放在心里更会腐烂……”方青自信地笑着凑到他面前,搀着他站起,“我要上去机场啦!阿俊啊,对我,你可不能有对女人那样的非份之想喔!否则,嘿嘿,你会碰钉子碰得鼻青脸肿!” “放屁!什么跟什么……”刘俊难堪而又要面子的微红起脸,“你可以滚了,路上多小心,我的大美女!” “不用你担心啦,”方青丢开他的手后,“走之前,拥抱一下吧!” 说完就给了这小子一个有力的拥抱,默默地在他耳边道谢:“阿俊,谢谢你照顾我那么多……快回国,我等你带我去爬山看日出!” 松开呆若木鸡的刘俊,顽皮地抛出一个媚眼,拎起皮包走出门去……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8章陌路男人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8章陌路男人 生命,原本就是美丽的。 不会有不会有永远的晴空,即便你是豪门贵族;也没有不歇的雨季,哪怕你历来颠沛流离…… 当坐到飞机上时,方青的心头蓦地涌出无尽的感慨。她强忍着泪水,之前在登机时与阿当众人一一挥手道别。当在空姐的指引下落座后,她忽然有了一种解脱! 那是久违几月的舒畅,心里没有一点负累,没有一丝遗憾,她觉得即将起飞的飞机,将伤痕累累的心情梳理得平平静静、顺顺畅畅…… 妈妈,我快回来了,你还好吗?你还会认得我这个儿子吗? 想着这些,一丝莫名的笑意挂在了唇边。此刻的席大小姐一袭意大利蓝色平绒冬装,齐整的肩头配上那一瀑充满青春写意的秀发,显得容光焕发,美不胜收,亦在无形中吸引了不少旅客――特别是男士们的注意。 “亲爱的乘客们,本次航班,从韩国首都首尔飞抵中国沈阳国际机场,飞机即将起飞,请各位系好安全带……” 这位空姐的声音真好听…… 刚一系好安全带,方青便感到一阵微微的头晕――她很奇怪,从前是没有这样的症状的,正在懵懂之时,身旁一名三十来岁、衣着光鲜、看上去事业有成的男子,用汉语温和地问候过来。 “小姐,是不是晕机?” 方青抱以嫣然一笑。没有吱声,亦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变得对陌生男人很有警觉性。 “要不服一片这样的药物?” “谢谢……”方青露出一口整洁皎洁地牙齿,“我想没有必要!” “可以认识一下吗?”男人长得很俊朗,给人一种生活极度规范的联想,礼貌地冲眼前的美女笑道,“我姓张……” “为什么要认识?”方青极不礼貌地拿出忌讳的笑脸。“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 男人顿时像被刺蛰了一下,十分尴尬地把伸出的右手拿到眼前:“小姐真有个性!!” 再没个性。都快被男人欺凌得快没一点人格了!哼……看你的样子肯定是在商业上有什么成就的,若席大小姐长相平凡,你会主动伸手?真是地,莫非男人,天生就那么好色? 方青微微凌起面色,却给予身边这名叫做张蔚的男人一种另类地美丽。 张蔚是沈阳一家服装公司的老板,中文系出身后进修商业管理。几年后有了自己的事业,与首尔几家服装生产厂家有业务合作关系,算得一个人格齐整的成功男士。妻子不久前病故,留下两岁的女儿,半年多来,一直孤单的活着,他的眼光相当之高,原本以为不会再爱上世俗之中地女人。哪知方青的出现,让他封闭黑暗的心扉蓦地一亮! “是吗?”方青昂头一甩长发,几分反感地瞟了他一眼,露出一抹冷笑。 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高贵、典雅……天哪,好美的女人…… 方青被他偏着脑袋看得不好意思了。嗔怪之时面泛红霞:“张先生是吗?你平常不是这么看人的吧?” “小姐长得真美,简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张蔚终于看清方青无可挑剔的脸型轮廓,由衷的神色根本找不出丝毫地恭维。 尽管是白手起家,但几年后有了上千万人民币的资产,张蔚对自己的看待,还是觉得很满意的,所以在如此美丽的女人面前,亦显得很有自信。一时间,他终于有了相间恨晚的感叹――毕竟和妻子地结合,更多是顺从父母的心愿…… “咱们中国有句怎么说的……”方青最讨厌径自在自己面前卖弄口才的人。很早之前就烦这种文绉绉、酸溜溜的表达。闻言掠开额前的头发别过脸去,“人要有自知之明是不是?” “对小姐的赞美。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叹!”张蔚心里明白,这么漂亮的女人有脾气是正常地,若是没有脾气,那才不正常呢! “看来张先生对于我坐在你地身边非常不满!” “这话……” “可不是吗?飞机一起飞就喋喋不休,你烦不烦哪!”头晕没有彻底的消失,方青地心情愈渐烦躁起来,“看来我应该换个座位!” 张蔚略带难堪的笑道:“我不知道哪一点,让小姐反感了,好好好,我闭嘴闭嘴!” 话是没说了,方青还是通过眼角“刮”到他不时面带喜爱的笑容往自己脸上瞟,索性立起上衣的高领,遮去了自己半边脸蛋。 早餐被刘俊的吃相搞得什么都没吃,临近午饭的时刻,方青却被身边这男人瞧得心烦意乱,尽管肚子在“咕咕”抗议,但空姐推着午餐过去时,她还是强忍住了没叫买,可身边的男人却拿起午饭,吃得津津有味。 真讨厌! 方青郁闷地站起向洗手间走去…… 直到下飞机前半个小时,方青才同张蔚搭上话。那是因为她的确觉得无聊透顶了,想打发点时光…… “喂,”她几分不好意思地招呼道,“可以聊聊吗?” 张蔚诧异地拿开正在浏览的时装杂志,受宠若惊道:“小姐在问我?” “嗯……你不想说话就算了!” “没没没……”张蔚赶忙略微凑过来了一点,乐呵呵地说道,“有大美女赏脸聊天,荣幸都来不及呢!” “看来你很会说话嘛!”反正也不深交,方青大大咧咧露出本性的顽皮。“一定是情场老手!” “呃……”张蔚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对方不说话就不说话,一开口就是这种腔调,就宛如彼此间相识了好久,顿时显得结巴道,“小姐说……说笑了,呵呵。呵呵……” “没必要笑得这么狼狈吧?”方青嫣然一笑,“莫非……让我猜中了?” 好美地笑脸!好纯洁的容貌!! 张蔚看得有些痴迷了。说实话在服装行业这个圈子里,模特美女如云,可方青这般风姿绰约的女子,他是头一回见识。 “小姐贵姓……” “席!” 方青本来想说方的,可鬼使神差的,踌躇间出口却成了“席”字,禁不住有点莫名其妙的懊恼。 “席小姐。呵呵,看得出,席小姐是位很幽默的女士,嗯,语不惊人誓不休呀!” “你是干什么地?” 方青一仰脖子,那模样像极了警察审讯犯人。 “我叫张蔚,沈阳人,‘蓝丝语’服装公司的总经理。这是我地名片……” 谁希罕你的名片…… 处于礼貌,方青接过来装模作样瞅了瞅,极不情愿地塞到挎包里;而张蔚却被她这番充分的尊重搞得差点手舞足蹈,毕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成熟的缘由让他喜在心间。 “我们公司在沈阳,还有一本通明的《蓝丝语》杂志。”他满心欢欣地征询道,“我很有诚意,希望席小姐……” “你想干嘛你……” 方青冷漠地瞅准他,恹恹的警告里却掩饰不住诙谐地笑意。 “席小姐切莫误会,我们的服装杂志是月刊,我是很希望席小姐成为我们公司杂志在2006年头期的封面人物!” 封面人物…… 如是想着,方青习惯而自然地拿出招牌动作――反手捏了捏耳垂,这个妩媚的姿态差点没当场让张蔚感叹出声! “你经常这么骗女孩子?” “什么?” “明天就是元旦了,你们的杂志又是月刊,你请我这个时候做你们的封面……人物?” “我们的杂志是十号左右刊发。所以席小姐若是有兴趣。时间还绰绰有余!” “这么说来?”方青的确不好意思了,感到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误会了你?” “没关系没关系……席小姐这么漂亮地女孩子,有意识、有警觉是人之常情,不怪不怪!其实……” “其实什么……”方青开始对他有了那么一点点好感,亲切地双手抱拳,“说呀,没关系的,说说!” “其实我们这样的男人,是很多女人眼中的衣冠禽兽!呵呵!”张蔚几分感慨道,“不瞒席小姐说,自从我结婚之后,就很少在女人之间走来走去了,特别是妻子死了这半年来,我好像……还没对女人说过话!” “对不起啊!” 方青天生的警觉性又出现了:告诉我你妻子死了什么意思?告诉我你没接近女人又是什么意思?莫非……该不是我自作多情吧?可“我”这么漂亮,他又不知道我的底……嗯!没错,是应该小心一点! “我会在沈阳玩几天,关于你跟我提地事,我考虑一下答复你好吗?” 她开始撒谎,一听这男子报出家室后,就打算与之绝交,从小到大,她就对“第三者”深恶痛绝…… 沈阳转杭州的班机还有六七个小时,好好看看这座美丽的东北城市吧! 此刻的沈阳,沉浸在迎接新年的莺歌燕舞之中,大街小巷,处处一派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方青原本是想就在机场附近溜达溜达,哪知颇有小孩个性的她,踏上自己的国土后就沾沾自喜,情不自禁走到了热闹喧腾的大街上去。 美丽的雪花,点缀着这座宏伟地北国都市…… 一翻闲逛下来回到侯机大厅,她一摸皮包,顿时一屁股泄气地坐到椅子上去! 可怜地席大小姐,又遇上小偷了…… ※※※※※ ※※※※※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9章国际长途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29章国际长途 都是贪玩惹的祸…… 问题就出在挎包上! 老实说,方青很不喜欢这典型的属于女人的东西,可是没办法,特别是这样出远门,女士服装原本口袋就不太够用,加之长途跋涉,在街上行走之时,一手掂着挎包的带子,也可以在无形中感到心安理得许多。 可别扭就出在咱们的席大小姐,并不喜欢这东西。一路之上,随着那群老年俱乐部里走出来的腰鼓队,被这欢天喜地的热闹场面感染得不亦乐乎,连身上的挎包在人流之中被挤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这算什么嘛?乐极生悲吗?老头,我怎么办啊…… 方青为难地窦起两条柳眉,在为难的时刻,最先想到的却是席成达。鳄鱼皮的挎包,是被一刃锋利的刀片从底部所割破,亦不知道是小偷手下留情,还是护照太过宽大,留下了护照及相关证件,取走了她下飞机后将两千多美元兑换的人民币和飞往杭州的飞机票,以及席董为她特别办理的外汇卡…… 天空很快飘扬起雪花,五点过的下午,便隐约可窥黄昏的来临。提着个破挎包走出机场,方青郁闷得几度想撞墙。看着一身新衣服,服装店老板是不可能不小心把钱放在要出售的衣服兜里的;而最让她难过的是,眼睁睁看着机场行李临时寄放处自己的皮箱得不到手――小偷连行李寄放的收据也偷走了! 怎么办? 身上没有一分钱……我在沈阳又人生地不熟,该死地小偷……给老头打电话? 偏偏在这个时候。肚子又极度不争气的叫着抗议,声音夸张得让好几个擦肩而过的路人都诧异的回过头来。 还是算了吧,唉……我真是倒霉耶,眼看着2005年的最后一天了,都还要遭这份罪!老妈,我要是个男孩子该多好,可以去临时打工找点路费……咿?是啊。怎么没有想到,我现在也可以去打工啊…… 不经意来在饮食一条街。方青顿时走得飞快。雪越下越大,饥寒交迫中,方青受着那食物的强烈诱惑,忍不住心酸的捂上了鼻子…… 转过饮食一条街,恰好碰上一个剧组在拍电视剧,剧务正在犯愁之时,无意瞧到满头是汗地方青从身边经过。忽地眼前一亮,忙不迭跟上去拦住她的去路。 “小姐小姐请等等……”眼见这美女一脸犯懵,年轻地剧务赶忙改用国语重新说了一遍。 “有什么事?”方青恹恹地瞟了他一眼,“我很忙……” “就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好不好?啊?”剧务一副卑躬屈膝的央求,“天黑以前我们必须完成这组镜头,可女主演恰恰感冒了,你的身材同她很神似。你能不能做个替身……嗯,看来你明白了,我们需要的是你的背影就OK!” 二人正说着,胖乎乎的导演也靠了过来,明显地一脸焦头烂额:“你能行吗?” 表演可是我的天赋!! 方青自负地点点头,她率先想到的。是拍完这个替身镜头后可以买点东西吃。可怜一介豪门千金,竟沦落到这份上来! “你要穿越这一百多米的街道,我们要表现的是:剧中人被**后失魂落魄从楼房冲出来,跑进对面的……喏!看到了吗?就是那间小餐厅里……”导演颇为担忧地说着戏,末了深沉地望了方青一眼,“不过你得换上湿的衣服,造成水淋淋的视觉!你地报酬,是一百块!” 啥! 你们知道我在韩国是接了女主角的电影吗?当替身本……本小姐已经够委屈了,还让我跑一百多米,还要……穿湿衣服?! 方青傻眼了。委屈地咬起嘴唇想了半天。她准备受一次苦,拿上这一百块给父亲打国际长途电话。于是坚决的点了点头…… 在服装、化装的“伺候”下,半个小时后的方青焕然一“湿”――无论从造型上的妆扮、还是表情上地落魄,都很雷同于刚刚**的女子,导演一见满意得眉开眼笑,乐呵呵地过来开始具体指点她跑动的路径。 冷…… 这湿漉漉的一套夏日米黄连衣裙,的确像冰块一般粘贴在身上!一开始,方青萎缩着肩头,牙齿不住的磕碰,直到按照要求的姿态跑出几个来回,汗水出来之后,才很快驱逐了寒意! 剧组散场时,剧务将那一百块酬劳交给了方青,他真的搞不懂,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怎么会在这天寒地冻的前提下…… “真是一个热爱艺术地好女孩!” 看着方青饿得眼花缭乱、累得步履蹒跚地离开,他摇头感叹道…… 2005年最后一个黄昏,此刻,已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 方青的确饿坏了,跑回才经过地那饮食一条街随便找了个小吃铺,一屁股落下,就吵着要了一碗具备浓郁南方民间特色的“担担面”,亦不顾四周食客们诧异惊艳的目光,狼吞虎咽起来。 饥饿,其实只是促使她加速食用的原因之一;而最重要的理由,她是要早早的填饱肚子,赶去电信营业厅打电话。然而,人漂亮了没有办法,就连匆匆进食的模样,她自己都不知道是那么的美丽可爱,一时间,四周熙熙攘攘的食客,眼光几乎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去! 很想再要一碗,可放下筷子后无意察觉到那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方青不好意思的添添嘴唇,不想继续吃下去了。她也清楚方才地吃相的确难看,付钱后逃之夭夭…… 不是吧,关门了!不行,怎么也得找个地方打电话,“我”好歹……是韩国人的身份,多少会有人给点照顾吧。 眼前电信营业厅对面有一家服装公司的招牌,方青略一思忖。好整以暇走了过去。 公司的迎宾大厅装潢还算过得去,两名值班小姐一见来了位陌生的女士。赶忙谦和地迎了过来。 “欢迎光临……”其中一名礼仪小姐笑容可鞠。 方青俏脸微微一红,旋即拿出韩语来:“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韩国人,钱被偷了,可以在你们公司打个国际长途吗?我付钱……” “不好意思啊小姐……”另一名迎宾小姐立刻拿出流利的韩语,颇为尴尬地回答,“公司的总机地确是我们管理。可都是只接不打的……这样吧,我问问我们老板,你请坐……” 该死的小偷,让我遇到,一定踩扁你!! 方青有了想流鼻血的愤怒。想到第一次遇到小偷成了现在的模样,这第二次会怎么样,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她很不想给父亲打电话求助的,可想到一过这班飞机飞抵杭州的时间。席董肯定会担心――所以这个电话,迟早都得打。 就这么想着,却听到一声柔和而大方地男子的声音:“是哪位韩国小姐啊?” 席家千金迟疑的抬起头来,旋即惊讶的捂上了嘴! 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家服装公司的老总,正是在飞机上有过一面只缘的张蔚。 “是你……席小姐!!”张蔚喜出望外,匆匆走来伸出手。“哎呀!欢迎欢迎,你这一来,我这里简直是蓬壁生辉呀!” 别蓬壁生辉了好不好?再不同老头联系上,我可很快满身是灰了…… 方青苦笑着与他握完手,极度不好意思道:“我……我想打个电话……打给我父亲!” “请便请便……用我的手机!”张老板忙不迭从怀里摸出手机递给她,“我回避一下!” 电话是菲姨接到的,方青还没报名字就被对方听出了声音,欢叫着去叫父亲。想着这慈爱地老妈妈,熟悉自己到了这份上,方青感动得想哭――忽然间。她觉得坚持回国有欠妥当…… 当父亲温柔的声音传来时。方青禁不住心里一酸:“老爸,我……” 一听女儿声音不对。席董的脸色蓦地变得紧张:“你怎么了?!说话!说话我的儿哪……” 眼见张蔚远远的含笑注视着自己,方青下意识收敛起情绪:“老爸,对不起,我钱掉了……” “什么!!”尽管她说得十分平静,席董却听得一阵眩晕,“你现在在哪?快告诉爸爸,就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准备过来!快说,你在哪!!” “我人在沈阳……”方青委屈的撅着嘴,“是我贪玩去看热……” “哎呀我地小祖宗,万福万福,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哇!!告诉爸,你所在的具体地方!!!” “一家叫‘蓝丝雨’的服装公司,我和这里的老板,在飞机上认识的……” “‘蓝丝雨’……嗯,记下了!孩子你有没有事?啊?对爸爸说实话,吃饭了吗?冷不冷啊,身上穿了多少?” “我没事……”刚一说完,方青便大大的打出个喷嚏,这玩意儿来得太突然,她没来得及捂上手机的话筒。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打喷嚏?!” 席董急得抓狂了,不住的跺着脚。他、冰男连同父子三人都有这毛病,一着急就拿鞋底“出气”。 “哎呀……”方青不自在的娇嗔道,毕竟听到父亲的话语心里十分地安慰,“打个喷嚏有什么大惊小怪地嘛,我挂了啊,别担心我知道不?” 说完嫣然一笑,不顾席董在那头歇斯底里的大叫,她徐徐合上电话,笑盈盈朝张蔚走去…… ※※※※※ ※※※※※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0章“新”妈妈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0章“新”妈妈 长这么大以来,方青是首次把酒泼到对方的脸上去。 垃圾人品的人,真是随处可见!可她没有想到,再有几个小时都快告别2005年了,都还会遇到这样的跳梁小丑。人倒霉是运气所至,并非自己的过错,可是倒霉倒到这样的份上去,方青着实按奈不住心里的愤怒了! “收起你的嘴脸!” 张蔚其实也想借朋友试探一下方青的个性,可他没估算到,这位美女方才还同女儿显得那么亲昵可爱,转瞬间就是一副雷厉风行的凛然! “怒发冲冠”用在女子的身上显然不合适宜,不过他却隐约发现,席小姐的头发在她这声清斥之后,竟微微蓬了起来! 场面顿时显得说不出来的尴尬。不少身边胆小怕事的食客纷纷避让换座位! “好你个韩国女人!”玉老板悻悻地用手抹着脸,难堪地死死盯住方青,而后者亦回以愤怒的眼神,不让分毫,“真是没想到……” “韩国女人又怎么样?”席大千金拍案而起,“韩国女人就好欺负是不是?!” 吃惊的食客们看清方青俏丽的容颜后,四下禁不住泛起一片惊艳之声来…… “阿……姨”蛋蛋吓哭了,不住的拽摇她的衣襟,“我要抱抱……” “算了小玉子,”张蔚其实夹在中间最难做人,赶紧拽住玉老板的胳膊。“给我个面子!” 方青弯腰抱起蛋蛋,余怒之中透出和颜悦色:“蛋蛋乖啊,看阿姨怎么教训坏蛋!” “坏蛋……”玉老板禁不住“扑哧”一乐,“好了席小姐,我不跟你计较,可你必须道歉!” “我若是不道歉呢?”方青挺起胸膛迎来,盛怒之下。她感到对方地眼睛将自己看得毫无份量,竟忘了自己现在的模样。想扑过来! “这男人怎么这样……” “就是!那女士都做妈妈了,还不让让人家!” “鄙视一个先,在韩国美女面前,真丢咱东北人的脸!” 四下的民情显然已被激发,更有两个抱不平的食客想干涉,被其女友们拉了回去! “做什么!!” 玉老板歇斯底里一拍餐桌,巨大的声音把蛋蛋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在这一……带里!”玉老板打出个酒嗝。“谁他**不给我面子……” 眼见餐厅经理过来,张蔚急忙将他拖了出去。 “你不够意思!!”他愤怒地嚷道,“既然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不让我们……呃,公平竞争!” “小玉子,”张蔚严厉地呵斥道,“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我知道你喜欢韩国女人,可这个不同!!” “去你**。有什么不……同?!啊?” “她身上没有钱,却和我与蛋蛋谈笑风生;她外貌美丽华贵,可性格却如此犀利!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地背景很不简单吗?”张蔚悻然道,他的心情被搞得一团糟,“滚回去睡觉。明天我再和你谈……” 说着开始拖他往公路上走去,他想拦下一辆出租车,送这小子回家去。 “你少来……你这学中文的家伙,满口斯文道德,我他**怎么说得过你?”玉老板拿出酒后常有的无奈,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给我道歉,我就在这里坐一夜……我……他娘的是看你的份上,要不然……” “要不然你要怎么样?” 方青抱着蛋蛋来在二人中间,天空飘扬着雪花。她就宛若一名来自天堂的侍女。加之手上那美丽地小生命,更让人心生一种圣洁的感慨! “席小姐他喝多了。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张蔚难为情的回头央求道,他不希望事态扩大。 “做错了事,我一定会道歉;可没错的时候,别说你……哼!” 方青嗤之以鼻,鄙视地俯瞰着这市井无赖,随手将蛋蛋塞给张蔚,理了理肩头的挎包,向来路走去。 左右为难…… 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张蔚眼睁睁望着方青那离开的背影,被女儿的哭嚎搞得好不心烦。半分钟后,同玉老板的家人打完电话报出地点所在,匆匆跟了上来。 “席小姐,席小姐请等等……”张蔚狼狈地跑到她面前。 方青夺路而走,可身后蛋蛋地呼唤让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 “真是不好意思席小姐,我代替我朋友向你道歉了……”张蔚一脸诚挚的内疚,“我没想到他那么不懂事……” “他太看不起人了……我也喝过酒,我也醉过!很清楚‘酒醉吐真言’!”方青接过一直伸着手嚷着要抱的蛋蛋,默默垂下睫毛,“我为你的朋友感到可耻!” “天气降温了……”张蔚感动地脱下外衣搭在“母”女二人的身上,“席小姐若不嫌弃,就去我的公寓住一晚上吧?” 方青慢慢抬起脸来,幽默地来上一句:“张总,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什么?” “脱了外衣你不冷吗?”方青怒气渐渐消失,轻轻抿嘴一笑,“我可不是你的老婆!再说了,抱着这小家伙,暖和得很哪,你还是自己穿上吧?” “不不不……”张蔚赶紧摆着手禁不住后退了几步,“女士优先,呵呵,我们男人可不怕冷!” 好一句“女士优先”!我怎么感到并非照顾而是变相对女性的歧视呢?既然男女平等,又何来这“优先”一说? “我还是去你地公司吧。”方青迈动脚步后打趣道,“我可不想带给阁下什么不好的影响!” “阿姨我要和你睡……”蛋蛋折腾了一个晚上,打着呵欠揉揉眼睛贴到她的脸上,“阿姨阿姨你好香……” “好啊,今天我就抱着蛋蛋过夜!呵呵……我说,你发什么愣啊,走啦!” “这不太妥当吧席小姐。公司的楼里晚上可是很冷的……”张蔚难堪跟上来,“再说了。有小家伙在,别人有好什么好说的;再退一步说,我现在可是单身男人……” “什么意思?”方青奇怪地停下脚步,“你的意思是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我喜欢你……”张蔚按奈住心头地激动,呐呐木然地说出这句。 方青闻言无声地笑了,另一只手拖掉他地大衣将蛋蛋牢实的包裹住,以一种近乎嘲笑的眼神望了张蔚一眼。默默朝前走去。 雪花纷飞的时节,真的好美……对不起啊妈妈,本来打算赶在元旦见你老人家的…… 她那冰清玉洁地心海,根本没有丝毫的儿女情长,完全无视张蔚那份爱的表达,径自走向霓虹的深处。 失败…… 张蔚微笑着暗自叹息,他终于确定这位席小姐来路不凡了,自己好歹是家公司的老总。说句不好听的话,成天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大有人在――可人就是这么“贱”,爱自己的人,不及自己爱地人份量之中的万分之一! “我刚才……”他跟上方青的脚步,不好意思地搔搔鼻梁,“什么都没说!” “可你明明说啦!”席小姐怠倦地冲他一笑。幽默地扬起眉毛,“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莫非…… “是!”张蔚一脸感激,“不可能会介怀我是结过婚的人,可我……可我相信缘份,你和蛋蛋就很有缘不是吗?” 这种说法是再露骨不过了,若在两月以前,方青早给了他一耳光或者转身逃跑,可此刻她却平静得没有丝毫的表露。其实张蔚挺帅的,不但身材高大,就连脸型也很有西方男人地特色…… “爱一个人没有错!我和蛋蛋也的确很投缘!可我要告诉你:”方青斩钉截铁道。“站在你面前的我。不会爱上任何男人……我忽然改变主意了,去你的公寓吧。我很累了……” 她的确很累,说完疲惫地仰天呼出一口白雾,再见张蔚一脸噤若寒蝉,旋即露出两只酒窝:“看来张老板不欢迎?算了,当我没提!” “哎哎哎!”张蔚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又赶忙放开,“你等我……我开车过来!” 希望我的话别伤到你就是了,那么多女人你不喜欢,偏偏对我……呵呵!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男人呢?这可真好笑! 想到这里,方青尽管一副十足男子气概的笑容,却以女性独到的温柔,亲了亲怀里的蛋蛋…… 从市区到这公寓简直就是遭罪,亦不知是这辆“奥迪”上了岁数,还是路面不平,席大小姐习惯了几月来房车地伺候,总是觉得不对劲。 沉闷地气氛让她不爽,信口找了一个话题,这时,她的眼睛无意落到驾驶台旁悬吊在车顶地一个小相框上。 “你太太很漂亮!”话一出口她就掩嘴后悔了,“不好意思啊……瞧我这嘴,嘿嘿!” 不过张蔚倒不是挫败或便一蹶不振的男人,大度的一笑,从观后镜里回以一个和蔼的笑脸:“这不是我的太太……” “也是啊……”方青倒是很想拿他开“涮”,“不知道是哪位小姐这么幸运呢?呵呵,张总,可以介绍一下蛋蛋未来的新妈妈吗?” 她径顾着给蛋蛋搭毛巾,却不见一死痛楚在张蔚眼里泛出,一闪即过。 “她……也身在另一个世界……” “嘎”地停下车,张蔚忧愁地点上一只烟。 “这……”方青觉得过不去了。眼看着新年将至,却老是提些让人哀伤的事,一时间微红起脸,默默地捋开耷到小家伙脸上去地长发。 “我们深深的相爱,可是父母坚决反对……”张蔚的声音在平静中透出淡淡的忧伤,“我结婚的第二天,她就疯了。结果跑出医院,失足掉下了大海……” “对不起对不起……”方青道歉后试探着劝慰。“可以把眼灭掉吗?蛋蛋还小!” 张蔚微微一笑,感动地回眸点点头,掀开车门将烟蒂扔了出去,开动了车。 “席小姐的家人做什么的,可以透露一点吗?”短许地沉默后,张蔚禁不住开了口。 “没做什么啦!”方青打了个呵欠,她困了。 “你父亲做什么的?” “我爸……一名钢铁工人。”她没撒谎。尽管对父亲没有记忆,然而对这至亲之人地身份还是记得很踏实。 “席小姐真会说笑,”打死张蔚他都不相信,这么一个落落大方的美女,会来自一个普通工人的家庭,“怎么可能嘛?” “信不信由你咯!”方青靠到后背上,“我说张总,还有多久啊?” “再向左拐个弯就到。呵呵……是有点远!” 一栋看似崭新的两层公寓。却散发出陈旧的家具气息,显然这里好一阵子没住人了…… 尽管陈设装潢不能同席宅别墅相提并论,不过比起杭州的家来,方青还是觉得深深的满足了。 “卧室就在楼上!”张蔚难为情地把钥匙递给方青,“没有女人操持地家,就是这么邋遢。席小姐别见笑就是了,我走了……” “你要走?” “嗯,这里是住宅小区,尽管公寓之间有点距离,不过你请放心,这里的治安很严谨的!蛋蛋就拜托你了!” “我可没赶你走喔,这么大的公寓,我就抱着蛋蛋睡沙发吧……” 方青挽留是假,不适应这海边公寓倒是真的,夜深人静听着湖边阵阵寒风的呼啸。她感到莫名的害怕。 “那怎么可以!”张蔚紧张地喊道。“看来席小姐是害怕了,好吧。我就睡楼下客厅的沙发,呵呵!” 洗澡出来,才觉得空调已将室内地温度提了上去。浴室在楼下的客厅旁边,方青夜晚洗澡后穿着浴衣到处跑已成了习惯,殊不知这样一走到客厅来,那无法掩饰的身材曲线和暴露在空气中如雪似玉的胳膊大腿,让张蔚顿时惊得傻了眼。 “你没见过女人吗?”方青诙谐地率先打破沉寂,笑盈盈的同时紧张地紧了紧丰胸前的结扣。 “不不……”张蔚猛地意识到自己地失态,赶忙别过脸去,“我太失态了席小姐,没想到你的身材那么惹火,呃……” “是吧?”方青警觉地观察着他,慢慢走到蛋蛋跟前去,“我和蛋蛋上去睡觉了啊!” 她后悔自己没多穿点东西,赶紧抱上蛋蛋跑到了楼上去,死死扣住了房门。 该死的,我怎么老是忘记自己是个女人呢,唉……他那样子完全被冰男迷惑了,可别胡思乱想就是了…… 本来还想找张蔚拿电话打给老头聊几句,到了这时候,她根本不想、也不敢再去无意**这正直的男人,毕竟对他了解并不多。 蛋蛋真是好可爱……我若是有这么一个孩子每天陪我睡,该多好,我就不会无聊啦! 这个念头一上来,她蓦地想起一年多以前,有一次玩得太晚和刘俊挤在一个床上,中间也一个刘俊的小侄女,当时方青也这么说了一句,可刘俊却打趣道,喜欢小孩还不简单,你若是个女人,生一个不就得了…… 想到这里,方青的脸情不自禁红了起来。刘俊在她的心里,有着很重的份量,这会儿能回忆起同这小子过去的点点滴滴,可见其在她心扉深处的地位。 思念如雾,萦绕在这昔日地新房里,楼下地电视隐隐传来新年的钟声,方青地眼角默默湿润了。 2006年了…… 奇迹!奇迹呀,我方青,居然有命听到这壮美的钟声,我还活着,妈妈,你的青儿还活着!! 拿起蛋蛋胖乎乎的小手,方青凝视着这小家伙充满生气的脸庞,感触得泪如雨下! 蛋蛋,阿姨何尝不是同你一样,也是一个崭新的生命体……我……我刚才在自称什么?!有没有搞错啊方青,你你你……唉!我认命了吗?好像是那么回事啊……不管了,我要坚强的活下去,与命运抗争到底! 新的一年,新的展望;新的一年,心的理想……我方青就要活给全世界的人看看,我同样可以过得很好,活得很开心!! 一抹骄傲的笑容,凝固在她熟睡的脸庞上,此刻的席大小姐还不知道,父亲一行人已上了飞机…… 伴随呼啸的海风,雪花仿佛也在庆典这新年伊始的时节,开心得漫天飞舞;浓密漆黑的海面,反射出这座都市绚丽的焰火,那一组组“HAPPYNEWYEAR”、“新年快乐”、“健康吉祥”的礼花在夜空散开,看得人心旷神怡…… 关掉电视后,四下只有忽忽的海啸之声。 张蔚失眠了,在沙发辗转反侧不能入睡――这个席小姐太完美了,特别是裹着浴衣出现的那一刻,他差点没能控制住男人的本性……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半年多没碰过女人,而这会,一个国色天香活生生的女人就睡在楼上的卧室里,这叫他怎么睡得着,一颗不安份的心,不由得蠢蠢欲动! 方青曾有灵魂出窍的奇遇,所以她能敏感的感受到灵异氛围的存在――她当然不会知道,张蔚的太太正是病死在这间卧室里,准确的说:断气的地点,便是蛋蛋熟睡的地方。 一进这卧室,她就泛出一种道不出来的不舒服,以至于在睡梦里都觉得不安,午夜一点半的时候,她终于醒了过来…… ※※※※※ ※※※※※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1章新年钟声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1章新年钟声 长这么大以来,方青是首次把酒泼到对方的脸上去。 垃圾人品的人,真是随处可见!可她没有想到,再有几个小时都快告别2005年了,都还会遇到这样的跳梁小丑。人倒霉是运气所至,并非自己的过错,可是倒霉倒到这样的份上去,方青着实按奈不住心里的愤怒了! “收起你的嘴脸!” 张蔚其实也想借朋友试探一下方青的个性,可他没估算到,这位美女方才还同女儿显得那么亲昵可爱,转瞬间就是一副雷厉风行的凛然! “怒发冲冠”用在女子的身上显然不合适宜,不过他却隐约发现,席小姐的头发在她这声清斥之后,竟微微蓬了起来! 场面顿时显得说不出来的尴尬。不少身边胆小怕事的食客纷纷避让换座位! “好你个韩国女人!”玉老板悻悻地用手抹着脸,难堪地死死盯住方青,而后者亦回以愤怒的眼神,不让分毫,“真是没想到……” “韩国女人又怎么样?”席大千金拍案而起,“韩国女人就好欺负是不是?!” 吃惊的食客们看清方青俏丽的容颜后,四下禁不住泛起一片惊艳之声来…… “阿……姨”蛋蛋吓哭了,不住的拽摇她的衣襟,“我要抱抱……” “算了小玉子,”张蔚其实夹在中间最难做人,赶紧拽住玉老板的胳膊。“给我个面子!” 方青弯腰抱起蛋蛋,余怒之中透出和颜悦色:“蛋蛋乖啊,看阿姨怎么教训坏蛋!” “坏蛋……”玉老板禁不住“扑哧”一乐,“好了席小姐,我不跟你计较,可你必须道歉!” “我若是不道歉呢?”方青挺起胸膛迎来,盛怒之下。她感到对方地眼睛将自己看得毫无份量,竟忘了自己现在的模样。想扑过来! “这男人怎么这样……” “就是!那女士都做妈妈了,还不让让人家!” “鄙视一个先,在韩国美女面前,真丢咱东北人的脸!” 四下的民情显然已被激发,更有两个抱不平的食客想干涉,被其女友们拉了回去! “做什么!!” 玉老板歇斯底里一拍餐桌,巨大的声音把蛋蛋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在这一……带里!”玉老板打出个酒嗝。“谁他**不给我面子……” 眼见餐厅经理过来,张蔚急忙将他拖了出去。 “你不够意思!!”他愤怒地嚷道,“既然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不让我们……呃,公平竞争!” “小玉子,”张蔚严厉地呵斥道,“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我知道你喜欢韩国女人,可这个不同!!” “去你**。有什么不……同?!啊?” “她身上没有钱,却和我与蛋蛋谈笑风生;她外貌美丽华贵,可性格却如此犀利!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地背景很不简单吗?”张蔚悻然道,他的心情被搞得一团糟,“滚回去睡觉。明天我再和你谈……” 说着开始拖他往公路上走去,他想拦下一辆出租车,送这小子回家去。 “你少来……你这学中文的家伙,满口斯文道德,我他**怎么说得过你?”玉老板拿出酒后常有的无奈,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给我道歉,我就在这里坐一夜……我……他娘的是看你的份上,要不然……” “要不然你要怎么样?” 方青抱着蛋蛋来在二人中间,天空飘扬着雪花。她就宛若一名来自天堂的侍女。加之手上那美丽地小生命,更让人心生一种圣洁的感慨! “席小姐他喝多了。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张蔚难为情的回头央求道,他不希望事态扩大。 “做错了事,我一定会道歉;可没错的时候,别说你……哼!” 方青嗤之以鼻,鄙视地俯瞰着这市井无赖,随手将蛋蛋塞给张蔚,理了理肩头的挎包,向来路走去。 左右为难…… 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张蔚眼睁睁望着方青那离开的背影,被女儿的哭嚎搞得好不心烦。半分钟后,同玉老板的家人打完电话报出地点所在,匆匆跟了上来。 “席小姐,席小姐请等等……”张蔚狼狈地跑到她面前。 方青夺路而走,可身后蛋蛋地呼唤让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 “真是不好意思席小姐,我代替我朋友向你道歉了……”张蔚一脸诚挚的内疚,“我没想到他那么不懂事……” “他太看不起人了……我也喝过酒,我也醉过!很清楚‘酒醉吐真言’!”方青接过一直伸着手嚷着要抱的蛋蛋,默默垂下睫毛,“我为你的朋友感到可耻!” “天气降温了……”张蔚感动地脱下外衣搭在“母”女二人的身上,“席小姐若不嫌弃,就去我的公寓住一晚上吧?” 方青慢慢抬起脸来,幽默地来上一句:“张总,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什么?” “脱了外衣你不冷吗?”方青怒气渐渐消失,轻轻抿嘴一笑,“我可不是你的老婆!再说了,抱着这小家伙,暖和得很哪,你还是自己穿上吧?” “不不不……”张蔚赶紧摆着手禁不住后退了几步,“女士优先,呵呵,我们男人可不怕冷!” 好一句“女士优先”!我怎么感到并非照顾而是变相对女性的歧视呢?既然男女平等,又何来这“优先”一说? “我还是去你地公司吧。”方青迈动脚步后打趣道,“我可不想带给阁下什么不好的影响!” “阿姨我要和你睡……”蛋蛋折腾了一个晚上,打着呵欠揉揉眼睛贴到她的脸上,“阿姨阿姨你好香……” “好啊,今天我就抱着蛋蛋过夜!呵呵……我说,你发什么愣啊,走啦!” “这不太妥当吧席小姐。公司的楼里晚上可是很冷的……”张蔚难堪跟上来,“再说了。有小家伙在,别人有好什么好说的;再退一步说,我现在可是单身男人……” “什么意思?”方青奇怪地停下脚步,“你的意思是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我喜欢你……”张蔚按奈住心头地激动,呐呐木然地说出这句。 方青闻言无声地笑了,另一只手拖掉他地大衣将蛋蛋牢实的包裹住,以一种近乎嘲笑的眼神望了张蔚一眼。默默朝前走去。 雪花纷飞的时节,真的好美……对不起啊妈妈,本来打算赶在元旦见你老人家的…… 她那冰清玉洁地心海,根本没有丝毫的儿女情长,完全无视张蔚那份爱的表达,径自走向霓虹的深处。 失败…… 张蔚微笑着暗自叹息,他终于确定这位席小姐来路不凡了,自己好歹是家公司的老总。说句不好听的话,成天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大有人在――可人就是这么“贱”,爱自己的人,不及自己爱地人份量之中的万分之一! “我刚才……”他跟上方青的脚步,不好意思地搔搔鼻梁,“什么都没说!” “可你明明说啦”席小姐怠倦地冲他一笑。幽默地扬起眉毛,“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莫非…… “是!”张蔚一脸感激,“不可能会介怀我是结过婚的人,可我……可我相信缘份,你和蛋蛋就很有缘不是吗?” 这种说法是再露骨不过了,若在两月以前,方青早给了他一耳光或者转身逃跑,可此刻她却平静得没有丝毫的表露。其实张蔚挺帅的,不但身材高大,就连脸型也很有西方男人地特色…… “爱一个人没有错!我和蛋蛋也的确很投缘!可我要告诉你:”方青斩钉截铁道。“站在你面前的我。不会爱上任何男人……我忽然改变主意了,去你的公寓吧。我很累了……” 她的确很累,说完疲惫地仰天呼出一口白雾,再见张蔚一脸噤若寒蝉,旋即露出两只酒窝:“看来张老板不欢迎?算了,当我没提!” “哎哎哎!”张蔚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又赶忙放开,“你等我……我开车过来!” 希望我的话别伤到你就是了,那么多女人你不喜欢,偏偏对我……呵呵!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男人呢?这可真好笑! 想到这里,方青尽管一副十足男子气概的笑容,却以女性独到的温柔,亲了亲怀里的蛋蛋…… 从市区到这公寓简直就是遭罪,亦不知是这辆“奥迪”上了岁数,还是路面不平,席大小姐习惯了几月来房车地伺候,总是觉得不对劲。 沉闷地气氛让她不爽,信口找了一个话题,这时,她的眼睛无意落到驾驶台旁悬吊在车顶地一个小相框上。 “你太太很漂亮!”话一出口她就掩嘴后悔了,“不好意思啊……瞧我这嘴,嘿嘿!” 不过张蔚倒不是挫败或便一蹶不振的男人,大度的一笑,从观后镜里回以一个和蔼的笑脸:“这不是我的太太……” “也是啊……”方青倒是很想拿他开“涮”,“不知道是哪位小姐这么幸运呢?呵呵,张总,可以介绍一下蛋蛋未来的新妈妈吗?” 她径顾着给蛋蛋搭毛巾,却不见一死痛楚在张蔚眼里泛出,一闪即过。 “她……也身在另一个世界……” “嘎”地停下车,张蔚忧愁地点上一只烟。 “这……”方青觉得过不去了。眼看着新年将至,却老是提些让人哀伤的事,一时间微红起脸,默默地捋开耷到小家伙脸上去地长发。 “我们深深的相爱,可是父母坚决反对……”张蔚的声音在平静中透出淡淡的忧伤,“我结婚的第二天,她就疯了。结果跑出医院,失足掉下了大海……” “对不起对不起……”方青道歉后试探着劝慰。“可以把眼灭掉吗?蛋蛋还小!” 张蔚微微一笑,感动地回眸点点头,掀开车门将烟蒂扔了出去,开动了车。 “席小姐的家人做什么的,可以透露一点吗?”短许地沉默后,张蔚禁不住开了口。 “没做什么啦!”方青打了个呵欠,她困了。 “你父亲做什么的?” “我爸……一名钢铁工人。”她没撒谎。尽管对父亲没有记忆,然而对这至亲之人地身份还是记得很踏实。 “席小姐真会说笑,”打死张蔚他都不相信,这么一个落落大方的美女,会来自一个普通工人的家庭,“怎么可能嘛?” “信不信由你咯!”方青靠到后背上,“我说张总,还有多久啊?” “再向左拐个弯就到。呵呵……是有点远!” 一栋看似崭新的两层公寓。却散发出陈旧的家具气息,显然这里好一阵子没住人了…… 尽管陈设装潢不能同席宅别墅相提并论,不过比起杭州的家来,方青还是觉得深深的满足了。 “卧室就在楼上!”张蔚难为情地把钥匙递给方青,“没有女人操持地家,就是这么邋遢。席小姐别见笑就是了,我走了……” “你要走?” “嗯,这里是住宅小区,尽管公寓之间有点距离,不过你请放心,这里的治安很严谨的!蛋蛋就拜托你了!” “我可没赶你走喔,这么大的公寓,我就抱着蛋蛋睡沙发吧……” 方青挽留是假,不适应这海边公寓倒是真的,夜深人静听着海浪的呼啸。她感到莫名的害怕。 “那怎么可以!”张蔚紧张地喊道。“看来席小姐是害怕了,好吧。我就睡楼下客厅的沙发,呵呵!” 洗澡出来,才觉得空调已将室内地温度提了上去。浴室在楼下的客厅旁边,方青夜晚洗澡后穿着浴衣到处跑已成了习惯,殊不知这样一走到客厅来,那无法掩饰的身材曲线和暴露在空气中如雪似玉的胳膊大腿,让张蔚顿时惊得傻了眼。 “你没见过女人吗?”方青诙谐地率先打破沉寂,笑盈盈的同时紧张地紧了紧丰胸前的结扣。 “不不……”张蔚猛地意识到自己地失态,赶忙别过脸去,“我太失态了席小姐,没想到你的身材那么惹火,呃……” “是吧?”方青警觉地观察着他,慢慢走到蛋蛋跟前去,“我和蛋蛋上去睡觉了啊!” 她后悔自己没多穿点东西,赶紧抱上蛋蛋跑到了楼上去,死死扣住了房门。 该死的,我怎么老是忘记自己是个女人呢,唉……他那样子完全被冰男迷惑了,可别胡思乱想就是了…… 本来还想找张蔚拿电话打给老头聊几句,到了这时候,她根本不想、也不敢再去无意**这正直的男人,毕竟对他了解并不多。 蛋蛋真是好可爱……我若是有这么一个孩子每天陪我睡,该多好,我就不会无聊啦! 这个念头一上来,她蓦地想起一年多以前,有一次玩得太晚和刘俊挤在一个床上,中间也一个刘俊的小侄女,当时方青也这么说了一句,可刘俊却打趣道,喜欢小孩还不简单,你若是个女人,生一个不就得了…… 想到这里,方青的脸情不自禁红了起来。刘俊在她的心里,有着很重的份量,这会儿能回忆起同这小子过去的点点滴滴,可见其在她心扉深处的地位。 思念如雾,萦绕在这昔日地新房里,楼下地电视隐隐传来新年的钟声,方青地眼角默默湿润了。 2006年了…… 奇迹!奇迹呀,我方青,居然有命听到这壮美的钟声,我还活着,妈妈,你的青儿还活着!! 拿起蛋蛋胖乎乎的小手,方青凝视着这小家伙充满生气的脸庞,感触得泪如雨下! 蛋蛋,阿姨何尝不是同你一样,也是一个崭新的生命体……我……我刚才在自称什么?!有没有搞错啊方青,你你你……唉!我认命了吗?好像是那么回事啊……不管了,我要坚强的活下去,与命运抗争到底! 新的一年,新的展望;新的一年,心的理想……我方青就要活给全世界的人看看,我同样可以过得很好,活得很开心!! 一抹骄傲的笑容,凝固在她熟睡的脸庞上,此刻的席大小姐还不知道,父亲一行人已上了飞机…… 伴随呼啸的海风,雪花仿佛也在庆典这新年伊始的时节,开心得漫天飞舞;浓密漆黑的海面,反射出这座都市绚丽的焰火,那一组组“HAPPYNEWYEAR”、“新年快乐”、“健康吉祥”的礼花在夜空散开,看得人心旷神怡…… 关掉电视后,四下只有忽忽的海啸之声。 张蔚失眠了,在沙发辗转反侧不能入睡――这个席小姐太完美了,特别是裹着浴衣出现的那一刻,他差点没能控制住男人的本性……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半年多没碰过女人,而这会,一个国色天香活生生的女人就睡在楼上的卧室里,这叫他怎么睡得着,一颗不安份的心,不由得蠢蠢欲动! 方青曾有灵魂出窍的奇遇,所以她能敏感的感受到灵异氛围的存在――她当然不会知道,张蔚的太太正是病死在这间卧室里,准确的说:断气的地点,便是蛋蛋熟睡的地方。 一进这卧室,她就泛出一种道不出来的不舒服,以至于在睡梦里都觉得不安,午夜一点半的时候,她终于醒了过来…… ※※※※※ ※※※※※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2章衣冠禽兽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2章衣冠禽兽 说实话,先前一出车门,方青就后悔了。 这是一片在海边规划建造而成的公寓小区,换句话说,是成群的小别墅,星罗棋布点缀在这条海岸线的椰林之中。 飘雪的黑夜,加上呼啸的海风,无形中为这一有钱人居住地带蒙上一层恐怖的气氛,席大小姐下了车来的第一感受,就是这里完全可以再拍一部现代版的《聊斋志异》…… 公寓之间的确离得太遥远了一些,她很后悔自己贪恋一时睡得舒适,随这陌生的男子来在这里。 可不来已经到了,总不可能,再要人家把我送回去吧! 如是懊悔的思忖着,手上的蛋蛋沉甸甸地带给她些许鼓励,进了张蔚的公寓。 一阵肆虐的狂风后,方青幽幽醒转过来。卧室里的灯光很刺眼,她亦是在亲吻着蛋蛋的时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此刻睁开眼睛,才感到那吸顶灯光芒之强烈,让她好不容易才撑开眼皮。 是我太脆弱、太不容易适应新的环境?还是这房间原本就有问题? 方青盘腿跪坐在两只脚后跟上,为熟睡中的蛋蛋拉拉被子,一脸怠倦的神色里布满妩媚的睡态,她默默捋开掉在眼前那一头乱发,沉着地扫视起这间卧室来。 众所周知,越大的空间,在安静的时候就越显得空旷。可这间卧室布置得琳琅满目,婚后女性的家居装饰搭配更是和谐得体。而且远远比冰男地卧室小出三分之一――可方青就是搞不懂,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心头会莫名的不安。 “蛋蛋……”她几分畏惧地四下看着,轻轻抱起小家伙,“快醒醒,醒醒啊……乖乖,睁开眼睛让阿姨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小东西。还装睡是不是?我挠痒痒了啊……” 怎么这小家伙摇不醒? 方青疑惑地想着,她不管了。一定要把蛋蛋弄醒陪自己,她的确感到害怕! 这小家伙很怕痒,可挠了好几下胳肢窝却不见动静。 “小东西,睡得好沉!” 方青嫣然一笑,用手逮住了蛋蛋的鼻子――但随即却触电般缩回手来! 她感到手指头碰上的,是一块冰块;条件反射般一试蛋蛋的鼻息,才发现这小东西没了呼吸! 怎么可能!蛋蛋刚才还好好的。这么生龙活虎地一个孩子,不……这不可能!! 再低头看去,蛋蛋的眼里鼻孔都溢出了鲜血…… 她终于尖叫着醒了过来,视野清晰之后,却见蛋蛋正不解地趴在她地胸口,眨巴着可爱的睫毛:“阿姨,你怎么啦?” “啊!” 方才这张血淋淋的娃娃脸的影像,还活生生摆放在脑海里。方青禁不住一声凄叫,差点跌下床沿。 “阿姨……我是蛋蛋……” “蛋蛋……”方青畏惧的仰起头,偌大的眼球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小孩,试探着颤巍巍用手挨上了她地脸蛋…… 是做恶梦了……好清晰的恶梦! 方青这才感到全身透湿,一身冷汗淋漓,后怕地一把把小蛋蛋拉进怀里:“小东西……你吓死我了!!” “嗯……嗯嗯!”蛋蛋不满地挣扎出她的拥抱。委屈地撅起嘴来,“阿姨你弄疼我啦!” 一声尴尬的干笑,席大千金极度别扭地亲亲蛋蛋的小嘴:“告诉阿姨,厕所在哪里呀?” “在楼下……”小家伙回答完后打出一个呵欠,“阿姨我睡啦,刚才都让你把我吓醒了……” 谁吓谁啊小东西? 人有三急,刚才伴随那一身冷汗,方青更觉得一身需要清洁,旋即披上脱下的外套,拉门走下楼去。 公寓的楼梯间灯火通明。方青心里暗暗觉得安慰与感激。她知道这一定是张蔚怕她害怕,才故意弄得这么亮堂;走下楼梯来在客厅。却发现沙发上没有人! 走了?呵呵……这可真是个好男人…… 方青抿嘴一笑,举目四望,发现厕所原来在浴室的隔壁,走去拉开了房门。 门一开,一股刺鼻地酒气伴随呕吐物的恶臭迎面扑来。只见张蔚酩酊大醉,无力地倒靠在马桶的旁边,垂头不语,一身污垢脏得难以形容。 “张总你没事吧……” 方青立时紧张地靠过去,扯下一条毛巾擦**的嘴唇,试着扶他起来,可一番努力后她郁闷地噘起嘴来,窦起眉头! 有没有搞错,我的力气怎么变得搀扶一个男人都不行了…… 体内随之而来那强烈的便意,让她顾不得体面,索性用拖地方式,挪住张蔚两只肩头,将他拖出了厕所,费上好大的劲头才将其弄上了沙发,累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跌跌撞撞往厕所跑去! 风更大了,不时卷杂起枯枝碎石狠狠砸在窗户玻璃上,那“砰咙”、“哐啷”的声响――造成了方青有史以来最尴尬、最狼狈也最不爽的“方便”…… 好端端的喝什么酒! 走进浴室拧干一条毛巾,轻轻搭到张蔚的额头上。随后从这男子的衣兜里“偷”出手机给菲姨打了电话,才知道父亲一行人已在飞往沈阳的路上。 方青不想睡了,这鬼地方让她害怕,拖来一张沙发,蜷缩成一团抱住双膝,默默瞧着昏睡中的张蔚,等待着电话响起。 海边根本就不浪漫,这风好讨厌,就跟鬼哭似地,还没完没了! 拿开毛巾之时,张蔚忽然张开眼皮攥住她地手,脸上显出痛苦的扭曲:“不要走!” 刚刚才松下来地心弦,这会又紧紧绷在一起,方青顿时吓得惨叫出生:“放开我……” “你叫席冰男对不对?”张蔚凑到她的跟前,恶狠狠地瞪住她,“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是被他的酒气所熏染,还是方青心脏的问题,她只感到头重脚轻,一个趔趄无力的坐到他的身边――准确说来,是从张蔚的肚皮上滑到了沙发上…… 手腕被扭伤了,那清晰的疼痛远远不及心里的懊悔。一种上了贼船的悲观在心里油然而生! 他姓张,我早该想到,我能怪谁…… 方青的确没有猜错,张蔚便是张为祖在中国远房的侄儿。先前在烤鹅店里对席小姐讲述的那些创业史,他都刻意隐瞒了张为祖暗里相帮的成份;死要体面的虚伪,让他编造了一个极度凄美的故事,博取了方青不少好感,更为了这美女后来决定随他来在公寓过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你想怎么样?”方青扭了几下手腕发觉对方根本不松手,索性恶狠狠地吼道,“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我那堂弟哪点不好?!为了你,他现在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张蔚“腾”地坐起,宛如一头咆哮的畜生,鼻尖几乎碰到了方青的鼻子上去。 而方青却抱以鄙视的一笑,没有说话! 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关我屁事!我又没求他喜欢我,哼!! “明说吧,我和他的事我不想提一个字,你若要兴师问罪的话,你可就打错了主意!你这样抓住我,到底想怎么样……” 不对劲?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让我好好的睡觉,而且……把自己喝成这样? “我喜欢你……”张蔚急切地双手包裹住她的右手,“嫁给我……” 他眼里不断幻化出诡异的光彩,那愈渐浓烈的呼吸,让方青立时不安起来。 “你先放开我的手,”方青试探着别过他的鼻子,那酒味让她有了呕吐的欲望,“我们好好谈谈不好吗?” 姓张的,只要你放开了我,我永远不会让你再见到我! 张蔚似乎在犹豫、在彷徨,想了半天手徐徐松开了,可就在方青刚要抽身开逃之时,他忽然张开双臂搂住了那细柔的腰肢,粗鲁地将席家千金压在了是身下的沙发上。 这一切太过突然,方青还没反应过来,便发现自己面临起被**的威胁;过度的冷静让她怒目圆瞪,死死用手肘护住胸口的要害,而酩酊大醉后才苏醒的张蔚,在冲动之时,体力却无法全部发挥,一时之间他只是压到了这美女的小腹之上,同时自己的双手也紧紧被方青攥住,腾不出空来! 方青很清楚,男人对女人产生冲动的侵犯时,千万不能尖叫,尖叫不但会在无形中带给对方在欲望中的冲动,而会让自己失去方寸乱作一团…… 二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僵持着! 果不其然,张蔚在粗鲁的喘息中渐渐透出不解的询问:“你为什么不害怕……” “啊呸!我为什么要害怕!?” 方青使出了吃奶的劲头,希望找到东西给对方一个致命的打击,殊不知眼一走神儿间,猛地让这家伙抽出一只手来,随着一声难听的睡衣被撕裂的声响,左肩刹时露出一大块白皙柔嫩的肌肤,一股飕飕的凉意,顿时在她裸露的地带,连同心里,“倏”地一凉…… ※※※※※ ※※※※※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3章爱在天语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3章爱在天语 中国有句话叫做:小人得志会猖狂。 张蔚本是一介文质彬彬的书生,可是经商几年以来,慢慢在商业伙伴的怂恿下,在逢场作戏的理由中,慢慢嗜上了酒色。他本性不坏,毕竟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的也有一番定力;可是定力,往往是在被强烈诱惑的前提下才能从侧面展现,只对理智清晰的人有用,偏偏这时的张蔚,却是一半清醒一半醉…… 为什么要喝酒,这里面大有文章。 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他都会打电话对韩国那名远方叔父以问候。 这次不同的是,他在新年钟声敲响几分钟前,饶有兴致地顺便提到了方青…… 叔父竟然提出一亿美元让我绑架她!! 聪明的张蔚在挂掉电话之后,心乱如麻。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张为祖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换句话说,楼上那美女的真实身价,不知道会是多少个亿…… 一亿美元,对于一个只有一千万人民币资产的小老板而言,无疑充满了剧烈的诱惑力!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他立刻想到,绑架是犯法的!且不说东窗事发会有什么后果,单单是只牵涉上九位数字的绑票,就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原来,你就是我那堂弟张嶙的未婚妻…… 天意弄人!怎么会让我碰上她,这个女人好完美!爱心、美丽、贤惠于一体。这根本不会是人间的产物,这原本只会是天堂地侍女啊! 缘分…… 相遇是缘,相守是份,缘是天定,而“份”,却要靠人为……我爱她,我不能伤害她……可是。一亿美元,我又要要努力多少年?! 历来聪明的张蔚却没想到。若是堂堂正正得到这豪门千金的爱心,自己因此可能得到的酬报,又何止那区区一个亿?于是就在这般矛盾的煎熬之中,心烦意乱拧开了酒瓶盖儿…… 酒是害人的东西! 人只是高等生物,只是地球的统治者,然而却逃避不了只是一种哺乳动物地事实。方青本身就是一根引发男性兽**望的导火线,尽管她从来不想做出媚态。尽管她对男女之事深恶痛绝,然而,她――和她身边地男人,终于摆脱不了她是一根“导火线”的事实…… 虽然未经人事,可是方青在肩头凉飕飕的寒冷传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去咬,xiong罩的带子已被丧失理智的张蔚吮吸到嘴里! “滚!!” 方青怒不可遏,大吼一声咬住了张蔚的耳朵。她不甘就这么继续被**下去,双手虽被攥住,而头部却依然灵活。 一声负痛的惨叫从张蔚地嘴里迸发,一摸血淋淋的耳朵,yu火与怒火中烧的他,不顾眼中尤物拼命的反抗。用力挤开她的两腿,后半身压在了方青的小腹之上,开始撕剥她的上衣。 小腹被压制,两腿的蹬弹显然没了任何地意义,方青的尖叫一直不曾停歇,她飞舞着双手,竭尽全力阻止对方**的恶行,然而在一个被酒精与美色双重刺激下的男人面前,她的反抗,多少显得苍白无力。随着事态的恶化。她慢慢趋于疲惫,而上半身也几乎完全“暴”光。就剩余一条粉红色地xiong罩,火辣辣拉扯着这男人崩溃的意识…… 不幸的是,这沙发上空无一物,而且与四下的家具隔得太开,方青根本抓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妈……” 当一条带子被扯断后,方青终于悲呛的哭喊出声,随即两眼视野一花,她索性放弃了一切的挣扎,她很清楚自己反抗的力量已经枯竭,她尽力了…… 衣冠禽兽的嘴唇,雨点般吻落在她的脖子上、肩头上,却在面对裸露地半只雪白高挺地“大白兔”时,他一阵激动,禁不住浑身一阵颤抖仰天来上了一个深呼吸! 转机!! 被牢实压得不能动弹的方青,蓦地瞅准这个空挡,攒足所有地力气,重重一记右勾拳,落在张蔚的脸上――奇迹出现了,张蔚被打得眼花缭乱,缓缓朝一侧偏倒而去! 机不可失!! 方青用力抬起双膝,从沙发上跳开,赤脚跑去拉开了房门…… 席成达一行人从机场来在“蓝丝语”公司的大门口,已是时近六点,通过保安询问,才知道大小姐和张老板出去吃饭后,便再没回公司。 “兵分两路吧……”席成达几分失落道,“阿银你带几个人去他父母住的地方……阿当陪我……阿当,阿当呢?” “来了老板……”阿当关掉电话急急来在他耳边轻语,“出去说话老板!快!!” 察觉到他的不自然,十多人很快涌出“蓝丝语”。 “情况不太乐观……”阿当一脸惶恐,“阿庄昨天晚上查出,这‘蓝丝语’的老板张蔚,同首席执行官是远方亲戚!!” “啥?!”席成达的脸色顷刻变得白如一张纸。 “这应该没有错,阿庄办事从来都很细心!时间紧迫啊老板,天快亮了,我们分成几路吧?” 席董此刻完全没了主意,一副六神无主的神态,上了出租车…… 到了车上,张蔚的手机没人接,就足已说明了问题,席董默默示意阿当不要再说任何话,只期待出租车能尽快到达公寓小区。 天快亮了,大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在路面铺上薄薄的一层雪花。元旦的海边,在晨曦中却绽露出无尽地荒芜。那远处海天相连的地带。没有瑷玳的霞光,更没有碧蓝的天空,有的,只是那一片阴郁的空白,刺目而耀眼…… 张蔚寻找方青已经接近两个小时了,此时的他衣冠不整,鲜红地领带犹如一条狼的舌头随风飘曳。他一边走,一边用手握成一个喇叭。诚恳地向方青道着歉,几乎找遍了公寓区的灌木丛与花园,终于垂头丧气慢慢踱了回来。 一进客厅,就见一大群不速之客坐在客厅里,见势不对,他脸色一凛,刚要转身。却被阿光重重一脚踢飞趴到客厅中央,旋即跟了过来。 “你们是谁?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方青逃出门的一刹那,张蔚就有一种惹了祸的担忧,尽管他的醉意在那一刻飞到了九霄云外,可追出去的时候,茫茫的夜色里,已没了席小姐地倩影;此刻一见如此多的男人来在客厅,不用说。就是席小姐的保镖。 “张老板……”阿当沉吟着走到他面前蹲下,“我们家大小姐呢?” “不……不知道……”张蔚慌神了,一时间牙齿磕碰得厉害,他的确不知道,这不能怪他! “阁下好像……”阿银叼着一只没点燃的眼跟了过来,“没有理由一个人回来吧?” 见久问不答。阿银恼怒地揪起他的衣领,迎面就是重重一耳光,在张总的脸上留下三根清晰的手指印! “他**地你哑啦?!” “阿银放开他……”席董疲惫地走过来,“张先生,谢谢你款待我的女儿,她现在人在哪里?” “你就是……”张蔚若有所思道,“你就是席氏集团的董事长?” “对!”席董肃穆地闭上眼来,“把我女儿交出来……” 张蔚顿时瘫在地上,木然的呐呐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小子!”阿当剑眉一竖,“张为祖给了你多少钱绑架我们家小姐?你交人出来。我们可以付给你他给的五倍价钱!” “他是有说过……给我钱。”张蔚的意志崩溃了,他对方青是一见钟情。此刻心里也闹得慌,“可是我做不出来!” “你他**少猫装耗子……你对我们小姐做过什么没有?”阿银“呸”地吐掉烟,再度揪起他地衣领,“你这人渣!他**的说话……” “说什么……”张蔚浑身无力,任凭着他的拖搡,苦笑道,“我只是一个人,我不是神……” 这话席董听得浑身一颤,口喷一口鲜血:“你……” 他趔趄后退一步,甩开阿当及时的搀扶:“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张蔚再度一声苦笑:“孤男寡女……你说呢董事长,不过……我没得手……” “我现在什么都不要……”阿光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拎起他提到眼前,“我只知道小姐不见了,我要你的命!” 话音一落,一膝重重踢在对方的肚子上;手一送,张蔚痛苦的闷哼着倒在地上:“你们……好大的胆子!” “别的胆子没有……”阿银阴冷地凑到他面前,顺手慢慢掐上他的脖子,“在这样地地方,我们要搞定你却全身而退,应该不会太难!我再问你,我们小姐人呢?!” “我真地不知道,我找了她几个小时……”一滴泪水从张蔚的眼里溢出,“她是个好女人,好善良,可是我个禽兽,我差点毁了她,我好希望跟她说句抱歉……” “抱你老娘!” 阿银刚一抡起拳头瞅准他地太阳穴,便听到身后一名小女孩惊骇的哭叫。 “爸爸……你们……不要打……我爸爸……” 蛋蛋哭得很伤心,孤零零的站在楼梯上看着眼前对她而言看不明白的一幕,伤心地把手指头咬在嘴里,一副央求的神情一一看过这群男人;而与此同时,披头散发的方青赤着脚掌,“砰”地推门冲了进来,伸出双臂向蛋蛋跑去…… ※※※※※ ※※※※※ 免费一章接8.33爱在天语 免费一章 接8.33爱在天语 方青其实哪也没去,摆脱困境冲出房门后就蹲在了花园的蔷薇下。她不是傻瓜,那么大的海风吹着可不舒服,跑出门的时候还没忘记拖上那件外套裹在身上。花园的灌木丛中,多少可以遮风避雪。当瞅到张蔚回过神来追出门去,她又悄悄溜回卧室,匆促之中却忽略了那双赤脚,拖上一件大衣就开跑…… 她也不知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勇气,这在一个月之前,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不一口气跑出好几里路才怪。或许是时间能改变一切,更或许是她已然坚强,懂得了在劣势的处境下,如何呵护自己这容易受伤的身体;更明白了在孤单的时候,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本来一直向往着父亲的出现,可当席董一行人真的出现的时候,忽然之间,她觉得这些人全都陌生起来。她变得不想接近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包括那和蔼可亲的“老头”,踌躇之间便见张蔚六神无主的走回公寓…… 她没有想到,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利益纠纷,会演变得如此火热。一开始,是同情张蔚被阿当这些保镖狠K,可她这次的愤怒却替代了怜悯,她清晰的记得这个男人是怎么一种嘴脸压在自己的身上,她更铭感尽管隔着二人的裤子,但那神秘的地带在那番剧烈的摩擦之中赋予自己尊严沦丧的羞耻;她完全无视张蔚被打得鼻青脸肿,可是当蛋蛋可怜巴巴出现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就是一名没有父亲地孩子…… 看着女儿如此造型,一直没有啃气的席董顿时火冒三丈:“竟然敢动我的女儿,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说完之后,心痛地来在方青身后:“儿哪……你还好吗?” 不等女儿的回答,他便张开双臂环抱住了方青;而方青这会又抱着蛋蛋,这番光景。不免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蛋蛋吓坏了,哭了一会后便挣脱方青的拥抱径自跑去抱住了一头是血的爸爸。而张蔚被打得不成人型,抱住幼小地女儿,脸上说不出来的懊悔。 “不要打了……”方青愤恨地瞟了张蔚一眼,“爸爸我们走吧!” 阿银几人听得小姐地招呼,不得不停下手,不解恨地瞪住地板上的父女俩,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拳头落在人的身上,会落在沙袋上的感觉要好得多。 “饶了这个畜生吧!”席董亲手去楼梯旁为方青拎来一双拖鞋,“……快穿上!” “你别这样好不好?”方青望着哭得一塌糊涂的蛋蛋,心里烦得要命,没心思穿鞋子,“我不想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看着她的模样,席董一阵阵心酸:“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方青无可奈何看了他一眼。闭眼穿上了拖鞋…… “告诉我,若我不出现,张蔚会不会被你们活活给打死?” 来在一处服装公司地销售大厅,方青在要进更衣室试衣服时,忽然对席董问出这么一句。 “若你不出现的话,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一路上席董为她古怪的脾气搞晕了头。此刻一听这问题才发觉极有可能是看到他们对张蔚的暴行,才导致她的情绪出现。 “谢谢……”方青悻悻说完后,没了试衣服的心情,将手里的新衣服一古脑扔在了柜台上,“给我包起来!” “孩子你饿了没有?”席董似乎看出她不会再叫自己,更不会撒娇,忽然间也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 买好衣服,穿戴齐整后,方青与席董来在一处咖啡厅,她觉得有些话不得不说。 咖啡厅飘扬着柔美地小提琴曲。不过方青这会很不喜欢这暧昧的请调。尤其是同一个上了岁数的男人坐在一起。 “席叔叔……”她用小匙轻轻搅拌了杯子,凝神道。“为什么要那么对张蔚?” “你能活到今天,”席董意味深长地回答,“也应该看出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是在他的手上走丢了,我当然只有唯他是问!” “可你们是在滥用死刑,私设公堂,这可是犯罪的!” “看来你还需要磨砺……”席董微笑道,“你妈妈教会了你善良,却没有告诉你要自保!你……” 他深沉地一指方青:“是我的女儿,我的人不见了,他当然得负责,而且动手的时候,我们知道他曾对你意图不轨!” “可他忏悔了……你们还……”方青说完气恼地扔了小匙,别过脸去。 “若是忏悔可以扭转问题,”席董不乏幽默道,“那么‘监狱’还有意义吗?席小姐,做错事的人,一定要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代价!我且问你,对于张蔚对你的所做,你是希望通过警方解决,还是……” “别说了……我说不过你……”方青抿嘴郁闷地捋开头发,“你多保重吧!” “如果因为今天的事,让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一跌千丈,”席董一声苦笑出声,“我只有遗憾……孩子,你不小了,你不要以为这是一个大同的世界,更不要以为可以用自身地言行感化身边任何一个恶人!” “够了!”方青撒赖地捂上耳朵,开始逃避,“算我错了好不好?” 这时阿当走了过来,席董接过她递来地机票一看,静静地注视起她:“为什么锻炼你,我只给你回杭州的路费和盘缠……” “谢谢……” “这是上午11点半地机票,飞往杭州,这一万人民币就是我的赠送。有困难了,打电话来韩国……” “老板……” 阿当慌神了,他深深知道,对于一个爱打扮的豪门千金而言,一万块人民币,好像不足开销…… 方青默默拿起钱和机票,塞进挎包,别扭一笑:“谢谢你。我去机场了……” “小姐我送你……” “不必了,”方青冷淡地对他笑了一下,“早点陪他回韩国吧!今天是元旦,应酬肯定多!” 说完昂头走出咖啡厅。 “张蔚做出那样的事,也不知道小姐吃亏没有;不过应该没有!可是你们……” 阿当着急得语无伦次。 席董一声叹息:“她怪我们打了张蔚,这孩子……善良过头啦!唉……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呀!” “既然这样的话,老板你怎么才给她这么点钱?” “她那么单纯,我还敢放多少钱在她身上?她的样子已经够讨人喜欢了,若还是一颗摇钱树,她吃得消身边纠缠的人吗?不是我心疼什么钱,钱对我来说算什么是不是?可你看她那样儿,人家一说好话,什么都可以不要……” “我就说……耳朵怎么在发烧呢!” 方青不满的噘着嘴,蓦地出现在二人的身后,一副羞答答的神态中满是娇嗔…… “忘东西了吗席小姐?”席董仿佛猜到她回回来似的,笑吟吟侧头幽默地打趣道,随即站起身来,接过阿当递来的大衣。 方青不断眨巴着修长美丽的睫毛,那扭捏的神态中怎么也掩饰不住女儿家特有的矜持,只见她时而羞涩苦笑,时而心虚地望望在旁的阿当与其他人,终于扑到席董的胸前:“老头,你要多保重……” 说着微红起脸蛋,重重在父亲的脸上亲了一口…… ※※※※※ ※※※※※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4章告别旧情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4章告别旧情 方青刚离开的几个小时内,心里最不舒服的,恐怕莫过于席冰男了。 复活的这些日子里,人前的冰男,总是显得乐乐呵呵,丝毫不想让人感染到她心灵深处的落寞…… 且不说做了那么多年的席小姐,此刻忽然被四周的人给予一种异样的眼光改名“大少爷”,光是生理上的诸多问题,就让他几度偷偷用拳头捶砸墙壁出气。 他不适应,试想换了任何一个人,面对通身忽然彻底的改变,都不会适应――总是进错厕所,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好笑。按照世俗间的看待,好像是女人进了男人的厕所没有多大关系,可若男人进了女厕所的话,就不太好解释了…… 冰男自幼在男女之事上被父亲管束得异常严厉,否则亦不会到了23岁还是一个处女。可他发现成了男人之后,那种生理反应而来的感觉之微妙,根本无法用语言替代出来。自己的孩子自己懂,席董早就看出他的不适,可是让他欣慰与值得宽心的地方,是冰男原本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男孩顽皮劲,性格上的坚韧与刚强,比起方青,远远有过之而无分厘不及…… 因此,性格才是决定一个人的根本所在! 男与女,两个彻底相反的性别,两个永远无法沟通的世界。可是方青与冰男,却无奈在的命运安排下,不得不走向彼此的灵域深处――他们只是普普通通地凡人,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适应与接纳…… 能看着从前的身影,成天活蹦乱跳,冰男觉得很欣慰;能得到父亲与姑姑的承认与呵护,因此他的适应比起孤苦伶仃的方青,显得自然迅速得多。对男人世界原本充满好奇的席大小姐,看着方青忽地消失,心中免不了失落与难过。以至于元旦上午公司的联谊宴会。他毫无情绪参加舞蹈地表演节目,差点就弄得当场丢脸下不来台。不过碍于席大少爷的名头,舞蹈结束之后还是博得了热烈地掌声。 最要命的是中午的应酬。从前对于身为大家闺秀身份的他,酒客们倒是自觉不便前来劝酒,可父亲一旦消失,这陪酒的任务他便显得责无旁贷了…… 午饭一过送走客人,冰男被灌得六分醉意四分醉。约莫两点的时候,渝丰海运实业韩国分公司的老总前来拜访了。 对于荣剑。冰男不能违心地告诉自己说一点都不爱他……尽管他是男儿的心性,尽管他历来养尊处优,可是对方执着感人的多年追随,几度让他感动。看着昔日的爱人来在客厅竟形同陌路,他倒觉得十分的有趣。 “你来得不是时候啊荣老板,我妹妹回中国散心去了……” 阿剑,我就在你的面前,可你却不认识我。甚至在眼神中还透露出对我的忌讳……这就是你我一场相爱的结果吗? 好在席大少爷没方青那么悲天悯人地个性,倒是酒后开始释放心里的愧疚。 “少爷可以告诉我,男男什么时候回来吗?”荣剑今天穿戴得很整齐,来之前还被酒井芬兰用心的打扮了一番,才“允许”出门的。 “不知道啊……”冰男恹恹地叹息了一口,瘫在沙发上。眼神停留在两腿间隆起的部位,他对这东西感到相当别扭,“荣老板有烟吗?扔只过来!” “席少爷可能不知道,我不抽烟的!”荣剑显得几分尴尬,“所以不好意思!” 切!你地事我还会不知道?简直笑话!! 失落地咋咋嘴,无聊之时冰男准备拿他开“涮”,“荣老板可真是商业奇才呀,一夜之间就成了新闻人物!” “运气而已,我会努力的!”荣剑似乎有反感之色,几分回避几分不满的站起来。“我想告辞了大少爷!” “哟……你从前不是这样啊。水涨船高啊,有了身份。个性就变得这么傲慢啦?” “从前?” “你的事儿呀,我听我妹妹说得多啦,连你在学校里出过几次洋相都清楚!哈哈,很吃惊是不是?” “这倒是……” 荣剑红着脸点头,心里却开始吃醋:我追了她那么多年,还不及你一个刚进门的哥哥,唉,果然是血浓于水! “想不想听听……”冰男卖弄道,“我那妹妹对你的看法?” “当然当然!”荣剑赶忙讨好地来在他的身旁,“洗耳恭听!” “她很感激你那么多年来,”冰男看住他的同时,忽然有了欲哭的冲动,赶忙别过脸去佯装拿茶杯,“对她的爱……” 荣剑顿时沉浸到了开心之中,没留意到他地语气微微带着哽咽,正要开口时,却见冰男一把抓住他地手,想甩开已经来不及了。 “我可以叫你阿剑吗?”冰男凄楚的笑道,他突然后悔不该谈到这个话题上来。 “当然当然……” 荣剑别扭地赔着笑,徐徐拿开他地手,坐到他的身旁,毕竟和未来的大舅子搞好关系,这可是迟早要完成的事。他甚至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意外。 “我希望你们能有一个结果!” 冰男笑着说完,眼泪却“啪嗒”掉到地上,让荣老板顿时慌张起来。 “不要大惊小怪……”冰男欣慰的笑道,“妹妹什么都告诉了你……你们两个,能爱到彼此都看淡生死的份上去,我……我好开心……” “我会一直努力的……”荣剑亦被他莫名其妙的哭泣深深感染了,“谢谢大少爷……” 冰男笑着拭掉泪痕:“叫我冰川吧,别老‘少爷少爷’的,听着不自然!嗯哼……” 叫我男男吧,别老‘小姐小姐’的,听着不自然!嗯哼…… 荣剑蓦地想起当初与大小姐邂逅的尴尬情形,这话瞬间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正在迟疑间,却见冰男笑着拍起他的肩头,一副托大无比的口吻。 “六大豪门千金里,就看你们的缘份了……好啦,我中午的应酬里喝多了点,头有点痛,我就不陪你啦!” 冰男听似在下逐客令,实则是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难过,看着荣剑走出别墅大门后的身影,他立时嚎啕大哭起来! 阿剑,若是可以回到我与张嶙订婚之前,若是我原本只是一家寻常百姓的女儿,我不会负你那么多年……原谅我,心爱的人……这就是命运,你和我,终究还是一个无言的结局…… 不顾菲姨的劝慰,摆脱众多仆人的拉扯,他冲回自己从前的卧室,藏在被窝里哭得天昏地暗。当被子被揭起来后,只见父亲和姑姑都默默的看住自己,脸上充满了关切慈爱。 “我席成达的骨肉……”席董见他满脸泪痕,感触地揪心的伤痛,“不会有动不动就哭的软弱,回答我,是不是!” “哎呀你懂个屁!”姑姑嗔怪地坐到床上掏出手绢为冰男擦眼泪,“我说你是聋子还是怎么滴!没听到那个荣剑先前来过吗?”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希望我席家的少爷……”席董鼓励着自己也挽留不住眼泪,声音充满了沙哑与呜咽,“能够彻底的抛开……过去情感的纠缠!” “说抛开就能抛开?”姑姑大是恼怒道,“你搞清楚,我家男男,可是二十多年的大小姐……是女人耶!” “好了别吵了好不好!”冰男沉着一笑,他早适应了父亲和姑姑在家里无人时的争嘴,“爸爸你来,挨着我坐下!” 这时候,偏偏菲姨路过,来了一句让大家哭笑不得的疑问: “少爷,你怎么又跑到小姐房间里来啦?” 眼见众人纷纷尴尬地望向别出,她亦自觉没趣,奇怪的嘀咕起离开了。 “妹妹还好吧?”冰男关切地趴上父亲的肩头,轻轻按摩起他的腰身。 “当然好啦!哎呀!你们两个都好,只是我这把老骨头哇……”席董安慰地享受着按摩,“都快累散架咯!” “老爸你说得对!”冰男勇敢的一笑,“从现在开始,你们也别再叫我男男,好吗?我要好好的学习管理,让你早点退下来享享清福……” “哟呵!”席董惊喜得诧异的回过头来,“老姐你听到了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姑姑也乐得眉开眼笑:“我的小天使,你终于长大啦,知道你父亲好累好累,姑姑好开心!” 说着安慰得摘下眼镜,擦拭润湿的老眼。 冰男与方青不同的一点,是在羞涩的时候,不会流露出害臊的神情,而是想方设法为自己的表现找出说辞,此刻一见二老感动涕零,竟不满地叹息了一口:“唉……看来我这大少爷混得可真够狼狈的,说话都没人信了!” 席董被逗乐了,旋即捏住他的鼻子开心道:“小子,你可象足了年轻时候的我,哈哈,哈哈哈哈!” “阿当回来了吗?”冰男穿上鞋拽上二老,“叫那小子教我开车,哈哈!别以为大小姐走了就没事儿忙咯,本少爷要麻烦他的事,多得很哪!” 三人手挽着手,开开心心走出了卧室的房门…… ※※※※※ ※※※※※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5章初至家门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5章初至家门 我…… 曾经豪情万丈, 归来却空空的行囊, 那故乡的风、那故乡的云, 为我抚平创痕………… ――――费翔《故乡的云》 ※※※※※※※※※※ 阿当是个细心的男人,除了大小姐自己买好了几套衣服,没有忘记在这一路上为她准备吃的喝的。 结过婚的男人就是值得赞扬,呵呵!不就几个小时的时间,还为我买那么多吃的…… 提着沉甸甸的行李箱出得得机场那一刹那,方青开心得没稳住泪水,望着来时那熟悉的一景一物,她道不出来心底的感慨,摘下手套,一个劲儿用手背擦眼泪。 或许是美女无论走到哪,都比较惹人注目的缘故。方青这番伤感的举措,立刻引来不少热心人士的关怀。 “小姐你没事吧?” “一定是失恋什么的了……唉,看开点,世界上好的男人多得很!” “是啊……你住哪的,我用我的车送你吧?” 变故以来,方青屡次在衣冠楚楚的男人面前吃亏,因此在无形之间,不愿再轻易相信任何人,特别是:男人! “谢谢大家关心我……”她不好意思的露出两只酒窝,浅浅的笑意里充满了疲惫,“我没事的,谢谢谢谢!” 说着温柔地挤出人群,她不想对不起冰男的美丽与妩媚。被众人说成一个骄横地女人;因为此刻归心似箭的她,恨不得马上冲出众人的包围,飞到那成长多年的家里…… 家,那是一个爱的港湾,是一片能让心灵得以喘息的天地。 搭乘市内的公交长途来在县城车站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此时天色一片幽暗。当路过从前所在地那家广告公司,见着往昔那群手下的姑娘们。一个个谈笑风生从身边擦肩而过,她忽地有了一种恍若隔世地沧桑。没有食欲,没有睡意,可此刻要回镇上――无疑成为了一个现实的难题。 我若现在不是这般模样,就是徒步走路,我也要走回去;可现在……我还敢吗? 望着灯红酒绿的霓虹世界,方青拖着行李箱。信步在一个十字路口的天桥上走来走去。可惜天公不做美,偏偏在这个时候下起了小雨,席大小姐的头上,很快凝聚上一层蒙蒙的雨珠,与光怪陆离的都市灯火相映成辉,煞有一番别致地风韵。 去网吧包夜! 她郁闷地抬头望望天空,心中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20分钟后,凭着记忆来在县城一家规模气派的“飞翔鸟”网城。网吧管理人员一见这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夜晚出现。使得尾随而来的“生意”目不暇接,女老板高兴得亲自笑吟吟的招呼起方青。 “哟美女,我们这儿上网休闲有多种消费,请问你选择……” “最贵的吧……”方青腼腆地用手掏出手帕,擦拭起几分湿漉的长发,“我想在网吧过夜……” “行行行。90元地包间……”女老板热切的接过她的行李箱,“行李我亲自给你保管吧?啊?” “行!” “晚上时间不短哟,小姐要不要先来点吃的喝的?” “给我一包香烟吧,最贵的多少?” “喏!”老板手脚很快,利索地把她的箱子放好后从柜台里摸出一包女士烟:“85元,我们这里就这个消费水平了,呵呵!” “谢谢你啊……不用找了!”方青摸出两张百元钞票,抿嘴一笑,“我若是饿了……会来买的!” “请……”方青的笑容不但连男人着迷,就连女人看着都呆滞。女老板微微一愕。“跟我来,二楼!” 包间还不错。这层的包间几乎每个小房间外面都有一名侍女在守候,方青颇为满意地叼上一只烟来。 她同冰男相同的这一点,都是在心情最烦闷的时候,会想到抽烟。一坐上那宽大舒适的沙发,她想极力平息下这纷乱的思绪,连烟灰掉下老长一截都浑然不觉,来网城的路上原本很困倦,可这会儿,她地思路清晰到了极点。 她一直担心妈妈对自己地接纳程度,同许多母亲一样,妈妈历来为她这个“儿子”感到骄傲――曾两度听到“蹲着撒尿不如站着撒尿”之说的席大小姐,此刻忽地为了这句很俗气很无稽地说法,感到自卑起来…… 淡淡的烟圈,一缕一缕飘曳环绕在空气中,就宛如她那颗羞怯的女儿心,说不出来的柔美凄婉。 管他的,见到老妈再说好了。 整理了一番情绪,她在计算机的屏幕上登上了自己的网络寻呼号。 看看有哪些家伙还在网上吧,呵呵…… 还没看完,帅帅的头像便急促的亮了起来。 “青哥?是你吗?” “你说呢?”很久没摸键盘了,方青吃力的瞧着键盘敲完这几个字,抿嘴一笑发了出去。 “哇……老大,终于看到你啦!现在在哪呢?” 方青逃避的直接问道:“我妈妈还好吗?” “还可以可以……嗯,出院后精神一直很好,成天念着你呢?” “出院?她什么时候进的医院啊?”方青吃惊得打错好几个字,忙不迭发了过去,只差点没叫出声来。 “你回来我再告诉你好吗?我现在在玩游戏呢,对啦,你女朋友呢?” “什么女朋友?” “老大,就是那个席小姐呀!嘿嘿,俊哥有没有告诉你,有美女可要……” 这可真有意思,我竟然成了我自己的女朋友!亏你这帮家伙想得出来!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微笑挂在脸上,方青很久没有如此开心了。 “分啦分啦……一言难尽哪老大,我现在在县城买了房子,我告诉你地址和电话啊!” 方青不知道父亲送了多少东西给这小子,只是莫名其妙的不相信这小子会跑到城里买住房。一听他有了车,黛眉微微一窦。 “那个席小姐现在就在城里,帅帅,你能送她去我家吗?” 打出这句话后,方青乐得捂嘴大笑起来。 “当然乐意效劳啦……嘿嘿,美女在哪呢?叫她先给我打个电话好了!” “我还有点事,过一阵子才能回家,记得呀小子,不许欺负她懂不懂!” “我敢吗我?呵呵,放心好了青哥,你回来了之后,咱哥俩不醉不归!” 不知道怎么搞的,原本忧郁的心情遇到这儿时的伙伴,方青顷刻间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大笑着照着屏幕上的号码拨通了过去…… 看来帅帅这小子对我“的女朋友”很是照顾啊,方青瞧着他一头是汗冲进网城的包间,禁不住忍俊不禁。 “麻烦你了周先生……”她想逗逗这小家伙,故意拿出熟练的韩语,很快,一头汗水在头顶的帅帅,立刻又蒙上一层雾水。 “呃……”方青故做抱歉道,“我忘了你是中国人,呵呵,谢谢你了!” 帅帅不好意思地搔着后脑勺――这小子有个毛病,就是一见到美女就会有这表情,而且心里还会胡思乱想,好在这小子不似刘俊,只属于那类有贼心没贼胆的类型。 尽管如此,方青洞悉出他的心思后,脸色还是微微一红:“怎么啦,没见过女人吗?” “没有没有……我们走吧!” 帅帅不傻,知道一辆引人注目的“红旗”是开得起养不起,所以席董相赠的这辆名车,很快被他以九层价码卖了出去,换上了一辆普通的轿车…… 一路上,方青在旁默默地注视着他,碍于“青哥女朋友”的身份,又不便启齿问些什么,可她心里很欣慰,毕竟还能在元旦结束以前,在2006年的新年第一天里,见到亲爱的妈妈…… “青姨可能打麻将去了……” 敲门嚷了半天不见回答,帅帅恼怒地呵斥住一个劲儿叫嚷的那条黄狗,尴尬地朝她一笑。 妈妈也真是的,打牌打那么晚都不回家,现在可是十点半了耶…… 方青明显的流露出失望不敢言,二人正准备去邻家打探时,只见青姨和几位大婶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妈…… 昏暗的街灯下,方青完全能看到母亲的身形,比较上次离开杭州时又瘦出好多好多,忍不住一阵心酸盘旋在心里。 “青姨你瞧谁来啦!”几位大婶分道扬镳后,帅帅亲昵的上前挽住她的隔壁。 “是谁呀?莫非我青儿回来啦?”母亲眼睛不好使,只看到家门口模糊的有个人影在矗立着,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差不多吧,青哥他回国了青姨,呵呵,这不,他女朋友先来看你!” “席小姐!”母亲愣得目瞪口呆,无法置信的一拍额头,又充满置疑地死死盯起帅帅来。 “嘿嘿嘿!现在相信了是吧,我们早说了,这席小姐和青哥……哈哈,别介意啊席小姐,你看你脸都红了,好了青姨,美女我给你带来啦,任务顺利达成,我也该回去咯!” 汽车的引擎声,渐渐消失在公路的远处,就剩下母“子”二人,站在这清冷的寒风之中,默默相对…… ※※※※※ ※※※※※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6章母女相认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6章母女相认 妈妈…… 这句在全世界各个民族发音都近乎雷同的昵称,曾多少次在梦里让方青哭着喊醒过来。母亲的爱,一直伴随着自己的成长,多少年来一直无私的关爱,这份无以报答的恩情让她刻骨铭心――可当母亲就站在眼前的时候,她鼻子酸得厉害,几度想要呼唤,话到唇边又牵强的咽了回去。 她不想在新年的第一天,流着眼泪见到最亲的人;更不愿意自己哽咽的声音,伤痛母亲已然老去、活力不在的身体。这一刻,方青永远不会忘记,这种值得一生铭记的悲喜交集,足已让她重塑自我的灵魂,踏入一片新的天地! 心绪的煎熬之中,只见青姨提着她的箱子,已经推开大门,微笑着一脚踢飞前来亲昵的小黄:“席小姐,外边风大,请进哪……” 妈……你的声音好好听,还是那么温柔慈爱。 方青抱以无言的一笑,踏进了生活二十多年的老家…… “在这里住上一宿,会不会委屈了席小姐?” 见她抢过行李箱进得客厅后,羞怩得满脸通红,青姨将和蔼的笑容一直写在脸上,关切地近来问候。 “不……” 回到家中后,方青终于说出了第一个字,她很担心母亲无法接受自己的事实,特别是在网吧听到帅帅说起母亲才医院回来,因此决定暂时瞒上一瞒! “饿了吗?” 青姨一脸的关爱。几度想要触及上她地手来,却都自感寒碜的缩了回去,倒是方青情不自禁握住妈**手,仰头之时,再也忍不住泪流满…… 妈,我是你的儿子,可是命运太残酷。你站在我的面前,我却不敢叫你! “是不是阿青那小子欺负你啦?啊?告诉我。我揍他去……” 看着母亲一本正经的模样,方青闻言忍俊不禁,“扑哧”一乐:“没有啦……你老别多心好不好?” “我儿子可真有福气啊……”青姨开心的感叹着,“也不知修了几辈子才有你……” 得了吧老妈,你还乐此不疲啦! 方青为母亲地骄傲羞愧得满脸红霞飞舞,此番光景在这老人看来,却是内秀女儿家本性自然的流露。人世间。就是有这么多令人哭笑不得地闹剧,明明亲亲的母子俩,却搞得…… “阿青什么时候能回来?”母亲温柔地一直拉住她的手,来在那张8年前就买回家来的老沙发上。 阵阵温馨迂回在心田,方青蓦地认为,长这么大以来,妈**手在这个时候是温暖的…… 可母亲怪异的提问让她一时尴尬难言,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我也不知道……大概……也就……” 静静地夜里。妈**目光就宛如和煦的春风,缓缓的抚慰着方青那颗潮湿的女儿心。在青姨的眼中,这一个美得让她看不厌烦的孩子;而在方青的心里,却希望这番情景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天明。 “你老……”方青涌起久违地沧桑,声如蚊呐央求道。“你可以抱抱我吗?” 也不等母亲点头,她便含着开心的泪花,扎入了母亲的怀抱…… 青姨亦被搞得六神无主,一开始听到帅帅的介绍还以为从前真是自己的错觉,可这个时候,她轻轻抚着方青那缕缕悠长的青丝,慢慢地,她隐约看出了什么来…… 真是幸福啊……老天有眼,能再在妈**怀里呆上一阵子,我不会再有什么遗憾…… 依在母亲的胸前。方青默默的淌着开心满足的泪水。殊不知自己竭力控制的呜咽,依旧没有逃脱母亲的耳朵。 “我的阿青是个好孩子。”青姨仰脸浮现出自豪的神采,“他很坚强,很勇敢,也很善良……” “嗯嗯……”方青不敢抬眼,可是母亲的夸赞让她蛮不好意思接受地。 “我曾对他说过:”青姨一声长叹,“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地人,他都是**心头肉……都是妈用奶水喂养大地孩子!” 妈妈,你到底察觉到了什么,你不要悲伤,我已经够惨了,不能再让你…… “告诉我席小姐,我的阿青怎么了?”母亲不顾她拼命的躲闪,微笑着捧起她的泪脸来,“啊?看着我的眼睛,孩子,你的眼睛告诉我:他发生了不幸!” “没有没有!”方青努力让自己摆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阿姨你别多心,他很好,真的很好!对了,你饿了没有?我们去做东西吃吧?” “是你饿了对吧?” 席大千金不好意思地垂下睫毛,在妈妈面前她不想作这种无谓的隐瞒,她的确想吃母亲做的食物了。 “荷包蛋下面好吗?”青姨开心的笑道,又几分自卑拉上她的手,“我们这穷人家里,也只有这个了……老母鸡才下的,呵呵,席小姐若不嫌弃的话……” “不会不会!”方青赶忙安慰道,“阿姨你别见外了好不好?我没你想像之中那么娇气的,真的!” “那你等我,我去给你开电视。” 打开电视,又深深看了一眼这美丽的女孩,青姨面带一种深沉的微笑走向厨房去。 进门后只顾着说话,方青这会空挡时想起离开机场后为妈妈买的东西,赶忙拖来行李箱打开,将花去好几千块的滋补饮品一一摆放在桌上,之后悄悄溜到自己睡觉的小阁楼上去。 不难看出,离开家乡的这段日子里,母亲对自己的卧室呵护有嘉,床虽然不大,却显得一尘不染――回家的感觉真好! 方青舒适的躺到床上去,抱起平素里睡觉时最爱抱的那条“狗熊”枕头,连鞋也没脱,就蜷缩到了床上去…… 香喷喷的面条让她迟疑地睁开眼来,不知不觉的她给睡着了。看着母亲慈祥的坐在床头,手上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肚子出丑地“咕哝”了一声――此刻的方青宛如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里,演出业务繁多的时候,她通常都在这个时候回到家中,然后母亲总会煮上一碗她最喜欢的面条,将昏昏欲睡的她唤醒过来…… “饿了吗?”母亲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饿了……”方青神情有几分懵懂呆滞,浑浑噩噩慢慢撑起柳腰,“谢谢妈……” 青姨听得这一声“妈”字,神色间竟无丝毫的差异,旋即微微一笑将碗放到她手心:“小心烫手啊!” “好香啊……老妈!”方青懵懂地双手接过碗来,亦不记得自己还没脱鞋子,就盘腿坐到床上,然而一见到自己那高耸的双“峰”,再一想刚才不经意的呼唤,她猛地抬起头来,露出小孩做错事后畏惧的神情,而那两片艳丽似火的红唇,一个劲儿哆嗦得厉害。 “我……我刚才……” 青姨宛然一笑,拍拍她的肩头:“吃了东西,来我的卧房!” 母亲尽管从不发脾气,可说教是时常免不了的。这句话,也是经常对方青说的一句,看着母亲下楼去的背影,方青懊恼地放下碗来给了自己一耳光,随即匆匆跟了下去。 “为什么不吃?”母亲正襟危坐在床头,丝毫没有请她坐下的意思,“你知道吗?那碗面条,我是流着眼泪给你做出来的!” 她说着难过地撩起衣襟来,孤单的擦着泪眼。 “我……”方青最怕母亲哭,一直以来都害怕。每当母亲流泪之时,她都会心疼得难以自已。 “我的阿青,一直是个女孩的心性,他很善良,从小就懂得照顾别人的情绪,揣摩他人的感受……”母亲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连声音都变得哽咽无比,“可是,他却伤害他的母亲!” 没有……我没有,妈,我只是想善意的欺瞒你一阵子……看来,我好像瞒不下去了…… 家里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儿,一颗流浪的浪子心,在最亲人的面前,却羞于启齿――试问人世间,这样离奇的悲伤又有几多? 在归来的旅途上,方青的确有过一进家门就勇敢向母亲陈述一切的勇气;然而当母亲出现在视野之后,这番勇气又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或许人世间最大的悲哀,亦莫过与此吧…… “我刚才……是在说梦话……” 到了这样的时候,方青还希望可以“亡羊补牢”,违心地试探着步步接近母亲。 “你出去吧!我这老太婆想我的儿子了……”青姨忽然愤怒起来,“你大可不必站在这里听我唠叨!我的阿青不会那么残忍,不会不来看我的,不会的……” 方青默默地开始步步后退,快要掩上房门时,却见母亲从枕头下掏出自己的照片贴在胸口,却立时剧烈的咳嗽起来,她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冲动,“哐啷”一声撞开房门扑了上去! “妈!我就是你的阿青……我就是你的青儿……” ※※※※※ ※※※※※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7章贴身检查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7章贴身检查 具体是从几岁的时候开始,没再让母亲抱过――方青已经记不清楚了。从小到大,母亲言传身教,让她很早就接受男女授受不清的观念教育。身在韩国的日子里,每当最落寞、最孤单的时刻,方青总是幻想母亲将自己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与额头……诚然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无私、纯洁的爱…… 且说青姨听到她如此的喊叫,惊愕得合不上嘴,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已被她牢牢的抱住了腰身! 不知是愧疚引发悲伤的泛滥、还是对于妈妈有着道不出来的千言万语,此刻的方青是双膝跪在地上,忘情的嚎啕大哭着……其实,她很开心,她要把在韩国所受的一切耻辱与痛苦,统统发泄出来。 梦里期待的情景终于出现,青姨无限怜惜的忍受着她的哭泣,默默的亲吻着她的长发,母女二人就这么拥在一起,伴随着漫漫的长夜,一分一秒的过去…… “青儿,”当听得方青冉冉收住了啜泣,青姨爱怜地捧起她的脸来,“你……真是我的孩子?” “妈妈!”方青眼圈又是一红,“妈妈你真的不想要我啦?” “傻瓜……”青姨嗔怪地捋开她眼前那被泪水润湿的发丝,“普天之下,哪有不要自己孩儿的母亲?嗯?告诉妈妈,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方青一急就会脸红,“这个……两个多月前……是阿俊……他……我们……” “腿也跪软了吧。来!到妈身边来,慢慢说!喔哟,我的阿青怎么还是那么容易脸红呀……来来,不哭了乖,不想妈心里不好受对吧?” 坐到床头,偎到母亲地怀中,方青鼓起勇气。在接下来足足四个小时里,把在韩国的际遇从头到尾、详细无遗的说了出来…… “所以。我就回来了……” 方青感到奇怪的是,在自己阐述的过程里,母亲的眼光总有点躲避自己的意思,然而她亦未加留意,说完以后宛如一只小猫蜷缩在床头,仰起美丽地脸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住母亲。 “这……怎么可能?”青姨难以置信地把她从脸摸到脖子。又从脖子滑落到胸口慢慢停下,“这太不可思议了……阿青,你变成这样,好像看不出来……你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是啊妈妈,”方青也难为情地噘起小嘴,“除了那阵子有点……有点……有点怀上……孩子地感受,还真没什么别扭呢!” 尽管在母亲面前可以畅所欲言,可提到女人家最害臊的事。她的脸又变得通红。 “你是怎么适应下来的?”母亲泛起一丝慈祥的笑容,掂起她的头发拿在鼻子前嗅了嗅,“你就没有一点身体上的疼痛之类地……” “我想可能……”方青沉思着揉揉鼻子,“可能是我‘跑’到我现在这个身体上来了,就同真正的席冰男一样,‘跑’到了我的身体里去!” “跑?老天爷。这简直叫人无法相信!”母亲别有用心盯住她高耸丰满的胸脯,“孩子……青儿,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好歹也厚着脸皮活了两个多月啦,妈……”方青开始洋溢起撒娇的情愫,“你叫我以后怎么办嘛?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万一……帅帅他们知道我的底,你叫人家还怎么做人嘛?!” “呵呵……”母亲亲昵地拍拍她地脸蛋,“有什么不好做人的?妈还不得不生个女儿呢,可没想到竟然会……” “你鄙视我!”方青嘴撅得老高,赌气地扭过身去撒赖。“早知道就不回来了。死在外面算了!” “呸呸呸!腊十腊月的……大吉大利啊……”青姨忌讳地吐了好几口口水,喜爱地轻轻扶正她的肩头。“来,让妈好好看看……我的青儿!” “就这模样有啥好看的!”方青心情开始好转,“先说好啊老妈,你以后可别拿我当女儿家看待啊!” “哟……这席成达地女儿,好俊俏!” 方才方青一直低头阐述,此刻近在咫尺,青姨不太好使的眼里顿时浮现出惊艳的神采,诧异得放光。 “你也来了……”方青难为情地咋咋嘴唇,“你就不能用从前的目光看我吗?” “妈一直是这样的目光看你的,走吧,今天老妈伺候你洗澡去!” 方青闻言顿时慌神了,紧张的站起来:“不要啦妈,我自己去!” “还不好意思?”青姨扑哧一乐,意味深长地盯准她,“我要看看我的孩子,到底变成了什么样……走!” 家里洗澡可不比别墅里打着暖气,方青家的浴室,是在厨房后面用纤维瓦临时搭建的一个小蓬,当脱得全身只剩下内衣之时,那窗外挤进来窥看*光地寒风让席大小姐一个劲儿哆嗦不已,加之母亲特别地伺候,在热水器下放上一个偌大的木盆,那温热地水流激荡出来的雾气笼罩全身,她更是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脱掉内衣怎么洗澡……”青姨的眼神就宛如看待一名小宝贝,“这些还要妈妈唠叨你?” “妈妈……”方青极不自在的抚摸起肩头和胳膊上的细小“疙瘩”,难为情道,“你在这里叫我怎么脱嘛?你还是出去……好不好?” “小样的!”青姨笑道,“没了小‘麻雀’,就不好意思让我看啦?” 方青默默的点点头,索性蹲到母亲对面地木盆边上。 “明说了吧阿青。”母亲神色几分肃穆起来,“老娘就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女儿家!” “妈……”方青难堪得捂上了脸,瓮声瓮气道,“以后看好不好?” “不成!”青姨笑着将浴巾搭在肩头,来在她身后顺手拖来一张小凳子,开始轻解她的xiong罩背上的扭结。“除非呀……你不认我这个娘……” 触电般剧烈的哆嗦了一下,方青不好意思地把头发甩到胸前轻轻的捏弄着。红着脸任凭母亲的“宰割”…… “起来!”青姨乐呵呵在她屁股上一拍,“好大地屁股啊,这可是生儿子的命相耶!呵呵……” “妈!” 恨恨地瞪了母亲一眼,方青还是乖乖地照办了,当母亲将她的内裤褪到膝间,她还是不由得配合地将左脚从拖鞋里提出来…… 木盆很大很高,足可以淹没大半个身躯。慢慢的。在母亲悉心的搓洗下,方青开始变得无拘无束起来。浸泡在温热适度的水中,享受着妈**爱抚,她忽地嬉皮笑脸的仰起脸蛋:“妈妈,今天晚上我要挨着你睡!好不好?” “不好……”母亲嗔笑着轻拍一下她地脸,“这么大的人了,羞不羞?” “什么嘛?” 她刚一撅起嘴来,就被青姨按下去:“要不要我给你找个瓶子来挂上?嗯?” “人家老头都和我睡了好几回了……” “啥……”青姨宛如被雷劈到般猛地扔了浴巾。紧张地捧起她的脸蛋,“哪个老头?!还睡了……几……个晚上!!” 方青顿时为了母亲的模样笑得天花乱坠,双手扑腾起一片瑰丽的浪花――母亲越是着急的追问,她越是笑得厉害,到了最后索性强迫自己淹到盆子里去呛上几口水,才慢慢缓过气来。 “笑够了没有?老头是谁?!” “就是董事长啊?” “哦……”青姨立时显得几分尴尬。“那倒是,那倒是……” 方青又注意到母亲对于席成达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此刻顽皮地趴在木盆里,托起腮帮找茬了:“咿――老妈,你好像……认识那个席成达喔!” “去去去!鬼才认识他!你这家伙脑子里想些啥!”青姨忽地愤怒了,“好了,开始检查!” “检查什么啊!”方青一紧张就会条件反射捂上胸口,腾地坐好,“你不是……什么都看到了吗?再说了,医生都说没异常发现的……” 青姨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捉狭地笑颜:“医生?为什么要让医生看?” “哎呀不是告诉你了吗?”方青羞答答地垂下睫毛。“那段日子里都说我肚子里好像有孩子的嘛……妈。你就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好不好?你这样……搞得我好狼狈的!” “好好好!”青姨见她着实生气了,不便继续问下去。旋即开始拧毛巾,“水冷啦,该起来咯!” 一边擦着女儿湿漉漉的身子,她一边赞美感叹道:“天,这么大的胸,这样细地腰……也难怪,连老男人都对你……” “妈!” “好了好了不说了,都过去了过去了……呵呵!来穿衣服吧!” “妈妈我要和你睡,好不好……”方青一脸腼腆的卖乖,一边径自戴着xiong罩,“好不好嘛?” 亦不知是苦笑还是由衷的开怀微笑后,青姨一身叹息将毛巾扔到了水里。 哇哦……妈**床就是暖和、就是舒适! 方青裹着浴巾,高兴得犹如一个顽皮的小男孩,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仰望天花板时无意瞅看到母亲嗔怪的神情,才吞出舌头嘿嘿一笑停下折腾,撅着翘翘的大屁股坐好,不安地用手指梳理着长发来。 青姨几乎是和衣而卧,让她撒娇地枕到了臂弯里……母女二人开始回味从前走过的快乐时光,不多时停下唠叨后,青姨看到窗外的曙光莹莹欲现,再一瞧怀中睡得十分恬静可爱的方青,那冰肌玉肤在朦胧地台灯下,就显得宛如一名新生地婴孩,她禁不住亲昵的在女儿额头吻了一吻…… 可就把方青地脑袋轻放到枕头上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条璎珞上去…… ※※※※※ ※※※※※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8章“主月”为“青”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8章“主月”为“青” 静静地坐在她的枕边,一夜不曾合眼的青姨,原本为了方青那张让她百看不厌的脸蛋,心里泛滥出异样的情愫难以入睡。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虽然这副身体完美得近乎堪称无缺;可是知子莫若母――青姨深深的了解自己的孩子,着实为了她以后的人生道路感到忧虑。 就这么一直深深的看着方青,直到几分倦意涌现,她才准备休息一下,可就在把方青的脑袋放到枕头上时,她忽然发现了女儿脖子上的东西! 鉴于对这东西的讨厌,方青在先前的陈述里一直将这条缨络唤为了“项链”,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可这六色相间的饰品,立刻让她联想起赵家家谱上对此的纪录…… 仔细数下来,正好是三十六颗,与家谱上的描述一模一样,也是有一颗串联的红色小玉珠残缺不全!惊讶之时,她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阿青……”一时间她变得满头是汗,又不忍打扰方青的美梦,轻轻地摇起她的肩头,“青儿,你醒醒,快点啊……” “哎呀!”席大小姐懵里懵懂睁瞟了她一眼后,又贪婪地合上眼咋咋嘴唇,“老妈,什么事嘛?我好困的……” “青儿你先别睡,妈有事儿要问你!” 青姨催促着,浮现出难堪的笑脸,像哄孩子一样把她慢慢扶来坐起;谁知方青浑身乏力,闭着眼倒靠在她的肩头。既而又发出香甜地轻鼾来。 她怕痒痒,这是众所周知的弱点,无奈之下,青姨开始使出了“杀手锏”……一阵难过的哭笑后,方青娇嗔的睁开靓眸,恨恨地稳住母亲作怪的双手。 “老妈……我好不容易回家来,想好好睡一觉都不成!” “问你一点事儿。你再睡到日落西山我都不叫你,成了吧?啊?哎呀呀……又要睡着了是不是?我又来了啊!” “啊!”方青惊呼一声。赶忙坐好抱住胸口,不让妈**手指头再钻到胳肢窝里去,旋即无可奈何地一声叹息,“问吧……不过先说好喔,我可不是犯人,我有权保持沉默滴(的)!” “小样儿地!”青姨疼惜的拍拍她稚嫩地脸蛋,“把你脖子上的东西给妈仔细看看!” “取不下来……”方青郁闷地窦起眉头。天知道古老给她戴上的时候用了什么“非法”手段,“刀子、剪刀,什么都试过了,穿上这些珠子的细丝线……你瞧瞧,不知是啥呢!” “什……么!”青姨难以置信地摸上那条温热的缨络,这东西五颜六色,贴在方青雪白的脖子上,显得分外妖娆。 “妈。这就是那个奇人非得追着我给我戴上才罢休的东西!”方青烦恼地甩开额前地秀发,“真的真的好讨厌!” 短暂的沉默中,方青无意留意到母亲的神色煞是难看,赶忙跪在毯子上凑上前去关切道:“妈妈,你没事儿吧?是哪里不舒服了么?” “没……”青姨的目光再度落在她的脖子上,“睡吧孩子。妈没事儿了,只是好奇,呵呵!好奇而已……” “是吧?”方青困倦地打出一个呵欠,“砰”地倒上枕头,“我睡着了啊,别人说什么我都没听到……” “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得油嘴滑舌的腔调,呵呵!”青姨爱怜地为她拉上被子,慢慢出门而去。 一觉醒来,找遍了房前屋后都不见母亲地影子。奇怪的回到卧室。从行李箱里摆放出洗脸洁肤的化妆品,拿上走去了厨房。 阿黄也喜欢美女。一直讨好卖乖的跟在她屁股后面。 老妈去哪了呢?都十点过了,也该从菜市场回来了呀…… 方青没了化装打扮的心思,胡乱洗了脸后就换上一套外装来在大门解下门闩。 “席大美女,上哪去呢?” 帅帅正要伸手敲门,却见无风门自开,眼见为施脂粉的方青同样清秀逼人,此刻一全套天蓝色地毛绒线装束,比较昨天晚上那一套雍容华贵的打扮,却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美丽…… “找我妈……”方青心急之时,又见是熟悉的小伙伴,也没思索便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就脸红了。 “哈哈……”帅帅捉狎道,“还不承认呢,连称呼都变了呢!没事儿没事儿席小姐,我可是好人哪,要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青哥!” 还有屁的“青哥”,你还不如去问席冰男呢! 如是想着,方青微微一笑:“不用问啦,他若不相信你的话,那么晚了,也不会放心让你送我来的!对啦帅帅,这么早你跑来干嘛?” “瞻仰一下大美女的绝世风华呀!”帅帅这小子看来心情不错,“你瞧你,动不动就脸红,呵呵!好像不属于我们这个……嗯!不过也是的啊,你是韩国人,可能不太习惯我们当地地风土人情!” 他说完还煞有见识地抄起手来,为自己地谈吐颇为满意。 若不是妈妈警告过别太嚣张,方青早一脚将这小子踹出门去,耐着性子陪笑着:“也是啊,我是韩国人嘛,所以你们这些好朋友,以后可要多多关照我咯!” 说完也像韩国女子那般礼貌地微微鞠了一躬。 “看到我妈没有?” 既然已经说出了口,还不如就这么让他们误会下去,反正他们又找不到我在哪,再说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头,这帮混蛋也不至于动我的什么歪脑筋――抱着豁出去地态度。方青徐徐问道。 “没……”帅帅几分诧异道,“怎么青姨不在家的吗?我还准备接她去医院复诊呢!席小姐……” “行了行了!”一踏上祖国的领土后,方青就对这个生硬的称呼感到别扭,特别是从往昔好友的嘴里蹦出来,更让她难堪,“你别左一个‘小姐’、右一个‘小姐’OK?以后就叫我……主月吧……” “主月”二字,上下一合。即为“青”字,方青之所以让好朋友如此称呼。也意在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她始终是方青,不是席冰男…… “那还不如叫月儿好听得多?”帅帅几分奉承的笑道,“嘿嘿,你说呢?” 方青柳眉一竖,从前听惯了母亲呼唤的青儿,现在都觉得不自然,当然更受不了这些男子将自己苦心“经营”出来地昵称再度“儿化韵”:“不。我讨厌别人叫我‘月儿’……真的,不好意思帅帅,和我去附近找找妈妈去好不好?” “行行行……”帅帅绅士般走去拉开车门,“主月小姐请上车吧!” “又来了你!” 方青白了他一眼径自往另路走去。本来她就不想坐车,离开这么久了,倒是很想感受一番脚踏实地走在故乡小路上地满足。 一路走来,都是些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这一带她这种年龄的年轻人几乎都外出工作了。剩余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叔叔婶婶;可今天看着大家都以一种陌生惊讶的眼神盯住自己,她不由得暗自一声叹息:莫非我真的成了你们―― 最熟悉地陌生人了吗? “秦伯,你看到青姨了吗?” “刘二婶,请问你看到我青哥的妈妈了吗?” “不是请你……我请你干嘛啊我?真是的,是‘青姨’!哎呀我跟你个聋子怎么说得清楚!?” 一路上帅帅都在闻询青姨的去处,当和李大伯那个聋子吼得面红耳赤之时。方青在一旁看得偷偷捂上嘴,笑疼了肚子。 “我饿了,我吃点东西去……” 方青说完钻进了一家早餐店,脑海里还浮现着昨天晚上妈妈煮的那碗香喷喷的面条。 二人匆匆吃了些东西,帅帅付完帐带上方青出门时,却见一大群男女老幼堵在门口,指点着他二人窃窃私语。 干什么?我很像外星人吗? 二人显然被这群邻居误会了。可是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此时的方青,再不是身在韩国时那般胆小怕事――她自恃这是自己土生土长的地盘,不会也不可能出什么岔子! 一个巨人般地身形挡在了她的眼前。她烦恼地捏了捏耳垂:“请让让!” “哈哈哈!这不就是我那青老弟的媳妇儿吗?” 来人姓钱。三十七八岁的光景,以卖豆腐起家。从小看着方青长大;此人生性耿直豪爽,好的一口酒,无酒不谈事,无酒不言欢!最让方青受不了的,是他地嗓门之高亢,简直堪称战场上的“冲锋号”。每次和钱五哥面对面说上一阵话,最深切的感受,就是耳膜最遭殃…… “我不是他媳妇儿!”方青板起面孔,恶狠狠地瞪起他。 “不是……才怪!哇哈哈哈哈!***,听说你是外国人!” 钱五哥身段高大,肌肉发达,足足一米八八的个头,是方青从前羡慕不已的“狗熊”身段,说话像打雷,更是让她觉得这男人是《水浒传》英雄人物的转世…… 对于此人的关照,方青是铭感于心的,母亲当年打毛衣扫街道供他读书时。钱五哥可没少给他寄零花钱。而此人三年前为了追一个小偷,竟追了五公里将之拿获的英勇事迹,更是成了方青心目之中英雄的化身;然而这个时候,一来忍受着众人嬉笑地议论,二来又还没找到母亲身在何处,方青心里烦闷亦是在情理之中。 “若我没猜错地话,”五哥乐呵呵一笑,“你在找你婆婆对吧?” 拜托啊五哥……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婆婆妈妈”的…… 众目睽睽之下,加上这高音喇叭地推波助澜,顿时众人之中宛如炸开了锅――而方青在这个时候脸红的原因并非害臊,而是很奇怪的感到: 怎么我方青娶个媳妇儿,就好像应该举国欢庆一样的呢? “阿青终于有老婆了!替这孩子开心哪……”邻家的刘婆婆感触得老泪纵横,“他是个好孩子啊……” “二十好几的男人了,再不找老婆,会让人看笑话的!”一名一看就是泼妇型的**,嗑着瓜子自豪道,“这姑娘不错,好水灵!” “就是就是,等吃阿青的喜糖咯!” 饶了我吧……从现在开始,我叫席主月,不再是你们的阿青了…… ※※※※※ ※※※※※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9章求证本性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39章求证本性 郁闷归郁闷,一见这会被“包围”的处境,方青慢慢看出众人前来看热闹,为的是勒索莫须有的“喜糖”。依照这样的前提,若是自己硬着头皮闯出去,那么针对一个不“懂”规矩的外国女子,众人亦不会说三道四――然而看着那么多一眼见证自己成长的父老乡亲,一个个充满热烈企盼的神情,席大小姐心声不忍了…… 尽管她出门之时豪情万丈,归来故乡却是空空的行囊;尽管她此刻心乱如麻,甚至隐隐泛出愤怒……然而方青自幼因为家中人丁单薄,所以一直记挂着左邻右舍对自己的爱与关怀,亦不知在怎么样一种情绪的促使下,她“咬”住了帅帅的耳朵来。 “喂,”碍于情面与便于逃脱,她明知故问,“他们这模样,是不是要喜糖啊?” “你说呢?”帅帅尴尬得再度瞅了瞅牛高马大的钱五哥,“大家都为青哥开心呢,你就勉为其难,表示一下吧……”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花掉两百多块钱买来糖与香烟分发给众人,此事才算了解,众人开心满意的纷纷散去后,却见那卖豆腐的大汉依然抄着两手原地不动,方青心里不踏实了…… 这家伙要敲诈我,嗯,一定是,他那眼神已经说明了问题,可我现在不是“方青”,还得找老妈呢,装懵开溜吧! “可惜我方老弟没回来,若是回来的话。一定会请我喝酒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被她唤名五哥的男人遗憾地笑道,“我要没看错的话,你是在找你老公的老娘吧?” 老公的老娘?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没办法,这出戏才开始上演呢! “是啊!”方青一声轻叹后立刻转过身来,“你知道她去哪了?” 五哥嘿嘿坏笑几声。转身径自离开。 不就要我请你喝酒吗?还这么死要面子…… 方青微微一噘嘴,跑去拦下他的去路。 “五哥是吧?阿青……有跟我说到你!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她晓得这家伙卖关子。无非是在贪图一杯所谓地喜酒,眼见也差不多到时间准备午饭了,老慢又不在家,索性请他吃饭。 她不会忘记十九那年的三伏天,自己中暑后,母亲为了照看她也病下了,还是钱老五尽心竭力照看母子俩。多年以来,一直欠着他一坛“茅台”地承诺…… 五哥一听有酒可以喝,顿时眉开眼笑,毫不客气地率先坐下,拿起菜单一口气点出十多道菜来,完了之后递给服务生:“一斤白酒,我的习惯不用强调吧?哈哈!” “慢着……”方青叫住了转过身的服务生,“请问小姐。你们这儿最贵的酒是什么?” “最贵的……”服务生一见方青富贵的气派,“茅台!” “记得要最贵的茅台。”方青微微冲她一笑,“麻烦你了……” 倒是五哥惊讶得目瞪口呆,玩笑着扮出受宠若惊地惊讶:“不是吧席小姐,这无功可不受禄呀!怎么好意思呢!” “阿青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你……”方青腼腆地捋开额前的青丝,“说欠你一坛茅台。已是好多年……对了五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我妈上哪去了?我挺担心她的!” “青姨啊,能吃能睡,你就少省点心吧,哈哈!听说阿青有个小舅舅吗?我一大早在河边钓鱼的时候,见她上的船……” 方青闻言禁不住微微皱起眉头来。 这个小舅舅,不是自己的两个亲舅舅,只能说同母亲算是同一个祖父。一对双胞胎儿女在三岁的时候被淹死之后,便显得疯疯癫癫,行为异于常人。从小方青就怕这个舅舅。至于母亲为什么去找小舅舅。方青很快便看出了问题,小舅舅并没有疯掉。而是趋于一种精神分裂的状态,最让她心生担忧地,小舅舅是这个镇上出了命的“八卦”先生,总是能同一大群老太婆谈论得津津有味…… 妈妈肯定受不了我现在的模样,一定是找小舅舅来给我鉴定,我怕什么,哼! 一见帅帅一直发着愣,方青不满地吼道:“给五哥倒酒啊!” 若是真的席冰男,可能会知难而退,可方青受不了五哥举杯相邀的盛情与频频的劝酒,午饭下来,便感到头重足轻了…… 喝了酒地人,若不是醉得一塌糊涂,都会很大胆,这一点常理想必亦算众所周知,让帅帅把自己扶到母亲卧室的床头坐下后,她忽然有了一种想同这小子好好说说话的想法。 “别急着走!”方青都能闻到自己的酒味,一个劲儿用手掌扇着鼻子,“和我说说话!” 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帅帅还是懂的,奈何眼前艳若桃李的美女相邀,他还是正襟危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觉得我怎么样?”方青傲慢地斜睨起他,殊不知这般神态里充满了另类的**。 “什么……什么怎么样?”帅帅胆子小,结结巴巴反问道。 “不是……”方青抱歉的一笑,打出一个响亮地酒嗝来,“我是问你觉得你地青哥为人怎么样?说心里话啊,我不会告诉他的!” 说完俏皮地冲这小子翻出个白眼。 “他什么都好……”帅帅不好意思地搔着头皮,“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说啊!” 方青微窦娥眉,拿起床头柜上一个大苹果塞给他;从好友地嘴里,用这样地方式套问对自己的看法。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新鲜。 “呃,你可不许生气啊!” “嗯嗯!” “他什么都好,就是太婆妈,不太像个男人……嘿,不但长相媚态,就连举手投足都很那个……” 方青听得一声苦笑:“很像人妖是不是嘛,我帮你说!” “切!人妖多难听。再说了,依照俊哥的说法……青哥是投错了胎。他本来就应该是个女儿家,哈哈!” “一点也不好笑,”方青不满地瞟了他一眼耷下眼皮,“好啦我要睡觉了……” 帅帅赶忙站起身来告辞:“我也走了席小姐,回说回来,青哥的人真的很好,否则你……否则也不会有你这么一个女朋友是不是?” 天!我倒是越演越逼真了!真受不了…… 方青烦恼地倒到床上去。拖起枕头压住了耳朵,使得帅帅慌忙尴尬得逃之夭夭…… 微微睁开眼来,视野中便现出一张尖嘴猴腮的脸来――尽管对这小舅舅的模样记忆深刻,尽管先前就预料到他可能登门造访,方青还是厉声尖叫起来! 她也搞不懂,什么时候开始对男人如此地畏惧,慌忙靠上身边母亲的肩头。 “叫个啥呢叫!”小舅舅地腔调依旧那么怪声怪气,几分不满地靠到椅子的后背上。“不认得老子了吗?” 看来妈妈把我的事说出来了,真是的,小舅舅成天疯疯癫癫的,万一说出去了咋办? “妈……”方青怨恨地瞪起母亲来,“你怎么这样?” “小样的,还这么孩子气!”青姨亲昵地一手揽上她的柳腰。一手抚摸她地头发,“舅舅不会乱说的啦!这娃娃,怎么不叫人呢?” “果然是阿青啊六姐!”小舅舅迟疑地盯住方青的眼睛一动不动,“我闻到他的气味了!这的确是咱们的孩子……” “啊呸!”方青不屑地嚷道,“我能有什么气味?我从前的气味早没了,是吧老妈?” 还没说完,就见小舅舅的手向脖子伸来,方青见状又是一声尖叫,挪到母亲地背后躲起来,不安地眨巴起眼睛来。 “让我看看那东西。过来!!” “我不!” “青儿。这是舅舅啊,不怕不怕。妈在身边呢,就让舅舅看看吧,啊,过来……乖啊!” 像哄小孩一般,将方青从被窝里拖出来,小舅舅迫不及待把她脖子的璎珞掂在了手里仔细端详起来。他那身上散发出来的、独有的乡下泥土气息,竟让惶惶不安的席大小姐慢慢平静下来――她搞不懂,这么一个东西有什么看不彻底的,非得一颗一颗地挨着瞧过去、摸上一遍,用了足足半个小时。 “是了六姐……”小舅舅脸色逐渐惨白,“想办法把这东西弄下来,快!!” “真的吗?”母亲的神色亦开始发白,情不自禁抱住一脸莫名其妙的方青,“小弟你可得看仔细咯!” “六六为一,六色相间,泥红缺半……”小舅舅竟然越说越害怕,竟然触电似的扔掉这条璎珞,一个趔趄倒回椅子上,“我一直以为这家谱的记载只是一个传说,六姐,赶快弄下来,要不会毁了青儿的一生!” “你们有完没有?”方青窝火道,因为她一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缺半?什么家谱?莫名其妙的……妈,你放开我呀,我要去厕所!” “我跟你一起去!” 小舅舅让人哭笑不得的随着紧张的站起,说出一句让方青窘得满脸绯红地非“法”请求。 “你要跟来地话!”方青恶狠狠的威胁道,“我就……我就……我就叫小黄撵你出去!” “告诉她真相吧六姐?” 听着兄弟地劝慰,看着匆匆出去的孩子,青姨禁不住一声轻叹,默默点了点头…… ※※※※※ 关于更新偏慢的解释: 今年重庆地区遇到五十年不见的持续高温,到现在都依旧是每天40度以上,很多学校都延迟开学。鉴于订阅的凄惨支付不起空调的费用,因此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天意的状态跟不上大家的要求,也只有请大家多多海涵了。 《豪门千金》是明显的“扑”了,但天意在这里对大家作出承诺:只要还一个人出钱订阅,这本书就不会“TJ”。谢谢你们的爱…… ※※※※※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40章海上陵墓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40章海上陵墓 方青上厕所是假是借口,被小舅舅的一惊一乍吓到了才是真的。在她的认为里,对于古老的慷慨援手感到在情理上讲不过去,她不明白这老人三番五次非要把这璎珞套在她的脖子为的什么,最让她反感的是取不下来…… 我已经够惨了,莫非真的像小舅舅说的那样,这东西还会带给我厄运吗? 站在厨房后的厕所旁边,方青担忧地一颗颗数着那些光怪陆离的小玉珠,愣了半天,还是妈妈几分恼怒地过来将她回了屋里。 “老妈我不喜欢看到他!” “这不是你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是关乎到你性命与未来的大事儿,你少给我耍性子!才出去多久,就变得这样任性……” 听着母亲的谴责,方青委屈地皱着眉头来在客厅被按得坐下,崩起脸皮别过头去。 “这是法术,用普通的办法当然取不下来!”小舅舅沉吟着从兜里摸出一包三块钱的香烟。 “别抽烟行不行……”方青刚一嚷完便看到母亲恶狠狠的目光,赶忙一笑,“小舅舅,你现在不抽烟的话,我等会送你一包你没抽过的女士烟,嗯?怎么样?” “成!”小舅舅脸上没有喜悦的呈现,却充满了担忧,“青儿,你好像受了什么诅咒!是不是?” “没……”方青怕母亲担忧,在陈述韩国的遭遇时故意省略掉依赖药物地一方面。此刻一被提到,顿时俏脸色变,“没有的事!” “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小舅舅微微闭上眼皮,“你想知道你脖子上东西的来历吗?” 方青情绪慢慢的安定,聆听起小舅舅的阐述来…… 万历皇帝,生活在公元16世纪末到17世纪初的明朝末期,亦是明朝在位时间最久地一位皇帝。然而。他那漫长的帝王生涯,却充满了悲剧色彩。其间更有一个凄婉动人地爱情故事。 公元1572年,年仅10岁的万历继承了皇位。 万历的母亲希望他成为一个有为的君主,于是要求万历把大量的时间,必须都用来学习儒家的传统经典,因此他的生活显得说不出来地枯燥与乏味。当他年长成人,有了足够的能力独立处理朝政时,却又处处受到大臣的牵制。 压抑的宫廷生活之中。幸好有一名聪明伶俐的女人――郑贵妃,为万历带来生活的唯一乐趣,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 当万历想把皇位传给郑贵妃生的儿子,但遭到了不少大臣的极力反对。万历无力改变这一现状,便采取了一种令人不可思议地方式进行对抗。他一生在位足足48年,其中却有30年一直隐居在紫禁城的后宫,最后20年里,他几乎拒绝和所有的大臣见面。导致国家政务陷于瘫痪。 几乎历史上每一位皇帝都注重自己的陵墓,万历亦不例外。定陵的建造历时6年,花费800多万两白银。在定陵即将竣工的时候,万历最后一次亲自到达现场视察,之后黯然返回北京。 1620年,万历和皇后先后病死并同时入葬定陵。另一位早年病死地皇后也被迁来合葬。他生平最喜爱的郑贵妃,在10年后死去,可她却被大臣们看作是给国家带来祸患的女人,最终未能获得入葬定陵的资格。万历终于――没能与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葬在一起。 然而这一切都在万历的意料之中,在生的时候,他就为一生因囚在宫中而向往蔚蓝大海的郑贵妃选好了百年之后的归宿。他通过秘旨让一班大内侍卫负责在通往日本的大海上,秘密地为其建造了一座地下宫陵,万历对心爱女人爱之所切,因此藏纳在这座小岛上地金银珠玉、更有价值连城的国宝级财物,无从计算…… 郑贵妃死后。尸体很快被移花接木葬在了这座岛屿之上。受到先帝重托办理此事地赵姓世袭指挥使,恰好就是方青母亲这一“赵”家的祖先。除了家谱上的相关记载代代相传。而确切的说法,却是有一条璎珞,是开启郑贵妃那座海上陵墓的钥匙! 而那条璎珞,原本产于西藏布达拉宫以东的一座佛教寺院,具体由来已无法追溯,只知这东西来到东土大汉之后,一直在民间此得彼失,换过了无数的主人,一名万氏知府大人的千金小姐,应该是传说中的最后拥有者。可她死后,这东西又落在一名同宗的“赵”姓小将军的手上去…… 看似疯癫的小舅舅说到这里没词儿了,三人就这么默默的坐着,客厅里静到了极点,连彼此间的呼吸都听得明明白白…… 令方青毛骨悚然的,不是小舅舅提到的海上陵墓,却是这条璎珞的由来!几度梦回明代,其间点点滴滴她记忆犹新,滴滴的冷汗顺着耳门往下流! 万氏知府……的千金小姐――莫非就是万主月? “赵”姓小将军――莫非就是赵子剑…………不!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不会的!! 见她烦恼得一个劲儿捂住耳朵甩头,青姨赶忙稳住她的头,抬头之时,亦不知小舅舅去了哪里! “怎么了青儿,妈觉得你脸色好难看……” “我……妈,我有点害怕!” 方青整个心绪徘徊在古今交错的情景之中,甚至面前母亲的模样,都不时幻化成为万主月那位美丽端庄的娘亲,这奇异的情愫和眼眸中产生的异相,让她无所适从,继而无助地抱住了母亲。 “小舅舅的话。听一半扔一半啊!什么海上陵墓,什么钥匙这些乱七八糟地,呵呵!他想法给你取脖子上的东西去了,别怕了啊,妈在你身边呢!” 老妈,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要你来给我壮胆。我真的好没用…… “舅舅呢?” “不是告诉你说走了吗?妈在跟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去了你?” “啊……”方青难为情地用手背揩揩脸上的冷汗。“留他吃饭了吗?” “他呀!”青姨微微一乐,“你看他疯疯癫癫的,我像留得住他的人吗?呵呵……青儿,今天晚上吃饺子好吗?我弄了肉馅和皮儿回来喔!” 虽然没有胃口,可怎么地也不能让你失望,更不要见你为我担心! 如是想着,方青抿嘴一笑:“好哇。这回你总该教我包饺子了吧?” “也是……”母亲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这女儿家可要出得厅堂,还要下得厨房!” “妈你……”方青闻言顿时不依地撒娇起来,“你好讨厌,我可不是女人!” “你还嘴硬哪你……青儿哪,人要勇敢的接受命运知道不?”青姨收敛起微笑地脸色,“还有哇,你小样的喝酒了。和谁喝的?” “是五哥,我请他吃的午饭。”方青知道要挨骂,不安的用指头在大腿上来回划动着。 “啥?你呀你……”青姨心疼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不要命啦你!敢同他喝酒?你看你……一头是汗,来来来,妈给你洗头去!走啦。我的席大小姐,要不要我用轿子抬你去厨房啊!” 有妈妈就是幸福,还帮我洗头…… 一头青丝几乎垂到了地面,温热地水流浇在头上,母亲的手指头轻轻的抓搔,让方青仿佛又回到了儿提时代。 “妈妈……你答应我一件事儿好不好?” “嗯说!” 动手擦干头发后挽成一个大髻子,方青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想要有个女儿,可我是你的儿子,你懂吗?” 一见母亲面现难堪,她赶紧蹲下身去握上母亲那湿淋淋的手:“妈妈。从前你怎么对我的。现在也回到以前一样好吗?要不我……我找不到回家的感觉呢……” “唉……”青姨一声叹息,微笑着几分捉狎道。“你要我这当**怎么做得到,啊?明明是个女儿身,你要我还当你是儿子……好好好,那这样地话,你可不许再挨着我睡!这男女可是有别的!” “成!”方青开心的笑着倒掉盆里的水,拉起母亲来,“这才是我的好妈妈!” 说完开心的在母亲脸上“吧唧”了一口,她从前异常开心时也会这样亲吻母亲,可却从来没有这回表达得如此自然写意…… 母女忙着包煮饺子,乐和地气氛萦绕在这个温暖小家的上空,冲淡了小舅舅方才那番谈话带来的恐惧。晚饭后方青乖巧的收拾了碗筷,洗澡后早早的睡下了――中午残存在体内的酒精还未散尽,让她感到异常的困倦,洗澡后赤luo裸的包裹上母亲特地买来的浴巾,回到小阁楼上连内衣都懒得换上,便一头倒在“狗熊”上进入了梦想…… 一轮满月当头,静谧神秘的海面无风无浪,却见一座玲珑小岛屿自水下冉冉升起。踏上这光秃秃地礁岩,方青来在一处几条大石凭空构搭而成地“穴”字下,摘下脖子上的璎珞放在一块大石地三十六个小凹槽中,忽然脚下一空,坠进了无边而彻底的黑暗! “妈妈!” 方青醒来后又是一身冷汗,连滚带爬下得楼来,径直朝青姨的卧房跑去,刚要推门之时,却听到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嘀咕…… ※※※※※※※※※※※※※※※※※※※※ 方青历尽千辛万苦,受尽种种磨砺,那么她的苦难,是否应该到了一个结束的时候? 席大小姐历经两个多月的女性生活,那么在她的心灵深处,是否依然服从了命运的安排? 逃离了韩国的枪林弹雨,可人善良的方青,是否能为自己带来一片明媚的晴空、从此可以好好生活下去? 历来自负的原田风柳,在得知心上人离开韩国之后,又会有怎样的做法? 方青与席成达的血缘关系,又是建立在什么样的前提之下? 而这可爱的豪门千金,又将如何看待她未来的命运? ――――――――敬请关注《豪门千金》第九卷:《蜃楼海市》 ※※※※※ ※※※※※ 免费一章――9卷第1章逃难之行 免费一章――9卷第1章 逃难之行 老实说这个梦,方青已经是第四次重新感觉了…… 照自己特殊的预感,那个可怕的小岛将会在不远的将来,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现实世界中。方青并不迷信,可这就是事实! 就宛如在那个韩国小镇的作坊上事先梦到席成达在那个荒岛上搂住自己一般,不久亦成为了事实,太多的事例让方青一颗心儿忐忑不安,从阁楼来在母亲的路上,她只感受到:这次梦中的情景,真的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我讨厌大海!我厌倦那些莫名其妙的岛屿,我更怕黑!妈妈,你在哪…… 脚上只穿着一双袜子,家里条件有限没有铺砌地板砖,两只脚掌踏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举起手来――她准备妥协了,因为只有挨在母亲的身边,她才会觉得彻底的安心,然而刚要敲门之时,小舅舅的声音隐隐传了出来。 “六姐,你还没考虑清楚?” 别人不敢肯定,可母亲的为人方青最清楚,而且这深更半夜的,除了小舅舅那疯子,还会有谁? 想着这点,她微微窦起了眉头。她很反感先前小舅舅那夸张畏惧的神态,更讨厌这个时候无法让自己进得门去。 “小弟啊,你六姐我可就这么一个孩子,这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让我老来靠谁?还有,你以后走不动的时候,青儿也会照顾你……那孩子。心地善良你是从小到大都看到地!” 母亲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惶恐,立时让方青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你同意啊……老姐,玉石的东西,通常都携带着亡魂的灵气,而且青儿脖子上的东西年代悠长、来历可怕,鬼才知道在什么地方呆上了几百年。这……” “能不能有点别的方法呀?你那法子……唉!你看青儿现在那细皮嫩肉地样子……” “废话!他以前不也是细皮嫩肉吗?我说啊老姐……” 下面的话,方青听不清楚。但直觉告诉:小舅舅这家伙绝对不会出地什么好主意,否则母亲不会是这般语气――她不由得暗自拎紧了胸口。 要干嘛你们?莫非…… 一手拎着睡衣的衣领,一手却不由自主摸上了脖子上的璎珞,方青神色逐渐难看起来,母亲口中所担忧的“法子”,肯定是取下这东西有关! “真的是只有这个办法了?!” 青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高亢,就宛如触电一般地反应。 “小声点啊六姐。你把她吼醒了咋办?啊?还要不要取的?”小舅舅的话在方青想来怎么听怎么别扭,“你我两姐弟,都还指望她养老呢,这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就这么着吧!你先稳住她,明天我悄悄把人带来,这东西是惹祸的根,除了咱们赵家的人,相信一些对古董感兴趣的人。看出眉目之后也会动青儿的脑筋!所以一定得从她脖子上拿下来,否则……” 神经病!老妈,你也成神经病了!! 方青冲动得差点破门而入,旋即一想,计上心来,蹑手蹑脚回到了阁楼上去。 没你瞎胶和。我不会有三长两短,正是因为有了这个讨厌的小舅舅,我方青才会出问题。 老妈也真是地,好像搞得满城风雨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谁似的,唉…… 方青烦恼地在被窝里翻来覆去,脑子里不断幻化出古代人将奸夫yin妇拖去沉塘的可怕画面,忽然想出一个逃避的很好理由。 坐吃金山空,勤劳家不穷! 老妈这不是你常说的吗?嘿嘿,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工作。嗯!就这么办。鬼才知道你们准备按住我杀了或者煮了,我才没那么傻!再说了。小舅舅胡扯的什么郑贵妃,历史课本上确有其人,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一座什么海上地陵墓,哼……危言耸听,跟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才说不清楚!惹不起,我还躲得起…… 就这么迷糊的睡去,天刚破晓时,她幽幽醒转过来。 或许是昨天晚上同兄弟谈得太晚,青姨时近八点天已大亮都没有醒来。方青洗漱完毕,微微打扮了一番,收拾好换洗的衣服写下留言条,默默的坐到母亲的床头…… 她想好了,若是9点钟母亲都还没醒来,那就说明自己的离开的确是天意了。静静的凝望着世界上最亲的人,尽管她告诉自己只是暂时地避“难”,尽管她决定最多三天就会赶回家来,可是她依然舍不得母亲,舍不得那温暖地怀抱…… “妈妈: 我去瞧瞧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工作。 不要担心我, 我很快就会回来地,最多三天……” 当青姨从她的枕头旁看到这张纸条时,方青已乘车来在了县城,她不由得一声叹息。知子莫若母,她略一思忖便看出是兄弟的注意让孩子害怕得逃避了。其实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就缺乏那么一丁点时间可以解释清楚的间隙,可是很多人,往往忽略了这个“间隙”,彼此之间造成很深的误会。 其实小舅舅所提到的解决办法,无非是肯定方青中了邪术,带了几个旁门左道的弟兄来给她做上一趟法事,不外乎绑上方青泼点狗血这些茅山道士名堂,希望可以为外甥女消除诅咒。二人的本意是好的,可他们的窃窃私语,却让杯弓蛇影的方青胡思乱想,甚至离家出走…… 且说下车一见车水马龙的都市,方青立时又有了一种欠家的心情。她舍不得妈妈,可俗话有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韩国变得风声鹤唳的席大小姐,再也经受不住任何的恐吓。 这回她变得聪明了许多,挎包里的现金存进了银行备办了一张国内通存通取卡,直到银行工作人员为她设置好密码后,她才蓦地想起忘了问母亲:席成达是怎么知道她的生日的…… 是什么虫就钻什么木头。可是县城的演艺公司就那么几家。亦不是对方公司招聘舞蹈艺员的待遇让咱们的席大千金看不上眼,还是过去在这几家公司有太多的熟人,方青在招聘办事处徘徊了老半天,最后垂头默默的离去。 “小姐你请等等……” 从前那家广告公司人事部专门负责照片的陆经理从身后匆匆进前,颇为赏识的打量起这位大美女来…… ※※※※※※※※※※※※※※※※※※※ 哈哈,终于下雨了,心情特别好。 天意准备加速咯,大家继续支持我吧!嘎嘎……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章孤单芭蕾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章孤单芭蕾 陆经理四十出头的模样,从前很是喜欢方青这个队长。因为有他带着姑娘们去外地完成演出和约,作为人事部经理的他和“七彩”公司老总,历来都是很放心的。 但方青却不喜欢他,甚至打心里有点鄙视他。因为陆经理的老婆非常厉害,算得上个典型的黄脸婆。而陆经理很多时候确实不自觉,老是同她的队员们勾三搭四,加之艺术院校出身的姑娘们本身就有一种风骚的流露……想起从前再熟悉不过的陆经理,方青心里只觉得很可笑、也很可悲。 方青愚蠢的认为,不化妆出门会很少引起旁人的注意,可她恰恰错了,因为此刻陆经理打量她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 “我……我并不是中国人!”方青故作羞涩道,“我只是想看看……” “你让我想起了一名韩国的当红明星,叫……”陆经理搔着脑门微一思忖,大喜过望道,“成苋!不错,就是她……啧啧,小姐呀,你可真是难得呀?哎呀,请请请,我们单独谈谈吧,啊?” 说着礼貌的侧身让道,示意方青走在前头。 单独谈谈?有什么好谈的? 方青傻乎乎的神采中免不了几分警觉,但一见他的指向是招聘位置后的椅子,亦就不再客气…… 反正我是打发时间的,嘿嘿,你找上我,有你受的! 大小姐顽皮地心性上头了。 她忘不了有一次在夜总会。一名公司的大客户看上了队里一名唤名苗苗的女孩,哪知这女孩死活看不习惯那家伙,陆经理就找到方青,希望从中“沟通沟通”,哪知方青历来就是典型的女权主义者,没有帮上这个忙。那个客户大人一怒之下,撤消了准备签署的接近二十万的人民币协约…… 方青真的搞不懂。平时里一向和颜悦色地陆经理,怎么会把自己吼到办公室里去整整教训了接近三个小时。左一个“公司利益”,右一个“客户至上”,活脱脱一名泼妇骂街――想来自己被分到韩国去,多少也有这家伙的参合与挑唆。 诚然,一笔接近二十万地业务,对“七彩”广告公司算是笔不错的收入;方青自己亦知道很多事情的是与非,不是单单从人情味的角度上能说得清楚的…… 之所以想捉弄一下陆经理。她并非是图报复,而是变相的想在县城里混上几天,然后回家。 看着这男人双手捧来一杯才沏好的茶水,方青笑吟吟地接来捧住:“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陆经理地眼神如获至宝,尽管笑脸相陪,但还是接连紧张得吞下了好几口口水,“请问:小姐贵姓?” “我姓席……” 方青腼腆一笑,心里却禁不住在想。老头若是知道我出来找工作,会不会火得把这招聘大厅给拆了…… “我决定……”陆经理不想失态,却又控制不了激动引发的哆嗦,“我决定聘请你,待遇方面你开!” 是吧?你这家伙挺有眼光的,我怎么就忘了自己长得很像苋姐姐?呵呵。挺好玩的……嗯,得捉弄你一下,要不然哪…… “小姐是来找工作的吧?和我们谈谈怎么样?” “小姐,我们公司缺一名总经理助理,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我们厂新研制的一种护肤霜需要一名代言人,请问小姐你……” 也许是到了中午该吃饭的时候,招聘大厅的人纷纷散去,某些机构没有找到合适人手地单位负责人,纷纷瞧到了艳若桃李的方青,“哗啦啦”涌了过来。 “什么护肤霜?说来听听……” 方青历来对“代言人”几个字感兴趣。因为对于知足长乐的她而言。能做一回代言人,已经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儿了。加上前来问询的小伙子又特别面善,所以不知不觉有了一试的念头。 “唉唉唉!!”陆经理急得抓狂了,勃然大怒一叉腰肢,做出一个标准地“茶壶”式体态来,“我说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没看到这位小姐已经在同我们签协议了吗?!走吧走吧,真是的!” 方青禁不住扑哧一笑:“可我好……像还没点头喔……” 众人一听,原本打算散开的又开始争先恐后涌了过来。方青见到这番景象,差点没稳住给笑了出来,鉴于要扮好一名外“国”来的女子,因此不得不露出应有的惶恐来,直到看见陆经理暴跳如雷将众人轰走,又哈巴狗一样面带奉承的笑脸坐过来,她心里竟有了一种复仇的快感。 而这段时间,在众人的吵嚷里,她终于清楚自己为什么如此受器重了――成苋,出道成名多年来从未有过绯闻,而且以爱国的激情深受中国人的喜爱;而自己――传说中地席大小姐,却是她地超级模仿秀,并且这个“超级”的定义,简直足可以假乱真…… “席小姐是舞蹈专业?” 陆经理在方才地口水战里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术,这会一个劲儿用手帕揩着汗水。 “嗯哼……” 方青矜持一笑,默默垂下眼皮。 “这……太神奇了,简直就是孪生姐妹!”陆经理双眼放光,“席小姐来我们公司工作,有什么条件尽快开,一切好商量?” “条件?呵呵……”方青有了骄傲的情愫了,傲慢的翘起二郎腿,“我若是头上插根大簪子,再穿一套韩国古代宫廷女子的礼服。走到大街上去……” “是是是……”陆经理狼狈地点着头,在他看来,这是对方知晓了自己的身价而自然流露的摆架子,“尽管提,条件尽管提!” 这番光景在旁人看起来是非常好笑的,恐怕普天之下,招聘和应聘的成了这种让人看反的局面。估计也没多少回吧…… “首先我不缺钱哪!”方青故作为难地撇撇红唇,“真的……我来这里。只是觉得好玩……” 陆经理就宛如挨了当头一棒,听得差点没晕倒在地,旋即哭丧起脸来:“席小姐谈吐不俗,温文尔雅,这一看……就是大家人户地千金小姐,唉……可是,我们真的很需要你这样出色地舞蹈艺员哪……” 千金小姐。还让你给懵对啦,呵呵! “实话对你说吧,”陆经理差点到达了涕泪飞溅的程度,“我们公司几个月前,派去韩国首都的一只舞蹈队,遭遇了火灾,公司必须赔偿,现在……现在都快关门咯……” “都要关门了……你们还招人干嘛?”方青轻描淡写。故露一脸“关我屁事”的冷漠,“是不是没发工资把人都气跑啦?” 应聘的成了皇后,而招聘的却成了乞丐了。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场面。而方青很清楚这家公告公司地实力,若不是一只素质不错的舞蹈队在帮衬应付宣传演出,恐怕早关门了。 莫非。这就是残酷的商业战争? 想到这里,她心里却有了一丝感慨,不由得一声轻叹出声…… 午餐是陆经理死皮赖脸请去吃的,菜肴很是丰富,方青的确饿了,也没有多作礼让。刚进餐厅的时候她忽然提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可在接过陆经理的手机后又犹豫了,她不希望这家伙知道自己的底细,但她没想到,午餐接近结束时。陆经理地助理从外面跑进来。将几款精美的女士手机摆放在她的面前。 “席小姐,有没有喜欢的款式?这是我个人……喔不不不。这是我们公司的一点心意,选出你最喜欢的吧!”这家伙一见眼前地美女对“个人”二字相当敏感,赶忙赔上笑脸,“请不要客气!你的话费,公司全包了……”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方青生平第一次觉得这话有道理了,怯生生拿起一只紫色的小手机,“连国际长途都……” “对对对!包括你的私人通话费用!” 陆经理露出斩钉截铁的笑脸,方青却暗自想到,你那表情,若让老总瞧到了,哈哈…… “这小东西!”方青妩媚的笑道,“就算我演出的酬劳吧,啊?你和我提的什么演出费用这些就免啦!还有啊,我不喜欢劣质化妆品喔!” “这个绝对没问题!”陆经理拍着胸口保证,“我马上叫人去省会杭州买最好的化妆品,不过……席小姐是在哪儿下榻呢?” 一见方青面带难色,他慌忙改口道:“没事没事,不方便透露,就算了算了,呵呵……来来席小姐,我再敬你一杯!”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现实的问题,方青倒真地迷茫了。 是啊,县城又没多少熟人,我总不至于……跑到帅帅那儿去过夜吧?他又没同他父母呆在一起,这传出去,吃亏地可是我耶!再说了,那小子什么都会告诉老妈,不出卖我才见鬼…… 眼见这位明星的超级模仿秀面路难色,一张俏丽无比地脸蛋总是愁云满布,陆经理小心翼翼试探道:“席小姐好像有点困难,我在城西才买的一套住房,准备给我儿子结婚后居住的,若不嫌弃的话……” 新房!一定很不错!! 方青闻言亮出修长的睫毛,开心的点了点头…… 陆经理儿子的未来新房是三室双卫一厅,家具装潢倒也很不脱潮流的气派。一百多个平方原本并不大,可一旦分割成几个房间,特别是夜幕降临之后,方青便觉得有点阴森了。 这儿原本是一栋旧城改造的居民住宅楼,可因为才修建好的缘故,十层一百多个套房才卖出一半,而且很多住户还没搬迁过来,加之这里是一条背街。看电视看到吃晚饭的时间,天已微微黑了下来。这一带的路灯太过稀疏,方青摸索着甬道来在大街上后,再一眼望向那幢只有几处灯火的楼房,为难地捏住了耳垂…… 在一处小火锅店里匆匆塞了塞肚子,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方青有点后悔从家里逃出来了,加之蒙蒙淅沥的小雨,更平添了几丝对母亲的牵挂。她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儿,总是会在黄昏、会在飘雨的时节,想到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老头、男男,你们好吗?不要担心我喔,我过得很好…… 几度抓起电话想给母亲打回去,她最终都放了下来。可是那幢大楼的确太阴森,搞不好又会遇到…… 方青成为女儿身时间不多,很少会联想到“色狼”二字上去。主要是在韩国经历了太多离奇可怕的事,导致她对于“鬼怪”这一类看不到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总是念念不忘。 不回去了,我去网吧过夜去…… 方青为难而孤单的噘起嘴来,悻悻走进了一家网吧;可没到一分钟她就溜了出来――网吧里全是清一色的男人,再一看招牌,霍然写着“王老五”网吧! 该死的,这网吧还真是名副其实!我眼睛长哪儿去了我?这鬼地方,恐怕连耗子都是公的,阿呸…… 五分钟后,美丽孤单的席大小姐又钻进了另外一家网吧,这回她把招牌看清楚了才进去的。 可四五十台计算机都满了! 受不了了,再找个地方上不了网冲浪的话,我……我就……我就回那鬼地方睡觉去!就这样!! 方青恨恨一跺脚,她历来做事有“好事不过三”的原则,蒙蒙的细雨已为她飘曳的长发罩上一层美丽斑斓的、都市灯火特有的色彩…… 哈哈,这家一定可以安心的过一夜咯!女孩子还占大多数,而且人也很肃静,还有好多计算机可以选择呢!嗯嗯,就这里! 方青兴高采烈的走了进去:“老板麻烦你,22号!” “美女你的上网卡?”一名女性网管人员笑吟吟伸过手来,“我们这儿是刷卡上网!” “啥?!”方青莫名其妙问道,“我没有……” “没有的话,就用你的身份证办理一张吧,很便宜的……” 她没有把身份证带在身上的习惯,从这家网吧出来后,她有了流鼻血的沮丧,差点没一头撞到网吧门外的街灯上,看着那楼里黑洞洞的甬道,她自负得一咬嘴唇,从一家电工器材的铺面里买上一只手电,怒冲冲向新房走去! 她没有留意到,从吃晚饭的餐馆出来后,就有两只黑影,一直尾随在她的身后……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章螳螂捕蝉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章螳螂捕蝉 曾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的思想…… 无论是从前的方青,还是现在的席冰男、席主月,在世人的眼中,都是亭亭玉立的大美女,更是好色男人眼中罕见的珍宝,因此在任何一个地方,一个茕茕孑立的漂亮女人,只要身边没有护花使者的存在,便就有危机的形成。 方青承认“自己”的美丽,却一直在逃避女人的现实。几度差点面临被**的危机都幸运的得以解脱,可是她根本不知道,一个女人落在对自身垂涎欲滴的男人手中,会是什么样的厄运和遭遇――这也难怪她如此理解,因为她毕竟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 三进网吧都没能找到安身所在,方青自负的劲儿上来了。天气很冷,一步步借着手电那并不耀目的光亮深一脚浅一脚朝前走,几番差点摔倒在地,一颗心儿“砰砰”作跳的声音连同呼吸,自己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看过不少关乎电梯的恐怖电影,此刻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进电梯,喘着粗气跑着来在三楼,掏出钥匙插了好几下才插进锁缝里去…… “砰”地关上门,凭着记忆摸到电灯开关,她一个劲儿擦着满脸的冷汗。 “嘿……”她面色惨白的笑道,“我竟然跑回来咯!” 说着“蹬蹬蹬”跑去客厅打开了电视,为了不让自己害怕。她把声音开得很大很大…… 下午之时,陆经理特地为她买来许多零食。方青平素里没有吃零时的习惯,可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哆嗦着把那大袋子提到茶几上,磕起瓜子来。 怀里抱着一个坐垫,方青心中地畏惧很快为电视剧的情节感染所替代开去。客厅的整个布置呈现出一派温馨华丽的金黄色,几张大沙发占据了一半的空间。大屏幕彩电近在咫尺。一剧终结,广告时间内。她打出了一个呵欠…… 从小到大,方青都是一个很容易被电视电影剧情所感动的人,剧中人哭她也哭,笑――她也跟着笑。 刚才这情景剧真是太滑稽了! 方青抹着笑出泪的眼角,一手捂上笑得略显疼痛地肚子,眼看时间快到11点了,想着又答应了陆经理明天早起去公司里排练后天的舞蹈。揉起惺忪地眼睛,她“吧唧”着嘴唇疲惫地向浴室走去。 新房里的沐浴设施一备具全,放好热水后,方青又跑回卧室,拿出内衣和换洗的诸如洗发水这些行头…… 在这陌生的地方,使得方青在脱完外衣之后停下了手脚,略一思忖后,把头发盘成一个大髻子。戴着xiong罩、穿着内裤跨入了浴缸――其实每天都在洗澡,女性特有的警觉让她懒上了一回,只想泡上一泡就了事。 合适的水温浸泡着白皙似玉的身躯,方青惬意地仰起头,舒心的不时拍出几朵水花,忽然坐起眉头坐起来! 她开始为没有降低电视机的音量感到懊恼了。毕竟是一个人呆在一套100多个平方的空间里,这万一有个小偷什么的…… 越想越害怕,她起身利索地换上内衣胡乱裹上浴巾就跳去开门,哪知手刚一触上门闩,便听到一声清晰微弱的掩门声,透过电视里广告节目嘈杂的声响,钻进了她的耳朵! “谁……”方青顿时慌神了,害怕得咬上了几根手指头,冷汗在一瞬间合着头发上地水珠,大滴大滴的滑落脸颊! 不是错觉! 席大小姐很肯定的对自己暗暗说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顺手悄悄拿上一根帚帕,这东西不大不小。刚好撑手――说时迟、那时快,半透明的玻璃门刚一闪过一条人影,她就紧咬下唇,开门冲了出去! “干什么啊你?” 陆经理的儿子小龙她挺熟悉,正傻愣愣的望住她,满脸地诧异旋即被惊艳的目光所替代。 “你怎么不敲门!不是……你怎么……” 方青如释重负后,火冒三丈,将帚帕向浴室里重重一扔! “你就是……”小龙无法置信的打量着眼前的美女,“我爸所说的那位?” “你可以走了!!”方青不喜欢穿着浴巾被人看的感觉,冷漠地别过头去,紧了紧浴巾在腰上的结扣。 “这位韩国的小姐,咱们……聊聊好吗?” 方青气恼地窦着眉头下逐客令:“这么晚了有什么好聊的,陆公子,是不是要我请你的未婚妻一起来聚聚!” 一个灿烂似花地笑容,让这小子神往得云里雾里。美女他地确见得多,但如此特别出众的,地确是第一回,旋即慌神道:“不……不用了,我是来瞧瞧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呵呵!你休息……休息吧啊?!” 说着狼狈地逃了出去,这小子的确是没安什么坏心眼来的,确实是听从父亲的吩咐,只是在路上遇到几个哥们拖去喝了几杯才耽误到这个时候。 撵走了这不速之客,方青“砰”地将背靠在门上,极度愤恨地仰起头来。 什么意思嘛你?!明明知道住你这里的席小姐是个女子,你还晚上11点过跑来……不过这家伙倒不像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嗯,若有什么想法的话,也不会这么好打发的。难不成,是我冤枉好人啦?嘿……先去厨房拿把菜刀,再睡觉去…… 拧亮厨房的灯,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操起一把精致崭新的小菜刀,笑嘻嘻的走出厨房,可她的眼睛立刻直了!! 一高一矮两个地痞下流地盯住她,很明显的,是在小龙之前潜入的,鬼才知道他们怎么开的门。 “哟……美女,你拿把刀在手上,可就不太好看咯!”身材略微高点的兴高采烈的说道,一边拍打着沙发的靠背,看待方青的神色,无异是瓮中之鳖。 方青看清了矮子手上那把雪亮的东洋刀,知道若是此刻尖叫的话,那东西一定会落到身上来,尽管冷汗早湿透了后脊,还是沉着冷静地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这二人是这住宅区一带的无业游民,先前陆经理带方青来时就留意上了这名美女,观察了半天,终于还是摸了进来。 “这半夜三更的,我们当然非奸即盗咯!”恬不知耻的瘦子惬意地拍打着东洋刀,哈哈一笑。 “我的皮包在卧室里,”方青规规矩矩放下手来,长宽的衣袖正好遮住了菜刀,只见她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还有两百多块钱,你们全拿走吧,啊?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高子闻言嗤之以鼻:“哼!看你的样子,身上就两百多块钱吗?谁相信?那大老板的情妇就这么不值钱!” 我x!什么什么“情妇”,去你**!! 方青心底暗自骂道,脸上却扮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两位大哥你们误会了,我只是……靠跳舞挣钱的人……” “跳舞的,哈哈!不错不错!”矮子垂涎欲滴地嬉笑着拍拍高子的胳膊,“安哥,这女人正点呐!要不,叫她为我们跳曲***先?啊?” “去你**!”高子兴高采烈瞅着方青的胸脯吼道,“岂止是整点,这是魔鬼身段哪!你瞧她的胸、腰还有屁股……” “就是就是,我没念多少书,嘿嘿……这小妞干起来不知道多爽,哈哈!” 二人猥亵的嘀咕被方青听得清清楚楚,转瞬间她气得脸色惨白,忽然飞快地向大门跑去,用力的开门,可捏动了半天门闩锁都打不开…… “得了吧美女!”高子得意得哈哈大笑,“我可是开锁的专家,会那么容易让你出去么?哈哈!你乖乖的过来,咱们兄弟二人不为难你!” 两个人渣…… 方青头大如斗,开始后悔为什么刚才拒绝和小龙聊上一阵子,如是想着,垂头丧气地原地蹲了下去。 “你他**聋子吗?”矮子嚣张地吼道,“你是自己脱,还是我们帮你动手?!” 怎么办?莫非我真的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方青啊方青,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烦恼萦绕在你的身边,连回到故乡都不得清静。不行,冰男的清白,不能毁在我的幼稚之上,我方青,原本早就死掉的人,活到今天什么都够了,来吧,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见这美女木然的蹲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低落在地板上,二人却抱以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徐徐走了过来,而这期间,她虽然一动未动,左手的菜刀却暗地里紧了好几次! 妈妈,我若是砍不趴下这两个畜生的话,我就咬断自己的舌头,以谢你和老头的爱!原谅我,我相信我为自己的放纵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算对得起你们,对得起冰男了,永别了! 想到这里,高子的手猛地放在了她的肩头……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章黄雀在后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章黄雀在后 方青并不脆弱,小的时候个性也挺要强,尽管母亲在行为上约束严格,可青姨毕竟就这么一个孩儿,溺爱还是多少有一些。特别在刘俊、帅帅这帮家伙的怂恿下,席大小姐还挽起胳膊小腿儿打过好几回的架…… 她的脆弱,更多是来自那次剧变的、渗透心灵的伤害。然而出过那么多的变故之后,她一步步挺了过来,而在此期间,那份男儿的秉性不断与女儿家的性格相交融,她在逐步的走向坚强。若是用“男儿心、女儿身”来形容她显然与事实不符。可是男人的冒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就算是一只兔子,恐怕都会开口咬人了…… 且说高个子的手一放上肩头,方青立时触电般跌坐到地上――她害怕,想当初看到刘俊将孙叔砍得血淋淋的逃过身旁,那种强烈的心悸记忆犹新;可今天,手上握住的小菜刀,却要在人的身上开光,她的心跳顿时紊乱起来! “别碰我!!”刚一厉声尖叫完,却无意发现开启的浴裙走了“光”,,露出了淡黄色的小裤裤,一见两个家伙的目光立刻凝聚到了双腿间,她慌忙用右手扯上双腿,迅速蹭缩到了进门换拖鞋的角落去,一脸不可侵犯的神态。 “黄色的呀……”矮子笑得一丝口水差点掉在方青的大腿上,“安哥,女人洗澡后穿黄色的内衣,好像是表示热情喔……” “哈,我们历来也很热情!”高个子徐徐弯下腰。“美女,你的身材真地是……” 说完由衷地竖起大拇指。 “你们离我远点,最好滚出去!!”方青仇恨地怒视着二人,“告诉你们我可是韩国人,你们若敢动我,一定……会后悔!” 阿当……阿银……你们在哪,快来救救我呀…… 听着二人得意忘形的哄堂大笑。方青急得差点哭出声来。 “再过来的话,我就跟你们拼命!!” 她横眉竖眼抡起菜刀。恶狠狠地威胁。 “小美女,你最好食相点把刀放下!陪我们好好玩玩,否则你想想你的脸上若是多出了那么几道口子,那可就不好看啦!” “不要过来!!!” 方青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索性又蹲起来,宛如握着一把手枪,不断地瞄向二人。 “真的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个子的脸色亦难看起来。随即从怀里郁闷地摸出手机。 “喂……是,哦……”这家伙地脸色旋即变得恭维起来,“华哥啊,呵呵呵呵,我还以为您忘了呢!是是是,见到人了,见到了见到了,你等等啊……” 他蓦地回过头来:“我们老大问你。有男朋友了吗?” “关你屁事!”方青刚一吼完就感到不对劲。 这两条色狼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奇怪…… “不说老子两个马上**你!”高个子恶狠狠地吼道,倏地站起身,“说不说的!” “没……”方青勉强地答完,顿时一张俏脸变得绯红,但手上依然紧紧的握住刀。 “她回答说没有。”高子毕恭毕敬的答复,“我看也像啊安哥,不就一情妇吗……是是,我嘴臭……啥?!你就在楼下了?” 二人顿时开始慌乱起来,方青不傻,微微听出了什么。正在犹豫之时,听到了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 “可真有你的,美女我警告你,你若是敢乱说什么的话,我们对你不客气……” “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方青怒目圆瞪。刚一手软就被高子看出破绽。恶狠狠地夺了她的刀,揪住了她地头发。 “少说点话对你有好处……” “放……放手啊你!”方青恼怒得拳打脚踢。被按到地上怎么也抓不到对方的身体,“混蛋,人渣!” “滚去换好衣服……”高子敢怒不敢言的松了手,让她出气地捶了几拳,“你运气好,我们老大看上你了!还不去,我们老大可比我们色出好多倍,你这样的穿戴……” 方青蓦地住了手,旋即匆匆向卧室跑去“砰”地关上门,随便拖了一套衣服出来,这个时候,她隐约感到事情好像有了那么一点转机…… 刚把发髻放开,用梳子梳了两下,房门就开了,她一声尖叫伴随一个趔趄重重的撞到立柜上,屁股被撞得生痛。 一窝蜂的进来了七八个男人,年龄不一、“长短”不一,方青立时有了快要昏厥的感受,这该死的卧室窗户焊上了钢条,根本跑不掉,而且这么大一群男人,简直就是一群狼。 穿戴都差不多地华丽,方青傻眼了,她看不出谁是老大,只是吓得双手攥住梳子,紧紧的捂住胸口――她的确是有点头晕。 却见一名面目清秀、一袭笔挺的灰褐色西服罩身、年纪约莫二十一二左右的小伙子,从众人笑吟吟地步步向她走去。 好面熟…… 方青略一思忖,差点没当场叫出对方的名字来! 这是她在公司时一个队员地表弟,180公分左右的身段十分匀称,家里条件非常不错,在英国伦敦留学,父亲是一名成功的房地产商,一个“VANIS”的英文名经常被方青这些大哥大姐挂在嘴边,倒是没注意他的中国名字。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同社会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在一起,真是人不可貌相…… 想着VANIS平日里在表姐和队友面前一副乖巧伶俐的嘴脸。方青暗地里一声叹息。 “你们都出去吧……”VANIS回头吩咐众人,“去楼下等我!” 你就是他们口中地老大! 方青的脸色霎时白成一片,一个趔趄又差点摔到:“别过来!” VANIS绅士般一摊双手:“小姐不要害怕,是我叫他们来监视你的!我喜欢你……” 喜欢我?这可真好笑,你这小家伙,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方青竟有几分哭笑不得,颇感难为情地垂下睫毛。避开他地眼光:“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更讨厌你的手下!” “SORRY……SORRY!”VANIS地确有大哥风范,不卑不亢地微微鞠躬道歉,“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VANIS,今年21岁,是在英国……” 方青没心情聆听他地长篇大论,只是在此期间考虑要不要打消这家伙的念头…… “席小姐若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将不胜荣幸!” “什么机会?”方青敏感得又退了几步,索性挨上了窗户,“你可别乱来,我……我不是好惹地!” 你这帮混蛋,没准儿还不是阿当一个人的对手呢! 如是为自己打着气,殊不知她那一本正经警告的神态,在柔媚的灯光映衬下,显得分外的妖娆可爱。直看得VANIS心花怒放。 “是……我承认自己不太务正业,可也喜欢席小姐能看出来,我并不是色狼!” “什么小姐小姐的,搞清楚,我可比你大!”方青十分反感道,“说吧。你想做什么?” “年龄不是距离,席小姐顶多大我一两岁,呵呵!”VANIS几分尴尬地搓着手,“总不至于要我叫你一声‘姐姐’吧,呵呵……告诉我,那两个混蛋有没有欺负你……” “他们……”话到嘴边方青猛地想起高子的警告,尽管眼前地小dd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可还是不得不防,“他们像捞我便宜的人吗!” “GOOD!”VANIS开心道,“其实一见到你。我就告诉自己人生有了意义。可惜席小姐这么美丽,为什么……要做人家的情妇呢?哦不好意思稍等!” 他说完迅速溜了出去。玄机笑吟吟擎着一朵玫瑰,递到方青的面前。 我……我是谁的情妇呢我? “喂!”方青不依地嚷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啊你!” VANIS听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耸耸肩头:“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方青气恼地指住自己的鼻子,“凭什么说我是人家的情妇,啊?!你这是诽谤!” “嘿!我也觉得不像,席小姐这么美丽,不会不珍惜自己地青春不是吗?” “小家伙……”方青被他的能言善辩逗乐了,双手俏皮地揉捏着胸前的头发,“你很会说话嘛!” VANIS微微一愕,几分别扭地咋咋嘴唇:“宝剑赠英雄,鲜花配美人,这朵话,就是我的心情……” 一朵玫瑰?哼!不就是一心一意吗?少来这种……我可不会上当! 方青被他的诚挚若感染,没了丝毫的畏惧,故作傲慢地别过身去,她算得上比较了解这小子,因为他地表姐同自己算是说得上知心话的红颜知己。 一见对方不领情,VANIS脸上立时浮现出忏悔懊恼的神情:“那几个……都算我的朋友吧。我小时候个性要强,经常跟人家打架,都是他们帮我……现在长大了,我比他们有钱,当然是有钱大家花咯……可我还在念书,我真的不是坏人。若不是以为你是陆经理的那个……我又怎么会叫他们用这样的方式!” 方青徐徐背过身去,恹恹道:“我现在真的很累,有什么话明天说好吗?嗯?帅哥,我可不是夜游神哪,好不好?” “行……本来想请你去看夜景的……OK,明天我来找你!” 方青刚一舒心呼出口气来,便被这家伙搂住了腰肢……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4章天赋神力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4章天赋神力 VANIS尽管只有21岁,毕竟在英国受的是高等教育,尽管是一群地头混混口中的“老大”,可做事不是太过放肆。不过他出身富足的家景,自幼娇生惯养,因此也少不了许多的小儿心性,加之他失恋半年,对女人的渴望一古脑转移到了方青的身上。 方青的美丽,在他的心中,就是一位女神的化身。无意看到其同陆经理走过眼帘,那魔鬼身段付诸的艳丽芳华、那举手投足散发的摄魂魅力,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好不容易苦心经营一场,在“手下”的帮助下见到这位绝世佳人,他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加上对方不领那朵玫瑰的情,更是让他突然有了一亲芳泽的冲动! 方青被高个子撵回卧室后,匆忙之下拖来一件宽大的古铜色的睡袍裹在身上,狼狈之余更没有系紧腰带,VANIS这么一抱,才感到这腰比先前在外看到的更纤悉,更柔滑,他无法想像这么拥有大一对“兔子”的上半身,竟会是如此一条蛇腰,惊艳之时,男性本能的冲动出现了…… 美女的尖叫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无法让人相信了。 方青本来已经放松的身体,忽然被这家伙从后面搂住,刹那间火冒三丈,一个踢天腱,右腿的拖鞋前端狠狠撞在VANIS的额头,这小子负痛一撒手还没来得及后退,右手便被抓住。接着飞向了卧室的房门,“砰”地一声巨响,撞落在地! 整个动作的出现几乎是在一秒钟内完成,VANIS挣扎的同时终于明白了,这美女方才靠到窗户旁那句“我可不是好惹的”,并不是刻意的恐吓。 怎么可能,这女人好大的力气。我好歹……也是一百多斤的一个人,怎么会像一个篮球似地被投掷出去!!! “老大!” “华哥你没事儿吧……” “干了这女人!” 众人听得动静。一窝蜂冲了进来,搀扶起痛得犀牙裂齿的VANIS,一边愤怒地挑衅着。 方青完全愣住了,无法置信地把双手拿在眼前,柳腰被抱住的一刹那,她的确想过反击,可是充其量――能够摆脱这男子就很值得庆幸。却没想到条件反射般将对方像篮球般“飞”了出去…… 这是我干的吗?不……这不是真的…… 方青一脸懵懂,她再也经受不住这种身上诡异的现象,同时完全无视这群男人的吵嚷,径自蹲到了地上,无法面对地双手蒙上了脸。 “打个屁,再多一倍都不是对手!我们走……”VANIS畏惧而愤怒地吼住手下,几度喘息平息下来后,惭愧道。“对不起席小姐,我不是想要冒犯你,我只是不敢相信,你会有那么细的腰……” “滚!都给我滚!!” 方青的手指缝里透出无尽的烦恼。 VANIS不敢再说什么,剧烈的腰痛和胳膊触地时的扭伤,让他无心再做停留。一个眼色使出,众人纷纷离开…… 36颗玉石串成的绚丽璎珞,此刻在她白皙的脖子上,静静地散发出神秘斑斓的光晕,默默地伴随主人沉浸在烦恼的海洋里。 天……我好像还没使出多大的劲头,我若是用尽全力,那小子岂不是会…… 蹲得腿也麻木了,方青才蓦地想到什么,赶忙飞奔去客厅,重重关好门。又索性拖来好些小家具。堆在门后,防止这些不速之客。 忙完之后。她开始细细的感受身体的每一个关节,她诧异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不适应,犹豫踌躇间,顺手拿起矮子留下的那把刀来。 这刀的确有够吓人,足足有两尺的刀刃在吸顶灯下闪烁着骇人的寒芒,方青很想再印证一下方才的实力,于是几根秀美的指头分别捏在刀的两端! 几番努力下来,她确定自己是不可能徒手将这刀刃变得弯曲的,失望之余,免不了几分懊恼,再一想刚才这两个混帐拿着刀威逼地丑态,不由得怒中心头起!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蓦地感到一颗耀眼地发光体,就好像夏季星空里的流星从眼帘中划过,继而不知哪来地力气,活生生将手里的刀弯曲成了一个发夹般的弧度去…… 无法置信的同时,她立刻想起,方才把VANIS扔出去之前,也是感到眼前飞过一道雪亮的星光! “哐啷”一声,方青兔子一般蹦了起来,惶惶张张跑去客厅的沙发上摸出手机来,拨通了陆经理的家里电话…… 大半个小时后,陆经理夫妇二人连夜赶来,扣响了房门。 方青的美丽,着实让陆太太吃惊不小。一种母亲般的情愫,很快喜欢上了这妩媚妖娆的女子,竟将老公赶了回去,径自和席小姐睡在了一起…… ※※※※※※※※ 方青离开之后,很多人都为了她的消失牵肠挂肚。刘俊和荣剑肯定是少不了担心的,牵挂的程度自然不在话下。众多喜爱席小姐的人群中,席成达的思念尤为深切。 几天以来,他明显的消瘦了,声音亦变得软弱无力。冰男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尽管他亦舍不得方青回国、尽管搞不懂父亲为什么要放手让大小姐独步“江湖”,他只知道方青的确需要磨练,他更看出:父亲根本不能失去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女儿。 此刻,冰男端着一碗温热的燕窝,轻轻推开席董地房门。面露牵强的微笑:“老爸,来吃点东西,啊?” 席董坐在枕头之上耷着眼皮,微暗柔和的灯光让人无法看清楚是睡还是醒。冰男历经这次变故后懂事了许多,他隐约看出父亲,正在承受着一种难以启齿的折磨,于是有了套个究竟的念头。 “老头……” 他轻轻呼唤着。温柔地提提席董肩头的呢绒大衣。父亲在他的眼中一直勤俭朴实,总是黑色无华地穿戴。总是在出席新闻发布的场合才稍作拾掇,而且都是在他这个大小姐地严厉叮嘱之下…… 然而不可否认,父亲在他的心里是偶像,是无可替代的伟人形象。 他想不通为什么多年以来,父亲会甘于寂寞,将全部的热忱投入到了事业、将所有的爱倾注到了自己这个女儿的身上…… 到底是姑姑的另嫁他人,让你失去了生活地追求;还是妈**死。让你对爱情伤透了心? 望着默默无声的父亲,在方青走后,越来越多的疑团让冰男感到困惑,可是父亲公司不去,在家中整天不说一句话,常久下去,又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席董大概感觉到了他的等待,微微的一声鼻息。告诉冰男还没睡着。 “爸……”冰男拿起梳子靠近他,极度小心地为他梳头,“又是一天了,你可以不说话,可以不活动,可是。你多少得吃点东西呀!” 他毕竟是娇娇女的心性,伤心之时,总免不了掉泪,可他这个时候不敢哭,因为他深深地知道,方青的离开,已经让父亲的“魂魄”飘散了一半…… 头发梳理好后,他强扮出笑脸:“老爸,先前阿当教我开车,你猜出了什么事?” 席董无精打采的抬起头来。冲他慈祥的微微一笑。嘴唇翕动了好一阵,还是没有出声。 “我呀!”冰男亲昵地握起他一只手来。“我把油门当刹车,哈哈……差点冲进了游泳池!” 编造的故事就如同谎言般没有丝毫地氛围感染力,笑声之后,房间里很快又陷入方才的沉默。冰男无趣地咋咋嘴,欠身将燕窝端在手里:“爸爸乖,把嘴张开,我喂你,这可是我亲手熬的!” 席董依然保持着微笑,微微摇了摇头。 冰男差异了,方青离开的这几天,根据菲姨反应上报的数字,席董压根儿就没吃过什么,这样下去还得了! “告诉我爸爸……”冰男略许不满的把碗放回柜子上,“如果是的话,我马上把妹妹找回来!” “不……”席董终于说话了,语气里充满了平和,“别去影响她的生活!” “可她影响了你的生活,”冰男闻言几分上火了,“也影响了我!爸,我从小到大没要求你什么,可今天你答应我,振作起来好不好?我快崩溃了……” “其实我很满足了……”席董说着把冰男的头拥入了胸口,“一儿一女都有了,我不应该再有什么奢望!” “为什么要放手让妹妹去流浪?为什么你要折磨自己?”冰男默默地在父亲胸口淌着泪,“为什么不让我们一家团聚,非要搞成这样!” “我在等……”席董说到这里忌讳地皱了皱眉头,“不要问下去!你应该相信爸爸不是一个没有魄力的人,我知道有些事让你想不通,可我要告诉你,如果不出意外地话,我们这座别墅,我们的家,会很快热闹欢腾起来!儿哪,你相信爸的话吗?” “嗯嗯,我对你的承诺历来不怀疑!老爸好棒的,虽然只是一名商业家,可你几十年前若涉足政界,一定会成为领袖级的人物,我真的……真的好骄傲!” 父亲抚慰的话语宛如一阵春风,冰男幸福地在父亲胸口闭上了眼睛,几天来他公司家里几头跑,确实太累了…… ※※※※※※※※ 今天居然会有太阳! 昨天晚上打发了那群家伙后忘记拉上窗帘,方青被强烈的阳光刺得睁开眼来,发觉天已大亮,舒心的从被窝里探出手来伸着懒腰,浑身说不出来的惬意…… “醒啦?”陆太太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赶忙为她拉上窗帘,回过身来,“现在才九点过,要不再睡会儿。” 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沟通,于是就有了理解。在往昔,方青对这位经理太太的印象非常的不好,一直认为她很尖酸刻薄,可昨天晚上一番共枕谈心,她看出做没有女人想做“黄脸婆”,做女人挺难,做一名喜欢玷花惹草的丈夫的妻子更难。女人在生理上的体格先天不如男人,若在性格上不压制住对方,那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蔡阿姨早啊!”方青难为情地坐起身来,揉着惺忪的眼睛,“我经常睡懒觉,嘿!” “不妨事儿不妨事儿的,呵呵!”陆太太眼里充满了爱怜,“孩子在这里不要客气。中国与韩国可以说是一家人……对了你饿了吗?我为你买了几个小龙包放在客厅里,要不喜欢的话,阿姨陪你上街吃饭去,这套房子是我儿子结婚后才住的,所以没怎么准备做饭的炊具!” “喜欢喜欢!”方青深深觉得叨扰了这善于照顾人的长辈,面带感激道,“我先上个厕所啊!” 梳洗打扮完毕,刚在换衣服的时候,陆太太又走了进来。 “主月啊,我刚给你买了一件黄色的长袖T恤,喏……还有一件淡黄色的珍珠针织衫,一定很配你的身材喔……”陆太太满是欣赏的盯着梳妆台前的方青,提着袋子走来,“换上瞧瞧,今儿有太阳呢,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家喜欢穿得少,来来!” “呃……”方青接过袋子后,瞧出对方并没有出去的意思,红起脸说道,“阿姨你可以……出去等等我吗?” “哟!还不好意思哪!”陆太太差异地扬起眉头。 “嗯!”方青脸更红了,她不习惯换衣服的时候有任何人在旁边,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真是的,我女儿都比你大呢!有啥不好意思的?好好好!我出去等你,喔……对了还有一双巴黎式样的高跟鞋,玻璃质感的,你一定喜欢!”说完开心的眨巴了一下眼皮,匆匆走了出去。 完了完了……我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管男人女人在身边,我都不习惯裸露出身体来呢?天哪,我到底是怎么了…… 如是浑浑噩噩的猜忌着换上陆太太买来的衣服,穿上高跟鞋后往镜子前一站,她顿时目瞪口呆! 陆太太心思细腻,对方青可以说是一见钟意,这套带有浓郁春装气息的服饰,是她花去不少心思勾画而出;方青一直穿着冰男那些没动过的韩款新衣,殊不知自己换上这一套地道的具有中国时尚潮流的春装,整个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无与伦比,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会成熟性感、雍容华贵到如此境地! 和陆太太刚一有说有笑下得楼来,方青两条灵秀逼人的柳叶眉立刻窦在了一起――昨天晚上那吃过苦头的VANIS,此刻正捧着一束艳丽的鲜花,满脸敬畏的媚笑,一瘸一瘸的走了过来…… ※※※※※ ※※※※※ 免费一章接9卷4章 免费一章接9卷4章 有没有搞错?你这家伙还来? 方青眼睁睁看着VANIS过来,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足足愣上好久,僵硬的肌肉才开始活动。她一直沉浸在昨天晚上那让自己无法相信的一幕里,并希望那只是一种幻象。可是VANIS那满脸敬畏的笑脸,还有那走路的姿态,给了她一个很好的证明――那就是在自己的身上,的确出现了一种可怕的、惊人的爆发力! 回过神来之时,陆太太已经同VANIS谈得津津有味。 “蔡阿姨,你陪席小姐是出来逛街的呀?介意多个人吗?” “你这小子,昨天晚上冒犯她就是你吧?”陆太太虽语言尖酸,神色却充满长辈的关怀,说完笑着狠狠一戳VANIS的额头。 “我哪敢呢……”VANIS心虚地瞟了方青一眼,他发觉自己好像不受欢迎,“席小姐可是真人不露相啊!把我捉弄得好惨……” 说完冲方青意味深长地眨眨眼,说不出来的爱慕之意。 “你小子别和那班狐朋狗友走得太近喔!喏……看上哪家姑娘啦?说出来,我给你说媒去!” “蔡阿姨你误会了,我……我是来拜师的。真的!” 这小子说到做到,说完竟当众“扑通”一声冲方青跪下来:“席小姐,你教教我这个徒弟吧?” 他能在光天化日的手捧一束鲜花朝一个女人下跪,勇气毅力这些倒先放到一旁;而一直插不上嘴地方青。却蓦地感到无地自容! 你搞什么鬼,不清楚的,还以为你是在向我求婚呢……该死的,这世界上真是什么人都有! “你给我起来你!”方青不满地咕哝着闪避到了陆太太的身后去,急得直跺脚,“阿姨快叫他起来,这……这像什么话嘛?” “你小子是不是没睡醒?”陆太太亦有点慌神了。因为她留意到身旁很快围上来了一大群人,众人七嘴八舌说得身后的闺女面红耳赤。赶忙正色道,“阿华你给我起来,成什么体统,大街市上的,你神经病啊你!” “我知道是在大街上,所以在这里才能表现我的诚意与决心,席小姐。为了痛改前非,为了好好做人,我决定拜你为师傅,好不好?” 这可真是奇怪,道歉地VANIS理直气壮,受“害”人方青却尴尬到了极点。 “你你……”方青急得语无伦次,一张俏丽的容颜映红了对方高举过头地鲜花,“你先起来好不好?这……这么多人看着呢。再不起来,我可就走啦啊!” “有你这个美女师傅,将是我一生的荣耀,”VANIS说着竟唯妙唯肖的露出欲哭的模样,“你可以走,可我不会起来!我会一直跪到你原谅我。收我当徒弟为止!” “等等等等……你拜她做你什么师傅来着?”陆太太被搞得一头雾水,“小子,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跳舞了?” “不是啊阿姨,”VANIS终于有了羞愧的神色,“席小姐是有功夫的,太厉害了,简直是我的偶像……席小姐,你就可怜我一片赤诚之心,收了我好不好?” “好啦好啦!”方青听得忍俊不禁,“你起来吧。不过先说好噢。做我地徒弟呢,可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儿。你有心理准备吗?” VANIS一听立刻欢呼着跳起:“师傅你收下吧!” “这花我可不能收,嘿!”方青有了骄傲的本钱,露出欢欣的笑脸,“免得人家说七说八!你还没回答我呢,有心理准备了吗?” “有有有!”VANIS的嘴确实很甜,“师傅叫上东,绝对不去西;师傅说是鸭,我绝对不敢说是鸡!嘿嘿……我的回答师傅满意吗?” 方青被逗乐了,开心的掩嘴笑了起来。可怜她几度颠沛流离到今天,终于――有了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于是格外“恩准”VANIS陪同自己和陆太太前往从前工作地“七彩”广告公司。 她想收VANIS当徒弟不是没有理由的。一来想到在本地这小子颇有背景,进出跟在自己的身边,多少让一些心存异念的人自觉的收敛;二来呢,她觉得这小子本性不坏,留学回国之后怎么也算个人才,也希望通过自身的品行来无形中教导他一些做人地道理。 公里的办公楼还是老样子,倒是方青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感触在心间。这里的人她几乎都记得,可却没有一个人,会把她同几个月前那位名叫“方青”的舞蹈队长联系到一块去。 公司看来是给足了面子,陈老总和陆经理亲自在总经理办公室接待了方青三人。当然VANIS的表姐是舞蹈队员,其父亲也是公司的客户,自然不好将之“请”出门去;而陆太太更不是外人。 手里的这杯香苠散发出故乡特有的气息,方青细细品尝了一口之后,才发觉陈老总这会看自己是看得入痴入迷! “嗯嗯!”VANIS有些不自在了,故意干咳了两声。 “怎么样老陈?”陆经理骄傲道,“我没说错吧!” “像!”陈总猛一拍大腿,“简直就是双胞胎,绝了,真是绝了!!席小姐,韩国哪里人氏呀?” 方青微微抿抿嘴唇:“首尔!” “好流利的中国话!赞赞赞!!”陈总开心得眉飞色舞,“气质好,身材好,也是舞蹈专业,欢迎欢迎!” “那还用说!”VANIS自豪道,“陈叔不知道韩国盛产美女吗?我师傅呀,还真的要些人来比呢!” “VANIS!”方青有点不满了,“不要太过崇洋媚外好不好?中国人杰地灵,美女同样到处可见,不要幸此薄彼OK?” VANIS被数落得惭愧地低下头来:“师傅说地在理,在理!” “好文采!!”陈总听得双目放光,“连中国的成语也回套弄,席小姐果然人中龙凤!嗯……既然你同小蔡,还有VANIS这么投缘,我相信席小姐不会不援手我们明天晚上市里地节目吧?” “市里的?”方青有点紧张了,他原本以为陆经理只是要她在本地登台两次,此刻一听,不免在紧张中滋生出好奇来。 三天之前,县里一名在澳大利亚摩托艇行业发了财的华侨,成为了“七彩”的客户;并且项目通过审批,要在市里参加澳洲“名优”产品展示会,为了在届时的现场气氛锦上添花,筹办单位联手部份电视台同时举办一些文娱节目。 “时间的确有些仓促……不到48个小时了,不知道席小姐对这次表演有没有信心?”陈总见方青面现难色,颇为担忧道,“至于拿什么节目,席小姐全权定夺,我们无条件接受!” “师傅不要心虚……”VANIS拍着胸口为美女师傅打气,“我在市里的同学朋友更多,一切有我打点,有我在幕后帮你!” 方青矜持的想了半晌,直到瞧见在座四人都额泌冷汗,才微笑着点了点头…… 〓〓〓〓〓〓〓〓〓〓〓〓〓〓〓〓〓 这两天家里有点事, 免费一章给大家道歉, 谢谢大家的支持!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5章奸诈的VANIS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5章奸诈的VANIS “一切有你打点是吧?” 方青捉狎地扭头盯住刚收的徒儿。 昨天晚上,先是被其艳丽的色相勾引,随后又遭到羞怯的诱惑,到最后却被像飞碟一般被扔出了好几米――在VANIS的心目中,眼前这艳丽似花的师傅,是一台相当理想的杀人机器,更是一块经过锻造可以成为合格间谍杀手的材料,一见她如此别有用心的相问,心头不免有些紧张。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再怎么的,也要硬着脖子挨下去。 “是……”VANIS为她的笑容感到莫名的心虚,“师……师傅有要求尽管说。嘿!” “不错嘛,”方青欢欣的仰起一条眉毛来,“喜欢说‘嘿’,有我的风范,呵呵!” “主月你倒是说嘛,有什么要求?啊?”陆太太沉不住气了。 “给我找一群帅哥来!”方青慢悠悠翘起二郎腿,一手捏住了耳垂,满是妩媚的望向这家伙,实则是故意想让VANIS紧张一把。 “帅哥?”VANIS听得云里雾里,支吾道,“还要……一群?不是吧师傅,你要一群男人来做什么?” 方青看着他那五官走样的神态,开心得好一阵大笑:“我受不了你了!伴舞呀,你怎么那么笨,莫非,要我一个人上台吗?我可不干!” “这个……”陈总听得几分难堪道,“我们公司。可没有男性舞蹈员?”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总要女孩子?”方青历来对这个问题感到窝火,因为在从前,她提过好几回,每次得到的都是白眼,现在有了想要发泄一通地愤怒,“舞蹈是一种艺术,莫非商业化后的舞蹈。就只是女性的舞台和男性的看台?!” 老总和陆经理被训斥得莫名其妙,禁不住尴尬地面面相窥。还是陆太太解了围。 “这不成问题的,呵呵!主月呀,你要多少伴舞员?是全部要男的吗?” “嗯哼!”方青沉吟着点点头,“高大一点的啊,最矮不能低于180公分地个头。” “这个……要求蛮高的,不过你们韩国女孩还真有个性,为什么要选一群高大地男人来做伴舞呢?” 不等席家千金开口。陈总笑吟吟接过话来:“席小姐的意思我大致看出来了,是不是想效仿一下成苋的风格?她也是历来都是男性伴舞,而且个个牛高马大,很好的突兀出她娇小玲珑的身段,不错不错!这个创意我很赞成!!” “老总就是老总,呵呵!”方青笑着将神色懵懂的VANIS拎了起来,“陪我出去……各位失陪两个小时啊,我们很快回来!” 众目睽睽之下。方青宛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VANIS跌跌撞撞拖出了公司大门。 “师傅,你是不是要逛街买东西,抓我做免费劳力……那个,帮你扛东西!?” 方青神色肃穆,回头瞟了他一眼后匆匆向前走去:“我可不是大款。还没那么多钱……” “我有我有……”VANIS赶忙从兜里摸出一张工行的卡来,跑到了她地面前停下,“密码六个6,师傅若手头紧,就拿去应应急吧,嘿……” 方青凝望着这张磁卡,心里就宛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VANIS看出苗头不对,慌忙开始道歉。 “师傅你别误会啊,我知道出门在外。难免会有手头紧的时候。你可别误会喔,我现在还是个纯粹的消费者呢。即使给你,也是要还的,呵呵!” 方青听得乐了,抬起眼来看了VANIS好一阵才莞尔一笑:“……走啦,陪我去网吧!” 说完夺路而走,留下一股芬芳的气流萦绕在VANIS的鼻孔四周…… 啥!有没有搞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上网…… “哎哎哎……等等我呀……” 思忖之时,方青已经走出老远,VANIS大惊小怪尖叫着跟了上去…… 方青上网,是搜索成苋在国内网络里的舞蹈表演视频。准确说来,在没进席家的门前,她只是知道有成苋这么一个优秀地网络歌手,可是却很少去看她的表演;直到需要应付圣诞的晚会演出,才勉强自己模仿了一套舞路出来。可她是一个刻意进取、锐意创新的人,从前在舞蹈队里的时候跳过的舞蹈不会出现第二遍,现在地她,亦不例外! 网络资源的确丰富,说是两个小时,实际上从网吧出来后,已经接近三个小时了。 方青看上了成苋的一曲《夏日仲舞》,那是在菲律宾拍摄的MTV,无论是MTV里的舞蹈,还是之后在舞台上的造型,都是十分的可爱…… “师傅别客气,这些都是我们杭州的名菜,这个……这个特不错!” 师徒二人出来后已经接近两点,找到一家餐馆走了进去,VANIS当然是盛情款待,频频为方青斟香槟。 “VANIS,你不是在英国留学吗?那英语一定很好咯!”方青笑吟吟端起杯子,“在英国有女朋友吗?” “师傅说笑了,”VANIS尴尬一笑,“出国在外,再烂的英语都会逐渐好起来,嘿嘿!女朋友嘛,算有一个吧,不过是个……是个……” “说,不许撒谎啊,老师应该告诉过你:撒谎不是好孩子!” “是个黑人,还有吸毒史,”VANIS一张不失俊俏的面孔难堪得通红。“朋友们都笑话我。” “黑人又怎么了?吸毒又咋了?”方青放下杯子鼓励道,“爱是没有肤色地区分地,喏……谁不会做错事是不是?” 一阵沉默下来,方青忽然想起是时候问候一下母亲了,摸出了手机。 “是我……”她怯生生瞟了VANIS一眼,这小子立刻识趣的谎称上厕所,溜到了一边去。 青姨自从方青离开后。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此刻一听孩儿地话音。禁不住悲呛的哭出声来。 “妈妈……”方青哪听得母亲的啜泣,难过得眼圈发红,“妈妈对不起,你听我说好吗?” 都说“老小老小”,这上了岁数的人,有时候倒真地宛如一个孩子。 “我不听不听……”青姨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只要我的孩子。我什么都不听!” “妈妈,我知道你很疼我地……”方青欣慰得两颗泪珠夺眶而出,“喏!你听我说好不好?” “青儿,你回来!妈想你……呜……”青姨放声大哭起来,“我再也不允许小舅舅对你做什么了,妈保证!我的儿哪,都是妈不好,把你吓跑了。你回来好不好?” 好不容易等母亲收住了哭泣,方青也默默陪母亲哭了一场――看来我不能有事,我若有什么意外,妈妈不会独自活下去的,放心吧妈妈,我一定会坚强的挺下去!! “妈妈。我有一场演出,是在从前的公司。你听我说,我必须去,过两天我就回来……嗯嗯,会的会的,会小心地……啥?!一天打五个电话回家?不是吧老妈,三个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多年不曾在母亲面前撒过娇,久违的感觉让方青觉得这种幸福依旧存在。原来在这世界上,有人舍不得自己的离去,竟是这般的温暖的感觉…… 安顿好了母亲的情绪。方青终于破泣为笑。把电话放进了挎包,朝在吧台正和服务员聊得正欢的VANIS招了招手。 “师傅还要吃点什么吗?还有很多菜没上来呢……” “不了不了!”方青忽然觉得焦急起来。仔细一算,明天晚上的演出,还有不到三十个小时地时间,这期间还要吃饭、睡觉、上厕所,立刻有了一种紧迫感,“时间好紧的,嘿!要请我吃好东西嘛,有的是时间,等演出过后,师傅我不会放过你滴(的)!” VANIS付帐后追上方青,二人已身在大门口的台阶上。 “师傅啊,”VANIS乐呵呵道,“你妈眯……是中国人?” 倒塌!你这小子竟然偷听我打电话!! 方青闻言火冒三丈,转念一想,笑着将一只手放上他的肩头。这番光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对情侣对彼此地关爱。 倒是VANIS对这喜怒无常的师傅产生了畏惧,声音变得哆嗦起来:“师……师傅,我不是有心的,我是看到你好像在哭,所以才……” “谁允许你偷听的!!” 话音一落,伴随VANIS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飞向了停靠在饭店门口的一辆小货车,他运气不错,这回“迎接”他的不是硬邦邦的房门,而是一张崭新的沙发,但是那种凌空飞翔的恐惧,让他呆坐在货箱上地沙发里,蜷缩成一团,变得目瞪口呆。 方青也吓坏了,方才只是一时激动想甩倒这小子在地上,哪知道会让这家伙飞出五六米地车里去,赶紧上前摇动他的胳臂:“VANIS……VANIS你别吓我,我……我不是有心地,你……你你倒是说话呀!” 她急得一个劲儿吞口水,不停的弯腰抚着VANIS的胸口,偏偏那一头油亮如瀑的秀发在此刻“捣乱”,不断的从她肩头滑到胸前,捋开后又厚着脸皮耷拉下来…… 好一阵之后,VANIS才木然道出一句话来:“师傅……我想我需要……人工呼吸……” 好你个臭小子! 没了母亲羁绊的牵挂,方青的孩子心性表露十足,闻言含笑抿起艳丽的嘴唇,猛地顺手拖来一只塑料水桶,狠狠扣在了VANIS的脑袋上……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6章重生的信念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6章重生的信念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一曲不到四分钟的舞蹈,却让方青花透了心思去临时编制动作。 这首名曰《夏日仲舞》的歌,确实很好听。典型的techno风格保留着南非古朴动感的韵律,成苋活泼可爱的临场造型与舞蹈演绎,更是为其注入了时尚的活力,让观众可以深刻感受到菲律宾美丽迷人的热带风光。在春节即将来临之时为观众带来一曲火热的夏日歌谣,绝对是一种非常好的创意。可是方青深深的知道,她不会――也不可能全部拿出成苋在台上的那套风格,毕竟成苋在舞台上呈现出来的,是一名典型的顽皮可爱的小女孩形象,蹦蹦跳跳,一派在海滩乐不思蜀的清醇可人;她知道自己不是小女孩,更不可能表现出那些撅起屁股左摇右摆的妩媚姿态,可这只歌旋律如此优美欢快,如何是好呢? 徘徊在七名伴舞之间,走来走去好一阵,方青才决定现炒现卖,索性叫DJ将这歌拿去进行混响处理;而这种联欢晚会的舞蹈,八人的阵容已经够庞大,因此她决定,简单就是美! 一个小时之后,她皱起眉头思索制定出了队型;三个小时后,算是有了一个大致的动作雏形。 VANIS是唯一被方青允许呆在现场的外人,这小子非常懂事,一会儿手绢递来擦汗,一会儿又屁颠屁颠端来茶水,把师傅伺候得无微不至。 这名“韩”国美女在他的心里。是完美得无以替代地女神。首先是被其容貌震慑,再有就是为师傅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暴力”手段钦佩不已,这种爱在短短的时间内,完全超出了当时一见倾心的本性内涵…… “大家吃饭!吃了饭继续!八点钟在这里集合!!哎哎哎,都别抱怨!有约会的都推掉,我们时间不多!” 怎么没一点敬业素质,唉! 方青对这班伴舞不甚喜欢。老是缅怀阿光那群家伙,亦不顾众人的反对。一曲终结后拍拍手掌宣布出晚上的决定;可是命令一出,立刻怨声载道。 “有没有搞错?晚上还继续,这么简单地舞蹈……” “是啊席小姐,我女朋友今天晚上生日呢!” “我身上都快散架了,明天早点来行不行?” 方青很有席成达的个性,不做就不做,一旦着手就非弄好不可。听得众人地抱怨禁不住火冒三丈。刚要启齿,却见VANIS不满地呵斥住了众人的议论。 “有什么好抱怨的?啊?明天晚上就上台了。你们有约会,席小姐约会还更多呢;你们累?说出来丢不丢人啊,我师傅还是个女儿家都没叫累呢……就这样吧,师傅我们吃饭去!” “晚上吃什么……”方青见众人纷纷垂头丧气的离开,少去一番口舌之争,心中大是快乐,微笑着冲VANIS问道。“徒儿安排好了吗?呵呵!” “吃西餐好不好?师傅,南大街新开了一家法国餐馆,嘿嘿!” “行!”方青开心的拍拍他的肩头,“等我半个小时,我洗澡换衣服!” 她笑的时候好美,还拍我地肩头…… VANIS被表扬得如痴如醉。久久沉浸在暗自开心之中,连陆太太奇怪的看了他半晌都未察觉。 “阿华!你小子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我师傅拍我肩头……嘻嘻……”VANIS神往地仰起头来,“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你可别告诉我,你对她……”陆太太看出苗头,一指排练厅后浴室的方向,“你对她!” VANIS露出少见的脸红,旋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嘿……蔡阿姨可真是厉害!” “你小子那点心思,瞒得过我?”陆太太颇为骄傲道,“不是当阿姨的打击你啊,人家有男朋友的……” “我知道!” “还有啊。这个美女去向不定地!” “我知道。” “她太神秘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如此娇弱的女子。手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头?” “我知道。” 一连听到三个“我知道”,陆太太恼怒起来:“你好自为之吧,真够晕的,我怎么感到自己是抱琵琶进牛房呢!” “进什么牛房?” “亏你还是留学生呢!这叫作对牛弹琴哪!小子,阿姨看了你很多年,还是收回你的念头吧……” “阿姨你是六十年代的人,你不知道啦!” “啥!”陆太太急得要发飚了,“你小子敢说我……老啦?!” “不敢啦阿姨!你听我说啊,她老妈是中国人,听她打电话地口音,还是咱们杭州人呢……” 二人正窃窃私语,方青换好衣服来在他们身后,似乎听出了什么苗头来。 “我耳朵有点发烧呢……”席家千金几分腼腆的笑道,“蔡阿姨,你们是不是说我什么坏话了?” “哎呀主月,”陆太太一声叹息,“你知道你排练了一个下午,让我们想起了一个人知道吗?” “是吗?”沐浴后的方青宛如一朵出水芙蓉,步履优柔的走来靠在她身旁,“谁呀!” “说了你也不知道,嘿嘿!”VANIS一脸的故弄玄虚,面带坏笑。 “我想确定一件事儿啊VANIS!”方青故作含情脉脉的媚态,走过去为他整理领带。让这小子开心得姓什么都给忘了。 “说说……师傅有话就说!” “这里……是不是三楼呀?” 方青凑到他地面前,那芬芳的体香和嫣然中透露的异样美丽让对方受宠若惊,不过吃过两次亏的他很快觉察到什么不对劲,艰涩地点点头。 “那么……”如笋地十指滑落到他的衣领上,方青笑中藏着威胁,“你瞧那窗户没关呢,若你不小心飞出去了。会不会很惨哪?” 不小心……飞……飞出去? VANIS立时明白过来,一边求饶一边向乐得哈哈大笑地陆太太施以求援的目光。 “说不说?” “说说说……我可是你地开山大弟子。怎么敢对师傅有所隐瞒呢是不是……”VANIS一头冷汗,他相信这美女师傅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此刻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相迎,“是像是像……这里从前的舞蹈队长!” 方青闻言,方才还柔软似蛇的躯体顿时全部都僵硬了! 怎么可能,我已经面目全非了,莫非还是被看出什么苗头来? “师傅……我们绝对没有打击你的意思。”VANIS担心得察言观色,“这舞蹈队长是个男生,人品很好的。我和阿姨正说呢,说你很多语气与动作都像他,呵呵!” “是嘛……”方青极不自然地松了双手,貌似讨好地拍拍他的领带,“领带很漂亮啊……” “主月你没事儿吧?”陆太太关心地凑近身来,“我们只是觉得有点雷同而已。其他那个阿青真的很像你,特别是你那一手叉腰发号施令的动作……” 方青听得满脸绯红,她不是害臊,而是急得一个劲儿暗地里扪心自问:莫非我身上还有从前的影子?唉,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晚餐匆匆结束后,又搭上VANIS驾驶其父亲的车回到公司。到了门口。VANIS死活一定要陪同方青排练结束并送她回家,而陆太太知道这韩国的大小姐惧怕儿子地新房,早早的先过去了,并吩咐VANIS一定好好照顾方青。 往往,在台上看人跳舞的时候觉得很精彩很短暂,可是之前的排练却是漫长而枯燥的。一渠反复的播放,VANIS听得连自己什么时候趴在办公桌上睡着地都不知道,懵懂地被方青拎着耳朵醒转过来。 “吓……”他揉着惺忪的眼睛尴尬道,“什么时候了师傅?” “快一点啦,我的大少爷……有你这么当人家保镖的吗?我想呀。我若是被人扛走了你都不会醒吧?”方青打趣道。“去洗个脸,送我回家吧!” 逐一瓣完手指头。VANIS一声怪叫:“接近五个小时啊!师傅你真行,那几个小子被你搞得趴下了吧?哈哈……” 这话……怎么这么别扭! 方青一叉柳腰,双眉一竖:“什么叫搞得趴下了?啊?怎么说话的你!” “我洗脸我洗脸,嘿……”VANIS一边开逃一边自豪地叫嚷,“师傅还真关心我耶!知道我那么帅,脸睡花了不好看!” “啊呸!”方青狠狠朝他的背影一吐口水,“我关心你?我是怕你开车出事呀……自作多情!” 看来我得小心点,这么快的时间,他们就把从前的我联想到了一起去…… “师傅啊……”VANIS一边开着车一边几分胆怯的问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知怎么的,方青上了车后,望着过往闪逝地都市霓彩,忽然有了对席董与冰男地思念,此刻听到他的问话,恹恹地扭过头来,疲惫得冲他用力眨巴了一下眼睛。 “先说,你可别打我啊……我现在可在开车呢?” “是不是想问我……”方青幽默地仰起一条眉毛,“有没有男朋友?” “哇!”VANIS拍马屁的功夫立刻搬弄出来,腾起右手来朝她一竖大拇指,“师傅果然是来自冰山上的雪莲――冰雪聪明呀!” “别这么老套好不好?”方青毕竟是女儿心性,喜欢赞美是改不了的秉性,心里被这句话恭维得美滋滋的,“我可以不回答吗?” VANIS尴尬地缩回手来:“嘿!被师傅猜到啦!” 一阵难堪的沉默,方青睁开养神的一对星眸:“VANIS,我想给你一个忠告。” “师傅你……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听我说!”方青忽地觉得良心有点受责备,毕竟注定要让对方绝望的事,就不应该先给予人家希望,“VANIS,你是个很不错的男孩,而我……呵呵!” 说到这里她一声苦笑,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师傅,我喜欢你!”VANIS虽然声若蚊呐,但引擎声中透来的这句话依然清晰。 “喜欢没有错,任何人都有喜欢和被喜欢的自由。可我不适合你……换句话说,我是不可能对你有什么感觉的!” 哼!有姿色的女人都是高傲的,走着瞧吧。席主月,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你们人都很好,过了明天晚上的演出,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 VANIS“嘎”地停下车来。 “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师傅,我希望你能拿我当朋友,告诉我!” “开车吧你,蔡阿姨都打了好几回电话咯!” 方青脸上笑着催促,心里却想我的麻烦,医生专家都束手无策,你又能帮我什么呢…… 她终于有了活下去的信心!人就是这样的,当不想活的时候,就为了一个心愿的了解,不惜远涉千山万水;可当她中午听到母亲的哭泣后,才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有太多值得留恋的东西…… 蔡阿姨一直在等她,做好了热气腾腾的夜宵。方青蹦蹦跳跳几个小时下来,加上晚饭没什么心思胃口,这会儿肚子的确饿得厉害,捧起那碗混沌,吃得津津有味、十分的香甜。 “阿姨,你要走吗?” 就差没舔碗底了,方青无意瞧到陆太太在收拾袋子,赶紧放下碗筷可怜巴巴的问道。 “我可舍不得你这大闺女呢!再说了,陈总也交代了要好好照顾你,呵呵!”陆太太说着靠到她的身边,“闺女呀,你觉得我这当阿姨的,还行吧?啊?” 伶俐的方青立刻听出对方接下来会盘查套问自己的来历,赶紧装着打出一个呵欠:“阿姨是很好的长辈喔!可我好困啊,睡觉了好吗?” “也是也是……”陆太太疼惜地拉上她的手,“这孩子,真是够亡命的,一练就是这么久!” 开了几个小时的电热毯,很快带给宽衣之后的方青说不出来的温暖。这一觉,开始还睡得很好,可到了接近天亮的时候,席家千金一头是汗,又从那已出现过好多次的海岛陵墓的梦境中惊醒过来……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7章古怪的脉象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7章古怪的脉象 夜好静,静得连陆太太同自己的呼吸声,散发在空气中都显得那么凝重…… 方青紧紧抱住小腿,冷汗不住的顺着腮帮滑落在膝盖上,很快的,膝上的睡裙被浸透了一块。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梦,到底是一种警告,还是一种预兆?为什么我会出现那么荒凉的地方,充满了黑暗与恐怖,还会掉进无底的深渊……够了,我就算做错了什么,这份折磨也该到此为止了!我不要再这么惶惶恐恐,不要再这样逆来顺受,我是一个人!! 方青的眼神,在夜色中放射出愤怒的火花。到了此刻,她才觉得自己太容易对一件事物痴迷,就好比这个梦,每当进入的时候,潜意识都会出现本能的排斥与避让,可那份刻骨铭心的恐惧――还是会在苏醒的一刹那将自己弄得心惊胆战…… “主月……”陆太太幽幽醒来,欠身关切地凝望起她,“主月你没事吧?孩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说着坐起拧亮台灯,一头冷汗的方青正怯生生望着她,一副惹人怜惜的楚楚动人。 这个时候的席大小姐想的不是别的,而在考虑若眼前的女人知道了自己是公司里从前的舞蹈队长,会不会将她一脚踹出窗户里去。 “怎么不说话?”对于这个女孩,陆太太看得出她将自己埋藏得很深,而同时表露出来的。却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地过去,处于一名母亲的同情心,她温柔地抚着方青的秀发安慰道,“梦始终是梦,要不……对阿姨说说,到底是什么可怕的事……哟!你瞧瞧你,背心都湿透啦。来来,换件睡衣吧!” 看着这女人为自己宽衣。方青的脸色虽然还未从木然中恢复过来,不过已经明显的渗露出感激的神色。 “做人呢,要开心一点!懂吗?”陆太太为她系上睡裙地腰带后,面带微笑握起她冰凉的手。 妈妈,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以后这条路,我该怎么走下去…… 看着她眼中盈盈地泪光,陆太太一声叹息:“看得出你是个很善良的闺女。喏……有心事呢,就要说出来,当然,若你觉得我可以信任的话……” 方青抿起嘴唇,硬是将泪水咽了回去,好一阵才颇为难堪地摇摇头,开始穿鞋子。 “你要上哪去?” “我经常做恶梦,”方青识趣地抱起枕头。“阿姨,我不想影响到你的休息,嘿,我去客厅!” “给我站住!” 陆太太说完,将她拖到床头坐下,宛若欣赏一件精美雕饰的神色。细细看了她好一阵。 “我不知你从哪来?以后又要到哪去?漂泊流浪,尽管充满了浪漫,可也少不了艰辛的色彩。所以,我希望你听听我的故事……” 陆太太当年,是一名高干地女儿,在家里排行最小。认识陆经理的时候才17岁,二人虽不是青梅竹马,不过也算得心心相印。可陆经理当年就一农民的儿子,这对于她的父母而言,女儿委身这样的人户。无疑就是一种耻辱。或许是自古忠孝难以两全。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情人的挽留一起袭来,她终于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流浪…… 然而在那个年代,没有灯红酒绿地大都市,没有日新月异的高科技,更没有“打工”的概念。身无分文的陆太太,走投无路时有了轻生的念头,还是一对好心的渔民夫妇救下她,一起生活了整整四个年头…… “自从流浪之后,我没想到我还会原谅我地父母,真的主月,”陆太太沉浸在过往岁月的回忆之中,“我以为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他们!可是有一天,我为义父把鱼网弄上船送他离开后,回来的路上,却发现一名年轻的母亲……正抱着她溺水而死的小儿子失声痛哭。当时我就想到,若是那一次我真的死了,我娘会哭的,我爹……嘴巴虽然很臭,可也不会例外……” “阿姨别说了……”方青听得心如刀割,默默垂下睫毛,“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好好珍惜我妈**,你放心……” 妈……为了你,我会争取活下去……老头,虽然你不是……可我已经将你当成了父亲,我不会让你和男男失望地! 想着这些,方青感怀地投入了陆太太地怀抱,闭上了双眸。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从厕所出来后,方青才觉得一身酸软无力。原本准备换洗打扮的,可一回到床上,就赖在被窝里提不起情绪来。 她觉得从来没有如此疲惫过,意识中为今天去市里演出感到烟熏火燎急不可待,可行动上却力不从心背道而驰――行为背叛意志地经历,她倒真是第一次切身体会。 “快九点咯主月,”陆太太将早点提到床前,几分为难地提点,“都说别太累了,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阿姨……”方青懒洋洋地趴在枕头上,翕翕玲珑的小鼻子,她想撒娇又不好意思,“阿姨我真的好困……” “我的大小姐,”陆太太笑着催促,“9点半不是还要排练的吗?” “我的腰……哎呀,没气力,还想再睡会儿。” “腰没力气?”陆太太别有用心地凑近她坐到床头,“会不会……是那个来了?” 方青一听顿时明白其所指,羞涩得将头缩进被窝,瓮声瓮气地嗔怪道:“不是不是!你别乱猜行不行……” “呵呵,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让我瞧瞧……”陆太太好不容易将她地被子拖掉。一拭额头,“哎哟!怎么这样烫手哇?不行,主月你躺着,我找个大夫来瞧瞧你!” 不出半个小时,陆太太将一名老中医带来时,方青已又在沉沉睡梦中。 “奇怪……” 年过七旬的医生一手把持方青的脉搏,一手思忖地捋住花白的胡须。疑惑得双眉紧窦。 “有什么不对劲的吗?”陆太太紧张地凑过来,“年伯。有话尽管说!” 看住沉睡的方青好一阵,老中医才放开手:“这孩子的脉象,怎么会如此古怪!我行医接近五十个年头,从来没遇到过……” “哎呀年伯,您老就直说好不好?” “这女子……怎么会有两种相冲地脉象!”老中医言语中渗透出几分莫名的尴尬,“这简直无法让人相信!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呀!” “什么叫两种脉象?相冲……” “古代中医理论,人是一个阴阳平衡体……得。我还是不说这些啦,可……可往坏地方面想的话,这孩子有危险哪……” 陆太太听得云里雾里:“危险?可她好像平日里没啥病痛呀,就是今天才这么贪睡而已……” “有病痛立刻表现出来,那自然是好事!”被唤名年伯的老中医一脸担忧的微笑望住方青,“怕就怕,不露出来的病呀……跟我来,我先开一副提神醒脑的方子。给她熬上一壶吧!” 说完带着满脸的想不通,徐徐起身离开…… 或许是几月来锦衣玉食地生活,或许是因为女儿家天生的怕吃药,方青硬是在好一阵劝说后,才喝下这碗苦得想自杀的汤药。 “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阿姨……”方青一边无力的穿衣服,一边晕乎乎地问道。 “你想干什么你?”陆太太抓住她的手。“难不成……你还要去练舞?” “下午还要出发去市里呢,呵呵!”方青软绵绵的一笑,被陆太太扯掉了衣服,“让我去嘛阿姨!” “你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陆太太陈声道,“要不晚上就甭想登台啦!” 方青无可奈何地笑着躺下:“好吧好吧。医生怎么说的?你该告诉我了吧!” “这个……”陆太太敷衍的笑道,“就是说你太过劳累,得乖乖地休息一下!” “是嘛?”方青半信半疑,顽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阿姨你好像在撒谎!” 又是好一阵的安慰,直到听见方青沉沉的轻鼾声。陆太太才沉重地站起身来。 年伯在与她私下所透露的情况很不好。这位老中医认为:方青的病情十分罕见。在她体内五脏六腑之间,纵横着一股灵邪之气。及其阴毒猛烈,他虽然不敢肯定方青受着药物的胁迫,不过却肯定这女子经过了――或者说正在经历着鲜为人知地病痛;而最让他吃惊的,是除此之外,另外还有一股来历不明的气流,在与那股阴毒之气一直相抗衡,二者之间的“争斗”,却蕴藏在这柔媚女子的体内,丝毫不露动静…… 医生最怕的,莫过与不见病痛的症状;而世人所畏惧的,却是一无所知的末路人! 药水看来不错,12点左右,方青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看着她嘻嘻哈哈同前来问询的VANIS谈天说地,陆太太放弃了深究其来路地念头。 午饭是在新房进行地,VANIS打电话叫附近餐馆送来丰盛的菜肴,还有好几样,连在席宅见识过满汉全席地方青都叫不上名字来;方青连自己都觉得惊讶,为什么一觉之后,先前那浑身乏力顿时烟消云散呢? 时间就是效益,午饭后方青抓紧时间熟悉了现场舞台的地图情况,与伴舞们做了登台前的最后几次排练。下午…,踏上了前往杭州的专车。 展示会演出现场之华丽气派,让方青张口结舌。在她的记忆里,好像还没有上过面积超过3000平方米的舞台,而仅仅这个舞台的灯光工程,就已经让她惊羡不已,比起平安夜人流广场的舞台,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公司可真够小气的,我们好歹也是代表公司的形象出台,怎么让我们住这三星级的宾馆…… 方青一路抱怨着,来在陆经理预定的休息房间中。看看时间还不到六点,而自己的节目排在了压轴,她有了出去逛逛的念头。 在她的印象中,还是在五岁的时候,随同妈妈到过一次杭州住上了好几天,成人后虽时不时来市里演出,不过除了西湖一带,上次和阿当几人好好玩了一回,其他地方还真的没去过。 “VANIS过来!”她跑去兴冲冲推开这小子的房门,立刻脸红了。 VANIS正在换裤子,见状一声惨叫慌忙扯上裤链,“你别乱来呀师傅,我可是好男人!!” “啊呸!”方青窘得脸红脖子粗,徐徐走近前去,“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喜欢打扮,光是裤子,今天就见你换了四条了!” “嘿嘿!”VANIS狼狈地梳梳头发,转过身来顽皮地扮了个鬼脸,“喜欢打扮,可不是你们女孩子的专利喔!我啊,可不像有些人,一套衣服穿着不想换!” “好你个臭小子……”方青知道他在嘲弄自己,笑里藏刀地搭上他的肩头,“我发觉你好像挺欠K!” “师傅饶命啊,我们现在可是在22楼,这一飞出去……我……我可还没结婚呢!请你吃好东西行不?” 方青听得“扑哧”一笑:“我很残暴吗?你看你那模样!对啦,东西呢就免请了,陪我去逛逛街吧!” “要不……多带几个人?” “不是买东西啦,你呀……怎么懒成这德行?还有好几个小时呢!怎么打发时间对不对?” 方青说完顽皮地抛出个媚眼――她没有受过抛媚眼的的培训,甚至说根本不知道“媚眼”是女人让男人无法拒绝的杀手锏,这个妩媚动作的来源,是他从前开心时喜欢眨巴一只眼睛的习惯。 “就咱们两个?”VANIS欣喜得搓起手掌,“嘿嘿嘿嘿!” 方青偏着脑袋凑到他的鼻尖:“拣到钱包了吗?笑成这个样子……奸笑!” 跟心爱的人并肩走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VANIS说笑着陪同师傅关掉手机,偷偷溜出宾馆――因为晚饭的时间快到了,陆太太若是知道,肯定不会让二人单独出去,左顾右盼的出得宾馆,方青顿时感到自己宛如飞出樊笼的鸟儿,高兴地拉上VANIS的手,朝前跑去。 来自清寒家景的席大小姐,其实并不中意宽敞豪华的餐厅。正如此刻,与VANIS来在一座五星级酒店对面的街边的小吃摊上,随便叫上几道地道的家乡小菜,那热气腾腾的菜肴、那久违可口的滋味,却让她别有一番美丽的情愫荡漾在心间。 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似乎成为这个时代都市特有的、千篇一律的色彩,付帐之后路过这家大酒店的大门口时,门里闪过一个男人的身影,让方青立时皱起了眉头……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8章几世的冤家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8章几世的冤家 “师傅你怎么了?” VANIS留意到方青一反方才的谈笑风生,转瞬间露出惶恐的气色,赶忙关切地凑上前来。 不可能……一定是幻觉…… 方青微微一愕后,敷衍的笑道:“没事儿没事儿,咱们走吧……走啦!” VANIS将信将疑地尾随过来,眼睛不时盯盯那酒店的大门。 夜色之中起风了,淡淡的寒意让方青觉得说不出来的惬意,方才吃饭时本来决定要去一处游乐场的,可这会儿她没了这个心情――方才那个人影,一直让她不安。 “告诉我,你相信有轮回吗?” 来在一处天桥的中央,伫立在十字交汇处,方青靠上一条栏杆,背对VANIS颇有深意的笑问。 VANIS看得入迷了,此刻的席大小姐笑容可掬,一头油亮的乌黑长发随着清风摇摆,那缕缕青丝不住的在皎洁如玉的面庞上颤动,带给人一种沉醉、古典的妩媚。 “嗯,”他一声干咳收敛起心神,凭栏靠好后摸出一只烟点上,“轮回?看来师傅……对佛学颇有造诣呀!” “给我一只烟!” “不是吧师傅……你也……不怕把一身弄出烟味?”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VANIS不敢多嘴,他发觉方青此刻尽管表面平静。然而内心却乱如麻绳,赶忙诚惶诚恐地为其点上一只烟。 “你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方青红唇轻嘘,吐出一个眼圈,“还是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度无聊地问题呢?” “我信。”VANIS扭过头来,静静地看了她很久,“……你在逃避谁?” “STOP!” “逃避不能解决办法!”VANIS迅速走到她逃避的面孔之前。“莫非你真的没有一个推心置腹的朋友,或者说……你没有打算找一个?” “换个话题!”方青的声音冷若冰霜。恹恹的瞟了他一眼又看向别处。 “为什么……不找一个愿意和你分担的人?比如说我……师傅我爱你,真地!你试着了解一下我,深入一下我的内心世界,我相信轮回,我更相信缘分……为什么你不说话!到底你先前看到了什么,你说话呀你!!” 他越说越激动,到了后来竟摇晃起方青地手来。直到眼前的佳丽徐徐回眸,他才看到对方那眼中让人心碎的盈盈泪光,禁不住将其搂到胸前…… 女人在孤单彷徨的时候,往往需要一个可靠的肩头,一个宽阔火热的胸膛。方青虽为女性,却在一刹那间挣脱出来,扔掉指上的烟蒂,凄凄一笑:“我不会相信男人地……VANIS。别这样,呵!这很讽刺对不对?” “OKOK!”VANIS心情也很糟糕,还是大度地举起手来,“喏……还有三个小时才开演,师傅我们找点开心的事做好吗?比如……去滑冰,或者去卡拉OK嚎上几段发泄一下?” 方青宛如没有听到。木然地远眺远处的灯火. 杭州――我魂牵梦绕的故乡,这座历史悠久、文化灿烂的都市!你告诉我,几百年来,古代的万主月和现今的方青,到底有什么关联……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 又上心头……” 这不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可她地心海,却沉浸在几次梦回明代的际遇中――堂堂知府家境的败落。父母的惨死,加之后来苟存青楼,路遇赵子剑……一幕幕的触景生情,泪水,终于静静的流了出来。 “月满西楼!”VANIS诧异道,“你……师傅我求求你,你开心点好不好,你这样子,我好担心你……” “没什么好担心啦!”方青不想让他感染到自己地情绪,“实话对你说喔,我可是九条命呢……想死都死不了,嘿嘿!” “你好可爱!”VANIS深深的感动了,“我虽然不知你的来历,不过我肯定你的遭遇不同常人,在你柔弱娇美的外形下,我看到的,却是一颗坚强不屈的心。都是我不好,让你看到了不想看的人……” 方青闻言奇怪地仰起脸笑道:“关你什么事?出来玩可是我的提议!小家伙,你觉得你很够男人了是不是?哼……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师傅你放心!”VANIS收敛起素有的嬉皮笑脸,“这里是中国,是杭州,在这里,没人可以动你!我保证!!” 小子,每个男人都希望成为心仪之人心目中地英雄,可是,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地…… “走吧!”方青收敛起情绪俏皮道拽起他的胳臂,“蔡阿姨若知道你同我出来地,不杀了你才怪!” “师傅救命哪……我可是被你怂恿出来的,你可别让我一个人背黑锅呀!” 8点半回到了市里下榻的住所,急得焦头烂额的陆经理一行人,纷纷松下一口气来。 “VANIS,你把主月带到哪里去了?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陆太太气得七窍生烟,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VANIS,方青忽地觉得很有意思,点到为止靠到了陆太太的身边去好一阵耳语。 “你们是不是想杀了我?”VANIS见到伴舞们一个横眉竖眼,幽默道。“我好像被人嫉妒了……哈哈!” “以后可别这样啦!主月,”陆太太后怕地拉起放方青的手来,“再不回来地话,我们就去弄寻人启示咯!!” “就是啊……”陆经理也擦着冷汗开始教训人,“这女孩子家,怎么可以疯疯癫癫……” “出去!!” 一见老婆大人双手叉腰,陆经理赶忙闭了嘴赔上笑脸。狼狈地溜了出去。 “你们都愣在这里做什么!男的都出去……出去啊!别把老娘惹火了我警告你们!” 撵走众人后,陆太太才知道自己方才的模样吓到方青。赶紧笑道:“这些男人,你不给她们颜色看看,不知道收敛。来来来,阿姨给你准备了上台的衣服,穿上瞧瞧吧……啊,还有接近两个小时了,不合意的话。咱们马上去买!我出去,你换吧……” “阿姨你别走!” 方青终于想通了,腼腆地拉上她的手。 一双白色的平跟高靴接近膝盖,一条白色地花边超短裙,只遮住四分之一的大腿;再加一件全白色地绒毛上衣,唯一不同的颜色,是那件无袖的淡紫衬衣,紧裹上身。突兀出性感的身材曲线,换上之后,连方青自己都觉得太过火辣招摇…… “不用担心走*啦,”陆太太宽慰道,“裙子是很短,不过你的动作弧度不大。没关系的。怎么啦?不喜欢是吗?” “不是啦阿姨……”方青淡红起脸蛋,“我……我还没穿过这么少上台呢!有点……嘿,不大自然!” “有点不好意思是吗?” “嗯嗯!” “行啦,这不很好的吗?”陆太太说着欣喜地提来一件大衣给她罩上,“走吧,节目会演已经开始了,咱们得赶去后台准备了……” 演出非常地顺利,那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期间观众的热情,让方青再一次感悟到生命存在的价值。 动感的韵律,宛如一张鼓足风劲的风帆;绚丽的灯光。更是象征着年轻时代的美丽…… 从今天开始。我不要再活得诚惶诚恐,既然成了这个模样。我就要慢慢适应这个崭新地生活!我要好好的活下去,我并不孤单,在我的身后,有妈妈、有老头、有冰男,还有很多很多舍不得我的人,我的命……不属于“方青”一人,它更是很多人为之欢乐的来源。看来我这个超级模仿秀并不讨人厌,无论是从前地方青,还是现在的席主月,这条路,我都要勇敢的昂头走下去! 一个对观众致谢的鞠躬之后,方青眼噙欢乐的泪水谢幕而去――她觉得在突变之后,自己每一次登台,仿佛都能从中得到许多做人的道理…… 后台卸妆时,前去市区的一行人兴高采烈,纷纷围绕在她的身边,庆贺着演出的圆满胜利。方青根本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不到四分钟的舞蹈,在后来竟然会让公司在山穷水尽地地步,为其带来柳暗花明。 “今天地演出这么成功!”陆经理高兴得手舞足蹈,“都是席小姐的努力……” “诶!”方青擦着脸上地腮红扭头纠正道,“你这话有问题!” “不是吧师傅?”VANIS在观看了她的演出后,对其更是敬重有佳,此刻不解地问道,“陆叔叔没有说错什么吧?” “当然错了!”方青微笑道,“哪!我不是一个人上台的,所以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大家都有份!” “席小姐真是好人哪!” “感动感动……” 在旁的伴舞们一个个感动得涕泪飞溅,纷纷朝席小姐竖起大拇指。 “师傅说得不错啊!红花……是需要绿叶的陪衬的!”VANIS脸上浮过一抹坏笑,“所以为了庆祝演出成功,陆叔叔请我们大吃一顿吧?!哈哈……” “你你你……”陆经理急眼了,“你小子落井下石啊你!” “当然要请,”陆太太狠狠瞪了他一眼,拍拍手,“等主月换好衣服,我们就去‘好再来’!” 大家一阵欢呼,方青亦加快了卸妆的速度。可完事后一出后门,才知道想走可不太容易了。 成苋在中国的知名度非常的高,今天凭空掉下一个“孪生姐妹”,她的歌迷自然是不会放过其人。只见这个时候后台的门一打开,保安人员措手不及,让一大群人蜂拥而进。 由于这次演出没有明星的参与,因此舞台总监把后台的安全系数放得很底,头儿既然没有刻意叮嘱,保安自然没有多少预防。场面在一时间混乱起来,只听得方青在人群中传出一声尖叫:“哇!我……我的鞋呢!!” 都是一群要签名的属于成苋的歌迷,次序一乱,方青一行人也乱了方寸,待保安人员将众人分开后,方青被挤得一脸通红,狼狈地接过VANIS蹲在地上为她找到的右脚的高跟鞋,赶紧穿上。 “席小姐,签个名吧!” “席小姐,合张照好不好?” “我请你们去吃饭好吗……” 众人七嘴八舌,还在往前涌动,陆太太意外的留意到方青面有怒色,赶紧将其带往另外一间休息室避风头。 “怎么了主月……”她发现方青呼吸急促,胸口“波”涛澎湃。 方青吃亏了,方才在混乱的人群里,有一只大手在她的右胸狠狠捏了一把,那生疼的感觉现在还在弥漫;而同时屁股也被一个混蛋的手占了便宜…… “没事!”她淡然一笑,“无聊的男人!” 陆太太慢慢看出名堂,一声叹息:“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倒没有。” “女人嘛,总是有男人打主意的!”陆太太一脸的歉意,“我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不愉快,对不起……” “阿姨……”方青温存地拉上她的手,“阿姨你对我已经很好了,你不要自责。没事了,我们走吧!” 一拉开门,便见方才主持舞台现场节目的帅哥站在门口,笑吟吟相邀:“席小姐,可以耽误您几分钟吗?” 方青心情不好,却又不好拒绝,默默点点头。 “我去叫他们准备一下,你们聊!”陆太太识趣的离开。 “席小姐是韩国首尔的人对吧?” “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方青暗吃一惊,不由得倒退一步,她挺反感有人追查自己的来历,更讨厌这样开门见山的疑问。 主持人赶忙一笑:“是这样的,我有一位同学,嗯……他好像认识你!” 得了吧,何必用这样的借口…… 方青嗤之以鼻,刚要说什么,忽听得身后一声熟悉的呼唤! “男男……” 席家千金柔软的身躯一颤,既而无奈地揉起了眼眶――她的预感没有错,方才在五星级酒店看到的那个身影,这是身后这几辈子有缘的“冤家”…… 依据剧情的发展,天意为大家准备了一组杭州舞台的视频,现弄在“影音图文|剧情演绎”中,找了N久才找到的,喜欢的朋友,就去点开瞧瞧吧。 ※※※※※ ※※※※※ 一篇题外话,关于后续内容的更新 天意会全力专注于本书的创作,每天的更新,不会少于八千字!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9章相逢是首歌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9章相逢是首歌 真是的,怕什么来什么,这家伙怎么会……怎么会鬼鬼祟祟摸到杭州来呢? 方青木然的呆站着,直到荣剑小心翼翼来在面前,才泄气地呼出一口气,强扮出笑脸寒暄道:“荣老板,好久不见啊……” “过得还好吗?” 荣剑唏嘘着坚毅优美的唇角,目光中渗满了关切。他穿戴得很帅,在方青的印象之中,好像还从来没这么齐整过,荣剑平日里给她的,都是一种很随便甚至于几分邋遢的感觉。看得出今天是特地经过了一番拾掇才冒了出来。 “你们……”方青疲惫地一捋额前的秀发,“同学?” “是啊席小姐,这人生可是无处不相逢呀!”主持人意味深长地瞟瞟二人,“好了我的荣大官人,我的任务达成了,阁下可以放过我了吧?” “谢谢了啊ANDI!”荣剑赔笑道,“有时间我会来看你那胖小子的,呵呵!” “正点,加油……”主持人拍他肩头的同时低声嘱咐道,之后礼貌地朝方青垂首告别,速速离开。 方青一直在难受地揉着鼻子,她的心绪紊乱了。先前是有过心理准备,可当这家伙活生生站在面前时,她想到了太多太多…… 二人就这么尴尬的沉默了好一阵子,还是荣剑清清嗓音开了口,打破了僵持。 “演出很成功啊……”他面带胆怯的笑脸,“祝贺你啊男男。本来……本来应该为你献上一束鲜花地,可……可来得匆忙……” 方青心头大乱,抄起双手黑起面孔恶狠狠问道:“你来杭州做什么?跟踪我?!” “不是不是……”荣剑忽地一懵,旋即拨浪鼓一般摇起头来,“男男你千万别误会!千万别……喏……” “可那有这么巧的事!”方青急得想跺脚,拼命思索着如何打发掉对方,以便早些闪人。同时她更加后悔独自跑出来了。 伴舞和随行来杭州的陆经理一行人,感觉到二人之间的不对劲。慢慢靠了过来,VANIS更是恼怒地挡在了方青面前,一脸威吓的表情。 荣剑看出自己此时此地不受欢迎,窘迫地搔搔后脑勺:“这个……嗯,男男我们出去走走,你觉得怎么样?” “她不喜欢你……”VANIS多事地凑到荣剑面前,“我不管你是谁!你最好尽快消失。这是我的忠告!” “嘿!”荣剑对眼前的小伙子显得不屑一顾,几分讽刺道,“你哪位?你站在我们中间不觉得……很不合适吗?” “VANIS!”陆太太眼尖,看到这小子地手握成一个拳头想要发作,赶忙近前将他拽到了一旁,“你干什么你?!别给我惹事!!” “阿姨你别拉我,我感觉得到……”VANIS凌厉地低语道,眼睛盯住荣剑一动不动。“主月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我他**最烦的就是这种脸皮厚地人!” “看来你很有信心……”方青露出一抹不知所谓的苦笑,“对于我和你单独出去。” “男男,”荣剑红着脸沉声道,“你走了之后。我一直很想你。莫非你就不想知道,我专门来杭州为的什么吗?” “我没有兴趣知道!”方青虎起秀目,“荣老板,不好意思我现在很累,有机会再说吧!不过我警告你,千万别跟踪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她坚决地仰起头来,恨恨的瞪起对方,直到荣剑眼里仿佛出现了两颗晶莹滚动的东西,才一声叹息转过身。匆匆朝后台的门口走去。 荣剑有点倒霉。刚好撞上席大小姐被人占了便宜的当儿。他想不通,眼前这豪门千金对自己地印象。为什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坏到这种程度,因为方青的眼神,和看待一名陌路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荣剑也是性情中人,心上人离开的几天时间里受尽了相思的折磨,他没想到,偶然相逢竟会是这样的场面,随着方青背影的缩小,他努力的想让自己地视野清晰起来…… VANIS脸上有了胜利的喜悦,刚要迈步跟上去,却见方青又气冲冲走了回来,竟当他是空气一般看都不看一眼,粗鲁地拽上荣剑的手,向外走去。 VANIS的笑容僵硬了,方青的喜怒无常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幼稚地认为:荣剑是师傅已经分手的男友,本想做个英雄,哪晓得结果是让自己无法下台来。 演出现场的对面,是一座中学校的大操场。时近春节,早已放了寒假。教学楼依稀暗淡的灯光投射过来,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而寒风,在今天晚上一直未曾停歇…… 方青走了很远,终于来在篮球架下靠上栏杆,看住一脸莫名其妙的荣剑,忽然自我解嘲的一笑。 “你变了好多……”荣剑声音有些沙哑,“这是为了什么?” “你好像管不着吧?”方青冷冷的回答,她想试探着告诉荣剑一些事情的真相,从开始出来到此刻,唇齿就没有停歇过,磨着牙含糊不清地回顶了一句。 “当然。”荣剑露出几许自卑地一笑,旋即正色喝道,“你为什么会变得让我无法相信?!” 他伤心的凝视着这深爱几年地人儿,夜风撩起他的衣襟,那轮廓有致的脸庞在此刻显得格外的冷峻,一改往昔在方青心头怯懦胆小的书生形象! 方青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微微翕开两片艳丽的嘴唇来…… “你哥说……你会回韩国地。是吗?” 方青蓦地回过神来,逃避地捋起头发:“为什么问这个?” “我只要一个答案。就像大学毕业的那天,你对我说……永远不会拿我当敌人看待一样……” 不知是风的呜咽,还是荣剑声音哽咽,方青感到眼前男儿的话语充满了无尽的期盼,那种感觉,就像几天前踏上回杭州的飞机时一样。 “可能……”方青不知为什么。神智有些迷乱,垂下靓丽的睫毛咕哝道。“也许……过一阵……啊……” 一声轻呼中,荣剑地大衣已罩上她柔媚的身躯,那孤单地寒意刹那间被驱散开去,暖烘烘的感觉让她悲伤的闭上了眼睛。她很矛盾,她很不想领这份情,可就宛如今天上午想去排练却不想起床一样,在这个时候。她的行为再一次背叛了意志。 “我知道答案了。”荣剑酸楚的一笑,“……多保重!” 说完慢慢转过身去,走向沉沉的夜色深处…… 对不起阿剑,我不是你的男男,我只是一个她地影子……席冰男无法给你的,我方青更不能给你……我知道这样会伤害你,可我会告诉你真相…… “阿剑你回来!!”她双手紧揪住对方的大衣,放声喊道。“我有话对你说……” 荣剑欣喜地转过身来,疾步走了过来。 “说吧说吧!快说呀!我说……你不认识我还是咋的啦?啊?” 方青偏着脑袋看了他好一阵,直到看见对方急得额头冷汗都反射出远处的灯光了,才顽皮的一笑:“你觉得……这里适合谈心吗?” 荣剑愕然得合不上嘴,惊诧间又被方青拖着走向了灯火阑珊处…… 午夜的菲律宾格调的咖啡店,洋溢着一派温情地浪漫。一盏温馨的红烛光。两杯飘散着浓郁芬芳的咖啡,萦绕在这一对俊男美女的脸上。 马来西亚渝丰海运实业,由于在中国浙江有分支机构,因此这次博览会,荣剑作为总部的代表出席杭州。这原本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理由,可荣剑硬是解释了老半天,方青才微微抿嘴一笑表示接受。 “你这么反复强调不是故意来地……干什么?”她翘起二郎腿来,“这一个多小时我都没插上嘴!” “男男,跟我回去吧……啊?”荣剑试探着凑近些许距离,“席叔很担心你。瘦……瘦了不少……” “才觉得你我相遇是偶然。你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啦?”方青的脸宛如小孩子一样说变就变,“别管的事。我警告你!” “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荣剑双手捧起咖啡,神色中虽有几分畏惧却还是娓娓道来,“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男男你我都不小了,席叔就你一个女儿。” 方青讽然一笑,又偏起脑袋看了对方半晌,她忽然觉得,歪着眼睛看这个正直的男人,别有一种感触,因为正眼看荣剑的时候,她很容易走火入魔,将思绪融入到古代的环境里去。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荣剑惭愧得微微一笑,“你的确变了,以你从前的个性,不把咖啡泼到我身上来,你就不是席冰男……” “听着阿剑!”方青正襟危坐,望向别处,“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你认为根本不可能的事……或者人,或许你不会相信……” “你很危险哪,我地大小姐!”荣剑深沉地笑道,“你知道那个日本人的,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地事不用你来操心!”方青几分动怒道,“我最后一次强调!为什么我们非要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为什么你非要让我不开心?” “我道歉我道歉……” “不用了,我回去了,阿剑……”方青沉吟了好一阵子才难堪的启齿,“有时间,我是说有时间,帮我照看一下老爸?行吗?” 荣剑默默地点点头,报以一个肯定的眼神。 方青感激的笑了,徐徐站起身来,却被一阵强烈晕眩铺天盖地袭来,无力的倒在荣剑的怀里;在视野模糊得濒临一片黑暗之时,她欣慰地看到两颗泪水从对方的眼角滑落,掉在了她的额头之上,不想这冰凉的液体中,却充满了爱的炽热……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0章相逢是首歌(中)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0章相逢是首歌(中) 人说相思苦 离人心上苦缠绵 我说相思难 山高路远难相见 一点愁 感概万千 红豆应无言 应无言…… 今夜梦中应有你痴情一片…… ――――《相思》叶凡 方青一直认为:昏迷,那是电视剧里故意恶化情节的编写。可当自己晕过无数次后,她终于察觉到这根本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或者说:这很无奈,她无法相信自己历来健康的体魄,竟会在变故之后变得不堪一击…… 荣剑的怀抱不似席董那般温暖,不如阿当的那般有力,更没有刘俊那样的执着,他的胸怀,盛满的是一种无法言表的真爱,令她在莫名幸福的同时,难过地翕出一句话:“……剑……别带我……去医院……” 荣剑显然为她突如其来的病变心痛得难以自已,用力点头的同时稳不住打转的泪水。待方青合上眼后,默默地平抱起她,走向距离咖啡店不远的下榻之处。 医生在20分钟之后赶到,两名年过四十的女大夫进门后,不由分说将他撵出了卧室,开始为席家千金诊断。 这个情况是不是应该告诉席叔?照说是该这么做的,可是……男男若知道我“出卖”了她,又会怎么去看待我呢?这骄横跋扈。可是豪门千金素有的品行,万一她…… 荣剑头大如斗,几度抓起电话都用力地甩开,烦恼得将头放在双膝之上,一个劲儿揪拖着头发。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他抬头之时,只见二位医生已经站在面前,慌忙赔笑着起身相迎。 “我……我是他的……” 男朋友吗?好像还不是那么回事儿?普通朋友?可怎么又会在我的床上……我该怎么回答才好啊? “芹姐。”年龄小点的大夫见荣剑一副抓耳搔腮的狼狈,忍俊不禁。“你这不是多此一问吗?当然是情侣关系啦!” “哎哎……”荣剑想到承认下来最好,反正杭州又呆不了多久,就算冰男醒来知道了,也至于杀了自己,索性点头称是,“二位辛苦了辛苦了,请坐请坐!” “不用了小伙子!”最先开口的医生颇有过来人地口吻。一脸关切嘱咐道,“有她的病历吗?” “病……历?” “是地,初步诊断是心肌梗塞,可是又不太像……我想确定,”年龄稍大的大夫踌躇着,“她是不是先天性的心脏病。” 脑子里“嗡”的一声,荣剑宛如挨了一记晴天霹雳,禁不住倒退了几步。 虽然不是医科专业。可是他很清楚:先天性心脏病人,绝大多数是不能结婚的,说得粗俗点,是不能――甚至说是没有生育甚至性行为的……认识冰男那么些年,是有道听途说关乎席家千金心脏有问题的言论,可他却从没去正视这个问题! “看样子你不知情?”医生留意到荣剑脸色难看。徐徐试探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为什么不说话,请你配合我们地治疗程序好吗?” 我该怎么说…… 荣剑揩揩一脸的汗水,别扭的一笑:“我们是情侣没错,可我很尊重她……” 医生微微一笑,觉得眼前的年轻人特别容易受惊,对男女之事好像也挺害羞,赶忙安慰道:“我们检查过,所以对你的说法完全没有怀疑。呵呵,荣先生你误会啦。我是问。你从前有看到过她发病这么严重过吗?” 荣剑摇头后带上一脸的恐慌,颤声道:“她很……严重?是吗医生?” “照眼下的情形看来。还是挺乐观的,”医生笑容里藏不住担忧,“不来医院,说明她嫉疾讳医,这可不好呀……既然你是他男朋友,最好说服她来医院做一次彻底地心脏扫描,这样比较妥当……” 男朋友?天才知道,就是张嶙没同男男退婚,搞不好都说服不了她,我又算哪根葱? 如是想着,荣剑还是欣然乐意的点点头。 “哪……这些药呢,是帮助稳定心率的,尽快说服她吧,啊?” 两位医生来在门口,离开前又特别嘱咐道:“她很美,很有吸引力,可为了她的性命安全,小伙子,千万别动她……” 这个“动”字的含义,荣剑当然理会,愣了好一阵子才垂头丧气走进卧室,关掉吸顶灯,只留下台灯,看看枕上的方青睡得十分恬静,徐徐坐到床头,一声叹息。 方青和荣剑离开众人之后,VANIS就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受伤了,尽快方青没有刻意地对他做什么、说什么,可想到先前自己就宛如一个跳梁小丑蹦跳在二人之间,他心里就觉得道不出来的难堪。他深深的暗恋着方青,在他个人的看待里,将二人视同分手的一对情侣,那么他自己,才可能有一丝希望的曙光…… 可貌似事与愿违,在他的小世界里,他的身边,历来只有垂青钟情于他的女人,宛若对于方青这般兴奋的暗恋,他地感受,似乎是回到了初恋地时代…… 酒水的销售为什么有那么惊人地显示数据,就是因为人在开心的时候、伤心的时候、包括无所事事的时候,都会想到这东西。VANIS一杯一杯的灌着酒,这小子酒量不错,在英国有过一人喝趴三个英国佬的记录。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搞地。这酒越喝越没意思,到了后来,就像灌白开水一般失去了滋味,就在准备开门出去散心的时候,陆太太担心的扣开了他的房门。 “VANIS,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找主月?!我心里好乱,这孩子。电话也关了,在杭州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坏人,这亏……可就吃大了……” VANIS听得讽然一笑:“你操什么心啊蔡阿姨!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人家师傅……是跟着他的老情人一块离开的,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当电灯泡!哼!” “嘿…嘿…嘿!”陆太太就势捉狎道,“我怎么感到有个小伙子,醋味比酒味还大啊!哈……” “懒得跟你说……”VANIS急得几分脸红了。逃避地转过身去想要离开。 这时,楼梯间传来陆经理气喘吁吁地吼叫:“不好了不好了,老婆,快……跟我找人去……” “你见鬼啦你!”陆太太被他头顶冒出的缕缕汗雾吓了一跳,没好气嗔怪道,“深更半夜地,你想让人家报警是不是?” “再找不到主月,我才真的要报警了呢!!”陆经理急得一副烟熏火燎的神态。一把将VANIS拖了出来,“都给我去找!” “好端端的,你去找主月什么意思?” 刚才还在笑话VANIS吃醋的陆太太,这会儿自己却吃起飞醋来,恶狠狠甩开老公的手质问道。 “哎哟我的老婆大人,”陆经理一个劲儿点头哈腰。“这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胡思乱想这些东西……这人若是丢了,我们可脱不了责任,我问过附近一家咖啡店了,说先前有一美女晕倒了被其男友抱走了,根据穿戴与模样地描述,就是主月啊!” “**!”VANIS一听火冒三丈,愤怒地脱口而出,“都分手了还下**,这男人真他**不是个东西!!让我碰到。我会拆了他的骨头!” 众人乱做了一团。几名伴舞也纷纷从各自的卧室里出来,不过很快有了头绪。直接打电话在那个主持人那里问出了荣剑下榻的酒店…… “对不起各位,”漂亮的酒店服务小姐笑吟吟拒绝道,“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房间号码……” “有没有一个叫荣剑的住这里,”VANIS恼怒地沉住气,“来自韩国?” “不好意思,我们无可奉告……” VANIS悻悻地徐徐背过身去,转瞬凌厉地转过眼来:“少他**给老子扮矜持,你说不说?!” “VANIS别闹事!”陆经理看出苗头,赶忙把他抱住。 随着这酒店工作地女子一声尖叫,保安人员迅速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 “一个个的上,还是群殴?”VANIS是跆拳道红带,正在向黑带拼命的努力,这会好斗的性子一上来,猛地甩了陆经理一个饿狗啃泥,一摆架势挑衅道,“来啊,来来……” “曾大少爷,”一名酒店领班小姐笑吟吟的打趣道,“这半夜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啦?” 这名女子叫冰冰,论辈份还是VANIS地小姑妈,她的及时出现,免去了一场即将暴发的恶斗,因为及时保安们不主动擒拿,VANIS也会直接找那名无辜女子的不是…… “是不是先敲门的比较好?”冰冰小姑妈带着众人来在荣剑的套房外,忽地觉得不妥。 “一敲门的话,那罪犯还不给被提醒咯?”VANIS忿忿夺过钥匙,“真是愚蠢!” “我哪有你这留学生聪明!”小姑妈碰了一鼻子灰,恶狠狠吼道,“你可别乱来,要不我一样报警抓你!” “好啊,”VANIS一脚轻轻移开房门,针锋相对低吼道,“我老爸不杀了你才怪……嘘……” 一行人鬼鬼祟祟进得客厅,VANIS猛地一踹卧室的房门,随即冲进去大喝道:“给我滚出来!!” 随即他愣住了,只见荣剑睁开惺忪的睡眼,畏光地逐一看过这帮不速之客,慢慢从方青床头站起身来。 “你们……” VANIS在下不来台的同时先声夺人,恶狠狠近前揪起他地衣领:“给我滚出来!!” 荣剑意识还没完全恢复,被莫名其妙地抓住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VANIS使了点小花招,一个趔趄摔到在地。 众人一见这情形,都纷纷松了口气,可又见方青在这般动静下都没醒转,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老太太第一个扑上前去:“你对主月做了什么?为什么有人看到你把她从咖啡屋抱走?!说……别以为不啃气就算了事?!” “你们是什么人哪……”荣剑犹如丈二金刚,直到看到冰冰穿的酒店员工地制服,才惊讶得恼怒道,“你们干什么?!我可不是什么罪犯!!” “**还嘴硬……”VANIS出手确实太快,陆经理这回没拉住,“啪”的一记耳光落在了荣剑脸上! 一见犯罪嫌疑人脸色陡然变黑,几个伴舞当然是帮里不帮外,一个个摩拳擦掌慢慢围过来。 “出去……”方青微弱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请你们……都出去……” 主“角”登台了,众人都放弃了追问荣剑,来在了这位“韩”国小姐的身边,一时间嘘寒问暖不可开交,倒是挨了一记耳光的荣剑,默默从地板上爬起来,向外走去…… “剑……”这个时候,方青谁的话都不想回答,她显得说不出来的疲惫虚弱,微微喘息道,“你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男男……”荣剑伤感地来在床前,“好好休息,你的朋友都到了,我……我可以放心的走了……” “给我站住!”方青恨恨地想抓住他的衣襟没抓道,猛地一拍床沿,“你这……混蛋!” “男男?是师傅的小名吗?” 方青没有心思去理会VANIS,深深的看住几分胆怯的荣剑:“为什么要怕?我们……” 说到这里她自嘲而坦然的一笑:“我们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阿姨……这是我……韩国的……阿剑,阿剑,这是蔡阿姨……好照顾我的。你,你的鼻子怎么啦?好像在流血,过来我瞧瞧……” VANIS逐渐变得无地自容了,一个劲儿在旁咬磨起嘴唇,不敢正视“师傅”疑惑的眼光……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1章相逢是首歌(下)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1章相逢是首歌(下) 不喜欢孤独, 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 这分明是一种痛苦…… 要剥开伤口总是很残忍, 劝你别作痴心人, 多情暂且保留几分…… ――――――刘德华《谢谢你的爱》 中国的民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叫做:穷人养娇子…… 这句话的含义,无非是说往往在清贫家庭里的父母,疼爱自己的子女更胜有钱人。此话不假,席冰男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虽然在人前是豪门千金,但是自立自主的个性特别明显,凡是他身边的人就能察觉;而方青更是鲜明的对比,虽然家里条件一般,母亲管教严厉,可在许多的方面,却显得比出自有钱人家的冰男娇贵出许多来。 荣剑也是一名父母疼爱有嘉的孩子,刚才没还击,是还没看懂这帮人的来历,此刻一听这话,加之VANIS那句自然顺口的“师傅”,他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大半,赶忙揩开鼻血:“男男你眼花了,我哪有流什么血,呵呵!” 偏偏这时,冰冰拧开了卧室的吸顶灯,荣剑原形毕露的同时,VANIS更是沮丧得一拍额头…… “师傅,你男朋友的伤,是我干的!”VANIS宛如做错事的小孩,惭愧地垂下脑袋。 不心疼是假的,方青忽然有了一种不满:“你呀!出手轻点行不行……” 一番解释下来。方青继续呆下去,荣剑继续陪她,众人在感觉一场虚惊后纷纷离开,只有VANIS带着一脸地想不通悻悻而去。 这下轮到荣剑不自在了,原本很和谐的氛围,被这群多事的好心人扰得一塌糊涂,送走VANIS一行人关上房门后。他迟疑地徘徊在门口不敢再进卧室。 方青吃力地欠身坐起来,笑吟吟地招呼道:“荣老板。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很像吃人的外星怪兽吗?嗯……” 说着温柔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那“你可进来”的眼神,是地球人都看得出来的。 荣剑迟疑了好一阵,才揉着左脸慢吞吞来在她面前站得规规矩矩。 “牙齿打松了没?”方青几分俏皮几分心疼的笑笑,旋即胡乱找话说,“松了地话。找他老爸赔偿去,呵呵,他是有钱人!” “药在你的枕头边上,吃了好好睡觉,我就在外边客厅……有事儿……就叫我啊,嘿!”荣剑流露出极不和谐地尴尬,搓着手心不时指指客厅,说完便想逃之夭夭。 “站住!”方青脸色一凛。大声喝道。 荣剑听得浑身一颤,小心翼翼转过身来,那模样,像极了在面对身后一名持枪的匪徒,令身后的美女有了啼笑皆非的滑稽。 “我现在就有事……”方青忿忿的噘起嘴,旋即面上红霞道。“你帮不帮我的?” “当然当然……”荣剑匆匆来在床头,“说啊男男,什么事!” “我两条腿使不上劲!”方青羞涩道,“你能抱我去厕所吗?就到门口就好了……嗯?” 说完主动伸出双臂来,一脸的急切,她没有撒谎,是地确想放水了。 荣剑却听得目瞪口呆:“呃……那个……男男,不太好吧……再说了,我……” “喂!”方青蛮横地吼道,“你不是告诉人家说是我的男朋友吗?有你这么照顾我的吗?” 理由确实很充分。方青刚一嚷完。自己也感到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钻回被窝里去。可是荣剑的怯懦。是她没有料想得到的,禁不住有点失望起来…… “我可不是勾引你啊!”每当方青发完脾气却立刻一本正经申辩的模样,是最可爱的,“早知道你是这么‘照顾’我,我就该同蔡阿姨他们回去!” 说完委屈地垂下睫毛,还没来得及再补充,就被轻飘飘的抱了起来…… 上完厕所打开房门,方青不想再勉强传闻中地“男”朋友,让其搀扶着一步步走到床边重重坐下,她忽然想逗逗这被自己搞得难为情的家伙来。 “阿剑!”她一声坏笑,“陪我说说话!!” “男男你想干嘛?”荣剑窘得“咕嘟”吞下口水,紧张得后退一步。 方青撇撇嘴唇,将他拖来身边坐下,两眼直瞪瞪望住他:“为什么……不是!应该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怕我了……” “男男你变了……”荣剑一边说一边往旁边闪躲,又被席家千金拽了过去,“这样不好,我不适应!” 看来你并不是陷得无法自拔,阿剑,有些话,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好呢…… “你变得让我无法适应,”荣剑终于慢慢有了正视眼前丽人的情绪,“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过得很不开心。”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开心啦?呵!不说这个啦!”方青把双腿并在一起拿上床,“喏……我先前的情况,你没告诉我老爸吧?” “你认为呢?” “我怎么知道!”方青一虎秀目,“老实交代!你若说了,我跟你拼命!” “不至于吧……”荣剑颇为好笑地舔舔嘴唇,“放心好了我的席大小姐!这些轻重,我还是能权衡地!” “哼……”方青放心一笑,仰脸赞美道,“是挺聪明嘛,难怪一夜之间当上老板!” 她的这个笑脸,是发自内心地安慰。没有丝毫的乔装与恭维――话说回来,以她与席成达的血肉亲情,也根本没有去恭维什么。可是人世间最美丽的笑容,就是来自心灵的触动。一时间,荣剑被这番笑脸搞得神魂颠倒,仿佛又回到大学时那多姿多彩的校园生活里去…… 卧室里就只有闹钟的“滴答”走动,二人就这么默默地对视着各怀“鬼”胎。都想从彼此地笑容之中,看到对方地心灵深处的火花…… 还是荣剑率先打破了沉寂:“男男。有件事儿和你商量,嘿!” “说啊!”方青将被单拖到背上,全身就露出一个脑袋,顽皮一笑,“说说!” “喏……”荣剑这会地笑容就宛如一位幼儿园阿姨在诱导孩子,“这个……这次的事儿我可以不告诉你爸,不过呢……” 他颇为腼腆地闭了嘴。留意其神色的变化。可方青却抱以疲惫的打了个呵欠。 “你得到医院检查一下……” “呜!” 方青呵欠没打完,冷不防他冒出这么一句,差点呛出声来,而肚子里的气体没跑出来,想咳嗽又怕唾星溅射到对方脸上,慌忙松了被单,双手捂上了嘴。 而就在这个时候,荣剑眼里泛出了一丝恐惧! 方青被他抱回卧室地时候。身上的衣服根本没动,还是先前那两名大夫检查后为她换上的一袭睡衣。睡衣太过宽大,以至于方青在他面前垂头捂嘴时,那蔚蓝色的xiong罩暴露在他的眼中。蓝色柔媚的罩带,和五彩斑斓的璎珞相映成美,却让他立时跳了起来。 “别动!!!” 方青被他突然的叫嚷吓了一跳。不过还是知道保持当前地姿态,让对方迟疑地围着自己绕上了好几周。 “干什么阿剑?”她怯生生的低语道,眼珠骨碌碌乱转,“你别吓我……” “奇迹……真是奇迹!!” 荣剑无法置信地坐回她的床头,告诉了方青此情此景,曾在四个月前的梦里出现过。对他而言是奇迹的事,在方青看来却是家常便饭,不过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方青还耐着性子听他激动地表白至完,才捉狎地仰起头来。 “这黄色的松鼠闹钟。你身上内衣的穿戴。还有你身后墙上悬挂的‘忍’字,都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不可思议。真的不可思议……” “可不可思议先放一边吧?啊?我的荣老板,”方青顽皮的笑道,“你怎么会在梦里……把我穿的内衣的颜色,都记得那么清楚!” “这……”荣剑几分逃避道,“男男,你别忘了我可是个男人,这……这是男人地本性所致!” 方青地笑容在逐渐凝固呆滞,她慢慢发觉,如果荣剑所说的这个梦没有丝毫地添油加醋,那么自己现在和他在这个房间里,又说明了什么?是宿命的安排,还是轮回的错乱,让她注定会在杭州碰上这个家伙?! 有没有搞错?这应该……应该是冰男坐在这床上才对呀……你这家伙,是不是在故意糊弄我?嗯……妈妈说过,男人为了讨好女人时,是什么谎话都编造得出来的,我可不能被迷惑了! 方青如此的警惕着自己,可是从对方的眼里,她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虚假的成份来,一阵紧张的思索后,她微微喘息着闭上了眼睛…… 显然,荣剑没有她想得那么深远,却单纯的认为被自己的梦境吓倒了,赶忙鼓励地拍拍她的肩头:“男男,我没有撒谎,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来发誓!” “停……”方青一声苦笑,“我有说不相信你吗?谁都知道咱们的阿剑,历来都是诚实的好孩子!” 她说完强扮诙谐地弩弩艳丽的嘴唇。 “你终于相信我说的这些事了,”荣剑看上去感动得一塌糊涂,“不再说我是神经病了……我好开心!” “你可别告诉我你想哭啊……”方青忽地学席董的模样,捏捏荣剑的鼻子,“你要是哭了,我……我以后就继续说你是神经病,嘿嘿!” 其实这个时候,她的心也酸得厉害,一种对古代的眷念,一种今生莫名的愧疚,思念伴随哀伤,一阵阵如浪涛澎湃在心海,她觉得若是不尽快结束这二人世界,自己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彻底的崩溃…… “言归正传吧我的荣老板……你要我去医院检查什么?” “检查你的心脏……医生说了,需要做彻底的扫描,才能有确切的诊断方案。” “啊呸!”方青立时窦起两条娥眉,“我才不去医院!!” “男男很勇敢的不是吗?”荣剑像哄孩子一般将双手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喏……检查有什么好怕的对不对?” “我不我不!”方青畏惧地甩开他的手去,径自孤单地抓住肩头,“我不要去医院,打死都不去!” “成……”荣剑扮出阴冷的笑脸,“那还是叫席叔给你做思想工作吧?” 方青气得一蹬腿,重重落在他的屁股上:“你敢!!” “我又什么不敢的?嗯?”荣剑嘻嘻一个坏笑,“你都不听我的话,这去医院,可是为你好啊!” “我讨厌那些仪器……阿剑,你放过我好不好?”方青难堪的笑着央求,继而又无奈地咋咋嘴,“我的心……没什么好治的啦,没准儿哪一天,我晕过去就醒不来了呢。哟呵!那就解脱啦!!” “住口!!”荣剑奇怪地喝道,仔细注意起她的神色,“发生了什么事?你有事瞒我……你不是这样的……说……告诉我……” 他越说越激动,因为他发觉在发问的同时,心上人的脸色恐惧到了极点,到了最后,竟激动得一把稳住方青抓狂的手掌拖到自己的胸口。 “阿剑你放开我!”方青逃避得一头青丝乱舞,“你弄疼我了,放开我!” “这是什么!”荣剑松开一只手,却把她另一只手放上胸膛,哀伤的问道。 “心……”方青理理蓬乱的秀发,唏嘘着回答,“是你的心……” “对!”荣剑哀痛的笑道,“还记得那个狂风肆虐的夜晚吧?你和我在楼顶,当时,我们都想到了彻底的解脱……从那个夜晚之后,这颗心,就是在为你而搏动……” 方青愣住了。 是的,细嫩的手掌能清晰感觉到那颗跳动的心脏,她无法否认…… “我不喜欢孤单,这么多年的孤单我受够了;可我更害怕和你单独在一起!”荣剑一直在笑,可眼里却慢慢有了晶莹的东西,“这颗心,为你而活,若是你有个意外,这颗心也不会再继续跳下去。男男,我不指望和你呆在一起,可莫非让它继续搏动的信念,你都要狠心的抹杀?告诉我,你不是那么残忍,对吗?” 方青完全愕然了,她静静的注视着那张写满深情的脸庞,慢慢的,视野一片朦胧……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2章一室春梦(上)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2章一室春梦(上) 这可真够好笑的……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一定是……这应该是席冰男呆的地方,而不是我方青…… 方青努力排斥这让人心酸的感触,她无法相信,为什么同这个陌生却又显得熟悉的男人,一旦单独相处时老是会“抓扯”不清。她开始后悔方才的挽留,更后悔不该背着母亲偷偷的溜出来…… “阿剑,你就不能让我活得开心点?”她捋开遮眼的秀发,半开玩笑半心酸笑道,“你好自私知道吗?这些话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留着这种感慨,在若干年之后对我诉说,岂不是让我更感动?” 是啊,不知道男男听到你此刻的表白,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至少我不想听下去,我真的受够了…… 荣剑变得愧疚了,徐徐将她的手放回被窝里,惨然一仰眉宇:“男男,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做过什么?对不对?” “啊……” “这就是了,答应我这么一件事儿都不行,真的就那么困难?” “好啦我服了你了,”方青无可奈何闭上双眸,“准备什么时候拖我去医院哪,我的荣大老板?” “天亮了就去好吗?今天中午我还回韩国呢!”荣剑终于开心的笑了,“男男,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最宝贵吗?” “生命咯……” “不对!” “啥?!” “是健康,懂吗?人的健康。才是最宝贵地东西!” “好了你可以滚了,传教士大人,我想睡觉呢……”方青顽皮的莞尔一笑。 荣剑的目光又停留在她的脖子上,支吾道:“这……这小东西!” “明天早上再看好不好?”方青猛地发觉他的目光里似乎隐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贪婪,慌忙拎紧领口,嗔怪道,“别凑这么近过来。小心我扔你出去啊!嘿……阿剑,我真的困了。你就放过好不好?” 荣剑出去后,方青伸手拧灭了台灯,卧室里顿时弥漫在一片淡蓝色地夜光之中。 健康……是啊,我怎么一直没有正视自己的身体状况?到底是对生活没有了信心,还是我原本就是一个粗心大意地人呢? 她淡淡的皱起柳眉,侧身托起了腮帮。诡异的事,一直在身上没有间断的出现。原本以为回到了故乡,可以找回真实的感觉,可…… 我那惊人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这……这控制不好的话,可是会出人命地耶!还有哇,莫名其妙的昏倒……又是为了什么呢? 翻来翻去,辗转反侧了好几次。越想越清醒,越想心里越烦闷。到了四点半的时候,她终于郁闷得“呼”地掀开被子,拧亮了台灯。 先前无力的双腿,此刻又恢复了力气。上完厕所出来后,她禁不住想到客厅去瞧瞧。可一打开灯,便哑然失笑了。 只见荣剑裹着厚实的被子,此刻已经睡在地板上,最滑稽的,是他在甜蜜的憨睡之中,竟把自己的皮鞋当枕头…… 方青地确怕他感冒,可有了刚才的“教训”,再也不敢惊动他,默默来在沙发上轻轻落座。她又忍不住静静凝视起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来。 在心里,她逃避着不敢承认对方的英俊。可她很清楚。自己并不讨厌这个痴情的男儿,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喜欢乃至亲近地欲望在延伸。这个时候的席大千金。心里忽然没了对男人素有的警惕与排斥,涌动出一种说不出来的依恋;她径自顾着“欣赏”对方,殊不知那条神秘的璎珞,却在此刻散放出斑斓的绚亮…… 一阵金属碰击的声响,让她蓦地睁开眼来。 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四处堆放着散乱的绫罗绸缎,方青只感到视野模糊不清,东西只能看清一半,然而这古色古香的闺房,让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地身躯――又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我地眼睛…… 还在迟疑间,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垂首仔细一看,才看到手上正擒着一块手帕,左手地中指,被右手的针头扎破,殷红的鲜血,立时让这块洁白的罗帕红上了一块。 “爹爹!我做不到!!” 门外传来一个男儿铮铮的话音,就宛如方才金属的碰撞铿锵有力! 子剑…… 方青心里忽地有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开心,加之眼睛不好使,她更是在这个时候希望找到一个依靠,旋即站起身来,却不想一个趔趄跌坐到地上。 “我赵家,世代名门!”另一个苍老却又显得健灼的声音充满了愤怒,“祖祖辈辈世袭锦衣卫都统,我不容许我的骨肉,接纳一个青楼女子!!” “爹……”子剑的声音充满企谅,“你这是欲加之罪,想那主月……也是堂堂知府千金……” 是的,万主月的确算得名门闺秀,可是一旦跳进了黄河,还洗得清吗? 方青自嘲的一笑,没了站起来的心思,打算听听父子二人会闹些什么。 “你要做什么?”子剑的话音明显透露出恐惧,“谁都不能动她,除非我死了!” “你这个逆子!!”赵大人显得怒不可遏,紧接的一个耳光声,让方青立时明白谁挨了揍。 随着“扑通”的声响,子剑的声音渗出了哭腔。 “孩儿不孝,辜负父母大人多年养育,可我心意已绝,爹爹你就放我二人一条生路吧?” “畜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不成,我今日非得杀了那个小贱人。否则我赵氏一族都得蒙羞,在朝廷之中日后还怎能抬头?来人哪!!把那个女子给我带……” 方青听得胆战心惊,畏惧地捂上了胸口,正在这时,忽又听得一声刀剑相碰的清响:“你,你好糊涂!” “爹爹,月儿已有了孩儿地骨肉。但求你往开一面,若你执意要拿主月为难。子剑只有以死……以谢所爱之人!” 沉默……外边出现一阵可怕的沉默,随后听到了众人上马远去的动静。 方青骇得一头冷汗,可她很快察觉到不对劲,慌忙连滚带爬,凭着混沌的视野找准了房门,扑出门来。 夕阳,好温暖的夕阳。一片血红的光辉,铺染在这片古老的世界,好一派万山红遍、群林尽染地悲壮! 子剑一身书生的白衣装扮,倒在血泊里,吃力得无法站立,猛劲地狂风中,他一脸后怕开心的笑容,左手捂住肚脐处。右手费劲地想用剑支撑自己的身躯站起来…… “剑……”方青看得心头一阵绞痛,飞扑而来搀住他,“你怎么了,好多的血……” “你……”赵子剑蓦地尖叫道,“月儿你能看到了!你的眼睛……” 方青忽地想到不久前有一次“回来”,是失明的。此刻不由得惨然一笑:“剑,你有没有事?” “不碍事不碍事,”子剑露出无比欢欣的笑脸,“大夫果真厉害,简直算准了你复明地时辰!五体投地、五体投地呀……” 一阵开心后,却发现心爱的人儿正伤心的揩着泪水,赶忙劝慰道:“月儿无须难过,哪,你看……我只是皮外伤而已啊!呵呵,来来。让我好好瞧瞧。我月儿这一汪惹人怜爱的秋水……” 说着忘记了满手是血,欣慰地轻轻捧起爱人的脸庞。 方青终于看清了。这古代文武双全的小将军,的的确确就是现实世界里地“冤家”!她的心情,随着这个意识的复苏变得复杂不堪,不知道如何是好,是该感到开心,还是难过……可是有一点她很清楚,就是若是时空真的可以跨越,她愿意死心塌地呆在这个人类文明并不发达昌明的时代…… “有什么好看的……”她微微一红脸,夕阳地余晖投射在她秀丽的面庞,说不出来的妩媚,“来,我扶你起来!” “不不!”子剑痴迷地握上她的手,“伤口我清楚,已经止血了。月儿,爹爹终于成全咱们了,我终于……可以迎娶你了……” 真够肉麻的…… 方青很是难为情地恨恨瞪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正经!对了……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哪有?” 方青恶狠狠吼道:“你为什么说我有了你骨肉?啊?” “嘘……”荣剑慌忙摇摇她的胳膊,尴尬地解释道,“你小声点,这让别人听到就难办啦!” 方青忿忿地挣开他的手,转过身去不想啃声,她被这眼前的峰峦叠嶂的自然风光,深深的迷住了。 “行哪我地月儿,”耳边传来子剑温存地话语,“你有我的骨肉,也是迟早地事,不是吗?嘿嘿……” 昏迷!我有你的骨肉…… 方青忽地没了羞涩,想到主月以后怀上的,竟是那卑鄙阴险的栋成梁的孩子,心头顿时有了无比的懊恼。 “你打算什么……”她几分害臊地垂下眼眸,“什么时候……嗯……” 表面看上去,是一个大姑娘在关心自己出嫁的时日;然而,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她想计算出这场变故到底经历了多少时间……方青梦回古代,没有一次有现在这样理直气壮,她忽然觉得这好像是一种可以改变的现状,隐约之中,好像自己可以亲手来书写这个“故事”…… 古代的赵子剑和21世纪的荣剑,有着太大的反差,方青此刻的思维活跃,已经很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3章一室春梦(下)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3章一室春梦(下) 现实的荣剑她不了解,总是给她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怯懦;而眼前的小将军却不一样,有勇有谋,敢做敢当,甚至为了挡住自己的灾难,以死威胁父亲。黄昏的晚风中,不时嗅到这男儿身上特有的气息,混杂着丝丝血腥,让她莫名的感动。她忽然决定:若是这一次再也回不了21世纪,她至少会――勇敢而直接的,去面对这份情缘…… 每一次的梦,都是那么短暂而凄美,方青历来孤单,在这个时候,忽然觉得自己需要爱,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的、或者女人的,她都需要,都不想失去…… 如此一种缅怀的心态下,连什么时候脸贴上了对方的胸膛都不清楚,就糊里糊涂被子剑抱在了怀里。 对于她的问题没有得到及时的回答,方青在惶恐的同时逐渐意识到,二人私奔容易,若要真的睡到一张床上去,在那个封建的年月里,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我会努力的撑下去!月儿,”荣剑的话音将她带入深远的未来,“子剑不要一直做一个习武的教头,相信我,总会有出头之日的。” “我当然相信你!”方青幸福地聆听他的承诺,忽地有了开心的泪花,欣慰得闭上眼去。 “多为我生点孩子好吗?”耳畔是真挚的期待,“你看看我们建造的房屋,那么多个小房间,就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准备地……我不想让咱们的孩子们。再像他们的父母那么孤单……” 如果主月后来不是怀上别人的孩子,如果你最后不娶那位华贵的公主,如果这则悲剧只是我个人的一场梦,那么我方青,愿意作为另外一个“万主月”,来修改这段历史! 方青的泪水静静地流淌着,双手禁不住环抱住子剑的腰身。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深深地知道。这个时候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极可能破坏掉这副灿烂温馨的画面…… “你想要多少孩子?” 她勇敢坚毅的睁开眼睛,靠在对方的肩头,她觉得说不出来的安全,于是第一回有了挑战lun理极限的决心! “嘿……” “我可警告你啊!”方青奋力排斥耻辱感地同时,笑着警告道,“不许胡思乱想!” “八个不算多吧?我祖母。生了我父亲九个兄弟姊妹呢!” 你小子太过份了,我好心好意哄你开心呢,你还得寸进尺! 若不看在子剑负伤的份上,方青估计已经拳脚相对了,稳住想流鼻血的别扭,按奈下胃里的恶心,她轻笑一声:“八个是吧?” “对啊对啊,你要嫌少的话。十个最好,十全十美吧……” 饶了我吧,知道我是谁吗?你这小子真够贪心的,还要十全十美…… 方青啼笑皆非,只得呵呵一乐,狠狠一揪子剑的头髻:“那你去娶你一头猪好了!” 在她的认为里。子剑一定会为她这翻不符合大家闺秀地动作大为吃惊,可是手松开头发之后,半天不见其动静,她踌躇着捧起子剑的脸一看,对方竟在美丽的向往中晕了过去! 一时间她慌神了,后悔不该在子剑受伤的前提下还顾着谈“情”说“爱”,连什么时候天穹风起云涌都不曾发觉,赶紧呼唤起来。 没有电话可以报警,没有医院可以急救,对于这个陌生而蛮荒的时代一无所知。怀里抱着个血淋淋的病人。上哪去抢救?! 一道道地闪电,出现在夏季嬗变的天空。将荣剑的脸照得一片惨白! “……剑!”方青终于急得哭出声来,“你叫我怎么办?你快醒醒,醒醒啊!” “放心好啦!”子剑倏地睁开眼来,灵动的大眼睛带着浓浓的孩子气,“死不了的!” “你这混蛋!”方青微微一愕,才知道又被作弄了,气得抡起两只小拳头不住地敲打对方的胸膛,“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赵子剑大笑着任凭她的发泄,徐徐搂上她的腰肢,嘴唇却慢慢迎了过去,却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大炸雷,将方青吓醒了过来。 不到十秒钟,她又是一声尖叫,只见荣剑正半跪在她的沙发旁,一脸是汗怔怔地凝视着她! “你做梦了是吧?”他试探着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梦到你和我在一起?” “没……”方青蓦地从沙发上翻腾起身,不住地捋开那最爱捣乱地头发,“没有地事!” 荣剑像影子一般跟着凑过来:“可我刚才做梦了,梦到你……你抱着我在哭,要我醒过来……” “你撒谎!!”方青恶狠狠打断他的自言自语,“你别乱编造!” “我真地没有……”荣剑一脸的诚挚,“月儿……噢不,男男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这太可笑了!”方青躲避瘟神一般站起身后退了好几步,“这的确太可笑了,我得……我……我得去洗个澡……” 她喃喃自语着走到浴室前,忽地狼狈的笑着回过头来:“阿剑,你去帮我……帮我买点换洗的内衣好吗?阿剑……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荣剑踌躇着站起身来,神色恍惚地点点头,一步步沉重的出得门去…… 方青几乎把水温调到了不到十摄氏度,她没有心思脱掉内衣,挂上外套就站到了笼头下面。冰凉的水柱打落在脖子背后,刺激了温热性感的身躯,并没有唤醒那份沉淀地意识…… 想起在梦里对理性的挑战。她的脸变得绯红,禁不住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该死的幻象太可怕了,竟然让我有了……有了为他生孩子的心思,还……还恬不知耻的询问要生多少个…… 透过蒙蒙的水雾,她又逐渐从镜片里看清了现在这具女人地身段,泄气得闭上眼来。 “男男你好了没有?”荣剑轻轻敲打着玻窗,“我不清楚你的尺码。你先将就换上吧……啊?你听到了吗?” 他背对浴室地门,心里还久久沉浸在方才梦里的缠绵之中。直到手里的东西被一只湿漉漉的手接去,他才茫然的徐徐回过头来。 尽管只穿成…式,可那眩目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不比一丝不挂少上丝毫的性感与火辣,方青心事重重接过内衣后,竟没了关门地心思,和荣剑一样。愣愣的看住对方…… 好几分钟过去了,二人几乎是同时一声大叫,方青砰地关上房门,而荣剑亦迅速逃跑得无影无踪…… 早餐是在酒店的餐饮大厅进行的,方青没有胃口,荣剑却恢复了常态,吃得颇有滋味。 他简单的阐述了一遍梦里的情景之后,就没在这问题上再做什么核实;然而这时。只有方青才深深的明白,方才二人作的,根本就是同一个梦…… “没胃口吗男男……”荣剑悠悠一笑,“不过也是啊,知道接受扫描前最好饿肚子……呵呵!” “呵呵。”方青模仿她地表情刻板的一瞪眼,“有什么好笑的。幸灾乐祸,哼……” 不上医院可就麻烦了,怎么也要哄着她去接受检查。 “嘿……”荣剑如是想着尴尬一笑,“又不是打针开刀,你瞧我的脑袋,还动过手术呢……” 方青刚要回顶,却见前来上菜的服务员笑吟吟打趣道:“就是啊小姐,你瞧你先生多疼你,若是有了的话,最好先知道地好……” 天。这什么跟什么…… 席家千金发作也不是。听下去也不是,只得难为情的一笑。随即仰头翻出一个白眼,长吁一口气…… 等到这多事的服务员离开后,方青木然瞪起一脸开心擦嘴的荣剑:“笑什么笑?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搞清楚耶,我可又要面对那些讨厌的医学仪器呢!” “哎哟我的大小姐……”荣剑诙谐央求道,“刚才那小姐的话,你都不作辩解,我还敢说啥呢是不是?” “你当然不想说什么啦!”方青厌烦地嚷道指起自己的小鼻子,“吃亏的可是我啊!” “我给你买的衣服……”荣剑一脸地阿谀,“还算合适吧……要不陪你再去买?” 躲过一个飞来地叉子,方青已气愤地走出了老远。面对这骄横跋扈的千金小姐,荣剑只得抱以无奈地一笑,紧跟过去。 挂号之后,在工作人员的指点下,方青走向幽深的B超室。不知怎么搞的,她越走越怕,以至于到了距离门口不到十米的时候,她畏惧地挽上了荣剑的胳膊。 “阿剑我怕……”她怯生生想赖着停下脚步,“我们不去了好不好?” “搞清楚概念,”荣剑诙谐地一仰眉头,“你应该说‘我’,而不是‘我们’!” 方青立时撒娇地噘起嘴来,放开他的胳膊:“我不管了,我不干!” 说完转身就跑。 “哎哎哎!”荣剑笑吟吟拽住她,“你不是小孩了吧男男,怎么的?还要我给你买棒棒糖吗?” “我真的有点害怕……”方青为难地捏捏耳垂,秀美的眼中渗出乞求的光芒。 “别人知道了会笑话你的……” 一番好说歹说,荣剑才把方青塞进了B超室,疲惫地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 而方青进去不久,帅帅就陪同青姨来在了他身旁坐下……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4章伤害也是爱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4章伤害也是爱 对于荣剑而言,席冰男与张嶙的婚约解除,那么就意味着一种爱情的新生。从心底出发,几年来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对方的身价何止千万,他悲痛过、绝望过,甚至哀伤得想过自杀……然而这一路的泥泞走来,他想起了那句守得云开见月明,尽管这千金小姐的情感走向渺茫,可前任马来西亚渝丰海运实业老总为他创造的际遇,让聪明的他深深看出:自己在席成达的心目之中,并非是一无是处…… 两个“冰男”带给他的感觉,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荣剑很清楚的一点,便是从英国回来后的男男,比较起从前,要好相处许多许多;而方青前后两次在舞台上的表现,也让他感受出了差异的存在。冰男的舞蹈,充满了华贵富丽的气息;而方青则在此基础上,多了一份青春的动感,在旋律与伴奏中洋溢的,是一种对生命执着的爱恋…… 诚然,在现实中的理想与渴求,往往舞蹈的行为体现出来,这就是现今的席家千金的性格所在。 且说方青进得B超室后,荣剑着实感到累了。根据总部的行程安排,今天下午回到首尔之后,明天还得与酒井芬兰前往马来西亚总部参加新年聚会。普老的养子已经知道他的出现,对于这个无论就爱情还是事业来讲都是敌人的人,荣剑起初还觉得难以面对。可是当在杭州见过方青之后,他有了勇气。他不想去印证这份莫名的勇气源自何处。但是他深深地知道,以席成达从前的个性而言,这么一个宝贵女儿,是断然不会嫁给一个平凡的人的! 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撑起地球…… 荣剑虽出自清寒人家,可他从小就很自负,很固执。否则的话。对于冰男的守护,不会延续到今天。 现在的男男。终于开始承认和我在古代有点渊源了,呵呵…… 此刻他地心情很不错,翘着二郎腿捏上嘴唇,耐心的等候着。 “哥们,你也要检查?” 帅帅搀着青姨坐下后,善意而亲切地朝他寒暄。 “不是不是……”荣剑摇摇手笑道,“我在等我的……哦呵。我的一个朋友。这位伯母好像脸色不太好……” 自从心肝宝贝儿离开后,青姨一直没好好吃过饭,睡过觉,神气憔悴自然不在话下,此时一听荣剑的关切,微微一笑道:“唉!这人老啦,就不中用咯,呵呵!” “看样子。伯母不过五十来岁吧?”荣剑觉得和这二位还颇为投缘,反正也是等待,索性找点话来侃侃,“怎么能说自己老呢?我看过一本书,说这人哪……要到60岁才算长大呢!所以伯母可不能有这样未老先率的心态,放松一点。对治疗有好处!” 青姨听得乐了,帅帅却几分诙谐凑来打趣道:“哥们,你很会说话嘛……老实说,我这阿姨,我好几天都没见她笑过了呢!” 几人正聊着,方青宛如逃兵一样蹦了出来,一手按上荣剑的肩头,才突然发现母亲和帅帅就在身边! 她一个激灵,差点脱口而出一个“妈”字,一张俏丽的脸蛋顿时面红耳赤!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帅帅地目光聚焦在荣剑肩头那只方青的手掌。一副噤若寒蝉的木然;而青姨却留意到方青的侧面身影。在这幽深黯淡的走廊里徐徐站起身来…… 怎么办?惨了惨了…… 方青急得冷汗湿透了背心,铁了心拉起荣剑:“阿剑我们走……” “席……”帅帅离得比较近。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这时又顾着搀扶青姨,直到方青二人走了好几步,才试探着喊道,“请问是席小姐吗?” “你怎么认识她?”荣剑颇有兴致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完了完了…… 方青仰天一声轻吁,随着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母亲带着万分疑惑的神色靠过来。 “男男,这是你在杭州认识的朋友吗?”荣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傻乎乎地神态里满是疑窦,“呵……你朋友还不少呢!” “我……我来介绍一下……”方青硬起头皮来在三人中间,“这是帅帅,是我……是我男友的好伙伴,这是……这是他的妈妈……帅帅,这是阿剑,我韩国的朋友,也是中国人……” 她不敢再看母亲的眼色,青姨的一脸落寞,让她尴尬到了极点。 “兴会兴会……”帅帅没有留意到母女二人眉宇间地默默传情,热情的伸出手来。 荣剑没有理会他,直瞪瞪看了方青好一阵,才无法相信地从侧面指着帅帅:“你说……他是你谁的伙伴?” “我……”方青负罪地仰脸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你应该……是听清楚了吧?” 我不能让你知道我的底细,对不起阿剑,或许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帅帅看出了端倪,立刻不客气地推了荣剑一把:“哥们,你用这种口吻对我兄弟的女朋友说话,你什么意思?” 荣剑紧咬住嘴唇回过头来:“离我远点,这不关你的事!” “你***欠揍!”帅帅话音一落,便一拳落在他的脸上,鲜血顿时溜出了鼻孔。 方青和青姨立刻拉住了他。 这一回,荣剑终于表现得像个男人了,一甩大衣的后摆,一脚踢在了帅帅的大腿上,那架势。好像是不打一架不罢休…… “够了够了!”方青用尽全身力气将二人各自一推,之后双手一摊,“别闹了好不好?是不是要我再消失一次……” 母女连心,方青看出母亲知晓了自身地尴尬处境而一直保持沉默,胆量逐渐大起来,奋力掀开二人,喘息着捋开散乱地头发:“阿剑你走吧?” 荣剑顿时犹如泄气的皮球。耷拉下了脑袋,好一阵才徐徐仰起脸来:“男男。要么你跟他们走,要么和我回韩国。” “我不会和你回去,你是个聪明地人,你说这些没有意义的!”方青难过地闭上眼,“荣老板,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爱你的女人……” 荣剑磨着牙竖起一只手来:“我懂!我什么都懂!只要答应我别再玩失踪。好吗?” 阿剑,若是伤害你可以让你有一个新的开端,我会那么去做…… “谢谢你照顾我一晚上,”方青泛起一脸寒霜,“阿剑,对于你和我,我不希望你有幻想,你明白吗?” 走廊里黯淡得无法看清步步后退地荣剑脸庞。可是方青却感觉心如刀割,她从小不愿伤害任何一个人,却没想到自己现在,却在伤害一个已经伤痕累累的男儿…… 荣剑不住地揩着受伤的鼻子,方青不忍心再看到这凄惨的一幕,她在心头默默的希望。荣剑擦揩的,是鲜血而不是泪水! 她太懂他的脆弱,所以才有此希望,因为鲜血之后的伤疤会很快痊愈,而流过泪地心,却很难愈合…… 当她意识清醒抬起头后,荣剑和帅帅已经消失了,只剩下母亲那一脸难过的表情。 “妈妈……”她抱住青姨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到的家她不太清楚,恍惚的思绪和沉重的心情。让她在一路之上。根本没听到母亲唠叨过什么,直到躺在妈**床上之后。她才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张开嘴……”母亲平静地抬起她的头,“青儿吃药了。” 方青愣愣地望了母亲一眼,摇摇头:“妈,我自己来吧!” “你呀……从城里回来疯疯癫癫地,路上一会哭一会笑,”青姨疼爱地握上她的手,“你可不要吓唬我这当**啊!” “妈妈……” “好了好了!”青姨安慰地吻吻她的头发,“都过去了,妈不会怪你的。这孩子长大了,有腿儿有脚的,哪有不淘气地对不?” “我好难过……”方青为故意伤害荣剑的话内疚不已,投入了母亲的怀抱,“我不想伤害他,可是他不走的话……” “妈明白,妈都懂,呵呵!儿哪,你不小了,这人情事故应该怎么去面对,我是相信你的……” 母亲的怀抱,永远的儿女们避风的港湾…… 方青忽然觉得自己很幼稚,老是做些让旁人提心吊胆的事,不想对于几天前离家出走,母亲却不做任何的追究,她感到很是感动,怯生生徐徐仰起头来,却见母亲一双慈爱地目光正凝视着自己,赶紧低下头去。 “有心事可要对妈说啊,”青姨亲切地鼓励着,“让妈开导开导你……” “没……”方青委屈的鼓起腮帮,“没有地事!” “那个叫阿剑的,你喜欢她?”青姨在这个时候,却不乏幽默地问了这么一句。 方青顿时大窘,深深地扎到母亲的胸口:“哪有,妈你别胡说,别乱讲啊!!” “小样的还不好意思!”青姨轻轻托起她的下颌,微笑道,“你那点心思,能瞒过我?不过那个阿剑说得没错,我还没老呢!嗯……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嘛……” “啥!”方青诧异地瞪大眼睛,“什么挺不错?” “少转移话题!给我说实话,我啊,不会再让你跑的,”青姨仿佛看不够眼前的女儿,目光里总是盛满无尽的赞美,“我想了几十年想个闺女,现在终于……” “妈!”方青忿忿地噘嘴嗔道,“我不是女儿……” 青姨呵呵一乐,在她看来,只要孩子回到了身边来,一切都不再重要:“是不是呢……我们现在不去讨论?老妈倒是很关心,你和那个阿剑……对了,他姓啥来着,我好像没听到!” “老妈我去做饭好不好?”方青一半卖乖一边想开溜,她不想母亲介入到自身的是非中来,“我去厨房瞧瞧!” “你给我好好睡着吧!”青姨重新把她按到枕头上,“别想开溜……” “我要上厕所……” “好了青儿!”青姨终于正色起来,“我的个性你知道,凡是我关心的东西,我一定要得到答案……你可是我的孩子,我不关心你我关心谁去?说吧,不说的话,我就一直坐在这里等……” 看来瞒不住了,**个性太……怎么办呢,说就说吧…… 当听完方青红着脸皮将和荣剑的事简要的述说了一遍,方青想不通,母亲为什么会发笑。 “有什么好笑的?” “你们……”青姨感叹道,“你们注定是一对!这好像应了那句……那句什么来着?” “你说我跟谁一对?”方青不满地把母亲的闹钟把玩在手中,“妈,你是不是昏头了你?!” “不要明知故问,更不要装傻!”青姨说完走出门去,不一会儿拧来一条热毛巾给她洗脸,“看着吧,你会接受他的……” 阿剑那家伙,到底给妈灌了什么**,怎么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就这样看我呢…… “我自己来……”方青接过毛巾后打出一个喷嚏,“好了老妈,我不跟你说这些了,喏,你干嘛跑医院里去呢,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说还要观察呢……所以才去复诊咯。青儿哪,有些话呢,妈想对你说!” “嗯嗯!” “一个人呢,还学会珍惜别人的爱,还时刻关注别人的感受……” 方青撒娇了:“妈你又来了……你再罗嗦,我可又要跑啊!” “我又不是要你嫁给他!”青姨听到这句威胁,竟然来气了,忿忿地扔掉刚接过来的毛巾,“你走吧!我这老婆子惹你心烦了是不是?” 妈妈,你要说什么我心里很清楚,可你若想撮合我们,你就大错特错了,或许我“演”得太过逼真,或许我太过淘气,可就算这是天命所归、就算是前世的宿命,但是有一点,我不可能会忘记――我方青,是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男子……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5章判定的生命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5章判定的生命 这是人之常情,一个廉耻心很重的人,不可能一时间接受自己跨越性别的过渡。方青只是一个凡人,想必如此离奇之事,发生在任何一个――哪怕是伟人的身上,都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一件怪事…… 一次次的古今纠缠,一幕幕的心酸离别。原本在昨天夜里的梦中终于找到了一份甜蜜的回味,可现实又让席大千金再一次深深伤害了荣剑。 她不想这么做,她一直在逃避自己就是万主月的阴影。可在潜意识中,她终于领悟道: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其实并非一件匪夷所思的、要死要活的事…… 和母亲回家的路途上,她之所以神智呆滞,就是在一直思索为什么在这场梦里,会主动询问那小将军想要多少个孩子…… 如果说在古代,我愿意履行一个妻子的本份,那么在现实的世界里,是不是意味着我在某些观念上,渐渐接纳了这副身躯并已经屈从了命运的作弄……这真可怕!妈妈,你应该是最懂我心思的亲人,可为什么连你看我的目光,都会定位在看待一个女儿家的基础之上?你的心思我懂,可你要我顺应天命,坦然接受这些,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方青哀伤的注视着母亲,良久无声,而在这个时候从孩子的目光里,青姨也读懂了她的心语,她没有再说一句话,静静的注视起亲身地骨肉。用一个母亲最博大的胸怀,抚慰着方青那颗潮湿的女儿心…… 且说荣剑负气离开医院后,回到酒店足足愣了两个小时,宛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直到服务员前来提醒他赶去去机场,他才默默的点了点头开始收拾行装。 不过退房之前,他终于打通了席成达的公司电话。 席董正在开会,电话在十分钟后由冰男接到。 “啊……荣老板啊。呵呵!”冰男开心地喊道,把两只脚掌放松地放在办公桌上。“怎么样,杭州之行,看够了美女吗?” 荣剑听得微微窦起眉头:“你父亲,什么时候能开完会?” “喂!”冰男打趣道,“有什么对我说也是一样的,嘿嘿!说吧说吧!” “我看到你妹妹了。” “是嘛?”冰男开心得随即捏出一个响指,“怎么样?她过得还好吗?” 荣剑闭上眼想了半晌。才口吃道:“我都……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样吧!你今天不是要回韩国吗?那你回来后,你来我家单独聊聊怎么样……喂,阿剑,你怎么了你?” “我还得立刻赶去马来西亚啊,我的大少爷!”荣剑郁闷得一拳落在行李箱上,“我长话短说吧……” “行行行!”冰男从他地口吻里,听出方青有了什么变故,不由得坐正身躯。“我听着呢……” “可……可能你我都不会相信!”荣剑几分尴尬道,“短短的时间里,席家千金竟然有了一个男朋友!” 冰男正拿着笔在画圆圈,一听顿时扔了笔:“男朋友?我说阿剑,你有没有搞错……我是……我是说我妹妹是那么随便地人吗?” “呵呵……”荣剑一声苦笑,“回来你见到我的鼻子就知道咯!” “你们起冲突了?”冰男顽皮劲儿上来了。“阿剑你打败啦?你不是那么逊吧?啊哦……” “大少爷你别说风凉话OK?”荣剑没好气地嗔怪道,“我还没见到本尊呢!是他的哥们……唉不说了,还有一件事比较要紧,你和席叔,一定要重视!” “嗯!” “男男心脏有问题,”荣剑说到这里一声叹息,“医院的B超结果现在还得不到,可是……可我很担心,她已经晕厥了好几次了,而且我感到。医生似乎也在隐瞒什么……冰川。喂,你有没有在听?” 冰男一脸的愕然。他原本单纯的以为,和方青兑换了身体之后,自己的心脏病到了方青身上会不治而愈,看来问题依旧存在。从小到大,他受够了这心脏地烦恼,的确会时不时莫名其妙让自己休克,最让她抬不起头的,是父亲多次警告,千万不能同男子有那样的事,否则会有生命的危险…… 她忽然觉得对不起方青来,在他复活之后,总是认为方青在无形中掠夺了他的什么。可当听说从前的病痛开始折磨这无辜的人儿时,他忽地内疚起来。 草草应付了荣剑地电话,他强打精神等候父亲的会议结束。他深深的知道,心脏的问题一直成为他同父亲最大的心理负担,张嶙当初也明白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但在他地认为里:那家伙纯粹是受父亲的指派才愿意接纳自己的……他深深的知道这种病,对于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许是不能当母亲,甚至于连享受**的资格都没有……冰男在从前,也是一个正常的女性,每每同闺中姐妹谈到男女之事时,她也有对于男性肉体上的渴望甚至需要,可他不敢以身试“法”,他明白若万一出了问题,是对不起深爱自己的父亲的…… 我该怎么对爸爸说好呢?他好不容易有了状态来公司,这一说的话,搞不好…… “想什么呢?”抬头之时,席董已笑吟吟地来在他地面前。 “会开完了?”他努力的扮出一笑。 “嗯哪……”席董开心地拍拍他地肩头,“该吃午饭了,走吧!” “爸,你先坐一下……”冰男几分别扭地站起。把席董拉来坐下,“我有点事对你说……” “有什么事儿餐厅里去说吧,呵呵,还有点客人等着咱们,想见见你这大少爷呢!”席董说着想站起来。 “是关于……关于你女儿的!”冰男晓得即使现在不说,荣剑回来后也会马不停蹄地赶来,“想听吗?” 席董听得心头一凛。很快从他的表情里看出问题,赶忙拉起他的手:“有她的消息了?嗯?” “一好一坏。你听哪个在先?”冰男担忧地注视起父亲,他发觉这几天就好像过一个世纪,父亲老去了许多…… “你!” “好了爸爸你先镇定下来,不算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儿啦。”冰男微笑道,“你那美丽的女儿,在杭州有了男朋友啦!” “这……”席董听得啼笑皆非,“这怎么可能?小家伙。你逗我开心是不是?” 冰男几分难以理解的耸耸肩头:“我也觉得不可能,具体地情形,还是阿剑来解释吧,不过他们两个,倒挺有缘份的,竟然会在杭州碰到,嘻嘻……” “还有补充吗?” “有……阿剑说,方青也出现了心脏病。照他地描述,和我症状差不多……爸,你先别急,”一见父亲紧张得双手不受控的哆嗦,他赶忙握上去,“医生说情形还比较乐观。分析结果还没出来呢!” “没什么好乐观的……”席董一脸担忧,“你们虽然对换了,可身体上自带的……这些,这些都还在。我可怜的孩子……” “老爸你有事瞒我!”冰男蓦地脸色难看起来,啪地按下董事长秘书的电话,“我父亲身体不舒服,中午的饭局取消!” 关上电话,却见席董已是泪流满面,木然地看着那硕大地落地式玻窗。 “爸爸,”冰男眼中噙起泪花。“你不能再瞒我。当我戴上订婚戒指那一刻,我就知道有古怪……” 席董无助地掩面哭泣。几度想说话都泣不成声。 “你不会失去我的……我做过体检了老爸,”冰男见到父亲悲伤成这模样,也哽咽得难以自控,“我好健康的,什么都没有,骗你就是小狗!” “六千万……”席董悲痛地拉起他的手,“儿哪,你那心脏病,在全球每六千万人之中,才会出现一个的呀……我苦命的孩子……” 原来,冰男21岁生日之夜的PARTY中昏厥后,席成达找到了澳大利亚的全球心脏病领域地权威专家――司帝棼教授。通过48小时后的全面分析后,得出的结论让席成达犹如挨了当头一棒! 冰男的心脏,普通常规的仪器得出的结论是正常地,问题就出在左心室与左心房的组织基因异变,这是司帝棼教授多年来一直研究的被命名为“KT2”特别项目,他指出:这连体组织异变,会导致心脏的迅速衰老,甚至导出“1x4”的公式,也就是说当冰男年仅10的时候,心脏的恶化年龄就达到了40岁! 正是因为这个公式的确定,因此得出冰男的生命应该不会超过25岁,唯一可以解决的办法,就是必须移植一个新地心脏,来延续生命…… 这是一个无比残酷地现实!更是令席成达发疯窒息的噩耗,司帝棼地结论,简直就是对女儿下了死刑判决书!几年来,他一直瞒着冰男私下与这位教授沟通,可直到冰男与张嶙前去英国前,回复都说没有找到合适的供体…… 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会寄希望在新生的事物之上。对于第二个女儿的出现,他怀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这个病魔能就此罢手,可依旧是事与愿违。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嫁出去?”冰男听完父亲的讲述后,也变成了一个泪人,“为什么……” “你是我的骨肉……”席董悲痛地望着他,“你是我一口饭一口奶喂大的心肝宝贝!从你落地的那一刻,爸就想把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都给你……哪怕是,哪怕是摘不下来的星星……你一天天的长大,渐渐的懂事了、成人了……可是……” 他呜咽得无法继续说下去。 “爸你说,我在听,我用心的在听……” 席董好一阵自我振作的喘息,才徐徐开口:“可是你是一个人,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孩子,那么美,那么可爱!可我这个当父亲的,尽管没有让你得到常人应有的夫妻生活,尽管不能让你为人之母,可我……可我也想看到我的女儿,穿上婚纱的样子……” “别说了爸爸……”冰男放声大哭起来,“我懂了,我全明白了,爸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其实我们都知道,就是没敢告诉你,爸不敢去面对,去面对你的病变……”席董哀伤地闭上眼,“我原本以为,张嶙知道这些之后还会娶你,那是真正的爱你,可……” “我要去找妹妹……”冰男猛地抬起头来,“爸,我相信你不想有遗憾,是吧?!” “最好别去打扰她……”席董一声叹息,“我防备到了这点的,所以已经叫人去中国暗中看护她了……儿哪,我没资格做她的父亲,我愧对她们母女二人……” “这个情况……是不是应该告诉她的母亲?” 席董摇摇头:“那只是平添她的担忧而已,这就是我为什么迟迟不想我们一家团聚的道理。她必须换心脏,才能活得下去……我会等到那一天,若没有那一天的到来,我会随她一块去……就像当初,我看着你戴上张嶙的求婚戒指一样……” “爸你别这样,”冰男哀求道,“你要为我想想,没有了你,我还有什么?无论是我,还是妹妹,我们都不能没有你!” “有人告诉过我,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即使有,那么也不会存在多久……”席董恹恹道,“我一直想着这个奇迹的诞生,想到我的女儿,可以去走一个女人该走的、也该有的路……你告诉我,我贪心吗?我一辈子行善积德,莫非……” “爸,我们现在不要太悲观,是不是?”冰男信心百倍道,“妹妹不像是短命的人,喏……你想想,那么多磨难都挺过来了,想到那些世外高人了吗?” “我可怜的青儿,”席董说着眼里又有了泪水,“受着两种致命的威胁,还那么时常关乎身边的人……” 这时,秘书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董事长,有一位来自新加坡的古应华老先生,想要见您!” 席董顿时破泣为笑,冰男则一声欢呼跑向房门……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6章吸血鬼之说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6章吸血鬼之说 若是用“肉包子打狗”,来体现席成达对古老离开后的期盼,显然是对这世外高人的不尊重。席成达一直在等,他对这神秘高深的老人充满了敬畏,无时无刻不在期待对方可以彻底解脱女儿的苦难。自圣诞夜消失后,终于盼到了他的再次出现…… 冰男对这传说中被父亲神化得一塌糊涂的老人充满了好奇。他听说好几遍古老帮助妹妹的事迹。虽然不平凡的事就曾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从小到大,对于拥有超能力的人,他一直充满了好奇,也希望能目睹到其风采。 因此这个时刻对于他来将,无异是一个节日! 古老看上去朴素庄重,的确给人一派资深学者的风范,他的手是温热的,笑容是可亲的,语音是清朗的,这不禁让冰男与其握手之后觉得几分失望起来…… “古伯伯你要喝点什么吗?”冰男懂事而礼貌地弯腰询问,他的眼睛老是停留在古老的脸孔上,一直想从那深邃的眼神里找出一点与众不同来。 “什么都不需要了,好好陪我说说话吧!”古老亲切地仰脸看住他,“大小姐,你觉得……还好吧?” “我……”冰男何其聪明,从这特殊的称谓里立刻明白了对方所指,几分腼腆地刮刮鼻梁,在他身边徐徐坐了下来,“没什么啦,我挺适应的……” “是吧?” “嗯!”冰男诚实的点点头,“谢谢古伯伯地关心!” “你的眼神告诉我!”古老轻轻拍拍他的肩头。“要彻底适应现在的躯体,还得有些时日呀!” “伯伯你总算出现了,”冰男为方青的病态心急如焚,微笑着开门见山,“我……我是说我的……我的妹妹,有转机了吗?” “你这孩子好不懂事!”席董一个劲儿暗示冰男不要多嘴,因为他看出古老像是有不少地话要讲。 古老闻言一瞅神色狼狈的冰男。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父子二人面面相窥,心想高人就是高人。连笑地时候都选的如此独特。 “蓝宇教授……”古老笑够了之后,捋着胡子转眼看向席成达,“此人你还记得么?” 哇哦……好帅的胡子啊! 冰男终于找到这个老人值得欣赏的地方了,从小他就喜欢甚至莫名其妙崇拜胡子留得长的男人,此刻不由得看得如痴如醉……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席董赶忙谦卑地欠身过来,“古老曾提示过。您这次远走,不就是为了我家男男去找他吗?” “整天唉声叹气的,心志还没有糊涂嘛!”古老古怪而幽默地打趣道,“可喜可贺!” 父子二人都听得啼笑皆非,又不敢多言多语,只得耐着性子等候他的慢条斯理,丝毫不敢怠慢。 “也算得你地心肝宝贝……命不该绝吧!” 古老这么一句轻描淡写,顿时让父子两人如释重负暗嘘一口气。冰男更是开心得一拍膝盖! “那个骑海豚的老怪物,其实和我差不多的年龄,呵呵!还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呀……这在地面上人族魔法团成员之中,他可算得上领袖级的人物,庆幸庆幸,还算给面子!” “地面的?”冰男颇为好奇的问道。“古伯伯,莫非他们这一伙……人,还有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地……” 话一出口他后悔了,因为他发觉话音一落的同时,古老的脸色暗了下来。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知道为什么世界上有神经病吗?”古老面无表情地看住他,“就是因为他们看到或者是接触到了太多……不敢让自己相信的事物……” 冰男现虽为一个男儿身,可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女子心性,一听到这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立刻怯生生躲到了父亲地背后去。大气都不敢出。 “孩子就是孩子。古老千万别多心,对不起对不起……”席董见势不对。慌忙圆场,“男男,长辈说话,不许插嘴知道不!” 这老头真是小气,我不就问问而已嘛…… 冰男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委屈得微微噘起嘴。 “这老头真是小气,我不就问问而已嘛……”古老直直的看住冰男,将他的心思全然无误的道了出来,一见冰男呆若木鸡的表情,大度的笑道,“我的大小姐,这个世上让你匪夷所思的东西,多得很哪!” “古老宅心仁厚,千万别见怪别见怪!” “二十三乘以四……”古老收敛起脸色,“等于多少?” 冰男冲口而出:“九十二!” “非常正确!”古老面色严峻地看住自身的膝盖,“这就是你宝贝女儿的心脏年龄。这罕见地病例,全球患者不到一百人,可悲,真是可悲……” 席董听得只有流眼泪地份儿,冰男默默地擦着父亲的眼角,没有心思再去想别地。 “哎呀,其实我也老大不小咯,忙完这件事后,我也得好好休息一阵子了,”古老颇有深意地注视着面前的二人,“你们的心思我都懂,既然还没到山穷水尽,你们又何必指望柳暗花明呢?” 为了在茫茫大海上找到喜欢海豚的蓝宇教授,古老花了接近一个礼拜的时间,与一只老海龟进行心灵的交流,在日本海域的一座小岛上找到了其人。 二人都用自己的异能,屏蔽了对方对自身的思维探测。所谓隔行如隔山。因此对方青身上那看似简单地魔咒,古老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特别是在对方的心脏濒临衰竭的前提上。 蓝宇很快看出他的来历,深深为古老悲世悯人的心怀感动。他告诉古应华,人族魔法团,与嗜血的吸血鬼家族有很深的渊源,甚至在某种角度上可以称为“近亲”。因为人族魔法团地创立人士,无一不是死而复活的。到了后来逐渐发展壮大之后。才陆续对一些正常地人们产生了吸引力,诸如陈月之辈…… 人族魔法团离不开血的说法。是源自死后复活的时候,必须以活人的鲜血为基础,后期“工作”才能展开步骤。而非纯粹死而复活的成员,一旦走火入魔,便会直接变为吸血鬼――一如现在占据了张嶙身躯的陈月。 人族魔法团之所以对人选的选用制度严格,就是因为一旦成为变异地吸血鬼后,若其能力和智慧原本就不低的。之后会成为相当可怕的怪物。最显而易见的,也是众所周知的,吸血鬼是怕阳光的,而通过魔法团成员异变的吸血鬼,在白天同样活动自如! 古老没有透露陈月的变故,却强调方青在一段时间后,会逐渐出现嗜血地倾向…… “有没有搞错?”冰男听得一脸惨白,“古伯伯。我妹妹……你说我妹妹会变成吸血鬼?” “或许……”古老凝重的一笑,“还没有那么糟糕吧!不过有一点我要提点你们,她身上的魔咒,必须要以活人的鲜血,来作为开启的钥匙!” “我的孩子……”席董无法置信地闭上眼去,“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折磨?古老。若是有祛除的办法,您……就直接告诉我吧,我不想她再依赖药物,哪怕是一个小时、一分钟……这……这对她不公平!” “好一个不公平!”古老此刻的笑容里充斥起几分讽意,“你可以一年半载……甚至以后什么都不做,都可以过得潇洒舒适;可有些人呢,终日奔波劳累,还负担不起一家人的生活!席大老板,在我的面前,你能说‘不公平’?” “惭愧惭愧!”席成达听得尴尬汗颜。急忙点头道是。“古老教训得是,教训的是呀!” “造化……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古老面色严峻起来,“今天我告诉你们的事,千万不能有第四个人知晓。我不是威胁你们,这其中厉害关系非常重要,若是一旦外泄,你们……就准备方青的后事吧……” “一定一定,古老大可放心,可我女儿心脏的问题……” “首先我告诉你,我不是医生,”古老颇为幽默道,“我只寄希望在‘造化’之上,我相信若有营救她地真命天子出现,那么心脏地问题,也迎刃而解啦!” 席董与冰男听得云里雾里。 “好啦我得告辞啦……”古老徐徐站起身来,“感激我的话就别说了!席老板哪,我帮你可是舍不得我那乖巧伶俐地干女儿,不过有些事儿,你是不是该作一个了解了?嗯?这人生苦短哪……哈哈,哈哈哈哈……” 送走古老后,冰男回来见到席董沉闷得一直低着头不啃声,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只好仔细的咀嚼这老头方才那些让人难懂的字眼来…… 阿青以后会吸血……天,看样子古老头不是在吓唬我们,怎么办?我又不能对任何人说……诶,他提到过一句“真命天子”,难不成,是指死心塌地爱她的人?可是,在世俗的眼光里,男人们知晓了她的过去,还会接纳她甚至爱上她吗? 首尔这座韩国的首都,已是刮了好几天的大风了,没有雪花的铺缀,没有雨露的滋润。枯黄的天幕与高楼林立的都市,透过车窗映入眼帘,显得是那么壮美凄凉。冰男一直担心着父亲的身体,强制送他回庄园的路上,席董不知何时疲惫得沉沉睡去。看着憔悴中的父亲,他有了前去中国的念头…… 毕竟他不希望方青在外漂泊流浪的生活中,慢慢发现自己成了一只“吸血鬼”…… 一段时间下来,他熟悉了公司不少的业务和处理方法,他想拼命的多为父亲搞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务,因此忙得接近晚上11点才离开公司。 踏上别墅的台阶,看着泊在路上的一辆陌生的轿车感到奇怪,正好前来迎接的菲姨告诉他,荣剑在五分钟前进到了席董的书房。 冰男的确很累了,在路上的时候就想着回家后好好泡个泡泡浴,然后舒舒服服睡上一夜。可是荣剑的出现,让他立刻联想到了什么,急忙快步向书房走去。 “菲姨给我拿杯咖啡来,谢谢……” 他破门而入,只见荣剑正在为父亲捶背,显然席成达方才咳上了好一阵。 “爸!”他急步走过去扶住喘息的席董,心痛地嚷道,“我叫你好好睡觉的,你怎么又不听话!” 说完恨恨地瞪了荣剑一眼。 荣剑难为情地微红起脸:“席叔,我看我还是告辞了,我们改天再聊好了。” “阿剑你别走!”席董一把拍在书桌上,微微一笑,“我这……这是老毛病啦,走个啥,快继续说……” “简单的话,就是我对你说的这些啦!”荣剑几分胆怯地瞟瞟冰男,“男男她……气色不错,能蹦能跳,嘿嘿!” 你用这话来形容我还差不多?哼……能蹦能跳,你知道个屁! 冰男似笑非笑地看过他一眼,对送来咖啡的菲姨嗔怪道:“菲姨。以后老爸在休息的时候,不见任何客人,知道了吗?” 菲姨难堪地点点头,若有所悟的瞅瞅荣剑,转身离开。 “我想知道……”席董幽默地笑看荣剑,“你确定我男男……有男朋友了?” “我想应该是的,”荣剑思索着用力点点头,“若不是的话,那小子没理由和我起冲突的……这……这杭州人,好像很好斗!” 也难怪他有此认为,前一个VANIS,后一个帅帅,都是动不动就出手的年轻人! 冰男听得笑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感到奇怪的是,你怎么会同对方打起来呢?” 对于这个问题,荣剑先是一愣,随即面红耳赤,一副如坐针毡的窘迫出现,很久都不好意思抬头。 “你们之间的事,我知道得太多太多,荣老板,为什么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啊?” 冰男沉吟着慢慢走到他的身边,猛地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7章让爱来导航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7章让爱来导航 穿越城市的声浪,推开冷漠的心墙, 期待着能象风一样…… 穿越人间飞短流长,面对世俗的阻挡, 带我的温柔为你疗伤。 城市中,流行一种痛: 那是爱神之箭――偏了它的方向…… 一路为你送上冬日暖阳,抚平你心中的点点忧伤; 一路为你擦亮满天星光,如果你在黑夜迷失方向―― 让爱为你导航…… ――――陈明《为你》 冰男做事很任性,先前古老的一席话,加上荣剑在这个时候的出现,让她立时有了一种荒诞的念头。而一直性急如猴的他,觉得这事自己完全能做主,也就没了先向父亲打招呼的必要…… 救人如救火! 冰男是这么想的,而事实也是如此。 “你在做什么?”席董紧张得拍案而起,“快放手!” “老爸你别管……”冰男背着荣剑的脸偷偷对父亲使了个眼色,“我有话同他单独说说……” 说着不由分说,就这样将荣剑拖了出去。 席董不便再加劝阻。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阻止冰男做什么,毕竟,这二人,怎么说也有了好几年的感情…… 荣剑不知自己干错了什么事,糊里糊涂被冰男拖出书房。踉踉跄跄上了楼阶,穿过华灯四射的走廊,被拖进了冰男从前地卧室。 “你做什么?!” 荣剑一边整理着领带,一边没好气地瞪着冰男。 冰男抱歉的付诸一个微笑,随即跑去推开了窗户,呼呼的冷风禁不住让荣剑倒退了好几步。 “我觉得你……应该清醒一下!” 冰男深沉地双手抱胸,拨弄了一下那串心爱的风铃。方青走后。她打了好几次主意,都没忍得下心把这小东西弄到自己现在的卧室里去…… 他很想念方青。总是忍受着菲姨那不怀善意的目光,时不时溜进来,回忆在这里与妹妹相处的短暂而美丽地时光;在他的心目中,一直认为方青没有走远,那种若近若远地感觉,就好像妹妹出去串门了一般…… “我很清醒……你的粗暴,让我想起了从前的男男!”荣剑不满地抱怨着。“果然是兄妹,脾气这么雷同!” 冰男听得呵呵嗤笑起来,越笑越大声。荣剑当然听不出来,这笑声里到底有几多心酸、几多无奈…… “我得走了……” 荣剑不想和一个神经病呆在自己新上人的卧室里,做些让人莫名其妙的事来,特别对方,也是一个没有结婚的男子。 “站住!”冰男的笑声嘎然而止,“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我当然没有忘记。这是男男地房间!” “verygood!”冰男快步走到计算机前,按通了电源打开屏幕,恶狠狠地威胁道,“你现在若是走了,我保证,你永远见不到你喜欢的人!” 豪门千金计算机的配置当然不会差。须臾间桌面图表全部显示完毕,荣剑目瞪口呆注视着他麻利打开了席冰男的VIP电子邮件地址…… “为什么不坚持写下去……”冰男愤怒地扭头问题,“从前,你是厚着脸皮一天一封信,而到了后来这几个月,你自己看,给我一个解释!!” 他说完气恼得一砸,手上的鼠标蹦得老高,耷落悬挂到显示器背后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么短的时间内。连男男这些隐私都套到了手…… 荣剑凝神想着这个问题时。脸上却冷不防重重挨了一耳光,火辣辣的难受。 “你……” 席大少爷会出手打他。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 “很吃惊是不是?!”冰男一脸凛然之气,偏头颇为顽皮地嘲笑道,“我地大情圣,莫非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你忘了当场对席冰男所说的一切!!” “没有……”荣剑自尊受伤了,这种疼痛远远比脸上的耳光痛上好多倍,“我一个字也没有忘记!” “OK……”冰男转身走去关窗户,实则是不想让荣剑看到他的泪眼,敷衍了事后回过头来,“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架没打起来?你就那么脆弱,别人吐了口水在你脸上,擦掉就走人?” “男男他……”荣剑几分不服气道,“她拦在中间……我,我……” “荣剑荣先生,哦不!”冰男一脸嘲讽,“应该是荣老板,放过我妹妹吧……她和我,都受不了你这样的态度……我真地搞不懂,你怎么会有脸当场走人!” “那我要怎么做!!”荣剑终于被激怒了,郁闷地吼道,“男男明显是不愿意我在场,莫非我一定要去打架,才能说明什么?你很幼稚我的大少爷!” “幼稚?”冰男难以相信地一指自己的鼻尖,“你***说我幼稚?!” 说着又扑过去拎起对方的衣领,这一回荣剑可没刚才那么被动了,用力甩开他的手:“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让我来告诉你,我妹妹心目中理想的白马王子!” “你不是她……” “废话!”冰男自负地一笑,“莫非你比我更了解席冰男这个人?” 荣剑只觉得眼前的男子怪异起来,从上次在客厅里地相处。他隐隐觉得,这个大少爷,尽管出现的时间那么短,可是对自己,简直是无所不知,甚至在对方地身上,他竟时不时幻化出冰男从前地身影…… 面对这让人无法反驳的强调。他一声冷哼垂下头来。 “女人需要地……”冰男和颜悦色,忍住心底的酸楚搬出了心里地话。“是一个坚强有力的肩头,一个有足够气魄地男子汉,可以把一生的幸福,交到对方手上。我是这么想,男男也是这么想……”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荣剑迟疑道,他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席冰川看自己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含情脉脉…… “你不该回来。为了你那该死的马来西亚之行!”冰男咬牙切齿道,“你该呆在她的身边,躲在她的附近,保护她,关心她……” 荣剑颇为好笑地一撤手:“不是吧?我觉得她的人缘很好耶!总有些帅哥为了她,向我大打出手……” “于是你就害怕了?就闪人啦?”冰男再一次揪住了他的衣领,这一回荣剑没做反抗了,“我对你好失望!” “21世纪不是武力说明一切的时代。我的大少爷,”荣剑一声苦笑,“我爱她,我就要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否则那种爱,只能让旁人笑话……就像你说的。我在医院打架了,或者说打赢了,那又怎么样?男男她怎么下台?而且她在我离开前再次强调,叫我不要有希望……” “是……是吗?”冰男难以相信的松了手,“你确定?” “我已经麻木了她对我的遗弃,一次次地挽留,又一次的唾弃。”荣剑说到这里一脸酸楚,“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当你所爱的一个人,在这些年来。不断的需要你。又不断的离开你的那种痛苦……希望你把我看清楚,我只是一个平凡地男人。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情圣,我知道我不可能得到男男,或许这已经注定。但是我一定要看到她走进结婚的礼堂……” “别说了,”冰男心如刀割,“你可以走了!” “可能……”荣剑悲呛地一笑,“是我欠她的,对不起大少爷,我告辞了……” 门关上后,冰男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这些荣剑的肺腑之言,在从前是不可能听到的。回忆起几年走过的日子,想起这痴情人儿每日一封心灵的寄托,再想起放纵任性时对其的伤害甚至人格的侮辱――他不得不承认,若不是真心以心相托地知音,是不可能有那么大度海涵地情圣的…… 阿剑对不起,现在想起来,我也活得不容易,计算我是普通百姓地女儿,我依然很难和你走到一起去,因为爸爸知道,我的生命随时都可能结束……可我不能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为了现在的男男,为了爸爸,我只有继续欺骗你,原谅我吧…… 晚餐的主打菜是西湖醋鱼。 青姨知道这是方青爱吃的菜,因此特地在晚上做好后,将小懒猫从床上拖了起来。 睡意惺忪的方青,洋溢出一派别有风韵的媚态,一口口吃着母亲夹来的菜,秀气得让青姨禁不住扑哧一笑。 “妈……”方青有点受不了母亲现在看自己的目光,娇嗔道,“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没什么!”青姨欢欣地把一块鱼肉弄到她的碗里,“味道合适吗?” “嗯嗯……”方青乖巧地为母亲夹菜,“妈妈烧的菜,就是好吃!嘿……” “那就多吃点,长胖点!” “才不!”方青自负地一甩头发,“胖了多难看,就现在这样最好!” “哟……”青姨别有用心打趣道,“还有了保持身材的觉悟啦!” “妈妈我得去找工作!”方青咬住筷子,怯生生注视着母亲的反应,“我快没钱花了……” 青姨不以为然笑道:“没钱了?不是吧,堂堂席成达的女儿,会缺钱花。找你那老头打过来!” “我不我不!”方青气恼地放下碗筷,“我可不想当寄生虫!再说了,这非亲非故的,我……” “非亲非故?”青姨笑着摇头,一个劲儿刨饭。 方青奇怪地把头偏来偏去,她发觉这次流浪回来,母亲对自己口中的“老头”,好像莫名其妙多了一种好感,那种感受,就好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因此心里不安了…… “保持身材是对的,”青姨幽默地敲敲她的碗,“可吃这么少,就说不过去了喔!” “妈妈你有事瞒我!”方青自负地挺起胸口,微微噘嘴道。 “啥……”青姨想要摆脱这个话题,“跟我说说,又准备去哪混呢?” “妈……” “你不是说要找工作吗?”青姨神色正经起来,“妈可不放心你走得太远。” “知道的,”方青懒洋洋地咕哝道,“可在这镇上,你叫我去做什么嘛?难不成……我也去领一份扫大街的工作!” “扫大街哪点不好?老娘不扫大街,怎么让你毕业?!哟……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知道要面子了,我看指不准哪一天啊,你会当着众人说没我这个娘呢!” “妈!”方青发觉说错话了,撒娇地来在母亲面前赔笑道,“你误会我啦,什么跟什么嘛,还有啊,我可不是什么大小姐,我强调!” “不胡扯啦!”青姨斩钉截铁凑到她面前来,“你呢,过年之前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春节之后,镇里的幼儿园缺老师,你就去做孩子们的阿姨吧……” 不是吧…… 方青听得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微微皱起眉梢,徐徐点了点头。 “妈知道你不适应……”青姨放下碗筷将她的双手握在怀里,“可你要学会坚强,孩子,这个世界上,没有战胜不了的难关。妈相信你,迟早会勇敢面对自己的性别的!” “做幼儿园阿姨是不错啦,”方青微微潮红起脸蛋,“可我一想到自己是个……我就好别扭!” “看着妈**眼睛,青儿!我对你有信心,这个观念我知道你很难忘却,很难改变,可我相信你能行,一定能行!” “我做不到……”方青难堪地垂下头,又被母亲轻轻托起下颌,“妈我真的做不到!我可以答应你去做孩子们的阿姨,可你也答应我,别再说让我难堪的事儿……” “我们不谈这个啦,走,陪我洗碗去。”青姨笑着拉起她的手来…… 洗碗打扫完毕后,方青洗了澡来在母亲的床上缩进被窝里,殊不知电视剧中间的广告时间内,母亲忽然扭头问道:“是不是,该给你的老头,打个电话?今天一下午,有个人在我的床上,叫了好一阵子的老头呢……” 不对劲,妈妈和老头,真的不像陌生人! 方青顿时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8章身世之迷(上)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8章身世之迷(上) 方青的怯懦,是来自对四周环境的畏惧,加上身体时不时出现异常。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本性就是一个胆怯的人。同大多数女子一样,她也有自己放纵、快乐的方式,只是这种方式的表达,很多时候,建立在一种自怜自爱的前提下。她是那么善良,生怕自己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而同时她又是那么值得爱与同情,若是说她不够坚毅,恐怕很多人在这样的环境里,早已神志时常了……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说她聪明,因此尽管身边的事让她很多时候陷入为难、尴尬甚至危险,可有一点,她并不傻! 当听到席董知道她的出生时间时,她就感到自己同这个原本不会认识的老人,有着一种神秘的关联;而母亲的话语和看待,更让她觉得其中大有蹊跷…… “妈妈来!”她钻出被窝,讨好地拉起母亲,“我给你打扮一下!” “啥……”青姨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呛出嘴来,“你给谁打扮?” “当然是你哪!”方青跪在床上噘着个大屁股爬来爬去,把包里的化妆品一古脑倒在床单上,“嘿……来来,我把你弄好看点!” “去去去……”不知是处于对化妆品过敏,还是本身已然承认自己的衰老,青姨笑着嗔怪道,“我都一把年纪的老婆子了,好看有什么用?” “哎呀……”在母亲的面前,方青不想有任何情绪地隐瞒。母亲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中的,于是撒娇地搂上母亲的脖子,“哪……你想想啊……” “没什么好想的!”青姨斩钉截铁捏住她柔嫩的脸蛋,“妈不再年轻了,这些名堂,是属于你们年轻女孩子家地!” “爱美之心,应该有的吧?”方青撒赖着。“这样吧,我给你纹纹眉好吗?你瞧。不注意看,还以为只有半条眉毛了呢,很难看地!” “好啦好啦……”青姨无可奈何笑了,“快点啊,电视马上就开演了……” 方青用心地抿起嘴来,开始为母亲打扮。母亲的确老了,当手指触上她脸上的皮肤时。方青似乎感觉到了岁月的风霜,对最亲之人的侵蚀。母亲年轻的时候很美,尽管只有黑白的照片下来,当方青看得出母亲年轻时候地身材,是绝对的性感,尽管五官轮廓不是很吸引人,但试问那个时代的女人,又哪会像现在的年轻女孩可以尽情的打扮呢? 妈妈。我多么希望你焕发出年轻时候的风采…… “好啦老妈……”方青炫耀地抓来镜子递到青姨面前,“是不是好看了很多?哇……脸红了脸红了,妈也会害臊呢!” “小样的……”青姨对眉毛的修饰非常满意,窘迫地想揪席大小姐地耳朵,而方青则顽皮灵活得像个泥鳅,很快钻到母亲的怀里去。开心的大笑起来。 “我看你跑!”青姨忽然间也宛如年轻活泼了许多,一扫平素的老练矜持,竟和她打闹起来,“跑啊跑啊……还作弄我吗?” “冤枉啊冤枉啊!”方青故意凄惨地尖叫道,“我又没有给你弄成大花猫,嘿……我错啦我错啦,不来了妈……” 看着母亲停手不再挠自己的痒痒,方青慢慢恢复呼吸的频率,威胁道:“好了老妈,我够乖吧。把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哪。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说吧小鬼头。”青姨感触地凝视着怀里地孩子,一瞬间。仿佛又回到很多年前,她一直希望有个女儿,以至于老是在方青的头上扎出一个“鸡毛键”,不想多年的夙愿,一个活色生香的大闺女,竟真的躺在自己的怀里。 方青微微鼓起腮帮,她从母亲的眼神里看出很开心,于是徐徐问道:“哪……妈妈,我要知道……席成达和我的关系!” 母女二人几乎是贴在一起,话出口后,方青明显感觉到母亲那一颇为剧烈的颤抖,这更坚定了她要弄个明白的缘故…… “你们不是父女吗?”青姨牵强一笑,“还要我说啥?!” “不对妈妈!”方青亲昵地搂上母亲地脖子,“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你别再瞒我好不好?” “为什么……”青姨几分恼怒道,“你会胡思乱想到这些莫名其妙地问题上来!” 方青被吼得愣住了,坐正身躯后她很快想到,若没有什么的话,母亲又何必大动肝火呢? “嘿,你别生气好不好?” “好了,我没功夫对你地说什么,看电视看电视!” 方青不满地呆坐在床上,电视完后,青姨上床拉她,她也赌气的不动,直到12点醒来,看见女儿还保持着先前的模样在等待,青姨终于拧亮台灯,坐到她身边来轻轻捋动起她的秀发来。 “阿青……”她一脸肃穆,轻轻的呼唤,“青儿,你在想什么?” “我要答案,”方青委屈地扭过头来,“妈妈我要知道我……” 青姨轻轻抬手止住了她的话语,凝视着她的肩头自言自语道:“……是啊,你的确长大了。的确长大了……” “他为什么知道我的生日?”方青几分伤感道,“我觉得我和他好投缘,在最紧要的时刻,我宁愿自己死掉,也不要其他人伤害到他……妈妈,这是为什么?” “告诉我孩子……”青姨的眼中隐隐闪射出一种令方青陌生的目光,“我是不是一个……好母亲?” “妈你怎么了?”方青蓦地觉得母亲的脸色从来没当前这么难看过,哪怕是犯病的时候,“你……” “回答我,”青姨避开她追问的眼睛,“我是不是个好妈妈?” “当然是……”方青随即难过起来,“爸死得早,你把我一手带大……” 她艰难地徐徐道出,忽然害怕地喊道:“你别告诉我,你不是我的妈妈,不要……” “傻瓜……”青姨笑着把她的头拥到胸口,“你可是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方青后怕地闭眼喘息着,她觉得说不出来的幸福,可很快的,她感到母亲的泪水,正在一滴滴的落在自己的头上…… “妈妈不哭……”方青隐约发现不知是什么触动了母亲的伤心事,赶忙宽慰道,“我不问了,不问了,不再任性了,啊?你还有病在身,不能伤心的……” “该死的席成达!”青姨忽地恶狠狠来了这么一句古怪的责骂,“把这事带进棺材哪点不好?非要捅出来,现在可好……” 方青畏惧地离开母亲的怀抱,她的大眼睛不安地闪烁着,连连眨巴着睫毛,慢慢把几根指头含进了嘴里…… 母亲在一刹那间,变得她不敢相认,特别是那份古怪的神色,那种怨悔的目光,让她觉得陌生! “青儿,你的父亲,不是你的亲身父亲……”青姨尴尬地望住孩子,说不出来的难为情。 方青早有预感,但她不敢接受这句话,在她的记忆中,父亲是一名铮铮的钢铁男儿,酒后不慎落入汽车钢板的油池里死掉的……从小到大,她没有关乎父亲的记忆,因为大人们都说起过,父亲“挂”掉的时候,她还没有满岁…… “妈……是不是我太淘气了,”她担忧地摒气一笑,露出两只可爱的酒窝,“让你气得……说胡话啦?啊?妈妈我们睡觉吧!” “孩子,妈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艰难,”青姨哀伤地看住她的脸,就势把她伸去的手牢牢握在手心,“可很显然的,是时候告诉你了……” “妈妈你要说什么……”方青畏惧得一个劲儿吞口水,这才发现母亲紧张的手里全是汗水。 “我和你的父亲并不恩爱……”青姨面色沉重,徐徐闭上了眼睛。 27年前的盛夏,青姨在媒婆的见证下,嫁给了大出自己三岁的方青的父亲方恩华。那时候的青姨,年轻美丽,宛如一朵怒放的芍药,是市里的一家文工团的演员,能歌善舞,追求者之众多不在话下。 方恩华与妹妹方恩娣,是唐山大地震中侥幸生还的一对孤儿。恩娣和青姨年龄相当,加之又在同一家演出单位,情同手足加之身段十分雷同,因此颇为“姐妹花”的美称,不难看出,青姨会嫁给这个粗鲁的钢铁工人,方青的小姑姑恩娣的确在中间奔波了不少…… 生活就像一杯水,若不细细的品尝,是没有滋味的。 婚前,青姨颇为欣赏丈夫的体魄与能力,尽管方恩华不勾言语,但在她的心目中,这就是男人的本色;可是婚后一年过去,青姨的肚子不见动静,于是不好的传闻就悄悄浸袭了这个小家庭。 方恩华无论在生活里还是在床上,都是一个标准的男人。可在这一年之中,青姨那时健在的父母想尽了各种办法,总是怀不上孩子……于是不经意间,夫妻生活失去了很多的色彩,当到最后方恩华受不了多事旁人的挑唆对老婆拳脚相向的时候,青姨终于看出自己走进了爱情的坟墓……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9章身世之迷(下)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9章身世之迷(下) 方恩华开始抽烟酗酒,无故找事,甚至对话剧中与老婆搭档的男演员都大打出手,终于,青姨依从他的意思,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家庭主妇,可是她深深的知道:自己不会再有幸福…… 来年中秋佳节之时,席成达出现了。当年的席成达,也是唐山大地震之后的遗孤,不同的是,年轻时候的他风趣幽默,踏实肯干,虽然只是一个收卖破烂的年轻小伙子,却让接触他的人都感动一种对事业的忠诚。他对恩娣一见钟情,大胆的示爱让青姨刮目相看,不想这小子第一次跑到恩娣楼下唱山歌的时候,得到的,却是方恩华那铁一般的拳头…… 恩娣也爱着席成达,常常背着哥哥与其幽会。粗鲁凶横的方恩华坚决不同意妹妹爱上这个流浪的小子,可是对于相爱的一对恋人,他逐渐发现自己的阻碍,竟在无形中越来越苍白……于是在一个黑漆漆的夜晚,将席成达打得遍体鳞伤,恶狠狠一番威胁后离开。 那时候的席成达,身无分文,根本没钱去医院,依旧步步疲惫地穿梭在大街小巷间……不轻的内伤让青姨觉得十分的内疚,她深深的同情丈夫的妹妹爱得这么艰难,于是总在方恩华上夜班的时候,偷偷的为席成达送药送食物;而恩娣被哥哥的暴行吓得魂不附体,相当的一段时间内不敢再去寻找席成达……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终于出事了。伤食痊愈得已有七八分地席成达为了心上人喝得酩酊大醉,在阴暗窄小的塑料蓬里。他把青姨当成了恩娣,做出了禽兽一般的爱的发泄…… 这到底算不算**?多年来青姨一直在心底默默的扪心自问;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她觉得这一点对自己而言,不再重要…… 可是事后半多个月,青姨蓦地发觉自己没了月经,一到医院查询,才知道是真的有了。方恩华就陪在她地身边。一直微笑着面对医生的嘱托,从医院一出来后。一个耳光就立时让她晕了过去…… 整整一个礼拜,青姨在泪水中泡过。她后悔不该在“危险期”中偏偏遇到席成达,她不敢回娘家,思前想后,就在准备服药打掉地同时,方恩华神经病一样冲回家来,跪在地上哭着求她留下肚子里的生命。算是……为了方家延续一门香火…… 故事,在青姨的口中缓缓流淌,可当她说完回过神来后,却发现方青微笑着,痴痴的的看住自己。 “妈妈,”半晌,她才讽刺的一笑,“妈妈你真会编故事呢。我怎么今天才发觉……” 青儿不对劲! 自己的孩子自己懂,青姨一脸痛苦,默默地注视起她,不敢再吱声。 “挺老套的……”席大小姐颇为失望的撇撇嘴,“你一定没考虑就讲过我听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她发疯似的摇起母亲的肩头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让人难以接受。转瞬间语气中已透出哭泣的呜咽! “妈妈你说话,你刚才说的……”她饱含心酸地泪花,偏头一甩额前的青丝,随着这个动作,泪水滴落在母亲的手背上,“不是真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说话??” “青儿,我是个可耻的母亲……”青姨率先哭出声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我到底是谁的孩子?这个玩笑太大了……真地太大了!” 方青木然看住最亲的人。默默垂下头来,忽然赤脚踩上地面。疯狂地冲出门去…… 青姨沉浸在悲伤之中,还没来得及开口呼唤,就听到外面大门传来“砰”的关门声。 飘雨的深夜,孤单的街灯。 原本熟悉不过的故土,此刻在方青的眼里,显得说不出来的陌生。 靠在码头的一处避雨处,她感到自己就是最世界上最可悲的人。她没有办法去面对母亲多年来地欺瞒,尽管那是一种善意地欺骗,尽管那是一份亲人的爱,可她没有办法让自己接受…… 自己原本应该称为“姑父”地人,竟是自己的亲身父亲!!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面对的打击,更何况,是已然伤痕累累的方青…… 镇上的夜,是那么静谧。丝丝寒风,豪不客气的吹挂着她那吹弹欲破的肌肤。半个小时后,无数的电筒光朝这边射来,那街坊邻居一声声“主月”的呼唤,让她呼吸愈渐急促,理智面临起崩溃的边缘! “在那!” 那个大喉咙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钱五哥的嗓门里充满了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的欢欣。 一道耀眼的光亮在眼眸亮起,方青吓得顿时拎起睡衣的裙摆,赤着脚又开跑,她慌不择路,连踩进了河中都不知晓,只觉得身体一轻,被高大魁梧的钱老五轻轻抱起!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她宛如一名面对**而奋力挣扎的女子,疯狂暴怒地在五哥怀里拳打脚踢;可是母亲的哭泣从远至近渐渐清晰,她慢慢安静下来…… 钱五哥尽责地把她一直抱回家,放到青姨的床上,凝视着面前板起面孔一脸铁青的大美女,沉声道:“青姨,阿青的媳妇儿可不能跑掉,再怎么的,也要等他回来……今天晚上,我就守在大门外!” “我不是谁的媳妇儿,讨厌讨厌讨厌!!!”方青蛮横地一边吼着,一边胡乱抓起床上的东西朝这名大汗砸去,“你这混蛋,你走你走!!” “小五你有心了,还是好好休息吧!”青姨见状赶忙凑来按住方青的手,颇为难堪道,“没有事了,真的,去休息吧……” 五哥大度地凑近瞧瞧方青,关心道:“你是不是我青老弟的媳妇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她的身边,方青是最舍不得他**的,我希望你有尊重老人的起码修养,而不是一只纯粹的花瓶!” 说完冲青姨微微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折腾了快两个小时,方青回到床上,才深深觉得外面的寒冷,抱住肩头不住的哆嗦,青姨试探着为她搭上被单,却被她豪不领情的扔到一旁。 就这么一直坐着,母女二人默默的各怀心思。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青姨惨然一笑,木然的望着花瓶,“就这样吧。” 说着抹抹眼角,开始起身收拾东西。 “你要做什么?”方青柳眉一窦,转过头来。 青姨面色平和,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径自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换洗的衣服。 “你要做什么!!” 方青爬到床的另一头,恶狠狠凑到母亲面前。 青姨闻所未闻,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套黑色的袋子,开始装放折叠好的衣物。 方青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极不情愿的摸上母亲的手:“妈……” “我没有孩子,”青姨惨然一笑,继续装东西,“我是个孤老婆子。” “妈妈不要……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去庙里长住下去,我和流云大师说好了,我这个俗家弟子,可以长住……” “不!”方青感到心里被扎进一根针,慌乱地夺过母亲的袋子藏到屁股后面,“你在胡说什么你!!” “你应该很了解我,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青姨和颜悦色伸出手来,“给我。” “我不我不!”方青悲伤地哀求道,“别这样,我不能没有你……” “没有我碍眼,你不会感到耻辱。这是最好的办法!” 青姨说着欠身夺过袋子:“以后的路,你要好好走下去,别学我,人……要活得有价值!” “妈妈对不起……”方青心如刀搅,“你别生我的气好吗?我什么都没了……我不能没有你的,妈……答应我留下?” “我不配做你的母亲,多年来我一直觉得不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该对你说实话……今天晚上,终于了去我平生最大的心病。孩子,记得我的话,路在脚下,一定要好好的走下去!记得了吗?” “你真的不留下?!”方青哭得没了眼泪,无法置信的摇头喃喃道,“这是为什么……我这么辛苦跑回家来,就是这么一个局面……妈,你怎么能狠心,在这个时候离开我?” “我不能为你做任何事,分担任何的不开心……我走了之后,你要多防备身边的男人……”青姨越说越心酸,到最后捂起鼻子说不出话来。 “要去就一起去!”方青微微一笑,开始动手为母亲收拾行装,“包挺大的,喏……流云大师一定也会收留我对不对?” “你!”青姨目瞪口呆,“你在胡说什么?” 方青凝神一想,偏头笑道:“很多人为了丢了性命,我也想好好的赎罪……妈,你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 她说着凄楚地徐徐伸出右手,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母亲的皱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线,然而手指刚一触上最亲之人的脸,她就感到两眼一黑,耳旁鸣响似雷,一个仰面晕倒在床上……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0章母亲的爱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0章母亲的爱 啊~~~~啊~~~``` 夜夜想起妈**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妈**心啊鲁冰花…… ――――――值国庆中秋佳节即将到来之时,谨以此歌献普天之下的妈妈们…… 看着母亲收拾行装想要出家,一生长伴清灯古佛。方青忽地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伤痛,正在全身弥漫。这种痛她不曾感受过,这比难过得想哭来得不知剧烈多少倍,就宛如体内孕育的一个怪物,在无情的撕裂着她的五脏六腑…… 自小到大,多少年来,妈妈就是她心中的灯塔,不断在成长的历程中指引她的航向。方青清楚的记得,十年前,妈妈还能轻易地把自己背在肩头,可是现在,她老了,那虚弱的腰身不再挺拔有力。多少个夜里,母亲陪在她的身边温习功课;多少个寒冷的冬夜,方青都在半梦半醒感受母亲来在枕边为自己搭被子……可是现在,母亲要走了…… 方青一直觉得自己的泪腺发达,可到了此刻,她再也哭不出声,于是不由得悲极反笑! 是的,母亲长住寺庙意味着什么,这和生离死别又有什么差别? 悲哀、无助、烦恼……在这一刻。几乎世界最坏的情绪,都集中到了一刻,这种常人尚且难以承受地打击,却落在她的身上――席家千金,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是那么的脆弱…… 昏迷前,她终于有了恐惧。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抓住母亲的手腕,她说不出话来。只感到妈**模样在视野里逐渐模糊…… 方青这一躺下,就是48个小时。 天气非常的好,万里无云,和煦地阳光,驱走了不少严冬的寒冷,让户外活动地人们,隐约感觉到春天的气息不再遥远。 刘俊正在厨房里陪青姨说话。这小子从方青离开后。就烟熏火燎出了院,也不顾医生的嘱咐,直接回到了杭州…… 在首尔的时候,他不敢想像方青回到家后会闹出些什么乱子。他的心情,一点不好过,席大小姐的离开,顿时让他觉得韩国再无丝毫的留恋余地;他一直在逃避面对方青曾有地念头、思想甚至行为,他更不敢去思考这些所做所为的背后。到底是源自哪一种情愫…… 他喜欢方青,虽然从前的方青善良羞怯,与一个男人应该有的行径举动有所差异。但或许是因为长久的相处、更或许是彼此间性格反差太大,一直以来,他都深深的呵护着这个容易受伤的“男”孩,他做梦都不曾想到。方青成为席冰男之后,无论是内秀的气质,还是外在地表现,这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自然,都是那么天衣无缝…… 他连父母都没见,便直接来到方青的家中,而这个时候,正是席大小姐苏醒前的三个小时。 他当然不会知道,为什么一向乐观的青姨会忽然如此沉默寡言,却错误的认为是青姨无法接受现在的孩子。于是反反复复劝说这慈爱地老人。尽量想开些…… “不用再劝我了阿俊,我已经习惯青儿现在的样子了。”青姨微笑道,拾掇好拆完的青菜,“我没有觉得什么不好……真的,别为我这老婆子担心啦,啊?” “青姨,”刘俊担心地靠上去,帮他拧开煤气罐的闸阀,“若阿青……一直这样下去……呃……” “你希望那样?”青姨颇有深意地望住他,“是吗?” “当然不是……”刘俊嘿嘿一笑,“对了青姨,我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都是韩国风味,很受欢迎的,你要不要尝尝?” “有时间再说吧,”青姨没了做饭的心思,“我连做饭都不想做了,唉!我还准备烧两道你喜欢吃的菜呢……” “不做不做,你好好休息!”刘俊乐呵呵地又关掉闸阀,体贴地搀上她的胳膊走向客厅,“青姨啊,从小到大你没少疼我,喏……今天呢,我就请你好好吃一顿!” “本来是想让你小子请吃饭地,”青姨轻喘着鼻息坐到那张老沙发上,“可是……” 她满是担忧地看向卧室,因为那房间睡地,是她难以割舍的心头肉。 “医生到底有没有补充说点啥?”刘俊开始郁闷了,“这怎么会没问题呢?阿青和我在韩国地时候,我是亲眼见她在吃药的!” “是嘛?”青姨奇怪道,“阿青不是说,你们之间还让不少人产生了误会对不对?” 想着在山林小木屋里对“人质”的侵犯,刘俊心头很是忐忑不安,不过以他对方青的熟悉,他敢拍着胸口告诉自己,这么糗的事,方青是绝对不可能对母亲提到的。 “可我们还是时不时的碰碰头,见见面……”刘俊说着也眼巴巴朝卧室望望,几分难堪的央求道,“青姨啊,您老……就让我见见阿青吧?” “不行!”青姨淡淡的窦起眉头。 “哎呀青姨,你放心好了……” “不方便,真不方便。阿青就穿着睡衣在床上,看到你她会吓到的!” 刘俊颇为气恼地叼上一只烟来:“您老给点面子好不好?阿青见到我,只有开心的份儿,嘿!” “打消你的主意吧,”青姨微微一笑,随即拿上茶几上的毛衣又开始编织,一边喃喃自语道,“……真的是,眼看都要收线了,又得重新织……” “为什么要重新来过?”刘俊点上烟后奇怪地用手轻抚着毛衣,几分讨好道,“青姨的手好巧,我妈太笨了,没那福气!” “切!不重新织,她能穿吗?你也看到的,阿青现在的胸围那么大……”青姨说到这里似乎觉得不妥猛地噤声,赶紧继续低头拆线…… “别拆别拆了,”刘俊粗鲁得一把手抢过来心疼道,“做得这么好看的毛衣,多可惜,给我吧青姨……这东西有韧性,我能撑大的,不怕小!” “呵!你这毛手毛脚的小子,阿青的你也能穿?和你的身材相差那么悬殊,”青姨疼爱地用手指一戳他的额头,“喏……你的早弄好了,拿好!不许再打阿青的主意听到没?还好你不是我的儿子,要不她一定会被你欺负!” “青姨对我太好了!”刘俊捧着自己的那件毛衣,感动得一塌糊涂,转念一愕申辩道,“啥?!我怎么会欺负阿青呢?我一直都在好好的照顾他不是吗?以后也会……” 青姨忽地停下手里的忙乎,直直的看住他,本来对方青干过不规矩之事的刘俊,这时候被看得心里发毛…… “怎么了青姨,你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阿俊,”青姨一声叹息放下手里的东西,显然她做什么都没有情绪,“阿青的事,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她会恨我们一辈子!” “青姨你就放心好了!”刘俊用力点头后扔掉烟头,“可……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好了好了不说了,现在可以让我看看阿青了吗?怪想她的……” “没得商量。她醒了以后你再去见她吧……”青姨的话语幽幽,目光深邃,似乎在提点眼前的年轻人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能多理解她多帮助她,也多多体谅我这个当母亲的心情!” “青姨你说什么呢?我和阿青,”刘俊又被看得不自在,唯唯诺诺搓着手心,“你老也知道的,不是才认识一年两年、三年五载……好了好了,青姨我们出去吃午饭吧,啊?” “我不去啦,你随便给我买点什么来塞塞肚子吧……”青姨木然的低下头来,“青儿一觉醒来见不到我,又会到处乱跑去找我的。” “阿俊……” 方青虚弱的话语在二人身后响起,美丽的席大小姐一脸的憔悴,径自穿着离床的睡衣,那疲惫的双眼却掩饰不住见到刘俊的喜悦,步履踉跄的赶来。 刘俊赶忙迎上去,脱下外衣包在她的身上,然后搀着她坐到青姨身旁,却发现这老人脸上说不出来的尴尬。奇怪的氛围让他见到美女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客厅里似乎飘散出一种“逐客令”的味道。 “阿俊我肚子好饿……”方青嫣然一笑,“给我买点吃的好吗?嗯……我突然想吃我最喜欢的东西了,哪,你应该没有忘记是什么吧……” 刘俊立刻看出母女二人之间有问题需要解决,赶紧就着台阶下楼,嘿嘿笑着飞快的走了出去。 青姨面色尴尬,微微露出红晕,不住的躲闪着,不愿让孩子看到自己的眼眸;方青偏着脑袋看来看去都看不清楚,终于不满地嚷起来。 “妈……” 这一声呼唤,凝结了她多少的博爱与真情、心酸与无奈! “我没资格做你的母亲……” 青姨声如蚊呐,窘迫得站身就要走开……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1章引狼入室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1章引狼入室 方青无力地吊住她的胳膊哀求道:“不是为了见到你,我早就死在韩国了……妈,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你也什么都没告诉过我,好吗?” 见到母亲宛如雕像般半晌凝神不动,她无奈的微笑道:“老头对我不错,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恨他?” “这个问题,你自己才能有答案……孩子,我的确没脸面对你,”青姨惭愧道,“你让我走吧,阿俊他们都可以照顾你……” “我不要任何人的照顾,”方青自负而心痛的吼道,“我有足够的能力养活我自己!妈,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命,就宛如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妈妈,你好不容易养大我,你忍心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狠心抛弃我吗?” 说着扑通一声跪坐到地上,索性抱住了母亲的双腿闭上眼来。 青姨老泪纵横,颤抖着双手不住的摇头,终于蹲下身来,捧起她的脸蛋。 “妈妈你不走了是吗?”方青开心得难以形容,“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青姨摒气凝神,看了她很久才长吁一口气:“让我去庙里散散心,再说吧……” 方青愕然道:“你还是要走?!” “我答应你会回来,乖乖的在家别乱走,让我好好想想一些事……算我求你了,要不然我会疯的!” 妈妈你没有说慌,你地眼神正表白着内心的彷徨与无助。我理解,我真的很理解…… “你可要回来,晚上我害怕……”方青央求着被母亲拉起来,“就三天好吗?要不我会去找你的……” 母亲点头后,她又想一头扎到母亲的怀里,这一次,青姨冷冷的稳住了她。 “阿青。害怕的话,晚上把小黄牵到客厅里来陪你。还有更重要地。你一定要记得吃药知道吗?我会在菩萨面前……为你祈福的!” 方青深深理解母亲地心情,那种当无法面对一个人的心慌,是必须通过时间来适应的,徐徐点头的同时,似乎在刹那间又领悟了不少为人的道理…… “阿青,看我买的啥……” 刘俊气喘吁吁跑了进来,还没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被青姨拖了出去,而方青则默默地转过身去卧室换衣服。 “什么事啊青姨……”刘俊莫名其妙盯住她,“你和阿青怎么啦?” 微微竖起一根指头,青姨阻止了他的追问淡淡一笑:“没什么事,喏阿俊……我呢,要去庙里呆上几天,阿青就交给你们照看咯!能让我放心的走吗?” 刘俊颇为好笑道:“青姨你就放心的去吧,莫非你连我都信不过?真是的……” “我再提醒你一次。她――是方青的女朋友,”青姨别有用心警告道,“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她……阿俊你也长大成人了,懂我的意思吗?影响……还有人言可畏……” 刘俊默默的点着头。 “在这里等我拿包袱,送我去庙里!” 青姨说完转身回到屋里,方青上厕所去了。她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悄然离开,出得门后不由分说,拖起刘俊就出了大门口…… 母亲走后,方青老老实实呆了一个下午,小黄看出小主人心情不好,十分懂事地守候在她的身边,而这位邻居口中方家未来的媳妇儿,则托腮仰望着蓝天,愣愣地在客房门口坐了一个下午…… 这几个小时内。她的思绪一片混沌。什么都没去想,在脑海里晃悠来溜过去的。都是童年时候在家中与母亲的点点滴滴。 是地,这是她从小到大成长的地方。小学时在庭院里种下的小杨树,现在已经长得老高。偎靠在伴随自身一同成长的“伙伴”,方青心头一片茫然。她想母亲了,同时也看到这是一个充满残酷的世界。在韩国的时候,天天梦想着回家,可是……现在母亲却无法面对自己……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而在天涯…… 眼望着暮色将至,冷风四起,方青缓缓收敛好散乱游走的思绪,回到屋里。 中午母亲拆洗好的青菜放在案头,方青略一思忖,插上电饭煲的电源,拧开了煤气炉…… 她是一个能干的孩子,几乎没有不会地家务,一阵忙乎下来,一碟青菜,一晚白米饭,坐下之前没有忘记放上一碟泡菜。 在韩国呆地时间久了,她少不了会爱上泡菜,刚把晚端上来到唇边,门口的小黄愤怒地狂吠起来。 谁来了…… 方青赶紧放下碗筷,急急走到门口,旋即露出了如花似玉地笑脸。 帅帅和刘俊有说有笑推开外面的大门,走了过来。 “席小姐,我们带你出去玩……”帅帅热情地打起招呼,“哟,这小狗真不认人!” “你不知道狗在晚上是不认人的吗?呵呵!”方青微微一乐,两个儿时伙伴的出现,驱散了心头不少的孤单,“出去玩?去哪?” “滑冰,台球……进进舞厅跳两曲,哈哈!”帅帅开心道,“我和俊哥怕你一个人在家孤单,所以想叫上你……怎么了主月,莫非你不知道青哥平日里喜欢玩这些?” “我当然知道啦!”方青捋头发之时,无意瞧到刘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旋即微微噘嘴道,“不去了,我讨厌有些人的表情!” 说着转身回到桌子旁,开始埋头刨饭。 刘俊被骂得十分的委屈,出去玩本来是他的提议,这会见方青不领情,明显的看自己不顺眼,立时头大如斗,哭笑不得劝慰道:“怎么吃得这么简单哪?” “这叫保持身材,懂不懂啊你!” 方青白了他一眼,气愤地把一根青菜咬在眼里,别过脸去。 碰了一鼻子灰,不过刘俊很清楚她此刻的心情,别扭地叫道:“主月,你确定……不和我们去玩?” 方青早想着好好出去走走了,但话出了口,死要面子的她用力点点头。 看来我得给这家伙道歉才行,怎么说,也是一个大美女啊,没有脾气是不可能的…… “好啦好啦,对不起啊主月,喏,你一个人在家肯定很无聊的,和我们走走吧!”刘俊嬉皮笑脸道,“放心好啦,朋友妻不可欺,你可是咱们阿青的……哈哈,对不对帅帅?” 方青的确是一个尤物,就连吃东西的妩媚神态,都很让人着迷,帅帅在旁看得如痴如醉,直到刘俊狠狠一掐他的胳膊,才惊叫着“啊啊”胡乱点起头来。 “晾你也不敢占我便宜!”方青被二人的模样逗乐了,开心而傲慢地仰脸看住刘俊,“哼……出去等我吧,我得收拾一下!对啦,你们耽误了我吃饭的时间,得请我吃东西补上。” “有没有搞错?”刘俊不满地窦起眉头,“你趁机敲诈?” “不请就算了呗!”方青无所谓的一甩长发,开始收拾桌面,“本小姐啊,不希罕,哼!” 说完自己也禁不住垂头偷偷一笑,她想借这个机会逗逗帅帅,却不知这话让两个男人都听得呆若木鸡。特别是刘俊,根本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方青的嘴里说出来……直到那诱人的香水味飘来,看到方青进得厨房后,他才回过神难为情的笑了起来…… “我说大小姐……”刘俊诙谐道,“不用怎么打扮了,这里可不是韩国……” 刘俊拉起帅帅偷偷摸到厨房,突然在她背后开口说话,吓得方青差点失手打碎了一个碟子。 “你下次再偷偷摸摸在我背后突然说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方青吓得一手捂上胸口里狂跳的心脏,一手指住刘俊的鼻尖恶狠狠的警告道,随即甭起脸问帅帅,“看什么看,没见过我洗碗吗?” “的确没见过……”帅帅被呵斥得莫名其妙,“主月真是能干,青哥好有福气……” “趁我还能控制我的情绪,”方青闻言气得仰天不住的翻着白眼,“你们赶快给我消失……” 一路之上,方青一直不想开口说话,准确说来,是刘俊和帅帅多日不见,两兄弟相谈甚欢,甚至忽略了她的存在。方青倒也乐得清闲,出得溜冰场后来在小桥之上,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冷空气。 此刻的方青,其实是一身再朴实不过的妆扮,一件紫色的无袖毛背心罩在高领的白色羊绒衫上,一条棕黄色的紧腰休闲裤下,是一双朱红玲珑的高跟鞋。原本对高跟鞋有些过敏的她,现在逐渐适应了这个小东西,而且她发觉,一旦穿上高跟鞋,腿形线条会得到非常挺拔的体现,而最根本的初衷,是她不想和两个高个子男人的身高拉得太远…… “韩国女人真有那么厉害……”身后传来帅帅嘻嘻的坏笑。 方青知道刘俊有好色的恶习,一听这话便瞧出二人在讨论什么,立时回头恼怒地瞪起刘俊好一阵,才逃一样匆匆离去。 帅帅没注意到她的神态,径顾着口若悬河介绍自己的风光,却没发现刘俊一直痴痴的凝视着方青远去的背影,忽地,眼眸中掠过一丝极不容易发现的阴冷……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2章引狼入室(中)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2章引狼入室(中) 方青是一个感性之人。她的生活圈子不大,与刘俊来在韩国,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尽管之前从未出过杭州,可她却一直自认见过了不少的市面,懂得了不少的道理,总是用颇为托大的口吻去劝化身边的人。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世人的眼中,是一个美丽妖娆的可人儿,更是一朵怒放娇艳的玫瑰。这也难怪,毕竟,她根本没有一个女人的觉悟……从小到大,她的心目中,这个世界是美丽的,人们是善良的。她并不知晓,随着时间的推移与事物的改变,人会改变――一如现在的刘俊,看她的时候,再也不是从前那么单纯的眼光了…… “喂!”方青走到桥的另一头,回眸大声挥手喊道,“我马上到家了,再见了啊!” 与此美女道别之后,帅帅扭头一见刘俊的眼睛,背对街灯时放射出诡异的光芒,禁不住心头一凛:“俊哥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刘俊沉吟着看住他,“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哈……”帅帅捉狎的想到,“你这家伙不老实吧?喂,老实说这女人真的好靓,身材好,又懂事体贴,还会做家务,是完美情人哪!只可惜……诶,你是不是在打人家的主意?” “男人对女人,”刘俊迅速点着烟,呼出一口浓浓的白雾,“有想法不一定会有行动!” “不是吧俊哥……”帅帅诧异地偏起脑袋,一指方青离开的方向。“这她……她可是青哥地女朋友耶!” “狗屁女朋友!”刘俊咕哝着嗤之以鼻,将烟头一弹,一点微红的火光在夜幕里划出一道红线,熄灭在河水中。 “你少来了,她都把喜糖发给我们大家了,这就表示她默认了这个身份,喏。这可是我亲眼所见!”帅帅一本正经开导他。 刘俊磨着牙微仰起脸,颇为滑稽的来了一句:“不是你认为的那么回事。懂了吗?小子我告诉你,有时候亲眼所见的东西,也未必就是真的!哈……” 一声干笑后,他搂上满脸莫名其妙的帅帅地肩头:“别他**把我看成什么什么……陪我喝两盅去!” 来在一处小餐馆,帅帅热切的拿出了东道主地姿态,让刘俊点了菜。 “俊哥你喝什么酒?” “大冷天的,你他**想让我喝啤酒……行!我还可以陪陪你……”刘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黑着面孔坐下来。 “算了算了,来‘白’的吧,小姐麻烦你茅台一瓶,最好是放上两年的,谢谢……”帅帅撮着手回过头来,颇为担忧道,“我说俊哥,你没事吧?” 刘俊讽然一笑:“我说没事……你会相信吗?哼!!” 帅帅眨巴了好几下睫毛。猛地一拍巴掌沉声道:“……我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了?”刘俊平静地凝视起他,默默点上一只烟。 “很明显,这个席主月和你有点瓜葛……”帅帅呆板的笑道,声线越放越小,“你也喜欢她,而她……选择了青哥……我没说错吧?俊哥。或许有些话,我这当兄弟的没资格说,可是青哥和咱们,可是一起长大地兄……” 刘俊凶狠地揪起他的衣领拖到鼻子前来:“你知道个屁!” 眼见帅帅一脸尴尬,他徐徐叹息松了手,拿起一只筷子不住的敲着杯子:“……老子要娶她!你要说出去,兄弟都没得做!!” “啥?!”帅帅听得不住的挖耳朵,“你还没喝醉吧……你……抛开别的不说,你也不看看你的造型……我错了错了,对不起……喏俊哥。我是来陪你喝酒的。我可什么都没听到……” 要出事…… 帅帅知道刘俊大老粗的个性,不便在其心情欠佳之时再套弄是非道理――他很清楚。这家伙有自己地一套人生观,加上一个牛脾气,说了也是浪费口水…… 酒菜一来,二人逐渐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去,出得餐馆分道扬镳之时,已是夜里十一点。 且说方青回到家后,自己煮上一碗面条喂饱了肚子,接着又将小黄唤到了客房里趴下。小黄肚子里有了宝宝,显得格外的凶恶。不过仿佛认出了从前的小主人,十分乖巧的趴在方青的腿边,一动也不动。 母亲地离开,让方青心头有说不出来的滋味,但是她相信,几天以后,母亲一定会恢复到从前的性情,与自己好好的呆在一起。对于妈妈,她思前想后,确实找不到不原谅她的理由,不过有一点,她觉得自己――是不可能再见席成达这个亲生父亲了…… 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小家庭,却从她的一次韩国际遇,掀起了滔天大浪。寂静的黑夜里,方青久久陷入复杂的心情中,她很留恋过去那种自食其力的清苦生活。至少在那样地环境中,她不会失去――哪怕是暂时失去这个世界上唯一地亲人。 “妈妈,寺里夜冷,你可得多盖点被子……” 拿起母亲为自己编织的毛衣贴在胸前,她出神地仰望着窗外那无叶地大树;思念的泛滥加之窗外寒霜的侵袭,在她那长而秀美的睫毛上,凝结出几颗剔透的小水晶,说不出来的柔媚…… 嘿……试试看! 方青自幼比较喜欢女孩子的游戏,诸如跳绳、荡秋千、织毛衣这些名堂,她几乎都懂得那么一点点。可是碍于帅帅这些小伙伴的嘲讽,她一直不敢在人前显露。长大成人之后,每每见到母亲织毛衣,总是会泛出一种莫名的失落。 于是就在这样地一种心情下,她盘腿来在沙发上,开始笨拙地摸索母亲的织法来……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困得眼皮开始打架之时。蓦地听到小黄在脚下愤怒的嘶鸣,紧接着传来了敲门声! 她心里一凛。这么晚了,是哪个神经病? “小黄别叫……”她拍拍家犬的头,“跟我出去瞧瞧……” 来在客房门口,她紧张地喊道:“是谁啊!” 房门接着连想了好一阵,才传来刘俊的声音:“我!!还听得出来吗?” “阿俊……”方青松掉一口气,来在大门准备抽开门闩时她犹豫了,“嗯……阿俊。你有什么事吗?” “咚”的一声巨响,她吓得差点蹦起来,随即恼怒道:“干什么你?你神经病!” 刘俊在门外地声音带着浓烈的疲惫:“妈地,什么时候,我进这门要受你的审查了?!” 说话的口吻显得蛮横无理,那口吻好像是方青进了他的家不给他开门一般。 方青忿忿回顶道:“有事明天说好了,你这家伙……回家吧!啊?” 门外没了声响,方青侧耳细听。却又不曾听到刘俊离去的脚步,正在迟疑间,这家伙清晰的鼾声传了进来。 喝酒了,肯定喝酒了…… 方青气恼地抿起鲜红的嘴唇,肯定地对摇头摆尾地小黄点点头,因为刘俊这家伙有个毛病。心情不好找这里来过夜,并非第一次。 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烟酒味道便迅猛的扑来,方青不由得厌恶地捂上鼻子,眼见这家伙烂醉如泥瘫在门边,眉头一皱,想了好久才开始费力地把他拖进门来。 这下好了,今天晚上没得睡了…… 方青不满地拧干一条毛巾,搭到刘俊的额头上。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里才把这庞然大物弄到客厅的老沙发上,累得捋开垂到胸前的秀发。掏出手绢擦汗水。 “青……”刘俊一脸暗红。嘴里不安份地咕哝起来,“青……我喜欢你……喜欢……你。真的……一直,我……我都喜……欢你的!” 方青听得满怀感触,露出一个伤心地微笑,静静的凝视起他,须臾后,又逃避什么似的摇摇头,虚弱的闭上眼来…… 又是那该死的老是重复的梦! 梦境中,当双足踏上那冰冷地礁岩,她的意识就立刻复苏了。可她很茫然,这梦境怎会如此逼真!逼真到能清晰的感觉到右角踩到了一团软绵绵的苔藓上,那滑滑的、痒痒的感受,简直与真实的接触无异!!明知再往前走的话,又会掉进那熟悉却永远恐怖的黑暗,可那种身不由己的无奈,让她恍惚地感到一步步地濒临深渊的边缘! 梦里地一切好美,那“穴”字组成的几块条石间,闪放出的五彩光华,就宛如苍穹的繁星那般,没有丝毫生硬的色调,这一切都是那么绚丽夺目、那么的和谐自然,就宛如置身在一个童话的西方王国里,有的,是那难以言喻的浪漫……还有温馨…… 依旧走到了那个地方,依旧掉下了岛屿上的那个黑洞。无数次反复的遭遇,使得方青的潜意识不断的硬化,她很想搞清楚,到底会下坠多久才会到底?她更想弄明白粉身碎骨在梦里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这一回,她坚强的挺着一直没有慌乱,直到落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她才奇怪的睁开眼来,随即一声尖叫! 刘俊摇摇欲坠的站在她面前,而自己却身在小阁楼的床上。阁楼太小,充其量也就两米来高,刺眼的灯光从侧面照在这“黑旋风”的脸上,方青蓦地感到: 这大汉从来没有如此丑陋! 一种不安与不祥顿时充斥在她的胸间,她惊恐地吼道:“你……你把弄上来做……做什么?” 说完畏惧地咽下一口唾沫,猛地坐起来,想穿上拖鞋开溜。 “为什么这样怕我?”刘俊猛地凑到她面前,直愣愣又傻乎乎的问道,“给我一个理由!” “没理由……”方青被熏得急速倒退好一段距离,贴上床的最里侧,“阿俊你下去,有话明天再说!” “啧啧啧!”刘俊颇感好笑地摇着头,沉重的身躯一落上床榻,顿时让方青觉得床下陷了不少,“大小姐,你在逃避我!” “荒谬!!”方青清理好思绪,看出他的醉态少了一半,理直气壮抱起双膝,“我凭什么要逃避你!” 刘俊无声的看住她,面上毫无表情,让方青心里好不忐忑,良久,这小子才嗤之以鼻的笑了笑。 “阿俊,”方青试探着想打发他走人,“话我跟你说得很明白了不是吗?……我,我是方青,是你从小到大的哥们儿,你懂不懂?!我不是你认为的什么女人……” “我爱上你了!” “啥……”方青尴尬的一笑,见他义无返顾的神情,深感无聊的吁出一口气,“喏!不知道我的人,我不会笑话人家,可你……OKOK,阿俊,多想想半年前我的样子?嗯?多想想……” 说着提示般偏头一笑,她自己不知道,这个妩媚的姿态让刘俊看得热血沸腾,竟爬到床头柜上一阵翻掀,拿出一本相册递到这黑漆漆的家伙面前,弩了弩艳丽的双唇。 刘俊一动不动的盯住她的酒窝,默默接过相册,突然猛地砸到木板上,巨大的声响让方青顿时脸失血色! “阿俊你不要有什么想法,”她赔笑着徐徐小心的踩上楼板,“我做了好吃的,你等我……我去厨房拿给你啊……” 对对……就保持这样的冷静…… 看见刘俊的目光随着自己的移动而移动,她忽地紧张起来,她太清楚眼前人,特别是那双眼里飘曳出的无形的火焰,是来自对女人赤luo裸的需求。她只想找机会好好溜下楼,然后跑出门去。可就在她刚一迈动脚步时,刘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随即把她扔回了床上! “不要阿俊……”方青哀求起来,畏惧得慢慢咬上几根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你这是……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呀……”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3章引狼入室(下)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3章引狼入室(下) 刘俊颇为好笑地凝视起她,忽地哈哈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尽管理直气壮的质问,可还是充满了呜咽,丽质天成的席家千金就只差没掉眼泪了,“一点都不好笑……” “我他**这是在干什么?”刘俊嘲讽的一笑,随即倏地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脸,用力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随即开始低沉的自言自语,“我最关心的朋友,一块长大的兄弟,却以为我想**她?!” “俊……”方青被他情绪的剧烈紊乱担忧了,“阿俊我知道……你……你是需要女人,可我……” “我就是需要女人!”刘俊愤怒地嚷道,“我就是想‘上’你!怎么的,我够无耻吧……” 方青愣住了,她不相信这话会从刘俊的嘴里蹦出来,她开始逃避的认为,对方的酒还没醒转。可是当看到自己的上衣与鞋袜都被脱掉,她不敢去想像,若没有及时醒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告诉我阿青,若是我真爱上你了,咋……” “办”字还没出口,方青恶狠狠的耳光已经落在他的脸上! “你还真是个他**的混蛋!”兔子终于开口咬人了,席家千金一脸怒不可遏,“我x!你昏头了是不是?滚,给我滚出去……” 刘俊默默地闭上眼来:“行……救你那么多次,我就得到一个‘滚’字。大小姐算你狠……” 说完伤感的笑了笑,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 太棒了,这家伙终于知道我地厉害了,哦耶! 方青在心里暗暗为自己喝彩,却不动生色恨恨的用眼光驱赶着刘俊,希望这混蛋早点滚蛋…… “啊对了……”刘俊刚要下楼时又忿忿的走了回来。“有个问题要问你!” 该死的,你回来做什么! 方青脑袋里“轰”的一声。眼睁睁见他得意忘形的走过来,手心里握出汗来。 她紧紧的绷起脸蛋别过眼去:“快说!” “你是真女人吗?” 她听得诧异地回眸:“啊呸!你……” “说真话,要不我跟你没完!”刘俊别有用心地笑道,眼光在她丰满的胸脯上一掠而过,“……怎么地,不好回答?” “你烦不烦!!”方青厉声喝道,“阿俊。请你拿我当个人看好吗?你知不知道问这样的问题,对我……是好深的伤害!我求你了……” “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喏……帅帅他们都以为你……哈哈,但是你想过没有,总有一天,隐瞒不下去的,我的大小姐!” “我不是什么大小姐……我不是他**的女人!”方青终于抓狂了,抡起小拳头朝刘俊的胸口捶去,“你滚!滚!!我不要看到你……” 这一回。刘俊稳稳接住她两只柔嫩地手掌,却没了放下意思,痴痴地凝望起她,半晌不见动静。 “放开我……”一种危机弥漫在心里,方青畏惧地仰起脸来,“听到没有阿俊?” “好细滑的小手。”刘俊神色中透出一丝猥亵的赞美,“让我亲一下……” 不顾方青的挣扎,他那铁钳般的拳头强硬地将其左手拖到了嘴前“啪”地吻了一下:“女人的味道……” “放开我……”方青只感到心脏狂跳,呼吸在加速,悲哀地哭喊起来,“你不要这样,阿俊,你是想要我的命!” 刘俊无趣的撇撇嘴后,放了手,旋即又点上一只烟:“……让我看看!” 方青猛抬起头:“你要看什么。这房间什么东西你没看过!” “就是你……”刘俊地眼里开始有了情欲的星光。“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一直很好奇。” 这就是朋友,从小到大的朋友。忽然之间变得禽兽不如、难以琢磨。莫非在你的眼里,我们多年的交情,还比不上一个幻化地席冰男? 方青无奈的一笑,抬起头来:“阿俊,还记得我们过去的友谊吗?” “给我闭嘴,”刘俊下流地瞟了一眼她的胸脯,“方青是现在席大少爷,我面前的,是席家千金……” “你好糊涂……” “我他**就认这个理!”刘俊恶狠狠威胁道,“就认这个理,这里没有方青,只有逃难的席冰男!我再问你一次,让不让我看?” 方青深深知道这个“看”的含义,她没想到刘俊真的会对自身提出这样下流无耻的要求,如果说――只是鉴定一番,那倒不妨事,大不了挪用多年来时常睡在一起的友情来屏蔽那份女儿家地羞耻,可是当鉴定完毕后呢,对方可不是母亲…… 对于审美地观念,方青很强,她很清楚席冰男的胴体对于正常地男人而言意味着什么,而现在,对方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野兽。 “你确定要这么做?”她想尽量拖延时间,从旁多给这家伙一些劝告,“阿俊,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和我离开这里……”刘俊惨然一笑,“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阿青,我会好好对你!” “你要和我私奔还是打算娶我?”方青嘲讽的一笑,“有没有搞错?” 刘俊一脸阴沉:“我可以保护你,真的,养活你我还是能做到的!” “让我想想……”方青看出在这个时候不能让对方绝望,试着改换态度与方式,“阿俊,你真的舍得这个地方?” “我想好了!我不在乎这些……”刘俊逐渐激动起来,“真的!!” “你确定?” “废话!” 阿俊,是什么蒙蔽了你的心志…… 方青眼珠一转:“喜欢和爱是两码事。” “我的个性不用说了,那么多年你不可能不了解我!我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会有阴影的啦,”方青自卑一笑,“我曾经,可是个男人……这样吧,你让我考虑一下你的话,你先回去看看你的父母,我晚上给你打电话,怎么样?” 是啊,我的变化这么离奇,没准儿哪天一觉醒来,就变回从前了呢,哼……真要和你这混蛋生活在一起,出现那样的变故的话,我岂不是会一头撞死? 她怯生生仰脸观看对方的表情,唯心的信赖让她觉得面红耳赤,她对撒谎特别过敏。 “既然你承认是女人了,”刘俊忽然来了一句,“就让我启发你做女人的觉悟吧!” 说着猛地将她搂到了怀中,这一瞬间,方青差点没憋气晕过去。 如果说刘俊是一个猎人,她就是一只兔子,在对方的搂抱中,她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 在这一紧急的时刻,她在考虑是放声大叫,还是做出一些另对方反感的举动,可当觉得对方的手在屁股上不规矩之时,她放声高叫起来! 叫声一出,她的嘴唇便被刘俊的大嘴给牢牢的封锁,这小子顺势将她按在床上,欺身压了是上去! 有了上回在医院的索吻,方青不敢再让他的舌头得逞,拼命咬住牙关想要摆脱……她只感到一阵阵的晕眩袭来,清晰的听到了床身的摇动与衣服撕裂的声响! 她奋力拳打脚踢,很快的,刘俊喘息着强制分开她的双腿,再次扑来开始撕扯她的衬衣! 两条腿一旦分开,再用力的踢打都无济于事。一时间方青只感到自己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碎,碎片在眼前纷飞,骤然袭来的凉意让她明白了就只剩下了xiong罩尚在上身! 不行,我不能放弃!我不能有这样的耻辱,栽在这家伙的手上,我宁可了结…… 芬芳的体香,艳丽的面孔,女性特有的气息与柔韧身躯在反扑中不时刺激到野兽勃起的部位,这是令任何一个男人疯狂的时刻!刘俊在这番折腾之中彻底丧失了理智,一波*来自方青的喘气呻吟与哭泣嘤咛,火辣辣刺激着他每一根兴奋的神经! 就在他狂叫着撕扯方青的裤子时,冷不防对方径自起身撞到了他的鼻子上,鲜血顿时流出鼻孔……看着方青连滚带爬、一身狼籍跌跌撞撞的扑向楼下,那雪白如玉的肌肤、那微微翘昂的屁股以及蛇一般的腰身,刘俊将鼻血揩到手指上一看,忽地一股邪笑布满面孔…… 女人他见得多,处女的本质他更能及时的感觉到。从第一次为方青做人工呼吸时,他就非常肯定的告诉自己,席家千金,活脱脱一名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多少个夜里,他孤枕难眠;多少次梦里,他“走”火入魔,可在这个时刻,当聆听方青悲哀绝望的哭叫,想到多少天来的相思之苦终于可以夙愿得偿,心中那变态的满足令他丧心病狂的大笑起来! 看着手掌里的血,他模糊的看到属于处女特有宝贵的什么东西,犹如一头疯狂的野兽,向方青扑去! 小阁楼的墙壁上,立时幻化出一条狼扑向一只兔子的奇特画面来……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4章蜕变(上)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4章蜕变(上) 酒是很误事的东西。 刘俊从回到杭州后看到方青的一刹那,就看对方在有意无意的逃避自己。他没有去反省自身在韩国带过席大小姐几多耻辱、几多烦恼,而是满脑子的想不通。人前,他一直在屏蔽心里的那份欲望;人后,他被一种古怪的念头所支配着――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刘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照顾方青以后的路…… 或许他把方青想得太过脆弱,出自一份源自友情的奉献精神;更或许他在刻意屏蔽思想中猥亵的意识,对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让他有说不出来的神往,这种强烈的爱,比当初一直把她当席冰男对待变得有过之而无不及,正是因为方青和他从小玩到大,正是因为可以理直气壮对其表白“我救过你好多次”,才导致那份**的越发不可遏制! 还有半个月就是春节了,此刻的天气寒冷得让人难以忍受。清寒的家中,没有空调,没有取暖的炉具,赤luo着上身的方青撞开刘俊之后,只感到头重脚轻,一个趔趄摔到在楼板之上。阵阵的眩晕伴随危机的笼罩,让她深深感悟到了死亡的气息!顾不得体面,一手狼狈地拉扯被这禽兽拖落肩头的xiong罩拉带,一手支撑着无力的身躯向楼下爬去……她是那么的艰难,恐惧与慌乱一齐袭上心间,几度颤微微的差点匍匐在地! 刘俊早已视同她为囊中之物,没有急着追赶。倒是贪婪地把方青看了个够。此刻的席家千金满脸汗泪,不住地回头瞧他,那靓丽的眼眸、在爬行中依旧傲挺的双缝,加之那线条有致的紧身长裤,将肚脐之下的身躯勾勒成一副活色生香的yin艳画面,让身后的野兽一阵阵淹没在yu火地海洋之中! 刘俊“倏”地站起,大踏步走到方青前边挡住她的去路。下流地捏起下颌:“跑啊……人是走地,不是在爬!” “滚出去!我永远不会再理你!!” “哟……拿出小姐的架势来了啊!啧啧……” “我是一个只能爬的人。”方青坚强的抬起头来,她放弃了逃跑,思忖怎么的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不是站立行走的禽兽!” 刘俊脸色一凛,他惊骇的看到方青眼里再无恐惧,那清莹地秋波之中此刻充满了深切的仇恨:“你说我是禽兽?” “我认识的刘俊已经死了……”方青痛心一笑,一颗泪水止不住溜出眼眶。“死了……我再说一次,给我滚出去!!” “禽兽是吧?”刘俊说着“呼”地拉开夹克,“我马上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禽兽!!” “你敢再动我?”方青保持着迷人的笑脸,“别怪我没提醒你!” 刘俊的眼光下流的游走在她的“兔子”与那性感的肚脐之间,徐徐蹲下身来:“你迟早要嫁人……迟早要同男人睡觉……” “你放屁!!” 一个重重地耳光落在他的脸上,方青迅速坐到地板上,交叉双手抱住肩头以掩双“峰”。眼里闪放出无比的愤怒,那凛然的气质让人顾盼生辉! 方才是鼻子出血,现在牙根也渗出血来,刘俊微笑着朝旁吐出一口口水:“**……从韩国回来,你***就在躲避我!操!!一点从前地感觉都没了……**!!” “若你还知道从前……”方青的双眼一眨不眨,“就请你看在从前的情份上。让我清静一下?” “可你刚才还骗我!!”刘俊终于愤怒起来,一把按住她的两只脚掌,“说给我做了吃的,你他**想溜!!跑啊……你再给我跑啊,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又扑了上去,将方青背面朝天按在地上,用力解脱她的裤子…… “妈……”方青悲呛的喊出声来,“妈你在哪……” “哈哈哈哈!”刘俊疯狂地大笑起来,“你妈都当尼姑不要你了。你还在叫唤!哈哈哈……” 雪白的双腿。美丽的臀部轮廓加之那充满强烈诱惑的腹股沟线条跃入眼帘,特别是那洁白地小裤裤挡不住那神秘地黑色内容。顿时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到浑身着火一般**难受,而眼前的尤物,却是唯一可以“解救”自身地冰块…… 他在此刻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方青历来对于母亲的尊重高于一切,那份由衷的袒护超过对于席成达不知多少倍。对于席成达她可以以命相护,对于青姨的敬爱便可想而知了! 当刘俊yin亵地把手刚一扣在她的双腿之间时,方青一声清亮的怒斥让他脸色蓦地一沉,还没回过头来,便觉得身体轻飘飘地悬空而起,转瞬飞向三四米高的楼下……他没有时间去搞明白这一直像只兔子的女儿身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因为浑身散架般的疼痛让他痛得爬不起来,视野也变得模糊起来。 眩晕之中,只见亭亭玉立的方青穿戴得整整齐齐,徐徐来在面前。他终于有了膜拜的念头,因为在昏沉中看到的席家千金,那清丽的容貌,那端庄的气质,根本不是来自红尘俗世的女子…… “你……”他有气无力瘫在地上,左肋和背部还有脖子痛得呼吸加速。 “你应该知道,”方青恶狠狠凑到他面前来,“我不容许任何人侮辱我的妈妈……任何人!!” “你……” “我要你道歉!” “道歉?”刘俊痛得张牙舞爪,还想扑上去,“我他**……还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还不死心?”方青鄙夷的一笑,“帅哥,还想‘飞’一次?” 在愤怒的时刻,那种惊人的力量,让她立时改变了弱势的被动局面!她心里美得乐开了花…… “我现在不能叫你滚出去了,”她微微一笑,拿出妩媚的姿态蹲到这受伤的野兽面前,笑得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喏……事实说明,人始终还是要站着走,野兽呀,才是爬着走的!” “怎么可能……”刘俊一脸的想不痛,他着实爬不起来,气喘如牛嘀咕道,“这怎么可能?” “爬出去!”方青站起一指门外,“我看到你就恶心!不走是吗?OK……我打110请你离开……” 说完一甩秀发,疾步走到座机前,示威地拿起话筒。 刘俊默默地垂下头来,不得不慢慢爬出门去,消失在夜色之中……他不好过,可拿着电话的方青,心中更不好过……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见过刘俊有过如此狼狈的造型。她深深的知道,刘俊耿直如铁的个性,哪怕是死都不会认输,她更清楚,刘俊根本不怕警察。可他却默默的、当真的爬了出去…… 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小黄奇怪地看着小主人又是惨笑又是流泪的扔了电话,坐到了沙发上去。 其实在方才最后的一次挣扎后,若刘俊没有嘲讽青姨的话语露出来,方青极有可能遂了他的**……因为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命,应该是属于对方的。没有他的抵死相拼,没有他的两肋插刀,特别在对付原田风柳的那一仗,当方青让刘俊背着悬吊在夜幕中的阳台背后时,她已经把自己的一切,完完全全的交给了对方…… 其实刘俊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若不是用错了方式,若不是他侮辱到了青姨,如果他拿上一束方青喜爱的鲜花,说上一些绵绵的情话,今晚的二人世界的最后局面,或许就不是这样糟糕的收尾…… 然而事情并没有过去,一个小时后方青收拾起了纷乱的心绪,准备外去关上大门,她的确累了! 可当她看到刘俊头在门外脚在门内昏倒在门口时,不由得一声叹息…… 将这家伙飞下楼后,她急匆匆随便扯了一套从前的男装罩在身上,此刻在屋外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担忧地一叹刘俊的鼻息,她厌恶地皱起眉头来。 先前压根儿就不该让这家伙进门来!可是,不管他的话,搞不好会出事的,唉……还是拖回屋里去叫救护车来吧…… 救护车的到来,惊动了不少左邻右舍的围观,方青机智地以“男友的朋友喝醉酒不知道和谁起了冲突”遮住了众人的询问,好在这会苏醒的刘俊只是陌生的看住她被进了车里,待到警报消失、四邻散去,她才如释重负舒了口气。 回到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左思右想中,决定好好和母亲谈上一谈,太过了解刘俊的她,根本无法预测这疯子再搞出什么变故来;可是善良的方青,却为自己的“暴行”感到内疚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糊浑噩的睁开眼来,小黄正在身旁亲昵的嘶鸣。 该死的东西,昨天晚上我那么狼狈都不来帮我…… 方青刚想一拳砸在它的头顶,却又想到这小狗当初是刘俊抱来喂养,只得无奈的一笑,从母亲的床上坐起身来……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5章蜕变(下)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5章蜕变(下) 天气依旧同昨晚一样,刮着没完没了的大风,不时把窗框弄得“噼啪”作响。 我还得找工作,好好挣钱买房子给妈妈住呢…… 关牢窗户,方青一脸踌躇满志,浑身轻松地走向厨房后的浴室。这一晚那该死的恶梦没再作纠缠,令她神清气爽,可心情却好不起来。 坐到镜子前,她忽然不想再看那张脸。想到昨天晚上同刘俊反目成仇,都是这副惹祸的身体,气就不打一处来,气恼地把唇膏扔到窗户玻璃上去…… 想了半晌,还是走去默默的拾起来。 人皮难背,现在可是韩国女子的身份,出门不打扮,又会招人异议…… 什么都没带,她下了决心将妈妈从寺庙劝回家。她不敢再穿得惹人注目,一身厚厚的棉大衣,露出一张乖巧伶俐的脸蛋来。路过小桥时,正在桥下钓鱼的钱老五叫住了她。 “嗨……席小姐,准备去哪啊?” 一路走来,她就感到邻居们不对劲,老是在她经过的身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天晓得他们在说些什么,方青只得加速自己的脚步来回避心里的慌乱。 “去庙里,”她微笑着大声回答,现在对男人的警觉越渐加重,“接妈妈……” “哦!能耽误你一会吗?我有话想对你说说?” 真烦人! 方青饶过小桥,来在河边。走到他的身边,保持着淑女可掬地笑容。 钱老五放下手里的渔具,扭头静静的看住她半晌没啃声;而方青被看得很不自在,解嘲地尴尬笑,将自己从胸到脚看了一遍。 “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你什么吧?” 昨天晚上救护车离开时,她就瞟到这热心人的目光有话要说。尽管如此,她还是装懵的一笑。露出浅浅的酒涡。 “他想对你怎么样?”五哥环顾了一下四周,开门见山。“有困难就要告诉我!” “他没什么,”方青早想好了措词,“喝醉了而已,不知道……和谁起了冲突?” “醉了?!”五哥哈哈大笑着提起一条小鱼,失望地扔回水中,又放下鱼竿,“……主月啊。我可是条酒虫,醉没醉的人,从我眼前一过,我就能看出名堂!那么晚了,不会是找你聊天吧?” 方青抿起嘴唇摇摇头,扮出坦然地神色。 “我觉得:我应该找那小子谈谈……” “不不,”方青一听没沉住气,“五哥你多心了。我和他没什么的,真地真的!” 两只鞭炮一同爆炸的后果,她知道,她只想大事化小,悄悄的让它过去…… “深更半夜的,我青老弟又不在家。那小子什么意思?主月你别怕,若青姨不回来的话,你就过来和嫂子睡,我晚上去替你看家……” “再说吧五哥,谢谢你啊,”方青感动得一个劲儿点头,“我想妈妈应该会回来了,我走了啊!” 说完在钱老五置疑的目光中逃之夭夭…… 青姨在流云大师地劝告下,一大早就开始往家走,半路就碰到了前来迎接的女儿。立时把脸扭到了一边。 “妈妈……”方青开心地扑了过去。“妈妈我好想你,别走了好不好?” “青儿你是大人了。”青姨冷淡地推开她,“别动不动就像孩子那样要搂要抱的!” 态度虽然冷漠,然而目光的关切还是没躲过伶俐的孩子,方青回想起母亲离开后的变故,心酸得眼圈红红的。 “出什么事了?”青姨一手挽上包袱,一手握上她的手,“你怎么啦?” “开心……”方青别扭地笑道,“开心而已,见到妈妈好开心嘛……我们走吧!” 青姨严肃地喊道:“不对,小样地你在撒谎!!” “哎呀……”方青难为情地撒娇起来,“回去再说好不好?我现在,可是在接我婆婆回家呢,让人看到你教训我,好没面子的!” 青姨禁不住乐了,刮刮她的鼻梁开始迈动脚步:“……我阿青能有这么一个媳妇儿啊,我做梦都会笑醒呢!” “妈――你好讨厌!!”方青幸福地靠上母亲的肩头,“妈妈我想吃你烧的‘东坡红烧肉’了,给我解解馋好不好?” “去!”青姨骄傲地昂起头,“我又不是什么厨师!” “嘿,妈比厨师还行,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宋嫂鱼羹、脆炸响铃,都是你的绝活儿,哎呀,人家好久没吃过了,好不好嘛……” 流云大师说得不错,这孩子,果然没有丝毫地怨恨我,这也是我的福气呀…… 糟糕,妈妈看出苗头了,回到家那些多嘴的邻居肯定要坏事,昨天晚上的事儿,到底该怎么对妈妈交代才好呢? 母女二人一路走来,忽然没了话语,都在各自想着心事。 回到家中,为了不增加母亲的疑窦,方青在一路之上“策划”出一个完美的谎言,将刘俊昨天晚上登门造访之事圆上了一遍…… 青姨在聆听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看不出意义的笑脸,直到孩子说完,才默默低下头来。 “喝醉了?” “是呀是呀……”方青暗暗庆幸着母亲没有多少怀疑的打断,“都不知道哪些混蛋,把她伤成那样……” “呵呵!” “妈妈你累了没?我给你倒茶去!” “给我站住!”青姨收敛起方才的笑脸,“从小妈就对你说过。做人最起码地是什么?” 糟了……没编好…… 方青怯生生噘起嘴来:“诚实。”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说谎话了?”青姨严肃地看住她,“小样地,莫非样子变美了,这心灵却丑陋了吗?” “妈妈……”方青欲言又止,她感到心头一阵刺痛,她无法想像这事的真相让母亲知道后会成什么…… “说!”青姨终于恼怒了,“完完全全地告诉老娘。那小子,半夜摸来做什么?我方家。好像还没值钱的东西可以偷吧……” 说完气恼地仰脸看住女儿:“除了你……这块**心头肉,老娘昨天晚上在庙里一宿没睡,都在担心……” “不说好不好?”方青试探着,“或者过一下再说嘛?妈……我没事啦!” “不打自招!”青姨斩钉截铁吼道,“我有说你有事吗?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可真不认你这女儿啦啊!” 说完伤心得站起来又去拎包袱。方青见状立刻把包袱藏到屁股后面去。 “妈妈,我呆不下去了。” “为什么?给我说说原因?这可是你地家,为什么呆不下去?” 方青慢慢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母亲。话完之时,青姨已是气得一脸铁青。 “畜生!”她无法置信地仰起脸来,“你就没提醒他你是……” “说啦说啦,”方青哭丧着脸一并双腿,“可他完全……完全迷失了……妈。他已经被我搞得很惨了,你就放过他好不好!这也不能全怪他是不是?我现在地样子……” “为什么不报警抓他?”青姨语气凌厉,“人善被人欺,你若是没那股劲儿冒出来,岂不是便宜那畜生!?你……你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呀……唉!” “妈妈,别怪他了好不好?都是我这该死的模……” “呸呸呸!”青姨忌讳得连连吐口水。之后把她拉在怀里坐下,“小样的……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不许说不吉利的记得吗?” “那你放过他吧……”方青央求道,“他救过我好多次?” “你喜欢他?”青姨眼睛瞪得偌大,见她一副无地自容的羞态,哭笑不得道,“得得得,你们也是从小到大……要说没感情那是假话……可是青儿,你值得去喜欢一个这样不懂女人的人……” “老妈你别说了行不?”方青面红耳赤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现在呀。我可再也不想见他了……” “那就好,那就好……”青姨轻抚她地秀发。一副爱不释手的怜惜,“我可怜的孩子,你以后,要懂得爱憎分明呀!女人,很容易吃亏的!” “都说我不是女……”方青又开始撒娇,“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好不好?妈妈你当不知道行吗?我有分寸啦!” 一见母亲无奈的点头,她“吧唧”一口亲在妈**脸上去。 阿俊,我们不能再见面,我会疯的…… 打消了母亲的顾虑,心头地大石头终于落地!方青不想再去分析与刘俊的爱恨情仇。她很累、很累……原本以为回到家后,可以舒心的享受一番平静的生活,可没想到会出现如此荒唐的变故。男人们为了得到她的纠缠与纷争一直存在,这个纷争,大到影响一个地区经济地亿万身家,小到冰清玉洁的身躯,历来没有停歇,哪怕――是在这个与世无争的小镇…… 青姨深深理解她的苦衷,更明白人言可畏的道理。她一直希望方青可以接受席成达这名亲生父亲。可是方青就是不答应,自负的席大小姐,一直想要摆脱眼前的烦恼生活,一直期待迈进一个崭新的天地,从迷失的心灵荒野,找回多姿多彩的生活、活回当初真实地自我;而在这诸多地磨砺之中,她的神智一次次得到人格修养地考验、自尊伦常的洗礼――她在改变,或者说在慢慢的“蜕变”,一只美丽善良的蝴蝶经过蜕变,又会变成什么呢?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只有她日后的命运,来回复、来展现……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6章人生的灯塔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6章人生的灯塔 “谁动了我的毛衣?” 晚饭后,方青懂事的把碗筷收拾去了厨房。完事后洗手来在客厅,却见母亲手里攥着为自己编的毛衣,笑吟吟的看住她。 “我……我就看了看!” “是吗?”青姨浮现出捉狎的坏笑,仰头叹息道,“不对啊,这男人肯定是不会碰这东西的,青儿,总不可能是小黄干的吧?喏,这上面好多蹩脚的针脚呢,呵呵!” 方青嗔怪地夺过手来:“去看电视吧?” “电视有啥好看的……”青姨伸手拉住她坐下,“过来,妈有话和你说!” 翻出一个白眼,方青打出一个呵欠:“妈,你老是那么罗嗦!” “想学织毛衣是吗?现在我就教你……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福气让你……” “啊呸!”方青忿忿地瞪了母亲一眼,站起身来,“不跟你说了,我看电视去!” 说完飞快地溜进了母亲的卧室,脱了鞋抓起遥控器拧开了电视。青姨洗漱完毕,换上拖鞋徐徐来在她的身旁。 “把声音开小点。”她含笑看住方青红彤彤的脸蛋,“青儿,你确定要走……” 方青木然地看了她一眼,鼓起粉腮点着头把电视的音量一点点的关小,两只秀美的小腿也随着按动遥控器的频率撞打着床角。 “去韩国吧……”青姨怯生生地试探着坐下,“你明白**意思……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席大小姐忌讳地瞟了母亲一眼。“吃饭地时候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妈,那是不可能的!” “你这孩子……” “看看我……”方青伶俐乖巧地舞动起双手,“我可是有手有脚的大人呢,老妈,我可以养活自己的,我更能赚钱养你呀!” 青姨听得愁眉不展,就势握住她的手:“你这孩子。这点硬脾气就像那个老不死的……简直没有区别!” 方青故意翻着白眼:“请问是哪位‘老不死’的呀?” “去去去……”青姨爱怜地威胁道,“少跟我来这一套。儿哪。你这么出去抛头露面,我这当娘的,心里过不去……” “妈……”方青大大咧咧一笑,安慰道,“你拿我当从前看,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答应我妈妈,就当我从来没去过韩国。好不好?就当这是一场恶梦!” “天才明白你发生过什么事!”青姨默默地注视起她高耸地胸脯,“没去过韩国,那你现在的样子,又要我怎么去认为?行!我可以当没发生过,莫非你能要求……你身边的人,也把你当男子看待?” “妈!”方青脸皮罩不住了,蹬掉高跟鞋蜷缩到母亲怀里开始撒赖,“你别问我这些行不?” “该面对的始终要去面对!” “才不要面对……”席家千金幸福地眨巴着睫毛。嗅着母亲那温馨的体味,这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我只要……老妈多爱我一些……” “傻瓜!妈没有多的孩子,不疼你还会疼谁?”青姨顺手拿起一把梳子为她梳头,“我给你打个比方啊……” “嗯嗯!” “你想做到身边地人也把你当男子看是不……好,我问你。男左女右,你上公厕的时候,选择左……还是右?” “啊……”宛如身上爬满了蚂蚁,方青感到脸上一阵阵火辣的难受,难堪地瞟了母亲一眼,又垂下睫毛。 “看着妈妈……”青姨放下梳子捧起她的脸蛋,“看着我,你是个女人,这已经是一个事实……想想你偷偷告诉过我的月事,再想想刘俊这些混蛋男人。想在你的身上得到什么……抬起头来。挺起胸膛做人,我不希望我生的。是一个浑浑噩噩的窝囊废!” 泪水,又不争气地滑落眼眶,模糊的视野中,方青看到母亲也在流泪,然而这世上最亲之人的泪水,却充满了无尽的期待与鼓励…… “答应我青儿,”青姨淌着眼泪在微笑,“‘一尺零五寸,娘死儿奔生’……我十月怀胎生下你,一辈子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别让妈妈失望,你就是我的一切!” “妈……对不起!”方青哽咽道,“我适应不了,我在欺骗自己,这人皮……好难背!真地,我真的好累……” “我要你看住我!你连我都不敢正视,你又怎么去认待你日后的人生!!来……轻轻的对我说:‘妈妈,我是女人’……说呀……妈等着这句话!” 古话有说母子连心,青姨何尝看不出她在怕影响自己的情绪而强扮笑颜,其实孩子的内心世界,是无法形容的落寞悲凄…… “没有女人的觉悟,你意识不到坏男人与环境的危险;没有女人的意识,你会一直困惑在男女不明地纠缠里,不能自拔……青儿,我地孩子,妈一直觉得你足够坚强,莫非,这是我的错觉?” “没有……”方青悲恸地哭出声来,“妈你别逼我,要我笑看人生,我怎么做得到?你要我怎么忘记……二十多年来男人的记忆……妈,你饶了我好不好?算我求求你,别说了……” “啪”! 趴在客厅的小黄顿时愕然爬起,奇怪而警戒地瞅住主人的卧室。 妈妈打我…… 方青无法置信地摸上火辣辣的左脸,一脸诧异,唏嘘着俏丽的嘴唇还没吱声,右脸又挨了一耳光,显然这一耳光比刚才那一记用力得多,她只感到被“左右开弓”后,眼帘里浮现出一颗颗飞曳的金星来…… “没出息的东西!” 青姨脸上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为什么要强迫我承认,就这样不好吗? 方青委屈地垂下头来,心酸的捂上了鼻子。 “男人是我的孩子,女人也是我的孩子,”青姨语气凛然,口吻严厉,“你的骨气呢?你的勇敢呢?还有……你的乐观呢?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却造就你这么怯懦的个性……打在你脸上,我心里好过吗?” 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迈不过去的鸿沟,没有跨不过去的沟渠,为了妈妈,从今之后,我就开始厚着脸皮做人吧…… 方青淡淡一笑,徐徐搂上母亲的脖子:“老妈,你是你的孩子,过去是……现在是……一生一世都是。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更不会让你为我担心,请你看清我,从现在开始,我……是个女人……” “青儿,”青姨感伤得紧紧拥住她柔细的腰身,“我的孩子……我的……好女儿,妈妈,一直在你的背后,支持你……勇敢的走下去……” 一个意外的发现,让方青心里充满了惊喜,那就是在母亲跟前承认自己是女人后,忽地――一种久违甚至是从未出现的轻松,在全身上下迅速弥漫开来!一时间,那少年时代多姿多彩的美丽梦幻、那不堪认输的执着坚强,顿时回到了身上!她只感到一团无形的火焰,趋势自己重新认识自我、强调自我,在以后的道路上,理直气壮、昂头挺胸活下去…… 母女二人的泪水,湿润了彼此的肩头。默默的相拥抱中,方青徐徐睁开一对靓眸,轻轻亲了一下母亲的耳朵。她突然领悟到在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才是母亲这座引领人生航向的灯塔;怀里的人,才是永远值得感激的亲人…… “脸还痛不痛……”青姨心疼地轻抚她的脸庞,“是妈不对,用了不小的劲头……让我瞧瞧……” 一脸梨花带雨的妖娆、一具国色天香的身躯,青姨多年来想有个女儿的夙愿终于得偿,胸中充满了幸福! 是的,试问普天之下哪一位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骨肉健康快乐、有足够的坚强可以撒手、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期望? “打得好!”方青妩媚地冲母亲一笑,“谢谢妈妈打我!” “啥?!” “妈……”方青的笑容里充满了甜蜜,“你这两巴掌打醒了我,是的……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说实话,这几个月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我好像适应了逆来顺受、更似乎麻木了随波逐流,就像一艘没有舵手的帆船,随时,都可能被风浪吞噬……” “青儿……” “有妈妈就是好哇,打醒了我……给我信心,给我鼓励……让我能抬起头来,重新做人……”方青一脸幸福的陶醉,露出一对惹人怜惜的酒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妈妈放心,我会好好爱自己的,笑一个好不好?好不好嘛?噜噜……噜噜噜噜……” 女儿在母亲面前撒娇是天经地义,更是无可厚非。方青开心感触的同时,禁不住又开始撒娇了,说完还顽皮地扮出鸭子般的鬼脸,引得青姨终于忍俊不禁,“扑哧”一乐! “小样的,样子真可爱,喏,现在不否认想学打毛衣了吧?还不去拿来我教你?!” “嘿……老妈真厉害,我就随便打了几针都被瞧出来咯,等等我……” 方青说完穿上拖鞋,调皮地从母亲抛出个媚眼,匆匆跑向客厅……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7章我是席主月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7章我是席主月 我不想说,我很亲切, 我不想说,我很纯洁, 可是我不能拒绝心中的感觉…… 看看蓝蓝的天,摸摸真实的脸,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杨玉莹《我不想说》 摆脱了性别的骚扰,划清了男女的界限。方青觉得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没再必要对于母亲进行隐瞒,母女二人几乎是一夜促膝长谈。 “这位古老先生,”青姨听得一脸愁容,“真的好像你命中的救星,青儿,你有发现吗?” “我现在是席主月,你得养成习惯哪……我不喜欢那老头,逼着我做他的干女儿呢……哼!”方青玲珑的小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呵呵……”青姨听得乐了,“有这样的高人看上你,是你的造化呀,小东西!嘴翘那么高做什么?” “老实说我挺怕他的……”方青几分畏惧道,“真的妈妈。” “我倒很想见见这位好心人呢!嗯,有他在,我放心了很多?对了,你那一天一粒的药呢?还有多少?” 方青一指深邃性感的乳沟:“这呢!还有二十来颗吧……” “这是天意啊……”青姨忽地一声叹息,“好啦,告诉我,你觉得那个荣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方青害臊地别过头去。咬起下唇将长发甩到胸前,“又来了你!” “哎呀不是啦……妈是说呢,我觉得那小子还行,看着顺眼……在医院里我就看出来啦!” “不怎么样……不过运气好,加上……加上……” 她知晓母亲对席成达反感,到了这里,说不下去了。 “说……说说。妈开心着呢……” 方青试探着咬咬食指,颇为担忧地小声道来:“老头帮他……做上了一个老板的位置上去。” 果不其然。青姨地神色凝固起来,半晌才徐徐叹出一口气。 “老不死的什么意思?莫非……” “莫非什么?” “没什么,没准儿我多虑了……哪……月儿,你呢,在感情上要有自己的立场,明白吗?你做的那些梦呢,说不定就是一种残留的幻象。再说就算是事实,你也没有必要为了上辈子的恩怨,耽误这一世的幸福……” “我和他在古代和现实世界,”方青大感头痛地含住一缕秀发,“都纠缠不清,妈,为了这事,我好烦恼!” “你应该找个时间和他谈谈。试着找个好地方式,暗示出来,让他明白,现在的席冰男是谁……” “我想过……”席大小姐柳眉紧窦,“关键是……我和他做地梦,是一致的。就是在杭州演出后那天晚上的事儿……” “你就是你,你是方青,你是杭州人!记得,幸福和爱人,要自己掌握,不要受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的诱惑……妈相信你的智慧!” “嗯嗯!” “关灯,睡觉……” 母女二人都累得张不开眼皮了,方青紧紧偎依在母亲的怀抱里,满足地合上眼睑,只感到才一会。外面大门就被敲得震天响。 “讨……厌……啊!”方青厌恶地感到晨光的出现。伸出一个柔媚的懒腰,“谁那么讨厌?大清早的……还不到八点……” “我方家没欠人家的钱吧……”青姨亦不满地坐起。将她按进被窝里搭好被子,“你继续睡,我去瞧瞧是谁!” 青姨匆匆穿上衣服走到门前,听出是帅帅的呼唤,眉头微微一皱,隐约看出他的来向,打开了门。 “对不起啊青姨,大清早的把您老吵起来……” 帅帅在晨雾中狼狈地搓着手,左顾右盼着不好意思进门。 “有话进来说吧……” 青姨说完疲惫地打出个呵欠,率先转手走想客厅。 “我直说了吧青姨……”帅帅不住地舔嘴唇,那一脸刚毅地轮廓,此刻显露出不应有的羞怯,“是这样的……这个青哥呢……还有席小姐,还有俊哥……” “你怎么回事帅帅,”青姨断来两杯热茶放在他面前的小茶几上,“为什么吞吞吐吐的?”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帅帅将茶杯暖着手,“嘿,我夹在中间很难做人……” 接着,他极度委婉地把刘俊那天晚上在餐馆透露的心思,和莫名其妙受了伤之事拿了出来;青姨不愧曾经是一个出色地演员,虽然早明白了其中变故,可明白这出“戏”,她还有一个未来“婆婆”的身份需要去扮演,于是唯妙唯肖地装出十分关注的模样,最后才气恼地把杯子砸到茶几上,溅得一手是水! “若我没听错的话,”她一脸怒不可遏,“你是希望主月去医院看那混蛋……” “青姨请你理解我……”帅帅难堪得不住吞咽口水,“这怎么说呢,我知道的也有限,不过我觉得他们三个在韩国,关系……不会是我们认为的那么单纯……” “住口!”青姨一脸讽然,轻蔑的笑道,“主月去医院看他?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可是我未来的媳妇儿,这算哪门子事儿!我去!!” “诶诶诶!!”帅帅慌忙起身致歉,“青姨,我知道这很让你为难。可咱们都很了解刘俊这个人不是吗?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肯定懂地,可他既然有这样地想法。就说明他们几个有问题。你不觉得……主月和他开诚布公地谈谈,很有好处吗?” “不行,那混蛋太让我失望,我不会让主月去冒险,有个什么好歹,你青哥回来,我怎么交代……” “青姨。他可一整天没吃东西,您老……” “没得商量。昨天晚上和主月聊得太晚,还想再睡会,你请便吧!” 帅帅无可奈何的闭上眼来,甩手一转身,却见方青正偏头静静地看住自己,立时窘得无地自容,狼狈得猴子一般抓耳搔腮。 “主月你起来干嘛?”青姨赶忙走去掀她回卧室。“快睡觉去!” “等等妈妈……”方青盯住帅帅不眨眼,“你先去医院,告诉刘俊,我一个小时之后去看他!” “好好好……”帅帅感动得差点没下跪,“俊哥从来没这么失落过,席小姐你可是大好人哪……” “那我就不是好人咯!!” 青姨故意横眉竖眼,吓得帅帅赶紧逃之夭夭,之后默默地看了女儿一阵。转身向厨房走去。 “妈妈……”方青怯生生跟上住拽住她地衣角,“你没话对我说吗?” “没有……”青姨微微一笑,“我去烧热水,一会刷牙洗脸啊!” “妈你怪我是吗?” “不是……”青姨随手从沙发拿上一件衣服,搭在她瑟瑟发抖的娇躯之上,“你长大了。妈应该放手让你去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小样地,你很有气质嘛,呵呵!刚才我差点都不认得你了,不错不错!” “什么跟什么嘛?”尽管从母亲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谎意,方青还是由衷地娇嗔着一跺脚,“我心里都快乱死了,那混蛋真讨厌……” “那混蛋真讨厌……”青姨唯妙唯肖地模仿出她地样子,随后哈哈大笑着径自离去,留下一头蓬乱秀发的女儿呆呆而立。 很少有医生护士会遇到刘俊这么棘手的病人,非要抽烟。而且不进食。拒绝任何注射。他运气不错,飞到楼下时刚好落在一堆方青换下准备拿去洗的衣服上。卸载了不少的惯性,只扭伤到了脖子和撞到背部的一些筋骨软组织。 “真是神经病……”方青刚要进他的病房时,就见护士恶狠狠地骂着出来。 踏进病房,帅帅立刻识趣地溜了出去,剩下刘俊呆若木鸡。 “真的……是你?” 半晌他才愕然问出这么一句。 “我一直以为你在病床上会很老实……”没做任何乔饰的席大小姐,同样亭亭玉立楚楚动人,此刻冷峻地望住刘俊,“没想到你还是那么不安份!” 刘俊耻辱地咕哝了一句:“你狠,该你嚣张!” “我都不知道……”方青一捏耳垂,忿忿坐到他的对面,“我他**的怎么会来看你!” 说着气愤而奇怪地眨巴起睫毛别过头去,她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开口骂人…… “是啊……在你的眼里,我根本就不是个人了!没这个必要!” “你……”方青没想到他居然还这么嘴硬,立时倏地站起,“好哇你……看来我真的不该来!” 说完气恼地朝门口走去,然而身后刘俊悲哀的笑声让她慢慢停下了脚步。 “席冰男……我一定要娶你做老婆!” 刘俊闭上眼睛,发誓般自言自语。 “梦会有醒地时候,”方青冷冷回眸,“阿俊,我今天来是告诉你:别让你的家人和朋友对你失望,你原本就和席冰男无缘,和我席主月,更是不可能……” 刘俊惊讶地睁开眼,他不傻,从这话里,他忽地听出什么苗头来! “你……” “好好对待自己,好好的做该做的事。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从此以后,我不再认识你,不再记得从前的一切事情……再有我给你一个忠告:方青已经不复存在,只有一个‘席主月’,才是他灵魂地再生!” 说完露出一个迷人的笑脸,昂头走出了刘俊的视线……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8章一腔母之爱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8章一腔母之爱 若问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 在此刻方青的心目中,充满了对男人的排斥。变故以来,她受过太多性骚扰;而恰恰正是因为每一个猥琐者最终都没得逞,反而使得那份源于耻辱的愤怒与委屈,在她的胸中逐渐膨胀,一步步在理智的控制下,几度差点转换为仇恨。 这种排斥,甚至对于席成达也不例外。替代了一名豪门千金,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财富,她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她不想去搞清楚当年这个男人与方家是怎样的一种对峙,更不愿他与母亲之事,到底谁是谁非。她只知道:席成达对不起她母子二人,那么多年来一直不曾问津她们的生活……可是她很奇怪,母亲对于“老头”,似乎只有一种淡淡的怨,而没有浓浓的仇…… 正是因为太多的事她不想去多做深究,一来顾及到母亲受创的心,二来确实难以面对这些久违的恩怨。因此她选择了离开,或许是因为无法面对,更或许她觉得是一种不错的、自我解脱的办法。 走出刘俊的病房,她的心很痛。对于这个男人,她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她很茫然,对于这个混蛋的粗鲁和猥琐,她拿不出一个女人应有的正确认知,因为――她毕竟不是历来的女人…… 莫非天地之大,真的没了我方青的容身之处? 站在冷冷的大街上,方青失落地微笑着。一脸茫然注视着来来去去的车辆。可鬼使神差的,她忽然想念起荣剑来…… 对于荣剑,在她的心中,一直是一道解不开的迷…… 这个男人,好像就是为了我的出现在等待,真够晕的……为什么冰男就和他没有一点点地心灵感应呢,什么吻合都落在我的身上。这……算哪门子事呢?妈妈说地不错,这就是我。他不是赵子剑,我也不是万主月。我没有必要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搭上我的时间去费神! 方青颇为气恼地回到家中,倒在床上就睡。青姨仿佛怎么她从医院回来会是这般模样,一直默默的打着毛衣,待她睡着后进得卧室为她搭好被子拉上窗帘,才摇头叹息着离开……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青姨很是了解刘俊的个性。说句心里话,她还有点欣赏刘俊那种另类的习性。特别是刘俊那一股牛脾气,虽然不乏惹人嗤笑的愚蠢,可却是一种在现代人身上几乎已经绝迹地执着。 在二人前往韩国之前,她也为刘俊说过好几个乡下的姑娘。可这小子看来看去一个都没说成,于是青姨就很纳闷,单独找了一个时间问问他心目中理想的姑娘。 刘俊傻忽忽的回答让她大吃一惊。 “青姨,我喜欢的是阿青那种性格的……可惜呀……哈哈。你老咋就不生个女儿呢!” 时过境迁很久了,可这会想起来,青姨的脸色忽地变得难看了。 从小一块长大,加之同一个人的性情未变,身体却成了女子,这对刘俊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头大如斗。她隐约看到刘俊与方青一时之间不会完。这小子注定要纠缠自己地孩子,可方青一旦知晓了身世,又会怎么去看待未来的感情呢…… 她担心的不是方青会最后选上刘俊,而是害怕方青根本不会去喜欢男人! 是的,女人的觉醒不是一天两天就会培养起来的,为了她以后地幸福,应该放手让她多与外界的人接触,多多感受真正的生活,这孩子才能长大…… 心似蛛丝网,中有千千结。 青姨的思绪游走在孩子未来的终身大事上。切菜之时几次差点割破手指。下了决定之后。她微笑着洗了手去向卧室。 可掀开被子一看,方青汗流浃背。温热的娇躯不住的抽搐着,好像想醒却醒不过来。 “青儿!”她慌神了,用力摇晃起方青,奋力大叫着,“孩子……孩子你怎么了?你快醒过来!!” 只见方青在她的折腾下,先是微微窦起柳眉,然后才悠悠睁开眼来。这是她对母亲唯一的隐瞒,没有把这个海上陵墓的恶梦告诉眼前人,她不想让母亲为她再做担心…… “没事儿,”她艰难一笑,“一个恶梦而已……妈,你看你,干啥这样紧张呢?我起床啦!” “没事吧?做什么恶梦了?”青姨捧住她地脸不放手,“跟我说说……” “梦到刘俊啦……那个混蛋。”方青下意识翕翕小鼻子,“嘿,好香好香,老妈在做啥好吃地?” “现在不告诉你,吃饭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呵呵!”青姨历来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就没多作细问,看住她穿好衣服就准备出门,“哎哎,我说席大小姐,你那头发就像鸡窝耶,也不打扮一下!” “鸡窝就鸡窝吧,”方青顽皮一笑,回眸扮出个鬼脸,“我上厕所去……” 青姨正在铲菜起锅时,忽然听到方青一声尖叫,扔了行头就冲向厕所,门一打开,就见方青立刻闪人出来。 “叫啥呢?”她奇怪地瞅住女儿,发现孩儿一只手藏在背后,一脸地奸笑,“拿出来!” “我看到蟑螂啦!”方青不好意思地赔笑道,“嘿……妈你知道的,我从前就怕那东西!” “撒谎都撒不好!”青姨几分气恼道,“马上都过年了,蟑螂要冬眠上哪找去?小样的,手里拿着什么呢?给我看看……嗯?是**小说吗?” 方青难为情地后退了一步:“妈你别管好不?真看到蟑螂啦,给你纠正一下喔,蟑螂这小东西呢,是不会冬眠的,嘿嘿!” 青姨听得面带微笑,冷不防捉住她的手,递到眼前一看,顿时紧张道:“刚……换下来的?” 方青手上的内裤,渗透着不少的血渍,红百相间,异常赫然刺眼! 尽管在最亲之人的面前,席大小姐还是对此感到抬不起头,不好意思得低头到处瞅,好像在地缝可以钻下去。 “抬起头来,”青姨鼓励道,“阿青,女人就是这样,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有啥不好意思的?还到处藏?有什么好藏的?” “嗯嗯……扔了吧扔了吧,”方青敷衍着拖住母亲开走,“妈妈我饿啦!” “不对!”青姨的眉头跑了一堆去,细细的皱纹浮现出担忧,“你不是告诉我是在25号左右的吗?今天才……小东西,难怪你会害怕,有问题怎么不告诉妈妈?” “人家不想你担心嘛……” “住口!”方青疼爱地捏捏她的脸蛋,微笑道,“先吃饭,午饭后,妈陪你去看看……” 这是青姨多年来的闺中姐妹开的私人诊所,大夫听说是好友未来的老婆,非常热情细心的为方青做了妇科检查,但是在母女二人离开之时,偷偷递给青姨一个眼神。回到家后,方青闲得无聊去了河边散布,青姨在这当儿拨通了那妇科诊所大夫的电话。 “阿玉,她还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判断错误,”唤名阿玉的同龄女人一脸的不确定,“你那儿媳妇,好像……好像有过妊娠的……这……” “没事的阿玉,你和我谁跟谁是不是?我要你详细的说法……” “可没这个道理啊……我说,你最好多留意点她,我怀疑她的来血,同心脏有关,而且我注意到她的心脏频率,好像……很是微弱。你看是不是,先设法同你儿子……或者这姑娘的父母先沟通一下,别让她本人知晓这个情况!还有啊,你我姐妹那么多年,我也不妨直说了,你还是叫你儿子有个心理准备的好……唉,可惜一个好端端的黄花闺女,搞不好,别说做母亲,甚至连妻子都没法做。喂,你在听吗?” “在在……”青姨忽地感到失落得要命,极度别扭的回答道,“说说说!” “现在医学很发达了,我还是建议你们到设备齐全的医院好好关注一下!未婚女子若出血频率过高,对以后会有很大的影响的!” 挂掉电话,青姨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特别是那句“别说做母亲,甚至连妻子都没法做”,让她好像背上挨了重重的一拳,步履沉重的来在河沿,却远远看见女儿正同钱老五有说有笑在聊天,踌躇着开不了口。 孩子,你那老不死的亲身父亲有那么多钱有什么意思?却没有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我都不知道是再怎么看你,到了今天,你到底是方恩娣的女儿,还是我从前的儿子……妈妈,真是难为你了,一个人忽然面对一种彻底改变的生活,没有疯掉,已是一种奇迹。可是**臂膀好无力,刚为你掀开头顶的乌云,这身边的风沙,却又在侵蚀你的身体…… 青姨从侧面静静地看住方青,她很是担忧,因为经历不少人生风雨的她懂得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根本不容许十全十美的东西存在,即使存在,也是昙花一现…… 她越想越害怕,因为在她的眼里,女儿无疑就是一朵花,而此刻那张无邪的笑脸,就是一朵无比鲜艳的牡丹! 一个激灵袭来,她浑身一颤,急得跌跌撞撞向家里跑去……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8章二度夕阳红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8章二度夕阳红 “帅帅吗?你马上给我查出那个……席成达的电话!对……什么?我当然有事才要他的电话!我说你这小子,很重要的事你知道吗?别跟我唧唧歪歪的……对,马上……没头绪?那就查韩国首尔席氏集团,嗯,快点啊!” 本来为了一份自尊,青姨是决定一辈子不同口中那“老不死”的说话的。可是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却寸步难行! 家里没有什么积蓄了,上次大医院就得有成千上万的钱来堆积。青姨深深的知道,要方青这个时候脱离治疗,自己会于心不忍的;要她向亲身父亲开口要钱,好像更不现实,更是为难。没有办法的前提下,只得找上那位商业大亨来。 这帅帅设法查找席氏总机电话的当儿,往事如烟,如丝如缕飘过眼前。青姨自己都说不清楚,对于这方青的亲身父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对于此,她曾经做过非常理性的分析。如果……如果在遇到这个流浪之人自己还没嫁人,她很可能会爱上席成达。因为在那个年代,一个经历种种磨砺甚至生死考验的男人,天生一种流浪的气质,是很容易让女孩子为之动心的。青姨的眼光没有错,二十多年之后,席成达终于没有让她失望,也证明了她当初的眼光独到…… 回想起那风雨之夜邂逅的情景,在席成达堵上她地嘴。粗鲁地将她剥得一丝不挂后,在那二人身体相融的那一刻,她脑子想的:到底是为了恩娣成为一种变相的补偿,还是自己的心底原本就有那么一丝心甘情愿……事隔多年,青姨知道自己不再年轻,可是那种浑然的感觉,让她默默将其当成一生另类的回味…… 帅帅地英语不错。很快查出电话号码。再通过一番周折与口舌,公司的接线小姐才极不情愿地接同了董事长地办公室电话。 冰男没有让父亲来公司。因此接到了帅帅的电话,一看是中国来电,索性拿出一口流利自然的国语,很快同帅帅攀谈起来。 “姓赵对吧?我父亲的故人……嗯嗯,你能把那位女士家里的电话告诉我吗……OK,我记下来,下班后我会告诉父亲的!” 挂掉电话。帅帅又把情况告诉了青姨,之后疑惑地窦起眉头来。他发觉方才接电话的席大少爷,口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主月啊,你老公有告诉你吗?”钱老五乐呵呵地理着鱼线,“他可是很爱钓鱼地,那小子就是时间少,老是入不了门!” 方青觉得同熟悉的人谈论自己的过去,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闻言笑嘻嘻地仰起脸蛋:“有啊有啊,他还说呢,你算得他钓鱼的老师呢!” “是嘛?”五哥较为诧异道,“他这么说的?” “对呀!”方青一捋额前被风吹拂的乱发,莹莹一笑,“要不……我会请你喝茅台?有那么好的事!” “切!”五哥不以为然道。“我青老弟可没你那么吝啬,他若是发财回来呀,没准儿请我去星级酒店办一桌呢,哈哈!” 你这酒鬼,就好吃!! 方青看住他一脸神往地模样,故意撇撇嘴:“别那么开心好不好?他若是回来成了个穷光蛋呢,你还那么开心?!” 五哥的笑声嘎然而止,一番思索后挖苦道:“我吃不了一顿饭有啥关系,某些要嫁给他的人,才会哭鼻子呢……哈哈。哈哈哈哈!” “你……”方青听得哭笑不得。又不便发作,因为这次回来的确算得双手空空。再不找事做可能皮包里的钱很快就会花光,闻言一脸绯红,满是嗔怒,“你真是……真是好讨厌!!” “哈哈……大小姐别见怪啊,我就这德性,该不了啦,嘿嘿,别一气之下,怂恿你那未来的老公不请我喝喜酒就好啦!” 该死地,怎么这事就那么好笑…… 方青无言以对了,正在找话题时,瞟见母亲走了过来,赶忙欢欣的迎了上去。 “妈妈……你来河边看嘛?” “河边风大,别着凉了,来……快给穿上!”青姨用提来的外衣包裹住她,“五哥,收成怎么样?” “还行哪青姨,今儿晚上我们一家来你们那吃饭怎么样?” “行啊行啊……”方青蹦跳起来,欢欣道,“欢迎欢迎……” “这孩子,”青姨本想拒绝,一见她作了主也不便阻拦,“……头发吹得好乱!” “我说青姨啊!”钱老五笑看着母女二人放好钓竿,“你们俩还真投缘,不认识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对母女呢……哈哈!” “主月回家吧,老五我们走了啊,真要来就早点收拾行头!” 青姨拉上方青的手,嘱咐完后将她拖回了家。 “妈妈,五哥今天好棒!他那篓子里,不下七八斤呢,我都手痒了……” “吃药!”青姨拿来水与杯子,“废话少说,这是你玉儿阿姨特别为你开的……喂,大小姐,你从前吃药是好勇敢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妈妈操心吗?” 花花绿绿的药丸,什么时候才不吃了…… 方青不忍见母亲牵挂,勇敢地服了药,莞尔一笑:“老妈,我玩两天就出去喔?” “行哪,你要说几遍嘛?”青姨说着拉她坐下,“我说阿青,别太多跟附近的人接触,你万一说漏了什么……” “啊呸!那怎么可能?” “啊呸?”从她回来后,青姨始终觉得孩子地口音一个比较特别地变化。这次终于“逮”着了,“你以前,没这个口头禅吧?在哪学的?韩国人……流行这个?” “哎呀老妈!”方青撒娇道,“你懂啥,这个也能流行地吗?真是的,这是冰男的口头禅,不知怎么搞的。我只要一激动,就会溜出来。嘿……” 青姨听得一脸的匪夷所思。 “妈妈要是讨厌,以后就想法改点吧,啊?” “没有没有……你说这话地时候呢,样子特别讨人喜欢呢,好了,妈要去做饭了,来不来帮忙的……喔算了。你身体不舒服,好好看看电视休息吧……” “才不要,”方青说着拎起围裙为自己套上,“都快离开妈妈了,要多帮你做点事……” 说着溜进了厨房。 钱老五说到做到,当真带着老婆和钓到地鱼儿前来吃晚饭,黄昏时帅帅也赶了过来。一时间,屋里欢笑不绝。方青和五嫂忙碌着张罗,倒是帅帅被钱老五灌得差点没趴下…… 期间好几个电话都是帅帅在青姨的暗示下抢着接到的,其实都是来约青姨打麻将的老太太们。笑脸迎奉着各位来客,青姨心里暗暗焦急起来…… 老不死的,还不给我打电话,莫非就忙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 “妈妈。我想到五哥那边去玩儿,等会五嫂会送我回来的,好不好?” 母女二人洗碗时,方青盯着心情不太好的母亲,怯生生地征求。 正怕她看到或者接到席成达的电话呢,青姨听得直点头:“好好好,那你还帮什么忙,把手洗了,去好好收拾一下,早点回来啊!” 一行人都开开心心离开后。青姨没了做家务的心思。默默的守候在电话旁。 八点过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 “大嫂……”席成达的声音透出苦涩中的欢欣。“是我……你还好吧?” 眼泪,不争气地淌落出眼,青姨使劲稳住哭泣:“……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会不管你孩子地死活了呢!” “没有没有……”席董在书房里,一脸尴尬看住冰男,而男男亦看出什么,捉狎地笑着出了书房,“我的青儿呢?她在不在?啊?” “你还叫得挺亲热的嘛……”青姨酸溜溜地不冷不热的讽刺着,“我都告诉她了……” “她怎么想?!怎么认为,她会认我吗……不是不是,她会原谅我吗?”席董一听急眼了,语气快得语无伦次,瞬间对方像断了线似的没有了声响,“大嫂,你说话,我好想孩子,好想你们……” “哼!”青姨竟然几分吃醋道,“孩子孩子,我警告你啊,不许想我,想她……倒是说得过去……” “那么多年了,”席董痛心道,“我几度想对你母子二人表示一点心意,可你都不领……” “住口!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是我这个当娘地义务,认不认你,还得看她……我不会要你的钱,哪怕去扫大街!” “好了大嫂……我的大嫂……阿容,你饶了我好不好?青儿呢,人在哪,我想同她说话!” “老不死的,你若真的在乎这个孩子的话,你知道怎么做?!!” 青姨一声暴喝,顿时让席成达惊得浑身一颤! “出什么事了,青儿她咋了……阿容,我是个罪人,我这辈子都欠着你还不清,可是孩子还小,我这当父亲的,不想她……” “她莫名其妙的来血,妇科医生说是心脏引起的。席成达,我是没有这个能力的,你不想你女儿有什么不好地事发生,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真该死!她回国地时候,我就给了她一万块,这……我简直混蛋!” 席成达顿时明白了青姨电话的用意,气得给了自己一个响亮地耳光……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9章三个黑衣人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29章三个黑衣人 一线飞架南北,天錾变通途。 耳光的声响,清晰地跨越千山万水,传到青姨的耳朵里。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人好一阵沉默,思念伴随担忧、牵挂混合着尴尬,就在这么一种复杂的心绪里,老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静静的聆听着彼此的呼吸…… 席董理智的防线,终于节节崩溃下来,语气泣不成声:“阿容,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母子二人……算我求求你,让我在有生之年,尽尽一个父亲的职责……” “我什么都不要,我要钱!”青姨心乱如麻,直截了当地吼道,吓得膝下的小黄立时灰溜溜地夹起尾巴跑出门去,“姓席的,你好狠毒,你的……回国,你就给他那么点钱……” “行行行,告诉我你在银行的账号。要多少我给多少……我马上来中国看你们……” “闭嘴!”青姨气恼地将电话换过一只耳朵,“我可警告你,你突然冒出来的话,别怪我撵你出去……算了,我自己想办法,青儿的病我这做娘的,还可以……” 席董一听慌神了,激动得站起身来,差点把电话拖到了地上去:“好好好,我不来不来……阿容啊,你就真的那么恨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不可以聚一下?” “你是罪人,我也是罪人,”青姨静静的烫着泪水,“当年若不是我多事。成全你和阿娣地私奔,她又怎么会死掉!这一辈子我都没有心安,我造了什么孽呀我……” 电话里传来出奇的沉默,席成达此刻心如刀割,努力地清晰起自己的视野,几度摇摇欲坠差点摔倒。一手撑到桌面,一手哀伤地用衣角试着泪花…… 是的。阿娣的一片痴情,那是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遗憾。而眼前的女人。同样也是为自己延续了生命地,而一辈子没过什么好日子。 都说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 他没有奢望一家团聚的天伦之乐,而是真地很希望,能够对这母子二人多作补偿。 “阿容,我想有些话我应该告诉你……你最好把孩子吱开,别让她听到!” 席董终于率先打破了沉寂…… 而同一时刻。方青却同钱老五一家老小谈笑风生,开心得不得了。 “主月啊,我问你个事儿……”五嫂神秘地眨巴了一下眼皮,“你会说吗?” 她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方青是早有耳闻,闻言不禁收敛起心神,点点头。 “我说你还站在那干嘛,”五嫂开始撵老公。“我们女人说话,你还厚着脸皮呆在这里?滚吧!” “就是就是……”方青也笑着圆场,“五哥你还是出去吧,呵呵,免得挨打喔!” “切!”钱老五喝得几分醉意上头,大大咧咧鄙视道。“你们女人家的事,叫我听……我还没心思呢,走就走……” 看着丈夫出得门去,五嫂保持着别有用心的微笑看住方青:“你觉得方青怎么样?” “还不错啦……你指的什么啊?”方青莫名其妙地捋开头发一甩脑袋。 “当然是指那种事儿,阿青他……能行?” 席家千金不是傻子,这话的前提是在女人单独的私语前提下出来地,忽地心中有了一种愤怒,脸色微微不好看起来。 “你别生气啊,呵呵!”五嫂赶忙解释道,“其实我的意思呢。是觉得阿青不会爱上女人呢……” “有没有搞错?”方青方才的开心一扫而空。质问道,“他为什么不会爱上女人!他很正常嘛……” “哎哟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呢……是觉得同你好投缘……知道吗?才问你这些的。那孩子我们看着长大,一直为他这种事儿在操心呢……嘿!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当然最好不过了……” 要死了,我从前怎么留给身边的人这样的印象……晕翻,好像说得我不是个男…… 方青脸色惨白,默默地低头思忖,心里说不出来的懊恼,她没有想到几个月前的自己,竟会留给街坊邻居如此糟糕地感觉。 “阿青这孩子不错喔,呵呵……扮起女人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嘘……我给你瞧个东西……” 五嫂说完神秘地拉开抽屉,好一番查找,才拿出一张同刘俊收藏的照片来炫耀。 “你瞧,怎么也看不出是个男的吧……呵呵!真够俊俏的!我老公也说他不该是个男人……” 方青听得如坐针毡,尴尬地欠身道:“天不早了,出来久了妈妈会担心的,我得告辞啦五嫂……改天见喔……” “这么急呀,说走就走?”五嫂收拾好照片跟着站起,“我们两口子送你回去吧……” 方青心情忽地不好了,很想一个人走走,但夫妻二人怎会放心她一人摸黑回家,硬是把她送回了家中,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方青就觉得母亲脸色极度难看,赶忙小心翼翼坐到母亲身旁。 她以为是自己贪玩回家晚了所引起的。 “妈……咋啦?你这样看着我……以后,我会这么晚回来了好不好?” 青姨叹息着笑道:“妈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呵呵,走,去卧室看电视!” “我想先去洗个澡……”方青放心地站起,她发觉母亲言辞闪烁,似乎在可疑的回避自己,“马上就来……” 小垫垫上的血渍,告诉她出血仍在持续。这让她心里乌云密布。害怕母亲地检查赶忙处理掉,心中却弥漫起浓浓的烟云。愣愣地泡在浴缸中,半晌才无所谓的一笑开始站起。 她的预感很不好,她隐约觉得这种来血没有疼痛的迹象,属于非常可怕的前兆! 我要活下去,我要挣钱给自己治疗…… 心事重重的来在母亲身边坐下,她地神采黯淡了不少。 “还在出血没有?” “没啦没啦!”她大大咧咧地一笑。“玉儿阿姨挺行地,呵呵!” “是吗?”青姨担忧道。“阿青,可不能对妈隐瞒什么喔!哪,你呢,这段时间就别去哪了,好好地待在家里……” “不要啊妈妈……”方青骇然道,“我得去找事儿做才行。你看我包里,就一千多块了……” “没得商量。多待几天有什么关系,妈还有点积蓄呢……怕什么!听话,安安心心待在家里,等没有什么不对了再出去找工作吧?” 方青拿出惯有的撒赖了:“哎呀老妈,你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我什么事都没有的喔!” 说完重重地打出个喷嚏。 “是不是感冒了……”青姨失常地拖来一张毯子,匆匆为她裹上,“有没有事?” 她眼里那深沉的担忧没有逃过女儿细心的眼眸:“妈妈,我出了什么事儿?” “胡说!!”青姨地心狠狠的刺痛了。“你会有什么事……” “那你……”方青偏着脑袋看住母亲,徐徐将一根指头咬在唇边置疑道,“妈妈,是不是我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不许瞒我,我可不是傻瓜,嘿……你都同意我明天出门的。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呀?” 孩子太聪明了,怎么办?那92岁心脏年龄的真相万万不能让她晓得,可不给出一个交代,她会罢休吗? 看着母亲一脸为难的踌躇,方青明白了什么似的环抱住母亲的腰身。 “青儿……” “妈妈我答应你,我不走了,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你更重要……我自己地身体我自己清楚,这几个月以来,那么多的变故,我的身体。天才知道是种什么现状。更可能……现在的医疗仪器无法诊断,更别说治疗的方案……妈妈。我陪你走完最后的路……我很开心……” “小样地胡说八道什么你!”青姨倾尽所有的心里稳住心中莫大的悲哀,转瞬尴尬道,“妈瞒不了你,是那‘老不死的’,想来见你!” 没有办法的前提下,青姨只得用这个理由来唐塞,因为她很清楚,这个答案要比真正的答案让女儿心安无数倍…… “啥?!”方青猛地松开她,眼角隐隐开始抽筋,“妈你别吓我!!” 青姨慈爱的抚上她脸庞,微笑着点点头。 “他……他怎么知道咱们家的电话号码?谁告诉他的……妈,是不是你干的!” “小样地,你觉得妈会这么做吗?” 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方青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妈看得出,你想见他对吗?” “才不是!!”方青愤怒地大吼道,“我才不要见他,不见不见就不见!” “不见就不见,呵呵!你安静下来好不好?这么大地人了,还像个小孩子发脾气……” “我得……不行……我逃跑……啊呸,我为什么要逃跑!反正……那个……老妈,我不要见他!” “行哪行哪,妈这不在征求你的意见吗?”青姨反倒被她记得语无伦次地模样逗乐了,稳住她浮躁的扭动,一声叹息,“可你知道吗?咱们根本躲不掉……” “我才不信!哼!”方青使坏地凑到母亲耳朵边,“是不你出卖我?” “你呀……什么时候才长得大!”青姨难为情地抱住她,“儿哪,妈跟你说正经的,和你‘老头’回去吧……” 方青刚要说话,忽然觉得肚子疼得闹心,想到可能是辣椒吃多了的缘故,赶忙向厕所跑去……一翻折腾后,她出得厕所,再去察看大门时,却发现不远处的洋槐树下,晃动着三条模糊的人影。 “妈妈!!!” 她的惊叫直冲云霄,更让她惊骇的是那三条人影迅速的靠了过来,她什么都顾不上,撒手就往客房跑去……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0章四天的昏睡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0章四天的昏睡 “怎么了怎么了?”青姨穿着拖鞋迎出来,“你大惊小怪做什么?” “报警!”方青脸色惨白,挣脱她的拉扯,“有强盗……有坏人!” “我们什么时候成坏人了……” 三条黑夜在昏黑的夜色里显得尤其高大,其中一人诙谐的语音顿时让方青说不出来的惊讶…… 该不是……怎么可能!! “你们是……”青姨才真的被吓到了,三个牛高马大的人若真是强盗,那母女二人将非常的悲惨,想到这些连声音都走了调,“你们想做什么?!我们没钱……” “妈妈别怕,我想我认识他们!”方青平静下来,颇为心烦地喊道,“阿银,是你们几个吗?” “嘿!开心死了,大小姐还记得咱们!!” 阿当、阿光、阿银三名席家千金的贴心保镖,徐徐走到有光亮的地方,使得青姨一拍额头:“啊!是你们,上次就来过……” “青姨晚上好,大小姐晚上好!” 青姨开心起来,顿时跑出关上门,回身乐呵呵地招呼道:“几个小伙子好啊,呵呵,外面冷,快进屋里去说话……主月,你脸色咋那么难看,人家可是你的好朋友耶!” “青姨过谦了,大小姐是我们奉命保护的人,她的脸色,我们不敢有怨言!”阿光酸溜溜地笑道。 “死小子!”方青野蛮地拽住她,这时候她心里也很开心。几个贴身保镖的出现,顿时让她心头涌现出说不出来地安全,借题发挥吼道,“是不是欠扁!” “主月……”青姨嗔怪道,“别那么骄横跋扈的样子,各位快请屋里坐,我去沏茶……” 在几个保镖的心目中。青姨好歹也算是老板没进门的老婆,也就等于是老板娘。阿银赶紧靠上前去:“青姨青姨别去忙,我们呆会就走的……” 几人说着进得屋来。青姨几分寒碜道:“各位别嫌弃,我们是清贫人家,别见笑就是……” “他们敢!”方青自负地噘嘴开始兴师问罪,“你们几个偷偷摸摸的干嘛?哼……是不是老头叫你们来的。还有啊,来了也不知会我,想吓死我吗?” 看着几个男子神采飞扬地模样。她心里暗暗高兴,挨到母亲身边坐好,翘起二郎腿来。 “小姐,”一直没啃声的阿当终于开口,“你就没发现有人在跟踪你?” 如此一说,方青倒是想起来了,从上午和母亲去玉儿阿姨地诊所,她就老是觉得屁股后面有“尾巴”。可她一直认为那是幻觉…… “我可是个美女……”她诙谐的一笑,“有人跟在后面很奇怪吗?呵呵……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喂,你们的幽默感呢?都跑光啦?” 几人凝重的神色告诉她,跟踪她的人,根本不是垂涎她的姿色…… “阿光,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出什么事儿啦?” “老板没有估计错误。”阿当一握拳头,“原田风柳果然追来了中国。小姐,你现在真的不可以到处跑啦!” “没那么夸张吧,我都没发现……” 方青厌恶地窦起眉头。 “相信我没错地!”阿当微微一笑,“那个日本人,很棘手……” “我可不怕他!” “你在明,他在暗,我们不得不防备。不过小姐放心,有我们在,他们在这里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好了。我们在附近转转去。青姨你们休息吧……” “喂……”方青不满地问道,“你们要呆多久啊?我想清净呢!” “恐怕很难咯!”阿银风趣道。“大小姐,你可千万别乱跑啊,你逃了我们交不了差是小事,你落到那日本人的手上,那才真的是大事!” “这么冷的天,你们还是休息吧!”青姨心里觉得过不去,“现在是太平盛事……不会有什么差错了,再说了……” 方青幸灾乐祸接过话头:“被晚上巡逻的联防人员逮到,就惨啦,哈哈!” “小姐你可真没同情心啦……”阿光哭丧着脸,“这么黑的夜晚,这么冷的天,我们为了你在附近转悠……好让人感动……” “我可没叫你们来……”方青怕被母亲听到,轻声咕哝着,“自己不睡觉!” “青儿,”青姨看出几人同席成达地关系也非同一般,气恼得索性叫出她的昵称,“你怎么这样对人家!!” “青姨青姨别生气,”瞟见小主人一脸的委屈,阿银赶忙圆场道,“小姐这是故意同我们打闹呢,你老这是有所不知,呵呵!小姐见到我们其实很开心,好了,我们出去了,你们就放心的休息吧……” 看着几名护花使者徐徐离开,青姨赶忙去厨房生火为几人下面条,方青在旁帮着忙,一直不满地皱着眉头。 “多好的孩子……那么关心你,这大冷天的,呵呵,希望这面条他们别嫌弃就是了……” “妈……”方青头大如斗,“若我没算错,老头很快就来了,这……怎么办嘛?” “什么怎么办?”青姨用心地看了她一眼,将面条放下锅里,“他可不是瘟神耶!” “帮我跑掉好不好?”方青嬉笑着凑上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掉……” 青姨听得筷子掉进了锅里,旋即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吓得方青禁不住吐了吐舌头。 送来母女二人的面条。几人说不出来地感动,虽然方青偷偷使坏放了不少辣椒,却恰好适得其反,让几人出了一身汗水,沐浴在寒风之中说不出来的惬意…… “小姐你还好吗?”打闹了一阵,阿当终于可以好好的说话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你们什么都知道了?”方青颇为尴尬道。看着母亲回房远去的背影,忽地觉得别扭起来。“是……是不是嘛?” “你觉得呢小姐……”阿银也收敛起素有的嬉皮笑脸,正色道,“不过呢,我们都为你和老板……这怎么说呢,这份骨肉亲情,让我们很是感动……” “是吗?”方青远眺长空,木然呐呐着。 “小姐你变了好多!”阿当感触道。“我感觉得到,你现在有足够的坚强,我们很欣慰……小姐我想劝你,老板……为了你瘦去好多……” 方青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鼓起粉腮愤愤的别过头去:“……多事……我走啦!哪,若老头莫名其妙突然让我撞见,我可跟你们没完!哼……” 警告完后自负地一哼,趾高气扬地走回大门。将房门虚掩而上,之后靠在大门上不想进屋。 想过一下平静地生活也都那么困难?不是吧……原田风柳也来了杭州,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怎么……他还不死心呢?我连阿俊、阿剑都不会喜欢,又怎么会看你恶名昭彰地你呢?这可真好笑…… 看看夜已深沉,她轻轻来在母亲的身后,悄悄钻进了被窝。很快便沉沉进入了梦乡……她当然不会知道,青姨是背对而她在装睡,实则地情形,是枕巾被她的泪水湿了一大片…… “青儿,该吃药了……” 入目一片耀眼的阳光,让方青挣不开眼来,只见母亲一脸憔悴,眼角浮肿,正将杯子和水递到她的眼前。 “妈你怎么了?” 方青觉得说不出来的疲惫,懒洋洋地躺在母亲地臂弯里。仰起俏脸。艰难地让妈妈喂进一口水……她忽地发觉卧室里空出了许多的地方,显得说不出来的空旷…… “阿青。你是**好孩子,是不是?”青姨微笑的眼里噙满泪水,充满了鼓励与爱。 “是……”席大小姐觉得喉头干涩,使劲坐好,“出了什么事……我的包呢?妈妈,还有这些柜子呢……啊!” 她这时候才发现枕头边安放着心脏检测仪这些医用仪器,立时发觉自己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你昏睡了整整四天,我的孩子!”青姨后怕地抚上她地秀发,“菩萨保佑……” “多久?” “四天!” 方青喘息着自嘲的一笑,旋即无法面对你吼道:“这是些什么东西,搬走,我好端端的,不要看到这些……妈,谁弄来的?你说话!你回答我呀!!” “是我……” 席董默默地掀门而入,让方青看得愣在当场,眼睁睁看他步步走来…… 原来方青在遇到阿当三人的那晚上入睡后,就一直没有醒转。席成达在次日下午六点过赶到青姨的家中,鉴于方青对医院地心理上的排斥,他聘请了好几名医生和租用了医院的部分仪器,用来为女儿做专项的诊断。 “你……”方青急得赶紧别过脸去,“站住!” 席成达倒立刻停下脚步,一脸难过的望住她。 “我不要看到你……出去,你们都出去!”方青疯狂地抱住脑袋狂喊…… 青姨抹着眼泪出得门去,剩下席董依然站在原地:“孩子……” “你不走我走!” 方青殊不知手上还有针管正在输液,一动才感动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给我一个机会……”席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让我来补偿你……还有你的妈妈……” “没必要,我是一个自食其力的人,我的妈妈,我会养她!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 方青一脸冷若冰霜,看都不看席董一眼,殊不知亲身父亲受得这般打击之后,暗自咳血,正凝视着她双膝慢慢变软,向地面瘫软而去……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1章父女相认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1章父女相认 有些事,说出来就会走味。 就宛如席董和方青的关系,若是保持在一半清醒一半醉的原有上,或许他的出现,会让女儿惊喜。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把话摊明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席大小姐可没这么想,头扭成了九十度看都不看父亲一眼,那张可爱的小嘴,还翘得好高好高。 “为什么会是这样……”她木然地自语着,“你跑来干什么?你跑来干什么啊!!” 蓦然回首,席董那捂嘴的手绢血迹斑斑,看得她胸中一阵绞痛。贝齿狠狠一咬,奋力径自扯掉了输液的针头,来在席董跟前蹲下。 席董无力地仰望起她,默默的喘息着。父女二人就这么一直对视着,方青终于难过地眨巴起睫毛,恶狠狠地夺过她的手绢,无声的搀起父亲,之后又像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迅速撒手坐回床上。 “青儿……” “我不叫青儿!!别这么叫我,你不配!!” 方青愤怒地朝他嚷完又盘腿靠到枕头上。 阿银几人在青姨的卧室外听得一个劲儿吐舌头,在阿光不满的眼光呵斥下,灰溜溜地来在客房坐下。 “老板惨啦……嘿嘿……小姐好大的脾气!”阿光搔着后脑勺畏惧道。 “突然冒一个父亲出来,”阿光平静地望住他,“若换了是你。你怎么想?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有点修养OK?别一副幸灾乐祸地样子!” “冤枉啊老大,我……” “给我闭嘴!你……还有阿银,查得怎么样了?” “他的手下查到了,不过那日本人的具体所在……”阿银忽地眼冒凶光,“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来点非常手段。先下手为强啊,他们可不是只是偷窥监视的鼠辈……” “必要的时候。去找他们‘谈谈’,过来……” 三个保镖的脑袋凑到了一块去…… “你走。我什么都不要听!你别指望我感激你……我没叫你来韩国,我……”方青泪流满面,声音极度哽咽,原本丰满的胸脯更见鼓气膨胀,“……我等会找妈算账去!” “主月……别怪你妈!”席董试探着靠近她一步,“都是我地不是……可……可你母亲,这些年来。从不接受我……” “不希罕你的钱……”方青伤感地笑道,指住枕边的那批仪器,“谢谢你席董事长,请你把这些搬走。我讨厌这些东西,讨厌讨厌讨厌!!” 说着气得两只手掌把床单拍得“砰砰”响。 “早就知道你是我的孩子……”席董一脸不甘心,“我让你回中国,就是希望你过回你自己的生活。可是……有些人始终想得到你……” “天大由天,我会落到谁的手上。不**的事,我被人蒸了煮了,也与你无关。你走吧,带上阿当他们一起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再也不想……算我求求你。让我活得有点自尊?好不好?” 席董听得愁眉不展,难堪地不时搔着额头,可当听到“让我活得有点自尊”这句时,他失声痛哭起来,可呜咽一起,继而出现的,却是剧烈地咳嗽,咳得一副揪心的疼痛。 亲生的骨肉,始终是父女连心。方青终于从床上跪站起来,伸手拽上他的胳膊。轻轻为他捶着背坐到了一起。 “你还是那么舍不得我……”席董声音忽地沙哑了。“还是和从前一样!” “啊呸!!”方青正儿八经的白了他一眼,“你少乱想。我……我……我可是怕席大少爷找我算账……哼……自作多……情!” “是是是……”席董得到允许陪坐的“恩赐”,欣慰得几乎手舞足蹈,“主月你感觉怎么样?” 说着又开咳。 “要不要紧哪……”方青渐渐担忧了,她听出父亲的声音充满了病态,一副强打精神的模样,近身观看,眼里布满了血丝,“老实交代:多久没睡觉了?” “没有地事,我休息好着呢!” “是吗?”方青得到答案悻悻的凝视着她尖叫道,“阿当,你在不在?!!!” 声音大得连厨房弄菜的青姨都差点切到了手。 阿当陪笑着进得这气氛尴尬的居室,率先朝席董点点头:“……什么事小姐?” “我问你:”方青恶狠狠地把父亲的脑袋搬来朝向自己,免得他用眼色威胁自己的保镖,随即一甩长发,“……他多久没休息了!” 她这番举动,让阿当心中暗暗感动,特别是席董抽出一只手向自己摆手示意时被方青抓了回去,让阿当差点没稳住笑:“……呃……” “呃什么呃?!”方青噘嘴嗔怪道,“快回答,你要骗我地话……” “老板对不起,既然我们是奉命保护小姐的,那么小主人的话我们一定得照作!”阿当故作一份委屈,“小姐,你昏睡了四天,老板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一直没合眼。我说的是实话……” 方青默默闭上眼,轻轻放开身前的席董示意他出去,之后心里难过得无法形容,忽然别过身去。 她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伤心的模样,她曾想留给对方一个美丽的倩影,然后永远的消失,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微微地啜泣,没有逃出席董地眼神,他狼狈地安慰道:“我……我呢,几天不睡觉算个啥……这不。看到你好好的,我就……” “别说了……”方青用手背揉揉鼻子,笑着回过头来,“呵……你可真狡猾,我可没感动……” “我只是做我该做地事,我份内的事。我多想你给我一个机会……” “你就不能当没有我这个……”方青仰起俏丽的脸蛋,眨巴起可爱的睫毛。“人吗?我就真的那么重要……” “如果……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用我的残生来换取你地健康。我的孩子…… 爱到深处悲自浓,席成达差点就说走了嘴,唏嘘着嘴唇半天说不下去。 “嗯,如果可以回到很多年前,”方青孩子气来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就不会欺负妈妈啦。是吧?” 席董被这话搞得啼笑皆非,负罪地低语道:“是啊,如果时间可以回到从前,我一定会在你父亲之前,去光明正大追求你的母亲……” “你!” “只可惜相见恨晚,孩子……有些事你不懂,”席董面上红晕,幽幽道。“我和你的母亲是心心相印,可是我们都不能说出来,那种感觉,只能作为一种美丽的心情,珍藏在彼此的心灵最深处……你懂吗?” “你们两个……哼!!” 方青难以接受地窦起眉头,她听出这番话的弦外之音。是在暗示席董和母亲在当时属于那种眉来眼去的瓜葛…… “在世俗地眼中,我是最无耻的。可人在年轻时,哪有不冲动、不失去理智?”席成达沉浸在当年的恩怨纠缠中,禁不住微微愤怒道,“可是,理智混乱的人,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候,就像方恩华,忽然要求你母亲把你从肚子里留下来……” “死了更好……”方青不满的嘀咕道,将一缕长发拖到手里把弄着。哀怨地瞟了他一眼。 “从青儿到男男、从男男到主月……”席董无限感怀道。“天,你让我的孩子走了一段怎样曲折的路。才回到我地身边来……” “诶诶诶!”方情理直气壮申辩道,“谁是你的孩子啦?谁又回到你身边了,啊呸,脸皮真厚,难怪妈妈当年会上当,哼……” 席董难堪一笑:“是啊,正是因为脸皮厚……好了主月,既然你不想看到我,我还是离开吧……” “要走就走,可没人留你!”青姨破门而入后一声尖叫,“青儿,你这小样的!谁告诉你这么拔针头的!!” 说完扑来无限爱怜地拉起方青的手腕看个没完,没忘记憎恨地望了席成达一眼,意思是你在场也不阻止一下。 倒是此情此景让方青一脸愕然。随着年龄的增加,她对父亲地思恋也愈渐强烈,老是时不时在梦中看到一个高大男人的背影,静静的凝望住母亲。那梦里,是温暖的房间里,也是现在这般,充满了爱的温馨…… 席董在无比尴尬中走到了门口。 “喂!站住!!”方青忽然大喊道,“我还有话问你呢?” “青儿,”青姨隐约觉得孩子想做什么,不好意思到了极点,沉声恶狠狠地叫道,“你留他做什么?” “妈妈我有分寸啦!”方青卖乖一笑,“你看好了……喏,我问你啊!” “嗯嗯……”席董一副虔诚认罪的姿态,没忘记畏惧地看了青姨一眼,又立刻低头。 问什么呢问,我好像没问题呀…… “那个……我……”方青抓耳搔腮好一阵,才难堪道,“你……你真不要我啦?!” “不是不是不是……” “他要你我就不要你,真是女大不中流……”青姨失望道,一甩手就被方青牢牢攀住。 “妈妈……人家照顾了我好几天,总得说声谢谢吧?” 青姨被吊住不放,只得拿上梳子为她梳头,脸上浮现出说不出来的尴尬…… “你呀……”方青揉揉酸酸的眼眶,“能陪我……们吃顿饭吗?” “当然当然……可……”说完十分畏惧地飘了瞟青姨。 “我们穷人家,没什么菜!”青姨终于表态了。 席董听得心花怒放,多少年来,一直希望有幸在吃大嫂做的菜,此刻好像是夙愿得偿,就只差点没手舞足蹈了:“阿容……哦不大嫂,你这是说哪里话,好多年了,我一直想……” “你先滚出去!”青姨冷若寒霜,看都没看他一眼,“我要给孩子换内衣,出去!!” “是是是……” 席成达有了如蒙大赦的欢欣,心里乐开了花…… “你呀……”青姨把方青脱得一丝不挂后嗔怪道,“你口是心非……” “啥?”方青明知故问,畏冷地抱住肩头,“妈妈快点快点,人家好冷!” “冻僵了活该……”青姨不满地为她戴上xiong罩道,“小样地,你心里在想啥,把那老不死地留下来干嘛啊你!……嗯,没异味了……非常好!” “妈!你快点……还别说,今天真不太冷耶!”方青乐呵呵地拉上被子,“嘻嘻,妈**房间好暖和!” “老不死地安了空调了!”青姨说完怨恨地坐到她身旁,“我可警告你,你想什么我看得出,别乱想乱说,否则到时候别说妈不给你面子……” “什么嘛……”方青悻悻地噘起嘴,“不就在一起吃顿饭吗?哼……” “你呀你……一睡就是四天,”青姨说着眼里有了泪水,“你要有个好歹,我这当娘的……” “妈妈……”方青赶紧裹起被单坐起身,抱住悲伤中的母亲,“我没事的啦,你别难过好吗?喏……我和以前一样呀……嘿嘿,不许哭啊……笑笑,对了嘛……这才我的好妈妈……” “啵”! 她说完重重的亲了母亲一口。实际上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睡了四天…… “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青姨搂住她的肩头泣不成声,“我孩子自幼善良懂事,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惩罚,就算有前世的罪过,也请让我这做母亲的来承受吧,她还年轻,还有好长的路……” “妈妈这就是你不对啦……”方青难过的笑道,捧起母亲憔悴的面孔,“一人做事一人当知道吗?我什么苦没吃过,可我现在好开心,我不孤单……” “什么时候开饭?” 席成达突然探进个头来,傻头傻脑来了这么一句大煞风景的话,那憨厚的模样让方青顿时咯咯的笑了起来。 “哭个啥……”席董颇为诙谐地冲青姨媚笑道,“孩子不是好好的吗?” “对呀对呀……” “老不死的,你……你钻个脑袋进来做什么!!” 情急之下,青姨将就为女儿换下的内衣朝席董扔去……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1章天伦之乐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1章天伦之乐 若是失去也算一种拥有,那么席成达情愿在母女二人如此憎恶的眼色下黯然离开…… 在外人面前,他多年来一直屏蔽着自己的感情。他很清楚青姨生下的“方青”――到底应该姓什么。方恩娣若是健在的话,或许他对青姨的思念不会那么强烈,特别是与后来相认的老姐分手将其送进结婚教堂后,他忽然明白对于他而言,什么才是爱的真谛…… 青姨是一个很内秀的、具有中国传统女性美德的女子。在八十年代的中国,发生了那回事没有掀起惊涛骇浪,已经说明她很是开通了;自从方青呱呱落地之后,她觉得这一生有这么一个孩子陪着自己已很是满足。之所以会去信奉佛教,一来,她觉得自己的命够苦,为了一个女人所谓的的信义,为方家守寡一辈子;二来毕竟自己的骨肉不是丈夫的血脉,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是一种背叛,在世人的眼中,更是一种不耻的行径。她一直希望来世可以过得幸福开心一些。鉴于礼仪伦常的观念根深蒂固,多年来席董好几次想要对母子二人表示一些心意,都被她恶狠狠的回绝…… 一个清贫的家庭,出现了一名可以影响一个地区经济平衡的商业大亨。表面看来,这是一派天伦之乐的祥和,充满了无尽的温馨。可是作为孩子的父母,席董和青姨在医生那里得到的消息,却是十分地不乐观。一方面。二人心有灵犀都要隐瞒方青,而另一方面,冰男已接到父亲的指示,前往了澳大利亚,去找寻那位心脏病领域里的专家。 中国方面的医生指出:席家千金的心脏出现与年龄极不吻合的衰弱,青姨和席董能够很清新的意识到,医生是很刻意隐瞒了“衰老”两个字……方青昏睡地这几天里。青姨几乎是以泪洗面,特别在得到席董老实交代后更是感到悲观! 四倍!也就是说我孩子的心脏有90岁以上地程度!! 就在方青苏醒前两个小时。二人还在后院拌嘴了好一阵。 “我到底欠你这老不死的还有什么!!”青姨脸色铁青,“我就一个孩子,都要代替你的孩子去……” 她是信佛之人,“死”字是肯定不会出口的,不过同是天下父母心,席成达又何尝不理解她的悲哀:“……阿容,若他两个没有‘对换’。我想问你,阿娣的女儿若有个好歹,你……” “别说了……这都是命……”青姨努力止住哽咽,“老不死的我可警告你,这事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还有,青儿若有个好歹,我会陪她去,我姓赵地作鬼都不会放过你!!” “别说傻话了阿容。”席董似乎被悲伤席卷得几分麻木,半是自嘲半诙谐道,“……咱们……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谈上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席成达!”青姨厌恶道,“你不准叫我阿容,搞清楚。你――是我的妹弟……懂了吗?” “这方家有什么好留恋的,你口口声声说欠我多少,你怎么不想想……你又欠了方家多少!!” 席成达终于暴跳如雷起来,他再也受不了那口口声声的“大嫂”,再也受不了那女人为男人从一而终的无形的法制! “你……” “他方恩华给了你什么?幸福?温暖?还是疼爱?你说啊……若是他给了你什么你这样缅怀方家的话,我理解,可是,可他连孩子都不能给……” 青姨用力一耳光打了过去,席董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眼皮都没眨一下:“……是。我地错……可那么多年了。看在青儿的份上,你就不能往开一面。阿容……” “住口!” “我就是要这么叫!!”席成达忽然抓住她的手,“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莫非……” “不可能,姓席的我告诉你!”青姨咬牙切齿摇着头,“……你想都别想,别说了,我要看孩子去!” “阿容……”席董果然是传说中脸皮厚的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老不死的你给我起来,一把年纪别人看到会笑掉牙地……”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一直都是这个性格,阿容,算我求求你,别再那么绝情好吗?你和青儿……还有男男,就是我的一切,没有你们母女俩,我就只有半个身子,时过境迁那么多年,求你看在青儿的份上……” 青姨的脸色阴晴不定,左顾右盼着躲避他乞谅的目光,面色青一阵红一阵,足足让他跪了接近二十分钟,才一声叹息蹲了下来。 “你这又是何苦?!起来吧……” “我想好了,你不原谅我,我活着也没了意思……男男很快可以掌管我的事业,我不想老来孤单,连说话都找不到一个老伴儿……” “少年夫妻……老来伴……”青姨苦笑着瞟了他一眼,“你怎么还是那么油腔滑调的,老不正经!” “阿容,我们都老了,不是吗?我们需要彼此照顾……” “我早没怪你了,但我没心情跟你谈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青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你还真有心情……哪,当着她的面,不准乱叫啊!” …… 席董久久回味着先前的这一幕,一直保持着甜蜜地笑容,阿当几人在旁看得一头雾水,在他们眼里,老板就是一个刚吃完奶地孩子,特别是那幸福的表情,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地…… 方青坚持着要搭手帮忙。青姨倒也不强加阻拦,直到一桌地道地杭州家乡菜全端上了桌,方青才疑惑地来在父亲跟前。 “弥勒佛?”她弯腰轻轻把手掌在席董面前晃了晃,不见动静,才纳闷地回问几个保镖,“……他咋了?” 阿银三人纷纷耸耸肩头表示无可奉告,之后流着口水凑到了桌前。 几天以来。青姨都是盛情招待他们三人,唯独不留席成达吃饭。这会功夫,他们也不敢擅自邀请老板坐上来,因为老板娘一发飚,那局面可就不好收场了…… “诶……”方青轻轻冲他喊了一声,随即跺脚大叫道,“喂!!” “啊……”席董从悠远的思忆中苏醒过来,看到女儿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正奇怪的看住自己。赶紧时常地伸手抚摸方青的脸蛋,“男男……” 完了完了…… 几个保镖赶紧别过头去,因为他们看得出来,大小姐对“男男”这个称谓变得异常的反感,阿银甚至夸张地捂上一只耳朵来。可奇怪的是半天身后没有动静…… 老头苍老了好多好多…… 方青没有拒绝他地抚摸,虽然看不出父亲在想什么,不过那一定是很美好的事情,因此耐心地等候他从迷茫中回过神来。 “青儿……”席董几分尴尬道。“你气色不错。” “吃饭啦,”方青腼腆一笑,“莫非你还指望老妈来请你吗?呵呵……” 老实说方青没有什么胃口,不过她想不通的是,妈妈明明表态说没什么菜,可眼下这一桌接近二十道菜又是哪冒出来的? 这顿饭显得非常的滑稽。 席董一直畏惧着青姨的眼色。吃的菜都是阿当几人夹来的,而方青却老是嘟起嘴用手托起下颌,一下看看母亲,一会又凑凑口中地“老头”…… “要喝酒吗?”她有点受不了这沉默的饭局,忽地想起家里还有几坛用于做泡菜的老酒,“……喂,你们都不要?” 尽管想,可老板都没啃声,几个大男人哪敢回话,倒是青姨放下碗筷走回厨房。须臾间提来一坛老酒放在桌子上:“都给我少喝点啊……” 刚一吩咐完。就见方青秀气地将几只杯子发给四人,之后面向母亲急急吐了一下舌头。 “我洗衣服去。青儿,…钟吃药……” “妈妈我要帮忙洗!”方青欢欣地蹦跳着过去,拽上母亲的衣角。 一直没吭气的席董听得这话,赶紧站起身来:“哎哎哎……你怎么可以去摸冷水?东西都没吃,快坐回来!” “我饱啦饱啦,阿当你们慢慢吃喔,我陪妈妈洗衣服去……嘿!” “要听话,过来再吃点。”席董皱起眉头,一脸不依从,“听话好不好?好好休息……” “要你管……”方青不满地噘嘴转到母亲身后去,“妈妈都没说话。” “就是,你凭什么干涉,这是我的孩子,走青儿,跟我走!别理他们……” 看着母女二人趾高气扬的离开后,席董一脸无奈的愕然,阿银禁不住幽幽一声叹息:“世上只有妈妈好……啊,干什么头儿,你踩得我好痛!” 阿当一个劲儿使眼色,正要和几人离开,倒是席成达乐呵呵竟为他们逐一斟满了酒:“……阿银说得好哇,呵呵,我在这里还没你们受欢迎,我敢怎么样我?呵呵……” “老板……”阿银诙谐着偷偷竖起大拇指,“加油啊,她们好像对你改观了哟,我们也希望有个老板娘呢!” “说得好……”席董听得大是欣慰,举杯相邀,“来干了!!” 碰杯之后,几人各自饮下杯中酒。看着席董继续想倒酒,阿当阻止道:“老板,现在还不是庆祝地时候,等青姨和大小姐一起回了韩国再说吧……你还在咳嗽。” “这酒不错啊!”席董一副闻所未闻的模样,爽朗地拿开他的手又为几人满上,“人一辈子,能醉几回?!来来,在这里,在中国,我们是朋友,也可以是兄弟,陪我喝!” 说完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哈哈大笑着却一脸老泪纵横,几人都看得出,这是欢欣的眼泪! 在阿当的眼色下,阿当一溜烟摸到厨房后面告状去了…… “我虚长你们几十岁,所以我的心情……”席董拍拍阿当地肩头,“我很欣赏你,也没时间找你痛饮共醉,可我席成达到今天,才知道了什么是天伦之乐!哈哈!!阿当,咱们干杯!!” “老板……”阿当低声喝道,“现在小姐还没脱离危险,你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你万一醉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什么时候说过胡话……”席董略许不满道,“什么话不能说我清楚得很!倒上……” “我说老不死的!”青姨的声音冷得像冰块,“你要醉一个人醉去,喝醉了滚回你的大酒店,别拖其他人下水……” 席董尴尬地仰起头来,却见方青在母亲背后遗憾都冲自己耸耸肩头,随即古怪一笑:“是……我不喝酒做什么?你们都不和我说话……” “谁有功夫理你!哼……”青姨回身走向厨房,拉起女儿,“要滚之前先打个招呼啊!” 看着父亲被冷落如此,方青看不过了,挣脱母亲的手急步上前掀开电饭褒:“我给你盛饭吧……” 席董满是感激地凝望着她端来饭碗,嘴唇唏嘘个没完。 “你都几天没睡了,你要好好睡一觉。”方青几分畏惧地瞟瞟厨房,“阿当,等回送他回去……” 来在厨房,却见青姨在洗衣机面前默默无声,她蹑手蹑脚走到妈妈身后。 “你喜欢他。”青姨重新调整好洗衣机运行的时间,转过身来。 “没……”方青眼睛到处看,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我只是觉得他有时候好可怜……” “青儿,”青姨忽地露出笑脸,“答应妈一件事儿好吗?” “这回不干啦,”方青一副饱受欺骗的委屈,捏着耳垂矜持着谈条件,“得看是什么事儿。嘿!” “若你真地爱妈妈,就和他回韩国去。” “啥?”方青傻眼了,不依地拉起母亲地手,“妈我才不干,人家还要去找工作呢!” 青姨只听得心中一阵绞痛:“青儿,就算是妈求你好不好?乖乖的,你也不想离开他不是吗?” “才不要……” 从母亲地眼色中,方青太了解母亲,从言谈举止中看出她是做了决定,撒娇地抱住了妈妈……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1章梁上君子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1章梁上君子 “可我更舍不得你,他还有男男在他身边,我不要离开你……” 世界上没有一个作母亲的,希望见到孩子哭泣的模样,青姨忍受着心里巨大的伤痛,轻轻捧起她的脸蛋:“听话……你一直是个好孩子不是吗?” “妈你对我那么没信心?我莫非不能挣钱养你吗?” “傻瓜,妈还没老呢!”青姨大是疼爱地亲亲她的额头,“过一阵子,你随时可以回来看我呀……” “妈妈你都不喜欢我了……”方青失落得无法形容,她的确想不透彻为什么母亲非要让自己随“老头”回去,“你该不是把我卖给你嘴里的‘老不死’的了吧?” 难舍中的青姨,忽地忍俊不禁,扑哧乐出声来。 “嘿嘿,是啊……”席董从客房摸了进来,“你妈把你卖给我咯!” 方青觉得一点都不好笑,这会看席成达的神色,就跟一个天真的小孩看坏蛋十分的雷同。 青姨微微一愕,旋即叹息了一声:“谁允许你进这里来的?” “不至于又要撵我吧……”席董一脸担忧望向女儿,“青儿哪,男男还有彩华他们都好想你呢,跟我回去好吗?哪……我呢,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是的,我也想她们了…… “骗人!”方青盯住他不眨眼,撒赖地摇动母亲的胳膊。“妈!你真地和他谈好啦?” “妈要在寺庙里好好学几段佛经……小样的,”青姨口是心非抚着她的长发,“你以为我……我们……会让你出去看别人的脸色做事?” “一份劳力一份代价,我的职业是正当的,哼,我看谁的脸色了……再说了,就算是大老板。也还不是在打工吗?” 说完意味深长看了席董一眼,拽了母亲地胳膊。 “就像我。还不是在为你和男男‘打工’吗?有道理有道理!”席董说到这里见她盯着地板发愣,赶紧对青姨使出一个眼色,“不过呢,妈妈要去深造佛经,你一个女儿身在外,她能放心吗?” “是啊青儿,”青姨见方青用手指顶住艳丽的嘴唇开始沉思。赶忙趁热打铁,“你若还是从前地样子,妈当然放心咯。可你看看你现在,这么美丽、这么柔弱,妈怎么舍得……” “行哪行哪……”方青无可奈何对二人一甩白眼,“我去楼上收拾东西去。” 见他走后,席董一声奸笑:“嘿!还是你这当**说了算!真行……嘿!” “嘿!嘿!嘿!”青姨不满地瞪住他,“青儿说话也有这毛病。希望你那冰男没这习惯就好了,让开!” 说完朝方青的小阁楼走去,席董就宛如戏曲中跟班的衙役,猫着腰屁颠屁颠地保持着距离上了楼。 他心里非常的开心,事情进展异常顺利,方青只要回了韩国。那么治疗就可以立刻着手…… 小阁楼是方青一直的卧室,总是被青姨保持着清洁与美观。眼见母亲坐到身边席成达孤单的矗立,方青又默默把他拉在自己地另一侧坐下。 在这个时刻,她感到好幸福,一个是含辛茹苦的母亲,一个――是把自己看成生命般重要的亲身父亲。从来没有父亲概念的席大小姐,终于感受到了双亲的温馨。 “青儿,明天就走吧……”青姨疼爱地拍拍她的大腿,“妈累了,想清静一下。呵呵!” “是啊是啊……”席董赶紧附和。“你妈妈累得都直不起腰咯,嘿嘿!” 方青颇为奇怪地分别将二人偏起脑袋看了个透彻。 “去去去……我们说话谁让你插嘴的!一边凉快去!!” “妈妈……别这样凶好不好?你看他眼里全是血丝呢。好辛苦的……” “是是是,”席董开心道,“我不发言了,你们继续。” “喏……你什么时候才从庙里回来?”方青对母亲地话有点怀疑。 “两个月吧……”青姨唯心地编造着谎话,“你到时候来接我喔!” “那当然咯!庙里有电话了吗?我可以打给你呀……” “啥……那玩意儿怎么能安到庙里去?放心好啦,妈会时不时回来打给你的!” “我走了,你就不孤单吗?”方青悠然道,将头靠在母亲的胸前,“要不我跟你一块去!” “胡说八道,”青姨嗔怪地拍拍她的屁股,“哪有一个大姑娘家,就跑庙里不走的道理,真是的!” “那有什么嘛,”方青感触地闭上眼,“妈我告诉你啊,嘿……韩国地时候,我想过去做修女呢!” “你可别吓我,老娘我还等着抱你的孩子呢!没事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你!!” 方青径自一乐:“现在当然不想咯,我还要带你去全世界旅游呢……对啦,到时候,带上我背后这个‘老不死的’吗?” “哎哎,你可不许这么叫啊……会遭天谴的,他可是你的……你的!”青姨又是好笑又好悲,“到时候再说吧!” “哇,”方青倏地欢呼道,“老头肯定在阴笑!!” 回眸一看,席董早靠在床框上沉沉入睡,满脸的疲惫伴随轻微的鼾声让方青说不出来的感动。 青姨配合地站起,见方青小心翼翼将席董扶上床睡好,又为他脱掉鞋搭好被子,不由得摇头一笑,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小样地,你还是舍不得这老不死地,可你知道吗?我不会和他生活在一起的…… “妈妈我们去楼下好吗?”方青一指手指竖立在唇前,“他好几天都没睡了耶……”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逢离别家园之时,方青总会挽上母亲地臂弯,将房前庭后走上一遍,去看看从小栽种的那些花花草草,她是一个感情丰富、多愁善感的人儿,总是在离别的时候,对这些无声的生命,作一番特别的告别。而青姨也看出她的心境,默默的在心中淌着泪水陪在她的身边。 上天保佑,这一别,可千万别是永别,菩萨,过了今天为了我的青儿我开始吃长素,你可要显灵哪…… “妈妈还记得这束仙人掌吗?呵呵……”方青轻轻的蹲到花盆前,“三年前差点就死掉,现在长得好好!” “嗯嗯……”青姨实在是拿不出笑脸,幸好孩子的注意力没在她那比哭还难看的面容上,“我青儿也是一颗顽强的仙人掌,呵呵!妈妈好开心!” “哇……”方青又扑到一盆菊花前,“这朵月菊,啧啧,也这么厉害!” “生命是宝贵的,它们有你这么一个热爱生命的小主人,一定好高兴!” “是吗?呵呵……对呀……”方青视野靡丽起来,“错啦妈妈,健康才是最宝贵的耶……喏,老头以后我会看住他的,我不在你身边,你可得爱惜自己知道不?” “当然咯……” “嗯……”方青一脸神往的仰起俏脸,“你得把身体养得棒棒的,到时候环球履行呀,可少不了坐船坐飞机,你可别晕船这些喔……” “我去上趟厕所,马上回来……” 青姨实在是受不了,说完逃之夭夭,来在客房静静的淌着泪,这份煎熬,是揪心的疼痛,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打击。想到孩子那如花似玉的天真烂漫,她说不出来的悲痛…… 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此刻的青姨,尽显一个普通的女人的本份,她再也经受不住意志上的摧残,扑到了席成达的怀里。 “相信我阿容……”席董不敢放出悲鸣,轻声安慰着她,“我会倾尽一切,不惜倾家荡产,孩子跟着我,你应该放心……” “你又不是病魔……”青姨不敢放声哭出声,理由非常充分地把他当做了出气筒,一个劲儿捶着他的胸膛撒气,“我可怜的阿青,我一辈子的希望……我的孩子啊……” “振作点阿容……”席董慌神了,“哪,青儿好聪明的,她若是看到你我这般模样,咱们怎么解释……会坏事的呀!” “知道了……”青姨赶紧抹掉鼻涕和眼泪,“哪,看得出我哭过吗?” “你还是那么美,那么动人!”席董痴痴的凝视着她,“休息一下再过去吧……你这样子,会露破绽的!” “说什么呢你,老不正经的……”青姨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多年来听到久违的赞美,情不自禁微红起脸来,“还美个屁!” “阿容啊,何必要折腾自……” “住口!”青姨恶狠狠打断他,“别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你别再说了,孩子交给你,我已经很够意思了,怎么的,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放过?好啦我过去了,青儿还在她的小花园里呢!” 青姨刚一消失在视线,就见阿当沉稳地健步过来:“老板,有客人到!” “带进来……” 席董面色一凛,多年来他熟悉了阿当的风格,知道梁上君子被这几人抓到手了…… ※※※※※ ※※※※※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5章幕后高人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5章幕后高人 偷窥别人时,被抓住了不算很倒霉,倒霉的是被心情极度恶劣的人擒拿到手…… 小主人的事,让几名贴身保镖很是为之郁闷甚至难过,两位梁上君子的来访,正好被几个揍得落花流水,鼻青脸肿。席成达进得客房之后,在阿当的示意下,阿银和阿光将一肥一瘦两个20来岁的男子拖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胖子的口音里夹杂着浓浓的日语谐音。 席成达对于这类角色看来深恶痛绝,端起茶杯看向门外,良久才徐徐用韩语问道:“这话……好像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吧?” 两个家伙心虚地相互看了一眼,耷拉下了脑袋,一副甘受审判的模样。 “你们最好老实点!”阿银暴喝着重重一脚踹到瘦子的屁股上,“**全是骨头……否则,要做了你们,也不是很困难的事!听到没有……” 席成达思索着来字二人面前:“谁叫你们来鬼鬼祟祟的?” “没有的事!”胖子倔强地仰起头,“我们是听说这一带有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 “放你**屁!”阿光猛地伸手拽起他的衣领拎提起来,“苦头还没吃过瘾是不是?” “我们说……”瘦子无奈地看看阿当那蕴藏在眼中的火苗,“席老板,被为难我们兄弟好吗?我们混口饭吃的也不容易!” “那得看你说些什么了?”席董嗤之以鼻,“是不是原田风柳地主意。叫你们来跟踪?”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默默地垂下脑袋。 “他人在哪里?”席成达顺藤摸瓜,他觉得很有必要去见见这传说中的日本青年才俊。 “我们不知道……”瘦子哭丧着脸,“我们不是直接受命于他的,这中间还有联络人……” “打电话,叫你的联络人来……”阿当将眼皮眯缝成一条缝隙,“否则你们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阿银讽然一笑:“老板。他们并不老实呀……一口日本口音,居然说自己不知道主子在哪?有这样的道理吗?” 席董冲他深沉的一笑。之后端着茶杯出了客房,须臾间传来那两名狗腿子的惨号…… 只见方青急急忙忙来在席成达地身边,累得跟着跑的青姨一个劲儿喘息。 “别进去,”席董一脸严肃,“我们就在外面等!” “老头你在干嘛……这……这可是中国!” 方青慌神了,不顾父亲地拉扯冲进来在几人中间,被抓到的两人已是头破血流。蜷缩在地上爬来爬去找地方躲避拳脚的地方,一见得方青隔离开众人,顿时磕头求饶起来。 “大小姐饶命……饶命哪……” “席小姐,我们什么都没做,你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阿银愤怒地冲过来,却把方青撞了一个趔趄被阿当扶住,赶忙收了手。一脸的不解恨。 “我和你们家少爷……”方青蹲在二人面前,掏出两块手帕发给他们,“怎么说也算朋友,有必要这样吗?” 啥?朋友…… 阿银和阿当心里一声惨叫,只有阿当却徐徐露出一个微笑。 “大小姐,你饶了我们吧。我女儿才出世不到一个礼拜,我是为了钱才干这些的,我骗你不是人!”胖子一脸鼻涕眼泪,哭得惊天动地。 “好啦!”方青为难地窦起眉头,“以后别这样了,阿当,身上有人民币吗?给他们一人两千块看医生吧……你们走吧……” “大小姐真是好人……” “一定儿孙满堂!” 二人接过钱来,感动得无法自已,一个劲道谢着相互搀扶起来,向门口走去。刚迈门槛时。胖子忽地良心发现,趔趄地走回来小声道:“他在红鱼大酒店。我什么都没说啊……” 几人走了之后,却听得青姨同席董吵了起来,阿当带着阿银二人离开时,偷偷向方青竖起一跟大拇指…… “你这是私设公堂,这是犯法的!”青姨脸红脖子粗。 “行啊,你去报警吧,”席董丝毫不来气,一副笑容可掬地神态,“不过我可提醒,他们不是中国公民,警方顶多只能拘留他们,再转移给专门的官方部门受理……” “在我家里揍人就不可以!”青姨当真生气了,“你们和土匪有什么区别,我要告你们……” “妈……”方青眼急了,拖着长长尾音笑着扑去圆场,“老妈你至于大义灭亲吧?” “哼!”青姨忿忿地别过头去,却爱怜地伸手抱住她,“二十多年前,这老不死的就该进班房……” “对对对!”席董嬉皮笑脸搔着脑袋,“……不过进了班房,就没今天的席氏集团了,嘿嘿!” “就是啊就是啊……”方青眨巴着靓丽的睫毛,“妈不生气了好不好,老头也是外国人耶,让他们外国人斗去吧……嘿!” 青姨看看卖乖的女儿,再一瞧席董一副滑稽的模样,禁不住噗嗤一乐:“你这小样的,还不是外国人,都给我滚吧!” “我什么时候成外国人哪……”方青纳闷地仰起脸。 “不是我说地,某位叫席主月的美女,不就是来自韩国吗?”青姨疼爱地抚着她的长发,“滚吧滚吧,老娘要清净,妈妈好累……” 说着将脸难舍地在方青的头顶来回蹭着,眼中又隐见泪光。急得席董一个劲儿递眼色…… “滚就滚!”方青孩子般嘻嘻一笑,扑进席董地怀里,“老头抱抱我……嗯,好久没抱我了……” 父亲的怀抱,永远是那么温暖,席大小姐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这番光景却让青姨看得眼角一个劲儿抽筋,诚然作为母亲。她还是没能完全理解到方青那份心灵最深处――对于父亲地依恋之情…… 席董轻轻拥住她,伤感地望向天穹最远处。那是韩国的方向,他默默的祈祷在那里,能成为女儿新的天堂…… 电话联系到第二天晚上飞抵沈阳的航班机票后,青姨和方青准备晚饭时,席董和阿当二人去见了原田风柳。 方青一直吵着要跟去,可是鉴于她地立场不够鲜明,父母担忧她再平添那日本人的希望。因此好说歹说一阵字,才稳住了她。 对于席成达地到来,原田风柳没有丝毫的慌乱,在酒店的套房中拿出父亲从日本带来珍藏多年地清酒,恭恭敬敬斟上放在他地面前。 席董丝毫没有饮酒的情绪,就算他坚信对方不会在酒里作手脚,一副期待答案地模样,默默地望住他。 “伯父。”风柳清清嗓子,正襟危坐,“我喜欢男男……” “说心里话,对于日本人,”席董皱起眉头,“我历来没好感。真地……说这句话,我的立场不是一个生意人,而是作为一个中国人!” “这个我非常理解!”风柳微微一笑,“这是历史的问题。可是伯父,我希望您老……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吗?一个国家地区,莫非全是一种人?我是真正血统的日本人,我受的日本教育,我秉承祖先遗留的风尚,我错在哪里!” “我没心情分析你的对错!”席董沉吟道,“不过我至少不会把我的女儿。嫁给一个我不喜欢地民族!” “这个……”风柳徐徐饮下杯中酒。“伯父,若是我没看错。男男……她并不是很讨厌我吧?” “这个我不需要回答你,我的女儿心地太纯洁、她总是以为世界很美好,可是作为他的父亲,你们做朋友我不反对,可要在这个基础上深入发展,我可就不答应了!” “是吗?”风柳自信的一笑,“伯父若真是爱女儿,就不该左右她的选择。” “我来的目地你应该很清楚,我想知道若我没来中国,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风柳似乎想到这问题,悠然答道:“伯父若没来中国,我会直接登门拜访,也不用叫那两个窝囊废偷偷摸摸的不成体统了!” “喔……”席董讽然一笑,有些动气了,“既然你也知道偷偷摸摸不好看,你还好意思继续!?” “伯父千万不要生气,”风柳举杯相邀,尽管对方没有买帐,还是径自灌进了脖子里去,“我是来救男男的……” 他说这句话语气十分的柔和低沉,却让席董听得差点跳起来。 “你说什么!!” “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去追求不现实的女人……”风柳微笑着一指自己的鼻子,“可我是一个例外!” “你到底来杭州做什么?!” “澳大利亚那个人不行的……”风柳正经起来,“伯父你想过吗?即使有供体心脏,可他敢保证手术一定成功?再说了,移植的供体心脏一旦与本体产生排斥,伯父……你有多少个心肝宝贝?” “这……” 席董直觉得眼前一黑,到这个时候他想看出自己的确是低估了这个日本人,连这些动向都被查了出来,其情报网络又岂止一个“发达”可以媲美?想来想去,肯定是冰男的行径露了马脚,才导致这批家伙顺藤摸瓜,不由得黯然一声叹息…… “我认识日本地一个高人,并非通过常规地医疗来治病,伯父若相信我……” “我女儿的命,交给一个‘高人’?” “呵呵……”风柳深沉地看了他一眼,“男男又不是没遇到过高人。” “嗡”…… 席董心中一急,有了休克地前兆……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6章最大的心愿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6章最大的心愿 到底方青离开韩国后,发生了什么事? 原田风柳此人,最大的优点是有足够的忍耐力。从小到大,一旦喜欢上的东西,只要事态没有演变到绝望的程度上去,他不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是希望与其过上一生的女人…… 对于首尔他有几分陌生,可是来上一段日子之后,特别在父亲的介绍下,结识了首尔不少的暗流势力,于是在这样的一种前提之下,席冰男这位豪门千金的神秘面纱,在他的心里,不断的退落…… 他是一个聪明的人,懂得在什么时候动用什么样的人。眼下张为祖处境尴尬,上下不得,加上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儿子时常大发雷霆,因此其手下纷纷感觉前景无望;而就在这个时候,这名聪明的日本人看准苗头,暗地里重金收买了张为祖身边的阿狼。 阿狼跟随老张时日不多,不过对于少爷与席小姐之时却了解颇多。所以原田风柳才敢稳操胜券追来中国,他能肯定之所以席冰男至今还是一名处女,除去本人洁身自好不说,这个病更是一个最重要的前提;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要搞清楚这位美女的英国之行,到底发生过些什么诡异的事儿…… 席成达毕竟是上了年岁之人,为了女儿已有四天没有合眼,状态本来就堪忧。加上一听得这些让人吃惊的话语,更是显得胆战心惊。他地表情。丝毫没有逃过原田风柳的眼神,日本人在这个时候默默的告诉自己:席冰男在英国的确是出事了…… “伯父你觉得怎么样?”他平静的语气中不免透露出几分洋洋得意。 原田风柳善于心计,席成达也颇懂察言观色,一边竭力使得情绪趋于稳定,一边理性的开始判断。一阵沉思后,他看出这个自作聪明的日本人并未知晓方青地真实来路,心里不由得宽松了许多…… “我真的很爱男男。”原田风柳一副死心塌地地模样。“请伯父相信我的诚意,把她交给我吧……” 席氏首脑仰起眉毛。一声重重的叹息出口。 “原田君,我的男男……不喜欢日本。” “这……我怎么从来没听她提到呀?” “我的女儿我还不知道吗?”席董骄傲地开始撒谎,“她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偷偷对我说的,不过,你若能把那高人请到韩国来呢……” “行行行,为了男男地健康,我一定竭尽全力。请伯父放心!对了。男男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了一个叫方青的人?” “以你的个性,是不是又要先除之而后快呢?”席董半是诙谐半幽默问道,露出一抹深沉的微笑。 “哪敢哪敢,”风柳几分落寞道,“只是听人说,她都叫对方的母亲叫‘妈妈’了……” “男男从小没有母亲,因此对慈祥的女人很是亲近。你能理解吗?” “是是是。风柳不成大气,还望伯父多多指教才是……” “我们明天回韩国,是不是一块回去呢?” 席董忽地开始为青姨一人在家的安危担心了,为了避开其争风吃醋的报复,唯心相邀道。 “本来呢,还想多感受一番杭州地人文风情的。”恋爱中的人无论多么的精明。一旦陷入都少不了盲目,对于席董的盛情相邀,原田风柳禁不住沾沾自喜回答道,“不过伯父相邀,风柳哪敢不给面子?只要不嫌弃风柳的愚钝,甘愿一辈子伺候在身边!” “哈哈……”席董开怀大笑道,“好聪明地年轻人,我得告辞了!” 今天的晚饭显得格外的耳目一新,方青为了帮妈妈累得够呛,看着阿当几人吃得狼吞虎咽。心里乐开了花――其实她亲手做的几道菜味道并不怎么样。客观来说距离青姨的手艺差上好几个尺码,可为了哄小主人开心。几个家伙硬是默契地赞不绝口,逗得她咯咯直笑。 其实她心里却想到:韩国人真好糊弄,我的手艺那么差劲,都还这么满意…… “这杯酒敬青姨,”阿银放下筷子为青姨倒满了酒,“我自作主张一回,替老板感激你把小姐养到这么大!” “这杯敬老板,什么都不说了,希望好人好报,好人一生平安!” “我也要!” 方青见众人纷纷举杯,忽地不满了。 “诶诶诶……”席董一听慌神了,“你怎么能喝酒哇?我的小祖宗,阿光,去给小姐提瓶饮料出来,厨房的冰箱里……” “就不!”方青倔强地撒手扔了筷子,她想不通自己一通忙乎下来连喝杯酒的资格都没有,气呼呼地噘嘴道,“饮料没有意思,哼,我要喝酒……” “阿青,”青姨微红起脸凑来,“女孩子家哪能喝酒?妈妈我可是老婆子了,你得矜持点,让阿当他们看笑话……” “是啊小姐。”阿当怯生生附和道,“你不想我们笑话你吧……” “闭嘴!”方青腾地站起,“不吃啦,我看电视去!” 说完当真赌气地走进母亲的卧室去,须臾间又不好意思地耷拉起脑袋出来坐回原来地位置:“我地……饮料呢?”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方青不住地嚷嚷着,让这平和的世界里充满了温馨…… “那日本人怎么说?” 她见众人基本都吃好了,忽闪着大眼睛看住父亲。 “他明天同我回韩国,呵呵。主月啊,这个人你可不能给他好脸色,懂吗?” “啥?跟我们一块走?” “嗯!”席董点头称是,“若是他能买到明天地机票地话……不过我坚持同他一起走,大不了,阿当和阿银陪你先回韩国!” 说完担忧地看了看青姨。 “妈妈,我再帮你洗次碗吧!”方青蓦地觉得母亲眼圈红红的看着自己。不由得难过地开始收拾晚筷,“阿光别帮忙。让我一个人做完这些事……” 众人很是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没有再搭手,待等她进到厨房之后,纷纷换上忧心忡忡的面容来。 “他是怎么知道你的冰男……心脏有问题的,啊?”青姨不满地兴师问罪,“老不死的,你不说保密得很好吗?” “我也不知道。回到韩国再查,估计纰漏出在男男身上,那孩子,毛手毛脚习惯了,难免……” “青姨啊……我们建议你真地去庙里呆上一阵子,”阿银担忧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那家伙……那你当做了情敌的母亲。我们怕对你不利……” “是地阿容,回避一下的好!毕竟你在明,他们在暗,青儿走了之后,家里就你一个人,邻居离得那么远。若有动静,一时半会也赶不来……” “我的命算什么……”青姨默默地用衣角试着泪水,“我苦命的孩子,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 “又来了又来了不是?”席董担心地看住厨房拽拉着她的胳膊,“算我求你了,青儿千万不能知晓自己的病情的,否则……” 话没说完,厨房便传来一阵碗叠摔碎地动静,阿当几人面色一凛,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厨房。只见方青斜倚在水缸旁边晕了过去! 七手八脚把大小姐弄到青姨的床上。阿当担忧地把住小姐的脉搏,期待着医生的早点出现。 很明显的。小姐晕厥的次数愈渐频繁,这可不是好兆头…… 青姨哭得泪人一般,打湿了好几条手帕才收住啜泣,抬头之时,席董亦是泪流满面,静静地凝望住她。 “我不管,青儿若有个好歹,我活不下去了,老不死的,你得给我找最好地大夫!” “你这是说哪里话!”席董哽咽道,“搞清楚,她可是我席成达的亲身骨肉……别这样阿容,我们快动身了,说点吉利的话儿好吗?” “要我怎么说……”青姨呜咽得说不下去,“你要我怎么说嘛……” “小姐醒了,青姨快……”阿光匆匆来在客房,一个劲儿使眼色,“她吵着要起床见你呢!老板别去,她只见青姨一个人。” 来在女儿的枕边,青姨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把方青的一只手贴到脸上去。 阿当几人看得心酸不已,默默地鱼贯而出,离开了卧室。 “妈妈答应我一件事。”方青面色红润,俏丽的容颜没有丝毫地怠倦,眨巴着靓丽修长的睫毛。 “说说说。” “你是我最爱的人,”善良美丽的席家千金,此刻一脸视死如归的平静,宛如一名飘然洒脱的仙子,“答应我,不管我出了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 “说什么呢傻瓜……”青姨感到万箭穿心的刺痛,嗔怪道,“别胡说八道!” 方青嫣然一笑:“有妈妈好好……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妈,我看得出,你喜欢老头,答应我,别再怪他了,好吗?” “青儿你……” “这是我最大的心愿,”方青满脸地期待,“妈妈你要答应我……” 青姨不忍打击她,默默地点着头。 “没什么啦,就算我……”方青坦然一笑,“你看到男男,也等于看到了我的。” “别说了孩子,妈求求你,”青姨泣不成声,“小样地,对自己要有自信,懂吗?你可不能放弃,妈答应你,等你好起来后,我和你、还有你的‘老头’,咱们去环游世界……你要答应我……呜……” “青儿,”席董无声地来在母女身后,“我席成达的孩子,不是那么脆弱的!” “老头,其实我好崇拜你,白手起家,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方青微笑道,“你也是我的骄傲,真的!” “我的孩子……”席董在另一侧握住她略显冰冷的手,“保持好心情,才好得快!” “妈,我想见一个人。”方青试探道。 “谁呀?” “我要见阿俊……” 席董一听,顿时有了流鼻血的冲动……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7章资格的论断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7章资格的论断 现在的方青,成了席成达与青姨的命根子还命根子……且不说她是一个女儿身,就单单凭她那颗搏动着的92岁高龄的心脏,父亲与母亲,都不忍心带给她任何的不悦……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离奇。 当一个人看淡了世界的时候,想死却老是死不了――可是一旦想把这条路走下,各种各样的、莫名其妙的问题就出现了。 而且这样的问题,是直接关乎性命的安危。 可是席董作为一名经历沧桑的中老年人,他的看待自然不同。在韩国打拼几十年,若是到头来连女儿的病都无法解决,他会很悲哀的去看待以后的道路……冥冥的痛苦之中,他觉得方青的生与死、快乐与哀伤、欢笑与泪水,都紧紧的、无法排斥的融入了自己的血脉中去…… “不行。” 他抱歉地吻了吻女儿的手背,拿出劝和的笑脸。 “老不……”青姨欲言又止,她也觉得这个时候刘俊不宜出现的好…… “才不要你管!”方青缩回手来,甩了一个大白眼,“妈妈决定。” “阿青哪!”青姨赔笑着温柔道,“要听话,别见那混蛋……” 两名老人不约而同的认为,刘俊现在看待方青,绝对不是在单纯的朋友角度上…… “他不是混蛋耶!”方青倔强地吼道,“他是我的好哥们儿……” “青儿。”青姨正色道,“你忘了对妈坦白过你是个女孩子了吗?咋地,记性那么差啦?” “不是吧你们,那我自己去,哼……”方青挣扎着想坐起,却被父母一左一右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方青一个劲儿踢着被子嚷嚷着,“求你们了。让我和他说说话,放开我嘛。老头……老爸……” 情急之下,她终于对席董叫出了一声“爸”,青姨顿时尴尬起来,撒手后逃一般溜出卧室去。 “你叫我了……”席董开心得满眼泪花颤动,“青儿,我的孩子……” “现在你得意啦!”方青郁闷道,“妈妈都跑了。你赔我,要不……把阿俊叫来!要不然,以后都不叫了,说到做到!” “你有什么话告诉爸爸,我去替他说好不?” “爸爸,我想告诉他真实的情况……我想打消他的念头,你去说和我去说意义是不同的,而且他会误会甚至记恨你……” 席董看着她坚决的神情。良久才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刚要走出卧室,就见阿当走了进来:“不用去叫了老板,他已经在门外了……” “看着那小子,别让他脱离你的视线。” 席董眉头一皱,走出门去,擦身而过时。只见刘俊毫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进了卧室去。 “阿俊我正要找你呢!”见到儿时伙伴地到来,方青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来,坐我旁边来。” 刘俊几分不满地看着门口地阿当,徐徐走了过去。 “伤好了吗?”方青几分歉意地关切着,不住的大量他的气色。 “还死不了,阿青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刘俊摸出烟盒想了想,又放回怀里去,“……我想戒烟!” “不是吧……”方青咯咯笑道,“你没喝酒吧?啊?想抽就抽吧。我不介意的。” “是真的。阿青。我做过一些对不住你的事,希望你不要记恨我。谁叫你……生得那么美呢!” 方青不好意思地揉着鼻子:“没事儿地啦。你和我还说这些。阿俊啊,明天呢,我要去韩国,希望你……帮我照顾妈妈,行吗?” “回韩国?”刘俊忽地出现一脸的落寞,“决定了?” “嗯!你想想,我现在的身份,是方青的女朋友。唉……日子久了,一定会出破绽,所以啦,不过我很快回来的,妈妈就交给你咯!” 刘俊听得一声苦笑:“你认为青姨还会再理我吗?阿青你好天真哪!” “会的啦,我相信事情没你认为的那么糟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个人,嘿嘿!原田风柳他们也来了杭州,答应我嘛,要不我不安心!” 一丝仇恨的火苗,从刘俊眼里闪射出来!只见他微睁着眼,默默地磨着牙齿,一副沉思的模样…… “喂!”方青用脚丫碰了碰他的胳膊,“你别乱来啊,他明天就随我们回去韩国的,我是怕他的手下……你懂吗?” “我也要去韩国!!” “你走了妈妈怎么办?”方青抿起鲜艳的红唇,“再说了,你还去韩国干嘛?还没……死心吗?” 刘俊出神地凝望着她那美丽地小酒窝,半晌才讽然一笑,垂头不再说话。 “怎么了阿俊,你不会不答应我嘛是不是?” “行!”刘俊自卑得“啪”地一拍额头,“谁他**叫我是个穷小子呢?没文化,也没相貌,哈……” “俊你在说些什么哪?!”方青难为情地嗔看住他,“哪……我告诉你,我呢,不会喜欢男人的……嘿,省得你说我同性恋!” “可你喜欢女人的话,在别人看来,还不是同性恋。” “你……”方青气得抡起小拳头,“我喜欢什么人不要你管!哼,你怎么老是作弄我,我都这么惨了还不放过我。” “是你自己还没看开,阿青。别的话我就不说了,希望你一路顺风。青姨有我在,没人敢动。玩得开心点,我走了……” “俊,”方青担忧地仰看着他站起身,“你缺钱花吗?” “若你再给我钱,”刘俊几分气恼道。“我他**就不再认识你,看清楚。我叫刘俊,我还有养活自己地能耐!” “别误会啊,我是怕你……” “阿青……” “咋了?” 刘俊难舍地看住她,好一阵子才仰天一声长叹,急步走了出去。 席董矗立在冷风中,靠在大门口等着他的出现。 刘俊硬着头皮迎上去,生硬的招呼了一句:“……席叔。” “看看我们这个社会。”席董面无表情地偏头看住他,“每天都有那么多的精彩;每一个时刻都有死去的人、而每一个时刻都在诞生新的婴儿。刘俊,在这个世界上,很多地事讲地是缘份,而不是过往的感情。你明白我地意思吗?” “是的席叔。虽然我没读多少书,不过你老人家的话,我听得懂。” “非常好!”席董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一直对你的魄力表示肯定。但那不等于,我会允许你再伤害我的心头肉。她虽然善良,可是我,却不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在世上打滚那么些年,我把什么都看得很透彻,我希望你重新认识方青。你懂我地话吗?” 刘俊愠怒地看住他。不满地看向别处。 “我只有一个女儿,尽管我赞同她自己的选择,不去左右她的未来;可我不会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的男人,再纠缠下去!” “你的女儿?”刘俊嗤之以鼻道,“说话别那么自大!12岁那年她被自行车撞了,谁背她去的医院?我!青姨生病了,而阿青人在县城,又是谁在打点这家中的一切?是我!我和阿青落魄韩国街头,挤在一个塑料蓬里睡下。是谁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把所有地衣服都搭在她身上?还是我!” “你……” “我承认你有钱、有势力。可你没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青姨也没有。对于阿青。我不会放弃。你作为她的亲身父亲。我不同你翻脸,可是也希望你给我起码的尊重!” “我要不尊重你。”席董气得眼角暴跳,“你还能站在这里同我说话?” “杀了我?”刘俊仰起一条眉毛,“还是剁了我好?席叔,你也年轻过,你若是我的话,你能去重新认识方青?你确定你做得到?!” “我当然做得到!”席董横眉竖眼,“我至少够理智,不会色迷心窍!!” “别吵啦……” 方青的呼喊在二人身后响起,回头看去,只见席大小姐无力地掉住阿当的胳膊,吃力地踉跄走来。 “没吵没吵……”席董立刻拿出笑脸迎上去。 “老头,你不许欺负他!”方青求情地嘀咕道,“要不我不去韩国了。” “青儿你出来干嘛……”席董见她步履蹒跚,微喘着粗气,不由得担心道,“快回屋去,我陪你一块回去!” “等等……” 方青放开阿当的胳膊,慢慢来在刘俊的面前,掏出一条围巾套在这混蛋的脖子上。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别放在心里,我相信你有理智,阿俊,妈妈就拜托你了……” “阿青,我预感不太爽,你最好别去韩……好了不说了,再说你又生气了,走啦,后会有期啊!” 看着刘俊消失在夜幕里的身影,这次在韩国太多的事让她心里倒不出滋味,沐浴在清风里,方青留恋地张望着这片成长的土地,想着未来的漫漫人生路,她努力地为自己加油呐喊…… 一早起来,她气色和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收拾停当之后,才发觉母亲天还没亮之时便赶去了蓝曳寺。这也好,青姨明白分手之时又免不了哭哭啼啼,倒是早一步把女儿交给了席成达,黯然离去。 对于可能接近方青的机会,原田风柳自然不会错过。天知道他在这春节即将到来之时,从什么地方搞来地机票。与四名随从,厚着脸皮围坐在方青一行人地左右。 都说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飞机上在座的人――特别是阿当几人与席成达都没想到: 一夜之后,席家千金竟会变得如此让人无法相信……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8章明媚的心空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8章明媚的心空 穿越城市的声浪, 推开冷漠的新墙, 期待着能像风儿一样…… 受妈**影响,方青自幼就有几分相信宿命的性情。她同情弱者,念旧、善良。在母亲扫大街供她在舞蹈学院念书的时候,就曾为了一个父亲重病的同学,摸出了积蓄三年的私房钱交给对方…… 人与人之间,往往是一种信念来决定彼此间是否能深入交往下去。这种感觉,只能用心体会,说白了,就是“投缘”。 几个月以来,席大小姐的心态一直在改变,从最初的极力挣扎、到期间的逆来顺受、再到现今在妈**鼓励下,试着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她发现自己在无形之中,莫名其妙出现了一直不曾有的撒娇、撒赖、在父母面前卖乖等等的个性!在这些导致她内心颇为尴尬的行为表露后,她却深深的看出:个性――特别是在父母面前,丝毫不受自己的控制;而那些天真烂漫的笑容与动作,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谐、没有做作的成份。 在母亲面前撒娇,是她很久不曾投入妈**怀抱; 在父亲面前撒赖,更是由于她历来没有得到过父亲的关爱…… 可是除了父母,在其他人前的方青,又将会表露出什么样的风采来呢? 对于原田风柳这个人,她谈不出具体地感觉。可是归根结底一句话,仅仅其与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看来。方青觉得这个人满腹经纶并不讨厌;然而变故以来,屡次受到性的骚扰,使得方青对男人逐渐产生了本性的警惕。 飞机在飞行途中,若不聊天的话,会显得很烦闷,于是在她的发起下。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樱花是很好看……”她仰起眉头抱住胸看住原田风柳,“可我不觉得它比牡丹强!” 今天的席大小姐。比起昨天晚上闹个没完地淘气包靓丽了不少。一条黑褐色的紧身裤,一件天蓝色地长袖T衫,配上淡淡女儿妆,那飘逸写意的长发、那艳若桃红的唇色,几度看得这日本人忘乎所以…… 从一开始讨论国花的问题上,原田风柳就频频遭受众人的鄙视,他不敢继续下去。只得客气的点头称是。 “男男说得不错,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呵呵!” “是啊。”席成达开始圆场了,“这一朵花吗?各有各的风采是不是?饿了吗男男,咱们去吃点东西……” “没什么各有千秋,樱花就是没牡丹好看。原田少爷,看来你很爱国嘛!” 方青仿佛在这个问题上乐此不疲,非要争个赢。说完微微不满地噘嘴别头“哼”了一声。 不行,不能让你不开心,好不容易和你坐一次飞机…… “是是是,牡丹好看,好看……”风柳卖乖地赔笑着,他怕惹方青不开心是小。触怒了席成达才是大。 “别和我说你们日本文化有什么什么好……”方青把一缕头发拖来胸前无聊地编着小辫,“我可没兴趣去探讨,不过呢,你们地动画片的确不错,嘿,我蛮喜欢看的!” “是吗?”风柳颇为高兴道,“男男若是懂日语的话,会觉得更精彩!” “少来!”方青含笑恹恹地瞟了他一眼,“才不干!你呢,很多人说你的坏话。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原田风柳惭愧一笑,“树大……就会招风嘛……” “啊呸!你还真不谦虚耶。你这颗树很大吗?我咋没看出来?咿――不好意思啦,哈!” 不对劲儿,小姐的话怎么这样多…… 阿当诧异地看向席董,而后者亦是一头雾水。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男男说得对,我的确还不够‘大’,呵呵,你这一提醒哪,我倒真的觉得惭愧了……” 方青颇为欣喜地仰起眉梢:“这两句你都能说?厉害……惭愧?不是吧?我怎么觉得你一副假惺惺地样子!” “中国果然人杰地灵,男男来中国才这么点时间,就变得这样可爱……” “嘿嘿,很多人都说我可爱,怎么的,以前我就很讨厌?” 阿光装着看身后的美女,悄悄对阿当耳语道:“头儿,叫老板摸摸小姐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在发烧……” 阿银也是一副想从飞机上破窗而出的纳闷,不住偏头端详着小主人。 倒是席董乐呵呵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男男哪,饿了没有?” “没……” “你和我去餐厅,爸有话对你讲。” 说完率先朝餐厅走去。 “你怎么搞地?”来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席成达不解地看住女儿,“怎么那么多不正常的话……” “什么不正常?哪有?!” “你……”席董看了看附近忙碌的空姐,压低嗓门,“我是怎么对你讲的,在那个日本人面前矜持一点,少说话,别把距离拉得太近,你都给忘了吗?” “诶!”方青旁若无人嚷嚷起来,被席董慌忙递来眼色,“这飞机上嗡嗡嗡的没完,不说话会憋死人的!” “你要聊天何必只和他说,我们呢,你好像一句都没答理……” “不干了,我不要去韩国了……”方青大小姐脾气又来了,不满地别过头去。“不去啦,一点自由都没有。你没有妈妈了解我,聊聊天怎么啦,莫非你希望看到我像从前那么沉闷才舒服!” “你这孩子……”席董眼急了,又不便发作,“儿哪,你不小了耶。我怎么感到你越来越像个小孩……” “给我路费,我回杭州。我陪妈妈过日子去!不要跟你在一起生活,你约束我那么多,我和犯人有什么区别!” “好了男男,别闹了!”席董看住她心酸不已,“别再伤害我了好吗?乖乖的听话,就当不认识这个日本人好吗?别显得那么一见如故行不行哪……” 餐厅地空姐将席老板点的几道菜上了过来。 方青偏着脑袋把席董看了半天,才“扑哧”乐出声来:“老头你好逗。真生气哪?我逗你玩儿呢!怎么样老头,我演技还行吧,嘿!” 说完拖来椅子靠在席成达地身边,为他围好餐巾,摆放好刀叉。 “你这个丫头,”席董轻松地笑了,顺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爸不想你受到任何地伤害。哪怕是一点点,你懂吗?” 说完满足地一手搂上她的肩头:“……宝贝儿你变得好可爱,你可是老爸我地心哪!” “真够恶心的!”方青娇嗔着,抿起嘴唇把刀叉交到他手里,“快吃吧,我喜欢看你吃东西……” “喔?真地吗?” “嗯嗯嗯!” “哈哈。”席董开怀大笑起来,“跟你妈一样,也是觉得我吃东西的模样不赖……哈哈哈哈!” “请问你身上有口袋吗?”方青怔怔地看住他。 “什么口袋?”席成达的笑声嘎然而止,“你拿口袋做什么?” “我想吐啊,怕弄脏人家的飞机……”方青说不出来的别扭,身上宛如有虱子一般不住的扭动,“老妈说得没错,你脸皮果然够厚!” 席成达被嘲弄得不好意思了,红起老脸孩子般把玩着手上的刀叉,不时狼狈地瞧瞧女儿。神情里却写满了自豪。 “不过呢……你年轻地时候的确挺帅的……也难怪小姑姑会迷上你还和你私奔!” “老子不帅的话?有你这如花似玉的女儿吗?嘿嘿……” “得啦得啦。快吃吧。以后我可不敢夸你了,看把你美的……” 方青催促着父亲。她觉得说不出来的开心,出门时对家乡的眷念之情,仿佛也在此刻被冲淡了许多许多…… “你也吃啊……” “我才不吃这些,记得啊,以后有西餐地饭局,本小姐可都不出席的喔!”方青半是诙谐半认真道,“呵呵……我还像那么回事吧?” “儿哪,”席董将一块牛扒切好放进嘴里,“……在韩国,你本来就是我席家的大小姐。这话一点不过,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以后不会了……” “去去去……我的意思是说,我在原田风柳的面前,是不是给了他冰男的感觉?” “也是啊……”席成达这才看出她地用心,“哈!你可真够聪明的,简直像足了冰……川!” 方青慢慢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脸:“谢谢你的爱。老头,告诉我: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冷不防的一问,让席董差点掉落了手上的叉子,赶紧敷衍笑道:“你在说什么呢你?” “正如你说的,我不小了,”方青捏捏耳垂嫣然一笑,“妈妈去庙里是假,让你带我去治疗才是真……别否认,在家里,我知道怎么回事,我是不想妈妈失望……” “孩子,”席董知道瞒不过,还是不死心的想控制她的念头,“你地心脏地确有问题,不过不是你想像的那么严重,呵呵……真地,我是觉得韩国的医疗条件好点,才带你回首尔呀!” “中国比韩国差吗?”方青呵呵一笑,“老头呀老头,都叫你别当我是孩子啦,你还不听警告!好了我不问了,可以回去了吗?” “为什么不问了?”席董不解地看住她。 “有什么好问的。”方青乐观地仰头看住舱顶,“老头好爱我的,能告诉我的,一定不会瞒我啦!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感动,你四天四夜没有睡觉……走吧……” “青儿……”席董眼睛有些湿润,“你!” “啵”! 方青开心地在他脸上重重一吻,把他拖了起来:“我把命交给你啦!老头你以后可要多疼我,哪……我可是病人耶!” 青儿好懂事,知道病入膏肓还这么乐观,真是难得!不错,这是一个好的开端,都说有了好的心情,病情好转的希望就大大提升! 席成达点点头,微微一笑牵上她的手,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采……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8章作茧遭情缚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8章作茧遭情缚 在沈阳下飞机后,众人的机票是夜里4点30分。 原田风柳一直在暗暗纳闷,到底席成达对冰男说了啥,怎么从餐厅回来后就一直不再理自己了。碍于情面上的讲究,下了飞机后,率先提出找家酒店好好休息一番。 不久前在这里的遇到的张蔚,与此的一番际遇又历历过目。不知怎么搞的,方青忽地觉得:原田风柳的确是一个攻于心计的人,在那谦和的笑容里,隐藏着来自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杀机。是的,她能很清晰的肯定到这种感觉的正确――因为这种来自女人第六感的信念,从小到大,她很少出过差错…… 她有她的想法,她觉得这个日本人背景的确太过深暗,而且对自己的占有欲在其眼神已经暴露无余,如果在这个时候令其绝望导致心生仇恨的话,对于父亲又是一种沉重的压力。因此她突发奇想,想让自己在尽快的时间里,找出一个“男”朋友,希望与其好离好散…… 北国之都沈阳,比起干冷的杭州城,好像多出那么几丝冬天独有的色彩。飘零的小雪花,静静的点缀着这座美丽优雅的都市,透过酒店的落地式玻璃壁,方青的心绪,久久沉浸在未来美丽的憧憬中。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一直希望像别的同学那样,有机会挽上父母的臂弯,作一次寰球旅行。长久以来。她觉得这个心愿只是梦一般的遥不可及,可是现在,这个夙愿在向她招手,放眼未来,她觉得一片信心盎然! “老爸,我突然想阿剑了!” 几人都围在一起喝着咖啡。原田风柳蓦地听到这一句,眼里闪过一丝仇恨地火苗。装模作样拿起杯子掩饰住自己的不悦。 “是嘛……”席董颇为惊讶道,因为他历来觉得方青对荣剑不像自己那么有关爱之心。徐徐清了清嗓子,“你可别告诉老爸,你有心上人咯!” “嘿!没到那程度啦,”方青见原田风柳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心里暗暗好笑,“不过阿剑真的很体贴我。爸爸,回到家后。我想叫他来见见我……” “荣老板现在是日理万机呀,”日本人不冷不热道,“莫非男男没觉得他对你疏远了很多?” “才不是!”方青自负地一捋长发,“哼,男人嘛,他那样才显得有魄力,把身心投入到事业上,才是有才能的体现呢!” 她想故意气气这纠缠不休的日本人。说完径自抱起一个小拳头放在胸口,露出一副欣赏的神态。 知女莫若父。 席成达很快看清方青地用意,他觉得女儿的这个办法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既能表现自己地心境,又可以让原田风柳识趣的放弃。 “这不是含沙射影说我吗?呵呵!”风柳放下杯子一声苦笑,“真是有些惭愧。想必男男还在记恨我那阿吉打伤他的事吧?” “没有的事哪!”席家千金嫣然一笑,“都过去了不是吗?不过呢……你以后别欺负他喔。我觉得他挺不错的!” 风柳颇为好笑地瞅瞅她,又斜睨起席董:“不过听说呢,荣老板现在和一个叫酒井芬兰的美女,很是热烈呀!” “热烈?”方青禁不住吃惊道,旋即一笑,“哈……你在背后说人家坏话!” “酒井芬兰是日本公认的美女,”风柳丝毫不介意她地嘲讽,正襟危坐道,“男男应该知道,一个男人。若是屡次……伯父别多心啊。我是说若我是荣老板的话,我也会爱上她!” “啊呸!”方青莫名其妙吃醋了。“你胡说,阿剑不会爱上别的女人的!她就喜欢……我……” 说完不由自主红起脸来,求助地看向父亲。 在这个时候,方青忽地觉得自己的心情很是慌乱。明明是一个胡扯的话题,可一听到荣剑那小子同助理纠缠不清落人笑柄,刚才那句话是不是肺腑的由衷之言,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道听途说嘛!”席董不动生色微笑道,“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呢!男男,你是时候和阿剑开诚布公的谈谈了。那么多年了,老爸我都快给感动了……” 你这老狐狸,你以为我不知道荣剑是怎么坐上这把交椅地吗? 原田风柳心中怨毒地思忖着,面上却是另一副可亲的面孔:“男男,有没有兴趣去日本玩玩,伯父也会去。让我做个东道,尽尽地主之谊好吗?”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席成达一眼。 方青奇怪得轻轻捏住下唇:“老爸你去吗?” “我还没决定呢……看这阵子事情多不多吧?呵呵!人家风柳盛情难却呀……要不你一个人去?” “不干,我才不习惯呢。我不喜欢日本……” 心有灵犀一点通。父女二人唱起了双簧来。 “日本人文风光,也有其精髓之处。我保证男男在我的指引下,会对日本乐不思蜀!!” “咳……”阿当握紧拳头小声告诫道,“原田少爷我提醒你一下啊,小一点声比较妥当,你可别忘了咱们现在可在中国的东三省……” 他提醒得没错,附近就座的几名当地口音的酒店主客,听到原田风柳最后那句后,纷纷投来不满地目光。 “是呀是呀……”方青看懂是什么事,顽皮地冲原田风柳竖起一跟小指头抵在唇前,“众怒难犯喔,嘻嘻……老爸。回到家里,我第一个找阿剑算账去,问他是不是在和那女人瞎胶合!” “我可拿你没辙,你这小祖宗,别吓坏人家就是了……” 原田风柳眼珠一转,乐呵呵建议:“你开诚布公的问这些,你会得到真实地答案吗?” “他敢骗我!” “是吗?男男应该知道。在心上人面前承认爱上了别的女人,就意味着一种感情的背叛。人都是自私的。他会直截了当的承认吗?” 方青被问得发懵了。她原本只是想借借“东风”,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酒井芬兰”的绯闻事件里越“陷”越深…… “不会啦!”她默默地嘀咕着,“阿剑都那么在乎我的……” “语气这么不确定,为什么不暗自观察一下呢?” 方青猛地抬起头来,傲然白了众人一眼:“那我就告诉他,我喜欢不就行了!” “扑……” 阿光和阿银被咖啡呛得狼狈地背过身去擦脸,连阿当都几乎忍俊不禁。 大小姐说出这样地话来。是他们没有想到地,并且是这样直截了当地标签前提下,席董也听得乐了,只剩下原田风柳保持着一种神秘莫测的笑颜,谁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聊到九点钟各自回房休息准备登机地当儿,方青偷偷溜进了父亲的寝室。见席董睡得香甜,轻手轻脚为其搭好被子,静静地坐在一旁。 “假戏真做啦?”席董忽地睁开眼来笑道。方青被吓了一条,不满地红起脸来。 “坐到我身边来!”席董温暖的大手握住她,方青顺从地在枕边坐下,“看来古老没有说错,你果然同阿剑……才是有缘人,而不是男男……” “什么嘛……”方青脸皮罩不住了。一声娇嗔想逃跑,“不和你说了!” 席董紧紧攥住她的手没有开放:“儿哪,老爸说的是真心话,到家之后,和他谈谈吧……” “不行地不行的,我怕那个神经病……” “可行的可行的,他不是个神经病……” “就是神经病!我可不和他疯下去!!” “你呀……”席董眼里浮现出说不出口的安慰,“为什么不敢面对他,无论是前世的、还是今生的,莫非这份感情就让你找不到一点话题……” “别说了老头。”方青难过地投入他的怀抱。“有你和妈妈就够了,好好抱抱我……我都不知道。还能看到多少个日出呢……” “天!你胡说什么哪你!”席董嗔怪地拍拍她地后背,“有爸在,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哪,你要相信我,开开心心的过下去知道吗?” “我不想死……”方青禁不住哭出声来,紧紧贴上父亲那头略显灰白的青丝,“爸我好怕,我怕我昏过去,再也醒不过来。答应我,好好照顾妈妈……” “行了行了我的宝贝儿,”席董听着她在无人知晓的暗地里地新生,只感到心里刀割一般的难过,拿出比哭更难看的笑脸,“我的孩子很坚强的不是吗?等你好了,你我、还有妈妈、男男,我们好好去旅行。告诉爸爸:你对自己有信心!说啊……” “你们去吧,男男就是我,我也是男男……”方青压抑下心头巨大的失落破泣为笑,“老爸我咋搞的,怎么动不动就开哭呢?真是的,哪,陪我去街上走走好吗?” “现在?” “对呀!走嘛!!” “小祖宗,我这老命倒不要紧,现在外头可在下雪呢!” “好小好小的时候,我和妈妈去大舅舅家,那时候南京在下雪,大舅舅的女儿和他堆雪人,他们好开心……”方青黯然一笑站起身来,“你再睡一觉吧,我一会来叫你喔!” “睡什么睡?”席董笑着迅速爬起床来穿上大衣,“走!咱们都宾馆后面地大花园里去,那里雪铺得厚!” “你要干嘛!” “爸带你去堆雪人……”席董扣好扣子怜爱地拍拍她的脸蛋,“别告诉我你不去喔!” “我那么大地人了……”方青扭捏地摆动着蛇腰,颇感难为情道,“我好歹是个大小姐耶,你不怕人笑话?” 席董哈哈大笑着径自推门走出去。 “真是的……喂,老头你等等我啊!” 方青孩子心性战胜了羞涩,一跺脚后赶紧跟上前去。 阿当几人站在窗前,无比开心地看着楼下的父女俩滚打在雪地里,那嘻嘻哈哈的欢笑,飘曳在美丽的雪花世界里……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9章身无彩凤双飞翼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39章身无彩凤双飞翼 下了飞机后赶往庄园的路上,方青很是开心的告诉自己: 原田风柳真的受到挫败了…… 可是高兴对她而言,却是一种短暂的好情绪,随即下来她便开始为荣剑担忧。 我会不会把这无辜的家伙再次拖进来,上次差点丢了命。真是的……早知道,我务设阿俊好了……可,可阿俊和他相比,阿俊重要得多呀……怎么办才好呢? 席董注视着她心事重重的面容,一会不自在的翕翕小鼻子,一会咬起嘴唇拿长发织辫儿,慢慢洞悉出她的心思,轻轻问道:“丫头……丫头!想啥呢,那么入神?” “啊……”方青蓦地回过神来,旋即不满的嗔道,“讨厌!不许那么叫我……” “我问你,是不是担心阿剑了?” “啊呸!”方青口是心非甩了一个白眼,“胡说什么呢你!!” “是嘛……”席董一声高声叹息仰起头来,“我还准备给那小子出出主意呢,嗯!既然我家男男都不在乎他,那我也勉为其难啦,一把年纪的人咯,操什么心嘛我……” “你有什么主意?”方青什么都没有注意,就注意到了这个词儿,禁不住厚着脸皮凑来笑道,“老头快说!” 席董故意冷漠地瞟了她一眼,趾高气扬地又昂起头:“我可是你老爸耶,我一发言就碰一鼻子灰。哼,不干了,不关我的事,我都老了……” “没老没老……快说说。”方青卖乖地赔笑道,“老头那么帅,怎么会老呢,嘿嘿!” “嘻嘻……” 阿光在驾车地阿庄身旁偷偷乐出了声。 “蓬!” 方青将下飞机后买的挎包就势砸在他的头顶。恶狠狠威胁道:“再笑把你踢出去!” “没有没有……” 没有心思理会阿光,方青撒赖地缠上席董的胳膊:“哪。你说不说的?” “这是威胁还是什么?”席董乐呵呵地凝望住她,眼里说不完的慈爱,“老头我可是吃软不吃硬的……” “好啦,”方青愤愤地垂下睫毛,“我就担心他,咋啦?担心不正常吗?喂,你们……可不许把‘担心’和‘喜欢’划上等号喔!” “不打自招。呵呵……”席董禁不住捏了捏她地鼻子,“哪,我的办法你可不一定会采纳。” “说说吧,”方青为难地噘起嘴来,疲惫地把头枕在父亲地大腿上,双腿也蜷缩到了房车的座位上,“我怕他受牵连。” “已经牵连上啦!”席董亦露出担忧的神色,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儿哪,你的本意是好的,可是……那日本人心胸狭窄,阿剑这下有麻烦咯!” “你别那么罗嗦行不行?快点说你的办法吧!” “孩子你太幼稚了,你以为原田风柳听了你地说辞,就会善罢甘休?唉……”席董担忧道。“可怜阿剑才上台面,这下又被你拖了进来。丫头,若你真的担心他,这场戏就继续演下去吧……爸知道,也理解,他对你来说挺陌生,可是……喂丫头,你怎么不说话,喂……” 垂头看去,方青已枕在他的大腿上沉沉入睡。赶紧拿起阿光递来的大衣给她搭上。 下车之后。席成达亲手把她抱进了卧室,吩咐菲姨贴身照看。之后进了书房。 “阿庄,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打了电话了,估计今天晚上到机场。不过……” “别吞吞吐吐的。说吧说吧!” 阿庄几分失落道:“澳大利亚的那位专家,不愿来韩国为小姐就诊……” “啥?!” “是的,少……爷是一个人回来,估计要我们自己去。”阿庄对“少爷”这个冰男的特别称为显得及其别扭。 “钱少了?我再加一倍……” “老板啊,钱不是万能地,在他这个层面上的人,治好一个病人的声誉,比……比钱的意义重大许多。少爷还要我告诉你:小姐的情形不太乐观,司蒂棼教授的意思,是……是……” 席董恼怒地走来揪住他地衣领:“你还不了解我的个性?说!!” “是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席董无法面对你看向台灯,“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爷说了,小姐的晕厥时间越来越长,很有可能,下一次晕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所以……” 席董徐徐松开他的衣领,悲极反笑:“你们一定商量好了来作弄我,呵呵!怎么可能那么严重,冰男……喔是冰川,他的个性我知道,那家伙最喜欢搞这些……” “老板你真的要有心理准备。”阿当沉重地垂下头,“少爷在电话里的语气我听得出来,他当时……也在哭……” “就没有办法了吗?”席董闻言一个趔趄,一拍额头吼道,“全世界就没一个人能救她了!!啊?!!这他**什么世道!!!” “新加坡也有去了,无法找到古老……”阿当说完,心虚地一窥席董的神采,“所以……” 席董吁吁喘气着,无力地伸出手来:“扶我去小姐的卧室……我要看着她……” 快要下班的时候,荣剑在办公室里整理好文件,喝了一口酒井芬兰送来地咖啡,起身准备下班。 “今天晚上一块吃饭吗?老板……”芬兰笑吟吟地伺候他穿上大衣,邀请道。 “都不知道吃什么好。这段日子老是没胃口!”荣剑一声叹息后微笑道。 芬兰倾慕地仰脸看住他:“老板你别太亡命喔,你老是熬夜到大半夜,近来地气色很不理想。” “我还年轻嘛,哈!”荣剑接过她递来地帽子扣在头上,“你常给我送吃地,真是感谢你的照顾。好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呢。我请你吃饭!” “真的嘛?”芬兰乐得眉毛笑得宛如一轮新月,拍着巴掌喊道。“那真是太荣幸了!” “恐怕你老板今天晚上没空!不好意思啊酒井小姐。” 背后一个陌生男人的话语,让芬兰立时回过头来。 只见席氏集团未来的接替人,正笑吟吟地看住她与荣剑,眼里说不出来地抱歉。 “你怎么突然冒出来?” 荣剑对于冰男的出现,显得十分地意外。 “不是我小瞧你们公司啊,”冰男婉约一笑,“你这里的人。好像不认识我的,没几个呢……” “席少爷,你们有事聊好了。” 芬兰笑着抽身离开,眼里说不出口的失落。 “不错啊荣老板,”冰男见芬兰走后,莫名其妙吃醋道,“这才多久,就和小秘书缠上啦?!” “身正不怕影子斜!”荣剑略许不满道。“我请她吃饭没别的意思!对了,莫非席少爷大驾光临,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靠!你小子现在挺拽的,我懒得和你计较…… “既然你这么冷冰冰的,我何必自讨没趣……”冰男卖弄地故做叹气,“唉!我这就回复我那可怜地妹妹。那个姓荣的人,今天晚上佳人有约。告辞了荣老板……” “男男回来了……”荣剑一听喜上眉梢,大步走来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要我去见她是吧?” 冰男有意要激激他,冷冷拿开他的手去:“我可没这么说,哼!真有你的啊荣老板,看来外边传的没错……” “什么?你在说什么?” “你的人都说,新上任的老板与助理一见如故,呵呵!今天我来得倒真是时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呀!” “不是不是……”荣剑和方青地确有得一攀。亦是一激动就脸红。闻言慌忙解释道,“别听他们胡说。我……我这段时间经常加班到深夜,这不……办公室都成卧室了,芬兰是一直在照顾我的起居。” 顽皮是冰男最大的特性,什么时候都改不了。一见荣剑急成个抓耳搔腮的猴子,忍俊不禁。 “是真的,”荣剑动情道,“席少爷你可能不了解,我对男男……换句话说,我这个位置并不是想像的那么风光,若不是为了男男对我改观,我早回中国了……” “还没死心啦?”听着对自己地忠诚,冰男的心海泛出一阵阵感动的涟漪,“可你也别误会喔,我老妹呢,只是见一见你,可不是什么情人的约会!” “知道知道。”荣剑始终在他面前免不了几许自卑,“我可没胡思乱想呢,不过从杭州回来之后,我一直想着她……想到她漂泊在外,有没有吃得好,有没有住的好?” “别说了阿剑……”冰男再次被感动了,用力一拍他的肩头,“咱们走吧,我保镖的车在贵公司楼下等着呢。” 一路之上,冰男见荣剑的神色开心得无法隐藏,自己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从悉尼回到家后,父亲就和他商议了即将要对方青实施的治疗方案。要荣剑赶来庄园,其实也不是方青的本意,因为席大小姐到现在还甜甜地睡在床上不曾醒来。 阿剑,你若知道了真相,你又会怎么去看待现在地席家千金呢? 望着身边沉浸在无尽憧憬之中的痴情男儿,冰男地确笑不出来,可是他隐约感觉到,身边的男人的确与自己无缘,倒是同躺在卧室的方青,冥冥中有着那么一缕心灵感应…………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40章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40章心有灵犀一点通 穿越人间飞短流长 面对世俗的阻挡 带我的温柔为你疗伤 城市中 流行一种痛 那是爱神之箭偏了它的方向 一路为你送上冬日暖阳 抚平你心中的点点忧伤 一路为你擦亮满天星光 如果你在黑夜迷失方向 让爱为你导航………… 为什么要叫荣剑过来?那是因为方青在一个小时前苏醒了不到一分钟,期间神志迷蒙,嘴里断断续续叫着一个“剑”…… 席成达与冰男倾尽自身最大的理智,使得自我勇敢面对一个极有可能的现实,那便是: 方青极有可能开始进入弥留状态…… 冰男从机场回来后,马不停蹄从机场赶回家来,握上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芊芊玉手。他不曾想到:这会和方青的团聚,竟然是在面临生死威胁的前提下! 在悉尼上飞机后,他的心一直在痛。到了现在他深深的明白:如果没有方青,现在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放眼全世界,不会有别人,而是他席冰男自己! 一颗九十二岁高龄的心脏,却搏动在一具充满青春动感的身体中。但在这火热的灵魂逐渐坦然面对命运之时,死神――却又悄然濒临…… 来接荣剑的路上。他一直在流泪。冰男虽然娇生惯养,脾气中更不乏骄横跋扈,可他地身体里流着席成达与青姨善良的血脉;他尽管玩世不恭,可是一见方青当前的模样,他无法自已…… 车来在别墅前的大理石阶下停靠,荣剑还憧憬在方青找来自己的种种可能的虚拟情景中。可当冰男叫他去书房,而客厅里不见心上佳人时。他隐约看出什么来,那一脸藏纳不住的欢欣。被随即而来地不解所替代。 此刻天色已是黄昏,书房里显得死气沉沉,昏暗的台灯下,桌前端坐地席成达,宛如一名地域判官,无声地凝望着提拔自己的人…… 怎么了?莫非这父子俩是拿我和芬兰的事儿,大作文章?不对。我和男男可还没到什么地步去,绝对不是这样的缘故…… “席叔,”他颇为狼狈地看住自己的恩人不敢落坐,心里暗忖着又被大少爷耍了一回,不由得几分胆怯道,“您老近来可好?” 席董听得一声苦笑,吩咐侯在一侧的冰男:“去看着妹妹……” “爸……”冰男一竖剑眉,担心父亲将要实施的“方式”。“我还留……” “孩子听话,”席董使出一个放心地眼神,“爸有分寸的,妹妹需要你,去吧,啊……” 冰男极不情愿地看着二人。好一阵才微微不满地冲了出去。 “阿剑你坐下,席叔我有话对你说。” 荣剑落坐后,席成达徐徐起身,目不转睛的看住他,一副说不出来的神秘挨着他坐下。 “不是男男想要见我吗?” 荣老板一副如坐针毡的不安,笑得及其别扭。 “你当然会见到她啦,”席董沉吟道,“可有些话儿……我想先告诉你……” “出什么事了席叔,”荣剑感觉到气氛不对,“你说你说。能帮忙的。我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嘿!席叔啊,我知道这次机会是你老为我创造地。知恩图报是做人起码的原则嘛,说吧,遇到什么为难事了?” 席董一声叹息,接下来足足三分钟的时间里,一直宛如一尊雕像看住荣剑不动声色…… “不是……”他终于决定下来,“我遇到什么问题,而是你们……” “我们?”荣剑吓了一跳,“席叔啊,我人年轻,做事难免欠考虑,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 “停下停下……” 席董长吁一口气,打开书房的门招呼道:“阿瑞啊,拿两杯咖啡过来……” 不是吧,我中午可什么都没吃呢,到你家来,一杯咖啡就打发我?这,我还以为男男叫我吃饭呢…… 痴情种思忖之时,席董满是歉意地走回来落坐在他身旁。 “阿剑啊,”他颇为担忧道,“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孩子,你懂吗?” 荣剑何其聪明,闻言立刻正色道:“席叔对我荣剑,恩同再造!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外泄!!” “果然有智慧,”席董不由得一乐,“我好像没看错人,呵呵……不过呢,我要你先以人格担保,这件事,关乎着你们三个人未来地路,你能保证?” “三个人?”荣剑有如丈二金刚,微微一愕后肯定道,“席叔大可放心,你的眼色已经告诉我这事很重要!” “记得几个月前,”席成达把捏着下颌,“男男去了一次英国吗?” 荣剑微微点了点头,一副重温往事的怅然…… 冰男一直伺候在方青的身旁,昔日显得宽敞豪华的卧室,现在却被一堆高科技的医用仪器堆放得所剩无几。三名首尔心脏科首席专家与几名护士监视在一旁。然而此刻的冰男,却旁若无人的把方青的贴在脸上,默默的淌着眼泪。 “少爷去吃点东西吧……”菲姨担忧地靠过来。 “走开!”冰男恶狠狠地呵斥开她,回头注视着几名白大褂。一脸怒气,“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年龄最大地医生显得十分为难,“席少爷,这个很难说呀!” “什么叫很难说!”冰男找不到出气地地方,“腾”地站起来,一副摩拳擦掌的质问,“你干什么吃地!” “少爷。”阿当赶忙对他耳语道,“冷静点……小姐的命在他们手上呢。” “对不起……”冰男转念一想。赶紧赔笑道歉,可那笑脸绽放时滚落的泪水,却让几名护士看得心酸,“我错了,大夫我错了,救救她,千万别生我的气。我求求你们……” “席少爷不必这样,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一个面容清瘦地医生很是感动道,冒出一句让冰男啼笑皆非的感叹,“大小姐地病我们早知情,也一直在努力,不过没想到,你这个才见面不久的哥哥。竟如此担心,真是让人敬佩……” “别让我心里慌,她到底怎样?” “大小姐的心脏,显然……需要更换……” “换就换吧。总比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已很不错了,”一直没发言的、个子最高的医生大是感触,“照理说。席小姐已经该‘去’了,可是她有一个顽强的信念,在支撑着……” “什么?”冰男无法正视这个判断,“你们说她……” 几名护士也跟着难过的点头。 “她能听到我们地话吗?” “应该能听到!”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对她说!”冰男徐徐吩咐完立刻一跺脚,“都给我出去!!!” 众人见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个个迅速逃离了卧室…… 冰男久久的矗立在方青身旁,目光停在那恬静美丽的睡颜上,呆滞了半天,才凄美的笑着坐下来。将方青的手贴到耳朵上。她希望能感觉到象征生命的脉搏。 “阿青,”冰男脸上笑着。语气却哽咽得要命,“你是一个好人……真的,试问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你这样善良的人……我和你,都是爸地……爸的骨肉,可我却不像你那么纯洁、有爱心。你有在听我说吗?” 贴在耳上的手指微微一动,让他滚动在眼眶许久的泪水,欣慰地滑落出来。 “听着阿青,你不能放弃懂吗?这个家……不能没有你……你吃了那么多苦头走到今天来,眼见着我们一家……还有你妈妈,我们都快团聚了……你怎么可以离开?如果这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希望我和你永远不要对换……永远……从小到大,我骄奢yin逸,我什么都拥有过、什么都享受过,可命运却要让你代替我离开,这是上天不公平,真的好不公平!!你生长在一个清寒的家庭,这个世界还有好多地精彩……你都不曾领略……阿青,对不起,我一会就去告诉医生,我把我的心脏给你……” “傻瓜……”冰男抬头之时,方青已微弱地撑开了眼皮,正鲜花般笑盈盈地看住他,“你说什么呢你?” “醒啦,哇!!”冰男开心得来不及揩眼泪,就冲动地吻了一下她的脸,“太好了太好了,你饿不饿?感觉还好吗?” “就是好困……”方青答完后深情地凝视住冰男,“本来,我还有点遗憾,听到你的话,我再也没了遗憾……” “你……” 方青执意用眼色示意他不要打岔:“听我说男男,我若有个好歹,就辛苦你了,如果……我是说如果,老头和妈妈能走到一块去,我希望你能给我妈妈……我从前的感觉,让她感觉不到我的离开,好吗?” “别说了阿青,不会的,不会有那样糟糕的!” “别说不开心的话了,老头呢?”方青恹恹道,“我什么都看淡啦,现在看到你在我身边,我好开心!” “在陪阿剑说话,说我们的事儿……” “啥!!”方青一对秀目瞪得偌大,别扭地噘嘴想了想,“……也好,我好几次都想告诉他地……可是我怕……” “怕什么?”冰男一副土匪地表情,“他敢……哼。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哎哎哎!”方青不满地嚷着由她扶住坐起来,“你土匪呀你!看看你那样子,怪吓人的!” “嘿嘿……”冰男想逗她开心,顽皮道,“吓人是吧?影响市容对么?” “当然。哼!” “别忘了老妹,这可是你地样子,哈哈。自己说自己影响市容!哈哈……” “你……”方青潮红起脸,好一阵才呐呐垂下睫毛。“我担心他受不了这个事实呢,毕竟一个男生表错情这等尴尬的事儿,我也有体会……” “老实说我也挺担心的。”冰男挨到她身边来,“大小姐,你和他,真的做了同一个梦?” “是呀……这就是我最担心的!”方青难为情道,“就是几天去我去杭州演出那晚上。就有那么遇缘……真是地,好尴尬!不过我也……以后你陪他好了……” 冰男听得眼角一个劲抽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喂!不是吧你,你安地什么心哪!!我是想过去珍惜,可你同他更有缘,叫上我,算哪门子事!” “他爱的是你呀,人家追了你那么多年……傻蛋。”方青娇嗔着打量完“自己”,“呵,你把自己打扮得挺帅的嘛!我都差点认不出来啦!” “废话!我是谁,哈!”冰男听不得别人的赞美,开始飘飘然,“不是说看不起你。论起打扮来,你同我,还是有距离滴!” “啧啧啧……真不害羞!”方青听得乐了,慢慢收敛起嬉皮笑脸,“男男,别为我伤心懂吗?我满足了,真的真的好满足,我若有个好歹……别插嘴让我说,我有个什么的话,你就成了老头心中地‘男男’、我妈妈眼里的‘方青’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冰男沉重地点点头。安慰道:“我答应你。阿青啊,按理说我应该叫你姐姐的。你拣了我一年的便宜,不过我觉得做老大的感觉真的很好,你呢……就委屈着当妹妹吧,嘿!” “姐姐妹妹都无所谓啦,只是好好帮我照顾好老头和老妈,我就安心啦!”方青宽松地笑着张开双臂,“男男来,让我抱抱……” “你也答应我,为了我、为了老爸、为了你妈妈,一定要顽强的挺下去!” “嗯嗯!” 和自己相拥地感觉,从前只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奇异,这一次,男男却感觉在此基础上,平添了一抹幸福,而更多的,则是甜蜜…… “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两个小时后,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席董笑吟吟地望住丈二金刚一样的荣剑,笑容里说不出来的担忧。 “你是说……”荣剑结结巴巴指住冰男卧室地方向,“现在的男男,是那个……是那个方青?” “不错!” “而现在的大少爷,却是……席冰男?” 看来荣剑奇怪得无法置信的程度很深,语气已经开始变调,‘男’字从他嘴里出来,成了‘烂’的发音。 “是的。” “这……”接近两个小时的倾诉,荣剑听得头脑发晕,努力甩甩头,“我说席叔,你要我怎么去相信?他们两个……” “对换了。” 席董的语气始终平和,一直在察言观色。 “你老故意考验我是吗?”荣剑极度别扭地笑道,“我可申明啊席叔,我爱的……可是男男,不是那个方青!” “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这点,所以我才不忍心看你继续的不明真相走下去。好了阿剑,真相已经告诉你了,现在地你,还有亚洲五大豪门千金可以选择去追求,放弃男男吧……” 荣剑痛苦地端起没了咖啡地杯子,神情闪烁中,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几次单独同席少爷在一起时,他总能看到点从前爱人的目光来…… 无法接受也是人之常情。试问追了多年地一个女子,忽然间成了一个男人,这谁能接受? “不……”荣剑终于表态了,“席叔我要告诉你,男男是我的唯一,我今天愿意抵掌普老的事业,与她是密切的关联!你要我放弃男男,我怎么做得到?换了是我,你能做得到吗?” 此话没有回答,他得到的,只是席成达皱纹间那饱经事态炎凉的沧桑…… “我明天就辞职,对不起席叔,谢谢你栽培我!可没了男男,我的位置再高,哪怕超过了你,都没了意义……” “荣剑,”席董微微嗔怒道,“你就真的那么儿女情长?” “你要我怎么去接受这个……这个能算现实吗?或者说事实?这是不是太离谱了点?现在可是21世纪,天!男男成了一个男人,成了你的大少爷……对不起席叔,我告辞了,我需要冷静!” “你现在不能离开!”席成达阴沉道,“我叫你来,并不是只是要你知道这个变故的。” “席叔你……” “我是有事求你。” 席董痛苦地垂下头来,接着开始讲述席家千金从小便有的罕见的病情…… 这是一个平凡的夜,然而这个夜晚,对于荣剑、冰男与方青而言,却不平凡。 夜色中,轻轻飘曳的寒风,对于病危的方青来说,那是一曲生命的凯歌;对于冰男和荣剑来讲,却是一篇改变人生的乐章…… 豪门千金,也就是贵族小姐。 富贵荣华对于方青而言,真的就是海市蜃楼般一晃即逝? 莫非她的人生真的就那么美丽而短暂? 时至今日,方青已经昂首挺胸接纳了自身命运的安排,但是新的考验接踵而至,《蜃楼海市》到此结束。 元月十四号,是原田龙次郎勒令儿子交出方青这“璎珞美女”的期限,时间已经进入倒记时,秀外‘诈’中的原田风流又如何完成这来自家族的使命? 专家学者纷纷表示方青的心脏极度衰弱,除非更换否则难有新生,那么席大小姐能否经受得住这次攸关性命的考验? 张为祖的独生子现在不伦不类,嚣张一时的他当然不甘心就此倒下,席氏一家又怎么铲除这一“毒瘤”? 爱是一种包容,更是一种承诺。荣剑能再面对曾是男人的席家闺秀吗?他又将如此重新看待这追了几年的心上人…… 敬请关注《豪门千金》第十卷《情魂之择》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章一语道破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章一语道破 凡事只是相对,而没有绝对。宾客之间,有时候也会反过来。 荣剑是客,席成达是主人。可三个小时过去了,席氏庄园又上演了一幕喧宾夺主的闹剧。荣剑听完席董的讲述后,为这个全球只有百来名患者的心脏病纳闷到了极点,竟然一句“你出去让我静一静”,让席董和冰男在书房之外侯到了后半夜…… 说实话,荣剑听了这些之后,大脑里是一片茫然混沌,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多年来对冰男的那份情谊;这且不算,更要命的,是席董要他配合方青在原田风柳面前所说的谎言。 曾几何时,荣剑坐上渝丰海运实业在韩国分公司第一把交椅之后,他踌躇满志,一颗扑腾失落的心愿,眼看着有了实现的曙光。哪知道又会冒出如此离奇玄妙之事: 席冰男席大小姐竟然成了一个男人! 这是任何人都感觉难堪的事,他甚至有了一种被这席氏一家捉弄的感觉。可是他深深的明白:席董有苦衷,冰男是“死”了好几个月的情人,而最悲惨的,却是现在这位亭亭玉立的方青,披着这张人皮,在世俗之中,走得好是艰难! “爸,你怎么对他说的?”冰男缠上父亲的胳膊,担忧道,“现在都快到四点了,那家伙还是没动静……他不会疯掉吧?” “我不都告诉你好几遍了嘛!”席董的心情也不见得好,闻言叹息着闭上眼皮。“但愿我没看错人,希望他可以接受你们两个……” “哎哎哎!”冰男不满地抱怨了,“老头,你以为我喜欢这个样子吗?哼,前阵子经常进错厕所那尴尬事儿就不提了,可你以为,我变这个样子。我很开心是不是?” “儿哪,”席董被呵斥得无言以对。一脸说不出来的歉意,“这……” “阿青也真是的,什么人不好扯,偏偏把阿剑扯进来。他不接受就算啦,我和他去把话说明!” “男男,”席董慌忙拉住他的胳膊,“就算老爸错了好不好?你千万别去打扰他。他现在的决定,足可影响你们三个人!” 冰男禁不住打了一个呵欠,疲倦地把头靠在父亲肩头上:“人家从悉尼回来,都还没合眼呢……我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为了他们两个家伙,又怕阿青撑不住,又怕阿剑受不了……我容易吗我?” “行了行了,”席董意味深长地微笑着。“你现在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吃苦耐劳知道么?” 父子二人正说着,书房的门打开了,荣剑毫无表情地从里走到客厅,来在两人的跟前。 他地目光锁定了冰男,迟疑了半晌。才徐徐开口道:“可以单独说说话吗?” 席董仿佛早看出他有此一举,大方地站起来:“我看看妹妹去,你们好好说说话……” 说完沉重地拍拍荣剑的肩头,朝楼阶走去。 冰男忽地觉得不自在了,因为荣剑地眼睛,放在自己身上一直不移开。从小到大,他还没经受如此被人“轻薄”的眼神。 不知道为了什么,在对方的凝视中,他没有勇气与其对视。尽管他心中充满了坦然,尽管他自我感觉那么理直气壮…… “你……”荣剑痛苦地窦起眉头。抿起冰冷的嘴唇。“……你……” “阿剑……”冰男声如蚊呐,胆怯地叫了一声。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荣剑无法面对得“啪”的一拍额头。原地蹲了下去,掩住了双眸。 “对不起……我骗了你那么久……”冰男难过道,“阿剑,都是我的不对……” 偌大的客厅静得出奇,二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彼此间的呼吸。半晌,荣剑才徐徐抬起头来,冰男诧异的看出他那一脸反射着灯光的泪痕…… “阿剑!”冰男也蹲到他面前,“什么都别说了,接受现实吧……”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荣剑悲凄的笑了,怔怔盯住他的眼睛,“这到底是在惩罚你席大小姐,还是在愚弄我荣剑?告诉我,你不是席冰男,你不是你不是……”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忽然搂住冰男的双肩用力摇晃起来。躲在楼阶角落地阿光想要近前,却被阿当及时的扯住。 “我就是席冰男,就是你追了几年的那个人!”冰男也失控了,捧起他的脸吼道,“看清楚,我不再是个女人,荣剑!看清楚了吗?” 荣剑无力地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呵呵一笑:“这太可笑了。问:谁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答:荣剑……多少年来,你一直是我……是我心中无可替代的天使,纯洁、美丽。贤淑里有种野性地骄横……靓丽中有种别的女人无法攀比的……独特,可在……可在不经意间……” 他难过得将下唇咬得发白――他的确说不下去了…… “阿剑,”冰男徐徐调整好心态,轻轻搀他站起,“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很看重你,可我并不爱你……你懂吗?喜欢和爱之间,有一种距离的……” “那为什么,你要说你是我的另一个世界的另一半?啊?” “我当初那么说……”冰男长吁一口气,“是不希望你再寻短见!是是是……我承认,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欺骗,可我……可我真的希望你好好地活下去,你懂吗?人,很多时候是为了一个信念,才活着,乐观地活着,一直地走下去……” “你撒谎……”荣剑悲极反笑。“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爱我?” “我来给你说明什么叫爱!”冰男将几根指头地骨节捏的卡卡作响,“我和张嶙订婚,除了父亲的意思,我本人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心甘情愿。你知道我的个性,我从不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张嶙做事有魄力,爱恨分明,这是你身上没有……或者还没体现出来的男人地魅力……那么我问你。为什么有些女人明知道心上人在外拈花惹草,却还是那么死心塌地?这就是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能吸引女人的气质所在,阿剑,你诚实、善良、有上进心,当然我不能拿你同张嶙做比较。可我想表达地,你懂吗?” “别说了,我好失败……”荣剑心灰意懒,怅然一笑。“男男,我终于明白在你心里的地位,换个角度来看,我不但是条可怜虫,更是让人觉得可笑……告辞了。” “阿剑你听我说。”冰男按住他,“哪……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愿放弃追求我?为了什么?不许撒谎,绝对不是单纯的爱!” “不说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让我走吧,让我离开这片伤心之地,男男你做做好事,放过我。在你的面前,我突然感到没了丝毫的尊严。你就忍心,我这么痛苦?” “我希望你对我的爱,转移到现在的‘席冰男’身上去,”冰男严肃道,“我不是撮合你们,拉拢你们,我只是隐约觉得,你们才是有缘人……” 荣剑闻言讽然一笑,嘟起了腮帮。往昔里,冰男只要看到他这个落寞地表情。第一个反应就是想笑。可这个时候。他笑不出来,他深深的知道。对方在无力挽回这场失败的收场带来的尴尬,更希望看到自己从前的嬉笑…… 可我即便笑了,我还是从前那个席冰男吗? 思忖之时,荣剑已悄然走到了大门外,开始下台阶。 “阿剑你不能一走了之!”冰男紧紧追了上去,“她需要你!她虽然也不承认和你有什么,可是我看得出来,她不能没有你,特别在这个时候,留下来好不好,好不好?你有在听我说吗?她是我妹妹耶!喂……你这混蛋给我站住!” 荣剑疾步走去拉开车门,忽地僵硬下来。这个时候的他,忽地给了冰男一种陌生的硬朗,准确说来那是一种不负责任的狠心! 可这“责任”从何而生、又从何而来?她无法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是这种感觉,却偏偏存在…… “我受够了!”荣剑凄婉道,“几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我曾经告诉自己,我会失败……可我没想到会失败在这样一种荒唐地前提下!首尔……这个痛苦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愿意多待!” 吼完之后,仰起脸去环顾着四周。游泳池里的一池碧波,在微风中荡漾起万千涟漪,宛如他对前程旧时的追忆。 “你的确没有张嶙的魄力!”冰男失魂落魄喃喃说完,泄气地开始回走。 可他没想到,这句话却激起荣剑地愤怒,只见他踉踉跄跄绕过车身扑过来,恶狠狠抓住了冰男的手! “你羞辱得我还不够,还拿我同那个混帐相提并论……” “我说的是事实……” 接下来一秒钟内,荣剑自己都无法相信会把一个耳光落在他深爱多年的人的脸上;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冰男却默默挨了这一巴掌,神秘的笑了…… “阿青告诉过我,张嶙完全知道她的背景,可依然那么珍惜她。可你呢,我的荣大老板?” 荣剑听得微微一愕,旋即勃然大怒:“鬼才知道他们是怎么勾搭上去的,再说了,我没有必要去呵护你地一个影子,影子而已……我且问你,若是有一天,你和那个什么‘青’又鬼使神差换了回来,我情何以堪?” “阿剑你好狠心……”冰男失望道,“你好糊涂哇你!你是一个追梦地人,同时更是一个相信梦的人!你怎么就忘了,她在杭州登台之后那个晚上,你们做地是同一个梦!” 宛如被一瓢冷水泼中,荣剑在冷风中不由得打出一个激灵来……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章打情骂俏?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章打情骂俏? 方青睡了不少的时间,被冰男哭醒后再也没了睡意。倒是一个很是健谈的小护士,和她聊得很是投缘。 席成达在离开荣剑与冰男之后来在女儿的身旁,讲述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你觉得怎么样?”席董眼神里盛满了担忧,“儿啦,爸是逼不得以才……” “很好啊!”方青毫无表情地看了看父亲,“呵呵!”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席董几分不解地把她的手拿回被窝,“别凉着啦!”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方青噘嘴着将手拿出来捋着头发,“哼……都不来看看……” 她下意识发觉暴露了什么,立刻闭嘴,一个劲儿朝梳妆台上的梳子使眼色。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席董又按住她的手,“等会叫菲姨给你梳头好了,看着爸爸,你心里难过吗?” 我能不难过吗…… “嘿……”席家千金使坏的一笑,“我为什么要难过?把话说开了好哇,免得我一口气不来……” “你看你看,又来了是不是?”席董忌讳而嗔怪地白了她一眼,笑道,“孩子,若你真喜欢他的话,我把他拖来。” 方青闻言将眼珠子瞪得差点滚出眼眶:“不是吧你……你土匪呀你?把人家拖来做什么?” “我席成达的女儿,自问配他是绰绰有……” “呸呸呸……”方青急了。害臊地抓紧他地手,“你别乱来啊,真多事!好啦,不谈他了好不好?把我脑子都给弄晕了……” “行。”席董似乎看出什么道道,微笑道,“那就乖乖睡觉吧……” “睡不着!” “那怎么办?我的小祖宗,我可是眼皮都在打架了。你看看时间多少啦?” “给我讲故事!” “好……呵呵,这个从前呀……” 方青感动的笑了。捏弄着父亲的指甲盖儿:“行了老爸,你还真当我是小孩子啊!呵呵,去睡吧,我想静静才是真的,别让那些医生护士又跑进来了啊,我好讨厌他们!” “有些人心里不踏实咯!哈哈……”席董诙谐地挖苦道,“自己戴着枷锁还劝犯人。嗯,有我的风范!” “我就搞不懂了。”方青俏丽的容颜木然地看住父亲。 “搞不懂什么?” “我妈怎么会看上你这自恋倾向地人呢?” “你……你这小丫头,教训我,当心打烂你的屁股!” “不用打啦,”方青委屈道,“都快被针头打肿了,老头啊,都说针打多了有后遗症耶。该不会……影响我以后跳舞吧,嘿,万一我侥幸能活下去呢……” “什么叫侥幸,”席董慈爱地嗔道,“你当然会好,而且绝对会好滴!宝贝儿。你可是我地骄傲,不能自暴自弃懂吗?打针怕啥对不对?” “不想打针了……”方青说着翕翕艳丽的双唇,眼圈微微发红,“更不想吃药啦,老头,我好难过……扶我起来,抱抱我……” 席董听得心如刀割,可是病情如此,不打针吃药怎么可能,没准儿还有一场移植心脏的大型手术会接踵而至……默默地把心头肉抱在胸前。女儿的伤痛。他感同身受。静静的夜里,父女二人就这么相拥着。亦不知何时方青沉沉睡去,可席成达依然不愿放手,或许是怕惊扰了病魔折磨中的女儿,更或许,他想弥补眼前人在儿提时代就该得到自己的那份父亲地拥抱…… 老天,不要夺走我的女儿,她那么善良,处处为他人考虑,你怎么忍心让这样美丽的心灵消失在人世间。若是可以,拿走我的老命,还她一个健康是身躯吧…… 现在的席董,在面对女儿时根本不敢哭,尽管他很能把控自我的情绪,尽管他自我感觉很善于“演戏”,可当孩子无骨般柔韧的躯体倒在胸口时,他才觉得可以放泪一流…… 且说荣剑听了冰男那句“你们做的是同一个梦”后,赌气地钻进车里,却在两个小时中一直不曾发动引擎。冰男走回别墅,来在自己地卧室偷偷地观察着他,他很希望荣剑可以在这个时候带给方青一丝安慰,哪怕是看看妹妹,这对方青而言,都将是一种莫大的鼓舞,因为这就意味着她的改变,再一次得到一个人的肯定…… 冰男什么时候靠在窗帘边上睡着的都不知道,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后赶忙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眼圈推开窗户,却不见了荣剑地车。 “该死的,为什么那么固执!”冰男忿忿地骂完,又为父亲担忧起来,赶紧走去拉开卧室。 荣剑默默地站在他的卧室前,负罪般的表情中充满了无奈。 冰男大吃一惊:“你……你不是走了吗?” “我心里不踏实,开出了大门,我又回来了!” “你行啊你!荣大老板,我这个家都快成你的旅店了……”冰男讽刺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要我说啥?” “我……”荣剑艰涩地瞟了他一眼,“我有些……想……” “听着阿剑,我的个性你知道,我最讨厌没完没了的人了……”冰男为他的纠缠着实气恼了,“我会试着去喜欢女人,对于你,我不再……” “我想见见她!”荣剑坚毅地仰起眉头,“……可以吗?”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荣剑……”冰男开心得禁不住拍拍他地脸,“来呀,跟我来!” 方青卧室地情形十分滑稽,席董也睡着了,脑袋却靠在方青的胸前,父女俩横七竖八不成体统,倒是冰男推门之时,方青被“老头”压得喘不过气而醒来,而席董也在她地挣扎中懵懂地苏醒了。 “老爸我们回避一下吧……” 冰男匆匆过来扶起父亲,而席董也困得不想再说话,眼见荣剑的出现,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安慰,顺从地被冰男搀出房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荣剑二人。 一开始,方青还有二目对视的勇气,可几分钟后,她受不了这难堪的寂寞,因为她发觉此刻荣剑的目光,就同看待一名外星人大同小异…… “看够了没有?”方青负气地捏捏耳垂,几分腼腆地垂下睫毛,“和你的席冰男没有区别啦!” 荣剑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徐徐走来毫不客气地坐在她身边,依然痴迷地看住她。 “你一声不啃什么意思?”方青沉不住气了,几分别扭道,“喂,看清楚啊,我可不是你的席冰男……对不起呀,我也没办法,我想要活下去嘛……” “难怪那次,”荣剑终于出声了,“你会悲伤得和我跳楼……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啦,是啦,我就是个骗子,骗了你几个月,喏,我现在也没什么遗憾了,你要想不通的话,”方青伸手抓来水果刀,“捅几下吧!” 她孩子般把刀递到荣剑眼前,怯生生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不料荣剑却当真把刀接了过去,逐渐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笑什么笑?一点都不好笑!哼……”方青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羞涩的情素,在这个时候出现,恶狠狠嗔道,“动手啊,我也免得心里有犯罪感!” “你曾对我说过!”荣剑用刀刃挑着指甲缝,“蝼蚁都尚且偷生……所以我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恨过你,尽管我还觉得你很陌生,尽管你真真实实的欺骗了我,可我明白:那是一种善意的欺骗……” “阿剑……”回首往昔,方青感到不堪回首,“阿剑我……” “当然我会报复你!”荣剑半是诙谐半认真地凑到她面前,那神色似乎想从对方的面容里找到与冰男不相雷同的所在,“不过你得把身体养好,然后我再揍你一顿!” “是不是真的……”方青心中有了说不出来的甜蜜,顽皮地露出一个媚眼,“嘻嘻,你可能等不到那一天咯!” “你叫阿青是吧?”荣剑幽默地仰起一条眉毛,“若我没记错,你在杭州,做了一个自己当自己女朋友的闹剧……” 接下来发生的事,谁都想像不到,只见方青窘得将床上什么东西都砸到了荣剑的身上,完事后还喋喋不休不解气:“……你这混蛋,这很好笑吗?啊……很好笑吗?” 她这时就裹着一件睡衣,那还是菲姨在几个小时前为她换上去的,这时床上空无一物,她才蓦地感觉出自己是“真空”的,赶紧撒赖地吼道:“把被子和枕头给我!” 荣剑狼狈地从床底探出头来:“给了你,你又好砸我?不干!” “给我给我!!你想当缩头乌龟吗?给我出来!” 方青大小姐脾气上来了,竟弯腰想揪他的头发,可这家伙就是把头藏住不让她抓…… “老爸,看来他们真的很投缘呢……” 父子二人早察觉出了动静,还是冰男沉得住气,硬是捂上父亲的嘴待方青把气撒完;此刻一见女儿开心的神情,席成达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来! 因为方青和荣剑若能坦然彼此面对,那么就意味着女儿的治疗之前,她真的是没了任何关乎感情的烦恼的事儿……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章倒计时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章倒计时 中国古话有说: 蚊虫遭扇打,只为嘴伤人…… 荣剑这是活该,可是方青有如此大的脾气,倒是出乎在门外偷窥二人的意料! “老妹好厉害!呵呵,都这样了,还会出手打人!”冰男捂嘴偷笑道,“真厉害……啧啧……” “我说,”席董几分纳闷道,“我怎么看着这光景好别扭,这……这不用心看,还以为是一对情人在打情骂俏呢……唉!” “是啊,”冰男感触道,“他们两个,倒真的有点一见如故的味道呢。嘿!” 方青自幼容易害臊,从小到大,这种典型的女儿家个性被同学朋友嘲笑不是第一次,特别在真的成了女人后,这种心态在她不经意间,愈演愈烈;一种在男人身上显得及其格格不入的个性,“移植”到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身上,却显露出一派天衣无缝…… 床上什么都没了,对于男人的排斥心理骤然上仰,加之衣着淡薄,那片羞耻之心陡然浓烈!她抓了几把荣剑的脑袋抓不倒,一时心头怒起,伴随一个大的弧度,从床上来了一个标准的“饿狗啃泥”! 这下荣剑可慌了! 先前与席成达的交涉中,自己的恩人是一再强调现在的席家千金重病卧榻,要求他好生劝慰安抚。这下可好,这一番安抚下来,眼前的俏佳人竟从床上滚了下来…… 最要命地。是方青委屈得“嘤嘤”哭泣起来! 天,这让他老爹看到,岂不是会杀了我?! 荣剑一时情急,飞快地从床下爬了出来,什么都没说,迅速把方青搂在了胸前…… 为人之父,哪见得女儿受此伤害。席董只差点没当场吼出来,还是冰男及时拉住了他。继而一个诡异顽皮的笑脸。 照说,话说白之后,二人间的陌生,是应该更加明显的,可是方青在被抱住的同时,头脑里刹时一片空白,她怔怔地望住这似曾相识的、最熟悉的陌生人。鲜艳如火地双唇剧烈的唏嘘着,还是收不住委屈地啜泣…… “摔到哪没有?”荣剑紧张得大汗淋漓,一张刚毅的国字脸害怕得变了型。 “我的屁股……”方青几分羞涩道,“才打了针,抱我回床上去,要不跟你没完……” 说完撒赖地搂上对方的脖子,但荣剑迅速将她放一团火般扔到床上后,她依然紧紧的忘了松手。 “你要……”荣剑隐约觉得不对劲儿。眨巴着一对虎目迟疑道,“你想干什么?” “跑啊……”方青孩子般咬住下唇摇头晃脑着,“嘿,我不摔下来,你要在床底躲多久呢?” “哈……”冰男听得忍俊不禁,赶紧蒙上嘴巴。 可荣剑却没那么乐观。一副抱住一名杀手般的惊惧,双眼一眨不眨看住方青,半晌后才认命地朝旁呼出一口气,闭上眼来。 “打吧打吧,”他一脸视死如归的认命,“我感觉我又上当了……认栽!” 二人近在咫尺,荣剑之所以别过头去,是他无意看到了不该看到地东西――除了睡衣身无存缕的方青,在昂首挺胸的同时,那两只欢悦活泼的大“兔子”不老实地差点让眼前的男人看了个完…… “啊……” 方青是说怎么的这家伙忽然掉过头去。垂头一看才知道原来如此。一声惊叫,一个巴掌毫不客气地落在荣剑脸上。既而将全身紧紧蜷缩成一团。双手护在了胸前。 该死的……菲姨怎么什么都没给我穿…… “我可不是故意的……”荣剑哭丧着脸地模样让人啼笑皆非,“哪,阿青,我现在……真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一句话,心情快乐一点,振作起来准备接受治疗!” 说完猫下腰去,将洒落一地的枕头被单拾回床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方青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后微笑着点点头,一派告辞的前奏。 “对不起啊我打你了……”方青颇为内疚地跪坐在两只脚后跟上,难过地看住荣剑,“我用的力还不小!” 她暗暗庆幸没有拿出对付VANIS和刘俊的力气来,否则这家伙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人事不醒了…… “多珍重!”荣剑神色复杂地看住她好一阵,终于迈开了脚步…… 原田风柳回到首尔之后,被父亲整整数落了几个小时。日本人的忍耐力地确让人惊讶,无法想像在那么沉闷的空间里,听着父亲翻来覆去的喋喋不休会是个什么滋味,可他还是默默的坚持了下来。 “我发觉你在席冰男的事件上,”龙次郎几分不解地皱起眉头,终于给了他开口的机会,“出现了不应该有的停滞不前,风柳,父亲知道这不是你的个性。给我一个理由?” “我要娶她……”原田风柳很是烦恼地瞟了父亲一眼,“我不想带给她任何的伤害……哪怕是丁点的不愉快!” “OK,”龙次郎很是幽默大度地一耸肩头,开始整理自己地领带,“我可警告你,今天可是12号了,14号晚上7点之前,你地心上人脖子上的东西,务必给我到手!若你确实为难……” “父亲,”风柳紧张得站起来,“我们有言在先,你不能动她!” “行……”龙次郎将声线拉得很长,慢条斯理拿起茶杯,“有这么一个女子做我地儿媳妇,我原田世家亦算面上有光咯!记得风柳,14号。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我不希望我们父子二人,为了一个女人脱离关系……” 看着头大如斗地爱子紧绷着面皮,他收敛起微笑,阴沉地在儿子耳边嘀咕道:“我了解了很多,席成达……只是一个正面的商人,充其量有点官场做后台。要对付他的女儿。你应该知道,我有很多种办法;为了得到她脖子上的东西。我――不惜杀了她……” “父亲你……” “住口!”龙次郎怒不可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儿女情长了?这事儿,关乎我们家族的兴旺,什么叫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不再罗嗦,自己看好时间办事!听到没有?!” “嗨……” 风柳见父亲走后,沉重得一屁股落在沙发上…… “少爷……” 被张为祖一伙打得不成人型的光头阿吉,到了现在已经基本康复。一见龙次郎离开后,担心地走进来掩上房门。 所有的保镖之中,也只有他得到特许,在无人地场合之下,可以径自落座。这在这日本人的规矩里,唯独光头是个例外,亦由此可见原田风柳对他地器重。 “少爷我很担心你!” 眼见小主人出现了久违的呆滞,阿吉深知他已陷入了爱河。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去。 “我没事……” 原田风柳一声苦笑,强扮轻描淡写的神采。 “你真的爱上她了?是吗?” “她太完美了……”风柳由衷地仰天感叹道,“我找不出她的缺陷……就宛如一件圣物,阿吉,我认为,她是神赐予我的新娘……” 本来光头想试着劝慰他放弃方青地。可一见他此刻的赞美,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女人,小主人是志在必得了…… “我是不是很卑鄙……”风柳颇为迷惑地看住光头,“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干的事,简直就是个禽兽!” “男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应该的。”光头不以为然道,“说实话,我没有少爷读的书多,我只认为:人性都是贪婪的。这么好一个女人。少爷若是放弃,她也迟早会落入别人地怀抱去!” “真是我的知心人!”风柳神秘的笑道。“这出戏,我们一定要唯妙唯肖……来我告诉你……” 晨风吹拂起客房的窗帘,一片明媚的眼光下,二人窃窃私语的影子,却充满了说不出来地诡异…… 方青的身体状况,极不稳定,时而宛如病入膏肓,时而却又活蹦乱跳。 荣剑走后五个小时后,她一觉醒来又觉得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感觉,径自溜出卧室洗了澡,本想捉弄一番爱睡懒觉的冰男,结果菲姨说大少爷早去了公司,无聊之时,只得轻轻掠过几名看护她的护士,蹑手蹑脚掀开了父亲的房门。 端详着疲惫中的父亲,方青轻轻撩起群摆坐在他的身边。那根根刺目的白发、那道道深刻的皱纹,翻动出岁月留下地伤痕…… 你是爱着妈妈地,我看得出来……否则,我也不会认你……老头,你是一个好人,你总是说自己多阴险、多狡猾,可在我和男男的面前,我却丝毫感受不到你阴冷地一面。为了我,几个月前精神硕朗的你,现在变得老态龙钟,莫非我方青,真的是刘俊所说的那种――美貌与霉运并重的……女人吗? 想着刘俊那句古里怪气的“美貌与霉运并重”,方青忍俊不禁,“扑”的一声乐了。 “不……”席成达开始梦呓,“青儿,青儿你活过来,爸不能没有你……你妈妈……也不能没有你!” 他满头大汗,痛苦地挣扎在梦境之中,方青见状急忙将他摇醒过来。 “是不是……”方青待父亲面色恢复红润后,为他擦开汗渍,一声苦笑,“梦到我死啦?” 席董后怕地吞着口水,迟疑地望住她端详了半晌,才一声大叫:“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啦?” “什么嘛!”方青担心地一望门外,赶紧捂上他的嘴,“小声点,我可不想被护士又押回去,像个犯人似的……” “儿哪……”席董紧张地握住她的手,难舍地一个劲在脸上蹭着,“你可不能乱跑啊,这……这医生会骂我的!乖,回房去好好躺着。” “我不我不!”方青撒娇地就势倒进他怀中,“我讨厌见到他们,还有哇,我更讨厌我床边那些仪器……” “孩子,你现在是病人,听话……我还给你妈妈打电话汇报呢!” “我给妈妈说好啦!”方青死皮赖脸不想回自己的卧室,“说你们都很疼我,嘿,好不好?” “那是另外一回事,现在给我回你的卧室……”席董疼爱地捏捏她的鼻子,“宝贝儿,等你好了,爸就成天陪你聊天好不好?可现在不行,你得配合医生……” “我什么疼痛都没有,”方青不满地噘嘴,“再躺到床上去,我会疯掉的……老头,你饶了我好不好?嘿,我知道你不会强迫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嘛?老头对我最好了耶!” “唉!我还真拿你没辙了?”席董听得无奈了,“好吧,最多呢,你给你妈说了话就得回房去,知道了吗?” “不是吧?”方青两条黛眉拧成了一个可爱的小疙瘩,“我还指望你带我出去玩呢……” 病床上的感受,席成达何尝不知那是一种让人郁闷得发疯的折磨。可是医生严格警告过,方青不能再有剧烈的运动,否则…… “儿哪,爸也在病床上呆过,知道那滋味不好受,”席董婉言着,轻轻用手梳理着她的长法,“可是……你不是想要和我们去寰球旅行吗?我啊……已经想好了,只等你好起来后,哈!就陪你先去法国……” 巴黎是方青梦想中的浪漫之都,茶余饭后,不只一次提到那个充满现代文明的都市,是她梦寐以求想去的地方…… “老头,我害怕……”方青忧愁地垂下睫毛,“我真的好怕,那只是一个梦……” “对爸这么没信心,切!”席董不住地为她打气,穿好衣服后冷不防把她横腰抱起来,“走啦,我今天什么应酬都不要咯,陪我的宝贝儿在家好了吧?” “放我下来!”方青担心他吃不准自己的体重,赶紧叫道,“我马上就回去,行不行,快放我下来!” “你这个调皮鬼……”席董不相信的笑了,“我这一放呀,没准儿你又会溜到哪去半天不见人影,走咯!” 有爸爸抱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好…… 方青幸福地搂上父亲的脖子,闭上眼呢喃道:“老头,你真为了陪我,不去忙应酬啦?!那……可是好大的损失耶!” “切!”席董大大咧咧道,“什么损失不损失,我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手上这顽皮的小东西,呵呵!青儿,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比过你在我心里的重要……记得这点!” 幸福的泪水,悄悄的从方青眼眶滑落……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4章乐观才是美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4章乐观才是美 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灵魂? 方青对此问题现在亦很是茫然。还未成年的时候,就受到母亲一些佛教的渲染,相信了轮回之说。在她的认知里,轮回之人,并不是人,而是魂……所以生命有限,而灵魂常在…… 而荣剑则不如此看待。 他尽管是来自大山里的一个孩子,可是从小到大,他没有――或者说他身边的亲友中,信奉佛教之人少之又少。从幼儿园到大学,他只知道一个“席冰男”,而根本没有方青存在的“概念”…… 红肿着眼睑回到办公室里,他忽地觉得说不出来的疲惫。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在公司的盥洗室,懒洋洋洗澡后换上衣服,又默默的来在餐厅。 洗澡有疲惫有所消缓,食欲亦同时出现――要知道,昨天傍晚随着冰男来在席家庄园时,中午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工薪一族的员工们见到老板的出现,却没有丝毫的架子,依然循规蹈矩的拍队等候打饭,不少人为之默许的点头。荣剑就是这么一个人,无论对待谁,都是以一颗全权的赤诚之心,到了眼下,尽管坐上这家公司的第一把交椅,却没有丝毫的官场架子摆放――可正是因为这一点,让冰男觉得此人难成大器…… 一个面包,一杯橙汁。这就是荣老板的早餐内容。 他的心事很重,半晌才开口啃起面包。那一张犹豫地面孔。写满了不解与纳闷,连酒井芬兰什么时候落座在他的对面都未曾察觉…… 此刻的荣剑,心里堆满了千言万语,就宛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样的滋味都有。他忽地觉得:这熟悉的莱茵河风味的面包,今天好像酸甜苦麻辣都有! 昨天晚上对他而言,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席冰男。一名他痴迷多年地爱人,蓦地成为一个男人…… 去见方青之前。他清晰的记得自己颓废到了极点,在那个时候,他感到这个世界在眼中,一切都是灰白地、没有意义的……为什么想去见方青,他已经不堪回首当时那撕心裂肺的心痛…… 我怎么觉得,她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女人,我咋丝毫找不出一点男人的影子来呢?到底是我还不够了解她?还是我在自欺欺人? “老板……”芬兰奇怪地看了他很久。才怯生生叫道,“老板你没事儿吧?” “我……”荣剑从茫然中回过神来,指住自己的鼻子,“你觉得我有像有事?” 芬兰嫣然一笑:“你知不知道你的气色好难看?就像刚挨了揍喔!” 荣剑惭愧一笑:“是不是要见什么重要的客户?” “那倒不是啦!”芬兰双手摁在餐桌上托住下巴,“友情建议:你应该好好睡一觉。” “没那个必要……” 荣剑大大咧咧一笑,开始啃面包。 “看来昨天晚上地晚餐,让老板流连忘返哪!” “哟……”荣剑颇为惊讶道,“这句成语也会说了。芬兰你的汉语进步速度好吓人!” “近朱者赤嘛!”芬兰微微一笑,关切道,“席少爷请你吃什么好东西了?可以……透露一下吗?” 若是吃了好东西,我现在会这模样…… 拿出无奈谦和的笑脸,荣剑漠然的摇摇头,仰头之时。觉得头脑有些晕沉,下意识扔了手里还剩的半个面包,靠上了椅子的后背。 “我多事了……”芬兰见他不开心,立刻识趣的站起身来微微一鞠躬,“对不起老板,我工作去了……” “等等。”荣剑微微皱起眉头一指她的椅子,“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嗨!” 眼前地女子的确很美,具备了东方女性一切该有的美貌。身材虽算不上高挑,却亦是玲珑可爱、凹凸有致,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随时随地都盛满了让人疼爱的楚楚动人…… 她和冰男的区别。是在于一个是来自上流社会地豪门千金,高贵典雅;一个确实来自民间百姓人家。大方坦率……老实说,荣剑很清楚这个女子在这段日子里额外加班的用心。他不是一块木头,对于感情,他心细如发。可是他深深的明白:自己在乎的,还是那个宛如夜空明星的席冰男…… 可是这个时候看到芬兰的出现,那么关怀自己的生活起居,他很有感触。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代,荣剑知道自己现在无法再“轻狂”下去,那份对冰男的情,似乎已经破碎。冥冥的意识之中,他强迫自己要面对新地人生…… “老板,”芬兰语气哆嗦,“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你生气了……” “没有地事!”荣剑伤感的抿抿嘴唇,“芬兰,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今天中午能同你共餐呢?” 无可否认,芬兰亦是深深地心仪着荣剑,可她很识趣,她也看得出来,老板之所以有一夜成名的好运,就说明他的背后,支持他的人是非常欣赏他的…… 女人就是这样。美丽的女人更容易自卑,在陪伴所爱之人的环境中,更容易受伤。 “好荣幸!”芬兰尴尬一笑,“可是对不起老板,我中午要回去看舅舅……” 她言辞闪烁,撒谎的神态被荣剑默默的看在眼里,一分钟内二人都没有言语,此刻的餐厅,就餐的职员们早已返回各自的工作岗位,因此显得特别冷清,餐厅的工作人员一见就老板和他地贴身助理在闲聊。亦是早已不见了人影。 “怎么了老板……”芬兰被看得俏脸发烫,羞答答垂下睫毛,“我不是……不给你面子啊……我以后,还要靠你多照应呢!” 荣剑思忖着搔搔脑勺:“这样啊……看来中午我就只能一个人吃饭咯!唉……说实话芬兰,我并不是块木头,嗯……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可是……不过呢……” “要请我吃饭呢!”芬兰幽默地站起,“就得有准备被我‘打劫’一次。呵呵!上班去了老板,你慢用!” 看着她婀娜多姿的消失在视线。荣剑颓废地趴到餐桌上去。昨天晚上冰男对他说的那些话,此刻又历历从耳畔飘过,特别是那句“我会尝试着喜欢女人,”让他觉得失落到了极点! 席冰男,没有你,我也会活得很好…… “令爱的情形,真的很让我们摸不着边际。” 把方青哄得睡着后。席成达将几名特聘医生请到了书房里。一番客套的寒暄后,年龄最大地专家皱起眉头开了口。 “李教授,”席董一副谦恭的姿态,和蔼地问道,“可以好好谈谈我女儿的病情么?” “席小姐,好像有特异功能。或者客观的说,她的体内,有一种奇异的能量……我们觉得很不可思议。” “哦?”席董颇有兴致地仰起眉头。 “说句不怕你多心的话。”李大夫神色肃穆,“若不是她体内的这种能量,席小姐现在现在恐怕已经……心脏已经停止了搏动……” 席董紧张起来,须臾间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令爱是不是有什么奇遇……按照这种病地惯例,一般患者的寿命也就只有这些时候了;或者说,她从小就有显得有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奇遇当然有。可我能告诉你们吗? “那倒没有……”席董警觉的赔笑着,“什么能量可以分析出来吗?” “总之席老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同时也希望你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我觉得我们的治疗根本就是苍白的,于事无补的……所以,我建议拿走那些她卧室里地仪器和设备,我们也想告辞了……” 这什么意思?一个医生放弃的病人,岂不是说明:已经没救了…… “哎哎……”席董慌神了,赶紧站起来,“各位各位,小女从小是娇生惯养。可你们是医生哪。怎么可以放弃自己的病人呢,请你们大人大谅。别和她一个小孩的心性怄气好吗?我在这里给大家陪不是……” “席先生太客套了,”几名大夫不约而同站起身来,颇为尴尬道,“我们确实只有这个能耐,不想让席小姐不开心……告辞了……” 搬运工一个个蹑手蹑脚拖挪着卧室里的医用设备,都怕惊醒了沉睡中的小公主。阿当几人默默地伫立在方青地床前,心情沉痛得难以自已…… 是的,医生放弃的病人,这对活蹦乱跳的大小姐而言,意味着什么,几人心中都非常的清楚。几个月的相处,这名原本不是小主人的小主人,给了他们几多关爱、几多呵护…… “她不应该得到这样的惩罚……”阿光红着眼眶,一个劲儿揉着低声道,“这对她不公平!” “都给我滚出去。” 阿当沉痛地看到东西搬完,卧室又恢复了往昔的摆设,将阿光拖出了卧室。 “头儿,”阿光毕竟年龄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努力地深呼吸不让语气走音,“……头儿我心里难过……” “她是个好人!”阿银也用力拍拍他地肩头,“一起为大小姐祈祷吧!” “都给我听着,”阿光是最舍不得方青地人,恶狠狠告诫道,“无论病情如何发展,我若是看到你们在小姐面前露出现在的嘴脸,别他**说我没警告你们!” “也算我求求你们……”席董苍老地走近几人,一副乞求地神态,“只有天才知道她还有多少时间,我们往最坏的方面想。就让她……带上一个美丽地回忆吧……” 说完已是泣不成声,几人纷纷关怀地搀住他。 “老板,你这样子可不能让小姐看到……” “对啊对啊,你得振作起来!我们都要有信心……” “小姐好聪明的,能瞒多久?”阿光担心道,“她总是扮傻瓜,不想让身边的人感到悲伤……” “我可没那么伟大!嘻嘻……” 几人蓦地回过头来。只见方青体态妖娆地靠在卧室门框上,几人只顾着窃窃私语。连她什么时候开的门都不知道,一个个不由得张口结舌! “干嘛啊你们……”方青妩媚地捏捏耳垂,“不好意思啊,我都给听到咯,嘿嘿!” “青儿……”席董隐约感到不对劲,试探着靠向她,“孩子。我们都是在胡说……” “阿当,”方青收敛起笑脸,深情的呢喃道,“我爱你们……真的,离开妈妈之前我就有心理准备啦,死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一个个别这样好吗?” 阿光这个高大地男子,闻言终于流泪了:“小姐。你要保持好的心情,奇迹……我们相信你会是一个奇迹……” “妈妈说大千世界,”方青看着愁眉苦脸地父亲,伸手拉上他的手来,“什么都讲一个‘缘’字!能和你们呆上这几个月,这就是缘份。老头。你说是吗?” “别说了,”席董心痛地搂住她,“爸和你好好说说话……” 方青顺从地被他扯进卧室,关上门后,开心的跑去拉开窗帘,让那明媚的阳光,尽情宣泄在自己的容颜上去。 这就是我的女儿,一颗美丽的心灵,面对病魔地肆虐,却依然如此乐观的面对。席成达。有这么一个让你骄傲的宝贝儿。你还有什么理由在她的面前老泪纵横呢…… “想听听我的理想吗?”方青原地一个180度优美的回旋转身,动人地看住父亲。 “好哇!”席董乐呵呵地坐到窗边的沙发上。“我倒想好好听听!” “我想做个舞蹈家!” 方青一双秀目凝视起那叮当作响的风铃,神色中充满了无尽地憧憬。 “我宝贝儿一定行,爸相信你不出三十岁,一定可以在舞蹈领域闯出你的天地,得到艺术界的认同!” 席董忍痛笑道。 “其实我很幸运,”方青感触地望向蓝天白云,“刚开始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我好沮丧;真的老爸,阿光他们觉得我会缔造出奇迹,其实我已经走到了?” “喔?”席董闻言慢慢起身走到她身边,一副生怕她跳楼的担忧。 “三个多月来,从陪伴枫叶飘零地深秋,走到春天即将来临的现在;”方青贪婪地嗅着窗外清新的空气,“从一具行尸走肉,得到了你和妈**认可。我真的很满足了……或许作人真的应该自私一点,可是我找不到理由……让自己伤悲……真的……相信我老爸,我真的……真的找不到……” “我的儿……”席董难过得哆嗦着嘴唇,原本血丝满步地双眼,此刻更是一片猩红,“我为你骄傲……” “我也为你自豪……”方青开心一笑,扑进他地怀抱,“爸爸,多陪陪我,好吗?” “爸会一直呆在你的身边!”席董哽咽着闭上双眼,“一直……多少年来,过去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我出殡地时候,一定叫男男自己动手,把我弄得漂漂亮亮的……答应我喔!” “不许胡说!住口!!” “什么嘛!”方青忽闪着大眼睛,委屈地仰起头来,“人家就想留给你们一个好看的样子!” “你不会有事,你再说这些,我可就会有事了,爸不能怄气知道吗?孩子,别说了好不好?” “喏……你带我出去逛街!嗯?好吗?” 方青神色里满是请求,说完却蛮横地搂住父亲的脖子,搞得席董啼笑皆非点了点头。 荣剑没有想到,自己在韩国也会混到有能力请上一个美女,来在如此古色古香、豪华气派的法国餐厅吃午饭;这个时候的芬兰也显然经过精心的打扮,特别的做了一个华丽的头型,配上一套巴拿马风格的蓝黑呢绒套装,显得雍容高贵,陪同荣剑来在这家餐厅里。 点完菜后,荣剑这才为芬兰当前出色的妆扮叹为观止,他没有想到,平素里总是一身白领制服的酒井芬兰,经过这样一番拾掇后,竟是如此风采迷人! “我脸上……”芬兰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了,“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荣剑赞叹着为她斟酒,“真是好看,芬兰,我没想到……” “虽然,”芬兰无所谓一笑,“我距离你的席大小姐有距离,不过我还是知道自己并不丑,怎么说,也入选过‘亚姐’吧……” 看不出你还真有个性,对自己那么自信…… 荣剑暗忖道,他不曾想到历来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的助理,此刻却大大方方替换了冰男该坐的位置;他更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方青吊着父亲的胳膊,兴致勃勃走进了这家餐厅……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5章特别的午餐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5章特别的午餐 无巧不成书。 这家低处首尔西南地带的法国餐厅。以历来消费出奇之高,逐渐成为了有钱人会餐的所在。时日一久,老总看出苗头,干脆再作提价,一度发展成了商界政界中人会聚的豪华地带…… 对于这家“FANTASITIC”法国餐厅,荣剑是早有所耳闻的。不过在芬兰提议之时,他还是免不了迟疑了一阵。历来富贵袭人,他深深的明白,芬兰此举,是在提点他看清楚自己现在的地位;而这聪慧的日本女孩更进一层的良苦用心,是希望他能尽快的融入到上流社会的人流中去…… 芬兰说到做到,说不客气倒真的不客气,接过侍者递来的菜单。以一口流利的法语,要了二十道菜。 侍者离开后,她笑盈盈地看住不太自然的老板,轻轻喝了一口柠檬汁。 “干什么啊老板,你的领带没给你系多紧吧?” 她捉狎的笑脸里藏不住艳冶的媚惑,看得荣剑脸色一红。 “说实在的芬兰,”荣剑依然别扭地松着领结,“我还真是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合!” 芬兰听得不满地咂着嘴唇垂下头去。 “你别误会啊……”荣剑宛若一个小偷般东张西望着,“我呢,真的是诚心请你吃饭的,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知道吗老板,”芬兰颇为尴尬道。“人家……我,我可半年都没这样打扮过自己耶,要不为了……” “诶诶!”荣剑听得头大如斗,“到了这里,你怎么还这么叫我呀?” “不这么叫怎么叫,叫你阿剑,我怕某些人听了会吃醋!” “我和……”荣剑深呼吸一口。像对什么作告别一般,双手合十抵触在唇前。“我和席冰男,已经……已经结束了。” “是嘛?”芬兰闻言不由得露出几分轻松,半开玩笑半认真信口而来,“不过我却觉得那个席大少爷,倒把你盯得够紧呢!” 女人就是女人,女人对这些东西好敏感,在这方面。男人好像永远比不上女人的心细…… 荣剑为芬兰细致入微地观察,感到由衷的感叹,失落地苦笑道:“大少爷盯我紧又怎么样?他……又不是女人!好了芬兰,菜来了,我们吃饭吧!” 二人相对而坐,芬兰本来略显开心的容颜,却在一瞟身后过来的几名客人后,倏的一变! 这座餐厅的布局。充盈着中世纪欧洲的浪漫情怀。玫瑰、红酒、地毯、浮雕,加之工作人员都是古代法国人地装束,让人一踏进来,就仿佛回到了那个悠扬的年代。这层餐厅呈正方形,长宽皆在200米左右,尽管每一张饭桌都囊括了25个平米铺张地内容。可放眼望去却仍显人流熙熙攘攘――因此如果不是一起进来的客人,想要寻找另外的同餐伙伴,在这个独特的用餐地带,似乎,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工作人员十分的懂事,一看荣剑与芬兰的模样,便将二人请至情侣区,也就是这层餐厅地东南角落。偏偏今天这个时候,生意特别的好,方青和父亲原本是不会来在情侣区的。可哪晓得这时这层餐厅就剩余这么一张位置……老板为了保持中世纪的古色古香。整座餐厅连电灯都不允许安装,更别说是电梯了。而方青挽着父亲的手臂爬了四层的楼梯都爆满。看着席成达额头的汗水,她亦不便要求继续爬下去。毕竟这座餐厅每层在建筑设计时都是按照法国宫殿用餐地带的模式,足足有十来米之高! 换句话说,席成达自己都觉得,在这样地前提之下,用餐都能撞上荣剑,女儿和这小子,还真的如同冰男所言,有那么一点缘份…… 荣剑留意到芬兰神色不对,回眸之后在短短几秒钟内松了一口气。他看到冰男没有出现,他怕的,是冰男那火暴的脾气;说来奇怪,对于现今亭亭玉立的席家千金,他倒丝毫没有畏惧,甚至――觉得完全可以坦然相对。 然而方青却不那么认为,两张饭桌相距大约十来公尺,扶住父亲坐好后,她一声不啃,板起俏脸恨恨地盯住荣剑的背影…… 处于礼节,荣剑还是硬着头皮径自走了过来。他拒绝了芬兰要求一同过来问候,因为他不要让无辜之人受到席小姐地嫉恨。 “席叔……”他面色铁青,笑里藏不住莫名的心虚,“真是巧啊……” 席成达受过古老的点化,他当然知道荣剑和女儿不但有瓜葛,而且还是不浅的渊源,在这个时候,他保持了一个德高望重之人应有的矜持。 “荣老板,兴会兴会……要不坐下一块?” “男男……”荣剑别扭道,“男男你还好吧?” “哼……”方青翘起二郎腿,嗤之以鼻后别过头去,“别那么叫我!” 吃醋了,女儿显然吃醋了…… 席董看得仔细,为此情形感到啼笑皆非,对荣剑抱以期待的神色来。 “我呢……”荣剑清清嗓子,“这段时间……她,她对我很是照顾,今天来这里请她吃顿饭,算是一个报答。” “不错!”席董赞许道,“嗯,你做得对!” 方青恨恨地给了父亲一个大白眼,头偏得更加厉害。 “那么……”荣剑知道站下去亦只是徒增狼狈,搓着手掌道,“那么我过去了,席叔回见啊,男男拜拜!” 荣剑离开后,方青方才那兴高采烈的神情一扫而空;倒是席董捉狎地瞟看她地神采。看来看去,把她看得不好意思了,恶狠狠仰起眉头。 “看什么看?!” “有人在吃醋耶!” “有没有搞错!”方青气得脸色潮红,咬牙切齿道,“老头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会吃醋?哼,简直笑话!” “那……”席董试探着,“没吃醋最好。这种没定力的男人呀,我可看不上。嘿!那继续,说你和你妈那事儿?” “不说啦不说啦!”方青脾气上来了,倏地站起跑过来,“老爸我们走吧,我不习惯这里的气氛,搞得吃顿饭像朝圣似地,还有哇。这里地那些……那些工作人员,个个都穿得像僵尸一样,就只差走路不是蹦的咯!” “诶!”席董倒是真地不想走了,“既来这,则安之,男男,既然你心里没有他,你又何必在乎他与谁吃饭呢。对不?再说了,菜都点了……” “我不我不!”方青撒赖了,“咱们付钱还不行吗?老爸,我真地后悔来这里啦,走了好吗?” “那你……”席董开始卖关子了,“那你可得向我说老实话。那个人,真的没影响你地情绪?” “嗯嗯!” “真的没有?” “真不关他的事啦!”方青动人的娇笑着,她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芬兰那张与荣剑谈笑风生的笑脸,心里看着难过得不行,小声来在父亲耳边说道,“搞清楚耶你,跟他认识几年的是男男,可不是我!” “那我还栽培他做什么?”席董深沉地板起脸来,“我女儿。都和他行同陌路了。那我还瞎忙什么呢我?找个合适地机会,把他打回原形吧!省得那些无聊的记者。成天没事拿这做文章!” “不是吧你?”方青没有去分析父亲是否具备这个翻云覆雨的实力,而是担忧道,“你把人家提到半空里,然后说放就放,摔死了咋办?” “小东西!” 席董猛地抬头笑盈盈捏住她的鼻子。 “嘤……”方青一声娇嗔,拿开他的手,“干什么你,阴阳怪气的,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哪……”席董无奈的一摊双手,“咱爷俩想走亦走不成咯!” 方青回过头来,却见原田风柳一副春风得意的姿态急步走了过来。 “伯父,男男小姐,真是兴会!” 席董起身与其握手后,原田风柳表示无意路过,所谓相请不如偶遇,顺理成章接受了席成达地邀请,理直气壮坐了下来。 “男男好像有心事?” 风柳胃口看上去非常不对,碗碟刀叉交碰声中,说出这句时都略带耽误进食的时间的表情。 “没有的事!” 方青脸色生寒,赌气地望住桌上那花瓶中怒放的玫瑰。 “哦……”风柳大大咧咧道,“知道为什么了,呵呵……” “你知道什么了你?”方青不满地嗔道,“你本来够让人喜欢的,可拜托,不要露出幸灾乐祸地样子好吗?我讨厌这类人……” “男男……”席董听得微微窦起眉头来。 “伯父不妨事,”风柳急忙为方青开脱道,“男男的脾气我知道,她的心情我更理解,呵呵!” “你不理解啦!”方青嘴翘得可以挂瓶子,委屈地看看父亲垂下睫毛。 风柳颇为尴尬地看看父女二人,徐徐放下刀叉。 “这叫我怎么说呢男男?”风柳小心翼翼试探道,“做人呢,不可以太自私,喏,只允许你有社交,就不允许他有应酬么?” “你闭嘴!”方青没想到这日本人会以这样客套的方式进行谴责,尽管是针对席冰男,可他依旧觉得难以接受,“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是我什么人?” “风柳少爷不要见怪,这丫头……” 原田风柳无所谓冲席董一笑:“没事的伯父,男男迟早会面对这个现实!早晚都会接触。” “什么现实?”方青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你所看到的东西,”风柳微微一笑,“这就是现实,外边传闻可不仅仅只是在一起吃饭而已,所以希望大小姐可以网开一面,给他一个自由独立的机会。几年了,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做到这份上去……” 看着方青心酸的捂上了鼻子,席董大是恼火,黑起脸来:“原田君,你这话,过头了吧?” “伯父见谅!”风柳收敛起笑容,“我知道,男男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毕竟,一个时常对自己说爱字的人,忽然与别地女人出双入对,是人都难以接受。可是不怕得罪你们父女二人,我觉得荣剑没有错!” “你到底想说什么?”席成达似乎觉得这次在餐厅地偶遇有点问题了。 “我没什么意图哇,”风柳一副坦然的神态,一摊双手看住方青,“我只是觉得,这都是没有什么值得生气地……好了好了,我看伯父你们的心情不好,就暂时回避了。” 离开之前,还小声对方青来了一句:“一句话再长,总会有个标点;一份情再真,也会有个顿号。男男好聪明的不是吗?想想我的话吧……” “爸爸我们走吧……”方青眼眶红红的,待日本人远去后才抬起头来,“我不想呆下去了!” “我们席家堂堂正正,”席董不满道,“为什么要缩头缩尾的做人?!让他们先走!” “我心里难过。”方青无奈地敲打着碟子,“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家里吃饭呢!” “现在就那小子一个人在,要不,咱们把他叫来问问话?”席董回头瞧见荣剑的背影亦充满了落寞,忽地来了一个孩子般的建议。 “啥?”方青禁不住傻眼了,旋即紧张地拒绝,“这成什么话……原田风柳或许没有说错啊,我的念头,的确太自私了,爸,他既然有了开始,还是让他去吧!” “那小子运气不错,这光景若是让男男看到,”席董哭笑不得感叹道,“别说我们这顿饭没法吃,可能……就连这层餐厅,估计一时半会都无法营业咯!” “啊呸!”方青负气地站起来,“哦,你的意思,我就好欺负是不是!等着瞧,看好啊,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说完腾地站起身来,朝荣剑扑去…… 免费一章接50.5特别的午餐 免费一章接50.5特别的午餐 “唉唉唉!”席董慌神了,他可不想这一激将,让“席家千金”这一淑女形象受到破坏,赶紧拉住方青的手,“行了行了,我的小祖宗,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还不成吗?” 就在这个时候,荣剑亦似乎感觉到身后父女二人的争执,心虚的回头一看,赶紧向洗手间走去。 老实说,这顿饭,让荣老板深刻体验到了什么叫“味如嚼蜡”。心情原本不错,哪晓得几个小时前还病殃殃躺在枕旁的心上人,会缠上席董来在这该死的餐厅…… 半个多小时的用餐时间里,他一直希望方青二人可以先一步离开这里,因为他确实没了先前打招呼的勇气,再亦不堪同芬兰,双双从方青的眼前掠过。 这段时间里,芬兰说了些什么他毫无印象,只模糊记得是在谈论她从小个故事。他的后背一直发麻,那种感觉,就宛如担心方青会忽然跳到他的背后,恶狠狠地对他迎头一刀落下去…… 他自己都糊涂了,诚然,一时间,他根本无从适应方青与冰男的“对换”,换了是任何人,都无法适应。可他深深的明白一点,同时也在逃避那致命的一点,那就是在杭州那个晚上,他和席家大小姐,做了同一个梦! 到底是巧合?还是错误的始作俑者在作祟?上天,她可是一个二十多年的男人!你叫我怎么去面对这个现实…… 芬兰已经去了洗手间快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 荣剑心里担忧着,正好为自己找到一个开溜的机会,在起身离开餐桌、逐渐远离身后那一对父女的当儿,他忽地有了一种渴望,那就是他很想听到方青的呼唤――哪怕是撒野的质问。 转过墙角,再回过头来,只见席董与方青已逐步离开餐厅,他不由得失落地靠上墙壁,仰头凝望住那砌满浮雕的天花板。 是啊,她已经不是男男了,若是男男的话,芬兰可能会呆到这顿饭结束的,可是为什么,我心里失落得如此厉害。荣剑,你到底是为了带给她无心的伤害感到内疚,还是在你的心底,根本就放不开现在的席大千金? 就这样扪心自问着,连芬兰来在他身边许久都不曾察觉…… “你……”他垂头时,发现芬兰哀怨地看住自己,禁不住一个哆嗦,“你怎么去那么久?” “他们走了?”芬兰面无表情地看住他。 荣剑轻轻点点头,露出抱歉的一笑。 “我发誓,”芬兰委屈得眼中涌满泪水,“我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对不起,对不起芬兰,”荣剑难过道,“我没想到……会,都是我不好!” “若你心里真的那么坦然,”芬兰强忍着泪水微笑道,“你不会有那样的不自在!我虽然不聪明,可我是一个女人呢,这些感觉,骗不了我!” 说完默默地擦擦眼角,向大厅走去。 没走几步路,便被荣剑近前扯住,还不待她挣扎,娇小的身躯便被搂进了这个男人的怀中。 “你想对我说什么?”她仰起大眼睛,闪烁着期待的神色,“阿剑,你说吧……” 荣剑愧疚地捋开她额前的秀发,这个女人的心思,他太懂了,他甚至可以肯定,就算……哪怕是在此时此地“要”了她,她亦不会有挣扎乃至反抗…… 一个深深的吻,烙印在芬兰的额头,倾泻出他难以表白的心境;而芬兰似乎也感应出他的无奈、他的落寞,乖巧地就势倒在他的胸口,聆听这让自己醉心的男人,那充满青春刚毅的心跳…… 人,都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逐渐适应周边的环境。对于方青而言,她需要适应的“环境”,无非就是现在的身躯! 不经意间,她的性格伴随着性别的改变,开始有了一些让人无法琢磨的举动。 就好比和席董来在餐厅楼下,与阿当几人会合后准备上车时,她却突发奇想,一个人跑了回来。 她的理由很简单,借口说好像看到一个熟人,想再回去印证一下。其实太过单纯的她,那一副想“捉奸在床”的表情,让阿当几人立刻看出名堂跟了上去! 在现实的儿女情长里,真实的相处,比朝朝暮暮的思念,似乎显得有说服力得多,面对美女的绵绵情谊、柔意红唇,荣剑是否是一个经受得住考验的人,他已来不及去想,因为他敏感的发现,在芬兰的嘴唇贴上自己嘴的一刹那,正好被气喘吁吁的方青撞了个正着………… 这几天病了,身体才好一点,对不住大家了,现在人好了开始恢复更新,这一章,就当赔个不是吧^o^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六章谁的错?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六章谁的错? 芬兰被荣剑搂着当然看不到背后的情形,可就在二人的嘴唇相距不到一公分那一刻,她敏感的意识到对方动作僵硬下来! 都说热恋中的人,最讨厌的就在即将打KISS的时候,忽地冒出一个“电灯泡”来……与事无关的旁人,都足以彻底影响彼此的心情,更何况――来者是这个男人痴迷了好几年的心上人。 芬兰就是这么想的。 眼见方青抿起嘴唇一副“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表情,这个日本女孩子,顿时觉得再也没脸站在这原本就是一对情侣的人儿中央,她悲哀的捂上嘴,以最快的速度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说实在的,方青是猜到他们可能亲密的藏在某一个角落,可打死她都不会去相信,这次回来,竟会看到荣剑搂住这个女人,并且即将讨论关于“人体五官”的问题…… 阿当几人,在距离小主人六七米远的地带便自觉的停下脚步,不便在追上去。 荣剑在芬兰离开后,面色阴晴不定。时而仰天长吁,时而磨着牙逃避方青那犀利的目光…… 餐厅里人流穿梭不息,没有多少人留意到方青二人那古怪的氛围。倒是阿当几人等得沉不住气了。 “这个荣剑,还真不是个东西!”阿光一副咬牙切齿的愤恨。 “小姐判断不错啊,回头来逮了个正着!”阿银哭笑不得道。“我可不排除小姐大打出手喔!” “得了吧……”阿当长呼一口气,“搞清楚,她可不是原来的大小姐!” “头儿,”阿银担忧地似笑非笑着凑来嘀咕道,“人是会变的,你没瞧见小姐的脾气越来越娇贵了吗?三个月前,我敢肯定她不会出手。可现在,别把话说绝了……” 果不其然。几人议论至此,却见方青面色平静的向荣剑款步走去。那婀娜多姿的体态,在不知情者的眼中,会觉得是一对恋人的相逢,但却让阿当几人暗地里捏出一把冷汗来! 荣剑似乎感到可能会挨打,垂头丧气不时心虚地瞟着步步走近的豪门千金。 而在同一时刻,原田风柳在对面大楼里地一所公司办公室里。看到这一幕,望远镜下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脸来…… 不能让小姐打架! 阿当深知这样的场合下,进餐之人几乎都是社会上比较有头脸的人物,若小姐为此闹出事端,再被媒体大肆炒作,就太不值得了;女人打男人,无非是以耳光开路,他是准备在方青一出手后。立刻上前拉开,然后迅速离开――这既满足了小主人发泄的愤怒,又把事态缩小到最小的程度去…… 凭心而论,他也想狠狠揍上荣剑一顿,此刻他很为冰男不值。 谁知方青走到荣剑身边后,竟微微一笑。这笑容的释放却是那样地自然流露。没有丝毫的牵强…… 关注之人立时目瞪口呆! “阿剑,”方青始终保持着端庄的笑脸,“我真为你感到高兴,真的……别因为我的存在,影响到你们的正常交往。哪……还不去追人家?” “男男你……”荣剑自身都无法置信,方青的如此出奇的平静,就宛如桂林地山水,平静得宛如一副美丽的图画…… “男男,”方青微微清清嗓子,几分歉意道。“也说过耽误了你几年。早希望你有一个开始。嘿,看到你能……你能这样客观的看待我。我和他,都会很开心的。走啦,祝福你们喔!” 说完露出一对浅浅的酒涡,嫣然一笑,摆了摆手,转身朝阿当几人走去。 回到车里后,众人一直闷闷不乐。 倒是方青一直挂着那满脸的神往,谁都看不出来她此刻地心思。 “我们回家吧……” 快到席氏总部大楼时,她临时放弃了去看望席冰男。 “是,小姐。” 阿银立刻找到合适的地段,掉转了车头…… 一路上从她的神色里,席成达早已看出眉目,一直不想吱声打扰她的清思。车到别墅前听下,只见方青旁若无人下了车,缓缓朝游泳池走去。 在中国的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已经张罗着过年了。好热闹啊,妈妈,看着别人家里欢天喜地,你孤单吗?你想我了吗?我真的好后悔,来在这个地方…… 思乡的情愫充盈在胸中,下午的日头不时从云端中游走出来瞧瞧一脸落寞的方青。微风之中,方青努力排斥着那一阵阵海浪般席卷而来的莫名伤痛! “为什么要这样?!” 她觉得自己是用尽了全身地力气,来呼唤出这一句抱怨,可话出口之后,却很快被风带走了她地呜咽,就宛如世界上从来不曾有过这么一个女子的哀怨…… 席成达深深地知道,在这个时候,近前去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搞不好还可能弄巧成拙。女儿的心伤,他感同身受,他是多么的希望,方青不但兼备了冰男俏丽的外貌,更拥有起刚强的个性。 方青终于无力得单腿跪坐到池畔,静静的凝望住万千涟漪的池面,好想从里面找到从前的感觉。 “阿当你过来……”她凄楚的笑着,回眸招呼阿当过去,“我有话跟你们说。” 几人颇为紧张地盯住她徐徐走去,那警备的姿态,让人一见就知道是在防备她随时跳到水里去。 “你们干什么?”她嗔笑着妩媚的一捋长发,“怕我跳下去?真是笑话。告诉你们喔,我可是会游泳地呢!” “不是啊小姐,”阿当别扭地笑着半蹲下身,颇为心痛地看住她,“我们早就想和你说说话了,嘿,就是插不上嘴。你心情……现在可好点了?” 方青恹恹地抬起眼来,一副期待的神色。看了阿当半晌,才徐徐启动了朱唇。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当然是假设的,”她迟疑地看住这高大威猛、机灵勇敢的成熟男人,“不过你可不能骗我喔!” 阿当抱以沉重的点头。 “若你还没结婚,而且……我是说……”方青几分害臊地假设着开始发问,“我是说假如我对你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看我?” 微微一愕。可身为小主人的贴身侍卫,阿当何其聪明,立刻脱口而出:“我当然会感到荣幸直至!” 方青落寞地低下头,轻轻摇起脑袋,喃喃道:“不对……你答所非问,你在哄我开心……阿银,你呢?你会怎么看我?” “小姐小姐,这个假设不能成立。”阿银慌忙摆手道,“你是知道的,不到30岁,我不会喜欢任何女人地……” “阿光呢?”方青头依然低着,不过加重了语气,“加入你还没有女朋友……” “小姐。我……这个……应该……嗯,这……” “够了!!” 方青愤怒的吼完,羞耻地掩面蒙住了脸,将头无声的垂落在膝盖上去。 几人在席成达的眼色示意下,纷纷尴尬的离开,游泳池畔就只剩余父女二人默默的呆坐着。 “其实没人对你有看法,”席董终于启齿了,“孩子,不要作茧自缚啊!” “没有男人会喜欢我……”方青拿开手露出苦笑来,“老爸。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别胡说。喜欢你的人,可以从这里。排队排到咱们家大门口去!”席董隐隐发觉不对的苗头,女儿地自卑心忽地变得好重。 “阿剑他好恨我……你看出来了吗?”方青依然在微笑,“他明知道……却,却还和那个女孩子打KISS……” “不想这个东西了,儿哪,你开心一点,比他优秀的男人,我随时可以拖一辆火车的数量……” “我懂,嘿嘿!”方青负气的一笑,撒娇地套上父亲的脖子,“我可是美女耶,若像古代那么抛绣球选丈夫,一火车的男人肯定满载而来;可你想过吗,这些男人知道我的底细后,这列火车,又会满载而归的!哈……” 她禁不住咯咯笑了,笑得很甜美,笑得很无奈。 “你这丫头,想些什么乱七八糟地!”席董逃避着方青想要表达的苦楚,“一个荣剑,就让你这么失落了?真没骨气!你就不可以把感情看得洒脱一点!” “世界上的男人都是‘荣剑’,”方青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脸,捏弄着父亲的领带微微噘嘴道,“老爸你也是……这么盯着我做什么?你倒是说,我可有说错?嗯?” “是没说错,我也为你的归宿……感到担心,爸不瞒你,你想地什么,我很清楚!” “你觉得……”方青讽刺的笑着,“我在担心自己嫁不出去?你大错特错啦!” “真正的爱你的人,不会计较你的过去。”席董看着她的笑容,却比看到方青的哭泣更为难过,“相信我,爸爸一生阅人无数,会有那样的人出现的,你……也终究有你的真命天子,出现在你地视野!” 喉间忽然一甜,方青借助撒娇之势,慌忙靠上席董地肩头,一口鲜血喷洒在父亲身后的游泳池里…… 冰男何其聪明,见家中仆人一个个愁眉不展,一经打探才知道是荣剑将妹妹气得吐血,才进别墅不到二十分钟,就气冲冲跑了出来,要找那薄幸之人一个交代! 可他哪里知道,此刻地荣老板,已有官司缠身……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7章生命的信念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7章生命的信念 古话有说:哀,莫大于心死…… 人在逆境之中,往往活的,是一个信念,一个值得自己去期待的信念。 方青尽管有20多年男人的生活历程,可是她的本性,毋庸置疑是一个女人。正因为如此,受着自身客观生理现象的“提示”、受着古代封建礼仪的“熏陶”,所以,她应该归纳到传统思想的女性人群中去。 大凡女孩子,都有对于任何人而言都羞于启齿的小秘密,她亦不例外。 她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在接受现实无奈的同时,那明代万主月的身世,那同赵将军遗憾的收场,无疑“嫁接”在了她的心海深处,慢慢的萌发“枝叶”,变得根深蒂固。 可是对于方青原本的个性而言,可以理直气壮活下去,已经难能可贵。没有人会去考虑到一个客观的现实,那就是―― 冥冥之中,她真的希望和赵子剑有一个了断。 缘,这个字维系着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的新生与衰败。曾几何时,方青在心中有了对荣剑作出弥补的古怪的心态。可是,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要去“弥补”些什么…… 每每看到荣剑,她都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慰。在此事之前,尽管这愣头青根本不知冰男已被移花接木,尽管方青在表面排斥着那最现实的难堪,可是她深深地明白。荣剑这个家伙,在她心里的地位,无形之中在与日俱增。 人就是这样,当拥有一件东西的时候,会很难去珍惜甚至还会挑三拣四;可这东西一旦失落,便就会看出它的珍贵…… 荣剑,其实就是方青的宝贝。更是她乐观活下去的一个重要的理由。 与芬兰吃饭她就觉得不对劲,再加之倒回来逮了个正着。她深深地看出。这个男人,不是张嶙,更不像刘俊,这个男人,在一步步的离他远去…… 几个月来哭了多少次。方青无法去估算这让人不堪回首地伤痛。或许她麻木了,更或许,她真的没了眼泪…… 呆坐在床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她的思维一片混沌,她在找东西,找一件非常重要――却在这个时候又显得不太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可以令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女儿是爱着荣剑的,方才找阿当几人问的那些看似奇怪地话,实际上已把她的心思暴露无余。可是她看不开,好像感情的事。没人可以帮上她,我该怎么办? 席成达一直静静地凝望着呆若木鸡的心肝宝贝,在他的眼中,女儿无时不刻都代言着一种美丽。此刻的落寞妩媚之态,亦是一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最真实的写照! 他不敢说话,他知道。方青随时可能仰面倒下去,而他亦无法否认,此刻治疗女儿情绪最好地药,无疑就是荣剑这道“引子”…… “爸爸给我梳头……”方青无力地冲席董一笑,从回到家她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笑脸,“好不好?” 席董听得喜出望外,赶忙抓起梳子坐到她的身后去。 “我宝贝儿够坚强,有骨气!” “我已经没有眼泪了……”方青虚弱地轻倚在席董的肩旁,“‘蜡炬成灰泪始干’……爸,我可能……等不到男男回来了……” 席董听得一个激灵。冲动道:“你说什么?!” “生命……真的很美好……” 方青仰起头来。徐徐呢喃道,之后缓缓回过头来。微笑着竟以摸索之态,慢慢而小心地摸上了父亲的脸! “轰!” 席成达脑子里一阵巨响,他看出方青地神态,无疑是失明了…… “青儿,”他赶紧一把抓住方青的手,哽咽道,“你……” “我该走了,爸爸……”方青凄婉一笑,轻轻擦着席董的眼眶,“爸爸不哭,很多人断气之前都会先失明的!” “不……不!……不!!” 席成达无法面对得越喊越大声,到最后歇斯底里起来,他无法相信,女儿为什么在看不到东西后,还是那么平静如常,找不出一丝异相来! “爸,你不要难过……”方青右手摸到枕头边,翻出一条丝帕,微笑着为父亲拭泪,“我突然觉得好累,我什么都不想再看见了,这样也好,让我安静的离开!你不要大喊大叫,听我的,是时候了,我自己才清楚……” “我的孩子,为什么你眼睛……你眼睛看不到了都……都不告诉我?” 须臾间,席董泣不成声。 方青茫然而奇怪地看住父亲:“看不看得见有什么区别?我知道你在我身边就够啦!乖哦老爸,好好爱惜自己,别为了我……不值得!” “我叫医生去……”席成达只感到五脏如焚,看着女儿的笑脸难过得抬不起头来。 “不用了,”方青终于落下一颗泪水,“我没有必要活下去,我找不到理由了,爸我找不到理由了……” 她的呼吸频率开始加速,语气逐渐出现艰涩之调,好一阵才平静下来,把父亲的手试探着挨到脸颊上来。 “为什么没理由?”席董哽咽道,“一个荣剑,就让你失去了全部生存地理由?莫非你那前世地冤家,比我这父亲――还有养育了你二十几年的妈妈更重要?!” “你……们和他……”方青一声轻咳,“不可以相提并论。真地……我反正快死了,这些话,你一个人听到就好……” “老爸求你了,不要再说傻话……” “我很同情他……”方青神态平和,充满了对往事的缅怀,“我希望可以……回报他一些什么……真的……可惜他鄙视我,厌恶我……答应我。我走了以后,不要难为他。爸……你要答应我!” “你不会走!”席董哀极反笑,挂着泪花悲哀的笑道,“你也不准走!我们一家还没团聚,爸还没抱到你和男男的孩子,你就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小东西……给老子振作起来!” 说完捏捏方青的小鼻子,悲哀地端详了女儿好一阵,才把一个长长的吻烙印在心头肉地额头…… 是的。女儿平静得太离奇了!没有一个人,在忽然失明后可以做到无声无息,可她却做到了!这足可证明,失去了荣剑,她也就没了活下去地勇气、希望、还有所谓的“理由”!莫非这爱神之箭,真的偏了方向。 如果注定他们是在今生一偿夙愿,老天,你又怎么忍心给我女儿开这样的玩笑? 如果荣剑并非我宝贝儿的真命天子。那么谁――又来为我的女儿擦亮那满天的星光? 冰男,妹妹看样子不行了,就看你地啦…… 自从方青在餐厅掉头离开后,荣剑仿佛被冷水泼了个透彻,心里说不出来的懊恼。 所谓人非草木,他扪心自问。自己这么做,到底做的是些什么荒唐的事…… 他无法给自己答案,回到办公室后他只感到双眼重得抬不起来。一个下午就在恍惚的思绪中度过,在这期间,他回忆了很多,同方青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冰男的出现适得其反,带给荣剑第一别扭的感觉,就是看到了方青“真实地嘴脸”…… 他本来有上席宅负荆请罪的念头,然后辞职,悄悄的离开。可不知为什么。一见冰男启齿质问,他顿时也火了!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他拍案而起。“我的席大少爷!” “哟……”冰男唇枪舌剑讥讽道,“架子还不小嘛,我爸昨天晚上对你说那么多,怎么的,敢情他的抱琵琶进牛房,对牛弹琴了几个小时?” “我和……方青,已经做了诀别。” “混帐!!”冰男怒不可遏,一把揪来他地衣领,一个耳光就差点落下去,回想出门时父亲的告诫,不得不忍气吞声放下手,“OK阿剑,给我一个面子,回去向她道个歉。就当……就当是帮我。” “没有这个必要。”荣剑冷淡道,“我不想再纠缠下去,男男,为什么我要理直气壮和芬兰把那顿午饭吃下去,就是想让她死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一直认为你好善良,”冰男黯然一叹,“我没想到你这么不通情理!” “看到她我就想到你,看到你我就想到她……”荣剑头痛地抱住双额,“够了!!饶了我席冰男,让我喘口气,算我求你了……” 冰男气愤的欲言又止,他感觉到了兜里手机的震动,默默拿在耳朵边…… 一分钟后,他挂断了阿当的电话,神色逐渐凛冽起来。 “你跟不跟我走?” 他的语气充满了威胁,让荣剑听得不由得一皱眉头。 “我想清静一会。OK?男男,我知道我做法欠妥,不过我不否认我喜欢酒井芬兰,我还准备……” “行了,看我的薄面,阿剑,我妹妹现在需要你……你做做好事?好不好?” “体谅一下我!” “荣老板,”冰男凄楚一笑,一颗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办公桌上,“跟我走一趟,我妹妹她……她快……她已经弥留了……” “啥?!” 冰男恶狠狠抹去眼泪,凶神恶煞吼道:“她快断气了。谁都不挂牵,就念着你……再有,她眼睛看不到东西了……” 荣剑惊得一屁股落在沙发上,随即一蹦而起,拉起冰男的手就望外冲去。 一出公司大门,就见一辆警徐徐停了过来。 “荣老板,”一名中年警探从车里探出头来。“有些问题想请教你!或者说,我们需要你协作调查。方便去你地办公室吗?” “对不起,”荣剑面无血色,一边摸钥匙开自己地车门,一边歉意地回眸望住几名警察,“我要耽误一下,明天再说好了……” “你们找他什么事?”冰男进车前诧异地看住几名警察,又看住荣剑。“出什么事了……” 直觉告诉他,警察的眼神与猫头鹰无异,对荣剑充满了审视与置疑。 “喔没什么……”中年警探显然认识冰男,“既然是席少爷有要紧地事找他,我们就明天再来吧!荣老板,你来警察局之前,不能离开首尔的范围喔……” 车动之后,冰男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奇怪的问道:“这李探长是重案组的。看架势,找你没什么好事,喂,你聋啦,我问你话呢!” 荣剑郁闷得一个急刹车:“……那我们好好聊聊吧!” “给我开车你这个混蛋!”冰男气得开始动手掀攘他,“我若是见不到我老妹。我他**同你拼命……” 荣剑眼圈终于红了,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泪珠在荣剑大大地眼眶里打着转,随着车身的颠簸显得分外动人,一副随时可能滑落出来地“危险”,“其实我……” “荣剑,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冰男咬牙切齿看着观后镜,不住地催促,“开快点!你倒是快点啊,这什么破车!!” 车快驶出市区之时。天色猛地暗淡下来。这让冰男顿时觉得说不出来的压抑…… 进得别墅之后。所有的仆人都默默地站在客厅里,菲姨一个劲儿忙乎着招呼席成达一些旧识朋友。连冰男拖着荣剑上了楼阶都没有察觉。 几名医生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席成达怀里的方青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荣剑看到此情此景,一张脸顿时变得苍白! 妹妹的手好冷…… 或许是在车上就把眼泪流够了,此刻冰男哀伤地握起方青的手,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难舍地贴到脸上。 “是男男?”方青地声音虚弱到了极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到处看。 她真的失明了…… 荣剑看得真切,一个趔趄,憋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无声的流了出来! “阿青,”冰男关切道,“你觉得怎么样?你要不要对阿剑说点什么?我叫他来,啊?” “不要告诉他!”方青惊惧的吼完后,却让人意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我不要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有没有搞错…… 席董与冰男诧异得面面相窥。 “我要留给他一个美丽地样子……”方青几分害臊地攀上冰男的人,“我不要他看到一个睁眼瞎……他只要过得开心,我就没什么牵挂了……” “原来,你是那么爱他……”冰男回哞怨毒地看住荣剑,“可你爱的是一块木头,是一个死心眼……” “不是啦,”方青微微难过地抿起嘴唇,“我不是万主月,如果是的话,上天不会那么愚弄我,让我做了二十多年的……” “儿哪,别说了……”席董一直抱着她,他悲哀的发现女儿气色越来越差…… “爸,男男……”方青神往道,“我不行了,暂时别让阿……剑知道我地情况,若他问我,你们就说,我去国外……叫他要……以事业为重,好好加油!他鄙视我、嫌弃我,我……我都能理解,这都是……命……” 她径自顾着交代心里的话,却不想荣剑悲伤得嘴角一个劲儿抽搐,徐徐跪在了她的面前,向她伸出手去……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8章理智与伦常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8章理智与伦常 盼不到我爱的人, 我知道我愿意再等; 疼不了爱我的人, 片刻柔情它骗不了人。 我不是无情的人, 却将你伤的最深。 我不忍我不能, 别再认真~~忘了我的人…… ――――――裘海正《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 方青是多情之人,荣剑亦并非绝义之辈…… 放眼席家,最了解他的,莫非与被“追”了几年的席冰男。方青回到杭州的日子里,他几度别有用心的听到一些荣剑的流言飞语,他都是付诸一笑,未去深究其同酒井芬兰的关系。可随着父亲的回归、妹妹病情日渐加重,他不得不开始去面对一个很头痛、但更现实的问题,那就是荣剑多年的梦,终于找到了知音…… 起初他也不相信,方青会偷偷的爱着荣剑,甚至连阿银的猜忌都会遭到他的嘲弄与反唇相讥;父亲从杭州回来后,也好几次在言谈里,暗示出方青对于荣剑那份羞于向任何人提及的女儿心,可他总是嗤之以鼻。可是,当看到方青在失明后,念念不忘的却是那块愣头青,他终于认命地点了点头。 是的,荣剑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这不符合常情;被父亲撞见后竟然还坚持和那日本女人把饭吃完,而且还敢打KISS。这显得更加离谱。在校几年,毕业后来在首尔几载春秋,出于从前的男女有别,尽管不曾深交,可冰男深深知道:荣剑对自己――准确说是对“万主月”地爱,早就已经不可自拔…… 且说方青面似弥留,久久憧憬着旁人无法看出的梦想。而此刻的荣剑,却早已是涕泪交加。几度想要握上她的手,都怯懦地缩了回来。 我们不会帮你,是你们的缘,要你们自己去尽;是你们的份,也要你们自己去为…… 冰男与席成达不约而同如是想着,冷漠地看住荣剑。一副任其施为的放任,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地。那就是荣剑想在这个时候离开,父亲二人不说什么,恐怕阿当几人的拳头亦不会答应! “男男你咋不说话?” 方青一对靓眸奇怪地打量着房间,那种令人碎心地凄美,早已让冰男偷偷捂住了嘴。 “你们一定在鄙视我……”方青羞怯地朝父亲怀里偎了一偎,俏丽的脸蛋微微泛起红霞,微弱地喘息道,“我就知道。你们会……” “青儿,”席成达哀伤地把嘴吻在她的秀发之中,“你那个冤家……他……他来了……” “谁?” “我……”荣剑终于啃声了,激动地抓过她的手,“是我。阿青……” 方青顿时慌乱起来,宛若一头受惊的小鹿使劲儿往父亲怀里钻。一边钻一边大叫着“叫他出去”,好一番折腾下来,才被席成达牢牢箍住,挣扎不得才困难地喘息起来,不过那张脸却已是红得不能再红。 “阿青,”荣剑哽咽道,“我是荣剑,我……来看你了……” 说完负罪地耷拉下脑袋,闭上了眼皮。 “谁叫……你来的?你走……你走!”方青不依地大叫着,拼命想腾出手去掀他。“你马上走。走呀!!” “我不是无情的人,”荣剑凄楚地笑着。“可我……却把你伤得最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 “不需要,”方青眼睛看不到,不知道他的具体方位,却怔怔地看住冰男,“没这个必要,我不要人可怜,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我也……” 说到此处悲呛地号叫出喉:“看不见你了……” 荣剑心虚地逐一看过席家的主人,医生还有保镖,没有一个人的脸色,对他有厌恶之色,而是充满了期待…… 于是,席家千金的卧房中,出现了一阵难堪的沉默,这沉寂,足足持续了有三分钟。 “他走了……”方青面似轻松的笑了,“走了就好……嘻嘻!” 笑容里,充满了落寞。席董轻轻把她扶着睡好,微微朝冰男驽驽嘴,一屋子里的人,纷纷开始离开。 方青陷入了落寞,半晌才觉得身边静得出奇,禁不住有些诧异道:“老头……老头你在吗?” “他们都走了……”荣剑来在她地身边,他终于可以好好端详这张爱了多年的面孔。 “你……还没走?!” 方青大有被奚落的耻辱,凭着记忆“腾”地抓住花瓶,想也没想就朝荣剑脑袋砸去! 这世间就有那么离奇的事,若方青眼睛看得见,估计这花瓶飞得没那么准确;而在失明后却正好砸在荣剑的额头上,随着碎片的纷落,荣剑地脸上迅速被鲜血浸染…… 他出奇的平静,因为,此刻的心痛,胜过了一切肉体上的疼痛;而方青却在用力过猛后,一口鲜血咳落在洁白的被单上,在荣剑的眼里,显得分外的刺目! 他哭嚎着把方青拥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 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生离死别,方青也不知为什么,那充盈在胸中强烈的排斥,却被那阵阵幸福地心潮,在层层地冲淡,以至于几分钟后,认命地被荣剑捧起脸来。 她只有默默抽泣的份,对方地拥抱太有力了。别说眼下的状态,就是活蹦乱跳时也不一定能逃掉…… “为什么那么傻……”荣剑轻柔在他耳畔低语道,“你这是何苦?” “才不要你管!”方青怨毒地嗔了一句,一脸的梨花带雨,撒娇之态加之病情的折磨,显得分外柔弱可怜,“你这样抱住我。你不恶心吗?” “我什么都不管,”荣剑微微一愕。随即默默地用手绢给她擦眼睛,“给我时间,让我适应你……求你了……” “啊呸,”方青嫣然一笑,遗憾地打了个哆嗦,“我都是瞎子了,哈……对啦。你可以放手了吧?” “不。” “我可是个男人呢!”方青自嘲着露出一对酒窝,“你这算咋回事儿?我觉得好肉麻耶!” “说真的,我……我也感到有点肉麻……” 方青若能看见,一定被荣剑此刻的尴尬笑得捧腹倒地。 “那还不放开我?哼!” “不要……”荣剑眼里噙起泪珠,刚毅的脸型轮廓布满了心酸,“这一放,我害怕……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你不恶心,我都开始有点反胃啦。拜托,放开我好不好?我都快死了,连自杀地力气都没啦,我还跑得掉吗?” “不……你的确是个男人,我很清楚,”荣剑两条剑眉下。一对俊郎地星眸灼灼生辉,“不过那是从前,阿青……” 方青听到这里微微一笑:“我快死了,你能叫我一声‘主月’吗?” “月儿……”荣剑心痛地把脸贴上她的头发,“你一定是我的月儿,一定是……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才不是……”口是心非中,方青却顺从而羞涩地挨上他的胸口,只感到脸红得滚烫,“你走吧。我很开心了。别让芬兰,等你……” “不要提别的女人。”荣剑几分懊恼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知道我……我很无耻的在利用她……” “你真厉害……”方青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从前,我怎么就不会利用女人呢?” 荣剑看着她那想不通的可爱模样,忍俊不禁,皱着眉头无声地苦笑起来。 “你要这样抱我多久啊?”方青微微噘嘴道,“便宜占够了吧?男男真多事,都不知道把你叫来做什么……” “青……月儿,”荣剑厚着脸皮不松手,亦不知是几年的相思之苦、还是眼下的愧疚所致,“你答应过我的,会坚强的挺下去。你……” “阿剑,”方青自惭得垂下睫毛,“是不是冰男他们……给了你什么压力,你不要勉强……” “吁……”荣剑感伤道,“没人可以强迫我,我只是希望,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还不想死呢,可我的病哪……嘿,眼睛都瞎咯,一片黑暗,可是我很坦然了……” 十多只耳朵贴在门上,听着二人的交谈,阿光哭丧的神色渐渐有了改善。 “他们很聊得来耶!”阿银欢欣道,“希望小姐好人好命,可以化解一切地灾难……” “还别说啊老板,”阿当微笑道,“小姐还真的喜欢这小子,呵呵!缘份……你听她的语气,缓和了好多……不见喘息了……” 冰男悲哀得蹲到地上去:“那又怎么样?可怜的阿青,眼睛……” “少爷不要着急,”阿当劝慰道,“如果……如果小姐的病情有所缓解的话,这失明……也是暂时地,上帝保佑我们善良的小姐,早点康复吧!” “老爸,你板着个脸做什么?”冰男无意抬头瞧到父亲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禁不住奇怪的问到。 “不是为了荣剑这个畜生,她会……会那么悲观……” “所谓爱之深,痛之切……”阿当沉吟道,“老板,如果……我是说如果荣剑很容易接受咱们小姐,莫非你不觉得蹊跷?再说了,事实胜与雄辩……” “辩个屁!”冰男恶狠狠吼道,“你们老实说。他究竟……亲到那个日本女人没有?” “还差一点距离……”阿光别扭地看了看头儿。 冰男气得不想再说什么,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日本人可以见缝插针,无耻!”阿银一脸的不屑,鄙夷道,“那酒井芬兰也不打听打听……” “好了好了,都给我小声点,”席成达忧心忡忡示警道。“让他们听到咱们在偷听,那可就糟啦!” “妹妹真没骨气。竟然让那家伙给抱住……那么久……” 阿银诙谐地翕翕鼻子:“嗯嗯……哪来地一股醋味?” 一见小主人横眉竖眼、怒发冲冠,他赶紧逃之夭夭,冰男一声郁闷的低喝,凶狠地追了下楼去…… “你什么时候才放开我?”方青依然对这个问题最是关心,“我坐在你的大腿上。你不累吗?” “不累……阿青喔不!月儿,再让我好好……看看你吧……” “看什么看,看了那么多年,还没看过?”方青羞答答地红起脸,“一个瞎子很好看吗?” “你有个什么……无论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荣剑虽然是在满足的笑,却是无声的流淌着泪水。 “傻瓜,说白了。你我应该是陌路人,何必……” “我做地一切都是为了你!”荣剑声音颤抖,满脸委屈,“别人都以为我是个老板,很风光,其实没人理解。这个位置只是一个头衔。和打工没有区别甚至更凄惨,渝丰实业地总裁显然对我有忌讳,处处于我难堪……” “那你就加油啊,阿剑啊,人要出头,哪有不受委屈呢?嗯?” “除非你嫁给我……” “啥……”方青听得目瞪口呆。 “我和普老地协议,六大豪门千金我若是任意娶到一个,都可以弹劾现在地老总!” 方青讽然一笑:“这是什么话?我……嫁给你?哈……阿剑你别傻了,喏,还有五个名副其实地美女呀。你可别钻牛角尖喔!” “是的。可是你知道吗?”荣剑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娶不到席冰男,我就去当和尚;其他五人。对我丝毫没有吸引力……我只爱席冰男,只爱……我的月儿……” 方青难为情地腾出一只手,轻轻搔着发烫的脸颊:“要不……要不我挂掉之前,嫁你得了,就算为你……做点实际的事!” “不……” “为什么不!”方青一副无地自容的窘迫,“你我都知道,咱们只是挂名地夫妻……不就得了……” “我说过,我要重新认识你!”荣剑固执道,“在我的眼里,事业不及你的千分之一!真的,或许我这么固执,全天下的人都会笑我是个傻瓜。可是月儿我需要时间,原谅我……再说,再说我怎么忍心,在你这样的前提下……” “嫌弃人家就明说……”方青的小嘴翘得快挨上鼻尖了,“我又没说是……真的嫁给你……” “我怎么会嫌弃你?你……不要胡说” “我就要胡说,怎么样?” “好了好了,别说了……” 二人之间一阵难堪地沉默,方青忽地开始紧张起来,虽然眼睛看不见,却明显的感觉到荣剑在自己的头顶,徐徐落一个轻吻。 “你……” 她深深的感动了。 她明白:荣剑正承受着理智与伦常的考验,道德与良心的煎熬。在这个时候,能给她一个吻,不是乔装地讨好,并非假扮的爱怜,而是一份难能可贵的、发自其内心的安慰…… 夜幕降临之时,几辆闪放着警报灯光芒的警车,徐徐停靠在席宅庄园的大门口……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9章莫须有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9章莫须有 不会有永远的晴空,即便你是豪门贵胄; 也没有不歇的雨季,哪怕你历来颠沛流离…… 〓〓〓〓〓〓〓〓〓〓〓〓〓〓〓〓〓〓〓〓 荣剑恰恰介于二者之间,对于他而言,为了心中一份苦苦的爱恋,从中国追来韩国,到如今席冰男在他眼中面目全非,这未尝不是一种锥心刺骨的打击;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一身正气的他,殊不知自己亦会惹上官司…… 无论在什么地方,闪着警报灯的警车停在门前,总是一件让人不爽的事儿。可是警察无事不登三宝殿,从公司追来席宅庄园,到底所谓何来? 席成达作为一家之主,在别墅里接待了李探长一行8人。多年在商海的沉浮,使得他很过敏的认为:这样的排场来抓荣剑,无非显得有些铺张…… “真是不好意思席老板,”李探长一副饱经人事沧桑的歉意,握住席董的手,“事情紧迫,这人命关天,不得不登门造访。” “荣剑到底做了什么?”席成达微笑中警觉地看住他身后的那群警察,一个个杀气腾腾,摩拳擦掌的冲动。 “我们只是怀疑……”李探长说到这里,颇有所指地笑了,“请他协助调查而已,呵呵,这话说回来,市长大人都经常同您吃饭,我们也考虑过这些不好的影响。” “既然如此,李兄还如此不给面子。”席董意味深长地招呼警察们坐下,“真是不恰得很,我那宝贝女儿哪,唉,现在非要缠住他哄开心……你看……” “是啊李探长,”冰男微微皱起眉头,他对这李探长可没什么好印象。“不看金面看佛面,我妹妹现在病得很重。你们……可不可以缓一缓?” “我们已经够客气了,”李探长的助理蛮横地嚷道,“不是给你席家地面子,荣剑早在他离开公司的时候,就被我们带走了……” “住口!” 李探长一见席成达微露愠色,赶紧喝止手下。 “什么案子,劳动你们这么多人?”席成达收敛起脸色来。“若是你们冤枉了无辜的人,而且这人是从我家里抓走的,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李探长闻言一愣,旋即赔上笑脸来;他的笑在冰男看来,怎么看怎么别扭…… 方青在父亲口中的“冤家”的怀里,终于平静地睡着了,看着佳人病事不见恶化,荣剑也长吁了一口气。轻轻搀她睡好搭上被子,才轻手轻脚下得楼来。 没想到等待他地却是一双冰冷的手铐。 “你们凭什么抓我?” 他一脸狐疑,冷冷地看住铐他地警察。 “协助调查,犯得着铐人吗?” 冰男大是不依地看住李探长,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如果荣老板是清白的,也不介意我们这样做是吧?” 李探长冲他严肃一笑。向席董礼貌的一鞠躬,带上手下匆匆离开…… “这可真荒唐,阿剑怎么会杀人?老爸,这事有点蹊跷,不行,我得跟去看看。” “你走了,你妹妹咋办?”席董担忧地拍拍他的肩头,“放心好了,我会知会他们的顶头上司的,菲姨啊。去准备好丰盛的晚餐。我要请几位贵客!” “是地老板。”菲姨一头雾水匆忙向厨房赶去。 “爸,你要请谁呀?” “当然是警察局的几位首脑了……这事情好古怪。怎么会同阿剑攀上关系,而且消息封锁得密不透风!” “我有点担心阿剑,老爸……” “行了行了,阿剑又不是小孩子,你上楼去看着妹妹吧……” 坐警车的滋味可不好受,进了警察局后,荣剑被推搡着来在重案组的办公地带,此刻已经下班,幽深的长廊加之暗淡的灯光,他忽地心声出一股寒意―― 尽管他心怀坦荡,尽管他没有丝毫的慌乱…… 左顾右盼的当儿,几名警察将他掀进一间专用审讯室。 这里就一台计算机,一副打印机,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被审讯地人看来是没有坐下说话的份了。台灯猛地在他面前亮起,让他一时间睁不开眼来。 “到底什么案子需……” 话没说完,他就感到一阵冷风袭来,还不待躲闪,脸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耳光! “没问你话,就别多嘴!” 一名高大而瘦削的警察,冷冰冰地缩回手来,一指办公桌的对面:“去那站好!” 重案组的刑警好凶…… 荣剑忍着气,按照他地指派,默默地走去站好。 另外一名做纪录的警察从抽屉里拖出一沓文件夹,手忙脚乱翻了一阵,将一张照片摆到他的面前。 “认识这个女人吗?” 不看还好,这一看,令荣剑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照片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中午和他共进午餐的酒井芬兰! “是的,”他摒弃凝神,“她是日本人,是我的助理……” 在他的认知里,警察局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地方,找人协助破案本应该是一件严肃的事,可这俩名警察竟阴阳怪气地笑出声来。不知是心情郁闷,还是不习惯这黑漆漆地房间,荣剑只感到这笑声宛如黑白无常的奸笑,让他毛骨悚然…… 他这才想起,来抓自己这伙人地头儿,就是那名李探长,却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她死了你知道吗?”出手给荣剑耳光的刑警歪着嘴巴笑道,“荣老板,你可别对我说,你对她的死不知情……” 荣剑只觉得挨了一记青天霹雳,一个把持不住倒退了好几步,这些日子以来芬兰同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立时涌在心口,千言万语找不到一个开端,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渐渐潮湿了…… “死了……”他无法置信地看住这两警察,“怎么死的?” “初步检查是中毒,荣先生,”一名警察话里有话提示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分析,你的嫌疑最大,她吃的零食袋子上,有你的指纹!” 话一说完,荣剑立刻想起,中午去那家法国餐厅之前,曾和芬兰在街上买了一包来自中国进口的瓜子,所谓指纹一说,实际上是他结果那老板递来的口袋再转交给芬兰…… 可即便是发霉腐烂了,也不至于要人命啊! “为什么要杀她!!” 一声暴烈的喝问,让他一惊,旋即沉吟道:“一包瓜子,也会死人?” “可她的确死了,”另外一名刑警在台灯的照耀下,双眼显得一高一低十分的丑陋,“法医检验,那包瓜子,是在买后人为的下毒所致……” 须臾间,荣剑心乱如麻,根据他对芬兰的了解,这妮子似乎在韩国没有仇人,芬兰历来内秀本份,又有谁那么狠心呢? “鉴于你的嫌疑最大,我们现在正式对你提出刑拘!”警察看住脸色阴晴不定的荣剑,冷冷一笑,“希望你合作点,坦白交代你的犯罪过程!” “荒唐!”荣剑捂上挨了耳光的那半边脸,嘲讽的一笑,“我杀她?我为什么要杀她?杀了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问你: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很暧昧……” “这……” “老实回答,荣先生我警告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你在这里所说的一切,极有可能成为以后的呈堂供词。你们中国警方时常说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也是如此!” “请问没有动机,我为什么要杀她?” 荣剑开始觉得这事情苗头有点诡异,而自己进警察局后所见情形匪夷所思了,不由得心声一种无形的压力。 “再说了,那包零食的口袋,是卖瓜子的中国老板递给我之后,我再转交给酒井芬兰的,才几个小时的事,我们可以对质!” “果然能说会道!”瘦子警察阴冷地徐徐站起,死盯住荣剑步步走来,“也是……如果你不够狡猾,又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爬上一个公司老板的位置上去?” 不对劲,这两个警察有问题! 荣剑顿时觉得这话的来路让人生疑,对方看待自己的神色,与罪犯无异;言语间的冷嘲热讽,更是让他几度按耐不住心里的怒火。 “警察先生,有些话我想对你们说。” “好啊,看来你要交代了。” “首先我是中国籍的人,你们刚才对我的人身攻击,我已经可以提请大使馆予以追究了;再说即便我是罪犯,你们也不能滥用死刑。更何况,你们根本没有证据,更没有让人信服的说辞。莫非……你们自己不觉得你们的措词很苍白吗?难道你们韩国的警方,就是这样对待配合协助你们调查破案的公民?” 两名警察被训斥得哑口无言,相对看上几眼后,一左一右徐徐靠了过来,还没等荣剑明白怎么回事,便开始对其拳打脚踢……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0章命中救星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0章命中救星 大小姐喜欢新鲜的空气,所以遵照她的要求,卧室的窗户没有完全关闭。那一串紫色的风铃,沐浴在习习的夜风中,不时发出“叮呤呤”的脆响,回荡在这昔日方青畏惧的卧室中…… 方青一觉醒来不见荣剑,却见菲姨正微笑着看住自己,禁不住一股暖流在心底油然而生。 是的,这名妈妈一样慈祥的妇人,在这段日子里,带给自己几多母爱、几多慰籍…… “小姐你醒啦?觉得怎样?”菲姨的笑容里藏纳不住担忧,赶紧搀她坐起,垫好枕头。 “菲姨,他们……他们人呢?”方青环顾着卧室,侧耳奇怪的问到,“都不见啦?” “哦!”菲姨抱歉的一笑,“老板和少爷,在陪客人吃饭呢……” “客人?”方青疲惫地用手指梳理着长发,“还重要的客人吗?” “对对对,”菲姨说到这里赶紧打住,“呵呵……来来小姐,我给你梳梳头吧……” 方青略许失落地噘嘴道:“我都快死了,爸他们都不在我身边……” “呸呸呸……”菲姨忌讳地拿上梳子在她背后坐好,“小姐你不会有事的,要振作!” “菲姨……”方青哀愁地回头握上她的手,“我的样子,是不是很邋遢?很难看?” “小姐气色红润,依然那么美丽动人。怎么会变得难看呢……” “才不要听你哄我,我的眼睛……”方青地眼睛又红了,“我成瞎子了……” 菲姨默默的流着泪,为她梳理着头发:“小姐啊……失明是暂时的,你要开心点,知道吗?在我的心里,你和我的女儿没有什么分别。我们都那么爱你,你可不能……” “中国有句话。”方青坦然道,“生死有命……菲姨,我已经没了什么牵挂,你叫爸爸来,我有话……对他们说……” “好的小姐!” 来在餐厅不见主人,回到客厅后,菲姨才见席董和冰男送走警察局里的官员走了回来。 “老板。小姐醒了,要见你们?” “她能看到了?”席董欣喜地疾步走来。 菲姨失落地摇着头,耷下了眼皮。 “不对劲啊老爸,医生说怎么地也要睡到明天天亮才对劲……” 冰男奇怪地眨巴着眼睛,怔怔地望住父亲。 席成达听得一个激灵,赶紧问道:“她气色怎么样?” “说话声音很好,就像……没有得病的样子……” 不好…… 席董心头一凛,连滚带爬向楼上跑去。 “马上叫医生来!” 冰男顿时也有了妹妹“回光返照”地念头。忙不迭跟了上去! 方青赤脚站在地板上,身躯无力地倚靠在窗框上,那双美丽无暇的大眼睛,动情地凝望着那串风铃,寒风中的她不时微微的哆嗦着。 “我的儿哪……” 席董看得心头一阵绞痛,跌跌撞撞扑了过来。将她横腰抱起放到床上。 “给我……风铃……我……我要……” 方青极不甘心地想窗户的方向伸出手,呐呐央求着。 须臾间冰男摘下那小宝贝,递到她那冰凉的手心之中:“阿青,你怎么可以下床来?” 方青一副闻所未闻地模样,将风铃贴到脸上,徐徐露出一个孩子般无邪的笑脸,那一对迷人的酒窝,看得席董父子说不出来的心酸…… “青儿,你怎么了?”席董哽咽道,他留意到女儿的脸色一片蜡黄。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栗。“你是不是很难过……” 方青几度欲言又止,一个“我”字刚出口。鲜血便浸染了已经泛紫的嘴唇,难受之中,只有大口大口的喘息,艰难得无法言语。 “不……”席成达见状一声哀号,扑通跪到了地上,“老天,你不能带她走!不要……她就是我地命,让我死吧,让我死吧……如果可以,我宁愿一无所有,来换取……我孩子的平安……” 阿光三人随后而来,赶紧搀起痛哭流涕席董。却见冰男默默地方青的手贴到了脸上。 “我很……满足了……”方青痛苦得似乎连撑开眼睑的力气都已丧失,“男……好好照……照顾吧,记得……记得我说的……” “小姐,你要振作啊……” 阿当几个大男人,见此情形,亦个个开哭了。 “放心!”冰男努力平息住紊乱的声调,“我知道你很辛苦,可你不要放弃,加油啊阿青……” “我没油……可……加咯……”方青视死如归地微笑着,“答应我……帮帮阿剑,帮他……帮……” 她的声音越渐低沉,冰男认命地吻住她的手,默默地“嗯嗯”回答着。所谓感同身受,从小到大的病他最有发言权,一旦发作的时候,就只感到四周的空间,成为了一个逐渐缩小的水桶,越来越紧,越来越觉得无法呼吸! 因此他不愿再见方青继续忍受这份活罪,既然心无牵挂,倒不如一气咽下,摆脱这凡尘俗世中的一切痛苦纠缠…… “儿哪,”席董忘了命扑来抓起方青另外一只手,“你听得见吗?听得见爸的话吗?你这样走了,你要我怎么向你妈交代?你怎么忍心舍得我们……” 他说不下去了。呜咽着让女儿无力地摸上他的脸,他只感到这根本不是心头肉地手,而是一块蕴藏着无尽生命热能地寒冰! “妈……”方青终于溢出一滴泪水,“阿青……对不……起你!” “你”字出口,席成达惊恐万分地感到她的手耷拉下去…… 卧室中人,无不伤心痛苦起来,连最为平静地阿当。此刻都朝方青半跪下去,蒙上了双眼…… 席成达只感到世界一片昏暗。把方青拥进了怀里:“不要……我的孩子,我的命……老天,你睁开眼睛,可怜可怜我的女儿,求求你了……” 众人皆在悲痛之中,却未发觉一道清瘦地人影,徐徐来在了席成达的身后。 “我说。你们在干什么呢?” 席成达抬头之时,却见古老古应华奇怪地注视着自己,顿时如见救星般放好女儿,双腿跪地朝古老磕起头来! “古老先生,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地孩子……救救她……” 每说一句,地板发出一声“咚”的闷响,这句话说完,席成达的额头已见鲜血。而他完全沉浸在对古老的期望之中,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 冰男也跟着父亲,一个劲儿冲古老磕着响头。 “人都没死,你们吵都吵死咯!” 古老呵呵一乐,神色中颇带嗔怪的微笑着率先搀起席成达,又示意冰男站起。 “可是他……” 席董狼狈得顾不上擦掉额头的鲜血。浑身哆嗦得厉害,一副噤若寒蝉地震惊与欢欣。 古老扶正他站好,坐到方青身边去把了把这佳人的脉搏,又捋了自己的胡子好一阵,才黯然道:“不过呢,和死了没大区别了……” 席董又扑到在地,一副五体投地的虔诚哭喊道:“古老,您老人家是菩萨转世,求求你大慈大悲,妙手回春。我这条老命……为你做牛做马……赴汤蹈火……” “得了得了。”古老用眼色示意冰男搀起父亲,“我叫你们别吵。我这干女儿,呵呵,现在还能听得到……这丫头,还有点福缘……嗯!” “我女儿荣幸直至,能有你这样的干爹,”席董感动得膝盖又在发软,“只要能救了她,我付出什么都无所谓!” “那就做点善事吧!”古老毫不客气仰头脸来,“修桥补路,抚恤孤寡,你觉得怎么样?” “成成成!”席董听得其语气好像有相威胁的成份,不过只要能救得方青的性命,那才是留住了生命的血脉,赶紧头捣蒜一般点着,“多少都出,多少都出!我愿意出钱,甚至……我折损我地阳寿……” “古伯伯,大恩不言谢,以后我一定和父亲,多做善事,”冰男感激涕零道,“多积公德,我也愿意……” “不错不错……”古老大是开心道,“嗯,你们这家子,看来与佛有缘,我干女儿心性善良,不过我不是她的救星,按照我说的做,她自然会好起来……” “是是是,”席董现在对古老敬若天神,“古老您请吩咐,要什么,我就去弄什么!” 古老收敛起微笑,严肃地站起来饶着床走了一圈,期间目不转睛地看着昏死后的方青,忽地朝阿当吩咐道:“你们去楼下,那些医生就不用来了……” “还不快去……” 席董见几名保镖一个个呆若木鸡,顿时暴跳如雷将几人哄出房间。 “古伯伯,”冰男伤心地看住妹妹,“您老所说的救星,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哈哈……”古老的确古怪,顿时又大笑道,“这冤有头、债有主,哈哈,她地救星,就是可以取下她颈上缨络的人……” “我明白天机不可泄露,”冰男哀求道,“伯伯可否提示一下,对方是男是女?” “男即是女,女即是男……”古老开心地凝望住她,“男男女女,不男不女,一切都有定数。小子,这场闹剧中,你觉得男与女,还有必要分得那么端详么?哈哈!” 有没有搞错,我妹妹都像个死人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古老洞悉了他的心思,让冰男惊得一个趔趄,“刚才你不是有想过:她撒手西去,也是一种解脱吗?小子,死有时候不是一件坏事;而生,也未必就是一件喜事……” “伯伯果然世外高人!”冰男终于心悦诚服了,“连我这些念头,都瞒不过您!” “行了,我管得够多了,”古老说着摸出一个药袋子,递到席董手里,“每日一颗,若是忘记了丢了性命,那谁都救不了她咯!她的救星,迟早会出现,你们稍安勿躁。快去,搀起我的干女儿,给她喂药吧……” 冰男给方青喂药之时,席董的确感觉出了方青那一丝微弱得近乎消失的鼻息,蓦然回眸却不见了古老踪影,不由感触得再度老泪纵横……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1章梦?真?(上)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1章梦?真?(上) 黑暗。 除了看不见五根指头的黑暗,还是黑暗…… 一个沉重的呼吸,响彻在这片没有视野的空间的中央,显得如此慌乱、无助与彷徨…… 四下一片沉寂,只听得一番衣服搓动的声响后,“啪”的一声,一团小小的火苗亮起,照亮了荣剑那张鼻青脸肿的面孔,照亮了那写满恐惧的表情! 呼吸声更加浓厚了,只见他踉踉跄跄的站起,透过打火机微弱的亮光,看到审讯室中的一切摆设,还有手上铮亮的手铐! “放了我……我没有罪……没有罪,凭什么抓我,为什么要害我!!!” 他的声音由低至高,逐渐变得歇斯底里,大吼大嚷起来,这鬼地方,无异于一座地牢,试问一个清白无辜的人,又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心理摧残。 一屁股坐到地上,荣剑的冷汗在迅速的流淌,鼻子和嘴角,就是他来警察局后待遇的说明,一脸的委屈与愤怒,让他慢慢理清头绪,徐徐站起身来。 终于在他的眼帘中,有了一丝暗淡的夜色。那是从那个两米多高的窗户里映照出来的,穷途末路的荣剑,凝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出口,慢慢的,有了一种试探的表情! 趔趄地拖来那审讯时办公所用的桌子,他咬着牙关站到了桌子上去,双手攀住了玻璃的铁栓…… 忽地他又放手蹲到桌子上,一手摸索着打着打火机。一手脱开了右角地袜子,脚跟处一片乌黑的淤血,显然是被踢所伤。 “啊……” 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一滴豆大的汗珠正好滴落在打火机上,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吃力地钻进窗户蹲得宛如一只猴子,他畏惧地望了望下面,还好这地方只有两层楼房的高度。一番心虚的左顾右盼后,“扑”地跳了下来! 这一着地后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四周的警报便急促地鸣响起来! 四下雪亮的探照灯并不可怕,可怕地在这片雪亮的光芒中,却有十来颗猫眼一般绿色的眼珠在他的视野里不住的窜动,等他看的端详之时,那绿色眼睛的东西不是他物,而是几条散发着浓烈杀气地警犬…… “不……不要!!” 方青在恶梦中惊醒过来,一把揪住了匍匐在她身边熟睡的冰男的头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满脸的冷汗洋溢! 老实说,冰男的确也困得不行了,她这一揪,让大少爷在短短几秒钟内跟着大叫着醒来,一见妹妹有了气息,他欣喜若狂地握上了方青的手来! “醒了……”他开心得无法置信,“是真的。你醒了……” 方青面色憔悴,一头长发蓬乱无比,活生生一个“鸡窝”,听得冰男地感叹,不由得一把揪住他的胳膊:“阿剑……阿剑……” 倒!我可不是你的梦中情人…… “老妹,我是男男。听出我的声音了吗?嗯?” “我……”方青怔了半晌之后,禁不住红起脸来,“原来……在做梦?咿?我还没……死……” 冰男听得莞尔一笑:“别胡说,你福大命大呢,喏,乖乖的躺下告诉我,觉得怎么样?胸口……还那么闷得慌吗?” 方青下意识耷下眼皮,将自己看了一番,茫然地摇了摇头,继而又仰面用力拽住冰男的胳膊:“阿剑在哪?我要见他?” “这……”冰男审时度势。当然明白眼下不能让对方知晓荣剑地去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阿剑哪。他今天去马来西亚了,他的老总要见他,呵呵!” “你有没有骗我,”方青后怕地衔住两根指头,怯生生望住他的眼睛,“你好像……在撒谎耶!” “哪有的事,”冰男敷衍一笑后顿时绿了眼,“你看得见……我的眼睛?那……你那你能看到东西了?!!” “好像是……这样子……” “啵”! 冰男禁不住满怀的欢欣,重重俯身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欢呼着跑去了父亲的卧室。 阿剑到底有没有事?怎么好像在牢房里……而且,还挨了打?那些大个头的狗,好像是警犬,这……莫非他…… 正在搔着额头迟疑地思索着梦里所见的情形,却见父亲在冰男地陪同下,跌跌撞撞奔到了她地床前。 一夜折腾,席成达显得心力焦脆,疲惫不堪,此刻一见女儿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心疼地看住自己说不出话来,他也觉得如哽在喉,说不出话来。 冰男默默地看住这一切,对于古老起死回生地能耐,佩服得亦说不出话来。 “爸……”方青眼噙热泪,“你好憔悴……睡了多久?” “没有的事,”席董一听她的话音中气十足,立时如释重负的笑了,“只要你醒了过来,爸就是再累,也是值得的……宝贝儿,我的心肝,你可不能再有事……” “知道啦,”对于父亲亲昵的呼唤,方青倒觉得几分尴尬,颇为难堪地瞟瞟冰男,“我也不想啊,成天让你们为了牵肠挂肚……” “老妹,”冰男后怕地吁出一口气,“你假死了一回,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和爸……都觉得一切都成了黑白的颜色。为了求古老出手救你,你看爸的额头……” 方青这才觉得父亲的发型与平日不同,平素里总是亮出饱满的“天堂”,而今天却被一块头发遮住,看上去说不出来的蹩脚…… 她轻轻捋开那遮丑的头发,看到那上过药水的伤口依然显露出丝丝血迹,慢慢的明白了自己昏死后发生过的事来,心疼的泪水,冉冉流出眼眶。 “这又是怎么了嘛?”席董赶紧为她擦起泪了,“别哭了,阿青,古老说你不会死的,会好转的,爸没事,磕的那些个响头,就权当……为了我的利欲熏心赎罪吧……” “你什么时候利欲熏心了?”方青撑起身来,将头贴上他的大腿,“都是我不争气……” “我席成达若没有利益当头的念头,又何来今天的事业……”席董感慰地抚着她的秀发,“若是散尽家财,能换来你的平安,我愿意到头来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老头,和我的一儿一女,共享天伦……” 冰男也颇为赞同地靠在父亲肩头,几人默默地守望着,谁――也不想打扰这份感人的亲情。 “爸……我梦到阿剑好像被捕啦!”半晌,方青才犹豫着说出口来,“他被关在一个刑房里,一身好像都是伤……还有狼狗,要去咬他……” 闻言,席董与冰男禁不住心虚地彼此看上了一眼,这一个动作,却没瞒过冰雪聪明的席家千金……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2章梦?真?(中)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2章梦?真?(中) 荣剑的事儿,肯定不能让你现在知道…… “你还说对那家伙没有感情?”冰男先声夺人,逮住了她的小“辫子”,嘿嘿一声坏笑,“老实交代,梦里都见着了,还敢说没感觉?” “喂!”方青被取笑得恨不能找地方钻下去,“我没有胡说啊,你别老是阴阳怪气的好不好……说真的,我刚做的那个梦好真实,我甚至,都看到了他脚跟上的伤……” “去去去,人家阿剑人到马来西亚去了呢,哪有时间去警察局里玩……” “不是玩啊……”方青急得一阵急促的咳喘,待缓过气来后恨恨地盯住冰男,“这警察局有啥好玩的!不和你说了……老爸,你告诉我,阿剑不会有事儿吧?啊?……要不,打他的电话,让我和他说说话行不?” “诶――”席董慌神了,赶紧嗔怪道,“这男人是有事业的,况且阿剑这回去马来西亚是公干,还是不要妨碍他的好,你觉得呢?我的小家伙,呵呵……” “打电话说两句有啥妨碍的……”方青不依地撅嘴道,“你们真是的,老阻拦我!” “不是阻拦哪我的青儿,”席董为难地搔着额头,“你也知道了,阿剑不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了,他呢,眼下负责的分公司,那么多员工在指望着他吃饭哪,压力很大的,就别给他添乱子了行不行?” “他出了什么事?”方青收敛起撒娇的神态,肃然相问。“你们地表情不对劲儿,我可不是傻瓜喔……” “你怎么了你?”冰男有点不耐烦了,“‘死’一回过来就变得疑神疑鬼的,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男男!”席董勃然大怒,“怎么用这样的口吻同妹妹说话,她是病……” “好了爸爸……”方青赶紧圆场道,“男男不是有心的。他最懂我了,都是我太固执。算啦,我还是乖乖的躺下吧……” 搀她睡好、搭上被子后,冰男从她的眼中看出深深的牵挂,继而宽慰道:“我联系他,叫他空闲地时候给你打个电话来,这总成了吧……啧啧啧,瞧你开心那样儿。哼,好好休息才是真的。我和爸都累得不行了,也得去睡一会,我叫菲姨来伺候你,你可别淘气喔!” 方青高兴地点着头,目送父子二人走出卧室,期待地闭上了眼皮。 父子二人并未去往各自地卧室,而是不约而同下到客厅。一到客厅就开始吵。 “你怎么搞的,”席董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阿剑怎么打电话给她?你……你简直是胡乱许愿!” “老爸,”冰男接过佣人送来的咖啡递到他的手上,“不这样稳住她,她若是想不通淘起气来。万一她再出现个窒息什么的,你能安抚得住?你能担待得起?人家……哼,可还有个老妈在背后呢!” “这……可咱们也可以暂时瞒住她的嘛,唉!” “咱们地大小姐不是傻瓜,她是心脏有病而不是脑子有病,她已经看出眉目了,我们再不闪人的话,会越说越漏馅儿的!” 席成达磨着牙,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那你一会去看看阿剑,叫他打个电话给阿青吧!” “我现在最担心的。”冰男疲惫地仰起头来。往沙发的头垫上一靠,“就是她那个梦……我怕是事实!” “荒唐!”席董嗤之以鼻的笑道。“韩国也是个法制社会,别忘了,你我现在都是韩国公民!” “喂老头,你搞请清楚,”冰男不满地争辩道,“抓走阿剑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警察,不是你嘴里地‘韩国’耶!再说了,那个李探长,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东西……不成,我得马上去见见阿剑,人家一个人在韩国,无亲无故的……” “那小子到底积了什么德?”席成达诙谐的笑道,“我两个……两个女儿都那么在意他,哈哈……” “哈个屁,”冰男铁青着脸回过头来,“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女儿了,走了啊……” 感触地望着冰男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席成达忽地想起什么,朝身边的阿当吩咐道:“联系首尔慈善机构地崔先生,约他来家里,我要捐款……” 席冰男出身豪门之家,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在他的眼中,警察局是一个充满怨气与纷争的地带,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深入这样的地方。 警察局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打听出李探长办公室的所在,他急切地来在了顶楼,这里是督察级的当官的办公楼层,电梯打开后,入目的人群比较楼下少了好多,一个个警员申请肃穆,貌似一群虔诚地信徒,忙碌着属于自己地职责…… “席少爷请坐,呵呵!”李叹长见助理将冰男带了进来,赶紧起身一声干笑,伸出手来,“请坐请坐!” 冰男礼貌地与其握手后,毫不客气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我的来意,是想见见荣剑!” “席少爷开门见山,快人快语哪,呵呵!”李SIR双手和十,将沙发向后蹭开一段距离,信手掂来一份文件拿在手中,“我正向给你打电话呢。” “怎么回事?”冰男地脸顿时阴沉下来,试探道,“你莫非……还真要等满24小时?” “恐怕……”李探长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按下办公电话。“冲两杯咖啡进来……恐怕他要呆上一阵子了……嗯嗯!” 说完颇似摆官架子一般,将手里的文件递到冰男面前。 “这是什么……”冰男狐疑地盯住他,迟迟不愿伸手去拿。 “重案组才交上来地报告……”李探长一声叹息,“真是看不出来……” “什么?”冰男诧异得呼地站起,“你是说,他真是杀害酒井芬兰的凶手?” “那倒不……” “那是什么?” 李SIR见助理送得咖啡进来,颓然一笑招呼道:“少爷不嫌弃的话。先喝杯咖啡怎么样?” “不必了,”冰男越来越看不习惯对方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心里一直为方青所说的梦在担心,禁不住恼火道,“我要见见他,李探长总会批准吧!” “那是当然,不过有些事我得告诉你!” 莫非阿剑真出了什么意外?老妹,拜托你那梦别老是那么准确好不好…… “荣老板个性太要强了,昨天晚上与我手下的警员发生了冲突……” “不是吧!”冰男冷冷一笑。“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种……” “是吗?”李SIR嘿嘿一笑,“若我没记错,席少爷和令尊大人团聚还不到一个月吧,难道这之前你们就认识……” 语调倒是相当客气,不过神色里却泛起几许明显的轻蔑。 冰男语塞道:“那倒……李探长,那他现在……” “你去看看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得到这名上司地批准后,冰男很快在警察局的拘留地带见到了铁栏杆里地荣剑。她顿时愣住了,砰地撞上了冰冷漆黑的钢条上! 荣剑蓬头垢面,神情落寞,那一副狰亮的手铐成为这囚室里唯一的色彩,一见冰男的到来,如逢救星般扑了过来。那冷得僵硬的面孔剧烈的颤动着,一时间竟呜咽着开不了口来…… “阿剑,”冰男无法相信自己地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起他,“一夜之间,你怎么会变成这副嘴脸!” 荣剑明显挨打了,这帮畜生…… “你怎么不说话……”冰男焦急道,看着他左脸上几根清晰的指印,“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呀……是不是他们虐待你呀?” “别管我……”荣剑沉重地抬起头。“若阿青问起我。就说我……说我回了中国……” 说着眼圈红了起来,不住地哆嗦着无法继续下去。 “你是不是很冷?”冰男木然而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忽地站起身来脱下刚买几天的貂皮大衣,朝栏杆的缝隙往里塞,“接住……接住呀你这个傻蛋……这就对啦,嘿,快穿上!” “男男谢谢你!”荣剑再度感受到昔日爱人那似水的柔情,想到如今身在樊笼,失落得呜咽难语,“谢……谢!” “你跟我……”冰男努力扮出乐和的模样,心酸的笑道,“还说这些?阿剑,他们带你来这鬼地方,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是无辜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无辜!我是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李SIR,好象说你袭警呢……” 荣剑听得微微一愕,旋即“吃吃”苦笑起来。 “我一来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呵呵!他们非要我承认杀了芬兰,要我交代所谓地经过,我说了几句,就被打成这样……没想到韩国有这样的警察!” “我就说……”冰男一副咬牙切齿的怒火,“原来是这样!你不要怕,我和爸在帮你想办法……” “阿青还好吗?” 冰男听得哭笑不得:“你呀,都泥菩萨过河了……放心好了,她没事,只是吵着要见你,对啦阿剑,我们哄她说你去马来西亚出差去了,你能不能打个电话先稳住她?” “对不起席少爷,”一名警察客气的靠了过来,“他是重要的嫌疑犯,不能打电话!” “你……” “让他打!” 李探长笑容可鞠地出现在门口,吩咐守侯的警察。 “看看李SIR多关心你。日理万机还专门跑来看你,”冰男讥讽地笑看了李SIR一眼,将手机递了进去,“阿剑,她好聪明地,长话短说!” 荣剑直接拨通了阿银的电话,两分钟后。方青欣喜而懵懂地接过电话拿在耳朵边上。 “是我……”荣剑别扭地看着栏杆外的几人,“大少爷说你要听我的电话。我现在有点忙!” “阿剑,”方青羞怯地避过阿银那关切的目光,微微翻身过去呢喃道,“知道吗?你走了之后,我断气了耶,我都以为自己挂掉了……” “不会的,”荣剑眼里虽然充满悲哀。却依然由衷地赞美道,“你那么善良,不会有事,要好好养病,从总公司回来后,我会给你买礼物的……” “真地假的……”方青喜滋滋露出一对酒窝,又偷偷瞧了瞧为自己提被子地菲姨,悄声道。“我最喜欢那个……独眼海盗地洋娃娃了!” “记下了!就是翻遍马来西亚,我都会找到你心仪地礼物……”荣剑说着流出泪笑道,“我保证!你要好好听席叔的话,别让他太过操劳……好了,我有点忙,回见啊……” 呜咽地时候不落泪。掉泪的时候听不出声响,阿剑,你果然是一个至情只性的好男人…… 接过电话时,冰男顺势一把抓住他地手腕,低声道:“照事实说话,我们会帮你的忙,记得阿剑,你――并不孤单!” 说完使劲点了点头,昂头走出了囚室。 “荣剑不会袭警!” 来在警察局外,冰男忽地朝准备上警车的李SIR嚷道。 “是吗?”李SIR用力合上原本已打开的车门。走到冰男的面前狞笑道。“昨天审讯记录的就两个警员,莫非他们起内讧。相互打得鼻子都歪了?” 鬼才知道你们搞什么鬼名堂! “欲加之罪……”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看得出席老板……在有意栽培你未来的妹夫,”李SIR又挂上那令人厌恶地笑脸,“可是提醒你们,证据一旦到手,他不认罪也不行!” “我可告诉你李SIR,我父亲同这儿的某些人的关系,不用我告诉你吧!” “那又怎么样?!”李SIR蓦地收敛起笑容,愤怒道,“少抬我的上司来压我!我可告诉你,这件案子我全权负责,谁也插不了手,我职务虽然不高,不过做了二十多年的本行,局长也得给我面子!” 你不生气还好,这一生气,就说明你有问题咯…… 冰男想要的话已经得到,留下一抹灿烂地、看似赔礼的微笑后,疾步离去。 几人来在车上,一直没吱声的阿庄发言了。 “小姐,这老家伙好大的口气!” “说了好多次,”冰男嗔怪道,“怎么还改不了,我现在还像个女人吗?啊?真是的……” “背地里有什么关系,”阿庄素来话少,被训斥得微微红起脸来,“都习惯了嘛……” 冰男几分不忍道:“阿庄啊,家里那么多保镖里,就你和阿青的三个贴身保镖知道这事儿,千万别说漏嘴喔……放心啦,老爸说得没错,韩国毕竟是法制国家,他的手,还遮不了这片天!” “这家伙说话眼神闪烁,”阿当用心的开着老板名贵的房车,“一定有问题,你可以叫老板,提请诸如香港廉正公署之类的特别机构,查查他地底……” 冰男疲惫地把头靠到他地肩膀上,一声长叹:“妹妹病得死了一回,这阿剑又被人冤枉,我都快崩溃啦……” “你不说你现在是个男人吗?”阿庄并不发达的表情肌竟有了笑意,“你靠在我肩头倒没关系,别人看到会说什么?” “啊呸,”冰男顿时面红耳赤坐正来,恶狠狠吼道,“再说我一脚踹你出车!” 书房之中,听了冰男汇报在警察局里地所见所闻后,席成达两条浓眉只差点没同胡子跑到一堆去,他背起手来,一声不啃地在儿子面前走过去,旋即又走回来,周而复始,冰男感到眼晕了…… “你别晃了行不行?我头晕了啦老头,咱们得想出:谁会栽到阿剑身上去!” 席董闻言停了下来,一根指头掏掏耳朵:“事情比较明显了……” “阿剑没有仇人啊……我真想不通,”冰男为难地窦起眉头,“怎么会同警察结怨呢!” “还记不记得一句中国成语: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你是说……” “不错,明显的,负责这件命案的警察受到了贿赂,”席董自信的抬头道,“警察也是凡人,看着大叠大叠的钞票不动心的警察,毕竟是少数!” “那个日本人!” 冰男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原田风柳,大声叫喊出声。 “张家父子,现在极度低调,他们自保都困难的前提下,哪有心情去害人!”席董自信的冲他摆摆手,“而处心积虑想得到你妹妹的,表现得最为出色的,就是那个日本人!” “他简直是个禽兽,上一回,阿剑差点直接死在他的手下手里,幸好彩华及时……这一次,哼!” 房门“砰”地被菲姨踢开,当然,在佣人之中,也只有菲姨这位不要薪水的佣人享有这样的殊荣而不会被追究! “小姐自从接了荣先生的电话,”菲姨显然受了莫大的委屈,“就滴水不尽,也不说话,刚才还把我哄了出来。” “阿剑有没有露馅?”席成达担忧相问。 冰男微微一愣,随即自信的回答:“不可能,我当时听得很清楚……” 几人小心翼翼来在方青的身边,却见这佳人一脸的憋屈,愤恨地别过头去。 “儿哪,都叫你别淘气了,又怎么了嘛?”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方青神情呆滞,伤心的呐呐自语道。 “我们骗你什么啦?”冰男强扮理直气壮的嚷道。 “你们应该知道我能看见了,”方青平静地看住他,“可为什么还那么不小心,阿银的手机上,来电显示是你的号码……” 父子二人听得惭愧的低下头来……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3章梦?真?(下)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3章梦?真?(下) 阿银这个混蛋…… 冰男一副恨不能将其囫囵吞下去的郁闷,拿出一个“照实说了算了的”表情看向父亲。 “青儿哪,”席成达摸着稀落的胡子,还想“圆”下去,“这个阿剑呢……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事……对,很重要的事要处理,嘿嘿!” “我知道,有时候我自己表露得很幼稚,”方青伤感的轻咳了几声,扭开菲姨的手,“我不想的……真的,可是,拜托你们别拿我当小孩,好不好?” “啊!”席成达一声欢呼,深沉地笑着凑到她的面前去,“我可不能出卖他,我们有言在先喔!” 方青不满地用拳头揉揉鼻子:“不说是吧,我自己去问!” 说着便吃力地把双腿放到床下,脸上浮现出难以阻隔的坚决! “行了!”冰男气哼哼地过来把她的腿放回床上,“瞒不下去了,阿剑出事了……” 方青听得一声苦笑:“呵……该消失的好像是我耶。有没有搞错,出了什么事!” 她那出奇的平静,却让父子二人惊讶的面面相窥。 “这个……这个呢……”席成达踌躇了好一阵,才抱歉道,“那记得那个酒井芬兰吗?” “怎么啦?”方青甩去一个白眼,“他们是不是要结婚什么的,瞧你们那样儿,先申明哦。我和阿剑可没什么的……” 她那不打自招地表情着实可爱,冰男忽地又想起荣剑现在的模样,顿时感到啼笑皆非。 “她死了……” “谁死了,”方青紧张得将双手揪住胸口的被子,“谁呀?” “那个日本女人,”冰男同情道,两条剑眉锁到一起。“她是一个无辜的牺牲品……这场角逐,或许还会死人!” “死了?”方青眨巴着靓丽的大眼睛。不住地在父子二人脸上看来看去,“……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死掉?” “如果她不死,”冰男难过地坐到她身边,为她搭好衣服,“你那荣剑,或许现在真的会在马来西亚……” 席家千金听得云里雾里,旋即愤怒地盯起冰男:“啊呸!什么叫我地……荣剑。真是的。没有地事都被你们说得有了……” “你甭狡赖,”冰男似笑非笑拍拍她的肩头,“席大小姐,你那点心思,还想瞒过我么?呵呵!” “那阿剑现在怎么了?”方青纳闷道,“为什么会用你的电话给我打来,还撒谎,哼!” “是不是很想揍他一顿?” “你们别告诉我。”方青试探着偏下脑袋看住父亲,“他现在在……不能打电话的地方!” “老爸,你这女儿可真够聪明的呀!”冰男无可奈何的笑了,“我就说怎么骗不过去。” “他怎么了嘛?”方青难为情地拉上冰男的手,“我知道你会趁机笑话我,可我觉得这事儿不是很好笑!” “我没心情笑话你。”冰男歉意地看住他,“他被抓了,现在人在警察局里,不太好过……” “为了那个酒井芬兰……那个日本女人?”方青担心得声音开始走调,“有没有搞错,阿剑居然会杀人!我要去看他,我要对抓他地人说……” “你想说的,我早说了,”冰男削好手中的苹果递到父亲手里,“……否则他人应该出来了?” “他有什么嫌疑?警察没证据不会抓人的……”方青显得六神无主。结巴道。“爸……你得救救他……他好可怜,才从医院出来就……” “不想再操心了。”冰男诙谐道,“他荣剑又不是我们席家什么大不了的人,没心思……” “不……”方青急得一副欲哭的模样,把住冰男的肩头,“帮帮他嘛,爸,你倒是说话呀!” 席成达一直注意着她神色的反应,此刻无奈地叹息道:“你慌什么慌,现在警察又没定他地罪,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他不可以有事,”方青失落地红起眼眶,“我的死活都不打紧,他要好好的活下去……爸,你要帮他。” “唉……”席董无奈地笑道,“外面的人都在传,他是我席家未来的女婿,呵呵。人言真是可畏哪!” “你……”方青猴急道,红起脸娇嗔道,“你可以顺水推舟嘛,过了这阵子,他解围了,再说好不好?” “那可不成,”冰男一条眉毛高,一条眉毛低,一副“划不来”的抱怨,“那个荣剑酸不哩讥地,我老妹可是如花似玉的大美女……”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席家千金终于愤怒了,恶狠狠看住冰男,不住地喘息,那丰满高耸的胸脯一派“波”涛起伏,*光无限。 “嘿……”冰男相中了她的心思,“老爸,听到你宝贝女儿的话了吗?叫你顺水推舟呀,哈……哈哈哈!” “我跟你拼了!” 方青的确受不了了,揪起枕头转过头来时,冰男早已躲到了父亲的背后去,顽皮地挤眉弄眼,无奈之下,只得气恼地将枕头甩到地上。 “男男你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席董认真地训斥起冰男来,“……妹妹是个病人!” “我不是病人,”伴随着一声申辩,方青的眼泪“啪嗒”落在被单上,“我应该是个废人,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无力去改变!” “阿青,”冰男正色道。“这件事太诡异,来得太突然,以眼下地情形,你即使不是病人,也帮不了什么忙。” “告诉我,”方青泪汪汪仰起头来,捋开额前地乱发。“……他有没有挨揍,我预兆不好!” “若你真的要老爸‘顺水推舟’。”席成达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就别给我添乱了,好不好?我和男男,已经在想办法,很显然,他是被栽赃地。你给我们好好的养病,不要再让我们为你分心……” 尽管没有得到准确答案。方青却似乎得到了答案,凄婉地点了点头。 一个晚上没睡觉,到了中午才开始觉得饥饿。接过那看守递来的饭盒打开一看,荣剑顿时没了食欲――不是东西没办法吃,同样是热气腾腾飘扬着香味,可他有个毛病,叫不出名字的食物,从来不往嘴里塞。 我怎么那么倒霉…… 他憋屈地揪住头发。盘坐到一个角落去,怔怔地望住那透进几许昼光的窗户,芬兰地音容笑貌历历过目,他泛起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痛。 “荣剑,有人来看你!” 铁门沉重地被推开,却见竟是原田风柳和那个光头。徐徐走了过来。 “荣老板,听说你进来了,”风柳脸上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我受你们总公司老总的托付,特地来看看你!” “没什么好看的,”荣剑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阿吉,“我要不了多久就会出去!” “是嘛?”风柳慢条斯理的蹲下从铁栏杆外瞅准他,“你很有自信。” “我相信韩国,”荣剑在沉吟中似乎觉察出了什么,颇有深意地笑看风柳。“无论现在水多么浑。总会水落石出的!” “其实我一直小看了你,”风柳笑容可掬。“拿中国地话说,阁下这应该叫‘始乱终弃’吧……” “你!!!” “别激动,现在没人听到,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杀人的,要分手,提出来就可以了,何必要人家的命呢?” “原田风柳我告诉你,”荣剑听得微微一乐,“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以为把我弄进来,就可以得到席冰男?你大错特错了……” 日本人眼里闪过一丝嫉恨,旋即哈哈大笑道:“你太抬举我啦荣老板,我把你弄进来?有没有搞错?要和你争,我有的是大把的筹码,我犯得着吗?” “日本人,口是心非,”荣剑一脸的鄙夷,往旁边唾出口水,“你有什么筹码?你的实力是比我强,可要论能力,你不见得比我优秀到哪去?” “呵呵,痴人说梦……”原田风柳惬意道,“我好心好意来看你,被你说得一无是处,算了算了,我不同你争,告辞!!” “原田风柳,”荣剑站起身徐徐朝他步步走去,“本来我还在茫然,看不出谁会杀了芬兰,不过你地出现,解除了我的疑虑……你好自为之!” “啧啧啧!”风柳鄙夷道,“困兽犹斗,你都这模样了,还那么嘴硬,你放心,证据嘛,警方迟早会发现的。哈!外边都在传闻,你那未来的岳父大人,在为你劳心呢!” “我会出去的,”荣剑毫不示弱的笑道,“原田风柳,我是正,你是邪,你和我之间,注定有一场血腥地争斗,到时候你可别胆怯!” “说得好!”风柳赞许地捏出一个响指,在沉积的囚室中显得格外清脆,“人生若没有敌人,那还有什么意义。荣剑……我的确低估了你,你的气质告诉我,你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柔弱,我很希望能同你一较高低!当然,前提是你无罪释放出来以后!” “过奖了。原田君,你也很有日本武士道的精神!” “呵呵!” 风柳听得飘飘然。 “可你听说过霍元甲这位中国的民族英雄吗?”荣剑不冷不热抄起双手,略歪着嘴角讥笑道,“所以你们的武士道精神在我眼里,只是垃圾!” “你……”日本人听得火冒三丈,“我们走!” 二人出得警察局后,来在车里,风柳紧紧甭起脸不啃声,光头看得出来,这是主人最烦的时候。 “要不知会他们一声,搞一个他想逃匿的把柄,少爷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做?” “很简单,”光头一副成竹在胸地蛮有把握,“现在警察说什么就是什么,制造这么一个现场,不仅可以让他吃点苦头,也让他更加不好过,哈哈!” 风柳露出阴冷一笑,话题一转:“我要找地人来了吗?” “是的少爷,”光头发动了引擎,“我们现在去机场,半小时后他飞抵首尔。恭喜少爷,你地心上人……哈哈哈哈!” 荣剑,你凭什么和我争?! 奔驰疾驰而去,原田风流踌躇满志,徐徐摘下手套,扔出了窗户…… 免费,接10卷13章后续 免费,接10卷13章后续 “我想要知道,按照你的办法治好她之后,我的女人……到底会不会成一个彻底的白痴!?” 原田风柳看似木然的望住眼前之人,神色里说不出来的肃穆。 酒店的总统套房客厅,自然是集豪华高贵的风格在其中。可是从机场接回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以后,原田风柳心情低落得十分厉害,身边的东西在眼里都没了色彩。因为在回酒店的路上,一听说其治疗席冰男心脏办法,他就感到自己似乎堕入了幽暗的地狱…… 他爱席冰男,这是无法否认的。 从小到大,他几乎事事顺心,没遭遇多大的挫折,但当听说席大小姐身患如此绝症后,他难过的程度不亚于其他知晓方青内情之人。这个男人名曰腾木酒二,东京人氏,算起来其衣胞之地还是他的同乡。腾木先生现年68岁,然而鹤发童颜,精神健硕。他所从事的职业,拿中国话来形容,好听点就是赤脚大夫,难听点便无异是“江湖郎中”了…… 想来原田风柳看得上眼――并愿屈驾亲自前去机场迎接的,足可看出这名老人的实力所在。关于他的听闻,风柳倒是听父亲说过不少,那眉飞色舞的身材,确实很难在这貌不惊人的老人身上看出父亲敬佩的理由所在。 腾木先生所说的方法,就是要病人什么都不做,浸泡在他勾兑好的药水之中。直到那药水不再浑浊…… 这老者对于眼前年轻人地提问,似乎感到特别反感,眼里闪烁过一丝不悦,信手端起茶杯来。 “原田君,你既然知道我已经退出了这个行道,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老先生既然同祖父算是故交,晚辈喜欢的女人有病。自然想劳烦你老人家解难,你老千万别多心。我只是想知……” “英国皇室的潘多妮公主,你听说过吗?” 尽管老者无所谓的一笑,不过却让原田风柳顿时面色惨白! 潘多妮公主乃是鼎鼎大名的英国皇室贵胄,在世人的眼中,那是一名美貌、智慧、贤德兼备的女子。风柳在三年前是听说过她地大名,甚至蠢蠢欲动想过与其一见的奢望,可也听说这位美丽地公主患过一种堪称绝症的心脏病后。就打消了念头。几日前,与父亲在交际场合中认识一些韩国名流之时,不经意间他似乎听到关乎这公主的议论,只是不尽人意的是: 这位算得十全十美的女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记忆,两年后的她,只有小学一年级学生地智商与算术功能…… “砰!” 茶杯从他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原田家少爷何其聪明。从此老者诡异而不失自豪的神情里,他忽地沮丧到了极点去…… 腾木老先生徐徐开口了:“那位公主就是我治好的,她的命是保住了,可是她活下去的代价,却是她有生以来的记忆……而恰恰凑巧的,公主和你所说地席大小姐。她们都应该是那一种绝症――在全球不足一百名患者。” “老先生的意思是说,”风柳难过地抬起眉头,“她很有可能丧失……这二十多年的记忆?” “不是很有可能……”腾木老先生略带愧疚道,“是无法避免的。你还来得及,你考虑一下给我一个答复,是要你的爱人安静的离开,还是挽留住一具行尸走肉,你还有时间斟酌!” 风柳呼吸加速,无法面对地闭上眼,刚要开口说话。就见腾木老先生的助理跑来鞠躬道:“老师。药水已经兑好了,完全按照您老的吩咐。” 还没进得这浴室。风柳就禁不住厌恶地捂上了鼻子,老实说这味道简直难闻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略带硫酸的酸腐之味中,又夹杂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 浴缸之中,一缸黑色浓浊的药水散发着汩汩热气。为了表示对老者的尊重,他强迫自己拿开手摆出笑脸。 “这个容易,是要洗澡对吧?” 一向深沉的他,居然问出一个如此幼稚的问题。 “那倒不是,”腾木老先生颇为尴尬道,“是要将病人,完全浸泡到水里去!” “什么?”风柳吃惊得眉毛一条高一条低,失态地吼道,“呛死了怎么办?!” “呵呵,”老者乐了,摸着花白地胡须介绍道,“这可不是简单的药水啊,我地小少爷,呛不死人的,喏,你不妨找个人试一试!” 十分钟后,风柳一名手下被其余两人从浴缸里提出来,依然发出惊讶的感叹,一边嘘唏一边不住的呛着药水…… 神了!! 原田风柳顿时眉开眼笑,他终于开始明白父亲谈到眼前老人时那一脸的敬佩缘由何来了…… 是的,就算是个白痴,可她依然还活着,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时间也可以恢复一切,席冰男,无论你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至少你还活着,我就还有期待…… 风柳悲喜参半,喜的是心上人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曙光;悲的是活下去的代价将是呱呱落地后 夜幕降临之时,席成达极不情愿的在书房接见了原田风流,当风柳小心翼翼陪笑着告之来意后,却吃惊的发现席董已是怒目圆瞪! “你是说,把我那男男……”席成达气得眼角抽搐,“按到水里去?荒唐,这简直荒唐透顶!!” 这日本人听得笑了,笑得很无奈,亦笑得很心酸…… 〓〓〓〓〓〓〓〓〓〓〓〓〓〓〓〓〓〓 开始恢复更新,免费一章赔个不是,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天意,给我信心与动力!我爱你们……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5章父子双簧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5章父子双簧 “不是按到水里去……这个……伯父,这个听上去确实有点荒唐,不过呢……我亲自叫人试过,没有危险的!” 风柳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一副讨好卖乖的模样,投入得躬身来在席董的面前。 “没有危险?”席董听得云里雾里,手一摊摆,“你刚不是说,不是洗澡那种治疗,而是把整个人……把这整个人浸泡到药水里去吗?” “不错伯父,用客观的角度来说,这药水至少蕴涵了当今正在攻克的液态氧医学项目!” “液态氧?” “嗯,就是液态的空气,人不会在这种液体中窒息!” “真的?” 风柳被怀疑得急着擦汗,竟然几分结巴道:“这……那……你也知道我好在乎男男的,怎么可能像您所认为的那样,把她呛死?” “你是不想把她呛死,可你敢保证没有留下后遗症?” 冰男忽地出现在书房门口,斜倚着门框嘲讽地看住这名热心的日本人。 “是啊,”席董从风柳微微的一愕中看出端倪来,含笑问道,“会不会留下什么不愉快的……” 席冰川,怎么又是你来捣乱!?不成,我不能让你们知道这一点,我现在什么都顾不了,冰男可以活下来,那才是当务之急! 如是想着,风柳和颜悦色的冲冰男一笑:“少爷。你妹妹地病,我们都知道不是吗?后遗症谁可以去保证,可是接受了这次治疗,男男至少可以继续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冰男双手抱胸。恹恹地凝视着脚尖,“我不赞成把妹妹交到你的手上!你所说的办法。确实太……” “你们当然是在场看着这过程,”风柳颇为狼狈嘿笑道,“我怎么可能把……男男从你们手上夺走呢?” 冰男不以为然的蔑视道:“看不出原田少爷,还真是个热心肠耶!” “伯父,”原田风柳拿出一副被冤枉的委屈,重重地拍击着胸口,“我可以发誓。我真的,真地……真的不愿看到男男这么年轻就……”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想来他的初衷,也的确是为了挽留方青的性命。 “这样吧原田君,”席董难以抉择得皱起眉头,“这事儿关系太大了,我们父子三人,得商量一下。万一这男男不同意,我们总不能……把她强制压到……这个药水里去吧?啊?” 逐客令…… 风柳很是知足地站起身来告别,临走时甩给冰男一个怨毒的目光…… 他走之后,就轮到父子二人的看待了。 “你都听到了?”席成达疲惫地望了冰男一眼。 “是啊老头,”冰男噘嘴来在他身边,轻轻地按摩父亲地肩头。“我可不赞成……让妹妹去受这活罪!” “呵呵呵呵,”席董大大咧咧笑了,放松地蹬直两腿,“这小子,说得我倒有些心动。” “有没有搞错!”冰男大惊小怪嚷起来,来在他面前蹲下,“你可别忘了,他可是陷害阿剑的真凶!” 席董听得怜爱的一笑,摸上他的头顶:“这一回事是一回事,我们要分开来判断……” “我不!” “儿哪你听我分析。”席董拉起冰男坐到沙发扶手上。“我承认阿剑进牢房,与他脱不了干系;但是反过来。我们想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不是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着的嘛!”冰男自负地笑道,“情敌之战,嘿嘿!” “这就是了!”席董微笑道,“既然是情敌,那么就说明他也真心爱着阿青……你别打岔听我说,他人品差或者行为阴险卑鄙先放一旁,我只问你,他会不会害你那妹妹?” “这个……”冰男不好意思的犯难了,赔笑道,“可能不至于吧?” “这就对了!”席董搂搂他的肩头,“所以呀,我们不妨一试,走,若你妹妹还醒着,我们征求一下她地意见吧!啊?” 二人说着上楼来在方青的床头,冰男被父亲方才的劝说显得哑口无言,可是一来他也不希望方青长眠不醒,二来对于那日本人的作为深恶痛绝,夹杂在这矛盾之中,闷闷不乐地尾随父亲来在妹妹的床头。 卧室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来地模样。一间女儿家豪华的居室,淡淡的紫色点缀着这浪漫温馨的情怀,让人觉得说不出来的温暖。 “男男,你又干了让爸不开心的事儿?还是……又跑去同彩华飚车了?” 方青虚弱的微笑道,一脸的病态却丝毫掩饰不住她那原本俏丽的容颜,更掩饰不住她那份对生命执着的热爱…… “有没有搞错,”冰男郁闷地嗔道,“一见面就触我霉头!我很淘气吗?你都这造型了,我还去飚车,你杀了我吧你!” “男男,你给我闭嘴!”席董一声低喝,关切地抚上方青略显冰凉地脸蛋,“儿哪,古老的药……还算奏效吧?啊?” “说真话还是假话吗?”方青难为情地瞟瞟父亲,舔舔鲜红地嘴唇。 席董却听得仿佛挨了一记闷棍,赶忙俯下身去心痛地握上她的双手:“怎么?你觉得不好?” “我那干爹……”方青诙谐而费劲地笑了,一对可爱的小酒窝澎湃出青春的激情,“配药好像……越来越差劲啦……老爸。我总是觉得……” “觉得怎么样?快告诉爸爸!你这孩子,怎么不问你的时候,都不吭声呢?” 席董急得眼眶泛红,冰男也诧异地来在她地身旁。 “这个……男男应该最有感受,”方青依然微笑着,“我老是觉得,觉得鼻孔不够大。呼吸……有些困难,总是泛晕。好多星星,在眼前飞来飞去……” 席董听得一阵黯然,沉默了很久才徐徐抬起头来。 “听说有一种办法,应该可以有效的治疗……” “爸……”冰男还在不甘心的想阻止。 “说呀……怎么了嘛?”方青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二人脸上飘来移去,“说呀……是不是希望很渺小?” 席董难堪地低下头来:“听他说的口吻,希望倒是不小,我担心的是。你不能接受这个人。” “是什么办法?又是谁告诉你的?” 方青开始着急了,好一阵剧烈地咳嗽,平息下来之后才被冰男扶起在床上坐起。 “那个日本人的主意?”她疑惑着看住神色尴尬地父子二人,试探着问道。 席董率先点头,冰男也无奈地跟着颌首称是。 “不……”方青愤怒道,“我不会领这个情!绝不会!别再说了……” “怎么样老爸?”冰男冷淡地看向父亲,“就说她不会干!” “可是孩子……”席董悲伤道,“爸不想看着你这样被病魔折磨。你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吗?我不愿意……” “若你们是决定了只是来告诉我一声的话,”方青艳丽的容貌瞬间被义愤填膺所替代,“爸,我不会原谅你,就算我彻底康复了,我也会自杀!” “你……”席成达诧异道。“你对那日本人,痛恨到了这样的地步去?你就不能为了爸……还有你妈妈……委屈一次?” “死――有重于泰山;而活――有时也会轻于鸿毛,”方青惨淡的笑着,靓丽的睫毛散发出一身地坚贞不屈,“爸,这个人心术不正,我若是在他的帮助下可以继续活下去,你叫我以后,在很多方面,如何去拒绝这‘救命恩人’?我又怎么对得起阿……对得起现在在牢房里的阿剑?” “前一个提问我同意。受人恩惠。自然很多地方要给对方面子;”冰男用心地看住她那满脸的激愤,“可后面一个问题我很茫然。你为什么要想着对得起阿剑,你又有什么责任……要对得起他?” “我……” 方青被问得脸一红,霎时羞愧地低下头去。 “阿青,你和阿剑,从前不是朋友,现在不算情人,给我一个理由,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要对得起他?”冰男严肃道,“又是什么原因……或者说事件,让你觉得……觉得要去恪守一种所谓的妇道?” “啊呸!什么妇道,你少胡说!” 方青脸红脖子粗的嚷着,完后又害臊地瞟了一直关注她神情的父亲,下颌几乎挨上那对丰满硕大的“兔子”上…… “我胡说?”冰男半是玩笑半认真道,“爸也听到了,那么你解释一下,你所说地对得起阿剑,要怎么个‘对’法?说话呀,我的大小姐……” “好啦好啦……” 席董看到女儿的脑袋都垂得快断掉了,赶紧圆场了。 “我不和你们扯了!” 半晌之后,方青气哼哼地拖起被子,躺了下去蒙上了头。 席成达深深的明白,女儿受那前世记忆再现的梦幻太多次,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自己彻底代入了“万主月”那个角色之中。然而在他的看待里,作为一个中国地女孩子,若能秉承封建社会里传流下来的“妇道”,在今生一偿前世的夙愿,未尝不是一种美德…… 是的,既然方青将自己看作了万知府的千金,那么就难免在意识里――就有一种对于赵子剑的无形愧疚。尽管跨越了几百年,然而当那份记忆的复苏,亦同时伴随着今生的相逢,这份刻骨铭心的爱恋,也在悄然而生! 几个月以来,女儿的事没有一天让他安枕,没有一天让他完全地懈怠放松过。随着事态一步步地明了,从一个所谓的骗子、到前世地女儿,乃至这辈子亲生的骨肉,这期间他对方青的呵护与爱,亦在层层的变得纯真明朗…… 他只是一个父亲,在面对女儿频频受到死神威胁的时刻,他没有选择,既然原田风柳可以让她继续活下去,让自己的生命得到真正的延续,那么哪怕对方施恩之人是全球的公敌,他都不会拒绝――他只是一名普通的父亲。 而冰男,在方才书房的一席谈话后,也开始意识到父亲的用心良苦。不错,他同样舍不得方青眼睁睁离开这个世界,就像他曾在方青面前哭诉的,现在的席家大小姐,只是在为自己受罪,是一只可怜的带罪羔羊……冰男性格再刁顽,可是大是大非上,他毅然决定这次站在父亲这一边去…… “哎呀!”席董盯着蒙头装睡的方青,一声叹息,“听到没有,我女儿果真有骨气,倒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依赖一个坏人,惭愧呀!” “是啊老爸,”冰男领会地看了他一眼,跟着感叹道,“有人不领情耶,我看是白忙活咯!不过我觉得……” “你觉得啥?” “我觉得若是现在阿剑知道这个情况,”冰男微笑道,“没准儿也会同意喔!” “切!哪有的事!”席成达很是满意的看住爱子,示意他继续下去。 “这个情敌嘛,不都是爱着同一个人么?既然对方有能力拯救自己喜欢的人,他又有什么不乐意的!” “有点道理……” “再说了,那个阿剑现在陷入这场麻烦的官司里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脱,无辜肯定是无辜的,不过他出来后,咱们的大小姐还有没有那口气见到他,呵呵,这可是未知数了!” “去去去,说这些做什么?真是的!” “老爸,她的情况你可是听到的,古老的药不是很奏效耶,这万一……不过她要坚持也没办法,我们总不能强迫妹妹吧?走吧走吧,我扶你休息去!” “可怜的阿剑,到底是怎么搞的,”席董惋惜道,“前不久差点把命给丢了;这一回,又被拉到了……这要是以后出来,见不到咱们的……可真替他难过……” “这都是命,老爸,什么都别说了,皇帝都没急,我们这些太监,急得出什么名堂?你小心点,别撞到门啦!” 二人一唱一和着刚一出门,便见方青恶狠狠扯开被子:“都给我回来!!!” 冰男一听,面向父亲轻轻吁出一口气来……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6章奇梦巧合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6章奇梦巧合 似乎被池中的臭气熏得茫然了,荣剑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会眼睁睁看着方青坐到那黑色的浴缸上去――而自己却无动于衷。 他想叫喊,可是觉得喉咙里卡住了什么,吐不出话来;他想阻止,可是意识非常的清楚的告诉他:这池药水,是拯救爱人的良药…… 方青一袭淡蓝色的内衣装束,在两名女子的搀扶下,一脸的茫然。那张俏丽的容颜满是汗渍,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诉说着极不情愿的苦衷,可是当她求助的目光一扫面如冰霜的父亲和冰男,艳丽的嘴唇几度欲言又止般咽下想说的话,重重一屁股落坐到鱼缸里去! 药水在她的惯性驱使下,溅到了荣剑的鼻狎之中,溜到唇边――这翻光景,一如此刻从席大小姐眼眶溢出的泪珠…… “伯……伯父……” 荣剑终于忍不住插嘴了,却被席成达恶狠狠地回眸盯住他,只得无奈地摇头叹息,却无意瞟见身旁的原田风柳眼里飘过一抹说不出来的得意。 “爸……”方青啜泣道,“我怕呛水,我……” “住口!”席董大感丢脸的吼道,“怎么那样贪生怕死?亏你从前还是个男人!” 有没有搞错?这事你也当着这日本人说出来?? 荣剑傻眼了,他怀疑听觉出了问题,无法置信地望住眼前这历来对自己都和颜悦色的老人,当听到方青伤心地哭泣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你们这是谋杀!你们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愿意这样做!!” “谋杀?”原田风柳不冷不热来了一句,“你说伯父谋杀自己的宝贝女儿,荣剑啊荣剑,你可真好笑!” “不是吗?”荣剑歇斯底里吼道,“男男根本不想这样,这黑萋萋的药水是什么玩意儿,伯父。你可不能拿她的生命做赌注啊……” “好吧荣剑,”席董不露生色“将”军道。“那请你再想个别的办法……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荣剑无力得一个倒退跌坐到地上,他脑子里全是水灌进耳朵时的轰鸣,亦不知过了多久,猛然抬头之时,却见浴室中已是哭声一片! 方青倒靠在冰男的怀里,那苍白而不失红润地脸蛋此时湿漉漉无力地靠在冰男的胸前;席董握住她地手,不住地呼唤她的名字……嘈杂之中。却见原田风柳一副逍遥自在的悠闲,禁不住怒从心头起,奋力扑向这杀人凶手! 拳头在半空中被光头阿吉截住,在这一时刻里,荣剑只感到万念俱灰,若是男男死了,他真的没办法给自己一个交代,那就是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寻找什么,一直在追求什么…… “一个男人变的女人,我会在意,哈哈,简直笑话!”原田风柳微微一笑,“荣剑。本来我可以把她让给你,可是不好意思,我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到手,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个畜生,有种滚过来!” 一记拳头落在脑门,荣剑只感到无数的金星在眼前飞转,幽幽醒转之后。却见那晚提审自己地两名警察。正恶狠狠地站在面前;而自己,并没在什么浴室之中。更听不到方才丝毫的嘈杂! 原来是南柯一梦…… 有句话说: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身在囚笼。 荣剑深深的沉浸在方才那可怕的梦中,一直没留意到这两个警察喝骂的内容,直到一名警察再度挥手而来时,他忽地看出端倪,顺势接住了对方的耳光。 “为什么要打我……”他腾地从地板上站起,愤怒地看住两名警察。 “哈!荣老板,你刚才做恶梦了?”一名警察皮笑肉不笑地打趣道。 “做恶梦也犯法?你们凭什么出手打我?” “哼!”被抓住手腕的警察悻悻地甩开他,“理由很简单!因为你袭警想逃跑!!” “你们到底受什么人地指使,这么做你们考虑过后果吗?” “我们的后果你不必操心,”闲力一旁的警察乐呵呵道,“你应该操心的是,你的噩梦并没有醒过来!” 话音一落,一手便抽出电警棍,重重砸了荣剑的额头上;神态懵懂、精神涣散地荣老板哪经得起这突然袭击,一个把持不住仰面瘫倒在地上,在二人随即的拳打脚踢中逐渐失去了知觉…… 晚风中的首尔,林立的高楼大厦在寒冷中默然伫立,静静地凝望着立交桥下的车水马龙,那一片璀璨夺目的星光在方青的眼中,却是一副难舍的图画…… 席成达的坐骑疾驰在去往原田风柳酒店的路上。 “儿哪你醒啦?”席董心疼地试去怀中女儿眼角地泪水,“刚做噩梦啦?” “嗯……”方青轻声呢喃道,望望一旁面露奇怪地冰男,“我梦见我死了……你们都在哭……” “傻瓜……” “阿剑好像也在我身边……”方青迟疑地慢慢看向父亲,猛地娇嗔道,“想起来啦!你骂了阿剑,他……他还被那个光头出手打他呢……” “好啦好啦,”冰男见父亲听得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赶紧打断,“你就别吓唬老爸啦,你什么逻辑啊你,阿剑……人还在牢房里呢,想来也来不了,我说老妹,你让爸安心一下好不好?他很久没吃东西了,从你睡着后就一直抱着你!” “爸,别为我这样。你饿不饿?”方青在哽咽之中,看出席董地白发又添些许,难过道,“你必须吃点东西,要不,我就改变主意!” “我真地不饿,小东西。爸的命也在你的生死之间,”席董悲哀地笑看爱女。“阿青,我的孩子,有男男在,爸什么都撇得开,若你有个好歹,爸给你保证,无论在什么地方。你都不会孤单,爸都陪着你……” “够了!”冰男恼火地吼道,“怎么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都给我闭嘴,阿青,想想咱们以后的日子,你妈妈、爸、还有我……你一定要振作!” “爸你骂了我……”方青俏脸飞霞,不依不饶地揪住父亲的领口。噘嘴道,“你骂了我?” “啥?”席成达一头雾水,求援地看向冰男,“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爸疼你都疼不够,重话都舍不得出口。哪会……哪……” “老爸,她是说在梦里头。这家伙,莫名其妙地……”冰男也哭笑不得道,“要不看你是个病人,我可不饶你!” “啊呸!”方青恶狠狠的把一对凤眼瞪向他,“我才没胡说,我还记得……记得是……哦对了,是这样骂的:‘怎么那样贪生怕死?亏你从前还是个男人!’” 车剧烈地偏转了一下,显然是开车的阿当听得心惊肉跳,没拿稳方向盘。 车中随即出现了难堪的沉默。 其实话一出口。方青也感到后悔了。是的,这是对父亲莫大的打击。这种话是根本不可能从这位久违地亲人口中迸出来……可是,谁叫那个梦如此的清晰呢…… “对不起……”方青知道父亲在没有表情的时候,其实是最难过的当头,赶紧怯生生道歉,“爸爸,你别怪我,都是我混蛋……” 一个深深的拥抱,替代了席董一个父亲心里所有的话语…… 下车之时,方青只觉得天旋地转,只得让冰男背进了酒店的电梯;在电梯的轻颤中更有呕吐地欲望,再度在混沌之中睁开眼来,却见一池黑漆漆的药水盛在眼前,一股硫酸的臭气扑鼻而来…… “呃……呜……” 方青禁不住一通干呕,身后的原田风柳慌忙凑前道:“男男你没事儿吧?” 方青板着面孔甩开他的搀扶,望向男男无法相信的问道:“你们别告诉我,要把我泡进这……这里去?” “是地男男,”风柳大是惭愧道,“为了治病,我们没有选择……” “是要……全部躺下去?”方青心虚地眨巴着靓丽的睫毛,眼巴巴期待着他的否认。 在得到风柳一个尴尬的点头后,她的小姐脾气上来了,忽地揪住父亲的胳膊:“爸……我后悔了,我后悔啦!我们回家吧!这……这么臭的东西,就算我好了,可能也洗不掉这臭味……” 你都性命攸关的节骨眼了,你还在乎这个? 席董被她扯拉得啼笑皆非,安慰道:“洗得掉,一定洗得掉!我宝贝女儿,很快会变回现在这样,香喷喷的,呵呵!” “我不干,我离这么远都躲不及,还要我坐到池子里去……才不干,我要回去!” 风柳也为方青的性子搞得甚是狼狈,不过他此刻地心里也非常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有一个念头萦绕在他地耳际: 你若是一帆风顺好了起来,你还知道什么是香、什么是臭吗? 收敛起心神之际,却见方青已在菲姨等侍女的陪同下换衣服去了,冷不防碰上冰男那怨毒地目光,禁不住脸色一凛。 “我说我妹妹和你没什么过节吧?”冰男气恼道,“没必要把这药水兑得这么臭吧?” “这……”原田风柳汗颜道,“少爷,来之前我就说过这药……” “没错你是说过……”冰男皱起眉头厌恶地看了看那一池黑水,“不过我真没想到臭成这样!” “男男……”席董一声叹息,“这良药肯定苦口,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别再为难原田少爷……” 冰男缓和下眼色:“成!不过原田风柳我警告你,我妹妹不能有闪失,若有个好歹……” “好啦,妹妹若是确实坚持不下去,我们就把她拖起来不就得了!” 原田风柳闻言大惊道:“万万不行,伯父,医生交代了,这药水呛入肺里时,肯定很难过,不能功亏一篑啊……” “你说什么?这……” 父子二人难以接受得面面相觑。 “阿吉……” 原田风柳一脸虔诚,从光头手上接过枪来,拉上膛后双手递到席成达的面前:“伯父,男男若有意外,我宁愿偿命……” “这……” 席成达犹豫着,迟疑地望住爱子。 冰男倒是毫不客气接过枪来,冷哼道:“我领这个情!” “少爷……” 阿吉惊讶得想要阻止,却挨了重重一耳光。 “岂有此理,你越来越没规矩,这样的场面下,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风柳怒斥道,眼里闪过一丝悲哀的神色…… 是的,他不愿见方青就这样死去;情急之下,只得拿出这样的激将法,眼听得菲姨与席家千金从后而来,赶紧小声叮咛道:“伯父,呛水的时候肯定很难受,可是……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相信我,我做过测验!” “那要什么时候才拖她起来?”席董急得宛如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之时险些被绊进池里去。 “大夫交代了,水清之时,她自然会在水下睁开眼睛……我们千万不能一时手软!切记切记!!” “好吧……” 在菲姨的伺候下,方青一袭淡蓝色的内衣装束,一件宽大的格领衬衣遮到屁股下去,那隐露而出的xiong罩轮廓,一眼就让人瞧出那对“兔子”正受着不符规格尺寸的约束…… “爸,”方青微笑道,“我下去了啊,你要多保重……” “儿哪,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席董说话之时又禁不住老泪纵横,蒙胧的视野中见方青在众人的搀扶下轻轻踏进了池中,坐了下去,只留下脖子露在水面。 冰男关切地握上方青伸来的手:“阿青,我相信你够勇敢;活下去,不要放弃,懂吗?我和爸……还有你妈妈,都在为你祈祷祝福……” “答应我,”方青央求道,“不要放开我的手,一直都不要……你,是我的支柱!” 冰男重重的点点头。 “若我呛水了,一定把我按住!可别让我蹦起来。” 方青的话使得在场之人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来。 “男男你放心,药水一旦到达肺部,很快你就会感到氧气可以呼吸下去……” 风柳一脸的鼓励,诚挚的点着头…… 接下来就是方青在药水中的状态了,她能挺过那难挨的呛水吗?这药水是否真的药到病除?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7章天怜红颜(上)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7章天怜红颜(上) 黑色,是深沉与庄重的象征;可是,那更是恐惧与绝望的色彩…… 换衣服的时候,方青就暗暗给自己打气,强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怯“阵”,一来为了可能活下去,二来不让父亲和冰男再担心。可是当全身就剩下脖子以上的部份露在空气中时,她剧烈的哆嗦起来! 水是温热的,并不冷――冷的,是发自心底那股无法形容的寒意…… 她不像冰男那般,是只旱鸭子,尽管长在小河边上,自幼喜水,可是长这么大来,第一次面对这一池药水,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畏惧。 池面还飘曳着丝丝缕缕的雾气,透过迷茫的视野,方青看到父亲正含笑咬着嘴唇,深情的凝望着自己;然而当她坐进池子后,在这样一个特别的角度上,不知为何,忽地感到和亲人的距离竟是说不出来的遥远…… “爸……”她哀伤的伸过手去,“你要按住我,不论行不行……这都是我的命,谢谢你、还有妈妈,还有所有爱着我的人……” 原田风柳此刻虽在一旁,但他心头比谁都难受,他透过方青那张绝世的容颜,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白痴,从水里站了起来! 一个剧烈的颤抖令他差点失声叫嚷出来,却被阿吉立时制住了他,随着方青呛水的呜咽,他亡命地扑想浴缸。 很明显的,在方青本能地对药水的抵抗中。冰男无疑成为了最大的伤员。方青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他的手背,而这美女的指甲逢里,浸透地,却是同父异母的亲人地鲜血! 最紧张的莫过于原田风柳,冰男方才领受他的那份“人情”,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那么简单。那双充满期待与怨毒的眼光,令这日本人禁不住微微的哆嗦。 也是。通常做鬼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的掩饰那份心虚;然而原田风柳不是一个临阵怯懦地人,而且他还有着许多同龄之人远远比不上的沉着与冷静,他在这个时候忽地告诉自己: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至少是为了心爱的人;无论这看似荒唐的治疗到底对他与席家千金日后的命运意味着什么,他都只能这样走下去…… 冷汗,顺着他的耳门在静静的溜达…… 再说方青仰面倒进水中之后。那原本就散发着硫酸腐味地药水呛进鼻孔,就跟辣椒水没有区别,只听得她一声无力的“嘤咛”,顿时整个思绪陷入了一片迷茫,这万分难受的当儿,她只感到头部和双腿丝毫无法动弹;而那股难闻的药水顺着食道拥进肺部之际,她终于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勇敢――诚然,这“勇敢”无疑是指她希望一死了之得个痛快。 方青身系豪门千金。加上病态更显柔弱乏力,她竭尽全力的挣扎,在菲姨几个女子地“摧残”下显得是那么的苍白;然而水面上,席成达握住心头肉的手背,却早已是老泪纵横! 是的,没有一个父亲。愿意将自己的女儿活生生的按到水里;若真的有个好歹,席成达虽贵为一方商业霸主,但却永远无法释怀这份罪过…… “没……”菲姨在池边忽地张口结舌,她是亲手负责稳住方青头颅的“杀手”,一见手上没了反抗力的出现,忽地脸色白如纸灰,“老……老爷……少爷,没……没动啦……” 冰男也同时感到妹妹的指甲饶过了自己地手背,眼见妹妹完全沉默在池下却看不出好歹,顿时火冒三丈。“腾”地站起将枪抵在了原田风柳地脑门! “退下去。” 原田风柳看出阿吉欲近前。却以出人意料的平静话音吩咐道,之后恹恹地看住冰男。 “你竟然会不怕死?” “不错!” “呵!真是难得啊……”冰男似信非信地眨巴了几下眼皮。 “我历来说到做到。可你若现在杀了我,是不是早了一点?”原田风柳轻轻移开枪口,微笑着看住冰男,“少爷,你这么对我有欠公平!” “公平?” “不错,”原田风柳换上一脸的委屈,“我费尽心力想还男男的健康,我用心何等良苦……” “你……”冰男明明知道不合时宜,却还是忍不住把原田风柳拽到了一旁,几分打趣几分幽默道,“原田少爷,咱明人呢,就不说暗话,我问你,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我老妹吗?” 莫非你这当舅子的,还借妹妹的姿色捞点什么…… 历来善于洞悉他人心思的原田风柳,却犯出一个低级错误;而冰男则是听从父亲营救荣剑的最不得以的方案,想在这个时候以“解铃还须系铃人”的念头,让原田风柳自己来平息这无辜之人一手制造的“芬兰之死”…… 于是就成了驴唇不对马嘴。 “少爷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原田风柳立刻换上卑躬屈膝的姿态,微笑道,“以后男男面前,还请多为我说点好听的话儿,不过你和伯父都是看到的,为了男男的病,我……我这人都瘦了好多……” “听说原田少爷能力之大,在日韩二国很多办不到的事儿都能办到,我有一个挺喜欢的人,现在有点警方的麻烦,不知道……” 原田风柳顿时眉开眼笑:“少爷喜欢的人,我哪里敢不在意呢,只要不是太大、杀了成百上千的人,暂时留下一条命来,我相信还是能办到的。” “这个人你也认识。”冰男深沉的一笑。 “喔?”日本人着实懵了,“不知道是哪位绝色佳人……” “是个男地……” 原田风柳闻言禁不住一个趔趄。他无法将眼前帅气的席大少爷同“同性恋”三个联系到一起去;可能说会道的秉性让他顷刻摆出完全理解的笑脸来。 “少爷不用这样,我觉得啊……这爱是没有性别之分的,所以少爷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一言为定?” “对!” “好!”冰男故作几分羞怯地在他耳边说出了荣剑地名字。 接下来足足半分钟内,原田风柳一言不发,脸色阴晴不定,刚要启齿之时。听到菲姨一声欢欣的呼喊:“老爷,小姐刚用力握了一下我地手!” 荣剑毕竟是无性命之忧的人。因此冰男听得此话,也放弃了一定要得到答复的念头,转身扑向浴池。 药水果真清亮了许多,冰男二人交谈之时,药水已褪去了七分黑色,柔和的灯光之下,方青美目紧闭。面色红润,起色见佳,似乎有立竿见影之效,与刚才下水之时的神态判若两人! 冰男,你真的会没有记忆吗…… 原田风柳透过药水,悲哀地看着方青那张可爱的QQ脸蛋,那美得眩目地绝世风华,就宛如一位在海底恬静沉睡的人鱼公主。正在梦中期待着她的白马王子…… 药水清亮许多之后,隐约可见水中那微细如尘埃的药物,在水中时沉时浮,最后还是钻进了方青那玲珑剔透的小鼻子里去…… 水在越来越清澈,而原田风柳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终于。无法面对的离开了众人来在客厅。 当然,方青的亲人们都一心关注着她地反响,压根儿将他视同了空气。 “少爷,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光头声如蚊呐,同情地跟近看住小主人。 原田风柳露出欲哭的笑脸以作回答。 “她若真的没了记忆,少爷还会像从前那么爱她……” “吗”字还没出口,原田风柳便凶狠地拎起他的衣领:“住口!” 光头难以面对他犀利如刀的眼神,惭愧地低下头。 “如果……”原田风柳放开手来,伤痛地仰天悲啸一声,“如果我是中国神话故事里的牛郎。她就是织女……如果。我是一个国王,她就是我地王后。给我记好,没人……可以替代她!” 没了记忆,那同刚生下来的婴儿有什么区别,和这样的一个女人结婚同居,又有什么意思…… 光头一副很为自己的小主人不值的表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原田风柳的目光不住的在他眼睛和喉头扫射,“爱情是很纯洁的东西,你怎么都是些龌龊的念头!我问你,你有过浪漫的爱情吗?” “我?”光头被问得一愕,随即不好意思地搔着光溜溜地脑袋,“什么叫浪漫我都不知道。” “我这真是……对牛弹琴……” 原田风柳心乱如麻,刚想坐下时却听到浴室传来众人地欢呼! “好啦好啦!” “眼睛睁开啦,快快……” “小心点呀,急什么急,慢慢的拉起来!” 二人疾步冲进浴室时,已见席成达顾不得方青通体透湿,一把将女儿平抱在怀中,扯过菲姨预热好地大浴巾,迅速裹在方青身上;而方青星眸紧逼,起伏不定的胸脯显示出呼吸无法形容的快速,而面色也因为呼吸的急促变得宛若熟透的苹果,“呜……呜……”地表露出欲吐的难过;随着冰男聪明的闪躲,她终于“哇”的一声惨叫,接连从口中喷出一长串水柱! “儿哪,”席成达欢喜得无法形容,“吐出来了就好……我的心肝,爸都快急死了……你怎么样,说话,看住我……” 喷吐完肺里药水后的方青,说不出来的困乏,无力地看了父亲一眼,晕了过去。 “哎呀老爷,快把小姐给我让她换衣服,冻坏了怎么办?” 菲姨见席成达傻乎乎不知所措,赶紧同几个女子将方青弄进了卧室;然而须臾之间方青从卧室中传出的惨嚎,顿时让原田风柳头大如斗地闭上了眼睛……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7章天怜红颜(中)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7章天怜红颜(中) 通常,刚刚沐浴后的女人是最有魅力的。 众人一窝蜂涌进了卧室,只见方青蜷缩在床后,右手举着一个小花瓶,一脸同归于尽的羞怒,加之那光洁似玉的脸庞上的泪水,写满了“谁近前来一起完蛋”的决心! 菲姨几人急得直的跺脚呼唤,不过从方青躲在那欧式大床后露出的肩头与大腿来看,明眼人都知道她此时是身无寸缕,光头与几个男子都看得如痴如醉、浮想联翩…… 随着冰男一声轻咳嗽,加上席成达脸色十分难看的吩咐,众人在顷刻之间一哄而散,卧室里就留下了父女二人。 关门之后,冰男忽然瞟见原田风柳的神色不对,不由得火冒三丈:“原田风柳,这药水,你做了什么名堂?!” 原田风柳抱以一声叹息。 “说话,我就知道你不会安好心!”冰男说着欺身上前,“说,我妹妹为什么会这样!!” “看来男男的病已经好了……”风柳喃喃自语道,“好了……他没有说错,真的……有代价……” “代价?”冰男急得摇起他的肩头,“什么代价,你倒是说,快说啊!” “我只想让她活下去……”原田风柳垂下头来,眼里噙起泪水,“我应该没有错!” “**……”冰男是个急性子,一听这话更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你这人渣!” 光头刚一进前。就被原田风柳踹了开去,随着“给我滚远点”的怒斥,阿吉终于见到了从不落泪地小主人的哭相,赶紧闪到了一边。 “快说!” “记忆……”风柳惨淡的笑着,“要她康复的代价,就是要她有生以来所有的记忆!” “你说什么!!!”冰男咆哮着揪起他的衣领,“记忆?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 “说了有什么用,你们就算有一番争执。到头来也得这样,还不如暂时瞒过你们,少一份危险……” “混帐……”冰男怒火中烧,蓦地差异道:“有生以来?有生以来!!!你……那她,不是同一个刚生下来的孩子……没有区别?” 原田风柳默默地点头。 “好你个原田风柳,”冰男心痛如焚,“你好歹毒。你先设计把荣剑弄进了牢房;接着又怕我妹妹不会原谅你,于是你就……” “不!!”日本人失常地大吼道,“不是我让她这样,是医治她的人,迫不得已地前提条件,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吧,”风柳双手握住冰男执枪的手。猛地将额头迎抵上去,“她没了记忆,我也看淡了很多,之所以没告诉你们,是我还在期待,她可以成为一个奇迹。我多么希望。她能好好的康复起来……” 冰男虽为男儿身,可毕竟多年的女子心性,使得见到对方流泪的光景免不了心软――方青报应般真实的失去记忆、加上这小子听似情深似海的表白,她拿枪地手逐渐开始颤抖…… 客厅中出现了出奇的安静。 “我们走……” 卧室的房门打开,席成达抱着孩子般不住眨巴着睫毛扫视四下的方青,徐徐出来,深沉地看了日本人一眼,带着众人离开…… 龙次郎得知席成达一行人离开之后,赶紧来在风柳的总统套房中,却见儿子揪着自己的头发。颓废地蹲在卧室门旁的角落中。他大吃一惊,在他的印象中。儿子历来都是心高气傲、不可一世地领主仪态,却从来不曾如此的落魄透顶!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中这蜷缩成一团的年轻人,就是自己历来值得骄傲的儿子――日本传媒中的青年才俊,黑道之中的新秀顶尖。 原田风柳目光呆滞,连父亲什么时候蹲到面前为自己披上大衣都不曾发觉。 龙次郎重重一声叹息:“你地祖父,同你一样……也是熟读中国历史文化。他生前曾多次告诫我们,中国话中,有一句叫做‘色为刮骨刀,酒为穿肠毒’……风柳啊,你中国字比我认得多,这话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吧。啊?父亲从来没见你这样颓废过,你给我振作起来!” “我真的爱她……”风柳哀伤地仰脸看住父亲,“我没有害她,父亲,我离不开她……” “啪!” 这一耳光打落了他的眼镜。 “我原田家族的后人,不允许这样丢人现眼!明天就是14号了……” 风柳触电般跳了起来:“父亲,再等一个月圆,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行……”龙次郎将计就计,“可你要答应我,不准再这样六神无主,你是一个男人,在我原田龙次郎的有生之年,我不想看到你的眼泪!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一个可能让我儿子不知所谓的女人,我宁可你同我反目成仇,我也要让她消失……” 爱江山――更爱美人! 原田风柳见过多少绝色佳丽,却被方青搞得一塌糊涂;一代枭雄,莫非也过不了这美人关?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原来众人离开卧室之后,席成达就看出问题的所在;他太熟悉方青这样的表现与神色,一阵冷静是思索后,正在他站在原地想要开口之时,却听到一声温柔的呼唤,也正是这声呼唤,让他差点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去…… “爹爹……” 啥?! 席成达目瞪口呆,看着方青忘情地站起身来,却又立刻一声惊呼,胡乱扯上遮羞地衣物罩在身上,面带惊喜与欢欣赤脚跑到跟前来。 “爹!” 这一声,席成达终于听得真真切切,就是他吃惊之时,方青却做出一个娇弱妩媚、却让他眼角抽筋的动作来! 那是一个古代女子才做得出来地“万福”之礼…… “你叫我……”席成达看着那双小脚掌踏在地板上心痛不已,赶紧问道,“你叫我什么?还有……你你……你刚才这动作,在……在哪学来的?” “爹……”方青面露迷茫,“我是月儿哪,怎么?爹爹连唯一的女儿都给忘了……” 万主月的鬼魂!! 席成达顿时想起方青说过“杭州知府万庭隆”之事,一听“月儿”一字,立时联想到了万主月,不由得打出一个冷战! 然而,方青那眼中动人的目光,充满相认的期盼,不知怎么的,他一时间也忘记了失控的立场,因为在他的眼里,无论是古代的月儿,还是现今的方青,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他的骨肉…… 正迷茫间,却见方青虚弱地瘫倒在地,赶紧上前搀在臂弯之中。 “爹爹记起月儿来啦?” 席董感触得泪光荧荧,正要开口时,却听到坏里的女儿一句话,顿时开怀大笑起来。 方青的这句话便是: “爹,这阴间果然好生寒冷,爹的胡须和头发,都冻得少去许多……” 即日恢复更新,祝大家新年快乐! 天意新书,与大家相约2007!!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7章天怜红颜(下)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17章天怜红颜(下) 席成达很明白,女儿的病是根本按常理没法治的,大凡通过这种唯心的途径解决问题的后果,是让人无法揣估的。 在方青融入池中的一刹那,他就很清楚,女儿若这次还能生还,那么注定――要失去一些什么东西……可是天下父母心,活着毕竟要比长埋在地下不知春夏秋冬好得多,一个如花似玉的年龄里,他怎么的,也希望女儿可以蹒跚的走下去! 万主月印罩在了方青的身上,一时间他的心中,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得与失、悲与喜,无从论起,盈然的泪光里,看着半小时前还亲昵的呼唤自己为“爸”的女儿,这会却成了一个古代的女儿身…… “爹,你还好吧?” “我……”席董不由自主来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默默点了点头。 方青将父亲温暖的大手将自己的两只脚掌握在手心,禁不住难为情道:“你的手……” “我怕你冷……”席董哽咽着将她拥到胸口,双目一闭,泪水掉落在方青的头顶,“怕你……冷……” “爹爹自幼教诲女儿,这男女授首不亲,”方青幸福而避讳地推开父亲的拥抱,“这番光景……若让旁人看了岂不贻笑大方?爹,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这个世界,也是那么残酷……” “我开心,让……”席董极度别扭地清了清嗓子,“让爹带你回家。记得,这一路上你什么也别说,到家再说话!” 青儿,我的女儿,你现在……又去了哪里? “我腿好酸……”方青郁闷地捶打着大腿,“站不起来。” “让我抱你走!” “这如何使得?”方青条件反射向后一靠,“不可以……” “授受不亲是指你对其他地男人。你从生下来长这么大,身上什么我没见过?” 席董说完不由分说将她横腰抱起。 “爹……”方青几分娇嗔道。“不是那个意思嘛,我是说爹爹年事已高,孩儿又那么沉重……” 听得此话,席成达胸中终于有了一点安慰,一个由衷的微笑后,向外走去…… 从酒店到父亲房车的这段路上,冰男奇怪的留意到方青一直恐惧地看住四周的一切。那眼神、那模样,就宛如来到了另一个奇异的世界;最有意思的,是冰男觉得方青地眼神特别的美,除了水灵地秀气,更平添了一份无法形容的古典风韵。 “老爸,喝点水吧……”车启动的时候,方青惊叫出声,冰男依然不以为然把水递到父亲面前。 席成达沉重的摇摇头。一直舍不得将方青放下手来。 “放下来吧,以后咱这美女妹妹,可就是个婴儿了,对了,”冰男心痛地想要抚摸方青的额头,不想对方却怕得立刻将头缩到了父亲的大衣中去。不由得哀怨一笑,“原田风柳,我要杀了你!” “这事儿有点奇怪,男男,你知道我抱的是谁吗?” 冰男正在喝水,闻言扑哧一声呛了开车地阿银一头的雾水:“我说老爸,你这什么问题……你抱的,不是我那妹……” “不……”席董轻轻撩开衣襟,呢喃道,“儿哪。不要害怕。他是你的亲人!” “她……”冰男张口结舌,“老爸你搞什么名堂呢?” “我这辈子。算是什么奇事都遇到了,”席董哭笑不得望住心惊胆战的方青,“男男,她是万主月!” “谁?什么月??”冰男大大咧咧一笑,“老爸你脑子出毛病了是不是?呵呵……”冰男干笑着望住一脸凝重的父亲,越笑越没意思,“万……主……月?我好像听过,没错儿,嗯哼,我的确听过……” “是青儿告诉你的,”席成达苦笑一声,“她时常梦回明代,驸身在一名叫做‘万主月’地女子身上……” 车“嘎”地停了下来,阿银脸色惨白回过头来,无法置信地望住那姣美的小主人,和冰男一个模样,半天嘴合不上来…… “爹爹,他们好可怕……”方青被看得毛骨悚然,求助地仰起俏脸看住父亲,“我们快走吧……” “你叫他啥?”冰男用力捏了一把自己的鼻子,指着父亲试探地望向方青,“你怎么称呼他的?啊?” “他是我爹爹……”方青畏惧得索性环抱住席成达的脖子,宛如一只受惊的小绵羊,颤声质问道,“你是何人,你想做什么?” “我说阿青,”冰男啼笑皆非,“你是不是古典小说看多了,什么爹爹?什么何人,你酸不酸哪你,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都在为妹妹地病态担忧,这会见她能说会道,气色良好,冰男禁不住大是开心,发出一阵爽朗的欢笑。 “别吓到她,”席成达却没心情笑,恶狠狠地制止了冰男的嬉笑,温柔地对方青说道,“儿哪,我们不是在阴间,你是……来到了未来几百年的世界里……” “爹爹何出此言?”方青难舍地凝望住父亲,“女儿不孝,爹爹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月儿却未曾一天尽到人女之责,不想飞来横祸,父女自此阴阳相隔,眼下可好,这黄泉路上,女儿要尽心侍奉您老人家……” 冰男笑不出来了,方才的笑容凝聚在脸上,他无法置信地望住方青的表情,那份忏悔的真诚、那份美丽的哀伤,他相信,任何一个出色的演员都无法模仿出来…… “你让我怎么该称呼你?!”席董强忍眼中的泪水,豁达一笑,“时间有地是,你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地。” 众人都再无言语,车到别墅跟前时,方青已在席成达怀中沉沉睡去。 吩咐菲姨好生照料后,席董在冰男的搀扶下,无力地来在自己的卧室。 “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几百年前的一个女子,怎么会跑到阿青的身上;最可怕的,你竟然同她的什么父亲大人一个模样……老爸,你有没有听我讲话,这怎么可能嘛?!” 席成达惨然一笑:“怎么不可能?都有可能的……” “当然不可能,这中间可是隔了好几百年呐!” “那你和方青兑换了彼此的身体,这又是怎么可能的!!”席董颇为嗔怪地瞪了冰男一眼,旋即痛苦地低下了头。 “爸……”冰男知道父亲的牵挂,蹲到他的跟前去,“你不要太担心,若我和阿青都能兑换,那么她……就是这个万主月,和方青妹妹兑换一下,也是有可能的……” “我的青儿……”席董掩住脸变得泣不成声,“我的孩子,你在哪?你在哪啊……” “爸……”冰男鼻子酸得厉害,赶紧宽慰道,“爸你别难过了,妹妹她那么善良,她不会有事的,啊?要对她有信心!” “善良?哼……”席董慢慢收敛起啜泣,“正是因为她太过善良,不懂得嫉恨别人,我才这样担心的,你懂吗?” “老爸,或许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不一样,我相信,好人始终会有好报,真的,或许你把这个世界看得太过现实!” 席董嗤之以鼻:“你太小了,经历的太少,等你接过我的担子,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充满了奸诈、欺骗与阴谋。少不更事,果然是这样!” “啊呸,”冰男不服气地噘嘴道,“你少来,老是倚老卖老,爸爸,看开些,就把她当你的女儿吧!” “她当然也是我的女儿,”席董斩钉截铁道,“根据青儿的述说,她在梦里见到的那名知府大人,的确和我一个模样,也难怪这自称‘主月’的孩子,口口声声叫我做爹了……就算她不是我的骨肉,可人家一个来自几百年前的女子,我们忍心放弃她不管吗?” “这可真是绝了……” “或许这真的是种缘份哪!”席董叹息一声拉住冰男的手,“你想,在古代,他的父亲和我一个模样,而在21世纪,他却同我的女儿一个模样,莫非冥冥之中,有这样一段安排……” “对呀!妹妹说不定……呵呵,爸爸,你开心点,若这万主月要离开咱们,或者说要离开……嗯,我们现在这个世界,那么阿青妹妹会回来的……” “但愿是吧……” “我头都大了,这事太突然,可你想想,按照原田风柳的说法,现在我老妹可是一个白痴才对耶!你就没想过,这或许是……什么高人在帮我们喔!” “有道理!”席董忽地眼睛一亮,一拍大腿,“没准儿就是青儿的干爹……就是那位古老记得吧,做的好事,走,看着她去!无论怎样,她都是我的女儿……” 二人兴致顿时高涨,并肩来在方青卧室门口,刚要敲门,便听到方青一声惨叫:“爹――――!!!你在哪,他们都给我穿了什么!” “听听,”冰男眉开眼笑,“中气十足,哪像个病人?恭喜老爸啊,又拣到一个女儿……” 席董倒是没心思理会他的打趣,径自大踏步走了进去,却“砰”的一声将冰男关在了门外…… 言传身教10卷20章新春贺岁欢笑篇 言传身教10卷20章新春贺岁欢笑篇 “小姐到底是咋回事儿,”菲姨莫名其妙地冲冰男摊开双手,“连我都被赶出来了,哼……” 冰男跟在父亲屁股后面吃了一块闭门羹,也找不到出气儿的地方,悻悻地朝自己的卧室冲去。 方青的一头秀发散乱,目光痴呆,左手的手背悲伤的揉着鼻子,望得席成达笑盈盈地走来床头,才徐徐停下啜泣,极不舒心地拉扯着身上那件银白色的睡袍,见得父亲落坐床头,才别扭地噘起嘴来。 “怎么了?”席董的话音充满了身为人父的慈爱,却藏不住那虚弱的疲惫,“你怎么了?” “爹爹,”方青娇嗔道,“方才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哪,说话我一句都无法领会。哼,你还骗我,说这里不是阴曹地府……” 席董听得忍俊不禁:“阴曹地府?呵呵,孩子,你觉得阴间也这么光明的殿堂?” “当然有,”方青现在毕竟身为知府千金,尽管知书达理,不过在父亲面前却依然是一个少不了撒娇的孩子,闻言自负地仰起头来,“孩儿自幼在您的教诲下,却还是知道阴间也乃是一个赏罚分明的地带!” “哦?”席董听得兴致盎然,如此之说生平却还是第一次听闻,禁不住疲惫一扫而光,拉起女儿的手腕,“你倒是说说看!” “爹爹是个好官,体恤民情。二十年在任爱民如子,否则到了这阴曹地府之中,经过阎王判官的善恶之论,又哪会有如此豪华地宅第?” 方青只顾着一本正经的表白,殊不知席成达听到后来终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不要笑话孩儿好不好?”方青俏脸红霞飞扬,垂下睫毛,“我哪里说错了?” 孩子。你还沉浸在父女团聚的喜悦之中,我又怎么忍心告诉你我并非你的生父?唉……算了。只能得过且过,先让你熟悉安定下来再做计较吧! 如是想好,席董正襟危坐微笑道:“儿哪,你现在觉得如何?” “不好!”方青一对酒窝盛满了抱怨,“我……我……” “哪里不好,告诉我,啊?” “那几个女人。”方青一脸的憋屈,指指门外,“都给我穿了些什么呀!不伦不类的!” “我们这个……”席董本来想说“我们这个年代”,转念一想还是改口道,“我们这个地方呢,年轻女子就得这么穿戴!呵呵!” 方青大是不愿地皱起眉头,透过睡袍偷偷瞟了瞟那蔚蓝色的xiong罩:“……这……我不习惯穿这物事,爹。能叫他们给我准备一件……” “你想穿什么?” 万大小姐一脸羞怯得透红,磨蹭了半天才呐呐垂头道:“就是娘亲,为我做地那种,嗯……嗯……” 肚兜! 肯定是这东西,天,可我上哪找你母亲去?再说穿上这东西。不笑死人才怪…… 看着父亲又想哭又想笑的神色,方青奇怪地眨巴着眼皮凑近席董:“看来爹有难言之隐,算女儿没说好了……爹,我想娘亲……” 席董猛地抬起头来,着实将方青吓了一跳。 “孩子,你母亲不在这儿……” 还没继续说下去,方青便呜咽起来,眼看着她又要流泪,席成达慌忙想出一个主意:“别哭别哭,啊?乖啊。嗯。这样吧,你把你母亲地样子临摹下来。我们再想办法!” “爹爹好办法,可是……”方青一声欢呼后又犯愁道,“可这房中,不见文房四宝呀!” “有的有的!” 在门外一直偷听的冰男再也禁不住哈哈大笑着破门而入,跑到抽屉的计算机键盘下拿出纸笔,过来之时,却见方青将自己捂在了被子里。 “干啥呢?你别告诉我不好意思啊……” 一看父亲皱起眉头的微笑,冰男扮出恶狠狠的模样坐到床边:“月儿小姐,文房四宝在此,伺候您呢!” 说完把纸笔一扔,将头埋到双膝中吃吃地笑个没完。 “叫他出去,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进我的房间!”被子里传出方青的惨叫,“爹,你还不叫他走?!” “走就走!”冰男笑得一脸的眼泪,说完又匆匆溜了出去。 好一阵解释下来,方青在父亲的教导下,吃力地握住了那只钢笔。 “哎呀,是这样拿,儿哪,这可不是毛笔……你看我……”席董见方青笨拙得宛如一个小孩,接过钢笔示范道,“哪――这是硬笔,看到怎么拿的了吗?” “那无名指呢,”方青大眼睛忽闪忽闪着,郁闷地瞅着父亲那只执笔的手,“还有墨砚呢?” 我有点受不了你了…… 可一看那副楚楚可怜的俏丽模样,席成达到嘴边地抱怨又咽了回来,抱以一个微笑:“这个钢笔呢,不用磨墨就可以写出好多字来,来吧,我儿来试试……” 习惯成自然,方青还是我行我素地照毛笔的姿态握住了钢笔,一边素描还一边无法置信地不时瞟瞟父亲,终于慢慢领悟出钢笔不用时时蘸墨的美妙,露出一丝惊讶的笑容;可当她绘出母亲的肖像后,却见久违的父亲早已倒在她地枕边沉沉睡去…… “看样子已经好了……”冰男懒洋洋地拿着手机呢喃道,他也累得够呛,倒在床头鞋都不想拖就用另一只手为自己扯上被单,“好?好个屁!哎呀彩华你不知道,现在我妹妹……唉!我头大着呢?” 彩华听得莫名其妙。索性从床上坐起来:“你不说已经好了吗?那怎么……” “也只有我老爸,才受得了她,我那可怜的老头,搞得我哭也不是、笑也不行……” “我说你存心卖关子是不?说了半天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知道更好,”冰男一声呢喃般地苦笑,“明天你来看了就知道了,唉!这什么世道。睡觉了……” 刚放下电话,一个呵欠还没打完。就又听到了方青从隔壁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神啊,你饶了我吧……” 冰男一声悲呼,从床上爬了起来,急匆匆出得门来,到了事发现场时,却看到父亲正在为这淘气的妹妹穿拖鞋,而方青。却余惊未定地望住盥洗室中还在放水的水龙头! 冰男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拍额头蹲了下来:“我的月儿小姐,你又做了什么?” “我见爹爹睡着,我想方便……”方青委屈地看住父亲,“我进得这里边,见此物,很似娘亲喜欢的一块玉饰,因此一时好奇。不想……” “不想它会有水从口中吐出来是吧?” 冰男关上这麒麟造型的水龙头,回过身来半是幽默半恼火地质问道。 方青难堪地一点头,忽地懊恼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几次三番进得我地房间,真是没有廉耻!” 啥?! 被喧宾夺主地冰男听得目瞪口呆,指着自己的鼻子。看住恼羞成怒地妹妹和无可奈何的父亲,悻悻得越想越生气。 “看你的样子,也不似强盗匪类……” “孩子,他是你的哥哥……”席成达看到冰男要爆发了,赶紧解释道,“你的兄长!” “什么……” “好了我地大小姐,我问你,你那方便的问题解决了没有?” 方青被问中心事,窘迫地点点头,再也抬不起头来。 “我去叫菲姨!” “站住。你给她示范一下吧……”席董大是头痛道。“菲姨他们说话,她听不懂。你教她吧……” “咚!” 冰男气得头重重撞到门上――这古代来的女子不会用马桶的问题,在方才同彩华打电话之前他就思考过,他甚至还为父亲正在忍受万主月那文绉绉的言辞有有点“幸灾乐祸”,这“报应”就立刻出来了! “打死我也不干!” 他狠狠地翕翕鼻子,见父亲讨好地笑着过来,又恨恨地别过头去。 “没得商量!” “这……”席董难为情的老脸也泛出红晕,“这女子上厕所该如何操作,老爸是个男人,怎么教她嘛?” “我也是个男人……” “可你从前……”席董顿时闭了嘴,乞晾地看住冰男,他知道这话一定会伤人,“对不起男男……” 哪知冰男听得哈哈大笑:“说得没错啊老爸,你果然慧眼识人,知道教她这些非我莫属!哈哈……我问你,大解还是小便?” 说完又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我这不是废话吗?这女孩子都得那样……唉!过来,来我教你……你看好啊,这就是方便的东西喔,我来示范给你看……” 席董避讳地站在门外,等到冰男出来拉上门后,笑道:“她明白了吗?” “老爸你告诉她实话了吗?咱们并不是她的什么亲人……” “不行,得等她安稳下来再说,这孩子可怜哪!”席董同情地叹息道,“又有孝心,见我睡着了,把我小心翼翼地弄到床上去,这才去地厕所……男男,我们的世界在她眼里,完全是陌生的,这段时间,你得多费心,从明天……喔不,现在已经是凌晨…过了,从今天开始,老爸去公司,你就留在家里照顾她吧,再有,一定要严密封锁她的近况,别让那些日本人,知道她并――‘没有’失去记忆!” 冰男刚一点头,就听到盥洗室的房门被拍打得“砰砰”作响。同时传出方青恐惧地呼喊:“爹――快救我,我被关住啦,我好怕!!” 于是五秒中后,楼下开始忙碌地仆人都听到大少爷那声无助的惊呼―― “天哪,你怎么笨成这样!!” 清晨的阳光,妩媚地照耀着席宅庄园,在萦绕的丝丝雾气中。散发着梦幻般的霓彩,就宛如方青那缕不甘命运作弄、看似柔弱却又坚强无比的情结。闪放着瑰丽辉煌地青春气魄…… 席成达抢着去了公司,因为他晓得:接下来主月出现的问题会更多,自己根本无法继续将她照看下去而将问题留给了冰男去解决。毕竟这男女有别,怎么说主月也是一个亭亭玉立地大姑娘,很多女人的问题――还得需要女人来帮忙解决! 可最头痛地却是:主月不是女儿方青,她听不懂菲姨这些佣人地韩国话,而眼下要抓一个中国人来照看女儿。显然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冰男尽管现在是个男子,可不久以前,却还是一个活脱脱的女儿身,因此他也放心地离开庄园。 一个古代的大家闺秀来在21世纪,到底要闹出些什么让人意想不到地笑话? 冰男恐惧地带着这个念头,靠在熟悉而却不再属于自己的床边,守候着这走错了地方的女子,沉沉入睡。却不知过了多久。忽地感到眼前阳光刺目,而脖子上好像挨着有一块冰冷的东西,懵懂一摸,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睁开眼来! 方青一对凤目怨毒地盯住他,双手握住一把水果刀放在他脖子边上,刚才这一摸。冰男的手指险些被割出血来! “你……干啥?!”冰男吓得一个趔趄跌坐到地板上,“你没事拿把刀做什么?” “应该我问你才是!”方青恶狠狠地吼道,“你趴在我床边,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老实说冰男很不适应这半古半今的京腔口音,加上又才睡醒,硬了想了半晌才明白这大小姐的所指,顿时嬉皮笑脸道,“我是关心你,怕你又有什么不适应的东西!” “住口!”方青执刀地手一直没有松懈,边说边半跪到床上。“你一定是个衣冠禽兽!!” 得了吧…… “好了我的大小姐?让我伺候你梳洗打扮吧。喏,这里的东西你都不熟悉。再说,我对你也不会有兴趣!” “是嘛……”方青不知不觉中被冰男接过刀子,疑惑地看了冰男那洁白无须的面庞好一阵,才莞尔一笑,“明白啦,我相信你的话!” 说完顺从地让冰男把她带进了盥洗室中,含笑看着冰男拧来热毛巾为她擦脸,之后忽地问道:“我爹爹……在这里,莫非还是受的王爷地厚待?” “啥?”冰男忙着为她翻找新牙刷和牙膏,“什么王爷……” “要不你怎么会来伺候我呀……我爹才不会那么傻,不可能叫一个年轻美貌的男子围在我的身边?” “这又什么好奇怪的,”冰男沉思着扔掉牙膏,满意的笑了,“美貌?嗯……这话儿我爱听,呵呵!过来大小姐,我教你刷牙……” “别急呀,我还有话问你呢?” 方青说完竟亲昵地靠到冰男身边来,依旧含笑打量着他,好一阵才惋惜地摇摇头。 “我说你在看什么呢?我知道我长得很帅,哈哈,不过呢,别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就算我有什么想法,可你……”方青来了一个典型的含羞遮口而笑,这宽大的睡袍竟带给冰男一种古代女子宽袖外衣的憧憬,“嘻嘻……” 方青可从来没这么笑过,真够肉麻的…… 冰男无法置信地聆听了万大小姐地嬉笑后,更让他想不到地话终于听到了――只见方青打趣而矜持地昂头问道: “你几岁了呀……小公公?” 一开始冰男没反映出“小公公”是个什么意思,可俗话说近朱者赤,这女子的言谈立刻让他开始搜索在古代什么职业地人才配叫“小公公”…… 靠!难怪你突然肯亲近我来,难怪你一直盯着我的嘴唇看,原来把我当成了宫廷里的…… “你别乱想!”他颇为气愤地压住心头的窝火,因为席董临走时再三嘱咐说这女子一定会闹出什么笑话,一再希望他要忍受,因此听得木然的笑道,“我不是太监……” “切……”方青终于拿出了知府千金特有的傲慢,“你看你脸都红了,笑得那么难看、那么无奈,这有什么嘛?我告诉你喔,我爹可是好人呐,小公公,你说是不是?” “是……”冰男哭丧着脸,歪着眉头无奈的笑道,“是是,你爹是好人,我会……好好伺候大小姐的……” “从未想到:这阴间竟同阳尘一般,也有如此明媚的阳光!现在应是深冬时节吧,虽然没有鸟语花香,不过这里却好生安宁、祥和……”方青由衷的感叹完毕,还忘不了特别的赞美了冰男一句,“还有这么俊俏的小公公……陪伴我的身边,嘻嘻,真的要好好感激爹爹才是……” 你再叫我“小公公”,我就杀了你! 冰男敢怒不敢言,只得默默的陪笑道,心里却在想:老爸,我一定要找你算这笔帐! “哦,我总不能老是叫你‘小公公’吧,”方青妩媚地嫣然一笑,“你有什么小名吗?” “这里的人,”冰男恨不能将她囫囵吞到肚子里去,忍气吞声道,“都叫我冰川!” “嗯,是爹爹给你起的吧,就是不一样!传说冰川之都,浩瀚无涯,可比我泱泱神州,无限宽大,不过……用在你的身上,似乎有点浪费了……” “我去方便一下!” 冰男的确受不了了,铁青着脸藏在卧室外好一阵子,带情绪稳定下来后才又换上笑脸走进了盥洗室,可不到两秒钟,他的表情肌便僵硬了。 方青两片艳丽似火的红唇,却沾满了牙膏的痕迹,此刻正以两根秀美的手指头,开心的拧起那被挤压得扁平的牙膏,满面春风地朝冰男笑道:“这是什么食物,味道不错!” “哐啷”! 冰男无力得一屁股滑坐到地板上,有气无力地仰起头来:“真的好吃吗?我的大小姐……” “嗯嗯嗯,”方青一派眉飞色舞的称许,“香甜可口,还有吗?我腹中正好饥饿了……” 冰男眉头仰得老高,正找不到话说时,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说话声,赶紧如逢救星般一边连滚带爬地朝盥洗室外挪去,一边无助的哭喊道: “彩华……快来救救我……” 辞旧迎新, 天意给喜欢《千金》的朋友们拜个早年, 希望大家开开心心,走进2007!!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1章狭路相逢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1章狭路相逢 冰男不似方青,他自幼养尊处优,没受过什么磨砺,所以个性不像方青那般多愁善感;相反的,曾作为一名豪门千金时,无数次干的都是男孩子那般淘气的事儿,令阿当几人无数次头痛欲裂…… “这个身体,到底属于谁,既然不属于我席冰男,莫非……也不属于我那可怜的方青妹妹?” 彩华进得卧室,搀扶起他之后,冰男终于知道往昔阿当几人类似现在这样的表情是什么道理了,不由得歪着眉毛,拿出一句韩语向彩华倒苦水。 “放肆!”方青将被她积压得一块扁平的牙膏,很是舍不得的握在手心,狠狠喝道,“你一定在骂我!我要告诉……哼……” 说罢赌气地走出盥洗室,气冲冲地来在床头坐下。 “你说她不是……方青?”彩华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离奇的一幕,诧然道,“等等等等,那这……那她是谁呀?男的女的……” “女的啊,好难伺候的,”冰男哭丧着脸,“好像还是个当官的女儿,说话振振有词的,好厉害,彩华,让我去你那里躲躲吧……啊?” “不至于吧……”彩华目瞪口呆,“能让咱们席大小姐都害怕的人,哈哈,这可是第一次听说!” “我不是怕她,是迁就她……”冰男尴尬地吞下一口口水,“知道吗?这人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个神经病。但基本能排除,第二,就是来自几百年前的中国古代……唉!” “活化石耶!”彩华听得双眸一亮,拍出一个巴掌,“送博物馆,不知能值多少?” “啊呸!”冰男恶狠狠地推了她一把,“送个屁。知道嘛?她对自己地模样没有丝毫的陌生,就说明……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还有。我老爸,竟然同她几百年前的父亲也是一个模子……” “喂,你别吓我,怎么你的话阴森森的,真是的!”彩华从对方的眼神里逐渐看出这件事离谱地所在,“……这,这太匪夷所思了。我说你们席家可真出怪事,来了一个方青不说,现在又跑了个……几百年……” “救命啊彩华……你我好歹姐妹一场……” “喂,别那么夸张,我问你,她的……哦不对,应该是你地病,是不是真的痊愈啦?” “冰川你给我过来!” 方青听得二人嘀嘀咕咕。心里好不烦恼,大喝着喊道。 “是……”冰男堆起笑脸,赶紧凑上去,“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心里烦闷,”方青恹恹地瞟瞟彩华,“那是何人。” “噢!是我的一个朋友。很要好的姐妹。” “要好?”方青沉思着把牙膏放在床头柜上,“‘要好’何解呀?给我说说……” “你……”冰男气得眼角抽筋,“就是非常友好,能视为知音,这么说……小姐明白了吗?” “若不是你……”方青掩口而笑,“动作如此暧昧,我还真觉得你色字当头呢!” 靠…… “好啦,陪我走走吧……爹爹的府中,有多大,我还想观看一番呢!” “等等。你总得打扮一下吧?” “有什么好打扮的?”方青颇为不满的噘嘴道。“我看过这梳妆台里地物事了,没我称心如意的……” “这……”冰男眼珠一转。赔笑道,“大小姐啊,你那么知书达理,总听过入乡随俗这句话吧?你如果就这么出门,会让人笑话的,所以呢,我们这里,女人有女人特别的装扮方法,来,我先给你吹吹头发。” “行,看爹爹那么信任你,将我交你照看,我也就听你的就是!” 彩华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方青的脸蛋,她无法相信,这具美丽得几乎无可挑剔的身体,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更换“主人”,不由得信步来在她的背后,怔怔的望住镜子里那张绝世的容貌,一声轻叹。 “她……”方青配合地让冰男为她上彩妆,却没忘记身后还有个陌生的女子,“她可是爹爹派来伺候我的丫头?” “不不,”冰男慌神了,她很清楚古代地主尊奴卑将会‘连累’到彩华,“她……她是……她是老爸同事的女儿,所以……” “冰川,你说话真是怪异得很哪,”方青颇为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我爹可是你的主人,莫非‘老爸’……就是阳间对‘老爷’的别称?” “哈哈……哈哈哈哈……”冰男听后笑得前俯后仰,孩子心性一上来,索性也就着她的思路把这出戏‘演’下去,“对对对,小姐真是聪明伶俐……哈哈!” “真是的!看来爹爹很是宠你,在我面前一点矜持都没有!”说罢一瞧镜片,啧啧感叹道,“这番打扮虽然怪异,不过却很是好看耶,没想到你一个小公公,竟如此心灵手巧!” 吐血…… 冰男立时嘎然停下嬉笑,正色道:“好了小姐,换上衣服下楼吃东西吧!” “那叫用膳,”方青一边让冰男为她穿衣服,一边埋怨道,“俗!” “是是是!”冰男媚笑道,“鞋就不用换了,走吧走吧,我都饿了……” 一出门口,方青忽地想起什么:“你不说要教我……刷……牙吗?” 牙膏都被你吃光了,还刷什么牙…… 冰男悻悻地拽上她:“走吧,等会再说!” 一路东张西望。方青被别墅里的装饰与陈设大感兴趣,对每一个小东西都爱不释手,忍不住拿在手里仔细一番把玩端详,因此几乎是被冰男拖到了餐厅里…… 不是快过年了吗?怎么这样闷热,是我眼睛有毛病?还是这天,真地黑了…… 真正的方青,在幽幽的迷幻思绪里徐徐睁开眼睛来。 天穹一片黑暗无涯。偶尔一道银蛇般地闪电从头顶划过,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不由逐渐惊骇得徐徐抱上了双肩。 这里显然是一处绝壁,她地背后,紧靠一道笔直陡峭的山脊,在漫漫夜色之中扶摇直上,仰头望去,不见顶端;四下冷风习习,尽管天气显得炎热。可这种“凉快”里却充满了说不出来地阴森!再一看自己四下,蒿草丛生,虫鸣阵阵―― 我在荒山野岭!!! 当这个念头如闷雷般在头顶炸开时,方青自己都觉得脸色肯定在这时候白得无法形容,顾不了那么多,提腿便跑――哪知道这一跑,右腿膝盖处便传来钻心地疼痛,一个把持不住。摔倒在地! 这……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么吓人的地方!! 方青挣扎之时,却无意看清自己头边赫然躺着一距男人地死尸,阵阵恶臭之中,苍蝇们正在翩翩起“舞”! “呜哇……”她喉头一阵发痒,一边干呕着一边踉踉跄跄朝前跑去…… 夏日的时节。天气变换无常,一路跌跌撞撞跑来,方青也不知自己正在往什么方向前进,她只想摆脱,她庆幸天色太晚,没看清那句尸体的面目,否则现在可能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在这段时间里,她的头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应该往哪走。只晓得要离醒来的地方越远――越好…… 就这样一直吃力的前进着。膝盖的伤痛在点点地加剧,突然一个炸雷响起。吓得她面如土色,赶紧抱住一颗大树,胆怯地向天看去,而那偌大的雨点却急速的砸落在了她的脸上! 闪电交加中,她依稀看到一座荒废的山神庙的招牌,就在不远处,立刻放开大树,朝庙门跑来! 蜷缩在庙门房檐之下,外边的大雨已如倾盆而至,借着外边雨帘反射的电光,方青逐渐看清自己地穿戴,不由得烦恼地闭上了眼睛。 一件螺蛳蓝衫,一条碧绿色的花裙,再通过斜睨就能看到的、头上那根长长的錾子,加上脚上那双锈着花边的布鞋――她明白自己又到了那个蛮荒而悠远的年代里去! 意识在步步地清晰,而浑身的伤痛亦在这片刻的歇息中“跑”了出来! 方青试探着用手在发痛的地方摸索,发现不但膝盖和肩头,就仿佛连背上和脸上,都有好几道渗雪的伤口! 联想起醒转之地的情形,方青很快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万主月从那道山梁之上,十足掉了下来;而自己苏醒的地方,是一片厚厚的茅草,因此大难不死,拣回了一条命来…… 妈……爸……冰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次回到这该死的年代,咋就是这样遍体鳞伤呢…… 方青欲哭无泪,靓丽的双眸哀伤地看住那外面漆黑地天空,抱紧两腿地膝盖,在瑟瑟的寒冷中,挨到了雨住。 主月跳崖――这在方青看来是没什么不可能地,她深知主月的坚贞,她是那么的深爱着赵将军;而那个年代的女子,跳崖殉情根本无可厚非。 可是!! 方青猛地抬起头来,突然意识到追拿主月的恶人很有可能就在附近!加之此刻天色已经见明,东方隐现鱼肚之白,赶紧站起身来,看准一条大路,急急朝前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劳累,一开始是小跑,到了后来,成了有气无力的前进,终于无力地倒在地上,忽忽地喘息不已。 远处的马蹄声让她警觉起来,还没来得及站起往路边的草丛里藏,几匹古代的战马就赶到眼前,马上几人皆是士兵模样的打扮,将得方青仰起脸来,顿时一个个傻了眼…… “小娘子,这里是大军重地,你想往哪去,你又想找谁?” 为首一人,看来是几人中的头目,yin亵地下得马来,媚笑着朝方青步步走去…… 大军重地?那这些都是些军人咯,可……可我怎么回答呢! “我是……”方青忽地从几人靠近的笑容里看出歹意,开始畏惧地用胳膊撑地后退,“我……你们不要过来!” “身上有伤,又说不出到此何为!”头目忽地收敛起笑脸,“分明就是奸细,来人,给我抓起来!” “是!” “我要搜身,看她身上有什么重要的情报没有!哈哈……” 几人牛高马大,方青哪有丝毫挣扎的余地,连呼喊都成了问题,只得怒目圆瞪,恐惧地被挟持,眼睁睁看着这头目伸出一只猩猩般的大手来…… “啊哟!” 忽然,头目一声惨叫,负痛地把那只即将摸到方青胸口的大手缩了回来,痛得眼鼻都走了位,而与此同时,方青忽地看到一名身桌战架,却头缠红头巾的男子,英姿飒爽地出现在几人的身侧……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2章羽木将军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2章羽木将军 方青说不出来的委屈,她完全相信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是满头残枝碎叶、蓬头垢面,说不出来的狼狈,这点毋庸置疑。 也不知道主月用的啥香水…… 混合着一路跑来的汗水与方才的冷汗,方青意识懵懂,竟只留意到这一点暗自在心中嘀咕,当听到一片凄惨的求饶声传入耳朵时,却见那五六名军士正跪在这名红头巾的男子跟前,一脸的诚惶诚恐。 “将军饶命,小的……小的只是怀疑……” “羽将军饶命啊……这……这都是卫队长的意思……” “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将军? 方青置疑地看去,这名被唤做羽将军的男子,年纪不过二十六七,身材虽算不上十分的魁梧,但气质却十分的锋芒炽人,最大的亮点是那两条很有个性的眉毛,黝黑笔直,把一对虎目映衬得咄咄逼人――这名男子的气度,勇猛中不乏温存、而秀雅中却透出浓浓的杀气…… 万大小姐禁不住看得有些痴了,直到对方来在她面前不足一米停下拱手作揖招呼时,才蓦地回过神来! “右卫军统领、帅前副将羽木,参见将军夫人!” 认识我?还叫我…… 方青惊讶而别扭地咽下一口唾沫,余惊未定中颇为陌生地望了羽木一眼,倒退了一步! “呛”的一声。羽木斜负在背上地宝剑出鞘一尺来长,眼中杀机一闪,默默向跪在那边的几人走去。 “将军,将军饶命……饶命呀……” “我羽木手下,”红头巾的话冷得让方青一个激灵,“从来没有冤死的亡魂,让你们死个明白:知道她是谁吗?” “将军饶命。你武功盖世,杀了我们这样的混混。简直有侮你的定坤剑,不敢了,下次真的不敢了……” “这是赵子剑赵将军地新婚发妻,你们好大的狗胆!” 羽木双眉一窦,厉声喝骂中背上地定坤剑径自彻底出鞘,向空中冲出几米后稳稳落在他的手中,剑气所过之处。地上的蒿草泛起一阵微微的波浪! 方青看得真切,赶紧跑去拦在羽木和几名士兵的中间,张开了双臂! “将……”她结巴地央求道,“将军不要,他们……他们不至于要死掉吧?” “夫人有所不知,”羽木颇为感触地深看了她一眼,一手反持宝剑贴在后背转过身去,幽幽叹道:“军法严明。奸yin年轻女子,罪不容诛!比起砍掉头颅,他们死在我羽木的手上,应该算得他们的荣幸了……” 好自负地一个男人! 方青惊讶之时,几个先前想占他便宜的士卒一个个跪趴在她的鞋前,痛哭流涕的求饶着。禁不住不满地喊道:“喂,我不管你什么军法!要处置一个人,总得……总得有个被告吧?啊?” 羽木闻言,颇为好奇地斜扬起一条眉毛徐徐转过身来,垂下浓密的睫毛,莞尔一笑:“既然夫人求情,末将哪敢不从;只是这事若让赵将军知道了,呃……” “他敢!” 方青情急出口,立刻羞红了脸。 羽木眼中闪过一缕无法形容的震惊,旋即微笑道:“你们几个。还不好好伺候夫人回营安息?” “是是是。谢谢将军不杀之恩……” 莫非这就是武力说明一切的时代,一个貌不惊人的年轻男子。却猛虎般让这几个混蛋怕成这样狼狈…… 方青默默地看着羽木那轮廓有致地侧面,她突然有了女子天性的攀比来,因为每次回到“这里”,都没有机会仔细见识一番赵子剑的气度,不过仅仅从一个帅气的副将身上,她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她”的赵将军,肯定更加气宇非凡! “夫人会骑马吗?”羽木对沉浸在羞答答地骄傲中的方青提醒道,“夫人千里迢迢来在巴蜀,一定很是劳累了,可这里不比京城,末将惭愧……” “别这么说啦,”方青感激的一笑,却发现对方为自己的微笑有了一丝一闪而逝的惊艳,赶忙正色道,“我不会骑马,走路好了!呵呵!” “那末将护送夫人去往将军的营房吧!” 羽木说完便走在了前面…… 一路都是坎坷石路,满眼都是崇山峻岭,约莫走了一个多小时,方青终于看到了羽木所说的右卫军营地。 那是在一处山坳的盆地之中,数以百计的白色营帐整齐的排列,无数迎风飘扬地“明”字大旗,更准确地告诉了方青这里不是拍电影的地方! 金戈铁马,马革裹尸!! 好一派古代军旅地风光! 明代万历年间,总兵刘显亲率大军赶往巴蜀平反。兵发巴蜀两月后,赵子剑被梁成栋的胞弟,也就是可以与刘显在军中平起平坐的奉旨监军梁成秉,派出侦察地方军力部署――而方青偏偏不太凑巧,正好在这个时候出现! “你说啥?”方青进了子剑的帐篷后不满地喊道,“子剑去了哪里来着?” “末将也不知详情,请夫人见谅!” “你通知他一下,好不好?”方青难为情地笑道,她很清楚,在这片连耗子都是公的的地方,她的出现,多少会让一些士兵浮想联翩。 而羽木似乎看出她的顾忌,微微一笑道:“这个末将只能尽力而为之……不过夫人放心,赵将军临行之际宛若算定你一定会来。呵呵,末将会全权负责夫人的安全!” “你别站着说话好不好?”方青在塌前坐下,想着这男子救了自己方才一劫,不禁大生好感,“坐下和我侃侃好吗?” “这于礼不合……军营简陋,末将惭愧,只能尽力照顾夫人……” 方才在几个混蛋面前耀武扬威地帅哥。怎么一旦单独和我说话,就会脸红呢?……不对。这家伙有问题! “羽将军是吗?”方青颇为顽皮地一撩裙摆,她很讨厌这古代女子的穿戴那么累重,微笑道,“你多大了?” “末将……”羽木愕然一愣,旋即低头道,“虚度光阴二十六载……” “若是我没看错的话,羽将军还没结……哦是成亲。成亲对吧?” 羽木颇为伤感地看了她一眼:“末将,今生不愿再娶,宁愿在此军营之中勤温剑艺,了此残生……” 有没有搞错,这么帅的一个男孩,怎么这样颓废? 方青微微噘嘴道,偏起脸蛋,她不得不承认。非常喜欢对方的两条眉毛:“不是吧?喂,你为什么……” “夫人无须多问,末将……早已心如止水,”羽木说着又是深深望了她一眼,“只想秉承师父遗训,报效朝廷。将我无机派剑术发扬广大……夫人请稍作安歇,我这就去为你准备午膳……” “站住!” 方青心性伶俐,看出苗头不对――这小子看自己的眼神,有很大的问题。于是慢慢正色站起,步步朝营帘走去。 “夫人还有何吩咐?”羽木掩饰不住紧张,微微哆嗦着不敢完全回过头来。 “我问你?”方青疑惑道,“你怎么认得我?” 羽木嘿然一笑:“夫人与将军成婚之前,末将几度跟随将军身后,末将当然记得……夫人腹中一定饥饿了,我马上去准备……” 说完逃避地溜了出去。 他该不会喜欢我吧…… 方青傻乎乎地仰头望天。一见帐外几名军士看着自己指指点点。赶紧回到了营房里。 所谓地午膳,是一只味道一般的全鸡。是蒸馏而熟,方青傻头傻脑把托盘看了遍,都没发觉筷子那玩意儿这哪―― 莫非用手抓? 羽木看出她地尴尬,赶紧近前笑道:“军中……没什么好的膳食,夫人见谅,末将午后抽出一个时辰上山打猎,专门为夫人烹制几道野味……” “你别左一个夫人右一个夫人行不行?”方青听得心烦,毛手毛脚刚要拖下一只鸡腿,哪知这东西滑手,哧溜一下掉到了地上,大小姐脾气一来,索性一拍桌案不吃了,“……我听着烦!” “我……” “叫我月儿吧,”方青颇为后悔地看住这名神色狼狈男子,和颜悦色道,“我……我真的不习惯你那称呼……” “这不行……”羽木惊讶的反对着,可机灵的方青立刻看出他那藏纳不住的开心,于是有了捉狎的念头。 “为什么不行?咿……不是吧你,都二十六岁地人啦,还动不动就脸红?哈……” “将军若是看到,末将吃罪不起!夫人请用膳,末将就在帐外,有事就传唤我……” 羽木呐呐说完,又溜之大吉。 早就该走了…… 方青放心地狼吞虎咽起来,她的确饿了,以至于一只鸡吃了不剩三分之一! “羽将军,你进来!” 羽木当真老老实实站在帐外,闻言立刻进去,看着桌案上的鸡骨头,不觉有些咋舌。 “夫人……出自名门,没想到胃口,如此之好……” 方青的脸变得绯红,既而恶狠狠吼道:“怎么啦,我很能吃是不是?” “没有没有……”羽木又是幽默的仰起一条眉毛,“这是末将亲自做的,你喜欢吃,开心还来不及呢……不知夫人叫我进来,有何吩咐?” “我……”方青面红耳赤,转过头去,“你能陪我出去一趟吗?” “这……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到处走动,会有危险!” “你不跟我就算了……” 方青说完急匆匆朝外跑去,羽木不敢出手阻拦,赶紧头大如斗追了出去。 跑出营地的前门哨所,饶过一道山坳,方青猛地回过头来朝羽木一声大喊:“站住,就在那里等我!” 羽木被唬得莫名其妙,只得默默点头,同时右手缓缓摸上肩头的剑柄,一副全然戒备地姿态矗立在风里,警惕的四下查看…… 还是做男人好啊,这荒山野岭的随便就解决了,哪用这么麻烦…… 方青方便完后提起裙子,郁闷地在心底感触着,默默来在羽木的面前。 “对不起啊,害你担心了……”她不好意思地潮红起脸蛋,低头喃喃道。 “没事,夫人需要方便,军中有的是器皿,何必跑这么遥远?” “你!!”方青不依地推了他一把,“你怎么不早说?!” “我不是见夫人这般神态,我哪知道你……”羽木说着那诙谐的笑容又出现了,“都是末将照顾不周,不要在将军面前告状便是……” “你这混蛋……” 方青孩子心性上来,手刚一扬,羽木便跑出了老远去…… 还好有这个羽木,要不在这里,又看不到阿剑,会被闷死地! 方青开心的蹦跳在前面,一会儿弯腰去摘花儿,一会又跑到大树下去和松鼠打招呼,浑然忘记了自己现在身为一个古代的美女,起码应有的“矜持”。她好说歹说让羽木同意带她上山打猎,刚说得好好的不乱跑,这会儿却让羽木哭笑不得――他完全不敢相信,堂堂一名知府世家的千金,竟然如此无视男女有别…… “阿木将军你过来,”方青欢欣地来在一颗参天古树下,仰起俏脸神往道,“快过来呀……” “我说夫人,你答应过我不乱跑的,如此一来,日落西山之时,我们只有空手而归啦!” 羽木颇为不满地靠了过来。 “我要上去,你想办法送我上去!” “什么!!” “我想看得更远一点,快!” “我说夫人哪,我们已经是在山顶了,这……”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嘛,”方青从小就喜欢爬大树,此刻嚷嚷着央求,“你不是武林高手嘛,这点都做不到?” “我开始后悔了……” 羽木郁闷地转过身去,一脸没商量的余地。 “我自己爬!” 方青说完径自抱着大树开始手足并用,哪知一个不留神,来了个四脚朝天,羽木见此情形啼笑皆非,走来蹲在她的面前。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哼!!” “真地想上去……” “要你管,我自个想办法!” 方青揉着原本就有伤地膝盖,痛得想哭,才一揉了几下,就感到肩膀一沉,身子一轻,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羽木已将她飞提到了树丫之上! “你怎么……上来的?” 羽木含笑不答,松开他地胳膊,又是纵身一跃,飞到了另一个枝桠上,闭目养神起来。 这副悠然自得的神态,我怎么似曾相识??可……又会是现实生活中的谁呢? 没了一览群山的兴致,一番思索下来,方青那美丽的双眼皮蓦地一亮……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2章羽木将军(中)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2章羽木将军(中)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世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获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 方青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孩子了,净干些淘气的事儿…… 她很想让自己表露得成熟一点,特别是在这个她眼中陌生而蛮荒的世界里――可她做不到,她发觉自己的孩子心性在与时俱增! 这也难怪她,毕竟真正的主月,在这个时期只有十九岁! 一个十九岁的大姑娘,却具有二十四岁的阅历,而且这个“阅历”,还是未来几百年后的文明代言…… 就事论事,言归正传。 且说这位名叫羽木的副将,乃是当时显赫武林的无机派掌门人、号称“天山圣剑”龙飞宇的得意收山弟子。羽木出身商贩之家,从小机灵聪明、天赋颇高,更是尽得龙飞宇身前剑术真传;正因如此,无机派新任掌门人――也就是他的大师兄看他不顺眼。诸多争执后,看淡帮派名利,返回故土。却无意间结识到赵子剑,得到其极度赏识,三年间在军中凭借一身好武艺,受到朝廷的封赏…… 他与子剑情同兄弟,结识以来。更觉得对方于自己有知遇之恩。 可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一次跟在赵子剑身后见到主月之时,他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忽地砰然而动。 可是他深深地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况乎对方钟情的,还是情同手足的恩人…… 方青不傻。女孩特有的细腻,让她感觉到羽木对自己的依从。并非仅仅建立在一个“将军夫人”的名衔之上――不过,她的看待不同。 我是21世纪地人,我才不要恪守那些什么妇道,本来就够闷了,还要唯唯诺诺去尽一个什么“将军夫人”的本份,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几个小时地接触,她对羽木的信赖之深。连她自己都不敢置信。 坐在树梢,她眨巴着大眼睛,仔细瞧着这闭目养神中俊美的男子,想了好一阵子,才极不情愿的摇起头来,而且越摇越快,简直成了一个拨浪鼓…… 有没有搞错,他怎么可能跟阿俊差不多。这……这怎么去比? 可是对方的一颦一笑,特别是那捉弄人时的两条眉毛一高一低,方青翻遍了大脑里的“档案”,硬是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阿俊长得那么难看,可他……不过,他们地习性和举止实在是太雷同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咿――对了,阿俊有一个动作,若这小子也有的话,我就没话可说了…… 方青微微抿嘴,挂着两只浅浅的梨涡,偷偷向羽木爬去。悄悄来在他的面前,忽地“哇”地高叫了一声,惊得羽木虎目一睁,旋即一拍额头大吼道:“你有病!!” 方青没话可说了,那迷人的微笑一直僵硬的保持在脸上。目瞪口呆。 是的。刘俊在突然受到惊吓的时候,也是同样地反应。同样的表情…… 而羽木却以为自己的吼叫把眼前的佳人吓懵了,赶紧歉意的笑道:“没吓到吧,我……我声音大了点,这个……” “天哪……”方青纳闷地仰天一声轻叹,旋即木然的坐在他地身边,“你让我想起一个……一个我很熟悉的人来!” 她落坐得很近,她的大大咧咧虽然很是自然,可羽木却紧张得不住地向旁躲闪,一边躲一边奇怪的笑道:“是吗?这世上,有这么雷同的人!” “他长得没你好看啦!”方青不满地瞟了他一眼,皱起眉头垂下睫毛,“怎么会这么相同嘛?” “我……”羽木听得很是开心,“我想我应该和夫人保持一点距离!” “闭嘴!”方青本来心情就不好,一听这让人肉麻的称呼更是恼火,“都叫你别这么叫我了,怎么没记性……嘿嘿,羽木将军,你好像很怕我哦,哈……” “夫人请自重,末将……末将带你出来,或许真的……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羽木面对方青亲昵的俯面凑来,惊恐中不失欢欣,受宠的深情里又写满落寞,赶紧退到了树枝地最顶点,一手攀上别地枝桠! “就不自重怎么的?”方青宛如一朵娇艳地茉莉,笑容里藏满了顽皮,“我就不自重,你打我呀,哈……我正无聊呢!” 羽木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眼皮一耷拉,径自从四五米高的枝头跳了下去,拿上草坪上的硬弓与箭筒。 方青慌神了:“喂,我怎么下来?你……你得把我弄下来呀!” “末将没想到夫人如此调皮,”羽木把箭筒挎在背上,神秘一笑,“所以为了今天的晚餐,我决定让夫人在树上乘凉,我打点野味,很快就会回来!” 不是吧…… 方青傻眼了:“我不!你给我站住,我要下来,我要下来啊……” “太阳如此毒辣,末将不敢把夫人晒黑啦,否则将军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羽木的话音越来越小,不管方青在树上如何的高声尖叫,转瞬就脱离了她的视野,消失在漭漭的绿色之中。 方青气得轮起手掌,折断一根小枝桠向他扔去。咬牙切齿地坐了回来生闷气。 我的话太多了吗……我又没有勾引他,干嘛那么怕我!哼,真受不了这个年代……主月怎么说也是个大美女耶,好多男人看到想亲近都来不及,哪像你这奇怪地家伙,拿我当瘟神…… 不对,要跟他出来是“主月”自个儿的意思。为什么他会那么忌讳……莫非…… 不想了,这么多蚊子。把我留在树上,这笔帐等我回到营房再和你算…… 方青的嘴噘得老高,忿忿地盯着羽木消失的地方看了很久,才慢慢地放开视野,观赏起四下的风光来。 巴蜀……不就是四川吗?荣剑的家乡啊!果然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可是,我能看到“荣剑”吗?能像和羽木一样,把他看个仔细透彻么? 望不尽山外之山那峰峦叠嶂的秀美。述不完心里对家人地的思念! 我好像……是在治病地时候“跑”来的吧?我这么消失了,那“冰男”岂不是死掉啦?哎呀,一定是这样,我那可怜的老头,一定哭得很伤心,还有妈妈若是知道了,不晓得会有多难过……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啥东西?这么怪怪的…… 方青越想心里越烦。在树上左溜达右闲逛,竟爬到距离地面七八米的最高点上,想到父母的担心竟然抓着枝梢站了起来,左手蓦地传来一阵异样的冰冷,让她秀目一瞪,明白碰到了最可怕地东西! “妈呀!!” 蛇…… 一条黄褐色的小蛇。正傻愣愣的看住眼前这不小心摸到自己的美女。方青情急之下,头一晕,失足向树下落去…… 完了,这么高摔下来,什么都没了,羽木,我跟你没完…… 方青悲观的闭上眼来,耳边的风越来越大,忽地又觉得一股沉稳的力量又再次将自己托起,睁眼之时。羽木已距离她好几步远。脸上挂着惊恐的表情,颤巍巍问道:“没……没事吧?” 方青努力抚着自己剧烈地心跳。看了看满脸负罪的羽木,不知怎么搞的,鼻子一酸,盘腿到地上嘤嘤哭了起来。 “末将该死,夫人别哭了……”羽木赶紧近前半跪在她面前,急得手足无措,“都是我不好,我的错,处罚末将吧,夫人别再哭了,我吃罪不起呀!” 方青心里对亲人的思念,伴随哭泣的出现更是变得强烈,闻言变本加厉,别过身去哭得更加伤心…… “末将没想到夫人娇弱之躯,哪能呆在树上,末将现在自断一臂,以谢罪将军临行重托!” 羽木话音一落,背上地顶坤剑“刷”的出鞘!方青听得清楚,赶紧抓过他的剑来扔到一边,恨恨的瞪住他不吭声! “值得吗?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要……哼,没骨气!” “我一直感念将军的知遇之恩,让夫人受到惊吓,末将对不住将……” “闭嘴!”看着对方的一本正经,方青忍俊不禁,“扑哧”乐了,“你觉得……我怎么处罚你好呢?” “听凭夫人处置,末将肝脑涂地,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方青听得咯咯的笑了,一边抹着泪水一边整理着那沉重宽大的裙子:“喏,我腿痛,你背我回去!” 羽木听得一个喷嚏,旋即一脸呆若木鸡。 “怎么啦?”方青其实是故意捉弄对方,她开始确定羽木的确暗恋着“主月”,只是想更加确定一下,“……和你要砍自己的臂膀比,你选择吧?” 她微微噘起俏丽鲜红地嘴唇,可是她错了,只见羽木默默欠身去抓她身后地宝剑。 不是吧…… 方青气得推开他掠过腰身的手:“好啦,你跟你走回去还不行?真是地,我很重吗?” “末将倒是乐意背夫人回营,”羽木几分难堪的微笑道,“不过末将刚猎获一头小野猪,只能扛着回去,莫非夫人愿意和野猪一起……呆在我的背上?” 说完又拿出刘俊那般的笑脸来。 “不许这么笑,”方青气恼地喊道,“真讨厌!我才不要你背呢……走啦,你还笑!!” 翻过一道山岭,山谷之中的无数军营已隐约迎入眼帘…… “夫人,你打算呆多久?” “不知道。”方青抚摸着怀里的小松鼠,懒洋洋的跟在羽木身后,“我要见到……” “若将军十天半月都回不来呢?”羽木担忧地回眸看了一眼,“夫人要继续等下去?” “我咋知道?”方青又不开心了,想着父母哭泣的样子,心里急得要命,“你怎么问这个?喂,你赶我走呀!” “不是,”羽木的话音充满了莫名的落寞,“这里不适合你呆,夫人要多小心!” “有你这个将军在,呵呵,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方青乐呵呵地吻了吻小松鼠,“对吧羽木将军?” 为了在日落之前早点赶回营地,羽木选择了一条近路,哪知路过一处山涧之时,方青赖着不走了。 “夫人,你又怎么了?” 羽木见她扭捏着赞美这里风光独到,看出什么端倪,回身走来关切的问道。 “我想……我想……” 方青贪婪的望着那一池清澈见底的碧波,忘记了回答。 “走吧!” 羽木小心的催促着,老实说一出营地不到半里,他就开始后悔带这个淘气的美人出来;此刻眼见对方好像又有什么歪点子,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夫人哪,你看这天色。还是快走吧,啊?蜀中山里有句俗话:看到屋,走得哭!我们现在是能看到营房了,可还要走接近一个时辰呢。走啦走啦!要不我把野猪拖着走,背你回去吧。” “我想洗澡。”方青胆怯地转过头来,“你在附近等我一会好不好……” 真是麻烦! 羽木一声叹息,不过他看出方青的确应该洗洗了,蓬头垢面从几个混蛋手中脱离困境到现在,就只用了一盆冷水草草梳洗。这连日来的仆仆风尘,再加上一个官宦之家的大小姐,的确该…… “好吧!” 方青听得乐了,禁不住好意相邀:“好啊,要不你也洗洗吧……” 这在现代社会,男的女的一起跳到河里的确没什么;可是方青忘了当前身处的时代,她奇怪的留意到羽木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脸全变绿了…… “怎么啦?”她纳闷的问道,“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羽木砰地把肩头的野猪砸到地上,径自朝前走去:“有事大声喊叫,我就在前面!!” 莫名其妙! 方青放下怀里的小东西,开心地脱得还剩一袭女儿家贴身的肚兜,两只秀美的脚掌,踏进了刚好没膝的清溪之中……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2章羽木将军(下)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2章羽木将军(下) 正如方青所认为的,军营,那是一个连耗子都是“雌性”的地方。因为她的出现,特别是当一名窈窕美女的茗临,在赵子剑统率的右卫军中引发了不小的骚动。这座建于巴蜀之北秦岭之中的营地,自然条件之恶劣,士兵环境之艰难,无异就是一座监狱。那么――当监狱里出现了一名女人,而且是一名人见人爱的官家小姐,自然这消息会长上翅膀,一传十、十传百…… 奉旨监军梁成秉,在晌午方青狼吞虎咽那只蒸鸡之时,便得到赵将军夫人到来的消息。同帐“办公”的总兵刘显倒是显得蛮开心,捋着胡须打量着前来报信的士兵,保持起一脸的微笑。 “下去吧,”身高接近两米、体重却不足100斤的梁成秉,活脱脱一具可怕的漂移僵尸,只见他听得一脸的阴暗,吩咐通风报信之人,“此事不可张扬!” 说罢起身徐徐来在刘显的面前,木然地看住元帅。 “元帅对此作何看待?” “哦?”刘显生就军人耿直的风范,“这是好事啊,子剑新婚燕尔,呵呵,看来是夫人耐不住闺中寂寞,这万水千山的,打京城里赶来了?呵呵!” “这成何体统!”梁成秉阴冷地哼了一声,“且不说一个官家之后疯疯癫癫来在军中有失体统,这……这军机要地,哪是女人安歇的地方?况且,赵子剑又不在军中!” “诶……”刘显几分不悦了。“梁大人此言差矣!这巴蜀之地,穷山恶水,难得有此等佳人前来,我等亦可养心悦目一番;再说子剑……历来战绩赫赫,何不成全他们呢!” “既然元帅这么说了,我也不便再做干涉,呵呵。下官感觉疲惫,须得一番休息。”梁成秉皮笑肉不笑,轻轻一揖,“告辞!”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万主月,我兄长早对你垂涎三尺,你竟敢来到这里!! 出得帅帐,梁成秉匆匆来在自己地营房。眯缝着眼皮背起双手来回走了好一阵子,才奸诈地微笑了…… 且说羽木在山涧前面的小土坡上等待沐浴的方青,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只见得残阳西下,四下一片倦鸟归巢的扑腾声,而天色,也在渐渐的暗淡…… “夫人……”羽木想了半天,才起身给自己打好气。匆匆跑来,“夫人你好了没有?” 四周忽地说不出来的寂静,响彻在他耳里的,是潺潺地流水声,举目四望,只有方青脱下的衣裙;找了半晌。才发觉方青就在自己脚下地巨岩下,已经趴在溪畔沉沉入睡。 这是一幅谁都不愿破坏的自然写意卷,更是一张正常男人都会看得兽血沸腾的春色图! 只见方青侧身而卧,齐胸口之下都浸泡在清凉的泉水中,双腿微屈,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水流在溪中任意的飘曳,那红扑扑俏丽的脸蛋正趴在手臂上,一对星眸和两条柳叶眉让人心声说不出来地怜爱;而最诱人的,却是那对掩盖在肚兜之下却基本完全走*的大“兔子”,娇嫩得吹弹欲破。除了那两粒“樱桃”。几乎全部跃入了羽木的眼帘!加之那水中两条雪白如玉的大腿,两腿间又辉映出夕阳的余晖和蓝天上的白云。真是说不出千种风情,道不尽万般妖娆…… “咕哝!” 羽木看得目瞪口呆,方青如此煽情的姿态,让他正常地生理反应蠢蠢欲动,可他很快克制住自己的冲动,狠狠咽下一口口水,略一思忖,才随手拣起一块大石头,准确地砸在方青的头边,随即逃之夭夭…… “羽木将军,我饿啦……” 快到营地的时候,已是万“营”灯火之时,方青走得精疲力竭,有气无力在羽木身后抱怨道。 “到了营地,随时都有吃的,夫人稍安勿躁!” “我没噪!”方青气愤地噘起艳丽的双唇,冲到羽木地前面一边退一边背上双手,拿出一派兴师问罪的姿态,“我问你,你给我捉的松鼠呢?咋不见了?!啊?” 羽木听得哭笑不得,将背上的野猪换了个肩头:“我说夫人,这松鼠可不是家养的,它是有腿可以逃跑的。没错吧?你洗澡之前自己不交给我,我哪敢要;要是你也要给它洗澡呢,对不对?” “哼!”方青不满地停下,“跑了也好……我才不放心把它给你,瞧瞧你看它的样子,就跟狼见着吃的一样……” “哈,我要是狼的话,某些人可要遭殃咯!” 羽木意味深长的笑完,甩给她一个白眼,加快了步伐…… 腰酸腿痛地来在营房里,方青疲惫得走路都显得没有力气,来在桌案前,看着羽木为她点上灯后离开,趴到了桌子上。 “夫人醒醒,吃东西了!” 她昏沉沉地抬起头来,烛光里的羽木显得格外地清俊,笑盈盈的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拿着根冒烟的东西,好像是驱除蚊子的蚊香。 “好香……” 方青原本是赞美这蚊香的气味,可肚子偏偏让她出丑地狠狠“咕唧”了一声,顿时微红起脸颊,感激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摆放好吃的,才发现凡是裙子没遮住的地方,几乎都被蚊子饱餐了一顿,旋即猴子一般抓耳搔腮…… “这里条件很是恶劣,辛苦夫人了,”羽木从怀里摸出一只小药瓶,“这些药酒,是家师配制,可以止痒去毒,夫人擦擦吧……” “我想……回家……”方青幽幽接过药瓶,没了食欲。她又想起了父亲的慈祥、妈妈地微笑,心里难过起来。 可羽木哪知道她话中“家”的所指,闻言幽默地仰起一条眉毛:“哟!这俗话说嫁鸡随鸡,夫人哪,这里也算你的家呀!” “贫嘴……”方青恶狠狠瞟了她一眼,在脖子上被蚊子咬得最大的那个包上用力用指甲一按,双手往桌案上一摆。“我跟你说不清啦,咿……今天晚上吃啥呢?” “羊杂烩!”羽木担忧地望了她一眼。“末将知道夫人饿了,那只野猪,还是明天再做吧!” “嗯……”方青撒娇地用手背扇扇小鼻子,“好大的膻味喔!羽木将军,你们就吃这个呀?我才不要……” “夫人,”羽木慌神了,“我们还没这么好的东西吃呢!全军将士一天只开一次荤。这可是……可是末将亲自下厨的,你不妨尝尝,啊?” 方青顽皮地拿上筷子夹起一块,快送到嘴里时忽地递到他唇边:“你吃给我看!” 羽木顿时窘得无地自容,一个劲儿摇头爬起来:“夫人不要嫌弃,我出去……” 地确受不了那碟羊杂的气味,方青也懂得军营生活地艰苦,不过肚子饿得不行。她硬是拿起饭勺,为自己灌了两碗白饭…… 吃了饭后,方青擒着灯笼翻出子剑的衣物,为自己换上,然后又向羽木要来一桶热水,将贴身的肚兜与内裤抹上皂角。悄悄洗好藏在最不易发现的角落,之后爬到床上,累得匍匐着就闭上了眼睛…… 铁马金戈入梦来…… 一个大炸雷将她惊醒,坐起之时,只听得外面狂风撕裂着营房的帐顶,雨点啪嗒啪嗒清晰地砸在头上! 而外边也传来士兵们避雨的嘈杂,一时间方青没了睡意,轻轻来在门帘之后,深深的吮吸着雨中那清凉地空气。从小到大,她都喜欢下雨的时刻。她很欣赏这种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小雨是温情绵绵,而大雨却是气势滂沱…… 老头、妈妈、男男…… 你们还好吗?唉……我倒还好。只是你们看着我的尸体……你们可要多保重啊……我会回来的…… 兰心惠质的万大小姐,念念不忘至亲的人,刚落寞地来在床榻坐下,正要拿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男儿装束的模样,便听到一群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向这边过来! 众人地脚步声越来越明显,统靴踏渐雨水之地的“气臌”声,很快高过了此刻的雷雨交加,而更让人不安的,是方青听到外面人的关怀声中,夹杂着“赵将军”三个字! 主月的老公回来了!! 我……我不是很想见他吗?可我为什么要害怕呢……这…… 踌躇间,只见一大群身着盔甲地军士,将当中之人搀了过来,众人就好像当她是透明的,将赵将军扶到她的身边嘘寒问暖,却无一人理会于她。 啊呸……当我不存在?我才不要理你们这些莽夫! 方青自负劲头上来了,撇开头去,却无意发现浑身湿漉漉的羽木站在众人的后面,既没有近前,也没有退后,直到与方青的眼神相碰,才一声大喝:“好了诸位,将军很累了,有夫人在,我们退下吧!” 说完无比落寞地看了万家小姐一眼,率先迅速的离开…… 众人这才发现被无视的将军夫人,正不满地噘嘴赌气,赶紧连连冲她赔着不是,又不断地看着小夫妻两人,带上一脸猥亵的嬉笑,个个嘻嘻哈哈打闹着离开。 方青就宛如一个不被认同的新娘子,迟迟不见新郎官来掀盖头,只得恨恨地别脸等着老公过来搭理,哪知坐了十多分钟,却听到身后传来浓烈地鼾声。回眸一看,昏暗烛光下的赵子剑,已经睡得像头死猪! 有没有搞错,“我”可是你地新娘子耶,你…… 她委屈得想哭,没想到在子剑的心里,自己是如此的没有份量,不过好奇心还是驱使她拿上蜡烛,慢慢凑近了这前世今生都居然还活着的冤家…… 是他。地确和荣剑那小子一个模样,比双胞胎还像……这鼻子、唇角、眉毛……唉,该死的,你们没事长那么相同做什么嘛! 方青气得把蜡烛重重往地上一扔,营房里顿时暗淡下来,蜷缩到子剑的身旁,她忽地感到有些寒冷。可是伴随着莫名的安全感,她的睡意越来越浓。朦隆之际,不知不觉攀上子剑的脖子,挨了上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一只铁钎般的手将自己重重掀了一下,睁开眼时,外面地阳光亮得让她立刻耷下睫毛,慢慢的。她抬起头来,只见晨光中地赵子剑,昨夜一身战甲还没脱下,显得分外的气宇轩昂! “嘤咛”一声轻哼,方青不好意思的理着蓬乱的秀发,坐起在床上,微红起脸蛋来。 她很清楚,即将要面对的。是这“肉麻”的情话和赔不是,搞不好还会给自己磕头认错,不由得得偷偷掩面轻笑起来。 可她暗自笑了半天,才发现对方丝毫没有道歉的“倾向”,反而还好像很是奇怪地看住自己,眼睛一眨不眨! “看什么看。”她一声娇嗔,害臊地微微别过脸去,“我没衣服穿啦,就只有拖你的了……” “等等等等……”子剑突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诚惶诚恐询问道,“你……你是主月?” “哎!!”方青终于发作了,甩掉他的手大喝一声,“你有病吗?连我也不认识?” 说完伤心的噘起嘴来,想起昨天晚上被冷落的一幕,眼泪说来就来! “诶诶诶!你先别哭……”子剑竟露出失去记忆之人那样的茫然。几分惊慌道。“你别哭好不好?小……小姐,这是什么地方啊?” “该死的。你被雷劈中了吗?!”方青伤心地骂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叫我?还装白痴,那你说,这是什么地方?你少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开心,少装傻瓜,我才不会原谅你!!” 骂完偷偷的瞟了赵子剑一眼,心里却感到有点滑稽――的确,她无法否认子剑一袭战甲真的很帅,可是只要想到这家伙装傻瓜装得唯妙唯肖,就差点忍俊不禁! 哪知子剑愣了半晌,才极不情愿的拿开目不转睛盯住她的双眼,却听得幽幽一声轻叹:“怎么……长得那么像?” 方青越看越不对劲,她很明白:子剑可是为了主月宁愿跪在父亲面前求饶地痴情男儿,新婚夜里就出征上战场,可为什么最爱的人就在面前,他却没有丝毫亲近的表现―― 不对劲!! 莫非他…… 方青想得一个激灵,赶紧否认地径自摇起头来! “这么跟你说吧……”子剑努力地拿出镇定,几分逃避道,“我呢……我不是人……哦不不,我的意思是……” 方青终于忍不住笑了:“你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人喔,哈……” “你先别笑,”子剑一脸的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你……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人,我呢……” 你想说什么? 方青似乎看出点什么来,一对靓丽妖娆的柳眉不由得微微窦了起来,慢慢把一缕青丝拿捏到胸前,配上那一身男士妆扮的模样,煞是英姿飒爽。 只见子剑磨牙想了半晌,才决定般抬起头来。 “你……你应该是姓万,对不对?而我,不是我……就是你看到地‘我’,好像姓赵……唉,我自己都……快糊涂啦!这么说吧小姐,我不是你地丈夫,这里面……有点误会,我……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准确说,我来自几百年后地世界……你怎么啦?我没有胡说,尽管淋了雨,也没有感冒,请你相信我……” 方青听得先是满脸的愕然,越到后面越感到控制不住自己,看住子剑等他话一说完,顿时抱起床头的方枕,肆无忌惮放声大笑起来……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5章情牵古今(上)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5章情牵古今(上) 春天来的风,春天开的花, 秋天悄悄飞落。 像从前的你,和现在的你, 转变后的冷漠, 明明该有一个结果, 偏偏留下伤口,给我―― 最伤痛的泪………… 方青、席冰男、还有万主月,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的笑脸,是让男人丢魂的武器。若是说杀手的子弹可以不改方向――那么这个杀手一直是个瞎子。呵呵,前话一段,供大家开心而已。 女人美丽不是错,错就错在男人的贪婪与占有心。人都是爹妈生的,样子天注定,可美与丑,却在高度智慧的人类中,有着那么明显的界限…… 方青此刻穿的,是一套古代男子灰黑色的合襟长衫,一直遮到双腿膝盖之下去,朴实无华的棉布衫,却又让她展示出一种另类的美,特别是与那一头如瀑的黑发相映成辉,加之那动人的双眼隐含着淡淡的疲惫与惺忪,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妩媚。 子剑还没说到最后一段时,她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没准儿荣剑极有可能也来在了这个时代,没想到事实却真是如此…… 少女的心态,永远是那么天真无邪,方青忽然有了自恋的感触,终于觉得自己预先判断正确了一件事。于是贝齿一咬。索性装聋作哑――她觉得应该要好好修理一番这傻糊糊地荣剑,才对得起昨天晚上被冷落的尴尬,还有浪费了“老公回来”的表情。 “万小姐,”荣剑的思绪在逐步的清晰,慢慢由窘迫变得庄重起来,“这真的……一点都不好笑,或许。或许你说得对,我来到这里。搞不好还真是给雷劈出来的……” 荣剑想表达地是,他昨天晚上的确是在一个炸雷后,发觉自己躺在荒山之中;哪知方青一听这话,原本快要稳住地笑声,又立时大作起来,直到看到荣剑被笑得脸微微泛红,才捂上发疼的小腹:“哎哟我的将军。你想笑死我对不对?我可是……你的结发之妻呢!” 说着故意**地用膝盖一点点的蹭了过去,拿出一副贤妻良母的关怀来。 “没没没……没有的事,”荣剑对她地亲昵显得十分的惶恐,赶紧开始避让,殊不知狼狈中忘了床榻的尺寸,“砰”的一声坐到地上,“……万小姐,我真的不是你的老公。噢不对,你们这个时候,应该称呼丈夫为相公吧?” “嗯哼,”方青顽皮劲上来了,娇滴滴的一手搭上她的肩头,“相公。你怎么不去写书呀?你可真会编故事!” 说完还半真半假地轻抚起对方的脸来,这个时候的方青,忽地有了一种另类的情愫,她忽地发觉,荣剑或许真是一个没有魄力的男子,不过毋庸置疑的,是很诚实正直地一个男人,在异世界里,看到与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她的关切。也在迅速的从儿戏变得真切起来…… 荣剑尴尬的露出笑脸。小心翼翼掂开她的纤纤玉指:“你是一个美丽的妻子,真的很美丽。可是……我不是你的丈夫,希望我的话,没有打击到你……” 死家伙,眼里含情脉脉地,还有心情安慰人,哼,挺好玩地…… 方青眨巴着俏丽的睫毛,半晌才露出浅浅地一对酒涡:“不是我相公……站起来让我瞧瞧?” 荣剑吃力的站起,却眉头一皱捂上了左胸…… 方青看得仔细,一声惊叫:“剑!你怎么啦?” 她赤脚站下床,赶紧扶住差点摔倒的荣剑,悉心的解开他的胸甲,发现在肩椎骨靠胳肢窝的地方,有一处明显的剑伤,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不过看得出敷药时很是马虎。 她不由得心疼了,微微噘嘴娇嗔道:“你怎么搞的嘛,有伤也不告诉我!” “万小姐,”荣剑啼笑皆非叹息道,“我真不知道这伤打哪来的,我到现在都是云里雾里啊,唉!” “还疼吗?”方青轻轻亮出他的伤口,一边轻轻吹拂伤口一边不住的观察他的神态。 荣剑深深的感染了,苦笑道:“赵将军真是好负气,有妻如你,不枉人活一世……造化弄人呀!” 美的你! 方青几分害臊直起腰来:“我去上厕所,一会就回来,哎!不许回头!” 看着荣剑服服帖帖照做,她赶紧从床后拿出昨晚晾干的内衣,胡乱塞进怀里,蹦跳着来在门帘出,忽地回头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相公,你应该……是姓荣吧,嘻嘻,一会见啊……” 她倒是活蹦乱跳出去了,剩下荣剑一个人呆在床榻上目瞪口呆。 方青快出前哨之时,正看到羽木对哨兵交代着什么,一声欢呼扑了过去。 “羽木将军,陪我出去一趟!” “末将……”羽木吃了一惊,旋即落寞道,“正在当值,夫人,我派几个人跟着保护你吧?” “不去就算了,我才不希罕!!” 方青吃了个闭门羹,气冲冲径自跑开,却见羽木暗自一忖,放开脚步跟了上来。 青青溪边水,漫漫女儿情…… 方青完事后换上衣服,一边洗脸一边大声问道:“羽木将军,你好像不开心?” 羽木在不远处,痴痴地望着她在溪边梳洗的倩影,闻言却受到嘲讽一般,赌气的别过头去。 哈……你小子在吃荣剑的醋,这可真有意思! 方青将长发挽成一个髻子,别上发簪后,轻盈的来在他的身边,却没有马上要回营房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凝望着这与刘俊个性有着惊人相似的帅哥。 作为一个女孩子,她现在才明白,子剑和羽木,是没有办法拿在一起相比的,二人的男子气度都那么十足威猛,只是后者,老是给了她一种淡淡的忧伤。 “夫人好了吗?”羽木没有看她的眼睛,平静的眺望着远处的森林,“我们回去吧。” “羽木将军,我有话对你说!”方青轻轻一拽他的肩头,羽木却仿佛触电般退出好几米去。 “怎么啦?”方青微笑道凑近身去,而对方却仿佛做了亏心事般不住的后退,“……知道我是谁吗?” “夫人请给羽木留一点薄面,”羽木无地自容道,“末将再是不懂事,也知道你是将军的夫人,所以请夫人……自重!” 方青听得哧哧的笑了起来:“得了吧,我告诉你喔,我不是万主月,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别这么看着我,我问你,我这次出现,你有没有觉得,我和真正的万主月有点区别?” 羽木惨然一笑,想要夺路而逃,却被揪住了胳膊。 “你喜欢我?”方青收敛起笑脸,徐徐来在他的面前,偏着脑袋斜睨着他两条如墨勾勒过的眉宇。 “请夫人放手……” 虽然话音就宛如蚊子的呐喊,可方青听出了那丝微微的哽咽,禁不住难过起来。 “忘了我这次的出现,我不是万主月,真的,或许我的言行,给了你一些不经意的暗示,可是说心里话,我真的很欣赏你……” “够了!”羽木忽然愤怒起来,“请你给我一点尊重,行吗?!” 说完大踏步冲在了前面,搞得方青纳闷的原地蹲了下来――她从羽木的身上,再次看到了刘俊的影子,也是那么的狂妄自大,死要面子…… “夫人请吧……” 她蓦地回过头来,只见羽木满脸涨得通红,礼貌地微微鞠躬,一指营房的方向。 一路走来,二人都心事重重,快到赵子剑的营房时,突然传来一声太监般的喝骂:“简直岂有此理,你就如此无视本官的到来?!” “糟了……” 羽木一声悲呼,甩了莫名其妙的方青,先行冲了进去。 方青尾随而至,只见荣剑的面前正坐着一名四五十岁的官员,她只一见那仙鹤顶戴,便知是一品大员;而这当官的且不说瘦得可怕,而且那额骨下深邃幽黑的眼珠更是吓人,她差点惊叫出声,赶紧饶过几名威风凛凛的士兵,来在荣剑的身边,却不敢落座。 “末将羽木,拜见梁大人!” 羽木朝梁成秉必恭必敬的一揖,旋即担忧地看住荣剑,一副想插嘴又插不上的着急样。 “荣将军,本官奉旨督军,看在你有伤在身,不行应有礼数也罢,可你一问三不知,你叫本官情何以堪,颜面何在!!” 最后一个“在”让方青打出一个机灵,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有股无形的杀气,而且派头十足…… 我说荣剑啊,你怎么就那么倒霉呢?什么时候不好来,偏偏来在这个瘦鬼找子剑不是的时候,你让我怎么说你嘛…… 有三千字免费章节,请收藏过本书的朋友,注意通过书签的更新标志阅读,开始恢复更新,这段时间的耽搁,天意给大家赔不是了……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5章情牵古今(中)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5章情牵古今(中) 整个我的人,整颗我的心, 交给你的时候, 有白色的梦、有河南各色的情, 单纯而又执着…… 轻轻挑着我的黑发,你是这样温柔, 给我,最伤痛的吻…………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席成达,的确不容易,从几个月前方青的入侵,就为一对儿女操够了心,他历来不服老,可是经历了这次变故后,他深深的明白,自己的确不再年轻,很多的事,想得到而做不到…… 好不容易将这个将自己唤作爹的女儿摆脱后,来在公司却没了处理任何公事的心情,他一直在问自己:这一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犯了多少无心之过,使得很多平常人家都有的天伦之乐,对自己而言却遥遥无期…… 男人一生的奋斗,无非是为了到老看到儿孙承欢膝下,看到自己的生命,一代代的延续下去,什么都足够了;对于席成达这个层面的人,一家人的团聚,无疑成为他最大的期盼。整个上午,他都在想念方青,想着自己亲生的骨肉,竟是在如此荒唐的前提下,步步走进自己的生活视野。或许出于对母女二人多年的愧疚,更或许是方青天性中的善良与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因此她的消失,让席成达变得无比地脆弱。每每想到当初张为祖以死相威胁要她迫害自己,她都不愿意,他就无法锁住眼泪…… 老天爷,若是散尽家财,能换得我一家平安,儿女健在,我愿意交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董事长,”秘书轻轻来在他的身旁。“有个消息……” 席成达没来得及揩眼泪,很是尴尬的吼道:“你要我说多少次!我谁也不见,什么也不想听!” “可是……”秘书微笑道,“是少爷打的电话,叫我无论如何都要让你知道的,而且……要你马上回家!” “出什么事了,来来。其他的事你帮我处理一下,还有……这个下午的董事会,交由首席执行官主持吧!我们走……” “董事长,你觉得张先生说话,”秘书无法置信得有些咋舌道,“……不是,他还能支持这个会议。” “他不还没下台吗?也没什么要紧地事,就是美洲那边的人事调动而已。就说是我地意思吧?”席董无奈道,“当一天和尚,我就要他撞一天的钟!我们走……” 原来,席成达在与警方几位首脑交涉求情后,他自己都没想到,不到请客吃饭后的第二天早上。荣剑就被秘密的从局里转移走了,当然,局长很抱歉的通知他,由于荣剑在被审讯时与警察产生冲突,所以遍体鳞伤,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接受治疗。席成达听到这个消息后,原本很是开心,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对女儿有很大地意义。说实话,作为一个事业型的男人。他并不喜欢荣剑的一往痴情。他始终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少点儿女情长、多点奋发自强,在荣剑的年龄,是应该以事业为重――而不是一天一封什么EMAIL寄到男男的信箱里去…… 他问过自己,若不是男男的病,到处到底会不会成全他与冰男? 他想过很多次,他得不到答案,因为他也是一个穷小子起家的,当年和张为祖来在韩国的时候,常常有了上顿没下顿,所以他很理解荣剑地无奈。一个男人穷不是错,错就错在在穷的环境不思进取。想当初,荣剑初来韩国时,就被他安排去了美国深造,他的确想培养起这根苗子。可是两年过去这小子回来后,根据华盛顿那边的资料显示,这段时间没人知道荣剑是怎么过的,他所接受的商业培训是三天打雨、两天晒网,因此回来之后没有结业证书,还是在刚来席氏地起点位置上。他对荣剑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他始终觉得:这个人,若是在军队里,应该不会籍籍无名一辈子…… 沉浸在对荣剑的思索里,秘书通知冰男的话让他更是担心,因为他听到警署方面的领导人的通知:昏迷中的荣剑苏醒后,大失常态,以让人无法置信的身手逃匿了地下医院。根据目击者的口供显示:荣剑在先前的表现,无疑就是一名优秀的杀手或者特工才干得出来地事…… 他只感到一波又一波离奇地事件,快把自己给淹没了,所幸还有一件好消息,使得他感到无比的振奋:那就是冰男和彩华在医生地确定下,现在的席大小姐,心脏病的迹象已经消失,与其说是痊愈,倒不如说是从来不曾出现过衰老的迹象……孩子的健康,在席董的心目中是第一位! “爹爹你回来啦!”主月来在别墅大门前,看到从轿车里出来的父亲,欢喜的迎了近前,妖娆的一个万福,“孩儿给爹爹请安……” 看着彩华这韩国女子偏着脑袋古怪地打量着主月,冰男一张苦瓜脸无奈的笑道:“别奇怪,习惯了就好……” “我怎么看怎么别扭,这……”彩华刻板地模仿出一个万福,让冰男使劲捂上嘴哧哧稳不住笑,“这到底弯一下膝,你们中国古代女子就是这个礼节?” “是啊,所以我说习惯了就好!” “免啦,我受不了这个大小姐啦,你老爸回来了,我也该回家啦,你多保重吧!” 席成达径自笑吟吟的看着女儿的述说,连彩华和他打招呼也只是草草应付了一声,只要一看到孩子的身影。他心里就说不出来地感触! “冰川哪,和我来书房!”席董进得大门后,一手握上主月,一手攀上冰男,走向书房去。 一阵述说下来,席成达奇怪地看住冰男,半晌没说话。 “怎么了老爸?”冰男焦急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耶,警署地下医院那么多医生护士都可以作证!” “不是不是……”席董喝咖啡的时候被呛了一下。“我说,你说荣剑,从六七米的围墙下边,一下子就跳了上去?” 主月赶紧掏出手绢给他擦嘴:“爹爹慢点喝嘛……” “人家警方还有录象带呢,我说老爸,阿剑在念大学的时候是很喜欢运动,可也不至于。呼的一下……”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六七米高嘛,”主月不以为然为席董擦着胸前溅洒地咖啡,几分自豪的腼腆道,“我地子剑,也能做到呢!” 话一出口,就听到父子二人不约而同“诶”了一声,她立时红了脸蛋。赶紧做错事般看住父亲:“爹爹,子剑,那是女儿还没向你提起的丈夫!” “扑―――” 席成达这下被呛得够惨,笑得咳了半天,冰男也颇有深意的笑了起来,之后找了个借口。将主月交给菲姨,父子二人咬起了耳朵。 “我说老爸,听老妹说,这个……赵子剑,和主月是一对,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子剑来在了咱们这个年代……” “停停停!我现在一听年代就头晕……” “哎呀!”冰男欣喜的开始为父亲按摩肩头,“你想想嘛,子剑可是个将军耶,在那个武力说明一切的年代。他是一个武功高手。也很正常吧……比如,从六七米的地方……” “你是说……” “你想想。主月能来,为什么他不可以来?” 席成达听得腾地站起:“那得尽快找到这小子,要不会出乱子的。” “当然在找啦,警方已经秘密网络通缉了,因为他逃离医院这段路上,徒手摔翻了四名持枪警卫、轻伤了六个特工保安……而且就穿了个白褂子,哇,裸奔地英雄耶!”冰男越说越兴奋,“要阿剑也有这样的本事……” “得了得了……”席董别扭的打断他的憧憬,捏捏他的鼻子,“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男孩子了,怎么还在崇拜这些习武的粗人!” “哎!”冰男不满的开始辩解了,“妹妹可说过,那赵子剑可是英俊与痴情的化身,文韬武略地全才!……对不起啊老爸,我又提到妹妹让你不开心了,都怪我……” “没有的事啦,”席董满足的握上他的手,“不论她是主月,还是青儿,都是我的骨肉,只是我好担心青儿,她到底有没有危险……” “我倒是在想,要是主月看到荣剑了,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春情大发呢,你瞧瞧她刚才提到子剑时羞答答的表情,哇哈哈哈哈!” “嘿嘿嘿!”席董满是嗔怪道,“说话斯文点,你……” “干嘛要斯文,你自己也说啦,”冰男顽皮得一叉腰肢,“我现在可不再是什么席大小姐,啦啦啦,男人嘛,就要粗犷!你说是不是啊老头……” “你跟你妈一个样,唉!你要记得,你是席氏未来地领路人,言行举止,别让人看笑话!” 冰男委屈得嘴翘得老高:“不就在你和彩华跟前撒撒娇嘛,旁人面前我哪敢!” “儿哪,你毕竟二十多年的女儿身,也难为你咯,来让爸抱抱,”席董疼惜得一如从前,将他拉在大腿上坐下,“……爸跟你说啊,我在意的不是荣剑离开医院的什么身手不凡,我是在怀疑,荣剑有事瞒着你我……” “爸你说什么?”冰男诧异地停下开始为他找白头发,指尖拿在唇前一吹,“他能有什么事?” “我现在说不准,”席董的脸色肃穆,“不过若是我的设想成立,那么荣剑,他就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哎呀。别管那小子了,还是去看看你地宝贝女儿吧,她……”冰男啼笑皆非站起身拉上父亲,“觉得你成了王爷,而我,是个小太监,我不管。你得跟她解释,要不我受了不她啦!” 孩子们可真是开心果。难怪家才是真正的归宿! 郁闷了那么久的席成达,闻言立时哈哈大笑起来,和冰男朝书房外走去…… 且说方青从溪畔回来,却发现被梁成秉地爪牙围了起来。 不要慌,我好歹还是一名将军夫人,他们敢拿我怎么样! 暗暗给自己打满气,她停下脚步。高傲地仰头问道:“你们竟然挡我地路!” “属下不敢!”为首的爪牙赔笑道,“赵夫人见谅,我们梁大人有请!” “哦?”方青白了她一眼,“看你们地架势,我是必须要赏脸咯?” “夫人大量,”头头一手作揖,“我们奉命行事,还望夫人不要为难属下!” 跑不了啦。唉,与其被他们捆上捉走,还不如大大方方跟他们走呢,羽木,你要救我啊…… 如是思忖完毕,方青不齿地一笑整理好发簪。轻盈地走了前面。 右卫军营地到帅帐约莫有三里地,可没走到半里路,方青就气恼地回过头来――她受不了四个家伙在身后议论自己的身材了,什么屁股大,腰细这些字眼,让她反感得柳眉倒竖! “夫人怎么了?” “你们走前面,我可警告你们,”方青恶狠狠道,“再要说我,别怪我在梁大人面前告你们一状!” 几个家伙灰溜溜避开她凛然不可侵犯地目光。走到了前面去…… 一到帅帐。方青才发现不见总兵,梁成秉很是客气的近前相迎。吩咐士兵为方青端来椅子。老实说,外面的太阳异常的炽热,而帐内却冷得出奇,方青仔细一想才明白,那是因为自己对这个僵尸般的男人的畏惧所致! 她见过不少长相丑陋的人,因为每次在台上,她都会微笑地一一看过近台为队友们捧场的面孔,不过像梁成秉这般恶毒的嘴脸,她的确感到难以面对。 “不知大人唤我过来,”方青礼貌地垂下头,实则是不想看那张影响食欲的面孔,“所为何事?” “呵呵,都说万大人的千金有倾城倾国之貌,老夫只是想一睹芳容,呵呵!” 方青气恼地站起来:“大人,我已经有是夫之妇了,多谢大人的赞美,没有别的事,我要告辞了!” 看来这皇帝一定是个神经病,这么丑陋地人,竟然还让他做什么钦差! 梁成秉哈哈大笑起来:“……夫人尽管轻便,老夫绝不强留,哈哈,其实除了好好端详夫人的绝世芳华,再有就是赵将军他……好像有点麻烦!” 方青无奈地钻过身来:“敢问大人,我阿……我相公会有什么麻烦!” “夫人有所不知啊,”梁成秉老成地坐下来,端起茶碗,“巴蜀匪类,长期意图收买我朝廷军士,我是担心,赵将军与他们有染哪!” “不会的!” 方青厉声叫了起来,她很清楚,对方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这罪名一旦成立,就无异于是通敌叛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儿! “我也不希望啊,子剑将军文武双全,年轻有为!”梁成秉几分遗憾道,“只是……夫人有所不知,此次我与总兵刘大人派遣他率四十精锐死士,前去侦察敌方火力布防,不过就他一人回来,而且呀,还一问三不知,你说:老夫该如何处置是好呀!” “大人,”方青急得相哭,“我家阿……我相公绝对不会和敌人勾结的,他一身是伤,可能……被雷电击中了,才会这般痴呆,但请大人给小女子些许时日,给相公好好条理一番,自然会知道事情真相!” “夫人所提的要求,确乃人之常情,怎奈军法如山,我不得不秉公办理呀!” 你这畜生,你不就是要在我身上捞点便宜吗?看来羽木说得很对…… “大人手下留情。”方青说着眼里有了泪水,“我相公他……伤得那么重,千万不要折磨他!” “啧啧啧,”梁成秉慢条斯理咽下一口茶,殊不知这个动作让方青无意看到,差点当场呕出来,因为他地脖子实在太细。全是一根根地青筋盘结,哪怕一口茶水的下咽。都好像是吞了一只老鼠,“夫人此言差矣,老夫是惜才之人,怎么会折磨子剑将军呢,呵呵!” “大人,”方青情急之下,膝头一软。“我相公受伤回来,经不起折腾,斗胆请大人暂时把他交给我……” 还没说完,梁成秉就阴冷的笑了起来,这笑声之诡异,让方青觉得背上的鸡皮疙瘩泛了一层又一层,她忽然不敢在抬头看这个人,因为她感到面前坐的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一个邪恶的巫师――不过她没估计错误,因为接下来的几句话,印证了她地比喻,恰如其分! “万主月,实话告诉你:我不会再错失良机,再给你们睡在一起的机会!” 方青听得一愕。猛地抬起头来! “你……大人,我和子剑虽无父母之命,却有媒妁为凭!和相公睡在一起,此乃天经地义,大人这话似乎……” “我只说一句话……”梁成秉肆无忌惮凑了过来,狗一样狠狠嗅了一口方青地体香,随后半晌闭着眼睛不吱声。 倒是方青受不了他身上地狐臭,渐渐沉不住气问道:“大人,小女子已经嫁人了,请大人不要……” “兄长。你果然有福气。这可是圣上都觉得错失佳人的好运气啊!哈哈……”梁成秉放肆地笑了好一阵,才幽幽凑到佳人面前。“万小姐如此沉鱼落雁的紫色,何必跟一个将军过日子,搞不好哪天就年纪轻轻开始守寡,家兄对你可是心仪有嘉……” “大人!”方青气恼的站起来,“我没念什么书,可我还知道女子起码的三从四德,我已将军已经成婚,恩恩爱爱,但请大人成人之美;再说,我已是他地人……” “行了吧万小姐,”梁成秉捋着胡须自负地站起来,“老夫虽然上了年纪,不过尚能看出你依是处子之身,怎么样,老夫没看错吧!” 你这老怪物,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就刚才那么闻了一下…… 一对娥眉皱到了一起,方青的脸蛋腾地红了,她不会撒谎,而且在这女儿家最羞耻的事情面前,她更无法隐瞒什么,只得一脸纷飞的彩霞,尴尬地耷下睫毛! “我跟你直说了吧,老夫一声钻研相命之术,万小姐之相貌,乃是人中龙凤,这凤凰岂可配乌鸦!!” 你那哥哥才是乌鸦!!去你**!!! 方青恶狠狠的暗自骂道,愤怒地仰起眉头来:“丈夫就是一片天,我家相公虽然只是一个将军,但我并不觉得他的乌鸦,大人错爱了,小女子也不是什么人中龙凤,告辞!” 说完耻辱地向帐外走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哎呀……这一百军棍地杀威棒,却不知子剑将军受得了吗?” 心软,女人致命的要害――方青也不例外,她当然也有这个通病! 欲加之罪,在律法尚不完善的古代,多少贤士良将死在你们这等奸臣手中! “大人,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家相公!” 她无奈地转回身来,恹恹地瞅住这可怕的巫师,她想哭…… “不怕小姐见笑,”梁成秉颇为窘迫的一笑,“本官自幼为道有所成,10岁便已净身,所以万小姐不必担心我对你有什么非份之想,老夫既然请你过来,当然是想见识一翻万大人千金的琴棋书画……” SHIT!我连毛笔都不知怎么握才算规范,我还给你琴棋书画?再说了,这帅帐之中,让一个女人弹琴,那不真地乱弹琴了吗!?亏你想得出!!我就是真的万主月,也不会让称心如意,死太监!!! “我没心情,”方青逃避地抹着眼泪。“大人见谅!” 梁成秉颇为理解地点点头:“那好,听闻杭州菜肴朴质清香,老夫就斗胆相请,不知小姐可否下厨呢!” “我想见见我相公……” 方青哽咽着说完,已是泣不成声;梁成秉得意而难舍的看了她良久,默默点点头。 见到荣剑时,这小子就跟死了差不多。要不是方青趴到他胸口放声大哭,可能会一直昏睡。 “小姐你来了?” 荣剑被关押在军中地牢房里。一头都是稻草,一身都是汗臭,不免难堪而吃力的坐起来。 “剑,他们打了你了,是不是?” “没的事!”荣剑撒谎的技术也不高明,很快让人看出眉目,“阶下囚嘛。不过我好歹还是个将军呢!他们也不敢对我咋样过份!” 方青默默地看了他一阵,旋即用力的抱住他,借此悄悄话:“阿剑,我告诉你我是谁!” “你会是谁?呵呵!”荣剑伤感地抚着她的后背,“小姐,别抱我,你老公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你这混蛋。”方青狠狠掐了一下他地屁股,“我是阿青啊!” 荣剑地笑脸僵硬了,猛地捧起她地脸端到面前:“你……你是……天,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只许你能来?该死地,你弄疼我啦!”方青恶狠狠的悄声道。“听着啊,我和羽木在想办法救你呢,给我振作点,知道吗?” “羽木?” “是赵子剑的好哥们哪,我说啊,你得懂事点,我现在可在出卖色相救你呢!” “你说什么?” 荣剑虎目一瞪,立刻被方青捂上了嘴,监外的士兵见状一笑了之,还以为是小两口在说情话…… “真的是你?阿青……我……我的男男?” “废话。要不我怎么知道你这被雷劈出来地混蛋。姓荣呀?” 方青撒娇地嗔完,又心疼道:“他们怎么打你的?痛不痛啊!” 荣剑眼里噙满泪花。徐徐的摇头,一脸的开心。 方青心里也很难过,不过刚才那句“我的男男”,让她说不出来的安慰,禁不住感触地投入他的怀抱:“在这里,你是我的相公,知道吗?是我唯一可以依靠地人!” “阿青你快走,你救不了我的,就算你牺牲了什么,也是枉然,懂我的话吗?”荣剑再度捧起她的脸蛋,“听话,你不值得这样!” “放心啦,”方青嫣然一笑,“嘘――那梁大人是个太监,放心了吧,啊?再说了,我有那么容易让人占便宜吗?” “你永远都是那么美!”荣剑说着再也止不住泪水,心酸的笑道,“如果这是一个梦,我希望永远不要醒,哪怕我死在这里,真的……” “没骨气!”方青略微不满地噘起嘴来,“你可是我相公耶,怎么没想到和我逃出去,有个新地开始,或者想办法回到21世纪?” “我想知道……”荣剑把嘴唇咬得发白,说不下去了,酸楚的望向别处,肩头不住的啜泣! 看着他一身的伤痕,方青扮出诙谐的笑脸心疼道:“我不说了嘛,在这里你是我的相公,你是我的一片天喔,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荣剑微笑着回过脸来:“阿青,我想知道,如果我们……我是说如果,我们回不了现代的文明,你会……真的……一直叫我相公吗?” 方青明白他地所指,顽皮一笑:“才不要跟你说这些,你知道我过去是……” 荣剑轻轻竖起一根指头,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之后温柔地拥住她:“你是我地男男,这是命运给我们开的玩笑!几百年前,你是我地月儿;几百年后,你是我永远的男男……” “我是月儿吗?” “是的,只有月儿,才会这样心疼他的子剑;只有男男,才会这样在乎阿剑的生死,不是吗?” “该死的,人家开开心心来看你,你非要把我弄哭是不是?你很坏知道吗?我才不要做你的月儿!” 方青撒娇地微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呢喃着,感受着对方那颗激动的心跳。 “青儿,不要为我做傻事,荣剑一事无成,是和你闹着玩的,有了今天你来看我,就算抛尸荒野,我都不会再有遗憾!” 方青终于眼红了,怔怔的望住他,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你是我的男男”这句话,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从一刻开始,在荣剑的心里,她不再是一个曾经的男子,而成为他生生世世的爱人,这个名份是失而复得,还是物归原主,她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句话是从子剑的口中说出的,那就什么都够了…… “夫人,时间到啦!” 一阵铁撩的羁绊声,荣剑搂住方青冉冉站起,轻轻用手穿过她满头的黑发,深情的说道:“记得,这个时代的生与死,我不看重,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男男,我就没了牵挂……” “剑,你不要悲观,答应我,坚强的活下去!” 方青也感到难过得要命,无法再去正视他那似海的深情,耷下修长的睫毛。 一个最深情的吻,烙在她的额头;就在她惊愕不已时,荣剑已狠心将她推出牢房,蹒跚而毅然的走进了牢房幽深处…… 〓〓〓〓〓〓〓〓〓〓〓〓〓〓〓〓〓〓〓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 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谨以《滚滚红尘》,以表对这段情缘的歌颂,恢复更新,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天意!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5章情牵古今(下)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5章情牵古今(下) 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没有砒霜这些东西卖…… 这次回到杭州,方青时常呆在厨房,在妈妈那里掏了不少烹饪的手艺。让她觉得最不值的,却是忍受着母亲的取笑得到的厨艺,原本是想有机会在父亲面前好好卖弄一番,哪晓得却率先用来孝敬这不男不女的男人,赖来赖去,找了不少借口,终于用一条溪里的草鱼,两三斤左右右,毛手毛脚为梁成秉端了上去,美其名曰:西湖醋鱼。 “味道还好吧?” 她伺候在一侧,怯生生看住梁成秉放下筷子,她不敢太草率,不敢不尽力,因为荣剑的命还在这男人手中,没办法,只得挤出笑脸来取悦对方。 梁成秉微微皱皱眉头,随即回过头来古怪的笑看住她,什么也没说。 “味道一定不好,大人见谅,我给大人斟酒!” 她被看得心里发毛,赶紧提起酒壶来。 “万小姐兰心惠质,”梁成秉皮笑肉不笑道,“这厨艺也是让人刮目相看!” 遭了,好像醋放多啦…… 方青觉得对方正在赤luo裸的讽刺自己,尴尬地用手背揉揉鼻子。 “我心里牵挂着相公……呃,所以……” 她忽地发现对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赶紧闭了嘴,倒退了一步。 “夕阳无限好,”梁大人站起身来。走到账房的门帘处,这帘子正是面西而挂,此刻一轮血红地残阳,正在慢慢的西沉,那峰峦叠嶂的绿色的海洋,此刻却是一片古老的金黄,说不出来的遥远与壮美。“正是近黄昏哪!” “大人受到圣上器重,正是如日中天。”方青赶紧端来杯子,“我敬大人一杯!” “哦?哈哈……哈哈哈哈!懂事,懂事,我喜欢!”梁成秉接杯时,冷不防握上她的手,方青浑身本能地颤抖了一下,然而一下对方仅是一名太监般的男人。也就没再做挣扎,微红起脸垂下睫毛…… 你这畜生,若阿峻看到你这样,不把你大卸几块算你运气……峻,羽木真地是你的前世吗?我不敢相信哪,几百年后,我和子剑都没有更变模样,可你怎么会…… “老夫与你真是相见恨晚。”梁成秉一声叹息,恋恋不舍松了手,“真可惜……老夫没这个福气,唉!年近五旬,膝下无子,只得终老此生咯!” 我运气还不差。幸好你是个太监,哼,要不打死我都不会伺候你这老怪物! 如是想着,方青笑吟吟道:“佛说:尘归尘、土归土,人死如灯灭,大人何必计较这些身外之事呢?大人请满饮此杯……喏,我给大人满上!” 她有她的小算盘,想把梁成秉灌醉后,趁他开心下令放了荣剑,然后逃之夭夭…… “万小姐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我又何忍拆散你们一对鸳鸯?可兄长将我从一名区区道士,提到现在的位置。不过我相信,”梁成秉打出一个酒隔,熏得方青差点晕过去,“……赵将军不能给你的,我兄长一定可以给你!” 想着荣剑进了牢房还挨打,方青听得暗地里握紧小拳头,依然不得不陪笑道:“没想到大人还会可怜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来满上!” “寡酒难饮啊!”梁成秉又牵上方青的小手,走回桌前,“老夫心情欠佳,陪我喝两杯吧……” “不不不……”方青慌神了,赶紧摆手,“大人,我在旁伺候就好,再说,我不能饮酒地!” “万小姐虽身出官家名媛,可也曾落难风尘,莫非在青楼的生活里,你历来不喝酒?”梁成秉说罢拿起酒壶,为方青斟上一杯,“就这一杯,如此佳人在陪,人生能有几次……怎么,万小姐不肯赏脸?” 方青似乎觉得说不过去了,心一横端上杯子:“主月喝酒后会失态的,大人面前不敢放肆,就此一杯,了表对大人的敬意喔?” “呵呵,来干掉!”梁成秉开心一笑,一瞥嘴角碰了过去…… 人倒霉不是错,但霉到在任何时候都进牢房,这好像就有点离谱了吧…… 荣剑从方青走后,心情一直很憋屈,晌午时分,牢头送来的几个硬得像石头的馒头,尽管用碟子盛着放在牢房门口,可依旧能闻到那夏季面粉食品发酵后特有的酸味,他的眉头一直紧锁着,想像着方青离开自己后,又会干出什么事来…… 古代地老鼠胆子很大――这是荣剑思维清晰后,对周边环境第一个感慨。因为好几只肥硕的老鼠,根本当他不存在,一直在他身边穿前迂后,唧唧吱吱个没完,倒也给了他视线形成了独到的一条风景线。 就这样坐到下午约莫四五点种的当儿,牢房的门开了,清晨将自己拖走的几名军士,耀武扬威来在他地跟前。 “赵将军,”为首之人阴阳怪气的哼道,“你好些了吗?” 荣剑沉重地仰起他,看着他满脸的胡须,没有表情的泄露、也没有言语的发出。 “你就别装傻了……看牢房的人都看到了,先前你母亲子来看望你的时候,有说有笑,你还要装多久?” 身侧一名士兵凶神恶煞的吼道,没想到荣剑听了以后微笑着站起来,逐一扫过几人的脸庞:“你们……只是一群狗,想做什么明说!” 几人被他凌厉的气质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头儿恶狠狠一抹嘴角笑道:“很好!赵将军随元帅争战南北,我们知道您也不是吓大地。说实在地,这年月混口饭吃不容易,我们兄弟几人敬仰你武功了得,还是隐讳的开门见山吧!” “我喜欢……”荣剑冷笑着拖挪起铁镣,徐徐在几人面前走来走去,“你们地梁大人,有何见教?” “将军应该听说过红颜祸水。”头儿几分尴尬道,“我们只是……想要你写一封休书而已……” “住口!”荣剑愤怒而诧异地别过头来。“休书?什么休书?!” “将军是明白人,”头儿惭愧的垂下头来,“当然是要你休了你家娘子……” 荣剑听得哈哈大笑起来,几人骇得不由得退到门口,稳下脚步后头儿无奈地劝道:“将军,我们敬重您是条汉子,可是你心里清楚。你的命,都在梁大人一句话……若是他得到他想要的人,你依然……还是你的赵将军!” “无耻!”荣剑咬牙切齿直盯住四人,“他休想!我就不相信,他能翻云覆雨!!” “将军,你要为自己地前程着想啊,我们哥几个,原本是要逼你的。可是我们下不了手,你想想,梁大人处心积虑要得到地,不会到不了手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你再考虑一下,女人嘛,多的是……” “他**的给我闭嘴!办不到,”荣剑悻悻的一挺胸膛,“打吧,否则你们交不了差……” “大哥,这小子不识相,动手吗?”一名手下气得脸色铁青,边挽袖子边征询道。 “动你母亲!”头儿一耳光掴在他脸上,“我们的确是在干坏事。可太过头会有报应的。蠢货,给我滚!!” 说罢朝荣剑一供双手:“将军。你真地决定了?” “这位兄弟,麻烦你转告那梁大人,他若敢对我老婆怎么样,我不会放过他!” 荣剑气得拳头握得喀喀作响。 几人叹息着出了牢房…… “大人,”方青无奈地双手接过杯子,见梁成秉已现几分醉意,试探道,“大人今天有见过羽木将军吗?” “羽木?”梁成秉就宛如挨了一辫子,手一抖道,“来过,不过随总兵大人出阵去了,怎么了万小姐,看来你挺关心他?” 我不关心他莫非还关心你,你这老怪物太过份了,哪那么能说会哄,我都被灌了好几杯了,真是社交的高手…… “不是……”方青嫣然一笑,“羽木和我家相公,是好友嘛,呵呵……” 话说到这里,她忽地觉得头一沉,眼皮立时沉重起来,心里大呼一声: 不好,酒有问题! “大人,我……我得失陪了……”方青只感到全身顿时困乏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不由尖叫道,“酒……你做了手脚?是……不是?” 她拿出吃奶的劲头,试探着几次想站起来都没有办到,两条腿就宛如罢工闹独立,一点都不听使唤。 梁成秉继续拿起酒壶为自己斟酒,似乎当方青是透明的一般,脸上保持着先前的微笑,拿起筷子来,一副说不出来的悠然惬意。 “回……答我……”方青懊悔得眼里泪光莹然,“你……你好卑鄙……好无耻……” 说完砰的一声,头重重地落在酒桌上,一对星眸疲惫中充满委屈、美丽中盛满惊惧,恨恨的瞪住这具“僵尸”。 “区区一名女子,竟想把我灌醉,简直可笑!哈哈……”梁成秉从嘴里拖出一条很长的鱼刺,轻浮地逐一刮过方青的指甲盖,“真是活色生香,比起那些涂脂抹粉的女子来,你简直就是天赐的尤物……” “你想做什么?”方青慌乱地喊道,“来人哪,有没有人哪,我要回去……” “人当然有人,”梁成秉斯文地握起她的手来,“堂堂钦差大人的临时府邸,好歹也有几个侍从吧,万小姐,老夫一生见的女子无数,却从没见过你这等姿色,让人百看不厌……” “放手!”方青挣扎着好不容易拿开桌面,强支持起直起腰肢。哪知一阵眩晕袭来,头又砰地撞到桌面,这一次是完全把持不住的前倾,只感到眼前金星四溅! 不要怕,他只是个太监,没什么大不了,主月是**于他地兄长。历史,是不会和我开这样的玩笑的…… 情急之中。她以自己见过的“历史”迹象,努力的安慰着自己,嗤笑道:“大人,你要我伺候你就明说,何必要这样,呵呵……” “喔?那……老夫可就不客气了!”梁成秉顺水推舟,腾地站起将她抱起扔到了塌上。一脸地yin笑…… 方青懵了,她开始懂得这一开始就是这老怪物地诡计,先是拿出一派好心人地无奈与落寞,骗取自己地同情心,然后把自己灌醉…… 不对,这酒有问题,我怎么感到,这周身都好像燃了起来……该死地。他是怎么做的手脚,我……我怎么那样粗心,只想着把他灌醉,都没留意到这点…… 懊悔的同时,眼前逐渐出现蜡烛的光晕,当帐篷里充斥一片靡丽的光晕时。透过惺忪的睡眼,她看的一身惊叫! 梁成秉根本不是什么太监,此刻赤luo裸站在她地塌前,那象征男人的话儿,让她想起上次那家旅店里被原田风柳的手下杀掉的色狼,也是那般愤怒的昂挺着,看得她一阵砰然的心悸! 不是……这不是真的,他要**主月!不对,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万主月,而是我方青。这……这人渣。你要我以后怎么见人!! 方青嘤嘤哭出声来,朦胧地视野里。只看到这具僵尸趴在了自己的身上,开始伸出枯藤般的老手,激动地开解她的衣襟;此刻的方青依然穿着子剑那套灰褐色的简装,那种疙瘩纽扣虽然不太好解,可很快,主月那一袭粉红地肚兜,展现在这老东西的面前! 梁成秉发出激情的笑声,就宛如鬼号一般,他一手迫不及待按上那只大“兔子”,一手开始松解猎物的腰带…… 方青惊恐的感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她原本想竭力的挣扎,摆脱这耻辱的厄运;可事实上这具美丽的躯壳,却在有益无意的迎奉着对方地侵略――纯真无暇地她,当然不知,梁成秉的酒里所下之毒,根本不是一般地蒙汗药,而是**的配方! “不……” 反抗的言辞,从那两片微微翕动的红唇间迸发!一时间,她宛如又回到那次与张嶙看*片时的意境里,挣扎扭摆的腰肢下,两腿交和处须臾间变得湿腻润滑,令她在感到无地自容的同时,却有一种无法言表的惬意在迅速的滋生! “这药果真厉害!哇哈哈哈哈……万小姐,就让老夫好好伺候你吧,哈……” 笑声嘎然而止,方青奇怪而吃力的张开眼来,却见梁成秉方才垂涎三尺的春风得意,此刻换上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 羽木!! 方青的泪水夺眶而出,无比欢欣的喊出一句:“羽木将……” **处忽地如海浪般澎湃而来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她激动得一声“嘤咛”,却又忽然发觉方才娇声竟是那样的**不堪,旋即耻辱地蒙上眼来。 “你……”梁成秉只顾着和身下的大美人风流快活,殊不知被羽木用一双筷子压到了背上,一个激灵打出,那包含春情的闸口顿时决堤,就宛如一堆尸骨,散落趴跪在羽木的膝前,“你好大的胆子!” “你口口声声要以大明的国威整顿军纪,好一个见色起意的无耻之辈!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在我面前摆官架子!” 羽木凝视着他,口吻中充满了不屑与不齿,满脸的杀气弥漫。 梁成秉看出他的来意不善,赶紧发出杀猪般的号叫:“来人哪,快来人哪,有刺客!!” “梁大人,”羽木背上的宝剑“噌”的径自出鞘,“你省省吧……今天我羽木,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畜生!!” “谋杀朝廷命官,株连九族的……”梁成秉的声音开始走调,“羽木将军,千万不可鲁莽,老夫知错了,知错了!” “你也知道错?”羽木笑吟吟的转过身去,“简直好笑!” 梁成秉为了性命,顾不得体面,翘起皱巴巴的屁股,开始给他磕头…… “第一个头,谢罪当今圣上;第二个头,谢罪你的双亲;第三个头,谢罪将军夫人,好,你起来吧梁大人……” 梁成秉闻言如蒙大赦,擦着冷汗刚一站起,就看到一道血剑,从自己的脖子上喷洒出去! “你……你你……”他无法置信对方敢于出手杀他,一对眼珠翻出一个白眼,“咚”地栽倒在地! “羽木将军,你杀人啦!!” 方青一声尖叫,立时蜷缩成一团,看着一地的鲜血,禁不住发出声声干呕!回头一见羽木难堪的神态,羞愧地闭上眼来:“看什么看!你还不出去!” “你叫我出去?”羽木无法相信地还剑入鞘,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冒着危险在救你呀!快穿好衣服,跟我走!” “我……” 方青急得哭了,的确,她这时才发现,自己连扣纽扣的力气都没了――准确说,是十根手指头根本就不听使唤…… 她正要为自己说点什么,却见羽木忽地欠身弯腰,将她从床上平抱起来……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5章欲海惊涛(上)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25章欲海惊涛(上) 从下午到黄昏,席成达静静凝望着不时和冰男打闹的万主月,心里一直在想一件事。 在从前,冰男一直是他的宝贝,或许正是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所以一直追求男男的荣剑,无疑在他心中也有了颇有份量的一席之地。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在思索与回忆,到后来终于叹息出声: 的确,冰男和荣剑不是那一对人――可是青儿呢? 说来也奇怪,两个原本素不相识甚至照面都没打过的一男一女,特别是方青,竟然在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之际,还口是心非的为了荣剑割舍不下……莫非,真的时光的错乱,让你们再续前缘…… 不行哪,那荣剑尽管正直忠厚,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缺乏男子汉应有的刚毅和气魄,这以后青儿若是真嫁给他了,有损我席氏集团形象是小,青儿那么善良纯真,他又凭什么去照顾她的安全、呵护她的未来呢?荣剑哪荣剑,你怎么不去报名参军呢?或许部队里,才是真正施展你才华的地带…… 席董的思绪,游走在古代和现代的四个年轻人身上,越想越入神,殊不知主月和冰男一坐一右落座在他身侧,奇怪的看了他半晌。 “爹爹,”主月温柔地呼唤道,“你为了何事,郁郁寡欢哪?” “没……”席成达蓦地回过神来,嘿然一笑。爱不释手拉起她的手来,“月儿哪,我在想,你那子剑,是不是也来在了咱们这个世界?” 主月欢欣地垂下头去,不想冰男却看着她地模样儿,捂嘴偷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爹爹你看他……”主月不依地噘嘴道。“你的儿子,怎么如此讨厌!?” “喂。大小姐,”冰男不悦地针锋相对,“我笑都要经过你的批准呀!” “好啦!”席董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让让她?” 说完低声来在冰男的耳朵旁,悄声道:“我预感得到,她随时可能回去的,你就不能留给她一个美丽的记忆?” 冰男撇撇嘴。难舌地用眼角刮刮主月,点了点头。 “你们一定在说我坏话!”主月语气中竟有了欲哭地哽咽,“我就知道,我在风月场合呆了那么久,一定让你们不容与嗤笑!” 说完难过地蒙上脸,朝楼上卧室跑去。 天,果然是大小姐脾气,平时看上去温文尔雅。没想到这么狐疑,动不动就…… 父子二人傻眼了,你望着我、我盯住你看了半晌,才不约而指住彼此的鼻尖同喊了出来: “都怪你!!” 冰男没好气地噘嘴道:“怎么比青儿还小气,动不动就发脾气,比我就更差远啦!” “我去劝说一下他。你好好给我留意荣剑地消息,唉,我头大完了……” 来在卧室,见得月儿正趴在被子上伤心的哭泣,想着方青所述她的遭遇,席董不由得悲从心来! 孩子,我虽然不是你的父亲,不过你既然替代了我的女儿,我就会给你一个父亲应有的爱…… “月儿哪,你不要哭。有我在。什么委屈都可以说出来!” 他轻轻拿起梳子,坐到主月的身旁。宛如一名母亲那般为她梳头。 “爹……”月儿仰起泪眼,“自从您去后,月儿无时不刻都在想办法为你洗脱罪名,女儿苟合青楼,却不曾一日忘怀自己身出官家,历来守身如玉,以求无愧万家列祖列宗,爹爹要相信孩儿……” “别说了,”席董伤感地噙起泪水,捧起她粉红的脸蛋,“我知道,我相信,月儿一直是个好孩子,不要再哭了,我心里难过……” “月儿心里明白,这个世界不属于我,我也不知何时就会醒去。可孩儿一直希望:能常伴爹爹膝下,”主月稳住啜泣,亲昵地枕上父亲的大腿,“子剑虽然重要,可为人之女,当以孝敬为大,能伴随爹爹一刻,就是我的福份……” 万亭隆,你有女如此,也应该瞑目酒泉啦…… “好……好好……”席董开心得微笑起来,一颗泪珠挂在鼻尖之上,他深深的感动了,“抬起头来,我的孩子这么美丽,哭了就不好看啦,呵呵!” “爹爹看上去好是困乏,我在青楼之中见得一些推拿之术,”主月羞答答跪起到席董背后,“不如让月儿为你试上一试?” “喔?好好好……”席董欣慰的大笑道,“…………嗯,比那毛手毛脚的男男来,舒服很多,哈哈,我享福咯!对了月儿,你来在这里之前,最后发生地事还记得么?” 主月闻言思索着停下手来,一捋耷拉到眼前的几丝秀发――显然她不适应冰男为她设计的发型。 “想起来了……”她一声媚笑,“我记得是快到子剑的兵营时,不慎从山梁绝壁上摔了下去……当时孩儿的心里,是一片空白,自是吓得魂不附体,呵呵,不过却因此而见到了爹爹……” “这个……儿哪!”席成达几分不解略略回头道,“这子剑不是一个将军么?” “嗯哼,官拜四品,与总兵刘大人进军巴蜀平乱……” “这领兵打仗,孩子你一个人跑去,不觉得不太妥当吗?” “爹爹有所不知,”主月幸福而害臊地垂下睫毛,“孩儿与子剑相爱甚深,子剑更是为了袒护孩儿,辞官去武馆做习武教头,公公欲杀我时。夫君挺身而出……自爹爹与娘亲去后,家道中落,自此漂浮人海,可月儿不觉是苦命之人,有子剑相伴,我心足矣……还望爹爹成全!” “这样的男子,确实是世间少有。我当然赞成你们地婚事,可……”席董的小孩心性也被激活了。意味深长回眸打趣道,“可你们既已成亲,有孩子了吗?” 主月腾的一下,脸变得绯红:“爹――” “女大当嫁,有孩子是好事嘛?” “爹爹有所不知,子剑与我成亲当晚,还没进洞房呢。就被军令召集离去……” 席董落寞而失望地撇撇嘴,忽地想起主月最后是自杀跳塔淹死,心里顿时泛起一阵难过的绞痛! 不行,这么好的女子,凭什么要好端端的断送自己的生命,我得帮她,告诉她要去小心一个名叫梁成栋地人! 决定下来,他激动地握起主月的手来。倒是这亭亭玉立地女儿,被他出其不意地举动,泛起一脸地懵懂。 “爹爹你怎么啦?” “孩子我问你:你知道一个叫‘梁成栋’的人么?是个做官地!” 一听这个名字,主月顿时火冒三丈,委屈道:“孩儿独自前去巴蜀,就是为了躲避这个瘟神!自打子剑远征巴蜀后。每日都有好几个媒婆前来,劝我改嫁此人。可孩儿毕竟手无博鸡之力,他官倾朝野,我能奈何?先前,我得罪了不少前来说媒之人;可到后来,半月以前,他竟然便衣带着随从,在夜里偷看孩儿更衣……” 席董听得愁眉不展,他终于明白区区一名金莲女子,为什么要千山万水去寻找自己的丈夫…… 情到伤心处。父亲就是最好的保护神。主月想起伤心事来,禁不住投进了席董地怀抱中;可就在席成达准备告诉她到后来主月怀了梁成栋的骨肉之时。他忽然无意发现对面卧室的墙上出现了两排苍劲有力的毛笔字: 她的出现是因为轮回的错乱,已经形成的历史不可改变。 席成达,若你还希望方青可以回到你的身边,有些事是不能透露地! 古应华 古老先生…… 席成达猛的一激灵,快到嘴边的话立刻咽了回去! 是的,她若是没有后面的经历,那后面的事又如何发展?历史……是不能改变地,这一错,小到没了青儿与荣剑的出现,大――则很可能没有今天21世纪的一切一切!! 可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一时间,席董双眼模糊了,再看墙上的大字时,雪白的墙壁就宛如什么都不曾出现过,他伤感的拥紧了怀里的孩子。 是的……我不能告诉你以后的事,原谅我,我其实不是你地父亲,我能做地,就是让你在这里存在的时间中,尽量多给你家地温暖……还有亲人的爱…… “老爸……”冰男神情木然地倚在门旁,轻轻叩了叩门,“咱们有贵客到!” 席董放开主月,擦着泪水转过头愤怒道:“是不是又是原田风柳父子俩?” “人家好歹是社会名流,脸皮再厚,也不至于去而复返吧?”冰男很是费劲地打量着主月,呐呐一指,“跟她有关啦,挺头痛的!” “到底是谁呀?”席董不耐烦了,“别打哑谜了,我头好晕的!” “让月儿呆在卧室吧,你先和我下去看看。” 冰男说完转过身去。 到底是谁啊…… 席成达莫名其妙下得楼来,从开始下楼梯时,就觉得这个身影很是熟悉――是的,这也是我那青儿的冤家,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多次救他于为难之中,难怪冰男拿出这副无奈的神情来…… 席成达默默来在鼻青脸肿的刘峻身边,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刘峻自方青离开杭州以后,老觉得心里空得无法形容,想来想去,从医院溜了出去,和父母草草道了个别,又连夜赶了过来…… 他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地人。来在席氏庄园的门口,什么话都不说,就径自往别墅走。一群保镖将他打得站不起来,却还是匍匐在地上,一步步的爬向大门的大理石阶――阿当和阿庄确实看不下去了,及时制止了保膘放狗咬人,将他扶进了客厅。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毕竟……是大小姐放不下心的人…… 席成达很快知晓了这个事情,落座后淡淡的朝刘峻一努嘴:“坐下说话吧!” “席叔。”刘峻捂住被踢了几脚的小腹,“我只想见见阿青,见见她就走!” 你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唉! “这个……”席成达面路难色,“你还是改天再来吧!她现在不能见你!” “席叔,我知道我是个混蛋,”刘峻惭愧道,“可我真地没别的意思。我不会说发誓这些话,我只想见见她,我话都不说一句,见了我就走!” 席成达思索着端起咖啡,看看抄起手来袖手旁观地冰男,又看看众保镖愤然的神情,心一狠:“你走吧,我会告诉她你来过!” “席叔。我从来没求你什么……”刘峻悲哀的站起身,“他们打我,我一直不还手,我就是想表现我的诚意,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及时的告诉阿青……” “行了刘峻。”席成达皱起眉头来,“做人,很多时候要知道进退,我能和你平心静气地说话,已经是很大度了,若依照我二十年前的脾气,你对我女儿做的事,我可以让你立刻尸横首尔街头!” “我……” “我知道你有保护她的决心,可我也不否认:她呆在一起就是危险,赤luo裸的危险。你应该理解我的话!” “你们在说什么?这位壮士。莫非你在找我……”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刘峻这不速之客身上,却无一人看到大小姐偷偷下得楼来。冰男父子一见,立刻张口结舌! “壮……士?”刘峻听得眼角抽筋,奇怪地打量着主月,一指自己的鼻尖,“阿青,别嘲弄我了,我还不够狼狈吗?” 主月摆出官家小姐特有地矜持,翻出一个白眼落座到父亲身旁:“我不认识你!” “这怎么回事?”刘峻被搞得云里雾里,着急地向父子二人放去求援的目光,哪知父子二人都难堪地避开他的目光,禁不住几分恼火道,:“方青,我被打成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爹爹,”主月害怕地靠到父亲身边,怯生生瞧住正在咆哮的刘峻,“此人是土匪吗?怎么如此凶横?” 席董啼笑皆非地拍拍她的后背:“好了阿峻,她就在这里,你已经看到了,她现在很好,你可以走了……” “阿青,我是来告诉你我做了一个梦……”心高气傲的刘峻,此刻竟换上一副噤若寒蝉地畏惧,“好真实,你……你跑到一个我说不出来的年代里,你还上当被一个遭老头下了**,我还为你杀了那个人,然后我们……” “住口!”冰男忍不住打断了他,“刘峻,我妹妹病刚刚好,你是脑子有病还是怎么的,编造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吓他,你走吧你!” 说完愤怒的一指大门口,早看不惯刘峻的保镖们,此刻见少爷发话,个个变得摩拳擦掌…… 刘峻视若无睹民愤,深深的看住偎倚在父亲肩头的席大小姐,正一副心高气傲遇到神经病的表情,伤感道:“阿青你变了,我晓得是我的过失,我活该,你现在是豪门千金了,不再是从前和我……分一份盒饭地……”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默默转过身去,一步步朝大门走去,临到下台阶时,又回头一声高喊:“看什么看!?我不是他**地神经病,我说的都是真话!” 刘峻走后,席成达注意到主月一对黛眉紧锁,只见她时而抿唇凝思,时而噘嘴摇头,时而又嫣然一笑。 “儿哪,”席董唯心地指指大门口,“那是个疯子,别想他了,啊?” “不是的爹爹,”主月一根指头顶起下颌,模样说不出来的妩媚,沉思道,“此人虽一副刚愎自用的神态,相貌丑陋形似疯癫,不过……” “不过什么……” “他的举手投足,特别是他的眼神,令我想起一个人来……” 冰男翻着白眼来在她身边:“拜托你别这样多愁善感,这么一个疯子,你又联想到了谁嘛?” “话不能这么说呀,”主月沉吟道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是子剑身后的那名副将!没错,太像了!这眼神实在太特别了,女儿搜肠刮肚,的确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神啊,救救我吧……”冰男夸张地悲呼着一拍额头,仰天长啸,“给我一个痛快吧!” “我……”主月拼命的摇头,气恼道,“哎呀,我想不起他的名字啦!” “别想了月儿……让我来想……” 席成达抚上她如瀑的青丝,若有所思的望住刘峻方才所在的沙发…… 且说羽木一怒之下,抹了梁成秉的脖子,抱上全身乏力的方青冲出了钦差大人的临时行馆。 他尾随在元帅屁股后面,去阵地察看各类开战期间的必须物资,在此期间,在总兵刘显面前为赵子剑说破了嘴皮,哪知这堂堂元帅,语气上不让人,实际还是暗示不好插手钦差大臣,毕竟他的作法,变相而言代表的是当今天子――羽木从未为一个人如此求情,渐渐看出眉目,亦不再做纠察,悻悻而去。哪知一回子剑的驻地,才知道将军夫人被梁成秉的手下给带走了…… 他是一个君子,他深深爱恋着主月。赵子剑虽然是从前的情敌,但在二人成亲后,直到这次眼见意中人千里迢迢打京城赶来,虽有失落,不过更多的却是莫名的欢欣…… 是的,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她的人,只要她有一个幸福的归宿――羽木就是这样一个看透爱的羁绊之人! 子剑很清楚他的心思,成亲之后二人相聚在军中,那份手足间的惺惺相惜,很快成了无话不谈――因此羽木很清楚一点,主月虽过了他赵家的门,却仍然不是他赵家的人! **,我都得不到的女人,你这衣冠禽兽竟这样乱来! 羽木就是在这样一个愤怒的驱使下,才毅然杀掉了梁成秉。他是一个自恃很高的人,来的路上,已将梁成秉的钦差卫队全部搞定,然而他错误的估计了一点:那就是梁成秉的心腹爪牙,并非只有他方才所杀的十来个人!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0章山林历险(上)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0章山林历险(上) 方青根本就不知道,羽木在背着她逃亡之时,右腿小肚子在跑出营房不到一里处,就挨了一只飞镖…… 一路跟踪他二人来在搏斗之地的陈天罡,系梁氏兄弟最为得意的贴心侍卫。论武功与谋略,都可与羽木平起平坐。然而陈天罡一从京城赶来,便惊悉“老板”被羽木给杀了…… 他来自绿林江湖,一直对羽木与赵子剑的印象不错,特别是对前者的淡薄名利,更是心存钦佩,所以在暗暗尾随的路上,没有乘人之危…… 来自21世纪的方青,当然不知这些事情。她只知道,在这个时候要抛下羽木独自逃跑,且不说茫然不知去向,秉性善良的她根本就做不到。短短的一两天时间里,她对这名自负颇高的男儿产生了相当的信任与好感,或许是源于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无依无靠,更或许,羽木那种充满刘俊品行的性格,博得了她太多的信赖……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在几招之内。此刻月黑风高,山林的泥土气息,夹扎着羽木鲜血的气味,一阵阵让她感到绝望的濒临。在这个危急的关头,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躲避士兵的追捕,躲得过也得躲,躲不过也要尽全力――羽木要活下来,自己才可能真正得以逃出生天…… 身后的火把一字长蛇,在她的视野里逐渐由点点繁星变得清晰,情势不由得她细作思量!双手拖起羽木地臂膀。猫着腰拼命的往前挪,在路口一个拐弯处,她那湿润的睫毛蓦地一亮――一个树洞出现在她的眼中! 就宛如一个平日里跑得慢吞吞的人,忽然身后有一条疯狗在追,那速度就会在瞬间提升!方青自己都觉得惊讶,因为这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身的体能大幅度下落,怎么在这个时候把羽木拖进了树洞。她自己的也无法解释…… 树洞小得可怜,二人紧紧地拥在一起。直到身后那群“疯狗”叫嚷着跑过很久,她才怯生生的探出头来。这才看到自己一身地蒿草枝屑,狼狈不堪。自幼成长在杭州的大小姐,自然不知川北地带大别山脉的夏季之夜,若在山巅过夜,将会经受一段时间寒霜的侵袭,当气喘吁吁把羽木拖进一个小山洞时。她才开始觉得说不出来的寒冷,不由得紧紧抱住了两只肩头…… 明月钻出层层的阴云,温柔地倾洒在羽木那张没了血色的脸上,方青根本没有野外求生地本能,更谈不上生上一堆篝火――让这受伤之人得到温暖,刚开始的时候,老是想着刘俊形容自己那句“美貌与霉运并重的美女”,她还只是啼笑皆非;可伴随着寒冷与孤单的双重侵袭。加上此时此地想回到现实又显得那么遥遥无期,再看着昏迷的羽木,她终于开始掉泪…… 为什么……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偏偏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被我连累……莫非我真的是扫帚星,让每一个身边的人,都因为接近我而会受到灾难地折磨…… 四下静得出奇。只有那偶尔一两声蝈蝈的鸣叫,才能带给她几丝莫名的安慰。不知不觉之中,泪眼里感觉到曙光的来临――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追求光明、向往自由! 这无疑是方青身陷古代最真实的心境写照。她不知这一夜是如何熬到顶点,赶忙蹲到羽木的身边,察看他地伤势,一番忙碌下来,她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原来羽木伤得并不重,与陈天罡搏斗后也只是腰部多了一道两寸长的伤口,虽不在要害地带。却失血太多;而关键在右腿的那只毒镖。此刻已经自伤口扩散,方圆一个手掌都是乌黑一片。煞是吓人。 “羽木……羽木你不能死呀!” 方青悲哀地叫着,撕扯掉一块裙带,先把羽木的腰上的伤口捆住,颤巍巍试了几次,终于紧咬下唇双目一闭,拔出了那只红缨毒镖,顾不得体面,趴到地面就开始为他吸取毒血! 混血渗进口中,她说不出来那种难堪加上难过的滋味,可是她深深的明白,羽木若有个意外,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一番折腾下来,她从裙袋里摸出羽木给她擦蚊子毒的药瓶,满怀希望的敷摸在两处伤口上。谁知刚一完事,就见羽木一个激灵,旋即蜷缩成一团,冻得瑟瑟发抖,那牙齿碰撞的“卡卡”声,在这仅够一人站立地山洞里,显得格外地刺耳! 冷……这是受伤之人冷的表现,太好了,知道冷,说明他还没有失去知觉! 方青开心得想哭,红起脸蛋彷徨了好一阵,才害臊地坐过去,把羽木紧紧拥在了胸前――没有火种、没有医药,她只有用自己地体温,来驱除这救命恩人的寒冷…… 昏迷中畏冷的羽木,就宛如一个吃奶的孩子,一个劲儿往“妈妈”的怀里钻;只窘得方青这少未经事的大美女,难堪得任凭他抱住自己,那胸口两只大“兔子”的间隙,成了这家伙最温暖的港湾,一张俏脸红得不能再红…… 迷糊混沌中,方青听得柴火燃烧“毕毕剥剥”的声响,犹为清晰,加之浑身觉得越来越热,渐渐睁开了眼睛,立时一声尖叫! 自己睡在一堆篝火的旁边,而此刻天色无疑又是黑夜,却见羽木一脸的笑容,正拿起一块柴禾,诡异的眨巴了一下眼皮,随手扔进火去。 “你……”方青一出声音,才感到喉咙干得好像有火在燃烧,禁不住一手撑起上半身。一手摸着喉间,“你……” “我死不了的,”羽木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抓起身旁的葫芦,掀开塞子递到她面前,“喝口水再说话,怎么……好了我喂你吧……” “不!” 方青别扭地接过葫芦。一口气喝了个底儿朝天,慢慢想起自己抱住对方睡着的惊醒。有了如坐针毡的尴尬,坐起身来抱住双膝,羞愧地别过头去。 “你还好吧?”羽木不放心地瞅住她,嘿然一笑,“我真没想到,我羽木会被一个女人救起……” “喂!”方青听得火冒三丈,“女人怎么啦?!” “没怎么!月儿。我原本以为我会死在这荒山野岭,真的不曾想到,你会跑回来救我,嘿嘿!” “你笑得很难看知道吗?”方青不满地皱起眉头,“先说好啊,这事不准说出去,要不我……” 她原本想要发作,可突然听到对方改口称自己为月儿。说不出什么道道,怒气立刻消退了一半,狠狠瞪了这男人一眼,悻悻的扭过头去。 羽木何其聪明,立刻明白了她的所指,喟然一声叹息。厚着脸皮坐了过来。 方青本想坐开一些,可亦不知是自己力乏,还是贪懒不想动,只是不解地望了羽木一眼,垂下了睫毛――看到这个男人神奇地康复,她的心里开心得无法形容…… “称呼可以改,不过我还是你朋友地夫人,”方青一本正经,话里有话的告诫道,“你要记得这点……” “呃……”羽木俏皮的一笑。扮出委屈的神态。“我知道要保持距离,不过。人家从小到大,除了我娘,还没一个女人把我搂在胸前睡过觉呢……” “你!”方青气得柳眉倒竖,蛮横地一个耳光就要拿过去,“你这无赖,早知道让你死掉算了!我真后悔……” “开玩笑啦,哈哈!”羽木爽朗一笑,“我的将军夫人,恩师常说做人要开心一点。比如你吧,生就天姿国色,经常动怒的话,很快就会有皱纹的……” 女人就是喜欢被赞美,不过方青听了这番话,倒是哭笑不得,一只手悬吊在空中老半天,才忿忿地收了回来,起身来在洞口。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尽管此刻的万大小姐蓬头垢面,可那份与生俱来的清纯与美丽,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依旧风姿盎然,宛如一名奔月的仙子,美得――让人心碎…… 羽木痴痴的看了好一阵,才缓缓走到她的身后。 “听说,将军被押解回京了……” “啊?!”方青猛地回过神来,“你怎么不救他?还有,我到底睡了多久?!” “你喝了那条老狗的酒,足足睡了接近五天五夜……”羽木惭愧得低下头,“我也是前天才能行走,听说到这个消息之时,将军已经被押走几天了……” 荣剑,你咋就那么倒霉,跑到哪里都坐牢…… 方青只觉得鼻子一酸,“嘤嘤”哭了起来。 羽木是个少年英雄,几乎没有让他着难地事,可一见心上人痛哭起来,忽地没了主意,就宛如一只猴子,在这亭亭玉立的大美人面前抓耳搔腮,不知如何是好。 女人在哭泣的时候,总希望找个依靠,所以就在羽木不知所措之际,方青猛地扑到他的胸口,放声大哭起来…… 半个时辰后,方青顺从地被他扶到洞内坐下,禁不住埋怨道:“你就不能说两句安慰我的话吗?” 羽木听得呆若木鸡,半晌才微红起脸唏嘘道:“我……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方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失落,看了他足足半分钟,才郁闷地仰天一声轻叹。 “羽木将军,你现在处境也很危险吧?” “不说这些了,”羽木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大苹果,难堪地递到她面前,“先填填肚子,再有两个时辰,约莫便天明了,我去打点野味……” “你吃吧,”方青死要面子摆出大方的姿态,难舍的看住他手里的苹果,“吃了才有力气……” “别客气,”羽木幽默地仰起一条眉毛,“你睡了那么多天……看来真的很关心我,你要真没胃口,我不介意把它消灭掉……” “啊呸!” 方青孩子般抢过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冲他露出一缕无邪的笑容……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1章山林历险(中)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1章山林历险(中) 自从舞蹈学院毕业后,方青时常为了赶场赶时间,加上近墨者黑的因素,和刘峻相处在一起,不知不觉养成了狼吞虎咽的毛病,特别加上几天昏睡的饥饿,全然忘却自己乃是在“扮演”一名官宦之后的名媛,三下五去二,吐掉苹果核时,才看到羽木的眼珠比平时大了两倍。 呃,忘了保持淑女形象…… 她俏脸陡然一红,旋即噘嘴道:“有什么好惊讶的,大惊小怪!” 羽木歪着嘴嘿嘿笑着站起来:“幸好……我不是可以吃的东西……” “你……”方青翻出一个白眼,一收衣襟骄傲道,“你要真能吃,还得看本小姐有心情吃你才是!” “那倒是,”羽木打趣道,“开始为将军担心了,夫人某天心情一不好,他可就……” “你还真乐此不疲啦!”方青恶狠狠的笑着,随即又难为情道,“嗯……那个……羽木将军,还有吃的么?” “这什么世道,”羽木沉重地蹲到她跟前,“让你和我受这份罪,连肚子都填不饱……” “开玩笑的啦,”方青掩饰着安慰,“我现在突然没胃口了,哪,我问你,你现在能飞了吗?” “我不是飞禽走兽,我没有翅膀,”羽木对这个“飞”字看来颇为在意,“我现在能应付三个普通的人,就很不错咯!” “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去找吃地……” “哎哎哎,”羽木惊慌道,“你乖乖呆在这里的好,你那秀气的样子还找吃的,别让其他东西把你吃了就谢天谢地了,知道吗我的夫人,这一带有狼出没的……” 方青是连狗都害怕的心性。一听这话,脸又慢慢变白。凝视着羽木不敢啃声。 “安心休息吧,”羽木一手拍着她地后背,“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委屈一下,天很快就亮了……对了,出了洞口转左手几丈处。有一条小涧,你若有气力,就去梳洗一下吧!” 方青尴尬地用几根指头抚着面庞:“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不是很难看,是非常的难看!” “好你个羽木,我要……” “故意逗你啦!在我眼里不是地……”羽木由衷的赞美道,“你昏睡的这几天,我一直闲暇时都会看住你,在我心里。不会再有一个女人的美丽,可以超越你……” “切!那我要是没醒过来呢……” “我也不会活下去……”羽木立时一惊,尴尬得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站起身,“我……我是说我没法向将军交代……有负他的嘱托……” “得了吧你,”方青嫣然一笑,站起拉上他的一只手。“陪我洗澡去……” “万万使不得……”羽木惊惶得一步步退到山洞地洞壁,他很清楚:一个正常的男人,是不能听到美女洗澡的动静的…… 特别是在这荒山野岭、孤男寡女的前提下! 方青倒是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妖娆的体态来在他面前,偏头看了他半晌;而羽木却被看得汗流浃背,一副少女即将遭遇**的恐惧――这番情景若在旁人看到,一定会笑得前俯后仰。 “不去算了,我让狼叼走也是命……” 她悻悻的一声轻叹,朝洞外走去,羽木松懈下来。愣愣地看了篝火好一阵。才甩甩头极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这条山涧形成了一座天然的浴池,刚好没膝的水深。让疲惫的方青舒缓了所有的怠倦,此刻天色微微见明,她趴在水里,接过羽木为她哄干的外衣,看着这小子背对着自己步步倒退过来时几次差点摔倒,让她禁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 “喂,你累不累呀,还将军呢,我又不是没穿衣服!” 她穿着肚兜,而且天色那么暗淡,根本就谈不上走*,不过孩子心性一上来,索性逮住羽木开“涮”――是的,没有这个家伙在身边,她或许会疯掉…… “我可不想长针眼,”羽木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态,注视着天际里那颗启明星,一边走开一边嗡嗡道,“女人真是麻烦!” 方青正要起身,一听这话不由得火冒三丈,腾地从水里站起:“你给我站住!” “就不站住,哈!你能拿我怎么样?”羽木得意洋洋地朝前走去,信手采下一朵野花,摇头晃脑朝一边溜去。 “你这个混蛋……”方青气得又蹲进水里,“我还不起来了……” 四下安静下来,方青赌气地赖在水里不起身,她发觉羽木什么都不错,就是有点歧视女性,看不起女人,心里计较着想个什么办法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蓦地,两点绿芒射进她的眼帘!! 绿色的眼睛?那是什么…… “哇!!” 万大小姐看清“浴池”对面那潜匿在蒿草中两只绿色的眼睛,一声尖叫,连姓什么都给忘了,抓起衣服就往回跑,哪知一路有些倾斜,快到羽木身边时,一个饿狗啃泥,摔了下去……一阵晕眩袭来,却感到身在一个温暖的躯体中,张开眼来,羽木正奇怪的看住她! “狼啊……”她急得语无伦次,“有条狼在那里!” “是吗?”羽木奇怪道,“可我没闻到,呵呵……” “你是狗啊你,我是看到的,喏……就在那上面……” “我的大小姐,你不打算下来吗?” 羽木视若无睹她地咆哮。几分难堪而委婉道。 “我不下来!”方青吓得面如土色,索性紧紧搂上他地脖子,“就不!打死也不!!” “可你……呃,好像什么都没穿!”羽木红着脸,恨恨的望着别出,“你这不存心让我做错事吗?得了得了,我们去看看……” 刚一迈动脚步。就见几只猫头鹰哗啦啦从二人头顶掠过,方青这才知道自己成了风声鹤唳。怪不好意思地红起脸,徐徐松开了手去,懒洋洋地躺在这家伙的怀里,她忽然觉得说不出来的安心。 “可以下来了吧,”羽木发窘道,“你很重耶我的夫人!” “羽木,”方青把干衣服搭到胸前。“重地不是我这个人,是我这个名份对不对?” “别……” “傻瓜,”她嫣然一笑,“我不想走了,抱我回去……诶,你这什么态度,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我摔到腿了,走不了了……” 她顽皮的屏气凝神。羽木一直不曾正视她地身材,让她觉得这男儿真的有够正直,而正是因为这样的缘由,她才有这样“非分”的要求。 一路走来,羽木气得脸色铁青,直到把她放下后。才不满地别过身去:“月儿,我有话对你说!” 方青一边穿衣服一边咕哝道:“嗯哼,说呀,我听着呢!” “听着,”羽木沉声道,“别在我面前穿那么少,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正直,我只是一个人!” “继续!” 方青揉揉鼻子,开始把头发盘好,摸起发簪。 “你是有夫之妇。”羽木几分畏惧地回头瞟了她一眼。立刻又迅速掉过头去,“希望你不要把在青楼生活的习惯。用在你我二人之间,我……” 方青愣了:尽管她不是万主月,可是依然觉得这话说不出来的刺耳,一直以来,她深深同情着主月的遭遇,更想改变她地命运;她承认在羽木跟前的开放,可能会有意无意的带给他一种“爱”的暗示,她更清楚自己的玩世不恭,可能招来对方的反感,但却从未想到:这番话竟是如此不堪入耳。 羽木立时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回过头来,负罪地看住她,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二人就这么僵持了好几分钟,方青却忽然“噗嗤”一笑,露出两只美丽的小酒窝。 “我说错话了……”羽木咬住嘴唇,“我认罚!” “我本来就是一个ji女,”方青大方地一摆手,耸了耸肩头,“你没有说错。” “末将……哦不,我该死,我并没有那个意思……相信我!” “我相信你,”方青慢慢收敛起笑容,偏头凝视住他,那一袭黑衫,映衬着那一头如瀑的长发,耷拉在两只洁白如玉的小脚掌上,黑白分明,带给人一种另类的妩媚,“可你也要相信我!” “你要我……相信你什么?”羽木觉得一股莫名的凉气萦绕在身旁,竟几分心虚地环顾了一遍山洞。 “我不是万主月,”方青嘴唇微张,旋即又黯然一笑,垂下修长的睫毛,“呵……不是什么将军夫人,请你相信我?” “你是谁?”羽木地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上上下下的看住她,“你这次出现,的确……有些地方……” “不是有些地方,”方青一甩秀发耷到胸口,“我根本就不是她!” “什么!!” “但是有一点,我们的样子是一样的,呵呵,你坐下来听我说好不好?我抬起头来和你说话很费劲儿耶!羽木,我叫方青,我不是你们这个年代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羽木的额头开始冒冷汗。 “我来自几百年后的未来,”方青哀伤的望住他,“我们那个世界里,有汽车、有电话、还有飞机、甚至火箭,有很多发达的科技……我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里,真地,我很抱歉,可是你一直不相信我,一直不听我解释……哇!” 她径自顾着表白。当视线离开那堆快要熄灭地篝火转移到羽木脸上时,发现这小子地头顶正在冒白雾,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正怔怔看住她! “你……你不是万主月?”羽木舔舔干涩的嘴唇,“呃,不对,哪有这么想像的人。你一定在作弄我!” 方青猛地抓住他的手:“你给我好好坐下!!喏,我告诉你。我很羡慕主月对爱的坚贞,我更同情她和子剑的遭遇;可你看清楚我,我只是有她地模样,却是来自未来几百年的一个人!” 羽木使劲搔了好一阵子后脑勺,嘿然一笑:“你少来,别再考验我了,我承认是钟情于你。不过不会有非份之想,否则你昏睡地这几天,嘿嘿……” 方青不以为然,淡淡抿嘴一笑:“你真的是个君子。我没有考验你,真的羽木,说白了我很欣赏你、喜欢和你做朋友……你干什么,喂,你在流鼻血耶!” 她感到啼笑皆非。索性用袖口擦掉羽木的鼻血,此刻二人的距离又近一步。 “不要这样主月,”羽木悲观地垂下头去,“我今生可以为你不娶,但求你幸福安乐;若有来世,我一定会珍惜于你。不会再让赵子剑……” “傻瓜……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方青忽地感到一种心痛,她早看出这男子对主月痴情一片,可当真切的听到这番表白时,却禁不住心潮澎湃,心酸的捂上了鼻子。 “月儿,”羽木沉痛道,“不要为我哭泣,不值……” “我不是万主月!!你他**地要我怎么解释!!” 大小姐脾气一来,方青急得没了矜持,恶狠狠地望住这男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真的不是……” 羽木被骂得一愕。徐徐偏起脑袋,凑到了她的面前;而方青气得胸口“波”涛起伏。心烦得索性闭上了眼睛。 “真的不是,拜托,我不想再做别人的替身,我是方青……我……” 一股男性特有的热浪袭来,她只感到左脸被吻了一下,明白这是对方在刻意求证自己,只得恨恨咬起那鲜艳的红唇,硬起头皮点点头。 羽木无法置信地摸着自己的嘴唇,沾到“便宜”后的他,就像亲到了一只老虎,双眼放射出惊骇的目光――他太了解万主月的个性,若眼前的美女真是子剑地妻子,一定已经嚷着要自杀了。 方青徐徐睁开眼皮看住他,和颜悦色道:“现在相信了?” 羽木心虚着试探道:“我刚才……” “我知道。” “亲了你……” “我知道呀!” “亲了你的脸哪!” 方青微笑道:“我知道你亲了我的脸哪!不是脸还是屁股呀,你可真会找机会占人便宜!” 羽木露出欲哭的表情:“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刚才只是想证……” “哎呀,”方青嗲嗲的伸了个拦腰,“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亲一下并不代表什么喔,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啦,现在相信我了吧!” 羽木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可我亲了你,就有了肌肤之亲,这……我可要负责任的呀……” 说完竟万念俱灰般跪到方青面前,把脸贴到了柴禾的灰烬上。 方青见状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起来:“责任?哈哈……哈哈哈哈……你太逗了,还……还肌肤之亲,你想笑死我是不是?”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羽木痛苦地仰起头来,“我杀了梁成秉,我的家人都逃不掉……” “是我害地……”方青地笑声嘎然而止,愧疚道,“对不起羽木,是我太蠢了,这份情,我要怎么弥补你?” “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羽木垂头丧气站起身来,“我会尽快救出子剑,让你们团聚!” “我都说了不是主月了,还团聚什么?”方青几分气恼道,“再说了,他也不……” 她忽然打住不想继续说下去。万一连累到荣剑,那可就真的万死难辞起咎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 羽木提出一个很现实地问题,让她微微一愕。 是啊,若真的回不去了,我该怎么办? 慢慢回过头来,一见羽木那充满期待的目光,立时意识到什么。一张脸蛋顿时变的绯红。 “你放心,我不会侵犯你。”羽木信誓旦旦拍着胸口保证。“既然你不是月儿,那就是上天送给我的爱人……” “闭嘴吧你……”方青听得说不出来的别扭,冲他翻去一个白眼,“我可不是你的爱人!” “难道不是吗?月儿是我心中无可替代地女人,”羽木激动地越凑越近,“而你,却是她的化身……我……” “停!”方青一声尖叫。向后退了好几步,“我承认喜欢你,但别指望我和你有什么什么……你给我记好!” 羽木颓然一声轻笑:“是地,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一个朝廷通缉的逃犯,我这不是做白日梦吗?” 说罢恨恨给了自己一耳光,就要站起来。 方青看出他误会了,立刻拉起他的手来。真挚地仰脸道:“羽木,我和你没有可能的,我不想伤害你,因为……因为我可能随时都会在你面前消失……还有,你不知道我的过去,我会喜欢男人。却不会去爱……请你原谅我……” 羽木悲哀地把她的手拿到眼前,看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我可以照顾你一生一世,但求上天别让你回到你的朝代,没有了你,我真地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理由!” “你为了做了太多……”看着他眼里的泪水,方青哽咽道,“可我必须提醒你,我的身世太离奇,我来到你们这个时代,不是第一次。这一次。也不敢肯定什么时候就回去……天意弄人,让你和我。会落难到这里。羽木,答应我,坚强的活下去,除了万主月,这世界上还有好多值得你去爱的女子,答应我……好不好?” “不……”羽木的眼泪在眼眶中晃动着,连语调也开始颤抖,“你要是消失了,我就不会再活下去,下辈子,我相信还能遇到你……”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为什么古代的男子,也是这样从一而终? “不要这样……”方青轻轻捧起他的脸,“你最好现在就抛下我让我自生自灭,我是一个不祥地人,我不想把晦气带给你……” “我做不到……”羽木终于流泪了,“我发誓我做不到,让我照顾你,莫非……你连这机会都不给我……” “蝼蚁尚且偷生,”方青心中泛起绞痛,“你和我,都只是凡人,可我不想连累你……” “你要赶我走,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羽木悲呛的一笑,慢慢直起腰来。 方青太熟悉他拔剑的速度,立刻慌乱的抱住他,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前:“你可真没出息,为什么动不动就要死呢?凡事都有解决地办法不是吗?傻瓜,我不撵你走,不过我提醒你,我随时会消失,而且,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喔……” 羽木满足地闭上眼皮,深深的嗅住她的发丝,一个劲儿的点头;感觉到他情绪的稳定后,方青才缓缓抬起头来,轻轻试掉他的泪痕,微笑道:“我心中的英雄,是没有眼泪的,羽木,别再让我看到你的眼泪好吗?” “我一定……”羽木忽然忽然又亲了一下她地脸,逃命般跑到洞口,“让你亲口答应嫁给我!哈,我找吃地去,等我回来!!” 几个月前若被男人亲一下,方青一定会闹得要死要活,可是辗转在情意与伦常的边缘,挣扎在道德与爱恨地洗礼,曾几何时,她开始慢慢领悟到――男女之间吻的意义…… 看着羽木消失的背影,她忽地觉得,自己好像又欠下了一份无法偿还的人情,而与父母所不同的是,这份情,不但是男与女之间的感情,而且很有可能,永远都无法去偿还…… 生性善良的方青,忽地害怕离开这个时代了,因为她脑子里浮想联翩,若是这会就消失的话,羽木没准回来就会自杀在这荒无人烟的山洞中…… 惨了,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我要真消失了,他不会做什么傻事吧……咿?下辈子还能遇到我?莫非,他真的就是刘峻那个冤家…… 这俩家伙实在是太相似了,一样的牛脾气,一样的小动作,唉……若你真是刘峻,为什么又变得面目全非呢…… 迷迷糊糊的,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已经睡着了,懵懂中,仿佛看到在自己杭州家中的小阁楼上,刘峻那毛茸茸的双手拽着自己的胳膊,一个劲儿在说什么,她怎么也听不清楚,可她觉得自己视线很清晰,这小子说着说着手就不规矩,摸向了自己的胸口! 一声尖叫,她蓦地睁开一对星眸,忽然看到一只高大的猩猩正靠在身边,这高大的畜生浑身弥漫着一股骇人的膻气,血盆大口流着涎水,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正放在她的胸口。 “阿木!” 方青一声惨叫,娇躯暴退数米,她忽然想起灵长类的动物,特别是雄性,会对女人产生强烈的**;想着这一点,她立刻想到要先确定这怪物的性别――一看这畜生的下面,那两条短腿间高高勃起充血的“话”儿,自黑毛中“脱颖而出”怒然挺立,差点没让她立时昏迷过去! 这是一只约莫十来岁的大惺惺,刚失恋在山间游走,鬼使神差嗅到了女人的体味,一间方青侧卧在山洞中,高兴得好一翻手舞足蹈!此刻一见“猎物”醒来,更是兴奋,“****”步步靠了过来! “阿木……快来救我!” 这怪物身形宽大,就宛如一堵墙壁般厚实,方青只感到天昏地暗,喘息都显得极度艰难,面对异类的**,她宁愿选择对方是一条饥饿的狼。 山洞太小,很快的就没了退路,这大猩猩倒是懂得怜香惜玉,冲眼前的美女一个劲儿挤眉弄眼,频送“秋波”――看着这家伙皱皱巴巴的“脸”和牙口,方青死命挥动双臂打击它的爪子,想要夺路而逃! 猩猩没什么耐性,而且方青的扑打对于它而言简直就是搔痒痒,很快的,抓住猎物两条腿,没有指甲的“手”掌在她裤子上磨蹭了好几回,才凑足一团,“呼”地一扯…… 伴随方青那声凄厉的惨叫,同时大猩猩的后脑勺发出“蹦”的一声脆响,只见这怪物负痛得仰天一阵怪啸,收回即将掏到方青两腿间的左爪,郁闷地站起,回过头来。 羽木站在洞口,背上的定坤剑刷地出手,赶紧大声喊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方青大声哭喊道,“我没事你相信吗?该死的,你死哪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 大猩猩奇怪地搔着头皮,不住地看向二人,它很清楚:不清楚洞口这个男人,自己的没办法办事的。想法确定之后,一声怒叫,摇摇晃晃朝羽木走来! 二者相比之下,方青才看清这猩猩的体格,比起一米九绰绰有余的羽木,高出了整整一个脑袋,平日里羽木老给她身板厚实的感受,没想到和这庞然大物比起来,就相形见绌了…… “你不要出声,让我解决它!” 羽木无限担忧地朝方青抛出一个眼色,摆开了架势……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2章疑窦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2章疑窦 自打从席氏庄园灰溜溜的离开后,刘峻的心头说不出来的烦乱。 是的,他做梦也没想到,“方青”会那样对他……那种眼神,就宛如看待一名土匪――可是话说回来,他觉得人是会变的,平静的生活中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有所改变的人之性情,更何况方青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性情如此乖张亦是在他的料想中。 可是他不服气,这个美女的灵魂,是那个从小与他一起玩到大的方青;而不是冠冕堂皇的席大千金!刘峻生性耿直冲动,出得席宅之后,悲极之下,冲到了机场去,可当售票小姐开始与他对话时,他忽地觉得,自己若是这样灰溜溜的走人,那就太不值得了―― 阿青怎么会用那样陌生的眼光来看我?真是奇怪,这家伙刚才一举一动,好像还真没什么装腔作势……可是,可就算我有什么天大的过错,也不至于用不认识的态度来打发我吧! 不错,我是对她干过混蛋的事,可我也是喜欢她……阿青,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不行,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人,万一有什么人挟持你这样做呢…… 时近春节的韩国首尔,冷得可怕。阴沉昏黑的傍晚,不时飘洒着点点雪花。使得这座充满现代文明的都市,蒙上一层奇异的世界色彩。 其实每个男人的心里,只有一颗芳草存在地天地! 刘峻自己都觉得好笑。自从方青在杭州道别后,辗转在中韩二国间,他忽然觉得所有的女人都没了魅力――他一直在欺骗自己的感受,然而当走出席宅庄园大门的一刹那,他猛的感到:他已经无法离开方青…… 刘峻虽然其貌不扬,可是那浑身充满男性体魄的气度,加之透过黑色夹克展现出来的发达地肌肉曲线。在一家酒吧里却引来几名年轻太妹的关注与青睐。 举杯消愁愁更愁…… 他自己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更忘了进了这家酒吧有多长地时间。呆在吧台上。透过调酒师身后那落地式玻窗,迷离的视线里,充盈的都是方青从前的影子,时而是那个俊朗活泼的男子,时而――又是那天资国色的千金…… “帅哥!” 一声浓浓的首尔口音在耳畔响起,一个柔软地眼圈从他眼前掠过。 刘峻已有七分醉意,不过却听得出是个女性的声音。沉重的扭过头来,却见一短发女子矗立在旁,这女子浑身金黄,一套法式开襟休闲服,一手夹烟放在刘峻的酒杯边,摆出一个“S”的体型,屁股噘得老高。 刘峻心里烦,一扫而过保持住方才的姿态。他认为这样的女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只“鸡”。 “不是我找你!”金发女子嫣然一笑,显然洞悉出刘峻地心思,“我也不是你想像中的‘职业’女性,怎么样?赏脸跟我走一趟吧!” 刘峻再度蔑视的回眸瞟了他一眼,黯然一声叹息。 “嗯?”女子发出一声催促的鼻息。 “给我滚远点!” 刘峻恹恹地斜睨起她。从怀里摸出一只香烟叼在唇上。 “啪!” 女子很是懂事的用另外一只手上的火机为他点上,又是莞尔一笑。 “直说吧:来一次多少钱?”刘峻yin亵地笑着,缭绕的烟雾让他眯缝起双眼,把手摸向了衣袋,“……你们不容易,拿了钱给我走人,把我惹毛了,女人照揍不误!” 金发女子保持着典雅的微笑,徐徐攀上他的肩头,蓦地一个拖挪。刘峻遽然不防。一个踉跄朝右侧摔去,站稳身形时酒意吓掉大半。而意识亦立时清醒! 这女人有来头!! 他愤怒地刚要质问,却见这女孩笑盈盈的走来:“刘先生,我的主人想见你,请吧!” “打得过我我就跟你走!” 虽然没摔下,不过刘峻大有受挫的心理,加之本来烦闷,这女子正好成了他的出气筒。 “哟!”女子一声娇笑,“你一个大男人,不是这么小气吧?请吧,我们少爷很有诚意的!” “张嶙?”刘峻恶狠狠地吐掉烟头。 “NO!” “那是谁?算了算了,不去不去!有本事你拖我走!!” 刘峻漫不经心的坐回吧台上,方才地挑衅没得到对方地相应,自信多出了不少。 不想这女孩却一声叹息,落座在他身旁:“瑞士葡萄酒,谢谢!” 刘峻磨着牙回过头来:“你……原田风柳的人?” “嗯哼!”女子结果酒杯,悠然尝了一小口,“我们小主人猜到你不肯赏脸,所以亲自来咯?” 刘峻一声冷笑,回眸瞟见原田风流正在光头等四名保镖地护送下,朝这边走来。 “刘峻刘先生,呵呵,”风柳热情地大踏步过来,“怎么样,过得还好吧?” “你看我这样子,吃得好睡得好,”刘峻不冷不热的回敬道,“多谢少爷关心了!” 风柳脱下风衣塞给光头,笑盈盈的坐到刘峻身旁,知会酒吧老板道:“老板,你这酒吧一天最多多少营业额?” “呃……”五十来岁的老板阅历自然不少,旋即赔笑道,“最多的时候,两千美元?” “什么时候打烊?” “晚上11点……” “我给你五千美元,十分钟内让这里的客人全部消失……”风柳背朝光头捏出一个响指。“能办到吗?” 老板接过阿吉地现金支票,仔细看后满脸堆笑,起身就要出吧台―― “慢着!”刘峻不紧不慢地看住这日本人,“老板钱你收下,我喜欢热闹,不用赶人走!” 风柳颇为惊喜地连连点头:“刘先生果然够豪爽!” “行了!”刘峻低沉地看住他的眼睛,“你这样忙的人。找我一定有事,并不是来专门恭维我。说这些个……屁话的吧!” “八格!” 光头几人冲动地想要扑上来,不料原田风柳悠悠回头:“没事就去那边喝酒,我和刘先生有话要说……” “嗨!” 四名保镖连同那名女子立刻离开,向别处走去。 “有话直说!”刘峻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灌下,“我心里烦!!” “OK!”风柳绅士般一摊双手,“快人快语,省去许多繁文缛节。倒也合我的心意!” “哼!”刘峻嗤之以鼻把酒杯推过去,“再来!” “刘先生,我记得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原田风柳目不转睛看住他的侧面脸廓,“这个世界有许多个通道;而人一生下来,就注定了应该在哪个道上去行走。你觉得这句话说得如何?” 刘峻一介蟒夫,斗大地字识不了几担,听得一头雾水回过头来。 “这么说吧,”风柳摘下眼镜开始擦拭。“人是在一个圈子里存在的,而人呢,往往有许多地贪念与奢望,浪费了时间,浪费了生命!” “我的确爱打架,”刘峻打出一个大大的酒嗝。“怎么的,我觉得你很像神甫!” “其实我们这个世界很美好,不是吗?我们作为男人,有比女人多出许多放荡的方式,何必要郁郁寡欢……” “你想说什么?”刘峻深情开始凝重。 “知道为什么男男让你不开心吗?”风柳微微一笑。 “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 “我费尽了心力,将她治好,给了她新生与未来,”风柳洋溢出一脸的骄傲,“而他父亲,也很青睐我。在世人地眼里。我们是门当户对;在私下的交情里。男男也对我刮目相看。刘先生,你不觉得应该恭喜我吗?” 刘峻听完后闭上双眼。眉头窦成了一个疙瘩,须臾眼睛一亮,愤怒道:“你对她说了什么,为什么看我会那么陌生!他祖母的竟装不认识我!” 风柳眼中掠过一闪而逝的紧张,眼珠一转:“我当你是兄弟,我来给你一个解释吧?” “不错,你挺能说的,我倒听听看!”半醉半醒的刘峻,根本没了什么是非明辩力。 “我知道,你救过她两回;我更知道,她一直很欣赏你!” 刘峻把脸贴上杯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可你知道吗?一个女人是有警觉的……我地意思是说,当她觉得一个男人对她形成威胁时,就会想方设法避开对方!” “你!你***!!” “诶!”风柳保持着和颜悦色,“你该不会对我动手吧!刘峻,你想想席冰男,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她不想代给你什么伤害,所以她……装作不认识你,是最好的方法!” “她怎么可以不认识我?怎么可能!!” “我们年龄都不小了,有些事要理智的去面对。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和她不会有可能……不会有任何可能……你这样是在伤害她!” 刘峻听得火冒三丈,猛地揪住他的衣领,二人都站了起来。一时间酒吧老板吓得目瞪口呆。 “你说我伤害她?放你妈地屁!!”刘峻一手指着自己的笔尖,“呵……我会伤害她?” “你确定没有?”风柳依然保持着可鞠的笑容,“……你确定?” 一时间刘峻百感交集,往昔非礼方青的镜头又徐徐闪过眼前,不由得慢慢松开手来。 “刘先生粗中有细,不辜负我这次前来相劝!”风柳宛如一位多年的老朋友。搂着他地肩头并肩坐下,“你想想,她的身家、她的地位,所以咯,听我一句话,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不可能!我非要她给个说法!**!!”刘峻咬牙切齿着一个劲儿摇头。 “你爱她吗?” 刘峻愣了。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比这眼前自以为是的日本人。当然更了解方青地由来,可是…… “她既然都装做不认识你了,那么大家就好说好散吧!” “不……”刘峻喃喃道,“我不能就这么回去!我不能……” “天涯何处无芳草?呵呵,何必单恋一只花?而且是一朵摘不到地花……”风柳说完从怀里摸出支票薄,递到他手里,“你自己填个数字。就算我对你地安慰!” “我为什么要你安慰?”刘峻懵了,“凭什么?” “凭你是她地救命恩人,也凭她是我最爱地女人!救命之恩,应该涌泉以报,写吧!!” 钱……无论我要多少的钱……哈哈,这不是我和阿青当初来韩国的目的吗?可为啥到了这个唾手可得的时候,我又茫然了…… “你没理由给我钱,”刘峻哈哈一笑。“这是他父女的事!!” “你错了刘先生,”风柳扶扶镜框,“我来出面,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当然,我是好意劝你消失。其实……” “其实你大可直接做了我,根本不必这么多废话,是不是?” “在我眼里,你和其他地情敌不一样,我要杀你不难,可我怕给我未来的新娘……心里蒙上阴影,她若是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恩将仇报的……” “住口!!” 刘峻恶狠狠地把支票薄扔到地上,腾地站了起来。 “好了刘先生,如果你爽快的写上一个数字,或许我以后还能重用你!” “钱。哈哈……”刘峻一口口水吐在地上。“大少爷,你不觉得很俗。很辱没你的斯文吗?我不跟你废话了,是你走,还是我走!” 原田风柳没想到对方软硬不吃,一时间面色铁青,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刘峻趔趄地出了酒吧的大门…… 光头恶毒地靠进他耳语道:“少爷,我就说个这小子不识相,要不我去……我会处理得很干净……” “他根本不算什么脚色,我只想打听一下男男那边的情况。现在韩国警方对我们虎视眈眈,没有必要动他惹来麻烦,循规蹈矩地好。哪,一会跟我去拜访一下席老伯父!” “可是少爷,这小子他**的太不尊重……” “无所谓!”风柳神色严肃,“记得这里是韩国,不是我们的地盘。对了,那个荣剑查得怎么样了?” “查过了少爷,这小子有问题!” 风柳颇为惊奇地抬起头来:“说!” “他的档案与这几年来的作为不吻合,我们仔细看过,他绝对不是一名普通的商业白领!!” “你说那个荣剑,不普通……”风柳一头雾水,“详细说说!” “详细地我们也不知道,可是少爷你想想,”光头神色越来越凝重,“什么样的人物,可以直接把他从警察局里直接提走;还有,他能从无数保安看守的地下军警医院逃出来,是一般的人能办到的吗?而且……” “继续……”风柳亦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 “我动他那次,他给我的感觉现在分析起来,并不是很文弱的那类人,反应――他的反应很敏捷,就在我让他飞身头撞墙的时候,他地双臂冒出过一股很恐怖地反抗力,但他立刻克制住了,我怀疑:他是装出的那样弱不禁风。而且……他是一个深藏不露地人!” “我就说……”风柳沉吟着拿起刘峻的酒杯端详,“席老头子怎么那样赏识他……” “是喔少爷,”金发女子插嘴道,“这个人才是你的劲敌呢!” “阿吉,不惜一切手段。查清这个荣剑地来历!还有,听说他现在神经失常了对吗?” “电视上是那么说的,说一个穿白大褂的病人,徒手重创十来名保安……” “行了,这个人不简单,把他的照片留给兄弟们,分头找!若是真的疯癫了。我才能心安!” “少爷你……” “知道我最怕什么样的人吗?”风流磨着牙把玩着酒杯。 “知道,能忍辱负重的人!” “我是怕……”风柳声如蚊呐。“我是怕他连失常都是装出来地,这个人千万不能轻视,务必小心留神!” “嗨!!” “三年前让我们差点没命的那群特工,不是还有一个没查出来吗?” 光头一听神色骤变:“少爷你怀疑……这……” “没有那么巧合地事,如果真的是他,那可就是我……应该是我们的定时炸弹!!” 三年前的仲夏,原田风柳与欧洲几大毒枭。在苦心经营的堪称东南亚最大的毒品加工基地,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被四名不知从哪派出地特工端了窝,接近二十顿毒品被焚烧销毁,三名欧洲籍头目被当场击毙,他本人因为直升机故障晚到一个小时,到达之时已是一片火海……几年过去了,每当想到这个场面他都心有余悸。后来经过多方面的查找,确定出四名特工中有一人是亚洲籍,碍于国际捣毒组织的封闭,他一直无法查到人员的名单。但是有一点他相信,就是如果当时他在场的话,依照这几人鬼斧神工的战斗力。自己多半亦难于幸免…… 时过境迁这几年,后怕的感觉在逐渐的变质为仇恨,那处毒品加工基地,是他和父亲耗费了接近四年地心血才铸就而成,工程之庞大,资金的损失,都在一场火海中统统被埋葬…… 前往席宅的路上,风柳一直心事重重,他历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尽管他想不通光头的话――为什么荣剑要故意装得一派手无缚鸡之力。可是有一点他很清楚,若手上真的没有点实力。是不可能徒手从首尔地特设地下军警医院中得以逃脱的…… 若他真是那个特工。那么他大可随时向我下手,为什么连光头威胁到他的生命时。都不作出反抗呢?荣剑,我的预感果然不错,你当真是“虚”有其表,可是谁又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装得风都可以吹跑呢? 席冰男的出现,使得多年来沉浸在黑道名利角逐的原田风柳,慢慢的开始在性格上有所转变。在从前,他的手下几乎是没有见他露过笑脸的;可是现在他就宛如变了一个人――话说回来,所谓近朱者赤,到底是方青的善良在无形中感染了他?还是为了得到佳人地心,才有了这样地转变…… 光头阿吉,已经其他贴身的保镖,都开始为他担心――爱情是盲目地,一旦陷入进去,就会丧失理智,可是他们错了――原田风柳,不是一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一如此刻的他,表面看上去是一派开心,心里却一直在思索荣剑的问题…… 且说刘峻出得酒吧,心头说不出来的憋闷。长这么大以来,他头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是的,为了一个儿时的伙伴,千山万水赶来韩国,却被对方一派陌生的眼光打发、带着无尽的耻辱离开。他虽然行事看似粗鲁莽撞,实际上却心细如发,如果不在方青的举止言谈中看到一点希望的星光,他不会赶来首尔…… 人情的冷暖,事态的炎凉,刘峻是深有体会的,在从前,他可以笑看这一切打击;可是这次,他发觉自己做不到,因为这次带来“炎凉”的人,却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伙伴! 提着一瓶白兰地,跌跌撞撞不知道来到了什么角落。刘峻一屁股坐到地上,放眼看去,前放这是一条幽深的小巷子,右边却停靠着一辆黄色的小车。漫无目的的行走,让他忘记了现在应该是什么时间,雪花不住的从眼角飘过,他傻乎乎的笑着,一屁股滑做到这辆小车的旁边,靠了上去。 酒能产热,因此刘峻并不觉得寒冷。很快的,他的神志开始清醒,蓦地察觉到巷子里有一双眼睛,正贪婪的盯着他的酒瓶……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3章酒缘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3章酒缘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 刘峻所在的地势,是在背街一条少有人走动的地带,在警察的眼里,这里应该是抢劫、**案件的高发地带。原本每隔80米就应该有一处路灯的街道,却在数百米的直道上孤零零的亮着一盏。醉醺醺的刘峻,根本没把巷子里那双眼睛放在心上,径自双臂一摊,一个大字开始打盹儿。 **之人,往往在醉酒后眼中都是恋人的身影,刘峻刚一合眼,就感到脑子里全是方青后来的模样,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灿烂迷人,动人心魄! “青……”他喉咙里发出狼号一般的咆哮,“青你不能那么对我……你不能……” 男儿有泪不轻弹。 睁眼之时,一颗泪珠从他眼角滑落,而就在这一刹那,他蓦地感到一股冷风袭来,还没反应过来,左手的酒瓶已被夺走,对方撒腿便跑! 就算没喝酒,刘峻都无法看清对方的模样,因为这一带的确昏暗,不过从雪地里留下的脚指头印,他至少可以判断此人是个男人,而且是赤足没有穿鞋! **,连疯子都欺负我!! 被“方青”遗落在先,被原田风柳收买在后,刘峻本来窝囊的心情就无处发泄;若在平时,一瓶酒被一名可怜的神经病夺走倒也没什么。可此人偏偏在他最为恼火的时候激怒了他。 “腾”地站起,刘峻放腿追了上去! 跑动起来时。神智已情形不少,刘峻逐渐发觉这里已经不是市区中心,而对方逃匿地方向,却是去往附近的村落。可不管怎么样,历来自负的刘峻不会轻言放弃,一直用最快的速度,追着前面这个家伙! 二人一直保持在15米左右的距离。忽地,对方颤抖了一下――显然是踩到了玻璃一类的利物。雪白的地上露出地脚印都出现了血渍。 为了一瓶酒,我这是在做什么…… “你他**给我站住!”刘峻气恼地停下,猛地心生不忍,“我不是要抢回来,其实我们都是流浪的人,我只想看看你地样子!” 对方慢慢的停了下来,转过身。夜色中刘峻看不出他的脸型,可是对方的身材他却老是觉得似曾相识。 “兄弟,要不要来只?” 他叼上一只烟,徐徐向前靠了过去。对方畏惧地往后退了两步,停了下来。 刘峻其实很不服气,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追不到的人。算下来这家伙至少逃了有2公里之多,因此在这样的前提下。他有了一种一定要看清对方长相的念头。 二人相距不到三米地时候,他一个飞跃猛的扑了上去! 可哪知对方灵巧的身形,亦暴退了几米,在黑暗中又好像在怔怔的凝视着他。 刘峻觉得脸皮罩不住了,嘿嘿一笑:“兄弟,我请你喝酒。可我得看看你的样子不是?过来,你的脚受伤了对吧!” “多谢了,不妨事!” “哇!中国人,哈哈!!”刘峻顿时开心起来,“我也是啊,来哥们,穿上我的鞋,暖和一下,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他就是这样一个耿直开朗、不计前嫌的人,也是方青颇为喜爱地性格所在。 “不必了。既然阁下与我可以对话。那么能否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对方的口吻中虽然充满了疲惫。却不见喘息。 “说话不要这样文绉绉的行不?我是个粗人,哈哈!兄弟你过来,抽只烟吧!” 话音一落,就见对方缓缓从黑暗里走了过来,刘峻亦变得目瞪口呆。 “荣……荣剑!!” 来人莫名一怔:“你是在叫我吗?” “你是不是失忆了?”刘峻面如土色,关切地靠上前去,“喂,你还认得我吗?你怎么……怎么这样一个造型!” 来自几百年前的赵子剑,定然受不了大都市里的灯红酒绿,此刻一袭病人的白大褂,寒风一吹,那结实地屁股便若隐若现,让人啼笑皆非。那充满恍然的目光看住眼前的大汉,有了一种他乡遇故交的欣喜与安慰…… “我说阿剑,你不是吧你……”刘峻赶忙脱下夹克罩在他身上,“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子剑微笑着摇头:“……多谢多谢,我想你认错人了,呵呵!在下姓赵!!” “我x!莫非是我喝多了?”刘峻半信半疑地给了自己一耳光,“奇怪,双胞胎也不会有这么像啊!” 迟疑间,子剑把夹克还回他的肩头:“我的确是腹中饥饿,才夺走你的酒,这里的确太过寒冷!真是惭愧!!” “没事没事,你还能走吧?啊?我们去吃点什么?”刘峻就像是在梦里,看着子剑眼皮一眨不眨,“你真的没事!好了不说了,这地方不是人站着说话地!走走走!!” 二人刚走几步,就遇上一辆返空地出租车。 空调一开,子剑倒微微哆嗦起来。恰好司机买了一双新鞋,刘峻厚着脸皮连买带抢抓了过来,囫囵给子剑套在了脚上。 一番对饮下来,刘峻终于自负的确定: 在他和方青离开首尔地这段时间,荣剑这痴情种因为思念过度,导致精神失常;估计受不了医生护士还有药物的“虐”待,逃了出来! 嗯,一定是这样,鉴定完毕!把这小子稳住,打电话给彩华!! “电话?”子剑嘴里咀嚼着刚从火锅里夹出的牛肚,含糊不清地问道。“何……为电话?” “就是在下这手上的东西!”刘峻颇为幽默地模仿了一句“在下”,溜到了一边去。 “彩华吗?喂……是我啊!对对对,就是我这个神经病,嘿嘿……睡什么觉,我给你说,荣剑是不是疯掉了?” 他猛烈的抽着烟,不住的看着狼吞虎咽的子剑。生怕对方跑掉一样。 “荣剑?”彩华懒洋洋地关上电视,“我说刘峻。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他出事了你不知道?” “看出来了,成了神经病了,哈哈!不过可真够悲哀的,怎么的也不至于疯掉吧?” “谁告诉你他疯了!”彩华不满地吼道,“我那弟弟是惹上官司了?” 一番解释下来,刘峻地脸色越来越白――为什么?因为他正在与一个警方通缉的杀人犯吃火锅,而最要命地。是几个警察似乎留意到了子剑,徐徐朝这边交头接耳的过来。 糟糕! 刘峻急得立刻收线,过来拖上子剑就开跑。 打韩国的警察不算袭警吧,我这可是帮中国同胞! 二人钻进一条巷子后,刘峻紧张地自我安慰着,身后的警察须臾间亮起手电跟了过来,还没等回过神来,却听到一阵惨叫。子剑已拍着手掌微笑着走了过来。 “不是吧……”刘峻张口结舌道,“你是怎么摆平他们的?你好像不会功夫?” “不会功夫?”子剑呵呵一乐,“假若在下不会功夫,又怎能抱得美人归呢?” 莫非人成了神经病后,会爆发所有的体能,这家伙好恐怖。我还没出手呢,这三个警察都晕趴下了!! “什么美人?” “就是在下的发妻,呵呵。穿这类衣服地人,我已收拾了好几十个……真是郁闷,为何对我穷追不舍?” 子剑边说边朝前走去,留下呆若木鸡的刘峻不知所措…… “伯父,既然男男已经睡下了,我就不多做停留了,您老亦好好休息!” 原田风柳再次被排在门外,不得不赔笑着站起身来。 席成达满是歉意的笑道:“你也知道男男病情刚见好转。等她可以外出行走的时候。我和她一定登门拜谢!” “伯父说这话就太见外了,风柳真是惭愧!哪。听说男男特爱这种海盗造型的布娃娃,我特地托人从西班牙带了一个,希望男男能喜欢!”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这专程叫人从西班牙……” “只要男男喜欢的东西,哪怕是月亮,我都会摘下来,只愿她幸福快乐。不早了伯父,风柳就告辞了!” “菲姨呀,代我送客!” “伯父多注意身体,快请留步!” 风柳笑吟吟地挥手告别,转过身来就换上一副凶样,郁闷地出了别墅…… “爹爹,”主月奇怪地从楼阶上滑下来,“你为何不让他见我?” “我有安排的,儿哪,你累了吗?早点休息吧!” “才没有呢!”主月嫣然一笑,“月儿是来给爹爹捶背解闷的!” 二人刚刚坐下,却见冰男哭丧着脸下来。 “怎么啦?”席董奇怪地笑看爱子,“来来来!” “老爸,”冰男一副欲哭无泪地冤屈,“你的宝贝女儿,把我的收藏全给销毁啦!” “不就一副李清照的字画吗?”主月对于冰男夸张的诉苦表现得很不屑,“没必要那么哀痛的神情吧?” “有没有搞错!!”冰男咆哮道,“那是我中国校友20岁生日送我地,我平时都不舍得摸一下,你倒好,拿着毛笔在上面龙飞凤舞。我不管老爸,你得赔我……” “有这样的事?”席董无可奈何的笑看主月,“你写了什么呀!” “月满西楼……”主月怯生生的回答道,“我……我一时手痒……” 三人正闹着,阿庄迅速来在席董面前:“老板,那个刘峻要见你!” “看看现在多少时间?啊?!”席董不满的吼道,“马上12点了,那小子脸皮厚就算了,简直成神经病了!” “他不是神经病……”阿装为难道,“不过却好像带了一个神经病来……” “你说什么……” “我想你一定会见他的,老板!” 阿庄露出一抹神秘而无奈的微笑……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4章布娃娃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4章布娃娃 “是不是我又要离开?” 主月呐呐地噘起嘴,看到父子二人不约而同向她投来点头的神情,耷下脑袋站起身来。 “我就只有偷偷看的份儿……” “偷偷看也不行,乖乖的去睡觉!”席成达笑嘻嘻地仰起头来,一指那个布娃娃,“这是刚才那人给你的礼物……” “我才不喜欢这奇形怪状之物。”主月冷冷瞟了一眼那个布娃娃,向楼上走去。 看到主月上楼后,席董一声叹息。 “把他们两个叫进来!” “什么时候我家里成收容所了,真是的,阿剑怎么会疯掉呢?” “我也希望不可能,不过男男,”席成达打出一个呵欠,“……你想想,如果他神志清醒,就应该知道把他转移走是我的意思,而且是为了保护他!” “我宁愿他被打死,”冰男哀伤的皱起眉头,捂上了嘴鼻,看向一边去,“也不想看到他疯掉!” “忘了那句老话吗?宁愿世上挨,不愿土里埋……”席成达无奈的摇着头,“人活着才是真的!” 刘峻拽着荣剑,汗流浃背从别墅大门口走来,冰男看着被包装得不伦不类的荣剑,徐徐站了起来。 “这是宫殿吗?”荣剑一路走来,都惊奇的仰头看着那巨大的吸顶灯,“……壮美。华丽!巧夺天工!没想到这个世界,如此璀璨绚丽!光艳夺目!!” “看来真的是疯了,语无伦次……还兴高采烈地样子,老爸……”冰男有点受不了了,靠到席董肩头,“我不想见他这个样子!” “人带来了席叔,我闪人!”刘峻留恋而深沉的看住冰男开始倒退。“我知道你们不欢迎!” “阿峻你等等……”席董亲自走来拽住他的胳膊,“你一见到他就是这个模样……” “现在的样子已经很好看了。”刘峻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先看到的时候,全身就一件病人的衣服,屁股都能看到!” 说完,走到完全痴迷在别墅华丽装潢中的子剑身边喊道:“那个……什么剑,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席老板……” “哦……晚辈有礼了……”子剑礼貌地朝席成达作揖鞠躬。 “老妹的病莫非会传染……”冰男啼笑皆非看住子剑,在父亲耳畔低语道。“你看他悠闲自得地神态,哪像有病的人!” “坐吧,阿剑!”席成达撇撇老脸,“我们都很担心你!” “伯父请!”子剑显然对刘峻与冰男的眼色所影响,倒是奇怪地注视着这二人,徐徐在沙发上坐下。 “这坐垫很是舒适,敢问伯父?这是什么年代?” “现在是公元2006年!”冰男仔细看住他的眼睛。 “何谓公元?这……那么这里……我要如何才能回去?”子剑急得十根指头捏得咔嚓作响,焦急的垂下头去。 席成达疑惑地看住刘峻。意思是“你一发现他的时候就是这样吗”,后者无奈地耸耸肩头。 “阿剑,别装了,我们是谁你应该很清楚!”冰男没好气地喊道,“我老爸那么关心你,你要逃。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糊弄过去;可你也没必要装腔作势呀!” “这位兄弟,我堂堂血性男儿,从不惺惺作态,装腔作势?这……这从何说起?” “荣剑!!!” 冰男一声爆喝,却没想到对方依然迟疑的望住他没有反应。 “怎么你们同这位刘性兄弟一般,都以为我是什么什么‘荣剑’?”子剑一副头大如斗地模样,“在下姓赵,祖籍巴蜀之北的……” “哇哈哈哈哈!” 冰男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直到肚子发痛才稳住大笑,一个劲儿擦着眼泪:“可以确定了老爸。他……他的确是疯了。笑死我了……他……他把自己想像成……” “住口!”子剑愤怒地吼道,“谁疯了?!” “你别我告诉我:”冰男坐到他面前的茶几上。看着刘峻取笑道,“你姓赵,你是一个将军,你的老婆姓万……啊!!” 子剑听得激动地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语无伦次起来:“你认识我,太好了,简直太好了,终于有人相信我的话了,终于有人知道我地来路了……” “不是吧阿剑,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男男……认识吗?”冰男悉心地留意着他神色的反应,“你……你怎么会有眼泪?阿剑你……” 两颗硕大的泪珠,在荣剑的眼睛里颤动着,那是一副自己被认同的欢欣、激动、还有喜悦! 冰男逐渐觉得不对劲儿,因为他从子剑的身上,丝毫感受不到神经病地状态,尽管眼前之人同从前的荣剑判若两人,可此人的言谈举止,没有一点的做作,都是那么真实、朴质、让人无法反驳…… “可有见过我的娘子,我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世界,我只记得……带着随从去窥看敌方阵营时被发现,全军覆没,我中箭后便失去了知觉……我的娘子一定会来军中看我,我想回去……” 说完之后,他和刘峻都奇怪地发现,席氏父子二人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表情,对望着半张起嘴,说不出话来。 “嗯嗯!”刘峻率先打破了僵局,“你是不是和大少爷去商量一下……这个人,我看不出他是个疯子,而且功夫特棒。荣剑可没那本事……” 席成达回过神来,不由分说把儿子往楼上拽。 上了楼梯口,冰男急切道:“老头,他该不会真是那个……那个传说中的……” “我看这事玄乎,”席董为难道,“问清楚地好!” “这到底有没有可能呀!” “怎么没可能的,再不可能地事。都在我们身边发生了不是吗?”席成达恹恹地看了一眼刘峻,“你去把刘峻安顿一下。记得,事情没眉目、我们没确定前,千万不要告诉阿青……” “安顿什么,叫他滚蛋!”冰男对刘峻没什么好印象,嘟起嘴来。 “诶……” “我不嘛!”虽是男儿身,可冰男毕竟是在席董眼前成长二十多年地宝贝,身旁无人的时候总会撒娇。“我不喜欢那头黑熊,老欺负妹妹!” “这么晚了莫非把人家请走?不太好吧?再说了,他毕竟和青儿……” “甭管刘峻啦,哎呀!你听听那个自称子剑地家伙,说得和……”冰男说着一指自己从前的卧室,“和她完全吻合……” “我也觉得没这样巧地事,要不,把你妹妹叫起来。辨认一下!” “得了吧,一个万主月都快让我崩溃了,现在又冒出一个什么将军,他们没疯,我先疯啦老爸,咱们去摸摸那小子的底。嘿嘿!” 说完顽皮地蹦跳下来。 “刘兄为何一直看着那上边?” 子剑奇怪地留意到,刘峻地眼神老是围绕在方青卧室的位置,一副极度别扭的表情。 刘峻气恼地望了他一眼,随手抓起那个海盗布娃娃。 “赵将军是吗?”冰男顽皮地蹦到子剑身旁坐下,笑嘻嘻的望住对方。 子剑诚实的点点头。 “你来自明代万历年间,哈哈别插嘴,我说得有没有错哦?” “不错!” “你老婆……喔不对,应该是你的娘子?是一名知府大人的独身女儿,哎!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子剑地眉头越窦越紧。 “你很爱她?” “子剑此生,唯有月儿这一红颜知己。若不是朝廷差遣。远赴巴蜀,那姓梁的狗贼!” “别激动别激动。你是说,你去打仗,而你老婆……你母亲子在家有人骚扰?” 子剑深为耻辱地点点头:“那梁成秉官拜一品,依仗自己位高权重,对月儿垂涎欲滴,趁我出征在外,时常……” 说着用力一拍茶几:“若非圣旨降临,我死也不愿离开新婚的妻子!” “你母亲子很出众?” “并非在下情人眼中出西施,”子剑痛心道,“我家娘子聪慧伶俐,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怎奈家道中落,跻身青楼……” 冰男的笑容在层层消退,他忽然感到,此人的确不像荣剑,虽然模样一般,可举止谈吐完全是两个人,最让他感动的,是眼前人那眼中似海的深情…… “你们成亲,有没有什么定情的信物?”刘峻揉着鼻子忽然插嘴。 子剑落寞道:“荷包,是月儿送我地刺绣之作,可我醒来之时,全身赤luo,什么都没了……” “你妻子很漂亮吧……”冰男刚问到这里,就听见刘峻捂嘴的偷笑,他当然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发笑,恶狠狠地吼道,“给我闭嘴!有什么好笑的……” 刘峻大大咧咧点上一只烟,含笑不语等待着二人的继续。 “你能不能形容一下她的模样?啊?” “家妻玉洁冰清,容貌万里挑一,岂止是一句国色天香可以比拟的,可有文房四宝,让我画出来吧!” “当然有,你先说,你可有送你母亲子什么信物?” 子剑闻言俊脸立时通红:“这……成亲之时,落魄潦倒,不曾备得什么饰品相赠,实在惭愧!” “没有信物我怎么帮你找人?”冰男顽皮地提示着,“再想想……” “真地没有!家父反对我迎娶月儿。我放弃了一切跟她私奔离开京城……” “明白了,跟我来!” 三人来在书房中,冰男把父亲喜欢一套笔砚搬了出来,递到子剑面前;待子剑素描完成后,宁静地书房里已清晰的回荡起刘峻的鼾声。 “啧啧啧,果然是文武双全!”冰男欣赏地轻轻吹拂着墨迹,“月儿挺有眼光!” “席少爷。看来你认识贱内?” 子剑越发感到眼前的男子与主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一对明眸中渗透出无尽的期待! “当然见过咯。呵呵!”冰男赞美道,“画画的功底好深,就凭这一点,就不是荣剑可以做到地,你等等……” 说完蹬蹬蹬跑了出去。 子剑逐一翻看着席成达收藏的书籍,冷不防一本翻落下来砸到刘峻地头顶,这小子蓦地一声嗷叫。弹跳起来。 “真是抱歉,看来刘兄很是疲惫了……”子剑赶紧作揖欠身,“莫怪莫怪……” “我去客厅睡,我受不了你了……” 刘峻无可奈何地摇晃起脑袋,刚一开门就见席董朝他竖立起一根指头,因为“方青”正被冰男扶着朝书房走来,一副睡眼惺忪地不情愿…… 刘峻忽地感到手足无措了,尴尬地朝席董点点头。溜到沙发上背身坐下来――其他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激动,仅穿着睡衣地主月,体态更见婀娜多姿,容貌更显艳丽妩媚…… 阵阵香风袭来,刘峻猛地回过头来,却见主月朝他弩嘴一笑。轻盈地走近:“你又来了?” “现在没别人了,”刘峻一边说一边贼头贼脑四下看,“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装得不认识我!啊?!给我一个理由,只要你开心,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回中国!” 主月原本觉得刘峻长得虎头虎脑,应该是很好攀谈很有趣味的一个人,哪晓得一见面又是一副认识了好多年的嘴脸,不由得几分厌恶地皱起眉头。 “我真的不认识你呀……你?唉,你觉得我是在装模作样吗?”主月指指鼻尖。嫣然一笑。“好啦,我过去了。你请便啊!” 转过身来后,气恼地朝天翻出一个白眼,向藏在书房外地父亲走去。 她当然不知道,那副玲珑惹火的体态,辅以几丝舞步的摇摆,那自然产生的“波”涛臀浪,直看得刘峻张口结舌―― **,当女人才多久时间,就学会这样走路勾引男人了,我x,你这家伙一定是故意逗我!故意气我!! 刘峻浮想联翩,随手又抓起那个原田风流留下的布娃娃,狡黔的偷偷狞笑着,说不出来的开心…… “赵将军,实不相瞒,前两天我们家里也来了一个女子,呵呵,”冰男有扳有眼地模仿着古人说话的强调,得意地把一张像框――实则是她两年前的闺中之物,递到了子剑的面前,“认识此人么?” 子剑半信半疑接过一看,旋即哇的一声大叫,欣喜若狂道:“就是她,就是她,是她,是我的月儿,是我地……我的爱人!!” “你可要看清楚,”冰男诙谐道,“这老婆……喔不,我老是记不住,这自家娘子,可是不能乱认的喔!” 子剑急得扑通跪下,扯住冰男的衣襟:“求求你,带我去见她,我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我不能没有她,她现在可好?快带我……” 冰男深深的感动了,因为他看到了子剑的眼泪,他毕竟还是一个女儿家的心性,想到多年来爱着自己的荣剑,再看住对方此刻的泪水,他只感到鼻子酸得厉害――一时间也忘了该如何回答对方…… “我很好……”主月的声音幽幽飘了过来,“相公,你还可曾记得月儿?” 子剑一愣,玄机扑向书房地门口,一个把持不住摔到在地,抬眼之时,只见主月眼噙热泪蹲在他地身旁。 “月儿,”子剑挣扎着撑起,无法置信地期盼道。“我是不是在梦中?” “相公,”主月开口时已是泪流满腮,徐徐握上子剑的手来,挨上自己地脸蛋,“月儿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 冰男见到这悲情的一幕,赶紧掀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房内,他很好面子。不想在这个时候跟着落泪;再回首,已见二人拥在一块,哭得天昏地暗,连席成达在旁站了良久都不曾发觉。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主月收住哭泣,“莫非你也来在了阴曹地府?” “你说……”子剑莫名其妙地擦着她的眼泪,“这里不是……难怪……可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我是来找寻你的途中。失足摔下山崖……相公,如此陡峭的悬崖,为妻是不可能生还地……” “不错,”子剑信以为真思索着,“我来到这里前,亦是身中数箭……看来你我二人,真是……” 21世纪的世界,竟然成为你们古代人心里地阴曹地府…… 席成达本来被二人相认时的氛围搞得无比难过。此刻听到这样的嘀咕,禁不住偷笑出声。 “相公,”主月一看身旁的父亲,一张脸蛋立时通红,“这位……是病故多年的家父,爹爹。他……他……” 这可真是一个天衣无缝的阴曹地府啊,我席成达也成了亡魂了,呵呵…… 席董刚要开口,却见子剑一掠衣襟,面向他跪得端端正正,紧接着就是三个响头:“泰山大人在上,请受小婿赵子剑一拜!” “老爸,天上掉下个大女婿呀,哈哈,哈哈哈哈!”冰男大笑着靠过来。“你们两个还不起来。跪着很舒服吗?” 席成达倒被搞得不好意思了,微红起老脸。认也不是,不认呢――一看主月那楚楚可怜的媚态,只得微笑着搀起子剑,唯心地用认同地神态点点头。 “爹爹,”主月娇嗔着相邀,“你就没什么话,对孩儿的夫君说吗?” “是啊老爸,”冰男落井下石,“你看你这女婿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莫非你还没中意?再说,即使你不应允,他们也……哈哈……” “闭嘴,”主月恶狠狠地呵斥道,“我和子剑,虽无父母之命,却有媒妁为凭,哼!不是你认为的那般无媒媾合!”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无媒媾合啦?”冰男不服地嚷嚷,“喂,刘峻,你吃了什么燥热的东西,你在留鼻血耶!” 刘峻面色阴沉地注视着相拥在一起主月与子剑,不住地翕动鼻孔,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席成达害怕二人起冲突,赶紧拽上刘峻的胳膊:“阿峻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抱在一起,这太荒唐了!!” 二人出得书房,刘峻恨恨地盯住地板。 “我们本来就活在一个荒唐的世界里,不是吗?”席董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头,“阿峻哪,那个根本不是我地女儿,说得唯心点,现在这两个人,是几百前的灵魂,依附到了青儿与荣剑的身上!” “你说什么?” “就像你认为的,青儿和荣剑根本不可能抱在一起。可就有这么凑巧,连我都被卷了进去……唉!” “鬼上身?那……那阿青呢?” “原田风柳为她治疗后,她就成了万主月,青儿现在都没一点消息……我很担心!” “你还是先别担心阿青了,我问你:那个布娃娃是谁放那里的?” “布娃娃?”席董诧异道,“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布娃娃的眼睛里,装了摄像系统,而且我发现有四个摄像头,分别在布娃娃地两只眼睛、后脑勺还有屁股……” “糟糕!” 席成达一声怒吼,旋即从进书房。 “老爸出了什么事,你慌什么啊?” 冰男正在主月二人间说笑话,一间父亲脸色苍白,书房内的笑声嘎然而止! “男男你安排一下,马上离开。我们被原田风柳监视住了!那个布娃娃有问题!!快,带月儿和子剑离开,最好安排他们离开韩国!!” “爹爹,出了什么事?”主月一头雾水,“为什么我们要离开?” “是啊岳父大人!”子剑也不解道,“我们没明白!”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席成达恶狠狠地吼道,“听我的话。走!!” “到底什么嘛?”冰男不满地嚷道,“莫名其妙!!” “那个日本人送地布娃娃。被刘峻发现好几个摄像头在里边……” “什么!!”冰男气得一跺脚,“**那个王八蛋,我……” “都是我的错,我把荣……带了过来,大少爷,”刘峻难为情道,“荣剑现在可是警方通缉的人。你懂了吗?” 冰男面色一凛:“知道了,我们走!!” “爹爹!”主月说哭就哭,死命救住席成达的手,“孩儿不要离开你,不要……” “月儿乖,”席成达眼圈发红,“赶紧走人,我和你们。应该还能再见,迟了,就很难了……” “爹爹保重!” 月儿揪上子剑一起跪倒在地。 席成达哽咽地抱起二人:“阿剑哪,好好照顾她,你们快走!” “我去联络阿庄!”冰男跑在了前头,“阿峻你带他们过来!” 俗话说歪打正着! 原田风柳送的这个布娃娃。原本只是想窥看一下心上人在卧室里的“生活”情况,哪晓得却在屏幕上看到了子剑与月儿不同地出现,顿时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尽管被刘峻毁了那个布娃娃,不过四组镜头全部录制完毕,”光头得意洋洋走来,“少爷,荣剑可是韩国首都警方第一号要犯,哈哈,席大老板是跳进……什么洗不清来着?” “接通席家庄园地电话,我觉得……应该和我那未来地岳父大人好好谈谈……”原田风柳成竹在胸的吩咐道。“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两分钟后。电话里传来席成达平稳的声音。 “伯父,您老睡得可好哇?”日本人一派关切的口吻讥讽道。“真的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把你吵醒!” “我看错了你,你原来是个偷窥之流!下流、无耻!!”席成达想到这布娃娃的真正用心,不由得火冒三丈,好不客气地开口就骂。 “伯父,你是知道地,我那么爱男男,”风柳保持着关怀的口吻,狞笑道,“我千方百计,费尽心里为她治好病;可您老怎么对我?见――都不让我见她一面?所以咯,我只好用这样的方式嘛!” “你给我住口!我看错了你!!” “看没看出不重要,伯父,你是知道的,这几盘录像带到了警方手里,就算你富可敌国,一样成被告上法庭!” “我不在乎,你要怎么样我随便你,几盘录像带,你想定我死罪不成?” “那倒不是,呵呵,不过你想想,堂堂席氏跨过集团的首脑,包庇一个杀人凶犯,这对席少爷还有男男的影响会有多大?您老再想想:就算判你个一年半载的,岂不是晚节不保?” “原田风柳,你想怎么样直说?”席成达气得七窍生烟,握电话的手心都出了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夺目。 “伯父,其实是你逼我地,让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原田风柳咬牙切齿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爱男男,她是我无法替代的女人,她应该属于我!” “我唯一的女儿,嫁给你这衣冠禽兽?”席成达怒不可遏吼道,“你做梦!” “我哪点不好?人品、家世、还是修养?是,我承认和个布娃娃的行径是很卑劣,但是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极力阻挠我,如果你大大方方让我和男男说说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你地错!走着瞧,男男很快会觉得:她的父亲虽然给了她富贵,可也给了她耻辱!” 一口鲜血,从席成达嘴里飞出……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5章缘定前世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5章缘定前世 人与人之间的维系,往往就在一个面子的问题上。而这张“纸”一旦被划破,那彼此之间就成了仇人。 就宛如席成达与原田风柳,都是顾及着在各自领域里的名声,一直虚情假意,一派惺惺相惜。人是要维护自身利益的生物,进化长达几千年的人类更是情感当头,当别人的侵略对自身最的人形成威胁时,会不顾一切的反抗。 原田风柳要的,是席成达的命根子,所以二人的关系,在一刹那间变得水火不容! 挂了电话,原田风柳感到说不出来的得意,因为他很明白,席成达既然喜爱自己的女儿,就不会让自己的名誉受到损坏。 “呵呵,这个罪证,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原田风柳很是满意的捏住下颌,看着面前的四盘录像带,说不出来的惬意…… 且说方青在洞中疲惫沉睡之余,被一猩猩骚扰至醒。活生生的现实世界,诚然没有教科书里呈现那般唯美与凄凉,有的,是相比21世纪文明的落后与凄凉。 如果说人的秉性是随遇而安,那么方青并不安份于周边的事与物;如果说人的命运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么她却从来不曾放弃与宿命的抗争! 身边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都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为什么?因为这个世界里的一花一草、一水一木,都是那么地真实、那么的自然。 自从自身产生突变之后。性骚扰这个字眼,在方青的心目中,愈发感受到其中令人憎恶的内涵。男人喜欢女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这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说法,可是活到连一个畜生都对自己垂涎三尺动手动脚――方青突地有了求死的心。 羽木,这个在异世界里唯一带给她希望与尊严的男人,再一次在这个危急地关头出现。赋予她一缕活下去的安慰。 这只成年地猩猩,无论体重与体型。都比羽木高上好几个“档次”!针锋相对的局面一出现,方青不由得攥紧了小拳头,紧咬起鲜红的嘴唇,暗地里为羽木担心起来! 这个山洞没有足够的高度,猩猩站直之后,头几乎碰触到了洞顶,遮挡了绝大部份洞外渗来的光亮。而羽木拔剑之时。蓦地感到一阵心悸! 因为他的腿伤尚未痊愈,行动很是不便,若是被这庞然大物箍住了腰身,恐怕难以脱身――这家伙一副傲慢的嘴脸,不住地炫耀着浑身油亮光滑地皮毛,张牙舞爪欺身而近…… “铛”的一声脆响,剑尖抵触在猩猩的胸口,由于用力过大。笔直的剑体出现了微微的弯曲;这猩猩微微一愕,大大咧咧一挺胸膛,一个反弹,羽木把持不住,连退好几步,后背撞上洞壁! “阿木。你要小心!”方青吓得咬上几根指头,一声尖叫! “别闹!”羽木烦闷地嚷道,他留意到这家伙浑身都很结实,一时间无法找出破绽,因此决定用利剑试试其他一些薄弱的部位。 大猩猩见对方一派思索的神色,手舞足蹈,趾高气扬摇摆而来! 又是几个危险的照面,却听羽木一声清啸,后足一蹬洞壁,从猩猩头顶飞跃而过。一道雪亮地剑光。在其头顶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不想落地之时腿伤发作。倒趴在方青的身旁。 他的眼睛蓦地瞪得偌大,刚才这一招,他用以对付过许多凶禽猛兽,招招见效,招过之后,猎物一般都会出现脑袋分为两半的惨状,而这次不同,猩猩莫名其妙摸着脑袋,转过身来,冲他扮出了N种鬼脸! 刀枪不如? 羽木被方青扶起,面面相窥间,二人的眼神都默默地流露出这四个字眼……、 席大千金蓦地想起,大凡皮肉坚硬地动物,**和眼睛,是其薄弱致命的地方。而羽木在方才的招式中已经袭击过猩猩的眼睛被其挡开,余下的,就只有胯下那一“堆”东西了! “你快走!我掩护你!” 羽木悲观的看住方青,说不出来的内疚。 “不要急,”方青一副孩子的模样,生怕猩猩听懂他的告诫一般,在他耳畔低语道,“它有个地方,你还没试……” “什么地方?” “我……”方青面红耳赤,害臊地垂下眼眸。 情急中羽木也乱了方寸,不禁大吼道:“这什么时候了?!你还羞羞答答的,快说!!” “就……就那里嘛!” 一见羽木又要发火,方青猛地一抓他地胯下,又闪电般缩回手来。 羽木领会地笑了,若在平时他肯定会想到这一点,可这时一直牵挂着方青被赌在里侧,慌乱中无暇想到这一点;方青羞怯的指点让他茅塞顿开――信心一来,腿上地疼痛亦仿佛烟消云散,浑身又充满了斗志! 一个虚招落在猩猩的肩头,被这畜生出手挡开之后,他顺势一个侧身立位,将利剑插入了猩猩的生殖器内! 宝剑立刻见红! 这庞然大物立时发出负痛的号叫,一个侧撞把羽木撞到方青身边,挥舞起强壮的双臂,猛击洞顶! 如注的鲜血,从它的胯下喷泉般射出! 顿时,方青无法承受这畜生刺耳的啸叫,捂上耳朵跟着尖叫起来;而同一时刻,洞内尘土飞扬,巨石土块开始崩塌, 羽木立刻把她拥进了胸前…… 猩猩受到致命的一击,发泄出所有地愤怒。被一块巨大的岩石砸倒在地没了生息;而就在羽木想要抱起方青想要冲出这即将崩塌的岩洞时,几块巨大的条石把二人围了在其中―― 这个栖息多日的山洞,终于毁于一旦! 待等四周都清静下来之时,方青睁开眼睛,不由得花容失色,一张俏脸旋即变得宛如一朵怒放的红牡丹! 只见二人身在乱石丛中,她仰面躺在地上。足可看到蓝天白云,可是羽木为了保护她。却趴在她的身上――最要命地,是羽木的两腿被压在数块条石之中;而她自己,却型如产妇,两条浑圆粉白地腿大分弯曲,两腿间被羽木压得丝毫不能动弹,活脱脱一副美女正在遭遇**的画面! “你……”她失声尖叫道,“你快起来!” “我也想啊!”羽木尴尬的笑着。“对不住啊,我的腿……呃,好像已经断了!” “我不管!”方青恼羞成怒,她的四周也被石块压得严严实实,唯有左手还有20公分伸缩的余地!两只大兔子被眼前的男人压住也就算了,最让她受不了地,是原本就被猩猩抓扯烂内裤的地方,此刻和羽木那话儿。只隔着对方薄薄的一层的棉纱…… 羽木当然会挣扎,可是他是一个男人,在这样一种前提下,意志与定力显得十分的苍白。身下的美女,是他梦寐以求的伴偶,这会梦想成“真”。原始的欲望,在这样一种前提之下,悄然萌生…… “你滚开!”方青哭了,“你不许乱想,我才不要你这样救我,我不要!!” 她敏感地感受到:说这几句话的当儿,羽木那“小东西”在逐渐的变硬,赤luo裸的在向自身那条深邃的“峡谷”延伸! 羽木剧痛之中,若是常人在此前提下早已晕厥,不料男女间情事的“硝烟”弥漫开来。倒奇迹般少去他不少地痛楚;可一看到方青哭泣的模样。顿时大是耻辱的沉下脸来! 他的双臂膀无法动弹,可是他深深的知道。对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子,如果自己逞一时快乐而趁人之危,那么他永远不可能得到对方的心…… “你手上的石块,有够尖利,”他摒弃杂念,平和道,“用它,插进我的太阳穴!” 方青的啜泣立时停止,是地,地确有一块类似匕首形状的石块,在她左手垂手可得地地方。 “不……”她悲哀地摇头。 “我不能玷污你!”羽木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可我是一个男人,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也是一个……禽兽,杀了我!” “我不能……”方青再度滑出两颗晶莹的泪珠,“你是为了救我才这样……我不能那么做!” “我很痛苦,我的腿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羽木凄然的保持着微笑,“与其是个废人,倒不如死在你的手下,得个心安,成全我!你那么冰清玉洁,你的贞洁,不能落在我的手上!快!!趁我现在还能控制自己的欲念!” 莫非这是命?注定万主月有这样一遭?不对,第一次侵犯万主月的,是姓梁的人而不是他!! “不要……”方青松开贝齿,露出被咬得发白的嘴唇,“羽木,你是我心中的英雄,不要自暴自弃!我们一定有办法解困的!!啊……” 刚一说完,便清醒而恐惧的感到羽木那“话”儿又得寸进尺,不由得一脸绯红。 “我不是个人,可你现在的姿态……”羽木一副责难的神态,“这么动人心魄,就是神仙亦会动情!” “该死的,”方青气恼地嚷嚷道,“你以为我喜欢摆出这样的姿态吗?便宜都让你这家伙占光了!哼……你能不能不往那方面去想!” “阉了我……”羽木难堪的笑道,“大小姐,你那里,好像也……也有点润湿了,你别再扭动了,我受不了啦!” 方青难堪得别过头去,未经人事的她哪里知道:女人的地带,就是在被非礼**的前提下,都是很难经受起男人地**与磨蹭的。更别说对方在自己心里还颇有好感――尽管不想去面对与承认,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女人! “你乱讲!”她恶狠狠的噘嘴喊道,“才没有!我不动啦,哪,你现在试试,先把压住你双腿的石块弄开吧……” “你早就不该动了!” 羽木一头大汗,频频滴落在那两只诱人的大“兔子”上。衣着单薄的方青,在此刻更显煽情与惹火! 刚一动弹。双腿膝下地疼痛就让羽木惨叫起来,把方青吓得呆若木鸡。 “阿木你一定行的,一定……”她呐呐地鼓励着,一对星眸中充满了期许。 “我对不住你,”羽木平静的掉泪了,“我不再是你心目中的英雄,你叫阿青对吗?原谅我……” “我说过。我不要再看到你的眼泪……你是那样的在乎我不是吗?”方青难过的激励道,“阿木,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如果不是我地出现,你不会搞得这么惨,现在你相信,我是一个不祥的女人了吧?” “鸟之将死,其鸣亦哀……”羽木微微摇头。“是我学艺不精,才会受伤,才会搞得你我如此狼狈的相对!我没脸再活下去!” 信心、希望……是的,这个时候我不能崩溃,我要给他打气,让他振作起来。至少他没有昏厥,我们就有解危的希望!! 如是想着,方青嫣然一笑:“为什么没脸活下去?喂,你看清楚,现在吃亏的可是我耶,我都没嚷着要死要活,你悲观个什么劲儿?” “没人让我真的爱过……”羽木眼中的神采在点点地消退,“这个世道,没有值得我留恋……” “真的?” 他默默点点头。 “傻瓜,出去之前你怎么对我说的?是哪个出尔反尔的家伙说一定要娶我的?” 方青露出美丽可爱的小酒窝。说不出来地妩媚。 “我……”羽木诧异地看住她。嘴唇激动地哆嗦起来。 “你呀……”方青委屈地翕翕鼻子,微微嘟起小嘴。“占尽我的便宜后,就以死来逃避吗?” “不!不是!!” “你要做英雄还是狗熊?”方青激将道,“一个时辰前的那个羽木,呵呵,才是我心中的英雄!” “那么……”羽木激动得面泛红晕,“你会不会让那个羽木,在以后的日子里,来照顾你?” 方青当然知道他话里所指,含情脉脉的望了对方一眼,耷下修长的睫毛――她是真的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来。羽木这样的男儿,虽然与自己有着完全不同地文化背景,可是在她心中,比那个冒名顶替地赵将军,多出了许多的份量来! 是地,老爸他们说得没错,就算我和荣剑几辈子以前怎么样怎么样,可我没有理由一定要去属于他,我应该有我的选择…… “阿青,你看着我,”思忖间,羽木沉重地呼唤道,“我马上蓄积所有的力量,做最后一搏……”、 “嗯!” “可是我要告诉你,我的身体可能当场四分五裂;就算成功之后,我也极有可能筋脉尽断,变得面目全非……所以我要你答应我……” 方青感触地接过话来:“如果你残废了,只要我一天还在这个世界里,我就回照顾你……” “你错了……”羽木微笑着又淌下一行热泪,“我要你找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托付你的终生;我要你硬起心肠离开我,不管我是死是活,我要你发誓!!” “不!”方青根本想不到对方会提出如此的要求,一时间鼻子酸得厉害,“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和她生活在一起,知道吗?” “我不管,我不会离开你!”方青放声大哭起来,“你若是四分五裂了,我就会缝合好你的尸体;你若是残废了,我就为你送汤喂药!” “阿青,你不要那么傻!” 方青撒赖地嚷嚷起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该做的都做了,你不说要负责吗?!你这混蛋!!” 阵阵温馨,萦绕在羽木的心田。他说不出来的感动,静静的凝视着那张天使般的容颜,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要赶我走……”方青痛心道,“你是为了我才搞成这样,我怎么可能丢开你……该死的,什么跑进我眼里去啦!” 她一个劲儿眨巴着眼皮,忽地感到一阵热浪袭来,羽木的嘴唇落在她的左眼,轻轻的吮吸起来。 “不要……” 羞怯中却无法躲避,羽木的吻,竟是充满了父亲的温柔,母亲的疼爱、更多的――却是爱人的呵护…… 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让她静静的承受着羽木的亲吻,直到眼里的沙石消失了才嘤咛出一声“嗯啦”…… “你能不能记住我的样子……”羽木悲哀的笑着,“就是……就是我最威武的时刻……” 方青微笑着点头:“就是,你抱着我飞上那颗大树的时候……” “要记得我……” 羽木说完徐徐闭上双眸,面色徐徐变得红润,越来越红,而近在咫尺的方青,亦惊骇的感受他的呼吸频率越来越低!五分钟后,羽木浑身弥漫起阵阵白色的烟雾,忽听他一声大吼,刹那间方青只感到眼前飞沙走石,赶紧闭上了眼睛,而却听到四下宛如置身鞭炮的海洋,一阵剧烈的“劈里啪啦”之后,她感到浑身忽地轻松下来。 原本避难的山洞,此刻更显一片狼籍! 除了蓬头垢面,她觉得自己完好无恙,一阵轻微的欣喜后,忽地一声尖叫,她看到了躺在乱石堆里的羽木,那一身就仿佛从阴沟里爬出…… 阵阵的恶臭摧残着她的嗅觉、弥漫的尘烟更是让她视野模糊。她失神的哭喊着羽木的名字,将对方的脑袋紧紧拥在胸前,直到确定这家伙还一息尚存,才悲喜交集、情不自禁的在对方脸上乱吻起来,可是当尘烟散尽,刚要亲到羽木的嘴唇时,她蓦地变得愕然了! “你真的……真的是那个冤家?!” 此刻的方青,就宛如打翻了五味瓶,认命的闭上眼睛,一屁股跌坐在乱石之中……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6章面对现实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6章面对现实 莫非这就是缘? 方青木然的瘫坐到地上,两条柳叶眉拧成了一个疙瘩,修长的睫毛不时瞟瞟重伤的羽木,她完全迷失在混沌的情绪之中。 第一次见到羽木,她就隐约感到在其人身上,能看到刘峻那家伙的影子,可是二人的长相,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愿意联想到一块去…… 天,是那么的晴朗;云,是那么的柔美。可是方青的心境,却不似她仰望的景色所呈现的那番美丽。她真的有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无奈! 曾经她想过,无论命运如何的愚弄自己,这条路都要坚强的走下去;无论在什么世界里呆下去,都要勇敢的面对未来的风雨…… 然而,她无法去面对此刻羽木的脸――不是因为爆炸后的丑陋,而是那张脸酷似的某一个人! 而这个人,与她从小到大,都维系在一种难分难舍的情愫里,尽管二人之间谁都没有说过这种感觉,可眼下的方青,蓦地觉得这感情说不出来的凝重,重得想让她窒息一般! 该死的,你什么样子不好变,偏偏变成那个讨厌鬼…… 听着羽木凝重而微弱的喘息声,方青恹恹的嘟起嘴――对方虽然还是羽木,可是在她的心里,躺在她跟前的不再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小将军,而是在21世纪里屡屡对她形成威胁的形容邋遢之人! 一时间,方青又回到了自身遭遇突变后与刘峻地点点滴滴。犹如过眼云烟飘曳萦绕在脑海之中…… “水……”羽木干裂的嘴唇蹦出清晰而吃力的呼唤,只见他眉头微翕,一双不满烟尘的手无力的想要抬起。 方青眼噙泪水俯身过去,轻轻呼唤道:“阿木,你能听到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羽木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一个劲儿咕哝着“水……水……” 不能让他死,回忆起方才那“缠绵”的一幕。想起这小子出事前那一派似海地柔情,方青忽地收敛起将之与刘峻对比的颓然。伤感得又想落泪,心酸地捂上鼻子朝外跑去…… 此刻日上三竿,正是晌午时分,塌陷的山洞一片狼籍,四下却是一派繁花簇拥的夏日艳景,微风轻浮,没有前两日蒸笼般的炎热。留给方青的,是一片春的浪漫与一片淡淡哀伤的情怀…… 又来在昨天晚上沐浴地溪畔,万大小姐犯愁了:手上没有可以盛水的器皿,只得跑去摘下一片芭蕉的绿叶,匆匆折合为一个小方盒子,舀满后小心翼翼的跑了回来,搀起羽木,悉心的喂了下去。 喂水之后。她再也不想带给羽木丝毫的折腾,就让对方头枕在大腿上,静静的凝视住他,就这样,一直挨到日落西山,羽木梦呓般悠悠醒转过来。 “唉!”羽木痛苦地睁眼一笑。“看来真是命……不该绝,我竟然……没死掉……你怎么还……没走?你走啊!” 方青守他守得无聊,本也在打盹儿,闻言睁开一双星眸,这才觉得这家伙的脑袋竟是如此沉重,她地右大腿几乎全部麻木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没事了。”她欢欣的轻抚着羽木的脸庞,开心得藏纳不住泪水,哽咽的语调里充满了安慰。 “我问你话呢……”羽木一脸责怪的神情,“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往哪里走?” 方青为难地瞟了一眼山外的山。云外地云。夏日黄昏的璀璨,如梦如诗般的烂漫…… “还好我没残废。”一番自我“审”视后,羽木露出开心的笑颜,“嘿……阿……阿青,我很快就能好呢!” 方青垂下睫毛,莞尔一笑:“是嘛……嗯,你的头能动吗?我的腿都麻木了……” “哇……”羽木这才看到睡在这美女的怀中,诙谐道,“我就说怎么鼻子里有一股迷人的芬芳,原来还有此等艳福,睡在……嘿嘿……” 方青恶狠狠白了他一眼,旋即拿开他的头放在旁边一团长满青草的泥土上,轻轻敲打起木然地大腿来。 “你饿了吗?” 不知怎么搞地,她始终不想去看羽木现在的脸,别扭地避开其幸福的注视,呐呐问道。 “不饿,能够侥幸再这样静静的看着你,我觉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你没饿我可饿了,”方青微微噘嘴道,“人家可守了你一天!我得去找点吃的,趁着现在还能看到,哪怕是两个苹果也好……” “阿青你等等,”羽木蓦地收敛心神,朝她伸出臂膀,“扶我起来,我……我还能动!” “你还是好好躺着吧,”方青讥笑道,“都这模样了还逞能,呵呵,别拿我当小孩好不好?” “万一……这附近,还有一只先前……那种猩猩怎么办?” 一着急,羽木的话音就上气不接下气;倒是方青听得这话,条件反射般一闭两条大腿――那只死去的猩猩正好瞪着她的小腹,这畜生肆无忌惮的侵犯让她心存余悸。一番抉择下来,还是移了过去,慢慢去拉羽木…… 整整饿了一天,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方青只感到浑身弥漫起一种濒临虚脱的脆弱,本来是去拉羽木坐起,结果却一个把持不住,匍匐在了羽木的胸口上。 她努力的想要撑起来,却被羽木牢牢的抱住,就宛如方才那种尴尬的写照,趴在这男人的胸上一动也不能动! “先前是无意,”她潮红起脸蛋。星眸里充满了哀怨,“这次总是有意的了吧……” “嘿……”羽木骄傲地笑道,“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喔。阿青,让我好好抱抱你……” “我不干!你放手……”万大小姐只感到被刘峻非礼的危机感再度袭来,两只大“兔子”与其胸膛的摩擦中让她喘气不已,“你要再占我便宜。我……我以后不再理你!” 羽木闻言一愕,松了双手。方青气恼地挪到他身旁的地面,一副再也不想与之对视的愤懑,一只雪白的小手紧紧揪住一撮青草,宣泄着心里的激愤,须臾间,竟传来她微弱地啜泣! “阿青,阿青对不起……”羽木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侧身过来道歉道,“我是太高兴了,所以才有如此放浪的举动,我不好,我该死……” “老头……妈妈……呜……” 夜幕悄然降临,唯一地一缕暮辉照射在方青落寞的眼里,她忽地想家了。 羽木看出她思想的苦楚,知道在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只有平添她的忧伤。只得暗暗运气调息――他很庆幸方才那致命的一博居然没让自己残废,就宛如上天怜惜自己同这佳丽的缘份,给了他新生的希望…… 四下笼罩在一片古老而美丽地夜色之中,啜泣中的方青逐渐被周围的风起云涌所惊骇,因为夏季是气候无常的时节,而眼下。一场大雨又即将到来――没有了栖身之所,就意味着二人将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成为雷雨中的两只落汤鸡…… 羽木一直都在静坐打禅,两手平放于丹田,以内家修为的气功,调理着伤势,殊不知什么时候方青已停下哭泣,侧卧在他身旁,轻轻搂上他的腰身。 举目望去,只见这倾国倾城的美女。正以一种无助地眼神。对自己充满了期待,心里不禁一片黯然。 “饿了吧……” 方青轻轻摇摇头。哭了一场,忽地没了什么食欲,劲风阵阵自她身边吹过,被猩猩抓扯得狼狈不堪的那袭子剑的黑杉,让她微微哆嗦,只有抱住羽木的后背将脸贴上去,才感到阵阵的温暖! 是的,一个身处蛮荒地时代里的女人,在这样的地方,羽木的存活是她唯一的安慰。 “你是不是还在怨我……”羽木说完呼地脱下外衣,盖在她的身上,“阿青,我保证从此以后,再不对你动手动脚……” “你!!!” 一见他光出上身,方青赫然色变,只见羽木的上身无数的伤口,横七竖八看得人胆战心惊! “都没事啦!已经在复原了,呵呵,这点伤,死不了的!” 羽木微微一笑,却见方青不好意思的微笑着坐起,轻轻把头靠上他地肩头,幸运地闭上眼来,那楚楚动人的媚态,反倒让他不自在了―― 看来她果真不是我大明朝地人,只许她碰人,不许人碰她,唉,这以后该怎么办…… “有个问题……”他轻轻问道,“天快下雨了,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雨才是呢!” 方青畏冷地再度打胸间抱住他:“我才不管这些,我要是感冒了,你就得照顾我,嘿嘿!现在看出我是个扫帚星了吧,跟着我的,都会倒霉……” “嗯!”羽木若有所捂地点点头,竟摇头晃脑默契的配合起来,“这话倒有道理……将军一见你就被抓去了牢里,而我一见你……” 一见方青高高的噘起嘴来,他忍俊不禁:“不过呢,有此佳人在怀作配,纵使作鬼也风流哪!哈哈,士为红fen知己死,何憾之有呢?” 喜欢赞美是女人的通病,羽木很是巧妙的奉承了这一番,搞得方青心情大好,眉开眼笑! “你呀!”她妩媚的笑道,“这张嘴不知骗过多少良家少女,天上的麻雀都能哄到手心里来!” “冤枉冤枉!”羽木见她破泣为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良家少女从没骗过,我发誓!!” “真――的――吗?”方青顽皮劲上来了,一字一问凑到他面前。 “真地真的。不过麻雀倒有一只!” “什么麻雀?” “一只很大的麻雀,真的很大,现在那麻雀还紧箍着我呢!” 方青忽地知道自己被戏弄了,蛮横地揪住他的耳朵,媚笑着威胁:“哪……你还会告诉我,这只麻雀还很凶,还会揪人的耳朵对吧?” 羽木开心的笑了。丝毫不作挣扎,却疼惜地慢慢伸出手去。拿开挂在她耳垂上地一片绿叶…… 他有点后悔,怕这美人又会有什么避讳的吵闹,却见方青揪他耳朵地力度猛的一放,回眸深深的望住他的双眼――而羽木亦保持着捏住树叶的姿态。 一时之间,二人都默默的对望着,直到一颗豆子般大小的雨点砸到羽木地手臂上,他才大喊一声:“找地方避雨!” 话音一落。一个闷雷便出二人头上滚过,四下狂风陡起,飞沙走石中方青吓得一声尖叫,再度扎进他的怀抱! “还寻什么避雨之所,羽木将军,随末将去牢中避雨吧!” 一声满含讥讽的暴喝,宛如又一个炸雷在心里鸣响而起!! 十来个军士站在距离二人十来米的地方,鬼魅般没有丝毫的生息。倒是为首三十来岁之人,在闪电下那张刀刻般冷酷无情的脸,告诉见到他的人:这群人是人不是鬼! 方青只感到羽木呼吸的频率忽地缓慢下来,不由得将几根手指放进嘴里,怯生生望住这群士兵,不敢吱声。 “既知我是羽木。龙将军还何必还来送死!?” 羽木一手轻拍方青后背示意她不必慌乱,一手悄悄摸上定坤剑……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为首之人不禁浮出几分忌惮,“末将历来敬重将军豪气干云,因此不打算为难将军,只要束手随末奖回营,我担保将军和赵夫人这一路平平安安……” “哼!” 羽木正待说话,却见方青不满地嚷嚷:“我不是什么赵夫人,我不是赵子剑地妻子!” “末将虽然眼拙。不过相信还不至于认错人。夫人也乃是堂堂官宦之后,岂有丈夫刚一入狱就春情泛滥。勾引军中将领某杀朝廷命官之理,哼!” 被唤名龙将军斜睨着方青,句句讥讽,让万大小姐真的感受到了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之辞,一时间竟哑口无言,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废话少说!”羽木冷冷一看此行十来人,“龙将军若肯网开一面,我羽木定当涌泉相报;但请龙将军三思,我不想在与同僚间让宝剑溅血!” “同僚?哈哈……”龙将军嘴角一歪,“羽将军是否高估了自己,且不知今时今**已是朝廷缉拿的钦犯,听我最后一句忠告:红颜祸水,跟我们走吧……” “好一个朝廷钦犯!”羽木倏地站起,吓得这群人倒退了好几步,他倒有几分莫名其妙起来。 “你当真是羽木?”为首之人一脸愕然。 “定坤剑在此,你说我会是谁?!” “你……”龙将军在闪电下看清羽木的摸样,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你怎变得如此模样!” 羽木闻言下意识看上方青,见后者亦凄楚的点点头,不禁火冒三丈,厉声喝道:“若不是你们紧紧相逼,我二人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若再要罗嗦,别怪我不顾往日之情!” “羽木,我好言劝你,天堂有路你不走……” “什么天堂,杀了梁成秉,我横竖一个‘死’字,嫌命长地,就过来吧!” 说完极度不屑地瞟了众人一眼,背过身来! 可是方青看得清楚,羽木的右膝处还在溢血,她不难看出羽木想借用在对方心中的余威,做出一搏! 哪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龙将军略一迟疑,拔刀一挥:“兄弟们,他受伤了,现在仅是困兽犹斗,抓住他,大家后半生就不用发愁啦!给我上!!” 一声令下,早有两个不耐烦的士兵持枪扑了过来。却在同一时刻响起一个大炸雷,雷声后两军士兵地尸体躺在羽木脚下,二人脸上都写满了无法置信的神情…… “快走……” 在众人愕然不知所以的间隙里,羽木喘息着沉声吩咐方青:“我不行了,只能为你争取时间……” “我不……”方青想要扑来,看着定坤剑滴落在手边的鲜血,心痛得无法言表。 “留得青山在。为我报仇……”羽木无限深情的一笑,“下辈子。我一定娶你!!” 说完一声怒喝,冲向围捕的官兵之中…… 大雨,在这一时刻倾盆而至!只见在电闪雷鸣中,方青地眼里充斥起一片刀光剑影,惨叫声、兵刃抨击声、雷声乱做一团,方青看出羽木无法逃开这一劫,只得连滚带爬地离开。心里祈祷着羽木只要见不到自己,就会尽快抽身而去…… “阿木,你一定要活下来……为了……为了我…………” 一声悲戚的呼唤,她心一横,跳下一个山坡…… 大雨之中,很快让山间地道路泛起汩汩水流,一路慌不则路,可怜的席大小姐。只能借闪电的照耀,浑浑噩噩的朝前跑,这一路摔了多少跟头、喝了多少雨水――她无法再记清,只有一个顽强的信念在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躯,那就是:逃得越远,与羽木再见的可能就越大。 自古道:屋漏偏逢连夜雨! 忽地。她地面前出现了一处悬崖,雨夜中根本无法看清崖壁的高度,而三面都没了去处,正在揩擦雨水踌躇间,一股夹扎着血腥的冷风迎面扑来! 看清来人,她面孔一片苍白: 龙将军从一侧徐徐走出,右手拿刀,左手――却提着羽木的人头! 方青只感到眼前一黑,把持不住瘫倒在地,她的意识完全是一片惨白――羽木死了…… 她忽地感到自己所在的世界。根本不是真的。她也难以去相信、去接受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根本没有心情去想任何事,趴在地上任凭大雨与山间洪流地冲刷。刚才还和羽木卿卿我我的画面,却沥沥掠过她的眼眸! 心――痛得无法把持…… 后续而来的士兵看住方青,一个个充满惊艳的神采! “请问将军,她……该如何处置?” 是啊,我该如何处置,听天由命吧,把我押去和荣剑呆在一起也行,只要不同你们这群杀人的畜生呆在一起就好…… 方青万念俱灰,羽木死了,若不是想着父亲与母亲,她几乎也没了活下去地动力。 哪知这龙将军微微一笑:“勾引军中将领,谋杀朝廷命官,死路一条,真是可惜……” “一定得死吗?”一士兵满是惋惜而猥亵的飘看着方青浸没在涧水的两只大“兔子”,“如此一个美人,死了好生可惜!” “是啊将军,”另一士兵一声怀笑,凑到龙将军耳垂边,“听说这小美人儿和赵子剑成亲,实则有名无实?” “嗯?此话当真?”龙将军蓦地自眼里喷出yu火,“那……就另当别论啦!” “嘻嘻,是真是假……”士兵卑劣地建议道,“这荒山野岭的,将军您亲自……嘿嘿!‘检查’一番,不就见分晓了么?” “你们……”方青蓦地听清几人的议论,惊恐地抬起头来。 “这……不太好吧……” 龙将军听得yu火大炽,忘乎所以送了提着羽木人头的手,骨碌碌滚到了方青面前。 “有何不妥,此女听闻皇上都有意纳妃,只是赵子剑近水楼台……大人,此等国色天香,切莫辜负上天一番美意呀,她反正是必死之人……” “说得好!”一缕口水顺着雨水从龙将军唇角滑落,转念一想,yin笑道,“待我验明正身之后,兄弟们也有份,哈哈哈哈!” 这片人迹罕至的地带,满耳充盈的雨水。旋即被几人yin亵地狂笑所替代! 禽兽…… 方青悲切中抱住羽木的人头,痛不欲生地喊道:“羽木,你为我死得好惨……” “美人别哭,”龙将军双目喷火,一副恨不得把她生吞下肚地抓耳搔腮,“羽木有甚好处?一介朝廷钦犯,跟了我。保你性命无忧,有吃有喝……” “住口!你这凶手。”方青仇恨的喊道,“莫非你连我也不放过……”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如此亲近于你,实则是救你于水生火热之中,望你能识好歹,依从了我……” 这就是男人?为什么每个时代地男人,都对我有着如此肮脏的欲念…… 方青似笑非笑地抱稳羽木的人头。徐徐站起身来…… “我地大美人,我的小心肝……别再退啦,再退……可就要摔下山崖咯!” 龙将军呼吸开始浑浊,步步逼来,一双狼一般的眼珠锁死了方青丰满诱人的胸脯! 一个踉跄,方青知道已无可退路,端详着羽木的人头,她的视野一片模糊…… “阿木。不是为了我,你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我要是再活下去,不知道还会连累到多少人……世界那么大,可笑竟没有我地容身之处!畜生,我变鬼也不会放过你!!” 生无可恋,方青一声长笑。跳下了悬崖…… 且说阿庄听了席成达的吩咐,带着刘峻、主月和子剑上车,连夜想要离开首尔,再做计较。 房车很大,没人说话的时候就更显得空旷无聊。 一路之上,刘峻背靠开车的阿银,拼命的抽烟,不时想同阿庄说说话,不过每次话到唇边都觉得没有意思都咽了下去。 他很看不顺延现在的主月和子剑,只见二人此刻相拥在一起。给人说不出来的缠绵与恩爱。加之时间已过凌晨2点,主月甜甜的睡在子剑地臂弯里。均匀的呼吸伴随修长美丽的睫毛,看得刘峻心里说不出来的窝火。 **,这算什么?这两人竟然当我是空气抱在一起……席叔说二人都不是阿青和荣剑,而是古代的一对夫妇,到底是真是假…… 子剑倒不介意刘峻这一路上地横眉竖眼,不时为主月搭上因车身颤抖而滑落的外套,还体贴的理理爱妻的鬓发,对这刘姓兄弟充满了感激;若不是考虑到主月已睡,想必此刻一定于之攀谈起来。 毕竟对于他而言,这个世界的夜晚五彩斑斓,充满了自己从未领略过的神秘色彩。对于妻子所说的“幽明地府”,他倒是半信半疑…… 我为什么要避开他们,没理由我连边都沾不上吧…… 刘峻越想越不值,恼火地昂头坐到了主月的左边,一抄双手板起面孔。 “刘兄今夜一直郁郁寡欢,不知所为何故?” 生怕老婆被这家伙沾了便宜一般,子剑吝啬地抱紧了刘峻,看来他不喜欢一个男人在没有任何理由的前提下接近心爱的人。 刘峻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没有啃声。 “在下真是幸运,如今夫妻重聚,还没感激刘兄知遇之恩,改天……” 滚你妈地夫妻,**,你现在抱地女人,可是和老子从小玩到大…… “打住打住!”刘峻重重地叹息一声,也怕惊扰主月的好梦一般压低了嗓门,“我们现在很危险,你给我记得一点,有功夫并不就说你能在我们这里为所欲为,啊?懂吗?现代地兵器,是功夫根本无法战胜的……” “刘兄多虑了,”子剑一声叹息,后怕而幸福地搂紧怀里的妻子,“说来惭愧,子剑虽身在军营,却一直想要光耀我赵家门楣,效忠朝廷仅仅只是家族的口号,并非我之心愿,当下内有奸臣当道,外有倭寇扰民,天子无能,听信谗言,子剑空有抱负无以施展;因此身心具累,只想在这乱世之中,与爱妻平安度日。了此残生……” 刘峻虽没读多少书,却在这番话里领悟出赵子剑在万历年间那种怀才不遇的失落,更理解了这份对妻子地难舍――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堂堂一个男人,会为了妻子跪地央求知情之人…… “刘兄身手矫健,却不知在这里何出高就呢?”子剑问出此话后,却见刘峻浓眉紧锁,慌忙改口道。“若是在下没有看错,刘兄与拙荆。应该相识吧?” 你***这样文绉绉的,倒搞得老子哑巴吃黄连了…… 刘峻哭笑不得,又摸出一只烟来叼上,弄开打火机却没有点燃,深深的看了主月很久,才笑道:“简单的说,呃。就用成语吧,我和你老婆,可是青梅竹马!哈哈!!” “你真是会开玩笑……” 子剑刚要继续,却听到主月传出几声梦呓,赶紧附在她耳边温柔道:“月儿不怕,子剑不会再离开你……” 酸死了……我他**刚才怎么不叫阿庄多开一辆车呢…… 刘峻吃醋地鼓起腮帮,继而无奈的笑了:“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我和娘子,一见倾心。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离乡背井那么久,就是想要一个安静稳定地生活,对了刘兄,你可否告诉我,我们……我们这是在躲避何人呢?眼见岳父与郎舅都如此惧怕,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几句话和你说不清楚。你只要记得,好好保护你的……你地老婆就是了……” 眼见子剑一脸诧异,刘峻正要补充什么,却见主月一声“嘤咛”苏醒过来,令二人诧异的,主月苏醒后保持的状态,却像怀里抱着个什么东西…… 很明显,席家千金保持着在明代坠落山崖的姿态,回来了! “月儿……”子剑莫名其妙关切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你抱着我做什么?”方青只感到脑海里依然充斥着雷雨与那几名士兵狂笑的嘈杂。忌讳地离开子剑温暖的胸膛。“你怎么可以抱着我!” 刘峻刚点燃一只烟,闻言亦变得目瞪口呆! “月儿你……”子剑把她从头看到腰。又看回她的眼眸,“你为何如此对我说话?” “你是谁?”方青苏醒后眼里只有一个赵子剑,“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你地老婆吧?” “小姐!!” 奔驰嘎然一声,停靠了下来。 阿银和阿庄同时喜笑颜开回过头来,却旋即呆若木鸡―― 方青木然的望着叼着一只烟的刘峻,两只眼睛直直的锁死刘峻的脸,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足足一分钟过去了,刘峻叼的烟被溢出的口水打得透湿,他发觉此刻地方青神情太过复杂,所以一直不敢啃声,甚至隐约有了一种被洞悉出对其所有欲念的颓然,正要试探着开口时,却见方青猛地一个双风贯耳,捧上他的脸来。 “小姐怎么了?头儿,要不要……给老板知道?” 阿银胆怯地望了阿庄一眼,这会小主人反常的举措,比起被原田风柳跟踪带来的压迫与紧张,后者将显得毫不足道! “别慌,”阿庄轻声道,“小姐刚苏醒,我们任何的动静,都可能让她……” 却见方青木然地捧着刘峻的脸,一双纤细秀美的小手轻轻的在他脖子见抚摸着,两片鲜艳似火的红唇,一直不受控制的微微翕动不已;半晌之后,她终于未语泪先流…… “你……”她的哭声里不知是喜是悲,只是让人感到莫名的感动,“没掉……都是个梦……头还在,还在……” 刘峻第一次眼睁睁看着方青哭泣却无从安慰,从小到大,每当眼前人落泪时都会在第一时间里安慰打气,可这一次,他也感到说不出来的悲伤,而那句“头还在”,蓦地让他想起这次来韩国之前睡在医院里的那个恶梦…… 在那个梦里,他一开始只感到说不出来地开心,美丽地方青就宛如一名身着黑衣的天使,翩翩起舞在他地视野里。二人徜徉在一个山巅,他还依稀记得抱着方青的兰腰飞上一颗大树……那种感觉至今回想起来,又像是情侣的独处,又宛若在逃避什么灾祸。可是刘峻的潜意识里深深的知道:他的心里除了方青,再没有第二个女人的存在…… 接下来,他又好像与一只巨大地野兽搏斗,山洞塌陷。他搞不清楚是在**眼前的美女还是怎么回事,自己活生生地骑在她的****……到了最后。他被一刀划过,亲眼看到自己的脑袋与身体分离,在雷雨中让污泥蒙胧了自己的视野…… “你还活着……” 方青放声的大哭将他从沉思中唤了回来,只见这俏丽的人儿已是泪流满面。 从很小的时候,每当看到方青哭泣,他就有一种感同身受地难过,他不希望见到对方的泪水。而是欢笑――从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而此刻,他亦不知从哪来了一股怜香惜玉的情愫,慢慢攀上方青的手握上,略带哽咽点点头,那被口水润湿的厌倦落了下去: “是的,阿青。我很好,我没事,倒是你,让大家很担心……” “我该怎么叫你?”方青迟疑地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捏弄着,不想缩回亦不想动弹,“你说……我……我该怎么叫你?” 倒是阿银与阿庄二人被搞得一头雾水。 一声轻轻的咳嗽。打破了车内地沉默。 子剑轻轻呼唤道:“月儿,你是怎么了?” 方青闻言色变,蓦地抽回手来转过身:“赵将军是吗?” 子剑担忧的点点头:“是,是的。” “你听好:”方青气恼地指住他的鼻子,“我姓方,我名字叫方青,我不姓万,我不是你的万主月!而你,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要找你的娘子。回你地时代!” 子剑听得一脸的无法置信:“你……你不是在戏弄我吧?” “够了!”方青悲泣的大吼一声。眼里又噙上泪水,“我和万主月。你和荣剑,都是被命运戏弄的筹码,四个很不幸的筹码,赵将军,你最好赶快回去,你的妻子有难,她摔下了山崖,生死不明……” “呃……” “前程旧事我不想再提,但拜托你一件事:就当是我求求你,别再叫我月儿,我很累,在这出‘戏’里,我真的好累好累!” “你真不是我的妻子?” “如果我是主月,你这么千辛万苦找到我,我会很感动……可惜我不是!你是一个男人,所以我希望你正视现实的一切,正是因为我和主月、你和荣剑长得一模一样,正是因为这该死的模样,我才会无数次辗转在现实与你们地那个年代里……我曾感到无法自拔,我真地很担心再出现在你和你的妻子之间!赵将军,你口口声声叫我月儿,你搞得我很尴尬,也很难堪你知道吗?” 一见赵子剑默默无言,刘峻禁不住插嘴道:“现在你相信,我和她是青梅竹马地了吧?” “鬼才和你青梅竹马!”方青回头恶狠狠地呵斥道,“青梅竹马指的是一男一女,真不知你是故意乱讲还是滥用成语!!” 刘峻被骂得一愣一愣的无言以对,只得狼狈地朝呆若木鸡的阿银二人耸耸肩头。 却见赵子剑听了方青一番辩白,慢慢浮现出一脸自嘲来…… 是的,几个小时前还恩恩爱爱冲自己叫“相公”、叫“官人”的妻子,一觉醒来忽然变得冷若冰霜。而带给他最大伤害的,是方青方才说到自己的妻子生死不明,他的脸,慢慢的开始抽搐,忽听得砰的一声,他竟用肘部撞开车门,踉踉跄跄冲了出去。 “月儿……” 当方青听到子剑那如哭似泣的悲号后,心里猛的一酸,跟了出来。 只见子剑跪趴在公路上,仰望那轮在夜雾中漫步的月亮,眼里的泪水几欲滚出。 “赵将军,”她试探着接近子剑,“你要冷静!你一定可以回去的,不是吗?啊?” 赵子剑忽然怨毒地回过头来:“滚!!” 吓得方青一个后退差点摔倒。幸好刘峻及时扶稳了她。 “兄弟,对女人要温柔一点!” 刘峻很不满他对方青地呵斥,大有看不顺眼的姿态。 “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子剑只感到这一夜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半个小时前还软玉温香在胸怀,而这刻,自己的“爱人”却靠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胸膛! “你别忘了。”刘峻提示道,“她和你的妻子。是灵魂兑换了身躯,赵子剑,她没有醒过来的时候,真地是你的妻子,要怪,你就怪命运弄人,让她――和你地老婆长得没有区别。你对我们兄什么。我们是可怜你,才想要帮你!” “滚!!我不需要任何人帮我!!!” 赵子剑虽然依然跪在公路上,声音却给人暴跳如雷的愤怒! “真是不知好……” “闭嘴!”方青忽地严厉地喝住刘峻的咕哝,“你若换了他,搞不好早就失常了……” 闭嘴就闭嘴,反正我喜欢的人回来了,也没必要和你一个满世界找老婆的人计较…… “子剑你听我说:”方青满是歉意道,“刚才我说的话肯定伤到了你。可是请你相信,十年修得同船度,我们今天能在一个车里,也是缘份,我长得和主月一个模样,更是缘份。缘来则聚。请让我们帮助你,好吗?” “就是,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什么来着……”刘峻打趣地俯到方青耳垂边,嗅着她动人的体香,“好像是……一张床睡对吧?” “如果你不想步行,”方青恼羞成怒,“就给我滚回车里去……” 行,滚就滚! 刘峻无趣地耷拉下脑袋,心里则欢喜得难以形容。是地。这个时候别说方青骂他,就是对他拳打脚踢。他也会当享受。 子剑痴呆地仰望明月,无疑憧憬着妻子现在的处境,那一张俊郎的脸狭,散发出惹人同情的哀伤…… 是呀,如此情字当头的男儿,现时代还有多少? 怜惜之余,方青不仅泛出几丝对子剑的好感来,于是试探着来在她的身边;不想子剑一见她关切美丽的身姿,更是受伤般拼命摇起头来,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在古代,你是主月地唯一;在这里,你却是荣剑的模样。可怜你一片痴情,亦不知你妻子为了逃避士兵的侮辱,纵身跳崖…… “子剑,相信我,主月不会有事!”她慢慢凑到子剑的面前,违心的安慰起他来,“哪,你看我的眼睛,没有说谎对吗?不要这么悲观,月儿要是知道你这么伤心,她一定好难过地……不是吗?” 子剑痴痴的望住她,一动不动。 “你是她一声的倚靠,她的全部,所以你不可以颓废,更不可以消沉。你可是一个将军,胆气横生才是你的本色,不是吗?” 天哪,没准儿你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牢笼之中。 方青想到那倒霉的荣剑一回古代就成了阶下囚,再看到此刻浑身洋溢着金戈铁骑风采的子剑,哭笑不得的同时,更多了一份对这文武双全男子的疼惜…… “是……”荣剑眼噙热泪含笑道,“我是月儿心里地英雄,我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多谢小姐提点,子剑茅塞顿开,感激不尽,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着腾地站起,一抱双拳头就要离开。 “你去哪?!” 方青赶紧拽住他。 “我要找我地月儿……” 子剑一脸的坚毅,一反方才痛哭流涕地颓废,忽地给了方青一种为之钦佩的男子气概。 唉……荣剑哪荣剑,都是一个模样,可你――就为什么不能给我这样的感觉呢…… 方青无奈的想着,嫣然一笑:“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找,还是随我们一起,从长计议吧!” “多谢小姐关心了,我不想再连累你们……”子剑看过这豪华气派的“奔驰”。若有所悟道,“不是我地出现,想必你们亦不必如此狼狈,在下决然一人,已然习惯,各位不必为我劳心,再会了!” 一道雪亮的灯光从身后照来。原田风柳几个手下追了过来。 “荣先生,你是不是应该随我们回警察局!” 阿庄一见来人手里都拿着家伙。立刻拖出枪从车里出来,厉声吼道: “要回去,也不会跟你们一帮日本人回去!” “啧啧啧,”为首之人不屑道,“日本人?日本人怎么了,这不也在维护你们韩国的城市安宁吗?” “维护城市安宁,又必要拿枪吗?” 阿银满是讥讽的笑道。 “废话不说了。”为首之人正色道,“我们只要带走他,各位请勿插手!” “带走他可以,不过要我们手上的家伙答应!!” 来人虽有四人,手里的家伙大小不一,不过当兵出身的阿银与阿当,却是两方对垒地紧张时刻,在气质上丝毫不让半分。 “赵将军。你可要小心,他们手里的家伙就是致命地暗器,速度之快是你史料未及的!你快走吧,啊?” 方青忽地有了一种置生死不顾的念头,对子剑嘱咐完后又大声冲几人说道:“原田风柳的手下是吗?我跟你们回去,放过这个人。他不是你们要找的!” “小姐……” 阿庄二人大惊失色,小姐若是丢了,怎么交差? “阿青你疯了吗?”刘峻亦慌乱地来在他跟前,“你是不是头脑还在发热?” “这个……”原田风柳一干日本人的手下头子迟疑了好一阵,好是委婉的摇摇头,“席小姐要见我们家少爷,随时欢迎,只是这个男人呢,是我家少爷指名要地人,所以还请小姐闪开。子弹可没长眼睛!” “放肆!”方青柳眉倒竖。厉声喝道,“你们这什么态度。你们想像一下,我在你们家少爷面前说上那么几句,你们以后还怎么混?” “席小姐非要插手,我们也只有得罪了!” 头子说完,“卡拉”一声上了枪膛!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殊不知子剑徐徐从方青身后站出来,笑吟吟的问道:“你们是要带我走吗?” 几个打手的认为里,子剑一定是惧怕他们手上的家伙,这会忽地冒出来问了一句中国话,顿时面面相窥! 一见这群日本人一头雾水,他又欠身问询刘峻:“这是何故?他们好像不懂我的话语!” “他们是日本人,刚才我们都说的韩国话,因为这里是韩国的地盘!” 刘峻颇为紧张地看着几人手上的家伙,他看得出这些军火地型号都不是一般的配制,堪称精良。 “日……本?” 子剑一脸的思索。 “就是几百年的东瀛扶桑人,也是万历年间的沿海倭寇!” 方青不知是蓄意“挑拨”,还是处于对日本人的愤恨,她虽然还不知情为什么原田风柳地手下要擒拿子剑,不过她相信对方的目的绝对有问题。 不想她如此一作补充,子剑平和的神色立时变得怒不可遏。众所周知,倭寇在我国古代将领中,是恨不得事其肉、饮其血的! 杀气在逐一的弥漫,几个日本人看着步步欺身而来的子剑,宛若天神般对他们手上的东西视若无睹,禁不住立刻联想起他在地下军警医院中徒手重创十多名保安人员,一个个须臾间汗流浃背! “我们……”头头声带颤抖道,“我们只想带你走,别逼我们打伤你!” “好哇!”子剑怒极反笑,脚步依然不作放慢,“打伤我吧,反正这个世界,根本没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少爷要的这个人,莫非是个疯子…… 众人直感到腿脚发软,一步步后退,终于一个家伙走了火―― “砰”!! 缓慢步行地子剑忽然凌空跨出几步,一个踢腿将手枪走火地家伙踢出了六七米远。撞上一颗道旁树摔到地上没了生息。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在这黑夜之中,方青只看到枪口喷出的火舌在闪烁,与不久前看到羽木与追兵地搏斗所呈现的刀光剑影,俨然又是一派动人心弦的气氛!! 对方的车灯,恰恰映照在阿当几人眼里,直到最后一名手下被子剑踢去撞毁了车灯。才看到前来的四人全都倒在地上,一个个都没了生息。 刘峻颇为心虚地跑过去。逐一在每人鼻孔前一探气息,徐徐站了起来: “都没气了……” “哇噻!”阿银兴奋得一拍子剑地肩头,“高手哇!收不收徒弟,中国功夫,真是厉害到了极点!” “一群小废物!”子剑旁若无事拍拍手,“不堪一击!” “是不是……过份了点……”方青瞧着地面的四具尸体,害怕得又将几根指头含进了嘴里。她感到出奇地冷! 再一看子剑,已经独自走出老远,一种落寞的心情,在心底悄然而生。 回席宅的路上,方青与刘峻并排坐在后面,一直没有说话,半晌才不满地回过头来。 “看够了没有?” 她微微噘嘴,冷冷的看住刘峻。 “真话还是假话?” 刘峻很是开心的反问道。 “哼……”方青露出一个酒涡。浅浅一笑,“真话假话都说说看。” “假话呢,就是在关心你,看你身上少什么‘零件’没有,所以没看够,嘿嘿!” “嗯哼。那么真话呢?” “真话就是,这样一个美女,怎么可能看得够呢,哈哈!” “唉!”方青一声叹息,她还在为羽木的惨死耿耿于怀,“阿峻哪,你能不能有点正人君子的风范呢?” “啥?”刘峻被问得一愣。 “阿峻,”方青语气温柔下来,动情地偏头看住他的眼睛,“你知道吗?从现在开始。我真的对你改观了……” “干什么?”刘峻竟被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你含情脉脉的做什么?我可不是什么帅哥,没必要吧?” “你呀……”方青恨铁不成刚的揪上他的耳朵。却又舍不得用力,“我真想把你丢出去,知道为什么吗?” “嘿,我可蛮重的,你试试吧,扔得出去的话,我开心还来不及呢……阿青啊,等这事过了,我想向你老爸借点钱花花,嘿嘿!” “老爸是老爸地,又不是我的,哼!”方青故意趾高气扬地仰起头来。 “别那么小气好不好?”刘峻刚摸出一只眼,却一见她厌恶的神色立刻放回衣服袋儿里,“知道我借钱做什么吗?你若是在三次内猜到了,我就永远不提这件事,敢打赌吗?可如果你没猜道,你可得借我钱办事!” 臭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啥? “你嘛,”方青依然颇为担忧地摸着他的脖子,生怕那颗脑袋一不小心又蹦到自己的手心,“想开一家服装公司对吧?” “第一次了。”刘峻嘿然一笑。 “那就是……喂,你不可能真想在首尔开家夜总会,请上几百个美女吧?” “第二次咯!” 咿?这小子想干嘛呀? 方青一手揪住他的耳朵,一手沉思着捏了捏耳垂,嫣然一笑。 “你不可能……还想弄一家‘啃德基’吧!” 刘峻红着脸摇了摇头,竟摆出一副大姑娘般地羞涩出来! “你到底想干嘛,老实交代,要不我不管你喔!” “我……”刘峻做贼一般看看前面的两保镖,低声道,“我想去整容,我想变得帅一点!” 不过,席大千金倒的确被他的话搞懵了…… “阿青,我知道你听了以后会说我胡说八道,可我还是要告诉你,”刘峻一副豁出去准备挨刀的神态,“在来韩国之前。我做了一个很长地梦,很清晰,我突然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和你在一个山林里,我好像……嘿,还抱起你飞到一颗树上……不过呢,我们好像在逃难。对!有追兵,到最后。他们好像把我脑袋给砍掉了,我是被吓醒的……阿青,我知道我长得不好看,可我记得我在那个梦里的长相,你好喜欢我的样子……所以……所以……诶,你怎么啦?” 他只顾着说,殊不知方青在聆听他的述说时。一直默默地笑看着他,直到他抬起头来时,只见两行晶莹地泪珠,挂在那张俏丽地脸上。 “我没事……”方青忽地像抱小孩子一般,将他地头抱到胸口,下颌抵上他地头顶,幸福的闭上眼来,“阿峻。以后你还会保护我吗?” 刘峻虽然一介莽夫,却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女人的大美人,此刻会如此动情的把自己拥在怀里――应该是他梦寐以求的地带…… 受宠若惊的同时,刘峻颤声道:“这是当然咯,你……你没事吧阿青……” “让我……”方青辛酸的笑着又垂下一行珠泪,她又想起羽木最后一次拥她入怀地温馨。“让我好好抱抱你……” 刘峻头发不多,冰凉的泪水立时让他没了趁机猎艳的心情,他只知道一点:这一次返回古代,方青肯定饱受了莫大的苦难…… 如果这一刻能够停止,我愿意永远像个孩子一样让你抱在怀里…… 二十多年来的日日夜夜,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每每方青落泪之时,刘峻都寝室难安,但是这一次,在如此亲昵无间的距离里,他的心中。亦慢慢充盈起一种悲哀地情愫来…… 听到宝贝女儿重返“阳”间的喜讯。席成达原本被原田风柳一番威胁搞得混乱的心境,立时烟消云散。 对于一名事业有成的商业大亨。到了垂暮之年,也只有儿女的平安,才是他大的心愿! 冰男更是开心,与父亲并肩处理在别墅地大理石阶梯上,等着妹妹的归来! “太好了,那万主月早不消失,就要多出一个疯子了!” “男男你在说什么?” “老爸,她是一个古代的女儿家耶,好难伺候的,哈哈,以前还觉得妹妹偶尔挺讨厌,不过经过了万主月大闹席家庄园,我突然觉得这世界上最可爱的女人,就是我――的妹妹!” 冰男始终是一个女儿家顽皮的秉性,方青的“回归”,更多的是带给他一种由衷的心安,一时间唧唧喳喳围绕在父亲身旁,欢呼雀跃。 看着一家团聚,刘峻很识相地随阿银几人去往保镖地住地。 “来来,”席成达迫不及待捧起方青柔嫩的脸蛋,“让我好好瞧瞧我地宝贝女儿!” “爸爸,你还好吗?” 此刻的方青,觉得父亲的手好生温暖,在这春节即将来临的严冬里,就宛如一个火炉,让她没了丝毫寒冷的意念。 席成达开心得满脸红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哇,我苦命的女儿,遭了不少罪吧!” 几人说着往客厅而去。 “我在想啊,”方青自讽地撇撇嘴,吊上父亲的胳膊,“我上辈子一定干了很多坏事,才会遇到这些事!” “傻丫头,说什么呢,”席成达微笑着握紧她的手,“呵呵,饿了没有?” “没有饿,”方青忽地蹦到父亲跟前,“老头,我在那个年代里遭遇了好多有趣的事呢,要不,我一一说给你听!” “好哇!” 冰男打趣道:“嗯,看你那副得意的模样,一定是在古代里,泡了很多个长得帅却没头脑的帅哥,对吧,哈哈!” “啊呸!!”方青潮红起脸蛋,“人家可是在逃难,泡什么帅哥,你以为像你,花痴一个,哼!!” “喂,本少爷现在可是对男人毫无兴趣,你搞清楚!” “好啦好啦!我的两个小祖宗,哎哟我这神经都快衰弱了!”席成达含笑打断二人的吵闹,“你们两个也。一见面就吵,男男你也是,见不到地时候,天天念着妹妹,这不妹妹一进门,你就来了!” “老爸,是他先嘲弄我的。说我找什么帅哥!”方青噘嘴为自己申辩,“我那些事呀。才不要让他知道,哼!走,去我的房间!” 看着父女二人上了楼去,冰男郁闷了半天才吼道:“什么你的房间,搞清楚啊,那可是我的房间耶!” 之后又无奈的笑了:“是……没错,的确是你地。今天晚上是没得睡了,去问问阿庄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听完阿银略带夸张又辅以手舞足蹈的“加工”,冰男对子剑揍那几个日本人地举措感到五体投地。 “哇,他真的那么厉害!” “可惜当时没有灯光,要不然哪小姐……喔不,少爷,”阿银兴奋得唾星四溅。“要不就可以看清楚他是怎么教训那几个日本小子的了!” “有魄力,怕连累朋友;有身手,一直都是徒手搏击;有魄力,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竟然丝毫没有闭动挨打的狼狈……”冰男越说两眼越是放光,“偶像啊……” “嗯嗯。”阿银见他一副沉迷的姿态,“这个少爷,你不至于爱上他吧?啊?” “放屁!”冰男蓦地回过神来,一指自己的鼻尖,“看清楚耶,本少爷是崇拜,不是爱慕。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们中国话其实很矛盾。”阿银挨骂后一声不屑地冷哼。 “啥?!” “狗嘴是吧?”阿银开始咬文嚼字,“狗嘴里怎么可能会有大象的牙齿!这不废话吗?哈哈……” “你,你朽木不可雕也!” “又来了,唉……少爷你别生气。朽木嘛。就是烂木头是不是?这个烂木头……肯定是不能再雕刻的,这不也是废话嘛!” “有你这样学中国话的学生吗?我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你。就辱没了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化!” 冰男再也受不了了,站起身来大打出手,直笑得阿银仓皇抱头鼠窜…… 听完方青眼泪汪汪的述说,席成达已见窗外曙光渐至。 “这或许是一场梦,”他心痛的宽慰道,“儿哪,都已经过去了……” “不是梦,爸……”方青呼唤着扑进他的怀里,“那根本不是梦,我会有饥饿地感受,泡在水里我会觉得浑身凉快,被石头砸到身上我会觉得疼痛……爸爸,我一直都好怕,可你不知道,当我抱住羽木的脑袋,我却突然对什么都不怕了,那几个家伙想要侮辱我、**我,我才不想活下去的……其实,在那段时间里,你和妈妈,还有男男,一直都是我活下去的支柱,真的,没有你们,或许我也看不到羽木被他们杀害的一幕……呜……” “好了好了……是梦也罢,是真实地演化也好……宝贝儿,我的心肝儿,你要是再哭,老爹我可就要晕厥了,”席成达听着女儿的哭喊,就宛如一把钢刀刺搅在他的心窝,“这不都好了吗?爸爸现在抱着你呢……啊?不哭了好不好?” “我想妈妈了……”方青撒娇着得寸进尺,使坏的擦掉眼泪。 “不是吧……”席成达颇为诙谐的仰起一条眉毛,捏住她的小鼻子,“你这小东西,还真会提条件!” “我就要妈妈,要不?”方青的小嘴噘得老高,“我现在病也治啦,你让我回杭州吧?啊?” “没得商量,还得观察……”席成达敏感得怕她溜掉一般,“这次怎么的也要好好陪陪我这老头,我容易吗?我都以为,我撑不到你回来了呢!” “胡说,该罚!”方青顽皮地搂上他的脖子,“老爸,我忽然觉得刘峻好可爱!” “别胡说,那小子我不喜欢!”席成达地脸色蓦地沉下来。 “干什么?我只是说他可爱而已……”方青为父亲对其地反感让她颇为意外,“你不至于脸色这样难看吧?啊?说话说话!” “阿峻,”方青语气温柔下来。动情的偏头看住他地眼睛,“你知道吗?从现在开始,我真的对你改观了……” “干什么?”刘峻竟被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你含情脉脉的做什么?我可不是什么帅哥,没必要吧?” “你呀……”方青恨铁不成刚的揪上他的耳朵,却又舍不得用力,“我真想把你丢出去。知道为什么吗?” “嘿,我可蛮重的。你试试吧,扔得出去的话,我开心还来不及呢……阿青啊,等这事过了,我想向你老爸借点钱花花,嘿嘿!” “老爸是老爸地,又不是我的。哼!”方青故意趾高气扬地仰起头来。 “别那么小气好不好?”刘峻刚摸出一只眼,却一见她厌恶地神色立刻放回衣服袋儿里,“知道我借钱做什么吗?你若是在三次内猜到了,我就永远不提这件事,敢打赌吗?可如果你没猜道,你可得借我钱办事!” 臭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啥? “你嘛,”方青依然颇为担忧地摸着他的脖子。生怕那颗脑袋一不小心又蹦到自己的手心,“想开一家服装公司对吧?” “第一次了。”刘峻嘿然一笑。 “那就是……喂,你不可能真想在首尔开家夜总会,请上几百个美女吧?” “第二次咯!” 咿?这小子想干嘛呀? 方青一手揪住他的耳朵,一手沉思着捏了捏耳垂,嫣然一笑。 “你不可能……还想弄一家‘啃德基’吧!” 刘峻红着脸摇了摇头。竟摆出一副大姑娘般的羞涩出来! “你到底想干嘛,老实交代,要不我不管你喔!” “我……”刘峻做贼一般看看前面的两保镖,低声道,“我想去整容,我想变得帅一点!” 不过,席大千金倒的确被他地话搞懵了…… “阿青,我知道你听了以后会说我胡说八道,可我还是要告诉你,”刘峻一副豁出去准备挨刀的神态。“在来韩国之前。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清晰。我突然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和你在一个山林里,我好像……嘿,还抱起你飞到一颗树上……不过呢,我们好像在逃难,对!有追兵,到最后,他们好像把我脑袋给砍掉了,我是被吓醒的……阿青,我知道我长得不好看,可我记得我在那个梦里的长相,你好喜欢我的样子……所以……所以……诶,你怎么啦?” 他只顾着说,殊不知方青在聆听他的述说时,一直默默的笑看着他,直到他抬起头来时,只见两行晶莹地泪珠,挂在那张俏丽的脸上。 “我没事……”方青忽地像抱小孩子一般,将他的头抱到胸口,下颌抵上他的头顶,幸福的闭上眼来,“阿峻,以后你还会保护我吗?” 刘峻虽然一介莽夫,却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女人的大美人,此刻会如此动情地把自己拥在怀里――应该是他梦寐以求的地带…… 受宠若惊的同时,刘峻颤声道:“这是当然咯,你……你没事吧阿青……” “让我……”方青辛酸的笑着又垂下一行珠泪,她又想起羽木最后一次拥她入怀的温馨,“让我好好抱抱你……” 刘峻头发不多,冰凉的泪水立时让他没了趁机猎艳的心情,他只知道一点:这一次返回古代,方青肯定饱受了莫大的苦难…… 如果这一刻能够停止,我愿意永远像个孩子一样让你抱在怀里…… 二十多年来的日日夜夜,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每每方青落泪之时,刘峻都寝室难安,但是这一次,在如此亲昵无间地距离里,他地心中,亦慢慢充盈起一种悲哀的情愫来…… 听到宝贝女儿重返“阳”间地喜讯,席成达原本被原田风柳一番威胁搞得混乱的心境,立时烟消云散。 对于一名事业有成的商业大亨,到了垂暮之年,也只有儿女的平安,才是他大地心愿! 冰男更是开心。与父亲并肩处理在别墅的大理石阶梯上,等着妹妹的归来! “太好了,那万主月早不消失,就要多出一个疯子了!” “男男你在说什么?” “老爸,她是一个古代的女儿家耶,好难伺候的,哈哈。以前还觉得妹妹偶尔挺讨厌,不过经过了万主月大闹席家庄园。我突然觉得这世界上最可爱的女人,就是我――的妹妹!” 冰男始终是一个女儿家顽皮地秉性,方青的“回归”,更多地是带给他一种由衷的心安,一时间唧唧喳喳围绕在父亲身旁,欢呼雀跃。 看着一家团聚,刘峻很识相的随阿银几人去往保镖的住地。 “来来。”席成达迫不及待捧起方青柔嫩的脸蛋,“让我好好瞧瞧我的宝贝女儿!” “爸爸,你还好吗?” 此刻的方青,觉得父亲地手好生温暖,在这春节即将来临的严冬里,就宛如一个火炉,让她没了丝毫寒冷的意念。 席成达开心得满脸红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哇。我苦命的女儿,遭了不少罪吧!” 几人说着往客厅而去。 “我在想啊,”方青自讽地撇撇嘴,吊上父亲的胳膊,“我上辈子一定干了很多坏事,才会遇到这些事!” “傻丫头。说什么呢,”席成达微笑着握紧她的手,“呵呵,饿了没有?” “没有饿,”方青忽地蹦到父亲跟前,“老头,我在那个年代里遭遇了好多有趣的事呢,要不,我一一说给你听!” “好哇!” 冰男打趣道:“嗯,看你那副得意的模样。一定是在古代里。泡了很多个长得帅却没头脑地帅哥,对吧。哈哈!” “啊呸!!”方青潮红起脸蛋,“人家可是在逃难,泡什么帅哥,你以为像你,花痴一个,哼!!” “喂,本少爷现在可是对男人毫无兴趣,你搞清楚!” “好啦好啦!我的两个小祖宗,哎哟我这神经都快衰弱了!”席成达含笑打断二人的吵闹,“你们两个也,一见面就吵,男男你也是,见不到的时候,天天念着妹妹,这不妹妹一进门,你就来了!” “老爸,是他先嘲弄我的,说我找什么帅哥!”方青噘嘴为自己申辩,“我那些事呀,才不要让他知道,哼!走,去我的房间!” 看着父女二人上了楼去,冰男郁闷了半天才吼道:“什么你地房间,搞清楚啊,那可是我的房间耶!” 之后又无奈的笑了:“是……没错,的确是你的,今天晚上是没得睡了,去问问阿庄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听完阿银略带夸张又辅以手舞足蹈的“加工”,冰男对子剑揍那几个日本人的举措感到五体投地。 “哇,他真的那么厉害!” “可惜当时没有灯光,要不然哪小姐……喔不,少爷,”阿银兴奋得唾星四溅,“要不就可以看清楚他是怎么教训那几个日本小子的了!” “有魄力,怕连累朋友;有身手,一直都是徒手搏击;有魄力,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竟然丝毫没有闭动挨打地狼狈……”冰男越说两眼越是放光,“偶像啊……” “嗯嗯,”阿银见他一副沉迷地姿态,“这个少爷,你不至于爱上他吧?啊?” “放屁!”冰男蓦地回过神来,一指自己的鼻尖,“看清楚耶,本少爷是崇拜,不是爱慕。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们中国话其实很矛盾。”阿银挨骂后一声不屑地冷哼。 “啥?!” “狗嘴是吧?”阿银开始咬文嚼字,“狗嘴里怎么可能会有大象的牙齿!这不废话吗?哈哈……” “你,你朽木不可雕也!” “又来了,唉……少爷你别生气,朽木嘛,就是烂木头是不是?这个烂木头……肯定是不能再雕刻的,这不也是废话嘛!” “有你这样学中国话的学生吗?我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你,就辱没了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化!” 冰男再也受不了了,站起身来大打出手,直笑得阿银仓皇抱头鼠窜…… 听完方青眼泪汪汪的述说,席成达已见窗外曙光渐至。 “这或许是一场梦,”他心痛的宽慰道,“儿哪,都已经过去了……” “不是梦,爸……”方青呼唤着扑进他的怀里,“那根本不是梦,我会有饥饿的感受,泡在水里我会觉得浑身凉快,被石头砸到身上我会觉得疼痛……爸爸,我一直都好怕,可你不知道,当我抱住羽木的脑袋,我却突然对什么都不怕了,那几个家伙想要侮辱我、**我,我才不想活下去的……其实,在那段时间里,你和妈妈,还有男男,一直都是我活下去的支柱,真的,没有你们,或许我也看不到羽木被他们杀害的一幕……呜……” “好了好了……是梦也罢,是真实的演化也好……宝贝儿,我的心肝儿,你要是再哭,老爹我可就要晕厥了,”席成达听着女儿的哭喊,就宛如一把钢刀刺搅在他的心窝,“这不都好了吗?爸爸现在抱着你呢……啊?不哭了好不好?” “我想妈妈了……”方青撒娇着得寸进尺,使坏的擦掉眼泪。 “不是吧……”席成达颇为诙谐的仰起一条眉毛,捏住她的小鼻子,“你这小东西,还真会提条件!” “我就要妈妈,要不?”方青的小嘴噘得老高,“我现在病也治啦,你让我回杭州吧?啊?” “没得商量,还得观察……”席成达敏感得怕她溜掉一般,“这次怎么的也要好好陪陪我这老头,我容易吗?我都以为,我撑不到你回来了呢!” “胡说,该罚!”方青顽皮地搂上他的脖子,“老爸,我忽然觉得刘峻好可爱!” “别胡说,那小子我不喜欢!”席成达的脸色蓦地沉下来。 “干什么?我只是说他可爱而已……”方青为父亲对其的反感让她颇为意外,“你不至于脸色这样难看吧?啊?说话说话!”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7章痊愈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7章痊愈 “干什么?我只是说他可爱而已……”方青为父亲对其的反感让她颇为意外,“你不至于脸色把脸色弄成这样难看吧?啊?说话说话!” “可爱就是喜欢!”席成达半是玩笑半认真道,“丫头,我席成达的女儿,就算不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婿,可也不至于……不至于……那个……那个吧……” “老爸,你怎么啦你!”方青坐好到他身边,理了理秀发,微微噘嘴道,“你嫌贫爱富!哼……” “你看看你,”席董慈爱的又欲捏她鼻子,被一闪而过,不由得笑道,“现在就开始帮他讲话啦,那以后,我这老头子,还有说话的份儿吗?” “你不要听到风就是雨行不?”方青甭起洁白的脸蛋,“是!他是曾欺负过我……” “那也没人敢保证他以后不再欺负你,嘿嘿!‘欺负’……说得倒是轻描淡写!” “我不跟你说了!”方青说完气恼的别过脸去,“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说要嫁给他怎么地!还是妈妈好,妈妈就知道我的心情,才不像你那么喜欢捕风捉影!”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嘿!”席董亦宛如一个小孩般偏头瞧住自己的宝贝儿,“现在想溜到你妈那里去是没门的,嗯,你这丫头满世界乱跑,现在好不容易回家了,我可要好好看住你……还有哇,你可别打阿当他们的主意。你地保镖我马上就换人!” “你要换掉我身边的人,”方青蛮横的一瞪凤眼,恶狠狠威胁道,“我……我就不吃任何东西,我……我从现在就开始绝食!” 席成达闻言吓了一跳,微微色变道:“呃,不至于这么小孩子脾气吧……好好好。我让步,我不换了行吧!” 方青委屈得满脸沮丧。怨恨的看了父亲一眼,索性倒到床上,扯过被单罩在了头上…… 很久没有这么舒心的睡觉了,一觉醒来,方青只感到说不出来的舒心,整个身心都沉浸一种莫名的安宁之中。洗漱完毕下得楼来,才看到已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小姐你下楼来做什么?” 菲姨颇为紧张地来在楼阶扶手旁。一脸的关切。 “咿?”方青揉揉睡眼,“怎么啦菲姨?莫非老爸连我下楼也不允许?” “不是……”菲姨看到她容光焕发地体态,开心道,“你劳碌了那么多天,好好呆在床上多静养才是真的,外边风大,小心感冒呀!” “我还没出去哪!”方青大大咧咧一笑,“很大的风吗?对了。我哥那个少爷呢?也去公司了吗?” 菲姨点点头:“大少爷打电话回来说,马上就快到家了,对了,我给你做了……” “行了行了菲姨,”方青一听又知道要灌她什么药水,微微皱起黛眉。“我很好,我现在都不想吃呢!对啦,那个阿峻呢,还在和阿当他们一起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菲姨很是深意的看住她,“小姐,你这次……这次回来后,感觉对那个阿峻有了很大的改观啊,跟我说说,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天!不是那么可笑吧。怎么这事弄得满城风雨! 如是感慨着。方青诙谐得一个妩媚的鬼眼:“才不要告诉你们,你们哪。太过敏了,什么都会添油加醋!我找阿当聊天去了!” 刚蹦跳着来在大门口,就见冰男正从车里出来上台阶,一脸诡异的笑脸。 方青慢慢甭起脸来,看出他会那自己同刘峻地事大做文章,想像着眼前人各中可能冒出来的风凉话,以作应变。 “哇!”冰男将风衣递给菲姨,欣喜地按住她的双肩,“老妹今天是特别的美呢!怎么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吗?” 方青很是明白的笑着嘟起红唇:“大少爷过奖了,不过我好像没什么喜事!你少给我无中生有!” “啧啧啧……”冰男微笑着甩甩脑袋,一番沉吟下来,忽地拉起她的手开跑,“跟我来!” 二人叮叮咚咚跑上了别墅的最高处,这里是一个露天地看台,足足十多米的高点,四周的林木与湖泊都尽收眼底。方青来了这么长时间,殊不知还有这样一个可以俯瞰席氏庄园的地带,大是好奇的左顾右盼,沐浴着冬日里的寒风,看着远处苍凉地天穹,只感到一阵阵的心旷神怡! “哇!”她睁大眼珠开心的环顾着四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有这样一个地带!” “嘿!”冰男炫耀的卖弄道,“席大小姐,真地方可是我的地盘!小的时候呀,夏日里爸爸常带我到这上面来看星星,给我讲很多关于星座的美丽故事,怎么样,喜欢这儿吗?!” “嗯嗯嗯!”方青孩子般钻到葡萄架上羡慕道,“有爸爸就是好,我小时候啊,老妈可不会让我来这样危险的地方?” “危险?”冰男眼里闪烁着动人的光彩,“我就是要带你到一个危险的地方呢!敢不敢啊胆小鬼!?” “啥?我胆小鬼!”方青颇感好笑地笑道,“我可告诉你,别看我现在弱不禁风地样子,别人不知道不怪,你可应该知道,俺可是个男孩子!” “我没跟你讨论男女的问题,来来阿青,小心点!” 二人手拉着手,彼此吵闹着来在别墅最顶端地边缘上,这个地方刚好站一个人,处于一个直角的“边框”交触点,只能容纳一个人站立。所谓的围墙其实只有不到膝盖地高度,想下看时四周都没有可以抓拉的东西,给人十分危险的感受! 冰男直接站到那长宽都有三十公分的小框里,徐徐伸出手臂:“从小我就希望可以站在一个至高点点上,伸出双手去拥抱第一缕来自清晨的阳光……” “喂,”方青畏惧而担忧地揪起胸口,丝毫没心思聆听她的演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听到没有啊!” “可是因为我地心脏病。从小就有恐高症,”冰男微笑着回过头来,“所以这个心愿一直不曾实现,直到和你……” “你想说啥!”方青狼狈地伸过手去,“你站过来说话好吗?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还说你不是胆小鬼,哼!”冰男嘲讽地跨出那个小框来在她身边,朝方才所在之地一努嘴。“大小姐,你敢去站上一分钟吗给我看看吗?” 老实说这一来,倒是把方青给难住了。 “我才没那么神经!”她几分逃避地别过脸去,找起借口来,“这上面怪冷的,男男,我们下去吧,好不好?下去等爸爸回来?啊?” “老爸事多着呢。不到7点钟是回不了家地!” “那你怎么不帮他处……” “别打岔,嘿嘿,你不是很嘴硬吗?”冰男嘲笑着扮起鬼脸,“怎么的,害怕就明说,我不会告诉别人啦。算是你和我的小秘密吧!” “啊呸!”方青蓦地铁青起俏脸,“我才不会害怕,你可真无聊!” 冰男抱以“鬼才相信你”的神色,一只脚尖敲打着地面,双手抄在怀里。 “去就去!”方青狠狠一咬牙,颤巍巍的向前迈出一步,“你……你给我看好!” 说不怕那是假的,毕竟想到那是十多米的高度,下面可是冰冷地雨花石地面,要摔下去的话。不知会死得有多难看…… 如果眼睛不朝下看的话。或许心里不会那么紧张;方青越是紧张的告诉自己这一点,而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却丝毫不受控制的偏偏向下去看――平时里熟悉的花坛、路灯、栏杆。却在这一刻显得遥不可及!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冰男也被她的举措吓倒了,一张脸变得惨白,“阿青啊,不要勉强啊!” 心跳好像在加速…… 方青难为情地想要转过身来,不过一想到冰男那一副嘲弄的嘴脸,顿时自负地迈进了那个小框里,极力使得自己向天空看去,同时慢慢张开了双臂。 其实……也不那么可怕吧! 心情平静下来后,方青徐徐向下看去,却见阿当和许多保镖正在自己身下方拉着一张很大的网,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的模样! 事先安排好的?好哇,你们故意整我!! 方青顿时火冒三丈,一种被愚弄的愤怒使得她迅速跨了出来,要向冰男兴师问罪。却见冰男眼里噙着泪珠,嘴唇激动得微微哆嗦着…… “怎么了男男?”她很是奇怪地问道,掏出手绢朝冰男脸上拭去。 “我终于看到了这一天,阿青你好像真的没事了……”冰男语气哽咽地握住她的手,“知道为什么我这样测试你吗?是因为如果你的心脏还有问题的话,你是无论如何都克服不了这个障碍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方青惶恐地摇摇头。 “我自己不能实现的心愿,让你给我实现了……”冰男竟忽然把她紧紧的搂住,“直觉告诉我,你没有病了,可以结婚、可以生孩子了……” “喂喂喂!”方青顿时面红耳赤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你!谁要结婚生孩子了!” “知道我的病吗?”冰男感动道,“是不可以拥有正常女性当妻子、作母亲的资格地。我可以肯定,你完全好了,虽然你我兑换了身体,可是你地健康,只有我,可以感同身受!” 看着冰男欣喜若狂的模样,听着下面保镖们地欢声笑语,方青逐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由得慢慢笑了…… “我并不想成为你地模样,就好比你不希望是我的样子一样,男男,我明白你的心情。生命真的很美丽,我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太多,很多的遗憾都不再有,所以我很满足。就算这病好不了。对我来说也不是一种损失。人生短短几十年,有了这段和你们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我再也不想奢求什么!” “看来爸的评价不错!”冰男动情地握上她的手,“他说你比我懂事得多、比我更善解人意,我地身体交给你,我好放心,你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切!”方青一派报复被愚弄的神色,“倒是你啊,别给我丢脸!!” “你说。你要是多长高十来公分该多好……” 冰男还没说完,就见方青的小拳头追了过来,吓得哈哈大笑着朝楼下跑去…… “好了我和你疯了!”冰男大度的让方青在背上锤了几下,回头抓住她的手,“我们去厨房看看晚上吃什么?” “我没胃口!”方青气喘吁吁的甩开他地手,一捋长发,“对了,你有见到阿峻那家伙了吗?昨天晚上是不是在我们家过的夜啊?喂。你笑什么笑!说话啊!” “我想我们还不至于那么残忍……”冰男诙谐地一根手指顶住鼻子,“让他天当被地作床吧。对啦,你这次有些什么奇遇,和我说说好吗?” “我都告诉爸爸啦,你问他吧,我不想再重复了……” 想起羽木的惨死。原本很是浪漫的一段古代之旅,却平添方青对那个时代哀伤的回忆,说到这里,眼里又隐隐泛出泪光来。 冰男见苗头不对,赶紧拽上她向厨房跑去:“不说啦不说啦,我可不敢让我们家大小姐不开心,过去的都过去吧,哈哈。菲姨呀!菲姨,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呢?!” “别想着吃啦!”方青隐约觉得下人们对自己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忌惮,郁闷的看向冰男。“老爸呢。忙什么哪?你都回家了,他还不回来!” 冰男微微一愕。立刻笑道:“你消失地这段日子里,老爸一直没打理公司的事,好多事要他处理呢!” “你们好像有事不想让我知道……”方青颇为怀疑的捏捏耳垂,“不许骗我!” 与原田风柳谈判之事,是父亲严格吩咐不能让方青知晓的,冰男深深懂得父亲用心良苦,莞尔一笑:“我骗你什么啊,真是的!啧啧啧,你看看你,衣服一点也不懂得搭配!你要这么走出去,我席家的面子都会丢光地!” 只见方青上穿一件天蓝色的紧身棉袄,下着一条没有熨烫的牛仔裤,若不是她腿形修长,如此的搭配确实难说合理。 “要你管!”方青潮红着脸蛋,不好意思地向楼上走去,“在家穿那么体面干嘛,我本来就是一个很邋遢的人!我……和你说个事好嘛?” “只要你不出门,什么都好商量,嘿嘿!” “不是吧?我想出去散散心呢……” “我要放你出门,老爸不杀了我才怪!阿青啊,不管你要见谁,我都可以给你叫来……” “我要见妈妈,你做得到吗?” “有没有搞错?”冰男不满地嗅道,“你这不存心难为我吗?她人可在中国呢!好啦,刚还夸你懂事呢,又把嘴翘得那么高……” “那叫阿峻和我们吃晚饭好吗?” “哈哈,绕了地球七圈半,你不就想见见那混蛋吗?”冰男轰然大笑着,“你直接做主不就得啦,还假惺惺的问我的意思……” “我……”方青急得语无伦次,跺着脚申辩道,“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啦,哎呀!我……我不和你说了,我换衣服去!” 吼完蹬蹬蹬朝卧室跑去。 “穿漂亮一点!” 冰男哭笑不得的朝楼上喊完,无可奈何地坐到沙发上。 “少爷,小姐该不会爱上那个刘峻吧?” 阿当和阿光徐徐来在他跟前,后者满是担忧的说道。 “这个情人眼里出西施……”冰男迟疑地端起咖啡又放下。“他们地交情不是三年五年,换言之就是青梅竹马……我看这事悬,你们没见她说到刘峻时那个模样……啧,我都觉得肉麻……” “天!”阿光一声惨叫,“要真嫁给刘峻,我们就不干了,这……这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猪粪上去嘛!” “管不了那么多了。对了,你们真看到她昨晚回来地时候。把那个……”冰男说着来了一个搂抱的姿势,“把那家伙搂到胸前去?” “千真万确……”阿当亦苦笑道,“这事我们怎么敢乱讲,少爷,你说咱们小姐是不是……是不是……” “别说了……” 阿光一派吃醋地神态:“那个刘峻占了好几次小姐的便宜,我就搞不懂……” “你懂什么?”冰男呐呐道,“一个女人。如果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真有情人的份量,在男女之事上,是不会介意对方对自己做过的事地……有时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个男人敢于冒犯你,就足以证明你对于他的诱惑力;我就搞不懂,荣剑既然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为什么老是那么畏首畏尾地呢,连我的手都不敢摸……” 说到这里。又感到自己有些失言,脸色微微一红:“那个刘峻呢,咱们大小姐今天晚上有请他共进晚餐呢!” “说出去买东西了,这会可能快回来了……”阿光小气道,“把我钱包里的钱都抢去了,说以后还我。认识这小子那么久,从来都没见他有钱过!” “别那么小气咯阿光,”冰男挖苦道,“咱们的大小姐是越来越难伺候了,老爸有令,好好看着他,别让那毛手毛脚的刘峻趁机占她什么便宜。不过话说回来,刘峻敢于再动什么手脚,就让他在韩国消失,你们也都知道。现在可是多事之秋。日本人那边就够老爸烦心了,我不想阿青又出什么状况。到时候她没疯,可能我已经疯了……” 阿光默默的点着头,阿光却满是担忧道:“其实作为男人,对于原田风柳那个布娃娃的无耻伎俩感到心寒,我一直觉得他算得一个枭雄,一直认为他有可能带给小姐些许地忠诚与幸福……可是在喜欢的女人面前,都做出得这样下流的手段,我对他是彻底没指望了……” “他们也不好过,我们也不好惹,韩国的警方和官方现在都开始留意他们的行迹,虽然不是四面楚歌,但他们稍有不对,就很难在韩国立足!” “说句不该说的话,我怕那日本人对席氏产业打主意啊!”阿当满是担忧道,“中国话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少爷你觉得我的话如何?” “他们还不够资格!老爸的产业在整个亚洲乃至全球都有影响力,不是豆腐铸成说垮就垮地!只是明枪容易躲,暗箭不好防备啊……我宣布,为了庆祝咱们大小姐平安康复,今天晚上所有人聚餐,热闹一下!” “哇哦,好也!”阿光兴奋的鼓起掌来,“现在不嫉妒小姐专门请那小子吃饭了!” “真的吗少爷?”阿光亦是笑吟吟的问道。 “哈……我怎么的也是一家之主吧,”冰男自负地抱上一个花瓶,“这点主也不能做!?都给我记好,日本人的事……不许让阿青听到一字一句!” 二人走后,冰男默默地看住卧室地方位,心里暗暗感叹道: 阿青,希望有那么一天,在这场纷争结束的时候,你能体会到爸爸的用心良苦……我们不希望再带给你丝毫的心理压力。在外人的眼里,我们席氏一门财大气粗,可又有几人知晓在这豪门贵胄之中,到处都弥漫着没有硝烟的战争。虽然没有硝烟,却依然有着惨烈的死亡与伤痛。我们不是要存心隐瞒你,是因为你太善良,太不明白这个世道的人心险恶。为了保护你,爸爸已经呕心沥血,他原本可以把一切业务交给我,和我们共享天伦之乐,可是他没有,与原田世家一战,将是他生平最有意义的挑战…… 咖啡杯挨在唇前,冰男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忽地觉得眼前一晃,却见方青亭亭玉立来在面前,细看下来,差点把杯子落在地上…… 忙完了,儿童节过后基本可以正常更新拉`~ 嘿嘿,祝福大家明天节日快乐喔……哦错拉,应该是大家地孩子节日快乐,嘎嘎! 很开心几个月来收藏和订阅都没有掉下去, 感谢大家对天意地支持,偶会一直努力滴~~~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7章‘别’出心裁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7章‘别’出心裁 在冰男的认为里,方青一直是个假女孩,一个接近于不伦不类的小男生。 他不比席成达,很清楚很了解方青原本的身份以及来历,所以对于方青的梳妆打扮,他历来看不上眼,在他的看待里,甚至觉得这个妹妹老是打扮得土里土气,除了几次在舞台上的模样过得去,平素里的造型没有丝毫时尚潮流的体现。 而方青,就好比自己认为的那样,她只是一枚命运的筹码。小的时候,她喜欢科幻小说里的时空穿越,觉得那是最奇妙最开心的事儿。可是当亲身在这几回明代与现代的后,她忽然觉得,生命――真的很宝贵。 有一位名人说过:有的时候,失去,亦是一种获得。 方青在失去羽木之后,却看到刘峻安然无恙,在这样一种患得患失的愚弄里,她忽然觉得,古代与自己是不应该……或者说没有必要把自己融入到万大小姐的思维感情中去,毕竟那是几百前的时代,与自己,完全说没有丝毫的瓜葛。 人,很多的时候,对周边事物的看待都是在一念之间。从悬崖上一跳,就跳回这个日新月异的科技时代之后,方青的哀伤在很短的时间迅速的消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想到如何给刘峻一个好的安顿。 她知道,父亲是完全有这个能耐的。 可是方才在梳洗打扮迎接晚宴的时候,面对着镜子里那张可爱地面容。她的心情又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世界上真的有造物主吗?若是真有这个家伙的话,为什么又要把人分为男人和女人呢……唉!我一直否认我自己是个女人,可是为什么,我现在连自己都无法说服,我的坚持却在无形中慢慢的变得苍白无力……天哪,这张脸,这副身架。莫非真的要陪我一生一世? 老师说过,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上帝事先安排好地演员。当出身在社会这个舞台上后,就注定永远要将这个“角色”演下去。莫非我是一个例外?我这个演员忽地变了性别……呃,这到底是上帝的一种捉弄,还是对我方青地厚爱呢? “不管了,女人就女人咯,要做个女人就好好做一下,做出个样子。不能让冰男那样的家伙老是以一种蔑视的目光来看我,我现在的模样可不丑呀,干嘛不好好打扮一下呢……” 于是在这样的心情下,方青涌现出经历变故以来从未有过的勇敢。竟然很用心的开始打扮起来…… 眼前地妹妹,与几十分钟前那个邋遢的美女,简直判若两人。冰男目瞪口呆打量着方青,眼前的佳人所散发的魅力,让他隐约感到一种窒息的濒临。禁不住几分吃力的用手将自己从沙发上撑了起来。 方青含笑微微嘟起红唇,充满自信的看住冰男。那份清纯中的妖冶,那份性感中地富贵,竟逼得席大少爷眼皮微微颤动起来! 这套米黄色的褶皱花的冬装,是姑姑上次特意为席大小姐买的。由于花色凝重、色彩艳丽,方青几次都提不起勇气来试穿;准确说来。这衣服貌似只适合舞台或者某种高级会晤的场合,并不相宜在家里这样的地带…… “呃……”冰男无法置信地指着她的鼻尖,“我说……你没事吧?” 方青顺势抓住他的指头,诙谐道:“怎么?我就不能穿得华丽点吗?” “当然可以,不过,也不至于穿得……穿得好像要出嫁一样吧……” 冰男像中暑一般不时的晃着脑袋离去,一边走一边嘀咕,惹得方青忍俊不禁,捂嘴笑了起来…… 当然作为一个小主人,兼一个美女。出场的时候肯定像人家赶晚饭那么的积极。待等方青和冰男有说有笑的来在晚饭选定的地点。这儿早已坐满了席宅里里外外的帮佣与保镖。而原本熙熙攘攘的晚宴,却因方青地打扮。忽地冷场下来。 人丛中地刘峻更是“吓”得被杯中酒呛得咳嗽不已。 众人徐徐发出一阵唏嘘…… 方青被一道道充满疑惑却不乏警惕的目光搞得很是不好意思,微红起脸招呼道:“大家这是怎么啦?继续继续呀,老爸不在,我们要玩得尽兴、吃得开心!来来来,我来晚了点,我自罚一杯,呵呵!” 说着便端起一只酒杯为自己斟酒。 “慢着!”刘峻一直以一种注视外星人地目光死盯着她,这会冷不防一声大喝,“一杯怎么够?大家说是不是?!” 话一落音,阿光几人就嚷嚷附和起来,表现出对方青今天晚上另类的妆扮特有的热中。 “喂!”方青被几个家伙抬举得俏脸微红,理直气壮道,“你们真是得寸进尺,我认罚是高兴,你们叫我喝我就喝,那我多没面子!” “上上下下的人凑在一起,有什么面子可言……” 冰男刚一在旁咕哝,方青就恶狠狠地揪住他的胳膊,低声喝道:“你存心让我出丑是不?” “莫非你不觉得现在已经出丑了?”冰男倒是一副充满了讥讽的口吻,顽皮的翕翕鼻子。 若在往常,方青早就受不起众人的奚落转身逃跑了,因为她历来对自己打扮穿戴的问题很在意;可是这一次,她闻言微微一愕,继而轻描淡写的大声对众人喊道:“没见我这样穿过是不是?好哇,你们喜欢闹,我马上就去换衣服,我要穿出来吓得你们不敢吃饭!” 众人又哄笑起来,在唧唧喳喳的打闹中。席宅洋溢着一派温暖地气息。而在这祥和的氛围里,刘峻倒是显得极不自然。这小子先前特意穿了一套整洁的西服,本来在席大小姐到来之前,还和阿当几人谈笑风生;可一看到花枝招展的方青一露面,先前那份自由自在的惬意立刻荡然无存――就宛如一个干了亏心事的小偷,唯唯诺诺不敢抬头正视这风情万千的佳丽。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一种微妙地感受。不久之前。刘峻给方青的感觉,老是一种浑身匪气地侵略者。搞得席家小姐时刻提防;可现在却成了刘峻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这却正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 且说一番打闹下来,方青忽地发觉在这当儿刘峻默默的溜掉了,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敷衍地对四下的人微笑应和,两只眼睛却滴溜溜看着晚宴灯火之外浓黑的夜景。 刘峻半蹲半坐在游泳池畔的瓷砖上,一手狠狠的抽着烟,一手不住地松着领带。历来邋遢的他。忽地觉得这东西简直就是一种累赘。凝望着无数涟漪的池面,他紧紧皱着眉头,一口接一口幽蓝的烟雾,萦绕在他的眼前,转瞬消失在清冷的夜风中。 一阵泌人心脾的香水味钻入他的鼻孔,他徐徐回过身来,微笑着看住一脸顽皮劲头地方青,那眼神。说不出来的温柔。 “什么时候开始怕我了?”方青抿出两只美丽的酒窝蹲到面前,玉手一伸,“给我一支烟?嗯?” “切!”刘峻一手挡开她的胳膊,望向池面,“我可不想害你,阿青。我……” “你想干嘛?”方青亲昵凑近了他的脸庞,面对这个儿时的伙伴,她第一次有了一种“可爱”地认为,“不是吧阿峻,你好像不是这样躲躲闪闪的人哪!嗯?呵呵,怎么了,怎么一个跑到这里来抽烟?喏,看着我呀,喂!” “算了,我受不了你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刘峻裂嘴笑了。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点上一只烟,“阿青啊。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吗?” “哟!”方青讥讽的翕翕鼻子,莞尔一笑,“开始有点说话的素质了啊?啧啧啧,了不起了不起!” 说着轻轻合掌拍起来。 “饶了我吧我的大美女,”刘峻重重的一声叹息直起身来,“我这种人居然会有素质可说,哈哈!” “拉我起来,”方青对他伸出一只手,撒娇的微微噘嘴叫道,“我脚痛耶,听到没?” “不干!”刘峻冷淡的望了她一眼,别过身去,“别那么娇滴滴的,我受不了!” 方青闻言无趣地啧啧嘴唇,一身冷哼站了起来:“我逗你玩呢,我才不要你摸我……呵呵,哪买地西装,不错喔!牌子货呢!你干什么,我的手没毒吧,怕给你弄脏了?” 刘峻冷不防地躲闪,令方青舒缓的心情忽地黯淡下来,凭着从小到大的了解,他隐约看出这小子又会做出些什么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来。不由得慢慢甭起了脸蛋儿。 “你怎么了?阿峻,”她小心的试探着,目不转睛看住这男子的眼睛,她发现无论怎么看,都瞧不出刘峻此刻在想些什么。 “阿青,还记得初二那回……我们在学校打了架三天没有回家吗?” 方青闻言忍俊不禁:“还说呢,都是你要强。我都说算了,你还拿砖头把人家脑袋砸了个窟窿,害得我也跟着你受累!” “其实当时我觉得很对不住你,那次事情之后,我就暗暗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帮你过上好日子,”刘峻吐掉烟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青姨辛劳了一辈子,也一定能享到你的福……” “阿峻你想对我说什么?”方青刚刚松懈的心又开始揪了起来。 “他**的,”刘峻狠狠踏了几下鞋底的烟头,“我就说从前怎么看你都像个娘们,结果果然是这样,哈哈!你说咱们这个故事写成一本书的话,有人会相信吗……啊?好了不说这个了,阿青啊,这次到了韩国,经历了这些事后,我……” “阿峻你听我说喔!”方青捏了捏耳垂正色道。“我不可能结婚嫁人的,嘿嘿!不过你想要变得帅点,这个忙我一定帮得上你……” “我想过啦,我还是比较适应现在地模样,说真的,你若是把我弄得突然认不出自己来,我想我可能会疯!”刘峻哈哈一笑。自卑道,“我本来就很丑。人丑,心……也一样的丑!” “胡说!”方青生气的推了他一把,瞪住他的眼皮,“谁说你丑啦!哎呀阿峻,你不提出来,我都想把你弄得帅一点。其实你现在也不是很差呀,至少很有男子气概嘛!” “你他**少来安慰我。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哈哈!” “好吧,你放弃就算了,不过我答应你,我为你做件事,也算……” 刘峻立刻打岔道:“少给我说什么报答之类的话,不过呢,你答应为我做件事嘛,嘿嘿……” 亦不知这小子是自然流露地猥亵。还是故意逗逗方青,他说到这里,死死的望了眼前佳人那丰满地**一眼,吓得方青条件反射般向后跳了一步:“你又来啦,死性不改。警告你啊,你要再动我。我就……我……我就……” “得了吧,亲也亲了,抱与抱了,你和我啊,就貌似没到最后那一步咯,哈哈!那么紧张做什么!” 要不是看到现在所处的位置随时可以被不远处冰男和阿光几人“监视”,方青早就对这家伙大打出手了。顾及着淑女应有的风范,她潮红着脸蛋恶狠狠低语道:“死东西,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被人听到像什么话!!” “天地良心,我说的可是事实!”刘峻斜睨着她。“不说答应我一件事吗。那就勉为其难嫁我做老婆吧,哈哈哈!” “除了我精神时常了。才有可能和你进教堂!”席大小姐捋着被夜风吹拂不定的秀发,“死相,都叫你别拿我当女人看了,你咋老是胡思乱想呀!”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肌肤之亲……啥都有了,不成亲的话,好像我成了负心人什么的。哎哟……” 面对刘峻翻着白眼地“计算”,方青终于爆发出愤怒,追打着饶了游泳池大半个圈子,才气喘吁吁揪住这家伙的耳朵,咬牙切齿道:“快乱讲不,再乱讲的话我可给你揪掉!哼!!” 刘峻笑得气都差点背过去,半跪在地上攀住她的手求饶道:“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么多人看着,会笑话咱们的呀!” “啊呸,你再口不遮拦的,我叫阿光他们揍你一顿,再把你撵回去!” “你舍得?” “我有啥舍不得?!” “真舍得?!” 方青颇为厌恶的松了手,背过身去恹恹道:“早知道叫老头不让你进门,好难缠地家伙!” 刘峻狼狈的徐徐站起:“你说刚才我半跪在你面前,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我在向你求婚?哈……好了好了……阿青,知道你厌烦我,刚才都是同你开玩笑的,亦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跟你开这样的玩笑?” “你在说什么?” “我要走了……”刘峻微笑的神色里掩饰不住哀伤,“我不会带给你快乐和幸福的,阿青,如果那个梦里地将军是我的前世,那么也注定这辈子你和我有缘无份!” “你……” 方青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一副欲言又止的震惊挂在俏丽的脸上。 “记得我们为什么来韩国吗?”刘峻又徐徐摸出一只烟叼在嘴上,却再无心点燃,“我们梦想的东西都有了,所以我不能继续照顾你。往后你要多保重,我要回国去,去找个老婆,顺了爸**心,让他们二老早点抱上孙子!” “这不是你……”方青无法置信的摇起头来,“一夜之间,你咋会变得我不认识来?阿峻,你别这样……你有困难我可以……” “你帮我?你错了,你帮不了我的!哈哈!” “我当然帮得了你!”方青自负的一跺脚,“不许莫名其妙地跟我玩消失!” “你帮我什么?给我一千万。还是一个亿?”刘峻嬉笑道,“你应该知道,我要地是开心的生活,不是钱!” “没钱你怎么开心,如果你一天到晚为了生活劳碌奔波,你会开心吗?” “你错了我地大小姐!”刘峻做出一个拥抱的姿态又垂下手臂,“记得咱们在韩国的生活吗?咱们去给人打零工。后来穷得两个人吃一个盒饭。可是我们那时候多快乐,多实在。却不像现在……” “现在怎么啦?!不许跟我拉开距离!”方青开始感到鼻子发酸。“阿峻,在这儿我最熟悉的就是你啦……” “不是我在拉开我们地距离!”刘峻慢慢正色道,“而是距离在拉开我们,我不可以不放手,我必须放手!” “啊呸,你别说啦!我不管,我还要你照顾呢!” “阿青。说实话跟你在一起我很痛苦。知道我为什么痛苦吗?” 方青悲戚的摇着头,她不想去面对这些问题,可是心里却很清楚,刘峻就这么离开韩国,在相当地时间里,她会再快乐…… “我最痛苦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好你……和我的这种关系,兄弟?还是情人……可是我想了好久。没法给自己答案,”刘峻微微闭上眼皮,“这或许根本就没有答案……我不知道怎么去看待你!兄弟?还是情人……可到头来我觉得什么都不像。这很畸形懂吗阿青。我曾想过你和我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可我现在才发觉那个念头很可笑。你现在是千金大小姐,一个美丽的公主,而我像个乞丐,更像一只癞蛤蟆……” “别说了阿峻。”方青失声哭出声来,“你这死人,就不能让我开心点吗?” “说我们有天壤之别,我不否认,可我也晓得,你其实让我唾……什么可得来着……” 方青闻言“噗嗤”破泣为笑,娇嗔道:“‘手’呀!都叫你别卖弄什么劲儿啦!真丢人……对了别那么自信啊,我凭什么要让你……得……得什么得?” 越说越不对劲,她脸腾地红了起来――很明显,对于这个“得”字。她相信对方和他是一样的认知。 “矛盾!这种矛盾很伤人!天。你是那样的好看,可我呢……所以阿青。我走了是件好事。停,你也别再阻挠我,你知道我地个性,决定了的事,牦牛都拉不回头的!” 这小子吃错什么药了…… “那……”方青卖乖的笑道,“你回去之后,要好好帮我照顾老妈哟……” “青姨,”刘峻迟疑道,“恐怕我照顾不了她啦!再说你们一家团……” “你干什么?你真要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不成?!”方青愕然之余恶狠狠的吼道,“为什么要那么自卑?!为什么一定要避我远远的……” “我不是个好人,嘿嘿……” “闭嘴!”方青说着又红起眼圈,“阿峻你不许这样,这个世界什么都可以改变的,你现在没地位,不代表你以后没有作为,啊?” “我懂,嘎嘎!有你老爹一句话,可少我十年甚至二十年地奋斗嘛!嘿嘿!”刘峻双手按上她的肩头,重重的呼出口气,“且不说你老爸培养的根本不是我,就算他要栽培我,让我一夜之间成为名流。那又怎么样?我不会有成就感,阿青,我不想呆在你身边,其实说白了,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别人把你娶走……” “不会啊阿峻,我不会嫁人的啦,”方青央求地拽住他的胳臂,“我说到……就会做到!” “别哄我了,你迟早会嫁人,大少爷说你地病亦好了,这条路,你一定会走下去。所以咯,什么都可能改变,我什么都可能得到,就是得不到你这兄弟般的情人……OK,不说这些了,看我又伤害了你,我不想再让你哭,懂吗?**,与其看到你这模样,我宁愿看到你开开心心的嫁给别人来得舒畅!” “你……” “我也很清楚,你可能嫁给任何一个男人,可却不会嫁给我……”刘峻红着眼圈凝视着这朵带雨的“梨花”,“这就是我的命。所以我才要彻底忘了你。阿青,你要想到离开了你,是我感情的新生,你就不会哭啦!” “我不要想那些,我才不要想那些!”方青哭喊着拼命摇头,“你这该死的,那你跑来韩国做什么?你这不存心整我嘛……呜……” “我是来对你说那场梦的!”刘峻深情的看住她,几番想为她试泪都缩回手去,“看来不用说了,呵呵,我脑袋还在脖子上呢!阿青!我准备好啦,这个布娃娃是我跑了好几个商城才买到地,知道你特喜欢海盗娃娃。”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袖珍地布娃娃,放到方青手心:“我真没想到,你好好打扮出来,原来是这样迷人。嗯,或许你本来就该是个女人吧,哈,谁知道呢!阿当说好送我出去的……” “我不准你走!说不准就不准,你要走就得带上我,哼!!” 方青高高地噘起艳丽的红唇,丰盈的唇彩辉映出晚宴的灯光,那份纯纯的美艳芳华让人心碎…… “我x!我还想多活几年,带上你?你老爹不阉了我才怪!”刘峻吓得一声怪叫。 “我想妈妈了……”方青一脸思乡的情愫,默默用下巴磨蹭着高耸的胸脯,“就像个囚犯,阿峻,我真的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什么席氏公主,什么豪门千金,不就一没有自由的笼中鸟么……” “不……不干,你老爸不为难,其他人也为你流着口水!”刘峻一副心惊胆寒的模样,“我挂了倒没啥了不起,你现在可是金枝玉叶,我带你走只会是害了你!” 方青是想家想娘想得快发疯的人,之前本来也盘算过想同刘峻一起“逃跑”,哪晓得这小子居然率先提出离开韩国,于是一个念头便在心里形成…… “胆小鬼!”方青开始用激将法了,“一点气魄都没有,你怕什么呀你,莫非我跟你在一起丢你的人了还是怎么的?我不会照顾自己嘛?以前咱们不是经常东奔西走的吗?” “以前不一样,现在又不同!反正我不跟你罗嗦了……” “你可别后悔……”方青知道他的弱点,灵机一动,随即嫣然一笑,“不干就算了,我可以叫荣剑送我,哼!” 如果说利可令智昏,那么情更可能乱人方寸。刘峻本来爱她爱得难以自拔,加上方青巧妙的一个挑拨,立刻有了护花使者的勇气:“我x,我他**是为你着想,我胆小?!你谁都可以找,要找荣剑的话,我看还是勉为其难我送你吧!” 方青微微露出一抹微笑,故做高傲道:“我好像是个累赘耶,一个没人敢要的累赘!” 说着偷偷瞟了对方一眼,哪知这眼神在刘峻看来,却有着说不尽的甜言蜜语在其中…… 一番偷偷摸摸的耳语后,刘峻忽地担忧地叹息出声。 “就照计划行事了呀,你还叹什么气?喂,你又改主意啦?”方青义正词严的告诫道,“你啥时候变得优柔寡断了!” 刘峻使坏的偷笑道:“我说阿青,你还敢同我一起跑?” “为什么不敢?”席大小姐傻乎乎仰起俏丽的眼眸,“咱俩又不是第一次逃跑啦?嘻嘻……” “呃……”刘峻难堪的搔着额头,“其实我很好色的,从前是知道你心脏不好……没对你怎么样,不过先前听冰男说你完全可以……” 方青闻言顿时窘得无地自容,腾地站了起来―― 于是晚宴在场的人,几乎都听到了刘峻摔下游泳池时那通响亮的扑腾……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8章爱恨了断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8章爱恨了断 这么冷的天,他会不会冻着?会不会饿呀…… 方青微微噘着嘴,匍匐在床上,没有心思梳理刚洗过的长发,侧脸枕在枕头上,开始为昨天晚上那位伸手矫健的将军担心起来。 很久不曾看电视了,先前与冰男在客厅纯粹是为了等父亲回来。从浴室出来,已是接近深夜11点。原本浓浓的困意,却在这刻让她无法成眠了。 子剑收拾那几个日本强盗的那幕,此刻又历历在目。方青柳眉微窦,越发担心起来。 那么冷的天,穿得那么单薄,他吃什么?睡哪里呀…… 可是他真的好帅,收拾那几个家伙后竟然面不改色,多好的身手,难怪主月会深深的爱上他…… 原本一脸的担忧,却逐渐蜕化为颇似思春的情愫,直到瞥见冰男奇怪注视自己的神色,她才“哇”大声尖叫,回退之时,差点滚到床的另一侧去。 “你鬼鬼祟祟跑来做什么?”她忙不迭坐起,拉上被单遮上两条浑圆结实的大腿,大声质问道。 “若不是某些人一副花痴的模样……”冰男顽皮的揩揩鼻子,笑看住她,“我又怎么可能鬼鬼祟祟得起来呢?唉!” “你说谁……”方青被“花痴”二字说中心事,心虚的垂下星眸,“说谁花痴呢……” “你觉得呢?”冰男诙谐地偏头瞧住惶然不知如何回避的妹妹,“不是吧老妹?那个刘俊。不就换了套西服么?到底是你地审美有问题呢,还是老爸说的那样:女儿家的心事藏不住?” 倒塌…… 方青“扑哧”笑了,索性抬杠道:“我就是看上刘俊了,我还准备嫁给他!怎么了?” “oh!mygod!”冰男猛地抓住她的一只脚掌拖到面前来,“你不是吧?你这个身体,怎么说……呃,这么说吧。这也是我呆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现在你却要拱手奉送给那头黑猪?!” “不许你这么骂他!”方青愤怒的一声高喊。“我就要嫁给他,怎么地!!你再不放手我叫非礼了,你是知道的……菲姨可一直看你不顺眼,哼!” “行!算你狠!!”面对妹妹聪明地威胁,冰男无奈的笑着松了手,啼笑皆非望了半晌天花板,回眸才看到方青早已把自己用被单裹得严严实实。穿上了拖鞋,不由得诧异道,“天寒地冻地,你要去哪?!” “要你管!!”方青委屈的抱上枕头,站起身来,“我知道这是你的卧室,我去爸爸的房间,和他挤……” “行了阿青。”冰男神色严肃起来,“我发现你越发小气了,大小姐脾气比起我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这样跑去老爸那里,不是陷我于不义吗?来来,让我好好看看!” “不要你看,自恋狂!”方青悻悻的迈步想走。却被冰男一把拖住按坐在床沿,“好啦,都深更半夜了,让佣人们看到成什么体统!” “都是你!”方青娇嗔道,“我病好了就好了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到处去宣扬,被阿俊那小子占尽了便宜!” “啊……”冰男终于看懂她为啥生气了,开心的笑道,“我不能走地‘路’。现在你却能走了。我能不开心吗?你出现以前,我知道自己的客观原因。一直觉得自己有缺陷。可是看到你现在……现在康复了,你想想我的心情……” “你……”方青怜惜的擦拭着他开心的泪花,温柔的问道,“那你现在……适应吗?” “要说完全适应了,那是假话,只能说,现在不会有进错厕所那类闹剧了……你倒没什么,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进男厕所,是男人们求之不得的事;而我一个男人进女厕所,那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喂,不许偷偷地笑……看住我阿青,你是我的新生,这副身躯,二十多年冰清玉洁,你一定要好好爱惜啊……” “什么跟什么嘛……”方青脸红着呐呐道,“莫非你觉得……我会像……我会结婚?” “你是席家的千金……”冰男赞美的看着“自己”,“这点无法改变,你如果不嫁人,我们席家的脸往哪搁?” “啊呸!”方青不依道,“我可姓方,哼!席家关我什么事!再说了,老头很开通的,不会勉强我啦!嘿……” “他是不会勉强你,可是老爸所在地社会地位,你试着想想,他的女儿不结婚,别人会怎么嘲笑他,鄙视他……” 方青烦恼地堵上耳朵:“不听不听,你无中生有!大不了我回中国,和妈妈过日子得了。” “你就算去火星定居,你也是席成达的女儿……”冰男温柔地掰开她的玉手,“你也是席氏集团的小公主!” “间谍!”方青冷冷的看住他,小鼻子不齿的翕动了几下,“一定是老爸派来的说客!哈……一套一套还振振有词的!” “你错了阿青,老爸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冰男一声叹息,起身来在窗边,拨了拨那串嫣紫的风铃,宛若自言自语,“若是阿剑知道我是他从前地男男,会不会感叹一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呢?” “他一定会掐死我这冒牌货!嘻嘻……”方青见到冰男哀愁,蹦跳着过来安慰道,“哪,你告诉我,如果你我没有对换,你会不会嫁给阿剑那家伙呀?” “他不是我理想地男人,不过我倒觉得……他现在越来越钓某些人的胃口了。哈哈,睡觉了,亲爱地老妹,保持睡眠喔!” 很有深意的说完这句,冰男做出个鬼脸,就在方青懵懂发愣的当儿,走出去拉上了房门。 “这不是含沙射影说我吗?” 想了半晌。方青气得抡起小拳头又放下,一个跃身扑到床上。不料两只“兔子”猛然受压,痛得她几乎喊出声来。 要命,席冰男你没事长这么大两只**做什么,我这以后兴趣来了要装装男孩子,可怎么办?怎么隐藏得了…… 望着那条深邃如雪的乳沟,一阵困意让她大大的打出一个呵欠。 温和的威风,吹得四下的芳草泛出一片海浪地碧波。 这是一片华丽的府宅。假山荷池,雕梁画栋,迎入眼帘…… 我要疯啦!怎么又来在这该死地年代里了!!**,有完没完啊!!! 方青发现自己一袭白纱裹身,数根长达一丈左右的飘带随风摇摆,顾不上淑女的仪态,跺脚大骂着抓起一块石头向走廊里的一个灯笼砸去。 灯笼纹丝不动,方青细看下来。删栏边那块石头也没拿到手里。 怎么搞的? 我明明抓了呀,怎么……手上拿不起东西呢? 方青迟疑的又试了几遍,最后徒劳地蹲在了地上――她确定在这里,就宛如一个虚拟地影像空间,一切都是虚无的…… “我要回去见妈妈……我要回中……” 她无助的哭喊出声,“国”字还没出来。就听得一厢房内传出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一妇人依稀的怒骂隐约传来…… 好奇心驱使她立刻起身捉好长长的裙带,赤脚向动静来处跑了过去。 “你倒好,平日里对我不闻不问,喝醉了就拿我当你那死人万主月!” 好像跟我有关…… 藏躲在纸窗下的方青正迟疑想着,忽地觉得飘飘然进了屋去。 只见屋里装饰得宛如帝王的寝宫。一名艳丽雍容、气质高贵地年轻女子,浑身被抓扯得肚兜都走了光,正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看着地上宛如一滩烂泥的男人。 这谁?身材好像挺熟悉…… 男子呻吟着慢慢翻过身来,方青立时愣住了,这个……不就是万主月千山万水前去寻找的夫君赵子剑么! 却见子剑摔得鼻青脸肿。自嘲着刚想一笑。受伤的胳膊却让他把持不住再度倒在地上。 女子哭着跑来,把他扶起枕在臂弯里:“剑郎。妾身本归你赵家的人。可妾身无法容忍,你在亲热之际,嘴里却唤着亡故之人地名讳……” “公主,”一颗泪水从子剑腮边滑落,“末将……不想再活下去……” “且不说我堂堂金枝玉叶,下嫁你这区区指挥使,”公主心痛的哽咽道,“妾身一直守了你四年,你就算是座冰山,也是时候融化了吧……” 说完悲呛得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 对呀对呀……你小子怎么那么不知足! 方青很是同情的跟着喊道,可是喊了很多声,才明白在这里,她只是一缕无形的芳魂…… “公主明鉴……”子剑虚弱的喊道,“子剑此心,早已归属月儿,她今虽远去,可子剑无时不刻期待与她阴曹重聚……子剑有负公主一片痴情。罪该万死……” “不……”公主的泪水滴滴落在他的脸上,“你若无生念,你叫妾身后半生,如何度日?你看看你,终日沉溺杜康,形容憔悴偶尔令为妻都不敢相认,你这是何苦?” “生有何欢,死有何哀!月儿与我阴阳相隔,子剑早已是行尸走肉……但求来世与她相聚……” “别这样子剑,你的主月就在你的面前……” 方青看清子剑确实不成人形,想起目睹他地过世地惨境,禁不住泪流满面,俯身来在二人身边,深情的望住这颓丧地男子…… “若非想到父母多年养育之恩,圣上许婚亲信之望。身为男子,须得忠孝两全,否则子剑早就一死了之,月儿,为夫的心……真地好痛……” 我不是主月,我是方青,**。谁送我来的,我受不了了。我不要听这些,我不要听…… 方青哭喊着紧紧揪住头发,发疯的呼号着,却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回眸一看,子剑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在公主那原本该藏在肚兜之内的“兔子”上…… 触目惊心的红色映入眼帘。继而那新房内红色地蜡烛又旋转着紧袭来,天旋地转中,方青苏醒过来。 怔怔望着那被泪水侵湿一半的枕头,她忽地穿上拖鞋,疯狂地跑了出去…… “砰砰砰砰……” 刘俊懵懂着打开房门,还没清醒过来,就见方青扎入了怀抱。 “干什么?”刘俊迟疑着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理智,语无伦次道。“不会……不会有人敢动你吧?” “呜……” 方青一见他关切的呼唤,顿时伤感得嚎啕大哭起来。 刘俊心虚地慢慢掩上房门,温柔地扶正这具火辣性感的娇躯:“好好的说,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我不要在这里呆下了,阿俊求求你,我要找到那个将军。就那晚上我们见到那个……” “你说啥?”刘俊侧起耳朵凑到她鲜艳的嘴唇前,一副噤若寒蝉的表情。 “我有话对他说,不然会疯掉……我真地会疯掉的!”方青呼吸急促,急得口吃道,“疯……我说真的,我超出极限了……我快崩溃了……” 刘俊虽然一头雾水,不过尽管抱着个完美的尤物,却觉得自己的体温在直线下降。 “我几句话说不清楚,我要尽力找找他,我不想有任何遗憾……求求你阿俊。如果在我可能见到他的前提下没有说出口。我真的会内疚一辈子……” “走!我们去找席叔!” 刘俊果断而蛮横的将她平抱起来,就往外走。 刚一推开房门。却将方青吃吃地笑个没完,直觉告诉他不能莽撞处理这半夜飞来的“艳遇”,赶紧又把方青放了下来…… “你怎么又哭有笑?”刘俊一手擦擦冷汗,一手颤抖着拍拍他的肩头,“阿青,你可不要吓我……还有你这一路过来,就没一个保镖看到你?” “谁要多事,明天就不用上班了……”方青宛如一朵冷艳的茉莉,恨恨的揉揉鼻子,“我看谁敢多事……” “你说你想见……那个身手很矫健的那个……什么将军?” “嗯!”方青重重点点头。 “那我……”刘俊几分醋意别过脸去,“这事你爸他们不搭手,就凭我们两人,这跟在海里捞一块石头有什么区别?” “他们对我很敏感……时刻都防备我找借口走人……”方青凄楚地笑道,“我不否认他们是爱我,可是阿俊,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爱自由的人,不要做只笼子里的鸟!” 刘俊沉吟着点上一只烟:“你理智一点,那个什么将军就跟你一样,说不定早就回到他的年代了……阿青……” “带我找到他之后,我嫁给你!!” “噗……哇哟!!” 刘俊吃惊得一口急气攻心,烟头掉到拖鞋里两根脚指头间,半晌才惨叫出声。接着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甩甩头后看住神色坚毅的方青,不由得试探着凑到方青面前,一脸的求证…… “虽然我样子变了,可从小到大那么多年,你应该看得出我现在的眼神!” 是的,刘俊可以确定,那种眼神里包容的,是方青“绝对不后悔”的坚定! “你会嫁给我?” 刘俊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出这话,之后艰难得“咚”地吞下一口口水。 “你这样一个大美女,我怎么养活你……简直天方……什么谭……” “我不要你养活,我可以养活自己……” “等等阿青,你太不理智了,再说,我如果这样答应,我简直是乘人之危。” “理智?刘俊,你他**几次占我便宜,你还配在我面前说这两个字?呵……”方青恼羞成怒,开始骂人。 “不不不,这不行,我帮你找可以,不过你没必要给我这样地承诺……”刘俊脑袋摇得宛若一个波浪鼓。 “你娶不娶我?”方青恹恹的仰眉看住他,眼神里充满了心酸。 “你……” “哈,你这混蛋,你不成天想着和我什么什么吗……真到我点头了,你地野性哪去了?你的冲动跑哪了?你还不是忘不了我从前的影子!啊呸,男人,有几个好东西?” “你爸、你妈他们……” “我就是我,我的未来我做主!!” 方青猛的一推,将刘俊推到塌上坐好,杀手般步步逼近。 “我怎么配得上你,简直笑话……”刘俊自卑的笑着,望着茶几摸出烟叼在嘴上。 “羽木将军!!” 方青忽地一声大叫,惊得刘俊蓦地抬起头来,那番神情复杂得无法形容。 “这颗人头……”方青流着泪微笑着捧起刘俊的脸,“是我抱着跳下的山崖……” “我胡说八道的,阿青,忘了那个人。我长得像个强盗,哪会是你的什么……什么将军……” “你是为了我才被杀的,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身首异处……这或许就是命,那么就让我,来个了结吧!” 刘俊默默的按上她的双手,卑怯的望着别处,再不啃声…… “有怀疑是吧?” 方青甩开他的手,悻悻的望向别处,好一阵后,终于狠咬贝齿,猛地拉下睡衣,露出如玉的胸脯!顿时,那对几乎全部裸露而受惊的“大兔子”不安的跳跃着,澎湃出一派yin靡勾魂的艳冶,爆发出一屋难以抗拒的诱惑!! “这就是我的诚意……到底,你当我是从小到大的兄弟,还是前辈子你舍身相救的那个异域女子,今天晚上,我非要你做个彻底的了断!!” 处女的芬芳,迅速弥漫在整个房间;面对这飞进手心的“天鹅”,刘俊的眼球,在逐渐的充血;瞳孔,亦在冉冉的放大……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9章错误的选择 第十卷情魂之择第39章错误的选择 方青对于刘俊的感情,是她自己都无法说清的。 在不熟知二人的外人眼里,随时会产生美女与狗熊的评价。若是二人携手走在一起,更会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鄙夷…… 可是对于方青而言,刘俊不但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更是自己无数次的救命恩人。 从前觉得只是在现代,可上次梦回明代巴蜀,与羽木将军山林那段邂逅,让她更是对刘俊充满了感激。 方青知道,如果自己不是一个女儿身,刘俊不会对她动手动脚;如果不是眼下情势的特殊,她早就通过父亲为其谋求到一个很好的职业。 队里的姑娘被火烧死,是刘俊带她脱离包围的困境;从悬崖飞落水中,是刘俊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在与原田风柳的周旋中,这傻瓜更是差点喂了枪子儿;而金悠悠那一抢,甚至让他去阎王殿上报了一回道…… 人非草木,怎能无情? 方青生性崇尚自由,跻身豪门之后,越发觉得属于自己的自由空间逐渐在缩小。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羡慕走在首尔或者杭州大街上那些打扮得飘曳洒脱的女孩子,没有被绑架的恐吓、没有讨厌的保镖。有的,是一份自由自在的放松。 可是她得不到这些,父亲母亲和冰男,时时刻刻防贼一般怕她外出。 然而方青不是历来的大家闺秀,身为舞蹈队长地她。从来不曾受过如此无奈的禁锢――那种来自亲人的爱的禁锢。 她很不适应这种无形的束缚,冰雪聪明的席大小姐,在经受过N次梦回大明的折磨之后,隐约看出一点,那就是干爹做地这些,无非――是要把他和荣剑扯到一块去…… 她不喜欢荣剑,或许是因为相处太少。荣剑在她的心海里,从来不曾激起什么波浪。在她地认知里:荣剑没有赵子剑的文武双全。没有羽木的诙谐刚毅,更缺乏刘俊身上那种男人本该具备的粗犷与豪放。 特别是刚才这个梦,极大程度加深了她对古代那段恋情的反感。而放眼身旁,唯一可以一倾衷肠之人,还是眼前这个傻愣愣的伙伴。 在跳崖的那一刻,她双手捧上羽木地人头,而眼前这颗“人头”。就在她的面前…… 帅哥一定会喜欢美女,而美女却不一定会喜欢帅哥。 方青,就是这样的美女。 “国王不能食言,只好把大女儿嫁给了印度王子。等到二女儿出嫁时,国王又出来一道难题:‘谁要是能让大象先点点头,再摇摇头,再点点头,然后再跳到河里去。我就把二女儿嫁给他!’……可碰巧的是还是那头大象,然而各国的王子费尽心思也想不出来办法!最后,又是那个印度王子走过来说:‘陛下,要是我能作到,你是不是也把二女儿嫁给我啊?’国王没办法只好同意。印度王子走过去对大象说:‘你还认识我吗?’大象点点头。‘那你还想象上次那样吗?’大象摇摇头。‘那你知道该怎莫作了吧。’大象又点点头,然后就自己捂着屁股跳到河里去了。” 席家千金将一缕长发用指头饶了无数个卷儿。羞答答的姿态里充满了暗示,妩媚温柔的眼神中流露出缅怀,深情的注视着呼吸越发加重地刘俊。 “你还记得那件事儿……”刘俊本来邪恶的想像着方青与自己亲热可能出现的镜头,一听这段话,顿时禁不住愕然了/ “阿俊……”方青近前一步,双手在他的脸颊划着圈儿,“我欠你太多太多……” “什么跟什么!”刘俊大大咧咧一笑,“谁他**叫我那么喜欢你呢。我说……” “就宛如你说的,或许我本来就该是个女人,我觉得我摆脱不了这个事实了……”方青两根竹笋般的指头掩上他地嘴。气吐如兰道。“我预感到:我和荣剑,迟早被他们弄到一起去……” “预感?” 方青凄楚的点点头。不客气的坐上他的一条大腿:“我讨厌荣剑,可是我……阿俊,给我一个拥抱,我需要鼓励……” “你怎么像个孩子?”刘俊竟颇为别扭地拥抱住她,“阿青,荣剑不错,别这样……” “啊呸!”席大小姐撒娇地一咬他的耳朵,痛得这小子一声闷哼,“我才不相信,你想看到我和他怎么怎么,哼……” 软玉温香在怀,刘俊经历着有史以来最“严峻的**考验”,怀中佳人阵阵优雅的芬芳,让他几乎把持不住,阵阵冲动一波又一波的袭来,猛烈冲击着那到即将崩溃的心灵防线…… “那也是命,我只能祝福你!” “带我走,离开这里的是是非非……”眼见这小子一副痴呆地模样,几分害臊地嫣然一笑,“傻瓜,你还没看够吗?” “太美,看不够,嘿嘿!”刘俊干笑着,忽地感到方青的手往下放时无意触到跨下那把小“伞”,不禁大是尴尬地咋咋嘴唇。 “走不掉的,你老爹势力那么大,能躲到哪去?” “我不管啦,反正我不要在这里,”方青小嘴翘得老高,“莫非,你就愿眼睁睁看着我同他进教堂?” 刘俊很是吃力的微微后仰着,两手想抱她的腰又怕惊扰了这只美丽的小鸟,闻言不满的哼了一声。 “阿俊啊!”方青将手肘托在他肩头,托起粉嘟嘟的腮帮,不失幽默的憧憬道,“你说我要嫁给你了。咱们去乡下种田好不好?” 刘俊骇得连声咳嗽起来,捂上嘴鼻瓮声瓮气道:“你饶了我吧?你还真以为自己活在古代吗?有带着几个保镖在屁股后面去种田的人吗?” 心里去窝囊地想到:**,刚才送上门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把她给就地正“法”了呢…… “哎呀……”方青娇滴滴的饶舌道,“你懂什么,真的阿俊,我很向往那种田园生活呢!日出而耕。日落而归……” “嗯,你要嫁给我咱们去当农民吧。种地的只会是我,你呢,带好那群孩子就好咯!” 刘俊见她乐此不疲,索性跟上话题,心想肉体上占不了你的便宜,意yin一下总可以吧――如是想着,叼上一只烟来 顽皮地从刘俊嘴上叼过烟来。方青将有过滤嘴儿的一端用舌尖翘得老高:“那群……呃,不是吧你,你以为娶地是头猪……” “即使是猪,也是美得让人眼睛不想拿开的猪……”接着色mimi的瞅起方青的“兔子”,“妈妈我要吃奶……” 方青立时窘得无地自容,恼羞成怒把刘俊的鼻孔朝天掀起:“还乱不乱讲,你才是头猪,说呀快说!你说不说啊你……” “我是猪……是猪……”刘俊有气无力应付道。一见方青松了手,话头一转,“我是公猪,你就是母……” “该死的,我……” 方青穷凶恶极的扑来,哪晓得双臂被刘俊巧妙地分开。直挺挺的挺着胸脯冲到了刘俊的面前! 二人顿时都傻眼了! 彼此的鼻子相距不到三公分,别说呼吸,仿佛连对方的心跳都可以听到。从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里,方青逐渐看出一个男人潜藏最深的、最原始的欲望与冲动正在萌发,一颗心儿地跳动开始加速…… “俊……我……” 席大小姐此刻的目光很复杂,充满了惊惧、陌生、惶恐与迷茫;而这种靡丽的眼神,却被刘俊视同了一种处女试探**的渴望! 方青不敢再对视那双充满占有欲望的眼睛,羞怯的垂下浓密地睫毛,咬紧鲜红的下唇,娇嫩的脸蛋浮现出两个妖冶的酒涡。竟露出一丝迷人的浅笑…… 刘俊顿时yu火大炽。猛地将她拥到胸前,踏踏实实的抵触中。他只感到浑身宛如着火般无法遏制两只手的冲动,尝试地在方青脸上轻轻一吻,两手顺着美人的背部,迅速向前胸袭来! 方青一声“嘤咛”,赶忙按住他的手,央求道:“就……就这样好了吗?” 话音一落,便感到浑身轻飘飘飞了起来――刘俊宛如一头发*的公牛,气喘吁吁将她抱向床上。 明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可方青就感到喉咙里塞进了一块石头,她地确想喊、想反抗,可她觉得做不到,尽管两片艳丽地红唇可以避开对方的索吻,可在刘俊眼里,她地身上比嘴唇有吸引力的东西简直数不胜数。只见这小子嘴与双手都不曾停歇,乱吻方青胸脯肩头的同时,双手在以最快速度褪着这惹火尤物的睡衣…… 香水之外,来自处子特有的体味,宛如一块巨大的磁石,刺激诱惑得让刘俊不舍得与之身体相分;一手虽隔着xiong罩夙愿以偿抓稳了一只**,另一只手却仍不知足――透过睡衣贪婪的伸下方青的****…… 方青神志涣散,心情紧张得不知悬挂在了何处,处于女性本能的自卫,双腿闭得水泼不尽,可在在牛高马大、颇有经验的刘俊眼里,对于一个女子的挣扎,根本就是螳臂当车。他深知跳舞的女子两腿力度之大,索性攀上方青的蛇腰,扯住那小内裤的顶端,用力往下一拖! “啊!” 露出半个屁股,方青顿时感到冰冷的寒意,看着刘俊满头大汗、一副忘乎所以的抽身吻上她的膝盖,她忽地耻辱地闭上了眼睛…… 荣剑、赵子剑,你竟然在主月死后还娶一个公主,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海枯石烂,都是骗人的谎话,就算我被逼再嫁给你,我也不要给你一个主月那样完整的身子…… 如是想着,猛地感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凑上了小腹,低头一看,顿时用力挣扎起来―― 刘俊的嘴唇,已经快要吻到她裸露出来的腹股沟! “过了这次就好……过了这……次就好……”刘俊贪婪的鼓励着,试图分开她的两条浑圆似雪的大腿,“别动,别动……来来……” 她忽地觉得眼里有了泪水,眼下的刘俊在她眼中,忽地成了一条不折不扣的豺狼,看看一身狼籍的装束,她猛地一声尖叫:“停下阿俊,停下!” 色令智昏! 刘俊此刻只想着一探那数个日夜梦寐以求的桃园仙境,拥有这个绝世佳人的第一次,却哪会在乎她那无力的挣扎与反抗,眼见方青上半身欠起开始扭打,他忽地扑了上去,将席家千金严严实实压得密不透风――猎物的呼唤,是对他最彻底的召唤;猎物的挣扎,在他看来,却是变相的迎合…… 嘴唇不住的闪避中,方青无暇呼救,事已至此,她脑海里一片空白,模糊的视野中,只感觉神秘之处被狠狠抓了一把,隐约见到刘俊把手掌拿到鼻子前闻了一下,在聆听对方随即发出野兽般的低嗷时,苍白的脑海里,忽地出现了方才梦里所见子剑在公主臂弯里那声仰天的悲呼―― “月儿……为夫的心,真的好痛……” 子剑没有对不起我,她和公主,也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怎么可以这样…… 我在做什么?!! 一颗泪水,从她的眼角溢出! “剑……” 疯狂中的刘俊,不经意听到席大小姐一声蚊呐般的呼唤,纳闷之中,又见两滴清泪从怀中佳人的眼眶滑落,立时感觉出了什么,保持着准备一次性扯掉睡衣的动作,慢慢松下手来! 方青的泪水根本无法锁主。 但到了此刻,她才深深的发觉: 原来她并不喜爱刘俊,自己幼稚的回报,只能铸就永远无法补救的遗憾;对于刘俊,她只有感恩的心,并没有男女的情…… 之所以方才的**、姿意的风骚,原来是对子剑娶了公主一种最愚蠢的报复! “滚!” 刘俊泄气而恼怒地为她搭上裸露而出的大腿,铁青着脸下了床…… “阿俊我……” “从今以后,你他**再敢这么**我,勾引我,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刘俊说完冲了出去,“砰”地掩上了房门。 只剩下伤心的方青,“呜呜”的啜泣着掩上了脸蛋…… 免费:10卷40章信任之托 免费:10卷40章信任之托 “子剑此心,早已归属月儿,她今虽远去,可子剑无时不刻期待与她阴曹重聚……子剑有负公主一片痴情……” “生有何欢,死有何哀!月儿与我阴阳相隔,子剑早已是行尸走肉……但求来世与她相聚……” 方青的哭泣,并非为荣剑的辱骂而起,而是在这个时候,赵子剑病倒在公主被窝里的哀嚎字字带血、声声似泪回荡在她的脑海…… 揪心的痛,让她宛若窒息般的难过。子剑那一往情真却又疲惫不堪的容颜,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视野。无论目光注视在哪,都有这个人憔悴的身影;无论心中如何去摒弃,却怎么都甩不去那古老而沉重的压迫! 为什么我会那么疯狂?变得我自己都不清楚在做什么…… 沉浸在悲痛里的席家千金,此刻一脸的呆滞,宛若雕像般怔怔望住窗外那颗随风摇曳的梧桐…… 刘俊知道在很多席宅家人眼里,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没事别让他进客厅。所以刘俊快到别墅之时,早想到会有一大群保镖会阻止他的闯入,加之刚才又被一顿愚弄,越想越是恼火,上大理石台阶之时,紧握双拳,几乎像一阵狂风冲了进去。 没有保膘的阻拦,没有佣人的关注。整个富丽堂皇的大客厅里灯火辉煌,数盏雪亮的吸顶灯将这豪门的住宅照得宛若白昼,席成达一身灰黑地西服。端坐在面向大门的沙发上,就好像一位和蔼慈善的先知,微笑着注视气喘如牛的野小子。 刘俊懵了,怔怔的站在大门口,在席成达亲切的招呼中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你一定会来找我地……”席成达胸有成竹的一笑,端起咖啡杯意味深长地一笑,“等你很久了。” “席叔。”刘俊查着额头的汗水,皱起眉头想了半晌才从牙缝里跳出几个字来。“希望你多……约束一下你的女儿。”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席成达那微笑而深邃的目光,一直叮着他的眼睛,再想起几分钟前与方青那段缠绵,不由自主脸红了。 一揩鼻子,才闻到席家千金那浓浓的女人味依然残留在掌心,心底那无数愤怒的火苗。腾地被莫名地冲动给彻底浇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法言喻的失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席成达双手放在小腹,微微上仰老脸几分尴尬道,“我承认,她是有些放浪形骸……男女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 “我是个平凡的男人,”刘俊窝火道。“我为我所做的向您老道歉,对不起席叔,我想我该告辞了。” 说完满是歉意的站起,准备抽身离开。他有如坐针毡的难堪,不想多呆一分钟。 “阿俊,我想问你一件事儿……”席成达微微欠身。一副“你非要走我也不阻拦你”地姿态,“想陪我聊聊吗?” “席叔看得起,是我刘俊的荣幸!”刘俊旁若无人点上一只烟,坐下后把烟灰缸托在手心。 “你和青儿……从小一块长大,呵呵!”席成达微微闭上双目,“论感情,估计在韩国没人比得过你……” “感情……”刘俊隐隐觉得席成达如此的开场白,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你老有事直接吩咐吧!” “这个怎么说呢?”席成达几分尴尬的拍拍脑后的头发,“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开口……” 说到这里。满眼放射出期待地目光…… 不知不觉中。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人正说着话的当儿,冰男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毛大衣,一见刘俊,更是皱紧了眉头,一派欲言又止的别扭。 “是不是你那妹妹又出什么事了?”席成达无奈的闭上眼睛。 “她在湖上,坐在阑珊上,任何人都不敢过去。老爸,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去的时候不小心点,我看她真的会跳!” 说到这里,仇恨的面向刘俊放射出怒火:“喂!你总是说有多在乎在乎她,那么就拜托你别搞那么多事出来!” 刘俊本来就窝火,他生性耿直,听到这里,不由得虎目一瞪,腾地站到冰男跟前:“我搞事,拜托你搞清楚,管好你那个**妹妹才是真的!” “**!”冰男毕竟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有钱人家地孩子,哪里受过这样地辱骂,说着“呼”地论起巴掌就扇了过去。 刘俊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往怀里一撰! “再不放手,我要你今天横着出我家大门!”冰男只感到出奇地疼痛,自手腕处传来那被铁钎夹住的酸楚,让他浑身颤抖起来,“爸,你就看他欺负我!” 刘俊毫不示弱的直瞪住他,尽显你奈我何的英雄本色。 众保镖蜂拥近前,席成达赶紧站起:“别闹了,去看妹妹!” 说完拍拍刘俊的肩头,率先走在前面,刘俊亦很是理会甩了冰男的手跟了上去。 冰男目瞪口呆望了望父亲,想要发作却又考虑到妹妹正在闹情绪,只得偃旗息鼓,极不服气的跟了过来。 湖心亭上。方青坐在朝北的阑珊上,一只穿有袜子的脚掌向内蹬靠在红木框中,没穿袜的脚掌裸露在空气中,早被冻成通红一片。远眺黑夜中的湖光山色,她面表情,嘴里哼着一曲没有来由的歌…… 菲姨在旁,胆战心惊不时说着好话。 “小姐呀……我一口奶水一口饭把你养大……还不是指望着你长大成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听说你从英国回来后出事了。我放了带自己即将出世地孙子来照看你,我为的什么……孩子,这么冷的天,你先下来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 方青似乎没有丝毫的寒冷,一个劲悬空晃着那只脚丫…… 无意回头看到席成达一行人匆匆赶来,菲姨再也憋不住捂住鼻子哭喊出声:“老爷,快来看看你这苦命的孩子吧……” “如果不希望我跳下去。都站住吧!” 方青很是平静的一句话,却吓得众人纷纷后退。 席成达一滩双臂。沉声吩咐:“都离开亭子……” 他头大如斗见众人散去后,缓缓开口道:“现在就爸爸和你了,你想怎么样?换句话说,你要什么?” “自由……”方青含泪回眸,“爸,你应该知道,我不属于这里!” “如果我非要留你下来呢?”席成达和颜悦色中却透露出森森的冷漠。 方青一手扶稳柱头。转了半个身躯,冷笑道:“你真想我疯掉?” “我是为你好,儿哪,你先过来,爸爸对话对你说!” “我没脸见人了……”方青悲切地蒙上脸,身体微微前倾一刹那,吓得席成达猛地朝前迈出几步,却又被女儿恶狠狠的目光所震慑。停了下来。 “给我一点时间,我给你分析一下我们当前地情势……” “不听不听就不听!”方青蛮横的摇晃着头,“没有‘我们’,我是无辜的,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一切。原本都与我无关的……这对我不公平……放过我吧,爸,你若还当我是你的孩子,你就给我一条生路……” “敢问路在何方?其实路在你的脚下……”席成达眼圈微红,“爸爸那么爱你,莫非我不希望你过得开心快乐……你这算什么?啊?动不动就以死来威胁我!你母亲,应该不会那么教导你做人吧!” “那放我走!”方青眼中充满了乞怜,“我真的要疯了……” “如果你母亲知道我们地处境,她也不会同意你回中国!” 席成达怒斥一声,气得双手颤抖。大衣也从肩头滑落。 静静的湖水。随着湖面的清风泛出万千涟漪,就宛若方青那份对故国的思念。放射出让人感慨的光华,刘俊看住远远正在与方青争执不休的席成达,眉头越皱越紧…… “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都要给我振作起来!”席成达见方青一脸疑窦,“我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可是历来以诚心待人。对我的儿女,难道我还有欺诈不成?青儿,你应该是个勇敢坚强地孩子,不是么?” “爸……”方青哽咽道,“我给你丢脸了,我好不知羞耻……” “你要喜欢刘俊,爸爸其实一直没反对过……”席成达说到这里亦略显别扭,“否则的话,根本不容许你单独进他的房间……” “爸……”席家千金愕然了。 席成达难堪的一笑:“如果老爸真的那么禁锢你,根本不允许你去选择自己的所爱……如果说我现在还不算一个通情达理地父亲,那么就是对我席成达这一辈子最强烈的讽刺!” 方青原本被冻得微微泛白的俏脸,此刻一听父亲对自己方才冲进刘俊的房间一事了如指掌,顷刻红透了脸,尴尬的耷下了修长的睫毛。 “孩子你过来,你看爸的头发……”席成达含泪道,“白了那么多,为的谁?快过来,你那里好危险的……” 女儿家的羞耻心,自尊心,在此刻一起涌现,方青忽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捂上了那鲜红地小嘴…… “如果你要嫁给刘俊,”席成达微笑着鼓励,“爸爸明天就举行新闻发布会……” 方青自讽地摇头,摆出苦笑。 “如果你还觉得我是个值得信任的父亲,”席成达试探着朝前迈了一步,“就让爸爸抱你下来吧……啊?” 阵阵温馨,萦绕在心头,尽管凌厉地严寒席卷着那柔弱的娇躯,尽管挥不去的情丝依然逼人窒息,可是方青忽地发现:她,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儿…… “真有话对我说吗?可别骗我喔!”她不好意思捏捏耳垂,慢慢试着站起。 “骗人是小狗……” 父女二人相距越来越近,眼见女儿伸开美丽的双臂,席成达一阵欢欣荡漾开来之际,却见方青一个趔趄,顿时傻了眼! “咚”的一声,湖面溅起高达一丈多的水浪,无情地扑向这位父亲的脸庞…… 免费:缘来是你(大结局) 免费:缘来是你(大结局) 缘于前世今生的感情纠结,方青的精神长期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精神上,前世的记忆不断的复苏;而现实中,原田风柳一直贼心不死。而正在这样的煎熬之中,她找不到发泄情绪的所在,却开始烦躁那段几个世纪前的情结。 席成达拗不过方青的要求,只得答应她回归中国杭州。临别之际,方青忽然感觉是与父亲的永别,哭成了泪人…… 刘俊在心里默默祝福方青与荣剑,答应席成达好好照顾方青在中国的生活。但回到中国含周后却一直找寻不到方青的踪影。 方青并未回到杭州,而是转道去了江西,哀伤之时,她看透红尘万事,自责的认为自身的存在会带给亲朋无尽的灾难与麻烦,因此去到一家尼庵。但老尼见她尘缘未了,不肯为她剃度,无论方青如何苦苦哀求,大师只允许她以俗家弟子的身份暂居尼姑庵。 原田风柳在韩国和中国都找不到方青,勃然大怒。先后三次派出手下准备暗地里擒获荣剑,结果损兵折将不说,最后一次落入荣剑巧妙设下地圈套,差点被韩国警方给扣留。 刘俊又返回韩国,他不敢将方青失踪之事告诉方青的父母,而是几经踌躇,找到了荣剑告之此事。荣剑觉得这事根本瞒不住。只要青姨和席成达一通电话,那刘俊又会被视同挟持方青之人。 席成达一听这事。差点病翻当场丧命。由于不确定方青人到底在韩国还是中国,所以吩咐冰男在韩国找寻,而荣剑和刘俊则去往中国。但无论如何,短时期内不能告诉方青的妈妈。 大师与方青促膝谈心。知晓这些来龙去脉之后,觉得方青更不可能成为方外之人。都说亲情难舍,大师最后说动方青为母亲打电话报了平安。 青姨得悉方青所在之地,当真答应与女儿过一起过过世外桃源的生活。没告诉刘俊和荣剑席大小姐的所在。竟悄悄向方青所在的地方赶去。 而就在这一刻前,原田风柳吃柿子找软的捏,根据手下地打探留意到了冰男的所在,于是谎称方青在他手上,诱捕了冰男。 接着原田风柳联系上荣剑,因为他确定荣剑知道方青地藏身之地。威胁荣剑必须在一个礼拜内将方青脖子上的璎珞拿去交换冰男。并言明如果一个礼拜后看不到荣剑的东西,会剁下冰男的一只手表示“诚意”。而同时,原田风柳一行人秘密撤离了韩国。租用了一首豪华的大游艇,漂浮于中日海域的公海地段。 在刘俊的跟踪下,荣剑发现了方青地所在。并立刻告知冰男出事。但方青脖子上的璎珞根本取不下来,送璎珞无疑是送她前去……方青坚持以自己没有留恋的生命换回冰男。一家人哭成一团,无奈之下,只得让荣剑带领刘俊与阿当一行人。去见原田风柳。 荣剑等人应邀来在原田风柳的游艇,一场枪战爆发。方青也愤怒得没了体面,连撕带咬参加了战斗。战斗非常惨烈。原田风柳这边近20人的帮凶被陆续击毙,荣剑一行人中,阿当和其他保镖牺牲,阿光负重伤,刘俊从天线塔是摔落重伤昏迷,荣剑大腿也受伤。。 躲在游艇最隐蔽角落的原田风柳不得不上了甲板,死死搂住冰男的脖子,持枪威迫方青解下璎珞交换。都成了“孤家寡人”的原田还在妄想人财两得。无论冰男如何想与之同归于尽。众人都不同意,原田风柳见众怒难平。气急败坏一枪打在冰男地脚上,使得方青凄厉的叫着挣脱众人的束缚扑向原田风柳。 原田风柳将方青当作人质,差点一脚将冰男踹下海去。纠缠中,他欲放下一只小艇逃往郑妃的海上陵墓,正当原田风柳准备拉燃小艇的引擎时,荣剑奋不顾身从游艇上扑跃下去,与之一起掉落海里。激烈的搏斗中,众人只看到一只手露出海面还开了一抢,之后海面一片沉寂…… 游艇地探照灯和不少照明系统由于激烈的搏击遭受摧残,冰男死命将方青搂回了游艇,交给了重伤无法行动的阿光和刘俊。 三天之后,众人都接受了荣剑故去的事实。而方青悲伤难以平息,执意回到中国,只身前往四川,希望找到当年赵子剑营地所在地,时过境迁,她凭着记忆找到了几个世纪前的难忘之地。 为了祭奠这死去的爱情,为了更多的人不为自身难过,方青悲恸的哭喊着,要去出家,相伴青灯古佛。而在这时候,荣剑的手从身后搂住了她…… 【本书完】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