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为王》全集 作者:谁家公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 楔子 “王韵珠。接客!”老鸨尖腻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股子风尘味。 窗前,那对镜发呆的女子这才回过了神,擦了擦眼角的泪,拿出妆奁仔细在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又抹上胭脂、口红。 妆毕。镜中那个面容被毁的丑陋女子立刻转变成妩媚多情的名妓。 “王韵珠。”王韵珠对镜喃喃着自己的名字,仿佛从镜子里看到十几年前天真灿漫的自己。那时候,她虽然出身卑微只是个庶女,可好歹也是响当当的王国府孙女儿,想她倾城之颜、与世子间的竹马之情…… 大概,连老天都妒忌她吧。遭强暴,被毁容,坏事一桩连着一桩吞噬着她的生命。 门被敲响,应该是客来了。 王韵珠只能停下对过去的回味,若不是过去还值得回忆,她早就了结自己了。 “妹妹。”门外站着的不是男客,而是一个端丽优雅的少妇。 王韵珠怔了半刻,脱口而出,“姐姐……” 少妇正是王国府的长嫡孙女儿王云珠,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这王国府中的子子孙孙虽多,可要数女的就只有她和王云珠名耀京城。 王韵珠靠的是才貌。 王云珠靠的是德慧。 可至从王韵珠遭人强暴被世子家退婚,又因怀上那个孽贼的孩子被赶出家门之后、她们间便再没见过。那几年,王云珠以嫡女的身份嫁入了世子府,王韵珠却沦落风尘。 “同是两颗明珠,妹妹却染上尘埃。”王云珠感慨着,默默为王韵珠倒了一杯酒。 王韵珠心事被人提起,脸色又惨白了几分。 “妹妹,喝吧。一醉解千愁!” 像是被蛊惑了般,王韵珠一杯接着一杯灌,喝的心都碎了!她醉趴在桌上小声的哭了起来,紧紧拉住王云珠的手,“姐姐。世子是个好人,你一定要好好对他。我此生算是负了他!” 王云珠面无表情的听她说着,温柔的脸上突然绽现杀意,“我就是看不惯你们二个明明没有在一起却还互相牵挂对方!当我王云珠是死人吗?!”说罢,用力抓起王韵珠的头发然后对她灌酒,“你这个贱人!从小无论长相还是才艺都比我出色!连世子都喜欢你!我就在想如果你被强暴了呢?他终于迫于家族压力退婚可是其它王孙贵族还是觊觎你!我又在想如果你被毁容了呢……” 听着王云珠说出的残忍真相,王韵珠绝望的瞪大了双眼,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她!一切都是那个她全心全意信任的嫡姐所为!可是她已经发不出话…… 意识模糊前,王韵珠发誓,如有来生,定要她血债血偿! ―――――――――――――――――――――――――――――――――――――――――――――― 亲爱的各位美人们!师又发新文了!求推荐!求收藏!求留言!各种求!谢谢乃们!啵!q(s3t)r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她重生了! “渴。我好渴。” 王韵珠头重脚轻,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酸痛无力。她不是喝了毒酒吗?怎么还有意识?刚睁开眼发现阳光刺眼得很于是又赶紧闭上。 可一件令她血液沸腾心跳加速的事正在发生。 意识?疼痛?阳光?她不是死了吗?难道…… “渴。我渴。” 旁边不知道是哪个人在不停呢喃,可王韵珠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欣喜若狂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跳,还有!又摸了摸自己嘴,没血!动了动四肢,能动!她,她没死!她还活着! 并不是她畏惧死亡,而是她糊涂了一生在死的那一刻才彻底醒悟。 她要报仇,她要王云珠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渴……我要喝水……渴……” 是谁在一直喊?王韵珠像是初次偷到东西的贼一样,心中怀揣着秘密生怕被人发现。所以听到声音她便有些紧张,东张四望中看到河边有一个小男孩,似乎昏迷了,他在烈日的暴晒之下嘴巴干裂,毫无血色。 这是哪里?王韵珠也费劲的站了起来,可是手怎么变短了呢?她心下慌张,看了一眼之后原本站起的人又猛得跌倒下去,混身颤抖! “我的手……还有……我的脚……怎么……怎么变这么小了……” 不远处隐隐传陌生男人的呼喊,“世子!你在哪?世子。” 原本沉浸在恐惧之中的王韵珠在听到“世子”二个字之后全身打了个激灵,世子?!她再重新往河岸边看,没错,是有一个小男孩昏迷在那……等等,这河岸,这男孩,这似曾相似的景色…… 这不正是她十岁那年初遇世子的地方吗?! 王韵珠混身血液沸腾想都不想就直接朝河岸边冲了过去,是他!真的是他!虽然五官才初初长开,但眉宇间掩饰不了他的俊秀。王韵珠强忍住眼泪用手一个劲的捧起水便喂他喝。 “……谢谢……谢谢你……”连靖迷迷糊糊中察觉到有人在喂他喝水,可却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听到呼喊世子的声音越来越近,王韵珠知道就算她有多么的想再看他一眼,有多么的想和他多呆一会儿也不可以!她含着泪不舍的抚了抚他的脸颊,“我走了。”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连靖出身王族,虽年幼却有修养,有恩必报这道理他懂。 王韵珠停住脚步,背对他一字一句,“你只用记住。我是王国府的孙女儿。” 寻找连靖的侍卫很快找到了他并将严重脱水的他背回了家,待他们走了之后,躲在一旁草丛里的王韵珠这才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一颗一颗掉下。 “阿靖……” 上一世她们就是这样相遇的,当时就是因为她告诉了连靖她的名字叫王韵珠,连靖之后才频繁去王国府找她,如此才引起了王云珠对她的嫉妒和毒害。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惨被责骂 所以这一世她没有告诉连靖她的名字,只有这样才能暂时保住她自己的安全。因为她知道连靖日后定会亲自去王国府报恩,在连靖知道救他的人是她之前,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当晚。王国府的王老太君大发雷霆。 一干儿子媳妇孙儿孙女等在大厅内分二排站满了,听候太君训导。 王老太君虽七十多了但脸色依旧红润,双目炯炯有神,说起来她年轻时也是个厉害的人物。王氏一族世代文臣,官至五品郎中。从王老太师起官位大跃,为正一品的太傅。只可惜王老太师英年早逝,老太君不到三十就成了寡妇。她年轻守节,皇上感动特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王国府这些年要不是有王老太君撑着,这富贵荣华何以如此长久? “大胆!”王老太君将手中的龙头拐杖用力杵到地上,一双垂老的眸透出精光,“云珠!韵珠!今日皇上打猎你们俩中途去哪儿了!” 皇上每年春天来临之前都会去离京城不远的北严山上打猎,每次打猎都会叫身边的一干受宠臣子携家眷一同前往。图个热闹也顺带着将君臣之间的感情拉近。昨天打猎结束,可是王家的二个孙女却不见了,皇上只得将启程的时间又拖了一天派人四处去找。 云珠和韵珠二个跪在地上不敢啃声,现场一片静寂。 王夫人是云珠的娘,也是王国府的正室夫人,这个时候由她开口打破沉默是最恰当,“娘。小孩子天性爱玩。相信云珠和韵珠也知道错了。就罚她们抄写十遍经书吃斋三天如何?” “呵,大嫂。你替云珠求情我能理解,可是韵珠又不是你生的需要你猫哭耗子?还是说你看到一个有娘生的都和没娘教的一样不分轻重,担心殃及自己所以求情?”坐在王老太君旁边说话刻薄的年轻女子正是王老太君的女儿王敏,她出嫁不到三年夫君便死,此后带着女儿回到娘家住下。 王夫人被王敏这么一咽,脸色微愠,可好歹是大家闺秀,她从容一笑,“是媳妇说话没考虑。娘,孩子小,怎么教导还是由您来说。” “韵珠,你先说!”王老太君直盯王韵珠的眼,像是要看穿她的心事。 王韵珠虽然身体只有十岁可是她思想好歹也是一个近三十岁的人了,她表面慌张内心镇定。不想将遇到连靖的事情说出来,可随便编个谎言又容易被识穿,思来想去后只见她瘪了瘪嘴然后放声大哭。 一个十岁的孩子因害怕惩罚而哭是很正常的事吧? ―――――――――――――――――――――――――――――――――――――――――――――― 喜欢这篇文的美人儿们记得多多推荐支持哟!(^o^)/~师太在这里跪谢各位心地善良的美人儿了!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躲过一罚 王夫人见她哭连忙上前抱住不忍道,“娘。今天已经很晚了,不如等明天在问她们姐妹俩?” 一直跪在旁没啃声的王云珠也在这时软软开了口,“奶奶,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昨日皇上要启程之时我看到韵珠妹妹不见了,所以才四处找她因而害得所有人等,要打要骂就罚我一个人,和韵珠妹妹无关。”她懂事的话令人听了心都给化了。 王老太君听言,刚阴云密布满的脸一下就松软,语气还算温和,“也罢。时辰不早了。大家都去睡吧。” 整个王国府的,无论王夫人她们还是那些下人都如临大赦,跪安之后离去。 “娘。你看看你那二个孙女儿,才年纪轻轻就狡猾的不得了。一个装哭卖傻,一个察言观色。”王敏待所有人走之后边扶着老太君往屋里走边道,她虽刻薄,一双看人的眼睛却得到了王老太君的真传,一看就透。 王老太君闻言欣慰点头,“今夜若不是她俩临场反应够快,我倒真要严惩她们了。” “娘。她俩才这么小你就考验她们?要是将来嫁人之后和我一样丈夫死的早怎么办……” 王老太君瞪了自己女儿一眼,满腹心事道,“丈夫死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嫁一个可以让王家三代都能依傍的家族。我已经老!活一天少一天,我死了不打紧倒是将皇上赏我的面子一并带走,到时候,王国府……” 听了她的话,王敏满是自责,“娘,对不起。我当初那么任性的跟了一个没名没权的男人,非但没帮到我们王家反而……” “傻女儿。娘又如何不心疼你。只是我们王家蒙获恩泽可子孙却是越来越不争气,眼瞧王国府逐渐式微,只怕将来,我们王国府靠的不是男儿而是女儿……” 一夜无眠。 王韵珠醒来时发现枕头全被自己的眼泪给打湿了。纵使重生,可每每闭上眼睛,总能想起前世种种。 “世子。我已非清白之身,你我之间断了也罢!” “王韵珠。你当我连靖是什么人?天上地下我连靖要的只是王韵珠一人!” ……………… 纵使清白被毁、脸遭毁容、连靖还是对她情深不移,可是她又怎么忍心堂堂世子娶她一个失了名节的女子为世子妃呢?所以她才会甘心坠落风尘只为让他死心!!! 门外,响起侍女小香的声音,“小姐。” 王韵珠的娘生她时难产而死,从小她就是和侍女小香一同长大的。小香比王韵珠大四岁,今年十四。二人感情向来亲如姐妹。上一世,王韵珠因遭强暴被王老太君以败坏名节为由赶出了王府。小香执意要跟着她一起出府后被执行家法活活吊死。 听到小香的声音王韵珠立刻从床上蹦了下来,“快进来。” 小香穿着鹅黄的衣衫,秀眉清目,长的一幅很讨人喜欢的乖巧模样。她手中正端了一碗清粥和几样小菜。 “我最喜欢喝的荷叶粥……”闻着熟悉的清香,王韵珠心中百感交集。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见到至亲 小香见她如此不禁失声一笑,“小姐。你不是天天都喝荷叶粥吗?怎么今天格外的感慨?” 王韵珠有口难言。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明白重见亲人的那种心事。 “粥刚煮好,还有些烫……”小香将粥放在唇边轻轻吹,轻轻吹,那专注的神情就像对待她在这个世上最亲最爱的那个人。 “……” “粥吹凉了,小姐,你慢慢吃,我去帮你缝衣服,昨天看着你衣服都开了一个口子了。”小香嘴里说着已经找到她那一件破了的衣裳。 王韵珠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她只想抱着小香痛痛快快将前世的屈辱给哭出来。 本在安心缝衣的小香发现她在偷偷抽噎后急得叫出声来,“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大小姐又欺负你了?快告诉我!” “没有。”她哽咽。 “那你怎么哭了!” 无论小香如何追问,王韵珠始终都不啃声。 她真很想很想为自己和小香报仇,可她很清醒的明白就凭现在年仅十岁身份卑微又无权无势的她,要扳倒王云珠母女俩实在太难,想报仇更是痴人说梦! 当下只有:静待时机。 “小香。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很久之后,王韵珠哑声问。 小香一脸坚定:“我会一直陪着小姐直到我死,我死后我的魂魄也会一直守候着小姐,不离不弃!” ********** 王国府中子孙虽繁多,可真正的王家血脉却并不多。王老太君当年生了三子一女,可其中一个儿子生下来就病死了。另外二个儿子分别是王贤和王明,王贤正是王家的长子,今年四十正在离京城有几百里远的从州担当知府。他娶了王夫人一妻,还有二妾,其中一个妾就是王韵珠的娘,难产而死,另一个妾被王夫人压制着除了必要的场合几乎从不准她出现。王明今年三十六,终日吊儿郎当,娶了三妻四妾……另一个就是王敏了,带着襁褓中的女儿住在王家。其它一干子孙全是表亲,不足已提。 王家的子孙,男的从小习文武。女的从小习女德。 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他们都要上私塾,且每月都要受王老太君的严格考核,没经考核的除了挨棍子还要送到北严山上的草房里反思一个月。 “小姐。这个月学的全是女红,过几日老太君就要考核了。你女红素来出彩……”小香边为王韵珠穿针引线边在旁道,说着说着声音渐渐放低,“王家母女嫉妒心强,这次考核你万万不要超过王云珠。” 上一世,小香提醒过她很多次叫她小心王家母女,可她就是不听才落下此劫。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纺织着,“不仅是女红,以后任何一样我都不会超过她。” 听完王韵珠的话,小香眼眶一红,单纯稚气的小姐似乎一夜长大了。 “妹妹。”绣房内,王云珠放下手中的针线走了过来,方才十二岁的她穿着一件缕金百蝶的披风,年纪小小气质出众。虽然长的的确不怎么样但好歹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虚伪嫡姐 小香立刻起身为王云珠让座,同时去倒茶。 有那么一刻王韵珠真的忍不住差点拿手中的针去刺她的咽喉,毕竟面对仇人谁能冷静下来?!可她还是忍了一会儿抬头用小孩独用的甜软嗓音道,“姐姐。” “瞧你,这么用功做甚?额上都冒了汗。”王云珠满脸心疼,说着便拿起手帕为她的小脸蛋擦汗,在外人眼中此刻的王云珠就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姐姐。 只有王韵珠心里才清楚,这张假意温柔的表皮之下是一颗肮脏狠毒的心! 王云珠为她擦完汗后朝她手中的纺织望去,装做无心的问了一句,“本月的考核妹妹想好了要绣什么吗?” “凤求凰。” 小香听到王韵珠的话顿时愣住了,她为什么要告诉王云珠她要绣凤求凰? 王云珠听了王韵珠的话之后眼中闪过一抹不明情绪,随即柔声道,“都说妹妹的女红好,凤求凰的针法如此繁复复杂,妹妹可以好好绣了。” “谢谢姐姐。”王韵珠奶声奶气的回应着。 待王云珠离开小香着急的跑到王韵珠身边小声道,“小姐,你为什么告诉她……” “过于懂得隐藏才会惹祸上身。”上一世就是因为她不懂掩饰自身的光芒才遭来横祸。可她心里明白,她打小女红技巧是整个王国府公认的精致高超,就算再怎么装大家也都知道,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承认省得引起王云珠母女俩起疑。 小香似懂非懂,一颗提起心也放了下去,下刻却惊呼,“小姐!你,你的针盒不见了!” 针盒里放着金丝银线等重要刺绣工具和用料,若没有则无法刺绣。 王韵珠丝毫不惊讶像料到会发生一样,她淡定从容的纺织着手上的绣品,“去想办法弄到针盒。这件事务必闹得整个王国府中的人都知道。” 小香心领神会。 *** 王国府内的某一处庭园里,层楼叠榭,碧瓦朱檐。 这儿正是王夫人一家的住所。 “哼。她蠢。你倒比她还蠢。”只见原本虔诚跪在地上念佛经的王夫人因怒起身,瞪着自己女儿道,“跟你说过多少次害人要害的不动声色。王韵珠女红本就好,这次临到月考核结果针盒掉了。所有人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知道是你做的!” 王云珠温柔的面色微微僵硬,“娘。我错了。” 王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戳了她额头一下,“跟你说过多少次。琴棋书画这种花了时间就能学会。但心计城府却是要慢慢自己体会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王家母女俩对话间,侍女小艳从旁走出来提道,“主子别急,奴婢有一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什么办法?快说。” 小艳凑近王云珠与王夫人之间说了一句悄悄话。 ―――――――――――――――――――――――――――――――――――――――――――― 求推荐收藏留言各种求有木有!(^o^)/~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每月考核 月考核是颇受王老太君重视的一个日子。 王家世代出状元全和王家严厉的家教分不开。而月考核也是每一个世家贵族里必有的。 王国府主厅内,墙壁悬挂一幅皇上当年赐的墨宝:天道酬勤。 桌中间摆着青铜宝鼎,檀香冉冉。桌前摆着一幅上好的釉色青瓷茶具。左边是一个方宝剑右旁摆着一支和田玉所制的毛笔。寓意:文武双全。皇恩浩荡。 王老太君坐在主厅的首座之上,一派威严,苍老的手握着龙头拐杖环视底下的孙辈们。 “给祖母请安。”所有孙辈们全部跪下,声音恭敬。 王夫人在旁微笑,“都起吧。” 月考核的规矩是从男到女,王夫人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王林今年十四岁。女儿王云珠十二岁。王韵珠的娘只生了她一个,今年十岁。而另一个小妾也生了个女儿,年纪方才七岁,名唤王玉珠。这些都是王贤的子女。而王明的三妻四妾中。四妾全被王老太君赶到王国府最偏僻的庭院去住,喂了药不准生。算是认名份不认人。而另三妻中正室难产而死。只剩二个侧室分别是曹氏和于氏。其中曹氏生了一个女儿,不过已经嫁了。于氏则生了一个儿子今年十一岁,叫王司。 “王林,王司。”王夫人唤他二人的名字。 王林和王司站出,王林虽然才十四岁已生得眉俊目秀,身姿挺拔。王司矮他一截,生得是虎头虎脑,特别机灵。 毕竟王府家只有这二个香火,王老太君还是很宠爱他俩的,只见她舒服的倚在太师椅上问道,“本月都学些什么啊。” “四书。”王林答。 “兵法” 王司道。 王老太君命王林将四书通本全部背下来,又命王司拿长茅现场练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未,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王林一字不落的背完了四书,王夫人心里为他骄傲的不得了。而王司同样习得几式好招,打得虎虎生风,虽年约十一已经有了将门之风。 “好!很好!”王老太君亲自鼓掌,目光炯炯,“我要林儿习文,司儿习武是为了将来他俩文武双全,相互扶持。光文不能武,无能。光武不能文,无用。都听到了吗?”她这一番话是特意说给王夫人和于氏听的,二人虽是妯娌可这份家产却是暗相争斗的。 王敏抱着女儿坐在旁不耐烦的开口,“好啦。下面就让我见识一下你们三姐妹的女红吧。” 王云珠、王韵珠、王玉珠三人走上前,先是恭敬的朝王老太君问安,然后站起来。 ―――――――――――――――――――――――――――――――――――――――――――――― 啦啦啦啦,猜猜后面会怎么样?咳,师太又来求支持啦!O(∩_∩)O哈!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韵珠被陷害 “祖母,我绣的是富贵满堂。”王云珠乖巧说完,侍女小艳便从一旁拿了一个檀木盒子出来,只见几个丫鬟跟着小心翼翼将里面的刺绣拿出。 刺绣一点一点被展开,上面百花争艳、蝶飞蜂绕、整幅画面坤宁祥和,一展其富贵长远之势。 “整幅刺绣色彩浓郁艳丽,对比强烈,图案饱满均匀,对称齐整。金银丝垫绣的绣法更是特色之一,令绣品景物形象富有立体,形象逼真。”王敏拿着绣品细细观赏,做出评价。她虽然当年任性嫁给一个自己所爱却无权无势的男人,但好歹是王国府的女儿,当年在京城可算是数一数二的才女了,所以无论拿什么在她面前她都能品出其韵。 王夫人听了王敏的评价之后与她女儿相视一笑。这算是通过考核了。 “韵珠。你的呢?”王敏见王韵珠与小香二人在盒子里前翻后找,可找也找不着,于是皱眉问。 王韵珠急得快哭了,“回姑姑。我的刺绣好像落在了家里。能不能让玉珠妹妹先展示?” 王敏正欲说话时只听王云珠站出来,“就让玉珠妹妹先展示吧。”说罢,她冲王韵珠关心道,“韵珠妹妹,快去找你的刺绣。” 王韵珠与小香急急匆匆去找了。 “祖母。这是我绣的。”年仅七岁的王灵珠没有侍女,只因母亲只是王贤的一个不受宠的陪房。她穿着一身旧衣旧裤默默站在那儿,比丫鬟还要像丫鬟,看上去很内向。 “平、齐、细、密、匀、顺、和、光……双面绣、天啊。八大特点将技巧全部都含括其中。主题是山河永秀,立意好且针法妙。玉珠,你令姑姑惊艳了!”看了王玉珠交上的刺绣后,王敏激动异常。 众人全部朝那一幅作品望去:比起刚刚王云珠所绣的小家富丽,王玉珠的更显大气。 “玉珠年纪这么小就如此聪慧机灵,呆在那偏房里怕是屈才啊……” 王老太君刚开口王夫人便抢道,“不如就让玉珠搬去跟云珠一起住吧。她俩年纪相仿正好也可以一起玩耍学习。”说着朝王玉珠的娘看去,目含威胁,“妹妹,你说是吧?” 正在这时,王韵珠和小香赶来了。 “先看韵珠的绣品吧。”王老太君正好转移了话题。 前有王云珠的富贵满堂,后有王玉珠的山河永秀,王韵珠的绣品要怎样才能突破她们二人?只见王敏上前打开檀木盒子,展开绣品,环视了一圈后她勃然大怒。 “大胆王韵珠!竟敢狸猫换太子!” 原本热闹的厅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王老太君亲自从太师椅上走了下来,一双老眸高深莫测,她接过王敏递过去的绣品,绣的是凤求凰,就针法技巧都不输前二幅作品,可是这绣品下面分明盖了印章:御品堂。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惩罚韵珠 御品堂是京城有名的绣纺,绣品精致逼真,皇上用的很多都是从他家买的。 “王韵珠!你好大的胆子!竟从御品堂里买下一个绣品充当自己绣的!”王敏脾气火爆又是个直肠子,当即对她针锋相对。 王韵珠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吓跪在地,“姑姑。不是这样的,月考核之前我的针盒就掉了,我叫小香四处帮我借可是没有借到,想重买一个又没银子……” 她的话听似语无伦次可旁观者一听就明白。 连针盒都买不起又怎么能买得起御品堂的刺绣?御品堂的刺绣一幅价钱最低也要十两! 小香也在一边着急解释,“老太君!大小姐!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家小姐因为没针盒所以后来拿了普通的黑线绣了一幅字,我记得是放在这个盒子里了可是……” 在场人全都心知肚明,王韵珠是被陷害了。 “行了!”王敏瞪了一眼王韵珠,指桑骂槐,“你今天能狸猫换太子明天还不把这王国府给拆了!小小年纪心术不正!就算刺绣绣的再好又怎么样?”说着将御品堂的刺绣扔给王夫人,“好好收着,时刻告诫你家云珠千万不要像韵珠一样诡计多端!” 王夫人闻言,脸气的都发黑了。 “老身头有些晕。这件事就交给大媳妇处理吧。”王老太君懒得在听下去,捂住头深吸了一口气,“敏儿,我们走。对了,把玉珠那孩子带上吧,她绣的这么好身为祖母我得赏赐点东西。” 就这样,王老太君子与王敏携着王玉珠离开。其它人也鸟兽散了。 场上只剩下王家母女和王韵珠等人。 王韵珠还傻傻一个劲的哭,“大娘,这真不是我……” 王夫人现在没心思跟她纠缠这个,她不耐烦挥手道,“小艳。将她带到佛堂去闭门三天思过!!!抄写十本经书!!!” “娘。”王云珠一脸难堪的站在她身边。 王夫人压抑的怒火终于发泄,“刺绣比不上她就是比不上!耍什么计?我们娘俩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可恶的王敏!等她夺得王家大权后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王云珠低头认错,又道,“枉我们费尽心机没想到今天竟被向来不声不吭的王玉珠给抢了风头。她还真是有心机!” 王夫人又何尝不是吃了一惊,她心清楚王老太君装病是为了带走王玉珠,她一带走说明王玉珠搬去和王云珠一起住的可能性减少了。她绝对不能让王玉珠脱离她的控制,思来想去一番后,她对王云珠道,“只要王玉珠呆在你祖母那你就常过去陪着,一定不能让那小贱人暗中讨巧。” “那王韵珠呢?” “那小贱蹄只是长的比你漂亮,女红比你好,除此之外还有哪一样能超过你?”王夫人反问。 王云珠沉默。 “你一直想着要对付小贱蹄只不过是你嫉妒她的容貌和女工,长的漂亮只是暂时,说不定长大就丑了。女红好又怎样,手废了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云珠,听娘一句劝,有心计的人比长的漂亮的更具威胁。这个王玉珠,我要好好将她给治一治”王夫人别有深意道。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说她活该! 从王国府大门往东走,一路鸿图华构、曲径通幽。 老太君的住处就在东门,大门往内是一方庭院,上台阶,入内室,一方插屏在正中。插屏上是七仙拜寿的白玉凸雕。栩栩如生,仙意飘飘。 此摆是为辟邪。 “好孙女儿。来跟祖母说说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王老太君一改往日威严,满面慈祥的对怀中的王玉珠笑,还为她剥荔枝吃。 王老太君从未如此亲近自己的任何一个孙子孙女儿,包括王敏在内。 王敏在一旁泛酸,“玉珠侄女儿,你奶奶喜欢你喜欢的打紧呢。还不快跟奶奶说说。” 见王老太君对她确实是很慈爱,又见一向刻薄冷清的王敏姑姑对自己微笑,向来寡言的王玉珠终于鼓起勇气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回祖母,至从爹爹不去北门看我和娘亲后,管事在吃穿用度上苛刻我和我娘,下人也不给我和我娘好脸色看。我大妈更隔三差五的过来羞辱我娘,骂我娘是狐媚子,骂我是贱种……我们母女俩这些年过的十分艰难。” 听了王玉珠的话,王敏眉头一皱朝王老太君看去。 王玉珠提到伤心事,泪流满面,“大妈处处压制我娘,害我娘得了寒疾连夏天都要盖三床被子。我娘虽然病了却还是严格督促我习女红。她说只有在祖母您的面前展示好女红,才能出那一方不见天日的地方。为了怕让大妈知道我女红技巧好,我只得假装不会女红,手都被扎破了。”一伸手,果然白嫩的小掌心上全像蜜蜂窝一样。 “可怜见的。”王老太君心疼的说了一句,吩咐道,“来人。带玉珠小姐去我药房里擦无痕膏。真是心疼死祖母了。”临了,她在王玉珠额上亲了一口。 待下人将王玉珠带走之后,王敏摇着头道,“娘。你是得管管你那个表面贤惠,暗地猖狂的大泼妇了。还有她那个长相难看又愚蠢的女儿!居然想用狸猫换太子去陷害韵珠!害就害吧,结果被戳穿!真是蠢!” “我谁都不会去管也谁都不去过问。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保不周全,只能说她活该。” “娘。你的意思是要看着大泼妇继续害人了?”王敏很是不爽。 王老太君一脸肃重,“深门大院里难免斗来斗去,如果她们连在自己家里都斗不赢,就算嫁得再好也没用!总有一天会被其它人斗死!” 王敏听了心情有些沉重,“娘,你说的很对。或许让她们越早接触女人间的斗争越好。” “我们王国府的女儿,若出嫁,就必得霸着主母的位置直到死!否则,我不会让她踏出王家的这扇大门!” “娘……”听着王老太君一番铿锵有力充满霸气的话,王敏眼眶湿润。 ********** 王国府内的佛堂中,寂寂无人。 神台上摆放的全是王氏一族的祖先灵位,从左至右,少说也有好几百个,想到一个一个全是如她一般活生生的人,最后却没她那样重生的运气。 “感恩佛主。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王韵珠发誓此生除了报自身之仇,定四处济善,做个好人。”王韵珠跪在地上虔诚道,连磕三头。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死过一次 小香打量着四周,除了神佛灵位就没别的了,确定无人后她才返身回到王韵珠身边,一脸放松道,“小姐。我们今天不仅成功骗过了所有人还害得王云珠母女当众难堪,哈哈。” “只能说王云珠用计太拙我才找到漏洞。不过万万没料到玉珠妹妹年纪小小竟藏了一手,假以时日,她的刺绣定能胜我。” 上一世,她与王玉珠之间并无来往,只是在家宴时才见过却从没说过话,所以王韵珠对王玉珠并无任何特殊感情,彼此就像陌生人。 上一世的月考核也从来只是考核王云珠和王林、王司三人,她和王玉珠从没参加过。 这一世老太君竟改变了主意?为什么? 王韵珠暂时还没想通这个问题。 “小姐。你似乎变了……”小香望着坐在一旁沉思的王韵珠突然开口道。 “……” “你以前从不会想着要防王家母女,更不会像现在这么谨慎小心。”说实话,小香对于从前总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王韵珠突然间竟变得如此有城府,她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有一丝害怕。 “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死过一次?”小香吓到。 王韵珠闭上双眼,将前世自己所发生的一切以做梦为由全部说了出来。 小香听完一脸惊骇,“天啊!这就是小姐你昨晚做的噩梦吗?实在是太真实了!”说完她愤愤道,“可恶!虽然只是一场噩梦但王云珠竟如此心狠手辣!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她!” “这个梦就像是一个预言在提醒着我以后对待她俩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所以,梦醒之后我比从前更加小心。” “……原来是这样。”小香彻底松了一口气,心中对她那仅有的一丝疑惑也烟消云散。 “你也一样,以后对王家母女俩要提高警惕,否则咱俩后患无穷……”王韵珠用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道。 小香安慰她,“小姐。不会的。王家母女只是嫉妒心强,还没疯到要去谋财害命。” 王韵珠冷冷一笑,“世间的一切都有可能。” 正此时,门外突然有响动,二人均提高了警惕。 “谁。”小香打开门时发现原来是送饭的下人,对方送完饭后就急匆匆离去了。 王韵珠跟着走到门口,一脸凝色,“他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小香也忧心忡忡,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可万一听到的话…… “立刻跟踪他。”王韵珠当机立断。 ************ 京城中有二大世家鼎立。分别是:王、赵。 王就是王国府,世代为臣,忠心耿耿。家风更是清廉有德。 赵就是赵国府,世代经商,富甲天下。连皇帝见了他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这二家世代昌荣难免被人拿出来比较,赵家虽未出一个官可是赵家的大女儿却是嫁入宫中做贵妃。唯一不同的是王家忠于皇上,可赵家却和丞相一党。 二大世家,不相为谋。表面的平和之下难免暗藏汹涌。 “这次赵家二公子大办喜宴。到时达官贵人不在话下。本来是应该大人去的,可是你们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场合没见过?这次我就带着林儿、司儿、云珠、韵珠、玉珠她们五个去,小孩子总是要见见世面才能长胆量的。”王老太君躺在塌上眯眼道。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韵珠装傻 王夫人嘴上说是,可心里却是极不痛快的,要知道以前这种大场合老太君只带王林和王玉珠二个嫡长孙和嫡孙女儿去的,那些个庶出的带去干什么? “既然娘都说完了,大嫂,你还杵在这里干嘛?别妨碍娘休息。”王敏说话是从来都不让人痛快的。 “是。媳妇退了。”王夫人强忍满腔怒火退出。 王国府的东门是王老太君居住,南门是王贤一家人居住,西门是王明一家人居住,这北门全是一些不受宠的的小妾们和下人们住的地方。 王夫人领着几个侍女怒气冲冲向着北门众多庭院之一的秋水院里走来。 “姐姐……”王玉珠的娘看到是王夫人之后,吓得立刻从床上爬了下来,她身子本就虚弱现在已经很少下地了。 王夫人根本不拿正眼她,“这次赵家二公子的喜宴老夫人发话了。叫我带着云珠、韵珠还有玉珠一起去。”见王玉珠的娘听到此话后狂喜的表情,王夫人心中更是不悦,她冷眼盯她,“如果我发现玉珠在赵国府中有任何“活跃”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小艳便揪起玉珠的娘衣领,左右开弓的扇她耳光。 “啊……”惨痛之声传出。 王夫人冷眼看着被打倒在地的玉珠娘,一字一句威胁,“还有。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十日之内必须让玉珠去我那里住,如果十日之后我发现玉珠还呆在老夫人那里。”说罢,一脚狠心踩到玉珠娘的背上,“中年丧女,你也不想的吧。” 那阴冷的语调像毒蛇一样爬到玉珠娘的心里,她早已顾不得疼,一个劲儿的求饶痛哭,“贱婢不敢!贱婢一定让珠儿老老实实,不敢造次。姐姐,求你千万手下留情!” 王夫人警告完玉珠的娘后,一行人神神气气的往南门方向走。 “夫人。要不要去提醒提醒王韵珠?”小艳在提道。 王夫人眸中精光一现,原本朝着南门方向的步子转而朝北门的偏院走去。 在王国府中只有嫡女才能住正规正矩的正房。而庶女或是不受宠的小妾统统是住在北门里面。所以王韵珠的住处和王玉珠的住处只隔了几千米距离。 “糟糕,小姐。王夫人来了!”小香本来是出去打水的,可是远远的就看见人群过来了,她立刻赶回房间去通知。 原本正在看书的王韵珠立刻收起书本。 王夫人进王韵珠的住处时,第一眼看到的是躺在门口处打瞌睡的小香,口水都流了出来。没规没矩的,不过她阻拦了要上前教训她的小艳。又往里走,发现王韵珠更是夸张,现在还没到三伏天,她竟将裙子拉到大腿处躺在椅子上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韵珠。” 王韵珠回头一看是王夫人,立刻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盘子掉到地上摔了,人也差点摔个狗啃屎,狼狈不堪,惹得一众下人发笑。 王夫人眉毛一皱,脸上神情却是闲适,“明个儿跟着老太君一起去赵府。” “是是是。”王韵珠一边应着,一边擦嘴边的沾的粉沫儿,样子既呆又傻。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参加婚宴 这种货色除了长的好看实在不足挂齿。王夫人摇摇头连看都懒得再看就带着下人们离开。 “小艳,去找二件像样的衣服和饰品送给韵珠和玉珠。” 小艳无比惊讶,“夫人,为什么?万一她们风头盖过了小姐呢?” 王夫人一脸淡定,“就算我不送,老太君肯定也不会让自己的孙女丢自己的脸。与其让她找人为韵珠和玉珠化妆。还不如自己找人。” 听了她的话,小艳领会其意,“定不让夫人失望!” ******** 是夜,月色清明。 整个王国府一片静谧,连一个虫子的声音都听不见,因为即使是在晚上也有专门捕捉虫儿的家丁,为的就是给所有主子一个好好安睡的环境。 王韵珠一个人漫无目地的在府内走着。 ……………… “韵珠,我要娶你为妻。” “可是世子,你才只见过我一次啊!” “一次足矣。” 那是连靖第一次吻她,也是在这个地方,王韵珠停下步子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一棵参天银杏树。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阿靖。你在哪里。 阿靖。我好想你。 就在王韵珠陷入伤感的往事中时,一阵压抑哭声引起了她的注意。王韵珠迅速擦掉眼泪恢复警惕,一步一步朝哭声方向走去。 是谁?半夜竟在王府内哭泣? “娘。那恶妇居然又打了你!她怎么下得了手!你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好孩子,娘不怕,只要你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离开这里……娘……娘就欣慰了。” 王韵珠透过草从看清那躲在竹林间哭泣的人正是王玉珠母女俩。 幼小的王玉珠卷缩着她娘亲怀中抽噎地哭,“娘。那恶妇打你就是因气我住在祖母那儿,我不住了,我回来陪着你,孩儿受不了看着那恶妇一次又一次欺侮娘亲……” 她娘也是泪流满面,却直摇头,“不行,玉珠。娘的一生算是毁在了她手上,可你不能,你一定要乖乖听祖母的,在这个王府能保护你的人只有你祖母!你要获得她的宠爱然后嫁入豪门,远离这个狼虎之地!” 又是一对被王家母女残害的人。 其实上一世她与王玉珠二人并无交集,因为大家都是身份低贱的庶女,平日里总缩在各自的角落。仅见过几次面也不熟悉。后来她被赶出王府就更无联系了。 可今晚看着年仅七岁的王玉珠和她虚弱的娘亲抱在一起痛哭的画面,王韵珠的心便狠狠抽痛起来。她想起了她那从未见过面便因生她而难产死去的娘亲。 娘,你若活着,也会拼尽一切保护我吧…… “玉珠妹妹,你和你娘亲都不会有事,因为,我不准你们有事。” *** 赵家二公子大婚当日。 天还没亮王夫人就命侍女好好打扮王云珠,整整用了三个时辰,待出门之时只见。 王云珠身着二色金百蝶穿花的月白纱裙,脖戴一窜澄亮亮的碧玺,梳着螺髻,更衬托得她冰肌玉骨,恍若春半桃花,明媚动人。虽然年仅十二岁,已隐隐有了少女的青春朝气。 “螺髻凝神晓黛浓。”王老太君看到她之后吟着诗句,连连赞好。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明争暗斗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礼数也都周齐了。 只见王玉珠穿的是一个较为稚气的粉色长裙,梳着双角辫,看上去文文静静。至于王韵珠,穿的和王玉珠一样,只不过裙子的颜色是水绿色的。看上去也很有朝气。而且二人的脸上都抹了厚厚的红胭脂,眉心还点了一颗朱砂,扮相虽然可爱却有些俗气! 和王云珠的亭亭风姿相比,她俩活脱脱就像乡下来的小毛孩一样又土又滑稽。 王敏在旁漫不经讽刺,“大泼妇真是有心机,自己女儿穿得花枝招展,可另二个却偏被她安排穿的如此幼稚可笑。” “她要是连这种心思都没,有什么资格当我们王家的大媳妇?”比起她,王老太君十分淡定。 “我来扶你。”上马车时,王韵珠见王玉珠三番四次都上不去,便主动道。 王玉珠有些诧异,眼眶很快红了,小声道,“谢谢韵珠姐姐。” 因为是出席的赵国府的喜宴,带多了人不好,所以王老太君只带了自己的五个孙儿孙女另加二个侍女以及王敏。其它人一干在府里等着。 车轮滚滚,踏在这繁华的京城走道上,很快吸引所有百姓的围观。 “好气派的马车。” “好奢华的排场。这不正是王国府的人吗?” 听着外面百姓的啧啧称赞声,王云珠心里很是骄傲得意,在瞥了一眼她的二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假装惊讶的关心道,“二位妹妹,你们到时该不会被人误以为是我的丫鬟吧?” 听了她的话王玉珠脸色一白,低垂着头不敢啃声。 王韵珠一脸天真无邪道,“姐姐,只要到时别人不会以为我俩是你女儿就行!” 王云珠气得脸颊抽搐,却只能保持优雅道,“真是看不出来,二妹越来越幽默了。” 就在她俩针锋相对间,一个温和好听的少年声音响起,“好了!妹妹,你们不要吵了。”说话的人正是十四岁的王林,他此刻虽微蹙着眉,也难掩一身淡雅气质。 听了他的话王云珠更是火上心头,“哥!似乎我才是你的亲妹妹。” “大姐,你是大姐怎么能不和妹妹生气呢?”坐在一旁虎头虎脑的王司也看不过去了。 见所有人都说她,王云珠气得混身直抖。 王韵珠也在一旁眨巴可爱的眼睛,“大姐最善解人意,又怎么会跟我们生气呢,是吧,大姐?” 原本快要气爆了的王云珠吃了干瘪,怒哼几声不再说话。 ******** 赵国府。 朝外看殿堂楼阁,万顷琉璃;往内走高亭大榭;茂林修竹。 令人看了脑中不觉浮现二字:气派。 王老太君一下马车便和赵国府家的老太君进屋聊天去了,满府的达官贵人,千金子弟。光是那上等的绫罗华裳和珠宝碧玉都快晃瞎了人的眼睛。 “你们几个自由活动去吧。被人问起就老实的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有一点,不能丢咱们王国府的脸。”王敏嘱咐过她们几个后就与她那些姐妹们聚会去了。 现场只剩下王云珠、王韵珠、王玉珠还有王林与王司五人。 男孩子毕竟大胆,他俩很快找到年纪相仿的小伙伴们玩耍去了。 “咦。这不是云珠吗?”来者正是赵家的主人赵老爷,云珠十岁生辰的时候他去过所以认识。只见他华服在身,说不出的气派。 王云珠立刻甜甜一笑,“赵叔叔好,今天是哥哥的喜事,云珠提前在这里恭贺哥哥能早得贵子,赵家再添一丁。”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幸灾乐祸 众所周知,赵老爷是最重男轻女的,听了王云珠的恭贺赵老爷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连连赞道,“不愧是王老太君的嫡孙女,说起话来一点也不怯场不停顿,这胆量倒和年轻的王老太君很像。” 说话间,另几个看上去身份不凡的年轻男子也走了过来,他们年纪都不大。 知道她们都在想方设法的套关系。王韵珠不露痕迹的离开了。 她不想攀任何贵人,也不想抓任何机会。 因为,她早已心有所属。 “打!打!使劲儿打!” 前头园子里似乎有人在打架,往前走,正是几个公子哥模样的小少年围在一起,个个精神亢奋,振臂呼喝。本来是不想去看去凑这个热闹的,可是当她发现被打的那个人好像就是王司的时候,为人姐姐的责任感令她立刻奔上前去。 “揍死这臭小子!居然还敢跟老子还嘴!”一个穿着黑色绸缎,长着一双狭长凤眼,看上去邪里邪气的少年正骑在王司身上打骂道,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轻狂样显然是一纨绔子弟。 王韵珠暗中咬了咬牙。 就算是他化成了灰她也认得!他正是赵府的三公子赵世则,上一世她无论做什么他都跟她做对!她往东他就要去东边堵住她的路,她往西,他就把西边路给封死。 总而言之,她俩之间的仇上辈子就结下了! 王司眼睛都被打肿却仍不认输,呼哧呼哧的凶盯着他。 王韵珠推开围观的一干少年,上前大声呼喝,“放开他!”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上前一把拉住赵世则往旁边就是一推,然后扶起王司。可惜她太年幼,那一推根本就没多大力气反倒害得她自己差点跌倒。 “妈的!这是从哪冒出的丑八怪,吓死老子了!”赵世则看到她脸蛋上搽的二坨红色很是窝火,回答他的是一记耳光,只是王韵珠个子矮他许多,所以那一耳光根本没碰到他的脸只是手指头在他下巴划了几条指痕。 “别以为自己是赵家公子就了不起……”说到一半王韵珠立刻闭上嘴巴,她真是太冲动了! 果然,赵世则放下她打他一耳光的事,反问一句,“你怎知老子是赵家公子?” 那个时候,王孙公子哥都是在家足不出户的,就算是出去也是和身份与他相当的人见面。王韵珠上一世身为庶女,从没有那种见面机会。她第一次知道赵世则是谁的时候已经是她十五岁与世子定亲的时候了。 王韵珠知道在这样僵持下去自己会闯祸,直接扶着王司就要走开。 “老子问你话呢!”赵世则上前就要抓住她。 她想都不想一个耍手谁知无意间将他脸打了一耳光。 赵世则从没被人打过,而且还是当众被人打二次,他愤怒的像头小狮子挡在王韵珠面前咆哮道,“你今天要不说你是谁老子就弄死你!” 所有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一个个吊儿郎当,幸灾乐祸。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连靖现身 王司毕竟年纪小有些怯了,偷偷拉着王韵珠的衣袖。如果是上一世的王韵珠肯定怕可是这一世她好歹也是一个三十岁人的思想,只不过身体是十岁的,要她去怕才十四岁的赵世则?不可能! “那你就弄死我吧,反正我打也打不过你,骂也骂不赢你。”王韵珠脸上毫无惧色,才十岁的绿衣小女孩,眼神清明透亮中写着倔强。 周围不怀好意的人开始起哄、吹哨。 赵世则实在是下不了台,他粗鲁上前直接就要扯她头发,“你这个丑八怪以为老子不敢打你是吧……”他手才伸到一半时被另一只手给捏住。 现场悄然无声。 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白衣小少年优雅站在那儿,乌黑的发束冠,冠下一双漆黑如星的眸正含着笑意盯着赵世则,虽然他在笑可身上却有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 正在所有人诧异他是谁的时候,王韵珠却失神的喊出了他的名字,“连……靖” 连靖听到王韵珠喊他,灼灼的眼神立刻向她望去。 王韵珠心猛得一沉,她又冲动了! “一对狗男女!”赵世则就在这时重重的冷哼一声,松手离开。他似乎很火大,一脚踢飞了几个花坛。 其它看好戏的人一见连靖来了,全吓得作鸟兽散。 很快四下无人只剩她和他,王韵珠心跳快的几乎要听不见声音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久留,万一被发现她与他站在一起,对他是没有任何威胁的,可是对于她只怕又要引起王云珠母女的监视了。 “你没事吧……”连靖开口。 “谢谢你。”王韵珠强忍住想要多看他一眼的欲望,拔腿就要跑。 可是他却伸手拦在了她的面前,迫人的气势也温和了许多,“等等。” “我还有急事……” “你东西掉了。”他张开手,只见那温润的掌心正静静躺着一只碧玉耳杯。 王韵珠觉得呼吸都困难了,愣愣盯着他,有那到一刹那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去握住他的手。可是……可是不能…… “哥哥。他们说要揍我韵珠姐姐。”是王司!他带着王林往这边来了。 看出她脸上的紧张表情连靖以为她还在畏惧赵世则,于是温言安慰,“你不要怕世则哥哥,他虽然顽劣但人却不坏。” 一直紧张的王韵珠却冲他脱口而出,“我只信你,其它人统统不信!”说完朝竹林处狂奔了去。 我只信你,其它人我统统不信! 连靖站在原处若有所思,他似乎今天才第一次遇见她…… “喂。你有没有看到我姐姐呀?穿着绿色的衣服长的很好看。”王司看见连靖站在那边连忙问。 王林定睛一看,不得了,眼前少年不正是连侯爷家的世子吗?因为从小跟着王老太君常出席这种场合,所以但凡有些身份的人他都认得。当下赶紧行臣子之礼,“见过小侯爷。”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故意找茬 “不必虚礼。你们快去找她吧。”连靖举止得当,既不高高在上又让人心存敬畏。 王林忙谢过礼然后带着王司往四周找去了。 王韵珠一颗吊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见连靖还朝她躲着的地方看,王韵珠又羞又急,起身就往前面跑。 “不用跑了,前面是一堵墙。你往左方向直线走就能到大厅了。” 听到连靖的声音从后面淡淡响起,王韵珠羞的差点直想将自己找个洞埋起来,她捂着脸就往左边跑了,结果还是撞到…… “她都左右不分的么……”连靖皱眉,唇角却若有似无的一笑。 **** 王韵珠刚一路没命气喘吁吁的跑到大厅时就听到王云珠温柔的声音,“妹妹。我们在这。” 王云珠会对她有这么好的语气? 果然,等王韵珠抬头时才发现所有人都就座好了,就只剩下她一人狼狈出现。 “来了就好了。开席吧。”只听赵老爷一声,鞭炮锣鼓又热闹的响了起来。 男人们喝酒的喝酒,庆祝的庆祝。女人们聊天的聊天,说笑的说笑。 这赵家二公子的婚宴办的是华丽又不失气氛。 只是…… 王韵珠望着与她同桌吃饭的的赵世则,真是难以下咽。可谁叫刚才王老太君吩咐所有的小孩子都坐在一起呢? “姐姐。我给你留了一碗饭。”王玉珠小声道,体贴的将为她留的那一碗饭送到她面前。 王韵珠意想不到,很是感动,“谢谢妹妹。” 赵世则一脸阴郁的朝王韵珠方面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王云珠早就知道赵世则是赵府唯一一个没成婚的公子。上次皇上打猎的时候她正是因为看见赵世则一个人在树林里猎鹿所以尾随想找他搭讪,结果后来却跟丢了。今天在她出门之前她娘就已经再度吩咐过她了,得跟赵家三公子好好“培养感情。” “赵……”王云珠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赵世则往王韵珠方向走去。 “这丑八怪是谁啊?长得一副令人叹为观止的辟邪面孔!如果头顶在插三柱香就更妙了。”赵世则吊儿郎当的走到王韵珠旁边,一脚踢在王玉珠身上示意她滚。然后他光明正大的坐了下去。 本来好好吃饭的一桌都停了下来。 “在我头上插三柱香不如在你嘴里塞一把糠。”王韵珠说着,立即将被踢到地上的王玉珠扶了起来,王玉珠性子本就文静怯弱,吓得直摇头不敢说话。 周围先是一静,然后所有人都捧腹大笑起来。 王司担心的看着可王林却不准他开口说话,这赵家的三公子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性子乖张。要是王司出面说到后面可少不了一顿架要打。身为王家的长孙,王林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赵世则还从来没有在一天之内被同一个人打了二耳光又咽得他说不出话,她把他这个混世小魔王的怒火给彻底激发了,只见赵世则怒极反笑,“不错。不仅长的辟邪还牙尖嘴利,本少爷呆会儿就去跟我爹说要讨了你回来做二房,往后日子定有趣极了!”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要娶韵珠 一听到他要娶王韵珠,王云珠可就急了,她只得压下心头妒火笑语盈盈的站起来道,“世则哥哥,你不要跟二妹气。她说话向来都是不讨喜,来,吃一块桂花糕吧。” 赵世则丝毫不领情,仍紧盯着王韵珠,“你今天要不跟本少爷道歉本少爷连你和你祖宗十八代都不放过!” 就在众人都捏了一把汗的时候…… “对不起。赵公子。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王韵珠突然站起来字字分明道,说完,还像模像样的跟他鞠躬致歉。 这下轮到赵世则傻眼了,他没想到一个刚烈如马般的女子这会儿竟温顺像绵羊。 “赵少爷,世子请你过去喝酒。”连靖的属下从隔壁桌走了过来邀请道。 赵世则脸色不悦的站在那儿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气氛渐渐有些凝固了。 就在众人都捏了一把汗的时候,赵世则突然对王韵珠冷冷警告一句,“来日方长!” 人一走,气氛就轻松多了。 王韵珠虽然表面镇静的吃着饭菜可是拿着筷子的手却一直在抖,刚刚,连靖派人为她解围。 他总是那样体贴她,总是会出其不意的帮肋她。 如果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会变的,她相信唯独他对她不会变。 王云珠本来见赵世则只跟王韵珠说话心里就有气,正好借他们全离开的这个当口咄咄逼人的问,“王韵珠。今天下午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一个下午都不见人影?” 王司就在这时插嘴,“我跟人打架!是韵珠姐姐替我解围的!” “没让人你说话!闭嘴!”王云珠正气在头上,想也不想的吼了王司,一双漂亮的眼睛却还微笑看着她,“王韵珠。你没听到我问话吗?” 王韵珠咕噜咕噜的喝着汤,“祖母说过,食不言,寝不语。” “你……”王云珠差点被她这句话气得咽死。 王敏不知何时靠近,一脸美丽的脸蛋上满是怒气,“吵什么吵!在别人家门口上演自己人打自己人是吧?!还懂不懂规矩的!” 一番话,这才令她们乖乖安静。 “吃完了马上回府!老祖宗有话要问!” ********** 赵家宴毕。 意犹未尽的高官贵人们受赵老爷的邀请留在府中呆一晚,观赏美歌艳舞。 “老身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改日定再上门与你母亲好好一聚。”王老太君边朝府外走边对一路送她的赵老爷道。 赵老爷虽在皇上面前都有几分面子,可面对王老太君却是毕恭毕敬,“是。侄儿随时恭候太君来临。” 赵府门外早侯着一列一列外型奢华的马车,奴才们全站在马车前,拉起门帘等候主子。 王老太君与王敏和几个侍女纷纷上去。 “回老太君。有一个马车的车轮坏了,只怕行驶不了。”一个侍女神色急切的向上汇报。 王老太君正要说什么,却听到赵老爷主动道,“如老太君不弃,侄儿刚好有一辆空出的马车。只是马车只能坐四人。” 王云珠本来就忍了王韵珠一下午的气,这下终于轮到她报仇的时候,“祖母。不如就让韵珠妹妹留下一晚吧。今日见韵珠妹妹与赵家三公子交谈甚欢,想必她也是愿意的,对吧,妹妹?”说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王韵珠。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上去揍他 王韵珠知道王云珠今天忍了她一天,她索性就让她发泄发泄,要知道仇累积在一起报可是很恐怖的,这一点,她日后定会让王云珠刻骨铭心的记住! “我年纪小,我留下来吧。”一旁沉默不语的王玉珠突然道。 见王玉珠开口知道她是想帮自己,可是王韵珠又怎么忍心看着王玉珠留在赵府受赵世则的欺负呢?王云珠狠狠瞪了王玉珠一眼,谁敢坏她的事儿她就让谁活不痛快! 就在大家心思各异的时候,王敏直爽刻薄的话从里头传出,“既然个个感情如此深厚就全留下!”言毕对赵老爷道,“赵哥,马车我们回头就叫人来修,我娘身子不好,就先行一步了。” “姑姑!”见王老太君和王敏竟就这么走了,王云珠脸上那报复的笑还没散去整个人就呆住了。她愤愤的捏紧衣袖,祖母怎么能将她这个身份尊贵的长孙嫡女和那些低贱的庶女安排在一起呢?! 赵老爷站在台阶上冲她们几个笑道,“乖孩子们,你们祖母明天就会来接你们。今晚还有烟火会和歌舞表演。谁想看?” “赵叔叔。我陪您一起看吧。”上一秒才怒愤难平的王云珠,这一秒已然变成乖巧讨喜的小女孩了。主动搂着赵老爷的手就像是他自己的亲孙女儿一样亲热。 只剩下王韵珠、王玉珠、王林和王司四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 赵府的夜和王府的夜大为不同。 平日里到了戌时一刻的时候,她们用过晚膳向王老太君请安后便沐浴就寝去了。整个王国府也是万籁俱静,气氛十分适合入眠。可在赵府…… “哇!韵珠姐姐,你看,好壮观热闹的一条舞龙队伍啊!”王司毕竟还只有十一岁,正是贪玩爱闹的年纪,加之又是个男孩子,看了难免兴奋。他虽然大王韵珠一岁,可他平时习惯性喊王韵珠姐姐,大家平时听着习惯也就没人叫他改口了。 王玉珠是女孩,性格又内向,越是热闹的地方她越是怕越是想躲。 王韵珠见状便对身边的王林道,“哥哥,你看着司弟,我带玉珠妹妹去别处了。” 虽然王韵珠与王林同住一个府邸,但两人平日从无交集就算交集也几乎没怎么说话。 “好。”王林望着眼前一身绿衣清素的王韵珠,淡淡点头,待她们走时又补了一句,“记得注意安全。” 王韵珠回眸一笑,“是。” 她回眸的那一刻,乌黑的发丝迎风飞扬,舞龙的灯火刚好在四周璀璨,映衬得她一双明眸似天上星星,璀璨明亮,特别勾人。 “老子就知道她是那种仗着自己长的像个妖精就四处勾搭男人的风骚女人!”假山之上,赵世则一脸厌恶道,凤目微眯,小小年纪已显露出几分风流不羁。 坐在他旁边的几个公子哥流里流气的笑道,“男人不就是喜欢这种。” 赵世则听了之后火气更盛,一脚踢中其中一个,“去,上去揍他。”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给老子追! “揍谁啊?”那人莫名其妙。 “两个都揍!”赵世则发泄般恶狠狠道,说完身子轻盈一跃进便跳了下来朝着王韵珠离开的方向跑去。 在去往赵府厢房的一路上,窗明几净,兰桂馥郁。 王韵珠虽然上一世有幸见过,但这一世在重见也难免在心里赞叹,赵府的气派堂皇不输王府。 “姐姐。”一路上沉默不言的王玉珠突然开口。 “怎么了?” “……”王玉珠抬起一张稚气的小脸蛋看着她,紧咬着唇小声道,“姐姐为何三番四次帮我?” 她与她之前从无交集。 王国府姬妾儿女诸多,加之府又偌大,等级之分更是疏远了人与人间的关系。所以尽管一起这了这些年,但她们彼此却如陌生人。 王韵珠弯下身子轻抚她的秀发,声音温柔,“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想!”王玉珠想都不想便道。 王韵珠笑了,但她不会告诉王玉珠之所以对她好是因那晚看见她们母女抱头痛哭,是的,她动了恻隐之心。虽然她知道光是对付王家母女她已经够呛,若还要护玉珠母女更是加大她的包袱。可是…… “这世上所有善良的人都该得到保护。更何况,你是我的妹妹。” 听了王韵珠一字一言类似承诺的安抚,王玉珠眼中泛泪,“可是,我不是你亲生的妹妹。” 王韵珠正打算继续说下去时,发现赵世则不知何时竟领着一帮人往这边大摇大摆走过来。她想喊王玉珠离开可是已经来不及。 “丑八怪,咱们还真是有缘。”暗夜下,赵世则一身黑衣,神色的清冷桀骜,活脱脱像是危险靠近的秃鹫。 王韵珠不动声色将王玉珠护在身后,一字一句,“我有名有姓。” 像是听到极好笑的话一样,赵世则轻挑眉梢,“有名有性?以长的令人受惊令人备感压力的丑陋为名?以雌雄不分疑似男女同体为性?” 跟在他身后的其它几个公子哥儿哄堂大笑。 “姐姐……”王玉珠小心翼翼的扯着她的衣角,有些担心。 王韵珠一脸无惧,她步步走向赵世则,清灵的双瞳直直逼视他,被她这样紧盯着看不羁如赵世则竟有些不自然了,只听她张嘴,“你……” 话说到一半却卡住,赵世则凤目微眯。 “你……”王韵珠顿了一会儿只见她迅速将赵世则用力推后一推,下刻,她返身立刻牵起王玉珠的手便大喊,“快逃!” 事件快的那几个浪荡公子哥儿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见被推到花坛边头撞出血的赵世则咬牙几乎是要杀人了一样吼出声,“给!老!子!追!” ―――――――――――――――――――――――――――――――――――――――――――――― 哈哈哈,傲娇的小赵赵发飙了哟!咳,美人们快拿推荐票砸死他!O(∩_∩)O哈!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闯了大祸! 本来回房睡觉结果中间演变成你追我赶的打架游戏,王韵珠带着王玉珠跑到一半便叫她先从另一个隐秘的方向跑了,她自己则往容易被发现的地儿跑,跑啊跑,看见一间房她想都不想就直接逃进去了。 “你们几个滚开,老子亲自收拾她。”赵世则追到门口脸色阴沉道,头上的血染红半边脸,看上去血腥又有令人恐惧的美。 紧闭的门被再度推开一次,暗夜中,发出沙哑的咯吱声…… 王韵珠躲在屏风后面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这个赵世则是活脱脱的恶魔。上一世拜他所赐她几次受伤差点命都没了。他是那种脾气一上来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放过的人! “王孕猪,老子数到三,如果你再不出来就别怪老子将你打成残废然后卸掉四肢装进鱼缸日夜观赏。” 听到这恶毒的威胁,王韵珠上辈子忍的窝囊气这一刻全部发泄,“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可惜在这之前你已经被我用针缝住嘴巴眼睛鼻子耳朵然后在你天灵盖砸个洞,让你品尝七窍流血是什么滋味。” 赵世则闻言不怒反笑,“是么?” 王韵珠懒得理他。 夜色流转,窗外就在这时放起了烟花,一朵一朵,绽放如莲。 “好美!”外面专来人们的赞美声和尖叫声。 他俩皆看得出神,暂时忘了刚刚的不愉快。 王韵珠的思绪也飞到了她与连靖定亲的那一日,也如今夜般烟花璀璨通明,整个京城不眠不夜的热闹庆祝。 “韵珠,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妻。” “连靖……” “嘘,以后喊我阿靖。” 阿靖,泪水沿着眼眶决堤,正是她们定亲的那一晚她才惨遭陌生男子强暴,种种情形萦绕脑海,加之烟火绽放时影子倒映窗上仿佛那陌生男子又重新出,王韵珠不受控制的尖叫出声:“不……不要过来!” “王孕猪?”赵世则皱眉,朝她方向走去。 王韵珠惊恐万状,不断后退,“不,别过来!不要过来!”退着退着后背不知撞到了什么才刚回头整个人就被迎面飞来的赵世则扑倒,落地的那一刹那她似听见瓷器摔碎的声音,紧接着门外开始一阵骚乱。 “滚!快马不停蹄的给老子滚!”在她吓呆的时候,被她压倒在地的赵世则恶狠狠道。 王韵珠有那么一刹的犹豫,可犹豫之后也顾不了这么多,踉跄逃了出去。 就在她前脚刚逃出去,后脚这间屋子便被赶来的家丁们重重包围,所有歌舞烟花声音全部停了。整件事情快的只不过几个眨眼间。可见赵府处事效率之快,对待安全之谨慎。 望着赵家老爷怒气冲冲的进了房间,王韵珠心头微紧。 赵世则,应该……没事吧? ********* ―――――――――――――――――――――――――――――――――――――――――――― 打滚求推荐打滚求推荐打滚求推荐打滚求推荐打滚求推荐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心在滴血 天还没亮她们就被赵府的管事送出了门外。 “哥,你脸怎么了?”王云珠看见她哥王林的脸上全是淤青后关心道,一双白净的手还伸去探他脸上的伤。 王司也捂住下巴的伤气呼呼道,“还不是因为……” 王林打断他的话,“都别说了。”说完看了一眼其它陆续离开的客人,眉心微皱,“昨晚赵府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一些客人昨晚就被送走,今天也对其它人下了逐客令。” 赵世则应该没事吧?王韵珠站在一边想着想着又想到他昨日骂自己丑八怪的那些事,心一狠,怪他有没有事!有事也是他自己活该!如此一想心里舒服多了。 管事送完其它客人后有些抱歉的来到她们面前,“各位小姐公子,只剩下最后一辆小马车,你们就将就挤挤吧。” “哪里。我们打扰一日多亏赵府款待,虽不知赵府昨日发生何事,但有何事我们王府定出手相肋,决不迟疑。”此刻的王云珠就像瞬间长大,一副王家接班人的嫡孙姿态,说话进退有礼,分寸得当。 对于王云珠的演技,王韵珠向来是给一百分。 “闻王国府的嫡长孙女儿王云珠懂事可心。今一见,果不其然。”赵老爷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一脸夸赞,还将她们送上了马车。 是错觉吗?为何王韵珠觉得赵老爷一脸杀气的盯着她看? 返回王国府的路上,经小街,穿大道。 小马车只能载下四人可现在却有五人坐在里面难免一番拥挤,王林主动抱着王司坐,王韵珠也抱着王玉珠,王云珠坐在中间,俨然一车之主。 “请问,里面坐的是王国府的公子小姐吗?” 马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下,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王云珠礼貌开口,“是。请问你是?” 外面那陌生男子答,“我是连世子的属下,他马车就在你们马车后面,见你马车狭小你们坐着应当会拥挤,所以吩咐小的来邀请云珠小姐过去坐。” 连世子。连靖。当朝连侯爷的唯一儿子。 王云珠激动的心都快从胸口蹦了出来,当即优雅从容道,“那就劳烦世子了。”说罢,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柔声道,“弟妹们,你们乖乖坐着别闹腾,马上就到家了。” 停下的马车又开始行驶。 可王韵珠的心像是被马车轮一次又一次滚过一样,淌着鲜血。 她最爱的男人竟邀请杀了她的凶手坐同一辆马车…… 到达王国府的时候王韵珠亲眼看着王云珠从连靖的马车上下来,整个过程中只看见连靖的手一直紧紧握住王云珠,直至王云珠安全着地。 “下月赏花宴,会有人来接云珠姐姐。”连靖好听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王云珠一副羞涩的女儿模样,“谢谢世子。” ********** 夜色无边,一轮明月半倚天际。 东门,王老太君的住所内,庭院深深,花木宁和。 “云珠。前日去有没有哪家公子对你心宜呀。”王老太君舒服的倚在太师椅上,四个丫鬟分别为她捶着手脚。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你喜欢谁? 王云珠坐在客椅上,低眉顺耳,一改平日骄傲,乖声道,“回祖母。前日左郎中和姓金的员外郎似乎有意要将我介绍给他们儿子。” “恩。”王老太师漫不经心的应了声,“郎中正五品。员外郎从五品。倒也不错。” 听到不错这二个字,王云珠羞得脸都红了,她知道以她的家族背景怎么说至少也得吸引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公子。她也深知这一切皆因她长相不太出众,所以很难吸引真正的贵族之后,毕竟他们对未来儿媳的要求更高更严。 “不过……世子邀我下月去他府上赏花。”王云珠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说出。连靖小她二岁,本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但她还是想看看王老太君听了有何反应? 王老太君只是微微点头,又道,“那你有无中意对象?” 王云珠左思右想了一番,“回祖母。云珠并无心宜的男子,可出于长嫡孙女的家族责任。云珠将来只嫁正三品以上的高官世家。” 这个回答显然很合王老太君的心意,叫王云珠退下又喊来了王韵珠。 王老太君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一脸莫测,王韵珠是她最不受待见的一个庶出孙女了,若不是上次打猎回来质她时,她临场机灵的表现,王老太君压根就不会让她继续出现在任何一个场面上了。 孺子可教。不仅是她,王玉珠亦是。 所以……→文・印と恕印な椤印の荨 “韵珠,告诉祖母,赵府的婚宴上有没有让你很喜欢的哥哥?”她才只有十岁,问她有无心宜男子这有些过不去。 王韵珠自然知道王老太君心中打的算盘,她想来想去一脸高兴,“我喜欢世则哥哥。”王老太君听了她的话正要发问突然又听她满脸天真道,“除了世则哥哥还有……” 她一口气连说了十几个人的名字。年龄有大有小。 王老太君的眸色变得深沉,面上保持微笑,“行啦。你这鬼丫头,退下吧。” “是。祖母。”王韵珠甜甜一笑,离开时脸上笑意却全无。 她心里只有连靖一人可是她不能说。她只能装傻,一直装到不需要装的那天为止! 就这样,王老太君分别见了王云珠、王韵珠与王玉珠三人。在问到王玉珠的时候王玉珠胆小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王老太君直接让人领着她去睡觉去了。 所有人退去后,王敏抱着她怀中熟睡的女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娘。她们还小,问这些有什么用?” “一个人以后走什么路和她的眼光分不开。眼光放在哪,命运就放哪。”王老太君意味深长。这也是她让她们三参加婚宴的目的,她们看上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命。 王敏听后有些感伤,“枉我王敏骄傲一生,却落得个夫死的下场。” 王老太君默默握住她的手喟然长叹,“敏儿啊。只要你肯放下,你的命运才刚刚开始……” 听出了王老太君的言外之意,王敏默然。 “云珠没有令我失望,她懂得她肩负的责任。”王老太君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自言自语。 王敏边摸着怀中女儿粉雕玉琢的小脸,头也不抬道,“这就是庶出和嫡出的区别。你看看韵珠和玉珠二个,一个没个正形儿!一个没有胆量。依我看,娘,你还是放弃韵珠、玉珠,培养云珠一个就够了。”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玉珠被赶 “谈放弃还言之过早,在说,我们王家如今的境况也没有多的时间再去拖了。”王老太君感慨道,说完伸手去摸她外甥女儿的小脸,“是人才还是废材现在还不能一口决断。毕竟世事无常。敏儿,不如娘跟你打个赌吧。” ********** 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听到东门王老太君的住处传出王玉珠的怯怯弱弱的哭声,“祖母,别赶我走,我会很乖的祖母……” 王夫人例行着每天过来为王老太君请安,一见哭成这样,笑意不觉浮现,走上前却是假意关心,“哟,玉珠,发生什么事了?” 王玉珠看见她就像见了老虎,吓得躲进一侍女的怀里继续,“祖母!我要见祖母!” “怎么回事呀?”王夫人明知故问。 侍女答,“老太君昨晚觉得身子不适,今天早早就和敏小姐同去白马寺说是要住上一段时日。所以这玉珠小姐也无法照顾到,就让奴婢将她送回她娘那里。” “求求你们别送我回去……”王玉珠一听这话顿时哭的更伤心,如果她回去那这些年她和她娘吃的苦就全白费了! 只见王夫人大声喝道,“大清早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说完吩咐道,“来人!将玉珠小姐带到我那边去。” “不!不要!我不去……”王玉珠吓得掉头就跑,可仍被人如小鸡般拎走了。 一路上,哭声不断。 “老太君怎么就突然病了呢?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王夫人对那个侍女旁敲侧击。侍女也表示不知。 远远的王云珠便喊她,“娘,听说祖母病了,没事儿吧?” “反正死不了。”王夫人一脸神清气爽,整了整衣襟道,“那小贱蹄子总算是被赶出来了。云珠,以后就让她跟你一起住,敢不听话就削了她!” 王云珠点了点头,神秘道,“娘,趁着祖母不在家,不如来个一石二鸟?” “怎么说?” 王云珠一笑,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王夫人听完面浮笑意,赞道,“云珠。你果然有长进!” ******** 王国府。 午膳时间。 平日里是要等到王老太君、王夫人、王敏以及王林和王云珠等正室亲儿嫡孙吃完了,那些庶身份比如王韵珠、王玉珠母女还有王司母子才能去吃她们剩下的。 可是今日…… “大家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用膳了。今日也亲热亲热,一起吃顿饭。”王夫人坐着正中间的位置,满脸微笑的看着坐在桌旁的其它人。 坐在桌边的是王夫人母子、王司母子、以及甚少露面的王老太君二儿子的小妾曹氏。 王司满脸疑问道,“云珠姐姐和韵珠姐姐怎么没来?” 于氏听见自己儿子竟敢发问,吓得立刻掐了他一下疼得王司眼泪直滚,于氏忙道歉,“姐姐。司儿不懂事乱发问,呆会儿回去我就训他。” “训什么训?他问的很对。”王夫人喝了一口羹汤,慢悠悠道,“云珠为世子邀请她赏花准备衣饰去了。韵珠那臭丫头上赵府一顿乱吃回来就拉肚子,呸,不提了。” 众人都不敢啃声,默默坐在那里。 王林在一旁看不过去了,“娘。饭都冷了,先让大家用膳吧。” 王司一听王林说话,本来就饿了的他立刻就拿起筷子去夹菜,谁知王夫人的侍女小艳抢过他的筷子就往地上重重一扔,喝道,“大胆!连夫人都没开始用膳,你就开始动手了?!”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遭遇惨打 暴风雨的气息迎面而来。 王司的娘亲于氏已经跪在地上,“姐姐。司儿不懂事!你别怪他。”说着就将王司用力从凳子上拉了下来,朝着他的小脸蛋啪啪就是几耳光,打得王司的脸瞬间红肿起来,于氏也顾不得心疼,使劲揪他耳朵,“还不快向你大娘道歉!” 王司吓得豆大的泪珠直滚,脸火辣辣的疼可偏又不敢哭出声。 王夫人冷眼瞧着,嘴上却不满道,“孩子还小。跟他一般见识做甚?何况他只是不懂礼教的先夹了菜。又不是以下犯上动手打人。”说着朝王林望去,“还不快把你弟弟扶起来?”话说到一半突然尖叫道,“林儿!是谁打了你的脸!” 这一声尖叫使得在场所有人全部朝王林望去,果真,那秀气的额头眉骨全是淤青,似与人打了一架。 “娘。没事。我的脸……”王林不想将事情闹大。 可他不想闹大,王夫人却偏偏就想将事情闹大,她朝于氏母子横眉冷对,“王司。你哥哥脸上的伤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于氏脸都吓惨白了,她想开口为自己儿子辩解却遭遇王夫人毒冷目光,只得低声抽泣。 “回大娘,哥哥脸上的伤是因为昨天我……”王司正想说在昨天在赵府里被赵世则派人揍了,可话还没说完就听王夫人用力拍桌。 “反了!简直是反了!” 窗外阳光灿烂,桌上美食诱人,可是却无人去赏去看。 膳堂之内,人心惶惶。 曹氏面无表情,王林想帮可是他太清楚自己娘的脾气和心计,他只会越帮越忙! 于氏知道今天不狠狠的家训王司,王夫人这一口恶气是不会出的,她强忍心中不舍心疼,哭起身拿起桌上的竹制筷子就朝王司脸上左右刷打,“小畜生!没良心!连自己的哥哥都打!你反了是不是!” “娘,不是我……不是我……”王司之前本就被打肿了脸,现在又被竹筷子刷得脸上皮开肉绽,他嚎啕大哭,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颤抖。 “还敢倔嘴!”打在他身上疼在她心尖,可于氏没有办法只得边哭边用力打他,“说!说你错了!说你以后再也不敢了!说啊!” 本来好好的一顿午膳,搞得哭哭闹闹。 王夫人却像是看戏一样观赏着,待到一碗莲子羹快喝完才迟迟开口道,“罢了罢了。我可没叫你打司儿,别弄得到时候老祖宗回来还怪我。”紧接着话锋一转看向于氏,“儿子没教好是你为人母的失职。于氏,这个教训你要记住。” 于氏抱着被她打昏过去的王司,声音沙哑,“妹妹记住姐姐的教诲了。” “光是记住可不行啊。我当年没教好司儿,老祖宗可是罚我在佛堂里跪了整整三天,不吃不喝。”王夫人假装无意的说着,然后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急道,“该死的奴才。还不快送司儿去药房……” ******* 春光明媚,院外一片纷红骇绿,尺树寸泓。 虽然这已经王国府最偏僻的北门住处,可风光依旧一片动人。 王韵珠一个人坐在窗边心事重重。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韵珠施计 王韵珠一个人坐在窗边心事重重。 静待一个报仇的时机,过程本就令人备受煎熬,可偏在这个当口连靖却与王云珠突然亲近,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把匕首直直插进她心间。 阿靖,知道吗?你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唯独她,唯独她绝对不行! “小姐……”小香刚端着药进来便看到王韵珠眼眶红红的坐在那儿,一时心疼无比。 王韵珠迅速擦了擦眼角的泪,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小香。你怎么现在才来?” 小香欲言又止,只将药递给她又递了一颗冰糖,“药很苦。”说完忧心看着她,“小姐。我真的很担心你。至从那次打猎回来之后你每晚都会做噩梦惊醒,不到半月已经消瘦了十斤!小姐,王云珠母女虽然可恶却还不至于要我们的命,你不必怕成这样……” “唔。果然好苦。”王韵珠可爱的吐舌头道,又将冰糖含在嘴里嘟囔道,“小香。我还想吃荷叶粥,你去帮我做行不?” 望着她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和可爱脸蛋,小香心中一酸,却是微笑,“只要小姐想吃,我就怕你吃不下,那我现在就去厨房做了。” 望着小香离去的背影,王韵珠在心里默默道:对不起,小香,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对了。” 才出门的小香突然又折了回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连连叹气,“早上我去膳房为小姐熬宁神药的时候,听几个丫鬟偷偷议论,说玉珠小姐一大早就哭着被老太君赶出东门,然后被大夫人接到南门去了……话转回来,还是小姐你聪明,知道大夫人会趁老太君不在给众人一个下马威所以借口拉肚子躲过了……” “什么?!”王韵珠一听玉珠被抓走的消息整个人登时惊愕的站了起来,本来含在嘴里的冰糖也一并咽了进去。 小香见状吓得赶紧上前拍她后背,“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卡住?” 王韵珠用力拍着胸膛,“咳咳……玉珠妹妹什么时候被抓去的?” “小姐,你不会要管这件事吧?” 王韵珠没有回答她,径直就往门外快步走去。 小香赶紧上前拉住她急道,“不行。小姐,你不能去!”她张开双手拦在王韵珠面前,“夫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现在是一团混水,谁淌谁就倒霉,我不能看着小姐你……” 望着她满脸担忧的神色,王韵珠伸出小手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小香,相信我,我会安然无事回来的。” ******* 南门。 正是未时,王夫人吃饱饭足后散步来到水榭上,身旁二个丫鬟拿羽扇轻摇,小艳则为她捏肩揉背。 “小姐去赏花的衣服准备得怎么样啦?”王夫人一边撒着鱼食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小艳答,“回夫人。衣服首饰全准备好了,这次定能让世子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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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水榭的时候王韵珠的心是沉重的,她知道她今天找了王夫人就相当于将从前辛苦的伪装和隐藏全部白费!但是她别无选择,她要救出玉珠妹妹!况且她今天让王夫人知道她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暂时不会有危险,其它的也只能日后在去算计了。 等到王韵珠走了之后,小艳又走到王夫人身边一脸狐疑:“夫人……” 王夫人冷笑,“二个小贱蹄子都比云珠要有心计!我当年就不该让她俩出世!” “要不要……”小艳做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王夫人摆手,神情凝肃,“我倒要知道她们二个小贱蹄子到底在我面前隐藏多少!”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实在过份! 当天晚上,王韵珠去南门的偏房见王玉珠。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看见玉珠的娘亲哭着被几个下人拖走,她听几个爱嚼舌的丫鬟说玉珠的娘今天已经在门口跪了一天了,想要看玉珠。可是王夫人连理都不理。 玉珠要是看见她娘亲哭成这样…… 王韵珠想到这胸口便狠狠的一疼,她走到玉珠被关的偏门后,一个下人为她开了门。 “玉珠……” 她才刚喊出声,玉珠小小的身子便扑了上来哇哇大哭,“韵珠姐姐!救我!这里好黑我好怕!” 王韵珠抱紧了她心疼道,“乖。别怕。我会想办法将你接出去的。” “我娘。我想我娘。我好像听到她的哭声了,她今天是不是过来了……”玉珠始终抽抽噎噎地哭,小眼睛哭的像兔子一样红肿。 借着月光下,只见这偏房里一片潮湿,什么东西都没有,隐约还有虫子老鼠在窜动。 太过份了! 对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这样! 王韵珠压下心头怒火,不断轻声安先玉珠,哄着她将她自己偷偷带来的糕点吃完了之后,又哄着她,“你放心。不出十日你就能出去了,我向你发誓。” 看见她郑重认真的模样,玉珠渐渐停止抽泣,“韵珠姐姐。我相信你,可是我娘……” “放心!我呆会儿就去找她。你们俩都别急。有我在。” 就这样,王韵珠不顾自己饿着的肚子,安抚好王玉珠之后又去王玉珠的娘那里安慰了一番。等到回屋时已经月上三更了。 小香在家等的心急如焚,一听到开门声就气的哭出声来,“小姐!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心都快烧起来了!” 王韵珠歉然一笑,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往后一栽,昏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饿太累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总算是到了月底去连府赏花的那天。 小香心里很是奇怪,她想不通好妒心最强的王云珠竟会主动提出让王韵珠陪同她一起去赏花。可面对她的疑惑王韵珠只是一笑而过。 连府的马车早早在府门口侯着了。 “云珠。万一那小贱蹄子敢在赏花宴上使什么诡计你立刻就治了她。”王夫人提醒她。 王云珠早听王夫人跟她讲王韵珠那件事了,她只是淡淡一笑,“我倒是希望她使什么诡计。”那样,王韵珠就要兑现自己的誓言自毁容貌了。哼!她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王韵珠变成丑八怪的那一天!!! 王夫人知道王云珠经过之前几次事件,心计已经成熟太多,听她刚那么一说她也就放下心来了。 “车夫,上路!” ******* 正值阳春三月。 整个侯爷府内,春光和熙,风景鲜明艳丽。 进入府内的大别院后,从左看有凤林、玉林。往右看有琼树、瑶树。全部都是不同种类的竹子。碧绿通透。竹后小亭重重,甚是古朴典雅。 从这走过让人觉得心神安宁,十分惬意。 “这儿是我们侯爷特地在侯爷府内开辟出来的书院,为让世子更能沉静下来读书。”侯爷府内的主管家丁走在一众客人面前讲解着,语气缓和,字句清晰,令人听上去既赏了风景又很舒服。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被蛇咬了 王韵珠因为人小腿短,所以走在所有客人的最后面,她已经看了一大早上的女青、贞木、肉枣、卢都子等等稀花异草。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好累……”她随便找了一地儿歇息。 眼前,浮花浪蕊,暗香疏影。 比起赵府和王国府,侯爷府更像是一个天然的巨大花园。比起那些表面的建筑可见主人很注重风景。 王韵珠想着得找一个时机找连靖,好把那件事说出来早些将玉珠妹妹救出来。 一个抬头,看见前方所有人都已经走远。 而最最前方,是连靖牵着王云珠并肩前行的身影,一个窈窕,一个俊秀。 王韵珠第一次觉得自己今天来纯粹是找虐的。 “王孕猪。你真多余。” 讨厌的声音在不恰当的时间不恰当的在耳边响起,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赵世则那一张令人无从厌恶的不羁脸庞。 王韵珠现在心情很坏懒得理他。 “连靖邀请的是王云珠又不是你,你这个多余的跑来凑什么热闹?” “我看你是一听说有许多男人你就控制不住情不自禁的跑来了吧。” “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年轻小小就这么下贱风骚的女人。” ……………… 赵世则在王韵珠身边说了许多不堪入目的话,可她脸上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赵世则见状,也有些兴味索然了,就在他准备又说些比刚刚更下流无耻的话的时候一个瞥眼发现王云珠和连靖二人竟在竹林内的小桥上手牵着手。 “……这水流好急,我不敢走……”王云珠娇娇滴滴,一脸害怕的说着。 连靖牵住她,声音温和,“别怕,过了这个水流,前方还有孔雀。” 听到孔雀二个字王云珠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呀!” 远远望去,年幼的王云珠与连靖分明叫人联想到“青梅竹马”这四个字。 王韵珠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起身便走。 “又看到别的男人了?”赵世则嘴贱的在后面说道,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赏了大半日的花到了中午用膳的时候。 该回的客人都回来了唯独只有连靖和王云珠。 听着四周的欢声笑语,对着满桌的佳肴美味,王韵珠整个的思想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呆呆的坐在那儿回忆。 “韵珠,我今天带你去看孔雀好不好?”那年,他牵着她偷偷去竹林。 “真的吗?”她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他温柔凝视他,“真的。” 她见过那些孔雀,个个骄傲不凡,羽毛绚丽好看。可这一世陪着他看孔雀的那个人却不是她,他牵着的那个人也不是她,他温柔诉说的对象更不是她…… 眼泪,不急气的在眼眶打转。 “侯爷,不好了!出事了!”正吃饭间,一家丁神色匆忙的赶了进来。大声道,“王国府家的长孙女儿被蛇给咬啦!” 所有人大吃一惊。 “快找太医!” 随着侯爷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将王韵珠从回忆里吼了出来,什么?王云珠被蛇给咬了?正此时那不屑一顾的熟悉声又在耳旁响起。 “不就是被蛇咬了一口?还嚷着要杀老子养的这条玉面小白龙!”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为她吸毒 “不就是被蛇咬了一口?还嚷着要杀老子养的这条玉面小白龙!” 是赵世则!他玩世不恭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正把玩着一条白色的蛇。 王韵珠心里莫名的升出一股火,不分三七二十一就抢过他手中的蛇用力扔了出去,“好玩吗?!”她冲他大吼,“这样有意思吗!” “……” “如果他有什么事我杀了你!” 说完王韵珠朝连靖住处狂奔去,因为王云珠被咬所以其它人也纷纷前去看望她是否有大事。 “大家请回吧,太医正在里面,你们别在进来看了……” 王韵珠人小,一下子就穿了过去,这么多房间楼台中她一下子就认出了连靖是住哪一间,直接推开了门就冲了进去。 “云珠姐姐。别怕。很快就好了。”床边,连靖正紧紧握着王云珠的手柔声安慰。 王韵珠心刺痛了下就急急跑到他面前,指着他衣角上的血喘着气小心问,“你,你没事吧?” 看见她连靖先是一怔然后摇头,“没事。这血是你姐姐身上的。” 王云珠正昏迷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太医看了之后摇头道,“这蛇是有毒的。如果一个时辰之内不将毒吸出来的话只怕会造成半身瘫痪啊……” “我……我不想瘫痪……”王云珠半昏迷着,声音抽噎,她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连靖紧皱着眉头,握住她的手,“云珠姐姐。别怕。”说完就对太医说,“这毒。我来吸。” 一番话,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不可啊!世子……”太医用力摇头。 连侯爷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生气道,“靖儿,简直是胡闹!你怎么能为她吸那蛇毒呢!我会派人为她……” 连靖一口拒绝,“如果我没有带云珠姐姐去看孔雀的话,她的腿也不会受伤。”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一个倔强又低轻的声音响起,“我为她吸。” 王韵珠小小的身子走到床边,默默拉起王云珠的裙角露出她被咬伤的那一块儿,低头就要去吸。 “不行!让我来。”连靖坚持反对。 沉默如王韵珠突然用最大的力气吼道,“蛇是我放的!所以,让我来!” 本来已经跑到门口的赵世则生生停住了步子,整个人像是被钉在那儿不能动了一样。 连靖紧皱着眉头看着王韵珠,一言不发。 整个屋子安静极了。 只看见王韵珠伏下身子,去允吸着王云珠腿上的毒蛇伤口,一口一口将毒血吐出,太医站在旁边一直摇头。其它人则沉默不语。 “呃……痛……好痛……”王云珠小声抽噎着。 连靖立刻伸出一双小手紧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云珠姐姐。别怕,很快就好了。” 王韵珠就这样一口一口吸着,每吸一口毒血都能听见王云珠的痛苦呻吟,每吐一口毒血就能听见连靖对她的柔声安慰。 她真的很想抬头指着自己胸口对连靖说:阿靖,知道吗,我这儿比她还痛。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阿靖,你伤害我了 “终于完了!这小丫头真是厉害呀!”太医边吩咐人为王云珠敷药边称赞道。 连靖也顾不上跟王韵珠说话,因为王云珠一直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不松开,他只有哄着,然后吩咐别人为她上药。 所有人都在忙着,没有人记得她。 从口腔到喉咙很疼很疼,像是被谁撕拉着的有的血肉一样。王韵珠只能强忍,她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连靖为王云珠担心心疼,看他的体贴照顾,看他的紧张关心。 然后,走到他面前,“世子。我有话要跟你说。” ********* 忘了自己是怎么从屋里走出来的,王韵珠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脸色惨白。 “你为什么帮老子。”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赵世则拦住了她。平日里那张张狂惯了的脸此刻却满是认真。 王韵珠看都没看他一眼,“我打碎过你家的花瓶,这一次,就当抵偿。” 上一次赵老爷看她时那要杀人的目光,她心里清楚她肯定砸碎了什么贵重的东西。而这一次赵世则放的毒蛇咬到王云珠,如果被王老太君知道的话绝对不会轻饶他。 “我从不喜欢欠别人。”说完,她与他擦肩而过。 赵世则久久的站在那儿,手中的白蛇从不断扭动到一动不动。 走出侯爷府大门的那一刻,晚霞漫天。 街道上人来人往,正是热闹时刻。 王韵珠却像个与爹娘走丢的孩子一般,边走边哭,伤心欲绝。 “云珠姐姐。我牵着你过去,里面有孔雀。” “云珠姐姐,别怕,这毒我来吸。” “云珠姐姐……” 连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刀枪重重穿过她的胸口直抵心脏。 你心疼她,却没看到我对你的心疼。 你握住她,却没看到我对你的需要。 你照顾她,却没看到吸了毒血的我。 王韵珠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阿靖。你伤害我了。 伤害我了…… ******** 王云珠被毒蛇咬伤的事像一股龙卷风瞬间刮入王国府。 王夫人携着家眷当日便去了侯爷府,同时命人写信给王云珠的爹王贤,要他赶紧从从州赶回来。 已经整整三天了,整个王国府清静无比。 王夫人与王贤还在侯爷府没回。 “小姐。你身体好点了没?”小香亲手喂她喝完药后关切的问。 王韵珠本来夜间就常做噩梦,上一次去了侯爷府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失魂落魄,眼眶通红,一进门就晕倒过去。看了大夫之后说她体内有蛇毒,可是王夫人那一帮子奴才不肯出钱为她治病,小香将自己的私房钱全贴出来这才买了几副药。 “……”听了小香的话,王韵珠置若罔闻,直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小香急的要命,“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就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吗?你一个人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出一个女子伤心的哭声。 “珠儿。我的珠儿……”来者正是王玉珠的娘亲,她眼睛都是红肿的,直奔床上的王韵珠,“韵珠。你说过要救珠儿的。已经十天了为什么她还是被关在那儿。”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见到亲爹 王韵珠见玉珠的娘来了,整个人才恢复一丝生气,虚弱的坐床上坐了起来问小香,“大娘回来没有?”这次让王夫人放了玉珠的事她本有十成把握,却没料到中途王云珠居然被蛇给咬了,事情就此耽搁下! 小香正要回答的时候玉珠的娘早就抢先回答,“你大娘才回来的。你一定要将玉珠救出来呀……” 小香看不过去,微怒,“夫人。你自己的女儿自己都保护不好。我们小姐才只有十岁又怎么保护?!” “小香!”王韵珠喝道,尔后对玉珠娘道歉,“我现在就去找大娘。你放心,一定会救出玉珠的。” 王国府南门。 本来好好的天气突然间转阴,风骤叶落,一下子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正在用午膳的王夫人气道,“太医说了云珠的脚中了蛇毒要多走走,这居然下起雨来了真是的!老天是瞎了眼吗?!” “食不语!”王贤呵道,一派威严的模样。 王夫人一听,吓得立刻噤声。 远远的,小香已经撑着伞与王韵珠一同走过来了,站在门口的小艳见状立刻跟王夫人汇报了。 “好她个王韵珠!我不去找她,她竟敢还来找我!”听说那条蛇是王韵珠所放的之后,王夫人恨不得将她剥了皮抽了筋,这几天要不是忙于照看王云珠腿上的伤的话。 王韵珠一步踏入膳堂内,“爹,大娘。” 听到有人喊他爹,王贤抬起了头,一双精冷的眸子盯着眼前十岁的小女孩,他虽然只有三个妻子,可是早在王夫人生了王林与王云珠之后就外出做官。就算平日里回来也只住南门,所以未曾知道自己其它几个孩子长什么样。 王夫人气得直咬牙,上前对王韵珠就是一耳光子,“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小贱蹄!” “慢。”王贤不怒自威,他盯着王韵珠问,“你是……” 王韵珠捂住被打肿的脸,看着自己的爹,“我是韵珠。您的二女儿。”她与她爹之间素来就生疏。包括上一世,除了她与连靖定婚当日喊了他一声爹,平时都没机会见面更不用说这么近距离的会面了。 “二女儿……”王贤嘴里重复着这二个字,似在想什么。 王夫人就在这时插嘴,“老爷,她就是玉娘那个贱人生的!” 王贤眉头微皱,看着王韵珠,“玉娘不是难产而死了吗?!” 玉娘不是难产而死了吗? 王韵珠听到王贤含有疑问的话心里一惊,难道他不知道她娘是生下她之后才死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王夫人也太可怕了!几乎对他垄断了有关这个家的所有讯息! 王夫人听了王贤的话之后,一脸蔑视看着王韵珠道,“是的。老爷。玉娘是难产死的。她死了之后孩子才生下来的。” 王贤长相本就严肃,正好此刻天外雷声轰鸣,一道白花花的闪电闪过,照得他本来威严冷血的脸庞更是吓人。 王韵珠觉得自己的爹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还不快滚!”王夫人冲她不耐烦的吼道。 小香赶紧将跪在地上的王韵珠搀扶起来,连伞也顾不得拿就冒着大雨离开。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夜半惊魂 夜晚,雷声阵阵,这场大雨下得誓不罢休。 不一会儿便淹进屋子里来了,北门因为住的全是庶出和不受宠的小妾所以门前都没有门槛,一下雨也全部会淹。 “哎!一下雨就这样。”小香拼命拿着大碗将涌进来的水又泼了出去,整个人裙子下面全湿透了。 王韵珠皱眉望着乌沉沉的天,想到王玉珠一个人肯定害怕,但是她呆会儿有事不能去照看她,于是吩咐道,“小香。你今晚过去陪玉珠吧。” 小香皱眉,“那你呢?你最怕打雷下雨的。” 其实,人比天气更吓人。但王韵珠心里这么想却没说出来,她只催促着小香快点去南门,又让小香带了些被子干粮,等她一走,王韵珠自己便撑着伞绕了个方向去南门王夫人住处了。 当务之急,是要解释清楚毒蛇的事。 “嘭嘭嘭……”狂风骤,暴雨急。 王韵珠的鞋子裙子很快就湿透了,她索性就把裙子系到了腰上,反正里面穿了裤子。伞被风刮得东倒西歪,王韵珠干脆也收了起来。虽然南门有守门的人,但王韵珠人小直接从后门的狗洞里钻了进去。 王夫人门外。里面烛火昏黄,看来她们还没有睡。 正好。王韵珠心里想着就打算敲门。 “你怎么从没跟我说玉娘还为我生了一个孩子。”屋内,传出王贤责备的声音。 伸出的小手蓦地缩了回去,王韵珠心扑通狂跳着,将耳边轻轻的贴到了门上偷听。 “回老爷。我哪知道她临死了孩子又给生了,那时你又赶着去从州任职。”王夫人说到这颇有微词,“人长的漂亮就是好,被人牵挂一生不说连难产时大夫都说会一尸二命的,她偏偏就把孩子给生了下来。” 王贤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你说谁牵挂她!” 王夫人吓得小声道,“没,没有……” 原来爹今天看到她时失常的反应是因为还忘不掉她死去的的娘?王韵珠听到这心里有一种释怀的感觉。原来她误会他了。 “我这个做爹的常年在外,家中子女,无论嫡庶,你都要好好照看。” “是,老爷。” 正听得入迷的时候天上猛然打了一个惊雷。 王韵珠受了惊吓脚下鞋一滑发出声音。 “谁在外面!”王贤喝道。 王韵珠吓得捂住嘴巴赶紧从后门的狗洞里溜出去,她刚溜出去整个南门的灯就全亮了,所有家丁都在王夫人门外把守,只听王夫人尖锐的声音响起,“给我搜!” 王韵珠一路惊魂甫定的狂奔,仿佛后面跟着一群鬼怪。 刚回到家就立刻将门合上,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鞋子全脱掉然后爬上床,才上床不到一刻就响起敲门声。 “韵珠小姐。在不在。”是小艳的声音。 王韵珠吓得心跳扑通,镇静了一会儿才用不怎么颤抖的声音答,“恩?” 听到她的声音确定她在家没有到处乱跑之后,小艳这才道,“没什么。夫人叫你明天去见她。”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很难过很难过 等小艳一走,王韵珠整个人在被子里直发抖。 幸好没被发现! 今晚偷听才明白原来上一世爹爹待她陌生是全因恶毒的大娘从未跟他讲过他有这么一个女儿。而在她定亲当日他在知晓时,多年的生疏已然让双方像陌生人。 “娘。其实爹还是爱我们的。” 第一次,王韵珠在打着雷的夜晚安然入睡。 ******** 天才刚刚一亮门就被敲响了。 “真是冻死我了。”小香边往屋里走边打着哆嗦,嘴里嚷嚷道,“那间偏房真不是人呆的!又潮湿不说还漏雨,幸好昨天我带了棉被过去,整个晚上都是抱着玉珠小姐取暖睡的。” 王韵珠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玉珠妹妹还好吗?” 小香脱掉身上半湿的衣服,“我去的时候她正吓得直哭,一看见我就扑上来再也不肯松开手,一直问你在哪里。”说着换上干衣服对她道,“真是可怜啊!才七岁的孩子呆在这么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 提到这个,王韵珠才陡然想起昨晚小艳说今天王夫人要叫她过去一趟的,她这才起床,“小香。你待会儿记得送几套我的干净衣裳给她,我和她年岁相差不大,她应该能穿下,在给她带一些糕点去,最重要的是告诉她我很快就会将她救出来。” 小香点头,见王韵珠已经起床穿衣,奇怪道,“小姐。现在老太君又没回来也不需要请早安,你起这么早干嘛?” “散步!” 南门,王夫人住处。 王韵珠远远的就瞧见一队人站在门口,个个神情严肃,穿着也不像是家丁。正在她打量间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吓得她小小的身子立刻往后蹦了好几下。 “连靖?!” 眼前白衣风雅的小小少年不正是他? 连靖对她温和一笑,“我今天是过来送云珠姐姐回府的。” 王韵珠本来见到他激动的心情因这这句话瞬间冷却,她已经猜到,他今日来王国府是为何事了。可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等真正要发生时她还是很难过很难过…… 连靖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瓶递给她。 “这是什么?” “这个药丸一天二颗,可以消蛇毒。一定要记得服食,否则等毒素蔓延身体就严重了。”他说话总是这样不急不缓,轻柔好听,就像一阵柔风吹过般令人舒畅。 王韵珠默默听着他关心的话语,心情却更加难受。 连靖凝视着她小巧白皙的脸蛋半晌后,忽道,“我相信,那条蛇不是你放的。” “……”王韵珠蓦地抬头看他。 他微笑,还是那样好看,“你不是那种人。” “我不是哪种人……”明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王韵珠心里仍止不住想要知道更多。 连靖眼中笑意更深,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的属下已经走过来了。 “记得准时吃药,早晚一颗,别喝凉水。” 望着他离开的小小背影,耳边还回荡着他温柔的体贴,王韵珠慢慢握紧了手中的玉瓶。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杀气! 南门。王夫人屋内,十几个丫鬟伺候着王云珠一个人,又是递药,又是递手帕,又是递糖栗子…… “等会儿那个小贱蹄来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竟敢放毒蛇害你!”王夫人心疼的看着卧病在塌的女儿,一字一句咬牙道。 比起她的愤怒王云珠显然淡定多了,她舒服的倚在床塌上慵懒道,“娘。别怒。等她来了你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回小姐,韵珠小姐已经门外侯着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王云珠当即一笑,“请她进来。” 从王韵珠进去到坐下,整个过程中谁也没有说一句话,王夫人跪在佛像前念她的经,王云珠躺在床塌上喝她的药。 看来要她先开口了,可正在王韵珠琢磨的时候王云珠却主动开口。 “韵珠妹妹,我知道你放毒蛇咬我是苦肉计,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哪有借口在侯爷府呆三天三夜?也正因被毒蛇咬,我与世子之间的关系才较以往更加亲密。”她口中称赞,眼中却无笑意,“韵珠妹妹的心机我没去赏花前就听我娘讲过,当时还不信,觉得妹妹如此年幼天真,哪会有劳什子的心计城府呢?可如今一看,妹妹的心机果然是海底针啊,姐姐我跟你生活了十年都没看出来,哎,可怜姐姐从来心思单纯,哪知道上次月考核你又哭又闹并不是害怕,而是想将害你的人给抖出来啊,这一招可真是高!” 王夫人听到这脸色阴沉,眸中明显有杀气。 “……” 王韵珠心头一紧。 没想到赵世则的无心之失竟让王云珠以为这是她故意出的计,虽然让她将毒蛇的事化罪为功,可王云珠母女俩如今对她的重重防范和渐起的杀心也令她备感压力。狡猾的王云珠还识破了她上次演的反间计。 目前形势对她很不利。 “为了姐姐,韵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肝脑涂地也是荣幸!”王韵珠突然大声道,说着还跪下来给王云珠母女俩连磕三个头。 这一连番意外的举动令王云珠母女俩懵了。 “你干什么?”王云珠很快反应过来,心存警惕。 王韵珠眼睛一眨不眼看着她,郑重其事道,“韵珠早就想归顺于姐姐,无奈一直没有好的契机。终于等到玉珠妹妹这件事,我借口要帮她实则全为了一展实力和忠心。至于上次刺绣事件,实不相瞒,我早就暗中察觉到玉珠妹妹隐藏自己实力,那日我的刺绣丢失也以为是她暗中陷害我所以才决定用哭来试探。” 王夫人一脸不信,“凭什么要相信你?” “就凭我以性命保证,今日连世子不光是为送云珠姐姐回来还为了提亲,不信姐姐就等着看,待祖母一回必定宣布此事。”王韵珠煞有其事的发誓。 王云珠母女俩相视一眼,王云珠又问,“就当你之前不归顺我是因为没有好的借口,可你归顺我的理由是什么?”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韵珠从小身份低贱,遭尽白眼。这种日子实在是过够了!我知道姐姐向来心地善良,待人宽和。我无以为报唯有用仅有的小聪明来肋姐姐一臂之力。只盼得跟着姐姐能有好日子过,待有朝一日姐姐嫁入世子府后能赏我些荣华富贵,韵珠就很满足了。” “你一心想要归顺我,可我却并没有看到你的价值。” “姐姐大可以等祖母回来,若她宣布了定亲的事后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做事向来不会空口说大话。何况,我与赵家三公子的熟稔姐姐也是见识过了的,大家都知道世子最好的朋友就是赵家三公子,而姐姐又对世子有意,如有我在旁对赵家三公子旁敲侧击,既能打听世子喜欢又可以暗中找机会多多为姐姐与世子培养感情,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说话的神态和语气都无比真挚,加之说的话逻辑分明,确实有理。令人听了不由得就 选择相信。 门就在这时候被敲响,小艳进来汇报道:“老太君刚从白马寺回来,命所有人速去大厅。” 实在是太巧了! 王云珠和王夫人听了之后惊愕相视,彼此耳语商量了一会儿后,王云珠微微一笑:“咱们将丑话说在前头。若今日祖母没有宣布定亲的事你将自己的脸给毁了同时将其中一只手的手筋给挑了。可若今日祖母真宣布了定亲的事那妹妹以后就跟着姐姐,姐姐自是不会亏待你,可是你的忠心……” “我和玉珠妹妹换。”王韵珠打断她的话,一字一句,“我住进来,她搬出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云珠,你今日本想拆穿我置我于死地,殊不知你恰恰给了我一个我等待许久的复仇时机! ************** 东门。 经过一夜暴雨,庭院内的芭蕉、海棠颜色更是翠艳。 刚一进门就能闻到清甜纯天然植物味道,帘子已经被丫鬟拉开,王老太君也早就坐在为首的太师椅上,王敏还是一如往常的抱着女儿坐在她身边。太师椅二边从左依次是王贤、王林、另外空出的二个座位是留给王夫人与王韵珠的。右边分别是王玉珠母女、王司母子、曹氏。 王韵珠落座时眉头一皱,王司的脸上怎么有这么多被打出的伤痕?虽然结了疤,但看上去仍是触目惊心。心中微怒,定是王云珠母女俩的杰作! “人都到齐了吧。”王老太君扫视一眼,声音有力。 几日不见,她倒是比之前看上去更有精神气儿。 所有人恭恭敬敬的依次从年纪最大的王贤开始,走到正中央为王老太君奉茶请安,等到所有人全部请了一遍安的时候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王老太君手里捧着茶喝了一口,“老身外出一段时日,府里可曾发生了什么事呀。” 王夫人当即立刻走出,“回婆婆。就是云珠前几日去侯爷府被蛇给咬了一口……” “嘭嘭。”王老太君手上的老头拐杖在地上一连杵了好几下,“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了。老身刚刚是不是在问你府中最近可曾发生什么事呀?” 王老太君漫不经心的话令气氛有些压抑了,所有人本来请过安就疲惫不已,现只得提起精神战战兢兢。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真是个贱骨头! 王敏哼了一声,起身抱着怀中孩儿走来走去的抖动着,“大嫂。娘这才只是出去几日还没死,你就又背着她瞎做了什么决定?” 这尖锐的一句话无疑刺得王夫人混身一紧,立即下跪,“媳妇不敢!” “司儿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王老太君目光深沉,直透人心。 于氏听到王老太君提到自己儿子,她惧怕王夫人以后会报复,于是跪下来道,“回婆婆。司儿脸上的伤是他不听话,媳妇给打的。和大嫂没关系!” 王敏闻言,讽刺道,“还真是个贱骨头!天生一副奴才样!娘有问你话吗?多嘴!”说完朝王司道,“你出来。把事情讲清楚。” 众目睽睽之下,王司将那日的事情讲清楚了。 王老太君听完暴怒,“大胆!”手中龙头拐杖直指王夫人,“林儿脸上的伤明明是赵家那个孽子打的!你竟然查都不查就由着于氏那个没头脑的打自己儿子!老身这还只是出去几日,要是出去半年老身的孙子岂不是都要死光!” 现场鸦雀无声。 王贤冷漠的坐在那儿仿佛与他无关,王云珠也吓到了,祖母平日总是笑嘻嘻的从没有发过大火,再一看自己娘亲,早就吓得全身发抖了,正在王云珠思考如何救母亲的时候只听王老太君沉声道。 “你,明日起搬去佛堂反思一个月。” 王韵珠心眉头一紧,王夫人逼迫于氏毒打自己的孙儿,可得到的惩罚却只有这么小?其它人也面面相觑,对于这种不公平却也只能心照不宣。 王夫人连连磕头谢罪,起身时整个人都瘫软了。 “接下来要讲的事是……”王敏代王老太君开口,环视众人。 王玉珠渴望的看着她,希望自己的祖母也能为自己平反,她娘也紧紧握住她的手。 只见王敏将目光转移到王韵珠身上,王韵珠心中刚叫不好,已经听王敏大声道,“大胆王韵珠!竟敢放毒蛇咬你嫡姐!”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全聚集在她身上了。 王玉珠眼中的渴望瞬间消逝变成绝望,她娘亲暗中握紧她的心,似在对她说:别急,你祖母呆会儿肯定要为咱们平反。 王韵珠正打算开口认这个错,吃一顿罚的时候王云珠却说话了。 “回祖母。韵珠妹妹又不是故意的,只是贪玩罢了,她无心伤我,是那只畜生自己咬了。况且,韵珠妹妹在我被蛇咬之后又是为了吸蛇毒又是照顾。”说完,王云珠做作的握住王韵珠的手感动道,“我与韵珠妹妹虽非亲生,可她对我的这一片真诚的姐妹情谊真真是感动我了。求祖母别不要责罚。” 她这一开口,所有人都吃惊了。 向来眼里容不下任何人的王云珠竟主动帮王韵珠说话?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王韵珠也只得陪着一同演戏,一脸知错,“谢谢姐姐,以后我再也不敢顽皮了。” 王老太君目炯炯的看着她俩,表情令人捉摸不透,只听她沉稳有力的声音训道,“子不教,是父之过。但你爹在你幼年就去从州担任知县,你玩蛇毒咬伤嫡姐,这其中一半的过错是在你爹身上。”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上门定亲 王贤听言,当即下跪,“儿子有错,没管教好自己的子女。” “你尚年幼,心狠手辣是不至于的,顶多是顽劣。”王老太君幽幽道,“这次有云珠替你求情就罢了,日后若再犯错!就派人将你送到北严山上的草房,直到反省为止!” 众所周知,北严山上野兽出没,环境恶劣,王家为了管教不听话的子女特在上面建了一个茅屋,不听话者皆送过去住个十天半月。住惯了深宅大院的子孙,一旦到那个没有丫鬟没有锦衣玉食的简陋地方,可以想象回来之后均会懂事许多。 王韵珠磕头,“谢祖母一片苦心,谢姐姐的宽容,韵珠记住,以后不敢再犯!” 这场面看上去一片姐妹情深,气氛温馨。 所有人都在假意微笑感动,只有王玉珠一人低头坐在那儿,小手紧紧攥着。 王韵珠蹙眉看她,现在好多事一时之间无法跟她解释,只有等日后在慢慢说了。 训完了王夫人和王韵珠之后,王老太君又将自己出门沿途回来时所买的一些东西分了下去。人人有份。直到这个训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也半句都没有提王玉珠的事,王玉珠眼里的泪也都已经干了。 祖母心中根本就没有她和她娘亲。 “老身再说最后一件事。”王老太君起身,一脸严肃,王敏将怀中婴儿交给丫鬟,忙扶住王老太君,只听王老太君意味深长道,“今日。连侯爷家的世子来见了老身。” 听到这句话,王云珠母女俩本来沉下去的心又猛得提了起来,紧盯着王老太君生怕错过什么。 “他对老身说,他很中意我们王国府的孙女儿,只是他尚且年幼,待他十六岁时在来上门定亲。” 王夫人立刻兴奋起来,“他中意的可是我家云珠?” 王老太君没说,只道,“被世子看上是一件天大的荣幸。若不好好修身养性,学习女艺又如何配得上世子?”她并没有指明世子看上的是哪一位。 王云珠心中笃定。 王韵珠心如刀割。 王玉珠心灰意冷的坐在那儿,才七岁的她,脸上再也看不到无忧无虑。 训会就在众人的心思各异中结束。 ********* 申时,一辆马车停在王国府门口。 马车的二边分别站着衣服上绣有“从州”二字的捕快,他们是特意从从州过来接王贤的。 王国府家一众老小全站在门口为王贤送别。 “娘,你回去吧,外面风大。”王贤虽为人威严严肃,但是对待自己的娘亲时还是流露出为人子的孝顺一面。 王老太君脸上也没有特别的感伤,只语重心长的握住他的手嘱咐道,“虽然知县这个官职位不大。但你代表的是咱们整个王家,要尽心啊!” 她的话王贤心中明白,王氏一族到了他们这代就已经式微,身为长子的他只得了一个五品的官位。而他的弟弟王明就更不用说了,终日浪荡各处,寻花问柳。 像是看出了他沉重的心事,王老太君眼眶也有些红了,“儿啊。再坚持坚持。你生了几个好女儿,日后她们会为你争气的。” ―――――――――――――――――――――――――――――――――――――――――――――― 本文更新时间:早十点,晚六点。(如果觉得好看亲们多多推荐收藏留言哟!(^o^)/~)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韵珠搬家 王贤点了点头,朝站在台阶边的一众女眷望去,当看到十岁的王韵珠时,他眸光闪了闪,对她招手,“过来。” 王韵珠十分诧异,他的爹还从未当众对她示过亲密,但心里虽然这么想,她还是走上前了。 王贤将她一把抱起,厚实的肩膀和胸膛让王韵珠刹那间感受到了爹爹二个字的温暖。 “韵珠。爹爹不在你身边,平日里要多听祖母的话。” 王老太君开始擦泪,要不是她那个二儿子没用,家族荣辱也不必全部让她的大儿子肩扛。除王老太君外,王敏、王夫人以及王云珠也都在抽噎。 王韵珠鼻子酸酸的,主动在王贤的脸上亲了亲,“爹。孩儿一定会听话的。” 王贤身子一震,望着怀中女儿,欣慰的点点头,在将她放下来的那一刻王贤在她耳边道,“等你长大了去从州找爹,爹带你好好玩。”说罢,还偷偷塞了一个玉牌给她。 “……爹”王韵珠声音哽咽。 马车徐徐开始向前,发出轱辘声。 王氏一家家眷全部走到马路中间冲着奔驰而去的马车哭了起来,夕阳染红了这一幅画面,温情又心酸。 第二天一早,王夫人遵从王老太君的训话搬到了佛堂去住。 王韵珠也收拾好细软准备去南门,其实她打从心底是不希望去的可是一想到她去可以换玉珠妹妹的自由,心中的不安也稍稍安宁下来。 “小姐。你真的要去吗……”小香见王韵珠往王夫人的住处走去,满是担忧。 王韵珠反问一句:“我为什么不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如此深刻的一课想不到竟是王云珠为她上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小香还是担心。 “不行!”王韵珠拦住她,“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在佛堂里聊天说到一半时被一个送饭的人听见吗?” 小香反应过来,“我记得。可是我已经暗地里跟踪过了没发现他有和谁来往啊!” “我们要步步为营,步步小心。去南门我一个人就够了。你留着继续跟踪那个送饭的,毕竟大娘今天起搬到佛堂住一个月,跟那个送饭的肯定会有来往,他要是有任何古怪的行动你都记得找我。小香,以后你就去服侍玉珠妹妹。” “可是……” 王韵珠语重心长,“如果你跟我一同去南门就等于我们二个同时都被王云珠母女俩监视了,以后若有什么事也同时被困。你明白吗?” 看着王韵珠小小眼眸里的透露出的关心和担忧,小香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按你说的去做。你……你一个人在那边也要小心些啊……” 王韵珠依偎在小香怀中,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淡香,泪水也滚落下来,“恩。我会的。我们都要好好的。你千万记住,我搬进南门去后,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找我你就在头上戴一只发簪,如果没有就不戴,我看见你戴了之后晚上就会你房里等你。你也记得跟玉珠妹妹说出我的情不由衷。以后我与她再见面难免会假装陌生……” 二人知道这一次分开后不知日后会有多少危险,均紧紧抱住谁也不舍得松开。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复仇第一刀 王韵珠自从搬进南门之后就成了王云珠任意使唤的奴婢,不分白天黑夜,不分地点场合,只要王云珠想使唤了立刻就喊她的名字。 “小姐要吃你做的荷叶粥……”天还没亮,小艳就去她房里传话。 “小姐要去园子里散步,帮她撑伞。”刚用完午膳,小艳就将伞强递给她。 “小姐渴了,去倒水。”半晚,她睡的正香门又被敲吓。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王韵珠也整整瘦了十斤。 唯一值得暗暗庆幸的是王云珠面子上还是给她安排了一间是人住的房子,吃的也是人的,王韵珠人虽然瘦了,但样貌身材却渐渐长开来,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青涩又动人。 她的美貌向来是王云珠嫉恨的,所以王韵珠平日里从来不打扮,能多朴素就多朴素。 因而,王云珠在这一点上才没有为难她。 这一日,夜半三更。 “去给小姐倒水喝!”果不其然,小艳又在外面喊着。 但这次王韵珠却没睡,她早就在床边坐着等候,一双清透的眸子在夜下闪光,“是。” 出门,倒水,送水。 其实王云珠根本不喝水每次都是小艳接过水就让她走了。王云珠只是想折磨她罢了,让她睡不好,吃不好,住不好。 帐房。 送完水的王韵珠并没有向以前那样回自己房里,暗夜中,她悄悄溜到了帐房里,拿出暗中配好的钥匙,打开门偷偷进去。 经过这三个多月,她已暗中将南门王夫人这边的情况摸透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王韵珠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假意归顺,搬来南门,这提前加快了她复仇的进度! “找到了!”她拉开一个抽屉,将夹在帐本里的那张纸拿出来,又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张放了进去。 上一世,管帐先生从不发放银两给她,她怀上孽种也因无钱买打胎药,后故意从楼梯摔下才流的产!那次流产害得她再也无法生育! 所以,复仇第一刀:管帐先生! ****************** 王国府每半年就会对一次帐。 因为平日的帐务太多太杂,一个月对一次太频繁,所以王老太君就安排半年一次,又吩咐各个孙儿孙女十岁以后就得去大厅旁听对帐。 清晨,王国府内的一众家眷用完早膳之后就来到大厅,管帐先生也早早侯着了。 “人都到齐了吗?”王老太君在王敏的搀扶下缓缓坐上主座。 底下人都齐呼,“齐了。” 王老太君点点头,又随手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爽爽口,一双垂老的眸炯炯盯着管帐先生,道:“开始吧。” 管帐先生忙不迭点头,起身走到大厅正中。 王国府对帐和别府不同,别府是拿着算盘一个一个算,王老太君嫌这样太费神,只让管帐先生将每月各项支出多少合计出来,然后在背出来,若听到不对之处,王老太君便发问,管帐先生在将不对之处的帐细细讲开。 这样既方便,又快速。 所以,每次对帐之前管帐先生都会叫他的伙计写好一份对帐单,然后他全部背下来,对帐时才能对答如流。 “一月份,出帐一万两银子。其中膳食三千,衣服三千,送礼三千,杂用三千。二月份……”管帐先生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被王老太君打断。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怒火 “膳食三千,衣服三千,送礼三千,杂用三千。加起来是一万二千两银子。那多出的二千两银子去哪儿了?” 不止是老太君,其它人也各自惊愕,尤其是王云珠母女俩神色更是忐忑。 对帐先生没料到王老太君今日竟会发问,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他是王夫人的表舅,靠的是亲戚关系才进的王府,本身对做帐一窍不通,每次的帐都是下人做了假然后一一写好给他,他在背出来,如今一出错他自己也吓得不知所措了。 “这……这……膳食三千,衣服三千,送礼三千,杂用三千……” 王老太君的眉头越皱越紧。 对帐先生反复背着膳食三千,衣服三千,送礼三千,杂用三千,后面的话却是如何也讲不清楚,他求救般向王夫人看去,所有人也跟着他一同向王夫人看去。 混帐!王夫人心中暗骂了一句,手心也急出了汗,面上却假笑道,“既然一月份的帐对不上,那就让伙计们先记下来,继续背二月份的罢。” 王敏故意当众冷哼一声,明显表示对王夫人的讽刺。 王夫人脸色一黑,却只能忍着怒火冲管帐先生直瞪眼,示意他继续。 管帐先生经刚刚王老太君一发问,整个人本就慌了,他硬着头皮继续,“二月份,出帐三万两银子。”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连王林都忍不住多嘴一句,“怎么会这么多……”才说完手臂就被他娘狠狠掐了一下,他立即反应过来,脸色却尴尬的难看。 王国府每月支出虽多,可平日一般也只是控制在一二万,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支出三到五万两银子。 “继续说。”王老太君一开口,便将底下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都灭下去了。她苍老的手一只揉着太阳穴,一只打手势示意王敏将对帐单拿来给她看。 对帐先生却还傻愣愣的继续背道,“四月份出帐……五月份出帐……六月份出帐……” 大厅内的气氛变得古怪,所有人脸上都写满疑惑。 这三月份呢?三月份怎么没有了? 一瞅这阵势王夫人如坐针毡,她几次想开口打断对帐先生却见王敏正死盯着她,手中帕子急的快绞断,怎么会这样?! “全背完了吧。”王老太君一脸心平气和的问,全场目前最淡定的人就是她了。 对帐先生还以为自己险逃一劫,擦了擦额上的汗,“是是。” 接着大厅又是一阵沉默。 “云珠她娘。”王老太君蓦地喊她。 王夫人心头一紧,即刻站了出来,“是,婆婆。” “管帐先生是你请来的人,这帐对不上,你得好好回去查查。” 一听此事最终还是由她来管,王夫人的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安放下去,“是!媳妇一定查个清楚!” 王韵珠眉头紧蹙,这件事难道就要这么过去?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贱人!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王老太君忽又开口道,“敏儿,你也将刚拿的那一份帐单去查查。二个人查总比一个人要保险。” 一听王老太君竟要让她与王敏一同查,王夫人脸上的笑顿时不见,“婆婆,对帐这事我一个人来就行了,毕竟我以前也管过十几年的帐,就不必麻烦小姑子了。” “我都不嫌麻烦,你嫌什么?难道你嫌我会拆穿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王敏说话向来都不给别人面子。 王夫人吃瘪,可此时此刻又无法发作,她只得强压怒火赔笑,“那就有劳小姑子了,只是那帐单能给我看一眼吗?” 王敏看都不看就扔给了她。 王夫人也顾不得什么自尊心受伤,她直接从地上捡起帐单凝眉看,看着看着,脸色直接由黑转青。 “在帐单的事没查清楚之前,帐房的事以后就由敏儿管。”王老太君说完就走了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其它人也离开。 王夫人僵在原地气得混身发抖,朝管帐先生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跟我回去!” 南门。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门重重摔上。 屋内,王夫人母女,管帐先生和伙计们,小艳,还有王韵珠,至从她搬进了南门之后王夫人们也对她不再忌讳回避什么,平时她都是呆在她们房里,这样王云珠母女想“折磨”她的时候就更方便了。 “舅爷!你怎么回事?明明帐单都已经写好了,你怎么不按上面的背反而背一些乱七八糟糕的,害得我娘被抓到把柄?!”王云珠代她母亲发问,脸色不悦。 管帐先生似哑巴吃黄连,急的直抓头,“侄女儿呀,我真的是按帐单上面写的啊!” 王云珠厌恶的白了他一眼,随手就将那张帐单扔到他脸上,“你自己看看!这二个帐单内容分明不一样!” “我……我……侄女儿,你知道俺从来都是背夹在帐本里的那个帐单,只管背其它都不管,以前都是这样的呀……” 整个过程一直没说话的王夫人忽然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就朝小艳砸去。 “啊!”脸被滚烫的茶水烫到,小艳惨叫出声。 王云珠不可置信看着王夫人,“娘,你这是干什么?” “贱人!说!你为什么这么做!”王夫人声严万色,手指着她。 压抑的气氛一转,所有人都朝小艳看去。 “这件事和她有关?”王云珠脸上的惘然被怀疑替代,质问道,“小艳,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艳完全莫名其妙,捂着烫红的脸一个劲儿哭着解释,“夫人,小姐!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啊!” 王夫人铁青着脸,“你自己捡起那帐单好好看一看!” 小艳哭着捡起来,看到一半脸色大变,帐单上的字迹和她平日里写的字迹分明一模一样,任何人看了都会以为是她栽赃嫁祸。 王韵珠暗暗捏了捏右手,她可是模仿了了整整三个月才模仿到小艳的笔迹,手到现在还是酸的。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复仇的第二刀 “不。这不是我写的!”小艳脸上的委屈被惶恐替代,她拼命解释,“这几天我一直跟在夫人身边,我哪儿都没有去,我……” 一直跪在旁边的管帐先生如梦初醒般,起身走上前就用力扇了她好几耳光,“你这个贱货!是你!一定是你!”打完朝王夫人望去有根有据道,“她勾引过俺好几次,说是要做俺的陪房,可俺已经有老婆了!这贱货有一次还脱光衣服去我房间!肯定是这贱看俺不肯娶她就怀恨在心!好你一个毒妇!”说着又对她拳打脚踢。 事情的真相已经摆在那了。 王夫人气得混身发抖,“来人!给我将她拖到偏门关着!” “夫人!”小艳惊恐万状,跪行到王夫人面前死死抱着她大腿哭喊,“夫人!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有人想要陷害我……” 王夫人一脚踹到她胸口上,面色阴沉,“还不快将她关起来!还有你……”她恨铁不成钢的盯着管帐先生,“你今晚之前立刻给我收拾袱滚蛋!以后在敢出现在京城半步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一哭一闹,这二人总算给拖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还有你,你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着小艳那贱货!”王云珠冲缩在角落的王韵珠吼道,王韵珠即刻唯唯诺诺的离开了去。 王云珠不断为王夫人拍背顺气,“娘,你别气了。现在舅爷一走,就算祖母察觉到帐不对劲想找他对也对不上了,我在去将另几个管帐的伙计给打发了,到时候就算帐出错就说是他们弄的手脚,怪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几个不成事的混帐东西!”王夫人愤怒拍桌,“害得我财政大权被夺!” 王云珠也跟着气了一会儿,小心问,“小艳怎么处置?” “晚上在说!现在我头痛的很……” “娘,我扶你休息一会儿。” 听见门内传出的对话,王韵珠一脸高深莫测。 上一世,小艳暗中告密,王老太君才得知她怀上孽种,虽然当时孽种流产还是将她赶出了王国府,小香一意要跟随她才遭家法被活活吊死! 所以,复仇的第二刀:小艳! 今日因为发生了对帐这一不愉快事件,晚膳的时候王老太君与王敏、王夫人与王云珠都没去,这也好,其它人才敢动筷子畅快吃。 用过晚膳,王韵珠与小香短暂的会了一面。 “佛堂里那个送饭的人,是个聋哑人!我还以为他不爱说话,跟他打了三个月的交道他才跟我打手语讲的。”小香一脸认真。 一听到对方是聋哑人,王韵珠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小香。你平时还是四下留意府内下人的窃窃私语。要是听到对我们不利或是对王家母女不利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见王韵珠要走,小香拉住她,“小姐,今天对帐那事是不是你……” “小香。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知道。”王韵珠冲她郑重道,小香用力点头,二人又叙旧了一会儿这才分开。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一不做二不休! 南门,偏房。 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照得整个天际一团白晕。 王韵珠借着夜色送晚饭到被关进偏房的小艳,才走近就听到小艳在时面有气无力的哭嚷着: “真的不是我……我被人陷害了……” 王韵珠冷冷一笑,然后开门进去。 小艳一见来人还以为是王夫人,一见是王韵珠眼中的光亮黯淡下来,同时还冷嘲热讽,“臭丫头!就算我现在暂时的沦落,身份地位也比你高。” 王韵珠只当没听见,“艳姐姐,这有你平时爱吃的几样小菜。” 见她竟对自己的爱好暗暗观察在心还喊自己姐姐,小艳一时间有些感动,感动过后继续对她甩脸色,“谁说我喜欢吃这些?!”说着就将盘子里的菜全倒了。 王韵珠知道她这人自尊心强又好强,当下默默退了出去,将门合上。 果然,一以为她人走了,小艳马上双手抓起倒在地上的饭菜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她中午没吃到晚上当然有些饿。 望着她狼吞虎咽的饥饿模样,王韵珠不动声色的为王玉珠母女俩送饭。 屋内,二人正在商量着小艳的事。 “娘,你说小艳如何处置?” “……” 王韵珠进去将饭菜安放好之后,抬头看向王夫人提议,“大娘,我有一计,想知道小艳对你们是不是忠心,呆会儿我就故意放她走,如果她逃了说明她心中有鬼,如果她没逃说明依旧忠心。” 王云珠听了之后朝王夫人看去。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王夫人现在心情烦燥,只想快点解决这件事。 天时,地利,只差人和。 王韵珠马上返身回到偏房,她故意在门外痛苦道,“哎哟!肚子好疼!我去上茅房去了,你呆在屋里哪也别去啊……” 小艳一听,耳朵马上竖起来了。 “哎哟!疼死了疼死了!”王韵珠的声音渐渐远了。 小艳见四方无人,在一推门发现门只是虚掩她激动的用车推开就朝王夫人住处狂奔,她知道她现在遭人陷害,如果自己不主动去向王夫人解释,她的下场只会跟那个管帐先生一样,她辛辛苦苦服侍了王夫人母女俩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成了她们的心腹丫头,怎么能前功尽弃! “那个贱人!表面忠心背地狠心!” “哼,她也不看看自己长的那一副丑样,还想着勾引男人!” 王家母女俩的对话在房内传出,小艳闻言脚步停住,自尊心强的她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现在就去王家母女俩面前摇尾乞怜,还是过一段时间等她俩气消了在说? 正此时,远远的传来王韵珠的惊叫声,“不好啦!小艳逃走啦!” 这一声喊把王云珠母女俩给惊动,“什么?那个贱人逃走了?” 事已至此,小艳已经别无选择,她狠下心咬了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逃就逃!凭她的心计城府!去到别的府中用不了几年也能做一等丫鬟!想到这她朝着熟悉的后门方向逃。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临死之前 火把已经将整个南门照亮。 后门狗洞处早就守着追捕她的仆人,花园附近也都站着人墙,全部围着她。 小艳张皇失措,原来,原来一切都准备好了。 “贱人!本还想留你一条贱命!你居然真的敢逃!”火把下,王夫人的脸染着红色的光看上去异常恐怖。 王云珠也走了出来,“你是不是想逃到祖母那儿告发我们?!” 小艳哑口无言,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都不知该怎么向她们解释自己。 “来!将她装进麻袋。”小艳的那一时迟疑,已经让王夫人起了杀心。 一听要将自己装麻袋,小艳疯了一样乱吼乱叫,“你们不能抓我!我要去找老太君!我要找老太君!” “哼。她果然想去找祖母告发我们。”王云珠咬牙。 小艳已经被几个大汉装进了麻袋,嘴巴也塞进了布条说不出话,她人在袋子里乱踢乱动挣扎疯狂。 王夫人嫌弃的捂了捂嘴,“韵珠。将她带去清理。” 这种事不被人撞发固然好,万一被撞发了总得找一个顶包的吧? 王韵珠当然知道王夫人心中所想,她领着那几个大汉朝北门最偏僻的一座古井走去,那座古井荒了许多,里面也不知葬送了多少个如花的生命。 “你们去门口守着。”她吩咐。 待几个大汉全部走了之后,王韵珠将麻袋的口解开露出了小艳绝望疯狂的脸,她拼命的想要窜出来可是手脚被捆,一双眼血红血红死死盯住她。 王韵珠望着这个马上就要死了的人,语气平静,“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小艳听了她的话,一脸防备,嘴里呜呜讲不出话。 “听说,一个人如果临死之前将自己的冤屈讲出来,投胎时便可投到富贵人家,带着怨气死,死后魂可是重生不了的。”说着,她将小艳口中塞的布给抽了出来。 “……” “艳姐姐。你对大娘忠心耿耿,临了,却落此下场。难道到死你都不打算讲些什么?至少也留下遗言等你家人来了,我也好帮你传个话。”王韵珠循循善诱,希望从小艳的嘴里套出对王家母女俩不利的话。 小艳原本绷紧了的脸一下就松软下,眼中的警惕也散去,痴痴呆呆的看着四周的风景。 “我七岁就被卖到王国府做粗使丫头,十年间受尽屈辱白眼,受尽王家母女俩的打骂,害尽共事的姐妹,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王韵珠静静听她述说着,一样的夜,不一样的心情。 “原以来我当上了她俩的心腹丫鬟,到了这把年纪她们会念我的忠心给我许个人家,呵呵,说什么权力富贵,一个女人到头来还不是只求嫁个如意郎君。”说到这,小艳凄愤的脸呵呵一笑,泪水滚落下来,“我勾引管帐先生,只因他家境还算殷实,又想到他和王夫人是亲戚关系,倘若嫁了日后家境不好也能有一个依傍。可那个畜生……他占有了我却不给我名份!难道她们母女俩心中真的不知道有这种事吗?她们根本就从没把我当过人!”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小艳死了 “……” “走到今天这步只怪我自己太掉以轻心!”小艳狠狠道,泪水几乎都要被眼中血丝给染红了,她倔强的仰起头哈哈一笑,“她让我不得好死,我也会让她不得善终!” 王韵珠心头一动,说吧,说吧,将王云珠母女俩的罪行都说出来! 小艳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你娘亲不是难产而死,是被夫人害死的。当年知情的人全死了,除了我。” “什么?!”千算万算,王韵珠万万没算到她母亲居然不是死于难产而是…… 看见王韵珠脸上错愕变化的表情小艳阴沉着嗓子冷笑几声,“夫人,你就等着玉娘的女儿来向你索命吧!” “小艳!” 已经晚了,小艳说完那句话整个人自动滚向水井中,“啪”的一声,归于沉静。 王韵珠望着晃荡的井水,只感到四肢冰冷手脚发凉,娘亲,娘亲根本就不是死于难产…… 守在门口的几个大汉听到动静立刻跑了进来,“什么事?” 王韵珠强忍住悲痛的情绪平静道,“去向大娘禀告,事情完成。” 大汉们走了。 “娘……”口中喃喃,王韵珠泪水夺眶而出,袖中的小手紧紧攥成拳头。 她一定会查清当年她娘亲死的真相!!! ******* 小艳的尸体是在第三天被扫地的婆子给发现的,对于她的死,王夫人冠以畏罪自杀。小艳的娘家人本就无权无势,哀痛的领着被井水泡肿的尸体便走了,也不敢大闹,加上王夫人又“体恤”的给了一些安抚费。 死一个人就和死一只蚂蚁一样,没有波澜。 小艳死了,管帐先生逃了,伙计们也都一个不见了,那帐本上无故少了的十几万两银子找不到证人证据,也只得罢休。 “以后帐务上的事就全权交给敏儿。家务事也由敏儿协助你。再请几个法师到家里来做一场法事,究竟是死了人不吉利。” 午膳时分,王老太君吩咐着。 想到自己财务大权被夺,这家事大权居然要和王敏一同管理,王夫人脸上笑不出来了,“婆婆。小姑子管财务已经很劳神,这家务事……” “老身还没老糊涂,以后说什么就是什么!休要问第二次!”王老太君终于发怒,手中的龙头拐杖也用力在地上杵了几下。 吓得王夫人立刻噤声。其它人也鸦雀无声。 “娘,有些人是聋子是听不到使唤你何必跟这种人生气?”王敏在边安抚王老太君的情绪边道,又朝王韵珠她们看来,“还有,孩子们,这个月的月考核不在家比。” 王云珠听了,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微笑有礼的问,“姑姑。是最近要举办什么吗?” 王敏摇头,“过几日正好是中秋节,每年中秋皇上都要举办盛大中秋宴,可今年中秋皇上别出心裁,想在中秋前一天将所有世家子弟接到皇家郊外的山庄进行考核。你们都收拾一番,过几日便有专车来接,这次考核我与你们祖母便不去了。”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挑拨离间 一想到中秋宴上可以见到许多达官贵人的子弟王云珠的内心便蠢蠢欲动,虽然世子对她有意还要提亲,可是她不能因为一颗树就放弃了整个森林,她王云珠要嫁就嫁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思此,王云珠又考虑到另一个问题了,她装作无知的问,“姑姑,这次的考核我们哪些人去?” 闻言,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王玉珠怯怯的看着王敏,却又不敢直视,经过上次王老太君从白马寺回来对她与她娘亲的事不闻不问之后,她就知道,在这世上她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所以她期盼着能有机会可以接触到更多能改变她命运的人。 面对大家的注视,王敏看向王老太君:“娘。还是由你来说吧。” 王老太君苍老的眸灼灼扫视了众人一眼,念出几个名字,“王林,王云珠,王司……” 听到自己的名字王云珠骄傲一笑,同时又暗中祈祷希望千万不要有王韵珠的名字。 “王韵珠。”王老太君还是念了。 现在只剩下王玉珠一人的名字没有被念,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双颊也在发烧。 “老太君吃饱了,还不快收拾桌子。”王夫人颐指气使的声音,结束了这次的午膳。 没有她。 祖母没有念她的名字。 王玉珠卑微的坐在那儿,泪水一颗一颗像断了线的珠子。 “韵珠妹妹。快陪姐姐一起去选中秋宴要穿的衣服!”王云珠虽然心中不爽王韵珠也要去,可看见王玉珠失落她又格外的开心,她故作亲昵的搂住王韵珠的手大声道,“你超高的刺绣技巧肯定在那一日折服所有人。” 王韵珠听了王云珠添油加醋挑拨离间的话,眉头紧紧一皱,朝王玉珠急急看去,却只看见王玉珠失落离去的矮小背影。 心,猛得一沉。 玉珠妹妹…… 王韵珠去南门陪王云珠挑选了衣服之后便找借口离开了。她跟王云珠多呆一秒也觉得恶心。本来想去秋水院看看王玉珠的,可去的时候玉珠的娘却说玉珠没有回去,找不到她人王韵珠也只得暂时放弃和她聊天的想法,返身去找小香。 回到自己的熟悉的家,整个人才都放松了。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一箭双雕!”小香听完王韵珠对她说的事后情不自禁鼓掌,可鼓完掌后又怕人知道吓得暂停下来,悄悄道,“错,不是一箭双雕,是一箭三雕!” 赶走管帐先生。 除掉小艳。 夺了王夫人手中的财政大权。 确实是一箭三雕。 “那你什么时候对付夫人和大小姐呢?”小香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小姐除掉的那二个人一不在,她们以后的日子都会好过的多,要是夫人和小姐丢了权力日后无法在横行霸道,不止是她俩,整个府内其它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王韵珠听了小香的话轻轻摇头,开口时语气沉重,“她俩暂时不能对付。” “为什么?”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一年死一个 “小艳的事才刚结束,如果这个时候再继续生事难免引人怀疑。我得先暗中搜集对大娘不利的事,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和没有足够的把握扳倒她之前绝对不能轻易动手。况且。小艳一不在她们母女俩以后自然跟我相处较多,我得先打消她们对我的警惕。”对于复仇,她有的是耐心等! 小香听完一脸崇拜,摸摸王韵珠的头笑道,“你呀你!人小鬼大!” 王韵珠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刚轻松下的表情又凝重了起来,她小手紧紧握住小香,“小香。有件事我需要你帮我暗中查一查。” “什么事?” 王韵珠凑到小香耳边将小艳死前告诉她的事讲给了她听,小香听完也是一脸错愕震惊。王韵珠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这件事一定要暗中去查,千万不能被其它人发现!” 小香用力点头!眼神坚定! “小香,我好久没吃你做的荷叶粥了,帮我做一份去吧!”不想气氛一直这么压抑沉重,王韵珠开口撒娇道。 小香一离开,王韵珠脸上的笑便褪去。 上一世,她被王云珠陷害一世都不知道。 这一世,她要报仇却发现上一世害了她的人竟远远不止王云珠一个…… 王韵珠面无表情的掰着指头算,“一年死一个,等我出嫁正好可以当嫁妆!” ********** 中秋宴的前一天,王国府。 “姐姐气质出众,宜穿白色,更显得你淡雅脱俗。”王韵珠在王云珠众多衣服中选了一件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衣服料子是上好的蚕丝,细腻柔软到可以握在一只手中。 王云珠任王韵珠伺候着她将这件衣服穿上。 铜镜里,只见她披着乌黑的秀发,白衣绢秀,整个人玉骨冰肌,说不出的清雅。 “果真,极好。”王云珠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王韵珠又拿起梳子为她一缕一缕的梳了起来,“这次参加皇家中秋宴的全是显赫世家,穿戴上会偏宫廷式。那我就为姐姐梳一个十字髻,此发髻简单只用簪、钗固定即可。再将多余的发捋下披在二肩侧。” “会不会太简单了些?”尽管很美,但王云珠仍希望可以更完美。 “素衣纤纤,宛若仙女。而仙女是不穿金戴银的。”王韵珠打开王云珠的首饰甲,只从众多的发饰中拿了一个梅花钿,小心的贴在了她的额心。 远远看,就像一颗朱砂,美而不艳。 王夫人推门而入,口中催促道,“珠儿,快些,马车来了。” “娘,好看吗?”王云珠张开双手转过身,有些不确定的询问王夫人。 王夫人抬眸一看,当即惊艳了。 “娘?”王云珠见她娘不说话,心中有些慌了。 直到她一连喊了三声娘,王夫人这才回味过来,走上前欣喜若狂的握住王云珠的手连连赞道,“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也比不上今天的你啊!”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留一手? 听见自己的娘都这么惊艳称赞,王云珠脸上这才露出微笑,赞许的看了王韵珠一眼,接着带试探试的问了一句,“韵珠妹妹,马车到了,你不打扮打扮?” 她要试一试王韵珠是不是真的真心为她,还是想为她自己留一手? “韵珠还是喜欢穿自己这身绿衣裳。”王韵珠当然不会上她的当,不过她说的也是自己的心理话,她对化妆打扮不感兴趣,因为…… 上辈子,沦落风尘,浓妆卖笑,已经受够! 王云珠这下全全放下了心,与王夫人相视一眼,试探的第一步,她通过了。 ******* 皇上郊外的山庄远离北严山很近,从京城出发,路程需要二个多时辰。 考虑到舟车劳顿之后大家会有些疲乏,于是皇上将考核的时间改为了午膳过后的午时三刻。 一路青山绿水,柳暗花明。 这次的中秋之行,总的来说王韵珠的心情很好,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她解决了二个复仇对象。 “听说他们已经开始比了呢!” “不是说下午才开始吗?” 前面马车内,几个女子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响起。想必是哪家员外郎或尚书的千金。 王韵珠继续欣赏着她自己的风景,别人比不比与她无关。 “我刚收到的消息,这会儿连世子正和太子他们比射箭呢!一定很精彩……” 听到连世子三个字的时候王韵珠同王云珠眼睛都亮了一下,但王韵珠很快隐藏下去,只听王云珠激动道,“靖弟开始考核了。” 靖弟,听到王云珠对连靖的称呼,王韵珠一阵反胃,她冷着眼坐在那儿。 “车夫,加快速度!”记目的地本来就不远,王云珠急着想看见连靖,连连催促。 她的情绪丝毫没有干扰到王韵珠,离定亲还有六年时间,王韵珠心里笃定的很。 六年的变化多着呢,王云珠,到时有你哭的! 马车一路加速终于来到了山庄,早上的男子考核正在山庄后的马场上如火如荼的举行着。 只见绿荫无垠。 所有世家子弟和皇子们,摔跤的摔跤,骑马的骑马,比武的比武。 王韵珠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连靖,心中不免一阵失落,她已经有些日子没看见他了。 “王韵珠。” 王韵珠听到耳旁的温和声,猛得一回头,脑中想起的第一句话便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连靖一身白衣,小小少年,说不出的风雅气度。一双漆黑的眸像星辰正凝视着她。 “是你……”心里想着他,可真见到他她王韵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脸颊也有些热了。 连靖递了一个酒壶给她,“这里面是从蒙古带来的牛奶。” 她收下,“那你呢?” 他莞尔一笑,“没事。” 二人一时无言。 “你……” “你……” 同时开口,她与他均是一愣,短暂相视带来的是更快的心跳。 “这个,给你。”他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她。 王韵珠脸更红了,“这是什么?”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彻底没救! “我前一段时间跟着我父王去了西域一趟。看到礼物就买了些。”连靖微笑着说,他的微笑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打开了,是对银制的耳杯,很漂亮。 连靖轻声道,“上次看你戴碧绿的很好看,所以……” “世子……”他居然还记得?!王韵珠眉开眼笑,穿着碧绿衣裳的她虽然清素,但一双眼亮汪汪的,别样动人。 连靖一时看的失神,又见有蝴蝶停在她的发上,他伸出了手。 王韵珠不知他要做何,歪着头道,“世子?” “别动。”他的气息离她很近,炙热的喷酒在她鼻尖尖上,她抬眸就能看见他好看的五官,那眉,那眼,那鼻,那唇,她百看不厌。 如此温情一刻…… “狗男女!”一支箭“嗖”的从远处射来,直直从她与他之间穿了过去,吓得王韵珠身子就是一软,幸亏被连靖伸手扶住,王韵珠受惊抬头。 只见赵世则穿着一身外出打猎的紧身黑色皮衣骑在马上在不远处打着转儿,手持弓弩,背负羽箭。整个人看上去冷酷不羁。一双狭长的凤眸紧盯着他俩看,眼神不屑。 十四岁的他身上有一股别人没有的邪气和俊气。 “你没事吧。”连靖一脸关心。 王韵珠连忙摇头,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又一支箭从她的发髻上穿了过去!“嗖”的钉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赵世则! 王韵珠扭过头像是要吃人一样愤怒的瞪他,他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一样。 “考核开始了。我先走了。”连靖听到急促的击鼓声后,对着她道,微微一笑,便骑马离开。 王韵珠目送他离开却发现赵世则还在那儿骑着马死死盯着她,这该死的到底想干嘛? “对了……”本来远走的连靖又返身回来,气喘息未定。 她仰头看他,一脸迷惑。 “你身上的蛇毒,好些了吗?”不知为何,他说这句话时脸色似乎有些红。 “呃……”王韵珠一时没反应过来。 鼓声更加的急促了,连靖只好勒紧缰绳对她温然一笑,“考核完了再来找你。”说着驾马离开,白色的衣翩然,一片英姿。 赵世则! 王韵珠本想着对他以牙还牙的可一回头时他人早就不见了!不见就不见!她摸了摸刚被那一箭射塌的发型,现在全部披下来了,束发的缎子也被射断了。 “妹妹。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找了半天。”王云珠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面色不悦。 知道她发怒了,王韵珠也只好停下想办法任头发就这么披着,“姐姐。不好意思。我刚肚子有些不舒服就……” 王云珠白了她一眼,“考核已经开始。你老实呆在这哪里都别去。”原来她是担心她趁她没发现的时候去勾搭那些王孙贵族啊。 啧啧。王云珠,你的嫉妒心彻底没救! 就这样,王云珠径直走了,今日的她比以往参加宴会时都还要美,许多公子哥儿主动找她搭讪,看着她在外人面前扮演温柔懂事的王国府长孙嫡女,王韵珠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哼!迟早有一天我会撕了你的面具!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他敢射试试! “哇!三少好帅啊。”远远的,一群女人发起花痴! 另一群女人也大声起哄,“连世子才帅!” 王韵珠朝着马场内望去,只见连靖快马奔驰,手持弓弩,一箭就能射中百米外的一只白兔。他虽温雅却有果断狠决的时候。 阿靖,她在心里保佑他一切都好。 “啊啊啊啊……”少女们的尖叫声更大。 她寻着声音望去,是赵世则,比起连靖的专心致志,赵世则散漫无赖的骑着马,东转悠,西转悠,更像是出来游玩不像是参加考核的。 “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又怎么能明白阿靖的努力!”王韵珠打从心底就对他鄙视! 赵世则好像听到了一样,朝她看来,凤眸微眯,懒洋洋的拿起弓弩上好箭就朝她的方向瞄准。 王韵珠整个人都绷直了,怒视着他,他敢射试试! 他半眯着一只眼瞄准,一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张狂模样,“嗖”的一声箭就朝她直直的射出。 王韵珠整个人吓得紧闭双眼,不敢呼吸。 空气,安静了。 久久都没有人说话,她额上的汗将脸全部打湿,王韵珠混身吓得发抖,难道她又死了?不会吧?她尝试着要摸自己的胸口是不是中了一箭,却在这时听到一阵狂热的掌声。 “恭喜赵世则!射中了一只梅花鹿!夺得第二场比赛的第一名!” 听到这个声音,王韵珠这才睁开眼,往后看时吓得她人差点就跌倒,在她的身后是一只中箭的梅花鹿。 “第三场射箭比赛马上开始,也是最今天早上所有男儿的最后一次比赛,若得到前三的人将获得……” 梅花鹿的双眼纯澈无辜,可是它却永远的失去了呼吸和生命。 王韵珠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她颤抖的伸出双手为它合上了它的眼睛。 “你很喜欢它?”赵世则骑马来到这儿,居高临下瞅着她,“当老子的靶子,老子就把它赏给你。” 杀了梅花鹿没有一点自责反而这么一副轻狂的模样!王韵珠回头就要冲他咆哮却见王云珠远远的盯她,这女人就算坐这么远也不忘监视自己!王韵珠在心里暗咒了一句,之前她跟王云珠说过她与赵世则交情不错,要是呆会儿被她看见她和他吵架或是打架就不好了…… 赵世则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做不做的。” 第三场射箭比赛开始。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紧盯场中。 比赛的规则是谁能射中一千米以外的顶在人头上的桃子,就算赢了。 皇家最不重视的就是人命,所以十个奴隶头顶着桃子战战兢兢站在一千米外,可是,其中的一个却是女的,且披头散发。 “是哪里的囚犯吧?”众人议论纷纷。 王云珠却眯紧了眼,是韵珠?起初她有丝惊诧,可惊诧过后却笑了,看来她与赵世则关系真的很好呢,居然不怕死的去当箭靶子,万一一个不小心……王国府便再无比她更美的人了! 赵世则,这次,你一定要失手!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放开她! “数到三就开始……”裁判在一旁喊着,鼓声如雷。 王韵珠顶着桃子站在那儿,瘦弱的身子一个劲儿的颤抖着,风吹过,乌黑的发丝便飘开来,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那只被射中的幼鹿一样,眼神迷惘惊慌。 才十岁的她已经有了令男人心动的特质。 听着身后那些男人对她的淫言色语,赵世则面无表情,他拿起弓弩放好箭对准了她。 “三……” 连靖也发现了那人正是她,眉头紧皱,他朝赵世则厉厉望去,赵世则却看都不看他。 “二……” 王韵珠认命的闭上眼睛,这条命本就是上天给的,她捡来的,如今,上天若是要收走这条命她也无话可说!只是,娘,你的仇,韵珠也许此生都报不了了。一滴泪,从眼中滑落。 “一……” 最后一声响起,只听空中同时响起十羽箭发出的“嗖”声,再就是贯穿物体的声音,有惨叫声,有庆幸声,有掌声也有惊恐声。 “你们看!连世子那一箭居然射偏了!”蓦地,一个男子声音响起,所有人视线全朝王韵珠望去。 王韵珠这才缓缓,缓缓的睁开了眼,她全身上下这会儿只有眼睛能动了,其它地方全部僵硬。 “世子那一箭射到三少的箭上了,好险!他的箭擦过了三少的箭射到别处,但三少的箭还是射中了那个桃子!” 连皇上也忍不住拍掌大赞,“今天的考核实在是太精彩了!” 众人的恭维声道贺声连连响起。 王韵珠睫毛全被泪水和汗水给湿透了,一双眼更像是洗过了一样,湿漉漉的,发丝粘在雪白如玉的脸上,这样柔弱的她,这样无肋的她,这样瘦小的她…… “你们看!三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只见赵世则策马狂奔朝着王韵珠的方向,桀骜的黑色身影,玩世不恭的表情,他侧着身子几乎要落地一样,手一伸,将王韵珠整个人捞到了怀里。 “老子的战利品。”他嗤笑一声,不知是说她还是那个被箭射穿的桃子。 王韵珠整个人被他夹在左手手臂之下随着马的奔驰上下摇晃,整个人是悬空的!她吓得伸手便胡乱去抓他,“快放下我!放下我!” 赵世则置若罔闻,他疯了一样四处跟人炫耀,“这是老子的战利品。” 每个人都指着她笑,只有一人没笑,连靖。 他拦住赵世则,向来温和的脸上有丝怒气,“放开她。” 赵世则勒住缰绳,马儿高高仰起前蹄又落地,灰尘四溢,王韵珠吃了一嘴的呛得直咳嗽。 “我叫你放开她。”连靖声音平静,听上去却有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压迫感。 赵世则与他对视,眼神不让。 二个人就这么杠着。 一个是当今权倾朝野的当朝侯爷世子,一个是富甲天下的赵家三公子。 身份同样的尊贵。 围观者再怎么幸灾乐祸也笑不出来了,风声很大,大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人声,气氛诡异的可怕。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老子放她? “咳咳……”王韵珠整个人被他夹在手臂下不能落地,十分难受,胃都好像要吐出来了一样。 连靖眸色渐深,有一种要呼之欲出排山倒海的气势。 “叫老子放她?你以什么身份?兄弟?朋友?世子?还是她男人?”赵世则照旧一脸的不正经,可明眼人都看到他狭长的凤眸已经眯成了一条锋利的线。 连靖不说话,他的手却伸向了腰间佩的那一柄箭。 人人都知,连世子三岁习剑,七岁出师,十岁的时候剑法已经数一数二了,他每回出剑必见血! 这个王韵珠当然更清楚!她当即急得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阿靖……” 连靖怔了一下,朝她看来。 赵世则就在那时松手,王韵珠整个人从他手臂凌空摔下,晕了过去。 “怎么一回事儿这是?”好事的围观者凑上前。 连靖急急抱住昏迷过去的王韵珠喊大夫,只有赵世则,他潇潇洒洒的骑着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 午时三刻。 山庄外正在火热的举行下午的女子考核大赛。 女子考核比男子考核花样更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舞刀弄剑,刺绣书法…… 简直可以比一下午。 “已经开始了么……”王韵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某房内的一张床上,整张脸痛的麻痹,揉着揉着火就窜上来了,整个人被他扔下马能不痛吗?说着痛的又是哎哟一声。 她懊恼的模样就像一只动怒的小猫咪,无比娇嗔。 连靖忍俊不禁。 听到笑声王韵珠赶紧往床边看去,正好对上他笑意盈盈的眸。 一刹那,四目相视。 “阿靖……”王韵珠以为时间又倒转回到曾经他与她之间。 连靖听见她那样喊自己后,漆黑的眸中情绪波动,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他的凝视,他的认真,他的专注都令王韵珠差点无法自控,她情不自禁开口,“阿靖,其实那天在河边救了你的人是……” 窗外,不巧的传来声音,“下一个,王国府家的王云珠,表演的是书法。” 良好的气氛像是遭遇了冷气,一下凝固。 轮到王云珠了?那王云珠结束岂不是到她了? 王韵珠脑中一下清醒,杂念尽失!再一看,连靖也一脸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已经开始了,快去吧。”他温声提醒。 本来想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可听他这么一说,王韵珠只好压下心头那一股冲动急急朝山庄外狂奔去。 阿靖。屋内,连靖复重着这二个字,若有所思。 山庄外正是王云珠在台上写书法。 “不错不错!字迹绢秀,中中正正,和老太君一样是个正直洒脱的人!”皇上接过王云珠的书法赞不绝口道。 王云珠含笑谢过,接着又站上舞台献舞一曲。 每人女子规定比二项,前面已经比了十二个,王云珠是第十三个,而王韵珠则是第十四个,最后一个。 压轴出场……想到这王韵珠感到莫名压力,她又回头朝山庄不舍的看了一眼,阿靖,等我比完就立刻将真相告诉你!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遇见九叔叔…… 王韵珠今天准备的二项才艺是刺绣和弹琴。 上马车找到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根针和一根线。这样根本就绣不了,更何况还没有布料! “下一个,王韵珠!” 已经来不及了!听到裁判喊她的名字王韵珠闭上眼,算了,这次豁出去了。 台下,全是达官贵族的子女们围观。 台前,是皇上和他的爱妃们。 “奴婢王云珠,参见皇上。”她福身行了一礼,行礼时瞅见了王云珠不怀好意的笑,她早料到王云珠会害她,但是她只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才能躲过王云珠一直以为对她的怀疑。 王韵珠开始专心致志的坐在台中央的桌子前开始刺绣。 台下渐渐嘈杂。 “她手上那根线这么短能绣什么?” “就是啊!她怎么没带针线盒也没带布料啊?” 越是众人的猜测议论越是引起了皇上的兴趣,他亲自走下龙座朝着她的方向走去,王韵珠三二下就在她的手绢上绣了几朵花,又用针戳破手指头滴下血。 王韵珠双手各牵起手绢的一角,用力一抖,阳光的光线穿过了手绢,将它照至半透明,绣的小花经血一染,层层晕染开,就像是一片一片绽放的花朵般。栩栩如生,就在这时神奇的事发生了,几只蝴蝶翩然飞上。 “好一副蝴恋花!”皇上走近,连番赞叹。 台下的人也都看呆了,他们从未见过用这么少的线竟绣出这么生动的一副刺绣! 只有王韵珠才知道,她的汗水已经将衣服给彻底湿透了。 “闻王国府家的庶女韵珠,除了刺绣高超,琴艺亦是超绝。不知本王今日能否耳闻?”一个清冷好听的男声响起,就像冰裂。其它声音立刻安静。 王韵珠身子一颤,回头。 一个身着玄衣,二袖绣有日月星辰的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之上,剑眉飞鬓,面容清瘦,一双水银色的眸冷冷淡淡。他身上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却又有一种磁铁般的吸引人吸得人不得不看他。 他正是当朝九王爷――商九。 “九叔叔……”他是她上一世的的恩客,恩客这二个字着实听着暧昧。他是连靖的表叔,也是当朝的九王爷,上一世她沦落风尘幸弹得一手好曲,被他得知后,出重金包下,才保得她能卖艺不卖身。 谁敢和九王爷抢女人? 因他年纪大她十多岁,她一直称他为叔叔。 “王韵珠。你会不会弹。”皇上已经是第二次问她了,第一次问的时候她心不在焉。 商九清冷的眸子没有情绪,似在看她,又不似。 王韵珠吓出一身冷汗,“是,皇上!”说着想起了自己没琴,她几乎是下意识就朝商九望去,“得闻九王爷有一把断纹古琴,今能否一借,艺高配好琴,方得流水音!” 艺高配好琴,方得流水音! 这句话是他上一世初遇她时对她说的,那时她还是用一些劣质的琴弹曲,他后来就将他的断纹古琴给了她。 这世间并无人知晓他有一把断纹古琴,因为,自他爱妻逝世后那把琴就再也没人弹过。 商九听了她的话,水银色的冷眸一阵微光,手指动了动,马上就有人将琴送到她桌上。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最毒妇人心 “谢九王爷!” 她深吸了一口气,先闭目双手合十,将心中的杂念驱除。然后,纤纤十指抚上琴弦。 “咚咚咚……” 炎热的山庄之内,一阵恰似高山流水的铮铮音色从她指尖倾泄而出,只见王韵珠闭目弹奏,乌黑的秀发跟随手指拂过琴面,说不出的韵意。 十岁的她已然有了别人没有沉静沉着。 所有人陶醉的闭上了眼,那种感觉就像是喝了一口冰镇的水,透心凉! 商九扶在轮椅上的手指动了下,十年了,已经整整十年他都没再听过与他妻子琴艺不相上下的人。 王韵珠的琴从安静到波动,从波动到到激烈,就像是潮起潮落的过程一样澎湃。 听得人一阵激动一阵失落,一阵开心一阵悲伤。 前世种种,萦绕脑中,娘亲的死,挥之不去!王韵珠弹到情之所动处时泪水掉落下来,触到琴弦便碰出了水滴声,声声催泪。 激荡的琴音时而低缓时而悲烈,时而安静时而狂躁。 她将她的一生都在这一曲里弹奏出了。 当所有人彻底被琴声征服的那一刻王韵珠却不动声色的睁开了眸子,不舍看着弹琴的纤纤十指,然后,心一狠…… 本来快要结束的琴声陡然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琴弦断了! “唔……”王韵珠痛苦的忘着鲜血流淌的左手,她的手指被锋利的琴弦割伤,鲜血涌出。 在场之人还未从琴声中彻底回味过来就愣呆了,就在众人愣呆之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嗖的飞上台将她整个人抱起就跳上马去,过程快的只不过是眨眼闭眼间。 皇上看到赵世则策马将王韵珠带走,这才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琴弦断了,她手废了。世上再无流水音!”商九淡淡道,水银色的眸子一直望着台上他的断纹古琴,上面,全是鲜血。 情之所起,悲之所终,年仅十岁的她心中竟有如此曲折汹涌的情感。 “怎么会这样?!”听到手废了以后再也听不到这么好听的琴声,在场之人无不扼腕,都在可惜。 王云珠心中的熊熊嫉妒之火却瞬间浇熄,她的手废了?也就是日后再也无法刺绣和弹琴了?想到这她的嘴角便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王韵珠,你除了美貌已经一无所有! 北严山附近一处偏僻的侧山里。 树木葱郁,一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江流和白云。 马儿“得得”的向前奔驰,穿过绿水长茵。 “放开我!放开!”王韵珠被他夹在手臂下使劲挣脱叫骂,手上的血都把整个手臂都染红了。 赵世则置若罔闻,来到一座小溪前时这才勒住了马将她整个人往地上毫不怜惜的一扔,双手环胸,傲然看她,“最毒妇人心。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演苦肉计以为老子不知道?” 王韵珠从马上又被他扔下,痛得脸都皱了,她缓缓走到溪水清洗手上的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赵世则眉梢一挑,说不出的放肆。他从马背纵身一跳潇洒落地,几步上前一把捏住她纤细的手腕盯着手指上的伤口啧啧道,“故意用琴弦割伤手指,却没伤到筋脉。你这双手只需再休养十天半月就好了!”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你究竟想怎样! 想不到眼前这个放荡顽劣的公子哥居然还长了一双透视眼!她心里讽刺,嘴上也冷笑出声,用力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就要走。 赵世则直接扯住她头发,一脸无赖,“想走?” 他简直就比狗皮膏药还要粘人烦人!王韵珠心中火大,转过身朝他就是一吼,“你究竟想怎样!” 她生气的时候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更加透澈水润,微厥着唇竟有几分可爱。赵世则无耻的将她从头打量到尾,然后,一脸轻浮道,“要想堵住老子的嘴不将你的丑事说出去,那你就……”他话还没说完突然眸光一闪,将她整个人用力拽入怀中。 “你干什么!”她使劲挣扎。 他的下巴亲昵的搁在她瘦弱的肩膀笑得不怀好意,“你说老子想干嘛?” “放开我放开……”无奈她力气小又矮他一截,越挣扎却像是在他怀里撒娇,气得王韵珠脸都涨红了。 “王韵珠。”连靖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 所有的气氛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赵世则吊儿郎当望着骑马而来的连靖,下巴仍搁在王韵珠肩膀上,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暧昧道,“这下,看你怎么和你的情郎解释。” 原本一直挣扎叫骂的王韵珠听到这句话却奇特的安静下来。 连靖皱眉,勒住缰绳远远的看着他和她。 赵世则也愣了一下,他正准备放开她时却听她一字一句用无比平静冷淡的声音问: “你被人强暴过吗?” “……”他愣了一下。 “你被你最亲的人背叛过吗?” 赵世则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嘴巴根本就发不出声来了。 “你被家人驱逐出门过吗?”她继续,泪水却无声的流下。 “……” “你怀上孽贼的孩子难产,后来却发现这一切竟是你最亲的人所为,你被最爱的人退婚还惨遭毁容,最后沦落风尘,任千人骑万人压,这些,你都有过吗?”她凝视着他,一双柔弱的眸盈满了泪,摇摇欲坠。她是那样瘦小,又是那样脆弱。 “我……”赵世则环住她的手臂无力垂下,这是一种他这一生都形容不出的感觉。 王韵珠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绿色的衣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 “韵珠。”连靖第一次开口喊她韵珠,他从马上跳下,然后对她伸出手。 王韵珠此时此刻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崩溃的情绪,扑入他的怀中。 连靖拥住她小小而颤抖的身体,平日里总是含笑的眸这一刻无比寒冷,他远远的看着背对他的赵世则,一字一句警告,“如果你再伤害她,下次,我的剑谁都挡不住!” 得得得得,马儿奔驰离开的蹄声。 赵世则一个人站在原地,像化石一样,手不断用力捏紧又松开。 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 美人们爱师太么?师太打滚羞涩求推荐留言收藏哟!美人们就满足一下师太嘛!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出了人命?! 中秋佳宴。 只见皇宫中满园菊花,一片金灿。十里红灯,一片喜气。 喜宴摆了数百桌,桌桌上面都放着可口的点心和菜肴。 “麻烦让一下。”一个宫女端着盘子经过游廊时发现一小女孩愣在那儿,于是礼貌开口。 王韵珠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给让了。 又有几个宫女走过将她狠狠撞了一下,王韵珠人小一下就跌倒在地,原本受伤的左手一撑到地面鲜血又流了出来。 “你没事吧?”一个好心的宫女蹲下身子问她。 王韵珠恍惚了下,立刻摇头,“没事。” 宫女这下放下心来离开。 游廊上是依旧来回行走送膳食的奴才宫女们,周围的喧嚣却更显出她的孤单。 王韵珠一个人呆坐在角落望着鲜血从包扎好的伤口中流出、染红了白纱。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昨天连靖将她带走之后为她擦泪,为她细心将伤口包扎好,王韵珠终于忍不住问。 “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你是她的妹妹。”他仍旧笑,但那笑却再也温暖不了她。 因为,你是她的妹妹。 王韵珠苦笑,将他为她亲手包扎的纱布一层一层的撕了下来,撕的原本合愈的伤口再度裂开,鲜血流出。 如果从头到尾你对我的好全是因为王玉珠。 那么这个好,我不会要! 扔掉他送给她的那一壶牛奶,扔掉他送给她耳环,甚至……王韵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将那一对碧绿的耳环摘下,闭上眼,扔掉。 中秋佳宴就快开始。 王韵珠实在没有心情去参加,可是如果她不去参加到时被王老太君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咳咳……” 刚走到游廊的一半时突然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王韵珠却无心去管,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连靖。 她到底要不要将河边的真相告诉他? 咳嗽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猛得,一个杯子摔地的粉碎声响打断了她的沉思。 该不会是出了人命吧?! 想到自己曾在佛前发誓以后会四处济善救人,王韵珠停住胡思乱想,收住步子返身便朝传出咳嗽声的那间屋子里走去。 屋内,一玄衣男子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唇角尽是血丝。 “九叔叔!”王韵珠惊呼出声。 商九听到有人喊他叔叔立刻回头,是她?昨天那个琴艺很好的十岁小女孩?只见她一脸慌张的跑进来然后在屋里开始东翻西找。 “你在找什么……咳……”商九冷着一双的眸子看她,整个人冷若冰霜。 王韵珠头都不转道,“你的药。” 她清楚的记得他有哮喘病,每每一发病,便会咳嗽不止甚至会危急生命。幸好她清楚的记得他的药该怎么配,王韵珠熟练的拿几个药瓶往杯里倒,每个瓶只能倒限量的药粉,然后拿清水一冲,这道药的过程很是复仇,可是她却丝毫没错! 商九的眉不动声色凝起,她究竟是谁?为何对他的事如此了如指掌!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缠绵的亲吻 “九叔叔,快喝。”眼瞧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像纸一样,王韵珠很是担心。 商九抿唇不动。 王韵珠知道他为人最是孤冷,不喜与陌生人来往,可是眼下这个当口她也没有时间跟他解释这么多了,她安抚道,“九叔叔,你先将药喝下好吗?” “……” “改日我一定会将你疑问的事全都告诉你。” 商九望着她急切真挚的神情,水银色的眸微眯了下,不动声色接过杯子喝了。 他一喝,咳嗽便止了,脸色也浮现了红润。 “中秋宴开始了。”他提醒她,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王韵珠心中着急可怕一走了又没人照顾他,正想着的时候却听商九淡淡道。 “我不是残疾。”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王韵珠百口莫辩,可也只得先走了,她提起裙角便匆匆朝外跑,沿途刚好遇到一个宫女于是道,“你快去照顾九王爷。他就在前面那个房里。” 中秋宴席已经开到一半。 君臣共度。 场面说不出的宏伟,歌姬献声,舞姬献舞。还有西域王特意亲自带着她的女儿来参加。 王韵珠实在是找不到王云珠了,她放弃找她的想法随便找一处位置坐了再说,可就当她准备入席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王云珠正坐在离她对面! 像这种皇家的节日场合,位置都是有规定的。 王韵珠坐的是最不起眼的地方,可王云珠坐的位置却是一般侯爷王子才会坐的。 她穿的花枝招展,精心的描眉画妆,厚厚的脂粉令她确实比往日更美,可一个十二岁的姑娘打扮的这么早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少妇。 王韵珠兀自摇头坐下。 “靖弟。这葡萄好甜呢!” 听到这声音王韵珠猛得抬头,眼前,连靖正喂王云珠吃葡萄!王韵珠原本拿到手中的筷子掉到地上。 王云珠满足的吃着,脸上尽是笑意,“靖弟,你也来吃一块糕点。” 连靖脸上没有特别的情绪,他张嘴,说了声谢谢。 周围女孩全部都嫉妒的看着这一幕。 “呜。靖哥哥从没喂我吃过葡萄。” “……就是啊,从没见过他这么关心一个人……” 听着耳边传来的嫉妒声,却远远抵不过眼中看到的残忍,他为她剥葡萄,她替他擦唇角。 从前,他只对她这样。 连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抬眸间却正对上她离开的背影。 “靖弟,怎么了?你在看什么?”王云珠说着便朝他看的方向望去。 “……没什么。” 王韵珠忘了自己是怎么从中秋宴里走出来的,她漫无目的的向前,这夜怎么这么黑这么长?始终走不到头呢? ………………………… “韵珠乖,吃饭。”他不断哄她。 “不吃,肚肚不舒服。”那是她来葵水的那一年,总是吃不下去。 “来,我喂你。”他耐心的温柔的一口一口喂她。 “啊……”最后一口,他是用嘴喂的。 那是她们第一次那样缠绵的亲吻。那一年,他俩十四岁。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救命啊! 现在想起来都还是能感受到当年的悸动,只是,王韵珠摸了摸脸颊上冰冷的泪,轻轻放在嘴里,又咸又苦。 呵呵。原来人的眼泪是没有味道的,所谓的味道只不过是她的心情。 是甜或苦? 她原本犹豫着要不要在中秋宴席之上跟连靖说清楚那日在河边的真相,可是,现在想想似乎不必了。 他很爱王云珠,不是么? 临街的一家小酒馆里,几个混混正酒饱饭足,刚踉跄的走出来就撞上了王韵珠,他们痛骂,“没长眼是吧!” 昏黄的灯光下,她绿衣长发,肤色白皙,尤其是一双眼湿润润的眸像刚哭过,越发怜人。 “哟!不错呀!这妞!”其中一个顿时就开始咽口水了。 王韵珠心知不妙,立即退后,可是她已经被他们几个包围了。 “她肯定是个雏儿,只是太小了些。” “越嫩越发香嘛!”几个混混对她调笑着,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王韵珠心中保持镇定,一边躲着他们对她动手动脚,一边想办法,正想着眼角余光却瞟见赵世则竟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一条巷子口。 阴影下的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她已经来不及去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走!”一个混混将她抱起便要走,其它几个淫笑着跟随。 王韵珠用力挣扎大喊大叫,可是现在是三更时分,街上本来人就少一见这么些混混围着一个瘦弱的女子更是全都视而不见。 “救命啊!救命!”她被他们抱着朝一条巷子口走去。 “叫啊!叫啊!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王韵珠气极朝后望去,发现赵世则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着,她忍住屈辱生气大吼,“还杵在那儿干嘛!快来救我!” 不过一眨眼功夫。 赵世则像龙卷风一样刮了过来,以一敌六,将那六个混混全部打趴在地。 “饶命啊!饶命!再也不敢了!”混混们求救哀嚎。 赵世则却像没听见一样,眼神狠绝,拳头致命的痛打他们,劲道足的仿佛在捶墙一样,打的那些混混全身是血。 如此暴力的一幕,在他身上却有一种狂妄的美。 王韵珠实在看不下去,轻声道,“算了。”她今天心情不好,也不想惹什么事,只想快点回去歇息。 他还像是没听见一样,在狠狠的揍,每一拳都像要人命。 王韵珠喊了几次也不见他停,她心中本就对他有气!一个转身就走。 月光下的街道一片宁静。 她走在青石板上,踏碎一地月光。绿色的衣黑色的发,风吹过,如精灵般舞动着。 “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王韵珠没能忍住在快要走到王国府的那一刻回头吼道,她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还接二连三遇上倒霉事! 果然,赵世则在距离她十米外的地方,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的手却满是鲜血,一滴一滴滴在青石板上。 “你受伤了。” “恩。” “你没事吧?” “恩。” 一连问了几句他都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王韵珠火来了,扭过头便气冲冲朝自己家里去,本来还想感谢他的,但是一看到他那一副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就来气!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你讨厌老子什么? 走到王国府门口,王韵珠才发现现在是半夜三更,根本不会有人为她开门。 “怎么办呢?”正急着,转身发现赵世则已经在她面前了。 这下,她彻底看见了他的表情,五官分明的脸上有一股别扭的情绪,漆黑的发刚刚在打斗中散了一些披在脸颊,狂野不羁,但整个人还是平日里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现在。我要从后门的狗洞爬进去,你要不要一起?”她讽刺着。 一直沉默的赵世则在她准备钻狗洞时,忽然一把扯住她的长发。 “喂!你干嘛!”王韵珠痛的呲牙咧嘴,身子被迫又从狗洞里退了出来,怒气冲冲看着他,“赵世则!你这个欠揍的王八羔子究竟想干嘛!” 赵世则任她骂着,手依旧紧紧扯着她头发不放,他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看墙闷闷地问,“你讨厌老子什么?” 啥?王韵珠懵了,一双水汪汪的眼愣愣看他。 “你讨厌老子什么?”他很烦燥的用力扯了扯她的头发,狭长凤眸紧紧逼视着她。 王韵珠痛的“咝”了一声,忍住痛与他挺胸对立,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凶狠狠盯着他,“我讨厌你什么?你想知道是吧!” 她像一头抓狂的小猫咪,凶悍又娇气,赵世则有些不自然,嗯了一声眼睛看向别处。 “我讨厌你毫不怜香惜玉没有风度脾气又臭天天拉长着一张脸像奔丧!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对任何人不屑一顾没礼貌没教养怪不得没人喜欢!尤其是说话尖酸刻薄还偏偏最喜欢往别人痛处里戳看到别人伤心难过你就开心你和变态有什么区别请问?!” 王韵珠一口气连贯不歇的说了这么多…… 赵世则惊到了,可转眼一股怒火便烧到眉毛处来,他咬牙,“这么多?!” “呵!多?我还有很多没有说完,等我今晚先回家歇息睡觉!改天在骂你个三天三夜!”说完,王韵珠麻溜的钻过了狗洞进去了。 “王孕猪!”墙外,赵世则略有些急促的喊。 王韵珠懒得理他。 “你真的很讨厌老子?”他小心问。 “何止是讨厌你,简直是再也不想见到你真希望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过了好一会儿后,墙外才传出他轻不可闻的声音。 “哦……” 王韵珠莞尔一笑,本来因为连靖忧郁的心情瞬间消失,痛骂赵世则的感觉实在太好! ********* 快冬至了,天也越发凉凉的。 每次给王老太君请早安时天都还没亮,依稀能听到不知名的鸟叫声,伴着几声扑翅。 王韵珠站在屋内等着王夫人、王云珠等人请过安后,轮到她了。 “给祖母请安,愿祖母身体康安!”王韵珠跪在地上虔诚道,双手奉上茶。 王老太君稳稳的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瞅着她,手中拿的还是刚刚王云珠递给她的那杯茶,她没喝,茶的热气腾腾而升,氤氲出她脸色令人难以捉摸的变幻。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心急如焚 “娘,韵珠的手在前几日的考核中受伤了,捧茶的时间不宜太久。”王敏心直口快,替王韵珠说话。 王夫人旁观着,她倒是希望捧茶的时间越久越好。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本来有些没睡醒的气氛也早惊醒了。 “手上的伤,可还好呀。”王老太君总算是悠悠开口,可依旧没有接过茶的意思。 王韵珠粉嫩的手掌心早给茶杯给烫红,她低着头声音低轻有礼,“劳祖母关心。韵珠手上的伤大夫看过了,还能活动,只是日后不能长久时间做一件事。”说到这,她端茶的手抖了一下,洒几的茶水又将手背给烫红了。 王老太君轻点头,就着手中这杯茶喝了一口,“手废了,那一手好的刺绣和琴艺相当于全废了。” 王老太君云淡风轻的话无疑是一道惊雷响起,她的言外之音已经很清晰,王韵珠的手废相当于她这个人也废了。 “老太君,我家小姐的歌唱的也很好,她还会跳舞……”小香在一旁心急如焚,她冲到王老太君面前便跪下,祈求道,“老太君,我家小姐年纪还小,说不定长大之后手上的伤一痊愈就又可以弹……” 王夫人冷哼一声打断小香的话,她站出来义正言辞道,“我们王国府的孙女儿,嫁出去代表的可是我们整个王国府的面子。”说罢朝小香与王韵珠瞪了一眼,“你本来就是个庶出。身份低人一等,娶你顶多是当个小妾,现在你手又废了,无技无艺,徒有一张生的好看的脸。可比你好看的人多得去,别的世家子弟会稀罕?” “老太君,夫人!”小香对着王老太君和王夫人为王韵珠求情,“你们再给小姐一次机会吧!” 不仅是王国府,在其它世家子弟的府中均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无论嫡出或庶出,出嫁女子皆要求要精通女艺,女艺中又包括了琴棋书画歌唱弹绣。长相倒是次要,因为世家子弟娶老婆娶的其实都是面子。如果娶来的老婆只有长相却什么也不会,根本没人会娶! 对于此类女子下场只有一个:逐出家门或是将她打发到府中最偏僻的地方不再问津! 王韵珠任她们为她争论吵闹,她心无旁骛的紧盯着双手捧着的茶杯,因为天气凉加之时间长的缘故,手中茶的热度减少了些,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念在韵珠妹妹一直乖巧懂事的份上,祖母,你将她打发到北门她从前住的地方罢,只不过让她嫁出去也是丢我们王家的脸,就让她终生呆在王国府不得踏出半步!”一直坐着观戏的王云珠也突然插嘴道。 小香声泪俱下的继续求着,“求求你们……” 就在这争论不休的时刻,只听“啪”的一声,原本捧在王韵珠手中的茶杯突然因双手失力而滚落,滚落的那一瞬间整碗滚烫的茶水朝着王韵珠的脸上泼去! “啊!”在场人无不因混乱而失声尖叫。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惊慌失措 王韵珠双手推住被烫的火辣辣的脸瘫倒在地,小小的五官全部痛苦的扭曲起来,口中发出痛苦呻吟,“啊!我的脸!好烫!” 小香惊呆,疯了一样扑上去抱住她惊慌失措大喊,“小姐!你没事吧!小姐!” 连王夫人和王云珠都吓住了。 王敏赶紧急喝,“来人!还不快将韵小姐送到房间!速去请大夫来!” 本来好好的请早安就在这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中散场了,小香和几个下人抱着王韵珠便冲她北门的住处奔去,其它人鸟兽散。 而王云珠与王夫人她俩走到门口。 “娘。看来她手是真废了,连茶杯都拿不稳!”王云珠唇角尽是笑意。 王夫人笑着点头,“是啊。不仅手废了,这贱蹄子还将自己的脸给毁了!这么滚烫的水!还不把你的皮给烫掉几层!” “王韵珠彻底不是我们的对手了,至于王玉珠也被我们控制在北门不得出去。娘。日后有任何宴席也只有我一个人有资格去参加!她们统统都不配!” 二母女说完得意离去。 屋内。 下人们已经将狼狈的场面给收拾并退下去了。 王敏口中不断骂道,“真是没用!连个茶杯都拿不稳!娘,我当初劝你叫你别培养她和王玉珠二个你还不信,你看看她今天这呆蠢的样子!” “……” “本来韵珠的刺绣和琴艺是名耀整个京城,见过她的人也纷纷夸赞她比云珠玉珠都要可人些,长大定是美女!虽然是庶出好歹以后肯定嫁的也不赖!可是如今手废了脸也烫了!我们王家的指望又少了个!” 王老太君听王敏的唠叨,却一言不发。 王敏发现过后,又气又急道,“娘!你怎么就不担心呢?!” 王老太君还是不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哎,这下我们王家能指望的也只有云珠这一个女孩儿了,可惜玉珠又太小了……”王敏仍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敏儿。你说,为娘这些年是不是过于纵容王氏了。”王老太君答非所问。 王敏一怔,思绪也从王韵珠身上转移,“她是正室,也是王国府这些媳妇中最有心计城府的一个,我能明白娘对她的纵容,谁叫,没有一个可以替代她的人呢。” 王老太君淡淡一笑,驻着拐杖摇晃着起了身,“我老,其它人也老,如今是得让新人出头的时候!” 新人?王敏不明其意。 ******** 经过泼茶事件,王老太君将王韵珠从南门打发回到了她自己曾经居住的北门。王家母女俩除去心头大患,无所顾忌,也就没有再继续为难她们。 只是连靖每回来府上找王云珠外出的时候却没有再见过王韵珠。 “韵珠她?”这一日,连靖上府照例来邀请王云珠出去游玩。 王云珠一听韵珠这二个字脸上的笑就滞了下,她亲密的搂过连靖撒着娇,“韵珠她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先去看吧。”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她究竟怎么了? 连靖轻皱眉,“身体不舒服?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子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日。”望着比自己年幼可是个子却高出自己一截的连靖,王云珠意外的春心欲动,除去利益关系,她开始有那么一点喜欢这个年纪小小却俊秀礼貌的男孩了。 马车启程,连靖的心却如车轮一样辗转不停。 韵珠,她究竟怎么了? 王国府内,北门。 冬天的气息已经迎面而来,所有的花叶全部凋零,风景一片萧索。 小香兴冲冲的从门外奔了进去,一推开门便朝王韵珠高兴道,“小姐。大小姐刚刚已经和连世子一同出府了。她每次出去不到傍晚便不回来。今天一天小姐你都不用再涂抹这个看上去脸红肿的吓人的药膏了。” 躺在床上休息的王韵珠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三二下便掀起被子就去洗尽脸上专门涂抹的红色药膏。 那日王韵珠脸虽然被烫,但因王韵珠事先已经预计好所以水只是少许烫到她的脸制造成一片红肿的严重模样,其实回到家涂抹几天药膏就好了。 可王云珠却疑心不死,每日都会来找她,于是王韵珠每天天还没亮就会在脸上涂抹一些全让脸看上去红肿的药草用以蒙蔽王云珠。 王韵珠之所以出此下策是因为她在南门呆了大半年手头虽掌握了许多对王云珠母女不利的事,但还没有致命的。所以她想要离开南门脱离王云珠母女俩的监视,再找机会下手。 “小姐,你那天还真是勇气可嘉,演技过人!”小香站在王韵珠身旁,边看她洗脸边赞道。 “不这样又怎么将她们母女俩对我仅有的防备连根拔起?”王韵珠洗完脸,放松的伸了一个懒腰,享受着脸上光滑不用敷任何药物的轻松感。 小香一脸期待的幻想着,“小姐,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手废了脸毁了,夫人和大小姐也不在视你为眼中钉,今后我们的日子总算是可以好起来了!”说着为王韵珠收拾床褥,收拾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下来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说来也奇怪。” “什么奇怪?”王韵珠转身看她。 “我奇怪连世子最近一段时间怎么如此频繁的来找大小姐?他和她之前并没有什么密切来往呀?还是说小姐你使了什么法子做了她俩的红娘?” 听了小香的话,王韵珠脸的笑倏地消失。 “小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见她神色有些郁郁,小香心中暗叫不好。 王韵珠摇了摇头,心却像是被针刺了一样难受,她不想再说这件事于是转移话题,“对了,小香,我叫你偷偷查的那件事你查了吗?” 她指的是她娘亲是不是难产而死的那事。 小香闻言,收起玩笑一脸严肃,她先是神秘的起身将四周的窗门全部关严实,然后凑到王韵珠耳边悄声道,“这件事我本来打算找个时间私下跟小姐你说的,可是中秋宴之后你在南门闭门不出我也见不到你……我已经私下问过了在府里做事超过十年的老婆子老奴们……” 还没听完王韵珠便打断,“你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问啊,万一被人怀疑怎么办?” ―――――――――――――――――――――――――――――――――――――――― 求推荐求留言求收藏啊!坟蛋们!~~~~(>_<)~~~~ 就可怜可怜师太吧!美人儿们要怜香惜玉嘛,嘿嘿!啵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冤枉好人 “小姐。你放心,我只是和她们拉家常,聊府里的几位夫人的事,聊到你娘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你外婆还活着!就住在与从州相邻的一个小镇上……” 王韵珠大吃一惊,她居然还有一个外婆?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小香伸手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关于你娘生产的事大伙都很忌讳,实在问不出什么。小姐,你还是私底下去找你外婆问一问吧。” “恩。”王韵珠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又握紧了小香的手,“小香。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现在每天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剩下的交给我去做。” 小香有些担心,“你得查查,可别冤枉了好人……” “呵,还需要查吗?小艳是大娘的心腹肯定知道她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就当是她临死前那句话是骗我的,但是整个王府下人对我娘的死闭口不言,说明她们很怕,可我娘已经死了她们难道会怕一个死人?她们怕的是一个活人,而且还是一个现在活得好好的整天耀武扬威的大活人!” 小香正欲劝时,只听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谁?!”王韵珠与小香同时警惕。 “韵珠姐姐在吗?” 是王玉珠。 许久没仔细瞧,她个头长了一些,穿着朴素的有些寒酸,整个人还是还和以往那样纤弱内向惹人心疼。 王韵珠一见到她便上前紧紧抱住她,她也反手紧紧抱住王韵珠,二人抱了好一番才不舍松开。 “玉珠妹妹,你瘦了?”王韵珠怜惜摸着她脸。 王玉珠轻轻的摇头,神色担心,“韵珠姐姐,你的脸好些了吗?上次你被烫着,我很担心可是又我怕我去见你大娘会生气,所以我……” “没事。我知道你对我的关心。”王韵珠眼神柔和,拉着她就走到床边坐下,“你放心,我没事,你看,我的脸这不是好好的吗?” 王玉珠仔细看了看,见她脸颊确实是光滑无暇这才放心,“看到姐姐的脸好了我也就安心了。”说着从怀里拿出几个盒子递给她,“这是我给姐姐你做的小点心。你的脸烫到我都没过来看你的……” “瞧你说的!咱们是好姐妹这么客气干什么!” “姐姐,这些日子我很想你!”王玉珠闻言感动的扑到了王韵珠怀中,终于将心中之话吐露。 王韵珠也紧紧抱住她道,“玉珠妹妹。我也很想你,但是我现在住在南门,你应该知道大娘她们……” “我懂,我都懂!” 见王玉珠明白她的苦衷,王韵珠心中的石头也放了下去,她吩咐小香做一桌好菜中午就在这边吃,然后自己又与王玉珠坐在床边聊天。 午膳时分。 三个人如姐妹一般亲热的相互夹菜,其乐融融。 “那日中秋宴上我看到一个西域人,他长的好生雄壮威武!可这么雄壮的男人他却装着一条裙子!我心中想捉弄,于是偷偷的去踩了他的裙子!你们猜怎么着?裙子被我踩掉后里面居然躲着一个女人……”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会这样啊?”她俩纷纷好奇。 王韵珠却保持神秘,她上一世在风月场所自然明白那个西域人和那个女人鬼鬼祟祟在做些什么,只是她不可能跟小香和王玉珠二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讲嘛。 “我在跟你们说一个……” 就这样,王韵珠绘声绘色的讲述,惹得王玉珠与小香二人大笑不止。 只是吃饭的过程中王玉珠虽然也笑也聊天,但王韵珠仍感觉到她有心事,但小香在场她也不便去问。如此一想着,饭吃完之后王韵珠立刻将小香打发出去。 屋里只剩下她们二个。 “姐姐……”王玉珠迟缓起身,一脸歉意,“我先回去了,下次在来找你。” 王韵珠拉住她,“妹妹,你有心事。” 王玉珠见心事被她看出,头低了下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跟姐姐说,不要一个人放在心里。”王韵珠柔声哄着。 “……我……”王玉珠用力咬了咬唇,眸中开始泛泪。 王韵珠皱紧眉,耐心等待她下面要说的话。 “我娘,她最近时常病,身子跟从前比更不好了,时刻需要人照应着。”说着,王玉珠抹了抹眼,哽咽道,“从前大娘总是隔三差五过去折磨我娘打我娘,害得我娘年纪轻轻就病痛缠身……以前还好,去药房拿药大夫还肯给,至从我被祖母从她住处赶出来以后,药房说什么也不肯给药了……” 原来她的心事是因为她娘。 如此一想,王韵珠也放心许多同时也劝道,“那些奴才全是趋炎附势的小人!你别担心,如果是没药的话我去帮你拿。” 王玉珠低头抽噎,“那就谢谢姐姐,现在也只有姐姐才能拿到药……”蓦地,她又苦笑一句,“同是庶女,我却这么不争气。”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王韵珠生气起身,吓得王玉珠立刻噤声,只听王韵珠铿锵有力道,“虽然我们都是庶女可我们并不比任何人差!嫡女怎么样?总有一日,庶女为王!” 听了王韵珠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王玉珠彻底被震惊了。 良久,小香拿了些补药回来给王玉珠,王韵珠又亲自将她送出门,嘱咐她以后有什么事都别放在心中记得跟她讲。 “过几日我便去看望你娘亲,这几日实在是被王云珠时刻监视着脱不了身。目前我脸上被烫伤好的事目前也只有你知道,千万不可说出去。” 王玉珠不断用力点头。 “好了,你先回吧。” 听了王韵珠的话,王玉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玉珠妹妹?”王韵珠喊了她几次,柔声安抚,“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不要怕。” 王玉珠挣扎半天拿着药头也不回的跑了。 她肯定还有什么事没说。 望着王玉珠仓惶离开的小小背影,王云珠渐渐凝眉。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遭遇暗杀 自中秋宴之后,又陆续有一些达官贵人的寿宴婚席,王韵珠本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不必再去,谁料王老太君却吩咐她和王云珠一起,还让人给她准备了一项纱帽,本就身形纤弱的她戴上纱帽的她更显出几分神秘的美丽,无论去哪都成了众人眼中追逐的对象。 这一日,已经是第九次参加某大臣为孙儿摆的满月宴。 王韵珠对这种宴席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但她好奇的是已经很久没在宴席之上看见赵世则了,并非想念,只是好奇他那样唯恐天下不乱又爱热闹的人怎么就销声匿迹了? 莫非他死了? “韵珠妹妹。”宴席还没开始,王云珠便咄咄逼人的朝她走来。 心知她要为难自己,王韵珠打断思绪,站在原地等着接受,除此之外别无其它选择。 “我的一对碧玉耳环忘在家里了,你快去帮我拿。” 原来如此,王韵珠正好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供大众“观赏”,那样只会引起王云珠更多的嫉恨,她当即道,“是。韵珠这便回去为姐姐拿。”说着,她将脸上的纱又遮严实了些,匆匆便朝门外走。 王云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双瞳闪过一丝杀气,“来人。给我跟踪。找准时机就咔嚓。”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黑衣人在她身后道,“是!” 远远的,连靖本因好久不见王韵珠想问她之前一直没出来是不是因为身体不适,可刚一跟来便听到了王云珠和黑衣男子的对话,他当即紧急离开。 下过第一场雪的长安街道,人行寥寥。 一阵一阵的寒风呼啸,将光秃秃的树吹得左摇右晃,暗夜之下,更显得像鬼影幢幢。 王韵珠一怕打雷二怕黑,她边急走边左顾右盼,生怕突然间就冒出个长发女鬼,心里还默念着阿弥陀佛。 白色的雪,在月光下,静静的飘飞。 “好美。”虽然心里有些小怕,但王韵珠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静静观赏。 不远处,黑衣男子打量着周围有没有人出现,已伺机准备动手。 王韵珠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好凉,面纱里的那张脸绽露笑容,虽然脸颊红肿但在雪地的映照下却别样可爱动人。 连靖静待着她一步一步朝他躲藏的巷子经过,心中默念:一,二,三…… 几乎是在瞬间“嗖”的一声,一道飞镖朝着王韵珠的后脑飞去。 她也在那刻被早已藏身在巷子里的连靖一把拉了进去同时捂住她的耳朵,“有人要杀你!” 仅是几个字已经听出来正是她日所思想的那个人!王韵珠想都不想便跟随他在暗夜中狂奔躲避追杀。 “妈的!人呢!”黑衣人刺杀失利,跑到巷子口外怒骂了声,又继续飞来飞去寻找。 连靖牵着她一连跑了好几个街,二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黑衣人正找着忽然听到一阵响动,他眯起眸,朝一条巷子里望去,夜色下,里面一片漆黑。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王!韵!珠! “哼,别跑了!你今天是跑不出我手掌心的!”黑衣人边走边冷笑,手中又同时拿出好几枚飞镖来。朝着巷子中几个破篓子里飞掷去。 空的。 黑衣人见状忍不住又咒骂了几声,一脚一脚踩过厚厚的雪地,带着杀气的眸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 飞镖穿透了垃圾篓,土地庙和可能会藏人的缸里。 “看来已经跑远了!”空找了一场的他气得咬牙,只见黑色的身影一跃,整个人又飞离了十几米远外寻找。 黑衣人前脚一走,过了一会儿后只见巷子里那一堆厚厚的雪突然动了,慢慢裂开,连靖将压在身下的王韵珠一把拉起。 二人冻得直打哆嗦,脸上发上全是雪。 “没事吧?”他为她不断拂去身上的雪花,神色关心。 王韵珠来不及感动便急问,“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 连靖听见她的话后动作一滞,暗夜下,他的眉眼尽染雪花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和忧色,“一言难尽。总之,你今后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轻意出门!”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他不再说话,默默牵起她又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给她披着,皱眉看了一眼四周,“他肯定还在找你,只能往平日里不常走的小路回家。” 王韵珠任他默默牵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穿梭在街道小巷,终于,来到了王国府的正门。 “杀手应该不该在这里明目张胆杀人。”将她安全送到这,连靖也舒了一口气,他的脸已经冻得苍白。 王韵珠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连靖以为她还在害怕,柔声道,“别怕,已经安全到家了……” 他话还没说完,王韵珠便猛得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眸尽是湿润,“你就这么护着她?!” “……”连靖闻言失声。 “你知道是她叫的人对不对?你知道她想害死我对不对?你知道一切却都不肯说因为你在护着她你喜欢她对不对?!”一口气说出心中所有的委屈,王韵珠的声音变得沙哑。 连靖神色急骤变换,他欲言又止,“韵珠……” “你连救我也是因为她对不对?”王韵珠笑了,眼泪却流下,“因为我是她妹妹。” “王韵珠!”连靖似在强忍什么情绪,向来温柔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王韵珠一步一步后退,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隔着雪,他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因为我是她妹妹,也是你未来的妹妹,所以你不希望我死,对不对,姐夫?” 一声姐夫,令他如哽在喉。 “谢谢你。姐夫,三番四次的救我。”王韵珠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站在原地,朝着他鞠了一躬又一躬。 “王!韵!珠!”连靖几乎是从胸口最深处发出的声音,沉默有力,他步步走向她。 她却步步后退着,泪如雨下,“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的事不需要你再管!” ――――――――――――――――――――――――――――――――――――――――――――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王韵珠病了 “王韵珠!”亲眼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消失,连靖的心好像遭人生生打了一拳,他僵站在原地,每一道寒风都像刀子一样生生割在他身上,痛彻心扉! 王韵珠。 你知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她,而是你…… **************** 王韵珠病了。 她至那晚回来以后就得了很重的伤寒,偏偏王云珠母女俩又在王老太君面前去告了她一壮,说她宴席还没参加就退席,弄的开席之后主人到处找她,为此延宴。 王老太君对于此事龙颜大怒。 之后的事可想而知,因为王老太君的怒,王云珠母女俩肆意而为,她们先是吩咐厨房那边给王韵珠缺餐少粮每日只送只够一个人的食量过去,又吩咐帐房那边的伙计不发银两,最狠的是药房那边。 “要是敢偷偷给王韵珠一丁点儿药!你们全部都给我云珠收拾好滚出王国府!” 王国府,北门。 寒风吹过,刮起无数雪花,纷纷繁繁。 窗纸已经被吹破了好几张可是无奈找了下人来修缮却无人肯来,去领银子也不发,最可恨的是家里还遭了贼将值钱的东西全部偷走。 “咳……”王韵珠躺在床上咳得撕心裂肺。 望着面色苍白身体虚弱的她,小香心疼的直掉泪,“小姐。多喝点姜水。”说着喂她喝了一些,可一摸她的脑袋热的简直像烙铁一样。 小香热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 想请大夫又没钱?想找府上的大夫可是夫人她们那边又不准! “阿靖……阿靖……”王韵珠口中反复喊着这一个名字,神色痛楚,“从此,我再也和你没有关系!” 听到她气若游丝的喊声,小香忙跑到床边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小姐。” 王韵珠泪流满面,“你做的一切……全是……全是为了她……咳……”说着她又剧烈的咳嗽,比之前更厉害。 “韵珠姐姐!”王玉珠推门而入,小小的身上全是雪花,她来不及拂去便赶紧将手中的药给小香,“小香姐姐,你快去熬。” “这些是?”小香擦泪惊讶问。 王玉珠一个劲儿的催促,“别问了。先去为韵珠姐姐熬!” 小香立刻出去,王玉珠也赶紧将门窗全部都关好,见有漏洞的地方她细心从王韵珠的衣柜中拿出多余的布料塞进那些缝隙中。 王韵珠还在床上不停咳嗽着,身体也越来越热。 王玉珠情急下自己脱光衣衫爬上床,用自己冰凉的小身子去凉她,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像是被铁烙了一样热。 “韵珠姐姐病的太严重了。”思此,她反复跑到外面的雪地上让雪冰自己,然后跑进来。 反反复复中,一个时辰过了…… 王韵珠昏迷中还是不断的喊着,“阿靖……你知不知道你谁都可以娶就是不能娶她……她是杀了我的凶手……她……” “小香姐姐,你终于来了!”见小香端药急匆匆的进来,王玉珠苍白的脸有丝兴奋。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提前复仇! 就这样,三天三夜过去了。 药用完了,王玉珠和小香也各自换着到门外贴着冰雪,直到身体冰凉然后抱着王韵珠一同躺在床上。 王韵珠终于醒了。 她醒来之后一言不发的盯着床帐顶,二眼无神,神思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香和王玉珠一个劲儿的在旁激动流泪。 “小香姐姐……”王玉珠激动过后担忧的看了一眼王韵珠。 小香也注意到了,她红着眼眶走近安慰,“小姐,算了,世子与大小姐之间的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王云珠,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和你娘。”王韵珠终于说话了,开口的第一句却是如此阴冷森绝。 小香与王玉珠吓得面面相觑。 “小姐,你在乱说什么!要是被人听见怎么办!”小香又急又慌,她们整日活在王氏母女的阴影之下,她都快神经错乱了,生怕一句话声音大点就叫人给看见。 “我不会放过她们的。”王韵珠重复道,一字一句发誓,“王云珠,是你逼我动手的,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她本想着对于王夫人害了她娘的事从长计议,慢慢去找证据想办法,可是王云珠派人暗杀她的那件事真的刺激到她了,在加上对连靖的失望。 她决定,提前复仇! 小香不同意,“小姐。现在连老太君都对你不闻不问,你在这个府里没有任何权力,你要报仇怎么报?而且你手上又没有任何扳倒她们的证据……” 王韵珠一言不发,整个人沉默中却有一种将要爆发的惊人力量。 “小姐。你还是先将身体养好吧……”小香继续劝。 一直站在旁边不啃声的王玉珠眉头动了下,她犹豫不决的走到床边对王韵珠道,“韵珠姐姐,你真的要报仇吗?” 王韵珠虚弱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 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和如今憔悴的模样,王玉珠思考再三,终于忍不住脱口道,“我有办法。” “什么?!”不仅是小香,王韵珠脸上也有丝诧异。 “是的。我有办法。”王玉珠重复道,小小的声音无比自信,“因为,我手中有对大娘不利的把柄。” 一听到王玉珠的话,王韵珠整个病怏怏的都恢复了精神,她紧盯王玉珠,“这件事可是大事,不可信口雌黄!你在好好想清楚你手中是否真的有对大娘不利的把柄?!” “我对天发誓!”王玉珠举手右手一字一句,“如果我今天说的话有半句……” 王韵珠立即拦下她的誓言,“快跟我说。” 就这样,王玉珠小心的凑到她的耳边说了几句,只见王韵珠的脸色变幻莫测,待王玉珠说完之后,王韵珠敛色道。 “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要好好计划!” ************** 下雪了。 早上一起来的时候就看到整个世界白雪皑皑,风一吹,飘如柳絮。 王韵珠裹了裹穿在身上的披风,迎接风雪便朝北门的西边去,那儿,是曹氏与于氏的住处。 “小姐!你忘记带暖壶了!”小香跟在身后喊着。 王玉珠从屋里头跟了出来,她拽了拽了小香的袖子,“小香姐姐。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一场战争 北门,西苑。 这儿比不了东门的大气,南门的奢华,西门的庄重,因为这儿住的全是身份卑微的庶出。从远处看,简单的几座房屋相连,灰瓦白墙,庭院中植着几株松柏,苍苍翠翠,倒也有几许风雅。 王韵珠顿足望着悬挂在屋外漆已脱落的西苑二字,心情复杂。 上一世,她从未踏足过这里。 那时她身份虽然卑贱,可自从十岁那年遇到连靖之后,随着连靖登门找她的次数,她当时的地位和嫡女有又何差别?王氏母女对她逢迎拍马,王老太君对她甚是看重,连向来说话刻薄的姑姑王敏都对她很是客气。 青涩的她被眼前的幻想所蒙蔽,以为每个人都是真心对她好,直到被害…… 这一世,断断不可在犯前世错误! “我呸!” 王韵珠思绪被这骂声给打断,她提起裙角走进去。 只见一个粗使婆子坐在门前破口大骂,“什么少爷?!什么夫人?!这王国府我只认一个夫人,那就是王夫人!也只认一个少爷,那就是王林少爷!你区区二老爷的一个小妾,身份连我们这些下人都不如!还想让我们伺候你!没门儿!” 这粗使婆子身材肥胖,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儿,鼻子上还长了一颗肉痣,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边嗑瓜子边嚷嚷着。 门敞开着,屋内一片凌乱,有摔破的茶杯和碗筷。 看样子,刚刚似乎还发生了一场“战争”。 “别仗着自己长的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就对老奴我颐指气使!我不是男人!我不吃你那一套!想让我为你做饭!行!拿银子来!没银子装什么主子?!”那粗使婆子说的话越来越难听,越来越不堪。 一直安静的屋内终于传出愤愤难忍的声音,“够了!不许你这样骂我娘!” 是王司!王韵珠一下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她几步上前走到那正欲张嘴骂人的粗使婆子前面,厉声喝道:“大胆狗奴才!还不快跪下!” 那婆子被如此严厉的声音吓得一愣,在一抬眸,见王韵珠穿着虽不是奢华,但整个人却有一种气势,她心里琢磨着,这人是谁? “其它奴才呢?还不快将里间收拾干净!”王韵珠吩咐着,俨然一副主子的样。 果真,有几个缩在角落偷懒的奴才立即跑出来,像哈八狗一样,将里间的狼狈收拾干净了。 王韵珠又森森看了那婆子一眼,“看来,就你一个不想活命。” 她说话的语气很慢,甚至很平静,可就是这么平静却让那婆子打从心里打了个寒颤,她什么也没说,冷冷哼了一声便朝外面跑了去。 想告状? 王韵珠看都懒得看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她直接走了进去。 “娘!我就说是韵珠姐姐吧!”王司一见她就亲热的扑上前来。他身后是于氏,于氏正坐在床边默默垂泪。 当着外人的面被自己的下人又骂又虐待,任谁都不会好受! “韵珠姐姐,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王司一个儿劲的好奇。 王韵珠笑而不语,她许久不见王司,抱着他聊了一会儿又哄了一会儿,这下走到于氏面前,“二娘。”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谁入地狱? 听到她喊自己二娘,于氏摇了摇头,“什么二娘,我只是这府中一个低贱之人罢了。”她擦去了泪水,人也变得平静,起身朝王韵珠礼貌的行了一礼,“不知二小姐远迎,我这就去给你倒杯茶水。” 于氏虽然只是二老爷王明的陪房,但是她好歹出至书香世家,人也温和有礼。 王韵珠立刻拦住她,柔声道,“都是身份低贱的人,还谈什么尊不尊贵?” 于氏闻言,刚擦干的泪水又簌簌掉了下来。 “娘,韵珠姐姐,你们竟是在比谁比谁眼泪多吗?一直在哭。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天吧!”王司毕竟还是小孩子,有什么伤痛过了也就过了,他兴奋的拉起二个人的手走到厅外。 经过下人的一番打扫,好歹也干净了些。 “不知今日二小姐光临有何事?”于氏为王韵珠倒了一杯水后坐下问。 王司也一脸兴奋,“是不是又要去骑马马?” 上次中秋宴的那个考核,王司也一同去了的,男孩就是喜欢打猎骑马,那次他都嚷着不肯回,要不是王韵珠哄的话。 王韵珠伸手怜爱的抚了一下王司的脑袋,“不。姐姐就是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说完朝四周看了一眼又看回于氏,“叔叔都不曾回过吗?” 王韵珠口中的叔叔便是王国府的二老爷王明,也就是王老太君的二儿子。 “他终日流连烟花之地,不死在女人身上哪里能见得到他人?”于氏提起他,并没有什么感情。 王韵珠默然。 场上的气氛也冷了下去,一时间几个人心思各异。 “我从没见过我爹。”王司开口打破平静,小小的脸蛋上满是期盼,“听我娘说,从我出生的那一天我爹就没有回过家。我今年已经十一岁了。” 听着王司天真又忧伤的话,王韵珠鼻子酸酸的。 “我每天做梦都会梦见我爹,梦到他带着我和我娘离开这个不是人住的地方……”说着说着,王司向往的神情蓦地愤怒,“明明他们是下人,可是他们却从来不听娘的使唤,还反过来使唤娘为她们洗衣做饭!有一次我忍不下去找其中一个算帐!那个下人居然还揍我!我娘为了帮我被那下人打的趴在地上都起不来!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决心要好好练武!” “乖司儿,你现在能保护你娘了。”王韵珠温柔摸着他的头。 王司灿烂一笑,转尔,声音又低下,“我真的好想我爹,真的好想见他。” 于氏听不下去,她背过身一个人哭了起来,声音抽噎。 望着天真忧伤的王司和隐忍可怜的于氏,王韵珠心头一股无名的火便熊熊燃烧了起来,所有的一切不幸全源自于王氏母女! 大娘,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王韵珠和王司母女俩有一聊没一聊的聊了一会儿,待到午膳时分时告辞,王司特喜欢王韵珠,所以他跟着将她送出了门。 “韵珠姐姐,你以后一定要过来常看我!” 面对王司的央求,王韵珠点头,“放心。我下次来见你时还会给你带好吃的。” 王司一听,乐得手舞足蹈。 王韵珠微笑看着他,尔后道,“司弟,你当真很想见你爹爹?” “何止是当真!做梦都想!”王司激动道。 “哎,傻弟弟。我小时候也和你一样想念我爹,有一次呢,为了见他,我甚至还偷偷吃了泻药。病得我三天三夜都没醒来。” 王司睁大双眼,“真的吗?后来呢?大伯有没有回来见你?”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搞什么鬼名堂?! “当然,我是他的孩子,我病了,他能不回来见我吗?” 听了王韵珠的话,王司若有所思。 如果病了,爹爹就会来看我? ************ 傍晚时分,王韵珠刚用过晚膳便特意绕到王玉珠的住处那儿去与她会面。但王韵珠心中仍有些忐忑,毕竟小艳和管帐先生身份卑微,要扳倒很容易,可是王夫人不同,她在王府的身份和地位加之她又生了一双嫡孙儿孙女,要撼动她无疑难上加难,只希望这次就算不能完全除掉她也要将她手上的势力完全消除!!! “韵珠,你最近可真是忙啊。” 不是冤家不聚头,眼前身披狐裘满身华贵的二位不正是王氏母女? 王韵珠见到,立即福身行礼,“大娘,云珠姐姐好。” 王夫人冷眼瞅着,压根就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一大早天没亮就跑到王司那里,现在天才刚一黑就又去找你的玉珠妹妹。王韵珠,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此言一出,本来就冷的天气更冷了几分。 察觉到王氏母女俩看她的目光渐锐利,王韵珠平静自然道,“回大娘!看望司弟是因为上次同参加考核时,他跟我说他院子里有一个粗使婆子以下犯上,常常欺负他和他娘。本来是想一回来就去看看情况是否属实,然后再去向祖母汇报的,可是因为脸上伤的缘故才耽搁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直接找祖母?大半晚的跑去找玉珠妹妹又是何意?”王云珠直截了当的打断她的话。 王韵珠一脸恭敬回道,“回云珠姐姐。我并没有去找玉珠妹妹。我只是天冷了想泡个澡,所以从这儿去浴堂。” 王国府有专门的浴堂,以供所有人沐浴。 只是东门有东门专用,南门有南门专用,西门也有西门专用,只是这北门只有一个浴堂,所有人要沐浴泡澡只能去这一处,而浴堂又在王玉珠家后面,所以去的时候要经过她家门口。 “韵珠的原意就是想着先去泡个澡,泡完澡之后正好是跟祖母请晚安的时间,到时候再跟她汇报情况。”王韵珠说话态度不急不燥,让人看不出可疑的地方来。 王夫人鼻中发出一声哼,“于妹妹受下人欺负自有我去做主。用不着你个小贱蹄子瞎操心!” “是!” 望着王韵珠朝浴堂方向走去的背影,王夫人脸上凶光毕露“女儿。这个王韵珠一肚子的鬼把戏,她连你上次连派人暗杀都能狡猾逃过,要是再不除的话将来后患无穷啊!” “娘。我知道。可我现在真的没有时间精力去对付她。”王云珠一脸疲惫,“自从上次参加宴席回来之后,靖弟便闭门不出,我去找了他好几次他都不见我。” 提起连靖,王夫人也是一脸疑色,“怎么会这样?” 王云珠心烦意乱,“不知道。总之,靖弟一天不见我我就没心情做其它事。”说完,她便走了。 王夫人朝着浴堂方向自言自语道,“王韵珠,你这几天最好放老实点!等云珠的事一解决我就收拾你!” 浴堂内。 因冬天到了时刻都是要泡澡的,所以池子里全是下人们准备好了的温水,有专人看守,一有人沐浴过便立刻换干净的。 王韵珠本来没打算过来沐浴,但刚刚遇到王氏母女俩,也只得找个借口骗过她俩。 琉璃所打造的浴池里一片热雾,拂在人身上,又暖又湿。 “你退下吧。” 王韵珠将下人打发走,自己步入了浴堂边上,开始宽衣。 她才十岁,身子还未完全发育,但肌肤却如上等的羊脂玉般既光滑又纯白,一头乌黑的发丝披下,露出巴掌大小的脸蛋,眉目秀气,整个人小巧又精致。 “好舒服。”王韵珠整个人浸泡在浴池中的那一刻,身心全部放松,她不禁闭上双眼喟叹了句。 近来发生的事太多太多。 她成功除去小艳和管帐先生。 赵世则从对她纠缠不清到突然消失。 还有,连靖对王云珠的感情…… 王韵珠一直闭上的眼缓缓睁开,凝视着眼前浴池里腾升的雾,眼睛渐渐湿润。 她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连靖对除了她之外的女子竟有动情! 不能接受连靖对她所有的好居然是因为王云珠! 不能接受连靖对王云珠的维护和偏袒! “阿靖……她是我的仇人。如果,你执意与她在一起,那么,我们之间便……” 就在这时,王韵珠突然听到屏风后面专来OO@@的声音,她提高警惕望去,透过烛光果然看见屏风后面隐约有个人影,可是刚刚那个下人不是被她使唤走了吗? 正想到一半,王韵珠不寒而栗。 刚刚那个下人是女的,可现在躲在屏风后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个男的!!! ―――――――――――――――――――――――――――――――――――――――――― 本文明天上架!首更三万!希望各美人们多多支持师太! 剧透:躲在屏风后的男人究竟是谁?王韵珠能否顺利除掉王夫人?以及定亲事件等等…… 更多精彩!就在明天早上八点!不见不散!O(∩_∩)O哈!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O(∩_∩)O哈! 偷看她洗澡 王韵珠紧盯着屏风后的那个身影,她不想打草惊蛇,会来这个浴堂泡澡的人只有北门里面的人,可北门里除了王司一个男的就不会有其它男的,况且屏风后的那人个子明显比王司要高许多……莫非,是王氏母女俩派来害她的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 心中想着,王韵珠不动声色的将放在沐浴台上的衣服扯入水中,同时口中还轻哼着曲儿来转移那人的注意力,她穿上短襦之后从浴堂中爬起来又赶紧拿起外套便穿了上去,无论如何,当下之急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洗完了,你们进来收拾收拾吧。”王韵珠故意提高嗓子喊着。 下人很快就进来。 王韵珠又道,“我走了,你们记得将这里收拾干净。”说着,披着衣衫便朝外走去。 待她走到离浴堂只有十步只遥的一座假山处时,立即躲了进去,她倒要守株待兔看看那个一直躲在屏风后偷看她洗澡的人究竟是谁! 冬夜,本就寒。何况是化了雪的冬夜更是寒上加寒。 王韵珠冻的整个人都快结冰了,一直等一直等,等到那个守着浴堂的下人们关上门回屋睡觉,等到整个浴堂的烛火尽数熄灭。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瞧见一个黑影不露声色的从浴堂里悄然走出,月光下,那人一身蓝色的衣袍,行色匆匆。 王韵珠看不到他的脸,情急之下她心生一计,学着猫的叫声,“喵……” 听到声音,那男子果然一惊,朝四周仓促张望。 借着明亮的月光,王韵珠看见到他的脸,男子眉目疏淡,一脸书生气,这,这不正是王夫人最疼爱的儿子王林吗?! 王林张望一番后便偷偷摸摸的离开了。 假山之后。 王韵珠心有所思,他怎会出现在这个浴堂里? ********* 三日后。王国府出了一件大事。 东门的大堂之内,所有人正襟危坐。 王老太君神色凝重的驻着龙头拐杖在大堂之内来回徘徊,每走一步龙头拐杖都会杵到地上发出沉闷有力的声响,直杵的所有人屏息凝神,不敢言语。 “好好的一个生龙活虎的孩子,怎么就突然病了呢?”王敏也抱着女儿来回走动,神色焦虑。 她口中的孩子指的是王司,王司于三日前发病,先是拉肚子,后来转变成高烧,一连昏迷三天不醒。 王老太君只有王林王司这二个孙儿,虽然平日里将王司扔在那不起眼的北门,但心中却是格外惦记的。 “婆婆。”王夫人由外走了进来,和场上其它人相比,她倒是一脸的事不关己,走到王老太君面前汇报,“大夫看过了,说只是吃坏了肚子,在休养十天半月就好了。” 王老太君听了她的话不作声,脸色却极为难看。 王夫人又安慰着,“婆婆。小孩子三病二痛是很正常的。这天气也冷,你也早早回去歇息吧。” “你又没死过孩子,你当然不知道孩子生病有多么严重!”王敏出言讽刺。 王夫人气得混身哆哆嗦嗦,一张脸涨成紫红色,“王敏!你什么意思!”这是王夫人第一次指名道姓的喊她名字。 这次,她是真生气了。 可王云珠并不在场,她今日又去找连靖了。 连唯一一个敢在这种情况之下打圆场的人都不在,这“战争”当然是得继续下去…… “什么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难道你不懂?对哦,我忘了你父亲是武将,你从小便连豆大的字都不识。当年还错把我大哥的名字念成我二哥的名字,还以为你要嫁的人是我二哥。”王敏字字锋利,句句戳中王夫人要害。 王夫人听得是怒火中烧,“我嫁给你大哥!也就是你的嫂子!你三番两次对我不敬!难道婆婆从小没告诉你教养二字怎么写?!” “教养?只怕不会写的人是你不是我。”王敏也不甘示弱。 这一句话咽得王夫人吞不下又吐不出,她连叫了几声好,冲王敏横眉冷对,“牙尖嘴利!冷血刻薄!怪不得刚嫁过去没三年就把相公给克死!” “够了!”王老太君将手中拐杖用力拿起重重杵到地上,怒形于色。 这一声响,震得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王敏抱着女儿气跑,她从小娇生惯养,哪受得了当众之下被王夫人讽刺?王夫人也憋着一肚子的火站在那儿,低头顺耳,不敢再说。 王老太君目光阴沉扫过王夫人及众人,“司儿现在昏迷不醒!你们还要添乱!” “媳妇知错!”王夫人刚刚也是气疯了,冷静下来一想,后悔莫及,她得罪谁不行偏偏要去得罪老太君的心肝宝贝女儿。看来改天得去找王敏好好道歉! “林儿呢?最近怎没见他?”王老太君突然转移了话题。 听到王林二字,王韵珠暗暗打起精神。 “回婆婆,林儿近来白天习武,晚上看书,我心疼他累也就让他不必出来用膳,让下人送给他了……”王夫人说到一半,得意道,“林儿的进步连他师傅都惊叹呢!他今年十四,再过一二年就是大人了,这继承权的问题?” 王老太君不理会她,只沉声道,“那孽子怎么还不回来!难道真要死在妓院等老身去替他收尸!” “婆婆别气,一大早媳妇就派人去京城各大烟花柳巷去找了,小叔子应该呆会儿就回。”王夫人见王老太君不想谈继承的话题,她也不敢再问。 王老太君正色危言道,“今个儿要是他敢不回,老身就派人去打断他的腿叫他这一辈子都休想走着离开王国府的大门!” 此话刚出,就见一下人满脸欢喜跑进,“回太君!二老爷回来了!” 大堂之内所有人听见后都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个已经十几年没有回来的王国府二老爷王明,今日竟要回来了? 王韵珠也只得暂时放下心头对王林的思疑,静观其变! 王老太君脸上并无欣喜,甚至有几分生气,她整个人矗立在大堂正中映,手驻龙头拐杖,虽已年迈,却有一种呼风唤雨的气势。 “二老爷回啦!”又一声喜报,伴着急促的脚步声响。 王夫人连忙将衣衫头饰整理了下,下意识走到门口。 “哈哈哈哈。娘。儿回来了!” 一个穿着绣有秦淮八艳衣裳的中年男子,在几个下人簇拥下走了进来。头上还戴了一朵娇艳的海棠,发丝凌乱披肩,混身上下透着几分流里流气。 和沉稳肃穆的王贤相比,王明整个人透着轻浮。 王夫人见了他赶紧斥道,“还不快给婆婆谢罪!你这一去就是十几年连家都不回!” 王贤嬉皮笑脸,“我这还不是被娘给赶出去的。”说罢,有些幽怨的望向王老太君,“娘。你总算是想起我这个儿子了!” 王老太君紧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他。 场景十分微妙。 明明王明是王老太君的儿子可是王老太君对他却没表露出任何的想念,只有王夫人跟他有话聊。其它人见了他也如见到陌生人。 上一世,王韵珠没见过她的叔叔王明,在她记忆中,她叔叔王明因为终日流连妓院等不耻之地,被王老太君赶出王国府,一去就是很多年。 “你儿子都快死了,娘今日叫你回来是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王老太君总算开了口,却是一脸冷冷淡淡。 王明嬉笑着扶着王老太君往大堂内走,混然的不在意,“什么儿子?娘,我前几日在翠花那正快活,就看到你派去报信的人,一听儿子我就愣了,我除了几个美妾,哪里有什么儿子?”说完,朝站在一旁的曹氏望去,言辞挑///逗。 王老太君坐下,面无表情,“你再怎么胡闹,娘都不想管,可你儿子发病几天几夜没醒,身为老子,你必须去照看你儿子!他连生病口中都嚷着要见爹爹!” 王明翘着腿坐在座位上,对身旁的丫鬟动手动脚,嘴里敷衍应着,“儿子知道了。” “十几年前是娘将你赶出去的,今日要不是你儿子昏迷之中还念着你娘绝对不会喊你回来!但娘今天也将话撂在这儿,你儿子一天不醒一天不好,你就休息在踏出这个大门一步!” 一直心不在焉的王明听到这话可就急了,“娘。你为了一兔崽子居然要把你儿子我软禁?” 王老太君懒得理会他,驻着拐杖便离开。 “娘!”王明跟在后头叫嚷,脸上烦燥之意明显,“妈的!个狗兔崽子拖累老子半生!死了倒好!”说罢,随手拿起一柞榛木直背交椅狠狠给砸了。 就那椅子,可价值上万两银子。 一瞬间就没了。 所有人瞠目结舌,摇头看着眼前挥霍无度没心没肺的败家子。 “走,跟爷快活去!”心头的愤愤无处发泄,王明拉着刚那丫鬟便朝外走。 丫鬟哭叫,“救命!二爷,放开我!” 她最终还是被王明给带走了。 只听四周传来几个丫鬟低声耳语,“二爷一回来,家里的丫鬟就又要遭殃了。” 王夫人朝那几个丫鬟就是一阵怒吼,“嚼什么嚼!还不快做事去!” 她莫名发火,还真是令人意味深长。 *********** 王明虽然回来了,可是他却根本没有去看过王司一眼,更别说是半眼。 他终日只和那些个不正经的丫鬟们厮混在床,发出淫声艳语,令人看不下去。王老太君对他这种态度也是不闻不问,反正她说过了,只要王司一天不好便一天不放王明离开府。 于是,就这样,你玩你的,我过我的。 事情根本就没起任何变化。 西苑。 王韵珠和王玉珠一同来看望王司。 二人刚走到门口便听屋内传出王司虚弱的声音,“爹,我要看我爹……” “好孩子,你爹已经回来了,他要等你病好了在来看你。”是于氏,她在安慰王司,声音听上去却如此苍白无力。 王韵珠和王玉珠俩人相视一眼,走了进去。 “司儿。姐姐来看你了。”王韵珠走到床边坐下,握着王司的小手儿温柔道。 王司一脸病态,连续的高烧使得他整个人的脸没有半分血色,双眼也布满血丝,甚是可怜。他看见王韵珠和王玉珠二人后,很高兴,但开口却有气无力:“姐姐……姐姐你们来了……” 于氏在一旁哑声道,“他每日都在念着他那个没良心的爹。” 王韵珠与王玉珠默然。 她俩又逗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临走之前特意将带来的糕点和水果放下。 “姐姐。叔叔太过份了!居然连看都不来看司哥哥一眼!”王玉珠愤愤道,小小的脸上满是不平。 王韵珠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她环顾四周,又在王玉珠耳边道,“这几天可以发觉异样?” “不曾。”王玉珠有些气馁,“叔叔每日除了和那些丫鬟们厮混,就是去找曹氏,并未发现他私底下有找过大娘。” 听了王玉珠的话,王韵珠一脸高深。 “姐姐。怎么办?”王玉珠有些急了。小叔和大娘的奸//情她可是亲眼撞见过的! 王韵珠安抚她,“没事,他才回来几天不可能这么快就露出破绽。对了,上次你跟我说你娘病了,我一直都没时间去看望她,不如今天一起去看吧?” 一路上。 因雪下的深,这地面全是厚厚一层冰,王韵珠拉着王玉珠的手小心翼翼的行走着。 “哈哈!姐姐,地上滑滑的真好玩!等过几日下雪,咱们打雪仗吧?” “好。” “对了,姐姐,你能做荷叶粥给我吃吗?小香姐姐说你做的比她做的还好吃呢……” 二人正高兴聊着,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湖中传来“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去了一样,王韵珠当即拉着王玉珠的手躲在柱子后悄悄观看。 “好了没?”一丫鬟神色慌张问。 另一丫鬟用力点头,朝四周环顾着,“我们快走!” 说完,二个丫鬟匆匆忙忙的逃了。 “发生什么事了?”王玉珠探出小小的脑袋一脸迷惑。 王韵珠心中有不好预感,她让王玉珠站在原地等,然后她自己一步一步的朝着湖边走去,心跳也扑通扑通加速狂跳,当她走到湖边的那一刻,四肢百骸全部涌上一股寒意。 湖面上,是一具女尸。 你这个畜生!放开我! 她死不瞑目,十指用力张着想抓住什么,头发凌乱披在苍白的脸颊。 王韵珠像被钉在那儿一样,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 “姐姐?怎么了?”王玉珠见她一直站在那儿不过来,不仅有些小担心。 “……” “姐姐?”王玉珠好奇之下走了过去,当看到湖面上的尸体时她下意识便要尖叫出声,嘴巴却被王韵珠给紧捂住,王玉珠吓得魂飞魄散了都。 “别……别喊……”王韵珠坚难的说出这几个字,怕被别人发现怀疑到她俩的头上,王韵珠当下立刻带着王玉珠返身回了自己屋里。 一夜无眠。 王韵珠因受惊的缘故人又有些许的发烧,小香一大早就起床去给她熬姜水喝,倒是王玉珠虽然也看到了那一幕,但是却比王韵珠要好些。 “姐姐。那几个丫鬟为什么要害死她?” 听着王玉珠懵懂不知的话,王韵珠心中一片酸楚,她怔望着窗外白雪纷纷,突然觉得心力憔悴。 难道活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就逃不开被欺被辱被害的宿命吗?! 从重生的那一天到今天为止,才不到一年时间,她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 “小姐。快趁热喝。”小香端着熬好的姜水从外走了进来。 王玉珠立刻接过去,然后递到王韵珠面前,“姐姐?” 王韵珠仍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神思游离,不知在想什么。 “我喂她喝吧。”见小香面色含忧,王玉珠主动道,说着便拿起汤勺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王韵珠。 小香叹了一口气,转身便收拾房屋,“今天早上,府上出了件大事。” “什么事?!”王玉珠惊讶道。 本来心不在焉的王韵珠也打起精神朝小香望去,像在询问。 “北门那儿不是有一座湖吗?昨天一丫鬟估计是天凉脚滑吧,跌进去淹死了。”小香边说边擦着桌子,唉声叹气,“可怜那丫鬟才今年才十四岁……” 王韵珠和王玉珠二人沉默着。 这件事,她俩昨天就知道了…… 小香倒没察觉出她俩的不对劲,说完之后坐在椅子上开始针线活,一边穿针引线,一边放低声音,“我今早去熬姜水的时候听里面几个婆子在嚼舌根,说那丫鬟前几日才被二老爷宠幸过,原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谁知道她命薄!” “……”王玉珠听得瞪大眼睛,她不可置信的朝王韵珠望去,那惊惶讶异的眼神似在对她述说着什么。 “至从二老爷回来之后家中的丫鬟可就遭殃了,今天这个被他调戏,明天那个被他抓到床上……”小香说着说着也有些怕了,停下手中的活儿对着她俩神神秘秘道,“说来也真是巧,凡是被二老爷宠幸过的,不是因做错事被打发出王国府,就是凡了事儿挨打受骂,最惨的就是昨天那个跌到湖中死了……” 王玉珠终于忍不住愤怒开口,“难道祖母就没有什么反应吗?!” “她是不会管这种事的。”一直沉默不言的王韵珠总算是开了口,轻描淡写的语气充满无能为力的悲哀。 小香走到她床边,关心道,“小姐。你还好吧?” “我没事。”王韵珠语气苦涩,握住小香的手,“小香。叔叔在家的时候你就不要到处跑动了。万一他……” 小香郑重点头。 王玉珠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姐姐。我们用过早膳就去看我娘吧。” 早膳过后。 临出门之前王韵珠又不放心的对小香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无论如何都别离开这个房子,小香哭笑不得之中又有几分感动。还是王玉珠在旁催促,她这才离开。 去秋水阁的路上,不少路过的丫鬟都在窃窃私语。 “昨天的事真是惨!” “对啊……以后咱们离二爷远一点,不然咱们自己得遭殃了……” 王韵珠和王玉珠听了,彼此相视一眼。 心照不宣。 “姐姐,我知道你心里还在为那个死去的丫鬟感到难过,可是,我们如果真正想为她做些什么,就去替她报仇而不是掉几滴眼泪!”走进秋水阁后,王玉珠停下了脚步对王韵珠认真道。 王韵珠一言不发。 “笑一个好不好?从昨天到今天我都没见你笑过了。”王玉珠说着便扮鬼脸努力想惹她发笑。 王韵珠还是不笑。 王玉珠故意脚下一滑摔成了乌龟,“哎哟哟……” “噗哧……”王韵珠终于笑了,伸手便去拉她,“你呀你!” “姐姐你笑的如此好看!以后真要常常笑!” 二人正笑聊着,屋内蓦地传出求救声。 “救命!放开我!”这声音分明就是玉珠娘的。 王玉珠听到声音之后脸色巨变。 “你这个畜生!放开我!”玉珠娘的声音越来越凄厉。 王玉珠终于确定这声音就是她娘亲的,她惊惶朝王韵珠望去,王韵珠皱起眉却示意她不要开口。 里面不断传出东西砸毁声。 王韵珠拉着王玉珠悄悄走到窗边偷窥。 透过窗户,只见屋内一片狼藉。 玉珠的娘被王明压倒在床,拼命挣扎哭喊,“放开我!你放开!” 王明调笑不止,“装什么?你这么久没被男人滋润,很渴了吧?今天让爷好好喂喂你!”说着便开始撕她的衣衫,胡乱亲吻上去。 “你这个疯子!我是你的嫂子!”玉珠的娘用力踢推,无奈力气太小。 王明的动作却更癫狂了。 眼前这一幕,触目惊心。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几乎无人会相信:弟弟侵犯自己的大嫂?! 王玉珠见自己的娘被如此侮辱,一股屈辱的怒火从脚底直窜到脑袋里,她豁出去般就要冲进去,“……娘……” “别轻举妄动!否则打草惊蛇!”王韵珠在此之前将她制止住并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情急望着屋内发生的一切,脑中正不断想法子。 王玉珠捂住嘴哭的一抽一抽,眼睛朝屋内正被自己叔叔侵犯的娘亲看去,无比绝望。 王明已经将玉珠娘的衣服脱的差不多,他骑在她身上便蠢蠢欲动,“嫂子。果然是三十风韵啊!还和你年轻时一样风骚!” 玉珠娘哭的声音都哑了。 勾引小叔子 王韵珠终于想到法子,她示意王玉珠不要乱动乱叫,然后跑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藏起来,高声喊道,“夫人。老太君来了。” 屋内,正性致勃勃的王明一听到老太君三个字顿时软了,他不甘心的捏了捏玉珠娘的屁股,不知羞耻道,“嫂子,弟弟下次在来滋润你。” 玉珠娘如死了一般躺在那儿,脸上没有半滴眼泪。 终于,王明走了。 “娘!”王玉珠痛哭扑到床边,声音喊得人心直疼。 玉珠娘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上情绪波动,自己遭遇羞耻的事竟被自己的女儿瞧见,她偏着头放声痛哭,看都没有脸看玉珠一眼。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王玉珠哭的撕心裂肺!小小的身子抖成了一团。 玉珠娘见自己女儿哭,她伤心欲绝的抱着王玉珠。 二人痛哭流涕! 眼见她们母女俩今日所遭受的耻辱还有那具湖中女尸,王韵珠袖中的拳头紧紧攥着。 王明,大娘,我会让你们为你们做的事付出代价!!! 第二天,午膳时分。 所有人难得不分嫡庶的围在桌子旁边吃饭。 “云珠,最近你和连世子怎么样了?听说他不肯见你。”王老太君喝过一碗参茶之后悠悠问道,近几日她因王司的事气色有些差,但眼睛却仍熠熠有神,仿佛能洞穿人内心的一切。 王云珠对王老太君的话置若罔闻,仍在发呆。 还是王夫人用胳膊戳了戳她,提醒着,“祖母在问你话呢。” “啊?祖母,有事吗?”王云珠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满脸不好意思。 “祖母刚问你最近和连世子怎么样了。”王夫人又重问了一句。 提到连世子,王云珠本来就忧郁的脸色更加忧郁,低声道,“他最近……” 尽管心里有太多事令她心烦,可听到这三个字王韵珠仍是不由自主的想打听更多,他究竟怎么了? “他最近可能有些受寒,身子不大好,也就不出来了。”她已有一个多月没见他,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她竟如此清晰的记得?王云珠内心一片惆怅,她是爱上他了么? 病了?难道是因为那一次?王韵珠眉头也皱了起来。 王老太君闻言,叹了一声。 正此时,一哭闹声从屋外传进,“我姐姐死的很冤枉!老太君!你一定要为我姐姐做主!我姐是被人推到湖里害死的……” 王夫人闻言,冲守门人吼道,“狗奴才!你们是怎么守的门,将这些个乱嚼舌根的统统赶出王国府去!” “是。” 那哭闹声渐行渐远。 可所有人却没了吃饭的心思,这几日发生在王国府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却无一人敢去戳穿。 连王老太君都不管?谁敢管? 王韵珠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她早该知道,住在这府里的全是冷血之人! 饭桌上又是一片静悄悄,只有碗筷发出的轻脆声。 又一个丫鬟走到王夫人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王夫人脸色突变,用她那一贯的讽刺语气道,“说什么今日玉珠娘俩没来,还真是见不得腥的猫!” 此言一出,刚缓和的气氛又安静下来。 “大媳妇。你是怎么说话的?”王老太君淡淡一句,却无比有震慑力。 王夫人一脸恭敬道,“回婆婆。昨个儿小叔子去看王司时经过玉珠娘的家,也不知玉珠她娘使的什么狐媚子手段,把小叔子给勾引上床事后还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小叔子强迫她!最后还是小叔子宽容,说此事罢休这才罢休。可不,今个儿大概是知道自己勾引不成,玉珠娘也就没脸来吃饭,刚媳妇派人去叫都叫不来呢!” “胡闹!”王老太君手拍桌子,面色也有些红,被气到了。 “婆婆。玉珠娘本来就出身不好,当年嫁给老爷也不就是图老爷的钱?现在见老爷不理她就又想勾引小叔子!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媳妇的建议最好是将玉珠娘赶出王国府!省得她们一对狐狸精母女又想七想八的!杀一儆百!看以后府中哪个女人还敢勾///引小叔子!” 别人听不出来,可王韵珠一听就听出了王夫人话中浓浓的醋意,吃自己小叔子的醋,对玉珠娘心生嫉恨,在加上那几日被王明宠过的女人全都遭了殃!从侧面反应出王夫人铁定和王明之间有不正当关系! 王老太君开始咳嗽,“老身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指不定哪一天就奔西!这府里的事,你看着办!”王老太君气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又担心自己孙儿的病,偏偏这当口还发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无心去管! “婆婆慢走。家里事就交给我去做!”王夫人送离王老太君,脸上一抹毒笑。 她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对小叔子起念头! 正趁所有人不注意时王韵珠悄然离开。 秋水阁。 还没进去里面就传出玉珠娘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我的命真苦!当初被家人卖进王国府,夫不疼,婆不爱!每日还遭受王氏母女俩的折磨!如今又被那畜生小叔子侮辱!我……我不活了!” 王玉珠也在一旁哭,“娘!你要是不活!我也活不下去!” “我不活了!我要去死!” “娘!”王玉珠撕心裂肺的喊着。 王韵珠一把推开门,面色紧急,“都别哭了!” “姐姐?”王玉珠脸上的泪还没干,一脸诧异看着她。 玉珠娘停下哭声,兀自抽噎。 王韵珠用最短的时间将今天用膳时王夫人说要教训她们母女俩的事说给她们听,又环顾四人见无人后立刻门门窗关好返过身朝她俩道,“大娘嫉妒心重,今日之内定会派人将你俩赶走!” 玉珠的娘一听,顿时六神无主,“如今……如今连一个往处也不给我们娘俩儿了?这是存心要我们娘俩儿死吗?”说完,又是一阵痛哭。 “……我……我和我娘该怎么办……”王玉珠也不知所措了。 王韵珠将王玉珠拉到角落悄声道,“事情紧急。我们要赶在大娘对你们下手之前,先对她下手!”王韵珠心里很明白,王夫人除掉王玉珠之后就会除掉她,所以她必须要快! “姐姐,你的意思是戳破大娘与小叔子之间的奸情?” 滚出王国府 “没错!”王韵珠点头,又一脸郑重,“前些日你说你出门为我买伤寒药时,在药店里曾撞到叔叔陪大娘一同去买打胎药,此事可属实?” 王玉珠一脸严肃,“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我……”王韵珠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叫嚣声。她赶紧躲到了床底下。 门开了。是王夫人身边的新丫鬟。 “大夫人下令,你们娘俩今天之内就得滚出王国府!” 玉珠她娘情绪本就波动,一听此言气昏过去。 王玉珠无暇去管娘亲,她跪在地上唯唯诺诺,“还请各位姐姐回去禀告大娘,玉珠一定和娘搬离,只是能否在宽限一日!今天天色已经晚了我明天就走……”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些碎银给了丫鬟们。 那几个丫鬟本就是奉命赶她们走,只要她们肯走任务也就完成!她们收了银子又是一番威风,这才离去。 她们前脚刚走,王韵珠后脚便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前些日我叫你和小香搜集的证据都齐备了吗?” 王玉珠关上门,“都齐了。我全放在屋里最隐秘的地方锁着。” 王韵珠这下放上心来,转瞬,她独自一人在屋中来回徘徊,口中喃喃道,“叔叔回来数日,色性不改,又是找丫鬟又是侵犯你娘!但他唯一没找的就是大娘!说明他很忌讳这件事被人发现!本来是想等他主动去找大娘,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王玉珠坐在床边探了探她娘亲的鼻息,还有,她这才安心。 “如今物证人证都有,缺的就是捉奸的画面,我们到底该想个什么法子呢?” 二人均是一阵深思。 “姐姐。我想到一个办法了。”不出片刻,王玉珠上前便激动抓住她。 “什么办法?” “我呆会儿去大娘那儿找她,假装求她留下我和我娘,再趁机偷大她的手帕然后放到小叔子的床上,小叔子一见手帕肯定就知道是大娘约他。到时候,还不撞破他俩的奸情!” 一听王玉珠的计策,王韵珠忍不住拍手叫好:“行!就这样!我们分头行头!” ************* 当天傍晚时分。 王玉珠主动去南门。 “夫人。是玉珠小姐。”丫鬟进屋汇报。 王夫人正对镜梳妆,回都懒回一声。 丫鬟察言观色,出去便要赶走王玉珠。 “大娘!我有急事跟你说!” 听着门外传出王玉珠的求见声,却丝毫影响不了王夫人的好心事,她对镜子将乌黑的发丝梳了再梳,手指一点胭脂,放在脸颊二边抹均匀了,红艳艳的,整个人看上去既精神又妩媚。 这样美丽的自己,他,会心动吗? 笑着笑着,王夫人又蓦地生出一股子无名之火,他回来都快半个月了却连一次都没来见过自己!!! “整日迷那些个狐狸精!”王夫人随手拿起一个茶杯便狠狠摔在地上,想起玉珠的娘勾引她心爱的男人,就更是妒火中烧,她改口吩咐,“让那小贱蹄子滚进来!” 王玉珠终于成功进来。 “大娘。求你行行好。让我和我娘在在府上住几日好吗……”王玉珠话还没说完便被王夫人迎面抽了几耳光。打的她小小的身子往后便是一倒,王玉珠捂住流血的唇哭都不敢哭。 王夫人冷眼睨她,“住?怎么?你娘还想继续勾引小叔子?以为爬上他的床就能变凤凰?野鸡就是野鸡!投胎转世一百次都成不了凤凰!” 王玉珠惶恐跪在地上,“大娘说的是!玉珠和娘身份如此卑微低贱,怎抵得过大娘半分!” “呵呵。”王夫人冷冷一笑,看也不看她一眼,“来人。将她们娘俩立刻马上给我赶出去。” “大娘!”王玉珠心头一紧,焦急的爬到她脚下,“大娘!你行行好好吗?明天,明天我和我娘一定……” 王夫人不理她,径直就要走到室内。 “大娘!”王玉珠奋力挣脱要抓走她的丫鬟,跑到室内一把抱住王夫人哭求,“大娘!你行行好……行行好……” 见她唇边的血都将自己的衣服给染脏了,王夫人怒极之下将她用力甩开,同时尖叫,“来呀!给我将她打出去!个小贱蹄子!不要脸!” 在王夫人的骂声中,王玉珠被丫鬟们用乱棍赶出了南门。 “大娘……大娘……”被赶出去的王玉珠身上全是伤,她忍住痛咬着牙仍在一个劲儿的喊着,实则人却往后越退越远。 南门与北门的交界处。 几座繁茂的竹林被雪覆盖,月光下,几点清幽。 王玉珠走到这儿和王韵珠会合,她来不及多说什么,只伸手颤抖的从自己怀中抽出她偷到的手帕,“姐姐。快拿去!” “切记按计划行事!”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可王韵珠知道当下时间一分一秒都是如此精贵! “我知道!” 远远的,传出几个丫鬟的不友好声音。 “那个小贱蹄子呢?夫人叫我们马上将她与她娘抓着赶走!” 听到声音,王韵珠与王玉珠彼此看了最后一眼,不舍分开。 “快看!那小贱蹄子在那儿!”一见王玉珠从竹林中跑出来,那几个丫鬟便跟在她后面。 王韵珠躲在里面看她们走远,这才心急如焚的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西门。王明的住处。 虽然雪大,可是里面却连一片雪花的痕迹都没有,下人们时时刻刻都在扫地,地面光滑无比。 “来!陪爷唱一曲儿!”王明的调笑声十几米外就能听清了。 莺莺燕燕的陪笑声在也连连响起,“爷,讨厌,你说唱曲儿,可你脱奴家门的衣服做甚?” “脱衣服当然是做快活事!” 之后,又是一片淫靡之音。 借着月色,王韵珠尽量镇定自己紧张的思绪,她握了握手中的手帕,手帕上还有一股浓郁的香气,她用力敲响大门。 “谁啊?”看门的下人不耐烦的将门打开。 月色下,王韵珠低垂着头,声音低哑,“这是王夫人转交给二爷的。请务必马上交给他并让他前去南门一趟!” 想他想到吐血 一听王夫人三个字,那看门人精神全来了,他赶紧接过,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儿,“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看门人前脚刚进去,王韵珠后脚便躲到了林子一旁耐心等待。 果真,不一会儿脚步声响。 “是谁给你这个手帕的?”王明衣衫还未系,就这么光着半边臂膀走出来。 那看门人一脸为难,“爷。夜太深,我没看清,她一说完就急急走了……” 王明拿着手帕站在原地,脸色莫测。 王韵珠屏住呼吸躲在林子里,手紧紧捂住狂跳的心脏,心中默念,快去,快去,快去…… “爷?”见王明站在原地不动,看门人小心的问了一句。 此事事关重大,万一被发现可不仅仅是名誉扫地的问题了,王明本欲派人去问一问,可借着月色竟看见手帕上有几丝鲜血。 心中一动。 嫂子竟想他想到吐血? 身为男人的骄傲和虚荣就在这一刻被满足,想起多日不曾碰那风骚多情的大嫂,王明下腹也是一紧,开口时,声音已经沙哑,“里面那几个女人就交给你了。” “爷,那你……” 看门人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王明披着一件单薄的衣便行色匆匆离开了。 终于…… 王韵珠的衣服全被汗湿了,天气的冷令她刚站那么一会儿都像被冻僵了一样,直到那守门人关上了门,她这才动了动站得麻痹的双腿,急匆匆的跟上前去。 东门。已经入夜,但内间的烛火还是一片通明。 王老太君子躺在椅子上任丫鬟为她按摩。 “娘。二哥实在是太过份了。你如果再不管管,整个府里的丫鬟就全遭殃了!”王敏刚将女儿哄的睡下,便走到椅子旁边坐下道。 王老太君只听不言,她又何尝不知自己的小儿子荒唐到什么地步了?若不是顾忌家丑不可外传!她早将儿子的腿给打断了! 王敏见娘亲不为所动,也只能空叹一声,“司儿的病,大夫说是因为他误食了过了期限的药物,本来只是拉肚子现在咳成了肺炎。他又一心念着他那没良心的爹,二哥整日风流快活不顾自己儿子的死活!在这么拖下去!只怕……” “我可怜的司儿。”王老太君总算开口,向来要强的她今日嗓音也有一丝哽咽,“为了见他爹,竟胡乱服药!” “娘。”王敏赶紧将王老太君扶起,“这府上谁不知道司儿想他爹想的发狂,可二哥……” 王敏话还没说完,门就便人给闯了。 “祖母!你一定要救救我和我娘啊!”是王玉珠,她气喘吁吁,整个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后还跟了几个追她的丫鬟。 王老太君本就心情不悦,开口时声调更比以往高,“成何体统!” “你们几个还杵在那干什么?滚!”王敏将追她的丫鬟给吼跑了。 王玉珠跪在地上哭着将事情原委说了,“是我叔叔欺负我娘,可我大娘却反过来说我叔叔的不是,还要赶我和我娘离府……” 王敏听不下去了,火爆的脾气也犯了“岂有此理!大泼妇简直是目中无人!这府里谁该走谁该留是她一人能做的主吗?我这就去找她!” “慢!”王老太君拦住了她,一张苍老的脸满是肃穆,“她要你们母女俩走,你们就走?老身还没发话!你且留下,看谁敢赶你们母女俩!” 王玉珠哭停,“谢谢祖母……可是……不用去跟大娘说一声吗?” “笑话!我娘做什么决定需要跟大泼妇说?”王敏不屑一顾。 王玉珠却心急,“我怕我大娘。姑姑,你去跟她说说吧?”她的目的就是要引得王老太君和王敏过去。 可王敏烦了,“哭什么哭?你祖母都已经为你做主了!还不快回去?” “……”王玉珠的心猛得一沉,糟糕,如果她们今夜不去就撞不破大娘和叔叔的奸情,那又如何戳破呢?! 正在这拉拉扯扯的期间,王韵珠来了。 “这孩子,急冲冲的做甚?”王老太君本来是倦了要睡下,看王韵珠满头大汗神色慌张的跑进来,顿时睡意全无,她正色道,“发生何事?!如此慌张!” 王玉珠一见王韵珠来,整个紧绷的身子这才松了下来。 “回祖母!不好了!司弟刚刚……吐血了!”王韵珠焦急道,“我刚照例过去看他,可刚他聊没聊几句他便吐血,口中直念着我叔叔……” 王老太君一口气咽在喉咙,气得直拍桌子发出不话来。 王敏边抚她后背边急道,“大夫呢?!现在如何了?” “大夫说这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今晚如果不让他爹去见他只怕司弟……”王韵珠说到一半便停,忧心忡忡。这些全是她编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王玉珠也在旁附合,“祖母,司弟的病全是因过度思念叔叔才引起的,叔叔现在就在家里,让他去看一眼司弟又何妨?” “是啊。娘!我去喊我哥吧。”王敏询问王老太君意见,见王老太君不啃声也算是默许,她当下整了整衣襟便走出去。 王韵珠与王玉珠相视一眼,计划第一步,顺利完成。 “祖母,我陪你。”王玉珠见王老太君越咳越厉害,便主动上前。 王韵珠趁势出去,一路跟着跑到王敏后面。 “姑姑。往南门走。” 王敏一脸疑惑,“南门?哥哥住的是西门,为何要去南门?” 王韵珠欲言又止,瞧了一眼四周这才凑到王敏耳边道,“我刚见司弟快不行就已经去过西门了,可刚去的时候看见叔叔去了南门,我一路尾随,本想喊他,可又见他鬼鬼祟祟进了大娘的房间,我不敢在跟,所以来找你和祖母,但见祖母刚刚动怒我怕说出来会……” “奸夫淫妇!”王敏当即火冒三丈,怒气腾腾的就朝南门杀了过去。 南门。夜深人静。 王夫人将所有下人全打发走,并命她们守着门口任何人都不准放进来。 屋内,一豆烛火静静燃着。 “个死人!回来半个多月竟不来见我!”王夫人依偎在王明怀中撒娇,她虽已经三十,但保养得当,冰肌玉肤,滑腻似酥。 奸 夫 淫 妇 ! 王明最喜她这一身肌肤,当下贪恋的将手伸到她衣襟里暧抚,口中喃喃道,“大嫂,我做梦都在想着你。” 身体经他的抚摸起了一阵阵颤栗,王夫人口中发出浅浅生吟,“死鬼!你每日跟别的女人厮混,早就忘了我罢!” “忘了你?忘了你哪里?这里还是这里?”王明一口咬在王夫人耳垂上,声音沙哑满是又惑,大掌覆住她苏软的胸部一阵乱柔,下身故意抵住她的翘///臀,来回摩擦。 王夫人混身顿时软了,吐气如丝,“再用力点……”说着,还伸手握住他的手,在自己胸部狠狠的柔弄。 王明毫不怜惜的用力一捏,直捏得她痛出声来,然后一把撕掉她裤子任何前戏都没有就直接从后捣入,唇舌在她脸上、唇上添弄着。半刻不到就吻得她的脸全湿成一片。 “啊……恩啊……”王夫人久未动情,此刻已是迷离,身子被他来回顶着往上直冲,吓得她双手死死抓住他用力的双臂,“你今日……啊……怎……怎想得来见我……” “不是你叫人传手帕让我来找你的么?”王明望着她在自己面前尽显的银荡放浪,虐心顿起,几耳光朝她脸上用力抽去,然后用衣衫将她双手双腿捆住。 王夫人心中的疑惑因他这一阵动作而消失,她口中吟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子?” 王明嘿嘿一笑,“在妓院里学到的,今天便宜你了。”说完脸色一变,拿起皮带便朝她身上抽去,抽得王夫人直喊痛,她越痛他便却兽性大发,直抽得王夫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 “啊……救命……”王夫人吓到,哪里还有玉望?她拼命挣扎求救却喊不到半个人,眼瞧着王明又要抽她,她一个劲的臭骂,“变//态!下流!你从哪学到的招数……” 王明见她痛哭流涕喊痛的模样,下身一紧,拎起她放到桌上就开始捣弄,毫不怜惜,如同对待妓女。 王夫人犹如猎物任他处置,奇异的是,被虐的感觉竟刺激得她更加欲求不满,她银荡的配合着,呻吟着,“快,再快点……” 一直站在门外旁听的王敏,此时此刻,忍到了极限。 她原想听着给她俩一次机会,可是她俩竟真的在屋中做出这苟且之事来!不知羞耻到这种地步! “奸夫淫妇!” 在王明与王夫人刚达到高潮的时刻,门被踢开,门外站着的正是怒气冲天的王敏! 半个时辰后。 三更时分,平日里正是王国府全府进入睡眠的大好时分。 可今日…… 王老太君的住处,烛火通明。 “他俩竟背着我哥做出如此狗猪不如的事!不知礼义廉耻!下贱下流!”王敏怒火滔天,将自己刚在王夫人府中看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此刻,王明和王夫人二人衣衫不整,半///裸//半遮,最令人不耻的是他俩的下半身还连在一起分都分不开!还是下人们拿了一床被子遮住否则不堪入目! 王老太君气得混身直哆嗦,手中的龙头拐杖几次都差点握不紧,一张苍老的面容颤抖着,怒不可遏。 “婆婆!我们是冤枉的!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们!”王夫人死到临头还不承认,她痛哭流涕,直喊冤枉。 比起她的激动,王明倒是平静多了,他一脸的无所谓。 王敏上前对王夫人就是几耳光,声音响光,“贱妇!中了药?中了药还会情不自禁的说出那样不堪入耳的话?你当我是聋子!” 王夫人被打得半边脸都肿了,披头散发,失了往日的威风,她对王老太君苦苦祈求,“婆婆!我真的是误会的!如果我跟他真的有什么?会傻到被你们发现吗?” 话刚说完,一直怒的连话都说不出的王老太君眼中喷出火来,只见她将手中龙头拐杖朝着王夫人便扔去,不偏不倚,砸得她头破血流。 屋内,气氛更是人心惶惶。 屋外,王韵珠与王玉珠旁听着,二人心有余悸,计划第二步,成功。 她俩之前早就商量好,王玉珠特意绕着整个王府逃跑,使得追她的丫鬟也跟着她跑,这其中的时间只为了让王韵珠去送手帕。 时间掐算差不多,王玉珠再去找王老太君,等她说的差不多时,王韵珠刚好也来了。 一切,默契十足。 “姐姐。你说的对,祖母根本不会因为我与我母亲的事就让姑姑去找大娘。幸亏你中途跑来了。”王玉珠小声道。 王韵珠直视前方,别人根本就察觉不出她是在跟王玉珠说话,“我早就说过,大娘在这府中地位权力都有,要想撼动她得需双倍精力。” “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屋内,哭骂声不绝。 王夫人捂住鲜血不止的头,哭着对王老太君连番哀求,“婆婆。我们真的是被人给陷害了!不然一切怎么会这么巧?” 王老太君气得脸色铁青,她从事发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讲。 “贱妇!装什么装!”王敏上前对她又是几脚,踹得王夫人跌倒在地,“我已派人飞鸽传书给大哥!他过几日回来就对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实行家法!” 王夫人听了一怔一愣,布满鲜血的脸逐渐扭曲,她癫狂大笑,手指王敏,“是你!肯定是你!你记恨上次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你克夫!所以你才害我是不是!” “贱妇!休想含血喷人!” “你本来就克夫!本来就不详!还怕人说了?”王夫人指着她的痛处就骂,“王敏!你不仅自己克夫!你女儿将来也克夫……” 王敏听得血气翻涌,上前就要与她撕打在一块,“贱妇!你骂我女儿!” 就在这混乱不清的现场下,只听惊呼,“娘!”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朝门外望去。 “云珠!”王夫人第一个喊出声,可她刚喊出声就后悔了,她如今这么不堪的样子如何面对自己女儿? 王云珠今晚本是去找连靖,连靖因她持续一个月坚持不断去见他终于与她相见,二人见面王云珠倾诉了自己的一番相思之苦,时间晚了,连靖便送她回府。 可刚一回来便听说出了大事,一来东门却发现…… ―――――――――――――――――――――――――――――――――――――――― 声明:为防止河蟹,以后涉及敏感的字师太会用同音字来代替,并非师太错别字多,美人们要注意! 赤身相对 王云珠僵在门口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自己的女娘和自己的叔叔身体连在一块,赤身相对,屋内一片血迹狼藉。 连靖皱眉,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下便退出,别人的家务事他不好管。 “韵珠。”他看见她就站在门口。 王韵珠在他一进来时就看见他了,可看到他手牵着王云珠的时候,她本没痊愈的心又碎了几道口子。她假装没听见他喊她。 王玉珠见状,识趣的走开。 只剩下他和她。 “你近日,还好?”借着烛火能看见她似乎又消瘦了些,连靖的心蓦地一疼。 王韵珠本不想理会,可他就这么近在身边,多日来对他的思念虽不说她自己却清清楚楚的明白,不减反增! 连靖就这么遥遥凝视着她,声音低轻,“那一日宴席之上,我本是去找你却无意听见了云珠吩咐那黑衣人对你下手,我担心之下就去找你,可她毕竟是你姐姐,任何一个妹妹听到自己姐姐想加害于她都不会好过,我不想你心中有恨所以选择不说。我一切都是为了你。那晚你离开之后,我在门外站了一晚……回去便大病一场……” “……” “我不想你误会我,韵珠,我对云珠只是……”连靖笨拙的解释着,可他毕竟才十岁的孩子,语言组织能力还是有限。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听着他的关心,看着他的着急,眼眶湿润了,阿靖,你真的,真的还是关心我的吗? “韵珠,其实我……”连靖刚说到一半,只听屋内传出王云珠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我没有你这样的娘!没有!” 然后,她从屋内冲了出来,背影伤心欲绝。 “云珠!云珠!”王夫人伤心大喊。 连靖见王云珠一个人就这么跑了,他担心她有什么事。 “你是不是要去找她。”王韵珠察觉到他的关心,奇怪的是,这一刻,她异常的平静。 “韵珠,你姐姐这么晚一个人……”连靖试图向她解释。 王韵珠冷冷打断他,“你走,就再也别回来。” 夜风,穿过他与她之间,带来阵阵寒意。 “来人!老太君气晕了!”屋内,是王敏紧急担心的叫声。 丫鬟们又忙碌起来,来来回回。 “将……将这一对畜生关起来!等贤儿回来在处置!”王老太君昏过去之前说了这么一句。 如此凌乱的一夜。 她和他,对立而站。 连靖眼神复杂纠结,“韵珠,你听我说……” 王韵珠眼中仅有的一丝爱恋支离破碎,她走了,头也不回的。 “韵珠。等我去找到她好吗?等我长到她在来告诉你事情究竟是怎样!” 连靖拦在她面前,神色急切,有祈求也有哀求。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一次又一次为了她的仇人而离开她抛下她甚至求她…… “你我之间,何故如此!”她走了,只留下这么一句。 “王!韵!珠!” 连靖望着她在雪夜下决绝离去的瘦弱背影,他很想追,却没有追。 韵珠,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 *************************************************************** 腊月初一。 王贤风尘仆仆的从从州赶了回来。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看王夫人也不是看王司,而是跪在气倒的王老太君床塌之前痛斥自己不孝令她担心,而对于王夫人这件事,整个王国府讳莫如深。 没有家法,也未处置,事情就此搁置。 腊月的这场雪下得更猛了,仿佛要将全世界覆盖。 “我不想你误会,韵珠,我对她只是……” “那夜你走之后,我在王国府前站了一晚……” “王!韵!珠!” 那夜的话依稀还在耳边,王韵珠望着呼啸的风雪凄然觉得此时此刻想起连靖十分应景。 什么时候开始,想起他,竟只有伤心? 小香提着膳盒从门外走了进来,哆嗦的拂去衣上头上的雪花,神秘笑道,“小姐,你猜我今日给你煮了什么好东西。” “……”王韵珠还陷在回忆中无法自拔。 自从发生了王夫人与王明那件事后,王韵珠这几日来闷不啃声心事重重,小香眼里看着心里急着,她只得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希望自己的开心多少也能感染到她一些。 “当当当!小姐!你看这是什么!”打开膳盒,小香得意的将里面的东西凑到她面前。 只见膳盒之内香气喷喷,里面是煮好的粥,由黄米、小米、江米、白米、菱角米、栗子、红豇豆、去披枣泥等等所制。 正是腊八粥。 若是寻常时节王韵珠看到腊八粥定是要贪一番嘴,她最喜吃和粥有关的一切。 “小姐……”见王韵珠没有半分反应,小香连语调也变低,忧心的看着她。 王韵珠始终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如同石化。 半晌后。 小香去将王玉珠给喊了过来。 “哟。我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的香味呢!原来是小香姐姐煮的腊八粥啊!”王玉珠一进来便活泼笑道,还顽皮的凑到王韵珠面前,“姐姐?我能不能贪吃啊?” 王韵珠没有表情的脸这才出现一丝波动,“吃吧。” 尽管不是很明显也足以令小香稍稍安心了些,她笑着在一旁盛粥,“今天是腊八节。所有下人都放一天假。咱们吃完了粥出去逛灯会如何?” “太好了!正好我也把我娘喊出去。我从来都没看过灯会吃。”王玉珠兴奋道。小孩子的开心总是会感染到身边人的。 王韵珠脸色也比之前稍好些了。 小香与王玉珠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下子就将气氛闹腾开。 “韵珠姐姐,晚上看灯会你也去嘛?好不好?”见小香朝她使眼神,王玉珠赶紧的朝王韵珠撒着娇道。 “我不太舒服,你们俩去吧……” “不要不要!韵珠姐姐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了。”王玉珠彻底耍起小性子来,软软的身子还依偎在她怀中。 王韵珠哭笑不得,“……好吧。” 小香皱了几日的眉这才舒展开来,笑眯眯道,“正好,那等你们吃完粥之后我就去准备花灯。晚上大家一起放……” 知道王韵珠的心事是连靖,王玉珠吃完粥后抹了抹嘴巴装做不经意的说,“云珠姐姐这几天一直将自己关在家里,谁都不见,爹爹都回来八天了,也不见她过去请安。” “……” “连世子那一晚送云珠姐姐回来之后便走了,这几天也没过来。”王玉珠又道。 一直在默默吃粥的王韵珠突然放下筷子,神色郑重,“爹爹是初一回的,今天都初八了,他没有说些什么吗?” 在旁旁听的小香插了句嘴,“现在整个王国府的下人们都在议论这件事。看老爷的反应他似乎还没想出要怎么去惩罚夫人。夫人和二爷被分开关在偏房里。谁都不准去看。” 接着,气氛一阵沉默。 谁都没有说些什么。 大家心里清楚王夫人首先是王国府嫡子的正室,然后又是嫡孙儿嫡孙女的亲生母亲,加上她娘家有些权势,这些都奠定了她无人取代无法撼动的王国府第一媳妇的地位。 “要除掉大娘,只怕我们得再使一把力。”王韵珠说出事情的关键。 王玉珠满脸苦恼,“还有什么办法呢?能用的办法都用了,现在整个王国府草木皆兵,要是我们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被人抓住把柄。” 王韵珠没回答,她只问小香,“司弟的病情如何了?”那日她跟王老太君说王司病入膏肓全是形势所逼,撒谎骗她们上勾的。如今一想,她倒是有好几日没去看望王司了。 “对呀。他怎么样了?”王玉珠也十分关心。 小香叹了口气道,“也不知司少爷到底是吃了些什么,连拉了几个月的肚子,人都虚脱了。大夫说他是一半的心病一半的体虚。说是要好好调养个一年半载方才能痊愈。” 听到他无性命之忧,王韵珠暂时放宽了心。 王玉珠却皱眉不知在想什么。 “玉珠妹妹。你娘没事吧?”以为她是在为她娘的事担心,王韵珠体贴问。 王玉珠摇了摇头,她像是怀揣着惊天秘密般一脸紧张兮兮,“姐姐。我刚刚想到了一个法子。一个能让大娘万劫不复的法子。” 小香闻言,惊得连忙去查看门窗是否关好,门外是否有人? 王韵珠轻轻点头,示意她讲。 “能戳到老夫人痛处的只有她的二个儿子和二个孙儿,如今其中一个儿子令她失望,如果再有一个孙子出事的话……” “讲重点。”王韵珠打断她。 王玉珠神色莫测,一字一句,“我们就来个嫁祸于人。在王司的药中再加一剂,使他病情更重,到时候就将这一切推到大娘头上,说是大娘本就一直害怕王司跟她儿子抢家产。一直没机会,所以她趁这次王司生病正好动手。” “不行。司弟现在身子如此虚弱,万一在吃错药有性命之忧怎么办?”王韵珠直接否决。 成败与否,就看今晚! “姐姐。现在只有这一个法子才能除掉大娘了!如果这次的机会我们不抓住,等大娘重新再掌权她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你我就不是一个惨字能言的了!”王玉珠试图说服她,“对于司哥哥,你不必担心。我会亲自去下药,我娘从我小时候起身子就不好,我为她抓药抓了这些年,哪些药有毒,哪些药没毒,我都一清二楚!我去下药你总放心了吧?” “……”王韵珠犹豫不决。 “姐姐。你放心!到时我只会让司弟呈现出奄奄一息的假状。他不会有任何性命危险的!” 小香在一旁听的都心惊胆战了,她也劝道,“是啊。小姐。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果你放弃的话就如同博弈,满盘皆输!” 王韵珠挥手示意她们二人不要再讲,她凝眉在屋内走来走去,心思难定。 王玉珠和小香都急切看着她。 “这件事,你分寸一定要拿捏好。”思来想去一番后,王韵珠终是做出了坚难决定。 ************ 笠日。 天晴了。推开门便能看到千山暮雪。大地皑皑。 王韵珠早起便让小香去煮荷叶粥,然后提着膳盒朝东门王老太君的住处走去。 这几日,爹爹一直服侍祖母都不曾歇过。 所以,她想来替换一下他。 “韵珠妹妹。”刚一进东门迎面就碰到王司。 王韵珠素日里与王司本就不亲不疏,那一夜发现在浴堂里窥视自己的人竟是他之后,她对他就更多了一层隔阂。 “哥哥。”王韵珠礼貌的喊了一声,便要往前。 王林见她一身碧绿的棉袍,在满目白雪之间犹如一点青翠,令人赏心悦目,他情不自禁的喊,“韵珠妹妹。” “……”王韵珠蓦地回头,风吹过,她乌黑的发丝飘然飞起,掠过一双乌黑的眼瞳,带着几分懵懂、无知、惘然看着他,眼神纯澈美好。 这一刻,她美的那样纯粹。 王林失神了。 见他如此怔怔看着自己,王韵珠心底冒出一阵寒意,提着膳盒三步并二步的朝屋里走去。 “爹爹。” 王贤坐在床边刚打小盹便听见有人唤他,以为王林又返身了,他语气疲惫不耐,“我说过了,我不会放你娘的。” 王韵珠闻言脚下一滞。 “你祖母身子什么时候好,这件事就什么时候解决,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再过问!” 望着王贤二鬓白发,王韵珠眼眶有些涩涩的,她压抑下心中情绪轻步上前,“爹。” 看清来人之后,王贤憔悴的神情这才有一丝蔚然,“韵珠。” “你连日照看祖母也累了,今日换作我吧。”王韵珠说着便利落的将膳盒里的粥为他盛好,然后将小菜摆好,看着可口又开胃。 王贤欣慰于自己女儿的贴心,“倒是辛苦你了。” “爹。别说了。快用膳。”她扶着他便朝桌边走去,王贤坐久了,一起身腿都麻了险些跌倒。 他自嘲一笑,“人老了。” 王韵珠默不作声的将他扶到桌边坐下,想起上次他回来之时还曾将她抱在怀中举起,可这一次连坐久走路都蹒跚,不禁有些心酸,眼角泛出些泪来。 父女相见,气氛温馨。 “爹不在的日子,你可还好?有没有人欺负你?”王贤吃粥的空档都不忘询问。 王韵珠摇头,“劳爹爹费心。韵珠很好。” 王贤听了,这才点点头。 又是一阵无言。 片刻后,王贤吃完了粥,连赞几声,“韵珠,这粥可是你煮的?当真好吃!”王韵珠正准备说不是她煮的时候,又听王贤感叹一声道。“你娘……曾经煮的也很好吃。” 娘?这是王韵珠第一次听她爹爹说起她娘,不禁竖起耳朵,想听更多。 “你娘,也和你一般体贴温柔。”王贤回忆道,向来严肃的面容也有几分柔和,“她总会在我累的时候……煮上一碗粥或是送上一杯茶……” 王韵珠听着听着,鼻子就酸了,“爹,你爱我娘吗?” 听到爱这个字,王贤停住了回味,他怔怔坐在那儿喃喃自语,“爱……” 王韵珠紧盯着他,她是多么想从她爹的口中听到她爹对她娘一言半语的感情。 “贤儿。”王老太君却不知何时醒来,苍老沙哑的声音从床边传出。 王贤立刻敛去所有表情,匆忙走到床边跪下,“娘,你醒了。” 王韵珠一颗提上的心失望的放了下去,也罢,她擦擦眼角的泪,关于娘的事以后有时间再问爹爹,她也上前,“祖母,你醒了。” 王老太君微微点头,脸颊有着病态的红晕,她被王韵珠小心扶起坐直,一双垂老的眸子精光熠熠,“她俩的事,你可以解决?” “回娘。你没醒,儿无心去做它事,如今你醒了,那……” 王老太君欣慰点点头,未了,接过他的话,“今晚吧。今晚戌时召集所有人到大堂汇合。” 王韵珠听着他俩商量的话,内心忐忑,成败与否,就看今晚! ************ 当晚。戌时一刻。 王贤、王韵珠、王玉珠母女、王林、曹氏还有多日未出门的王云珠,她看上去憔悴不堪,连走路都要丫鬟扶着才能行走。于氏在家照顾生病的王司所以没来。 王老太君坐在大堂上座,她内穿锦边弹墨的香狐皮袄,外配一件银鼠褂。双手揣着镂空的暖壶取暖。配着一条黑色的抹额。看上去既庄重又威严。 王敏照例坐在她身边,只是今日她没有抱着她的女儿。 “老太君,人带到了。”几个男丁粗声道,说话间,已经将王夫人和王明给带进来了。将她二人用力推到大堂中央。 王夫人和王明二人皆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看上去十分落魄不复往日风光。手脚全被绳子捆着。唯一能活动的便是嘴巴。 王夫人看见王贤便想开口讨救,可目光掠过王云珠时却蓦地闭上了嘴巴,无声啜泣。 她无颜面对她的女儿! “娘……”沉默的大堂被王云珠的哭声给打破。连续几天几夜不吃不喝闭门不出,王云珠都瘦成了一根人棍,尤其是双眼,布满血丝,眼皮底子下全是乌青的一圈。十分憔悴。 王夫人一听自己女儿喊自己,也止不住嗷的一声哭出来,“女儿。娘对不起你!” 没有人可怜她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哪个没受过她俩的罪? 王老太君冷眼瞅着,字字分明,“贤儿,你说怎么处置吧。” “大哥!是大嫂勾引我!我是你弟弟!我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你不能帮她不帮我啊!”还没开始,王明便嚷嚷叫叫,一个劲儿的想向王贤这边前进。 王贤面相本就严肃,此刻脸一沉,更是乌云密布,“来人!给我堵住他的嘴!” “哥……哥……”王明嘴巴被堵住,一双眼含着恨意死死瞪着他,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王云珠和王夫人也吓得止住了哭声,尤其是王夫人,战战兢兢。 王贤起身,绕着王夫人和王明走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脸色阴郁,“被人捉奸在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说罢,还扔了一条手帕在王夫人面前。 王夫人登时认出来了,那手帕不正是她素日里常戴的那一个?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说你自己是被冤枉的吗?” “……”面对王贤的质问,王夫人无言以对,但她知道她肯定是被人陷害了,她含恨扫视了众人一圈。 王玉珠有些心虚,她低下了头。 王韵珠一脸坦荡,任王夫人怎么看她都没有情绪。 “是……”只见王夫人的目光在一个人的身上停顿,她咬着牙一字一句,“是你!一定是你!” 这府上与她不和又敢害她的人除了王敏还有谁? 王敏那急性子哪由得被人冤枉?她当下便要开口呛她却被王贤伸手挡住。 “多说无益。”王贤只说了四个字,便令现场气氛又冷上几分。 “听到没?我哥说多说无益!所以管你怎么诬赖我!我懒得跟你说。”王敏冷哼。 王夫人面色急骤变化,她将视线定格在王贤的身上,有祈求有哀求。 “贤儿。到该做决定的时候了。”王老太君开口,声音铿锵有力。 在场之人无一不紧张,终于,终于到了要惩治王夫人的时候。 连王韵珠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娘,孩儿今日便要为你报仇! “你嫁入王国府十五年。上,不孝,对娘说的话几番反驳。下,无德,对非你所生的子女非打即骂,处处为难。对待姐妹,三番四次出言侮辱甚至出手。面对妯娌,从不给好脸色。甚至,对待妹妹,竟当众辱她克夫!今你又与我弟弟暗下私通!此罪实在难免!” 王夫人听着王贤掷地有声的训斥,吓得面色苍白,不,不要…… “七出之条除了不育!你几乎全犯!”面对自己的发妻,王贤心愤难平,“将你休了!逐出本府!都难抵此罪!” 一听王贤要休她,不仅是王夫人,其它人都吓了一跳,王云珠又哭了,她无肋的抓住王林的手,可王林的脸色也很难看。 她们,都不敢说些什么。 死了三个人 王韵珠朝王玉珠看去,她想通知她,若王夫人真被赶出了王国府,那对司弟下药的事就不必了,可她发现王玉珠人不知去哪儿了,一时心神难宁,只得强装镇定继续看下去。 “老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咱们十几年的夫妻之情!难道你真的不管不顾了吗?”王夫人呆弱木鸡。 王贤不去看她,却朝着王老太君跪下,“妻犯七出,实属孩儿教妻不严才酿成此祸!孩子恳请娘亲看在她嫁入王国府十五年,生儿育女,府中事务也向来由她亲力亲为,看在她这些功劳之上,保全她的名份,打入北门偏房从此不得出去!”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犯了诸多的错,居然只是打入偏房? 连王韵珠都忍不住差点站起来,一双拳头紧紧握着,果然,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大娘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贤儿……你……”王老太君对自己的儿子太了解,他心慈又心软。 王敏却憋不住,“大哥!这二对狗男女背着你做的好事!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呢?!” 王贤呵斥,“够了!这件事就这样!” 王夫人没想到他竟如此维护自己,她既惭愧又愧疚,泪流满面道,“相公。是我不对,我以后一定改。” 难道,事情定局就此? 王韵珠不甘心!她紧急朝四周望想找王玉珠的人,她到底去哪儿了? “司儿!我的司儿啊!”于氏不知何时跌跌撞撞的跑进大堂,披头散发,哭声悲绝。她白色的衣上全是鲜血。 这凭空出现的尖锐哭声,使原本沸腾的大堂再度死寂下去。 王老太君一脸严肃,“发生何事?竟如此吵闹!” 于氏仿佛没听见王老太君的话,仍一个人在地上,哭声凄厉,“你才这么小!就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的儿啊!你活在世上娘从没让你安生过过一天啊!我可怜的儿啊!” 这一番哭喊的内容犹如惊雷炸响。 “来人!立刻去看看司少爷到底怎么了!”还是王敏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紧急命令道。 王老太君手哆嗦的连拐杖都握不紧了,她勉强的顺着气颤抖问,“于氏!老身问你话!司儿究竟怎么了!” 于氏心如刀割,她哭的连话都讲不出来。 司弟……王韵珠的心咯噔一沉,面色瞬间惨白,他,他…… “快将二夫人扶起,送回房去。”本来已经够乱的,现在是乱上加乱,王贤吩咐着自己便要上前扶起她。 谁知于氏像是发了疯一样推开众人,她眼神惘然四顾,最后定格在王夫人身上,像中了梦魇般指着她大吼大叫,“是你!是你这个恶毒的妇人害死了我的司儿!” “你休想诬赖我娘亲!”王云珠大喝一声。 “诬赖?我诬赖她?”于氏虽看似疯癫但神智依旧清楚,她悲痛欲绝的看向王老太君,双腿直直跪下发出嘭的一声,“婆婆!你要为媳妇做主啊!” 王老太君冥冥中已经预感发生什么事了,她气都快喘不过来,一双老眸杀气四溢,盯着已经吓懵的王夫人。 “婆婆。这件事不关我的事啊!我根本就不知道……”王夫人有口难辩。 “大嫂一直视我家司儿为眼中钉,肉中刺,怕我司儿长大跟他家林儿争夺家产!可怜我司儿心思单纯从没想过这种念头!大嫂在我司儿小的时候几次害他坠入湖中!我司儿福大命大几次顶过!这些事你们大家全是看在眼里的!”于氏咆哮着,声泪俱下,“上次婆婆你去白马寺,才几天功夫,她逼得我对司儿毒打出手,才十一岁的孩子差点被打死!后来婆婆你回来发现此事对她动怒她这才收了手!我原以为大嫂将此事放下,谁知!谁知她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趁我司儿大病,竟对他下毒药!” 于氏这一番哭诉听得众人是动魄又惊心。 王夫人百口莫辩,“不……不是我……真的不是……” 门外跑进一惊慌失措的丫鬟,“老太君!司少爷,司少爷……” “他怎么了!”王老太君气得站了起来,身子直发抖。 “他去了!”丫鬟刚说完,全场都哭了起来。 那虎头虎脑的孩子,就这么,去了。 于氏心都碎了,她摇摇晃晃的起身朝着王夫人便扑去,在一片惊慌失措的混乱情景下,她将头上的发簪拔出插入了王夫人的咽喉中。 “娘!”王云珠失声尖叫。 王夫人拼命瞪大了眼睛想说话,当看到她自己的脖子上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时,吓得整个直喘,直喘,喘到最后口中喷出血来,气尽身亡。 “儿!娘为你报仇了!娘现在就来陪你!”于氏仰天含泪大笑,言罢,咬舌自尽。 短短一眨眼功夫,王国府死了三个人。 要强如王老太君她也承受不住如此打击,再度昏厥。 “娘!二嫂!”王敏放声痛哭。 现场混乱成一片,哭的哭,叫的叫。 王韵珠整个人好似掉进了冰窟窿,四肢百骸都是寒意,眼前一黑,她也昏了过去。 大年三十。 原本是家家喜庆,家家团圆的时刻。 可王国府却披麻带孝,举家上下为王夫人、于氏以及王司三人送葬。 寒风之中,飘着鹅毛大雪。 长长哭丧队伍一路看不到头也见不到尾。 “娘!”王云珠哭的快歇气似的,整个人无力的被二个丫鬟搀扶,一身素衣缟服,眼睛都哭红肿了。沿途哭喊,“娘!你说过要看着女儿出嫁!女儿现在都没及笄你就去了!娘。女儿不准你死……” 王林抱着母亲的灵牌走在送葬的队伍最前,十四岁的他似乎也瞬间长大,不喜不悲,脸色麻木。 王贤与王敏走在王林身后,尽管王敏素日与王夫人不和,可也暗自垂泪。王贤默默走在队伍中,雪飘在发上就好像一夜白了头发。 王老太君受了刺激,一躺不起。 这送葬的队伍,只有稀稀零零的这些家属大多全是家丁和亲戚。 队伍的最后面是王韵珠与王玉珠还有小香,小香被王韵珠吩咐到后面观看是否有人偷听她俩说话。 哭声不绝于耳,从前方传来,正好可以压住她俩的悄悄话。 “我不是叫你下药下轻点!为什么会这样!”王韵珠红着眼眶质问王玉珠,王夫人的死她不可惜,但于氏和王司二人的死她却不能释怀! 赵!世!则! 王玉珠这几日眼睛也哭红了,她抽噎地哭,“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日我倒药时不小心倒多了,于是我又重倒了一个,可最后我误把药少的扔了把药多的留下,才让司哥哥……” 王韵珠心中又悲又愤,她压下怒火,“那于氏又是怎么回事?知道自己儿子病重不叫医生反跑到大堂乱呼乱叫!” “我当时看到司哥哥快不行了,二娘情绪难控,我怕她跑去这么一闹将计划打乱,所以我跟她说,我事前看到了大娘的手下过来偷偷放药,又说大娘怕司哥哥和她儿子抢家产……” 王玉珠这样做没错。 如果不是她及时说了那挑拨离间的话,于氏就这么无故跑去一闹,到时候一查这件事她和她都脱不了干系! 如此想来王韵珠都是一阵后怕,她捂住隐隐作痛的心脏,对王玉珠哑声道,“去前面吧。这件事只当没发生过。日后我们常来看望司弟和他娘便罢了。一定不能叫人怀疑。” 王玉珠哭着朝前方去了。 “小姐。你没事吧?”小香见王韵珠的手始终是捂住心胸的,担心的问。 王韵珠坚难摇头,脸色苍白,“我没事。”她看了一眼队伍,晃晃荡荡的前行离目的地也差不多快要到了,她吩咐道,“小香。我现在有些不舒服,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呆会儿她们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小解去了。” “可是,小姐,你一个人……” “没事,你快去吧。”王韵珠几乎是忍住眼泪说的,小香见状也只得向前。 风雪之中,哭声不断。 送葬的队伍一路前行,绕着山路,就像幽灵般远去。 王韵珠寻着一个石头便坐下,上面全结了冰很冷很冷,可是她却没半点反应。 ……………………………………………… “韵珠姐姐刚才还在那里呢。”那一日,赵府婚宴,王司拉着王林便跑到后花园。 “韵珠姐姐下午之所以不见是因为见我被欺负所以帮我去了。”那一日,宴席之上王云珠为难她,全是王司在旁帮话。 “韵珠姐姐,我好想我爹……”那一日,西苑之中去看望他,小小的他脸上尽是期望。 “真的吗?只要我病了我爹就会来看我吗?” ………………………… 连日来的压抑这一刻终于爆发,王韵珠痛哭流涕,瘦弱的肩膀不断耸动着像快要坠毁的雪花一样脆弱。 “是我害了你!是我!” “若不是我报仇心切利用你的善良,你就不会死!” “是我的错!害你和你娘枉死!” 风声呼啸而过,像悲鸣的哭声一样,一阵一阵。 大雪飘飘洒洒覆盖着这座山脉。 王韵珠哭成了雪人,头上披的麻也被风吹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遮住了苍白脸颊。双眼像小兔子一样红通通的,泪水晶莹。 “哭都哭的这么好看。老子真巴不得你家在多死几个人。”熟悉的、讨厌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和上一次的时间隔得太久,以至于王韵珠以为是她悲伤过度出现的错觉。 赵世则勒紧缰绳,骑着马儿朝她慢慢踱去。 王韵珠正哭到伤心处听到“答答”的马蹄声,她怔了一怔,抽噎着抬起头。 风雪中,他身着一身素白的缟衣,身姿挺拔,手中撑着一把伞正遮在她身上。还是和以前那样狂妄不羁,尤其是一双狭长的凤眸,永远的不屑一顾。 明明是如此苍白的颜色被他穿出了绝代风华。 “……”王韵珠愣住了,双眸噙着泪水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赵世则被她如此梨花带雨的看着,有几分不自在,他粗声粗气道,“自己拿。”说完便将伞往她身上一扔。 “啪”的一声,伞砸在她头上。 “今天到底是谁死?你死?手都不会动一下?”赵世则见她无动于衷的伤心模样,内心更是烦燥。 王韵珠终于有了反应,她冷冷淡淡看着他,“你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来了。” 不可否认,刚她看见他的那一刹心有些怔诧。 仅仅是因为太久没见他罢了。 听见她说自己死了,赵世则本来不好的脾气马上就爆了,“死?你就这么希望老子死?” “眼不见,心不烦。”王韵珠知道自己耽搁太久,她踉跄起身,捶了捶自己麻痹的双腿便要继续前行。 赵世则一把扯住她头发,谁知,今日她的发格外滑顺,从他手心偷偷溜走留下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觉。 “今日奔丧,我不想与你争吵,你也不要惹我。” 见她就这么走了,赵世则又连续跟上前抓了她头发几次,可每次一抓就溜掉,心头腾起一把无名之火,赵世则干脆揪住她小巧白嫩的耳朵。 王韵珠痛的眼都眯了起来,“赵!世!则!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说过今日不想与你争吵!!!” 她穿着素衣歪头生气的模样还真是…… “可恶!你就这么不想看见老子?”赵世则咬牙切齿,手中力气更重,直把她白嫩的小耳朵给揪红了,“你放心。过了今日你便再也看不见老子。” “我巴不得这一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你!”王韵珠挣脱不开,开始用脚踢他,用手掐他。 赵世则任她踢打叫骂,他松开揪住她耳朵的手便一把捏住她的右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类似钢圈的银镯、上面没有任何图案只是一个光溜溜银圈子直接就往她手上套。 “你干什么!”王韵珠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后,开始用力掰开他的手。可她的力气哪里是他的对手。 赵世则的脸上脖子上全被她抓出血痕来也混不在意,钢圈很小,她的手腕有些粗,他费了好一会儿劲才给她戴上,刚戴上的那一刻便被她甩了一耳光子。 “赵!世!则!” 看到她恨不得自己去死的模样,赵世则本来刚暖的心又寒了下去,他朝其它方向望去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说出的语气第一次如此低轻,“放心。这一别你很久都不会在见到老子。” 六年以后 王韵珠站在原地使劲想将钢圈弄下来,可手都弄红肿也弄不出。 “这个镯子你先帮老子保存,等老子回来如果你还是不想要老子就拿走它。”说完,他一个翻身便骑上了马,动作利落又潇洒。 “我现在就摘下还你!”王韵珠就不信她摘不下来。 赵世则最后看了一眼她生气别扭的模样,缓缓收回视线,扬起手中鞭子便抽道,“再见!” “嗒嗒嗒嗒……” 是马儿奔驰离去的马蹄声,回荡在这山谷之中有几分寂寞。 赵世则…… 王韵珠终于停下了摘镯子的动作,望着他渐渐远去的模糊背影,手腕依稀还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他要走?走哪里? 可惜,她再也听不到回应。 ***************** 时间一晃,六年。 这六年中王国府大事没有,小事不断。 自从王夫人、于氏、王司三人死后,王老太君便命人将王明的双腿打断,将他关在于氏曾经的住的北门西苑内,不准踏出半步! 王明的小妾曹氏也在王国府忙王夫人她们三人的葬礼时,乱中逃走,下落不明。 王林不愿呆在家中,主动提出去从州跟随他爹王贤读书学习,来日以考功名。 王老太君一夜痛失三亲之后身子大不如前,如今王国府的事也不怎么管了全权交由王敏。王云珠、王韵珠、王玉珠三人则协助她。 立春了。 王国府内植种的桃花悄悄开放,绽开嫩苞儿,沾着露水,别样娇羞。更不提其它玉林、凤林、珠林等树木,早就茂盛如林。 “满园春色关不住。”王韵珠望着眼前美景感叹道,在桃花映照下衬得她肌肤一片雪白晶莹,尤其是那一乌黑的眼睛像含了水似的汪亮,叫人看了一眼便能溺进去。 她已经从十岁的小女孩长成了十六岁的亭亭少女。 假山后全是躲着偷窥她的一干男家丁,他们入痴入醉的全看得眼睛都直了。 “瞧,二小姐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弯弯!真美!” “我最喜欢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 “你们算什么?她胸前藏着的那一对饱满的玉兔儿才是我最想看最想要最想摸……” 小香早就进了园子,她看见家丁们又在私下偷窥议论王韵珠于是用力咳嗽几声,家丁见被发现只好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走了。 “小姐。我找了你一早上你怎么在这里?大小姐和三小姐她们已经全到东门大厅了。” 王韵珠听完小香的话后丝毫没有反应,她伸手摘了一朵未绽的桃花放在鼻尖儿轻嗅,“以往每次季会我都要等她一至二个时辰,今日让她也尝尝等待是何滋味。” 小香深知王韵珠是有仇必报的人,而且是要么不报,要报一次全报。她只得软软求道,“我的大小姐!今天老太君可是要旁听的,你可休要被她抓住小辫子了。” 一听王老太君也要旁听,王韵珠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祖母也来?那就好玩了!”说罢,便将桃花扔到嘴里。 “喂!小姐,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贪吃花瓣的吗!我从去年就说要做桃花胭脂,做到今年还没做成……喂……”小香直跟在她后面嚷嚷。 东门,大厅。 至从王夫人死后家里大权王老太君全交给了王敏,王敏又细分给了王云珠、王韵珠和王玉珠三人。 王云珠管家务。 王韵珠管财务。 王玉珠则跟着她俩学习,算是个打杂的。 虽然是分给她们三人管,但为考核她们管理的能力所以王老太君规定每一个季度就让她们汇报一下上个季度的情况给王敏听,好坏再由王敏记录并向她反应。 “韵珠妹妹自从管了帐务,记性却是越来越差了,来参加季会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晚。”王云珠坐在大厅左侧第一排座位上边喝茶边道,左手戴了一只珊瑚戒指,一个祖母绿的镯子,右手戴了一只嵌着猫眼石的金戒指。举止之间,珠光宝气。 王老太君半躺在榆木开光罗汉床上,任小婢们为她捶腿揉肩。她的身体状况是一年不如一年,从前是坐如今只能躺了。 “派人去召了没有?”王敏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火爆,她在厅内来回踱步,心绪烦燥。她女儿如今也六岁了,只是身子却一直不大好,老犯病,昨晚少盖了一个丝被便又烧了,王敏还急着等季会一完便马上抱女儿去看大夫。 王云珠知道王敏在急什么,却是故意嗔笑,“早就派人去召了,只不过韵珠妹妹贵人事多,估计早忘了今天是季会的日子了吧?” 王玉珠坐在一边忐忑等着,不时往外探头,韵珠姐姐怎么还没来? “说到贵人事多,妹妹又怎比得过姐姐呢?”王韵珠的声音从大厅外远远传来,带着清爽笑意,让人听了说不出的舒服。 可王云珠却十二分的不舒服,她朝厅外横眉望去,“哟!说曹操曹操到,难不成妹妹你一直躲在墙外偷听?” 至从王夫人死后,王韵珠对王云珠便没以前那般忌惮,倒是王云珠却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了她似的,比以往更加过份!王国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让着她,除了王韵珠! 于是,她俩每次见面免不了一番暗争暗斗。 王敏烦燥的挥手,“行了。都别吵了!”说罢她坐下去喝了一口茶以解心头火气,“韵珠,你今日晚来了二个时辰,如果你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罚你三个月没有例银!” 王韵珠微微一笑,先是向王老太君请安又是向王敏请了一安,尔后道,“回姑姑。韵珠今日来晚,是有原因的。”她正准备说时便被王云珠打断。 “原因?你何止今日晚来?去年的四次例会,你从迟到半刻、一刻到一个时辰,这些迟到的次数难道都不算进去了?” “我确实是不想算进去的。”王韵珠淡淡一笑,朝王云珠定定望去,“可既然姐姐想算妹妹也只好旧事重提了。” 王老太君听到这睁开垂老的眸,“都别吵。韵珠,你先说。” 她死的好冤! 王云珠有气不能生,只能憋气坐在那儿。 “回祖母。韵珠今日迟到是因来的路中发现园中的官桂、林兰、黄心树、迎春等一些花树全因去年冬天的寒气给冻萎了,韵珠记得祖母曾说过园子里的花树年年不衰,方象征着王国府的富贵年年不断。可如今,韵珠却发现种在大门二旁的红牙也不知何故,一株大一株小,看样子似被人偷偷砍了。” 王韵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引起波澜。 “云珠!这是怎么回事!老身不是说过王国府内大到千年古树小到一花一草,都要活的!就算要萎了也要在它枯萎之前拔掉!你怎么如今连种死了都不知道?门前的二株红牙又是怎么回事?那可是上好的檀木!皇上御赐!此事万一被皇上发现!你担得起这罪吗?!”王老太气气得从罗汉床上坐了起来。 王云珠本抱着看戏的想法谁料自己却引祸上身,她第一反应便是不停解释,“祖母。你别急,光凭韵珠一面之词不可信啊!” 王敏也在一旁劝,“娘,别气。先派人去看看吧。” 几个家丁听了吩咐立刻朝园子方向走去。为怕他们撒谎,王敏还特意一同跟随。 “王韵珠!你是何居心!三番四次出言害我!”王云珠转身朝她望去,言语咄咄。 王韵珠一脸无辜,“好姐姐。我只是实话实说,正如你看见我迟到也一样实话实说,我不知我犯了什么错。” “你!”王云珠气的讲不出话来。 “对了。姐姐刚还问我去年迟到的事。”王韵珠恍然想起,又道,“去年第一次迟到是因为我发现有几个家丁和丫鬟厮混,我当场撞破了她们的奸情,只是考虑到家丁和丫鬟全是姐姐你那边的人,又是你自己请来的,这本是你管的家务事的一部份所以我也不好说。” 家丁与丫鬟厮混是王国府的大罪! 如抓到不仅要将他们以通奸罪送到衙门还要将招他们进来的人罚半年例银! “我第二次迟到是因那次去拿帐本时,发现抽屉里竟莫名的少了十两银子,虽然不多,可隔三差五的少那么一点,我掐指一算几年来也少了好几万两。于是我下令搜房,可是却在姐姐下人的房间里搜到了好几袋碎银,全是十两二十两的。当然,姐姐自己肯定不可能做这种事,只是在你南门居然发生了这种事,姐姐下回可一定要小心别让自己的东西也被偷了去,那帐,我都算在帐本里,本打算私下和姐姐说的,既然姐姐今天主动提起那我便讲出来罢……” 这话大家一听就知道偷银子的事肯定是王云珠自己干的,她怕惹祸所以将银子给她丫鬟放着。 王韵珠还要接着讲下去时被王云珠呵断,她手紧抓着椅角骨节发出咯咯声响,“韵珠妹妹。你这一番话可真是讲的既有头又有尾,想必这次的发言是你暗中计划了无数次吧?” 王玉珠看着她俩争吵,想帮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忧心看着。 “姐姐。怎么会是我计划呢?难道不是姐姐自己主动提起我迟到的事吗?”王韵珠笑的人畜无害。 “你……”王云珠气的脸都绿了。 王老太君眉头紧蹙,“罢了。过去的事还提它做甚!韵珠,今日你迟到还是照例扣三个月的例银!” 王韵珠心服口服,“是。” 这时,王敏也带着那几个家丁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看她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就知道一切恰如王韵珠刚刚所说。 王云珠先发制人,在王敏还没开口前便拿手帕擦着眼泪道,“我终日思念我娘,无心做其它的事,是,是我不对,可是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我娘来,她死的好冤!她说过要看着我出嫁的……” 她伤心伤意的哭着,柔柔弱弱,谁都不忍心去说她什么了。 “敏儿,这件事就算了,你叮嘱下人以后注意!要是在出什么岔子老身饶不了他们!”王老太君见王云珠哭的梨花带雨也心有不忍,毕竟王云珠是嫡长孙女儿,从小又是娇生惯养,自己的娘亲和叔叔做出那等苟且之事,她身为长孙嫡女儿的骄傲都被踩在底下了。 王敏只好应了一声,心却不爽,自从王夫人死后王云珠接管家务事,一出点错她就哭,就提她娘的事来装可怜。一次二次别人还会心疼,装的次数多也就惹人厌了。 “说到婚事。在下个月便是世子十六生辰了。”王老太君喃喃算道,说完朝王云珠柔和望去,“云珠啊。这事你私下问下他,居体来提亲的时间和日子。问清楚也好准备嫁妆。咱们王国府嫁孙女儿可不能输给别人!” 一提到连靖,王云珠立马破涕为笑,“是。那我现在就去找他。” 王老太君默许的点点头,又朝心不在焉的王韵珠望去,“你也退了吧。将帐本留下就行了。” 王云珠、王韵珠和王玉珠等人退下。 大厅之内只剩下王老太君和王敏还有几个丫鬟。 “你们几个退下。”见王老太君没说要离开就知她有事要跟自己说,王敏聪明的支开了她们。 “昨晚收到贤儿的来信说年初的科举结果出来了。林儿高中状元!新状元按例日后进翰林院修撰。翰林素有“储相”之名,这个职位也是最接近皇上,升迁的机会比其它同榜者要快。林儿没有让老身失望!” 王敏一听王林高中的消息,兴奋的叫出声,“天!林儿不愧是王国府的长嫡孙!没有丢我们王国府的脸!”兴奋过后王敏不明所以道,“只是,此等好消息,娘你为何不当众公布?” 王老太君淡淡道,“好事要成双。这意头才好。” “我懂了!娘的意思是在等到下个月定亲时在一同宣布这个好消息?” “一个嫁入侯门,一个入朝为官。”王老太君幽幽道,驻着拐杖的手也越发紧了,“咱们王国府兴盛的时刻将重新到来!” 王敏也一脸向往激动之色,“大哥兢兢业业在从州这么些年,总算是熬出头了!” 所谓的名门,只不过是有几个能在贵族圈中站稳脚根的人。 上一辈,王明无用,王贤也只是一个知县。王国府靠的全是皇上赏给王老太君的面子。 如今…… “娘。你也累了,我先扶你去歇息。”王敏伸手便将王老太君从罗汉床上扶了起来。朝内室走去。 “算一算日子,三年一次的选秀已经开始了。”走着走着,王老太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王敏感慨,“上一次是赵家的女儿被选进宫为妃,这次看谁家的女儿能有此福气。” 王老太君沉吟不语。 “娘。”扶她上床后,王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要送她们去选秀女吧?” “……” “娘?”王敏试探性的朝王老太君看去。 王老太君已经睡着。 ****************** 傍晚时分,西门。 自从由王敏掌权整个家后,她便将王韵珠、王玉珠母女俩安置到西门,北门住着被打断腿的王明。 西门是王国府的第三等,环境各方面比她们曾住的北门要好许多。 王韵珠倚在门口呆呆向外望着,只见小径蜿蜒,二旁全是澄澈湖水,浮萍朵朵,夕阳的光辉洒在上面一片金灿碧绿。煞是好看! “说到婚事。在下个月便是世子十六生辰了。” “云珠啊。这事你私下问下他,居体来提亲的时间和日子。问清楚也好准备嫁妆。咱们王国府嫁孙女儿可不能输给别人!” ………………………… 脑中回想起王老太君前几日在大厅之内说的话,王韵珠胸口像被人抓了一样疼。 以为自己重生一世凭着对上一世的了如指掌她可以轻易得到想要的一切,可以轻易的除掉她的仇人。 可是她猜中了开始却没猜中结尾。 “阿靖……我曾无数次想告诉你那日在湖边救了你的人是我…”王韵珠喃喃自语,“可是我没有。我总觉得你不会离开我,我总觉得你除了我不会爱上其它任何女人。我太自信了,所以当时为了救玉珠妹妹我骗你说那日救了你的人是王云珠。我总觉得还有时间,时间很长,长到有一天你会发现救了你的人其实是我……” 王韵珠说到这哽咽了,可倔强的她上一世泪水早就流得太多,这一世,说什么也不会轻易再让自己掉一滴眼泪。 她不许自己懦弱。 “我嫉妒你对她的爱和护,我终于明白上一世王云珠为何费尽心机除掉我。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变成疯子。”说到这,她顿了好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低弱,“可我,不愿为任何人变成疯子。” 她重生的信念是复仇。 她不想自己因为复仇而变成和王云珠一样可怕的女人! “王云珠欠我的,我会一一拿回!至于那些拿不回的……”她从怀中小心拿出连靖那日送给她的一双银耳环。白润的掌心中那一对银耳环熠熠闪光,就像他凝视她时的目光。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即使得不到你也不愿勉强你。 “你爱谁,便爱谁吧……”闭上眼睛,王韵珠狠下心将手中那一对银耳环扔了出去。 “扑通”一声,耳环没入湖中。 这一刻起,她心中,不再有任何人。 ************ 次日清晨。 王韵珠是被窗外的桃花香气给熏得醒来的,挑窗一看,园中桃花灼灼,颗颗并茂,风一吹粉嫩的花瓣便洒下,晨光薄雾中,此景犹如世外仙境一般美。 “小香。”她唤。 正在院中扫地的小香立刻放下手中扫帚推门进来,“小姐,怎么了?” “研磨,我要画画。” 研磨、挥毫、上好的宣纸上立刻出现如窗外一般的画。 王韵珠全神贯注在笔尖,手指纤秀却有力,来回之中,将桃树的盘根错节逼真画出,还有桃枝的蜿蜒曲折,最妙的却是那朵朵桃花。 “呀!小姐!这花瓣难道不是画上去的吗?”小香见她手指尖蘸了丝胭脂,又在水中一浸,然后将晕染开的胭脂水儿往宣纸上那么一滴,二滴三滴……一朵朵桃花栩栩如生,在宣纸中绽放开来。 王韵珠一气呵成后,捋起袖子朝窗外望去,“小香。将它装裱一番,送给玉珠妹妹。” 王玉珠最喜桃花,这件事除了王玉珠就有王韵珠一人知道。 小香高兴的“嗳”了一声便朝与院子相邻的王玉珠住处而去。 王韵珠刚画完画手有些酸,揉着揉着却触到右手手腕上的银镯,不禁一愣,她纤白的手腕之上那银镯子更显光亮,虽无花纹,这般的素净简单却更有一种韵味在里面。 王韵珠不自觉伸手摸了摸,想起六年前赵世则为她戴上这个银镯子时的痛感…… “六年之后,老子回来你若还不要,老子就拿走!” 当日,他骑着白马不羁离开。 一晃就是六年了,她不闻不问竟真的就没他半分消息,去参加各种宴会时也没见他人也没听其它人说起过他。 “这小子,去哪儿了?”王韵珠边抚着银镯边想,已经六年了他怎么还没回? 正此时,小香愤愤不平的声音从外传进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姐!” “怎么了?”她扭头朝门外望。 小香气冲冲道,“我刚去送画给玉珠小姐结果发现她居然在哭,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昨日她去药房为她娘拿药时,大小姐刚好也在,当众羞辱了她一番不说还吩咐药房里的伙计日后不许给玉珠小姐药,玉珠小姐求她,大小姐却以她很吵为由让她手下的丫鬟当即就掌打玉珠小姐,而且还越打越气,后来大小姐自己亲自动手边打边骂,她就是要打和小姐你亲近的人,小姐你若敢有半分不痛快就去找她,她随时等你。” 王韵珠闻言眉头一紧。 “可怜玉珠小姐,白嫩嫩的脸颊全是掌印,更不提她的二个手臂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如今最急的却是她娘的药,这药是药房伙计开的,没有单子不知道如何配……” 小香正自顾说到一半时发现王韵珠朝外就走。 “哎!小姐!你别冲动啊……”她急追直上。 (小剧透:复仇卷已完,接下是定亲卷,会有更多“高潮”!) 今日三万更新已完!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5个加一更,红包每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哟! 王云珠!今日要你好看! “王云珠!今日要你好看!” 这几年王玉珠在王云珠那受的气何止一回?每一次王韵珠要去找王云珠算帐时不是小香拦着就是王玉珠拦着,小香知道今天她是去定了谁也拦不住! 看来大小姐今日有得受! 南门。 清晨丫鬟家丁们或扫地,或修剪花草,一切井然有序。 “二小姐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动作。 王韵珠今日身着一件孔雀绿的羽缎,盘襟连花的款式,既端庄又不失少女的清丽。像女神一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男家丁们个个看的心花怒放,丫鬟们个个自惭形秽。 “二小姐有什么事吗?”王婆来者不善的挡在她面前。她正是之前服侍王司母子俩的那个婆子,王司母子刚死那会儿她便巴结上王云珠,六年时间倒也混成了王云珠的近侍。 王韵珠反讽一句,“有事也是和你主子说,你一个粗使婆子多什么嘴?” 王婆被她反驳,脸色顿时就不好起来。 “站着不动就是偷懒,还不滚去做你的事?” 懒得在去看王婆的反应,王韵珠说完就径直奔到王云珠的房间。 每日的辰时是王云珠早浴的时间,对待养生美颜她可讲究了,她心知自己长相不如王韵珠所以她在其它方面一定要超过她。 “小姐。你皮肤真好,像绸缎一样。” “你秀发真美,乌黑油亮。”→文・印と恕印な椤印の荨 边沐浴边听着丫鬟们的恭维,王云珠心情不知有多愉快,前几日听完祖母叫她去询问连靖定亲的事时,她起初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怕连靖定亲的人不是她,毕竟当年这件事祖母和连靖谁都没有确切说过。 她娘活着的时候她不怕毕竟有个靠山,可她娘一死她这几年也变得底气不足了。 王婆知道此事后不断开导她。 “我的大小姐!世子要定亲的对象不是你还有谁?” “你怎就如此笃定他要娶的人就是我?他当年又没说。” “第一:堂堂侯爷家的世子会娶一个身份低贱的庶女吗?第二:他见你的次数最多与你关系也最是亲密,这是其它二个小贱蹄子想都想不来的。第三:你被蛇咬的那次世子大可以派家丁送你回来可是他却亲自,难道他不怕流言蜚语?说明他送你回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而且那一次大小姐你还在他府上住了三天,这已经够引人猜测的了。” 王云珠想着想着,忍不住痴痴笑出声来了。 也对。这六年中头三年因为要为王夫人守孝所以她一直没去找连靖,连靖也一直没来王国府找她,前二年连侯爷退位,连靖袭位,日渐更加忙碌,前几天去找他他又不在家,她已捎信给他府中下人说明她今日会去。 “都给我认真点,我今日可是有大事要做。”王云珠厉声吩咐。 门却在这时被猛得推开,几个丫鬟连吓出声:“啊……” “王云珠。”王韵珠站在门中央,亭亭身姿,不怒自威。 王云珠立即捂住裸露在外的上半身,生气尖叫,“你干什么?疯了吗?!来人!给我将她赶出去!” 王韵珠置若罔闻,对她一字一句警告,“世子当初为何会来王国府定亲,这件事你知我知。以后若在被我知道你再暗中难为玉珠妹妹,不让药房发药给她,或是你做了任何为难我身边亲近之人的事,后果自负!” 听到她一口气说完这些,王云珠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你这个疯子!在说什么!” “没错。我是个疯子,我还是个身份低贱的疯子!可我不怕,我一无所有但你不同,你拥有这么好的名节和名声。你也不想世子定亲之事闹的人尽皆知可最后他却突然毁亲。你说,世子不要的女人以后还有谁敢要?” “王韵珠!”王云珠气得五雷轰顶。 “现在家中大权是姑姑在掌,家中事务也是我们三人分管,我希望你能好好看清事实!你不再是从前那个前呼后拥的嫡长孙女,大家地位一样。如果你胆敢再触我逆鳞,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鱼死网破!” 门“嘭”的一声摔上。 王韵珠走了。 屋内却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丫鬟们个个惊惶的站在一边生怕祸及自己。 王云珠安静浸在浴桶内,胸口剧烈起伏,半刻之后,只听她一声咆哮,从浴桶中起来便将满屋的古董花瓶、玉器瓷器砸个稀烂。 “王韵珠!”王云珠歇斯底里的喊着她的名字,一双杏眼满是恨意,她砸的手都被划出血来也不停止。 丫鬟们全吓得混身颤抖,哭又不敢哭。 王婆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立刻从外赶了进来,一风满屋碎片,吓得她赶紧上前阻止,“大小姐!你冷静!” 王云珠疯了一样咆哮怒吼,“王韵珠!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说着,又将床前那一对红木折叠式镜架给高高举起。 “使不得!使不得啊!”王婆面色惊慌,朝丫鬟们吼道,“还不快来接住!” 丫鬟们胆战心惊上前接住。 王云珠也力气尽失,整个人一喘一喘的倒在了床上,王婆将丫鬟们使唤出去又拿了一件单衣为她披上。 “王韵珠!总有一日我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从小呼风唤雨,今日却被王韵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折了骄傲,这种痛苦,无疑比让她死更难受!!! 王婆在旁静观其色,见王云珠眼中的恨始终不散,她轻声道,“大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的敌人从始至终都只有那小贱蹄子一个,又何必去管他人?” “……” “那小贱蹄子她只不过是仗着自己管了那么一丁点家事,长的一幅狐狸精样儿罢了。” 提到长相问题,无疑又触犯了她心中的痛。王云珠咬牙切齿道,“长相?她王韵珠只不过空有一副皮囊!有什么好得意?!”说着,她随手拿下发簪用力将纱屏划烂,“总有一日,我要她的脸像这纱屏一样!” 王婆一见,触目惊心。 “吩咐下去,今日我不出府了。让人给世子那边捎个信就说我不舒服。”王云珠闹过骂过之后是无尽的疲倦和发泄不出的恨,她往后一仰便倒在床上。 王夫人活着时她从未感到像今天这般的不安懦弱。 仅仅是一个庶女就骑到她头上来了! 她才是嫡女!她有何好怕? 王婆应了她一声,临走之前又试探道,“大小姐。俗话说的好呀,斩草不除根,祸头连日生。” 王云珠睁开了眸幽幽看她。 王婆凑上前小声道,“如果老奴没记错的话,小贱蹄手已经废了,刺绣弹琴样样不可。老太君如今看重的不过是她长的狐媚,日后指望她嫁入一个名门好让王国府在这贵族圈里站稳脚。若她脸毁,那她在王国府中的地位只怕就……” “这件事交给你。”王云珠立刻做出决定。 “是。老奴定不让小姐失望。” 王韵珠,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 三月三,上巳节。 京郊外,春光明媚,四处都是游览玩耍的人们。 “都说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可不,真热闹。” 马车刚从京城行驶到郊外的时候,王玉珠便兴奋的拉住王韵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是她继六年前参加赵家二公子婚宴之后的第二次外出。 能理解她欢喜雀跃之情,王韵珠也放松自己,拉起帘子朝外望去。 春日下,杨柳依依,几轮画舫在湖上缓缓前行。 湖边的石拱桥上人行络绎不绝,桥对面的街道上也全是小贩的叫卖声,吃的喝的玩的应有俱有。 “咦?马车怎么停了?”王玉珠诧异道。 王韵珠向往一看,似乎车轮被什么卡住了,她回头安慰,“没事。一会儿就好了。”说完又继续向外环顾。 湛蓝的天空上全是各种式样的风筝,有孙悟空、有蝴蝶、还有仙女和拖满长脚的蜈蚣。 “太有趣了。”王韵珠虽然已经十六,可毕竟还是个少女对待这些玩的仍情有独钟。 王玉珠一听她声音便也凑上来看,却听她惊讶道,“咦!是他!” 王韵珠一时没听清楚,可王玉珠似乎很顾忌似的一下就缩躲在马车里,“你究竟看到什么了?”在王韵珠的反复追问下王玉珠才怯怯的朝帘子外一指,顺着她指的方向,王韵珠看了过去。 长街前是这一带最为出名的勾栏院,楼上站满了俊俏的美少年,一个一个,身形比女子还要婀娜,五官既有男子的英气又有女人的妩媚,他们慵懒的倚在栏杆上朝下甩着手中帕子,嘻笑嗔闹。 “客人,来嘛!” 那既磁性又酥软人心的声音,别说是男人,就连是身为女人的王韵珠听了都心痒。 只是她现在却没空,因为,她看见了…… ――――――――――――――――――― 求红包,求金牌,各种求!~~~~(>_<)~~~~ 美男登场 “骑马倚斜桥,满楼招。你的手帕爷今天就收下了,改日再来一亲芳泽。”勾栏院下,一红衣男子骑着马儿,手中拿着淡粉的丝巾放在鼻尖轻嗅,长的一副招桃花的风流模样儿。 王韵珠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见过一次的人无论事隔多久她都记得。 那个身着红衣的男子赫然正是赵世则的二哥赵绯。 六年前她去赵府参加婚宴时见过他一次,当时的他也如今天这般风流无暇。 “不用看了,改日我也来一亲姑娘芳泽。”正在王韵珠发愣间,突然感觉头上一动,待她发觉时她头上的发簪早被他握在手中。 “这是我的!”王韵珠反应过来便要伸手抢回。 赵绯不给,“别装了,你看了爷这么久?不就是想引起爷的注意?等到爷注意你了你又演这种把戏?别演了,爷见得多你这样的女人……” “还给我!”王韵珠不想跟他废话,手撑在马车车窗便要探身手去抢。 赵绯见她去抢一双桃花眼笑意更浓了,“哦。欲拒还迎。怎么你们女人用来用去只有那几招吗?” 他故意将发簪还给她,等她一拿时他又抽走,如此来回几番,气得王韵珠破口便对他骂,“你……” “你这个王八蛋,快还给我!”赵绯不怒反笑,拿着发簪的手翘起兰花指,学着女人说话的腔调幽怨道,“你要是在不还我就喊人了……” 王韵珠看的目瞪口呆。 “怎样?你是不是打算这么说?”赵绯又恢复他正儿八经的模样,笑的一脸无邪。 王韵珠嘴巴张大,“……”他未免也太了解女人了! “女人,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句话,没意思。”赵绯见她一脸吃惊的模样,摇了摇头,将发簪潇洒的往后一扔,骑着马便悠闲而去。 王玉珠终于探出脑袋朝外望,“姐姐。他怎么把你发簪给拿去了呀?” “……” “哎呀!姐姐,不好!”王玉珠又是慌张一声。 原本卡住的马车修好,车轮行动时将那一枚发簪给碾成二截。 王韵珠气得五脏六腑都快炸了!那一枚发簪是上一世连靖送给她的定亲之礼! “姐姐。要不要喊马车停住?”见她一脸愠怒,王玉珠小心问。 王韵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力的合上,也罢,既然忘了他的人又何必戴着他送给她的东西呢…… 郊外,湖畔边。 一艘画舫连着一艘,巨大的白色的帆布随风起伏,在湖面上投下类似蝴蝶的美丽剪影。 画舫内,丝弦乐器声传出。 今日上巳节。几大世家相约一同来郊游。 眼下,只见王老太君、赵父、包括连侯爷等名门贵族以及其它一高官子弟在画舫内举杯聊笑。虽说是出来郊游可这分明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宴席。 王云珠今日身穿一件青金闪绿双环四合的洋缎裙,梳着双刀髻,看上去端丽冠绝。她在画舫之内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仿佛如主人一般,进退得当,大家风范。 王玉珠如小跟班一样跟在她身后,听候她指挥,十分可怜。 “眨眼间,侄女儿已经成长亭亭少女了。”赵老爷感慨道。 王老太君笑而不语。 其它几个世家伯父也纷纷赞道,“就是。侄女儿每次在宴席上都表现的如鱼得水。不怯场。落落大方。” 赵老爷捋了捋胡子冲王老太君笑道,“不知云珠可有许配人家?我家那不肖的三子也到了差不多要娶亲的时候。” 一听赵老爷提起赵世则,王韵珠不禁细心倾听,她倒想道赵世则究竟做甚去了! “韵珠。” 听到有人喊她,王韵珠下意识便抬头,咫尺间正是那一张熟悉的脸,令她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少年一身白衣,手持长剑,风姿卓绝。 “韵珠。”见她呆望自己,连靖又喊了一次,只是这一次声音格外轻柔。 六年,她六年没有见到他了。 那十岁的小男孩眨眼长成风度翩翩的俊少年了。 连靖又何尝不是惊艳? 眼前的王韵珠一身艾绿罗裙,乌黑的发全挽起,皮肤嫩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带着几分惘然看着他,看上去呆呆的,可爱又俏皮。 她混身上下没有一点装饰,却美的如此清新! 二人的相视很快引起王云珠的注意。 她脸的笑慢慢僵硬,手中的酒杯因过力拿捏导致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家的孙女儿早已和世子有婚约。”王老太君一句话,震惊全场。 所有人错愕不及,“怎么没听说过呀?” 连靖听到这一番话后回过神来,恰好此时也有不少人围住他询问他这件事,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王韵珠逐渐平复激动的心绪。 她告诉自己,有些感情,适可而止。 “小侯爷,今日你若不说我们肯定不放你。”连靖已经袭了他父亲的王爷爵位,所以外人多数改称他为小侯爷。 连靖被众人夹//在其间,表上保持礼貌的笑,可他一转头时看见的却是王韵珠独自离开的身影。 心,怅然若失。 “主子,奴才这就跟随。”王婆在王云珠耳边说了一句,王云珠点头,她立刻也尾随出来。 湖面上,是一望无际的荷叶。 远远的还能望见前方寺庙和宝塔。水光山色,何其美哉? 王韵珠一个人坐在画舫外吹着风,看着影,本来莫名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了。 天地广阔,芸芸众生。 她只是一只蝼蚁罢了还有什么不满足还有什么不开心? 王韵珠张开双臂,拥抱着风。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轻的快要飞起来了一样,没有心事,没有负担的人才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人。 王婆看准时机,她偷偷从衣服里拿出一个药瓶子,然后慢慢走近王韵珠。 “小香,玩躲迷藏呢?从上船到现在都没见你人!”以为是小香,王韵珠当即笑道。 王婆吓了一跳,但很快镇静继续走到她身后。 王韵珠正准备继续喊小香名字时发现身后甲板上的倒影是一个肥肥胖胖的人,这明显不是小香?那她是谁?王韵珠下意识的回过头去…… “啊!”一声惨叫响起。 王婆将那瓶药水尽数泼到王韵珠脸上之后便赶紧溜了。 疼!火辣辣的疼!王韵珠想都不想便知道她泼在她脸上的绝非好东西,整个人晃荡着起身,直朝着湖便跳了下去。 “啪”的一声,惊动了隔壁画舫上的人。 赵绯左拥右抱着美人儿走出来看戏,一双桃花眼朝湖中望去调笑道,“哟,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在洗澡呀。” 美人们被他如此风趣的话全部逗笑,“二少爷。讨厌!” 王韵珠跳下湖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游泳,可是她的脚已经被水草给缠住了,上不来又下不去,幸好脸上火辣的感觉逐渐消失。湖水本就是咸的可以消毒。想到自己跳下水的目地王韵珠忘掉怯意又将脸埋在湖里去了。 “这……这小娘子熟眼的很……”赵绯看见那一团碧绿的罗裙像荷叶一样浮在湖面。眯起眼正想着间看见王韵珠一个抬头,果然是她! 此刻,画舫内也闹开了。 “外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有人问。 王云珠随即一笑,“无事,不过是那顽皮的小孩子游水罢了。”说完与王婆相视一眼。 画舫外…… “咳……咳…………”王韵珠咳的要死,她整个人像是被水吸住了一样不断下沉,一种恐惧感袭上心间,她开始大呼救命。 “你们看看,这小娘子从早上缠着爷到下午,用尽各种方法只为引起爷的兴趣。”赵绯对她的求救混然没有反应,反倒是得意洋洋的跟美人们吹起牛皮来了。 王韵珠用力喊着用力挣扎,水已经淹没了她的脑袋。 “那爷你对她可有兴趣呀?”美人们好奇。 赵绯瞥了一眼湖面上逐渐平静的绿,唇角轻勾,“爷倒要看看她接下来还要耍什么花招!”说罢,纵身一跃跳进湖中。 画舫外的美人们全部鼓掌,“哇!好帅呀!” 王韵珠下沉到一半的时候只觉得一股重力将自己往湖面上拽位,她已经没有力气了,等人浮出水面时她便用力的咳嗽,恨不得将胃都咳出来,她实在是喝了太多水了。 “你就是这么感激爷的?”被喷了一脸口水的赵绯皮笑肉不笑道。 王韵珠用力甩了甩贴在脸颊湿漉漉的头发,露出一张白皙脸颊,双眼透过水珠模糊不清的看清了眼前的人,“你是……” “废什么话,你为了引起爷注意连水都跳了,爷不好好补偿你一番怎么行?”赵绯挑着一双桃花眼便冲她放电,王韵珠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嘴唇便被他狠狠堵住。 喧哗的画舫霎时间安静了。 王老太君等一干人刚走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王韵珠与赵绯二人在水中亲吻。 “……韵珠……”连靖以为自己看错了。 王云珠却不动声色一笑,故意讶声道,“咦。那不是赵府二公子吗?二妹怎么会与他一起……”说完还假装捂住嘴巴说错话似的。 毁容! 果然,赵老爷听见后几步上前,定睛一看,没错,正是他家那不听话的孽子! “你还真是个有心机的女人!”赵绯发现自己只是风流一下居然被这么多人当场抓住后,他凑近王韵珠耳边道狠狠笑道,“想逼爷娶你?” 王韵珠有气无力的张了张嘴,吐他一身。 赵绯,“……” 半刻后。 赵绯将王韵珠救到船上,二人身上全是湿漉漉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赵老爷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怒火。 王韵珠虚弱的躺在小香和王玉珠二人怀中,她想开口,可是感觉赵老爷用一种她无法形容的恐怖目光正盯着她,于是闭嘴了。 赵绯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怎么知道?我去哪她就跟到哪儿,从早到晚,刚还故意跳到河里想我救她。”说完朝王韵珠看来啧啧摇头,“你这女人心计怎么就这么深?以为这样爷就会娶你?你也不打听打听爷是已经有妻子的人了……” “我想赵二公子误会了。”连靖站出来,云淡风轻道,“韵珠是当今王国府的孙女儿并不是你平日里遇到的那种想要沾染你的女子。” “哦?王国府?”赵绯这才发现王韵珠看的有点面熟,但他死性不改,“就算她不想缠着爷,但爷的美貌和智慧是搁在这儿的,她肯定是看上了其中某一点才一直缠着不放……” “孽子!”赵老爷气得喷出火来,一脚就踹到赵绯身上,可惜他灵活一闪躲了过去,并且顺势又跳入湖中。 临走之前,赵绯还向旁边画舫上的美人们抛了一个飞吻,“不要想爷。” 一番闹剧过后,大家郊游的心情也全无了。 做为今日东道主的王老太君脸有些搁不下,于是她提议众人在去对面的塔寺烧烧香,拜拜佛,也算是应了今天这个节。 “韵珠妹妹,我想你也无脸在继续跟过去了吧。”画舫行驶前,王云珠走到她面前。 王韵珠没有理会她,自己从画舫上下去坐上一叶兰舟。 “小姐……”小香与王玉珠随后就要跟随却被王云珠叫着,她不准她俩跟去说是缺少人手。 “我送她。”连靖主动提出,不等王云珠说话便上了兰舟。 王韵珠见他要上来虚弱道,“不需要……”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可我需要你。”连靖淡淡道,拿起撑船的杆子开始划动,“有点晃,你小心。” “……” 看着她俩乘着兰舟渐行渐远的背影。 王云珠又一次被激怒,嫉妒的火焰熊熊烧着她的胸口,她从前不曾发现,连靖竟对王韵珠如此关心! “大小姐。别生气。世子关心她也是因为她是你妹妹。”王婆在旁安慰。 王云珠沉着脸一言不发。 “何况,那药在过半个时辰便会发作,到时,她的脸……” “她的脸若不毁,我便杀了你!”王云珠蓦地回过头一字一句,语气森寒。 王婆吓一跳,“是……是是。” ********** 小舟刚刚到湖岸之后王韵珠便觉得脸上那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又重新,疼得她痛不欲生,连靖见势严重,当下直接抱着她便一路跑回了她府上。 “你已经是当朝的小侯爷,若被人看见你如此有伤名誉!”王韵珠始终不肯。 连靖却像没听见一样抱着她穿过大街小巷。 三月三,虽然还未热起来可在大大的日头下连跑这么多地方,他大汗淋漓也不休一刻,王韵珠望着他专注在乎的神情,默默偏过了脸,她不能在看他,在看,就要哭了。 王国府,大门。 快要到的时候连靖突然又改变方向。 “去哪儿?”王韵珠诧异。 连靖直视前方,“我府上。” 当天下午,连靖将王韵珠一送回他府上便立即让御用的太医去为她看脸,当时王韵珠的脸已经肿的不堪,关键是那一种疼疼的好像皮肤被撕裂一样,王韵珠在床上翻来覆去痛的身子都卷缩在一起了。 “太医!一定要好好治她的脸。”连靖心急如焚,表面却淡定。他紧握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松开。 太医擦着额上的汗为难道,“小侯爷,她脸上的伤……” “治好。”连靖几乎不给他回绝的余地。 大家都知道连小侯爷脾性温和,从未发过脾气,可这不代表他真的就一点也没脾气。他可怕就可怕在即使发怒也是如此平和。 太医当下只好豁出去了。 几个时辰过后…… 王韵珠疼的实在是受不了加上下午又掉入湖中受了惊,这惊吓疼痛之下整个人昏迷过去,脸上的肿虽然消了些可是那嫩白细滑的肌肤却开始破裂,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连靖几乎要窒息了,他强忍许久才说出话来,“为何如此!” 太医和一干属下当即吓得跪倒,混身颤抖。 小侯爷刚刚那一句虽然只有四个字,可平静之中带有雷霆万钧的气势,像要将他们劈开。 “回……回小侯爷……她中了一种名为“流年”的毒,中了此毒的人身上的皮肤先是肿胀,等皮肤肿胀到失去弹性变得僵硬之后就会裂开……” “然后。” “然后……”太医暗暗擦了一把汗,心惊肉跳答,“然后……” “本侯爷问你然后呢!”连靖见他犹豫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手一挥,整个桌子全部倒地发出巨响。可他的脸仍是温雅和气,这是他最为可怕的地方。 连生气都叫人在他脸上看不出情绪来。 太医们吓得直磕头谢罪,“小侯爷息怒!息怒啊!此毒之所以称之为流年,是因只要中毒,脸上的皮裂开脱落之后会变得如枯朽老人一般,也就是再美的容颜都会毁灭变得不堪!” 总结二字:毁容。 “但这位姑娘的毒并没有这么严重,只因她中毒之时立刻用湖水清洗了脸,只是……” 太医的话令连靖阴沉的眸子浮闪一丝光线,所以,当时她跳下湖是为了洗去脸上的毒素?也就是有人故意在她脸上泼,想到这,他握住她的手不禁紧了些。 “只是……虽然毒中的不深却也足以毁了这姑娘的脸……” 连靖打断他,“本侯爷要的是解决方法。” 太医们面面相觑,苦着一张脸,“解决方法倒是有一个……” 王韵珠昏昏迷迷之中隐约听到耳畔传来模糊不清的字句,她努力想听清,可每一次想睁开眼就因脸上的疼痛而眯紧过去,最后只听清几句: “要医好她的脸,就要将她脸上毒坏的皮割下来换一张新的……” 换?什么换? 王韵珠想听清更多却昏了过去。 ********* 上巳节那日,不欢而散。 众人回府之后发现王韵珠竟不在府中,小香和王玉珠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们想出去找却被王云珠的人拦着。 “要找也是老太君派人去找,你们俩没资格!”王婆像一座山一样挡在大门前。 小香和王玉珠无奈之下只好返回。 “小姐不在,我才发现我竟如此依赖她。”小香垂头丧气道,一颗心还在为她牵挂。 王玉珠也应道,“平日里咱们都是姐姐在护佑着,当她不在,咱们顿时就像找不到方着了般。就连……就连那可恶的婆婆咱们也斗不过……” “不知小姐现在在哪里?怎样了?”小香叹气。 俩人正说着,刚好经过大厅只见王云珠站在那儿和王敏似乎在说些什么,她俩当即躲在一假山后面偷听。 “她肯定在小侯爷府上,我去找她。”王云珠一脸肯定。 王敏不同意,“侯爷府是你说去就去的?” 王云珠被她这一番话驳的面红耳赤。 “正因那日韵珠是被连世子带走的所以我们才更不能去找!”王敏简单扼要道,“他是当朝世子,我们只是臣子,他带人走我们有理由去要?说好听点是信不过他,说的不好听就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难道就由着她和他在一起?!” “再等几天。” 王云珠已经忍不住,“已经三天了!她和我相公呆在一起三天!我能视而不见吗?!”她恨死王韵珠了!她恨自己早些在她娘亲还活着的时候没对她动手!导致现在她为自己制造了这么多麻烦! “相公?”王敏闻言神色凝肃,左右环顾一圈对她喝斥道,“他还没有定亲你便如此称呼!你可知你这是以下犯上!你该称呼他为小侯爷!” “他早就定了亲了!这是大家全都知道的事!”嫉妒的火焰烧得王云珠连脑子都不清醒了。 王敏何时由人如此对她大声说过话?况且她还是她的晚辈。当即,她给了王云珠一耳光并喝道,“滚回去呆着哪儿也不准去!” 王云珠捂住脸颊不可置信望着她。 “这件事谁也不准再提!” 假山之后,小香与王玉珠看的目瞪口呆,两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惊愕。 王云珠竟敢跟王敏还嘴? 王敏还打了王云珠一耳光? “不好。王婆来了,咱们快走。”小香眼尖,老远就瞅见了于是拉着王玉珠便偷溜。 可惜她俩的背影早就被王婆给瞅见了,她不露声色,走进了大厅见王云珠半边脸颊全是红的就知道她肯定受了气,因而也不敢先说话。 “查的如何了。” 王婆听她沙哑开口,这才道,“回大小姐。那小贱蹄子果然在侯爷府……” “啪”的一声,一只上好的高足碗被王云珠用力摔碎在地,比碎片更可怕的却是她此时此刻的表情,“贱人!” “大小姐务急。老奴已经查明她的脸确实已经毁了。” 这个消息无疑如冰水熄灭了她心头之火,王云珠转怒为笑,“呵呵,毁了?” 王婆看见她那扭曲癫狂的表情也有些惧,她朝假山处看了一眼低声道,“大小姐。老奴以为那小贱蹄的脸已经毁了就不足为患。谁会爱一个被毁容的丑八怪?世子对她绝对不会有兴趣。当务之急,是在小贱蹄子回来之前先将另外二个解决。” “解决……”王云珠口中重复道,眸色渐深。 **************** 每逢十五便是王老太君去白马寺上香的日子,这一日,她天还没亮就起身了,王敏也抱着她女儿一并去了。 王国府里只剩下王云珠、王玉珠母女和小香与王婆几人。 这一天可以用忐忑不安四个字来形容。 小香和王玉珠母女俩几乎连西门的那个门都没出,不过幸好一天快过去也没发生什么事。 “你说我们能顺利的呆过今天一天吗?”王玉珠睁着怯怯的小眼睛看着小香道。 小香神反复看窗外有没有人,“应该可以吧……” 王玉珠算了算现在也差不多是亥时了,王老太君每一次去白马寺第二天天不亮就会回来,在挨几个时辰就好了,她在心中安慰自己。 “王玉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王婆的声音好巧不巧就在窗外响起,王玉珠怕,小香便叫她不要发出声音,于是她应了一声,“三小姐已经睡下了,王婆你有什么事吗?” “废话,没事我找她干嘛。” 小香看了王玉珠一眼,大声道,“不知是何事?” “她叔叔快死了算不算事?!” 北门。西苑。 夜晚下一片死寂。 王明自从被打断双腿在这里一关就是六年,六年之中没有任何人去看过他,突然惊闻他死了的消息,王玉珠和小香的第一反应是不好,想都没想便跑到西苑里去了。 这里的门窗上全布满了蜘蛛网,阴森森的,而且风一吹门便发出吱呀声…… “小香姐姐,我怕……”王玉珠才踏进大门便吓住了。 小香其实心里也怕,她只能安慰她,“没事。” 说话间,二人紧紧牵住了手便朝里走,西苑之所以大家不来原因除了王明在这里没人想见他,另一个就是因为这是王司和于氏曾经的住处,而他俩全死了。 “哈哈哈哈……”凭空响起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王玉珠吓得叫出声来,“小香姐姐,该不会是司弟吧?” 遭遇强 暴 果然,赵老爷听见后几步上前,定睛一看,没错,正是他家那不听话的孽子! “你还真是个有心机的女人!”赵绯发现自己只是风流一下居然被这么多人当场抓住后,他凑近王韵珠耳边道狠狠笑道,“想逼爷娶你?” 王韵珠有气无力的张了张嘴,吐他一身。 赵绯,“……” 半刻后。 赵绯将王韵珠救到船上,二人身上全是湿漉漉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赵老爷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怒火。 王韵珠虚弱的躺在小香和王玉珠二人怀中,她想开口,可是感觉赵老爷用一种她无法形容的恐怖目光正盯着她,于是闭嘴了。 赵绯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怎么知道?我去哪她就跟到哪儿,从早到晚,刚还故意跳到河里想我救她。”说完朝王韵珠看来啧啧摇头,“你这女人心计怎么就这么深?以为这样爷就会娶你?你也不打听打听爷是已经有妻子的人了……” “我想赵二公子误会了。”连靖站出来,云淡风轻道,“韵珠是当今王国府的孙女儿并不是你平日里遇到的那种想要沾染你的女子。” “哦?王国府?”赵绯这才发现王韵珠看的有点面熟,但他死性不改,“就算她不想缠着爷,但爷的美貌和智慧是搁在这儿的,她肯定是看上了其中某一点才一直缠着不放……” “孽子!”赵老爷气得喷出火来,一脚就踹到赵绯身上,可惜他灵活一闪躲了过去,并且顺势又跳入湖中。 临走之前,赵绯还向旁边画舫上的美人们抛了一个飞吻,“不要想爷。” 一番闹剧过后,大家郊游的心情也全无了。 做为今日东道主的王老太君脸有些搁不下,于是她提议众人在去对面的塔寺烧烧香,拜拜佛,也算是应了今天这个节。 “韵珠妹妹,我想你也无脸在继续跟过去了吧。”画舫行驶前,王云珠走到她面前。 王韵珠没有理会她,自己从画舫上下去坐上一叶兰舟。 “小姐……”小香与王玉珠随后就要跟随却被王云珠叫着,她不准她俩跟去说是缺少人手。 “我送她。”连靖主动提出,不等王云珠说话便上了兰舟。 王韵珠见他要上来虚弱道,“不需要……”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可我需要你。”连靖淡淡道,拿起撑船的杆子开始划动,“有点晃,你小心。” “……” 看着她俩乘着兰舟渐行渐远的背影。 王云珠又一次被激怒,嫉妒的火焰熊熊烧着她的胸口,她从前不曾发现,连靖竟对王韵珠如此关心! “大小姐。别生气。世子关心她也是因为她是你妹妹。”王婆在旁安慰。 王云珠沉着脸一言不发。 “何况,那药在过半个时辰便会发作,到时,她的脸……” “她的脸若不毁,我便杀了你!”王云珠蓦地回过头一字一句,语气森寒。 王婆吓一跳,“是……是是。” ********** 小舟刚刚到湖岸之后王韵珠便觉得脸上那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又重新,疼得她痛不欲生,连靖见势严重,当下直接抱着她便一路跑回了她府上。 “你已经是当朝的小侯爷,若被人看见你如此有伤名誉!”王韵珠始终不肯。 连靖却像没听见一样抱着她穿过大街小巷。 三月三,虽然还未热起来可在大大的日头下连跑这么多地方,他大汗淋漓也不休一刻,王韵珠望着他专注在乎的神情,默默偏过了脸,她不能在看他,在看,就要哭了。 王国府,大门。 快要到的时候连靖突然又改变方向。 “去哪儿?”王韵珠诧异。 连靖直视前方,“我府上。” 当天下午,连靖将王韵珠一送回他府上便立即让御用的太医去为她看脸,当时王韵珠的脸已经肿的不堪,关键是那一种疼疼的好像皮肤被撕裂一样,王韵珠在床上翻来覆去痛的身子都卷缩在一起了。 “太医!一定要好好治她的脸。”连靖心急如焚,表面却淡定。他紧握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松开。 太医擦着额上的汗为难道,“小侯爷,她脸上的伤……” “治好。”连靖几乎不给他回绝的余地。 大家都知道连小侯爷脾性温和,从未发过脾气,可这不代表他真的就一点也没脾气。他可怕就可怕在即使发怒也是如此平和。 太医当下只好豁出去了。 几个时辰过后…… 王韵珠疼的实在是受不了加上下午又掉入湖中受了惊,这惊吓疼痛之下整个人昏迷过去,脸上的肿虽然消了些可是那嫩白细滑的肌肤却开始破裂,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连靖几乎要窒息了,他强忍许久才说出话来,“为何如此!” 太医和一干属下当即吓得跪倒,混身颤抖。 小侯爷刚刚那一句虽然只有四个字,可平静之中带有雷霆万钧的气势,像要将他们劈开。 “回……回小侯爷……她中了一种名为“流年”的毒,中了此毒的人身上的皮肤先是肿胀,等皮肤肿胀到失去弹性变得僵硬之后就会裂开……” “然后。” “然后……”太医暗暗擦了一把汗,心惊肉跳答,“然后……” “本侯爷问你然后呢!”连靖见他犹豫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手一挥,整个桌子全部倒地发出巨响。可他的脸仍是温雅和气,这是他最为可怕的地方。 连生气都叫人在他脸上看不出情绪来。 太医们吓得直磕头谢罪,“小侯爷息怒!息怒啊!此毒之所以称之为流年,是因只要中毒,脸上的皮裂开脱落之后会变得如枯朽老人一般,也就是再美的容颜都会毁灭变得不堪!” 总结二字:毁容。 “但这位姑娘的毒并没有这么严重,只因她中毒之时立刻用湖水清洗了脸,只是……” 太医的话令连靖阴沉的眸子浮闪一丝光线,所以,当时她跳下湖是为了洗去脸上的毒素?也就是有人故意在她脸上泼,想到这,他握住她的手不禁紧了些。 “只是……虽然毒中的不深却也足以毁了这姑娘的脸……” 连靖打断他,“本侯爷要的是解决方法。” 太医们面面相觑,苦着一张脸,“解决方法倒是有一个……” 王韵珠昏昏迷迷之中隐约听到耳畔传来模糊不清的字句,她努力想听清,可每一次想睁开眼就因脸上的疼痛而眯紧过去,最后只听清几句: “要医好她的脸,就要将她脸上毒坏的皮割下来换一张新的……” 换?什么换? 王韵珠想听清更多却昏了过去。 ********* 上巳节那日,不欢而散。 众人回府之后发现王韵珠竟不在府中,小香和王玉珠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们想出去找却被王云珠的人拦着。 “要找也是老太君派人去找,你们俩没资格!”王婆像一座山一样挡在大门前。 小香和王玉珠无奈之下只好返回。 “小姐不在,我才发现我竟如此依赖她。”小香垂头丧气道,一颗心还在为她牵挂。 王玉珠也应道,“平日里咱们都是姐姐在护佑着,当她不在,咱们顿时就像找不到方着了般。就连……就连那可恶的婆婆咱们也斗不过……” “不知小姐现在在哪里?怎样了?”小香叹气。 俩人正说着,刚好经过大厅只见王云珠站在那儿和王敏似乎在说些什么,她俩当即躲在一假山后面偷听。 “她肯定在小侯爷府上,我去找她。”王云珠一脸肯定。 王敏不同意,“侯爷府是你说去就去的?” 王云珠被她这一番话驳的面红耳赤。 “正因那日韵珠是被连世子带走的所以我们才更不能去找!”王敏简单扼要道,“他是当朝世子,我们只是臣子,他带人走我们有理由去要?说好听点是信不过他,说的不好听就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难道就由着她和他在一起?!” “再等几天。” 王云珠已经忍不住,“已经三天了!她和我相公呆在一起三天!我能视而不见吗?!”她恨死王韵珠了!她恨自己早些在她娘亲还活着的时候没对她动手!导致现在她为自己制造了这么多麻烦! “相公?”王敏闻言神色凝肃,左右环顾一圈对她喝斥道,“他还没有定亲你便如此称呼!你可知你这是以下犯上!你该称呼他为小侯爷!” “他早就定了亲了!这是大家全都知道的事!”嫉妒的火焰烧得王云珠连脑子都不清醒了。 王敏何时由人如此对她大声说过话?况且她还是她的晚辈。当即,她给了王云珠一耳光并喝道,“滚回去呆着哪儿也不准去!” 王云珠捂住脸颊不可置信望着她。 “这件事谁也不准再提!” 假山之后,小香与王玉珠看的目瞪口呆,两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惊愕。 王云珠竟敢跟王敏还嘴? 王敏还打了王云珠一耳光? “不好。王婆来了,咱们快走。”小香眼尖,老远就瞅见了于是拉着王玉珠便偷溜。 可惜她俩的背影早就被王婆给瞅见了,她不露声色,走进了大厅见王云珠半边脸颊全是红的就知道她肯定受了气,因而也不敢先说话。 “查的如何了。” 王婆听她沙哑开口,这才道,“回大小姐。那小贱蹄子果然在侯爷府……” “啪”的一声,一只上好的高足碗被王云珠用力摔碎在地,比碎片更可怕的却是她此时此刻的表情,“贱人!” “大小姐务急。老奴已经查明她的脸确实已经毁了。” 这个消息无疑如冰水熄灭了她心头之火,王云珠转怒为笑,“呵呵,毁了?” 王婆看见她那扭曲癫狂的表情也有些惧,她朝假山处看了一眼低声道,“大小姐。老奴以为那小贱蹄的脸已经毁了就不足为患。谁会爱一个被毁容的丑八怪?世子对她绝对不会有兴趣。当务之急,是在小贱蹄子回来之前先将另外二个解决。” “解决……”王云珠口中重复道,眸色渐深。 **************** 每逢十五便是王老太君去白马寺上香的日子,这一日,她天还没亮就起身了,王敏也抱着她女儿一并去了。 王国府里只剩下王云珠、王玉珠母女和小香与王婆几人。 这一天可以用忐忑不安四个字来形容。 小香和王玉珠母女俩几乎连西门的那个门都没出,不过幸好一天快过去也没发生什么事。 “你说我们能顺利的呆过今天一天吗?”王玉珠睁着怯怯的小眼睛看着小香道。 小香神反复看窗外有没有人,“应该可以吧……” 王玉珠算了算现在也差不多是亥时了,王老太君每一次去白马寺第二天天不亮就会回来,在挨几个时辰就好了,她在心中安慰自己。 “王玉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王婆的声音好巧不巧就在窗外响起,王玉珠怕,小香便叫她不要发出声音,于是她应了一声,“三小姐已经睡下了,王婆你有什么事吗?” “废话,没事我找她干嘛。” 小香看了王玉珠一眼,大声道,“不知是何事?” “她叔叔快死了算不算事?!” 北门。西苑。 夜晚下一片死寂。 王明自从被打断双腿在这里一关就是六年,六年之中没有任何人去看过他,突然惊闻他死了的消息,王玉珠和小香的第一反应是不好,想都没想便跑到西苑里去了。 这里的门窗上全布满了蜘蛛网,阴森森的,而且风一吹门便发出吱呀声…… “小香姐姐,我怕……”王玉珠才踏进大门便吓住了。 小香其实心里也怕,她只能安慰她,“没事。” 说话间,二人紧紧牵住了手便朝里走,西苑之所以大家不来原因除了王明在这里没人想见他,另一个就是因为这是王司和于氏曾经的住处,而他俩全死了。 “哈哈哈哈……”凭空响起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王玉珠吓得叫出声来,“小香姐姐,该不会是司弟吧?” 溺死井中 “不!”王韵珠还是不肯。 王老太君已经耐心耗尽,她大声道,“云珠,你带着你的人退下!” “祖母……” 王老太君瞪了她一眼,王云珠狠狠哼了一声带着王婆离开。 所有人都走了。大厅只有她们二个。 “祖……”王韵珠正踌躇着怎么开口。 王老太君自己先开口了,“去老身屋里。” 东门。 现在是午膳时间,只是王老太君今日没去大堂吃,而是将王韵珠留下二个人一同吃。 “祖母……”望着满桌子菜,王韵珠竟动不下手。 王老太君正襟危坐,一眨不眨看着她,“你的脸究竟怎么了。” 王韵珠知道瞒不过了,将脸上的纱拉扯下来。 一见她脸与之前一样光滑细腻没有二样,见她美貌依旧,王老太君这才放下心来。 “祖母……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就这样,王韵珠将那一日在船上所发生的所有事包括她最后被连靖抱回了侯爷府的事也全部讲出。 “我昏迷许多,之后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脸上皮肤居然没有一丝损害。心中也甚是诧异,可大夫说了他为我用了移皮的手术,将好的皮肤换到我脸上在缝针便好了。”说到这,王韵珠特意将披下的发捋上去露给她看,“祖母,你看,我这儿还能看出些痕迹,但过些时日就好了的。” 王老太君听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索性最终她没有事。 王韵珠也默默的用饭,虽然食之无味,不知为何她特别格外的想念小香还有王玉珠,不知道她俩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好不好? “你谢过小侯爷没?”王老太君蓦地问了一句。 王韵珠哑然。 “他为你忙前忙后,又请大夫又找人为你接新的皮肤。” 听了王老太君语重心长的话,王韵珠沉默了,有些习惯大概不是说改就真的能改,她已经习惯他对她好,所以他现在为她做什么她都觉得理所当然。半晌之后,她闷声说了一句,“是,祖母。韵珠改天便跟他致谢。” “也对,他三日后便会来府上提亲。” 王老太君无意的一句话却在她心中激起涟漪,她并不是还想着连靖,只是觉得连靖与那样嫉妒心强的王云珠在一起,会幸福吗? 王老太君知道她在想心事,于是咳嗽几声。 “祖母?”聪明如她怎么不知道祖母找她有事? “是这样的。从今日起府中一切事务皆不必你管。”王老太君心平气和道,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等你一用完膳便会有人将你接走。” 王韵珠傻眼了,“祖母,韵珠做错了什么事吗?”说完便惶恐跪下,“祖母,韵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王老太君一脸高深,她幽幽道,“小艳,管帐先生到你大娘,这些事都跟你脱不了干系。你说你做错了多少?” “……”仿佛身体失去支撑,那一刻,她混身瘫软在地,四肢冰凉。 难道王老太君全都知道? “老身这一双眼睛看这多少阴谋诡计?生离死别?想瞒过老身你还得在练几年。你一心想除掉你大娘,也情有可愿,因她待你待其它人着实不好……” 听见她话锋一转,王韵珠却更有一种不寒而颤的感觉,她察觉到王老太君的深沉不语并不是为她着想而是她有条件要跟她讲。 “咱们王国府到你爹这一辈逐渐式微,原以为你司弟要还活着还能与你林哥文武双全,结果全不遂人愿!如今,王国府只有你,云珠,玉珠三个女孩儿。云珠是要嫁给侯爷的,林儿是要入朝为官的,可这不够,远远不够。”王老太君说到这,脸上充满算计,“老身要的王国府是荣耀京华,名满天下!” 七十多岁的老人还如此野心勃勃,她身上散发的气势惊天动地。 这一切全是为了王国府!这一切全是身为族人的荣誉感和责任感! 王韵珠额上滑下一滴冷汗,流到嘴里,好冷好冷。 “你无路可走。进宫参加选秀或是立刻让云珠知道她娘的死你脱不开关系。”王老太君步步逼近她,脸色却是慈祥,“进宫,你若当不了妃便不必活着了,我们王国府的女儿一旦出嫁,宫外,必须掌一府之权!宫内,也要有自身地位!” 二个选择。无论哪一个都会也许死。 “……”王韵珠听得心惊肉跳,可这时王老太君却还为她擦去汗水,这样轻微的一个动作都足以令她瓦解。 “进宫,还是留下。你自己选。” 枉她往日还笑王云珠母女俩螳螂捕蝉,可如今她自己却是黄雀在后,自身难保! 王韵珠万万没有料到王老太君明知她所为的一切却不点破,为的却是以此要挟她,这一招太狠太深! 她几乎要万劫不复。 她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进宫,王老太君手段如此,她若不顺从,后面只会发生更多让她无法面对和解决的事。 王韵珠一连深呼吸几次,待情绪稍稍平复下来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她平视王老太君,“要我进宫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没资格讲条件。”王老太君微微笑。 “一。我的脸是因王婆虽然现在好了,但我要求祖母你在我离开王国府后除掉她。二。王云珠向来视我为死敌,我若进宫,虽自身不怕但小香和玉珠母女俩,求祖母能庇佑她们平平安安。”没有王婆在,王云珠就少了得力肋手有些事想做也做不成! 王老太君注视她良久,欣然一笑,“不愧是我王国府家的孙女儿。事到临头还有如此气势!”说罢,沉声吩咐道,“来人,备车,送小姐。” “现在就走?”她愣住。 “今日是选秀的最后一日。” 王老太君再一次让她见识到什么是沉着冷静,临危不乱! 王韵珠知道她自己就算提出要见小香和王玉珠也是不可能的事了,她相信王老太君会帮她好好保护小香和王玉珠二人。如今也只得先进宫其它的事日后在说。 “娘。选秀明明还有三天才结束。”王敏从屏风后走出来,望着王韵珠离开的背影轻叹道。 王老太君一脸精明,“但她却不宜久留。她若是知道小香所受的侮辱不仅要找云珠报仇日后也会不受控制!只有将她早日送进宫断了一切消息她方才死心!以她的聪明才智必能谋得妃位,等到她掌控权力之后老身任她处置,只要,我们王国府势力不倒!” “娘……”王老太君的运筹帷幄从来都是令王敏惭愧的,只是她还有一丝疑惑,“你为何不让云珠或是玉珠入宫?” “云珠只能对付一宅子人,韵珠却能对付一宫人,至于玉珠……”王老太君断而不言。 王敏却在此时难得的羞怯一回,“娘。我之前与你打过赌。赌韵珠和玉珠会比云珠嫁的差,可如今看来我似乎要输了……我若输了,难道你真要我按你说的去做?” “你的事,等过几日定完亲后再说。”王老太君说完揉了揉太阳穴,“老身累了。扶我去歇着吧。” 王敏点头。 ************************ 笠日。 天光初亮,整个王国府笼罩在一片晨雾之中。 “死人啦!” 前一日还活得好好的王婆被人发现溺死井中,一双眼睛瞪大如铜铃,死不瞑目,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 东门,大厅。 早膳时间。 “将她尸体拖出来送回她家去,另给一些银子安葬。”王老太君喝着粥,语气轻淡。 坐在桌边的王玉珠母女不敢出声,王敏正喂她女儿吃饭,王林默默不语,王云珠一脸淡定的坐在那儿用膳,什么话都没说。 大家心知肚明。 “祖母。”王云珠用过膳后拿出手帕轻擦了擦唇角,好奇道,“韵珠妹妹不是昨日回来了吗?怎没见着她人?”此时此刻,她最关心的就是她的着落。 王老太君早料到她会问,她不急不慢的喝完了粥,又喝了一口茶,轻描淡写道,“过二日你就要定亲了,自己的事都操心不过来还要去操心别人的事?” 王云珠哑口无言。 气氛又是一阵沉默…… “林儿。你何时入朝?”王老太君朝王林望去。 王林放下筷子恭敬道,“回祖母。一切都就绪,等妹妹定亲当日朝廷就会送来入朝为官的圣旨了。” “好。双喜临门。”王老太君多日来阴沉的脸色终于舒缓。 王云珠却不知好歹的又问,“对了。叔叔呢?我昨日去看望他怎没见着?”她的一番话令缓和起来的气氛又压抑下去。 一直站在旁边服侍王玉珠用膳的小香混身僵硬,脸色惨白,只要一提到和王明有关的事情她就恶心、反胃。 “娘,娘,你看,那个姐姐吐了呢。”王敏六岁的女儿在她怀中撒娇道。 众人一看,小香不知何时跑到大厅外去了,手扶着栏杆呕吐不止。 王云珠冷冷一笑,又继续道,“哥,你知道叔叔去哪儿了呢?” 入宫选秀 “……”王林凝眉,脸色也不自然起来。 王老太君一句话也没说只朝着王去珠望去,眼神平静,却有汹涌之势。 王云珠就这么迎着王老太君的目光,也不退让,如今她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反正她过二日就要与小侯爷定亲,到时候她的身份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妃。 她俩如此,其它人坐在桌边心思各异。 “奶奶。”王敏的女儿又奶声奶气的开口,手指着外面,“你看,有一个好俊的哥哥呢!” 她指的那人正是连靖。 他一身白衣,俊眉修眼,正轩昂的朝着大厅内走来,只是左腿似乎有些不大方便,脚步很慢。 “世子。”王云珠一见到他便心花怒放,也不顾众人在场,直接就上去搂住了他的胳膊。 “见过老太君。”连靖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刚好向王老太君行了一礼。 王云珠羞涩一笑,并肩站在他身边。 王老太君面色微愠,却还是没有说什么对他微笑道,“世子用过早膳没?不如一起。” “谢老太君,只是我呆会儿入朝还有些事。”连靖说到这朝桌上扫视一眼又环顾四周,礼貌问道,“不知韵珠如何了?昨天我手头有些事所以派属下将她送回……” 一听到连靖提起王韵珠,王云珠脸上的笑再度消失,她的眼睛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一样。 “娘,姑姑的表情好可怕!”王敏六岁的女儿吓得躲到她怀里。 众人纷纷朝王云珠看去。 “劳世子关心。韵珠很好,只是老身见她近日连连病祸,昨日派人将她接去了白马寺,吃几日斋化解化解。” 听了王老太君的话,连靖心口一松,“既然韵珠小姐无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哎……”王云珠见连靖走都没和她打一声招呼,追了上去。 “祖母。叔叔的事已经办妥。”待其它人都离座之后,王林小声汇报道。 王老太君微微颔首。 王林犹豫了一下又问,“祖母。我许久没见到过韵珠妹妹了,刚听您说她出了一些事心中有些担心,能不能去白马寺看她?” “你过二日就要为官,这几天就在家里好好准备准备吧。”王敏代替王老太君将此话说出。 王林一听,也只得罢休。 ************************* 皇宫。 远远望去,殿堂楼阁,层台叠榭。 十分宏伟。 广场之上站满了来参与选秀的女子,个个身着碧绿宫装,身姿婀娜。 “哎,好热啊。快要晕过去了。” “就是就是。” 几个前来前宫参加选秀的女子抱怨道,她们大多出身于五品官员之女,身上的穿戴也算是入得了别人的眼。 王韵珠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她从早到现在听着众人的抱怨二个耳朵都快起茧,可更令她痛苦的是这刺目的阳光直接照射在她才换过几日的脸皮上。 “好痛……”她伸手遮了遮脸。 一个嬷嬷看见后立刻走到她面前,粗暴的将她的手打落,“遮什么遮!进宫选秀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嬷嬷说话的声音大嗓门又粗很快引起其它秀女的注意。 她们纷纷回头看她议论不止,“到最后几天来参加的肯定不是什么名门。你看她那小家子气的样子……” 王韵珠只得低眉顺耳站在那儿,脸颊火辣辣的,她很担心如果站的时间在长一点脸是不是就会像那日一样裂开了? “下一个。曹玉。”管事太监的声音尖尖响起,只要他喊一个就说明到了该秀女去皇上面前露脸的时候。 其它秀女心思激动,都巴不得自己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封个才人、嫔妃什么的。 广场上人头攒动,氛围热烈。 王韵珠却冷静从容站在那儿,她是全场最淡定的一个秀女。 昨天下午进皇宫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王老太君虽然把她逼进宫来了但不代表就控制了她。后天便是连靖定亲的日子,她已经计划好在连靖定亲当日逃回去。 上一世,王云珠在她定亲当日对她做的,她一定一分不少的还给她! 等王云珠遭人强暴失了名誉,王老太君就只能让她代替王云珠出嫁,如此一石二鸟。 “祖母,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排在王韵珠前面的秀女一个一个变少,每喊一个就会有一个被皇上看中或是打发走的,现场又是哭又是笑的。 “呀。你的脸怎么了?”排在王韵珠前面的那个秀女一回头看见她便惊吓道。 脸?王韵珠伸手摸了摸,一摸就觉得刺骨的疼,她强忍疼心笑道,“没事。可能是晒过了吧……” 那秀女好心的拿出一面小铜镜递给她,“你自己照照看。” 王韵珠接过铜镜往脸上一照,自己差点都把自己吓到了,她脸上的肌肤全都被强烈的阳光晒得脱皮了,又肿又红。 下一位,“徐林。” 太监喊的正是王韵珠前面的这个秀女,她急急的冲王韵珠说,“镜子就送给你了。我先去了。”说完走开。 摸了摸脱皮的脸,王韵珠从起初的担心到释然,这并不是一件坏事,想到这她收起镜子。 下一个,“王韵珠。” 终于轮到她了。 王韵珠是最后一个秀女,轮到她的时候其它秀女也走光光了,刚步入大殿的那刻一股清凉之气迎面袭来,这一热一冷的,王韵珠脸上那麻辣的感觉又来了。 皇上和一干爱妃全坐在大殿上座,居高临下看着。 “姓甚名甚,哪里的人。”管理太监尖着嗓子问。 王韵珠跪在原地,恭恭敬敬道,“奴婢姓王,名韵珠,是王国府的庶出孙女儿,家父……” 皇上一听她是王国府的,便来了兴趣,“朕向来敬佩王老太君,不用在自报家门了,抬起头来。” 王韵深吸一口气,缓缓的,缓缓的抬起头来。 大殿四方传来众人倒抽冷气声。 “……”眼前女子,一身碧绿罗裙别样清丽,乌黑的发,眉目细致,可是脸上的皮肤却像全部脱落仔细看甚是恐怖。 皇上若不是念及她是王国府的孙女儿早就叫她滚蛋了。 “起来吧。”说话的是坐在皇上身边的一个贵妃,她年仅二十红右,身着华丽宫装,丰盈窈窕。 王韵珠感受到了四周不妙的氛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看来,她没被选上。 “王国府统共才只有三个孙女儿,王老太君舍得让你入宫?皇上倒是不舍得了。”贵妃轻言细语,温柔中又有不可抗拒的威严。 王韵珠很快注意到她却又不敢看。这个贵妃不一般,她知道皇上不好拒绝于是替皇上决定,难道能坐在皇上的身边,可见极为受宠。 “呆会儿本宫会叫人赏赐些珠宝,你带回去好好孝敬你家祖母。” 知道她若没被选上王老太君会发火,所以带些珠宝回去既不会让她挨骂又让老太君心中舒服。王韵珠对她佩服极了,连声道,“是。”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退下吧。” 王韵珠起身告辞,心中说不出的兴奋只是快出去的那一刻却被喊住。 “你的发簪掉了。”是那位贵妃好心的提醒。 王韵珠茫然回首,伸手便去摸头,左中袖子也顺势滑了下去露出她白皙细嫩的手腕。手腕之上赫然有一个银手镯,闪闪发光。 贵妃见了之后,眉头一紧。 “谢贵妃提醒。”心中好奇她的发簪并没有掉为何要提醒?但王韵珠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此时此刻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慢。”果然,贵妃又开了口。 皇上不明所己,“爱妃,何事?” “赶在选秀的最后几日入宫,说明老太君还是很希望你能够入选的。”贵妃站起身来悠悠然道,一步一步下了台阶向她走来,“本宫见你五官秀气,只是皮肤差了一些这并不打紧。若你就这么回去了也让你王国府面上无光。” 皇上一听,倒也是这么一回事。 见她朝自己慢慢走来,王韵珠的心开始慌张,脸上的笑也极不自然。 “不如,就留下来。”贵妃拉起她的手握住,盈盈一笑,“与本宫一同做姐妹。” 周围人见贵妃如此看好这个秀女,不禁面面相觑,纷纷议论。 “能被赵贵妃看上是她的福气呀!” “就是,赵贵妃往日哪容得了其它女人在皇上身边?这还是头一次。” 听到赵贵妃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王韵珠立刻就知道这个聪明绝艳的贵妃正是赵世则的大姐赵端。也是在宫中极为受宠的端贵妃。荣宠胜过皇后,民间都在私下议论她总有一日会穿上凤袍! “既然爱妃开了口,那朕便将你留下,至于封什么过几日在说。”皇上起身,一干人也准备退下了。 王韵珠杵在那儿,手还与她握着,身子却凉透了。 赵端凝视着她,微微一笑,“别怕。你我之间,反正如何都是要做姐妹的。” 她一番话说的莫名其妙,王韵珠不明白。 “好好歇着去。等脸好了,本宫一定会为你好好谋个妃位。”赵端意味深长,说完,傲然离去。 王韵珠怔在原地,冷汗涔涔。 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戴着的银手镯,莫非是因为它的缘故? ******************************* 明日就是连靖与王云珠定亲的日子,王国府上上下下忙成一团。 “我说,喜糖放在哪儿了啊?”一丫鬟急急忙记道。 另一家丁也跟着问,“灯笼还少了一个得在买。” 王云珠本该负责这些事可是她却一心只顾着养颜美容,将这些杂事统统交给了王玉珠,若王玉珠做的好便好便的不好还可以治治她。只可怜了小小的王玉珠,已经二天二夜没合过眼了。 “少了什么你们全在这个本子记着。”王玉珠虽才十三岁办起事来老气横秋像个大人似的一点也不马虎。她拿着一本薄子递给下人们。 下人们一个轮一个,将要买的和差的全写下来了。 王玉珠拿在手中细细看,“鲜花就不必买了,园子里有的是而且新鲜又娇贵。水果也不必送到专门的果店去冰镇,直接用井水浸泡还要凉爽可口些……” 她口中振振有词,听得下人们心服口服。 “好了,都去忙吧。午时之前必须忙好!不准在出半点岔子,午时之后的时间全部用来检查、准备!”王玉珠一声令下。 所有下人皆应了一声便又开始忙碌起来。 几个丫鬟在游廊上边走边赞,“还真是看不出来呢,三小姐年纪小小办起事来却很利索。这二日若不是她领导着,咱们全都乱成一团。” “大小姐!”其中一个发现王云珠不知何时走到面前,吓得立刻开始行礼。 王云珠刚泡完一个牛奶花瓣浴想着出来透透气顺便让大家看看她美艳的装扮,谁知却听到了令她不爽的话。 看着王云珠阴晴不定的脸色,那几个丫鬟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贱人!”王云珠口中骂了声,本来以为解决了王韵珠就大患全无,谁知道个王玉珠也是个有心计的,趁她休息将府中的事安排的井井有条,难道王玉珠以为她出嫁她就能做一家之主了?没门!今天她便要教训教训她到底谁才是这一家之主!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王玉珠老远就瞅见了王云珠傲慢的身影,她心中暗叫不好,可是现在逃也是逃不了了只有硬着头皮上前微笑请安,“姐姐。” “这灯笼真是红的刺眼啊,全部给我换成花灯,那样才绚丽好看。还有,那窗上贴的窗花的花样子我不喜欢,难道除了肿志筒荒芑黄渌的?我要龙凤呈祥这才是好意头……”王云珠不理会王玉珠,她一边检查着整个王国府的装饰一边挑三拣四。 一干忙碌的下人们听了她的话个个愁眉苦脸,他们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难道又要重新弄过? 师太温馨提示:明日就是定亲高/潮!美人们千万别错过哟! 你竟敢打我! “我说的你听到没?”王云珠说完长长一段后转过身去,盛气凌人看着王玉珠。 王玉珠面带笑意,“是。姐姐,玉珠刚已经全部听清了,姐姐建议的很好,光是终庖馔坊共蝗缌凤呈祥来的好呢。”说着朝其它下人望去笑着指挥道,“大家都听见没?姐姐要换一换这些装饰。你们快去准备。” 王云珠冷眼瞅她,“我说的建议当然不差。” “是。姐姐管理王国府这些年经验自然比妹妹要多。妹妹还要向姐姐多学习呢。”王玉珠附合道,又一脸惭愧,“可妹妹愚笨,只怕学个十几几十年也学不来姐姐半分!” 谁不爱被人夸呢? 王云珠阴沉的脸色这下渐渐好转,得意的伸手撩了撩发丝。 “姐姐。这儿下人们都在忙东忙西。灰尘又多,姐姐要不到湖边的小亭上凉快凉快?妹妹在吩咐人给姐姐端上一些新鲜水果来。对了,还有你最爱吃的荔枝呢!今个儿早上才从外地买回的。可新鲜着!” 一听王玉珠提到荔枝,王云珠动了心,她白了王玉珠一眼这才傲慢的朝着湖边走去。 王玉珠待她走之后才起起身子朝丫鬟吩咐,“快端荔枝来。” 湖边。倒映着院中风景,花影斑驳,十分美丽。 王云珠停住脚步只觉得赏心悦目。 “姐姐。你看!这儿有只大肥鱼!”王玉珠兴奋的指着湖水一角高兴道。 王云珠懒懒望过去,讽刺道,“什么大肥鱼?那是一条娃娃鱼。” “娃娃鱼?”王玉珠一脸懵懂不知,用力拍着脑袋不好意思一笑,“瞧我,读的书少见过的世面也少什么也不知道。” 王云珠哼了一声,脸上得意之色更浓。 远远的,丫鬟们正端着荔枝朝这边走来,王玉珠瞅见之后又朝着湖的另一角高兴道,“姐姐!你快过来!” “又是什么?”王云珠不耐烦的叫了一声,骄傲的走了过去,她向来是目中无人的。 等她快走到时王玉珠又遗憾的说,“不见了!” “放肆!”害她白走一趟,王云珠当即发火。气得扭过头便走,谁知她转身的那一刻撞上了迎面走来的王敏女儿,原来王敏的女儿一直蹲在湖边看着荷花发呆,才一起身本来双腿就无力又撞上王云珠向前的身子。 只听“扑通”一声,所有人大叫不好。 “小小姐掉水啦!” 王玉珠朝王云珠气急道,“姐姐!你怎么能这样!” “什么?”王云珠没听太清。 王国府本来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动所有人,更不用说王敏了,王敏一听见自己的女儿掉到水里立刻心急火燎的朝湖边赶了过来。 “我知道你一直看玉珠不顺眼,可是你又不能将气全部撒在小侄女儿身上啊!她这么小掉水万一有个三长二短……” 王玉珠话还没说完王云珠便迎面给了她重重一耳光,“贱货!居然想诬赖我!” “究竟是怎么回事!”抱着溺水吓哭的女儿,王敏朝一干下人气急败坏吼着。 几个丫鬟端着荔枝战战兢兢答,“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小姐将小小姐撞了一下,然后小小姐就……” “闭嘴!”王云珠怒吼,“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撞的了?” 人证物证皆在加上王敏素来知道王云珠不是什么好鸟!她吩咐下人将女儿立刻送回之后便走到王云珠面前,在她还来不及说话的时候给了她顺反就是二耳光,声音响亮。 王云珠不可置信摸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看着她,“你竟敢打我!” “我不仅敢打你还要关你!来人!将她给我关起来不到定亲不准放出来!”王敏一声令下,下人们犹豫了一下便上前制住她。 “放开我!放开!”王云珠气急败怀! 王敏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甩袖离开。 “王玉珠!我不会放过你的!” 听着王云珠渐行渐远的骂声,王玉珠揉着被打肿的脸远远看着。 “三小姐。所有一切真的要换吗?”一下人垂头丧气的过来问。 “谁说换?”王玉珠反问一句,脸上浮现微笑,“一切按照我说的来。” ************** 夜晚的皇宫就像一只沉睡的狮子,尊贵又威严。 所有被皇上留下的秀女们全都住在深宫中的一隅,因为皇宫禁卫森严,制度严格。所以她们早早的就全歇下了。 掌事嬷嬷见所有人睡下,熄了灯走出去。 所有熟睡的人中有一个醒了,正是王韵珠。 明日就是王云珠和连靖定亲的日子,她必须今晚就赶回去,时间一分一秒都精贵无比! “呼呼……”一秀女打着呼噜。 王韵珠摸了摸猛跳的心,小心翼翼的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去,门无声的打开又合上。 月光下。 皇宫森严气派,每隔百米就会有一队侍卫在巡逻。 幸好王韵珠在宫中的前二天就已经提前将路线都看准了,她朝着自己计划中的逃走路线一路躲避了好几队巡逻的侍卫。 “糟糕。接下来往哪儿呢?”明明记得很清楚可是望着横在眼前的二条路口王韵珠愣是想不出该往哪里走。 左还是右? 正在她思考时,前方有火光亮晃了一下,接着传出侍卫们的叫声,“有一个秀女逃了!快追!”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王韵珠心惊肉跳,她立刻返身往回跑可是才跑了几千米就发现一队人正朝她的方向跑来,于是她又换了另一个方向,左弯右绕躲在了一个假山之后,刚巧二队侍卫在假山之前汇合,吓得她胆战心惊。 “刚管事嬷嬷去清算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应该跑的不远,咱们分头去找!” “这就奇了!都睡下了还清点什么人数?” 侍卫们口中虽然在抱怨,但还是打着火把四处开始搜索起来。 眼渐着灰灰的天,万一等天亮了她想逃就更不可能了! 王韵珠心急如焚,她先是平复紧张的情绪然后努力在脑中回想究竟应该是哪一条线路,越急越想不出反而找她的人更多! 豁出去了! 王韵珠如此一想,趁着几队侍卫刚刚从假山前离开,她窜出来朝着最右边的宫门方向一路狂奔! 风呼啸的刮过她的脸,现在还是三月早春料峭时节,那风就像刀子一样锐利! 王韵珠,别怕!你一定能逃的! “快追,她就在前面!”一队刚从甬道里巡逻完毕的侍卫走出来就看见她从面前横穿而过,于是大声叫喊。 这一声喊将其它几队侍卫全部集合。 “你左我右,他前他后!”几队侍卫分做出选择之后开始大力搜。 王韵珠紧张的心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她现在除了跑实在不知该做些什么了,身后脚步声渐渐变大,她知道是追她的人来了,如果今天逃不了就等于她这辈子都要被困在皇宫了,如此一想,她逃的决心就更强烈! “发生什么事?”一个停在宫门前的轿子里发出声音。 守在轿子边的人道,“回九王爷……” 后面的话王韵珠没听清她只听到了一个九王爷,是九叔叔!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最后一根稻草,王韵珠不要命的就朝轿子上逃了去。 “哎!你是谁啊!”守在轿子外的人大惊出声。 轿内,王韵珠的脸和商九的脸近在咫尺,她呼吸急促,一张脸蛋红通通的,尤其是黑白分明的大眼惊慌失措,像受惊的幼鹿般。 他波澜不惊坐在那儿,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记忆中的九叔叔永远都是这样,面色寡淡,没有情绪。似乎永远没有能触动他心绪的事。 “追!就在前面!”追来的侍卫声响。 “九叔叔。救我!”她瘦弱的身子簌簌直抖,双手无力的抓住他的袖子。 商九淡漠的脸色没有变化,伸手便将她推到一边,这个动作无疑是宣告了王韵珠的死期,她全身瘫软过去再也没有力气,脸色惨白惨白,难道,她今生注定被困皇宫? “来人。启程。”商九淡淡一句。 守在轿外的属下一听商九的话便知道他的意思,于是起轿。 九叔叔……王韵珠一颗死掉的心又活了过来,她惊讶诧异感激的望着眼前冷若冰霜的男子。即使帮了她他脸上也并没有任何情绪。 “你踩到本王的手了。” 听到这句话,王韵珠赶紧低头看,果然她的脚一直踩在他的的手上,王韵珠大窘,立刻收回脚将将他骨节分明的手捧起来就准备擦净上面的脚印。 商九冷漠收回手。 “……”王韵珠的双手停在半空,收缩不得,她尴尬的一笑。 轿外侍卫们刚好追了过来。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秀女逃走?” “轿上坐的是九王爷,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惊扰九王爷的驾?” 侍卫们一听轿子上坐的是九王爷吓得连连道歉离开。 轿子一路平稳的朝着宫门方向离去。 商九今日入宫是与皇上博弈,刚下完棋才上了轿子便遇见了她。 “似乎,我每次遇上九叔叔都是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王韵珠心知自己安全,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坐在他身边不好意思道。 商九没理她。 王韵珠并未觉得受伤因为她知道他就是那样的人。她又一个人将她为何会出现在宫中以及为什么会逃跑的原因说了出来。 “幸好遇到了九叔叔。”王韵庆幸道,颇为感激看着他。 “你为何知道本王有一把断纹古琴,为何知道本王身犯哮喘,为何知道本王的药该如何调制。”商九静静听完她讲的那些话后开口。 他并不关心她发生的一切,他关心的是与他自己相关的事。 王韵珠心兀自一沉,刚高兴的情绪开始变得低落,可是很快又好了起来,她既然知道他就是生性凉薄的人又何必因为这而难过呢? “九叔叔……”她呢喃一声,陷入回忆。 皇宫大门,守满了侍卫,他们查看每一辆路过的马车和人行。→文・印と恕印な椤印の荨 还未到禁门的时间,所以灯火通明。 “轿上是谁,下来。”侍卫见到轿子之后不耐烦的嚷嚷,本来平时的现在都可以准备去睡觉了,可是今天一个秀女逃走却害得他们守到现在。 守在轿子旁的男子厉声,“混帐!轿上坐的是九王爷!” 一听九王爷三个字,所有人都吓得跪下请罪。 “还不快开门!” “是是是。”其中一个侍卫吓得便上前打开了门。 正当轿子要行走的时候另一队侍卫却拦在了门前,带头的那个面色无惧,拦住轿子道,“赵贵妃有旨,无论是何人的轿子全都要搜!” “你!”守轿的男子怒极。 那名侍卫不管不顾,直接上前便拉开了轿子的帘,下一刻,他呆住了。 轿子内,商九正与一名女子亲热,他的脸埋在她的脸颊颈脖处来回亲吻,挺俏的鼻子不时刮过她眉眼唇鼻,十分缠绵。女子衣衫半褪,露出大片白皙光滑的香肩,一头乌黑的发披散,隐约能看见商九骨节分明的手透过她的发丝正在抚摸她玲珑有致的身体。 “恩……恩……”女子口中发出娇软的低吟,十分勾人。尤其是那一张红润的唇,微微张合,不时伸出舌头轻///舔,那香艳惑人的画面叫人看了便忍不住想要吻上。 侍卫看呆了,他的下身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竟敢在九王爷面前失礼!还不快滚!”守轿人自己也看呆了,却很快恢复过来吼道。 一干侍卫全口干舌燥兴味索然的离开,大门敞开,轿子离行。 侍卫们仍意犹未尽的站在大门幻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 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勾人? 轿子内…… “对不起,九叔叔。”轿子一离开皇宫大门,王韵珠便立刻将衣衫穿好头发束起。只是一张白嫩的脸颊有淡绯色。看上去充满女子的娇柔。 商九面无表情的整理衣襟,凉薄的唇因刚那一番亲吻有些湿润。 他冷若冰霜的样子却叫王韵珠看着有些脸红心跳,她赶紧低下头,上一世她与他之间只是知己,今天迫不得已的这般是他与她之间最为亲密的一次接触了。 “现在,你相信我刚对你说的话吗?我上一世是妓//女,刚刚与你做的那些若不是经历了风月场所又怎会男女之间如此熟悉?” 提亲当日! “……” “九叔叔,你不相信我吗?” “……” 回王国府的路上她跟他说了好多好多,他只字未说。 直到下轿。 “九叔叔。今天,谢谢你。”王韵珠站在轿下既感激又忐忑的看着他。 轿帘隔绝了他与她之间,只能看到他孤寂的侧身,在月光下更显得他遗世独立的风华。 九叔叔……望着启程的轿子,王韵珠心中有一丝惆怅。 他走了。 ************** 今日,是当朝小侯爷连靖与王国府家的孙女儿王云珠定亲之日。 整个京城为之沸腾。 早早的就有看热闹的百姓们凑到王国府前的那一条街挤满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王国府内也是一片喜庆热闹。 “呆会儿小侯爷上了门肯定会一人封一个大红包!”几个丫鬟在那儿欣喜聊着。 “哎呀!你看看我这样穿好看么?” “你穿的在美也美不过咱们的大小姐呀!” 假山之后,王韵珠一字不落的全听进去了,她是昨晚溜回来的本想先回西门看一看小香她们,可是发现处处都有丫鬟家丁,她万万不能被人发现,否则禀告到王老太君那里说她进宫选秀竟私逃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还在聊什么?小侯爷都快来了快去准备准备!”王玉珠老远便朝这边走来,虽然才只有十三岁俨然已经像个大人似的指挥。 一干下人丫鬟听了忙散去。 王韵珠一见是王玉珠,立刻从假山探出身子朝她招手,小声叫道,“玉珠妹妹!” 因周围太过热闹所以王玉珠并没听见,她转过身便要走。 “啪”的一下,一块小石子从后面击中她的背部。 “谁?”王玉珠回头。 王韵珠激动的朝她直招手,“是我!” 假山之后,这也是王国府此时此刻最为宁静的一处了。 王玉珠压抑自己欢喜激动的心情直拉着王韵珠的手,“姐姐!是你!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你在白马寺还好吗?” 一听白马寺三个字王韵珠便觉蹊跷,可是当下她最关心的却不是这件事,“妹妹。今天我是偷偷溜回来的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见王玉珠使劲点头之后她又悄声道,“我不在的期间你和小香还好吗?” “好!”王玉珠又是用力点头。 一听见她和小香二个人都好王韵珠这下松了一口气。 “不过……”王玉珠像是忆起什么事情一样喃喃道,“有件很奇怪的事。”于是她将自己那晚在西苑遇鬼的事情告诉王韵珠了。 王韵珠听了之后表情复杂,“你的意思是那一晚你以为是鬼所以吓跑了?小香一个人在那里?后来发现没有鬼可是叔叔却莫名其妙死掉了?” 王玉珠也一脸沉重,“恩。” 心中隐隐已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王韵珠胸口猝然一痛,她赶紧问,“小香呢?小香这一段时间你见过吗?” “小香姐姐还是呆在西门呀,只是她现在都不怎么出门了,神情呆滞。只有提到小姐的时候她脸上才有笑容,而且她时常会呕吐,比如上次吃饭时提到叔叔的名字她立刻跑到大厅外吐了起来……” 小香。 王明。 王韵珠如此心思剔透的人又怎会猜不出可能发生的事?她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整个身子都狂怒而颤抖着。 假山附近,王敏正带着她女儿经过,身后是随行的丫鬟。 “大小姐,云珠小姐用不用放出来?” 王敏冷哼,“小侯爷没一就不需要。还是将她关着省得她又去害人!” 她们走过之后,王玉珠拍了拍胸口幸好没被王敏发现王韵珠回来了,可是等她在回头的时候却发现王韵珠不见了!!! 王国府,西门。 王韵珠神色匆匆的朝那儿赶去,一颗心七上八下,小香,你一定不要有事!因为现在差不多时辰也快要到了,所有下人也全去东门那儿看热闹,所以西门这边人就少了。 “小香!”推开门发现屋里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王韵珠乱如麻。 她又赶紧朝着北门方向奔去,找遍了每一处地方包括……西苑。 “小……香?”推开陈旧的门,迎面还能闻到潮湿而又做腥的气味,王韵珠急皱着眉,小心警惕朝里张望去,这间屋子空出很久时间了,若不是出现在王国府还以后为是哪一个家破人亡的人家。 地上满是灰尘……还有一些撕烂的女子衣衫……包括血迹…… 王韵珠当时双腿就是一软,整个人都站不起来了,她胸口剧烈起伏双眼很快模糊。 “放开我!不要!放开我!” “哈哈,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不……小姐!救我……救我……” 她几乎能清楚的回忆起当时屋内所发生的一切,小香的绝望,王明的禽兽,王韵珠心如刀割,含泪的眸朝那些撕碎的女子衣衫和染血的地看过,还有那一根血腥的木棍…… 我不在的日子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王韵珠情绪控制不住,崩溃大哭,“小香!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上一世,因为她,小香被执行家法上吊身亡。 这一世,因为她,小香惨遭强暴。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王云珠…… “王云珠!你让小香承受的我会让你十倍奉还!!!”王韵珠痛彻心扉的哭过之后,咬着牙一字一句,她双睛血红,盛满恨意。 中午时分,王国府外响起了热闹的鞭炮声和锣鼓声。 应该是连靖来了。 所有人都在带着满心的欢喜唯独只有一人心载着强烈的恨,那就是王韵珠。 凭着对王国府的熟悉,她没有被一个人发现就找着了王云珠,王云珠被关在了她们宅院中的一个偏房里。 “放我出去!贱人!等我成了侯爷夫人!我一定杀了你!”明明是她定亲之日可是她竟被关在这简陋的偏房中!王云珠怎能不气?她简直快要气疯。 王韵珠站在门外冷冷听着看着,伸手,将门打开。 因门是在外头锁住的,是用一个木棍横在中间所以拿走木棍门自然也就开了。 王云珠正怒火中烧看见门开了,她没想这么多当即便臭骂起来,“贱人!等我今天出来就是你受死的死期!”她早就看王敏不爽,她娘亲在世时王敏说话总是故意损她,又刻薄尖酸。而今,王敏居然敢关她!!! 王韵珠站在门边躲着,一双沉静的眸风起云涌。 “人呢?一个个给我死哪去了!”王云珠出了门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襟头发。 王韵珠冷冷一声,“难道你没看见我?” 王云珠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一沉,难道是?可惜她才回过头的时候已经晚了,王韵珠将手中的木棍朝她头用力砸去。不过眨眼功夫王云珠二眼一翻晕了过去。 王韵珠抓紧时间将王云珠重新拖进偏房里。 今日定亲? 哼!王云珠想的倒是简单?她上辈子在她定亲当日害得她不够惨? “你也该体会被强//暴的滋味!”说完,王韵珠便要走出去,她得用最快的时间找到一个男人。 “妹妹?”王林的声音不巧的在院子外面响起。 是他? 王林知道自己妹妹被关起来,可是今天都已经是定亲的日子了姑姑怎么还没有将她放出来?于是他前来看看。 王韵珠心中暗叫不好,如果被王林发现她打晕她的话。 “妹妹。你在不在?”发现门似乎是半开着的,王林心中疑惑难道妹妹已经出去了? 正忐忑间,王韵珠想到一计,她小声道,“哥哥。是我。” 这声音的主人王林就算是做梦也忘不掉,不正是王韵珠吗?一听见是她王林心中说不出的欣喜,“韵珠妹妹。你怎么在这儿?这一段时间总见不到你祖母说你是去白马寺了。我本来想去看你的可是……” 白马寺?哼哼。看来祖母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别人,也对,她选秀不成就当没她这个孙女。王韵珠心中冷笑,这一刹那她对王国府仅有的一丝亲情都消失殆尽。 王林见她又没说话,在门外关心问,“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要进来?王韵珠心急了,她迅速的环顾了四周一眼发现这偏房里漆漆暗暗,半点光线都没有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她躲到角落的草丛里,反正又看不清脸,他怎么知道晕倒在地的人是王云珠呢? “妹妹?”王林又问了一句。 王韵珠故意虚弱着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的时候就在了……” “妹妹。你声音怎么这么无力?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韵珠无力呻吟道,“不知道,头好晕好晕……” 一听她如此,王林担心的走了进来,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有光照入。 “把门关上!我看见光就好难受……”王韵珠赶紧道。 王林这才小心的将门关上,然后一步一步进了进来,地上确实有个人躺着,虽然黑暗无光也能感受到是个女子,他蹲下身有些着急道,“妹妹?你怎么躺在地上?” “恩……”王韵珠嘴里发出若有似乎的声音,她现在不能说话,万一说话就会被发现了。 哥哥是禽 兽! 见她始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王林心急如焚,“怎么会这样?”他心里素来知道他妹妹和韵珠是不和的,所以韵珠会出现在这里他一点也不奇怪。只是她现在好像昏迷了。 “妹妹。你等等,我现在就救你出去……”王林当即伸手将她拦腰抱住。 王韵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心跳如鼓,不要,千万不要将她抱出去…… 抱起王云珠的那一瞬间她软香的身子令他心中一动,王林立即摇了摇头清醒过来,将她小心的抱着朝门便便走去。 怎么办?如果他要是出去了那她该怎么解释?王韵珠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下可真是害到自己了! “唔……”王云珠吐气如兰。她头好昏好沉一点力气也没有。 那一吐气恰好吐到了王林的耳朵上,霎时间,整个人像是导了电一样全身苏麻难耐。他咽了咽口水,望怀里望去,虽然屋内太黑她的五官也看不大清,可是她身上的香气还有她软软的身子以及他抱着她时的醉人手感。 “……妹妹……”再开口时,他声音已然沙哑。 王韵珠却没听清,她只在想法子到时候该怎么办?对了!到时候她就说她也不知道王云珠为何会昏迷。 正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见本来走到门口的王林停住了脚步,用略微急促的的语气小心问,“妹妹?” “……”他想干什么?王韵珠静观其变。 王林见她不应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妹妹?妹妹?” 软在他怀中的王云珠本来就遭遇了王韵珠当头一棍,哪有这么快醒来?她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全身无力。 见一连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而且滑腻酥软的身体就在怀中,王林蓦地想起那一年他在浴堂里看见她洗澡的样子,那年虽然她才十岁,可是淋水沐浴的样子却是那样迷人,那削滑的肩,那纤细的腰…… “妹妹……”他声音沙哑的不得了,将王云珠珠轻轻放到了地上。 王韵珠看的莫名其妙,他想耍什么花招? 只见王林伸手在王云珠的脸上抚摸起来,如哥哥怜惜妹妹一样,他竟如此对自己好?王韵珠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在她才一想完,王林突然犹如寿性大发,几下便解开王云珠身上的衣裳,迫不及待吻了上去。 “……”事实就在眼前发生,王韵珠犹如晴天霹雳。 他竟…… “妹妹。”唇一接触到她温软滑腻的脸颊之后便不舍分开,王林沉醉忘我的在她的脸颊、鼻子、流连亲吻,唇到她柔/软的唇时更是陶醉的生吟出声,他贪婪的韩住她的唇亲、吻、添、西。 王云珠昏迷之中感受到身子痒痒的,可是她动不了,只能无力发出抗议的低吟,“恩……” 殊不知正是她那有气无力的生吟更令他狂性大发,王林更加放肆的亲吻她,一只手也大胆的放在她兄部,那儿好软就跟她的唇一样,他一边忘情的吞土着她软/软的唇瓣,一边用力捏着她的苏胸。 屋内阴凉的氛围开始变得暧昧。 男子动情的喘西和女子无力的生吟,这一切听在王韵珠的耳中却犹如惊雷。 他,他竟敢对她做这样的事…… 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王韵珠一直不知道王林竟对自己存有这样的非份之心!那次的浴堂事件她也一直以为只是个误会!没想到!!! “妹妹。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每次铜陵到你就好高兴,可是你从来都不看我一眼……所以只能我偷偷去看你……”他的手已经不满足于隔着衣料的抚抹,很快,停下对她的亲吻开始快速解开她的衣。 不,不能继续在这样下去! 他和王云珠是兄妹呀!王韵珠虽然恨王云珠可是如此道德沦丧的事她不能允许发生! “知道吗?我早就想对你做这种事了……”他将王云珠脱得一丝不挂,双手贪婪的暧抚着她窈窕的身子,连向来文雅的脾性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语气阴柔邪恶,“我想妹妹在我身下承//欢,我想和你亲吻的,我想和你亲热,我想和你做这天下最快活的事……” 他边说,人已经扑到了王云珠赤果的身体上,乱莫乱/亲。 就像是等待猎物的狼将猎物捕捉到的那一刻,放肆的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美食! “无数次我都想趁你沐浴的时候占有你,像今天这样……”他摸索到她身下,手指探进她温软的地方,声音因激动而沙哑,“像这样慢慢进入,慢慢占有。” 王韵珠呆若木鸡! 他竟然早就对自己起了银邪之心! “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平时躲着我又有什么用呢?你的身子还不是早就被我看光?我连这个都为你准备好了本来是想等到你去沐浴时,我们俩一起洗鸳鸯浴在用的。”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放肆下留的用嘴喂到王云珠嘴里去。 “唔……”王云珠意识似乎正在清醒,她难受的皱着眉头,是谁?是谁在喂她吃东西。 他喂她吃完之后像哄小孩子一样,“妹妹。哥哥喂你吃的糖糖好吃吗?它可是会令男女快活的东西……” 王云珠很难受很难受,她混身就像被烧一样又疼又养又麻,“热,好热……” “傻孩子,吃了村药,怎么能不热呢?” 听到村药二字,王韵珠身尽有的一丝热气都被抽尽!她瘫软无力的坐了下去,混身冰凉。 从小到大与她一起长大的哥哥竟是禽瘦! 还想喂自己吃村药!!! 那一边,王云珠药性发作,整个人像水蛇一样缠紧王林,王林求之不得,抱住她娇小的身子便开始他梦寐以求的交和,“乖妹妹,抱紧哥哥一点。” “好热。好热……”她任他为之。 王林将她摆成各种他想要的姿势入侵着,屋内尽是银乱的气息。 他激烈的喘西着,“想要吗?还想要更多吗?”下身不断挺//入她的狭小,用足了力。 王云珠被他捣弄的梨花带雨,嘤嘤哭着,她的声音早就沙哑了,“世子……” 王林正在性致上,一听到世子二字就像着了魔一样疯掉,伸手便开始打她耳光,“贱//货,已经是我的人了还在想着他!”说完将她腿更用力分开,又是一轮狂轰猛炸。 她俩交和的场景在屋内火热上演。 王韵珠的血却一点一点冷冻下去,她想阻止的,可是,当她在要开口阻止的那一刻却听到了熟悉的话。 “贱货,已经是我的人了还在想着他!” 这句话熟悉到她听了之后五雷轰顶,混身如置冰窖。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上一世她在与连靖定亲当日遭遇陌生男子强爆时…… “阿靖,救我!”她痛哭挣扎,双眼却被蒙住看不清男子的面容。 她不提连靖还好,一提连靖对方就像疯了一样朝她往死里折磨着,用各种屈辱的姿势去侮辱她,口中狂怒,“贱//货,已经是我的人了还在想着他!” 当时,她情绪崩溃绝望,根本没去细想这个声音是否熟悉? 仅凭这一句就断定是王林还不够,上一世,他不仅在听到她提连靖的名字狂怒,还同样喂了村药给她,他从侵犯王云珠开始,每个步骤都和上一世侵犯她一样…… 一步不差! “为我生下孩子!我们就能在一起了。”王林似乎如何发泄都不够,他把王云珠折磨的混身无力,嘤嘤抽泣也不停歇。他兴致勃勃就像一个小孩子找到心爱的玩物,乐不思蜀的碗弄着她的身体。 此情此景,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那个陌生男子在强爆她时也是如此说,当时她愤怒屈辱,也有一丝疑惑。为何他会叫自己帮他生下孩子?还说能在一起?她只当他是个禽瘦自言自语疯了! 王韵珠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因没来得及阻止的愧意全部消失。 王夫人,害死她娘。王云珠,毁她容。王林,强爆她。 她的一生全是毁在这三个人手上! 她还一直以为幕后凶手是王云珠!原来上一世害她被强爆的是王林! “姐姐。世子已经来了……”王玉珠欢欢喜喜的声音恰好响起,同时,门也在那一刻被推开。 “姐姐!外面可热闹了大家都在等着你!”王玉珠欢天喜地道。 王林被这突如其来搞得惊慌失措,他来不及躲开,就这么赤果着身子脸色尴尬的看向门外。 赤果的他和赤果的王云珠,屋内还弥漫着未散的情玉。 王玉珠脸上的笑一点一点僵硬,神色急骤变换,未了,后退失声尖叫,“啊!” “不是这样的!”王林想要喊住王玉珠,可一抵头时连他自己都震愕了,身下赤果的女子赫然正是他的亲生妹妹――王云珠!!!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吧。”王韵珠从角落走了出来,她整个人就像是结了霜一样带给人无尽的寒意。 王林惊呆。 王韵珠冷冷蔑视他,看着眼前狼藉凌乱的一切,自方自语,“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通知:第79章超精彩的V文被隐藏!现已公开,没看的美人们赶紧去看! 更新时间依旧恢复到凌晨,么么哒。 她不是王国府的孙女儿! “……”王林大脑已经乱成一片。 “我也没想到一直以来以哥哥自称的你会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样禽瘦不如的事。若不是亲眼所见……”说到这她顿下来,双眸射出锐利的光,“我还真是不敢相信。” 王云珠此时也从村药的余下的药性中逐渐清醒,只是身子还不能动,也无法说话,但她却能清清楚楚的听见周围人在讲什么。 王云珠五脏六腑都快粉碎掉!泪水不争气的往下掉!她竟在今日失了清白还是被自己的哥哥强爆! 王林宛若被四五道雷劈了一般,整个人呆在原处。脸上闪过震惊、错愕、恐惧等情绪。 王韵珠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整个大脑只回放着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王韵珠冷眼睨着他脸上的表情,“对自己的妹妹居然都能动如此畜生不如的念头!枉你还是新中状元!礼义仁智信!这五个字你是白学了!!!” “你……你为什么要害我……”王林整个人恍若虚弱,他强撑起最后的力气看向王韵珠,堂堂的七尺男儿,此刻也因惊惧害怕全身发抖。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只是没想到你竟会做出这样的事。尤其是……想对我做这种禽瘦不如的事……何况,你曾经已经对我做过!” 王林听着王韵珠恨极的语气,他错愕,“我何时对你做过……” “可你心中时刻都在想不是么?”她的反问,令他无地自容。 王玉珠已经喊来了王老太君和王敏一干人,还有大批丫鬟下家丁跟在后头,吵吵嚷嚷。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哭个没停!”王老太君驻着拐杖面色凝重。 王玉珠只哭,手指着屋里不说话。 她的掩饰更令大家心慌。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议论纷纷,王老太君和王敏的眉头也紧紧蹙了起来,所有的客人都在外侯着,连靖也在等候。 “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王韵珠从里面走出,一字一句。 王老太君看到她之后脸色大变,手中拐杖用力杵地,她怎么会在这里? 王韵珠接触到王老太君锐利的目光后大胆与她对视,反正祖母对她步步相逼,她又何必心软?她拉开那一扇门,大声道,“你们自己看!” “不要!”王林绝望的声音响起。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王林与王云珠赤身果体,王云珠身上还有引人遐想的痕迹。 王敏大惊失色,她迅速反应过来,“所有人全部退下!” 王老太君身子往后一个猛烈摇晃,手中的拐杖都快捏不稳了,她的孙儿,她的孙女,她们亲生兄妹俩…… “没错。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王韵珠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们的反应,口中吐出二个字,“乱轮!” “娘!”王敏见王老太君两眼一白,像是要昏倒过去一样,她赶紧将她扶住同时冲王韵珠怒声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韵珠勇敢直视她,毫不留情道,“我若不回来又怎么知道王国府家堂堂的长嫡孙居然对自己的妹妹怀有不耻之心!今天若不是我躲起来遭遇强爆的那个人就会是我!” “你胡说什么!” “胡说?”王韵珠将她进屋前后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情绪激动,“他把她错当成我,难道就能任意胡做非为了?!” 王老太君勃然大怒,“是你!一定是你!你就这么恨云珠吗?!恨到要毁了她!” “毁?说到毁你怎么不说她毁了我的小香!!!”王韵珠声嘶力竭,双眼通红,“难道她是人!小香就不是人了吗?!她害小香被强爆我为什么不能让她也尝尝被强爆的滋味!” 一番话令众人哑口无言。 王韵珠泣不成声,“我一直以为我娘是难产而死,原来她竟是被大娘害死的!王云珠三番四次害我!我忍辱负重!割伤手指、烫伤脸颊!可如今,我在这世上唯一至亲的姐妹!小香她陪着我一同长大,待我如同亲姐!王云珠!你何等丧心病狂!将她害成这样!你有什么不能冲着我来非要去伤害她这么一个无辜的人!” “闭嘴!”王老太君脸色涨红,老目怒瞪,“你这个天杀的小畜生!你今日回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要告诉连靖,那日在河边救了他的人是我不是王云珠!” 王韵珠一番话令在场人无一不面色大变! 关于连靖为何会突然提出定亲一直是府中的谜团,私底下也有人传过说是王云珠曾对连靖有救命之恩,但是传言不可信,可今日一闻没想到是真的。 “畜//生!”王老太君连受打击,苍老的面容剧烈抖动着,“你救的又如何?别忘了你还身在王国府,还是王国府的人!老身要将你如何便如何!来人,给老身将她押下!” “谁敢动我!”王韵珠凛然不惧。 王敏扶住情绪激动的王老太君轻声劝道,“娘。当务之急是解决定亲之事。” 正说着,门口一阵动静。 “小侯爷……”王玉珠失声喊出。 连靖身着月白色降纱袍,头束冠,腰佩玉,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这是他第一次着穿得如此正式。 王老太君先发制人,“小侯爷,府中出了一些事情。云珠在几个时辰之前遭遇有心人设计,失了清白。老身迫于无奈之下当今惟有将三孙女玉珠许配给你。” “我?”王玉珠自己吓了一跳。 连靖早就在下人的汇报中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并未表态,只是朝王韵珠看去,她还是一身绿衣清丽,只是眼下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眼角分明还有泪迹。 “至于韵珠,老身之所以不将此女许配是因……”王老太君何等精明的人?她一下就看见了连靖对王韵珠那种特殊微妙的情感,可是家丑不宜外扬,所以她正声道,“因为她不是王国府的孙女儿!” 一石激起千层浪! 王敏、王玉珠母女、已经躺在地上口不能言的王云珠和王林等人纷纷惊诧了。 就连王韵珠自己都不可置信。 “本侯不懂太君所言。”还是连靖镇静开口。 王老太君的燥乱的情绪早已平复,她直视王韵珠道,“十六年前,我儿王贤看中了从州一小镇的姑娘,只可惜那姑娘早许配了人家,我儿为得到她在她成亲当日让另一个女子上了花轿,同时将那姑娘接回了家,接回后才发现原来她早就有孕,此女就是王韵珠的生母玉娘!” “……” “她生韵珠当天难产而死,我儿念在对她的一份情便将她抚养长大,这一眨眼便是十六年。”王老太君心平静气的讲述着那一段过往,蓦地,话锋一转,“眼下云珠失了清白,韵珠非我王国府的孙女儿,老身只得将三孙女玉珠许配给小侯爷!” 一个接着一个的惊天丑闻发生,所有人大脑皆一片空白。 王韵珠急促呼吸着,就像随时面临缺氧死亡一样,双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衫。 这,就是真相吗? 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谜团此刻全被解开! 被冷落并不是因为庶女而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王国府的孙女儿! 连靖安静听完王老太君讲的那些话,他脸上并无情绪波动,只反问了王老太君一句,“本王何时说过要娶王国府的孙女儿?” 一切变换太快,就像潮起潮落由不得你去猜想的时间已经转变。 “……”王老太君张嘴无言,半晌才忍住气道,“小侯爷,你此话是何意思?” “本侯从头到尾只说会来王国府定亲,却没说要和云珠也没说要娶王国府的嫡亲孙女儿。”连靖轻描淡写的说完朝王韵珠望去,伸出手,“阿珠,我们走。” 王韵珠震愣在那儿,一颗眼泪还悬在眼眶忘了掉下。 “小侯爷,你是何意思!”王老太君本不稳定的情绪又开始发作。 连靖见王韵珠呆住,他深邃的眸色变得温柔,主动牵起她的手,“老太君,本侯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王老太君气的整个身子都在摇晃,她万万没料到,即使捅破了王韵珠不是亲生孙女的事情连靖居然不顾事情轻重还是非她不娶! “娘!”王敏惊叫一声,将气昏过去的王老太君扶住,“来人!还不快将老太君送到房间去。” 就在这时,王云珠身上的村药药性尽除,她哀嚎一声,痛哭着朝外冲去,王林也从呆愣的思绪中反应过来去追赶她。 “妹妹。” 只剩王玉珠一人怔在那儿,她发现了自己的多余,嘴角牵强一笑,“我走了,你们聊。” 短短的一时间内经历太多真相秘密,王韵珠的头疼欲裂,她痛吟一声,伸手捂住隐隐作疼的太阳穴。 “痛么?我们回家。”连靖心疼凝视她,这一刻,他终于对外宣布她是他的了。 王韵珠被他轻拥在怀,一种久违的温暖袭上心间,她抬起湿润的眸子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丑闻 连靖伸手抵住她柔软的唇,柔声道,“你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清香,别人没有。所以第一次在赵府遇见你我就知道你是那日救了我的人。” “……” 像是读懂了她眼中的惊讶疑惑,连靖耐心的一点一点解释,“那日你不肯告诉我你是谁,只说自己是王国府的孙女儿。我就猜到你不肯告诉我肯定是因为这件事说了会为你带来灾难。” “所以……你一直知道我是谁,却陪着我演戏直到今日。”王韵珠眼中流下眼泪。 她说过她不会再为他哭的。 可是,这一刻,她忍不住。 原来他知道,什么都知道,他对她的爱是那样无声又深沉。 连靖看见她在他怀中柔弱流泪的模样,心一疼,轻轻捧起她的脸,“该哭的人是我。” 王韵珠一脸茫然。 “差一点,就失去你了。”他心有余悸的低喃。 因为王云珠的事,他与她之间渐行渐远,幸好,最好还是走到了一起。 王韵珠鼻子一酸,不争气的又哭了。 他喟叹一声,吻住了她。 熟悉的温柔的轻软的吻却令她心跳扑通混身紧张,少女的娇羞惊慌令她伸手便要推开他,他却吻得更深。 ***************************** 定亲事件在整个京城闹出很大的轰动! 所有人都以为小侯爷要娶的人是王国府的嫡长孙女王云珠,可他当日宣布要娶的人却是庶出的王韵珠。 没人知道王老太君气病,卧床不起。 没人知道王云珠受了被自己哥哥强暴的精神刺激成了疯子。 没人知道王林原本是要在京城翰林院上任可最后却去了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做九品小芝麻官。 没人知道,包括王贤,他一直被瞒在鼓里。 事关小侯爷与王国府这二大家族的丑闻,怎会轻易泄露出去?! “韵小姐。小侯爷叫我来通知你今晚有一个定亲喜宴。” 丫鬟的声音打断了王韵珠寂寂的沉思,她从床上坐起身淡淡回了一句,“恩。我知道了。” “奴婢现在服侍你换衣?”丫鬟问。 王韵珠摇头,语气疲倦,“你将衣服留下,我自己换。” 门合上,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望着头顶彩绣樱桃果子茜红连珠缣丝帐、身盖的樱子红的金丝鸳鸯被面,看着这些奢华王韵珠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确已经从王国府搬进了侯爷府。 定亲那一日连靖将她带回了家。 若是以前她至少还有一个低贱庶女这样的身份可以留在王国府,现如今,真相曝光,她并不是王国府的庶孙女,又有何脸面姿格继续留下? ………………………… “十六年前,我儿王贤看中了从州一小镇的姑娘,只可惜那姑娘早许配了人家,我儿为得到她在她成亲当日让另一个女子上了花轿,同时将那姑娘接回了家,接回后才发现原来她早就有孕,此女就是王韵珠的生母玉娘!” “她生韵珠当天难产而死,我儿念在对她的一份情便将她抚养长大,这一眨眼便是十六年。” 王老太君那日的话又在耳边回响,王韵珠胸口好像塞了一个石块般窒闷,可当下最令她不安的却是…… “小香。” 自从她从宫中回到王国府小香整个人便音讯全无。 她究竟去了哪? 当晚。定亲喜宴。 侯爷府邀请了众多达官贵人、显赫家族。 光是来往庆贺的人三天三夜都数不完,家丁手中捧的礼盒都有一人那么高了,更不要提那礼盒中的物品,是一件比一件精贵,一样比一样讲究。 “哎呀!小侯爷!恭喜恭喜!”客人们纷纷向连靖拱手致贺。 “谢谢诸位来临。” 连靖身着一袭红袍,墨发束冠,看上去风姿卓绝。他彬彬有礼的跟在场的客人们打着招呼,安排他们入席。 “喜宴早就该在定亲当晚就办,为何推迟到今天呀?”一宾客笑着打趣连靖。 其它人纷纷笑应,“这还不知道?当然是小侯爷心疼他夫人!” 连靖笑而不语。 整个侯爷府内热闹非凡。 眼瞧着庆喜宴将要开始可王韵珠还没显身,连靖不动声色的离开朝后厢房方向走去。 “小侯爷。”路过的丫鬟向他行礼。 连靖点了点头便继续向前。 推开门时,看见王韵珠正坐在梳妆抬前发愣,身上仅披一件白色单衣,瀑布般的黑发披散着,背影柔弱。 “阿珠。”他呢喃喊她,借着月光走了进去。 王韵珠知道是他来了,回过头有些抱歉,“对不起,我马上就好。”她微仰的脸颊在月光下白皙小巧,尤其是一双眼眸像黑葡萄似的有光泽,只是有些忧郁。 连靖的手穿过她的发丝抚摸着她的脸颊“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王韵珠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头不语。 “阿珠。”他反握住她,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小香,我已派人四处打听她的下落。” 没想到他竟明白她心中的忧虑,王韵珠一时愣住了。 “本想等找到她之后在告诉你,免得你整日担心。”他浅吻她的手背低语,一双漆黑的眸深深凝视她,“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担心,有我。” 阿靖……王韵珠张了张唇,眼眶湿润。 没有人比他更懂她。 窗外,适时响起了热闹的鞭炮锣鼓声,大概是开席了。 连靖将她手牵起向外。 “我,我还没装扮好……”王韵珠有些手足无措。 连靖转过头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你的美还是留给我一个人吧。” 王韵珠的脸霎时红透,她知道他是在安抚她并无半分想要与她调情的想法,可心仍不住扑通狂跳 她喜欢这样真诚又正直的他。 晚宴之上宾客们碰杯庆祝,丝竹弦乐,伴着台上的舞姬们翩翩起舞,不时还有一二声烟花绽放声,绚烂的光彩投映而下,每个人身上都沾染了几分魅光。 “当今世上,能文能武,身世显赫才华横溢却又低调行事的人,除了小侯爷还有谁?”当朝宰相向老侯爷敬酒恭喜道。 “小侯爷年纪轻轻,轩昂气宇,如今总算是抱得美人归,实在是天赐良缘!”翰林院的院长也端起了酒杯。 有了宰相和翰林院的院长恭贺,其它一干文武官员和商贾名士等纷纷附声道,“恭喜老侯爷!” 老侯爷喜上眉梢,回他们的酒笑道,“本王代本王的儿子向各位致声谢,承蒙各位的面子,喜宴才能办的如此风光。” 连靖牵着王韵珠的手才来到宴席内的时候便看到如此热闹的场面,察觉到她有一丝的不自在,连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王韵珠感受到他的力量,深吸了一口气。 定亲的事闹的满城风雨,今晚肯定会有人问一些尖锐的问题。 果然…… “这不是未来的侯爷夫人吗?”镇国将军起身道,手中端着一大碗酒摇摇晃晃,“听说你是王国府的孙女儿,可是今日怎你娘家的人一个都没来呢?” 他这一言使热闹的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仅着一件白色单衣的王韵珠身上,她披着乌黑长发,素颜,虽无装饰却有清水出芙蓉的清丽! 王韵珠静观其变,不到迫不得已她绝不开口。 “王国府头个孙女出嫁,王老太君心中自是不舍,怕来了会哭,其它一干女眷亦是如此,想到今日是喜宴伤感不好,所以没来。”连靖说话间将她带到其中一桌坐了下来。 这一番话讲的滴水不漏叫人找不着错处。 那镇国将军呵呵一声,仰头便喝下一大碗酒。 “喝点粥。”知道她最近心事重重胃口不佳,连靖将她面前的鱼肉推开放了一碗清粥。 王韵珠心头一暖,这粥定是他叫厨子那边私下做的。 “小侯爷,今日是你的喜宴本来问这个确实有些不礼貌,可本王还是想知道为何当初你说要娶王国府的嫡长孙女,可后来却娶了一个庶出的呢?你这样岂非不给王国府面子?” 本来轻松下的氛围又因当朝小王爷的一番话变得沉重起来。 只听连靖云淡风轻道:“自古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连靖此次娶亲,若没有半点谣言那才奇怪。” 他随随便便一句话便有力的回击了对方。 小王爷不服气又问一句,“本王好奇你未来的娘子是使了什么手段让你娶她的?” 连靖没有回答,他为她夹菜、她喂他吃粥,仅是这么几个不经意的动作便让人感受到了他俩之间的浓浓爱意。 “哈哈,小王爷,人家是二情相悦哪有什么手段不手段的?你还是喝你的酒吧!”打圆场的人正是赵老爷,他缓和了现场气氛之后端着酒杯朝王韵珠的方向,“赵某敬未来的侯爷夫人一杯酒。” 他明知她在吃粥说明胃不舒服却还要敬她酒。 王韵珠暗地握住连靖的手示意他不必为自己挡酒,起身,一口饮尽。霎时,整个肚子都像被烧着了一样。 她强忍不适,面色平静的坐了下来。 “果真痛快!”赵老爷见王韵珠一杯饮尽笑着大赞,可赞完之后突然神神秘秘问了一句,“赵某平时好八卦,今日听说到你不是王贤的亲生女儿。” 赵?世?则?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王韵珠面不改色的与他对视,她早就察觉到赵老爷对她的不满了,在六年前参加赵家喜宴的那一次。今日,她倒要好好看看他究竟想怎样。 赵老爷明明问了如此严重的问题却还笑眯眯道,“赵某只是想知道,小侯爷可是堂堂的皇亲贵族,假如你真的不是王国府的孙女儿,只是一介庶民,又有什么资格高攀得上小侯爷呢?” 历朝历代,每一任的侯爷娶的全是名门之后,那个年代毫无爱情可言全是门当户对。 这一次,王韵珠无言以对。她不能回答赵老爷任何假设性的话是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有一天必定会抖出来。她今晚说的任何一句话来日都要承受更多的风言风语! “赵伯。世则去参军也有六年了怎么还没回来?”连靖转了个话题问道,“不知连靖的婚宴他能否赶到参加。” 赵世则去参军了?! 王韵珠听到这句话后其它声音便再也听不进去,消失的这六年来他竟是去参军了! 可是他怎么不告诉自己呢? “赵某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请小侯爷回答,如若你未来的侯爷夫人不是出自名门,与你门不当户不对,你该如何?”赵老爷今日像是有意要和她过不去,处处针锋相对。 连靖面色难测,但旁人已经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了。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正是当朝九王爷商九,他坐在角落却仍有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各位何姑在定亲宴上频频为难本王的干女儿。” 赵老爷微讶,“不知九王爷口中所说的干女儿是谁?” “韵珠。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还不给干爹敬酒。”商九冷冷淡淡道,他丝毫不理会赵老爷,如此的不近人情更显出他冷若冰霜的气质。 王韵珠自己都大吃一惊,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干女儿?可她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向他敬酒,“干爹,今日是韵珠失礼了,敬你一杯!” 商九那不经意的一句话已经在跟众人召示,王韵珠是他的干女儿,身为当朝赫赫的九王爷、又是与皇上关系最好的一个哥哥,他的权力财力全都是其他人无法企及的。 若被他认做干女儿那身份就相当于当朝公主了!当朝公主嫁给小侯爷正是门当户对! 不知是谁尴尬的说了一句,“来来来,恭喜小侯爷!”场上再也没有人敢为难王韵珠半分。 只是,王韵珠仍然察觉到赵老爷那不善的目光。 赵老爷为何频频针对她?恐怕只能等赵世则回来才知道答案。 喜宴就在这表面平静实则暗涌中度过。 王韵珠等宴席一毕便马上去找商九可惜他早已乘坐马车离开,望着空荡荡的大门她心头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九叔叔终究还是护着她的…… “阿珠,早点歇息。明日我陪你回王国府将你的东西全都搬回。”连靖默默为她披上一件外衣。 王韵珠依偎在他怀中,久久不语。 *********** 笠日。天气晴好。 王韵珠与连靖乘坐马车一同前往王国府。 宏伟的门楼,庄严的府第。 都在无声跟人述说王国府历经百年的荣辱沧桑。 “王国府。”王韵珠抬头看着牌匾上那三个苍劲有力的字,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再一次来这熟悉的地方却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 “阿珠……” 听到连靖喊她,王韵珠回眸一笑,“放心,我可以。” 二人约好,她去西院中收拾衣物,他去东院看望卧病在床的王老太君,一个时辰之后在回到大门口集合。 “小姐?”游廊中、石径上,下人丫鬟们见了她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待反应过来后还是按往日那般称呼着她。 王韵珠微微点头,径直往西院方向,但愿今天能看到小香。 几个丫鬟背对她议论纷纷。 “看到没?她逼疯了自己的嫡姐居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就是。我活二十多年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如此歹毒。” “抢人相公将来可是要下地狱的!” 王韵珠置若罔闻,从她决定复仇那天开始便知道这些闲言闲语会伴随她一生了。 王国府。西院。 庭院深深,她最爱的那一株午日仙人在阳光下茂盛,秋千,石凳,还有错落的假山。 王韵珠停下脚步深深感受着这一切,连日里疲惫茫乱的情绪也放松开来,终于有一个沉思的空间。 上一世的仇全都报了,小艳、管帐先生、王夫人、王云珠、王林。她们全都付出了自己该付出的代价。 而她,也按着计划的路,一步一步…… 保住小香,留下连靖,成功定亲。 可是,为何会有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呢? 王韵珠紧紧皱眉。 难道是因为前半生要发生的事她全都知道,所以镇定。可后半生要发生的事她一无所知,所以忐忑? 那接下来的这条路她又该怎么走下去?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王韵珠受惊,回头看到了一张秀气的脸庞,皓齿星眸,青春可人。 “原来真是姐姐!”王玉珠喜出望外,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王韵珠也愣了一下,好久不见,十三岁的王玉珠都长成了亭亭少女,她旋即反应过来将她上下打量,“妹妹,你漂亮的我都认不出了。” 王玉珠听也她的话脸色羞红,嗔了一声,“姐姐!连你也来打趣人家!” 见她不好意思的娇憨模样,王韵珠心头的阴霾一散而光,笑出声来,“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刚看完我娘亲出门结果便见你站在这里了。” “刚看你娘亲出门?”王韵珠朝西院中王玉珠她娘居住的房间看去,略有疑惑,“难道你现在没和你娘住在一起了?” 王玉珠正欲说什么又恍然大悟过来,自语道,“难怪你不知道。” “什么?”王韵珠没听清。 “姐姐。自从你定亲那日和小侯爷离开王国府之后,王国府里发生了一些变化。祖母因云珠姐姐和林哥哥的事气得卧病在床,姑姑整日忙着照顾她和自己的女儿,所以无暇管理府中事物于是便交给了我。” 王韵珠明白了,“所以现在王国府中大小事物都是你在处理?” 王玉珠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跟她汇报道,“因考虑到云珠姐姐得了精神疯,隔三差五就会疯癫一次,怕下人一时没管住让她给跑出府外所以姑姑叫我住到南门去,既看照着云珠姐姐又离帐房近一些。” 想到她年纪小小竟一个人要做这么繁重的事物,王韵珠心疼道,“你一个人行吗?” “韵珠姐姐,你可别小瞧我!我行的!”她灿然一笑,青春逼人。 “对了,王林他不是要进翰林院怎么后来却分配到了一个小地方做九品芝麻官?” 王玉珠一听,神经兮兮凑近她小声道,“祖母怕日后乱伦的事被人知道,所以提前写信求皇上将林哥哥发配到一个偏远地方,为的就是让林哥哥不受打扰。” 原来如此,果真是老谋深算。 她们边愉快聊着,边一同进屋收拾着衣物等日用品。 “这一段时间你有见过小香吗?那日我离开之后究竟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东西收拾好之后,王韵珠与王玉珠并肩朝大门方向走。 王玉珠失落的摇头,“我也好久没见小香姐姐了。那次你莫名离开王国府时,府里也没发生什么除了闹鬼事件。” 闹鬼事件分明是王云珠设计害小香遭王明强暴的,这件事王韵珠心中有数,也不想说出来吓坏了王玉珠。 二人刚刚一沉默下来,便听南门那边发出巨大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一样。 “王韵珠!你抢人相公!你不得好死!” 是王云珠在喊叫! 王玉珠见王韵珠脸色微变,她立刻解释道,“姐姐,你别生气,云珠姐姐现在神智全失!她说的全是疯言疯语。” “没事。”王韵珠反过来安慰她。 只听南门那边声响更大,伴随着王云珠撕心裂肺的吼叫,“王韵珠,你这个蛇蝎女人!我才是王国府长孙嫡女!你只是一个野种!野种!” 王韵珠听到这平静的脸色蓦地一沉,她可以忍受别人骂她其它,却唯独不能忍受别人骂她是野种。 “姐姐。我先过去就不送你了。”王玉珠听不下去了,脸色担心,“我怕她再这样闹下去又和以前那样撞得头破血流了。哎,她现在还怀着身子……” 怀着身子?听到这四个字王韵珠如晴天霹雳,她一把抓住王玉珠的手,“她怀上了王林的孩子?” “恩!” “那老太君为何不让她将孩子打掉?” 王玉珠也很是无奈,“祖母说过要打了,可是任何人只要一接近云珠姐姐,她就会变得歇斯底里,她把每一个人都看成了是……你……” 王韵珠沉默了,她让王玉珠去忙自己的事然后她一个人朝着大门方向走出。 做坏事,真的不会心虚吗? 王韵珠真的很想亲口问问王云珠,王云珠做了这么多坏事都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可她为何明明是正当的复仇,却有一股无形的压抑压着自己? 王韵珠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她甚至忘了连靖与她约好在门口相见,她出了大门便朝左拐一个人心不在焉的向前。 “哒哒哒哒……”身后传来急骤的马蹄声响,伴随着群众的惊慌叫声。 王韵珠恍然未觉,继续走着。 马蹄声逐渐朝她的方向逼近,“王孕猪!” 有人在喊她?王韵珠以为是错觉。 “王孕猪!” 这一次她听清楚了,身后果然有人呼喊她的名字,王韵珠思绪恢复了那么一丝丝,她停住脚步缓缓转过了身。 尘土飞扬中,一身穿盔甲的年轻男子正策马加鞭朝她奔来,风声中,他发丝凌乱,露出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冷峻不羁,就像一只在空中来回盘旋的鹰。 长街二旁却是惊慌躲避的群众。 他就像暗夜的王气势汹汹的出现在她眼前。 “王孕猪!”赵世则从马上潇洒一跃,气喘吁吁快赶到她面前。 赵?世?则?王韵珠惊呆了,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见她瞪大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珠不可置信盯着自己,赵世则有些不自然扭过头去看一边的墙角,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你被,赶出来了吧……” 什么?王韵珠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她整个人还在震惊中,一隔六年,又在如此突然的情况下相遇。 “老子一听到你……就回来了。”赵世则满头大汗却顾不得擦。 王韵珠的眉头皱起,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旁边马儿在连续喘了上十次后呜咽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体抽搐一会儿便僵硬了。 这是第十头被跑死的马了,他是连夜赶回来的,在听到连靖上王国府定亲的消息之后…… 他的腿都还是抖的,一颗心揣在胸口活蹦乱跳,而她却近在眼前。 六年了。 她从当年那个身形瘦弱的小丫头出落得如今这般杨柳身段、清丽面容。 “不是你就好……”见她没穿喜服没有装饰赵世则剧烈跳动的心才稍稍安放,他说完便霸道的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子,“走。” 王韵珠这才反应过来,“干嘛!” 她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那样软软糯糯叫人酥了骨头,赵世则身体一震,却抓得更为用劲。 “赵世则!你究竟要把我带到哪里!你不说我便不走!”王韵珠虽然力气不及他,可她的倔强却是出了名的,她奋力挣扎不停。 赵世则闻言住手,他扬起下巴不可一世,“老子要带你回赵府。” “赵府?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她的手被他都攥出红印了,很疼。 “不是你的家?”他像听到笑话般,神情倨傲,“马上就会是你的家。” 王韵珠被他有头没尾的话绕得不明不白,她一边轻揉手臂上的痛处,一边正经严肃道,“无论是哪儿都可能是我的家,但赵府却永远都不可能!” 他想要她 (金牌加更) 赵世则以为她在挑衅他,一双狭长凤目危险眯起,“老子没命的赶回来不是为了听你废话,反正连靖娶的又不是你,你继续留在王国府只会遭人冷眼冷语,乖,听老子的话跟老子回赵府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阿珠。”连靖站在王国府门口看着纠缠不清的他俩,他看完王老太君便出来等她可是没看见,一找原来她竟在街的拐角,令他想不到的是赵世则也回来了。 王韵珠脑子本就乱轰轰的,加上看见赵世则的震惊,所以她根本没听清他刚刚那一番话,见连靖站在王国府门口等着她她这才思起自己现在已经是将来的侯爷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人瞧见她和别的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你干什么!”见她要走,赵世则眉目间有股戾气。 王韵珠火了,“如果你在这样下去我就喊人了!” “他都已经是你的姐夫了,难道你还不死心?”赵世则压抑着满腔怒火一字一句。 王韵珠这下听清了,正欲讽刺他一番可想到他参军六年对她的事一无所知,于是她忍住脾气耐心向他解释,“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与连靖二个月前就定亲了。” 赵世则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大脑空白。 “我和阿珠好事将近,正好你也回了,到时记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连靖走到王韵珠身边牵着她的手,温文有礼的对他道。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往日里尽是挑衅的凤目一片混乱。 王韵珠注意到他睫毛上全是汗水淋漓,一滴一滴,沿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滑下,他的下巴也冒出了胡渣,王韵珠这才注意到他的疲惫不堪,不知为何,心小小的刺痛了一下。 连靖是男人,他当然明白一个平日里呼风喝雨不将万物放在眼里的骄傲男人,现在却呆若木鸡的样子是为什么。 “阿珠,我们回去吧。”他又向赵世则礼貌点头,牵起王韵珠的手便要走却发现她手腕都红紫了,一时间,清明的眸中分明闪过怒意。 王韵珠忙道,“我没事。” 待他俩走到离他有十米远的距离时,赵世则懵了的脑袋才像被人当头一棒般惊醒来,他茫然不知所措中又带着几分牵强逞强,朝他俩大声喊,“今晚是老子的接风洗尘宴,到时记得来参加。” 王韵珠正要回头却感到手上一紧,是他在握她,于是,她低下头了。 “连靖定携未婚妻一同来参加。”他云淡风轻的回复。 赵世则脸上强装的笑僵了下,仅仅一刻,他又恢复往日的傲慢张狂,冲王韵珠没好气的喊,“王孕猪,恭喜你。老子特意赶回来跟你道一声贺就把你吓成这样,改天等你和连侯爷成亲老子定要好好闹一闹洞房。” “……”赵世则。听着他像没事人一样的话,王韵珠的心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连靖将她扶上马车,拉下帘子。 轱辘轱辘的车轮声中,她俩擦肩而过。 赵世则直到再也听不到车轮响的声音,脸上的骄傲才散去,他沉默的蹲下身子为马儿覆上死不瞑目的双眼。 他算准了连靖的十六岁生辰,算准了要连靖要上王国府家提亲的日子。 他算准了时间却算不准她的心。 “这位爷,你的马和有马上的礼盒还要吗?”一路人见他起身便好奇问。 那些礼物是他买来要送给她的,只是现在想来也不需要了。 “不要。”说完,赵世则头也不回的走了。 *********************** 当晚,长安街道。 虽是入夜时分但街道二边的酒馆商铺依旧热热闹闹。 王韵珠透过车帘,看着流动的人群和璀璨灯火一时入了迷,她有好久不曾看过夜景了。 “今晚是世则的洗尘宴,到时免不了敬酒,到时我会说你身子不舒服。”连靖握住她的手,灯火下,他白皙的脸颊就像瓷器般光滑。 温润。 王韵珠脑中一时蹦出这二个字,她拉下车帘依偎在连靖的怀中,“恩。” 连靖侧过脸,看见怀中的她慵懒如猫咪,俏丽的五官和明亮双眸,伸手怜爱的抚摸着,“怕吗。”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今晚虽然是赵世则的洗尘宴,但到时候赵老爷还会不会为难她谁也不知道。 “应该是你怕才对。”王韵珠撒娇道,“你这么心疼我又怎么忍心看我被人欺负呢?”她微微扬起脸一双眼睛笑弯弯的极可爱。 连靖忍不住吻了她一下。 王韵珠整个人都紧张的绷紧了,脸深深埋在他怀中嗅着属于他的气息。 “阿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原本停在她脸颊的手慢慢向下来到她纤长的颈脖,她的肌肤光滑白腻,他爱不释手。 王韵珠上一世在妓/院中久经风月,自然明白他是动情的表现,想到上一世她与他之间遗憾没能在一起过,她的心扑通加快。 手上滑软的触感令连靖联想到她身体,他忍不住想抚莫更多,可是仅有的理智又清醒的告诉他这样不行。 他与她之间目前只停留在接吻、拥抱。 “嗯……”蓦地,王韵珠口中发出一声猫般软软的低吟,像喘西,无声的沟引着正极力克制的男人。 她在帮他,跨进彼此间的那一步。 “阿珠。”连靖因那一声生吟理智尽失,他怜爱的吻上她绸缎般的乌黑发丝,细密的吻,从她的发丝来到她脸颊然后是她柔//嫩的唇,唇齿相依间,彼此间呼吸炙热,喷洒在对方的脸颊之更激起情玉。 她承受着他的吻,他的舌,还有他的味道,不断吞//咽着。 从她口中发出的声响更刺激到他,连靖的舍入侵更深,卷着她的小舍共舞。原本抚摸她颈脖的手也顺势滑入她衣襟内,紧贴着她胸口的肌肤摸到了她的绵软。 王韵珠混身颤抖着,口中抑制不住的生吟,一双眼意乱情迷。 “阿珠,阿珠……”他喃喃重复着,软绵绵的手感令下身紧了又紧,连靖一口咬在她娇嫩的耳垂上,温柔撕咬着,“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胸前一阵又一阵的柔搓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颤栗,她想叫又怕被人听见,可混身却又麻麻痒痒的很不舒服,她在他怀中难耐的扭动抵喘,衣衫半褪,露出大片滑腻的肌肤。 连靖身体某一处也直挺挺戳在她股//间,随着马车的动作,用力向上一顶一戳。 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亲吻发展到缠眠动情…… 这团火该怎么熄? “小侯爷,到了!”车外喊着。 马车蓦地一停她身子向后一滑他身子向上一顶,那坚硬的部位刚好戳到她下身去,险险进了一半。 “啊……”王韵珠疼出声来。 连靖吻住她将她的声音尽数吞没,哑声道,“稍等。” 马夫听到连靖的声音后便不在喊。 马车内,暧昧的气氛还未散去。 王韵珠羞的都不敢看他了,下面还隐隐疼着。 “恩……”连靖将她移开时感到下身一阵苏麻感传来,刚刚那短暂的进入使他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兴奋紧致,可他知道现在不是动情的时候。 他为她将衣衫头发弄好,见她一双水润的眸中尽是妩媚忍不住又深吻了一下,哑声呢喃,“剩下的事,今晚回去继续。” 他想要她。 王韵珠刚正常的脸色又蓦地红到了耳根子。 赵府。 刚进大门的时候便看到了摆了满院的宴席,约摸上百桌,每一桌都坐满了客人。看样子接风宴已经进行了一半了。 “小侯爷你们这边请。”一下人带路领着他们。 王韵珠与连靖刚刚经过一番缠绵二人看上去均精神饱满,面色红润。 “这不是小侯爷吗?迟到可是要罚酒的!”与她们同桌的正是之前在定亲喜宴的那个小王爷。他拿起酒壶就为连靖和王韵珠倒了满满的一杯。 王韵珠微微蹙眉,正欲说什么却听连靖道。 “我喝就行了,她身子不适。”说完,他三二下便喝尽了二大碗酒。 那小王爷看呆了,其它人纷纷鼓掌。 “小王爷,今天好像是老子的接风宴,你怎么不跟老子喝?”赵世则从主席走了过来,他换了一件常服,夜一般的黑色更衬托出他的冷峻不凡。 小王爷一见是他,二话不说,连喝三碗,“这下够意思了吧?” 连靖也起身敬赵世则,“一别六年,辛苦了。” “废话不多说,是兄弟就不醉不归。”赵世则一派狂浪不羁,痛饮完手中的整壶酒。 众人叫好,又是一片叫呵喝酒声。 王韵珠整个过程坐在席边吃饭喝汤,没人注意到她,她该庆幸自己这次没有站在风口浪尖。 赵世则整个人过程神色自然,言行洒脱,心中没有任何羁绊。 见他这样,王韵珠也放心了。 “咦,说什么小侯爷今天来的晚,原来是去行“好事”去了啊。”赵老爷的声音蓦地响起,他一路敬酒敬到了这席。 一听他的话,所有人全部朝王韵珠看去,个个笑的不怀好意。 王韵珠心中一沉,意识到自己肯定是脖子上还留有吻痕,可现在去遮也没有用了。 有关河蟹的字师太会用同音字代替,再次提醒美人们。 非常感谢13274478、要同甘共苦、cyx7633、沧海蝴蝶鸣鸣四位美人送的金牌! 金牌达到五块加更一章,现在是七块已加更本章!达到十块则再加更一章!红包5000加更三章! 美人们加油!(*^__^*) 嘻嘻…… 我与你,永远不可能 连靖大大方方承认,“凡事都逃不过赵伯的眼睛。”他举起酒,“敬你一杯。” 赵老爷哎了一声,“要敬当然是你们小夫妻一起敬啊!好事要成双嘛!” “好事已经成双,所以她才不便喝酒。”连靖一语双关。 原本在旁跟人敬酒的赵世则听到之后兴奋大叫,“老子要当干爹了!”说完,朝连靖肩膀用力一拍,暧昧道,“你小子真行!一击即中!” 连靖见他神情自然毫无其它情绪,顿了下,道,“待本侯儿子出生,定拜你为干爹。” 其它人见状纷纷祝贺,“恭喜小侯爷!” 男人们聚在一起说些带荤的话,王韵珠自然是不方便去凑这个热闹,只是大家全误以为她怀孕…… 也罢,反正她和连靖的事都公开了,没什么好怕的。 吃过喝过贺过,也到了散席的时候了。 连靖去和几位长辈打招呼去了留下王韵珠一个人,她百无百无聊赖的站在赵家府院里东看看,西瞅瞅。 月下,一个黑影摇摇晃晃的经过竹林。 “赵世则?”知道他今晚喝多了酒本想上前看看,但人言可畏,王韵珠亦不想被人给误会了,于是她找到一个丫鬟道,“你家公子喝醉了……” “在那儿?” “就在……”正当她要指明地方的时候却发现前面黑漆漆的早就没了人,那丫鬟一见没人便走了。 王韵珠愣在原地,他不是才在那儿的吗? 见连靖半天没回来王韵珠也顾不得什么人言可畏了,反正赵世则刚也说了以后要当她孩子的干爹。 “赵世则?”一连喊了好几声,王韵珠借着月色寻遍几个地方均不见他踪影。 前方,传来开门声。 这个地方她记得,是六年前她来赵府时为了躲避赵世则而躲进的屋子,想来他应该是喝醉所以去错房间了吧。 “赵世则?”王韵珠走了进去。 门就在这时合上。 月光下,他倚在门上抱着双臂懒懒看她,神色莫明。 “你没醉!”意识到他是故意将自己引到这个地方来,王韵珠当即警惕,以她目前是连靖未来的夫人身份,与其它男人共处一室是不对的!都怪她一时心软! 赵世则脑袋一片混沌,身上酒气袭人,他醉了,真的醉了,抬起一双狭长凤目幽幽看着她,他只问一句,“你很爱他?” 王韵珠怔住,向来一副轻狂模样的他今天却难得的收敛,联想到他送她手镯、在王国府前拦住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王韵珠就像一个昏睡的人突然有天就惊醒了一样。 原来,他喜欢她。 “回答我。”第一次,他自称我而不是老子。 王韵珠在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纨绔子弟有可能喜欢上自己时,就像她误将鱼刺吞了一样,吞又难,吐又难。 他定定望着她,一瞬不瞬。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可这屋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辈子那样煎熬漫长…… 王韵珠与他直视,这是她从他事隔六年回来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从前那个十四岁的骄傲少年,如今摇身一变,变成了成熟内敛的男人。 她也知道,今日,他要的只是一句话,一个答案,一个痛快。 长痛不如短痛。 “赵世则。”王韵珠从未这么认真的开口,她凝视着他,唯恐一个不小心的眼神或动作便让他误会,她一字一句的说,“我爱连靖。” “……”霎时间,赵世则的眼中有什么在渐渐流失。 “我爱连靖。”未了,王韵珠又补了一句,“我与你,永远不可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加这么一句,可能是想令他死心,可能是想表明自己立场,可能…… 合上的门就在此时被不识时务者给推开。 “咦,怎么又是你?”赵绯风流的摇着手中的美人折扇,将王韵珠从头打量到尾,“士别三日,整容了?” 王韵珠难得理他,她提起裙角便要往外走。 赵绯拦住她,一双桃花眼不停放电,“别生气嘛!爷是在变相的夸你长漂亮了难道没听出来?” “阿珠。”连靖不知何时也来了,他身后跟着几个还没走的客人包括赵老爷。 “还没成亲就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还是二兄弟,这下热闹了。”赵绯幸灾乐祸走出去。 王韵珠愤愤咬牙,这个该死的赵绯!她径直往外便走同时歉声道,“阿靖,我到处找你,这赵家二公子说你在这边所以我就找来了……”三言二语,她便撇清了自己与他们的关系。 连靖点头,握住了她的手淡淡道,“时间不早,我们走吧。” 另一些人面面相觑,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是也不好说出来于是都散了。 赵老爷面色阴沉的朝屋里大吼,“孽子!还不快滚出来。” 不知怎的,听见赵老爷的这一声吼令王韵珠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一个晚上,也是在这间房里她不小心打碎了一个东西。 “还不快给老子马不停蹄的滚!”当时他朝她大吼。 赵世则…… 王韵珠的心隐隐有些不安,他不会有事吧? 月光,穿透了窗。 赵老爷怒瞪着懒懒倚在门边的赵世则,咆哮道,“你是中了魔障吗?!三番四次为了一个女人失控!” 赵世则一本正经的反问,“爹的意思是我该为了一个男人失控?” “你!”赵老爷怒不能言,指着他便骂,“六年前第一次看见她就知道她长大后会是祸水!可我对你很放心!你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从小到大你喜欢的东西你都可以不要甚至亲手毁掉!可你为了她都做了一些什么混帐事?!” “……” “就是在这间屋她打碎了我当年费尽人才财力为你娘打造的一尊玉像!你娘生平没有留下任何画像!死后也仅仅只有这一尊玉像可以留个念想!这尊玉像是我们整个赵家上上下下的宝可是却这么轻易的被那个臭丫头打打碎!若不是当年你答应爹不再和她来往爹又怎会让她活过这六年!” “……” 赵世则一言不发的听他骂着,月光下,他向来桀骜的脸竟有几分落寞。 她那一句: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 足已将他整个人都摧毁、痛的灰飞烟灭。 赵老爷越骂越气,越气越骂,声调逐渐变高,“爹叱诧商场半生为的是什么?!难道真是为了争当我们金国第一首富?!爹耗费苦心培养你阿姐又送她入宫为妃,爹从小教你蹈光养晦、文武兼备,为的是什么你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可是在痛,他都不会表现出来。 他是赵世则。他有他的骄傲。他这辈子决不会为任何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失去尊严。 因为爱情,不是摇尾乞怜。 “……爹。”赵世则轻轻喊了一声,嗓音沙哑。 “送你去环境最恶劣的边疆参军,一去就是六年!难道爹真的是铁石心肠对你不闻不问吗?”赵老爷悲从中来,这一刻他不在是那个雷霆果断的商人而是一个对儿子满载希望又失望的寻常父亲,“本以为将连靖的生辰告诉你晚二个月就能阻止你和她之间的孽缘!谁料你今日又……” “爹。”赵世则又喊了一声,他声音哑的不像话,“我答应你。” 赵老爷不信,“答应我?六年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参军的前一天说你回来之后不会再找她可是呢?!这一次爹不会在相信你了,明日爹便会派人去解决她……” “我赵世则对天发誓,此生不再找王韵珠!” 月光,染白了赵世则的发,他像是一夜苍老般整个人都失了往日的蓬勃朝气,变得深沉。 赵老爷看的于心不忍,可是他知道必须要对他儿子残忍,他才会彻底忘记那个女人。 “世则。爹再相信你一次,最后一次。”赵老爷扶起他。 月色淡了,这一夜,注定不眠。 ********** 侯爷府。 天一亮,连靖便去王韵珠房里。 “婚礼的时间定在了下月初十,今天起我们要四处送请柬了。” 王韵珠还赖在床上没起,她揉着眼懒洋洋道,“我也要去吗?” 知道她贪睡,连靖爱怜的为她盖上被子,“你睡吧,今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等他快要走出门的时候,只听王韵珠在身后喊他。 “对了,阿靖。”她坐起身,郑重开口,“我和赵世则之间纯粹是朋友关系。”多的她也不想解释,因为实在没必要解释。她与他之间本来就没什么。 连靖微微一笑,“我知道。” 二个人之间原本有些微妙的情绪消失不见。 “对了,我到时出嫁是从哪个地方?”这件事一直困扰着她。 连靖安慰,“放心。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门合上,透过门缝连靖看到她安然又重新入睡,手中拿着请柬,心却变得复杂。 前几日上王国府看望王老太君时…… “希望老太君到时能让韵珠还是从你家出嫁,王国府还是能做为她的娘家。”他请求。 王老太君病在床上气息微弱,“小侯爷,老身不是不讲礼的人,虽然她不是我们王国府的孙女儿,可毕竟这事是家事,外人不知。所以老身还是会同意让她在这出嫁,并且按嫡孙女出嫁的行头为她置办嫁妆。” “谢谢老太君。日后王国府的事便是我连靖的事,有何吩咐,尽管开口。” “呵呵。吩咐倒是不敢,只是老身也有一事相求。”说完,王老太君竟不顾自己病倒的身子,爬起身便要给他下跪。 他赶紧去阻,“老太君,韵珠是我将来的夫人,你也就是我将来的祖母,有什么事尽管说何需请礼?” 王老太君神色悲然,“若不是事已至此,老身万万不会向小侯爷你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啊!” “老太君,究竟是何事?还请直说。” 王老太君靠在床上歇息了一会儿,这才喘着气认认真真郑重其事道,“老身可以向小侯爷保证韵珠虽然不是王国府的孙女,将来在王国府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受到的礼待也和嫡女身份一般!不会另做二般!” “……” “只是,云珠的事始终是由韵珠一手造成,若不是她那一日打晕云珠还骗老身那不肖的孙儿进去,这一切的事情就不可能发生!可如今,我培养了十几年的宝贝嫡孙女却毁成这个样子!还……还怀上了孽种!”王老太君说到这泪流满面。 连靖隐隐察觉到她接下来要和自己说什么了。 “所以,老身在此恳请小侯爷娶亲之日,只将云珠一同娶回做个侧室!她已经疯癫绝对不会在对韵珠有何威胁!她肚里的孩子到时派人做点手脚难产就是!你也不想将来有一日这满长安街全部在传韵珠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吧!” 她说的话不无道理。 将来就算这件事被曝光出来,只要他娶了王云珠绝对没人敢在背后议论,而且他娶王云珠就是最好的避谣方法。试问,王云珠若肚中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小侯爷还会娶吗? 一切流言不攻自破! 这一招,实在太妙! “小侯爷,你先别急着拒绝,好好考虑考虑吧,如果你真的爱韵珠的话就该知道怎才是为了她好……” “……” 望着门缝里依旧熟睡的王韵珠,连靖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请柬。 **************** 从州。著名的水乡之地。 它的街道二旁全是水流,商贩们全乘着乌篷船叫卖着鱼虾螃蟹。十分特色。百步一亭,千步一阁,万步一楼。这些亭台楼阁下的水中都种满了荷花。 一片碧绿望不尽。 这句词用来形容从州真是太恰当不过了。 “小香,呆会儿一下了马车,你就往东跑,我们就往西跑,到了傍晚时分咱们俩到前方那个亭子集合。”马车还没停,车上几个女子就先打起主意。 小香啊了一声,“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这件事说来话长,小香原本是想逃离王国府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可走着走着刚好来到从洲,于是她顺便去找王韵珠的外婆查清当年有关王韵珠娘亲的事,可刚一查完准备回去时却被一队人贩子给拐了,和其它一些被拐女子全部抓在一起。 可不,他们正准备通过从洲将她们运往外地。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们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果在不做出反抗我们就会被卖到青楼里去。”另几个女子又急又忧道。她们手上脚上全部被绑了绳子,这一路上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开。 小香这一路上也受了不少折磨,眼下处境确实坚难,她只得连连点头。 他们是从早上出发的,现在已经接近申时,领头的肚子也差不多饿了,他瞅了一眼安静的马车,指挥着属下到前方一酒楼前停下吃饭。 “你们全都给我乖乖的呆在里面面。”车夫威胁道。 马车刚刚一停,就只见几个女子嗖的像一阵风似的就往前刮。 领头见状立刻急呵,“还不快给老子抓回来!” 所有侍卫闻言立即往前冲,本来拥挤的街道更是堵塞,小香也趁着混乱的时候按照与马车上跟车上姐妹们的约定,朝着后面就跑了,一下子,七八个女的全部跑光光。 “混帐!”找了大半个时辰还是见不着人,领头黑着一张脸,“你们最好庆幸你们千万不要被老子给抓到!” 车夫弱弱问,“头儿,那我们现在?” 领头不耐烦的一吼,“守株待兔!” 他们走了之后的一个时辰,那几个姐妹们与小香顺利见面,她们也怕领头的在找她们,所以她们几个趁着夜色抄小路逃回家了。 至于小香,她怕自己再度被抓,于是拿着王韵珠给她的那一个玉牌找到了王贤当知县的所在地。 王韵珠当初叫她有时间就来从洲去找她外婆的时候,为了方便,特将王贤给她的玉牌给了她。 没想到今日果真派上了用场! 小香找去的时候衙卫们说王贤正外出办工要晚上才能回来,于是小香先用了晚膳,因担心那领头在外面找她,于是也不敢出去就在衙门里头呆着。 晚上的时候一个嬷嬷为她分了个房间。 经过连续一个月时间舟车劳顿和被拐恐惧,小香吃饱喝足之后一躺到软绵绵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王贤是亥时才回到衙门的,他一听到小香来了以为王韵珠也跟着来了,立刻奔到她的房间。 床上,小香安静的躺着,面色憔悴消瘦,头发枯黄,二十岁的她看上去十分消瘦如同十几岁发育不良的少女。 原来是她一个人过来了。 “老爷?”早就感受到自己被一股奇特的视线紧紧逼迫,睁开眼时才发现果然有人。任谁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床边坐了一个人都会惊恐,小香一时间不知跟他说些什么。 王贤见她醒了,“我以为韵珠也同你一起来了。” 小香摇头,“小姐没有和我一起来。”说完,她将自己遭遇人贩子的事全部告诉了他,“说不定他们又去抓其它逃跑的小姐妹了,老爷,你一定要派人去抓住他们。” “竟还有这种事。”王贤神色严肃,“待天亮我便派人去找。” 小香这才放下心来。 “那你,先歇息吧。”王贤离开。 王贤合门离去,他一离开屋内那种压抑的气氛便消失了。小香躺在床上大口吸气,就刚刚那么一会儿她身上竟全汗湿了。 “大概是因为老爷长相太严肃了吧。” 小香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接下来的下半夜,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老爷还在从洲说明他并不知道王明死的事,那她究竟要不要跟他说呢? 天刚刚一亮。 王贤起的早正在庭院里头练太极拳,看见小香后告诉她道,“昨晚你跟我说的那件事,我已经派人四处搜找了,一有消息便会回报。” “老爷。”小香福了福身子请了个安,听了他的话之后没忍住道,“那今天能抓到吗?我怕……” “你放心,水路山路都派人看守,那些人贩子应该逃不远。”王贤停了动作。 小香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 王贤喊住她:“今日我无事,便带你在从洲四处逛狂吧。” 小香是王韵珠最贴心的姐妹,她只身一人来到这里,不论主仆,他总要尽地主之宜。 乘着乌篷船一路朝着集市方向,水途中经过一些卖糕点小食的,可以上去吃也可以坐在自己的船上吃。风一吹,便是带着清新莲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小香从来没有玩的这么尽兴开怀过。 “糖人!” “小泥巴做的仙女!” “栗子糕、臭豆腐……” 看着如自己女儿一般年纪的小香笑的如此开心,王贤严肃的脸上也出现久违的笑意。 他心中对王韵珠本就有身为父亲的亏欠,现在,见小香如此也有一丝安慰了。 他们主仆二个短短一天就玩遍了大半个从州。 “要说啊,这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很是不得了呀!为什么呢?因为当时天地一片混沌只有他一人!他睁开眼睛也只看到一片漆黑,所以他顶啊顶,将天顶起来慢慢的才瞧见了天地的模样,也看见了他一见钟情女人――女娲娘娘……” 说书人站在乌篷船前一脸陶醉的说着,四周船上坐的全是听客,个个听的津津有味。 只有小香坐在那儿摇头:“不对。” “哦?你认为原故事应该是什么?”王贤问。 “盘古开天辟地,女娲炼石补天,这本就是二个毫不相干的人。可是那说书老头儿居然将他俩说成是一对相好。再说了,在时间上盘古开天破混沌身死,一缕精气化为三清(老子;原始;通天)左眼为太阳星,右眼为太阴星,精血化为十二祖巫(帝江;句芒;蓐收;共工;祝融;后土;玄冥;烛九阴;良强;奢比尸;天吴;龠兹)躯干化为大地,其他化为山川河流等。而女娲补天其原因是因为共工怒触不周山而撞坏不周山导致天破。但不周山又有所传是盘古的脊椎所化而用来支天的。由此可见这两个人之间是没有什么可能性的……” 小香随口便将一个典故说出,丝毫不费力气,她只是一个没识过字的仆人却能背出连秀才都只怕不知道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王贤若好奇。 小香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全是小姐闲下无事跟我讲故事说的,我听的多了,自然也就记住了。” 原来是王韵珠跟她说的。 想到自己女儿年纪小小竟学识渊博,王贤的心有说不出的高兴。 玩了一天之后,二人载兴而归。 “大人!你早上要我们去抓的那几个人贩子现已抓到!还有几个被拐少女!”刚一回到衙门,便有几个衙役上前报道。 王贤闻言,神色严肃起来,他转过身对小香道,“你和我一起去指认下罪名。” “是!”小香点头。 ************************ 秋高气爽,北雁南飞。 位于京城郊外的一座府邸,门楼是园林设计,由拱门而入。从外看白墙黑瓦,碧竹青青。 “小姐。到了。”车夫抵达后通报道。 王韵珠下了马车,抬头一看,没想到当朝赫赫有名的九王爷所居之处竟如此素雅。脑海浮现他冷若冰霜的模样,王韵珠想了想,大抵他也适合住这么清幽安静的地方。 王爷府里的下人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出来道。 “请。” 王韵珠将礼物带上跟着下人走了进去,一路经过曲折的游廊和蜿蜒的小石径,王韵珠好好的欣赏了一番王府的风景,往左看是亭台楼阁,小池清清,往右看是水榭长亭,兰桂飘香。 “小姐,九王爷就在前面。”下人提醒她。 王韵珠朝前方的六角亭望去,果真看见商九正一个人静静坐在那儿,她不动声色的走上前,越近便越看的真切。 他眉目冷清,身着一件绣有日月星辰长袍,长发迤逦,美的冒仙气。只是混身上下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孤傲。 “九叔叔。”王韵珠上前微笑打招呼,同时将带来的礼物放到石桌上,“这些是阿靖的爹爹去从新疆带回的一些特产。”她记得很清楚,上一世九叔叔犹爱吃葡萄干等外地特产。所以今天来时她特意带上。 商九不理不睬。 王韵珠有些尴尬,她又道,“对了。九叔叔,这是我与阿靖婚柬,到时你一定要来参加啊。”她从怀里拿出金灿灿的请柬递给他。 “……” “九叔叔,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他不理她,她只好自己没话找话说。 商九冷淡的表情终于有一丝变化,开口时却是问她,“你说你重生了一世,那你肯定知道本王上一世的命运了。” 听到这,王韵珠愣了一下,“九叔叔,你的意思是?” “将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本王。”商九一字一句,语气平淡却有着叫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王韵珠见他那水银色的眸灼灼盯着她,一时间备感压力,她努力的回想上一世有关他的事情,口中断断续续述道,“上一世,九叔叔很爱去妓院……” “……”商九眯起眸。 她看见后立刻摇手解释,“不,我的意思是九叔叔你常去妓院看我,也不算是看我,你每一次去都是听我弹琴。然后你一个人静静坐在旁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商九打断她,“本王问的是本王已故的妻子,她后来如何了。” “已故的妻子?”王韵珠皱起眉,“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商九似被人踩到痛处一般,眸中风起云涌,向来清冷的语气变得暴躁,“她没死。” 王韵珠张嘴无言,可是分明他妻子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呀。 “既然你死了可以重生,为何她不能?” 闻言,王韵珠整个人犹如雷劈,她呆住,“九叔叔……你该不会是……” 我要杀了你! “没错。本王想知道重生的办法。”商九向来清冷的表情变得入迷,“不惜一切代价!” 王韵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组织言语回答他,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重生的又怎么去告诉他方法呢? 可商九似乎笃定她有办法,“只要她能复活,本王现拥有的一切都可以全部都给你。” “可是,九叔叔……” 不等她说完他便继续,“本王在国内每一县都有住处,奴仆、产业。京城最繁华的长安街整条都是本王的。本王的家产就储在本王的地下室内,你脚踩之处皆是黄金,厚达百米更不提本王的权力人脉……” 王韵珠见他透着一股偏执,她赶紧道,“九叔叔,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好不好?” “王韵珠,只当是本王求你!”他向来傲慢清冷的声音这一刹变得很低很低,很轻很轻。 她愣住了。 王韵珠,只当是本王求你。 她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九叔叔有一天竟如何卑微的祈求自己,他放下尊严、放下脸面、放下骄傲,放下权财。只为能让那个女子在重活一次。 “只一次,哪怕只有一面。”商九的声音不知何时喑哑了。 王韵珠不忍去看,也不忍在在这种悲凉的氛围下在多呆一秒,她骤然起身,“我回去想想法子。”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她真的没有办法。 可是面对他的渴望和绝望,她想试一次,尝试想办法让他死去的妻子在重生。 “阿珠。”刚跑出来便看见连靖站在门口等她。 王韵珠凌乱的心这下暂时安宁下来,她紧紧抱住他一言不发。 连靖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阿靖,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办?”她轻声问着,心情复杂,“会再娶还是……” 他伸手抵住她的唇,喃喃细语,“即使你死了,我也会一直守着你尸骨。” “阿靖……”她抬眸,眼眶湿润了。 连靖为她擦去眼泪,“小香有下落了,找她的人说她人在你爹爹那里。已经派人去接,三日之后便能回来,到时我们正好一同上王国府送请柬。” 这个消息对于王韵珠来说无疑是这一段时间内听到的最好消息,她当即激动的又哭又笑,“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他微微一笑。 “小香,终于找到你了。”王韵珠看见他的反应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稳稳放下,松了一口气,同时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也在这刻爆发,她抱住连靖放声大哭,“我担心死她了!” 他抱着她,如同抱着一个婴孩般温柔,“答应我,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你哭。” 轻柔的话语温暖了王韵珠的心,她紧抱住他,“阿靖,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停留。 ************************************** 三日后。 王国府,东门。 天还没亮门口就传来热热闹闹的声音,原来是已有半年没有回府的王贤带着失踪了几个月的小香一同回了府。 他俩的同时出现令众人摸不着头脑。 “大哥!你又消瘦了……”王敏赶到门口看见王贤时,鼻子一酸,抱住他便小声抽噎起来。 王贤也回抱住这个从小便任性的妹妹,“娘呢?” 定亲那一日发生的事王老太君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在她没同意的情况下讲出来,所以王贤一无所知。 “云珠的亲已经定了吧?若不是那一段时间衙门公务繁忙我就赶回来了。”说着,王贤便朝着南门的方向走去,“我去看看云珠。” 王敏连忙拦住他,“哥,你别去!” 王贤满腹疑问,“怎么了?是不是云珠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王敏素来是个直肠子,什么事巴不得里里外外清清楚楚全讲出来。可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事关到她自己亲哥哥她才不想顾忌这么多。她是怕他受刺激,王敏当下改口嗔道,“哥你一回来就只想着看自己的女儿,怎么不想着先去看一看娘?” 原来如此。 王贤见王敏一直拦着自己是这个原因之后,歉然一笑,“是。为儿的不孝,一回来就该去向娘亲请安的。”说着,便跟王敏一同朝东门王老太君的方向去了。 而大门口处还站着聚集的丫鬟家丁们,她们纷纷围着小香问东问西。 “小香姐姐。你没事吧?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了!” “就是,我们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小香经历过强暴事件那一段时间整个人生不如死,可外出几个月之后心伤也渐渐痊愈,她反倒是比从前更坚强了。 “我没事。只是和小姐偷偷请了一个长假回老家去了。正巧着今天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老爷。”三二语就讲整件事讲清楚又不惹人怀疑。 其它人脸上仅有的八卦消失殆尽。 “还不快做事去!”王玉珠清脆的声音响起,小香闻言转头,正看见王玉珠穿着一件二花捻珠的裙子朝她走来,十三岁的少女,青春蓬勃,俏丽可人。 小香忍不住喊道,“玉珠小姐。” “小香姐姐!”王玉珠也激动的上前拉住她双手上下打量,“小香姐姐!你可是回来了!都把我和韵珠姐姐急死了!” 听到韵珠二字小香立刻急道,“对了,小姐呢?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小姐可还好?有没有生病?有没有遭人欺负?夜里睡的可好?有没有哭?” 王玉珠见小香如此关心王韵珠忍不住噗哧笑出声,“要不要连她一天吃几顿饭上几次茅房也告诉你呀?” 小香脸一红,啐道,“连你也取笑我!”说罢,认真道,“我是说真的,小姐她还好吗?在不在家?”说着便要朝西门的方向去却被王玉珠一把拉住。 接下来,王玉珠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一段她不在的时间内所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她。 小香听时喜时怒时悲,脸上情绪更是时刻变幻不停,最后,她既兴奋又焦急的握住王玉珠的手,“小姐真的嫁给了小侯爷?!” “不是嫁!是定了亲!瞧你高兴的连说个话都语无伦次了。” 小香一个人又笑又哭,“瞧我,一听到小姐如愿以偿的和小侯爷在一起,我……”说着便一个劲儿的擦眼泪。离家的那一段时间她也后悔过没陪在王韵珠身边,也整日整夜的担心她一个人可好?可是现在听到王玉珠告诉她的这些消息,也就能真真正正的放下心来了。 “不过……现在全府上上下下最忌讳的事是……”王玉珠环顾四周见无人,便凑到小香耳旁悄悄道,“韵珠姐姐是快要大婚的人了,可是云珠姐姐和林哥哥之间的事要是在这个时间被抖出去该如何是好?况且她肚里又怀上了……现都有近三个月了!” 什么?!王云珠有了?! 一听到这消息小香整个人变得心不在焉,脑海中浮现那晚被王明欺辱的画面和王云珠那美丽却狠毒的脸。 “小香姐姐?你怎么了?没事吧?”王玉珠见她整个人情绪有些不对之后关心道。 小香混身颤了下,连忙摇头,“我没事。我……我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哎?小香姐姐?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见小香仓促离开的背影,王玉珠只好耸了耸肩继续自己的事去。 王国府,南门。 至从发生王云珠那件事后这个院子里的人手便减了大半,只剩下一个看门人和一个专门服侍王玉珠和王云珠吃喝的丫鬟。 王国府,南门。 至从发生王云珠那件事后这个院子里的人手便减了大半,只剩下一个看门人和一个专门服侍王玉珠和王云珠吃喝的丫鬟。 “小香姐,你回来啦!”看门丫头见了她高兴的喊出声来。 小香勉强一笑,“恩。”说完,便探头朝里面望去,曾经风景丽致的南院还是依旧,只是变得有些萧瑟了。 “小香姐,你这一段时间都去哪儿啦?”那看门丫头喋喋不休的好奇问着。 小香从怀里拿出一包糕点递给她,“你先吃,我进去跟大小姐打个招呼。” 有了吃的那丫头也就懒得在问什么,她高高兴兴的守在门口做自己的事了。小香则朝偏门处越走越近。 “王韵珠!我不会放过你的!”王云珠歇斯底里的声音蓦地响起,从偏房里传出来,“杀了你!杀了你!”她重复着这句话,带着浓浓的仇恨。 小香越走近身子越颤抖。 “王韵珠!你在哪里!你出来!”吼叫间,伴随着头撞击墙壁的声音,王云珠骂来骂去都是那几句,“我要杀了你!”“我不会放过你!” 想起她曾经对自己和对王韵珠做的种种坏事,小香眸色越来越深,双手越握越紧。 “有本事杀了我!否则我要你的命!”骂到一半便传出她的呕吐声。 看来,她真的怀孕了。 小香的心开始胡乱狂动,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推开紧闭的大门,进去之前随手拿起了放在门边的木棍。 王韵珠!死了! 屋内,一片黑暗暗的。 隐约还能闻到一股难闻的骚味像是屎尿的味道…… 借着外面洒进来的光小香看见王云珠衣衫褴褛的靠在墙角一个劲儿的呕吐,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从前那个千金大小姐的尊贵?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认不出是她了! “……我……我要杀了你……”王云珠边呕边叫,呕吐出来的东西全粘在身上很恶心。 小香差点就要吐出来了,她使劲捂住鼻子站在原处静静看着她,王云珠的脸浮肿苍白,双眼红通,而且眼神涣散,看上去确实精神有问题。 “王韵珠,王韵珠……”王云珠歪着头朝她看过来,嘴里还在流涎,像五六岁的孩童一般。她嘴里不断喊着王韵珠这三个字。 看来,真的疯了。 小香的心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可同时又有一丝的可怜她,她拿着手中的木棍步步向她逼近,“大小姐。你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 王云珠傻傻愣愣看着她,双目无神。 “还记得那个晚上吗?你设计害我去西苑惨遭王明的强暴……幸亏受到伤害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家小姐!否则……”说到这,小香声音变得嘶哑,她用力举起手中的木棍咬牙道,“我不顾一切都要杀了你!” “……” 见她痴呆的模样小香心头又一软,她放下了手中的木棍。 可就在此时本来一直傻愣坐在那的王云珠突然之间便冲过来抱住她便在她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疯狂喊着,“王韵珠!我要杀了你!” “啊!”她几乎都要把她肩膀上的肉给咬掉了,小香痛得歇斯底里,她奋力便要推开王云珠可是她哪抵得过一个疯子的力气? 王云珠咬得满嘴是血,面目狰狞,伸手便朝小香的脸上又抓来。 小香吓得立刻便躲也不顾那些呕吐物,可是头发却被王云珠用力拉扯,她是个疯子,她疯了一样几乎要将小香的整个头皮都拉扯下,小香痛的几乎晕厥,她的手胡乱的在地上四处摸索着想要摸到那一根木棍。 “杀了你!杀了你!”王云珠反复叫嚷,扔掉手中拉扯下的那一把秀发,双手便掐在小香的脖子上,癫狂大笑,“王韵珠!死了!死了!” “咳……”脖子被她掐得透不过气,小香整张脸都涨红使劲翻着白眼,手更加胡乱的摸摸摸终于摸到了木棍她想都不想便用力朝王云珠头上砸去。 王云珠闷哼一声晕倒。 “小香!”王韵珠就在此时赶进。 小香顾不得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喜道,“小……小姐!” 王韵珠风风火火上前便将她整个人扶起往外走,口中又急又怒道,“你怎么做这种傻事?!万一被王国府里的人发现……” 小香脖子还在痛,她粗喘着说不出话来。 “老爷,小姐便在那屋子里。”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王韵珠和小香皆是一惊,情急之下俩人躲进了假山里面。透过缝隙看见王贤心急火燎的朝偏房奔了进去,半晌后,传出他悲痛欲绝的声音,“珠儿!我的珠儿!” “……” 王韵珠与小香相视一眼,见小香额边一处的头发全被拔光,流出血来,王韵珠看的怒火中烧,肯定是王云珠干的!她小心的将自己怀里的手帕拿出为她小心系上。 “小姐……”小香捂住脖子小心问了句。 王韵珠使劲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偏房内就在这时传出王贤的慌叫声,“来人!快传大夫!小姐昏迷了!” 只是眨眼功夫,几个家丁跟了进来将王云珠背着便往外走,王贤一脸焦急的跟着旁边,众人慌乱离去。 王韵珠和小香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怎么突然回了……” 小香刚开口便被王韵珠捂住嘴,她压低声音道,“一切回家在说!” 王国府,西门。 王韵珠一个人先进去将所有的下人全都打发走,然后悄悄的溜到后门将脸上捂着手帕的小香给接了进去,反锁上门。 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小姐!”好久不见,小香心中满是激动,也忘了自己身上的伤。 王韵珠柔声安抚她,“你先坐着别动。”说完便开始翻箱倒柜,“等一会儿我们肯定要过去,千万不能让人察觉到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香默默看着她,流下眼泪。 无论多久没见,小姐使始都把她当成最亲最爱的人。 “来,我先给你梳个发髻,可能有些疼但是一定要遮住这一块儿……”王韵珠说着口中愤愤一句,“可恶,她竟将你这扯成这样了……” 小香头顶之处的头发全没了,虽然只有大拇指这么小,可还是很难看。 小香见王韵珠气愤难平,她安慰道,“小姐,我没事的。” “……” 接下来,二人都不在说话,王韵珠动作轻柔的为她梳了一个旁人看不出的发髻,又为她换了一件新衣裳,小香刚脱时口中“咝”了一声,王韵珠这才发现她的肩膀全被咬烂了。 “小姐,我没事的。”小香见王韵珠神色不对赶紧解释。 王韵珠沉默不语,她默默的为找出药膏为她涂抹然后帮她将衣衫换好,正当小香忍住痛重新坐下来时却被王韵珠紧紧抱住,紧接着听到她痛哭失声。 “小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小香听了鼻子一阵酸,哽咽着,“小姐,你说什么胡话?小香很好……” 王韵珠一听哭的更凶了,“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得泣不成声,“那一晚,我没能保护你。” 在她断断续续的抽噎中小香听懂了她说的正是她惨遭遇王明侮辱的那一夜,心中的伤疤再度被揭起,小香长期压抑在心间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放声大哭,“小姐!小香好怕好怕!” 她永远记得那一晚她是多么无肋绝望! 王韵珠听到她言语之中的惊惧痛苦,心就像被人千刀万剐般,她更加用力的抱住小香仿佛松一下她就会消失不见,“我不会在离开你!不会!” “小姐!”小香哭的不能自己。 就这样,二个人抱头痛哭,哭到没有眼泪才停下。 “小香,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人的伤害!”王韵珠哑着声音一字一句发誓。 小香哭着笑了,“我也不会再让小姐受到伤害!” 正说话间门被人敲响,一丫鬟通报道,“大小姐受伤了。” “我们马上就来。”王韵珠回道,用坚定安抚的眼神看了小香一眼。 王国府,东门。 听闻王云珠被人打晕的消息王老太君强撑着卧床的虚弱身体,她亲自下床跟在王云珠身旁看着大夫为她医治,看病。 “明明有人看管!怎么会受伤呢!”王贤在屋内焦急的走来走去。 王敏正欲说什么却被王老太君抢先,“等韵珠进来在说。” 听了她的话,一直坐在旁边的连靖眸色微闪,今天早上他是陪着王韵珠一同上王国府,只是刚下了马车王韵珠便迫不及待的去见小香,所以请柬由他亲手送的。 “爹。祖母。姐姐怎么了?”在众人沉默之时,王韵珠推开门关心道,身旁跟着的是脸色有些苍白的小香。 王老太君闻言,笑着回了一句,“你姐姐托你的福,安然无恙。” 她分明话里有话! 王韵珠听了之后脸色微变,但仍礼貌的上前向王老太君请安,又走到床榻之前看了王云珠,喃喃道,“姐姐额头一片红肿。”说完,叹了一声朝丫鬟们厉声道,“姐姐每次一发病就会用头撞墙!今天日想必又是如此才昏迷的!你们怎不拦着!” 丫鬟们吓得跪下,“是!” “今天可有谁去看过大小姐。”王老太君听王韵珠三言二语就撇清与这件事的关系,可她偏偏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一双垂老的眸紧盯那几个丫鬟,“告诉老身。” 王韵珠心头一紧。 那几个丫鬟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说话。 “回祖母。今日我才去看过姐姐,大概是妊娠反应太大所以她情绪较比往日更激烈才会导致撞墙昏迷。”说话的人是王玉珠,她正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愧疚,“对不起,祖母,我早该察觉到姐姐现今肚子大了,危险也大了,应该叫人将她安排在一处好些的房间。” 王玉珠为王云珠挡了王老太君的发难,这件事也只得到这。 “妹妹。”王韵珠经上次一别也有好几日没看见她了,当即对她微笑。 王老太君突然剧烈咳嗽,“人老了,坐不长。老身先回去歇息了,敏儿,扶着娘。”刚说完又对站在一边的王贤道,“贤儿,你就不必了,你还是和你的养女谈谈她出嫁的事吧。” 养女二字,像针一样扎在王韵珠心间。 “阿珠。”连靖起身走到她身边,手握紧了她的。 王韵珠勉强一笑,“我没事。”说着朝王贤看去却发现王贤看都不看她,只坐在那儿喝茶。 场上气氛有些尴尬了。 等我娶你 王玉珠借故离开,小香也退下了。 “……爹……”虽然知道了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念在即使如此他还是将自己养大,王韵珠还是愿意将他当做亲爹一样。 王贤继续喝他的茶。 连靖出面打圆场道,“岳父大人,我们的婚事定在下月十号,到时候你务必参加。” “我王某的女儿只有二个,就是云珠和玉珠,她们都尚未出阁我又哪来的女婿?小侯爷,你可别乱讲话。”王贤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张脸却阴沉沉的。 王韵珠知道王老太君定是将之前那些事全部告诉他了,他也认为自己是害王云珠的人,呵呵,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阿靖。我先出去了。” “阿珠。”见王韵珠头也不回的离开,连靖凝眉。 今天的天气很好,秋高气爽。 王国府里的金菊开了一片又一片,灿灿的黄,闪耀着人的眼。 王韵珠、王玉珠、小香三个人坐在凉亭里。 “我们三个人好久都没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聊天了……”王玉珠高兴道。手中还忙着为她俩倒茶水、递茶点。 王韵珠也难得的放松下来,悠闲嗑着瓜子打趣道,“玉珠,你倒是越来越有王国府女主人的风范了。” “就是就是,玉珠小姐越发漂亮精致了!到时叫老太君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小香也中跟着开她玩笑。 王玉珠脸霎时就红了,嗔道,“你们怎么都开我玩笑!” “玉珠,我是说真的。”王韵珠神色认真下,她一只手握住小香一只手握住王玉珠,“我出嫁小香肯定会跟着过去,到时我会帮她找一个好的人家,可是你一个人留在王国府姐姐我也不放心,老太君那里可有开始帮你留意?” 王玉珠摇头无奈一笑,“自从云珠姐姐发生那件事后,整个王国府都乱套了。虽然让我接管一切事务之后渐好,可是对于祖母来说她最重视的还是她的嫡孙女,像我这样身份卑微的庶出,别提,她想都没想这件事。” “怎么可以这样!你为她操心一切,可她却不为你着想!”小香听了也是愤愤难平。 王韵珠见王玉珠惆怅若失的模样,握紧她的手柔声道,“别人没有为你打算,那么你自己就要为自己打算。告诉姐姐,你可以中意的人?” “谢谢姐姐关心,可是玉珠身份卑微如此,就算有中意的人又能如何?” “你只管告诉姐姐就是了!” 小香也跟着道,“就是,你告诉我家小姐,她可是未来的侯爷夫人,你看上谁她去说一句不就成了?” 王韵珠回头嗔瞪了她一眼,又朝王玉珠看去,“姐姐是认真的。咱们三个一直同甘共苦,如今不可能姐姐和小香离开却将你一人留下?” 见王韵珠和小香都是那样关心自己,王玉珠眼中泛泪,“谢谢韵珠姐姐和小香姐姐的关心,我……我其实心中早有一个中意的人了。” 听到这,王韵珠和小香皆是激动,她俩都打起精神想听听她喜欢的究竟是谁。 王玉珠起初有些难以启齿,过了一会儿,她咬咬唇羞涩的说了出来,“我钟意的那个人就是赵家三公子。” “赵家公子不是已经成亲了吗?”小香听的一头雾水。 王韵珠有些意外,“你说的是赵世则。” “恩……”提起他王玉珠的脸更红了,她低着头绞着手绢一幅怀春少女的害羞模样,口中低声道,“其实六年前第一次看见他我就喜欢上他了,虽然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把我当做什么,也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一次……” 小香听的一脸好奇兴奋。 可王韵珠心中却有一股连她自己都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虽然很多人都不喜欢他,可是,我就是喜欢他的纨绔,他的嚣张,他对待任何事都无所谓的样子。”王玉珠说着说着,眼神变得温柔,“我知道其实他很寂寞,他看似拥有了一切可心里却很空很空……” 不知为何,她的话令王韵珠想起那一日他在王国府门口策马朝她狂奔而来的情景…… “老子没命的赶回来不是为了听你废话的。” “跟老子回赵府。” “乖,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王玉珠仍在痴迷的说着:“他嘴上对一切都不在乎,可心里却在乎的要死。他就是这样的倔强,可我偏偏却喜欢,虽然我没有经历他经历的一切可是我明白,他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的是一份爱和关怀……” 王韵珠想起那一夜他无所谓的抱着双臂倚在门边。 “你爱连靖?” “回答我。” 还有,还有赵老爷那一声吼:孽子,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小香正听的入迷想拉扯王韵珠的袖子问她感想时,却叫出声来,“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王韵珠被她一惊,忙摇头,“没。我没事。” “姐姐?”王玉珠也关心着。 王韵珠压下心头那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认认真真凝视她,“玉珠,你真的喜欢赵世则?可是……” “姐姐。求求你。”王玉珠忽然向她跪下,“我这辈子从没有如此的想得到过一个人,我很想嫁给他,服侍他,照顾他,温暖他。” 王韵珠哑声。 “姐姐。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很好,我知道他虽然有时处处为难你可是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要!我求求你,帮帮我。” 小香连忙扶起王玉珠,“玉珠小姐,你先别急,有什么事好好说。” “姐姐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王玉珠说着说着,声音哽咽,“我世上惟一的亲人就是我娘,可是她身上的病越来越重,我惟一的好朋友是你们可是你们要出嫁离开,只剩下我自己孤苦伶仃,我这一生的依靠也只有我未来的相公。” “……” “姐姐。求求你,求求你了。”她哭了。 王韵珠深吸一口气将她扶起,“你先起来。”见她不起她安慰道,“我会帮你。” 小香闻言不可置信的看了王韵珠一眼。 王玉珠破涕为笑,“谢谢姐姐!” “傻妹妹。”王韵珠刚说完便看到连靖正站在凉亭外等着她,也不知他来了多久了,于是她跟小香和王玉珠二人暂时告别,走了出去。 “阿靖。” 连靖见她神色有一些怅惘,将她轻拥在怀,“没事。岳父刚刚已经答应我们成亲当日他会来参加了。” “什么?爹答应了?”得知这个消息,王韵珠心中刚刚那仅有一丝难喻感觉全部消失。她高兴的搂着连靖的脖子,“你是用了什么妙招让爹爹这么顽固的人答应的?” 连靖脸上的笑僵了下,伸手怜爱的捏她小巧的鼻子,“不告诉你。” “讨厌!”她嘴上嗔着,心里却美滋滋的。 “小香初回,你与她肯定有好多事要说。”连靖望着怀中娇小的她温声道。他喜欢嗅她的发香,喜欢抱她温软的身体,喜欢看她笑时弯成月牙儿的眼睛。 王韵珠以为他吃小香的醋了,噗哧一笑,伸手轻捶他的胸口,“你是我的小老婆,小香是我的大老婆!以后可不许争宠!” 连靖被她娇憨可爱的模样逗乐,抓住她纤弱的手腕轻笑,“出嫁前你就先在王国府住着,等我用八抬大轿将你接走。”说这句话时,他神色无比温柔,无比郑重,像起誓一般。 面对这样的他,王韵珠心暖的都快融化了,她踮起脚尖不顾旁人的吻住他的唇,呢喃着,“相公……” 听到相公二字,连靖搂在她腰间的手越发收紧。 “要每天想我。”吻过之后,她像个孩子一样任性起来,一双乌黑的眸紧盯着他。 连靖点头。 “要每分每秒都想我……”她揪着他的脸颊霸道道。 连靖眸色温柔的能滴出水来般,“是,娘子。” “怎么办,只是要分开几天我已经舍不得。”绝不是假话,王韵珠已经很依赖他。 他静静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一字一句,“等我,等我娶你。” 二人紧紧相抱不再言语。 ************* 当晚,月色如水。 用过晚膳之后王韵珠便拉着小香的手迫不及待赶回了房间,然后关上大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小香累的直喘,“小姐……你……你这么急……搞的像是洞房花烛一样!” 王韵珠暧昧一笑,朝她伸出爪子,“咱们本来就要洞房花烛!” 见王韵珠朝她扑来,小香笑着闪开,“小姐!你休想抓住我!” “哈哈哈。你跑啊!屋子只有这么大我看你跑到哪里去!”王韵珠假装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一样,插着腰得意洋洋的朝她一步一步走去,“小娘子,还不快速速从了我?” “大官人。别急嘛。”小香说着又躲闪开。 二人你追我赶最后小香还是被王韵珠一下扑倒在床,二人嬉笑打闹好不开心。 “哎哟!”小香住住肩膀,脸色痛苦。 王韵珠吓得停住了手一个劲的问,“没事吧?还在痛吗?”说着下床去拿药膏又为她将半边衣衫褪去,在她那被咬伤的肩膀上敷药。 “小姐,我没事。”见她如此小心专注的为自己上药,小香心头暖暖的,蓦地,她突然问一句,“小姐。今天白天玉珠小姐说对赵家公子钟意时,你神色似乎不对。” 冤冤相报何时了 所以,当时她并没有顺着王玉珠去劝王韵珠帮她们,而是打断那句话。 王韵珠耸肩,一脸自然,“没有呀。好了,伤涂好了,晚上睡觉可以不小心碰着了。” “小姐……”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小香紧皱的眉这才慢慢松开,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也对,小姐已经有了侯爷了……” 王韵珠拉开抽屉将药默默放了进去,望着躺在抽屉里乳白色的药瓶,想起自己白天确实有一些失态。 大概,还是因为她那晚拒绝了赵世则而感到愧疚不安吧。 小香说的对,她已经有了连靖,还想什么其它呢? “小姐,你真的会帮玉珠小姐去搓合她们俩吗?”吹灭蜡烛后,小香在黑暗里轻轻问。 王韵珠望着白花花的帐底,“不知道。” “为什么?” “……赵世则决不是这么轻易就接受别人安排的人,而且……”而且她才拒绝了他又为他安排对象,这种行为太不耻了!她不会这么做,只是玉珠又求她她左右为难,所以她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我会制造机会让他和她相见,其它的我就管不了了。” “我也觉得小香不宜插手这件事,知道的人明白你是在帮着玉珠小姐,可不知道的人只怕还以为你和赵公子之间有点什么呢。” 王韵珠点点头,蓦地,冲她暧昧道,“听说你在我爹那住了好一段时间,又是跟他一同回来的,你和他不会有点那个什么吗?”这事是她今天吃晚膳时听王玉珠说的。 小香一听,羞骂道,“小姐!你怎么也这么八卦!” 可在王韵珠一个劲的软磨硬蹭下,小香终于妥协将她与王贤之间的事一清二白的交待了。 “我和老爷之间真没什么,只是通过那一段时间的了解,我觉得他不像是表面看起来这么严肃,他很会关心人……在路上他什么都很照顾我……”回想起和王贤在路上的一切,小香觉得心里很温暖和感动,觉得他就像父亲一样。 王韵珠默默听着,心乱如麻。 她应该恨王贤的,是他当初拆散了她的娘和爹,可上一辈的爱恨离她太遥远,该报的仇也都报了,她不也令王贤痛失王夫人、令他女儿精神受刺激变成了疯子? 冤冤相报何时了。 从今天起,她决定,放下仇恨,重新开始。 ****************************************** 重新搬回王国府的日子可谓是一个惬意。 王韵珠每天都睡到自然醒,醒了又能和小香王韵珠在一起,她们或是玩游戏,或是聊天,又或是一同相约逛街。 不再被压迫,不再有包袱的生活真的很美好。 “姐姐,你看,这件红木扶手椅好大气!用来当你的嫁妆是最合适不过了!”王玉珠兴奋的指着它朝王韵珠道。 王韵珠走过去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的确,手感和颜色都不错。” 另一头,小香也朝她们呼道,“你们看,这个鸡翅木镶黄字对也好精致呀。” 王玉珠今日是奉了王贤之令,出来为王韵珠买出嫁时的嫁妆,三人早上才逛了丝绸铺和珠宝铺,现在逛的是家具铺。 “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吧,都走了一早上了。”王韵珠见她俩不时擦额上的汗,遂提议道。 小香用力点头,“我也觉得累了。” 正当三人刚走出去的时候,一辆马车迎面奔驰而来,王玉珠当即将王韵珠和小香推倒一边,“小心!” “玉珠!”王韵珠情急大呼。 可惜已经晚了,马车朝着王玉珠身上便要踏去,旁边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像旋风一样袭来将跌倒在地的王玉珠抱离,马蹄也在这时险险踏落在地。 旁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赵世则……”王韵珠扶着小香站起来时有些惊讶。 赵世则看见她后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一下。 “玉珠小姐,你没事吧?”小香上前。 王玉珠也不好意思的从赵世则怀里走了出来,脸色绯红,“没,没事。”说完朝她俩看去。 这是自那晚之后这是他俩第一次相见。 赵世则穿着一件紧身黑皮衣,显出他挺拔的身形,气质冷峻,棱角分明的脸上永远是一副对任何人爱理不理的欠揍模样。 他救了王玉珠之后便翻身上马,冲对面那个吓呆的马夫挑眉,“知不知道她是谁?”他手中的马鞭直指王韵珠方向。 马夫额上不断冒汗,“不……不知道……” 赵世则无聊的甩着手中马鞭,“不知道还敢撞?” 马夫被他听似漫不经心却带着强烈压迫的声音吓得跪下,直冲王韵珠她们磕头认错,“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下次撞人之前,先打听打听对方的身份。”赵世则一本正经的收起马鞭,好整以暇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睨他,“有些人不是你想撞就能撞的。” 马夫吓的混身瘫软,“是!是……” 王韵珠见他背着弓箭似要外出打猎,问道,“皇上这次秋猎的时间提前了?” 赵世则看都不看她,“看来侯爷夫人很喜欢明知故问。” 侯爷夫人。 听到他这么喊她,王韵珠张着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忽略了他言语中对她的讽刺。 “赵哥哥,你今天就先过去吗?”王玉珠在旁问,睁着一双水亮的杏眼看着他。 赵世则注意到这个十三岁的小少女正是他刚刚救下的那个,他颇有兴趣的弯下身子看她,“是,你要不要跟老子一起?” 王玉珠闻言,脸上难掩兴奋,“真的可以吗?” 赵世则拍拍身后的空出的地方,“上来,老子就带你去。” “玉珠。”王韵珠喊住她,神情严肃,“你一个女孩子家怎能单独和男人出去?” 可惜王玉珠已经中了赵世则的魔,她奋力想要爬可怎么也爬不上去,赵世则低低一笑,单手便将她整个人捞了上去,同时大喝,“驾!” 瞬间,白色的马儿奔驰过长安街道,尘土飞扬。 望着赵世则载着王玉珠离去的背影,王韵珠追喊道,“玉珠!你快回来!玉珠!” “小姐!没用的。玉珠小姐本就喜欢赵世则!让她去吧。”小香在旁劝道。 王韵珠心急如焚,“你不知道赵世则的性子。他这个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可以将玉珠带走也可以中途扔下!” 听她这么说小香也着急起来,“那怎么办?小姐?” 王韵珠敛色,“当务之急,只有追上!” 皇上打猎的地方在北严山,而北严山在离京城有几十里地的郊外。只是这里既然是打猎的地方也就免不了有野兽出没。 一路上。 树木葱郁,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江流和白云。 王韵珠和小香二人从早上追到中午,可一路上却没发现王玉珠的踪迹。 “小姐。你说赵公子把玉珠小姐带到哪里去了?”小香一路上都在担心。 王韵珠又何尝不是紧蹙眉头,“打猎的路线只有一条应该会是这里,他再怎么胡闹,也不会将玉珠一个人丢在这深山野林中。” 小香听了她的话,这才稍稍安心,“狼啊狼,你可千万别吃玉珠小姐!” “噗哧……”王韵珠听见她稚气的话笑出声来,一双水瞳弯如月牙儿,可爱动人。 小香看的都快呆了,“小姐。你越来越美了。” 王韵珠脸蛋一红,嗔瞪了她一眼。 小香正准备再继续开她玩笑的时候却见王韵珠脸色一变,吓得她赶紧拉开帘子四处张望,“不会有野兽吧?” “糟糕!”王韵珠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朝小香急望去,“我光是想着去追玉珠可是却忘了也许她早就回家了呢?” 小香一听是这个,松了一口气,“小姐,你吓我一跳,还以为有什么事。不会的啦,要是玉珠小姐早就回去我们在路上怎么没碰见她呢?” 听了她的话,王韵珠脸上表情渐严肃,“不行,小香,不如你现在下马车回去找她吧?我则留在这里,如果她在家你在过来找我,如果她不在家你也要找人过来一起找。” 小香用力点头,“是!小姐!我现在就下马车去找。” 王韵珠嘱咐她路上小心便跟着马车朝山路一直向上了。 一路上,天色由明转暗。 “到了。山顶的路太崎岖马车要是再往上就危险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上去吧。” 王韵珠从马车上下来谢道,“谢谢你。” 车夫摇头,“没事没事,这山上野兽没有不过可能会有狼,你一个女孩子千万要小心啊。”说完重新坐上马车就要走,可刚离开一会儿回头道,“对了从这步行回去至少要花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天就黑了,这一带土匪很多你可有嘱咐你那个中途下马的丫鬟小心些?” “什么?土匪?!”王韵珠大惊失色。 得闻北严山上有土匪,王韵珠几乎是想都没想便跟着马夫重返走过的路程,她要去找小香! 夜已经深了,山路崎岖。 一路上根本就没有看到小香或是王玉珠。 “我实在是不能载你了,我得回家去。”车夫一脸为难。 王韵珠立刻下车,“没关系,我自己去找。” 车夫有些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万一出什么事……” 王韵珠不等他说完便没入了重重的夜色里。 一路上边跑边叫。 “小香,玉珠,你们在哪里?” “小香!你一定不能有事!”王韵珠拨开道路二边的荆棘,心急火燎道。 远处,传来不知名的野兽叫声,在这样的夜下听上去有些吓人。 王韵珠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都怪她!她怎么能半途让小香下车呢?万一她遇到土匪?万一她遇见了狼?无数个万一凝集在她脑海中快要将她逼疯。 “小香,你一定不要有事!否则我不会原谅自己!” 找了大半圈,还是没有找到。 王韵珠决定从山脚再重新走到山顶找一遍。 “小香……小香……” 王韵珠心急火燎的向前走着喊着,突然间就看到前方火光闪动,一列队伍正朝她的方向走来。 糟糕! 王韵珠脑海第一反应就是她遇见土匪了! “怎么办……”思想来想她决定就躲在一草丛后来等对方走了她在出来。 等啊等啊等,队伍慢慢近了,就着那些人手中的火把,王韵珠定睛一看为首骑着白马轻狂不羁的黑衣男子不正是赵世则? 他果然在这里! 王韵珠想静观其变先观察观察王玉珠究竟在不在他身边,谁知却将周围草丛弄出声响。 “停!前面有只小鹿”赵世则略含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紧接着一支箭从后面穿过她的身体,直直的射进了一颗大树上。 王韵珠又急又惊差点喊出声来,幸亏她及时捂住了自己嘴巴。 “少爷,它好像就在前面!”那些人想邀功全都一个一个追赶上来了。 弄巧成拙! 见王玉珠根本就不在他身边,王韵珠放弃要找她的想法转身便走,她还要急着去找小香! 一路上她快步行走裙子被荆棘划破腿被刺伤都不停半步。 赵世则低哑惑人声音却在后面阵阵响起,“乖鹿儿,别跑。” 王韵珠现因小香和王玉珠俩一颗心七上八下,竟没看见前头是一悬崖,直到脚下一空,整个人开始往下坠落时她才发现自己情况危险。 “啊!” 这不叫还好一叫立刻就引起了赵世则的关注,他眯眼道,“来人!就在前面!” 阿靖!保佑我! 王韵珠坠落时吓得死死闭上眼睛,心里反复默念这一句,苍天似乎真的听到她的祈祷,一根树藤奇迹般的缠住了她娇小的身体使她在坠落了十几米后又被绑在了悬崖的半空。 王韵珠整张脸都吓惨白了。 悬崖上方也在这时传来赵世则的粗口“妈的!掉下去了!” 其它下人商量道,“怎么办?三少爷?” “它以为它掉下去就能逃过老子的手掌心!来,将弓箭递给老子!” 推荐一部师太写文至今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娘子,手下留情》,不好看师太就跟你姓!O(∩_∩)O哈! 赵世则!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金牌加更) 听到他准备要朝她射箭王韵珠心乱如麻,正要开口喊他救她的时候缠在在身上的树藤却在这个时候逐渐绷断断,王韵珠心猛得一沉,整个身体这次彻彻底底的坠落了下去。 ************************** 痛。混身都痛。那种痛就像是她重生时的感觉一样。 “救……救命。” “有没有人……” “……咳,救,救求我……” 就这么虚弱的喊了好一会儿之后,身畔似响起那熟悉的刻薄声。 “这么奋不顾身情不自禁的跳崖还说自己不想死,侯爷夫人,你可真会开玩笑。” 原本虚弱至极的王韵珠在听到声音之后,吓得立刻就想跑。 “跑?你这辈子都休息逃出老子的手掌心!” 下刻,四周响起他如魔鬼般狰狞的笑。 “不!不要!” 王韵珠吓得整个人从噩梦中吓得醒来,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满是惊恐,手指紧紧攥着裙角喘着粗气。 “不要?侯爷夫人,我想你误会了。我对发育不良长相奇葩的狗啃模样不感兴趣,况且我的性趣是吃肉不是啃骨头,我想这一点必须要跟你解释清楚。” 老,天,还,真,是,会,开,玩,笑。 在确定自己身边的的确确就是害她坠下的赵世则后,王韵珠气得破口大骂,“赵世则!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 赵世则见她那样恨的看着自己,原本准备伸出去扶她的手默默收回。 几个侍从跑了过来,“三少,人找到了。” 人找到了?!万念俱灰的王韵珠像是找到一线生机,睁大了乌黑的眼珠朝远处看去,是小香吗?是他们找到了小香吗? 只听到几声“姐姐”,王韵珠远远看到王玉珠正朝着她这边狂奔来。 王玉珠跑上前来看见真的是她,喜道,“姐姐!真是你,你怎么会受伤?” 赵世则伸手轻抚着他的马道,“某些人曾为了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连蛇毒都敢吸,跳崖什么的就更不在话下了,小白龙,你说呢?” “……”王韵珠知道他含沙射影的话是在说自己,她压住怒火朝王玉珠道,“我们走。” 远远的,另一些随从们走了过来,看样子他们全是跟着赵世则外出打猎的人。 “三少。天色很晚了。我们回府吧。” 赵世则原本点头同意,可眼角余光却瞥见王韵珠身上的衣服都被荆棘划破、脸颊手臂上均有淤青,想必她跌落下来的时候受了些伤,忽改口道,“不,今晚就先在此处搭建帐篷,明天正好把某些人的尸体给送回去。” “可是老爷那边……”那侍从有些为难。 赵世则淡淡道,“我回去自会跟他说。” “赵哥哥,你和我一起将姐姐扶起来吧。”王玉珠跑到赵世则身边小声求道。 “男女授受不亲。”赵世则一口拒绝。 王韵珠不想王玉珠因为她而和赵世则有什么冲突,于是强忍住酸痛,勉强一笑,“玉珠。我没关系。可以自己爬起来。”说罢,手掌撑在碎石上,一点一点支起身子。 整个过程缓慢又痛苦。 连站在一边的侍从都看不过去了,赵世则却是一脸冷血旁观,就在王韵珠好不容易起了一半时可能触动了摔伤的地方,整个人啊了一声就向后仰去,只见一直旁观的赵世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将她扶住,同时朝身旁侍从大喝:“还不快将帐篷搭好!” 半个时辰后,月升星满。 小小的帐篷内是王玉珠与王韵珠二人。 王韵珠脸蛋在烛火的印照下全是细小的划痕还有污迹,头发凌乱,一双乌黑的眼睛也布满了血丝满是疲惫。 “早上我才和赵哥哥一同骑马来到北严山他竟将我抛下不管,自己领着着一队便打猎去了。天色渐晚,还有野兽的声音,我只好硬着头皮抄山上的小路往下走,正走到一半的时候却看见赵哥哥领着人朝悬崖方向去。”说到这王玉珠仍心有余悸,停下为王韵珠擦药的手一脸自责道,“都怪我没有听姐姐的劝。” “只要你没事就好。”王韵珠安慰道。 “对了,姐姐你怎么也跟过来了?幸亏你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没有摔死……”说到这王玉珠立刻闭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王韵珠告诉她道,“我摔下来的过程中被树藤缠过,下坠的力度减了,又是掉到河岸上所以身上的伤势并非十分严重,只是有些擦伤骨折。”说到这又轻轻摸了摸骨折的胳膊,疼得脸都皱了。 王玉珠合起双手一脸感激,“真是老天保佑!” 接着,她继续为王韵珠上药、擦脸、顺便为她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这是谁的衣服?”王韵珠望着大自己一截的男式衣裳问。 王玉珠吞吞吐吐道,“这个……这个是一个下人的,这衣服很干净的!” 王韵珠这才放心,“不管是谁的只要不是那个人的就行了。”听到这王玉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王韵珠皱眉,“玉珠,你怎么了?” “啊!对了!”为了不让她看出自己心中有鬼,王玉珠立即转移话题,“对了,小香呢?她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本来心情才好一点的王韵珠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沉郁下来,“都怪我。” 她将王玉珠和赵世则离开之后的事全部告诉了她。 “小香姐姐不会有事吧?”王玉珠也担心起来,她准备继续问时整个人却被王韵珠连推带赶的逐了出去。 “我要睡觉了。” “可是,姐姐你的药还没擦完呢。”王玉珠站在帐篷外莫名其妙。 帐篷内,烛火昏黄。 王韵珠一个人坐在床边,眉头紧皱。 不知道小香现在怎么样了?本来想拜托赵世则派他的手下回王国府看一看小香在不在家,可是从她刚昏迷醒来时赵世则那不善的态度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帮自己! “难道你我之间非要这样吗!” 说不清是怒是哀,王韵珠望着腿上划伤的伤口心里涌起一股酸意。 她从没指望能和赵世则做好朋友可也不至于弄的像冤家一样,她知道那一晚她的拒绝肯定伤到了他的自尊,可是她还不是为了他好?长痛不如短痛,她与他之间本来就不可能。 想到赵世则今天称呼她侯爷夫人,如她陌生人般的处处冷言讽刺。 王韵珠深吸一口气:只当他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延续他们之间的友情吧…… 荒山野岭的清晨来的总是格外的早,不知名的鸟声咯吱咯吱叫着,使人昏昏欲醒。 王韵珠在睡梦中感觉到自己被人泼了一脸冷水,皱了皱眉,继续睡。可水又继续往她头上泼,而且比上一次泼得更加凶猛。 “玉珠,怎么回事?”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全身都打湿了,王韵珠立刻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喊道。 那一如既往的讽刺声就在此时在头顶响起,“谁允许你穿老子的衣服了?” 就算是死了王韵珠听到这个声音也会气活,当即抬头,果然发现赵世则正阴沉的站在她床前,旁边侍从手上拿着一个装满冷水的盆。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又哗啦啦的全泼到她身上去了。 “赵!世!则!”她怒了。 赵世则见王韵珠咆哮如狮子的模样毫无反应,他一字一句警告,“侯爷夫人,你要是再不把我的衣服脱下来,就别怪我就你连衣带皮剥下!” “赵公子!我现在就还给你!”王韵珠忍无可忍,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分三二下就要准备脱衣服,“到时麻烦赵公子拿了衣服马上滚!” 刚拉开帐篷帘的王玉珠见到这一幕傻了。 赵世则欲言又止,他紧抿着薄唇夺门而出,那几个侍从也全跟了出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玉珠看到帐篷里全是湿的一时间目瞪口呆,感受到一个怒气冲冲的视线正盯着自己看,她登时一脸心虚,“姐姐……我……” 王韵珠牙齿咬得直响,“你不是说这衣服不是他的吗?!” “我……我要是说了你不会穿啊……” “我宁可不穿衣服也不会穿他的衣服!!!” 王韵珠这一声吼震响了整个帐篷内外。 赵世则无声的站在帐篷外,背影看上去有些寂寞。 他不该见她,可是见了。 他不该救她,可是救了。 他刻意用他的冷漠刻薄去对待她,好骗过他爹暗中派来监视他的那些人,才能不对她造成任何危险。 他不准她穿他的衣服也是怕一些有心人看见到时又闹得满城风雨。 王孕猪。你可以不懂,我不要你懂。 出来时,王玉珠二只手都在捂着耳朵,一脸受伤的模样。王韵珠则黑着一张脸看都不看赵世则一眼便走。 “去哪儿。”她不开口,他自会问。 他拦着难道她就不会绕着?王玉珠见王韵珠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往前走,她只得跑到赵世则面前小声道,“赵哥哥,你带我们回家吧。” 赵世则望着王韵珠渐行渐远的娇弱背影,他翻身上马,抽着鞭子,“回京。” 本来已经离开很远的王韵珠一听到他要回京,脚步立刻一停。 试穿嫁衣! 半个时辰后,打猎的队伍晃晃荡荡朝着京城方向前行。 只听马车上不断传出王玉珠问话的声音: “姐姐,你不是讨厌赵哥哥吗?那你怎么又返身坐回他的马车了?” “难道我不能先利用他再去讨厌他?” “…………能。” “那你废什么话?” “我……” …………………… 当天傍晚的时候,赵世则领着打猎的队伍回到了京城,他没进京城之前便命人将王韵珠和王玉珠二人赶下马车。 “赵哥哥!这儿离王国府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呢。”王玉珠跑到他马下仰起头看着他弱弱道。 赵世则懒懒甩着手中马鞭,“大小姐的脾气要发就滚回自己家发,旁人没义务为你做这些。” 他暗含嘲讽的话刺得王玉珠脸色一白,她垂下了头。 王韵珠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里,有那么一刹她怀疑马上的人不是赵世则而是另一个人,可马上的人的的确确是赵世则,那伤人的话也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三少爷,我们回去吧,万一老爷他……”旁边一侍从提醒道。 赵世则恩了一声,扬鞭便要走。 在队伍前行的那一刻,王韵珠张开双臂跑到赵世则面前拦住,迫使他用力勒住马脖上的缰绳才使马儿没有踩到她身上。 “你疯了吗!”赵世则低吼,一双剑眉斜飞入鬓说不出的狂躁。 王韵珠无惧的迎上他迫人的目光,笑若春风,“谢谢赵公子将我们姐妹俩送回,你的大恩大晕颐墙忝昧┟怀菽淹。” “……”赵世则脸色微僵。 “玉珠,傻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来向赵公子道谢?”王韵珠说着便伸手招呼王玉珠过来。 王玉珠脸色尴尬,她朝王韵珠一个劲的摇着头示意她不要在继续下去了。 “谢谢赵公子。”可王韵珠还是拉着王玉珠朝他又鞠躬行了一礼,这才离去。 他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旁边侍从个个哑口无声,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开口打破沉默。 赵世则深呼吸着,狭长的眸布满血丝,在一看,那握着缰绳的手用力的青筋毕露好像随时都会绷断一样。 他在极力控制自己无处爆发的情绪。 “……三……三少爷?”一个不怕死的开了口。 赵世则阴沉着眸,哑声道,“去跟着她们直到她们安全回府。” “啊?”那侍从愣住了,刚刚王家二小姐可是当众让三少爷难堪呀,他怎么还…… 他不在说话,扬起马鞭用力抽打发出“啪”的一声,那声响亮就如同刚刚她对他说那一番话时,抽打在他心尖尖上。 长安街的夜色下,谁比谁难过? ************* 离王韵珠和连靖大喜的日子越来越近,整个王国府忙成一团,置办嫁妆,打扮府院,采购食物和绸缎布匹首饰等等…… 好在都已提前完成。 只是王老太君的身子却越来越不如从前了,以前还隔半个月能起身一次,如今倒是整日卧病在床哪儿也去不了。 王敏一边要照顾王老太君,一边又要照顾她才六岁的女儿,也是心力憔悴。 好在还有王贤在家,他在的日子和王玉珠一同分担家里一些大小事。 整个王国府目前最闲的就是小香和王韵珠了。 “小香,眼瞧着婚期一天一天逼近,我好紧张。”王韵珠用力绞着手帕忐忑道。纵然眼前一片浮花浪蕊、景色秀致她也没有心情去欣赏。 她和小香此时正并肩坐在王国府西门的屋顶上看风景。 小香安慰道,“小姐,别怕,这是女人们必经的一道过程。” “可是……”王韵珠喃喃着,心烦意乱,“光是在王国府就这么多明争暗斗了,要是嫁到侯爷府到时还不知会怎样……”她已经厌倦过这种生活了,从十岁重生到十六岁的今天,已经过了六年这样的日子,如果还要延续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精力。 “小姐,正是因为在王国府你早早经历了阴谋算计,所以你嫁到侯爷府上便不必在怕这些了。你在王国府没有输过任何人那么你在外面也不会输过任何一个!” 小香的话似乎起了作用,王韵珠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接着,她又如害羞的小女儿一般将头依偎在小香肩上,“嫁过去便能天天和阿靖在一起了,我要他带我出去游玩,我要他亲手为我做饭,我还要他……” 小香似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呆呆看着远处,不知是被风景吸引还是在听她说话。 王韵珠却未察觉,仍旧喜滋滋道,“等我和阿靖生下孩子一定要请你做奶妈!”可刚一说完她便噗哧笑出声来,自言自语道,“我好傻呀,奶娘是要有奶的,可是你……”说着便伸手去挠小香的胳膊下。 “小姐。”小香最怕痒了的,可是今天却难得的平静。 “怎么了?”王韵珠停住,见小香一脸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样,忽想起至从她上一次和王玉珠从北严山上赶回的时候似乎就经常见小香这样了。 小香闷闷不语。 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出嫁,王韵珠紧紧抱住她,“傻小香。我虽然出嫁可也还是会将你一并带去的呀。” “小香。”小香有些坚难的开了口,抬眸直视她,“小姐。我可能无法跟你一起去侯爷府了。” 王韵珠似遭遇了晴天霹雳般,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脸上写满问号。 为什么?! 小香咬了咬唇,低声道,“因为,我要嫁人了。” 王韵珠脸上呆愣的表情一下转为震惊,她伸手紧紧揪住小香的肩膀,急声道,“你要嫁人?什么时候的事?嫁给谁?我怎么不知道?!” 小香被她连续的问话闹得脑子乱乱的,她叹息一声,紧紧握住王韵珠的手,看着她道,“小姐。你先听,什么也不要说好吗?等我说完。” 王韵珠还能说什么?她一个劲儿的点头。 “还记得上次我们去北严山找玉珠小姐吗?我半途下了马车,赶回王国府的时候发现玉珠小姐并不在家,于是我打算去找老爷跟他把这件事说清楚。”说到这她顿了一下,原本白皙的脸浮现不自然的红晕,像是羞愧,“我进屋的时候发现老爷一个人在喝酒,满屋的酒气,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才看见他竟哭了……” “……” “我当时很惊讶,我没想到向来很严肃的老爷竟也有流泪的时候,一时间就把要去找你和玉珠小姐的事给忘记了,于是我一直安慰他,安慰到最后老爷突然抱着我哭了起来,他说他很对不起小姐你,是他害得你的亲生父母亲没法在一起,所以他自己的女儿才会遭到报应,他说他不恨你只恨自己一手做的孽。当时天色也有些晚了于是我服侍他上床睡觉,刚为他宽好衣时准备离开他却紧紧握住我的手,叫我不要走。” 王韵珠脸色不断变化着,心乱如麻。 小香声音越来越轻,脸也越来越红,有些难以启齿,“那一晚,我留下来了。” “这就是你这一段时间每天都借口说你不舒服怕打扰我睡觉,其实你每天晚上都和我爹在一起?”王韵珠有些无法接受,在她心里,小香就是她最了要好胜过亲人的姐妹,可是她却对她隐瞒了这么大的事! “之前在从州时我和老爷呆过一段时间,他真的不像外人看的那样不讲情面,他很温柔很体贴,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觉得老爷给了我一种爹爹的感觉。”小香眼眶湿润,流下泪来,“我从小无父无母,能在王国府当一名丫鬟能认识小姐已觉得是天大的幸运。可是命运又让我和老爷走到一起,我第一次感受到除了我爹以外的男子对我的关怀……” 王韵珠心中对她的埋怨在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后消失殆尽,她鼻子一酸,紧握住小香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香温柔凝视着她,“小姐。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同去侯爷府了。” “……” “我对不起你。我……” 王韵珠捂住她的嘴巴,哽声道,“小香。你根本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对我而言,你能找到一个你爱的人我都替你开心,可是,爹难道就要一直这样把你个奴婢不给名份吗?我气的是这一点!” 小香为她擦去泪水,这一刻,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温柔的母性,“小姐。你放心。老爷昨晚已经跟我说过,等你一出嫁他便会娶我。” 听到这王韵珠才放下心,她胡乱替自己擦了擦泪又哑声道,“你是填房还是侧室?” “这个不重要。” “重要!谁说这个不重要!”王韵珠像小孩子使性子一样倔强,眼眶红通通的。 小香也忍不住哭了,“老爷说娶我当侧室,老太君也同意了。”对于她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奴婢来说能够当侧室已经很不错了。 王韵珠当即高兴的大叫几声,又紧紧抱住她又是哭又是笑,姐妹俩千言万语都藏在心间,仅一个拥抱便能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一切。 下一章节就要成亲了,有精彩大戏要发生哟!美人们千万别错过!顺便求金牌求红包!啵!(^o^)/~ 我们的亲事,推迟吧…… “真好。”王韵珠抱着她良久,轻轻说了声。 “小姐……”本来面含喜欢的小香又忧郁下来,她担心看着她,“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一个人在侯爷府……” 王韵珠笑着拍她的肩膀,做鬼脸道,“放心!没人敢欺负我!” 屋檐下面,王玉珠正从西门走了进来,她抬头朝她大声道,“韵珠姐姐,快下来试穿嫁衣!” “好!”王韵珠和小香相视一笑,二人的手紧紧相握。 *************** 十二月初十。 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气当中。 从天还没亮开始便听到满街的锣鼓声响、大街小巷每一个地方都是侯爷府派出来洒糖的下人,小孩子全都兴高采烈去抢糖果,大人们则高高兴兴的凑热闹。 今日是当朝小侯爷连靖与王国府庶出孙女王韵珠大喜之日。 侯爷府。 放眼望去,里面摆满了宴席。正巧着摆宴席的地方正是侯爷府的花苑,宴席四周开满了梅花,香气袭人,若是下着小雪吃着小酒,岂不更风雅? 处处张灯结彩,窗上贴满了帧 “恭喜恭喜!” 入门的宾客们个个喜气洋洋,拿着礼物,拱手致贺。 赵世则是跟着他爹一同来的,起初他爹还以为他接受不了这件事不来,见他来了心也便放下去了。 “恭喜老侯爷今日迎媳。”赵老爷对连靖的爹拱手恭喜道。 赵世则百无聊赖的四处逛着,他一身黑绸,身段风流,尤其在满园的梅花衬托下更有几分孤傲。 附近一群女子全部对他指指点点。 “那个是谁呀?好俊!” “这你都不知道?他就是和连靖并称满京无双公子的其中之一呀!” 每次一出来都会面临一些花痴,赵世则不喜欢自己总是像怪物一样被人盯着,他随手折了一枝梅花衔在嘴里,随便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透着洒脱。 那群女子全部都哦了一声,看的更痴迷了。 “你,过来。”他邪邪一笑,手指朝其中一个勾动。 那女子见向来目中无人的他竟主动喊她,一个激动便小跑向前,谁知却没看到横在中间的小溪,整个人瞬间掉了下去,其它女子见状吓得花容失色。 一时间“救命”“来人”等声音充斥着整个侯爷府。 赵世则玩味的咬着梅花枝,像个没事人一样跳到墙角上坐下观望着满园的宾客。 今天,是连靖与王韵珠成亲的大好日子。 口中咬着梅花枝渐尝到了一股涩味,他“呸”了一声吐出,可就算是吐了出来嘴里还是苦苦的。 他又随手扯了一片树叶放进嘴里咀嚼,嚼着嚼着,口中的动作却慢慢停顿了下来。 她要嫁人了。 六年前在赵府初遇时,她还只是一个个子只到他到胸口的小女孩,穿着绿色长衫,脸蛋上还涂抹着红红的胭脂,像嵌了二颗红蛋一样滑稽。可是那一双墨玉般的眸,却那样有神。 “你以为你是赵家公子就了不起了?”她用力一把推开他。 赵世则想着想着,脸上浮现了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笑意。 六年前的第二次初遇,侯爷府。 她还是穿着水绿色长衫,这一次脸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他头一次发现她的五官确实长的不赖,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她那一双乌黑动人的眼。 “如果他有什么事我要你的命!”那一天,她歇斯底里的朝他大吼。 想到这,那一双闪烁的狭长凤眸黯淡下来。 六年前的第三次初遇,山庄。 他一看见她和连靖站在一起就不爽,所以他朝她方向射了一箭,他一看见连靖当众护她就更不爽,所以他将她捞在怀中骑马大喝她是他的战利品。 年少时的不甘心回头想想竟是当初萌芽的爱。 他一口咽下满嘴的苦涩,脸上又挂起满不在乎的笑。 王孕猪,我祝福你。 “都已经到了时间,新郎怎么还不出来?”侯爷府里嚷成一片,宾客们脸上的喜气已经被疑惑代替。 下人们也在分头找。 赵世则回过神来,在一看,现在都已经到午时三刻了,连靖怎么还不去接轿?他轻轻一跃,翻身下墙便朝着府内奔去。 “小侯爷怎么了?没事吧?”一干朝中大臣正围着老侯爷发问。 老侯爷假装镇定,“无事无事。大概是和那边约好了晚一点吧。” 成亲应当是过了中饭的时间便去接人,新娘子过来时正好晚上开宴可是这会儿都离中饭之后的三个时辰了可是…… 赵世则隐约觉得有一些不对,他开始四下去找连靖。 王国府。 府里的人同样也是一片焦急,吉时都已经过了,小侯爷怎么还没来? 王韵珠穿着凤冠霞帔坐在屋内耐心等待,现在整个王国府最冷静的人就是她了,她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 眉如远山,眸似秋星,乌黑的发盘在冠里,冠上坠的珍珠隐隐遮住了她的面容。 大红的嫁衣衬托出她白皙如瓷般的肌肤、精致的锁骨、白皙的长颈、当真是冰肌玉骨。 这样的她,他会喜欢么? 门被猛得推开,王玉珠和小香同时焦急的跑了进来。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姑爷还不来呀!”王玉珠都急得直跺脚,“现在外面的宾客都在嚷嚷着。” 小香也忧心如焚,在屋内反复走来走去,“怎么会这样呢?吉时不是都已经定好了吗?要不要派人去侯爷府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 王玉珠也赞同,“是啊。姐姐。我们派个人过去看看吧?” 王韵珠任她们俩怎么说她都丝毫不急,反倒是回过头来笑话她俩,“瞧把你们急的,就算是定了吉时也不一定要按着时间来呀,在说了,成亲是件大事当然是要按着礼节慢慢来,时间上可能就耽误了些,你们别急。” “姐姐!” “小姐!” 王玉珠和小香二人异口同声讨伐她道。 王韵珠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你们要派人过去看就派人吧,可别刚出了门就碰上阿靖他们了,到时他可要笑话我。” “姑爷要笑就让他笑话我吧。”小香说着便先跑出去了。 王玉珠也道,“我出去先安抚一下宾客,姐姐你先在里面坐着,记住,你可千万哪儿都不能去啊!” 王韵珠笑着摇头,目送她俩离去。 门合上,又是一室安静。 她听见窗外面不时传出宾客们的埋怨声,双手不禁紧扣,阿靖……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 本来晴朗的天气也突然乌云密布,细细的雨丝像银针一样坠落在地,摆在外面的宴席全被打湿只好收起。 已经又过了二个时辰…… 连靖那边是没有动静。 宾客们有的顾忌颜面有的留了下来,有的则去客房歇息,有的小赌,有的则因事先离开。 仰头一看,天黑的像遮了块黑布似的,还闪着隐隐雷电,看来即将有一场暴雨倾盆。王玉珠事先让下人赶紧去买雨伞备着。 只听“轰隆”一声,雷声炸响。 戌时一刻,以前到了这个时候王韵珠早已入睡,可是今天她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打开门,外面是宾客们带着怨气来来往往。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事!结婚岂能儿戏?!都等了我一天!” “就是,不想娶就早说嘛!” …………………… 一个老人看了她后气道,“你是怎么回事?连自己的相公都管不住?到底还嫁不嫁人了的!” 王韵珠哑口无声,面前,白花花的闪电像把刀一样劈下大地,雷雨阵阵。 “姐姐。”王玉珠冒着暴雨冲进她屋里,满身的水,“宾客走了一大半了,剩下的也全去睡觉了……” 王韵珠点点头,凤冠下的那张脸在夜色下有些灰暗。 “姐姐……”见她不说话,王玉珠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 只听脚步声响,小香也冒着雨从前院跑了过来,满身泥土狼狈不堪,她顾不得歇息便急喊,“小姐。我沿途根本就没看到接亲的队伍……” 王韵珠静了一下午的心,就此打乱。 她从王玉珠手中拿过伞便要离开,同时口中吩咐,“不准跟着我。” 王玉珠和小香俩人焦急不已。 倾盆大雨就像是有人在你头上一次又一次的泼下水来,王韵珠的凤冠霞帔全被雨水冲得湿透,脸上的妆也花了,她冒着暴雨夜朝着大门方向便疾步走去。 她担心,她担心的不是婚礼办不成,而是连靖。 他不可能不来,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哎哟!姑爷!你可来了!”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下人们欢呼雀跃的声音。 紧接着,锣鼓喧天,从长安街渐渐挨近王国府。 王韵珠担着的心总算放下,她撑着伞便跑了出去刚好迎面撞见连靖,“阿靖!你终于来了。”她将伞遮在他身上也不顾自己是不是被打湿,一双墨黑的瞳中满是欢喜。 雨夜下,连靖面无表情。 “快先进去。”王韵珠担心他受凉,可是她怎么拉他都不走。 其它人见状纷纷识趣的离开,只剩下他俩站在王国府的大门口。 王韵珠见连靖有些不对劲,她伸手抚摸他的脸果然冰冷冰冷的,她不禁蹙眉,“阿靖,你怎么了?” 连靖看着暴雨淡淡道,“我们的亲事,推迟吧。” 天上刚好一道闪电划过,仿佛劈在她心尖上。 你根本就不懂爱 王韵珠嘴颤抖着唇,“为……什么……”她一连问了好几遍他都没回答,王韵珠含泪伸出手轻轻拉扯他的袖子,“阿靖,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冷漠的推开她的手。 王韵珠眼眶模糊了,她又伸手去握住他的手,“阿靖,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他再一次推开她的手。 “阿靖……”王韵珠紧紧咬住唇不敢哭出声,她卑微的凑到他的面前,强颜欢笑,“小靖靖,怎么了?” 他转身背对她。 手中的伞倏然掉落在地,王韵珠被他的无情彻底伤到,泪水从眼中决堤而出,第一次,她像是个做错事祈求原谅的孩子一样低低哀求着他,“阿靖,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背对我,我怕……” “怕?你也会有怕的时候?”他冰冷的反问像一支利剑贯穿了她。 王韵珠胸口撕裂般疼,她死死咬住嘴唇,“阿靖,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也许,有些事你误会了,我……” “你为什么要害死王夫人。”他终于转过了身,苍白的脸上有无奈、有痛苦还有对她的失望。 王韵珠僵在那儿,眼泪也凝结在眼眶滴落不下。 “你为什么要害死王司和他娘亲。”她的表情反应无疑刺痛了他的心,连靖悲绝的质问着她。 “……” “你为什么要害云珠和她哥哥乱伦。”质问到最后变成了咆哮,“你为什么要害得王国府家破人亡!你为什么要耍这么多阴谋诡计!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你为什么!!!” 下着暴雨的夜温度降到零点,雨水好似刚一落地就能结冰似的。 王韵珠胸口蓦地被石块挤压般窒息,无法呼吸的看着他,每说一句话身体的温度都被抽走一丝,“谁……谁告诉你的。” 听了她的话他笑了,笑的是那样苍白无力,“谁?所以,你承认了?” 王韵珠混身如置冰窖,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她心里,她强撑着保持镇定,“阿靖,这些事三言二语说不清楚,等我找个时间一定……”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整件事不是这样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她现在自己也是脑袋一片空白,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堪……” “王夫人,小艳,王司母子,王婆,王明。”他痛苦数着这些名字,声音嘶哑,“你害了六条人命。还害自己的亲嫡姐怀上嫡哥的孩子。” 不是这样的,她想解释却发现脖子像被人掐住一样发不出声来。 “我知道你从小在王国府受尽委屈,可是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能让你这样疯狂的去害死他们?!最小的才只有十一岁啊!” 王韵珠哭了,她用力抓住连靖的双手声泪俱下,“阿靖,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连靖心如刀割,他掰开她抓在她肩膀上的手。 “不要……阿靖……不要……”她奋力摇头,泣不成声。 他闭上眼,狠下心,将她推出了他怀中。 “给我一点时间。”他隔着模糊的泪决绝看着她,“我现在无法娶你。” 他的话就像一把刀肢解着她的身体,王韵珠伤心欲绝,他不信她。 “不必花时间了。”她倔强的忍住泪,开始脱身上的嫁衣,手指苍白的青筋尽显,一件一件开始脱。 连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她脱下了嫁衣、摘下了凤冠,披散着满头长发静静的看着他,“从前有一个女孩。从小受继母继姐的折磨。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可就在她和恋人定亲当晚遭遇强暴,强暴她的人正是继姐的亲哥。恋人是世家名族,出了这种事他无法娶她所以娶了她的嫡姐,她怀上那继兄的孩子难产导致不育,后被赶出家门,与她最要好的丫鬟被执家法吊死,年仅不到二十。她孤身一人漂泊在外,可继姐却还不放过派人毁她容颜,容貌被毁不再美丽,但怜恋人仍心系于她,为了让恋人死心不令他名誉受损,她甘身坠入青楼。” 连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跟自己讲这样一个故事。 “对了。那女孩子的母亲也是被继母害死的,她的亲生父母是被自己的养父逼迫分开的。她的一生都毁在了这一家人手中。”讲完这个故事,她已再无眼泪。 “……阿珠,我想我们都需要静下一段时间……” “不必。”王韵珠打断他的话,“小侯爷的名誉胜过一切。”说完,她便要走。 上一世,她为保他的名誉甘入青楼只为让他死心。 这一世,她为保他名誉再度离开了他。 “阿珠!”王韵珠刚下完台阶时突然身子一飘,便要晕倒,连靖连忙伸手。 可是他晚了一步,赵世则不知从哪冒出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同时,抬起一双狭长的凤眸阴阴沉沉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在关心她。” 连靖厉声道,“我还是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你信过她吗?”赵世则讽刺,同时迅速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连靖哑然,可他同样反驳他,“那你信她吗。” “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就算她十恶不赦又怎样?” “……” “你根本就不懂爱。”赵世则说完,将王韵珠横抱起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连靖一个人僵在原地,雨水湿透了他的身体。 你根本就不懂爱。 ******************* 轰动整个京城的喜事就在一场闹剧中结尾。 小侯爷连靖在成亲当日迟迟没去王国府接亲,最终虽然去了,可是却是在凌晨时分接了王国府家的大小姐王云珠做侧室,而原本板上钉钉的正室王韵珠却在那一夜人间蒸发。 可最最轰动还是第二天整个京城都传言王国府家的王夫人王司等全是王韵珠害死的,而且更劲爆的是她不是王贤的亲生女儿…… 这件事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最为热议的八卦。 王国府。东门。 成亲事件对于王老太君的病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她得知实情当晚气得吐血,第二日王贤王敏等立刻请人为老太君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为她治病。 王老太君一连昏迷三天都没醒。 家里连棺材寿衣都为她准备好了庆幸的是她在第四天清晨终于醒来。 “老身不行了,所以老身将你们叫来是想提前将家业分配下去。”王老太君虚弱的躺在床上,每说一句话都很费劲。 王敏兀自在旁抹眼泪。 王贤神情凝重。 “回禀老太君,玉珠小姐还没来……”小香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王老太君剧烈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咳咳得满屋都寂寞无声,小香心下了然,王老太君根本无意去喊王玉珠,于是她不再说话。 “我们王国府时至今日,虽不复陈年风光,可老的尚在,少的犹青。如今云珠虽然疯癫了可老身一直都没放弃对她的医治!每日为她送的饭中都含有药物,虽然大夫说她这病是心病难医!可功夫是不负有心人的,况且她又嫁入小侯爷府当了侧室,就是冲着这侯爷府咱们王家也不会叫人瞧不起!” 王贤和王敏听了王老太君有气无力的声音,俩人眼眶均是一红。 王老太君眸光灼灼望着她俩,“贤儿,老身恳请皇上将林儿分配到那偏远之地,借口是要将他好好磨练。如今老身担心的事终于发生,府中那点丑事全被抖出索性……林儿和云珠的事总是给压下来了。” 谁给议论堂堂小侯爷的侧室? “你一定要找机会向圣上请旨将他调回京来。” 王贤面有难色,“可是。娘,已经调到偏远之地,少说三年,多则五年才能回京啊。” 王老太君病态的脸浮现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傻孩子。怎么会要三年?一年足矣。”她的话令王贤王敏和小香均是一诧,见她们全都不明不白的看着自己,王老太君垂老的眸变得幽深,“云珠现在的肚子也有三个月了,在等大半年便要临产。” “可是她肚里的孩子并不是小侯爷的啊。” “哼。不是又怎样?老身看准了小侯爷心软,他是绝对不会让云珠肚子里的孩子流产的。到时。等云珠一生下孩子,所有人都会以为孩子是小侯爷的。贤儿你在趁此喜事去跟老侯爷说要将林儿调回的事,他与皇上关系亲厚,只是一句话林儿便能重新归来。” 王老太君运筹帷幄,每一步都算的精准无差。 王贤羞愧的低下了头,“孩儿不及娘半分!” “你不是不及娘,只是心太软!”说着王老太君又咳嗽厉害了些,王敏赶紧递上茶水给她喝,王老太君喝了一口看着王敏叹息道,“敏儿,你身为王国府的女儿,如今王国府人渐式微,你要出一把力啊!” 王敏低头不语,向来任性娇纵的她在这一段多事的时间内也成熟了许多。 “敏儿,记住娘的话,只要找准了时机便再嫁!但只有一点,你的孩子要留下王国府!本就是二嫁又带着孩子,夫君家如何瞧你得起?况且孩子留在王国府才能照看得更好!等她一长大便让贤儿或是林儿帮她择个如意郎君!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呀!” 别哭了,人难免一死 “娘。孩儿知道。”她红着眼眶。 小香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这王老太君眼看着像是随时都会驾鹤西去,可是脑袋却还精明的很,这一把算盘算的分毫不差。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只听门外传来王玉珠的哭声。 “祖母,爹爹,我娘,我娘她刚刚去了!” 门推开,是王玉珠痛哭流涕的脸,她伤心欲绝的跪倒在地。 这一噩耗令王贤脸色顿变,忙上前扶起她,“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爹,娘的身子一直就差,全是以前被大娘折磨落下的病根……最近也一直食不下咽,我今天早上才去看过她可是刚刚在去的时候她……”说到这王玉珠放声大哭,“她已经没了呼吸。” 小香也哭了,上前紧紧抱住她,“玉珠小姐。” “娘。”王贤起身正准备说要去看王玉珠的娘时,却只听王老太君道。 “近来王国府坏事一桩连着一桩,如今又出此事!贤儿,你跟小香的亲事早早准备,最好是在这个月底之前就办了。” 王贤惊道,“娘,这也太快了……” “越快越好,要将屋里那些丧气全部冲去!”王老太君面色凝重,“我们王国府一连二次亲事都被招晦气!这一次你和小香的亲事定要热热闹闹和和气气的举行!在你们成亲之前娘会请白马寺的住持来念经消灾。” 王玉珠在旁哭听着,插嘴道,“祖母,我娘她……” 王老太君不耐的吼断她的话,“老身卧病在床本就见不得那晦气!你还来说你娘的事!死了就死了!找人埋了便是!”说完,吩咐小香,“你陪着玉珠小姐,找几个下人私下处理就行了。不能在让别人知道王国府又出丧事!” 王玉珠被她这一番毫无感情的话伤到,她含着眼泪朝王贤看去,“爹……” “你祖母都这么说了,按着她说的办吧。”王贤不忍直视她,偏过了脸。 小香于心不忍,王老太君做的确实太过份了,她上前一连拉了王玉珠好几次才将她拉起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姐,算了,先走吧。” 王玉珠流着泪恨恨的看了她们所有人一眼,终是被拉出去了。 王敏吩咐下人们将门关上。 “娘……玉珠她……” 王老太君知道王贤想提王玉珠的事,她打断他,“你这个女儿不需要你操心也不需要娘去操心,她自己会操心自己的事。” 王敏也眼神示意王贤不要在提王玉珠的事。 “至于家业,除了为敏儿的女儿预留的那一份嫁妆,其它家产全部都是贤儿你的。”王老太君说完,又深思了一会儿,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朝王敏望去,“你,只能在王国府在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你的吃穿用度全是王国府的,但明年的冬天如果你还没嫁出去就别怪你哥哥将你赶出去了。” “……娘……”王敏咬紧了唇。 王贤替她求情道,“娘,你不能这么对妹妹。” “娘要是真为她好!早在她当年死了丈夫回娘家时就该将她赶出去!”王老太君气得咳红了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王敏,“想你年轻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千金,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可你却偏偏选了一个穷困潦倒的秀才!结果嫁过去不到三年秀才病死!你落魄的回了娘家!这件事成了王国府一生的笑话!” “娘。”王敏擦了擦眼角的泪,抬起倔强的脸,“我会重拾当年的骄傲和自信,在这接下来的一年之内,和哥哥外出应酬,这一次我王敏定不会丢王国府的脸!” 王贤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娘和妹妹,“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心不狠,世难立!”王老太君一连说了这么久的话终是累了,她半躺在床喘息着,心满意足的看着王敏,“敏儿,别怨娘,娘这是为了你好。” 王敏泪流满面,紧紧握着王老太君的手不说话。 “贤儿,当初娘命你娶小香是因为想利用她去威胁王韵珠,那样王韵珠就算是嫁到侯爷府里也要受我们控制。可如今她嫁不成小侯爷不代表她日后就永远翻不了身!小香这一颗棋子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至于你县官一职等婚后便向皇上辞退,家中的事毕竟需要你来操劳。另还有一些其它事娘待身子好了便让敏儿记录下来。” 王敏见王老太君确实也累了,便服侍她去睡觉。 “娘,那孩儿先退下了。”王贤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 城外。一片荒芜。 几个下人抬着一个棺材摇晃着朝路边的坟山上走去,小香搀扶着几乎哭晕过去的王玉珠,一路走,一路也陪着哭。 “娘。你就这么离开我了……” 小香听见王玉珠的哭声,也忍不住哭了,“玉珠小姐。别哭了,人难免一死。” 王玉珠什么也听不下去,当她看见那几个人开始挖坑时哭得更凶,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我从小跟我娘相依为命,无论娘受大娘怎样的折磨她都会保护着我,这些年若不是因为我,我娘早就一个人解脱了,是我,是我害了我娘,是我害着我娘拖着病痛的身子苟延残喘大半生。” “……”小香听着,心也跟着痛。 “你们不会了解,我白天忍辱负重晚上回家看见我娘病痛的样子,三伏天她要盖厚厚的被子,因为腿上的伤寒太重。大冬天她冻的身上像块冰一样,可是我就连一个暖壶也借不来。” 小香哭着,“玉珠小姐,你为什么不问我借。” “我娘说,不求人。她教我做人不要欠任何人一分一毫。”王玉珠哭的都快断了气,混身不停的颤抖,“原以来大娘死后我娘可以过上好的日子,谁知云珠姐姐却私下经常去欺负我娘,像当初大娘对待我娘那样,非打即骂……” 这些事,王玉珠从来都没有跟小香和王韵珠说过。 “你为什么不说呢?”小香心如刀割。 这个时候那些人坑也挖好了,将棺材缓缓的放了进去。 王玉珠红着双眼看着她的娘亲一点一点入土为安,双手深深插入了泥土中,嗓音嘶哑,“娘。你好好的去,不要担心女儿。” 女儿,一定会过的很好。 **************** 大年三十晚。 家家喜庆,放着鞭炮敲着锣鼓。 城外的一座府邸却寂静无声,好像根本就没有人住一样。 只见一辆轿子在夜色下匆匆被人抬到府邸外,轿子里走出一个身着黑貂的男子,面容英俊,只是一双眉目间凝着化不开的阴郁。 “三少爷,你可来了!”一下人急奔出来。 赵世则没理他,只疾步朝里间走去。 府内尽是假山小池、园景林木,只单单有一间房,而这间房里点着府内唯一一点灯火。 “三少爷,奴才该死,你吩咐奴才好好照看着她,可是奴才今早为她送药的时候才发现她人竟不见了!”下人一路跟在他身后胆战心惊道。 赵世则恍若未闻,走到房前用力推开门。 屋内,一片空荡荡。 只有床面上的皱褶能看出有人睡过的痕迹,只是,如今却也人去床空。 “三少爷……”下人哭丧着一张脸,生怕赵世则一怒之下将他劈成几半。 赵世则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走到桌边,上面,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他的眼在那一刻被刺痛,缓缓伸出手将它拿起。 “王孕猪,六年之后如果你还不要它,老子便拿走!” 这个银镯是他当年亲手为她戴上的,如今也是她亲自将它摘下来还给他的。 银镯的光华并没有因时光而倒退反而因时间越来越亮,能看出它因岁月而磨润,只是银镯的内侧有斑斑血迹,那是她用力挣脱时留下的伤。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承受那样剧烈的痛? 赵世则沉默了。 六年前的答案她已经给他。 “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她身子好些了没。”下暴雨的那一晚他将她带回了这座城外的府邸,当晚她便发高烧,整整天三都没醒。他因顾忌此事唯恐被他爹发现,所以这半个多月中他只能偶尔晚上来看一看她。 下人见他破天荒的没有发怒,战战兢兢道,“回少爷,她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她……”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只听赵世则低喃,“好了便好。” “?”下人愣住,一脸茫然看着他。 赵世则眷恋不舍的看了这房间最后一眼,握紧银镯,忽略心中刀割般的痛对下人道,“你继续留下,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立刻跟我汇报。” 下人立即点头。 屋外,白雪飘飘,赵世则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色的貂皮在白茫茫的雪中就像一只孤独的苍鹰,雪地上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和他的孤独一样,没有尽头。 王韵珠躲在离府邸不远处的一座拐角亲眼看着他离开,一双黑曜石般的眸雾气氤氲,湿润的像是要掉下泪来。 对不起,赵世则。 如今的王韵珠不再是堂堂王国府家的孙女,而是人言可畏的包袱。 她不想连累他…… 此地不宜久留。 可是她还是想在离开京城之前去见小香最后一面。 师太不厚道的剧透:下章会有精彩大戏连连上演!美人们猜猜?用金牌红包砸死师太吧! 赵世则提亲! 擦了擦眼中的泪,王韵珠勉强打起精神便朝京城方向快步走去。 今天这场雪下的突然又急骤。 漫天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落在她乌黑的发上,茸茸的白,为她添了几分柔弱的美。发下那一张苍白的脸虽无生气,可好在一双乌黑的眼瞳依旧闪着倔强清明的光。 无论前路多么坎坷,她也要披荆斩刺的活。 王国府。 正当王韵珠准备像从前一样从后门的狗洞里钻进去时,只听“嗖嗖”几声,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她紧紧包围。 王韵珠立刻警惕起来,她镇定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奉赵贵妃之命前来捉拿你的御前侍卫!” 闻言,王韵珠心头一紧,赵贵妃?原以为她已经放过了自己为何…… “你是从宫里逃出的秀女,本就罪该一死!若不是看在小侯爷要娶你为妻的份哪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如今你遭退婚,我等奉命将你抓入宫中治罪!”黑衣人们说着便朝她步步逼近。 王韵珠心神惶乱,她大声道,“谁说我被退婚,婚期只是延迟……” “巧言令色!抓!”只听其中一个黑衣人不等她说完便伸出大手。 王韵珠情急之中在他手中大咬一口便逃,同时口中呼喊,“救命!杀人啦!”这一喊果然有效引来一些群众围观。 黑衣人怒,“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便掷出一道飞镖,从她手臂穿过。 在王韵珠惊魂之间只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大年初十当天,王国府喜气洋洋。 除了鞭炮声还有热闹的唢呐锣鼓声,迎亲的队伍从长安街一路来到王国府,街道二边的路人也顾不得天气冷,全都凑上前去。 “王国府又有喜事吗?” “对呀!王国府的老爷子娶了他的丫鬟做侧室呢。” “一个丫鬟居然能当侧室,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听着花轿外那些人的纷纷议论,小香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感激上天赐她良人免苦一生,悲的是小姐至今音讯全无! 菩萨,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的话请保佑小姐平平安安。 花轿一路抬往王国府。 王贤已经侯在了门外,一干宾客亦全部在他身后等待着。 迎亲,踢轿,拜堂,送入洞房…… 很快就到了傍时时分。 王贤因是新郎所以陪着宾客们喝酒,王贤身为王国府的一家之主此次宴席来的宾客当然个个都不凡。 “王兄,今日大家都是冲着你新娘子来的,难道你想金屋藏娇?”说这话的正是当朝宰相。 他一开口其它人也纷纷道,“就是就是,快请出来。” 王贤推脱不下只好命人去请。 大家接着敬酒的敬酒,聊天的聊天,十分热闹。 此次婚宴最引人注目的除了王贤还有刚刚新婚不久的小侯爷连靖,只是他今日是一个人来的,白衣清朗,依旧风度翩翩只是精神有些不大好。 “哎哟。小侯爷,你家新婚的小娘子今天怎么没来呀?”几个爱好八卦的大臣围着他。 连靖轻描淡写,“不方便。” 那几个大臣正欲再度八卦时,只见王贤从一旁走出来打圆场道,“云珠怀孕在身不方便出来,各位还多多担待。” 一听了王贤的话那些大臣这才罢嘴。 连靖礼貌性的跟王贤喝了一杯便离开,他离开的时候只听身后议论道: “真没想到那个王韵珠居然这么心狠手辣,杀自己的大娘堂弟……” “就是,幸好小侯爷神机妙算毁了这一门亲。” “所以说庶女全都娶不得!身份低贱心理肯也不健康。” 连靖不动声色听着那些诋毁王韵珠的话,手指握紧了杯子发出咔咔声,暗夜下他的脸色看上去有几分可怕,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平静。 “赵伯父。” 听到有人喊他赵老爷正跟人敬酒于是转过身来,一看却是连靖,他笑道,“哎呀!上次还未恭喜小侯爷抱得佳人归。” 连靖面无表情的跟他敬了一杯。 “我还要跟你岳父敬几杯就先走不奉陪了。”赵老爷说完便要离开。 连靖伸手拦住他,“赵伯,本侯想知道阿珠究竟哪里得罪你,为何处处针对她。” “我不知道侯爷这一番话是何意思。” “三番四次在宴席上出言针对,成亲当日,四处造谣对阿珠不利的话还特意派人暗中写了一封信给本侯……”连靖说着,从怀里抽出了一封信晾在他面前。 赵老爷顿时面色一变。 “不管你是出自至哪种原因,本侯只希望你明白阿珠是本侯未来的侯爷夫人,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如若你在暗中继续对本侯的夫人不利的事,就别怪本侯抖出不该抖的事。” 听了他的话赵老爷本来不大好看的脸色更是一沉,“赵某愚钝,不知小侯爷口中所抖之事是何事。” 连靖直逼他的眸,“可以令赵家诛连九族的事。” “……”赵老爷闻言,整张脸都僵硬了。 就在二人气氛风起云涌间只听到一阵掌声和欢呼声。 “好美的新娘!王伯父果然好福气。”原本并未出席的赵世则突然出现在宾客之中,他身着一件黑貂,尊贵不凡,手中正拿着一杯金盏朝王贤敬酒。 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连靖和赵老爷看了他均是一惊。 王贤示意小香与他一同向赵世则回敬,“贤侄客气,你的光临令王国府蓬荜生辉。” 赵世则一饮而尽。 “贤侄,这边请。”王贤请他入座。 “王伯父,不急。”赵世则放下手中金盏,一双狭长凤眸令人猜测不透,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红色的盒子交到王贤的手中,郑重道,“趁今大喜之日,贤侄特向王伯父的三女儿王玉珠正式提亲。”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就连平日总是板着一张脸的王贤也大吃一惊,“贤侄,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除非在王伯父心中贤侄不是君子。”在这种情形下也只有赵世则才有心情开玩笑了,可他笑虽笑,神色分明认真。 最后是小香站出来打圆场,“提亲的事,还是要玉珠本人同意的,等问过了玉珠在答复赵公子。” 赵世则微微一笑,“那就有劳王伯母了。”说完,又拿起酒杯连敬三杯,“贤侄还有事,就先行一步,改日再送上定亲礼。” 王贤和小香俱愣住。 他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考虑的时间。 不止是他俩在场其它人也感到一头雾水,最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喝酒气氛这才又热烈起来。 王国府外,一辆马车正侯在夜色中。 赵世则前脚才出,赵老爷后脚便跟上,他大步向前拦住了他,强忍着满腔怒火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没有提前跟爹说!” 赵世则任他揪住自己,“我只是想跟我未来夫人一个惊喜,难道这也不行?” “混帐东西!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从前要你从娶亲和参军中选一个你选参军,如今倒好了你……” 赵老爷还没训完,赵世则便打断他道,“我已经将娘留给我的银镯送出去了。” 那个银镯是赵世则的娘亲生前给他的留给他未来媳妇的。 看来这次他是认真的了。 赵老爷子被他气的都说不出话来,瞪直了一双眼睛。 “爹。你说过,只要我不娶王孕猪娶谁都行,我如今不是履行了诺言么?” 赵老爷子手指着他半天,蓦地甩袖上车,“孽子!孽子啊!” 赵世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双狭长的凤眸高深莫测。 ************************* 就像是做了一场持久不醒的梦。 王韵珠看到了前世受到屈辱的自己,遭强暴,遭毁容,遭难产,遭驱逐…… “不!不要这样对待她!”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那些人侮辱,可是她伸手时却抓不到也摸不着。 王韵珠紧闭着眼,眉头紧皱,不,不要。 “阿珠,我要娶你。” “阿珠,我只要你一人。” “阿珠,……” 王韵珠看到连靖对她深情诉说着,可是一眨眼,他却离她离得好远。 上一世,他娶了王云珠。 这一世,他又娶了她。 王韵珠梦到自己哭的好伤心好伤心,她看到喝下毒酒惨死的自己,她看见遭遇重生的自己,她又看见明明费尽心思报了仇可到头来还是失去他的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即使重活一次还是改变不了命运! 她好累,好累,好累,只想好好的歇息一场。 可是就在她闭眼之前却总感觉到有一个黑影在眼前闪来闪去,是谁?她好困想睡可是那个黑影却闪的更厉害了,她好想睁开看看到底是什么。 “回禀娘娘。她还没醒。”一宫女在王韵珠眼前伸手探了探。 “等她醒了好好“招待”她,好歹她也就差一点成了本宫的“弟妹”。”赵贵妃冷冷看着昏迷不醒的王韵珠,起驾离开。 待她一走,几个奉命照看她的宫女商量道。 “娘娘都已经开口了要好好“招待”她,咱们怕什么?” “可是娘娘也说她就差一点成了她的弟妹呀?” 就在二个宫女争执不停间,另一个宫女插嘴道,“管她弟不弟妹的,先把她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 师太剧透:哈哈哈,小赵提亲,美人们猜猜师太的用意?~~~~(>_<)~~~~ 任何人都休想将她带走! 听她一言,另二个宫女立刻赞同,三个人就像是饿狼一样扑到王韵珠身上开始搜刮。 “你找到了什么?” “几两银子罢了也不多,你看她头上的那一支钗,也拿走吧!” 王韵珠的耳边反复回荡着这几句话,就像是被一股强有力的磁铁吸住了一样整个人开始向上飞腾,黑暗逐渐消失,她看见了光明…… 三个宫女见她突然睁开了眼直愣愣瞅着她们,吓得身子往后一倒。 王韵珠刚苏醒便感受到手臂上的痛隐隐传来,她轻吟了一声,模糊的眼线逐渐清晰看清了眼前一切。 庄严陈旧的大殿,掉了漆的桌椅窗台和屋前长满的杂草。 一股冷气迎面而来激得她混身打激灵,再一仔细,才看到结满了窗的蜘蛛网和落满尘埃。 “看什么看!”一宫女在她腿上重重踢了脚,同时指挥另一个,“你去回禀贵妃娘娘,这贱人醒了。” 王韵珠刚刚醒来身体还是虚弱无力的,她尽量用清晰的字句问,“请问,这是哪里。” 没有得到赵贵妃的命令之前,那宫女也不敢再对她怎样,满脸的不乐意道,“冷宫!” 冷宫……她竟被抓到冷宫里来了。 王韵珠心头爬上一股驱之不去的寒意,冷宫是皇帝专将那些失了宠的妃子打发进来的,一进来便再无出头之日。如今赵贵妃将她打发到这里来明显是在警告她,休想有逃走的念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贵妃娘娘说了,先“照顾”她几天。” 那宫女的话才完,一阵拳头便如雨点似的落在王韵珠身上,她躲闪不及,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便被揍得鼻青脸肿。 临了,其中一宫女还狠狠在她脸上踹了一脚,“贵妃娘娘要我们好生照看你,如此照看,你可满意?”其它二个均神神气气睨着她, 王韵珠强忍痛楚,向她们跪下,“韵珠得三位姐姐的照看,心中甚是感激。” 三位宫女生平本一直呆在冷宫,不是受气就是受骂,如今终于狐假虎威人模人样了一回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令她们心中甚是舒爽。 “行了。你这么会事,我们可不忍心在难为你,只是昨个晚上的夜壶就勉强你去倒了。”三人说完便神神气气的走开。 王韵珠虚弱的身体终是往后一倒,唇角的鲜血顺着下颚流下,一双明澈澈的眸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般绝望。 天无绝人之路。 天,真的没有绝人之路吗…… ******************** 元宵节,又称上元节、春灯节,是金国的传统节日。 每到了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的这一天,皇上便邀请王公大臣们同聚宫内一同吃元宵、赏花灯、猜灯谜、这是继秋猎之后又一个与众位大臣们联络感情的好方法。 十五当日,皇宫一片喜庆。 往左看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花灯,各式各样,眼花缭乱。往右看是端着各色元宵糕点的宫女们,长长的队伍,婀娜的身姿,倒也赏心悦目。 丝竹声、管弦声、乐器声伴着歌姬们动人的歌喉回荡在这皇宫中。 “尔等一心辅佐、忠心捍卫朕的大金国,朕在此敬尔等一杯,辛苦了!”皇上从金銮宝座上起身,手持金杯,不怒自威。 坐在他身旁的皇后和赵贵妃也跟着起身。 底下一干王公大臣、世家贵族也跟着举起了手中酒杯,“臣等叩谢皇恩!” 敬完酒后,便到了众大臣们轮番向皇上以及皇后赵贵妃等人敬酒的时候了,这种时候难免不是阿谀奉承,迎风拍马的时候。 “小侯爷。” 觥筹交错间,一个仆人匆匆走到连靖身边耳语。 连靖心事重重的脸在那一刻转变,他让仆人退下,望着眼前轮番敬酒的阵势,他也倒了一杯酒却不是敬皇上而是走到了赵贵妃的面前。 “在此佳节,臣敬贵妃娘娘一杯,愿贵妃娘娘青春永驻,如意安康。” 赵贵妃今日打扮得格外靓丽,一颦一笑间皆是动人风韵,她亦回敬了连靖一杯,“本宫闻小侯爷新婚不久,特命人打了一对鎏金玉如意,呆会儿席散便送到小侯爷府上,本宫祝小侯爷与娇妻如如意意,白头一生。” 连靖忙又喝了一杯致谢,酒过三巡,他终于说到正题上,“贵妃娘娘知晓微臣新婚,那您应该知道微臣的未婚妻王韵珠……” “小侯爷。”赵贵妃不等他说完便伸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面含着提醒之意,小声道,“王韵珠可是皇上看上的女人,当初逃了皇上可是龙颜大怒,如今她被侍卫抓回宫里治罪,难道小侯爷要以身犯险救她不成?” 连靖毫无惧色,“贵妃娘娘……” “小侯爷,你不会真想要救一个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女人吧?”赵贵妃意味深长一笑,艳光四射。 她是个厉害的角色,说话轻柔却往往指着厉害的一处。 连靖原本要继续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他面色惊疑,派去打探她下落的人只说她人被抓回到了皇宫却不知她竟身在冷宫! 进了冷宫无疑在向世人宣告她已是皇上的女人!尽管是皇上嫌弃的女人! 可是冷宫女子,他若去要无疑是在向皇上示威。 望着僵在原地的连靖,赵贵妃笑的不露声色,她早就料到他会来找王韵珠了,所以她将她安排在冷宫之中,防的便是,任何人都休想将她带走! 热闹的宴席并未因任何事而冷却,反而更热闹…… 迟到的赵世则携着王玉珠步入殿堂,他身着一袭玄黑色衣,二袖绣着银线丝织的水纹,举止之间光芒万丈。 相比之下在他身边的王玉珠就黯淡了许多,可也是身段婀娜、面容俏丽。 他俩的出现无疑令在场人为之惊吧。 “好一对佳偶天成!”皇上高兴的站起身,其它人也纷纷起身。 赵世则手牵着王玉珠一同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是赵贵妃的弟弟,皇上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姐夫,这层关系可不浅呐! “朕闻端儿说你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又自做主张了一次,可这一次朕甚是欣喜呀!世则你年纪也不轻了,也是时候让朕等看着你长大的人喝杯喜酒了。”皇上今日本就佳,一见到赵世则带了个女子来更是龙颜大悦。 赵世则牵着王玉珠起身,整个人神采飞扬,“谢皇上关心。世则定早日让皇上以及爹爹伯父等人喝上喜酒。” 皇上听了他的话更喜。 又是一番热闹敬酒。 王玉珠头一次参加这样盛大的宴席而且是宫宴,她整个过程都怯怯的缩在赵世则身边不知所措,一低头,是他紧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 本来忐忑的心放松下去。 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她心宜已久的赵世则竟会主动提出娶她。 远远的,赵贵妃将王玉珠对赵世则的深情款款全部看在眼中,她这个做姐姐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下。 在场之中每个人都面含微笑,谁也没注意到连靖的心不在焉,他紧紧攥着手中的酒杯就好像在攥着她的手一样,酒杯里倒映着的是他的苍白的脸。 深宫之中,欢愉持续…… 就连向来清寂的冷宫也因那丝竹乐器之声渐渐有了几分生气,今夜元宵,皇上各宫里都赐了一些美酒糕点。 那三个看守着王韵珠的宫女在照例指使她洗衣做饭打扫之后将她赶到一旁,她们三个人则喝酒肋兴。 “你猜猜,我猜猜,谁猜猜?” 她们三不知疲倦的玩着猜迷游戏,笑声在空荡的冷宫中有几分诡异。 王韵珠混身酸痛的坐在一旁,才短短几日时间她的手已经长满了茧,那水葱般的十佛也变得硬邦邦的,每天她都有做不完的活:除草、倒夜壶、为她们三个捶背揉肩。 一个就是一时辰。 一天下来她的骨架都要散了…… 不能在继续这样下去。 所以,她盼到了元宵佳节。 王韵珠看着满天烟花就知道宴席很快就要散了,散了之后各个接受邀请的王公大臣们会回到皇上为他们安排的宫房之中准备一番,然后回去。但有的则可以留下过夜。 “玩的好累啊。你,去为我们三个到后房拿些糕点。”三个宫女喝的有些醉了,胆子也变大了。 终于盼到了她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王韵珠不急不慢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大门绕到后门小厨房那里,刚一进去王韵珠便用力关合上门,一颗心难以抑制的狂跳着。 她拿出火石,手指颤抖不停。 “王韵珠,别怕,你行的。”她反复安慰自己,划燃火石,然后扔到了那一堆柴火之中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冷宫大门外。 直到看到青烟袅袅,她才狂呼,“走水啦!” 那三个宫女正昏昏欲睡间听到走水啦吓得一惊一醒,跑出去时才看到小厨房都烧着了半边,她们吓得魂飞魄散,忘了王韵珠的存在便拼命拿水熄火。 走水可是一件杀头的事。 她们怎敢被人知道? 九叔叔,你一定要救我! 王韵珠趁她们灭火的这一段时间之内朝狂奔,逃过一座又一座宫殿,今日是元宵佳节,侍卫们全部到了金銮大殿所以附近很少。 她照着自己记忆中的地址很快来到了安排王公大臣们歇息的地方。 “那边好像有人。”几个侍卫朝她的方向走来。 王韵珠躲在草丛中等他们一离开,便趁着夜色匆匆逃入了众多房间中的一间。 空无一人。 王韵珠的心紧到了嗓子眼,怎么会没人?他不是应该在这里的吗?正心思惶乱间背后响起熟悉的淡漠声。 “你怎么在这里。” 九叔叔!王韵珠抑制不住的激动紧张转过身去,果然看见商九推着身上的轮椅朝她一步一步而来,只是那丰神俊秀的脸色依旧冷若冰霜。 王韵珠当即跪下在最短的时间将自己的遭遇全部说给他听。 “九叔叔,你一定要救我!” 商九面无表情看着她,“理由。” 王韵珠正要说忽听到外面传来呼叫声“冷宫有人逃啦!快去追!”一颗心更是惶惶不安,她跪上前抱住商九的腿心急如焚,“九叔叔。如今能救我的人只有你了……赵贵妃这次将我抓到宫里便再不会轻易放我走……” “……” “我在这个世上再无能够依靠的人!九叔叔,如果连你都不救我,我……” 任她怎么说他都无动于衷。 “……你说过……我是你的干女儿,对不对……”王韵珠求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眼中涌出的泪无数次被她逼回去。 她放火烧宫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只因她有绝对的把握他会救她! 可她并没想过如果他不救她那她的后果会是什么…… 商九整个过程冷冷淡淡的听完她说的话,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急,像急骤的暴雨一波连着一波,危险慢慢逼近。 他退到离她一米远外的距离,声音冰冷,“上次本王祈求你教本王重生的办法时,你可有教本王。” “……”闻言,王韵珠布满血丝的瞳孔紧紧一缩,她张嘴想要解释,可目光触到他脸上冰冷陌生的表情时,口中却发不出半丝声音。 商九冷眼看着她的反应,“本王已经救过你一次。但你并没有给本王想要的讯息。本王为何无端为你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惹事。” “……” “如果你现在能够告诉本王重生的办法,本王或许可以考虑将你救出去。”商九说完,扭转轮椅,留下一个冷冰的背影给她。 王韵珠眼睛又涩又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背影,视线渐渐模糊。 这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外表冰冷内心火热的九叔叔吗? “本王下月还会入宫一次,到时如果你想出了办法本王去尝试并且发现此法有效。”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言外之意也很明显,到时他自会救她。 可却是在让他亡去的妻子重生之后…… 王韵珠身体的温度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抽走整个人失去支撑般颓然跌倒在地。 她,没救了…… 与此同时,商九打开门朝外面慌乱搜寻的侍卫道,“她在这里。” 王韵珠任那些侍卫动作粗鲁的将她七大绑八大捆,心中的脆弱委屈疼痛化成眼泪汹涌滚落,此时刚好元宵宴也散了,“嘭嘭”声中漫天烟火璀璨,花朵一样绽开。 她动作微僵的仰起头,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看见烟火了…… 冷宫。刚发过一场大火还能闻到焦糊味。 一群小太监正奋力驱赶浓浓青烟,以免这烟味这冲到了赵贵妃。 那三个失职宫女六神无主的跪在地上,狼狈不堪,她们脸上全是烟熏出来的黑印,像掉进了烟囱刚爬出来一样,既滑稽又可笑! “贵妃娘娘!奴婢们真的不知情啊!全是那贱人放的火!” “是啊!贵妃娘娘!您一定要明察啊!” 一嬷嬷听着她们嚷叫不停的哭救声,上前就是几耳光,响亮的声音令她们吓得闭嘴。 “兵行险招。很妙!只可惜你以为会帮你的人却偏偏没有帮你。”赵贵妃坐在御驾之上冷眼睨着跪在她面前的王韵珠。 王韵珠呆跪在那儿,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张面如死灰的脸,她就像是一个被宣了死刑的犯人一样。 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当你的心被伤的千疮百孔可你还愿意继续相信别人时,那个人却将你仅用的信任伤的支离破碎! 此时的她已万念俱灰,心如止水。 赵贵妃轻咳了一声,站在她身边的二个嬷嬷立刻会意,拿起鞭子走上前便狠狠抽打王韵珠,遭皮鞭抽打的身体发出闷响声,眼见着血从骨肉里渗出来染红了大片衣衫,才一眨眼功夫便伤痕累累。 “唔……”王韵珠脸口中低低呻吟,脸惨白的就像白纸一样,双目猩红,被紧咬忍痛的唇滴出鲜艳的血色。 暗夜下,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 二个嬷嬷正还要动作时却见赵贵妃漫不经心的修着手指懒懒道,“退下。” 她一言,小太监们押着那三个宫女急步退开,只剩下赵贵妃身边二个嬷嬷。 “将她下巴提起,本宫要她看着本宫说话。” 一个嬷嬷走上前毫不怜惜便用力捏住王韵珠的下巴,使她以一种备受屈辱的姿势仰首看着高高在上的赵贵妃。 赵贵妃无声看着眼前惨遭折磨可神色却仍平静的女子,慵懒的身子往御驾后头一靠,“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本宫说的?” 身上的伤在寒风底下就像又挨了一顿抽,王韵珠倔强仰首看着她,良久,才沙哑着嗓音道,“……我已经远离赵世则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我!” 赵贵妃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饰,懒懒吩咐,“嬷嬷。本宫耳朵有些痒。” “是。”其中一个嬷嬷走出。 片刻后,只听那三个宫女的惨叫哀嚎声响伴着皮鞭抽打声,每一下,都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 “啊……啊……” 王韵珠听到声后身上的痛仿佛有了知觉,一阵一阵开始复苏,疼得她太阳穴猛得一收一缩,汗水涔涔掉了下来。 “王韵珠。”赵贵妃手指把玩着腰间玉坠,目不转睛看着她,“你不懂本宫的阿弟,他从小到大没有迷恋过一件东西。” 外面宫女仍在惨叫,王韵珠身上也痛的死去活来。 “本宫娘亲的琉璃玉像是因你而碎,他养了十年的玉面小白龙是因你而死,本宫爹爹用心培养了他二十年的控制力一次一次因你失控……” 王韵珠强忍着痛忆起那一晚她砸碎的玉像,它果然很重要,可那个玉面小白龙……她脑子急骤闪动,想起那个玉面小白龙正是那一日咬伤王云珠的小蛇。 如今她才知道那条蛇他养了十年。 汗水不断流入眼睛,很涩很疼,可她就是流不下眼泪。 赵世则,你究竟为我做了多少…… “你危险。可是本宫欣赏。”伴着三个宫女撕心裂肺的惨叫,赵贵妃脸上笑意愈深,“留在宫内辅佐本宫,你将会是本宫一个得力肋手。” 原来,这是她的唯一目地。 王韵珠在得知的那一刻紧绷的心竟微微松了下。 “你已别无选择。王国府回不得,侯爷府去不了,赵府更是想都别想。所谓的那些靠山?”说到这,赵贵妃冷笑出声,“连靖若真爱你,大婚当日便不该弃你!阿弟是真爱你,可你却三番四次伤他的心!至于九王爷,你以为他救过你一次便还会救你,可事实上今日却是他亲手将你送给侍卫。你从头到尾只是他想利用却没能利用的一件工具罢了。” 她一字一句,一针见血。 每一句话都像石块一样狠狠砸击在王韵珠心里。 王韵珠神情恍惚的忆起之前的情形…… “千万别自做多情。这世上最永恒的只有利益。”赵贵妃说完,那三个宫女的惨叫声也止了,她拿起手中帕子厌恶的捂住鼻,“好好考虑,本宫随时都会派人找你。” 捏住她下巴的嬷嬷松手,几个太监又从外赶进来抬驾。 她们走了,却留下三具尸体。 那三个宫女混身被抽打得鲜血淋漓,四肢僵硬,死不瞑目,讽刺的是天上的烟花却一朵比一朵更为绚丽。 王韵珠目光空洞坐在原地,身上汗和血在这零度的夜下结了层薄薄的冰紧贴着肌肤,就像在水火中煎熬一样。 “连靖若真爱你,大婚当日便不该弃你!” “阿弟是真爱你,可你却三番四次伤他的心!” “至于九王爷,你以为他救过你一次便还会救你,可事实上今日却是他亲手将你送给侍卫。你从头到尾只是他想利用却没能利用的一件工具罢了。” 赵贵妃说过的话反复回荡在耳边,一股撕心裂肺的痛顿时在她心尖尖上蔓延开。 王韵珠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连靖娶她难道就真的是因为爱她?既然爱她又为什么因为王夫人的事推迟婚礼? 九叔叔救她一次难道就真的对她好?他已经亲口告诉她全因利益。 重生的她将这一世的他和他与上一世的他和他重叠,以为感情可以穿越时间不变!可怜的是她活了二世却连个人都看不清! 赵世则…… 第一次,她有点点想念赵世则。 每个人都在她身边演着各种各样的戏,但只有他,最入戏。 我要带着你远走高飞 阳春三月,风光明媚。 整个王国府也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气,虽然之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可自打王贤成亲又遭遇赵家三公子赵世则提亲之后,式微的王国府又开始盛大。 “一张红木翘头案、一个紫檀大画框、一对红陶多子盒、十对绞胎瓷纹碗……”王玉珠在和小香对着她的嫁妆数目。 一切似乎有些快,从提亲到定下成亲的日子才短短不过二个多月的时间。 小香望着这几日为了置办嫁妆奔波劳累的王玉珠,心疼道,“玉珠,你回去歇息一会儿,我来帮你清算。” 王玉珠摇头一笑,“没事,我自己来。” “可是你已经几天都没睡好了,而且婚期在即,下个月就出嫁的人了万一到时候精神状态都不佳,新郎可要怪我们了。”小香打趣道,虽然面上含笑可她心中总是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毕竟这赵家公子从前是中意她家小姐的,怎么一下子竟要娶玉珠了? “小香姐姐。”王玉珠放下手头的帐目,握起她的笑一本认认真真道,“这是我自己出嫁的大喜事,就算再苦再累也值得,而且,能嫁给赵哥哥本来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我直到今日都还完全像是在做梦一样……” 小香看着她提起赵世则时一脸向往陶醉的模样,心中那些原本不自在的感觉也消失了。 “虽然我对赵哥哥突然娶我的事也有些意外,但,无论如何,既然他肯娶我,我便嫁。”说到这,王玉珠眼睛也湿润了,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接着,二个人都没有说话。 下人过来将清算好的嫁妆全部都装到上好的大红木盒中,又用喜布扎成了一个大大的喜字。 “玉珠。你真的要好好休息了,答应我,就休息一个时辰好吗?”小香拉住王玉珠的手劝道。 王玉珠见小香如此关心自己,噗哧一笑,“好!小香姐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待她要走时小香突然又拉住了她,一张温秀的脸上带着几分忧虑,“玉珠,这些日子你可有小姐的消息?” 自从成亲当晚离去,已经有三个月都没有她的消息了。 王国府没有派人找,侯爷府也没有派人找,其它人就更不会去找了。 小香虽然私下找可是凭她一己之力在偌大的京城要找一个人简直难上加难! 王玉珠听了小香的话后一愣,眼眶瞬间就红了,“我一直都有私底下打听韵珠姐姐的消息,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实不相瞒,小香姐姐,上次我和赵哥哥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就有问过他有没有韵珠姐姐的消息,他告诉我……” “他告诉你什么了?”小香急道。 王玉珠擦了擦泪,“他告诉我韵珠姐姐走了。” 听到这,小香整个人摇晃着差点就要晕倒幸好被王玉珠扶住,小香忍住泪哑声道,“走?小姐一个姑娘家能去哪里?她身上又没钱又没个朋友……” “小香,你别急。我已经托人在离京城近的几个地方找去了,而且还偷偷报了走失案,官府的人都贴了纸了,要是有人找着一定会跟我们说的。” 被王玉珠连番安慰,小香这才稳定下情绪,她不好意思的跟她一笑,“玉珠,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小香姐姐,你也别想太多了,我相信韵珠姐姐也不会希望看到你为她伤心担忧。” 二个人又说了一会儿,王玉珠这才去休息了。 小香独立呆在原处,眼眶泛热,在找到王韵珠之前她也只能一直呆在王国府哪儿也不能去了,因为她怕王韵珠回来找不到她人。 “夫人。赵公子来了。”一下人禀告道,“要不要去通知三小姐?” 小香沉吟道,“不必了。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提亲当日之后,赵世则便经常来王国府看望王玉珠,每次来必给她带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儿,顺便也跟王家的人将成亲要准备一些程序讲清楚。 所有人看在眼里,赞在嘴里:三小姐和赵公子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 王国府,西门。 小香赶到的时候正瞅着赵世则准备进去,她记喊住他,“赵公子!” 赵世则转身看见是她,停下,今日他穿了一件打猎用的黑色紧身皮衣,整个人看上去身姿挺拔,精神焕发。但最为瞩目的仍是他那一张显现着成熟男人味的坚毅脸庞。 说实话,小香每次看了他都忍不住有些脸红,“赵公子,能不能私下问你一些话。” “一切全听岳母大人的。”赵世则揶揄她道,脚步却沿着一旁走去。 小香脸更红了,她跟了过去恢复正色道,“赵公子,我几次都想问你。”她挣扎了许久鼓起勇气问,“我家小姐的下落你可知道?” “不知道。”他回答的很绝对。 小香脸色黯淡下来,“是啊……连我都不知道……赵公子你就更不知道了……” 她的关心被他全部看在眼里,赵世则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见王玉珠从房里走出来了,她好像看见了他,一张脸都绯红的像初绽的桃花一样娇羞。 “岳母,世则今日便会带着玉珠一同进宫去为她送请柬,你务必担心。”他捉摸不透的说了这么一句。 小香愣在那儿。 “赵哥哥,真的是你啊。”王玉珠一见赵世则果然在这儿,她欣喜便扑上前搂住他的胳膊,一脸撒娇,“你今天带了什么好玩意给我?” 他从怀中拿出大红请柬递给她。 王玉珠一见,羞得脸都红透了,“你好坏!” 小香从未见过王玉珠这样开心的脸庞,她忍住心里那一丝惆怅,也许,她该祝福她们的,“我先去清点嫁妆了,你们慢聊。” “好的。赵哥哥,今天我们去哪儿?”赵世则虽然对她态度总是不冷不热,也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难得与她有一丝亲密,可这已经令她很满足了。 赵世则不动声色抽出手将请柬放入怀中,望向远处,“进宫去送请柬。” ********************** 皇宫。威严之地。 禁卫军们像一条分散的长龙一般守护着天子之地。 一顶轿子在宫门外被抬进,顺着大红甬道绕过几个宫殿几座楼阁才缓缓停了下来。 冷宫。 这二个字的颜色都斑驳脱落的看不大清了,可旁人只从这清门的门前便能看此处不受皇宠。 连靖从轿上下来便吩咐其它人离开,大红的宫门外,他一袭月白衫,清朗俊秀。 今日,出门之前他已经和他爹大吵一架。 “如果你敢踏出这个门去见那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便不要在回这个家!” “……恕孩儿……不孝!” ……………… “你是谁呀?站在冷宫前?不怕死呀!”一面目可憎的女子从里走出,见了他之后,不分青红皂白便开骂。 连靖只从腰间拿了一个令牌,“从此以后,若再被本侯发现你出现在此处,无论是何原因一律诛杀。” 这样的人留下会对阿珠不好吧…… 那人吓得顿时要尿了,连滚带爬就走,“谢小侯爷手下留情。” 一阵清风吹过,虽然已经是阳春三月可还带着数九寒冬的森冷,她竟在这样的地方呆了这么长时间。 连靖有些无法呼吸了,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走了进去。 凌乱的路、长满杂草和爬着不知名的虫类,冷宫四处阴风阵阵吹得人心头发凉,最可怕的却是外面艳色高照里面漆黑如夜。 没有蜡烛没有光。 “阿珠?”连靖喊着,脚上却不知踩到了什么他定睛一看,是尸体,已经腐烂的三具尸体,爬满了蛆。 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却顾不得这些径直踏进了宫内,门吱呀关合,鬼一样的氛围。 “阿珠?你在哪里?我来看你了!”他不断喊着她的名字却见不到她的人,后退时无意瞥见地上的鲜血,连靖的心都快要急碎了,“阿珠,你究竟在哪里?” 整个冷宫中都回荡着他情真意切的声音。 可她就是不出现。 “我知道你怨我,是我的错,大婚当日不该一时冲动就延迟婚礼……我不该听信某些人的片面之辞就相信你真的残害了王家这么多人。” “他没有骗你。”王韵珠的声音倏然响起,可是人依旧没有现身。 连靖惊喜四顾,见看不到她人他放低声音求道,“阿珠,你出来好不好。” 她不答他。 连靖面上的笑滞了下,声音柔下,“阿珠。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讲清楚好吗?” “……” “我今日出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连靖神色从未有过的认真,“我要带着你远走高飞。”他的誓言,掷地有声的响起。 一直没出声的王韵珠笑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呵呵,连靖。爱情不是纸上谈兵。一万句誓言也不抵不过患难之中见真情。我最最脆弱的时候你在哪里?” 谢谢13597073665美人送的二块金牌!还差三块就能加更一章节了哟!美人们加油! 最近几章是文的一个大高潮,也是女主从弱逐渐变强的趋势,千万不能错过哈。 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金牌加更) “阿珠……”只是数十日未见,再见时,她对他的昵称和语气完全变得像个陌生人。 连靖的心霎时间变得和这冷宫一样漆黑无光。 “当年王云珠被蛇咬了我为她吸毒,你明明当时就知道我是在河边救你的人,可是你为什么只关心她有没有受伤,却不关心我?” 面对她的质问,他无言以对。 当时的事事后他确实反思过,他不该那样,可是因为事出紧急他真的无暇去管其它。 “当年我在山庄考核之时,手指出血,你可有第一时间上去救我?我遭遇王云珠派人刺杀时你可有告诉我想刺杀我的人是谁?那晚你送王云珠被王夫人与她叔叔的事气跑,我叫你留下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留下来?你还是跟着她走了。”王韵珠就像在说着别人的事一样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连靖一时听她说了这么多,才知她往日灿烂的笑脸后竟隐藏了这么深的伤!连靖深吸了一口气,才轻声道,“当日在山庄我本已上马可是他却已经冲向你并将你带走。你遭遇刺杀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会惹怒她后果更不堪设想。那晚她母亲与她的叔叔发生那样的事我怕她会想不开,这纯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而你……我想着与你来日方长人命关天所以……” “所以,你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我好。” 连靖听后,心用力缩紧,他此时此刻才发现原来一句“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在一个备受伤害的女子面前太无力了…… “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我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其实成亲那晚你并不能完全伤尽我的心,真正伤透我的却是你还是娶了王云珠!”从他进来她只说了这惟一一句带情绪的话,过后,亦带走她对他全部的甜美回忆,包括上一世的。 你根本就不懂爱。 这一刻,他脑中浮现赵世则那晚对他说的话。 原本张开想要解释的唇,最后无声合上。 一片漆黑中,连靖感觉自己在正慢慢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身体、知觉、所有的所有都在旋转着、麻痹着、痛苦着。 爱情不是纸上谈兵。一万句誓言也不抵不过患难之中见真情。 原来有些事他真的已经再也无法挽回。 “……连靖,你走吧。我谢谢你今时今日还愿意为了我这么一个人言可畏的包袱冒险。但对不起,我不想再欠任何人的。这条命是生是死我自己攥在手里,与任何人都无关。” 连靖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仿佛在他背后又好像在他眼前。 他整个过程都没看见她一眼却体会到了什么是一眼万年。 他不会告诉她,他娶王云珠是为了保全她在王国府家的身份地位,让她有娘家可依靠,让她能风光从王国府出嫁。虽然她和他在一起时从未多说什么,但他知道庶女这个身份是她心里的痛,他想让她有一天能不怕这个痛并且能骄傲的面对这个痛。 “我走了,你珍重。” 没想到他和她再见面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这样一句。 走出冷宫的那一刻阳光重现。 可他的人生,不会再有春天。 ************************ 傍晚时分,整个皇宫仍是一片灯火通明。 昭阳殿。 此殿位于整个皇宫最中心的位置曾是太皇太后居住的地方只是她死之后,这个地方被皇上安排给了赵贵妃。 万千宠爱可谓集于她一人之身。 “娘娘,赵公子和王小姐在外面侯着了。”一宫女进殿禀告道。 赵贵妃慵懒的躺在铁力四弯雕花床上,一头乌黑漆亮的头发蜿蜒在地,更衬托出她姣小白嫩的脸庞,五官精致,整个人说不出的尊贵优雅。 “传。”赵贵妃身边的一个嬷嬷开口。 不一会儿,赵世则和王玉珠在宫女的引导下走了进来。 赵世则今日进宫难得的穿上一件玄衣广袖的朝服,头戴冠冕,与生俱来的尊贵。身旁的王玉珠则缕金百蝶的月白纱,简单俏丽,不失大方。 他俩隔着一层淡粉的宫纱向赵贵妃请安。 “贵妃娘娘万安。” 赵贵妃忙招手示意他们起身,“阿弟。过来。” 赵世则径直通过那一层宫纱便走了进去,他和赵端从小姐弟关系就亲密无间。虽然后来赵端入宫为妃,两个人之间见面少了,但却比从前关系更好。 赵贵妃看着她那已经成熟长大,气宇轩昂的弟弟,眉目间满是笑意,“总算是成人了。” “阿姐。你的意思是阿弟从前都不是人么?”赵世则随意的坐在她身边,拿起旁边宫女手中端的葡萄便吃了一颗。 赵贵妃嗔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阿弟。你如今已不是当年那个毛毛躁躁的小孩子了,爹爹说你你不听,可我这个姐姐说的话难道你都不听吗?姐姐如今嫁到宫里见你的机会又少,每一次就算见到你也未必能如今日一般说这么多。” “……” “……世则,姐姐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能有点反应吗?” 赵世则剥着手中的葡萄皮儿,就像在脱女人的衣服一样专注又耐心,“有,当然有。” “哦?” “我刚才已经翻过白眼了。”他一本正经道。 一直跪在宫纱外的王玉珠听了他逗趣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赵贵妃自己都忍不住气的又捶他又笑话。 赵世则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烛火下,虽然他表情有几分肆意,可一身庄严朝服的他看上去却有别的男子没有的内敛沉静。 那个纨绔少年长大了。 赵贵妃一刹那间,原本还有很多想要对他说的话全部又放进心里,她想,她已经没必要在跟他讲这么多了,他比她想象中已经成熟太多太多。 在赵贵妃和赵世则聊天间,王玉珠一直跪在外面,约有半刻了。 “你怎么还跪着。”赵世则发现后,眉梢一挑。 赵贵妃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到跪在宫纱外的王玉珠,细细打量,见她眉是眉,眼是眼长的还算是白净可人。 “你叫什么名字。”赵贵妃从亲切的姐姐又恢复了往日尊贵高傲的贵妃模样。 王玉珠恭恭敬敬道,“回贵妃娘娘,我叫王玉珠。” 赵贵妃轻轻颔首,“说话的声音倒还真是像玉珠溅落一样好听。” 王玉珠不敢说话。 “来,吃一颗葡萄。”赵贵妃突然接过赵世则手中的葡萄便要去递给王玉珠,可等王玉珠伸手准备接住的时候她却故意洒到地上。 赵世则眉微敛,他知道姐姐是在试验她。 果真,看见剥了皮的葡萄掉到地上滚落在她面前,王玉珠白净的脸上冒出晶莹的汗珠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跪地上尊敬的磕了一头,“谢娘娘赏赐。”说罢,捡起那一颗葡萄便放入口中。 赵贵妃傲慢的脸上渐显一丝笑意,“都已经脏了,怎么吃?” “贵妃娘娘赐的葡萄甜美可口,怎么会脏呢。”王玉珠笑的天真可爱。 屋内紧张的气氛有些缓和了。 “来人。快扶玉珠小姐起身,将皇上昨个儿赐本宫的宝月瓶送给她。” 听了赵贵妃的吩咐王玉珠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可面色依旧平静无澜,她跪的太久所以站起来的时候腿都僵硬了,仍是保持镇定接过了那一对宝月瓶。 “阿姐。时间也不早了,这是我们的请柬。”赵世则从怀里拿出金灿灿的贴子递给赵贵妃。 赵贵妃微微点头,收下请柬又忍不住嘱咐了声,“都已经是个大人了,别在闹事。” 赵世则笑而不语,牵着王玉珠的手向她拜别。 出了昭阳殿仍是一座又一座相连的宫殿。 “对不起,赵哥哥……”她的腿已经跪了所以走的慢,可他却偏偏走的很快,王玉珠一时跟不上他很是抱歉。 赵世则急促的步子因她的话停下,转头看她,“腿还是不方便?” 王玉珠被他这样关心问着,心暖暖的,“恩……” 她恩还没说完只觉得一阵大力,竟是他将她一把扛到肩膀上去了,突如其来的旋转令王玉珠差点尖叫出声,可转尔,闻到他身上独有的男子汗水气息她的脸红到了耳根子。 “赵哥哥……” 赵世则听到她喊他。 “赵哥哥。”她又喊了一句,轻声道,“谢谢你。” 他没理会,跨着大步子迈向前方,一连转了好几个宫殿才来到一座宫殿前停下,路上许多侍卫都看见了他无人敢拦,他是当今备受宠爱的赵贵妃之弟又是富甲天下的赵家三公子,如此尊贵的身份谁敢拦? 望着殿前悬挂的冷宫二字,王玉珠惊讶,“赵哥哥,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送请柬。” 赵世则话都没有说完便大跨进去,冷宫中没有灯火,一片漆黑,可他步履沉静,毫不慌乱。 “赵哥哥……”但跟在他身后的王玉珠却不同了,她从没来过这么阴森的地方。 赵世则没理会身后的她,几步便来到了冷宫殿内。 “王孕猪。” 熟悉的、戏谑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冷宫中,谁的心弦被拨动? 还有四个金牌便能在加一更哟!美人们加油!(^o^)/~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赵世则……你何苦这样逼我 赵世则胸膛缓慢而有力的起伏着,他微眯着一双狭长凤目灼灼等着她的出现。 身后的王玉珠呆愣不解,赵哥哥为何带她来冷宫? 过了良久…… 只听冷宫内传来一阵OO@@的声响,原本跟在后面恐惧的王玉珠此刻也不怕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月光下从屋内缓缓走出的那个女子。 白衣长发,一张鹅蛋般白腻如玉的脸,美目盼兮,消瘦的身形带着几分病态的柔弱美。 月光下,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 “韵珠姐姐?!”王玉珠大吃一惊。 一直都找不到她的下落没想到她竟被关到冷宫里来了?! 王韵珠仿佛没听见王玉珠喊她一样,她的眼一直注视着站在面前的赵世则,他背着光,轮廓分明的脸一半陷入黑暗,看上去冷峻坚毅。 他也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细长的凤眸燃着熊熊火焰,几乎能将人烧伤。 二个人的目光就这样肆无忌惮胶在一起。 王韵珠从来都没有被一个男人用这样热烈的目光凝视过。 为什么从前她没有发现他凝视她时是这样的? “赵……”她不自觉的开口。 “韵珠姐姐,终于找到你了……”王玉珠激动的打断了她的话,拔腿便朝她的方向欣喜狂奔,可才跑到一半却被赵世则伸手攥住了手臂,疼的她哼出声来。 他不让她过去。 “赵哥哥?”她小声发问。 “这是我和玉珠婚礼的请柬。”他开口打默他与她之间的沉默,手中是一份烫金的喜贴。 气氛一下变得沉闷。 望着大红请柬上的“喜贴”二字,王韵珠有一种瞬间被人挖去双目的痛感。 他……他要成亲了? “希望这个月底你能来参加。”赵世则将王玉珠一把搂入怀中道,下巴还亲昵在王玉珠的头顶上磨蹭着,在外人眼中看来他是如此怜惜疼爱她。 王玉珠尴尬的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她与他之间从未有过的亲密,可心却乱如麻,她焦急的望着王韵珠,“韵珠姐姐,我……” “我和玉珠情投意合,难舍难分。恨不得一夜白头。”赵世则接过她的话用温柔的语气述说着。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大庭广众之面对一个女人温柔。 刚刚的炙热眼神仿佛只是个错觉。 在抬头时,他眸中什么都没有了。 王韵珠缓慢而迟钝的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那一份请柬,上面烫着大红的喜字,封面上还剪了一对甜蜜依偎的新人,风吹过时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 “连靖根本不爱你,你却还是决定和他在一起。” “阿弟如此爱你,你却伤了他的心。” “真好……”她捡起请柬,耳边响起那一夜赵贵妃对她说过的话。 王玉珠看着她神思恍惚的模样不忍心道,“姐姐,事情不【“文】是你想的【“人】那样的。我喜【“书】欢赵哥哥没【“屋】有错,可是赵哥哥喜欢的人不是我我知道的,只要你现在说一句话,我绝对退出!” “……”赵世则将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她根本就没有因他要成亲而有任何难过。 王韵珠朝王玉珠看了过去,略显苍白的脸颊浮现淡淡笑意,“傻妹妹。他都要娶你怎么会不爱你呢?” “姐姐!”王玉珠听了她的话鼻子一酸,想上前拥抱她,可被他攥住的手却越来越紧,疼的王玉珠脸都白了。 “你这么爱他,他会好好对你的。”王韵珠说完朝赵世则望去,清透如星的眸中是姐姐对妹妹的关心和温柔,“我家玉珠,就交给你了。” 赵世则胸口用力一扯,他报复般的冷笑,“那是自然。你我相识七年,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至少在大婚当日退婚这种事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王韵珠脸上的笑在听到最后一句时消失不见。 “赵哥哥!”王玉珠生气了。 “还希望你看清请柬上的时间,千万不要错过。玉珠从小便与你感情亲厚,她出嫁若你不到场这会成为她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握着请柬的手一颤,王韵珠忍住心中潮起般的难过,她强颜欢笑,“我会准时参加。” “虽然这样说有些过了,可我希望你能当我的面将请柬认认真真看一遍。”赵世则面上含笑可声音丝毫却无笑意,见她仍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口中逼道,“我不希望我与玉珠之间的婚礼到时会因某个人故意缺席而延迟。” 说到延迟这二个字时他还故意加重语气。 王玉珠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刚要开口他将她更加紧抱,她的唇贴着他强壮的胸膛说不出话来。 万箭穿心的感觉,大概不过如此了。 王韵珠脸上再也假装不出任何笑意,她强忍波动的情绪去打开手中的请柬,手指颤抖就像那晚她放火烧宫一样。 赵世则……你何苦这样逼我…… 请柬打开。 “看清楚了没有。”赵世则迫不及待的开口。 王韵珠没有说话。 一直被赵世则紧紧拥在怀中的王玉珠终于用力挣脱开来,口中高喊,“姐姐!” 王韵珠站在原地,手拿请柬,目光浏览之处脸上的情绪迅速变幻着,雪白的眼眶泛了一圈又一圈的红色,胸口剧烈起伏像在抑制着什么情绪。 “姐姐?”王玉珠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赵世则深深看着她,眸色深不可测。 “……”只需一眨眼就看完的请柬王韵珠却看了好几遍,未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出来,她红通着眼看着赵世则,千言万语,欲言又止。 王玉珠受她的情绪感染,对赵世则生气,“赵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姐姐!你为什么要伤她的心!” “她可以叫我去参加她的婚礼,我为什么就不能让她来参加我的?”赵世则冷声反问。 王玉珠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急急朝王韵珠看去。 王韵珠低垂着头,表情不明,只见她突然将手中的请柬拿起,一下一下撕开,“祝福你们。”说完说句,她走了。 “姐姐……”王玉珠见王韵珠离开,她哭着捶打赵世则的胸膛,“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韵珠姐姐!” 月光下,赵世则一动不动站在那儿任她捶打着。 王韵珠,你会来参加么? ******************************* 皇宫。昭阳殿。 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反射出夺目光华,放眼望去只见碧瓦朱檐,飞阁流丹。 赵贵妃的住处是出了名的奢华尊贵。 可王韵珠却无心观赏,她顺着一行白玉阶梯走了上去。 殿内,几名宫女正专心致志的跪在地上为赵贵妃修剪脚指甲,她们捧着那一双圆润白皙的玉足,小心翼翼的修剪。 赵贵妃懒洋洋的坐在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中一对琉璃玉球。 “还不跪下!”站在王韵珠身后的嬷嬷朝她背后用力一推。 王韵珠跪了下来,“贵妃娘娘万安。” 赵贵妃居高临下睥睨跪在底下的女子,她很瘦弱,可气势却不弱。尽管跪在她的面前但背却仍直挺挺的,毫无卑微。 “本宫听到你愿意归顺的消息还以为本宫的耳朵出了问题。”她无心挠耳的动作令王韵珠想起那晚她只是说耳朵痒,便有三个宫女便惨死鞭下。 越美的花长出的刺便越扎手。 赵贵妃便是这样的人物吧。 王韵珠低顺跪在那儿,平静道,“在冷宫呆的这一段时间我已经认真想过……” “不急,你且慢慢说说你都想了些什么。”赵贵妃饶有兴趣看着她,一双妩媚的杏眼眨转间,都是算计,“本宫想听。” 在二位嬷嬷眼神下,殿内的宫女全部退下。 王韵珠抬头迎接她探究的目光,“我以为我是庶出的王国府孙女,虽然卑贱,可好歹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号。可我不是。我只是一个王国府的养女,连卑贱的身份都没有。我以为连靖爱我,他能给我一个依靠不再让我无肋,可我错了,不是每个人在面对爱情时都有勇气的。我以为九叔叔对我就像我对他那样掏心掏肺,朋友相待。但我太过天真,如您所说,世上最永恒的只有利益。” 赵贵妃静听着,手中的琉璃球碰撞时发出清脆动听的声响。 “亲情,爱情,友情。一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支撑,我全没了。”她如今的平静,全是遭受了巨大创伤过后的涅盘而得。 她直视赵贵妃,眼神坚定不移,“如今,我无家可归,无肩可靠,无朋可依,就算这世上惟一一个真心对待我的人……你弟弟。” “……”赵贵妃轻挑眉梢,停下了手中动作细细听她讲述。 “他昨天也亲手将请柬送给了我。”当时的一幕一幕她还能想起,王韵珠紧紧闭上了眼睛,“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赵贵妃似很满意她这一番说辞,她高贵的站起身道,“有时坦诚也是一种勇气。你敢于面对一无所有的自己说明你已经做好重新开始的准备。” 王韵珠默认。 “只有彻底的放下过去,才能更好的把握将来。”赵贵妃朝她伸出纤白如玉的手。 下一章赵世则大婚哟!美人千万别错过!金牌满十又能再加更一章!美人们加油!求红包!(^o^)/~ 赵世则大婚 王韵珠眉头蹙动,缓缓伸出了自己的。 倏然间,赵贵妃伸出的手突然掐住了王韵珠的脖子,力道猛如虎般差点夺走王韵珠的呼吸,她涨红着脸惊惧的看着这娇美动人的女子。 “既然你肯重新开始,是不是要拿出一点诚意给本宫。” 王韵珠的脸很快涨成了深紫色,她坚难的呼吸着,“……一切……全听贵妃娘娘吩咐。” 赵贵妃勾唇一笑,掐着的手这才松开。 “咳咳……”王韵珠顿时跪倒在地大口呼吸着,心脏剧烈狂跳。 “让本宫好好想想,究竟用什么来试探你的诚意呢。”赵贵妃像在想什么好玩的点子一样,满脸少女的天真幻想。 王韵珠听着她撒娇般的话语后背蓦地爬起一股寒意。 赵世则和他姐姐不愧很像。 都很善变。 赵贵妃想了一会儿后眼神暗下,她似笑非笑看着王韵珠,“不如,今晚就让你为皇上侍寝。” 王韵珠呆住了。 “怎么……不愿意?”赵贵妃逼近她直视着,眼神冷傲,“要想好好的辅佐本宫,首要要做的便是牢牢抓住皇上的心。” 可她也万万没料想到她竟会让自己去侍寝。 王韵珠飞快敛去心头胡乱的思绪,跪在地上,声音响亮坚定,“谢贵妃娘娘。” 赵贵妃阴沉的脸这才重新浮现笑容,“乖。这才是本宫的好奴才。”她弯下身子像爱抚宠物一样伸手抚着她的头发。 王韵珠顺从的跪在那儿,膝盖汲取着地上的寒凉一阵一阵的僵痛。 侍寝…… 当晚,赵贵妃便叫人将她安排在了自己的昭阳殿。 夜色如水,一轮弯月高高在天。 几个宫女守在昭阳殿外,一步都不曾离开。 王韵珠像木偶一样被二个嬷嬷按在木桶中沐浴,洗头、庆幸的是她俩并未因为她身份卑贱就对她出手粗鲁。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二个嬷嬷轻手轻脚的服侍舒服的快令她睡着了。 “穿好了没?” “穿好了。” 她俩简单的对话打断了王韵珠的困意,她在心中暗咒自己怎可如此调以轻心?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仅着一件透明的纱衣,风光诱人,羞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正眼看。 “好好伺候皇上。别给贵妃娘娘丢脸。”二个嬷嬷脸色常年不动的冷硬,吩咐完毕便关门离去。 王韵珠立即爬起,在屋内来回徘徊。 不行,她不能侍寝。 “先换件衣裳!”她上一世在妓院中所呆,知道自己身上这一件露骨的衣服被男人瞧见肯定是血脉喷张,就算皇帝多有理智也会一触即散。 王韵珠刚踏出寝房外便看到寝房外面居然还有二个宫女守在那儿。 “……我,想喝水。”被发现后她尴尬的说了一句,又想起自己衣着暴露忙伸手去捂可那二个宫女就像没看见一样。 递了一杯水给她。 王韵珠思绪复仇的接过水又返身回去,看了一眼四周并无衣裳,她冷静坐下喝着手中那一杯水。 赵贵妃叫她侍寝。 只要这一晚过了统统都算侍寝,重要的是手段如何。 正此时忽听见外面脚步声起,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尊声道,“皇上万岁!” 皇上来了! 王韵珠镇定心绪,扯过床上的被子便捂住身体坐在床上。 “皇上,娘娘今日身子不舒服。”皇帝刚走进来,一嬷嬷便尊声道。 皇上听到,哦了一声,“端儿怎么了?” 另一个嬷嬷接口道,“回皇上,娘娘并无大碍。她知自己今日不舒服所以特意为皇上安排了一个女子。” 听着室外传来的话,王韵珠心中一动。 她看了一眼梳妆台,上前便拉开抽屉想用胭脂将自己的脸涂花,可是才一拉开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是你。”身后,响起了皇上威严的声音。 王韵珠受了一惊,转身时裹在身上的被子竟滑了下来露出透视可见的薄纱,昏黄的烛火下能看见她白皙诱人的身体,尤其是那玲珑的曲线和她脸上惊措的紧张神情,令任何男人看了都会不受控制。 皇上的眼神瞬间暗下。 “参见皇上!”她跪下,同时将被子又捂回身上。 皇上炙热的眼神尚还停留在她身体上,来回流连着,“上一次朕见你不过是一普通的女子。今日……”说完,伸手抬起了她下巴对上她那巴掌大小的脸蛋,肤色光润,眉目好看。 被他这样迫视着,王韵珠的心一点一点下沉。 “尤物。”看了半响,皇上口中忍不住发出赞叹道,原本停在她下巴的手指也滑到了她胸口。 “皇上。”王韵珠立即开口,“对不起,皇上,我已非处子之身。” 皇上听了眉一皱,手中动作也停下。 “我与连靖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对不起,皇上。”她跪下身子,不敢抬头。心中却反复祈求着他能离开。 皇上深深看了她一眼,弯下的身子露出大片光滑肌肤,白皙如奶。想到奶这个字他身体开始翻滚欲望。 “皇上……”捂在身体上的被子突然被他蛮横扯开,王韵珠失声惊叫。 烛火却在这个时候熄灭下去。 一片漆黑。 皇上拉过她柔软的身子便压倒在床,口中气息喷洒,“别动,让朕好好摸摸。”说话间,他粗大的手掌便在她身上肆意乱摸。 “不……不要……”她扭身挣脱着,“我的葵水来了。” 他置若未闻,手在她背后流连忘返的抚摸着,口中叹道,“果然好滑……”说话间咬住她白嫩的耳垂,“你的肌肤像上等的丝绸,朕百抚不腻。” 王韵珠心头有一种浓烈的反胃感,她用弱小的声音低低哀求,“皇上,今日我葵水来了能不能……” 他封住了她的嘴。 “皇上。让我来服侍你。”她巧妙的躲过他的嘴。 皇上果然停下了粗暴的动作喘息道,“哦?你来服侍朕?” 她没有说话,只悄悄凑到他耳边道“皇上,千万不要上当,娘娘正躲在后面看着我们两个。”她好言“提醒”着。 刚刚她演那些柔弱无肋的戏全是为了让他入戏,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他娘娘在周围,他便不会有偷情之后的慌张。 果然,听了她的话他不再动弹,急声道,“此话当真?” 王韵珠一字一句,“奴婢怎敢骗皇上?如果娘娘真的让奴婢来服侍皇上又怎会堂而皇之的让奴婢躺在她的床上呢?” 她说的话确实有道理,皇上后悔莫及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该死!朕怎么就没想到呢?”说罢,他速速起身。 “皇上。你可一定要好好哄哄贵妃娘娘。”她看着他仓促离开的背影喊道。 皇上走了。 室内终于又恢复下安静。 王韵珠隐忍的屈辱化成泪水,只是还不等它流下她便将它生生逼了回去,还没到她该哭的时候。 “啪啪啪啪”只听掌声响起,赵贵妃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艳丽的脸上含着赞许的笑,“不错。临危不乱,欺君犯上。看来这世上已经没有你不敢做的事。” “贵妃娘娘。”原来她全在后面看着,王韵珠忍住心中惊乱忙跪下身。 “人在最紧张的时候神经最脆弱,你懂得把握时机,并在对的时机将他骗走,这一点,本宫很欣赏。”赵贵妃坐回属于她的床上,伸手抚着床上凌乱的痕迹,“看来本宫可以放心的安排你为本宫做事了。” 王韵珠低头不语,双手紧紧的捏住地上的毯子。 她整个身子都在颤动,因为屈辱,因为委屈,因为…… “任凭娘娘吩咐,奴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磨练试验,才成就了今日临危不惧冷静自若的她。 “贵妃娘娘,皇上到处在找你。”一嬷嬷进来通报。 赵贵妃微微颔首,起身离开时,停步道,“月底与本宫一同去参加阿弟的婚礼。” “是。”她跪在地上,久久未动。 ****************************** 赵世则大婚。 整个京城早在提前一个月便沸腾了,无数怀春女子捧着一颗碎掉的心日日站在赵府外以泪洗面。 “赵公子!你怎么能抛下我们去和别的女子成亲呢!” “你是我们大家的!” “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娶了另一个女人?” …………………… 正所谓有人愁便会有人欢喜。 平日里与他纵情玩乐、纸醉金迷的纨绔子弟们个个都很高兴。 “赵世则终于要成亲了!以后所有的女就是我们的女人了!” “他一日不成亲,我们便一日泡不到妞!” “就是啊……” …………………… 除却这二类人,剩下的名门望族、王公大臣们对此亲事都很看好并赞成。 富甲天下的赵家三公子与享有荣誉的王国府联姻。 可谓门当户对! 连皇上都亲自来参加婚礼,今日注定是大金国史上最喜庆的一个日子。 赵国府。 从早上开始便有宾客络绎不绝的上门送礼庆贺,宴席摆了满院,一共九百九十九桌,寓意着天长地久,合合满满。 山珍海味,鲍参翅肚,风味小吃,巧手点心。 一眼望去便勾起人藏在心底的食欲。 “恭喜恭喜!”大臣们围住赵老爷加声道贺。 你们猜今天这婚结不结得成 赵老爷今天忙的那叫一个团团转,他拱手笑着回敬道,“谢谢诸位给赵某面子!快请里面坐。” “老爷。皇上他们马上就要到了。”一下人跑过来禀告道。 赵老爷点头吩咐他们准备各项事宜,同时问道,“世则呢?” “三少爷早就过去接亲了。” 因为之前发生过连靖那件事赵老爷也怕自己的儿子会和连靖一样,他一天不和别的女人成亲,他的心便一天都放不下来。 “赵哥。” 听到有人喊他,赵老爷忙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王老太君最疼爱的女儿王敏,她今日打扮的端丽冠绝,得体的衣饰,得体的举止,三十岁的女人风韵犹存、比那二十岁的娇羞少女还要有看头。 “几日不见,妹妹更水嫩了。”赵老爷惊艳开口玩笑道。 王敏似嗔非嗔的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真真勾人,赵老爷享受的同时笑问,“你怎么提前来了?老太君呢她们呢?” “娘身子不好便让我代表她来了。”王敏微笑回道,一双水眸别是嗔意,“赵哥这是在责怪敏儿不该提前来么?” “哪有哪有,我巴不得多看你几眼都是好的。”这王敏从前总是冷艳在上,如今脾性一改,倒真叫人看在眼里,动在心里。 王敏与他嗔笑闹了一会儿方才正色道,“不与你贫嘴了,今日你可忙着,我先和其它人打招呼去了。”说着,朝他挥手一别。 望着她扭臀离去的风//骚背影,赵老爷看得甚是入迷。 “哟,这不是敏儿妹妹吗?” “就是……” 前方,王敏和其它几个世族兄伯笑打招呼,她被众人团团围住,宛若众星捧月。 这敏儿妹妹是越来越有风姿了。 赵老爷看在眼里想在心里。 王国府。 鞭炮锣鼓声从早上响到中午,墙里墙外都是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这王国府在短短二年间办过无数次喜事,先是大小姐王云珠定亲,后是二小姐王韵珠成亲未遂,接着又是老爷王贤娶亲,后来是三小姐王玉珠定亲,今天又是她成亲。 乡邻们个个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你们猜今天这婚结不结得成呀?” 王国府的下人们听到之后驱赶道,“废什么话!一边去!” 只听热闹的锣鼓声起伴着唢呐,前方人头渐渐攒动起来,在热烈的欢呼声中赵世则骑着白马渐渐出现。 他身着一件大红喜服,风华绝代。 面对众人的欢呼尖叫没有一丝反应,今天是他的亲事,可也不见他有多喜悦。 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是任何人都看不透的心事。 “玉珠,嫁过去之后就是大人了,你一定要孝敬公婆,谦和有礼。”小香陪着身着嫁衣的王玉珠站在王国府大门口,眼眶红红的。 她想起了下落不明的王韵珠。 如今三小姐都要出嫁了,小姐,你又在哪里? 上天为何对你如此不公平! 王玉珠握紧小香的手,局促不安,“小香。我好怕,好紧张……”听着越来越近的欢呼声,她的心就好像揣在怀里随时都会蹦出来一样。 “别怕。”小姐那一日与她坐在屋顶上面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当时她心不在焉都没能好好安慰她,小香思及,泣不成声,“小姐。你别怕。受了委屈随时回来找我。” 王玉珠知道她想王韵珠了,她沉默的握住了她的手。 不能让她知道王韵珠在冷宫,那样小香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找,王老太君是不会同意的。 对不起,小香,我是为了你好。 “新娘上轿。” 赵世则骑的马停在了王国府门口,人群一阵耸动中,王玉珠被小香牵着上了花轿。 鞭炮声中,又是一种欢呼。 “姑爷,小姐以后就交给你了。”小香终于忍不住哭了。 王贤也走了出来,他老了,二鬓都生出了白发,他对赵世则嘱咐道,“你一定要好好对待玉珠,她从小便没得到好好的照待。” 赵世则看了小香一眼,一字一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起轿。”随着轿夫的一声喊,围观的人群变化流动,朝前拥挤着走去。 王贤望着已经嫁出去的女儿,连向来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也止不住眼睛湿润。见站在一旁的小香情绪有些不对,他劝道,“如果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 小香愣了一下,强笑,“我没事。” 不知为何,刚刚赵世则对她说我会照顾你家小姐时,她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是我想太多了吧……”她低低说了一句。 亲事的热闹从早上持续到下午。 赵府之内。 赵老爷将所有达官贵人全部一一接待并且安排好之后,今日最最尊贵的客人终于来了――赵贵妃。 原本说要一起来的皇上因国家大事所以临时决定不来。 由赵贵妃带着贵重的庆贺礼物来到赵府。 “贵妃娘娘驾到!”随着领头太监的一声喊。 赵府之内所有人尽数跪下迎接,口中高喊,“贵妃娘娘吉祥。” 鞭炮就在这时候噼里啪啦响起,浓烈的烟熏得每个人都看不见对方的长相,只听一阵急促的走动声响。 赵贵妃乘着金黄的一顶六抬大轿风风光光从正门而入。 这风头丝毫不输今日的新娘。 她隔着遮在轿子前的一层金纱看着诸位,姿态尊傲,口中道,“平身。” “谢贵妃娘娘!”所有人全部起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赵老爷领着几个家奴来到赵贵妃的轿子前,“娘娘,请下轿。” 赵贵妃轻声恩了一句:“爹,都已经在宫外何必讲那些虚礼”说话间,她伸出白嫩的手递给了赵老爷。 “就算在外面也要注意礼节。”赵老爷低声道,接过女儿的手便扶着她走了出来。 赵贵妃看着打扮得喜气隆重的赵府,想到今日是弟弟的喜事心情格外的舒畅,她正准备跟赵老爷向前的脚步忽的一顿,停住道,“王韵珠。” 听到王韵珠三个字赵老爷以为自己听错了,待他回首一看,发现王韵珠果然在陪驾的众宫女其中之一。 “她怎么会在这里?”赵老爷一看见她便腾得冒出火来。 王韵珠神色自若的走到她们面前,“赵老爷,恭喜。” “端儿!你在搞些什么?”赵老爷本来好好的情绪因为她的出现彻底没了,他阴着一张脸质问赵贵妃。 赵贵妃安抚道,“爹。女儿还不是想为弟弟准备一个好些的礼物。” “礼物?难道你不知道那孽子中了她的魔障?”赵老爷气不打一处来。 “正是因为中了她的魔所以今日女儿将她带来是要带走他的心魔。”说到这赵贵妃语气一顿,朝王韵珠看去毫不隐瞒道,“你以为女儿今日带她出来做甚?女儿就是要让她当着所有人面前看着阿弟娶亲。” 赵老爷一脸疑惑看着她。 “看着这位曾经抛弃阿弟的女人如今被阿弟抛弃。”赵贵妃笑出声来看着王韵珠,“今天,就委屈你了。呆会儿在众人面前可别忘了本宫出来是如何跟你说的。” 王韵珠脸色一白,低声道,“是。” “端儿,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爹。”赵贵妃挽住赵老爷的手悄声笑道,“呆会儿你就会看到一出好戏。王韵珠跪在地上哭求阿弟的原谅,然后被阿弟当众羞辱离开……” 赵老爷终于听明她的来意,一双阴沉的脸稍稍好了些,“可今日是世则大婚,闹成这样有意思吗?” 赵贵妃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小侯爷。” 前方,正是刚入赵府的连靖,他才放下贺礼便见赵贵妃,于是行礼,“贵妃娘娘。” “不必客气。”赵贵妃微笑着,“上次韵珠太不给你面子了,堂堂大金国的小侯爷亲自去冷宫接她她却不走。” 她的话就像当众的一记耳光甩在他脸上,连靖温润的面容有丝愠怒,他淡淡道,“谢贵妃娘娘的关心。” “哎,言之过早,呆会儿你便知道本宫关不关心你了。” 连靖听了她话里有话,眉头微敛,“贵妃娘娘,连靖还要和其它叔父打招呼,先行离开一会儿。” 目送他离开后赵贵妃脸上浮现深不可测的笑意,看来今日阿弟的婚宴注定要“精彩一番”。赵老爷知道自己的女儿向来疼爱自己的弟弟,得知弟弟为一个女人伤心伤害,以她的性子不令那女子痛苦百倍岂肯轻易松手? “别闹太过。”赵老爷留下这样一句话便去会客。 赵贵妃笑笑,回首看了一眼默默立在身后的王韵珠,“呆会儿记得好好表现。” 王韵珠低眉顺耳,“是。”说完,她小声道,“贵妃娘娘,我可否去小解一下。”说话时她眼中几次要掉下泪来。 知道她被自己羞辱的差不多了,赵贵妃得意一笑,“去吧。”同时吩咐那二位嬷嬷,“你们俩跟着她。” 正说话间,一阵噼里啪啦和鞭炮声响亮响起。 一下人跑到门口大喊,“新郎官回来了!” 洞房之夜 众宾客听到新郎接新娘回来的消息都激动不已,一个个站起身朝门口便望去,只有连靖独自一人坐在那儿,怅然若失。 “上次韵珠太不给你面子了,堂堂大金国的小侯爷亲自去冷宫接她她却不走。” 他清楚的明白冷宫一别,他已经永久的失去了她。 这一段时间他尽量让自己不要想起这件事,可今天赵贵妃却偏偏又重新提起这件事。 连靖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火剌辣的酒精像火一样烧遍他的口腔、咽喉、和胸膛。 阿珠。我还能够为你做些什么? 心乱如麻中,他听见了赵世则一向放浪不羁的声音。 “诸位别急。新娘还在后面,想看她得先喝过老子!”他将涌上前的宾客们推到后面,手拿一瓶酒摇晃着,身上大红的喜服与他此时狂浪的表情相附,有说不出的风流。 宾客们闻言,个个争先恐后的举起酒杯,“来!来!干杯!” “赵公子的意思是不是今天只要喝过了你,就能比你先看到新娘子呀?”一些人开起荤黄的玩笑来。 赵世则语气轻浮,“只要能喝过老子。” 赵老爷在远处看着直摇头,今日是大喜之日怎能如此荒唐,他想上前阻拦时却遭遇赵贵妃拦住,“爹,今日是阿弟的喜事,由着他去吧。” 赵老爷只好做罢,回首时朝她身后看道,“她人呢?” “呆会儿便回来。”赵贵妃说着便问身边宫女,“嬷嬷怎么还没回来?去看看。” 几个宫女刚点头准备去找时,只听一阵慌张声起,正是二个嬷嬷上气不接下气的朝这边跑来,神色紧乱,“不好了,娘娘,叫那小贱人跑了!” 赵贵妃闻言脸色倏沉,“怎么回事!” 赵老爷当即吩咐下人们四处去找,同时将她们带到离宾客渐远的一间空房里,“都发生了些什么?怎么叫她给跑了?!” 一位嬷嬷道,“刚刚她说要小解,我们其中有一位陪着她进去了。” 另一位嬷嬷接口道“我才进去小贱人便将我用力朝茅坑处推下去,她趁机逃走。”说话间,众人才看见她一身的屎尿。 赵贵妃厌恶的捂住鼻,一张娇艳的脸满是怒色,“岂有此理!连个小丫头都看不住!” “你们俩分头带着一队人去找!其它人可能不知她的长相!”赵老爷当即下命道,同时对赵贵妃道,“你就在婚礼上盯着,爹现在马上去找京城知府让他将各个关口都把守住!然后派人去追!” 赵贵妃连连点头,口中狠声道,“王韵珠!此次若被我赵端抓到!定要你粉身碎骨!” 天色渐晚。 整个京城灯火通明,大红的灯笼沿着长安街直达赵府,一路相连。 喜气洋洋。 赵世则一个人喝倒数十位宾客,可他脸上丝毫仍没有醉意,大胆挑衅,“还有谁要跟老子喝?” 其它一干宾客全部吓到,面面相觑。 赵世则酒量大的惊人,他们才不敢再去挑战。→文・印と恕印な椤印の荨 “赵公子,你也太能喝了吧!这可是三杯下肚就能醉人的女儿红!你都喝了十壶了!”不知是谁开口说了一声,引得满场附声。 “就是呀!我们怎么喝得过你嘛!” 赵世则满不在乎的一笑,捋起袖子,傲视全场,“还有谁要跟老子喝?” “赵公子,大家只不过闹洞房罢了。你怎么都不让大家去闹一闹喜气?” “洞房之趣,趣在夫妻二人之间。你们进去莫不是要旁观?”赵世则挑眉。 他这一番荤话引得满桌宾客皆会心一笑。 “找到人没?”赵贵妃心不在焉坐在那儿。 一嬷嬷小心摇头,“还没。” 难不成长了翅膀飞了?赵贵妃气得直咬牙。 她不该对她掉以轻心!她若真是随意能屈服之人早在被她刚抓到冷宫时就屈服了! “以本宫的命令吩咐下去!皇上赐给本宫的凤钗遭人偷了!搜遍整个皇宫和京城!” 二嬷嬷得令,“是!” 王韵珠,本宫挖地三尺也要将你找出! “今日是世则大喜之日,各位就别难为他了,千金一刻只在洞房。”就在从宾客们围着赵世则不断敬酒时,连靖忽起身,举起酒杯向赵世则,“我敬你一杯,喝完这杯你去洞房,我来陪酒。” 赵世则听了他的话,一双狭长的凤眸微闪。 其它宾客听了满是赞声,“小侯爷果真够义气!” “你去吧。不要让她等太久。”连靖说了一句,举杯便喝。 可赵世则却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自斟自饮,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时间已经不晚,他这是怎么了? 众客面面相觑。 赵老爷本就因王韵珠的事心急烦燥,当下沉着一张脸走到赵世则身边低凶道,“混帐东西!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赵世则装懵,“什么拖到什么时候?” “新娘都已经在新房里等了这么久!”赵老爷气极,这个不孝子!早就知道他一颗心还在那个祸水身上! 赵世则被他爹骂了一顿,这才放下酒杯,只是神色有些不耐。 “人是你自己要娶的!婚是你自己要结的!如果你胆敢反悔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就别怪爹将她抓到挫骨扬灰!”赵老爷连威胁都用上了。 旁人多多少少有些偷听到了,他们在底下窃窃私语。 “这赵公子是怎么了?明明这亲事是他自己去提的,临了他不会反悔了吧?” 连靖闻言,略有些担忧的朝赵世则看去,夜色下,他依旧是不羁着一张脸,懒懒坐在桌子上,眉目间有些烦乱。 “你!” 只见赵老爷气骂一声,赵世则突然扔掉酒杯便朝着新房方向跌跌撞撞的走去了,他喝多了,真的喝多了。 几个丫鬟上前要扶他都被他推走。 “爹。你别担心,他娶都已经娶了王韵珠,事实已成定局。”赵贵妃走到气极败坏的赵老爷身边轻声劝道。 赵老爷面色阴忱,“若你的人找到她……”后面的话他没说,她已经察觉到一股杀气。 宾客们见赵世则去了新房这才松了口气,又开始尽兴的喝起酒来。 连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他总觉得,会有事要发生。 新房。 里面烛火一片通明,外头守着二个丫鬟。 “你们全……全部退下!任何人都不准进来破坏老子的洞房。”他醉了,真的醉了,刚刚在宴席之上全是强撑下来的。 见赵世则醉气醺醺的,二个丫鬟赶紧吓得点头离开。 门,大力推开。 他脚都走不稳了却还记得先反锁上门,转过身时,一张醉脸仍强留三分清醒,赵世则摇晃着身子走到床边。 她穿着大红嫁衣,披着大红盖头,静静的坐在那儿。 昏黄的烛火为满屋的喜庆的红添了几分温暖,窗外依旧能听到宾客们的酒闹声。 “……”望着满目鲜艳的红,赵世则突然有些紧张了,醉了的酒也醒了一半,他深深看着她。 她乖巧的坐在那儿。 大红的盖头下是那张被遮住的脸庞。 他不说话。 她也不说话。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分的流逝着,每一秒都令人难捱。 赵世则死死盯着与他近在咫尺的她,英挺的眉紧皱着,他缓缓伸出手,缓缓触到她的盖头一角,可手刚触上就像触电一样弹开来。 呼吸紧促。 他,不敢揭开。 外面的热闹声渐渐安静下来,想必是宾客们全都散席走了,屋里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更加安静。仿佛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平缓的呼吸着,双手安放在腿上,仪态端庄。 赵世则却做不到如她那般平静,他的心像一万头马在奔腾着,狂跳不停。 鬓角有汗流下,沿着他分明的轮廓滑过眉宇之间,那一双狭长向来漆暗的凤眸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眸光一闪一暗。 他好像在面临一场最为坚难的决择,揭盖头与不揭盖头之间。 “少爷。交杯酒。”门外蓦地响起喜婆的声音。 他紧张的神经跳了一下,略松口气,哑声道,“不必。” 喜婆还站在门外随时等着他的吩咐。 “走吧。吩咐其它人天亮之前不得靠近。” 喜婆走了,屋子里更是静悄悄的。 赵世则知道,他必须揭开这个盖头,因为他已经做了无可挽回的决定。 赵世则再一次伸出手捏住红盖头的一角,他从未有过的紧张,凝着眉直视着眼前大红的盖头,深呼吸,再呼吸,在心扑通狂跳几乎要蹦出胸口的那一刻,他用力一下揭开了。 随时红色的盖头轻轻飘落在地。 刹那间,四目相视。 赵世则眼中情绪刹霎时迅速变换着,抑制不住的种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他当即伸出双臂将她用力紧箍在怀中。 “幸好,是你。” 他哑着嗓子颤抖说出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 嗷嗷嗷嗷,高/潮最近可真是一潮接着一潮,还差一块金牌就能加更一章节了!美人们加油! 王孕猪,我想要你(金牌加更) 王韵珠鼻尖一酸,眼睛湿润了。 他的紧张,他的挣扎,他的忐忑,他的不安,她刚刚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为什么这么傻,为了我假装娶她,却在中途狸猫换太子。万一,今天坐在这儿的人是她不是我呢……” 王韵珠任他强而有力的双臂将自己紧紧箍在怀中,就算是无法呼吸,她也是幸福的。 赵世则脸颊深深埋在她怀里,轻嗅着专属她的清芬体香,心还在不安的狂乱,像是要确定他怀里的人的确是她一样,他抬头深深凝视着她,灼灼的眼神几乎将她融化。 这一刻,他就像个刚刚得到却又怕失去的无肋孩童。 王韵珠强忍住心中的酸意,低头看他,再开口时声音轻柔,“那天,你在送我的请柬上夫人的名字写的是我,我当时看了很十分惊诧,我以为你写错了可是当你一再提醒我看清楚的时候我才看到请柬后面那一行小字……” 月底,长安街尾,救你。 他伸手抵住了她柔软的唇,仍有些心有余悸,“从你那天离开我城外那座府邸时,我便知道阿姐会抓你,可你这样倔强我强留是留不住的。所以那一天你爹成亲我上王国府特意向玉珠提亲,就是为了日后能够救你。” “……” “可是……我也有私心……”赵世则说着,一双狭长凤目夹杂痛苦、眷恋不舍,“我明明可以救你离开京城逃得远远的,可是……”他嗓音变得低哑,抵在她唇上的手指也轻轻颤抖起来,“王孕猪,我想要你,很想很想。” 听到他亲口说出他想要她,语气那样坚定又是那样不安,王韵珠眼眶逐渐变红。 “我派一队迎亲的队伍守在街角,等你出现便让你以出嫁的名义离开京城,可是我后悔了,所以我派人将你送到赵府,而真正迎亲的队伍我让他们送去了京外……”赵世则无比依赖满足的在她怀中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为了得到你,我如此卑鄙……” 王韵珠一双眼红的像小白兔,绯红绯红惹人怜爱。 赵世则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神情温柔而又忧伤,“王孕猪。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用这么卑鄙无耻的办法得到你?”说完,他自言自语道,“不……是讨厌我……王韵珠,你到现在是不是还是很讨厌我……恨不得杀了我……” 她捂住了他的唇,眼中的泪流到他脸颊,滚烫滚烫的,赵世则蓦然止住了嘴,他深情炙热的凝视着流泪的她,“赵世则,我真的很讨厌你!” 赵世则眼中的热火有那么一瞬黯淡下。 “我真的很讨厌这样讨厌的你居然令我无法离开。”她低下了头,眼中的泪越来越多。身体因抽噎而颤抖着。 赵世则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呼吸急促,单手捧住了她一边脸颊,慌的语无伦次,“你说什么?王孕猪?你说谁令你无法离开?!” 王韵珠从未被他如此近距离的灼灼凝视,一时间脸红的发烫,她心慌意乱的撇过头不去看他。 如此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暴露出她小女人的撒娇意味。 何况她眼眶还泛着红,几滴晶莹的泪珠挂在那儿摇摇欲坠,这样柔弱又惹人怜爱。 赵世则看的是口干舌燥,眼神也越来越炙热,“王孕猪,你刚才说什么?再跟老子重复一遍。” 他越霸道,她越别扭。 王韵珠扭着身子偏不去看他也不开口,她紧咬着水嫩的红唇,一言不发。 她以前可是亲口对她说过她和他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如今却要对他说她离不开他?这怎么好意思开得了口嘛! 她越是这样懊恼的羞涩他心中却是狂喜,赵世则仅有的一点醉意全部消失,他亢奋的一时难以控制又像从前那样揪住她乌黑的长发,“王孕猪!” “哎……”她痛的皱起了眉。 “不说?”刚刚的忧伤痛苦仿佛是个假相,他脸上浮现顽劣,将她整个压倒在床威胁道,“看老子一件一件剥了你衣裳你还说不说……” 二人身体紧密相贴顿时温度高升。 王韵珠感受到他体内的蠢蠢欲动,加之他热烈如火的目光,她红一下脸到了耳根,伸出双手便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这个充满孩子气的可爱动作看得他心中一暖。 赵世则眼神渐柔,“王孕猪。” 听着他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嗓音在低代喊她,王韵珠心中一阵悸动。 不同。 他和他不同。 连靖每次喊她的时候她听到都会觉得安心、温暖。 可赵世则今日喊她时她却心如鹿撞、羞的无法直视他。 “赵……”就在她鼓起勇气要与他说话时,突然他将她的右手用力一掰,疼得王韵珠痛出声来,“你干什么?!” 赵世则面色狠着,一言不发,他将她柔嫩的白手臂一手捏住,另一只手则从怀里拿出闪闪发光的东西。 王韵珠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他六年前送她的手镯吗? “老子叫你敢摘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居然连老子送你的东西都摘下来!”他口中气骂道,拿着纤小的银手镯便要往她右手手腕上套去。 她手被他紧捏着本来就痛,偏那手镯又小六年前她戴上去的时候便觉痛苦不堪,六年后她手腕又长了些,那种痛苦就像是往手腕上套戒指一样。 “啊……痛……赵世则……”她哼出声来。 赵世则却无视她的痛苦,他黑着一张脸,“痛?”说着捏住她手腕的力度又大了些,用力将银手镯往她手腕上强硬套上,“就是要让你痛!” 王韵珠手上传来一阵火辣又粗暴的痛意,她气极的喘着,“赵世则……别在进了……实在是进不去……它太小了……” “进不进老子也要进!”说罢,他粗重的喘了一声,眼瞧着那根本就不能套进去的银手镯竟套到了一半。 王韵珠痛的扭来扭去,脸色煞白,“我不要!不要!” “不要?”听到她抗拒的话赵世则脸上风雨欲来,他气得直咬牙,“你居然敢说不要?”说话间他手上力度又增几分,语含威胁,“说!要还是不要!” “啊……”她失控的接连痛吟几声,那柔弱无力的声音听着竟有几分销魂。 赵世则怔住了。 窗外,一个黑影悄然消失。 赵世则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他颇有些生气的自语,“不要脸!居然敢偷看!” 王韵珠听了他的话也顾不得手中的痛了,她也跟随他的目光向外望去,一时间又惊又怔又羞又气,“都怪你!” 她在他身上扭身撒气的样子像头小猫咪一样泼辣又可爱。 赵世则眯紧了一双狭长凤眸,玩味看着她,“怪我?” “你刚才……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起他故意为她戴手镯就是为了让她发出引人遐想的呻/吟声,王韵珠又气又羞得脸红的快滴出血来了。 赵世则将她脸上每一个恼羞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她微微喘气时饱满的胸口跟着一起一伏,能看到如玉般光滑白腻的肌肤。 他眼光蓦地沉下。 王韵珠却混然不觉,她仍在气头上,“赵世则!你放开我!放开!”说着她便要起身可谁知却撞上他强健有力的胸膛,她哎哟一声又倒回床上,这一次满头乌黑的发全披下遮住了她的脸颊,只露出那一张菱形般好看的红唇。 昏黄的烛火,散乱的嫁衣,还有身下挣扎扭动的美人儿。 此情此景,甚是诱人。 “……王孕猪。”他嗓子越来越哑,气息越来越急。 王韵珠这才惊然发现他刚刚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察觉到他凝视她的目光赤果果的充满男人对女人的原始欲/望后,她身子一僵,惘然失措的抬起眸…… 他的手指在那一刻拨开她脸颊凌乱的发丝,只见那隐藏在乌黑发丝下的那一双清透双眸,渐渐暴露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亮澈澈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好美……”他喃喃着,手指细细抚过她的眼皮。 只是轻轻的一个触摸便摩擦出粗粝的酥麻感,王韵珠紧咬住唇忍住了那快溢出口的声吟。 她的眼神慌乱、逃避、又饱满女子的羞涩。 赵世则看的都快痴了,手中保持动作,却没在有其它动作。 王韵珠因害怕而紧紧闭上双眼,胸膛不断起伏,她的手仍被他捏在手中,另一只手因那卡在上面的银手镯而动弹不得。 心乱如麻。 她从没想过与他有一天会做夫妻。 也从没想过与他会有这样亲密无间的一天…… 王韵珠快要羞死了,可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床上的温度骤升屋内的暧昧氛围也越来越浓…… “赵世则!”该来的总会来,她不想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一样被他吓得逃来逃去可最终其实还是无处可逃。 王韵珠勇敢睁开眼,下一刻,赵世则朝她迎面扑来。 ―――――――――――――――――――――――――――――――――――――――――― 通知:金牌现在是11块,再增4块就又加更一章节哟!别怪师太没提醒乃们下章有爆点!q(s3t)r 她是我的女人 “赵世则!” 只见他身子忽地朝她左边倾倒紧接着口中发出呕吐声,瞬间,浓烈的酒气在屋内蔓延开。 王韵珠伸手将他用力推动着,“赵世则?” 他仍在呕吐,脸颊不知何时涨得通红,一脸醉态,“……王孕猪……你不敢不嫁给老子……” 他醉了。而且醉的很厉害。 刚刚的清醒全是撑出来的。 王韵珠忍住被他呕吐得一身的污浊,她推开他便起身也顾不得身上的脏乱她走到木盆边,拿起手巾,沾湿水然后捏了一把。 床上,赵世则醉态醺醺的躺在那儿紧皱着眉,“为什么是你……她呢?老子要娶的人是她!” 王韵珠摇了摇头,细心的为他将脸上、脖上还有衣服上的呕吐物给擦去。 他突然间就紧紧攥住她的手,半睁着一双迷蒙的凤眸,“王孕猪……你是不是王孕猪。”刚说完整个人一呕,坐起身来张嘴便吐。 “你今晚究竟喝了多少?”王韵珠见他吐得脸都惨白了,气打不出一处来。伸手便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 赵世则边吐边吐字不清,“……三……三十坛酒……” 听了他说的数字,王韵珠手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你想死吗?喝这么多?” 他身子本就醉了被她一拍整个人跌倒在床,脸颊还撞了下。 “赵世则!”王韵珠吓得又赶紧将他拉起,可他身上已经脏兮兮了,无奈之下她只好暂时任他躺在地上。 王韵珠先将狼藉的床上收拾了一番,将吐脏的床面全部换下扔到地上。 “王孕猪……你居然不肯嫁给老子……”他躺在地上醉道,脸颊红的有些不正常。 王韵珠一边听着他的醉话一边为他脱身上脏了的衣服,他的手胡乱的在她脸颊上摸着,王韵珠气的将他手打落,脱掉他的外衣之后她使出吃奶的劲将他拖拉到了床上,一个失重,他沉沉的身子压在了她身上。 “王孕猪……”他醉笑着,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脸颊上。 王韵珠肌肤顿时痒痒的,他挺俏的鼻子贴在她脸侧摩擦着,鼻息很热,烫得她白净的脸皮一下子就红透了。 赵世则口中又连续呢喃了好几遍她的名字,双臂借着醉力将娇小的她紧紧箍在怀中,脸颊则埋在她柔嫩滑软的颈脖中。 “王孕猪……”他口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薄唇不经意的在她细嫩的脖子上摩擦了下。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令她身子一颤,王韵珠深吸了口气,望着趴在她身上熟睡的他,英挺的五官,紧皱的眉,还有口中不断呢喃着她的名字。 “赵世则,如果,今天嫁给你的人是玉珠而不是我呢……”她很想问,很想问。 赵世则带着浓浓的睡意醉道,“老子将一生的幸福都赌在你身上了,如果不是你,老子情愿意痛苦一生!” “……” 他睡了,这下是真的睡着了,呼吸平缓。 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眼睛涩涩的。 “老子将一生的幸福都赌在你身上了,如果不是你,老子情愿意痛苦一生!” 赵世则,你将你的一生的幸福全都赌在了我身上,那么今天开始,我王韵珠也将一生的幸福全部赌在了你身上。 我们,谁都不要负谁! 天色就在不知不觉中亮了。 窗外,吹进了清爽的风,能看见柳树拂动、带着翠绿的清新之意。 新房之中,轻鼾响起。 赵世则深深凝视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熟睡的王韵珠,她脸颊好小,才只有巴掌那么大,皮肤白皙光滑,吹弹可破,还有那挺俏的小鼻子,雪白雪白的,他忍不住伸手去弹了一下。 “……恩……”王韵珠睡意朦胧中,鼻子一疼,她皱起了眉,想翻个身继续睡可他却霸道的将她控制在他怀中,不准她动弹。 王韵珠左右动弹不了,只得委委屈屈可可怜怜继续依偎在他怀里。 赵世则被她这娇憨的动作惹得心头一暖又一暖,灼灼的目光沿着她小巧可爱的鼻子继续往上,她的睫毛很长很密很黑,遮住了她灵动的双眸。 他凝视她的目光变得深邃,手指尖沿着她狭长的睫毛来来回回的逗弄着,她被痒的缩起脖子。 “呵呵……别闹。”她口中娇嗔道,声音软软糯糯。 赵世则觉得有趣极了,他的手指离开她的睫毛来到她淡色的眉上,她的眉像远山一样,绵延秀气。 “王孕猪。老子不准你在别的男人怀里美。” 他的眸光闪烁如火,因习了六年兵而粗糙的手指从她眉间顺势滑下来到她娇嫩的红唇上。 她眉头皱得更紧,睡梦中,好像在吃什么。 她微微张开小嘴便将他手指头咬住。 那轻微的痛令赵世则微眯起一双危险的凤眸,她昏睡中轻轻磨咬他的手指头,像只慵懒任性的小猫咪,尤其是那蠕动的娇嫩红唇,张合间,多么诱人。 大清早的动情确实是不应该…… 可赵世则的某一处在这种时候却不可自制的挺立了,他深吸一口气望着怀中温香软玉的她,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若隐若现的沟。 “王孕猪。”他被她咬的手一抽,捏住了她尖瘦的下巴。 王韵珠痛醒,睁着一双惺忪睡眼看着他。 他逼近她哑声道,“王孕猪,我饿了。” 王韵珠还带着未睡醒的几分困意迷迷糊糊看着他,“恩?” “我要吃早餐……”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在她茫然不知所措间他强吻住她的唇,双唇紧贴间他身上散发一股凶猛掠夺的势气。 还不待他有所动作门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伴着赵老爷怒气冲冲的踢门声。 “孽子!给我滚出来!” 王韵珠才心如鹿撞不知所措心慌意乱间,那被吻住的唇松开了些,二个紧贴的唇慢慢分开,带着黏粘的分离感。 暧昧极了。 听到急促的踢门声后赵世则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带着几分凝色,他怜爱的捧住王韵珠红烫的脸蛋哑声道,“狼来了,怕不怕。” 听到他话气中的几分隐危,王韵珠知道赵老爷肯定是发现这件事了,她用力点头,“不怕,可是你……” “一切交给我。”这一刻,他从那个顽劣的小子又蜕变成了沉稳内敛的男人。 “孽子!还不快滚出来!”赵老爷声音响得惊天动力,比这更惊天动地的是他的敲门声像暴雨点一样响起。 赵世则将王韵珠小心的抱离他怀中,几步上前,开门时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爹。儿子正在努力为你生孙子,你怎么……” “孽子!”门刚开打,赵老爷便重重的在赵世则脸上打了一耳光,声音响亮的满屋寂静。 王韵珠当即从床上跳下奔了过来,她心疼的伸手抚住赵世则被打红的脸,“赵世则……” 赵老爷看见她果然在房中后,更是盛怒,手指赵世则大骂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跟爹好好解释解释!” “还需要解释吗?狸猫换太子。”赵贵妃不知何时出现,她站在赵老爷后面,颇具凤仪。一身的华丽宫装透出傲人气势。她冰冷的眸紧紧攫住王韵珠的,“你胆子还真大!竟敢冒充王国府孙女儿嫁给我阿弟!” 赵老爷本就在气头上,听了赵贵妃的话更是火上加油,“来人!给我将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赶出赵府!” “谁敢动。”赵世则伸手将王韵珠揽入怀中,无视赵老爷和赵贵妃的怒视,“她是我的女人。”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王韵珠是他的人,谁敢动她就等于动他! 赵老爷气得伸手便又要掌打他却被赵贵妃拦住,她微笑看着他用姐姐的温柔哄道,“阿弟。你要娶谁阿姐管不着,可这个女人是皇上的女人……” “那可真是对不起了,我昨晚上了她。”他一副你耐我何的狂妄模样,如此直接赤/裸的话听得王韵珠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赵贵妃被他反驳气不出话来。 “我上了皇帝的女人,罪大莫及。阿姐,你今是来派人将我们这一对奸夫送进宫里治罪的?如果是这样,阿弟心服口服。” 赵老爷情绪激动,“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她早就是连靖的人!还怀上连靖的孩子!这样的破鞋你还要?!” 赵世则无所谓的笑笑,“娶一送一,爹,赵家世代经商,如此一算咱们还是赚了的。”说罢,他手轻抚王韵珠的肚子哄道,“不管是谁的儿子,生出来他都得喊老子一声爹!” “赵世则!”赵贵妃怒了,她也顾不得什么贵妃的形象,伸手便拉住王韵珠,“来人!给本宫抓起来!” 王韵珠岂是好惹的主儿? “他娶的人不是我,那这张请柬上写的又是谁?”王韵珠说话间抖开了她手中那一张请柬。 上面写着:赵世则 王韵珠 于月底大婚。 赵贵妃和赵老爷看得眼珠都暴瞪起。 “这……”怎么会这样?! 赵老爷气得差点吐血,“孽子!你搞出来的好事!这一下让我们如何跟王国府交待?!如何跟全天下的人交待!” 你这个杀人凶手! “王韵珠!如果你真的爱我弟弟就应该离开他!”赵贵妃见对赵世则说话无用,只好转向王韵珠。 王韵珠一脸云淡风轻,“我是他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进来的,要走也是八抬大轿将我风风光光的抬出去!” 赵贵妃脸上的颜色都变了。 这真是二个极品碰到一堆去了! 正在他们几人吵闹不休间,一丫鬟慌慌张张魂飞魄散的跑过来急道,“老爷!不好了!刚刚王国府那边传来消息!王老太君昨晚被气死了!” 此消息如晴天霹雳。 赵老爷听见后双目瞪直,脸上神色急骤变幻着,惊诧、惶乱、不安。 “这下你们满意了吧。”赵贵妃冷言讽刺着,“逼死了人!” 王韵珠深受打击身子往后一软幸得赵世则将她紧紧抱住,他凝着英俊的脸,当即吩咐,“备轿,去王国府!” 赵老爷也无心在骂他们,他急冲冲的出了门,赵贵妃也一路跟随。 “老太君……死了……”王韵珠倚在赵世则怀中喃喃道,眼神茫乱,“她死了……” 赵世则捧起她姣小的脸蛋柔声道,“人总有一死。” “可她是因为我们……”她强忍着心里巨大的精神煎熬,脸色苍白。 赵世则直视她给她勇气,“你后不后悔跟我在一起。” 王韵珠含泪看着他,轻轻摇头。 “既然不后悔,就别哭。”他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低柔,“我们一起去王国府。” *************** 王国府。 天还才初亮,外面就停满了马车来满了前来哀悼的人们。 赵老爷是自己先去的,赵世则是后来和王韵珠一起去的,从下马车和进入王国府一路上他都紧紧牵着她的手,无视那些惊诧鄙视的目光。 王韵珠红着眼眶,低头一言不发。 “她……她不是二小姐吗?” “对呀!以为她死了怎么突然出现了?” “而且还和我们的三姑爷手牵着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那些目送她俩进入王国府的下人们像是看见了鬼一样,个个面情错愕,议论不休。 王国府,东门。 哀乐一阵又一阵,伴着人们的痛哭声。 大厅之前赫然摆放着王老太君的遗像,这是清早派画师草草画下的一幅,上面的墨迹还没干透。画像前是一具棺材,压抑的黑带出哀伤的气氛。 王贤、小香、王敏及其女儿、王林还有王玉珠等几人分成二排,分别跪在棺材的左右二边。 “娘!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女儿以后还有谁可依靠!”王敏哭得撕心裂肺,双手紧紧抱住棺材的一角。 她女儿也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放声大哭。 王贤神色悲戚,但他毕竟是男人,他沉默的跪在那儿,短短一夜,二鬓竟又添了些许白发。 “赵家赵老爷送了一幅挽联。”随着下人的传告,哭泣声止了止。 王贤起身走到赵老爷面前,跪下行了一个哀礼。 赵老爷满脸沉痛之色,双手搀住王贤,“闻此噩耗!不敢相信是真的!” “谢谢赵兄前来凭吊。”王贤说话时,众人才听到他嗓音哑的不像话。 赵老爷满腹愧疚,他又说了些客套话这才走到一旁站立,待看见王敏哭的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模样时,心中的愧疚之意更深,目光放远处,看见赵世则正牵着王韵珠前来,原本沉痛的面色蓦地阴沉下。 “孽子!你居然还有脸面敢来!”赵老爷一声叱喝,满场寂静。 王敏忍住哭声转头,待看见赵世则牵着王韵珠站在门口处时,她双目迸发出仇恨的目光,哭着起身便咒骂道,“是你!都是你气死了我娘!” “姑姑!”王玉珠红着眼眶起身便去拉她,同时目光对上了王韵珠不安的目光。 两人心照不宣。 “姑姑。说话之前请三思。王老太君一生经历风风雨雨都没倒下,如今百年已到,随鹤西去。难道你希望她死后都不安心?”赵世则无视她的骂声,牵着王韵珠便进入灵堂之内,烧香便要上拜。 王贤拦在了他面前,他沉痛的眸扫过王韵珠,“你满意了吗?将我们王家害死这么多人你可满意!” 这话就像一记耳光打在王韵珠脸上。 所有人都用鄙视不堪的目光看着她,背后偷骂着。 赵世则正要说什么王韵珠却捏紧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开口,她独自走到王贤面前,一字一句,“名义上,你还是我的养父,所以有些话我不说是为了给你留全一个面子。”说完,她便要上香。 “不准上!”王敏哭奔而来,一把夺过她手上的香紧接着给了她一耳光,“你这个杀人凶手!若不是你!我娘不会死!” 赵世则见王韵珠被打,气极,他刚要上前便又听一声响亮响起。 王韵珠反手打还王敏一耳光,她目光无畏无惧的直视着被打之后一脸不可置信瞪视她的王敏,“欠我的,是你们王家,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王国府外一阵熙攘。 是皇上,皇上的御驾来了,王老太君病逝的事早早便由参加弟弟婚礼的赵贵妃传入宫内。王老太君生前是京城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为夫守寡,教养子孙,享誉整个大金国。 她的丧事的轰动和皇族无异! 王国府内,哀痛的气氛暂时被其它氛围所替代。 “资格?你在我面前说资格?”王敏像听到极好笑的话一般,眼中热泪滚下,声含哀悲,“你道我娘是如何死的?她是昨晚听闻玉珠在家,一问之下才知你竟代她嫁给了赵家公子!她是被你活活气死的!” 围观的下人和来哀悼的人们听了纷纷摇头,嘘声。 “怎么这样子啊?” “心真毒啊!” 王韵珠只当那些当成耳边风,她的眸扫过王敏和王贤最终定格在王老太君的遗像上,步子朝前,一步一句,“你娘是被我气死,可我娘呢?” 一个反问,全场鸦雀无声。 外人听不懂她的话中有话全都屏息凝神听着。 王敏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了,她强词夺理,“你娘是怎么死的?你娘当然是生下你这个扫把星死的!” “外人都传我娘是难产而死的,可你们王国府里的人难道就真的不知道我娘是被王夫人和王老爷亲手害死的吗?!” 小香从王韵珠刚刚进来的那一刻便欣喜若狂,看到她安然无恙,直到后面王敏和王贤对她的质问掌打。可是,可是她不能说话,她如今的身份是王贤的侧室,是王国府的一员,她不能轻易开口! 她只能含泪担心的看着王韵珠。 王韵珠那一番铿锵有力的话使在场又是一阵骚乱,众人窃窃私语。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王敏决不能让她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对她们王国府不利的话,所以她先反咬一口,“你心肠狠毒!设计害死你大娘!害得云珠因失去娘的打击神志一度不清!你还为了让我娘惩治你大娘,竟让才年仅十一岁的司儿送命!还有她娘!三条人命就这样被你害没了!你还要狡辩!” 王韵珠任她当众诬陷自己,她只道,“二十年前,我娘住在从州的一个小镇上,她有青梅竹马的恋人,而且马上就要成亲。谁知就在快要成亲之前她被前去从洲上任的知府王贤看上,王贤为得到她,便将她强娶回家。令一对相爱的人苦苦分离!娶回家之后他才发现我娘早已身怀有孕。王夫人提议在她生产当天来个一尸二命,谁知我命硬,我娘被害死了可我却没死!” “笑话!如果真想害死你们娘俩又怎么会留下你!”王敏当即反驳。 “留下我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王老太君信佛,不杀生,可况是一个才这么小的孩子。于是我就在饱受大娘和她女儿的折磨中渐渐长大。” 王敏怕她越说越多,她冷冷一笑道,“谁能证明你娘是被害死的?有人能证明吗?!” 此言一出,得到在场所有人的支持。 “就是!谁能证明?” 王韵珠脸色倔强,“我自己就能证明!何需别人?” “你自己证明这分明就是在胡言乱语……”王敏的话还没说完时,便被一个轻弱若坚定的声音给打断。 “我能证明。”小香缓缓起身,一身素服,眼眶还犹带泪痕。 她是王贤新娶的侧室,她当证人是有一定份量的,她这一起身引得众人一阵惊动。 王韵珠面含不忍,她看向小香,“小香,你怎么……” 王敏气急败坏,“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哥不介意你下人的身份娶了你!可你却还要胳膊肘儿往外拐!” “我能证明,我家小姐说的话全是真的。”小香其实很怕,因为她知道站出来做证的后果是什么,可她不怕,她缓缓走到王韵珠面前泪流满面对众人掷地有声的说,“我在王国府做了二十多年的下人,王国府的事我基本都知道。小姐命苦,她娘在生她的时候被害死,她出生后也备受王夫人和大小姐的种种折磨。大小姐嫉妒小姐的一手刺绣,小姐为了保全自己只好用琴弦将自己的手指割伤!” 家丑外扬 说着,小香含泪捏起王韵珠的手示意众人,她的一边手指上有个长长的疤痕,分明是琴弦割伤的。 “天啊……”众人惊讶出声。 一直沉默旁观的赵世则也走出来做证,“我也能证明,因为当时就是我带她去医治手的。” “可这样却还不够!大小姐嫉妒小姐的容貌,小姐为了不受迫害竟用滚烫的茶水去泼自己的脸!”小香说着声泪俱下,她心疼的伸手抚着王韵珠的脸颊,“可怜小姐那一整个冬天每天脸上敷着厚厚的药膏,可不仅如此,王夫人除了折磨小姐还折磨三小姐的娘,使她娘亲年纪轻轻便得怪病,夏天要盖几床棉被,食不下咽,夜不能眠,才不到三十便早早去了!” “小姐实在是受不了王夫人这样的逼迫,无奈之下只有揭穿她和王国府二老爷的奸情!至于王司和她的母亲,王司是因为过度思念他爹所以乱吃药导致高烧病危,加上王夫人一直以为怕王司跟她儿子争家产,王司死后,王司的娘亲才会悲从中来先杀了王夫人后自尽!” “如果不是王夫人坏事做的太多!王司的娘又怎会杀了她?” 小香的口中说出一个又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王敏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上前便要掌打小香却被王贤紧紧拉住了手,他悲愤的看着小香,“你为何如此将家门之丑抖出!” “你们对待小姐诸般不公,难道要我看着小姐就这样被你们污蔑却置之不理吗?!”小香情绪爆发了,她哭着对大众道,“你们全部都误会小姐了!有因必有果!你们不要相信王家人一面之词!小姐没有跟大小姐抢连侯爷,小姐早在十岁那年在河边救了连侯爷,连侯爷那时起就决定非她不娶……” 一阵脚步声响,是连靖,他直视着王韵珠,“小香说的没错。本侯十岁那年昏倒河边,是王韵珠为本侯倒水救了本侯。从那时起,本侯就决定要娶她,之所以对外一直以为本侯要娶的人是王云珠,是因本侯怕娶王韵珠的事遭王夫人知道,她会暗中迫害王韵珠,所以才一直对谣言没有解释。” 一个又一个的猛料被抖出,王敏气的脸色煞白,身子都站不稳了。 “不单单是如此,王夫人和大小姐一直暗中设计迫害小姐的同时,还设计害得我遭王明强暴!”小香为了证明王韵珠的清白竟当众将自己不愿面对的伤疤给揭起。 王韵珠上前扑倒在她怀中,哽咽出声,“小香!” 小香红着眼眶抱紧了她,哑声道,“小姐。小香一直被你保护总算有一天能够保护你。”面对众人的吃惊诧异,面对赵世则和连靖眼神中的不忍,小香继续说了下去,“大小姐害我遭王明强暴,同时还不死心的派人去毁小姐的容貌。” “毁容?可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王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被王贤搀扶着,强撑着,胸口急喘,一双眼恨不能喷出火来。 小香无言以对。 此事个中实情她自己也不大清楚。 王韵珠正欲解释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却闪现在她面前,连靖当众脱下了衣。 “当年,她确实遭遇了毁容。” 连靖脱下外衣,然后捋起了自己的一边裤子,轻描淡写的描述着,“大夫说她的脸没得治,要毁了。本侯想尽一切办法最后才以肤换肤还原了她的脸……” 说话间,他捋起一边裤子到大腿间,只见他大腿上面那一块肉全是狰狞的疤痕,像被泼了什么巨毒一样,旁边皮肤全是白皙如雪,唯独那一块却皱巴巴丑陋陋不像话。 “……连靖……”眼眶中弥漫的泪模糊了她的眼,王韵珠僵在那看着眼前这一幕。 “本侯能证明今天小香所说的话全是真的。”放下裤子,他将疤痕也留在了自己的心里,连靖无惧众人对他的猜想同情,“如果王家不是对王韵珠咄咄相逼,如果王家曾经哪怕有一次给了她一条生路,她便不会被逼如此。” 真相大白。 这些年来有关于王韵珠的流言蜚语在这一刹那烟消云散。 所有人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误会她。 “二小姐是冤枉的!” “如果我像她那样被逼迫着,我早就把王夫人大卸八块了!” ……………… 周围的议论声中,王韵珠一步一步走到连靖面前,话还没说,眼中的泪便先滚落出,“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连靖淡淡一笑,“有些事心甘情愿,有些事多说无益。” “……”一股巨大的悲伤情绪涌上心头,加之刚刚辩论的那一番令王韵珠如遭大病一场一样,她身心俱疲,眼泪一颗一颗从眼中涌出,哽声道,“谢谢你,连靖。” 赵世则凝眉走出,他小心拥护着王韵珠,一瞬不瞬的看着连靖,“你是个爷们儿。” 一场丧事临了成了洗冤大会。 本来还带着哀伤之意而来的人们此刻心里却充满厌恶,这一家子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人。 王敏气得连再辩论的力气都没有,她伸手用力扯王贤的衣袖,眼中尽是泪水,“哥哥。” 王贤又何尝不是疲惫?家丑被当众曝光,王老太君临死之前再三嘱咐他要将王国府的荣誉保住,可她一死,荣誉尽毁。 “韵珠,爹承认王国府对你和小香都不公平。可是,你抢了你自己妹妹的未婚夫,你有什么可说的?你祖母昨晚得知你上了嫁入赵府的花轿,可你玉珠妹妹上的花轿却是到京城外面去的,你以狸猫换太子之计成功嫁给赵家公子!可诸位都该知道赵家公子当初可是在我的婚礼上当众向玉珠小姐提的亲!” 如此一番,场上原本全倒向王韵珠的人又开始犹豫起来。 王韵珠红着眼眶,“事情……” “事情不是这样的。”一直跪在原地哭丧的王玉珠打断了王韵珠的话,她擦干眼中的泪,起身向王贤道,“爹。对不起,这件事女儿对你和整个王国府有所隐瞒。” 赵世则、王韵珠、连靖、小香等人纷纷朝王玉珠望去。 王玉珠平复下悲痛的情绪道,“其实一开始赵哥哥要娶的人就是韵珠姐姐,可是他知道韵珠姐姐还在生他的气。所以他假装上门向我提亲,想在我出嫁那一日将还在生他气的韵珠姐姐哄出来,然后连哄带骗的娶过去,虽然他用的计不对,可是他的用心是好的,他喜欢韵珠姐姐,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看到有一个这样深情韵珠姐姐的人,身为韵珠姐姐的妹妹,我又如何能够不成全呢?” “……玉珠……”王贤两鬓的白发在那一刻似首又多增了些,他气张着嘴,半个字都发不出。庞大的身躯直得直发抖。 “之前,连侯爷就是和你们一样受谣言所惑,以为韵珠姐姐真的残害了王家一家人所以他才在成亲当日没来!韵珠姐姐因为此事深受打击,在她意志消沉的那一段时间全是赵哥哥陪在她身边……实不相瞒,赵哥哥六年前就中意韵珠姐姐了,韵珠姐姐在这一段时间里感受到了赵哥哥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其实相爱,却因为放不下面子!可喜的是他们两个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王玉珠说完,喜极而泣,走到王韵珠和赵世则面前,“你们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玉珠……”王韵珠欲言又止。 赵世则亦带着几分愧欠看着她,“谢谢你。” 正此时,外面掌声响起,众人回头一看时全吓得跪了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韵珠、赵世则她们也全跪下。 “朕本来是来参加王老太君的丧礼,谁料却听到一个又一个令人震惊的故事,尤其是最后一个狸猫换太子,朕深为感动!”皇上说着便走到了大厅中间。跟随在他身后的是强笑的赵贵妃。 可恶!她带皇上来本来是想解决掉王韵珠这件棘手的事,谁知赔了夫人又折兵。 皇上拉起赵世则和王韵珠的手,在看到王韵珠那一刹,皇上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干脆只看赵世则,“你们之间的爱情甚是感人!今,朕在此宣布,谁敢再造谣或抓到一律割了舌头!王韵珠从小忍辱负重,心地纯良,特封为明珠公主。” 众人皆欢呼,“恭喜!” “明珠公主,你日后便是朕的干女儿,有什么委屈只管跟朕讲。”皇上意味深长的对王韵珠道。 王韵珠心里清楚皇上对他那晚对她做出的事感到惭愧,今天是他演的一出戏罢了,不过得到一个公主的封号和皇上的庇护,总的来说她都是占了上风的。 王韵珠当即恭恭敬敬的低下头,“民妇谢过皇上!” “宫里还有急事,朕便先行一步了。”皇上今日来是为了凭吊,可是刚刚听到一番关于王国府的丑闻之后,也不久留了。 王贤跟随在后,“皇上……” 皇上脚步未停,身边一太监对他道,“王大人,你就不必跟着了,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和你聊天?” 你是真心嫁给赵哥哥的吗? 王贤脸色惨白,他知道,王国府的声誉这一下是真的,彻底的,毁了。 皇上一走,其它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 偌大的王国府一时之间也只剩下她们几个人了。 连靖告辞,赵世则出门送他,出门送他之前他对王韵珠道,“这几天你先暂住在王国府,我过几日来接你。” 知道他要回家安抚他爹接受她和他的事实,王韵珠轻轻点头。 马车声响起,赵世则和连靖一同离开。 王国府大门外,站着王韵珠、王玉珠和小香三人。 “姐姐……” “妹妹……” 王韵珠和王玉珠异口同声,小香在边上各自握住她俩的手,哑声道,“有什么事,等丧事过了之后在说吧。” ************** 王老太君的丧事就在整个京城百姓的“议论纷纷”中办完。 当日丧礼之上王韵珠与王家人的一番对峙,精彩跌宕!看过的人直呼过瘾!没看过的人直呼可惜!可无论看还是没看过他们都知道了一个真相: 王韵珠是无辜的! 通过那一日双方的辩解,他们更加了解王韵珠,对王韵珠从小身陷狼窝虎穴却不自暴自弃,身负娘亲的仇直到长大感到无比敬佩。 这俨然成了一个比故事还要传奇的故事。 何况,王韵珠还被皇上封为了明珠公主,这为此事更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王国府。 王敏因为王老太君的事悲痛欲绝又在丧事上与王韵珠对峙输掉,她气血大亏,病倒在床不愿见人。 王贤则拖着满身的疲惫料理王老太君的后事和家中细琐之事。 谁也没时间去理会尚还住在王国府的王韵珠。 王国府,南门。 这儿自从王云珠出了那件事便成了王玉珠的住处,王韵珠虽然之前是住在西门的可是她的衣物全都搬走了所以留在王国府的这几天她全是住在南门,小香也一样。 半晚,天色微凉。 窗外一轮明月,半点星光。 她们三人就这么悠悠闲闲的躺在床上,手拉着手,叙旧回忆。 “小姐。原来你大婚出逃之后竟经历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你不跟我说?”虽然王韵珠现在安然无事,可是刚听她说大婚之后被抓入皇宫又被困冷宫,小香还是心有余悸。她坐起身朝躺在床上的王韵珠担心望去。 王玉珠亦插嘴道,“那一日,赵哥哥莫名其妙的拉着我去冷宫,我还吓一跳呢,后来看见了韵珠姐姐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见到了小姐为什么不跟我说?”小香问。 王韵珠替王玉珠回答,“因为她知道她要是跟你说了你肯定会着急,可是你又进不了宫,岂不是日日夜夜为我担心还消瘦了自己?” 听到王韵珠的话后小香沉默下来,她无声的握住王玉珠的手,“对不起。刚刚还责怪你。” “我和你一样也担心着韵珠姐姐。所以我能理解你。”王玉珠并不怪她,反倒冲着王韵珠展颜欢笑,“韵珠姐姐。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和小香姐姐,狸猫换太子一事呢?” 原来,当日王玉珠是乘着花轿被抬离京城,可其实她并不知道这里间究竟是发生了怎么一回事,直到远离京城她觉得不对劲下花轿赶回京城里时,这才听别人说赵家公子已经大婚了。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本想上赵家看的可是一想赵家并未因丢失新娘而大找,所以这其中必定有原因,于是我就回了家,后被祖母发现她质问我,我因为不明当中情况所以就将全部的实情告诉了她,谁知她得知此事后气得当场吐血……不出半刻便气死……” 听了王玉珠的话,王韵珠轻叹了一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还记得那天你被赵世则带到冷宫里去吗?他不是递了一张请柬给我吗?”说着,她从怀里拿了出来。 王玉珠和小香争先将请柬打开,默默念道,“新郎赵世则、新娘王韵珠……” “哎呀!原来新娘上那一栏的名字填的是小姐你的!”小香惊疑发现。 王玉珠也恍然大悟,“这请柬上填写的新娘二字是小姐你的,而后面又写了一行小字让你在月底之时去街角和他会合……” “所以我想尽办法在那一天出了宫,又按照他所说的去了街角,刚到时发现有一队迎亲的队伍停在那里,有一个陌生男子走上前告诉我他是赵世则派来与我接头的人,叫我假装新娘上花轿离开京城,于是我上了花轿将在里面将衣服换好……” 小香终于明白了整件事的过程,“所以当天的情况是,小姐你不明真相的上了去赵府的花轿,而玉珠小姐却上了那一个去京城外的……”还没说完,小香便蓦地闭嘴,小心翼翼观察着王玉珠脸上的神情。 只见王玉珠一脸不在乎,她还拍手叫好,“赵哥哥这一招真是妙!连我都被懵在了股里!” 王韵珠见她并没有因此事而介怀,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可是姐姐,你是真心嫁给赵哥哥的吗?”王玉珠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同时也问出了小香的。 见她俩都好奇的看着自己,王韵珠想起了赵世则,一想起他心中便萦绕着欲说还休的思绪,她低下了头轻声道,“没有什么真不真心,既然上了他的轿子,便是他的人了……” 小香与她从小一起长到大,怎会看不出她说这句话分明从心里已经承认她是愿意嫁给他的了,只是她不会将这件事当众讲出,她只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王韵珠和赵世则,希望她俩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我的事你们都清楚了,可是你们俩的事呢。”王韵珠搬出大姐大的模样,认认真真看着她俩,下命令道,“玉珠你先说,小香你后说,你们俩务必将你俩在我消失这一段时间内的事全部都讲给我听!不许错过一件!” 王玉珠和小香无奈的互看了一眼。 王玉珠先开口老老实实的汇报自己的情况道,“姐姐你大婚那晚不知所踪之后,祖母的病更重了,我每天除了服侍她便是和爹爹一起料理家事。还要参加每月一次的考核。”说着她苦着脸掰指头算道,“这考核要一直到十五岁及笄才截止!可我今年才十四岁!可怜的我还有一年的考核。”说话间,她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 王韵珠心疼的抚了抚她的头,柔声道,“时间很快便会过,别急。” “至于我……”小香接口道,脸上的微笑渐渐淡了,“小姐你下落不明,我整日担心,又忙着自己出嫁的事。嫁给老爷之后我努力学着做一家之主……帮肋老爷。” 王韵珠凝眉,“小香,你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我。” 小香强笑着摇头,其实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 王老太君大丧当日,她不顾自己身为王国府媳妇的身份去帮王韵珠说话,虽然王贤并没有马上处罚她,可是她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轻易过去。 看出了她脸上的心事重重,王韵珠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背,“今晚,你去东门陪他吧。” “……”小香忧郁的看着她。 “爹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事,一定也有好多压力,他需要你。”王玉珠也在一旁开口劝。 小香心里其实早就想去看他了,可是她又没那个勇气,她觉得自己已经背叛了王国府,可今天一听王韵珠和王玉珠都劝她,于是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王韵珠和王玉珠一路趁着夜色将她送到了王国府的东门大门口。 “韵珠姐姐,你说爹会不会责罚小香姐姐?”回走的路上,边吹着凉风王玉珠边问。 王韵珠望着满天星辰,“不会的。” “为什么?” “整个王国府只有爹不是狠心的人。”喊了十几年的爹她还是改不了口,王韵珠知道这样不对,可…… 在从东门回南门的路上,曲径通幽,尽管在夜里也别是一番景色。 两个人边走边聊,偶尔沉默。 在快要到南门的大门口时王韵珠突然停下了脚步,王玉珠一脸不解,“姐姐,你怎么了?” 王韵珠直视她,欲言又止,“玉珠……” “恩?” “对不起,玉珠。”王韵珠当即就要向王玉珠下跪却被她阻止了,而对王玉珠脸上的吃惊错愕,她一脸抱歉,“我知道你是喜欢赵世则的,可是我却……”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王玉珠的心这才安入下,她抓住王韵珠的双臂,微笑凝视她,“姐姐,是我和你亲,还是我和赵哥哥亲。” “……”王韵珠一言不发看着她,眉宇间是淡淡的忧郁。 王玉珠自顾自说下去,“我和姐姐是亲姐妹,我和赵哥哥只是普通男女关系,就算再近一步也只是兄妹关系。所以我怎么会因为姐姐和赵哥哥成亲就生姐姐的气呢?” “可是。” 王玉珠打断了王韵珠的话,一脸郑重道,“而且。赵哥哥心里喜欢的人本来就是姐姐你。他娶你是天经地义,你嫁他也是正大光明。我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对赵哥哥有好感的小妹妹,更何况赵哥哥他娶你也是为了救你,如果我这个妹妹如此不近人情的话,你不要也罢!” 四封遗书 听着她懂事的话,王韵珠内心百感交集,她轻轻抱住了她,“谢谢你,玉珠。” “傻姐姐。是我谢谢了你才对。谢谢你保护着你自己不让我和小香姐姐为你担心。谢谢我们还在一起,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王玉珠说完,突发其想道,“姐姐,今晚星星这么亮,我们不如许个愿望?” 接着,两个人齐齐跪下,对着偌大浩瀚的星空许愿。 愿我与所爱之人天长地久,愿爱我之人幸福长久。 王韵珠闭上双眼,默默祈祷。 ************* 王国府。 王老太君的头七虽然已经过了过,可府内还沉浸在悲伤之中。 请来的僧人在王老太君居住的东门念着旁人听不懂的往生咒,烧着纸钱、燃着香火。 “老爷,今天是法事的最后一天了。”一下人看见王贤刚出门便道。 王贤听了之后点点头,“一切就按我之前说的那样做。” 从出堂到头七,才短短的几日时间,王贤就像一夜老了十岁一样,可他今年其实也才近四十多岁而已,二鬓的发全白了,额上的皱纹深刻又沧桑,加上这几天他基本没有睡过,一双眸布满血丝。 他从自己的房间走到同住在东门西偏房的王敏房间。 自从在王老太君死当日她与王韵珠当众对峙输了之后便闭门不出,王贤因为忙着操办王老太君的后事这几日也无暇管她,今天总算是抽出了一些时间。 一丫鬟看见他走过去,“老爷,你是来见小姐的吧?” 王贤示意她不必通告,径直打开门便走了进去,“敏儿?” 屋内,一片安静。 王贤穿过厅内直奔她的寝室,拉开纱帘却见王敏正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拿着几封信在看。她早已察觉到王贤的到来却还因小香那件事生他的气不理他。 “敏儿。你再怎么生哥哥的气也要吃饭啊。”望着桌上冷掉的饭菜,王贤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和伤心。 王敏仍旧看着手中信件,不理会他。 王贤兀自摇头,长长叹息,“家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本是我们王家欠她的如今只当是还了她罢。不要在去追名逐利,过几天清静的日子吧!” 王老太君活着的时候百般算计,千般谋划。 他本是淡薄名利之人却也不得不因振兴王国府的重任而由着老太君为他做主,让他去那小小的县城当县官一当就是二十年。只为了图一个“两袖清风,为民请命”的好名声! 名声,于王国府来说就是命! “我知道你还在生小香的气,可她是看着韵珠长大的,虽然她如今嫁给了我,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是胳膊肘向外拐,为韵珠说话是她应该做的。如果你连这个都要生气都要处罚她的话……”说到这,王贤脸上的神色无比复杂,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不会允许。” 一直不说话的王敏终于抬起了头,“我什么时候说要惩罚小香了?” 王贤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搞得一愣。 “我那天说要处罚她只是气不过,如今气过了也就罢了。”王敏边收拾手中的信件边道,“再说了,如今她是你的夫人,我的嫂子,我对她说话态度上都不该如此的无理,是我的错,待明日我便跟她端茶认错。” 向来认任娇纵的妹妹突然之间像变了个人一样礼貌懂事,王贤比欣喜更多的是疑惑。 “妹妹……你……” “哥哥。娘都已经死了,如果我还是这么任性下去……”王敏明白他心中所想,她红着眼眶看着摆在桌上的王老在君画像,“娘生前千叮咛万叮嘱我,我呆在王国府的时间也只有一年了……如今,我还哪有闲情去和它人计较这芝麻大小的事?” 王贤经她一说,也想起了王老太君生前说过,如果王敏在这一年之中嫁不出去便赶出去。 王敏忆起伤心事,擦了擦眼中的泪,突然将刚看过的信件拿在手中,“哥哥,这是娘临死之前分别为我们几人写下的遗书。” “遗书?”王贤略讶,伸手去接道,“你不是说娘是气死的吗?” 王敏收回手不让他触碰那些信件,“娘是气死的,可这信件是她之前早早就准备好的。一共有四封。一封讲的是如果她风风光光的死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只是这一封如今已经没用了。”说罢,她将那一封信就着烛火便烧了。 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王贤心头,“……娘居然将身后事都为我们料想到……” “这一封是她写如果她死后王国府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声誉尽毁的话。”王敏烧完手中的第一封,又拿出第二封,面色郑重,“哥哥,你自己看吧。” 王贤接过那封信便从头看到尾,脸上神色变换莫测,他口中念道: “贤儿,敏儿,若娘死后王国府遭遇重大事件导致声誉尽毁,不要害怕。能做到这个的只有王韵珠一人。” 念到这的时候王贤的心猛得一紧,不可置信,娘居然连这个都算到了,他继续往下念: “咱们王国府不会毁在任何一个人手上,娘为你们每个人都写下了一封遗书,书中有叮嘱你们日后各自要注意的事情。贤儿,听娘一句,无论在什么时候你都必须要站在王国府这一边!否则,你百年死后就算是到了阴间娘也不会原谅你!” ……………… 心乱如麻的读完这些,王贤沉默了,任手中的信件被王敏拿走烧掉。 “这一封信是娘留给你的。这一封信是娘留给我的。她叫我们不要让对方看到各自的信件里写的是什么。”王敏说话间,将归王贤的那一封遗书递给了他,自己则打开了自己的那一封。 王贤压抑着心中情绪的惘乱,他紧紧皱着眉头抖开了手中这一封遗书,只见上面只写了短短的二句话: 第一句话是,珍待小香。 第二句话是,善待韵珠。 王贤的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又重新看了一遍,发现纸上只写了这简单的二句话,他疑惑不解心神不宁,娘生前对小香和韵珠都没有什么好感,为何死后却叫他去珍待她俩? 王贤拿着手中的纸,心情复杂。 莫非人死之后才想起生前自己种种所为是错的?娘是在忏悔自己对待她们不够好?所以让他去代她弥补她们? 无论是哪一种,看到王老太君对他的嘱咐是这二句话,王贤也就心安了。 “妹妹……”见王敏仍在拿着她自己手中那一封信集中精神在看,王贤轻声喊道,她混然未察觉他在喊她,一张略显苍白的美丽脸庞上是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妹妹,娘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王敏终于看完,她将纸揉成一团深吸了一口气,眸色凝重。 “妹妹?”王贤的余光瞥到王敏手中拿的那一封信件,字明显要比他的多,他深知王老太君老谋深算,不知她又嘱咐了妹妹一些什么事,他关心道,“敏儿……” “娘嘱咐我一定要嫁一个好人家,然后重振王国府声誉!”面对他心神不安的追问,王敏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说着,便扯过王贤手中的那一封遗书,还有自己的那一张,一同烧掉。 烛火跳跃着,像一张血盆大口将那二张遗书瞬间吞灭。 王贤沉默不语。 “哥。你不要在有任何负担的活。你前半生为王国府隐忍忍受了这么多,后半生也是该颐养天年的时候。”王敏烧完了手中的遗书后,满怀关心和心疼的对自己的哥哥道,“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你将王国府好好料理着便是了。答应我,不要在操心了好吗?” “敏儿……”一直以来压在肩上的重任,此时才稍稍轻了一些。 王敏冲他灿烂一笑,“好哥哥!好好享受自己从未享受的轻松吧。” 离开王敏的房间时,王贤卸下了自己心头上的那一块大石,他觉得整个人轻的好似可以飞起来一样,他从小到大便是在王老太君的训导下很有压力的过着每一天,他生性对名利都不追逐狂热,可无奈身不由己,如今,总算是可以按自己想过的那样生活了。 “娘……谢谢你。” 谢谢王老太君并没有留下她死后要他们去为她报仇或是怎样的遗书,放下一切恩怨,皆大欢喜,不是最好的吗? 王贤不知不觉中推开了自己家门,他打算放松心情,好好的去泡一杯茶过个悠闲的下午。 “老爷。”小香不知何时已在房中,她见他进来忙起身。 王老太君刚死的那几天她一直是和王韵珠她们一起住的,直到后几天她才重新回来和他一起住。只是两个人之间仿佛隔了一条河,无比陌生。 今早他早早的就走了和之前一样没有与她说任何话。 王贤看见小香时愣了一下,转瞬,微微一笑,“吃了没?” 他态度的转变和语气的亲昵都令小香惊怔不已,她受宠若惊道,“我早就吃了,老爷你……” 金牌在涨一块就加更一章哟!美人们加油!(^o^)/~下节有暧昧看! 赵世则是一个纯流氓!(金牌加更) “我也吃了。”他无比舒松的坐下,闭着双目,“帮我倒杯茶吧。” 小香呆了一会儿赶紧为他泡好一壶上好的普洱,同时道,“老爷,我帮你捏捏肩膀吧。” 他轻轻点头,享受着一杯好茶和一份轻松。 “小香。我知道那天的事你一直耿耿于怀。今天我已经去见过敏儿,她对自己所做之事很后悔,要向你道歉。而且。我也看到了娘死后写的遗书,她叫我好好待你和韵珠。你和韵珠向来要好,这话还是你自己去对她说吧……”说话间王贤睁开了一双沧桑的眼睛,手也握住了她的,语重心长道,“王国府始终还是她的娘家,她也始终都是王国府的女儿,无论何时她回来我们都欢迎!” “老爷……”没想到她以为复杂坚难的事竟如此轻松就解决了,小香眼中噙泪。 王贤轻轻一笑,握紧了她的手,眼神深深,“这几日你也够操劳的了,好好歇着,别累坏了自己。” “老爷……”小香眼眶红了。 “我会好好待你。”他那样沉默寡言的人说出这样温情的一句话来,令小香惊怔的同时,心也被融化了。 她反握住王贤的手,泪流满面,“老爷,小香发誓!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你!” ************************************************************ 清明时节雨纷纷。 清明节是四月四号,只是王韵珠不想与王贤、王敏等人一起去坟前祭拜所以便提前来了。 她和小香、王玉珠等几人带着香火纸钱、佳肴糕点。 早早的便坐着马车来到了王国府在郊外买的一处墓园,在这儿,王国府祖祖辈辈的人全部都葬在一起。 细雨如牛毛一般骤落,伴着凉风,给人一种清新的湿润感。 王韵珠来到自己娘亲的墓前,她的墓碑是整个王国府墓园里最普通随意的一个,简单的石块上只写下了她的名字便无其它,四周还长满了野草。 “娘。孩儿来看你了。”王韵珠跪下,边拔除那些野草边道,虽然她娘在她出生时便死掉可是在她心里,就好像她娘一直陪伴着她一般。 而在王韵珠娘亲的墓碑旁,是王玉珠跪在她自己的娘亲墓前,神色凄凉的述说着什么。 小香默默烧着香纸,撒着纸钱,“愿逝者安息。二夫人,你在天之灵一定要好好护佑小姐。三夫人,你也要好好保佑三小姐!” 气氛一阵沉默。 山野间的空旷和下雨时的忧郁,给人一种莫名的悲伤。 王韵珠和王玉珠两人祭拜完自己的娘亲后又分别去对方的娘亲那儿跪拜,然后她们来到了王司母子的墓地前。 “司弟……”王韵珠身子还没跪下,眼泪便流出。 王玉珠早在那磕头谢罪,“司弟,是姐姐不对,姐姐失手放了这么重的药才害得你……”她说着说着放声痛哭。 小香强忍着泪在一旁安慰,“司少爷在天之灵会谅解你们的。” 王韵珠无声站在那儿回忆着小时候与王司发生的一些趣事,他其实年纪比她大一岁却总是喊她姐姐,春天与她一同追蝶,夏天与她一同捕蝉、秋天与她一同吃蟹、冬天与她一起堆雪。 “司弟,姐姐发誓,姐姐会广做善事,惟愿上天能让你转世投在一个无忧无率,不受苦难的家里。还有你的娘亲。”王韵珠手持香火,虔诚跪下。 王玉珠和小香也跟着一起跪下,上香。 雨丝越来越密,天色越来越黑。 空旷的蓦地中似乎能听到一阵幽怨凄然的歌声,是远方,谁在思念自己的亲人? 回到王国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天色暗的却像晚上一样,看来一场暴雨将至。 王国府,东门。 王韵珠她们几个人刚走进去的时候便迎面碰到了数日不见的王敏,她一身缟素,憔悴中更显出三十岁女人独有的妩媚。 她看见王韵珠有一刻的怔愣,眨眼,便微笑着,“你们出去祭拜回来了?” “恩。”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王韵珠跟王国府的人纠缠了这么多年也倦了,她们若放下刀枪,她也不想在问过去。 见她们俩人聊天冰释前嫌,小香当然是最最高兴的了,她笑道,“既如此。我去安排厨房做午膳,大家一同聚聚吃吃。” 王敏点头微笑,“那就麻烦大嫂了。” 大嫂。她连王夫人都不看在眼里居然喊小香大嫂。 别说是小香,就连王韵珠和王玉珠二个人都惊呆了,在她们三人面面相觑中,王敏笑道,“大嫂,韵珠、玉珠、我先去忙了。午膳时再见。” 她离开后,她们三个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小香……”首先发问的是王韵珠,她脸上丝毫没有轻松之色,这个总是任性跋扈的王国府大小姐一下子转了性,非善即恶呀! 小香明白她心中的顾虑,她笑着握住王韵珠和王玉珠的手安抚道,“你放心。我们之间的关系都处理好了。” 她将王贤昨日的话告诉了王韵珠和王玉珠。 “原来祖母临死之前只有这二个愿望呀……”王玉珠真心为她们感到开心。 王韵珠面上也做出一个微笑,“既然一切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在王国府呆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再怎么说都是已经出嫁的妇人了。” 王玉珠和小香虽然不舍,也只有一路送她。 “一定要常常回来看我们。” 王韵珠挥手微笑,“一定。” 她并没有让她们将她送出门外,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想必她们俩也疲惫不堪了,就连她自己都身心俱疲。 “老太君让老爷好好待你和我二人呢……” 小香刚刚说的那句话在王韵珠脑中不断回转着,她心绪杂乱,以她对王老太君的了解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手。 天上就在此时“嘭”的一声惊雷炸响,整个乌黑的天色都在翻滚着。 王韵珠思绪被打乱,她身子受惊往后一退却听一声呼喊。 “王孕猪!” 眼前,一辆马车正停在王国府外,赵世则的手伸出车帘外朝她不断勾动,动作轻浮又暧昧。 这个赵世则! 王韵珠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却是温暖。 马车车夫撑伞走到她身边将她接到马车上,拉开帘子的那一刻她被一双强劲有力的双臂紧紧拥入怀中。 “想不想我?”他将脸颊埋在她颈窝里贪婪的嗅取着她身上的体香。 那紧紧箍在她腰上的双臂力道大的要将她整个人折成二截一样,王韵珠有气无力的任他这样霸道专制的搂抱着自己,她也无心去想别的事情,就这么静静的趴在他宽厚的肩上。 他知道她累了。 赵世则当即朝马车喊,“快点。” 马车咕噜咕噜的急骤转动,雨水倾盆下,跑得越来越远。 当晚,赵国府。 赵世则将王韵珠抱下了马车,她实在太累刚刚居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不忍吵醒她赵世则便抱着她进去。 “少爷。饭还在大厅里为你留着呢。”一小丫鬟看见了他忙汇报道。 赵世则看都不看她,一路往自己房间走,“不饿。” 小丫鬟继续跟在他身后,“老爷吩咐过了,如果你回府了务必去他房间一趟。” “废话少说。”赵世则一脚踹开了他的门,返身时将门用力锁上,被关在门外的小丫鬟只好离开。 屋内,昏黄的烛火点燃,满室温暖。 赵世则将王韵珠抱到床上,她眯着眼睛满足的沉睡着,乌黑的发丝一圈一圈缠绕在她的胸前、颈后、耳朵上。 烛火下,她皮肤像刚剥开的荔枝般嫩白,泛着莹润光泽,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醒醒。”赵世则好几天都没看到她了,心里想的发狂,可才看到她她竟然要睡觉他怎么会允许呢? 王韵珠被他抱在怀里左右摇晃着,抖散了一头如瀑黑发,散落下来,刚好遮住了鹅蛋般的脸颊,只露出一双柔澈的双眸微嗔的瞪着他。 “干嘛闹醒我。”她抱怨着。 赵世则额头抵住她的头轻轻摩擦着,暧昧道,“不闹醒你难道干醒你?”说到干这个字的时候他发音尤其重。 王韵珠薄嫩的脸皮很快因他那一番流氓的话而涨红,扭着头不去看他,假装生气道,“你就不能不要这样子嘛……” 他勾唇,用他独有的沙哑声模仿着她的语气,“你就不能不要这样子嘛……”说话间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眸看他,“还没干就不要了?恩?” 赵世则还真是一个纯流氓! 以往在她眼中他顶多是一个顽劣的纨绔子弟,可今天她才真正看清了他的模样! “赵世则……”王韵珠压下因他而慌乱跳动的心,撒起娇道,双手像水蛇一样缠住他脖子,“我今天真的很累,不舒服……” 她话才完便看到他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那原本搂在她腰间的一只手突然抽出下滑,然后准确无误的摸到了她的下身。 王韵珠整个人瞬间石化! 金牌每涨五个加一更!红包5000加三更!美人们加油! 师太有话说:第二卷定亲卷完了,现在是第三卷婚后卷,这一卷是女主至关重要的一卷,也是她从女孩变成女人,宅斗,经商,以及应付各种突如状况……这是女主真正意义上的成长卷。如何为王?且看此卷! 戴绿帽子 “不舒服?”他手指停在她敏感的下身那儿来回的抵弄几下,“女人只有在来葵水的时候才会不舒服,你又没来?恩?”说话间,他手指还故意的隔着薄薄的衣料向上刮磨了下。 王韵珠的脸彻底红透了,红的就像鲜嫩多汁的桃子一样,下身经他刚刚那一番触弄激起一阵颤栗,她微喘着压抑那怪异的感觉,恼羞瞪他,“赵世则……” 赵世则异常享受的看着她在他怀里又嗔又恼又怨的小女人模样,放在她下身的手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改捏她细嫩的下巴,哑笑道,“乖。老子刚才逗你玩的。” 她依旧瞪他,“一点都不好玩!” 她粉嫩的唇近在咫尺的冲他张合着,皓白的牙齿微露,还能看见几缕银丝粘在她上下唇,丝丝相连。 赵世则眼神蓦然一暗,管她同不同意他捏着她下巴就着他爽的姿势强吻下去,火热滚烫的舌像勇猛的将军一样向前冲。 一种强烈的电流感瞬间入倾了她! 他的唇,他的舌,他的一切是那样湿润火热。 王韵珠被他搞得混身气血翻涌,口中溢出一声无力的生吟,嘴里承受着他搅弄吞吸,她紧皱着眉压抑快要喊出声的快/感,“赵……” 这是他和她第二次接吻。 “好甜好软……”他将她的软唇整个吞在嘴里,舌头意犹未尽的在她唇型上来回的舔。每一下都像羽毛一样在上面轻轻刮过,激起阵阵颤栗。 “啊……哈……” 她被他强迫的仰起了头,这个姿势使得他不用舌头推送,口中的津液都能顺势流入她嘴里,王韵珠双臂起初还用力挣扎着,最后无力在他双肩上紧紧扒着,被吻得鲜红的唇角边全是一片湿润。 湿,热,烫,她烫的快被融化了。 他一手捏着她下巴强迫她迎合他,一手扶住她后颈让她承受他,强烈的男子气息带着野兽般的野性,随着他的舌头一并反复送入她嘴里。 满室只能听到唇齿相依间激烈的“砸吧”水声,还有她压抑在嘴里弱有似无发出的微吟,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粗重的喘/息压下。 床上倒映着的男女身影渐渐合二为一。 ******************** 天刚刚亮的时候,窗外的不知名的鸟雀欢快的喳叫着。 王韵珠睡梦中仿佛听见了万物复苏的声音。 她蓦然睁开了眼,身旁是沉沉熟睡的他。 赵世则将她整个紧紧搂在他怀里,下巴抵住她的额头,粗重的呼吸不时喷洒在她发上,带来一阵弱有似无的颤栗。 “……流氓。”想到昨晚他亲她亲得她几次都快窒息,王韵珠脸颊微微发烫,望着熟睡中他棱角分明的脸,心里更是悸动。 她好像,有些喜欢他了。 王韵珠小心翼翼的挣脱他用力的臂膀,下床,换衣,梳妆,她做为新嫁过来的媳妇要为公婆敬茶。 可之前王老太君那件事突发,所以就耽搁了。 王韵珠穿了一件着浅蓝色赤金吴翠的折裙,端庄秀雅。白皙晶莹的耳朵上垂了一双猫儿眼的澄绿宝石耳杯。乌黑的发挽了一个双刀髻。简单的插了一支鎏金步摇。 整个人透着名门贵妃的气质。 王韵珠满意的合上妆奁,她如今已为人妇,何况还是赵家的媳妇更要懂得装扮自己,不为赵家失了脸。 “我去敬茶了,你乖乖睡。”她走到床边弯下身子,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一直沉睡中的赵世则忽伸手在她圆润的臀部上来回揉了几下,口中散懒道,“快去快回。” 原来他根本就没睡着! 王韵珠臀部一阵颤麻感袭上,脸颊顿时红了,她微嗔一声,推开他的手便朝外走去。 赵府外,廊院错落。 百步一假山,千步一喷池,更不要提那些疏疏落落的花草竹木了。 光是一看,赏心悦目。 王韵珠端着她泡好的茶便朝赵老爷房间方向走去,今天是她第一次为她的公公敬茶,呆会儿无论他如何刁难辱骂自己,她都得忍。 骤然间,一个黑影突然闪到她面前。 王韵珠当即失声,“让开!” 可是已经晚了,她手中端的茶全泼到地上砸碎,幸好滚烫的茶水没有烫到她,王韵珠当即关心道,“你没事吧?” “……”肇事者满身酒气的看着她,一双桃花眼迷迷朦朦,“这位美人,你好生的面熟啊!” 这个浪里浪荡的公子哥不正是赵家二公子赵绯? 王韵珠脸一黑,望着已经洒泼的茶水她只得又重新去泡一壶了。 “喂!”赵绯借着酒劲扯住她的袖子,努力回想,“爷看你好生面熟。你是谁?” 她的袖子被他紧紧揪着不放,人也离开不得,王韵珠面对她这样一个二的不能在二的“二哥”,忍住脾气好言道,“你醉了,快回去歇息吧。” “不不不。爷今天非要认出你是谁!”赵绯醉了,神志都不清了,他揪住她双手便凑近了将她上上下下打量。 二人拉拉扯扯的样子万一被下人看见怎么办? 王韵珠向来是洁身自爱的人,她可不想和赵绯之间让人误会了什么,她当即便推开赵绯,“二哥,你醉了。” 一声二哥喊得赵绯脑子一醒,他眯起桃花眼再仔细一看,破口而出,“你不就是那个缠着爷非要嫁给爷的女人吗?” 王韵珠面色一黑。 他的记忆是有多糟糕?为何一年之前的事还当成如今的事去说? “二哥。你真的醉了,我喊丫鬟将你扶进去歇息……”眼下越描越乱,王韵珠只想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其它人。 赵绯却蓦地一下死死抱住了她,“歇息?你伺候爷歇息?” 王韵珠气的用力挣脱,同时口中大喊,“来人……”只是后面的话学没说出口她便呆住了,眼前,不正是一脸怒容的赵老爷?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不知道,可是他看见她和赵绯二人拉拉址扯了…… 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公公。二哥醉了。”王韵珠镇定道,同时不动声色的将赵绯搂在她腰间的手弄开。 赵绯醉笑,“什么醉了?爷可是清清楚楚记得你吻过爷的!” “放肆!”大清早的看到这样不知羞耻的一幕,赵老爷火气腾升,“畜生!还不快滚回去!”说完,他便甩袖要走。 王韵珠心知不好,喊道,“公公。” “我只有一个二媳妇。你喊错人了。”赵老爷根本就不听她讲,说着就出了府。 王韵珠一大早就起床为他煮茶、端茶,结果好事变坏事!一切全都因为这个喝醉酒的越绯!她气得脸上都没有表情了,怒视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赵绯眨眼间,从一个满峰酒气的人变成神志清醒不过的正常人,迷蒙的桃花眼中满是捉弄哪还有半分醉意? 王韵珠一口银牙咬得直做响,“你故意的!” 赵绯像没听清楚一样掏着耳朵,“什么故意?” “……”王韵珠脸色骤然变黑。 风雨欲来之前,赵绯已经提前逃了,只留下一句,“提醒赵世则!他成亲到现在都还没给他二哥发红包的!” ……………… 红包…… 所以,这就是他生气的源头吗? 王韵珠彻底被这样一个“二”哥给气到,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杂乱的情绪重新往回走却迎面撞上了穿戴完毕的赵世则。 巳时,侯爷府。 赵世则牵着王韵珠的手从马车下来,望着眼前恢宏的门第,只叫人心生敬畏。 “世则……” 知道她想问他为何将自己带过来,赵世则勾唇一笑,“老子早就知道你想过来谢恩,可是呢,老子又是一个非常小气爱吃醋的男人,与其让你一个人来会旧情人,还不如老子带你一起,省得戴绿帽子。” 他不正经的玩笑话将她心中仅有的一丝担心都带走。 他是懂她的。 王韵珠唇边浮现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出的笑。 侯爷府内。庭院深深。 下人将他俩带着往连靖居住的楼阁方向引去,一路上,花草芬芳,蝶儿舞绕。 “二哥为人不坏,只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很爱恶作剧。以后见着他若不想跟他闹便一本正经,他看到自然就没了捉弄你的兴趣。至于爹……”赵世则边牵着她的手边向前,边道,“我们赵家的人,不能用礼,只能用蛮。” 王韵珠心里很清楚他说的这些,但她不能仗着赵世则对她的宠爱就肆无忌惮。媳妇该对公公讲究的礼节她全会照着做,但若赵老爷触犯了她的底线,她也绝不会留情面! “你放心。忍无可忍,我便不会再忍。”她安慰他。 赵世则听后,凑到她耳边低笑,“明白。就像老子,昨晚吻你吻的那么激烈还不是忍着没干你……” “干”这种粗俗不堪的字从赵世则口中说出竟有一种霸道的柔情。 王韵珠脚步一滞,朝他风情万种的笑,“你要是在继续耍流氓,我就不让你干。”女人软糯的嗓音说出干这个字还真是令无比勾人呢。 “……”赵世则望着她向前的背影,纤弱风流,他微眯起一双狭长凤眸,笑意浮现。 你说不干就不干?老子可不干! 哪种姿势才能生出儿子 两人来到连靖的房外时听到他在说话,王韵珠眼尖,一下便看到坐在连靖对面的正是怀孕八个多月的王云珠。估计是因怀孕的缘故她脸颊有些浮肿,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比在王国府的时候要好多了。 “大夫说这是安胎药,你喝一点好不好。”连靖手中端着一碗药,耐心的对她说。 王云珠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摇头,嘴里重复道。“怕苦,怕苦。” 才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王云珠那疯癫的病似乎好转了许多,至少她能听清楚别人跟她讲的话了。而且,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坐在那儿不哭也不闹。 这其中,可想而知连靖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连靖一连劝了好几次她都不喝药,无耐之下他只有暂时先放下药碗,从怀里拿出一颗外型漂亮的糖果,温润的脸上浮现淡淡笑意,“我给你变成二个好不好?” “好!好!”王云珠兴奋的点点头,手还鼓掌。这分明就是一个小孩子才会做出的行为。 只见连靖将糖果放到左边手掌,然后又放到右边手掌,就这么快速的传来传去间他骤然一停,再摊开手掌的时候掌心果然有二枚糖果而且是不同的颜色。 “吃!吃!”王云珠异常开心,笑得一双眼睛都亮起来了,她笨拙的伸出手想要糖果。 连靖轻声道,“先喝药,在吃糖。” 这一次,王云珠没有在抗议,她皱巴着一脸可怜兮兮委屈的喝下了那一碗安胎药。 王韵珠在窗外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五味呈杂。 连靖想必每一日都是这样哄她劝她的吧?旁人不知道可她是知道这其中是有多么辛苦的。也只有她才知道王云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可是他却像对待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样一样。 她不知道连靖当初为什么要娶王云珠,可她能肯定的一点是连靖对王云珠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连靖喂完了王云珠喝药,抬头时便看到站在门外看着他的王韵珠和赵世则。 赵世则伸手指了指王韵珠,“是她说要来会旧情人的,我哪敢有意见?”他说话带着诙谐的语气,丝毫不让人感到尴尬,气氛反而因此变得缓和。 曾经的事,轻描淡写中更显出大家的情谊深厚。 连靖和王韵珠相视一笑,然后他命人将王云珠带回房间暂时歇息。 “糖糖……糖……”王云珠口中重复着这二个字,经过王韵珠身边时看也没有看她。 王韵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 赵世则看出她的情绪,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如果想去,就去吧。” 王韵珠猛然回头对上他那一双狭长温柔的眼,心中一暖,她转身对连靖道,“我去……看看她吧。” 连靖正在为他们倒酒,闻言,微微一笑,“去吧。” 王韵珠跟随着王云珠她们一路离去。 屋内,只剩下他和他两个人。 “什么话也别说,先喝酒。”赵世则洒脱的拿起酒壶就直接干了起来,一饮而尽。 连靖见状,笑着将手中酒杯放下也拿起了酒壶直接就干。 酒精下肚,胸腔内涌起一股男儿的热血。 赵世则直直看着连靖,“兄弟。谢谢你!” “谢我什么。”连靖拿起另一壶酒边为他和他两个人的杯里又添满。 “我不知道你为她做了多少,但是你做的不少。”赵世则语气变得深沉,手拿着酒杯摇晃着,“你娶王云珠是因为韵珠的关系吧……” 连靖喝酒的动作一顿。 连旁人都看不出来的事他却洞若观火。 “她欠你的便是我赵世则欠你的,来日,只要你有任何事情,不分大小,一定帮忙!”男人之间说感激的话不像女人那样煽情,只讲豪气干云。 连靖望着再次一饮而尽的赵世则,心里有一股暖意翻涌着。 “……还有一件事……”赵世则一连喝了好几杯酒了,脸上却无醉意,一双狭长的凤眸暗流涌动,“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赵家……” 连靖温润的脸色微变,有些凝重。 赵世则玩笑的神态也隐下,一本正经看着他,“我赵世则从来没有求过人。” “我想,你言重了。”连靖打断他的话,淡淡喝酒,“我什么都不知道。” “……” “对你和你们赵家的事,连靖一无所知。” 赵世则眸中有什么情绪在快速变幻着,待听完连靖说的话后,他站起身来,双手奉杯看着他连靖,“这一杯,我代替我们赵家敬你。” “……”连靖看着他一口干尽。 “这第二杯,我代替她敬你。” 到赵世则要喝第三杯的时候,连靖突然拦住他,温润的脸色几分认真,“你我之间,谢来谢去未免也太客套,今日不如就结成兄弟。” “……”赵世则听了他的话后愣了一下,转尔,痛快大笑,“好!说的好!” 两人当即对着窗外,手拿酒杯,结拜兄弟。 “我赵世则,原与连靖结为兄弟!肝胆相照!” “我连靖,原与赵世则结为兄弟!互帮互敬!”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痛快的饮下了手中的那一碗酒。 这个时候,王韵珠也看望完了王云珠正往屋里面走,才走到门口便看到赵世则和连靖握手言欢,谈笑风生。 “你们在聊什么?”王韵珠笑着走进去。 赵世则亲密的挽住连靖的肩,“男人之间的事。”说着语气调笑,“你要不要听?” 王韵珠狠狠瞪了他一眼。 连靖与赵世则哈哈大笑。 三个人之间,就像三角形的关系,互相支撑,互相连接。 当天,王韵珠与赵世则在连靖家里呆到傍晚时分才离开,回到赵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赵府,一片灯火通明。 只是有些安静。 “你今天和连靖究竟悄悄说了些什么。”王韵珠追问到底。 赵世则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一手捏起她细嫩的下巴坏笑,“我问他用哪种姿势才能生出儿子。” “……” “一直没有问你,你喜欢前入式还是后入式?或是女在上?喜欢我用哪一种姿势干你。”他咬住她白嫩的小耳朵暧昧道。 死不正经!王韵珠懒得理他。 两人去用膳的大厅里时,桌子上面只预留了一个人的饭菜。 守在旁边的丫鬟一脸为难,“是老爷……老爷让我这样做的。” 王韵珠满脸不在乎的走过去,“那真是谢谢公公了,如此疼我这个儿媳。”说着,她随意的夹了一些菜放到嘴里,“恩,好吃。” 丫鬟在旁看得目瞪口呆,这,这些菜分明就是留给少爷一个人的嘛! 赵世则挥手示意丫鬟离开,他直接在王韵珠身后坐了下来,整个人从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亲密的摩擦着,“你都不赏点你相公的?” “我以为你每天说些荤话已经很饱。”她继续吃自己的,心情丝毫没有受那丫鬟说的一番话所影响。 “这个菜我最爱吃了,给我一点……”他搂在她腰间的手轻捏了下,嘴巴也凑到她白嫩嫩的耳旁亲吻,炙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喷洒在上,阵阵颤栗。 王韵珠身子一僵,此刻她被他的气息团团包围,气氛暧昧的不得了。 她怕呆一会儿要是赵老爷过来看见不好,于是扭了扭身子,有些撒娇意味道,“别闹。”说着,就夹了一个白玉丸子给他吃。 赵世则使坏似的伸出舌头在她小巧的耳朵上舔了下,顿时,感受到怀中女子身体的轻颤。他眼中笑意更深,“猪耳朵,真好吃。” 知道他一闹就会闹个没完,王韵珠自己却是真的饿了,她索性将白玉丸子送到自己的嘴里,咀嚼间,白玉丸子里的乳白色汁水从嘴角流了下来,绯红的唇角别具诱惑,在加上流着一条引人遐想的白色。 “好甜……”她混然不知危险的到来,伸舌便随性的在唇角舔了一下,灵滑的粉/舌又绕着唇四周舔了一圈。 赵世则眸底燃起熊熊火焰,凑近直接将她的软嫩的红唇含在嘴里,舌头带着侵略的意味卷住她的舌头,发出啧啧的响亮水声,炙热气息的反复喷洒在她脸颊上。 “恩……恩……”她被吻得仰起脸颊,手中的筷子也掉到地上。 赵世则的舌反复卷舔//她敏感的舌尖,刺激起一阵一阵麻意,能感受到那滑滑的舌在她的舌上滑动的濡湿感,他沟引着她,诱惑着她,王韵珠大脑失去理智,她着了魔般舌头有些怯怯的伸向他,却一下被他含///吸住。 还差三块金牌就能加更一章了哟!(^o^)/~ “猪猪。”赵世则情动的沙哑声格外好听。他湿漉漉的舌头意犹未尽的在她的唇瓣上下舔舐,舌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唇瓣的软嫩触感,牙齿情不自禁的便咬上去,就像吃到多汁的水蜜桃。 她痛的似哭似颤,“痛……哈……” 他低头的角度刚发能看见她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联想到她刚刚唇角流的那乳白色汁水,赵世则眸光炙烈,发狂似的咬住她唇角用力一吸,力度大的她无法呼吸。 他为何如此插? 王韵珠双手只能凭空胡乱扫动,将桌上的碗筷碟盘全部扫到地上打碎了。 “吸我……乖……吸……我”他喘息得很厉害,双手捧住她姣小的脸颊直视她闪躲的眸,王韵珠唇瓣从他嘴里滑出来,她无力的微张着口,有透明的水液流出。 赵世则再度含吻上。 他的怀就像火炉几乎要将她融化,王韵珠很热很渴,她半喘半颤的回吻他。 二人缠吻间将对方的津液全喝下去。 笠日。 天清气爽,风光大好。 赵世则携着王韵珠坐上离京的马车,他要带她去见识他们赵家在全国各地的商铺店家。让她了解一下赵家目前的情况。 马车轱辘声中,他们渐渐远离了家。 “看到没有,外面良田千亩全是我们家的。”赵世则拉开车帘指着山下那一望无际的田地对坐在他身边的王韵珠道。 王韵珠凑过去一看,果然是叹为观止。 晴空之下,那一片又一片波光粼粼的稻田内全是辛勤插秧的农民们,有部份稻田已经插满了秧苗绿油油的。 水色山光,说不出的秀清。 “这些田地你们是出租给农民还是雇他们做短工帮你们?”王韵珠问道。 赵世则侃侃而谈,“这些农民本就是靠着黄土地生活,要出租他们没有这么多钱我们也赚不了多少。所以当初我爹依我的建议,将这些土地全年无租的给他们种。” 王韵珠微讶,“那你们赚什么?” “全年无租给他们,但是他们每年要将收成的三分之二给我们。”赵世则说完,手指着眼下那些良田跟王韵珠分析道,“如果是请他们做,他们肯定不会像对待自己的田地那样上心,如果是租给他们做我们的利润的也不大,因为这一块地适合水稻的生长,而且种出的稻米也是我们大金国目前最有名的大米品种之一的珍珠米。” 王韵珠微微点头,不得不佩服他细致的考虑。 “我们将田地无租的给他们,他们不仅心生感激,而且对待这些田地就如同对待自己家的田地一样,每年只要播种,就能有一番好的收成。这也是我当初的考虑之一,因为农民始终对自己的地最了解。虽然良田千亩,可是每一亩插的秧苗方式都不同,你看看……”说着,赵世则又指向另一处,“那一块田的秧苗是斜着倒插的。” “咦。”王韵珠有些诧异,“他为何如此插?” “这样插的话,无论是日出还是日落时分,太阳都能全方位的照在每一根秧苗上,让秧苗吸取足够的营养,长出的稻子自然颗颗饱满,粒粒圆润。”赵世则有声有色的跟她讲解着。此时此刻,他令她看到了他身上成熟男人的深谋远虑。 王韵珠心里算着,口中道,“只有每一亩田找到对的主人,才能收获更多果实。这比雇短工还要划算,因为他们会付出好几倍的心血。”如此一算,赵世则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 赵世则笑而不语,手撩下帘子,“每年这些收成的粮食,我都会直接运往我在京城的开的粒粒金米铺。” 粒粒金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米铺,从里头买的米回家一煮,软糯可口,颗颗清甜。 当然,从粒粒金里买到的大米要比寻常米铺里的米贵十倍!所以粒粒金是专门提供给有钱人家的。 王韵珠似乎猜到了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赵世则,“粒粒金里的米对外向来传言是从外疆运回来的,所以有些品种的米价格胜金!” 赵世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每年收获这么多优质的米粮,转眼,以外疆运回的名义在拿到你的粒粒金米铺去卖……成本低,回本高……”王韵珠算不下去了,这得赚多少啊! “无奸不商。”赵世则将她搂入怀中,下巴在她柔软的发顶上来回磨蹭,“这个秘密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王韵珠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他,“你不会连你爹都没告诉吧?” 赵世则挑眉反问,“老子为什么要跟他说?钱只有在自己兜里才叫赚,在其它人兜里都是亏!” “……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奸商!都奸到自己爹头上了。” 赵世则听完,一双凝视她的狭长凤眸精光闪闪,“老子要是不奸,又怎么把你搞到手呢?” 想到他当初为了得到自己花费了如此一番大心思,王韵珠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感动温暖,她顺势依偎在他怀里,水润的眸中满是柔色。 没想到赵世则纨绔的外表下是一颗精明算计的心,连她都差点被蒙在鼓里了。 “好好睡,路还长。”他搂着娇小柔软的她像哄小孩一样轻声。 王韵珠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只要在他怀里,她便安心。 经过大半天的赶路,他们终于在傍晚时分到了他们此次出行的第一站――从州。 从州以水乡闻名,市集之中都能看到水和乌篷船。 赵世则付了钱给马车车夫之后,便牵着王韵珠的手一路前往他在这边开的一家客栈。 店小二看见有客了,赶紧殷勤的跑了过来,“二位客官,要点什么?” 王韵珠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菜牌子,“你们这有什么可口的?” “来一份虾米粥,一碟醋烤鲜鱼,一份香辣龙虾,二杯米酒。”赵世则看都不看便点单。 小二闻言,呆了下,忙夸道,“这位客官好眼光!点的都是我们客栈最拿手的菜。”说着便屁颠屁颠的去做了。 王韵珠坐了一天的马车,很是疲惫,不过初来到新鲜的地方她又变得兴奋起来,扯着赵世则的衣袖道,“赵世则,快跟我讲讲有关你商铺的事。” 从商,是她从未涉及过的一个领域。 今天听赵世则说的头头是道,激发了她对从商的兴趣。 “从州是著名水乡,前来游玩的人较多,本地居民少,所以这里的客栈酒楼全是我开的。”赵世则不急不慢道,说完半是正经半不经正的对她道,“你还真当我带你出来看店了?还不是想假公济私带你出来谈情说爱。” 说话间,他的手在桌下捏住了她柔若无骨的手,十指紧扣。 王韵珠抬眸时恰好对上他深情的凝视,那一双狭长的凤眸此刻倒映的正是她的身影,他的眼里全是他,心里,也全是。 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两人用过晚饭后,因疲惫了一天赵世则提议今天就先好好休息,明天在去看店铺。王韵珠先回房间沐浴,她不准他进来,赵世则长吁短叹了一番。 “你就这么忍心?” 王韵珠冲他顽皮的吐了吐舌,反手便紧紧关上门。 她浸在浴桶里好好的放松自己的身子,闭目养神。 赵世则此次带她出行的目的是让她在游玩的同时了解赵家的经商之道。虽然他还没说,但她已经猜到他以后是希望她能够与他一样从商。 “公公眼中只有利益,如果我能为他谋得巨大的利益,日后,他待我的态度自然不会一直这么强硬下去……” 王韵珠也有她自己的打算,赵世则对她用心良苦,她自然也不能辜负了他一番用心。 睁开眼,环视四周,王韵珠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待她沐浴完毕穿上衣服时,突然听见开门声,王韵珠心中感到奇怪,她又没开门门怎么会开?转身时才看见赵世则居然从隔壁房间走了进来,再仔细一看,墙边的衣柜分明就是可以拉动开的! “你洗澡的画面当真香艳。”赵世则将她抱入怀中深嗅着她刚沐浴过后的清新。 王韵珠望着相通的二间房间,脸色涨红,“你,你刚刚偷看我洗澡!” “乖猪猪。”他像哄小孩一样抱着她低笑出声,“老子也让你看好不好?”说话间,他很男人的用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衣衫,唇角轻勾。 他精壮的胸膛在她面前一露无遗。 赵世则身材挺拔高大,尤其是身上的肌肤细腻光滑,他的肤色是充满野性的黝黑。大概是和他参了六年军的缘故吧。腹部肌肉紧绷,充满男性的阳刚和血性。 “要不要一起洗?”他伸手邀请,另一只手正在解裤带,坚毅的脸庞带着几分引诱意味。 王韵珠看到他那被解开的裤子滑到一半,露出细窄好看的腰形,在往下是紧实有力的大腿和正矗立在中间的……那物仿佛有知觉似的,在她的注视下傲然挺立,越渐粗壮。 赵世则见她脸色瞬间涨红到耳根,细薄的脸皮像佛戳一下都能滴出水来,他勾唇轻笑,直接跨入她刚刚沐浴过的盆里,可他人比她高大,所以只能站着洗。 王韵珠看的脸红心跳,这就是她从前连看都不屑看一眼的纨绔子?怎么越来越有魅力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整个人突被他精壮的手臂猛得抱紧,紧接着,那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耳垂周围,“杵在这儿干什么?” “恩?”不待她反应过来,他便将她一把扛起。王韵珠突然悬空吓得失声大叫,“赵世则,你干什么……” “干你。”他痞笑,将扛在肩上的她抱到床上,整个人就这么覆了上去。 这样弄你,喜欢吗? 他壮实的身体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王韵珠来不及呼吸就被他吻住,紧接着挣扎的双手被他双手按压在她的头顶。赵世则的吻随着她的唇一路来到她敏感的耳朵,气息喷洒,“今天还舒服吗?” 与他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令她大脑极度缺氧,王韵珠一时没回过神他话中的意思。 “这里有空吗?”她越露出小女人的娇羞怯懦,他身上的野性便越狂,赵世则伸手准确无误的来到她和他下身紧挨的那一处,隔着衣料摸到她身下的柔软,再开口时声音微哑,“有没有空,有空我就进去了……” 他半荤半黄的话听在她耳朵里就像催情一样,王韵珠羞的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手拿开。” “拿开?”他一口咬住她软嫩的耳朵,用唇舌玩弄,湿哒哒的感觉令她下身一麻一痒王韵珠当即紧闭双腿,正好夹住了他的手。 他紧绷的身子当即一抖,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起伏的精壮胸膛紧紧抵压在她柔软的胸脯上面,压得她好热好喘。 只听见一阵轻响,他收回了摸她下身的手,王韵珠刚松一口气却感觉他的手握住了他自己的挺立的部位,然后膝盖一个用力便顶开她紧闭的双腿。 王韵珠心扑扑狂跳,她怕了,“赵世则……现在不要好不好……”她真的怕了,声音都带着颤抖。 虽然上一世她看见别人做过,可是她自己唯一的一次是被人强暴。 心中,多少有些余悸。 赵世则没有回答她,只用湿润的吻去回应这一切,从她的脸颊到耳朵、从耳朵到颈脖、用那湿热的感觉驱走她心中的恐惧。 男人粗粝的皮肤摩擦在女人细滑的肌肤上,隔着谷欠火,带来排山倒海的酥麻感。 她开始情不自禁的喘息,一双水亮的眸越发的湿润,半睁半眯,“恩恩……” “操。”赵世则握着刚要动作便被她柔媚的声音激得下身一软,泄了。他压抑着喘息,腰微挺用疲软的部位在她大腿根上来回用力的摩擦。 “啊恩啊……”摩擦间,一阵阵电流感齐齐朝她腿心袭去,颤麻颤麻的,何况此刻他湿软的舌正欲求不满的刮舔着她柔软的口腔,那钳制在她手腕上的手指,用粗厚的茧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爱抚着,刮弄着。 每一个部位都被他弄的酥软无力、痒痒麻麻。 王韵珠心中仅有的那一丝丝害怕全部消失殆尽。她微睁着一双水湿动情的眸看着附在她身上的男子,他乌黑的发遮住了脸颊,薄唇火热的吻着她每一寸肌肤。 突然间,他半弓起身子在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强制在她手腕的手松开来,滑到她腰间固定住,然后腰下用力挺进,那滚烫炙热的部位从她腿间摩擦进出,火辣辣的感觉。 “这样弄你,喜欢吗?”他边挺边在她耳边喘着,腰以下的部位和她紧密摩擦,尤其是那勃然挺立的某物,王韵珠赫然能看见它在她紧闭的大腿间,吞吞吐吐。 那羞耻的画面激得她身下蓦然有股暖流。 王韵珠轻轻啊了一声,声音媚的自己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声音。 她越羞越怕,他动作便越狂野激烈,赵世则掌在她腰间的手分别滑到她两边的大腿边紧紧按住,使她腿更紧闭,他戳弄间更能感受被包裹的快感。 赵世则嘴里发出用力的哼声,双眸火热的看着她,口中喘道,“喜不喜欢我这样干你。”他每次情动总爱说很粗俗鄙下的话去刺激她的情绪。 “恩……恩哈……”王韵珠要被他搞疯了,刚洗过的身子又全汗湿,他动作间胸膛上的汗水滴在她绯色的唇边,或流进,或流出。 画面香艳,美色无边。 赵世则大脑彻底失去控制,腰下动作更猛,戳进戳出间将她细嫩的大腿都摩擦红肿了,刺痛感使她呻吟的声音听上去像哭。 “**。”他连续说了十几句,动作愈加激烈,整个床都吱吱呀呀的响动摇晃起来。 王韵珠沉迷在谷欠望中又怕整个人突然踏陷,还有腿间麻痒火辣的感觉,双重的感觉令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啊……啊……” 她的声音无疑催得他更情乱情迷,身下又是连番戳弄,最终他整个人沉沉压在她身上趴着直喘息。 一股暖流接连射到她腿间,湿哒哒的。 两个人都累的说不出话来。 满屋子弥漫着一股情动过后的暧昧还有男子身体里的膻腥味。 他的气息紧热包裹着她,虽然他什么都都没说但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狂恋的爱。 王韵珠含泪轻轻抱住了他。 *********************************** 一整个五月,两个人就这么沿途边游玩边观看赵家在各地的商铺,一路上,王韵珠也见识到客栈、成衣铺、丝绸铺、糕点铺、家具铺、手势铺等等…… 赵家生意之广、店铺之多。 当真令王韵珠大开眼界。 细心的她私底下准备了笔纸将赵世则跟她讲的生意经全部记下,还有她自己沿途自己对各店铺的一些建议和看法。 两人的最后一站是离京城只有几百里之远的一个小县城。 “今晚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带你回家。”赵世则牵着她的手来到一家酒楼吃饭,这家酒楼也是赵家开的。风味多种,菜肴可口。 王韵珠埋头在自己随身携带的薄子上记录着什么。几缕发丝从头上不经意的蜿蜒下,垂在她白嫩嫩的耳朵边,摇摇欲坠。 赵世则坐在对面边喝酒边看着自己的女人,她比从前更女人了,就是随便坐着身上也会散发出一种女子独有的温婉,尤其是不经意间撩头发或是擦汗的动作,特别撩人。 他在琢磨什么时候将她给办了。 王韵珠认真的思考问题根本没想到坐在她对面的赵世则脑子里打着她主意,她停下笔,手随性的捋了捋耳朵上的发丝,抬头道,“薄子上是我这一个月来写下的领悟,我说,你听,怎么样?要是有不对的地方你在指出来。” 她乖顺坐在那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好学的学生渴望师长指导一样,充满好学。 赵世则就喜欢她在他面前乖的样子,他当即放下酒杯,“说吧。” “做生意。讲究南北之分,因地制宜。我观察到你在繁华的京城卖便宜稻米,只是弄了一个从外疆运回来的噱头,稻米的价格便直逼黄金!这个买卖最划算不过!成本低,利润高!你在有鱼水之乡的从州只开客栈酒馆,因为去从州游玩的人多,本地人却很少,来来往往游玩的人一多对吃住的要求便更高。而且,你还很聪明的将从州的鱼虾海鲜类的食物运到干燥的北方,北方对海货的需求量很大,所以你在北方做的统一是酒楼。你每年从州以超底的价格赶在其它酒楼老板来之前便大量买走,剩下一些残次的海货被其它不懂行情的老板买走,如此一来,你既省了中间一大笔钱,其它老板又因进的海货不好导致生意惨淡,最终北方的酒楼逐渐被你吞并。” “……”赵世则笑而不语,他微眯起一双狭长凤眸看着自己的女人低头认真的模样。 王韵珠又继续道,“你的特点是当地越流行什么你就越反其道。就譬如我们数天之前露过的那个小镇,别人开的全是酒馆赌坊,你开的却是一个棺材铺,因为当地老年人占了人口的五分之二,每年死亡数肯定不少,你的棺材铺生意红火又兼带卖孝服烛纸……尤其你时间开的早,名气做出来了所以后来开的棺材铺全因无人光顾生意惨淡而收尾!” “你观察能力很强,洞悉一切。”赵世则玩味的神情也认真起来,“不过我最想听的是你自己对生意方面的一切建议。” 王韵珠像个初入私塾念学的学生被先生点问一样,有些怯,她一连翻了好几页。 “别怕。”他悄然坐在她身边,手自然的搂住了她纤弱的腰,“我连你最怕的事都对你做过,还有什么可怕的?” 经他“提醒”,王韵珠想到前不久他那样把她腿中间都摩擦的蜕了几层皮,直疼的她几天都走不了路。 王韵珠扭过头嗔了他一眼,殊不知,眼波流转间尽是女人的妩媚。 赵世则下腹一紧,他惟有趴在她肩膀上嗅着她的体香解决自己身上的燥热感。 “我的建议是,你的店铺基本是是自家开的,自家开的在帐目上更肯会有被人做手脚的时候,因为你不可能同时盯着你全国这么多家商铺。”王韵珠并未察觉到他呼吸的急促,她继续认真道,“我认为做生意就得方法简单,效果显著。” 赵世则近距离看见她说话间,喉间白花花的肌肤起伏着就像在吞咽着什么一样,脑中蓦然想起那一晚她吃白玉丸子时唇边流的一抹乳白色,两者联想到一起,脑中浮现无比香艳的画面。 今晚,你能陪我吗?(金牌加更) “所以,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采取将店以一半房租的价格租给一些热衷于做生意可手头又暂时有些紧的人,每年在按她们生意的红火度收取一定比例的银子。比如,赚到的钱她们六我们四。最重要的是将地段炒火!所有的商铺我们只租不卖!等地段火了我们在以庞大的价格以短租三年长租十年等收取巨额租费,然后在用这种商业模式去炒火其它地皮……” 王韵珠说话间神色认真,一双秀气的眉微蹙,她思考问题的时候全神贯注。叫人不得不被她吸引。 赵世则体内的邪火因为她的静娴的气质慢慢熄灭。 “我刚说的那些怎么样?”她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她真的很聪明,一点即通! 可赵世则不会夸她,他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记住。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轻易的告诉另一个同行。” 她有些微怔看着他,“可是你……” “就算我是你男人也不行。因为我是你男人的同时也是你未来竞争的对手。”他看到她脸颊慢慢泛红,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柔情,“你刚才说的那个点子很棒,回去我就给你一些空置的店铺去实践。” 王韵珠听到之后一双眼顿时亮晶晶的闪烁着,“真的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钱债肉偿。”他意味深长看着她。 王韵珠凑近他吹了一口热气,“那么,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肉尝”。” “……我想要了……”赵世则声音瞬间沙哑。他从未听过她用如此又惑的动作加语气跟他说话,这不,才说了一句他就…… 王韵珠听得脸颊直热,见他凝视她的目光分明有捉弄戏谑,她扬起粉拳就朝他身上砸去,“赵世则,你流氓!” 他笑握住她的拳头,放在唇边咬了下,“今晚就带你去见识什么是流氓。” 夜色迷离,灯火辉煌。 本县最知名的一处地方――妓院。 这家几院也是赵世则开的可是他当然不会跟王韵珠讲,后宫佳丽三千这种事自己知道就行了。当然,他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他们来的很巧,今晚恰是妓院四年一次的花魁比赛。 每隔四年几院就会举办一次这种活动,吸引众大新老恩客的同时,也捧红一些新的几女,好让那些过气的妓女也有台阶可下。 赵世则一身黑衣华服,剑眉星目,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美人半果折扇。黑与白的搭配中显出他不羁的风流。 他一进去便引起一阵骚动,女人们个个上前围着他,巴不得和他贴到一块去都是好的。 “这位官人,一个人呀?” “要不要我来陪你呀?” ………… 王韵珠站在他身后默默看着她的男人被如此多的女人爱慕,这感觉真不错。她看了一眼便朝舞台中间看去,今晚比的是舞艺。 谁能一舞千金。 谁便能夺得本届花魁大赛的第一名。 她对花魁第一名不感兴可是对钱嘛,至从这一路听赵世则讲他们赵家从商的经历和生意经,她便对钱产生了莫名大的兴趣。 望着被女人们团团包围的走不开的赵世则,王韵珠笑了,今晚,她要让他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她。 花魁大赛就在一阵缠绵幽怨的琴声中开始了。 赵世则被众女簇拥着坐到了二楼的首席座位上,左拥右抱,好不风流。 “爷,来吃一颗葡萄。”一几女用嘴韩着一颗葡萄颤颤送到他嘴边。 赵世则满脸纨绔之气,混身慵懒倚在那儿,看都不看便张嘴接过,一些坐在楼下的人见状纷纷尖叫出声。 他有别的男人没有的成熟又有别的男人没有的狂妄。 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满几院的女人几乎全都挤在了二楼与他一同观看精彩的演出。 “赵公子,刚刚跟在你身边的女人呢?”那个喂他吃葡萄的几女娇笑着,身子软在他怀里,“是不是吃醋走了?” 赵世则喝了一口其它几女递到唇边的酒,慢条斯理道,“只有不自信的女人才会吃醋。老子的女人从不知醋是何味。” 那几女闻言,脸上的颜色顿时就变了。 另一个几女娇笑着推开她,依偎在他怀里,白嫩的手一路沿着他胸膛往上摸到他唇角,笑声咯咯,“今晚,你能陪我吗?” “谁能赢比赛的第一,老子今晚就陪谁。”他不露痕迹的推开了怀中女子,狭长沟人的凤目在场上扫视了一圈,不见她的影踪。 这娘们儿,今晚好好“收拾”她。 第一个出场比赛的是去年的花魁,她穿着轻薄的白纱,隐隐约约能让人瞧见她的引人遐想的身体,场下顿时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伴着丝竹管弦声,她扭动着水蛇般的身体,跳了一曲异常香丰色的舞蹈。 时而低//胸,时而露脚,时而扭动。 把底下观看的男客们一个一个看得口干舌燥,蠢蠢谷欠动。 第二个出场比赛的是另一个几院的花魁,和刚刚那个风搔的不同,她穿的十分保守,跳的是一曲幽怨的嫦娥奔月。 那纤长的广袖飘荡间,令人心碎。 “好感人。”台下人边抹泪边道。 后面的比赛更是精彩绝伦,一个更胜一个,所有人兴奋中又含几分担心,今晚的冠军究竟会是谁? 大约一个时辰后,已经比了二十多位舞女,众客的情绪也从最初的亢奋到疲惫,他们纷纷在底下议论着,想比赛早点结束。 “最后一位舞娘。” 只听老鸨的一声通报,全场的灯火瞬间熄灭。 底下所有人发出一阵惊声,二楼看台上的赵世则却微眯起一双狭长的眸,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个正从天花顶慢慢降下的女子。 一束灯光从上至下,光圈晕开中。 女子披着乌黑的长发,整个人胸//部以下绑了一条大红色的丝绸,一圈又一圈,身体轻盈而柔软,就像一条深海的女儿慢慢挣脱身上的渔网。  四周安静了,鸦雀无声。 大红的丝绸每往下降一点她身上的红绸就会少一圈,因为吊在她身体上的丝绸是和绑在她身体上的丝绸是一起的,转动间,她像仙女一样舞蹈着,同时,口中哼唱着动人的歌谣: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她柔软的双臂像莲开一样伸展开,向后弯身,乌黑柔亮的长发披散间露出那一张倾城的脸,一双乌黑剪瞳,像含了水般湿亮。 大红的绸缎从她兄部一圈一圈散开,露出白色的兄前肌肤,她忧伤的令人心碎,双腿凌空跳着绝望的舞步,众人屏息凝神,都在等待绸缎在她胸部脱离束缚的那一刻。 那藏在红绸下的双峰跳脱出,该是多么香燕的一幕呀。 看不出,他女人很会沟引人。 赵世则唇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手指把玩着酒杯,就像在抚摸她的肌肤一样。 “啊!”不知是谁惊叫一声。 只见原本红丝绸原本要从她兄前缠离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却倒吊下来,乌黑的头发瞬间像柔软的海草一样披散开,露出姣小的脸颊,她的五官秀气宁静,一双眼脉脉含情。 她就这么倒立着跳舞,大红的绸缎在她脚尖一圈一圈快速缠离,露出她白花花的小腿紧接着是膝盖然后是大腿…… 现场所有男人都在那一刻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口水,他们眼睛全都看直了。 “掉!掉!掉!” 多希望那红丝绸从她的大腿往上撤离,露出她赤果又人的身体。 可是…… 就在那关键的一刻时,本来亮起的烛火却又瞬间熄灭了下去。 王韵珠整个人还倒悬在半空,她怔了下,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间,正此时,整个人忽被抱住,熟悉的气息涌入鼻间,伴着他微哑的醋意。 “老子都还没看过你的腿……” 是赵世则。 王韵珠当即双手勾住他脖子,吐气如丝,“我也没用嘴喂你吃过葡萄……” “不如,所有的债今晚一起算?”他在她耳旁轻笑出声,紧接着霸道的扯断她身上的红绸,将她紧紧包裹在怀里便三二下飞走了。 他们刚离开现场的烛火就全亮了。 望着断为几截的红绸所有人都呆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宣布,今年没有花魁。”老鸨有些歉意的站在台上说道。 底下人纷纷不满了,“为什么?!刚不是有一个跳的很好的舞娘吗?” “可是,她人不见了,又没有更胜她的花魁所以……今年这个评比失效了。”老鸨无限痛心道,她入行几十年从没见过一个人能把舞跳的那些勾动人心,既怜爱又动情。 妓院外,一辆马车在夜色下朝县外急速行驶。 “赵世则,家里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王韵珠身上披着他的衣裳,面色凝重。 赵世则目视前方,手将她紧搂在怀,“没事。只是爹半刻之前飞鸽传书叫我们早些回去。” “那你怎么不早说……” 赵世则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自责,他坏坏道,“因为我看猪是怎么跳舞的。” 平日里无赖至极的话今日听着心却格外温暖。 王韵珠不再说话乖乖依偎在他怀中,可心却略有不安,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云珠生了?! 赵府。 还没进去便看到院子里两株丁香开得粉嫩,碧绿的叶子衬托着花朵娇艳灿烂。 院子里扫地的家丁一看到赵世则和王韵珠便停下手,“二少爷……”他们喊了赵世则却不知如何喊王韵珠,因为府里的人都知道赵老爷亲口说过他只有一个儿媳。 “连自家的主子都不知道如何称呼,将来怎么服侍其它客人?”王韵珠挽着赵世则的手淡淡道,那几个家丁听了吓得面面相觑,王韵珠看都不看他们便道,“以后不要守大门了,去后门。等什么时候机灵些了在出来。” 赵世则勾唇一笑,伸手捏她的小鼻子,“小辣椒。” 家丁们听了王韵珠的话个个又是后悔又是懊恼,早知道就喊她一声二少夫人了,老爷虽然不喜欢她可是二少爷把她视为心头肉啊。本来在大门守着机会又多又能长见识,可一去后门守着鬼也看不到一个,这分明是前途尽毁呀! 府里另一些丫头见后,心有余悸的窃窃私语,“早说过了吧,怎么能不称呼呢?这下好了吧……” 王韵珠和赵世则刚走到赵府内室的时候,一下人便通知赵世则,“二少爷。老爷在房里等你说有急事。” 赵世则闻言点头,他看了王韵珠一眼,“赶了一夜的路,你快回去歇息。” “不用。”王韵珠伸手为他整理好衣襟衣领,一双柔澈的大眼关心看他,“你什么时候歇息我便什么时候歇息。” 感受到她的温柔心疼,赵世则心里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成为了丈夫这个事实。 “快去吧,别让爹等久了。”王韵珠微微一笑,推着他道。 赵世则飞快的在她发上一吻,“我马上就来。”说完便和那名下人离开了。 望着他飞快离去的背影王韵珠脸上的笑渐变成凝重,不知道赵老爷这么急的飞鸽传书回来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她在心里默默祈祷,愿赵府一切都好。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韵珠闻声转过头,人愣住。 在她眼前是一个她从未谋过面的女子,女子年约十八,身体纤瘦,穿着一件普通的白底映红杜鹃的罗裙,瓜子脸,五官倒是很漂亮,属于天生丽质的自然美。只是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很阴冷的感觉。 明明如此韶华的年纪,何以这么阴沉? “二少夫人,这位是少夫人。”一丫鬟见她不知,立刻道。 王韵珠闻言眉梢轻挑,眼前女子就是从未出现过的赵家二少爷赵绯的夫人?也就是她现在的嫂子。她正斟酌着第一次见面她要注意的礼节时,只听“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 赵绯的夫人将刚刚称呼她二少夫人的那名丫鬟掌打了二耳光。 “奴婢知错!夫人饶命!”丫鬟脸颊瞬间就红肿,她捂着脸跪下来哭道,身边其它丫鬟见状也纷纷跪下来吓得直抖。 王韵珠见状,心里腾的就升起一股火来,才初次见面就给她这么好的一份“见面礼”。她可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既然别人送了她礼,她岂有不还之礼? “啪啪”二声,整个大厅都鸦雀无声了。 赵绯的夫人阴沉的站在王韵珠对面,她的脸颊赫然是二个鲜红的掌印,是王韵珠刚刚煽上去的。 “这天气如此阴凉,为何会有蚊子呢?”王韵珠用手抓道,口中甚是抱歉,“嫂子,不好意思啊。刚看到有蚊子想要吸你的血,它的胆子真是太大了!就是你不杀了它我也会杀了它。” 言外之意,非常明显。 你动我,我便动还你。 一屋子里的丫鬟看得触目惊心,目瞪口呆。 二少夫人可是赵府里谁都不敢惹的一个人物呀,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赵府第一个接的媳妇,也是因为她平常总是一副阴阴沉沉的模样,就像是常年被关在地牢里有一天突然走出来的女人般,混身上下都是阴气。 赵绯的夫人就这么直直盯着王韵珠,也不还手,也不说话。整个人阴阳怪气的让人看了后背直发凉的那种。 王韵珠却不怕,她直接吩咐,“一个一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嫂子送回房间去擦药?”说话间,她直接在身边座位上坐下,揉了揉自己的手,“刚刚那二巴掌太用力,我手都疼了,更何况是嫂子的脸?” 丫鬟们个个吓得不敢啃声。 “恩?”王韵珠音调提高,眼神也开始凛冽。 丫鬟们只好战战兢兢的起身走到赵绯的夫人身边,“少夫人……” 她无比平静的看着王韵珠,然后缓缓转身,离开。拖在地上的白底的红杜鹃罗裙,就像是病人呕了血在上面一样,苍白的鲜红。 这就是她俩的第一次会面。 王韵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那一股子凉的后背发麻的感觉才消逝,并不是她怕她,而是她有一种让人很压抑很压抑的阴沉。 赵绯那样欢脱的性格怎么会娶了一个这样阴森的女人? “世则?”王韵珠回过眸时这才看见赵世则站在她身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的眼神似也追随着赵绯的夫人,略带几分凝色。 赵世则听王韵珠喊她,面上又浮现随性不羁,“累不累?”他伸手抚摸她的脸蛋。 “爹刚刚……”她比较着急的是这件事。 赵世则轻先她脸蛋的手来到她柔软的发上来回摩挲,“这件事等去参加了连靖儿子的满月酒席后在说。” “满月酒?”王韵珠骤然提高音量,手紧抓住他抚摸她发丝的手,“王云珠生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离开不到十天左右她就生了,明天刚好就是满月日。到时候许多王公大臣都要前往恭贺。我这个做为他的结拜兄弟自然也要去,至于你,旧情人的喜事你怎能不去呢?”赵世则又在不正经的逗她。 王韵珠嗔了他一眼,心情却很复杂,王云珠生的根本就不是连靖的孩子,这对连靖不公平…… “韵珠。”赵世则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的小辣椒。辣我一个人就够了。” “说到辣。大嫂比我还要辣。”王韵珠面色带着几分凝重看着他,“为什么我之前在赵府里从来都没见过她?”这个问题其实她早就想问了,可是她才刚嫁到赵府不久也不好问这么深入的问题。 赵世则无赖的把玩着她乌黑的发丝,漫不经心道,“大嫂喜欢安静。” 王韵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那赵绯呢?他每天玩大嫂都不会管的吗?” “……恩。” “大嫂的名字叫什么?” “你叫她小刀就行了。” 小刀?王韵珠有些怔诧,一个妙龄女子名字却和男人一般叫小刀?她正想在问什么的时候唇却被赵世则用手堵住了,他狭长的眸吃醋的看着她,“一回来不是跟老子聊你旧情人就是聊女人,你男人现在累死你还管不管的?” “你不是生龙活虎着吗?”他一个劲的往她身上倚,王韵珠轻捶他。 赵世则将她整个都揽入怀中紧紧抱着,“今晚生龙活虎给你看看如何?恩?”不待她说话赵世则已经将她扛起往她俩的屋里走去。 “赵世则!快放我下来……”一路上,王韵珠似嗔似怒的声音渐行渐远。 大厅拐角处。 小刀阴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像刀子一样凌利,站在她身后的几个丫鬟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个个瑟缩。 “少夫人,你还是快回去吧,你脸上的伤……” 小刀闻言,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就像年迈的老人发出的声音一样,“滚……” 这一声“滚”吓得那几个丫鬟脸都变了。 “我叫你们滚……”她又重复了一句,嗓音又粗又哑配着她阴沉的表情异常可怕。 几个丫鬟心理早就承受不住,吓得拔腿就跑。 小刀一个人静静站在原地,苍白的面皮上还带着刚刚王韵珠打的红色掌痕,她像是想起来一般伸手轻轻抚着,抚着,蓦地,丹凤眸眯成一条锋利的线,寒光闪耀。 王韵珠。 ******************************* 阳光明媚,侯爷府。 一大早便有宾客络绎不绝的带着礼物走进,道贺声,鞭炮声,声声不绝。 站在门口收礼的家丁,收的手都软了,脸上的笑也快僵了,“哎哟!您快里面请!位子都准备好了呢。” 王韵珠和赵世则乘坐着赵家的马车一路而来,停在了门口。 “爹。”赵老爷比她们先下车,王韵珠看见之后向他打了一声招呼。 赵老爷听见后鼻子里重重的发出一声哼声,无视他俩便直接先走去和他自己认识的人打起招呼来了。他还是不接受王韵珠,而且态度有越来越恶劣的趋势。 王韵珠倒也没受多大打击,因为她知道收服赵老爷的方法,这个法子嘛……她看了一眼身旁赵世则,今晚回家就和他好好商量。 “谢谢诸位。”连靖身为主人,自然是站在门口,他依旧是白衣温润,只是成亲之后身上少了少年的冲动,多了几分稳重。 今晚四更不解释,这是第一更,啵! 小树林里搞野战?! 赵世则上前拍他肩膀开着荤笑,“一个月没见,儿子都生了,小侯爷果然是百发百中。” 连靖面色微红,朝他和他身后的王韵珠微笑,“你们的好消息相信也不久了。” “连靖。恭喜你。”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王韵珠却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来的。 连靖听了之后,表情淡淡一笑,“你们先进去坐着吧,我还要招呼客人,晚一点在跟你们叙旧。” 赵世则将礼物递给他之后便挽着王韵珠朝里面走。 王韵珠临走前回过头看了连靖一眼,热闹的门口,他一个人孤寂的站在那儿,突然,眼眶就有些干涩了。 侯爷府里,坐满了客人,他们互相打招呼聊天。 赵世则特意将王韵珠带到一个满桌全是男人的席位上,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清静。 “那看来我还是不要坐在这里了。”王韵珠佯装生气,起身就要离开。 赵世则却撒娇搬将她用力拉入怀中,也不管是不是当这么多人的面,他肉麻道,“猪,别离开我哪怕是一秒……” 面对众人暧昧的目光,王韵珠红着脸又重新坐下,手在桌子下暗暗掐了他大腿一下。 “啊……”赵世则突然发出一声声吟,而且还喊格外销魂。 本来散了的暧昧目光又重新聚集在她俩身上。 “……”王韵珠脸顿时黑了。 接着,赵世则和众来往相识的宾客们聊天喝酒打着招呼,他好歹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每次出来这些应酬是必不可少的。 等他应酬的差不多重新坐下时,身上已经有了酒气。 “……我醉了。”他将头依偎在她的肩膀上,手也顺势搂住了她纤软的腰。 王韵珠为他递上一杯茶,嗔道,“早就知道你会醉,快,这是我刚刚为你吹过的茶。” 赵世则身子一震,抬眸看她。 “茶能解酒,难道你不知道?”她笑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星星一样。手中端的是那一杯温度恰好不热不凉的茶。 赵世则突然转过头脸颊莫名的泛红,他别扭的伸手直接接过一饮而尽,然后将空了的杯子直接往地上一扔,碎了。 “怎么搞的。”王韵珠皱起了秀气的眉,拿出手上的手帕子便为他去擦溅在了他袖子上的水珠,动作细心温柔。 赵世则低头看着接近着温柔为他擦拭水珠的她,一刹那,心很变得柔软很柔软,至从他娘亲在他很小很小就死了之后,他再也没有感受过如此温柔的女性关怀。 “赵世则。”并未注意到有赵世则的异样,王韵珠突然感慨似的问了一句,“如果要你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你愿意吗?”她看着他微红的脸以为他只是喝醉了。 此刻的她,表情温柔的有些惆怅,一双眼含了水似脉脉凝视着他。 她是那样柔弱,又是那样温柔。 她是他的妻。此生的惟一。 “这个答案。我们成亲当晚我就告诉过你。”赵世则眼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他放在桌下的手无声的握住她的,十指紧扣,“我愿意为你娶一个不爱的女人痛苦一生,更愿意娶你厮守一生。无论是哪一种,为了你,我愿意。” 王韵珠的心顿时激起波澜,向来理智的她在听完他这一番真挚寻常的表白后,竟也失了理智了,她双眼瞬间潮湿,反握住他的手,“我……”我也愿愿。 可是她还没说出口便被突然其来响起的声音打断。 “二弟!”赵绯那十天半个月经常不出现的家伙凭空础现,而且还是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他拿手中折扇不断敲打在赵世则的肩膀上,“快快快,有事要跟你说。” 赵世则手仍紧紧握住王韵珠的,他低声道,“我马上来,你坐在这等我。”说完他面色有些不悦的看着赵绯,“又发生什么事了?” “你快来嘛……”赵绯就像是贼一样东张西望,神经兮兮的将赵世则拉到一个小角落,压低声音道,“小刀……” 王韵珠紧皱着眉想听清楚,可旁边宴席上的人说话声音太大所以她还是无法听清。只好做罢的收回了视线,心仍因刚刚赵世则那一番话而激荡着久久无法平静。 “我愿意为你娶一个不爱的女人痛苦一生,更愿意娶你厮守一生。无论是哪一种,为了你,我愿意。” 赵世则,我也愿意。 正思考间,旁边不知是谁不小心将酱汁碰了一下全洒在了她袖子上,王韵珠思绪被打断,起身时才发现袖子上面全是乌漆的颜色。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不知是哪家的老爷,不断跟她道歉。 赵世则坐的地方自然也是达官贵人,王韵珠轻轻摇头一笑,“没事。”只是她的衣衫都脏了要找个地方清洗一下,她又往小角落处看了一眼发现赵世则和赵绯两个人还在交谈着什么,应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于是她起身。 “哪里有池子?” 王韵珠寻着侯爷府内室的方向一路找寻着,她记得她曾经来侯爷府时看见过这里有一方池水的,袖子上的酱汁就像不小心泼在上面的墨水一样,得赶紧洗掉否则呆会儿要是洗不掉就不好了。 “在那儿!”王韵珠找了一番终于看到前方凉亭的下面就是一个小池子,幸好是白天不是晚上,所以路面清晰也不寻要她摸摸索索。 王韵珠很快就蹲在了池子那儿清洗着袖子上弄脏的地方。 “唔……啊……啊啊……”旁边不知是哪里断断续续的传出女子的声吟,伴着难耐的喘息和衣料摩擦声。 王韵珠手中清洗的动作一顿,眉头皱起,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做如此有伤风化之事? 那喘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还能听见激吻时交换口水的啧啧声,不仅是女子,连男子的声吟声了越来越大,在忍耐着什么。 “……给我。”男子边喘边道。 “啊不……这里是侯爷府……”女子边说边阵阵吟叫着,“这里不要啊……”她的声吟被男子冲撞时所发出的声响淹没,男女之间的交和声就这样赤果果的响起。 连王韵珠这个旁观者都听不下去了,她将衣袖三两下清洗好之后便起身要走,在别人的府里发生这种事最好是不要多管。正何况今天还是连靖孩子的满月席,若是被人撞见发生如此有伤风华的事传出去对连靖也不好。 如此一想,王韵珠更加快了步伐。 “真骚……你这里……”冲撞声蓦停,男子下流的说了句,“居然一直都那么湿。” 女子听了之后半嗔半怨,“赵哥,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 男子放荡一笑,只听啪啪声响,“好妹妹,敏妹妹,快把屁股翘起来让哥哥搞一搞。” 王韵珠前行的脚步在听到熟悉的名字后僵顿住,她不可思议不受控制的朝身后的小竹林里望去,那里赫然有两上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赵哥,啊,你好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 王韵珠渐听清了声音的主人,赵哥,这分明就是王敏每次称呼赵世则他爹时用的称号!而那个一直喊她敏妹的不就是赵世则他爹赵老爷?! 她的公公和她的姑姑公然在小树林里搞野战?! “啊啊啊啊……”王敏的声吟叫得是越来越欢,也不怕被人听见。 王韵珠只觉得晴天霹雳,仿佛一瞬间有万道天雷朝她身上劈来一样,她继续着急步前行往返回宴席的方向,可心却无法在平静下来。 王敏什么时候和赵老爷勾搭上的? 而且两个人都走到这一步上了…… 带着无法平静的心绪王韵珠回到了宴席之上,正看到赵世则在处处找她。 “你去哪里了?”赵世则找了好几遍都没看见,一见到她便紧抓住她双臂上下看了一眼口中喃喃道,“没事就好。”说完表情这才轻松下,可是又见她袖子湿了他凝眉,“这是怎么了?” 王韵珠刚受的“惊吓”因为赵世则又平复下来,她将刚刚她袖子不小心弄脏的事告诉他了,只是赵老爷的事她还没想好所以暂时就没有跟他说。 “满月席要开始了。”赵世则牵着她的手重新返回宴席之上。 王韵珠伸手抓住他袖子,“刚刚赵绯来找你……” “男人的事,女人别问。” 他是不正经的笑着跟她说这句话的,可是王韵珠却察觉到他的不轻松,她知道赵世则是大男人主义的男人,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他都会自己一个人扛,她默默握紧了他的手。 她也会为他扛。 随着鞭炮声热闹的响起,所有来客全部站起向今天的主人连靖贺酒,“祝小少爷身体健康。” “谢谢大家。本侯就先干为敬了!”连靖今天的心情也很好,他一下就喝完了。 赵世则也一口干了。 看得出,他也替连靖感到高兴,王韵珠如此一想心情也就放松多了。 接下来,是奶妈抱着小少爷一个一个的去宾客前讨要“喜气”,所谓的喜气就是每人给小少爷一个红包,喻意着喜气和福气。 “小侯爷。今天怎么又不见你夫人啊?”一个喝醉了的客人起身嚷嚷着,“之前你岳父大人成亲时,你夫人没去是因为怀孕,其它宴席没去也是因为有孕在身不方便,可是今天你孩子都生了难道她还是没空?” 猪,老子心疼你 此一番话,立刻得到其它人的赞同,“是啊!小侯爷,娇妻不要藏着!也让大家看一看饱个眼福呀!” 王韵珠有些担忧的看了连靖一眼,她当即起身微笑道,“女人生了孩子还要坐月子。坐月子期间是不能进风的否则就要落下好些毛病。小侯爷这是在心疼自己夫人。” “是爷们儿就该向他学习怎么疼自己女人。”赵世则也附声道,他端起手中酒杯便朝连靖敬去,“说好的,我儿子拜你为干爹,你儿子拜我为爹。” “一言为定。”连靖感谢的目光扫过王韵珠和赵世则,一饮而尽。 其它人见状也只得纷纷罢休,继续向连靖敬酒,气氛又恢复了融洽。 王韵珠一颗提起的心这才放下,她刚坐下便接触到一个目光,转过头看见正是坐在邻座的王贤,他看着她的目光有感激。 爹…… 虽然这句话如今是再也说不出口,但王韵珠还是对他微微一笑。 “王韵珠!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蓦地,一个凄厉的女子声音响起。 整个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变得寂静,鸦雀无声。 只见王云珠穿着一身白色的内衫,有些疯疯癫癫的从内屋里跑了出来,头发披乱,身后是几个神情慌张追在后面的丫鬟,“夫人,夫人……” “王韵珠……你这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王云珠朝着她的方向便跑来,眼中满是恨意,“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在场所有人全部都齐刷刷的朝王韵珠看去,脸上带着惊诧错愕的的神情,他们纷纷相视,又交头接耳。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你没听说吗?王韵珠害得王家都家破人亡了呢真是的……”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快。 王韵珠冷静下来的时候王云珠已经像个疯子一样的跑到她的面前,扬手便要打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赵世则当即将王韵珠护在身后,王云珠那一耳光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世则。”王韵珠见他没被打心便放下,同时朝王云珠冷冷望去,保持着应有的礼貌,“侯爷夫人。今日是令子满月之席。大家都是来恭喜你们夫妻二人的。如果你不欢迎,那我们大可离去。” 她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所有人瞬间都会意了,大家都知道王云珠当初是怎么对待王韵珠的,所以她今天的疯癫行为也能看成是她在借机会发泄对王韵珠的不满,并且是不顾场合时间的。 “侯爷夫人怎么这样啊……”底下一阵窃窃私语。 连靖早已赶到王云珠身边,俊脸微沉,“云珠。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王韵珠!你这个坏女人……”王云珠仍在疯癫着,双手胡乱的在空中乱抓,连靖无奈之下只有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然后带进了屋。 场面一时冷清,所有人都扫了兴。 王韵珠望着王云珠离去的背影,眉渐蹙起,她今天这疯癫一闹以后所有人都知道连靖的夫人是个神经病。 “祸害!”只听身边一个哼声重重响起,是赵老爷,他不知何时来到席位上的并目睹了这一切。 所有人都在私底下议论着或嘲笑着还有的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赵老爷平时受惯了别人尊敬哪受得了如此? 赵世则望着怒气冲冲离开的赵老爷,收回视线,走到王韵珠身边低声道,“我们先走吧。” 王韵珠不放心的又看了内室一眼,里面不断传出玻璃的打砸声,她深深的看了最后一眼,轻轻点头,和赵世则转身离开。 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便迎面碰到了王敏,正所谓不是仇家不碰面。 “不愧是我们王家的人,走到哪里都能做焦点。”王敏含沙射影,穿着一件颜色鲜艳的水裙。珠光宝气,别说,三十岁的女人混身都透着妩媚的女人味。尤其是刚刚那个过,眉稍眼角都是春意。 赵世则对她向来无好感,直截了当的反讽回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家孕猪可不好意思到处跟人说她是王家的女儿。” “……你……”王敏好歹是得了王老太君的几分真传,就算不悦,她也没有当场爆发。 王韵珠一看见她就想起她在小树林里与赵家老爷所做的一切,她别开目光径直向前,看都没有看王敏一眼。 王敏站在原地,娇媚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王韵珠,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当晚回到赵府,赵老爷大发了一通脾气。 他将客厅里的书画茶瓶通通都砸了个干干净净,所有家丁丫鬟全吓得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整个赵府的气氛非常压抑。 赵世则带着王韵珠刚回去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景象。 “娶什么不好娶个扫把星!净丢赵府的脸!”赵老爷见她俩回来之后,声调更是提高生怕她俩听不见似的。 赵世则也火了,他迈腿便要向前却被王韵珠拉去,她脸上丝毫没有惧色,直接的走了过去。 “以后这个府里只有少夫人没有其它的夫人!”赵老爷怒道。他是故意要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前打压她羞辱她。 王韵珠不怒反笑,她用力拍掌,“说的好。” 赵老爷本就在怒火之上看见她拍掌更是火上浇油,他冲她咆哮道,“好什么好?!你算什么?我说话竟敢插嘴?” “想必大家刚刚都听见了,世则,你也听见了吧。”王韵珠在被打砸的一片狼藉的屋里走了一圈,看着赵老爷一字一句,“这赵府以后只有少夫人没有其它夫人。”说着,又重复了一遍,“没有其它夫人。” 赵老爷紧皱的眉头又是用力一蹙,他并未听出王韵珠的言外之意。 “所以。以后你们称呼我少夫人就行了,反正刚刚公公也开口了,赵家以后再无其它夫人。谢谢公公如此看重媳妇。我会协助我大嫂做好这赵家仅有的二位少夫人和夫人。”王韵珠脸上浮现微笑,不待赵老爷开口发怒她便上前挽住赵世则的胳膊,“走吧。” 赵老爷慢慢的回过了些意,他朝王韵珠的背影吼道,“扫把星!” “千万不要言之过早,因为扫把星有一天也会变成福星。”王韵珠头都不回的便回了他一句。 经过中午一阵激烈的争吵,整个下午赵府里的下人都没人敢大声说一句话。 气氛十在不妙。 赵老爷气得之后又摔了几件价值连城的花瓶,然后摔门离去。 赵绯又是常年不在家只是偶尔回来。 至于赵绯的夫人小刀,她除了自己的屋基本哪里都不会去…… 整个赵府,恐怕也只有王韵珠和赵世则两个人房里的气氛要稍微好些了吧。 是夜,屋内烛火昏黄。 王韵珠和赵世则两人依偎在床上,身姿亲密。 “今天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赵世则提起王韵珠被赵老爷羞辱的事就火大,精壮的胸膛起伏着。 王韵珠埋在他胸膛上的脸颊像小猫一样磨蹭了下,软声道,“好啦。他毕竟是你爹,你怎么能因为我而去生他的气呢?在说了,他说我的气也是因为疼爱你呀。” 赵世则低头对上她一张全无责怪之意的脸,心头的火这才渐渐熄灭了一些,伸手在她白净的脸颊上轻刮了刮,嗓音低哑,“猪,老子心疼你。” 王韵珠甜甜一笑,本来搂在他腰间的手搂得更紧,脸埋在他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赵世则。爹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名声不大好而且又与你门不当户不对,如果我能改变这一切的话相信他便不会这样与我针锋相对。” 听着她懂事的话,赵世则凝视的眼神更温柔。 “所以呢,我打算……经商!”怕他不同意,王韵珠难得的撒着娇,“虽然我从来都没有做过生意,但是我上次跟你外出考察了一个月,我做了很多记录,也亲身实践了几次,在再加我有你这样精明能干的相公,所以,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望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可怜祈求的看着自己,赵世则心里一软,他附身在她额头上轻咬了下,“老子什么时间不给你机会了?”说话间,手不老实的伸到她腰带上去解,“双腿一直在向你敞开还说不给你机会?恩?” 他说话间炙热的气息连连喷洒在她面颊、颈脖,又热又痒,王韵珠边躲边笑,又认真的捏住他坚毅的下巴,“我是认真的。” “一条商铺,十万黄金,外加我这一具生龙活虎身体,都给你……”他气息渐急,唇沿着她额头一路滚烫的吻下,从柔软变得霸道,原本停在她腰间的手也开始解弄。 王韵珠的心扑通的狂跳,她和他成亲这么久,还从未…… 赵世则一口咬住了她水嫩的红唇,使坏似的吸了吸,目光灼灼望她,“怎么没水。” “……”她恨极了他坏坏的腔调又爱极了。 赵世则目睹她的脸在他灼热的注视下渐渐涨红,烛火下,红的像初绽的桃花又嫩又美。他情不自禁的在她唇上深呼一口,发出“吧唧”响声,已解开了腰带的手却顺势滑到她的两腿的之间,粗粝而火热的手指头抵住她敏感的柔软。 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 仅是一个轻微的接触,王韵珠便混身都发起颤来,嘴里忍不住“嗯”了一声。 “好多水……”他的舍头灵活的探进了她嘴里,用力撬开她,气息精喘中添遍了她每一颗牙齿和柔软的口腔壁,动作缓慢又又惑,同时,手指也隔着衣料往她下面进了一些,更加亲密的抵贴在一起上下魔擦,“……干它好不好。” 光是嘴在承受王韵珠就已经大脑缺氧了,还要听他又坏又荤的话,更不要提下面…… “啊呃啊……”她不由自主的并住了腿,双手无力的在他胸前紧揪住,一双秀气的眼下是显润的眼,楚楚可怜看着他,“赵世则……” 他拼命的唆//允着她的唇,像要将所有水份全部吸收一样,嗓音低哑霸道,“知道老子为什么每次和你亲热时总要说些低俗不堪的话么……” 她腿越紧,他手臂便越用力,手臂一用力那原本在她下身还轻轻摩擦的手指突然就用力进去了半寸,两个人口中皆发出哼吟声。 “这是闺房晴趣……”他嗓音越来越哑,口勿她吻到湿漉漉的唇又沿着她下巴一路吻到她颈脖,用唇温柔的啄弄,听着她压抑的哼吟他蓦地伸舍在她锁骨上来回添一圈,舍尖还故意的停留在上面逗添着,“你未经人事,要是就这么要你,你会疼的……” 王韵珠混身颤抖的像是凌落在风中的花瓣,她眼角湿红,紧紧闭着腿,可每用力一分都能感受到他手指更深入一分,如此反复下来,她的腿像是失了力一样彻底分开,在床上轻抖如同跑了几千米之后骤然停下一样。 “你……你怎么知道……我……未经人事……”他的舍已经从她的锁骨滑到了她胸膛上,另一只原本搭在她肩上的手也沿着她的手臂将她衣衫带落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他的气息滚烫又炙热,王韵珠无躲闪。 尤其是下半身,他故意一根手指深深深入然后又浅浅浅浅出,搞得她欲罢不得。 赵世则抬起一双迷离的眼看着她,连笑容都带着魅惑,“你问老子是怎么知道你未经人事的?” 她呆住了,被他这一刻的表情给惊艳的呆住了。 赵世则的进入的手倏地停住只听“撕啦”一声他将她底下那一件轻薄的裤子给撕碎刚好只露出她最敏敢的地方,如此无耻又相艳的一幕。 “啊……”他的手指不在隔着衣料直接真实的闯了进来。 赵世则呼吸急促,脸上的笑却越来越邪,“这个是什么?恩?”说话间,他的手猛得向前抵住了她身上最最脆弱的一层。 王韵珠痛的都快哭了,她红着眼角忍痛诗润的模样实在是太矫嫩又人了,“赵世则…痛……你的手……”她才说完他的手便又向前了一分,那膜被他抵的快要撕裂一样,王韵珠眼泪忍不住掉下来,“痛!” 她兄前衣衫大开,发丝披乱,一张娇柔的脸显润可怜,而下身又如此银艳。 “太美了……”他喃喃一句,温柔的口勿住了她的泪,嘴唇很软很柔的在她脸颊上口勿过,舍尖带着无限怜惜的添舐着。 王韵珠兄口剧烈起伏着,仰面承受他的温柔,可腿下却是他手指的粗粝在继续进出着。带动一阵水声,她自己听到声音又羞又耻,刚好夹紧一些突然他手指一阵急促的抽,王韵珠失控的连吟数声,最后一股暖留涌了出来。 在她还没从那激荡里回过神时,整个身子便被他用力往床中间拉,紧接着,他强健有力的双臂将她两只腿直接扛到他肩上,然后腰下一挺。 撕裂的痛快要令她窒息,王韵珠痛的当时竟窒住喊不出声来。 赵世则肩扛着她白花花的两条腿,表情变狠,双手抱住她的臀然后腰间再度发力,一抽一出,一插一送,动作连续不断异常猛烈。手臂的肌肉紧绷连筋脉都爆起来了。他乌黑的头发随着剧烈的动作不断甩动。带着汗水。 “啊啊……啊啊啊……”王韵珠初经人事哪经得起这样一番激烈?她眼角的泪水挂在那随着动作摇摇欲坠,几缕发丝蒙在脸颊,一双平日笑的弯弯的眼因痛紧紧眯住,双唇紧咬,牙齿间发出压抑不住的痛楚,“……呜……哈……” 她的表情是那么娇弱,她的身子是那样敏敢,赵世则附身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狭长的凤眸火焰更盛,双手更加拖紧她的匹股,腰间用力推送,九浅一深。兴起时,手在她白花花的匹股上便是用力几下。 “啪啪”声响,上面全部红了。 王韵珠觉得疼,好疼好疼,疼的她都快死去了。她无肋的左右摇头,泪水连连,双手在皱了的床面上来回的抓。 “呃……呵……呵。”赵世则又何尝不是陷在冰火二重天里?他全身的情绪都亢奋到极致,气息精喘,胸膛起伏,精状的身躯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爱她的力量。 整个房间不断回荡着女子轻微的哭和喘,间夹他拍打她匹股的“啪啪”声响,还有男子急促的呼吸和野性的的狂喘。 赵世则是个很爷们的男人,所以他在爱她的时候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搞一些小动作,前戏是前戏,前戏完了就是他提枪上场,冲锋陷阵的时候了。 看着她在他身吓颤抖、哭泣、娇弱的样子他就更想狠狠虐她。 “我要死了……”王韵珠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出声来。她痛的脸都苍白了,嘴唇都被咬出来了。 “说,说你要,说你要老子……”他都抽了半个时辰了还不疲倦,哑着嗓子蕴含暴力的柔情,“王孕猪,说你喜欢被老子这样干,说你要老子,说你爱极了这样被我弄。” 流氓。 王韵珠一边疼的哭一边喘,睁着一双泪眼巴巴看着他,“不要……”后面那个要字还没有说完只见他眼神一暗,本来被扛在他肩膀上的腿突然压回她自己的胸膛上,整个人像小虾米一样卷在一起,而他,更猛烈的叉入。 底下,仿佛都要被他戳出洞来了。 “赵世则……我……我喜欢被你这样……干……”她投降,她咬着唇边哭边声吟,“我要你……我爱极了你这样对我……” 赵世则正在兴头上,听了她的话本来就想要发泄出来,可他还是忍着,汗水一颗一颗顺着他坚毅性感的脸颊滑下,他放慢动作一深一浅的进出,“叫几声给老听听,要很搔的那种。” 王韵珠实在是被他狠狠的欺负一番,她哑着嗓子,将压抑的声吟喊出声来,“啊……啊……啊……啊啊啊……” 听着自己的女人被自己干的矫喘,赵世则气血冲顶,又骤搞了一番才停歇,整个人趴在她身上狂喘,腰下一阵抖动,王韵珠感受到一股暖留冲入自己,她无力的哼吟了声,身子终于无力的躺平再也无法动弹。 赵世则低下头深深凝视他身下的她,她苍白的脸颊逐渐红晕,晶莹的泪从漆黑的睫毛下缓缓流出,顺着脸颊流到了唇边,将唇边的血迹冲淡,变成一抹又人的淡色。 好美。好美。 “猪,你好美。”他自己的嗓音也哑了,手轻抚着她脸颊,刚想亲她却听到她口中发出一声压抑的疼。 王韵珠渐渐睁开了泪湿的眼,一看他如此温柔深情的凝视自己,更是委屈不住的哭了,“……疼……” 看见她哭他的心都快碎了,赵世则吻住她,这一次异常温柔的吻干了她的泪,同时,手朝他俩紧密的身吓滑去,五韵珠以为他又要,原本抱在他后背的手抓出了十个指痕印。 赵世则坏笑,“在抓我就再操一次。”吓得王韵珠红着脸不敢在看他。 他的手摸到了那粘粘的东西,拿起一看,全是血。 “……”她是他的女人了。王韵珠这一刻忘了所有的痛流下幸福的眼泪。 赵世则却皱起了眉低声骂了一句,“操。”说完,附起精壮的身子就往她吓身看,同时弄开她的腿,趴在那一处,嘴里喃喃着,“……妈的,都搞成这样了……” “你别看!”王韵珠羞的气哭了。 “好好好。不看。”真美。可是他不敢说出来怕她又哭,只得不舍的收回视线重新压在她娇阮的身上,百般哄她,“乖。不哭。” “痛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哭……”女人都是矫弱的,有男人呵护宠爱的女人更娇弱。她不依不饶的哭着捶他。 他笑看怀里像猫咪一样无力又可爱的她,口勿了口勿,“我的猪。” 金牌在增3个满5就加更一章哟! ―――――――――――――――――――――――――――――――――――――――――――――― 师太捂脸表示真的不爱写肉,因为很容易就会被河蟹,但为了男女主师太拼了!表示熬到半夜给美人们送上福利,呜呜呜,金牌红包还不快朝师太身上砸来!啵啵!明天起恢复二更,一更三千字!晚安!好梦! 我喜欢你在床上的样子 王韵珠被他那样温柔的哄着吻着,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双手情不自禁又重新紧紧环住他魁梧的背脊,脸埋紧紧埋在他颈窝。 “乖……”知道她心里藏了好多和过去有关的委屈,赵世则忍住心疼,薄软的唇反复吻着她的泪水。同时也将她整个人翻过来搂在在他怀里,手不断轻抚她颤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王韵珠被他这样一哄,眼泪更多了,干脆像个小孩子一样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也不管自己此刻衣衫凌乱的模样,凝视着他紧张道,“我哭并不是在怪你……” 他笑,“我知道。” “我抓你也不是因为我讨厌你。”她掉泪。 他凝视她的眼神变得深邃,“我知道。” “我……”她的眼眶泛红,“我刚骂你也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炙热滚烫的嘴唇重新吻住纠缠,她身子一颤,主动的回应着他。 赵世则呼吸略急,口中发出沙哑的嗓音,“好想干你。”说话间停住这个缠眠的吻,双手不舍的捧住她柔软的脸颊,“老子好想像现刚才那样狠狠干你。” 王韵珠脸颊瞬间红透,泛红的眼眶也有几分妩媚。 “可是不行。”他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变得认真,“老子明天就要走了。”不待王韵珠反应过来他便继续说下去,“朝中每四年有一次招武将的比赛,赢的人可直接做升做校尉,日后在慢慢升到掌管全国军事行政的太尉。” “……” “所以老子昨晚才会突然要你。只有那样老子离开才觉得没有任何遗憾。” 王韵珠听着他的话,神色不断变幻着。 “赵家世代经商,富甲天下。可在大金国仅仅有钱是远远不够的。”他仿佛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可是,顿了顿,最终还是简简单单道,“老子明天就去训练营。比赛下月就会开始。在老子参加比赛的过程中不能回来所以只能你一个人……” “你放心。”王韵珠什么疑问的话也没有说,她仰头深深凝视着他,声音轻柔,“我在家等你。” 赵世则深邃的眼中瞬间有什么融化了。 “你安心比赛。我一边等你一边好好经营商铺,代你照看赵府,虽然爹目前不喜欢我,大嫂看上去好像也不好相处,二哥也是神出鬼没。可我王韵珠既然嫁给你赵世则,嫁进了你们赵府,就是你们赵家的人,我什么委屈也不会说。” “韵珠……”赵世则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他强住胸腔深处的百转千回的情绪用力抱紧了她,狭长的凤眸有自责有心疼还有内疚,“你才嫁进赵府不久,老子就要离开你……” 王韵珠笑着回抱他,眼睛湿润,“男人的事,女人不问。”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紧她。 王韵珠脸上的笑越来越深,可眼泪却流了下来,“军营里是最辛苦的地方,你一个人在里面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经常去看你的。你的衣服和鞋虽然有好多,可是我自己也给你做了一些,明天帮你收拾……” 听了她的话,赵世则有些不敢相信的缓缓松开抱住她的手,与她直视,“你为我做了衣服还有鞋子?我怎么不知道?” 王韵珠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我做的不大好所以本来是想等……” “你的手。”他迅速将她的右手抓起来一看,五个手指头上果然都有被针扎过的痕迹,只是伤有些久了所以看不大出来,赵世则胸口有一股温柔的情绪在旋转着,他凝眉看因害羞不好意思而别过脸不看她的他,声音沙哑,“笨猪。老子是堂堂赵府的二公子,有的是钱,有的是衣服你为什么还要辛苦为我做衣服?” 她无声的将头倚在了他肩膀上,“别的人衣服是别人做的,我的衣服是我为你做的。” 仅此一句,已经足够。 赵世则千言万语哽在心里,他紧抱住她深深呼吸着她身上属于她的味道,是甜的,是香的,是软的,是胜过了世间一切味道的。 那种味道叫,妻子。 窗外,月亮高挂,照着他们彼此依偎的影子。 分别的时候总是来的太快…… 王韵珠这天早早就起了,为他细心盖好被子便先去小厨房里为他熬了她最拿手的荷叶粥,粥一熬好她便端到了房间,然后轻手轻脚的为赵世则准备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 “衣裳鞋袜,腰带佩玉,还有银子。”她一件一件的收拾,一件一件的数着,神色认真而又专注。晨曦透过窗映照在她身上,气质娴静如兰。 赵世则侧躺在床上,精壮的上半身果露在外,异常又人。 他那一双狭长的凤眸带着温柔怜爱久久凝视着她。 “应该差不多了……”王韵珠又再一次检查过后这才放下了心来,刚准备回床边喊他起床的时候,谁知一转身便撞入一个霸道的怀抱里,紧接着嘴唇就被他霸道的吻住,这一番吻可谓是炙热而又缠眠,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王韵珠一只手无力的撑在身后的桌子上,气息急促,“马上就要上路了……你……别闹了……” 赵世则却置若罔闻,他将她逼到桌子角紧紧抵住无法动弹,边狂野的吻啃她敏敢的耳垂,舍头伸出上下添弄,痒得她一阵轻颤,手边从她裙底座往里面探几下便将她里间的裤子给扒了下来。 “赵世则……”他该不会是想在一大早就那个吧?王韵珠耳朵被他添的一阵发麻,混身颤软,她强忍住耳边被他不断喷洒的热气,喘道,“别这样,今天是你离开的日子。” 他的手指驾轻就熟的伸到她湿软的下面,同时,嘴里半咬着她矫嫩的耳朵喘西道,“男人早上容易硬。你不知道?恩?” 下面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手指头的一举一动,王韵珠喘的脸颊都红了,她还要扭头躲避他的狂热的吻,“不行。你今天可是要去……啊……”刚说完,她便痛的喊出声来,双手也死死的撑在桌边。 他竟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在她身上耸动起来,唇边寻着她水嫩的唇便将舍滑了进去,上下一起进出,那节奏令人有一种羞耻的快敢,王韵珠很快便压抑不住声吟出声,他嘴上边动作边口齿不清道,“正是因为老子今天要走了,事先留一个种,看老子回来会不会发芽。” 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似乎正朝着他们这里而来。 “少爷怎么还没起床?!”是赵老爷的声音,他好像有些生气。 丫鬟慌张道,“不知道。我早上去看过一次了门是关的。” 这声音听在王韵珠耳朵中她吓得顿时要推开她,可他却坏笑着借力腰下深深一往前一耸,耸的她整个身子便向后仰他趁机压住了她的身体,唇舍在她脸颊、嘴唇、耳边添弄允吸,“别怕。老子马上就……” “唔……啊啊……”他耸的她整个腰都在桌边上下磨动,骤然间,他双手突然将她双腿掰到最开然后腰下狠狠几插,顿时,一股岩浆般的热流酒进了她,王韵珠一双白花花的腿因此剧烈抖动起来,衣衫凌乱,面颊绯红,整个人一副意乱情迷的妩媚模样。 “孽子!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不起床!”赵老爷的声音近在门外。 赵世则将软如一摊泥的王韵珠立刻紧抱到床上盖上被子,而他自己则随手在桌子上拉了一件她为他做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赵老爷进来的时候里面一切如常,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处,只是能闻到一股子轻淡的味道。 “孽子!动作还不快些?!”赵老爷一进来就破口大骂,同时,目光朝躺在床上的王韵珠望去。见她这么晚了也不起床他心中更是有气,指桑骂槐道,“鸡都起床了人还没起!” “畜生怎么能和人比呢?爹你还真是爱说笑。”本来躺在床上的王韵珠突然就掀起了被子,笑语盈盈,身上穿的是一件翠绿常服,清新娴雅,她走到正穿衣服的赵世则身边,“你真是粗心,玉佩都找不到还要我亲自上床给你找。”说话间为他整理好衣衫,又从手中拿了一块佩玉佩到了他腰间。 赵世则道低头凑近她暧昧一笑,“我喜欢你在床上的样子。” 王韵珠抬眸嗔了他一眼,妩媚沟人。 赵老爷看着他们小夫妻俩卿卿我我旁若无人的样子气得肺都快炸了,这是当他不存在是吧?他当即咆哮道,“畜生!还不快滚上车!” “一切珍重。”临别在即,王韵珠只有这四个字可以送给他。 赵世则勾唇一笑,潇洒的将她为他收拾好的包袱背在身上,在离开之前突然又返回身来在她唇上用力吻了一下,“别惹小刀。有事找绯。” 赵老爷气得哼了一声便出去,赵世则随后跟上。 他走了。 整个房间顿时空荡荡的。 王韵珠很想追上去送他可是她怕自己会哭,她更怕他走的不安心,一个人缓缓坐回椅子想起他刚刚那一句话。 “别惹小刀。有事找绯。” 下节爆点:小刀要找女主的麻烦罗!且看小赵不在家的日子女子如何以一对三!还有一章更新! 这个女人真的很难搞…… 她明白这是他对她不放心的叮嘱。 王韵珠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熟悉的床、熟悉的房间只是没有了熟悉的人,她经历过无数次的离别但这一次最深刻最伤心。 “少夫人。”至从赵老爷那一次说家里只有少夫人而没有其它的夫人,而她也当面反驳之后,府里一干人从此也喊她为少夫人。 王韵珠见丫鬟在门口喊她,收回情绪淡淡道,“什么事?” “大少夫人请你过去。”丫鬟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出口。 王韵珠有些诧异,不过片刻就恢复过来,“你先去吧,告诉她,我换件衣服马就上来。” 丫鬟见她一下就答应了,心头的担子这才放下,立刻高兴的点头离开。 等丫鬟一走,王韵珠脸上的笑意消失。 小刀。 那个阴沉寡言的女人。 连赵世则临走都叫她小心着她,可见这个女人真的很难搞…… 王韵珠对着镜子将凌乱的发丝疏整了一下,眉目中的她长相柔美,但一双眸子却是倔强清明。很好。她这就去会一会她的大嫂。 赵府。西边的别苑。 丫鬟一路将王韵珠领着往前走,一路上假山凉亭,花朵树木,风景倒是很雅致。只是接近了她的地盘总觉得有一股很阴森的感觉。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裹了裹身上的衣衫,她行走的有些缓慢,昨晚刚刚经历了那样激烈的一场爱,想起来脸颊仍有些发烫。 “啊!”前面丫鬟突然惊恐的叫出声来。 王韵珠立刻提高警惕,几步上前,“怎么了?”说话间,她朝前面看去,只见一行血迹顺着小路往小刀的房间里蜿蜒进去,任何人一大早看见这么一滩鲜红的血都不会好受。别说丫鬟,就连王韵珠自己都有些反胃了。 “你先退下吧,我自己进去。”王韵珠见丫鬟吓得脸色都苍白了,她有些不忍。 丫鬟一听如获大赦般,立刻就跑。 一阵凉风吹过,空间里散开了阵阵腥味儿。 王韵珠微微凝眉,朝屋里面走了进去,“大嫂。我过来看你了。”边说话她边往里,可才进几步便吓得后退几步,屋内,一只被射杀的鹿的尸体还躲在大厅正中心,尚未完全死去的小鹿仍在挣扎,可却挣扎身上的血流的越多,一双眼瞪得死大,惨白惨白。 小刀,正坐在角落欣赏这只鹿临死的表情。 她身上仍穿着那一件白底映枫叶的罗裙,裙角全是鲜血,而她的手上还拿了一把滴着血的小刀。 “不知大嫂叫我前来,有何事。”王韵珠让自己忽略她还有这间房带给自己的阴森感。她不动声色的站到了门口有阳光的地方。 小刀仿佛没听见她说话一样,仍自顾自的看着那挣扎的鹿尸,一双丹凤眼美而无神,脸上是阴郁的表情。 王韵珠知道她想干什么,可是她是被她邀请过来的就这么走了也不好,而且,小刀是赵世则二哥的夫人,也是他们的大嫂,就如同讨厌她的赵老爷,她们都是她这一辈子要面对的人,她不能躲,甚至,她还要征服她们。 无论有多难。 对于王韵珠而言,能收拢的人就要尽力收拢,实在不能收拢那就要对立。 树敌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做。 “从没想过,动物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会如此有灵气。”王韵珠无惧的走到鹿的尸体身边,蹲下看着它一点一点失去呼吸的模样。它的眼睛仍是睁着的,清明如水,一刹那间仿佛在对她述说着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 王韵珠叹息着看着这只鹿身上的刀伤,她在它身上插了很多刀可是却没有一刀致命的,只是为了看它是如何死如何绝望……突然间,身后有一道阴凉凉的目光,王韵珠混身一紧,她感受到了,小刀就在她身后,而且是近在咫尺的。 “嫂子。”回过头,她果然就在她身后,而且一双阴沉的眸子就这样直直的逼视着她。 这一次,王韵珠心中有些小惊,小刀察觉到她的神情之后逼视的更深,心,用力跳了一下。 她在吓她。 是的。小刀看到王韵珠眼中那一刹的惊怕之后她故意的在吓她。 得到了这一讯息的王韵珠,瞬间变得很平静,她直接站了起身,“嫂子。我和世则成亲这么久也没向你敬一口茶。今天他远行去了,我就代你敬一杯。”说着,她在桌上拿起一杯茶然后倒了端到她面前。 小刀冷眼看她。 她面色平静,礼貌的喊了一声,“嫂子。弟媳敬你。” 小刀看着她,手却不接茶。 “大嫂。今天就到这里,媳妇还要去准备午饭。”她也回视着她,随手将手中那一杯茶便放到了桌子上,“那么,弟媳先走了。”说完,她转身便离开。 离开屋子里的那一刻笼罩在身上的阴气全消失了。 王韵珠莫名的畅快。 可就在她离开大约一百米的时候听到屋里传来茶杯摔碎声,很显然,杯子是小刀摔的。 王韵珠深深凝起了眉,小刀,这个人很怪异。 “别惹小刀。有事找绯。” 想起赵世则临走之前跟她说的那一句话,王韵珠也只好暂时将此事放下,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开店。 中午吃饭的时候。 和之前一样,赵老爷开饭根本都不会叫下人去通知王韵珠,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吃,小刀基本很少出现。 但是今天不同,赵老爷,小刀,赵绯全部出现了。 “真是抱歉,令大家久等了。”王韵珠出现的时候丫鬟才刚把菜端上桌子。她优雅的在其中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小刀依旧阴森,可是赵绯却不像平日那一样活泼好动,他整个人怏怏不乐没有精神,连看到王韵珠也没有心情去开玩笑了,整个人趴在桌上不知在想什么。 赵老爷一看见她,顿时气得骂出声来,“谁让你来了?谁准你来了?” “恩。爹真好。这道菜可是我最爱吃的。”王韵珠根本就不理会他,自己夹着先吃。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赵老爷的脸色就算再阴沉也讲不出话,他用力将筷子放到桌上,大声宣布,“世则进军营准备参选武将。家里的事也要重新分配一下了。”说完,先朝小刀看去,“日后赵府一律家事全部由少夫人掌管。” 小刀面无表情。 “至于你。”一看到赵绯,赵老爷子就恨铁不成钢的生气模样,“你从现在开始不准在玩!家里的所有商铺生意全部交给你去打理!!!” 赵绯惨叫了一声,又像尸体一样的趴在了桌子上面。 “家事全找小刀,生意全找赵绯。”赵老爷生怕王韵珠听不到他话里的意思一样,他分明就是在表示这个家没有她半毛钱的事。 王韵珠笑的像一朵花,“谢谢爹。” 赵老爷莫名其妙的白了她一眼,“你又想干什么?这个家和你没关系!” “所以才要谢谢爹让嫂子管家事,让二哥管生意。至于我就每天吃喝玩乐做幸福的米虫。”王韵珠一气说完。 旁边丫鬟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赵老爷差点就被她气得吐血,用力站起身来,“放屁!我不给你任何事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我们赵家的人!” 呵?没把她当他们赵家的人?过不了多久她就要他乖乖在她面前求她。 王韵珠自然没有把自己的内心表现出来,她优雅起身,又优雅擦唇,“我是不是赵家的人不重要,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赵世则的人。还有,谢谢爹的午饭。” 桌子上的菜已经被王韵珠吃了一半…… “岂有此理!”望着王韵珠离去的背影,赵老爷气的骂出声来。 赵绯趁机溜逃走,“爹,反正我什么都不会管的你不要指望我……”声音越来越远,他都逃不见了。 赵老爷今天可被气得不轻,他喘着胸膛看向小刀,“反正刚刚要说的我也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尤其是那个扫把星!你要好好看着点。”说完他气的连饭也没吃就走了。 小刀一个人孤坐在桌边。 良久,都没有说话。 赵世则离开的第一天王韵珠就在暗流涌动中度过。 **************************** 时间过的很快,六月一到,天就开始热起来了。 在赵世则离开的这一个多月来,家里相安无事,小刀至从那一次将王韵珠喊到自己房间去看鹿是怎么死的之后便再也没找过她。赵绯还是十天半月见不到一次鬼影,唯一就是赵老爷每天早出晚归,家里常有一些神神秘秘的贵客。 这些,都是王韵珠私底下自己所了解到的事。 可她现在要做的一件大事,开店。 赵世则离开之前给了她一条在京城里的店铺,只是那个店铺的位置有些不大好,之所以说不大好不是因为地理位置,而是因为这一条街全被赵老爷的店铺所包围。 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全部都是赵老家的商铺。 整个京城有三分之二都被赵家垄断,另外一些也全都苟延残喘存活不了多久了。 而她的这一排店铺正是赵世则从其中跨了的一个老板手中以最低价买过来的。 “到底该做什么好呢?”王韵珠坐在赵老爷开的酒店二楼,冥思苦想。 我明天就要出嫁了 考察地理位置、查看四周店铺、王韵珠都暗中观察一个月了。 手百无聊赖的拿起茶杯放在唇边轻轻喝了一口,正喝的时候突然听到底下一阵吵闹。 “我明明在你们家订了一对金耳杯的。为什么又不卖给我了!我明天就要出嫁了等着戴的!”一年轻女子在赵老爷开的金铺前吵着。 一伙计白眼横她,“是,你是订了,可是有人出了比你更高的价钱!” 年轻女子显然被气到了,“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是我订好的,做生意是要讲信誉的……” “信誉?”那伙计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话一样,“我们是讲信誉可是只对有钱人讲信誉,说白了,你这么穷,我都怀疑你到底能不能付得起钱……” 年轻女子被一再羞辱,气得哭跑了。 周围围观的群众无一不摇头叹气,“哎。现在金饰卖的这么贵,怎么买的起呀?他们分明就是只做有钱人的生意。” 那伙伴听了,做驱赶状,“走走走!吵什么吵?买不起就别买!” 王韵珠默默看着眼前这一切,那伙计确实是说话过份,可他说的也是实话,京城是大金国的国都,住的也大多是有钱人,所以活在这里的没钱人过的很没尊严。 只听坐她身后那一桌的几个人愤愤道: “太过份了!我媳妇一直想要买一只钗,可京城里卖钗的全那么贵,最少也要十两起价,虽然做工华丽,可是一只钗就要花一个月的生活费。我哪里买得起呀!” “你还说呢?我媳妇只是想买一件便宜的衣裳都买不到,那些成衣铺的衣裳就算是过季甩卖的都要五两一件。虽然件件都漂亮,可是布料那么好做工那么好,穿着根本就不方便做事啊!我媳妇之前买了一件,她每次一穿上连孩子都带不了了,这分明就是有钱人用的咱们穷人哪里能用得起?” 赵老爷做的没错,垄断商业使得他将整个京城里有钱人的生意全做了。赚有钱人的钱当然比赚没钱人的钱来得快。所以苦的是没钱人,乐的是有钱人。 很现实。也很无奈。 王韵珠默默听着身后人的议论,心里却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赵老爷开店的目的是赚钱,所以他够狠够狼。可是她做生意的目的却不是为了钱,而是名。 虽然九王爷当初当众宣布她是他的干女儿,皇上也赐了一个明珠公主的封号给她,但是她心里清楚这京城里还是有好多人与赵老爷一样看不起她。 “赵老爷,你做红脸,那么白脸就由我来做。”她要让每个人提起她的名字都赞不绝口,感恩戴德。 正沉思间,突然被一阵笑声给打断。 王韵珠并不是喜欢看八卦也不是上街爱东张西望的人,可是听到这个笑声她不得不转过头去看,因为笑声的主人是王敏。 “……吴哥,瞧你说的,我都人老珠黄了你还夸我美。”王敏和一个穿戴的很讲究的中年男子坐在最里间的上厢里,与外界只隔了一个屏风。 王韵珠坐的也是上厢,不过是临窗的。 王敏不是和赵老爷有勾搭?怎么又换了一个人了? 王韵珠心里想着,脚却不动声色的朝她方向走去。 “哪里。敏儿妹妹。你曾经可是艳倾全城啊。”那个叫吴老爷的男人笑夸道,一个劲的讨好她,“当时我去你们王国府都提了无数次亲,可是你娘就是不同意。” 王敏娇艳一笑,嗔道,“吴哥。当年的事你也知道,我不也是年纪太小遭人骗了吗……” 她一颦一笑都饱含又惑,勾得吴老爷魂都快飞了,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宽大的手掌还故意沿着她的腰来到她吞上用力捏了一把,“当年是当年。如今你要是愿意我依旧可以娶你回去,只不过,当年要是你肯嫁给我肯定是做正室,如今只怕就委屈你当个侧室了……” 王韵珠冷眼瞧着屏风里发生的一切,至从王老太君一死,王敏就四处勾搭男人。而且勾搭的还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看来她已经做好再嫁的准备。 吴老爷说话间,一只手都溜到了她屁古下还继续往前,脸上挂着猥//亵的笑,王敏脸色微怒却仍假装的很好,她娇喘了一下伸手推他,“吴哥……现在是在外面……” “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了,怕什么。”说话间,他底下的手迫不及待的动作着。 王敏难耐的哼了一声,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却仍推着他,“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啊……”吴老爷分明是色上心头,手指透过她吞下探到她下身便往上戳,口中同时发出下流的声吟,“我的好敏儿妹妹,我都想了你十几年了快给我吧……” “吴哥,别这样。”这一次,连王韵珠都听出来王敏声音已经怒了。 可吴老爷此时正沉浸在手指的贪欢里哪里顾忌到这些了?他手下却发动作的厉害了,同时还朝她红艳的唇上便吻上去。 “啪”的清脆声在二楼响亮。 王敏面色微愠看着惊措的吴老爷,她整理着身上的衣衫,保持着最后一丝优雅,冷冷道,“吴哥,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敏儿妹妹。”吴老爷见王敏转身就要走,紧忙上前就要拉住她,“为什么?你是不是想做正室?想做的话我就休了我家那个丑八婆……” 王韵珠看到王敏的眼眶都红了,她强忍所受的屈辱便狠狠甩开了吴老爷的手,推得他一下子倒在桌子上搞得桌上的碗盘全摔碎了。 “……是你。”王敏万万没想到在这赵老爷的酒楼能碰到王韵珠,而且是在她刚刚受了奇耻大辱之后。她本来气涨的脸色一下难看的发紫。 王韵珠轻描淡写道,“好久不见。” 她越是这样王敏就觉得更是难堪,她心里的怨恨气愤无处发泄,偏偏那个吴老爷还跟上前来还欲纠缠她,王敏生平最骄傲自负,哪忍受得了自己在别人面前折了骄傲,她冷笑着看王韵珠,“我是成过亲死了丈夫的女人,有这方面的需求很正常,总比一些成了亲还和旧情人藕断丝连的人要强。” “你是指你和我家公公那件事?”王韵珠本来不想跟她吵,可是既然她有兴致那她也只好奉陪到底,“在连侯爷家小公子的满月席上,在他家的花园小树林后公然男欢女爱。论这点我当然比不上姑姑您。” 王敏本欲侮辱她谁知被她反过来揭自己那件见不得人的事,那天的事她也不愿意可是赵老爷百般央求并说会娶她,想赵老爷家财万贯她就从了,可是谁知那一次后赵老爷竟再也没有见过她,本来想着自己被占了便宜便怒火没处去,可今天王韵珠居然还要提起,王敏一下子怒火攻心,她大怒反笑道,“不愧是从王国府里出来的女儿,样样都要争过别人,不过你别笑的太早,说不定有一天你就要从喊我姑姑变成喊我婆婆!” “……那可能会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家公公说过了,我们赵家只有少夫人不会有其它夫人。如果你想嫁给赵绯的话我想还是有些可能的,但是嫁给赵世则就不可能了,你也知道我家世则对你没什么好感……” “王韵珠!”王敏从小到大从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又加上刚刚被吴老爷非礼,她气得混身都在颤抖,真的恨不得甩一耳光在她脸上,可是不能,不能。娘在留给她的遗言里说过不能冲动,要收起她的骄傲。 王韵珠望着从地上趴起的吴老爷,她看向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不为难我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今天如此,以后如此。”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敏儿妹妹,你别气,不要生我的气好吗?”吴老爷抓住王敏的袖子一个劲儿的道歉。 王敏气站在那儿,眼眶通红可眼泪都没掉下来,她任他求着抓着,半晌之后,脸上重新浮现微笑,看向吴老爷,“既然吴哥如此钟情于我,那就做表示一些诚意吧。” “只要你说!”吴老爷见美人回心转意,哪有不动心的? 王敏脸上绽现无比娇媚的笑,“休了你的正室。” 吴老爷呆住了。 “休了她在来找我。”王敏说完,便留给了他一个追寻不到的曼妙背影。 **************************** 又要想着开店的事又要对付赵家一家人,王韵珠真的有些吃不消。 不说开店的事,至从赵世则离开,赵家的人每次吃饭不喊她,去厨房里面什么菜也没有,而且每次她稍微晚些回家大门都会关上。 “门锁坏了,师傅,那就麻烦你换一个了。”王韵珠站在大门对她请回来的修锁匠道,说完,便拿着新锁的钥匙走了进去。 锁门不让我进来?那我就让你全府的人都出不来。 小厨房。 王韵珠一走进去厨房里面的人便将吃的全都藏起来,然后一脸紧张不敢看她。 “今天吃什么,好香。”王韵珠双手负在身后,走进去,左右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 招武将大赛开始 没有人敢回应她也没有人看她。 因为上面发了“话”,全府的人不准有人跟她说话并且理会她为她做饭为她洗衣等等等等……说白了,就是把王韵珠晾在那儿要让她自己无趣离开。 无趣?怎么会无趣呢?她有趣得紧! 王韵珠握着新配的钥匙,脸上笑意浮现,“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只好自己看了。”说着便上前一步,她上前,其它人便退到二边去了。 大家以为她要找吃的,所以个个都在藏了吃的的柜子前面站着不让她看到。 “你们这么热的天还要做晚饭,想必每天也很累,所以我特意给你们带了点心。”王韵珠说话间便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漂高的木盒。 大家不安的互相看了一眼。 王韵珠也不管她们和不和自己说话,她自顾自的便将那个盒子放到了桌子上面,然后她往门口边退边道,“你们打开吧,我的一点心意而已。” 没人敢开。 “玉满楼的糕点是最出名的。”王韵珠出其不意的说了一句。 玉满楼的糕点是满京城最出名的人人都知道,连皇上的糕点有时候都是从那里整箱整箱的拿呢。 终于有一个贪吃的站出来,然后打开了盒子,下一刻,全场失尖叫!!! “蟑螂!” 无数只蟑螂从里面跳出来,东跳西窜,瞬间消失在各个角落里。 “今天的晚饭你们好好检查,可别煮到蟑螂。”王韵珠看见她们一个个惊慌失措慌手慌脚的模样,好心提醒道,“对了。这些蟑螂产子的速度可是很快,你们要速度解决掉否则明天过来的时候可能一屋的蟑螂。” “啊!这有一只!” “你脚上也有一只啊……” 看着她们尖叫害怕的模样,王韵珠心情舒畅的转过了身,她并非有意为难一些下人,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她不看主人就打,主人的脸上也会无光吧? “嫂子……”转过身上,站在她面前的赫然是小刀。 小刀面色阴沉的看着她,一双丹凤眼也是有阴沉沉的,里面的尖叫乱蹦声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王韵珠脸上的笑也消逝了,就这么和她对立着。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就连原本在厨房里抓蟑螂的下人们也吓得不敢动手,全站在原地,气氛僵硬。 “家法处置。”这是小刀第一次在王韵珠面前开口,一开口,她那喑哑的像是枯朽老人一样的破嗓令王韵珠混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的声音怎么是这样子的? 小刀旁边的丫鬟听到她说家法处置后一时之间有些不敢动弹。 王韵珠知道她要动自己,可她是那种会轻易被人动的人吗?她知道跟赵家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所以她直截了当,“家法处置?请问我犯了七出的哪一条。” 面对她的质问,小刀丝毫不理会,她继续阴着嗓子重复了一句,“家法。” “……少……少夫人……”那两个丫鬟被逼得没法子了,她们苦着一张脸走近王韵珠。 王韵珠一字一句,“谁敢动我。” 本来要抓住她的两个丫鬟都快要哭出来了,她们进退不得,哪个也不敢得罪。 就在这时,一直站着不动的小刀突然面色一狠,刹那狰狞,只听“咔咔”的清脆声响伴着两个丫鬟撕心裂肺的惨叫,只在眨眼之间,那两个丫鬟的手就被她给活生生的拧断了…… 鲜血,从丫鬟的袖子里渗了一地…… 所有人都吓呆了,包括王韵珠。 “家法。”小刀又说了一句,她的嗓音带着一股子戾气。 王韵珠不等有人来抓她,她便自己走近小刀,“不必了。所谓家法不就是去佛尝里反省自己,不食不睡。我自己去不用你们送。”她不等小刀说完话便走。 小刀冷冷站在原地,冰冷的唇角向下紧抿。 站在她面前的人全被她这个阴森恐怖的样子给吓到了,尤其是地上还躺着两个手臂被拧断的丫鬟。 鲜血还在流,空气里全都是血的味道。 “别惹小刀……” 赵世则的话再一次在王韵珠耳边浮现,只是这一次她的体会却远比上一次要深很多,她一直觉得小刀是个很怪异阴森的人,只是没想到小刀居然还会武功,而且从刚刚那眨眼就能看出小刀的武力非一般人。 她究竟是谁? 望着近在眼前的佛堂,王韵珠微乱的心又平静下去,赵府的家法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王国府的家法,所以刚才她自做主张的说要来反省。 她要让小刀知道,她虽可进,她也可退。 虽然赵老爷让她管理整个赵府的事务,但是,她说家法就要家法?她偏不按着她的来! “佛堂离赵老爷和赵绯的住处都很近,只有百米来远,我搬来到这里来住相信不会有危险。”王韵珠心有余悸的的佛像前跪下喃喃道。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住过来的原因。 她和她第一局。打平。 ******************************* 七月初一,晴,阳光明媚。 今天是大金国四年一次的招武将大赛,这个比赛是从大金国太上皇那代起的,据说是为了让更多有勇的武士得到朝廷给的这样一个机会。 来参加比赛的勇士万千上万,所以在比赛开始之前就先进行了一个月的筛选,选出二十名最具实力的去争夺一个第一名。而其它的十九名落选者则可以留下任其它的小职位。 鼓声如雷,号角震天。 偌大的军营里围满了勇士,他们个个身材魁梧,样貌阳刚,烈日之下承受着暴晒,汗水如瀑。 赵老爷一大早就乘着马车前往,当然,王韵珠也来了,她不顾赵老爷面色的阴沉就直接和他坐了同一辆马车。 “爹。你真体贴。马车很舒服。”看到他气得脸都快绿了,她怎么能不“添油加醋”呢? 来到现场之后才看到人山人海。 这个时候真正参加的20名勇士们还没出场,所以王韵珠就先坐在一边的席位上观看了,她刚坐下便看到赵老爷到处跟各位达官贵人们打着交道,谈笑风生。 此刻,虽然四周喧哗。 可是她却想通了一件事,赵世则六年前的参军大概就是为这个比赛做准备的。赵老爷突然和那些当官的人来往密切肯定也是为了赵世则比赛的事。而赵世则的大娘又在宫里做娘娘……想着想着,她后背突然爬上一阵寒意。 赵家…… “韵珠姐姐!你真的在这里!”王玉珠也不知是从哪里欢快的朝她跑来。身上的裙角随风飘扬,更显得她活泼可人。 王韵珠好久没有看见她了,自然也是一番激动,“玉珠。你怎么也来了?” “我刚刚看了半天才确定是你呢!可把我想死你了,你怎么都好长时间不回王国府看我们呢?小香常常跟我提起你,她想你想得不得了呢……”王玉珠一见她面便叽叽喳喳兴奋的说个不停。 王韵珠心里也高兴,这一段时间她被赵府的气氛又被琢磨开店的事搞得疲惫不已,难得可以和最亲最爱的人一起相处,她当即便将王玉珠的手握着一同坐下,“我前一段时间和世则一起去各处看了一下他们赵家的店铺。这一段时间又忙着要开店的事所以……” 王玉珠一听,十分惊讶,“韵珠姐姐。你要自己当老板呀?” “嘘!”赵老爷可就在附近呢,这事儿只要一天没确定下来王韵珠就不想让他知道,她伸手指竖在自己的唇边小声道,“除了小香,其它人你都不要讲。” 王玉珠用力点头。 “你今天过来是看热闹的还是?” “难道你不知道吗?”比起她的疑惑王玉珠更加疑惑,她见王韵珠确实不知道于是笑着道,“哥哥也来参加了呢!” 王韵珠一听到哥哥二字脸色都变了,“哥哥?你说的是王林?” “除了她还能有谁呀。”王云珠和王林的事毕竟发生了也有一年快二年了,王玉珠也还是个孩子一下便忘了,所以提起他她兴奋道,“是姑姑叫他来参加这次的比赛的。本来哥哥还一直不愿意来的呢……可是后来他居然就进到了20强里,所以今天我就央求姑姑带我过来为哥哥加油呀。” 姑姑?王韵珠立即向四周看了一眼,果然,看见王敏正与一群高官贵族们坐在一起,和那日的狼狈不同,今日的她无论是衣着还是神情都充满自信,骄傲。 “敏儿妹妹可真是越来越有女人的魅力了……” 某个高官夸赞道,王韵珠听在耳里不动声色的转回了视线,看来王敏不钓到一个金龟便誓不罢休! 王玉珠见王韵珠一听到王林和王敏神情顿时就有些不对劲,她好奇道,“韵珠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小香和你这一段时间还好吗?”她转移话题。 “你放心。爹爹现在对小香可好啦!小香对我也可好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王玉珠偷偷的凑到王韵珠耳边道,“小香怀孕了!” 王韵珠听到之后兴高的叫出声来,“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赵世则受伤(金牌加更) 王玉珠正要告诉她的时候,只听一阵鼓声如雷激荡连贯的响起,看来比赛要开始了,现场所有的人情绪高涨,全部站起来热烈的鼓掌。 “呆会儿比赛完了回去在说。”王韵珠凑到王玉珠耳边道,她用力点头一笑。 只见赛场上的侧门一开,当朝镇国将军威严的朝着擂台上面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魁梧的大汉,他一上台,所有声音便全部安静了。 “招武大赛四年一次,规则想必各位比我还要清楚了。初赛是筛选,而进入比赛的20名总共要比三次。第一次是20个人分成10人一组和另一组对打。一共要淘汰10个,只留10个。第二场比赛是10个里留下5个。第三场是5选1。” 这个规则很严格也很残酷,王韵珠坐在底下为赵世则暗暗的揪紧了心。 镇国将军说完了规则又说了一些与比赛相关但不大重要的事,紧接着又客套的说了一番说辞,随着他敲响的那一面鼓,比赛这才真正开始。 “首先。是第一组。”随着男子粗声粗气的喊声,二位身材魁梧相当的男人,分别从擂台的二边走了上去。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王韵珠并没有看到赵世则可是她却看到了这二人其中之一的王林! “是哥哥!”坐在她身旁的王玉珠兴奋的叫起来,“哥哥!加油!” 在擂台上的王林可能听见了她的声音,他缓缓的回过了头,视线却正好和王韵珠的对上,刹那间,四目相视,他是惊怔。她是平静。 “哥哥。我在这里。”王玉珠继续大声喊叫着,十分高兴。 王林这才将一直放在王韵珠身上的视线移开到王玉珠,却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收回之前他又朝王韵珠看了一眼。 她身穿碧绿罗衫,皮肤细腻白皙,挽着一头漆黑乌亮的发,一双水汪汪的眼脉脉含情,并非是她有意,而是初婚的女子都会有这样的娇媚。 因为,初经人事。 她比从前更出挑更显眼。就像一颗明珠无论放在哪儿都会吸引许多人的目光。 “啪”的一声,在王林注视王韵珠时,他脸上挨了对方一掌。 场下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他们都看得很是紧张。 “哥哥……”王玉珠急得双手握拳。 王林被打了一拳之后鲜血从嘴里缓缓流出,身子也跟着后退了好几步,他本来就瘦弱,而且从小习文不曾习武。 他的对手见他如此不堪一击,信心大增,上前就又朝着他脸颊方向便是一拳,可是这一次王林却轻易的躲过并且一个抬腿将对方的下巴狠狠踢中,只听沉响的肉绽声响,被他踢中的那男子嘴里发出哇的一声惨叫,整个人被他踢飞到擂台一角险些掉下去。 局势瞬间扭转。 台下刚刚惊住的人群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敏儿妹妹。你家的侄儿可真是厉害呀。一定能夺得此次的冠军。”旁边不知是哪个男的在跟王敏聊天。 王敏脸上挂着笑,嗔了一声道,“要是夺了冠军只怕还要劳烦您多多照顾照顾。您和镇国大将军可是至交呢……” “那是那是,是你的侄儿也就是我的侄儿……”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听着王敏和那个男人的聊天内容,又看着擂台之上王林瘦弱的身躯里爆发出来的狠劲,他将对方打得鼻青脸肿,连反击余地都没有。 他什么时候学的武功?为什么她全然不知? 旁边的观众看的是热血沸腾,就连坐在王韵珠身旁的王玉珠也顾不得什么女儿家的矜持,她大声为王林呼喊加油。 终于,王林毫无悬念的夺了胜利。 “好!”台下,又是一种激荡掌声。 王林下台之前朝王韵珠方向看了过来,王玉珠还以为王林是在看她于是她一个劲儿的举着手想让王林看见,可只有王韵珠才知道他灼灼的眼神一直是在看着她的,直到他看着她的视线消失,王韵珠紧了的心才松了下去。 “韵珠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有些不对劲呀?”王玉珠察觉到王韵珠的不对,关心问。 王韵珠微笑的摇头,“没什么。” 之后的比赛如火如荼的举行着,旁观的人也越来越兴奋,可是王韵珠却无心在看下去。 原以为王林去从洲代替了王贤的职痊几年之内不会再与他相见,可是他竟这么快的速度又回来并且还抱着要拿冠军的信心。 这些王韵珠全不担心,王韵珠唯一担心的是他会为了当年王云珠那件事来找她。 “最后二个选手,赵世则和陈亮。” 随着一声通报,现场彻底沸腾起来了,原本一直坐在原处的赵老爷也激动的站起身来,他的视线一直朝缓缓走向擂台的赵世则看去,不止是他,其它人也全部如此。 “赵世则!加油!”不知名的陌生女子们为他呼喊。 王玉珠也兴奋的直叫,“姐夫!加油!” 王韵珠将心底那一丝丝的不安压下,她脸上重新浮现微笑,站起身朝站在擂台上的赵世则望去,炙热的阳光下,他的肌肤洒出黝黑的光华,他赤着上身,身材精壮,尤其是挺拔的身形顶天立地。 赵世则也刚好向王韵珠看来,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浮现十足男人魅力的笑,伸手指向王韵珠然后又指回自己的心脏,点了三下。 那是他与她之间的暗号。 我想你。 在场所有疯狂鼓掌呐喊的人们迅速都朝王韵珠看去,她一下子成了全场关注的焦点,她安静的坐在那儿,宛若一朵静开的莲花,清新雅丽。 周围发出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这是谁家的女儿,这么漂亮?” 王韵珠由始至终只看着他,眼神温柔专注。 我也想你。 擂台上发出如雷阵雨般的鼓声,比赛,开始了。 和赵世则对立的那个对手叫陈亮,他的身形魁梧,而且个子足足高出赵世则二个头,就像一只庞然巨物,他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走向赵世则,伸手便像捉小孩子一样去捉他。 赵世则眉梢轻挑,直接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然后轻轻一个用力,将如此魁梧的对手轻易的摔翻。 掌声如雷。 “臭小子!”陈亮被惹怒,脸色涨得通红,他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一样朝赵世则攻击去,又被赵世则连打了几掌踢了几脚都不断所动,只单手将赵世则的肩捏住便是一摔,瞬间,只听骨骼咯咯声响,赵世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在这时候,陈亮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又收回脚照着赵世则的胸膛便是连续几下。 “啊……”所有人都惨不忍睹。 以陈亮这样的魁梧和力度,被他踩了几脚必死无疑。 王韵珠的眉渐渐凝起,但她仍保持面不改色的看着擂台上发生的种种一幕。 赵世则已经被打得满脸鲜血,胸膛剧烈起伏着,上面还有被踢绽开的血肉惨状。陈亮将他连番狠打之后,得意的看着赵世则,然后,目光一狠,又要朝着赵世则的脸颊踩去。 场上,所有的呼吸声呐喊声全部停止下来,所有人动魄惊心的看着场上这一幕。 赵老爷的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一……二……三…… 大家倒数着这三声,陈亮的脚朝着赵世则脸上狠速的踩去,倏然间,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躺在地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赵世则,突然眼神一狠,手揪住对方的脚然后用力一扭咯咯清脆声响,陈亮的膝盖骨节被他活生生的扭断! “啊……”陈亮万万没有料想到赵世则被他打成这样了居然还有这样巨大的能量。他膝盖被扭断整个人朝身后就要倒去。 赵世则就这时迅速起身,朝陈亮快要倒下的身子连续几脚,直将他踢下了擂台。 场上安静片刻。 骤然间,爆发出狂热的掌声和叫喊,那些在之前参加了比赛又胜利的选手们也一一走向擂台。20选10。精彩绝伦。 “谢谢各位今天来观赛,比赛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台上,镇国将军在发表致辞。 王韵珠却一句也听不下去,她关心又担心的看着鲜血满身的赵世则,随时等着他从台上下来。 “第二场比赛半个月后举行。”随着镇国将军的最后一句话。 王韵珠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朝擂台方向狂奔去,碧绿的罗衫,蹁跹如仙子一般。擂台上,赵世则看见后狭长的凤眸闪过光芒,他就着这么高的擂台直接就翻身跳了下去,几步上前将朝他狂奔而来的王韵珠紧紧抱住。 其它人见状,纷纷鼓起掌。 王韵珠被他紧紧抱着力度好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一样,紧得她都无法呼吸收可她就是迷恋他的怀抱哪怕会窒息在他怀里。 “好想你。”他抱着她很久很久,口中才发出这样一声喑哑。 王韵珠鼻子一酸,眼泪流出,“我也是。” 他用力搂紧了她的腰疼得她脸颊向上看他,却见他狭长的凤眸里是灼灼火焰,“老子不想听你也是。”说话间,他一只受伤的手直接捏住她娇嫩的下巴,声音低下,“再重新说一遍。” 你随时可以休了我 “……赵世则……”她视线模糊,手死死的环住他精壮的背,“我想你。” 他无声的笑了。 “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她将脸埋在他颈脖间轻轻摩擦,泪水连连,“每天每分每秒都好想好想好想……” 看着她双眼通红像小兔子一样惹人怜爱的模样,赵世则心中就是一暖,双手捧着她脸颊细细凝视她,“你瘦了……爹有没有欺负你?他们对你好不好?” 不为她准备饭菜要她自己做饭。 不为她开门将门反锁。 等等等…… 如今,她还搬去了佛堂里每夜睡在地上。 “衣带渐宽终不悔。我很好,只是太想你了。”王韵珠什么委屈都没跟他述说,她专注又眷恋的凝视着他,仿佛这一眼便是最后一眼一样。 赵世则的心渐被她温柔如水的眼神融化,他又何尝不知她在家里肯定受了很多委屈。可是她不说他也不愿去揭开她的不开心。 “等我。还有二次比赛我就回去陪你。”他附身在她唇上用力狠狠的吻了一下。 旁边,不知是哪个人喊了赵世则一声,“赵世则快来!集合!” 一听到这个声音王韵珠下意识便紧他抱得更紧,眼中泪水也更多。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的舍不得一个人过。 赵世则又加深了这个吻,温柔的与她辗转着,直到她嘴唇都被他吻肿了他才不舍的分开,眼神不舍 ,“等我。” 王韵珠含微笑看着他,“等你。” 赵世则走了,拖着满身的伤又回到了残酷的训练营里,场上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刚刚热闹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寂寥。 王玉珠走到王韵珠身边,小声道,“姐姐。” 王韵珠仍向赵世则离开的方向看着,眼睛不眨。 “姐姐。下次还能看见姐夫……”王玉珠小声不忍的劝道,说话间又拿出手帕递给她,“你先擦擦泪。” “我没事。”她很快便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笑着对王玉珠道,“你先去准备一下马车,我马上就来。” 王玉珠离开了。 王韵珠一个人站在原地回味着刚刚与赵世则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连空气都是他的味道,她想多哪一秒哪怕是一秒…… 身后,脚步声响。 “世则!”她惊喜回头,闪亮的眼却在那一刹那闪过惊讶。 眼前,身形瘦弱身穿蓝衣的男子是王林。 他神色有些疲倦,可一双眼仍是炯炯有神的看着王韵珠,仿佛有万语千言想要对她说。 王韵珠在看见是他后,情绪平静下来,她礼貌的点点头,“好久不见。” 没想到她还会跟自己说话,王林本来疲惫的神色有一丝惊喜。 “马车已经准备好,我先走了。”说完,她便要离开。 王林却突然伸手拦住她,“妹妹……” 一听到妹妹二字便想到当年在那一间偏房里他是怎样对待王云珠的,他当时分明就把王云珠当成了是她,还有在浴堂里洗澡的那一次,王韵珠心头蓦地就升起熊熊怒火,可她压制着并不想将场面搞得很僵。 “有什么事吗。”她开门见山。 她冷漠的态度刺伤了他,王林很坚难的开了口,“对不起……” “……” “如果我曾经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那么我现在跟你说对不起,我那时候年纪太小太冲动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的喜欢所以……” 王韵珠终于忍不住打断他,“够了。”说完,她面无表情的直视他,“你仍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他眼中有什么熄灭了。 “还有。我已为人妇。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该与我保持距离。”话刚说完,王韵珠便看到了朝他们走来的王玉珠,她看都不看王林便匆匆道,“车准备好了,我先行一步。” 望着她仓促离开的背影和不想在和他多呆一秒的表情。 王林脸色霎时苍白,袖间的手也紧紧握成拳头。 回家的路上。 王韵珠和王玉珠坐在同一辆马车之上,途经了不少风景。 可是这一路上,王韵珠却沉默不语。 “姐姐,你看,这训练营附近的风光居然这么好,碧绿的湖,连绵的山还有好多来赏花的人们呢。”王玉珠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一直叽叽喳喳说着话,想让她开心一些。可是见这样无效之后,她只好垂下了帘子看向她,“韵珠姐姐。你不要在担心了。姐夫身上的伤马上就会好的。” 她以为她在担心这个。 不过听王玉珠这样一说,王韵珠也从沉思里走了出来,她笑着握住王玉珠的手,“你放心。我没有在想什么只是刚刚有一些困了。” “困了?韵珠姐姐,那你躺在我膝盖上睡吧。”王玉珠关心道。 王韵珠笑着摇头,神色认真下,“我离开王国府之后,你们都过的如何?” “我还不是那个样子,帮着爹爹打理王国府的日常生活,然后参加我的月考核。至于小香姐姐嘛倒是和爹的感情越来越好,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说到这王玉珠暧昧的笑,“不然他们俩怎么会这么快有上孩子的?” 听到小香过的好王韵珠也就放心了,她装做不经意的问,“那姑姑呢?” “姑姑?”王玉珠为王韵珠突然提到王敏有那么一丝诧异,不过她很快便恢复过来,告诉王韵珠道,“姑姑现在每天都会精心打扮一番出去,有几次我在街上无意看见她和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来往。” 看来王敏果真在为自己再嫁做准备。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想着,又问,“那有没有男子去过王国府,或是听姑姑说她有再嫁的念头或是常提起哪些人没有?” 王玉珠听了之后认真的想了一番,“这些倒全都没有。反正姑姑平时做什么事也从来不会跟我们讲,她连爹都不说呢……” “那她女儿她不管?” “她女儿现在是由小香姐姐在管呢。别说,她女儿越长越可人,乖巧懂事大家都很喜欢。”王玉珠提起王敏的女儿便一脸笑容。 问了一圈也差不多轮到那个人了,王韵珠提道,“王林不是在外面的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王玉珠亲密的依偎在王韵珠的肩上笑道,“是呀!我也觉得很奇怪呢!他上个月突然回家,短短呆了不到半天就走了,然后今天来时才听姑姑说哥哥也来参加了这一次的比赛。” 看来一切都早有预谋。 早就准备好了。 王玉珠已经迷糊的睡着了。 可是王韵珠的心就像马车下的轮子一样,辗转不停,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 当晚,马车先抵达赵府,王韵珠和王玉珠告别。 临别之前,她对王玉珠说,“告诉小香,我忙完这一段时间就回去看她。” 王玉珠高兴了应了一声并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便随着马车朝王国府方向去了。 “少夫人,你回来啦。”一丫鬟见了她之后道。 王韵珠微微点头,她看了一眼清寂的赵府内院,漫不经心问道,“爹还没回吗?” 那丫鬟听了她的话支支吾吾,“老爷他……” 王韵珠一下就看出有猫腻,她转身便要朝大厅方向走去,可那丫鬟却一下子拦在了她面前,王韵珠挑眉,“怎么,不让我过去?” “不是这样的……”丫鬟又急又慌,“老爷说过了,如果少夫人回来的话就请少夫人先回屋去休息……” 王韵珠看都不看她,径直就朝着大厅方向走去同时警告着身后丫鬟,“如果你在跟过来,我不介意告诉爹是你让我去找他的。” 丫鬟吓得立刻不敢在跟。 赵府内院,大厅。 这里是平常时候吃饭、聊天、会客的地方。所以距离大门方向很近。 王韵珠快要走近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厅里一阵男女笑声,她停住脚步,细细听。 “赵哥……你还真是会说笑,我们家的林儿哪比得过你家的赵公子呢…”王敏边笑边撒着娇。 赵老爷也笑,“凭咱们俩的关系,到时候如果你家王林和我家世则上了擂台的话……”后面的话他虽然没说但是也不言而喻了。 原来他请王敏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王韵珠心中的疑惑被解答。 “赵哥,我以为你好久与我不见是想约我叙旧,原来是为了你家的儿子呀。”王敏依旧在笑可是声音里却听不出笑意来,“丑话我可是要说在前头。王林是我的侄儿,赵公子嘛顶多只能算是我一个表侄儿,如果他和我有亲戚关系或他是我儿子的话,那我肯定是帮他不帮林儿了……” 她的言外之意令赵老爷听了干笑几声,“好敏儿,我知道你还为那天我强迫了你的事生气。可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在说,你也知道我几个儿子对生母的感情很深,如果我再娶的话……” 王敏抢先打断了他的话,“赵哥,我可没让你娶我当正室,只是一个侧室罢了并不影响他们生母亲的地位。” 王韵珠正愁没有一个机会可以将王敏嫁入赵府的事彻底断了希望,她听到这话之后立刻走到了大厅里,未语先笑。 听到了笑声,赵老爷和王敏齐刷刷的往大厅门口看来。 “混帐!谁允许你进来了!”赵老爷发现是她后丝毫不给面子的吼出声来。 王敏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失。 王韵珠边走进边对赵老爷笑,“爹。我姑姑来到赵府,我怎么能不出来见她呢?好歹是客何况是我娘家来的客人。”她说的句句有理赵老爷无从反驳。 “呵呵。可不是,我今天来赵府就是想看看我的侄女儿出嫁后过的好不好。”王敏是个聪明人,自然是顺着她的话走了。 王韵珠分别为她和赵老爷倒了一杯茶,然后坐下道,“谢谢姑姑关心。你身为长辈的如此关心晚辈,晚辈心里有愧呀。” 王敏笑而不语,眼神却满是讽刺。 “不过话一说来,至从姑夫死后姑姑你守寡十年。”王韵珠语气蓦地悲伤。 大厅里一阵安静。 赵老爷没好气的看着王韵珠,他强忍着怒火等着她接下来说的话。 王敏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姑姑的事就不劳烦你这些晚辈瞎操心了!” “也是。”王韵珠喝了一口茶后脸上的悲伤全部被微笑给替代,朝她敬茶道,“我前些时候在我爹开的酒楼里看见你和吴老爷谈笑风声,来往亲密。想必姑姑你遇到了你的第二春。” 此言一出。 赵老爷面色不悦的朝王敏看去。 王敏脸色十分难看,她强忍着笑道,“那里,我和吴哥只是朋友关系。” “姑姑。你就不要羞涩了。吴老爷都说要休了他的正室娶你回去做正室。”王韵珠十分替她感到高兴,“说什么最近姑姑容光焕发,春风得意,今天看比赛的时候我还看你和另外几位高官来往密切,说说笑笑。” “……” “女人的婚事可是大过天的,姑姑你可一定要在众多的高官贵族里选一个拔尖的。”王韵珠笑着起身,又向赵老爷看去,“到时,我们赵家举家都会为你去送贺礼的,是吧,爹?” 赵老爷脸色发青,紧抿着唇不说话。 王敏已经气得混身发抖,她除了用愤恨的目光看着王韵珠便在也无法其它。 “那么。我先走了。今天世则还吩咐我回来为他娘上一炷香呢。”王韵珠故意在赵老爷面前提出赵世则的娘。 王韵珠离开之后…… “赵哥,你听我说。”王敏急忙向脸色发青的赵老爷解释。 赵老爷直接拍桌打断她,“王敏!你当面与我亲热背地里还跟其它男人勾三搭四!” “赵哥,你不要听她胡言乱语,她与我素来不和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老爷本来就因为她提出要他娶她的事很为难,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可以将她拜托,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他做戏似的将手中茶杯摔到地上粉碎,“本来我还考虑娶你做侧室,可是你还没结婚就这样到处跟男人!你要我娶你当个笑话吗?!” 王敏忍无可忍,铁青着脸看他,“赵哥!你是什么意思?你把我王敏说成了哪一种人?!” “……” “我守寡十年!第一次就是跟你!你居然这样讲我!”此事属实,因为王敏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跟着赵老爷,他不仅富甲天下还有一个女儿在宫里做贵妃,轻而易举就能掌握的一切财富和人脉,她为何不要? 看见王敏红着眼眶可怜娇弱的委屈模样,赵老爷心里又是一疼,他上前就将她拉到怀里,“好敏儿,哥哥这不是不知道你守寡了十年第一次跟的就是我吗?”那一日,他与她在小树林里发生的一切又浮现脑海,如此旖旎。 赵老爷光是想着便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王敏只顾擦泪也不理他,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好敏儿,哥哥错了,来,今晚哥哥好好的补偿你……”赵老爷说话间,搂在她身上的手也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王敏心中冷笑,面上却欲拒还迎,“赵哥。并不是我有意挑拨你和你二媳妇。只是这个韵珠真的是个祸害,她在我们王国府便把我们王国府害得家破人亡,她如今一来你们赵府又害得你和你儿子系不和……” 听了她的话,赵老爷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面色肃重,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敏妹,你不用担心,她撑不了多久的。”有小刀“照顾”她,赵老爷就放心多了。 王敏脸上假笑,伸手在他胸膛上戳了一下,“她当年在我们王国府可都忍了七年,更何况你家的赵世则如此宠爱她?要知道她被抓到皇宫里都能逃出还有什么是治得了她的?” 赵老爷心中又是一紧。 他不是没料想到,只是如今最难的是赵世则对她的在乎,他又何尝没想过将王韵珠私下杀了或是其它,可是他因为一个女人而和自己的儿子反目,这可得不偿失。 “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既不得罪自己的儿子又可以顺利除掉她。”王敏将他脸上思虑的表情全看在眼里。 “什么方法?” 王敏伸手抵住了他的唇一字一句,“娶我。” 赵老爷唇上一动。 “赵哥。我们可以来做一个交易。你娶我由我替你治她。你可以事先将休书写好我也可以写下一封保证书我王敏绝对不贪图你们赵家的一分一毫也绝对不会将我自己的女儿带来更不会生下一男半女。” 赵老爷眉头紧皱。 “我虽然没有我娘那样厉害可我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在说了,我和王韵珠之间的恩怨多的数不清。如果我嫁进了赵府也就是她名义上的婆婆,由我治她不仅名正言顺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的下场绝对很惨很惨!重要是你随时可以休了我。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一场戏。”王敏循循善诱。 赵老爷沉默了。 ****************************** 险遭强 暴 5 去看完赵世则参加的武将比赛之后,王韵珠开始了紧张的开店计划。 至从上一次她无意间听到别人议论衣饰的高价之后,她便打算做这方面的生意,虽然赚有钱人的生意赚的钱会更多,可是为没钱的人提供一个物廉价美她可以赚更多的好名声。 名声比钱更赚。 这一段时间,王韵珠在京城四处观察金饰铺。 “这位夫人。你要买些什么?”伙计见她穿着不凡,于是殷勤着上前。 王韵珠淡淡道,“我自己看。” 伙计听她不冷不热的反应之后心中更是一个激动,越有钱的人对别人的态度就越冷淡,于是他悄悄对王韵珠道,“夫人。我们最近来了一批很好的货。” “哦?”他越殷勤,王韵珠就越冷淡。 果然是一个大主户! 伙计很快就拿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金光闪闪,王韵珠的眼睛都差一点被闪瞎了。 只见上面尽是:如意佩、祖母绿、朝珠、念珠、猫儿眼、金步摇、珊瑚、玉塞子…… 这盒子里的饰品加在一起价值百万黄金。 王韵珠忍住被珠光刺得睁不开的眼睛,随手拿起一窜朝珠,珠子颗颗剔透,晶莹玉润,是由上好的碧玺窜成。碧玺有避邪求财保平安的等等作用。 “夫人好眼光呀!这一窜朝珠可是用上等的碧玺打造抛磨而成,您看,这碧玺颜色纯净……”伙计为她耐心讲解着。 王韵珠却暗自摇头,她发现这些东西除了价高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花样子,全都是一个样的,她问,“有没有花样好看些的?” 这一句可是把伙计给问住了。 “难道千篇一律全是这些?”她随手拿起一支金步摇反问伙计,“金步摇的样式除了凤凰就是蝴蝶,除了镶珠就是含玉,就没有稍微个性点的?譬如将金步摇雕成花鸟鱼兽,上面用……” 伙计一脸的为难,“我们京城里的金饰铺全都是这样的。因为那些有钱人也只在乎自己戴的金子有多足,珠宝有多大,所以……” 所以一丝品位都没有。 王韵珠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起身便走,“谢谢你了。” 出了金饰铺的门之后她心情愉悦的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要没个性才好,没个性的话她开的店铺才能凸显出个性来。 长安街上,商贩无限。 “来来来,上好的胭脂类。”卖胭脂的大叔喊着。 在他身边还有一些卖珠钗类的小贩,她们大多坐在自己的摊位前面自己窜着绣着制作着。 王韵珠连续观察了好多天,她很熟悉的就来到其中几个做工很巧的摊位上,欣赏的拿起其中一个。 “你这发簪的样式和别家不同,别家是直接纯金或上好的纯檀木,可你的发簪顶却是用木刻的木兰。看上去别有韵味。” 那小贩听了王韵珠的夸奖之后不好意思道,“俺家相公是搞雕刻的,所以闲来无事就雕了一些。” 雕刻?听到这两个字王韵珠很是感兴趣,又随手拿了几个发现每个发簪的样式都不同,发簪的顶部不是刻着绽放的荷花就是二只互相追逐的仙鹤。 “样式新,手艺好。唯一不足的是料子差了一些,点缀少了一些。”王韵珠自言自语道。 那小贩一听,摇头叹道,“我们本钱少,所以只能进一些较差的材料了。” 如果有足够的实力打为他们进货料,那卖出的东西虽是同一种可价格却要翻好多倍了。 王韵珠心里想着,又走到其它的自己手工制的卖饰小摊上。 “来来来,自己做手珠类。” 摊开的布上全是一窜一窜用石头窜起来的手链,而且石头的颜色各不相同,材质也不一样。更有一窜竟是用鲜艳的玻璃制成的。在阳光照耀下,颜色斑斓绚丽。 “这一窜怎么卖?”王韵珠当即便被吸引了。 那小贩见有人想买高兴还来不及,“五钱就够了。” “五钱?”这也未免太便宜了吧?王韵珠惊讶到了,“你这做工看上去很费精力而且又好看……” “哎,这位夫人,你是不知道啊。大家都觉得它样子古怪,所以都没人买,以前可是卖一两的后来我只好降价了……” 王韵珠心下了然。 生活在低层的百姓们见的事物少,品位也不高,所以只卖一些通俗的东西。 可是,她拿起手中这一窜彩色玻璃手饰,唇上含笑,这般的稀奇手饰如果是拿到高档的铺位里去卖,制作的用料在用稍好一些的琉璃,便能卖出好价格。 当下,王韵珠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将那几个手工巧的小摊贩和另几个做衣鞋的小商主们请到了大酒楼里吃一顿饭,点了整整一桌的山珍海味。 所有小商主们都惊到了。 “我今天请你们来是想邀请你们去我开的店铺里工作。”王韵珠开门见山道,她认真的环视了在座的每一位,“你们的手工很巧只是苦于没有好的店铺和好的材料,而这一切我全部都可以提供给你们。” 其中一个迫不及待的问,“那钱怎么分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王韵珠拿起一根筷子在桌子上画道,“我有排临街的店铺一共是四间。我决定将它们全部打通用来买衣鞋饰品。无论是做哪一样,经营的模式都是顾客自己画样子或者从已有的样子里稳定出来,然后你们来做。” 几个小商主们听了之后脸上满是惊讶,“这个好新奇!” “没错。让顾客们自己选或画他们喜欢的样子,而材料不同价格也不同。他们可以选择自己接受的价位去做然后拿到令自己满意的饰品或衣鞋。而你们则按照你们做的每一个大小单子拿到相应的提成,并且每个月每人还有的保底五十两薪酬可拿。” 此言一出,所有小商主们眼睛都亮了,“真的呀!”这可比他们每个月赚那辛苦钱多的多! “没错。为了提高效率在剩下的这几天时间里,你们分别去找自己的帮手。简单的交给他们做,复杂的由你们来。这样速度要快些你们做的单子也就更多一些。我们接受预定。时间一般是三天以内。你们每人可请三个以内的帮手,帮手前三个月每月的只有十两的薪酬无提成,过了头三个月薪酬加到二十两并且有提成。” “真是太好了!”小商主们个个激动不已。 王韵珠双手撑到桌面上看向她们每一个人,“但无论是帮手或是你们自己。在来我店铺之前都必须签下一个五年的合约。” “没问题啊!”能拿到这么丰厚的薪酬又可以保证她们五年不失业,小商主们个个都答应的很痛快。 “那么,接下来的这几天你们就加快速度找到人,找到人之后我会带你们各去进衣、鞋、饰品等财料做好准备工作。”王韵珠向她们敬了一杯酒道。 小商主们纷纷点头,过一会儿又问,“那店铺什么时候开张?里头都装弄好了吗?” “下月初一开张。店铺已经装修好。”王韵珠说完,又认真的嘱咐最后一句,“签五年的合约同时还会签下保密合约,有关店铺里一切事务,譬如当天所赚多少钱,以及技术方面的事如果有人向外透漏了一条……” 小商主们个个紧张的看着她。 王韵珠一字一句,“合约做废的同时如果是帮手泄露就罚对方十万两黄金!如果是你们泄露就罚五十万两黄金!” 众商主们个个倒抽了一口凉气。 要开始就会料想到开始之后会遇到的种种问题,王韵珠已经算过,如有对手想要收买其中一人就得付出十万或五十万的黄金代价,这个价格,她已经赚回了损失。 当天,圆满的吃完了这一顿饭。 王韵珠回到赵府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枝头了,她最近为了店铺的考察装修请人每天都忙的早出晚归。 这不,才刚刚一进赵府大门她就又饿了。 赵府里有做夜宵的准备可是对于她却没人敢做,因为小刀“吩咐”过。 “无所谓。反正我最爱吃的荷叶粥除了小香又没人能做出来。”王韵珠嘴里道,说完便朝着小厨房方向。 她自己从池子里摘了一片荷叶又准备了其它的的用料。 半个时辰后…… “好香。”王韵珠自己都被荷叶粥的香味给迷倒了,她将它小心端着便朝大厅方向,坐在大厅吃夜宵,赏夜景,多么惬意? 昏黄的灯下,大厅一片寂寥。 王韵珠刚刚将手上的粥放下时,只觉得身后一阵凉风吹来,不待她回头耳边便蓦然响起了小刀标致性的嘶哑声。 “谁做的。” 她披着一件白衫站在她身后,一双阴沉的丹凤眼望着桌子上的荷叶粥。 荷叶粥盛在一个天青釉汝瓷碗里,那那汪汪的碧绿颜色衬托下,粥粘如白玉,还有点点撕碎的荷叶伴在其中,风过,一股清甜的香味迎面袭来。 王韵珠安抚了一下受惊的心,坐下来道,“我自己做的。” 小刀无言。 “这是荷叶粥。以前在娘家我的丫鬟小香常为我做,她做的比我做的更好吃。”提起小香王韵珠的心情便舒畅起来,她拿起白玉般的调羹在粥上拌了一下,那粘而透明的粥便搅动起来,光泽莹润。 满屋都是荷叶的清香。 小刀紧紧盯着那一碗荷叶粥,身上的阴森好像都消逝了些。 她这样阴沉的人走到哪哪的气氛就有些凝固,王韵珠本来想放松一下心情现在也变得有些抑郁,她抬眸看她,“要不要尝一些?” 小刀不语。 王韵珠实在是饿了,她忍住胃的呐喊,又拿出一个小白碗将粥盛了一些过去,她自己只留了一半,递给她,“你尝尝。如果觉得不错以后我做给你吃。” 小刀没有接过碗。 “我先吃了。”其实她吃粥的心情已经没了,可是王韵珠还是将粥慢慢的品尝完,胃部得到了满足。她擦了擦清甜的唇角,向小刀道,“嫂子。我先回佛堂了。” 王韵珠离开了。 小刀站在原地看着桌上那一碗荷花叶粥。 良久…… ************************************************************************************ 天还没亮。晨曦的光芒带着几分朦胧照向大地。 王韵珠今天起的很早,因为她今天要最后一次将店铺上上下下全都检查一遍,过不了几天就要开张了的。 依旧是带着困意来到小厨房,做了荷叶粥。 不过今天她做了二个人的份量,拿到大厅吃完之后她对丫鬟道,“这一碗留给嫂子。” 那丫鬟暗暗吞了一口口水,“是。” 王韵珠说完之后便匆匆离开。 她前脚一走,小刀后脚便来了。 “大少夫人。少夫人刚刚为你留了一碗粥。”丫鬟忙向她汇报。 小刀听了之后,面无表情的走到桌子旁边果然看到了一碗汪亮的荷叶粥。香味比那天晚上的还要清芬。 她还没动便听到了丫鬟吞咽口水的声音。 “你拿去吃。”小刀说完便走。 丫鬟不可置信站在原地却又异常狂喜的拿起那一碗粥狼吞虎咽,“真好吃。” 大厅外,小刀看着,若有所思。 ********************************** 长安街,街中心的一排店铺早在几个月前就空出去了可是却一直没有在重新开张,如今见有人装修,而且一排门面前头都被红布罩着看不见里面在弄什么,路过的人们全都窃窃私语。 “你们猜,这家店想做什么?”一抱着孩子的妇女八卦道。 街边卖菜的老头接话,“还能卖什么?不就是一些贵的让咱们穷苦老百姓买不起的东西呗?” 另一个买猪肉的大汉哼道,“无论卖什么!在赵家父子的店铺围攻下也只能以破产收尾。” 穷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嫉富如仇。 他们管是谁开的店反正心里都暗暗咒它没好下场。 王韵珠在店铺里四下全部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又回首看看那些个她请来的小商主,她们个个全都请好了帮手,乡下人,个个都纯朴实在。 “你,将所有的衣服布料工具和你的肋手都准备好,放好。”王韵珠吩咐道,因为她这个店全是通的,虽然如此她也划分了区域出来。 王韵珠接着又将卖鞋和饰品的吩咐着去将货放好。 她看着忙碌的她们,心里有一丝紧张和忐忑,明天,就要开张了。 “老板,后门有二个女的说是找你。”一伙计对她道。 她点了点头,吩咐人,“你们将这个水晶搬到大门口方向去。”她最后指挥道,她所指的那个水晶是椭圆形状,足有半人这么高,外形雕的像观音菩萨。 后门方向。 远远的,王韵珠便惊喜的喊出声来,“小香,玉珠!” 小香和王玉珠一看见她也高兴的奔上前来,三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你们今天怎么来了?”王韵珠想着店里一片凌乱,不希望她们两个人跑过来帮她的忙所以就没说。 小香握住她的手直嗔,“小姐。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们说一下。” “就是呀!我们什么忙也没帮太不好意思了。”王玉珠说着便要拉着她们进店里帮忙。 王韵珠百般推脱都说不过她们,也只她跟着她们一起进去,三个人帮忙摆货。 “小姐。你过的好不好?上次听玉珠说你见到姑爷还哭了,你要是这样想他何不也搬到军营里去和他一起?”小香边将手中的布匹摆齐整边看向王韵珠。 王韵珠擦了擦桌子摇头微笑,“他忙着训练,在说了,军营里女人又怎么能随意进去呢?虽说我的事了,你说说你吧,听玉珠说你怀孕了?”说话间,她颇有些激动的停住手中动作。 小香羞恼的瞪了王玉珠一眼。 王玉珠哈哈大笑,“你看。小香姐姐生气了!” “哪里。”小香此里懊恼着,脸上却满是快要为人母的喜悦和温柔,“恩。已经有三个月了。”说着,她拉过王韵珠的手放在她小腹上。 感受到那柔软的腹,想到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快要诞生,王韵珠眼眶都红了,她看着小香柔声道,“小香。看到你如今和爹过的这么好。我就好了。” “小姐……”小香才开口,声音也哑了。 她们曾相依为命度过那么多的坚难险事,如今,看到对方已为人妇,都找到了属于彼此的幸福,又怎能不触景感怀呢? 王玉珠分别拉住她俩的手,笑道,“明天就是韵珠姐姐开张的好日子了,你们俩哭什么呢?应该要笑才是。”她向王韵珠看去顽皮一笑,“韵珠姐姐。你可要沾沾小香姐姐的喜气呀,也赶紧怀上一个!” 王韵珠脸色一红,恼她,“净是瞎说。” “玉珠说的对,你和姑爷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小香说起,像姐姐一般叮嘱她,“早点生个一男半女对你自己也好。” 王韵珠明白小香对她的担心,小香知道赵老爷对她本来就不大好,希望她早早有个孩子也好缓解一下大家对她的态度。 “你放心。孩子会有的。只是现在我忙着店铺的事而且他又不在身边。等他回来了就会考虑这件事。”不想小香担心,王韵珠无声握住了她的手。 王玉珠就在这时道,“玉珠姐姐,我和小香姐姐都商量过了,在你开张的这一段时间里天天过来帮你的忙。而且,在这一段时间里你就跟我们回王国府住吧。这里离王国府要近一些,你回赵府还要花好些时间呢。” 王韵珠欲言又止。 “玉珠说的对。”小香不等她开口便继续关心道,“开店本来就是最操劳了的,我要亲自陪着你为你每晚熬补品,你看看你,才一段时间不见就瘦成这个样子,就算你不心疼也不算算我们和姑爷看着心疼。” “小香……” “就这么定了。在你店开的前半个月你每天回王国府,我们也每天跟你一起来店铺帮忙。”小香和王玉珠异口同声道。 王韵珠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潮潮的,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和她们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三个人将店里收拾了一番又聚在一起聊了一下午的天。 到了傍晚时分才不舍的分别。 “你真的不和我们回王国府吗?”后门处,小香和王玉珠再一次问。 王韵珠微笑,“不是不回,而是今天不能回。我明天就要开张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在店里守着确保万一。”见她们仍是一副担心的样子王韵珠反复安抚,“你们放心。” 王玉珠和小香呆了好一会儿才走。 这个时候夜色也深了,店里其它人也都走了,只剩下王韵珠一个人。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她躺在铺着被子的地面心中祈祷。 突然响,门口一阵响动。 “谁?!”王韵珠心中一惊,刚准备起身时整个人就被一黑衣男子紧紧压倒。夜色之中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可是对方的力气却大的惊人,王韵珠惊惧之下伸手便用力推着压在她身上的男子。 可是她越推对方便越用力,单手便制住了她双手,另一只手朝着她腰间的带子便解去。 “救……”刚开口一个字,她的唇便被他强吻住,王韵珠胸口一紧,她张嘴便要咬他可是下巴却被他的手迅速捏住痛的她无法咬下,可他的舍头却趁机伸进去,在她里面来回的搅弄。 王韵珠恶心抗拒的扭动着,唇角全因他的搅弄而流出水来,口中同时响起啧啧声。 不!不要! 王韵珠嘴巴用力发出一声微弱的喊声,“救……命!” 男子似被激怒一样,只听“嘶”的一声她的衣衫被他撕裂开就连里面的肚兜也都歪歪斜斜露出了半边酥。胸。夜色下,她肌肤如凝脂一般光滑如玉,尤其是那半遮半掩露在外面的胸部。 雪白的绵软上一点红樱。 男子看得气息都粗了起来,低头便含。咬住。 ―――――――――――――――――――――――――――――――――――――――――――――― 恩……轻点儿 “哈……”惊恐之中王韵珠嘴里发出一声短暂而又急促的低吟,男子听到她柔弱无力的声吟之后口中动作更激烈了,他的舍反复在她的小樱桃上来回逗。弄,促喘的气息一阵一阵喷洒在她划软细腻的匈上,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 王韵珠绝望的眼泪掉了下来,刚好流到他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上,那一烫,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黑暗中,他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他。 只感觉那一粒小樱桃被他突然附身用牙齿狠狠咬住,王韵珠还来不痛出声便听到熟悉的沙哑声,“别哭,是我。” 王韵珠本来还噙在眼里的泪颤了颤,流下,她低下头朝趴在自己匈上的男子望去,用试探疑问的哭音问,“赵世则?” 他抬头便韩住了她诗润的唇,用力的唆弄着,气息粗重,“对不起。我一闻到你的味道就失控了。” 真的是他! 多日未见的思念和刚刚所受的惊吓下爆发,王韵珠不管不顾的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半抽噎着道,“你为什么要吓我!刚刚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还以为她又遭遇到了和上一世一样的事情――强暴。 “对不起……对不起……”他舍在她嘴里一浅一深的进出着,带动水声,粘哒哒的夜体不断从她唇角流下,赵世则张唇便将它允兮干净,嗓音粗哑,“知道你明天开张老子今晚特意偷跑出来。” 她听到后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的舍去触碰他的,才刚伸出便被他的舍头紧紧卷住,二条划划的舍头在她嘴里来回滑缠,使得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唇角的水流得更多了。 “老子……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张嘴,两人的唇瓣因粘夜变得湿划,上下触碰间加上他鼻间的热气,麻麻痒痒,赵世则下腹一阵热留朝着头顶冲来,他差点失控,却也失控的差不多了。 王韵珠舍上一阵辣痛传来竟是被他咬破了,她疼得矫软的身子颤抖不停,赵世则感受到后下腹更是紧了又紧。 “操。”他暗暗低骂一声,张嘴反复西着她划软的唇瓣以及小舍,一次又一次的,水声粘响中,他强制性的抓住她手就往他腹下。探去。感受到她手的挣扎后赵世则手上力度更大直接一下让她摸到了她精壮滚烫的不位。 王韵珠羞齿极了,偏他的舍还在她滑嫩的脸蛋上添来添去,那又诗又热的感觉颤得她实在无力挣扎,口中带着哭腔小声求道,“世则……不要这样……” 他听到之后不仅没松手,反而重新紧紧抓住她矫软的手直接从他裤子。里朝下探去,王韵珠的心都快在那一瞬间跳弹出,分不清是谁声吟一声,两个人的匈膛在那一刻都紧紧贴在一起,上下起伏着。 她的手不在隔在任何衣料就那样真实清楚的握到了他充血的滚烫不位,它在她手中涨大、跳弹。 赵世则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喘,他陶醉的闭上眼睛,深呼吸着,将她缓缓重新压倒在地,诗润的唇在她唇上深吸一口后然后沿着她的下巴一路滚烫炙热的亲到她的匈前,月光下,她刚被他口勿过的那一颗小樱桃还颤栗栗的挺。立着,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着。 光是被他这样灼灼看着王韵珠都觉得她那一处仿佛要烧起来一样,而她的手中那物越涨越大,大的她都快握不住了,她喘西着,汗水将衣衫全打湿了。 “乖,像我这样握着它。”赵世则对着那一颗樱桃道,口中的热气洒上了一些,它更加挺立,白滑的汝边全是一颗一颗小小的疙瘩。 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在他的粗。大上面缓缓上下移动,王韵珠羞得脸颊都红透了,他的那个地方在她手中不断弹动,热的她手心都快融化了。 赵世则玉望难耐,他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吐着热气小声哄道,“今晚不能干你,不然你明天连路都走不了……”说完,还故意在她耳边添了一圈。 那诗热的划过激得她身下一阵暖留,王韵珠下意识闭紧。双腿。 “只有半个时辰,好好配合我,不然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说到最后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她还没来得及察觉的情况下直接一口咬在了她雪白的匈部上,同时,另一只手来到她另一边苏软上隔着肚兜用力柔捏起来。 她手中的物烫的直颤,不经意的在她白嫩的手指间划动着,汝尖又感受到他粗粝的舍头正在添扫,王韵珠连连倒吸凉气,双重的刺激令她紧闭。的腿。间热流源源不绝。 “哈……恩……”他刚刚的话她全记在脑里,王韵珠的手在他的勃然大物上面,上下套农着,仅是一下他便忍受不住的咬在她矫嫩的汝尖上。 “快点!”赵世则哑着道,说话的同时他微弓起身子,腰下快速的做进去状,他滚烫的不位就这样在她手间快速的上下抽。动起来。 同时,赵世则的手在她白软的匈部上用力捏紧,然后松开,然后大掌紧贴着它用力一圈一圈的柔弄像在柔汤圆一样。 快敢像电流一样从四面八方袭开,王韵珠不断声吟,汗流浃背,“啊啊……恩……”她的手也从最初的羞涩放大了胆子,紧握着他的粗。大上下快速涛弄着,掌心在与它的摩。擦下像着了火似的辣。辣疼。 赵世则口中气息越来越喘,他配合的挺腰上上下下,叉叉抽抽,双手一撕将她的肚兜远远扔到一边,望着她匈脯上颤动的一对白兔儿,他的眼瞬暗下,一手一个握住了那矫软,大小刚好,他练了武的粗糙手指结着厚厚的茧,一揉一搓中,都磨得她那里好疼。 “恩……轻点儿……”他丝毫不怜惜的柔捏差弄,将她矫嫩的匈部搞得火。辣的,王韵珠颤声求着,谁知他却使坏似的双手用力捏紧,王韵珠痛的一仰身低下头时恰看见她雪白的汝肉在他五指间鼓胀出。 那银艳的画面看得她脸红通通的。 仅仅这样远远不够,赵世则伸出粗糙的二个手指在她一边娇嫩的小樱桃上用力的捏农,嘴则韩着另一边的小樱桃,使足了吃。奶的劲儿西着,韩着,咬着。 他无比贪恋她的汝房。 王韵珠因匈部的一阵阵苏麻难耐的快意,原本上下快速涛弄的手无力的放慢了动作,任他的巨大上下划动诗得她一手全是。她难耐的弓起了身子,脸颊一时向左一时向右,牙齿死咬着唇溢出类似哭一样的声音,“……呜……啊啊……哈……” 赵世则将她匈部轮回的玩农了一回又一回后,才不舍的松开了手,离开时她雪白的匈部全是青痕指印,尤其是颤颤的红樱桃被蹂。躏的充血红涨起来,月色下,汝珠像红色的玛瑙血润。 “唔……”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好想要。 他附下身将她脸上的泪全添尽,舍又划进她嘴里一番韩弄,紧接着,他突然坐到她小腹。处解开了腰带,她动魄惊心的看着他那庞然大物从他裤子里跳出,王韵珠的脸都红到了耳根处,眼睛也不敢直视。 怎么会这么大? 都不敢想象它是怎么到自己那个地方去的…… 赵世则注意到她的不好意思,他的眸瞬间就燃起火来,双手重新握住她那被他柔得肿涨起来的匈部,然后挤到一起。 “你……干什么……”王韵珠见他用他的粗大抵住她柔车欠的匈后惊问。 他没有回答,而是像个优雅的王者一样,用滚烫的不位慢慢穿过她被挤压在一起的汝缝间,王韵珠瞪大着眼睛看着他血脉喷张的部位叉过了她汝间直抵她颈脖戳了又戳。 赵世则闭目口中发出一声喟叹,声音沙哑惑人。 王韵珠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后,羞的双手来到他强壮的胸膛便推,“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他坏笑着反问,挤在她汝间的手更用力,仿佛要将两个合成一个一样痛得王韵珠倒抽凉气,在她倒抽凉气间,他腰下突然发狠似的便抽。顶进来,在她两个矫嫩的汝缝间来来回回,进进出出。深深浅浅。 匈部火辣疼痛的感觉刺激得她都流下了眼泪,尤其是急促摩擦间那它的粗粝抵住她的嫩车欠,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敢。 王韵珠又是啊又是恩的声音吟出声,这一刻,她已经被他条教的不是自己。 赵世则又何尝不是如此?被她的紧实柔车欠包裹住看着他的精壮穿过那两团绵车欠直抵她下巴,看着她紧闭着眼紧皱着眉强忍快敢却仍忍不张而微微张开的红唇,颤抖着,声吟着。 “韩住它。”赵世则喘得胸膛起伏不断,用力。插。了数百次后突然对她道,在王韵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一个滚烫的东西闯入了她嘴里。 “恩恩恩……”王韵珠看清了正是他的某物后,眼睛都瞪大了,她唔唔的便要吐出可是他怎么会让她吐呢? 赵世则像哄小孩子一样,手在她湿透的发上轻抚,气息粗重,“乖,就这样韩住,别动。” 王韵珠感觉到自己的嘴都被撑到无限大,尤其是他粗热的不位直顶到她喉咙去了异常难受,可是她又不敢说话怕牙齿会伤到它,只能可怜兮兮的张着诗诗润润的眸子看着他。 赵世则下。腹紧涨的快要爆炸了,他微眯起眼又哄她,“慢慢吐出来在吃进去。” 王韵珠上一世在几院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男女间的秘事。 她只是对于他有些害羞,可是见他那样努力的调起她的玉望,她有些不忍了。 王韵珠继续可怜兮兮看着他,但嘴上却开始动作了,一吞一吐,缓慢有力。她柔。软。湿。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的玉望,加上刚刚原本的那一番筹弄。 “哦……”赵世则双手突然紧紧抓住她乌黑的头发,下腹用力几顶几抽,顶得王韵珠喉咙间发出呜咽不清的吞吐声,突然间,赵世则双腿用力颤抖起来,只见那还韩着他的红唇唇角流下了白色。 王韵珠被那一股味道搞得想吐可是他的粗达还在她嘴里,她急得直冲他眨眼。 赵世则坚毅的脸因情玉而变得魅惑,他附下身近距离凝视着她,眼神专注柔情,“你爱我吗。” 爱…… 当她准备说这个字的时候喉咙一松,鼓在嘴里属于他的体夜尽数被咽了进去。 赵世则无声笑了,重新吻住她与她舍头缠住诗吻。 同时,他粗糙的手指叉进了她的玉蕊里,王韵珠感受到后身子一阵颤栗,他不给她声吟的机会便吻得更深,两人的唇粘在一起反复蠕动,他本来一根抽动的手指突然又加了一根。 王韵珠紧紧夹。住了腿。 他手指的动作抽叉的更疯狂。 这一夜,注定消魂。 ***************************** 直到天亮的那一刻王韵珠还没从昨晚的激情里回过神来,她依旧躺在地上静静回味着昨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他的吻,他的唇,他的舍,还有他的抚摸。 什么时候,连想到他身体便会有异样的感觉…… 王韵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发烫的脸蛋,拿过镜子整理仪容时却发现自己双眼脉脉含情,一颦一笑间都尽妩媚沟魂。 “赵世则……”口里轻轻念出这三个名字,连舍尖都是甜甜的感觉。 昨晚,他们缠眠了半个时辰,一秒都不曾浪费过。 当他离开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具体来说是在高朝的余韵里昏厥过去了,早上醒来身子都还是酥酥麻麻的,尤其是…… 看了一下身,王韵珠又是一热。 这个该死的赵世则都快把她调叫成一个小妖精了。 王韵珠深吸一口气,又喝了一大碗冷茶镇定心绪。 今天,是她开张的大好日子。 “啪啪啪啪”随着长安街中心地带传来一声热闹的鞭炮声。 王韵珠的新店正式开张。 “今天是我珠满楼开张的大好日子,买东西一律半价。”王韵珠对寻着热闹而来围观的群众大声宣布,同时朝门口的水晶椭圆形的观音像指去道,“珠满楼,是一间平价的饰品衣鞋铺。你们可以按自己喜欢的花样要求我们店铺的伙计为你们做头饰衣鞋等,不同的用料价钱不同,最低五钱起。今天半价也就是两钱五。从开业当天起,我王韵珠将会把每天的营业额的十分之一拿出来捐到这个观音像,给所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汗和乞丐们。” 王韵珠刚说完,底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站在她身边的小香和王玉珠互相笑着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小香代她宣布道,“只要是你们看过的喜欢的,我们都能为你制造出来,并且物廉价美。” “无论是你急着要或不急都可以预定,只按总价收取少许的费用。”王玉珠笑着补充。 接着轮到王韵珠说最后的话,“每天的营业时间是从辰时到酉时。现在,大家请光临吧!” 她话刚刚说完,便用力拉开了罩在身后店铺上的红布,瞬间,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跳跃到群众眼前。 “珠满楼” 随着里面的女店员们一声,“欢迎。” 所有围观的人群全部挤了进去了,为了防止有偷窃现象王韵珠早将所有的料子和用具全放在了玻璃里面展示,而挂在墙上的则全是成品。也有一层玻璃镶嵌在上面。既可欣赏又防止别人摸来摸去,将东西都摸坏了。 “大家,交钱请这边。”小香站在收钱的柜前大声道。 王玉珠也喊着,“有什么问题或不懂的请来我这边。” 整个珠满楼短短一会儿时间挤得爆满,大街上也全是纷纷好奇围观的人们,只听又一阵鞭炮声热烈响起,站门的伙计口中高声喊道,“赵家公子赵世则送花篮十个。” 王韵珠走到门外,看见送花篮的阵势晃晃荡荡,每一篮花上都有九百九十九朵不同的花。顿时,心里一阵感动。 “这是赵公子提前就吩咐好了的。”送花的不是一般的伙计,而是名耀整个京城的商铺老板们。 他们全是在赵世则的店铺下工作或是他请回来的人物。 街上,本来就是车水马龙,这个时候更是一阵熙熙攘攘。 “那个不是粒粒金的总管吗?” “还有那几个也都是其它金铺的老板呢……” 王韵珠微笑着一一和他们点头问好,同时吩咐伙计将他们带到二楼的会客厅里去用茶点。 围观的人更多了,挤得水泄不通。 “这家老板的面子好大呀!赵家的三公子亲自来送花篮,而且送花篮的人全是有头有脸的大商主。” “你难道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是堂堂王国府家的庶出二孙女,当今圣上亲封的明珠公主,九王爷亲自认的干女儿,然后又是赵家三公子赵世则的正室妻子?”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听着那些议论声接受着众人的注视,接过一个又一个送来的花篮。 “侯爷府送来花篮十个。”一个鞭炮声才完另一个又响亮的响了起来。 王韵珠微笑的接过侯爷府总管送来的花篮,同时问,“连靖?” “这是我家小侯爷给你的一封信。”总管说完,王韵珠便又派人将他接了上去。 择日出嫁 她将信件拆开快速看了一眼,面上表情变换不断,看完时眉头已经紧紧皱着。信上连靖说至从满月席那一天王云珠的病又犯了,不分日夜的闹腾,无奈之下他只好听从大夫的劝说,带她暂时去一个她不熟悉的地方住上一阵子,昨天恰好是他们离开的日子,所以他提前准备好花篮写好信件。 “归期未定,珍重。” 望着信角最后一行字,王韵珠心中思绪难平,王云珠的病时好时坏,连靖在身边定然也十分操心吧。只希望这一去王云珠的病可以暂时稳定下来,连靖也好早日回到家里,好好歇息一番。 连靖送的花篮到了之后又是王国府送来的花篮。 “王国府送来的花篮?”王韵珠回头看了一眼忙碌中的小香和王玉珠,有些怔诧。 送花篮的人道,“是。是王国府的老爷王贤托小的送的还有一个红包你收下。” 一听到是王贤派人送的王韵珠心中是一番说不出的滋味,她感谢过那人之后将手中红包拆开,里面是一万两的银票。 一万两。一本万利。 王韵珠捏着银票眼眶突然就红了,虽然她与他之间的互动很少,至从王老太君死之后也再也没有见过面更别说说一句话,可是在他心里她还是他的女儿…… 就这样,一整天王韵珠都站在店铺外面接花篮,迎接客。 而店内的小香和王玉珠还有伙计们全部都在忙着。 “这个发簪那漂亮。我要照着那一个做!” “好勒。您先等半刻。” “我想要的手链就是我画在纸上的这一个,至于做工随便你们只要做出效果来就行了。” “行。你将你姓什名谁家住哪里写上然后先付一半的订金在按上纸手印,三天之后过来拿到时将另一半订金付了这个单子就还给你。” …………………… 如此。忙碌了一天。 直到戌时才关门。 比正常关门的时辰晚了一个时辰,也算正常,毕竟今天是开张的第一天。 王韵珠累的坐在椅子上都不想再站起来。 “今天一天总共下来是一万七千两!”小香噼里啪啦算着算盘,最后激动的呐喊道。 王玉珠也擦了擦额上的汗,“光是收礼也都收了三万多两。” 屋里,累的瘫软的伙计们全都相视一笑,他们忙了一天,手都累的红肿了。 王韵珠感动又感激的看向她们,深深鞠躬,“大家今天辛苦了。”说完,笑道,“晚上一起去酒楼庆祝庆祝!” 听到去酒楼庆祝,所有店员都兴奋的鼓掌,“好啊。” “但是今天虽好不代表明天也好,大家都要格外努力!”王韵珠笑着说完便吩咐王玉珠先将她们带到京城里最好的玉满楼去了。 她们走了之后,店铺内也清寂了些。 小香将所有的银票都理好装到绣包里递给王韵珠,“这钱啊,可不能放在铺子里。” 王韵珠点了点头,“在还没找到信任的管帐人之前,只怕要多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是应该。”小香微微一笑摇头,她今天累了一天,腰也酸了,王韵珠赶紧扶她坐下又为她倒了一杯茶。 “小香,你先好好休息休息,休息完了我们在去玉满楼和她们集合。”王韵珠关心道,说完,她自己将帐目又对了一遍,按做的单子和预定的单子一对数目全对上了。最后又将所有的材料还有放在玻璃橱柜里的东西全清点了一下数目。 全对上号,没有一个被偷或不见的。 王韵珠心头的担子此刻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她又拿出那些客人自己画的设计图,翻了几翻,这也是她当初之所以提出这样的下做法的用意,是想从民间挖掘出有才华的设计人。等到一定的时候在开一家档次高点的珠宝楼,让那些人当御用的设计人。 蠢蠢欲动的野心在王韵珠心里滋长着。 她的目的,不仅满足目前如此…… 当晚,她和王玉珠小香回到王国府住,身子才一挨床她便沉睡过去。 实在太累了。 ******************** 第二天。 王韵珠一起床小香便将煮好的荷叶粥端进了她和王玉珠的房间,三个人吃完之后便坐着马车朝珠满楼去了。 还没开张外面就有早早等候在那儿的客人,个个神情焦急。 “我昨天看见我妹妹头上戴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发簪,还以为要好多银子,结果她说只要了七钱,我今天立刻就过来看了!” “真没想到啊!京城里居然还有这么物廉价美的店铺!我昨天才过来做了二件衣裳的,今天想着再过来配两双鞋还有头饰。” 等在外面的客人们一看到王韵珠后便蜂拥而上,口中道,“王掌柜的!快开门吧!” 王韵珠微笑着将门打开,一天红火的生意就此开始…… 一两银子在这繁华的京城里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能买到一个令自己称心如意的饰品却令每个人心满意足。 王韵珠的店铺却刚刚附和了这一特点。 京城里的有钱人有多少穷人就有多少,而且穷人还有一个特点,爱占便宜,因此王韵珠的生意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珠满楼斜对面的金铺门口,寥寥无人。 “都怪那个王韵珠,一开了这店铺结果我们这连个逛的人都没有了。”一伙计愤愤道。 另几个也咬着牙,“何止是你家?我们几家也都这样!我看我们整个京城在这附近的店铺都是这样!” 赵老爷坐他家的金铺楼上刚好将这些议论全听在了耳里,望着王韵珠店铺门口络绎不绝的客人,他冷冷一笑。 “刚开张生意肯定好,看她能不能捱过头一个月!” 坐在他对面的金铺主管苦着脸道,“掌柜的,话虽如此,可是平时我们虽然讨厌那些穷人,可是毕竟穷人来逛我们金饰好歹让人看着门庭红火。可是现在连一个看的人都没有,自然想买的人也都没有了……” “这才第二天,急什么急?”赵老爷自己心里本来就有气,这王韵珠做什么生意不好偏要和他对着来,而且生意还做的比他想象中要火爆,经营的模式也很新颖。 那主管一听,只好郁闷的闭上嘴巴了。 “蹬蹬”楼梯声响,只见一小伙计慌慌张张的就递给了赵老爷几个盒子,“掌柜的,这是刚刚偷偷去珠满楼买的首饰。” 那主管一听,立刻将所有盒子打开,只见躺在盒子里的全是耳杯、项链、手镯之类的女性饰品,可是它们却和他们见过的所有饰品还要新鲜新颖。 “这手镯上刻的是仙子,镂空的技术很不错,人物栩栩如生,而且这银子的质地也很不错,闪亮有泽。”主管拿在手中细细掂量观看,“外形纤秀,适合韶华少女,戴上去也很有气质。” 他可是当了十几年的金饰主管,任何饰品他一眼便能品出其味。 赵老爷被其中一个吸引,是对耳坠,只是这耳坠却和他从前见过的其它都不同,“用的是玻璃,却将它割成了菱形。”将它放在阳光下还折射出璀璨的光华。 连他们的金饰主管都被吸引了,情不自禁的赞道,“简单又夺目。这手工做的真好!”说完问身边伙计,“多少银子? 那伙计小心道,“五两银子。” 玻璃的成本很低,这个贵在手工的切割上,可是合起来如果是做批量的也要不了这么多银子,那主管冷笑着道,“打着廉价的旗号翻数倍赚,真有她的!” 赵老爷沉默不语,脸色已经很难看。 他心里隐隐已经预感到王韵珠的店铺将来会是他一个很强烈的竞争对手。 “掌柜的?我们要不要……”金饰主管做了一个要下手的小动作。 赵老爷凝眉沉声,“暂时不用。先看她能不能过完这一个月。”他可是在商海沉浮了数十载的老姜。怎么可能一受到些威胁就这么沉不住气?他倒要看看王韵珠的店能不能撑过第一个月。 酉时时分,珠满楼准时关门。 外面仍是拥挤的客人还有路过时围观的来来往往的人们。 王韵珠站在店铺门口中指着那已经装满了银两的水晶佛像道,“这个佛像我在开张时便说过,每天会将收入的十分之一投到里面然后捐给那些流浪汉和乞丐们。今天,我特意请来了德高望众的高先生来当个中间鉴定人。” 这个高先生是京城赫赫有名德高望众的老人,他年轻时是个教书先生,从他手下教出的状元学士不计其数,为人正直,所有人都很崇敬他。 只见高先生走到店铺间掷地有声道,“得蒙珠满楼的掌柜邀请,高某不胜荣幸。高某向来不参与任何和钱有关的事儿。只是这一件事是好事是善事所以高某一定要参与不可。”说着拿着手中的记录念道,“昨天的营业是二万七,今天的营业是五万……” 随着他念完手中那一张纸,下面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些钱,掌柜的和我商量了一下决定全部用为买于记的包子,明天起,只要是流浪者或乞丐,每人通通每天可以去拿三次包子。一次三个。” “好!”下面叫好。 高老先生微笑着点点头,又向王韵珠看去赞许道,“王夫人年纪轻轻,精通生意且为心性善良。京城的每一个人都该记住她的名字。都说为商最奸,可是王夫人一心向民,物廉价美。以前虽有些对她不大好的传言可是有什么比事实更震撼人心?你们还在因为一个谣言就误解了她这样一个善良正直的女人吗?” 一番话说得所有人情绪高涨,热血沸腾,他们全部振臂呼道,“王夫人!好人!” “高先生廖赞了。”王韵珠在掌声之中开口道,看向各位,“我王韵珠的店铺能开并得到各位的光临。我十分感激!开店的初衷也是希望大家可以在珠满楼买到自己心里想要的东西。而捐钱只是小事不足挂齿。这是我王韵珠应该做的!为商就是为了日子过的更好,但我一个人过的好不是好,大家好才是真正好!” 又是一番热烈掌声,每个人听的都十分感动。 紧接着轮到了店员们个个的真情流露。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商贩,是王掌柜的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又给机会我找帮手,她一个人帮了我们三个贫穷的家庭……” “如果不是王掌柜,我爹的病根本就没钱医治,她根本没有计较我才在店里干了一天的活就提前将一年的薪酬付给我。我爹这才从鬼门关里走回来了……” 这一番真情流露的讲说之后,每个人的心里都久久不能平静。 散场之前,所有人嘴里都道:“王掌柜的简直是活菩萨降临!心地善良,为人正直!” 听着那些赞美声,王韵珠的心里却是一股难言的滋味,为了这样一个“名声”,她付出了多少别人远远都不会知道。 “今天累了一天,咱们早点回去吧。”小香和王玉珠看出了她的疲惫。 一些晚来了的客人垂头丧气的侯在已经关门的外面。 “明天在来吧。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了。”王韵珠微笑着对他们道。说完对王玉珠道,“玉珠,记下他们的名字,明天他们来可以打对折。” 那几个原本抑郁的客人一听顿时高兴起来,“真的呀?谢谢掌柜的!” 当晚,王国府。 回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小香还在担心是不是晚饭已经吃过了,谁料她们几个人来到用膳的大厅时发现桌上摆满了菜,王贤正坐在边上等着他们。 “爹!”王玉珠一看见他便高兴的飞扑过去,“韵珠姐姐今天又是一个开门红!” 王贤较比从前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但毕竟人到中年,面容亦有几分沧桑,他朝王韵珠看去,“回来了就好,饭都备好了。” 小香拉着王韵珠的手往里走,一个劲儿的回头笑看她,“又不是第一次回来,害什么羞?” 王韵珠来到桌边坐下,桌子上的菜全是她喜欢的。 “是不是不合胃口?”王贤注意到她一直盯着那些菜,关心道。 王韵珠鼻子一酸,摇头,“没有。很喜欢。” 王贤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 小香诧异道,“老爷,你平时不都不喝酒的吗?”这一言,说的王韵珠和王玉珠都好奇的朝他看去。 王贤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看向王韵珠,“韵珠生意这么好,我也高兴。” “……” 王玉珠当即和小香朝王韵珠看去,笑道,“我们也高兴。” 从前厌恶的家原来有一天也会变得令她温暖,倒是出嫁了的那个赵府却还是和从前的王国府一样令她阴霾。 王韵珠强忍着眼中的泪,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向王贤,“爹。谢谢你。” 听到爹这个字王贤的面庞颤抖着,眼神也有些闪烁。 王玉珠和小香当即也倒了酒举起,“为今天干杯!” “为今天,干杯!”王贤笑了,沧桑的面颊是发自内心的笑。 整个大厅里洋溢着其乐融融的温暖氛围。 “爹。你今天破费这么多。”王韵珠重新将王贤派人送给她的红包拿到桌子上面递还给他,“太多了。你还是留着吧。” 王贤放下筷子,脸上是为人父的慈爱,“你是我的女儿,你店铺开张,这是应该的。” 王玉珠见他俩你认来我推去,她笑嘻嘻的拿了过去,“既然姐姐不要,那我就拿走了!”她这一闹,她们几个人都笑出声来。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笑的这么开心?”王敏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一身锦衣华服,明艳动人。 看见她,王韵珠脸上的笑隐去,还是礼貌的喊了一声,“姑姑。” 王敏眉梢一挑,拍着她的肩就在她身边坐下,“不错啊。新开的店铺生意很好呢。我今天不也去买了一个?”说着,撩拨了一下插在头上的发簪。 王玉珠细细一看,开心的叫出来,“没错!这个正是韵珠姐姐店子里的。” “当然啊……”王敏话还没说完那发簪便掉到地上摔碎了,她无比心疼道,“哎呀,怎么就碎了呢?真是不吉利。”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将她一个人的表演全看在眼里。 小香察觉到气氛不对,她打圆场道,“都吃的差不多了大家也累了一天快歇息去吧。” 王敏也对她抱以微笑,“还是嫂子体贴。你们累了一天就先休息着。”说完朝王玉珠看去,“不过玉珠你不能走。” 她这一声,令本来起身离开的王韵珠动作一停,站在那儿。 她究竟想干什么? “姑姑,什么事啊?”王玉珠突然被王敏叫着要留下来,心里也有几分忐忑。 “傻孩子。姑姑叫你留下当然是有好事呀。”王敏说话间高兴的拉住王玉珠白嫩嫩的手道,“姑姑今天已经帮你许了一个好人家了,择日出嫁。” “什么?”不仅是王韵珠,其它人也跟着叫出声来。 温馨提醒:本文封推期间每晚零晨时分更新一万字。金牌每超过5个加更一章,求红包各种。O(∩_∩)O 这件婚事我决对不同意! 王贤紧皱着眉头问,“敏儿,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王敏将她们惊怔的表情全看在眼里,心中在笑,面上却一脸认真道,“正因为这是件大好的喜事,所以我才决定在你们都在的时候宣布呀?”说完她朝王玉珠看去,柔声道,“玉珠,你年纪也不小了,年尾就及笄了。姑姑这些时候到处帮你物色好的如意郎君……” “姑姑……我还小……不想……”王玉珠有些怯怯的,眼里含着泪。她对王敏一直以来都很敬畏。 最后还是王韵珠替她发问,“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正是当朝刘尚书大人的儿子。放心,你们有机会见的,他连聘礼都下了。”王敏说话间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单子,念道,“红木躺椅,黄花梨多宝格……” 听着清单上的东西倒是很多且很讲究,对方也是一个很显赫的家族。 可如今王韵珠心里最担心的是对方的人品模样如何,可是她毕竟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反复问这个不大好,何况王敏与她之间本来就隔着说不清的恩怨。 “玉珠!”只听小香突然急喊了一声。 回头时才发现王玉珠刚刚起身跑了,小香急着去追,王韵珠也跟在后头。 “敏儿,你怎么能自做主张呢?”王贤面色微愠,“婚姻大事要让她自己去决定。” 王敏一脸不以为然,“婚姻大事,当然要有家中长辈来为她去物色,你不管,嫂子不管,如今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姑姑去管了。哥,难道你还指望她自己?她都快十五了,女大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 “你放心,哥,我是她的亲姑姑,我怎么可能害她呢?”王敏见王贤脸上的怒色也平复了些,她连声安慰着。眼中却闪过一丝不露痕迹的笑。 王国府,南门。 屋里隐隐约约传出王玉珠的啜泣声。 刚跑过来的小香和王韵珠互相担忧的看了一眼,快步上前把门打开,只见漆黑的屋子里不断传出王玉珠的哭声。 “怎么连灯也不点?”小香嘴里心疼的说了一句便点燃了烛火。 屋里一亮,便看到王玉珠正趴在床上伤心伤意的痛哭,瘦弱的身子颤抖不停。 “玉珠。”王韵珠赶紧上前坐到床边,伸手不断轻抚她的后背。 本来一直趴在那儿痛哭的王玉珠起身将王韵珠紧紧抱住,哭着道,“韵珠姐姐,我不想嫁!我不要嫁!我还想在家里陪着爹爹陪着小香姐姐,还有你……” 小香听了眼眶也忍不住泛红,“玉珠。别哭。事情应该还没到那种地步。” “姑姑连聘礼都收了。这件事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王韵珠冷静的分析道。 王玉珠一听到她的话哭的更伤心了,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看着她俩,苦苦哀求,“韵珠姐姐,小香姐姐,你们俩个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嫁!我真的不想。” “玉珠。”王韵珠认真道,手为她擦去眼泪,“现在说这件事还太早了些。毕竟你还没有接触过对方,也不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说不定你到时候会喜欢上他呢?在说,姑姑不可能将你许配给一个很差的人,毕竟她自己也是王国府的女儿,不可能自丢家面。” 小香也在一旁劝道,“小姐说的对。玉珠,你现在先别哭。一切等到时候见了对方在说好吗?” 王玉珠在她们俩的劝慰下,哭声渐渐止了,红着眼睛,“那要是到时候我不喜欢那个人呢?” 王韵珠一字一句对她承诺,“如果是你不喜欢,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嫁给他。” “韵珠姐姐……”王玉珠心里一阵感动,抱着她又哭了。 王韵珠无声的抱着她,神情有些狐疑,王敏怎么突然关心起玉珠的婚姻大事? ************************* 至从珠满楼开张之后,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红火,客人是一天比一天更多。 因为店员都是些乡下人,老实且可靠。 在加上有王玉珠和小香两人的协助,王韵珠基本没怎么操心,只是近来因为王敏为王玉珠许配了人家的事,王玉珠心情抑郁,王韵珠便让她在家里好好歇息。她也从最近观察觉得不错的店员里挑出了几个能管事的暂时管管。 “小香。店里就交给你了。”王韵珠从珠满楼里走出来对身后的小香道。 小香点头,语气有些担忧,“你真的要去找王敏吗?” 王韵珠回答的毋庸置疑,“当然,我去试探一下她的语气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小香见她决定了要去也只好点头,“那你一切小心点,我们晚上回去在说。” 长安街,玉满楼。 这里的东西可是全京城最顶顶有名的,无论是糕点菜式都样样精致,样样好吃。 王韵珠昨晚就托王敏的丫鬟跟她通报,今天约在这里。 “请问你是赵夫人吗?”一伙计看见她后问道。 王韵珠轻点头,“什么事?” “王敏小姐吩咐你等她一下,她正和几个人在厢房里打牌。” 听完伙计的话之后王韵珠嘴唇微抿,看来王敏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呀,她叫那个伙计带她到那一间厢房去,她站在外面透过窗纸看清了里面的人。 左起第一个是王敏,第二个不认识可是穿的戴的看上去很讲究想必也是一个大人物,第三个是镇国大将军,第四个……赵老爷?! 王韵珠的眉倏然皱起。 赵老爷居然还暗中和王敏有联系?! “我儿那件事就要拜托拜托大将军你了。”赵老爷边出牌边笑着对镇国大将军道。 王敏也在边笑着附声,“是啊。还有我家的林儿,都要拜托给大将军你了。” 镇国大将军听到之后,脸色威严,“这可不行。这可是为皇上在做事儿哪里掺得了假呢?你们还真是说笑了!” 赵老爷与王敏听到镇国大将军的拒绝之后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有放心。 看来他们俩纯是在试探镇国大将军这比赛有无猫腻之处。 站在窗外偷看的王韵珠也放下心来,可紧接着她发现桌子底下,王敏的脚尖正沿着赵老爷的小腿往上蹭。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赵老爷面上打着牌,眼睛却别有用意的看向王敏。 “哎哟!我胡了!”只见赵老爷不知打了一张什么牌,王敏娇嗔道,更是脸比花娇。 王韵珠看到那原本探到赵老爷小腿上的脚一下子就来到他腿中间去,赵老爷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光天化日之竟做如此下流的事! 王韵珠实在看不下去,她重新来到玉满楼的大堂中心里继续等待,可人却始终心不在焉。 王敏和王夫人不同,王夫人虽有主母的风范可是论到交际她远远不如王敏这般如鱼得水。 王敏和王云珠不同,王云珠虽然可以忽悠那些年长她的长辈,可人家只当她是小孩子不会将她看做是大人。 所以王敏的身上既集合了她们二者的优势又得到了王老太君一部份的真传。 最重要的是…… “她究竟还藏了多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王韵珠此刻担心的是王敏这个强劲的对手在她面前展露的究竟是她所含的多少? 一阵脚步声响,伴着王敏亲热的喊声,“韵珠。” 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她之间的关系:姑姑与侄女儿。 “姑姑。”既然她演的这么好,她没理由比她演的差吧?王韵珠起身时亲热的握住了王敏的手,脸上满是笑意,“我等了你好久呢。” 王敏笑,可被她握住的手却冷淡的抽了回来。 伙计来到她面前上了一道又一道的糕点和菜式,方才走开。 “姑姑。我开门见山的说吧。你为何突然要为玉珠选如意郎君。”王韵珠说话的同时盯着王敏脸上的神情,不放过一丝。 王敏欣赏道,“不愧是我们王家出来的,连跟长辈说话都这么有气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我的长辈呢。”说完之后她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口中轻尝道,“该说的话昨天晚上我都说了,玉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出嫁了,女大不中留嘛。” “姑姑说的对。”王韵珠为她倒了一些米酒,又坐回去,“只是姑姑怎么不带着玉珠一块儿挑选?由她自己定的到时候就算她后悔她也无话可说。毕竟是她自己同意的。” 听着王韵珠一语双关的话,王敏口中的糕点也失去了味道,她将剩下的那大半块优雅放回盘中盯着她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玉珠的娘死得早,哥哥如今又有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我这个当姑姑的怎么能不为她操点心?” 王韵珠还来不及说话便又听她道。 “难道你这个做姐姐的有好的如意郎君为她介绍?” 这句话把王韵珠给反驳得无话可说。在她心里王玉珠一直还小,所以她近年来根本没有打算为她找如意郎君, 是想着待她年纪大一点在说,哪知道王敏的动作这么快呢?! “如今聘礼已下,婚期已定,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闹得和你当初一样,成亲当天夫君不出现,嫁人当日狸猫换太子?” 王韵珠听着这些讽刺的话神色仍自若,她心里清楚这件事是改变不了的,倒不如先看看那个男的是什么人到时候在做打算。 王敏就在这时起身,“好侄女儿,你继续吃吧,姑姑有事先走了。”她说完便离开。 玉满堂楼下,一辆轿子早就侯在那儿了。 王韵珠认得那轿子,因为那轿子正是赵府的,一时间她头痛欲裂。 怎么会有这么多事夹在一起儿呢?! ****************** 七月十五号。招武将大赛的第二次复赛。 这一次是从十个选手里面选出五个,也就是和第一次比赛一样,两个一组对擂,一共有五次。 比赛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场上已经人山人海。 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当然是坐在了首座,他们的座位顶上还有帐篷遮阳,身边亦有美女摇扇。桌前摆满美酒佳肴。 好不惬意。 “韵珠姐姐。那个男的今天真的也会来吗?”王玉珠抓着王韵珠的胳膊,一路上东张西望。今天她本是不愿意来的,可是韵珠姐姐说要带她来看看那个男的究竟怎样,一听这个她便跟着来了。 王韵珠点头,“他会来的。”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但觉得如此盛大的赛事京城里只要是名门贵族全会来看演出。 两个人在场上找了一圈。 “尚书刘大人!你来的好早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王韵珠和王玉珠立刻停下步子回头看,前方有两个男人正在打着招呼,其中一男人身边还站了一位身材挺拔的少年。只是少年背对着他们,她们俩看不见他的模样。 “这身段倒是不错。”王韵珠看到之后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下了些,和王玉珠开起了玩笑。 王玉珠脸微红,嗔道,“姐姐!” 那两个男人打完招呼之后,便落座了。少年也跟着准备落座。 “走!”王韵珠突然拉着王玉珠的手便要从他们面前经过,王玉珠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好也跟着一起。在经过他们座位之前时王韵珠故意将王玉珠的手帕扔掉。 看见她们紧急离去的背影,那少年大喊,“姑娘,你的手帕掉了。” 王韵珠朝王玉珠看着一笑眨眼,王玉珠当即就明白过来,脸红着笑了。 少年一路跟着她们离开了赛场,到了渐为清静的场外。 “姑娘,你的手帕子掉了。”他跟上她们的背影。 王韵珠和王玉珠同时回头,一看,眼前的少年长的倒是眉目俊秀,一表人才。 “玉珠。”王韵珠推了王玉珠一把,要她跟他打招呼。 王玉珠很是不好意思,那微恼微嗔的模样看得少年心里觉得像猫爪在挠一样痒痒。 “谢谢你。”王玉珠小声道。 少年直呆呆看着她。 王玉珠被他看得脸红了一阵又一阵,阳光的炙热下,她皮肤像蜜桃一样红润诱。人,尤其是一双星眸,闪闪烁烁。 王韵珠见他们两人如此,心就放下了,看来是她误会王敏了。 “姑娘。你长的真俊俏。”一直不说话的少年突然开口。 王玉珠紧紧咬着唇,眼前这个人便是自己日后的如意郎君么?她时不时偷眸偷偷看了他一眼。 这个动作和眼神在少年眼里后,他步步向前。 “你……”王玉珠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整个拉到怀里,随后他便朝她嘴上亲来,王玉珠吓得半刻都惊呆忘了言语,等想到要开口求救时他已经强吻住她,手也在她身上乱摸乱抓起来了。 “你干什么!”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王韵珠反应过来当即上前大喝。 少年边强吻着王玉珠边嚣张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当朝刘尚书家的公子!你一个小小的民女也敢在我面前大喊大叫?”说话间,一手紧抓住王玉珠的手便要将她往马车上拉。 “姐姐!救我!”王玉珠吓得惊慌失措,大声喊道。 王韵珠上前拦住上少,一手拉住王玉珠的手同时大喊,“救命!”她话才出口,少年听后怒了,一脚便朝着王韵珠的肚子上踹去,幸好王韵珠躲闪得快可人还是跌倒在地了。 现场一片凌乱。 “救我!姐姐……”王玉珠被少年三两少就拖上了马车,紧接着一阵撕衣声混着哭叫声动魄惊心的响起。 王韵珠火冒三丈,随手拿了一个石头便要上马车,就在这时叫声被几个士兵听见他们上来制止这件闹剧才就此结束。 此时,刘尚书也和其它几位大人过来了,他看到自己儿子的头上鲜血直冒,气得大骂,“是谁砸得你?!” “就是这女人!”少年指着王韵珠便气道。 王韵珠此时也有些狼狈,可气势却是凛然,“是我砸的。” 少年可能不认识王韵珠,可是刘尚书和他身边那些大人却个个都认识,深知她是赵世则的正室也正是珠满楼的掌柜。 如果从前仅因她是赵世则的夫人,他们并不会太给她面子,可如今她的珠满楼一开,名响京城。在他们面前站的既是身份尊贵的赵家二夫人又是京城未来的大富商之一。 刘尚书本来要破口大骂的沉默了。 “整件事就是这样。”王韵珠面色如霜,讲完之后留下冷冷一句,“具体详细,改日上衙门在续。”说完,她便上马去看王玉珠了。 刘尚书又气又急,跟在后面求道,“赵夫人,这件事是小儿不对,可是他们毕竟是要成亲的夫妻了,你也不要闹得太僵……” “如果刘尚书还不带着你的不孝子走!我不介意马上到当朝宰相面前一求公正!” 听了王韵珠的话刘尚书气得将他不孝子沿路抽打,另外一些大人也纷纷摇头离开。 马车之上,王玉珠衣不蔽体,头发凌乱,嫩白的脸蛋上是被人吻过掐过的青紫痕迹。 王韵珠看得心如刀割,她紧紧抱住她,“玉珠……” “……”王玉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哭得泣不成声。 王敏居然给王玉珠找了这样一个畜生! 王韵珠怒火攻心,一字一句咬牙道,“这件婚事我决对不同意!” 我不想活了,让我死! “姐姐……我不想活了……让我死……”王玉珠是养在深闺里的女儿,还从没被哪个男人轻薄过,如今惨点遭遇强。暴,简直是痛不欲生,她哭的声音都沙哑了。 马车之外,鼓声阵阵如雷。 想必是比赛已经开始了。 “姐姐……你去看看吧,姐夫需要你为他加油……”王玉珠伤心欲绝也没忘记让王韵珠离开。 可是现在王玉珠这个样子王韵珠又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呆着呢? 她不断轻抚她,“没事。世则就算看不见我也会尽力的。” 王玉珠哭的像个泪人,“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运这么坎坷……前半生受累……后半生遭罪……娘死的早……爹从小就不在身边……如今长大好不容易过的好一些可是姑姑却……”一提到姑姑二个字王玉珠的眼中又恨又惧。 岂有此理! 王韵珠反复安慰王玉珠,可是心里已经决定,这件事她插手定了!!! 比赛进行到一半之时,马车外面突然响起了人们的议论声: “王国府家的大少爷这次居然这么快就输了呀!” “就是,我这次就是冲着他来的真是让我失望呀……” 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后王韵珠的心却安定下来,王林进不了决赛也就是无法入宫拥有一官半职,这个时候无论王林是不是真的悔改王韵珠也不能对他松懈半分。 王韵珠心里想着,她轻声劝王玉珠,“你先在里面等我一下,我出去马上就回来。”说话间先为王玉珠将衣衫发饰整理了一下才下的马车。 刚一下马车便看到赛场周围的人,个个热血沸腾,掌声如雷。 “赵公子!加油!” 王韵珠听到之后心略紧张,是赵世则!可是她现在不能去看,她压下心里无比想去的念头。却听身后响起一个略带迟疑的呼喊。 “妹妹。” 王林?王韵珠带着疑惑回头果然看见站在她面前负伤的王林,他的脸上也有些红肿,想必是刚刚在擂台上所受的。 两人相见,气氛尴尬。 “听说你比赛输了。”王韵珠开口打破沉默。 王林见她竟主动与自己说话,受伤的面颊浮现一丝不可置信的笑,紧接着有些紧张无措道,“是……刚刚……” 王韵珠还惦记着马车内的王玉珠,于是她走近王林轻声道,“玉珠刚刚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先将她送回王国府?”今天毕竟是赵世则比赛,她就算不旁观过程也要去看一眼他。 王林听了她的话后,闪烁的眼一瞬间黯淡下,“恩。” “那就拜托你了。”说完,王韵珠又重新上马车跟王玉珠说了,叫她先在家里等她,她明天在回去看她,这才下了马车。 王林这时也走到马车边来,他伸手道,“我扶你下来吧。” “不用。”她自己下了车。 王林伸出的手僵了一下,不自然的笑了笑。 “那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王韵珠说完便要走。 王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张了张,“妹妹……” 王韵珠脚步停住。 “那件事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我曾经对你做出了什么伤害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知道对你造成的任何伤害我都不是有意的。”他字字真诚,句句后悔。 可是,有什么用呢? 已经造成的伤害多少言语都无法挽回。 王韵珠头也不回的走了。 赛场之上,刚刚结束了一场精彩的比赛,被打倒的那个人由几个士兵匆匆抬走了,看样子伤受的不轻。而赢得比赛的那个人,正接受众人的崇拜。 “最后一场赢得者,赵世则!”镇国将军无比郑重的宣布了这个结果。 场下一片沸腾。 王韵珠在围观的人群里挤了出去,她刚走上前便看到赵世则挺拔的身影,他身上的衣服都破了,还残留着血迹,棱角分明的脸上是男人的坚毅不屈,眉骨边有一道长长的血口,应该是刚刚比赛中所受的伤,却更添了几分血性不羁。 他狭长的眸一直在人群中来回扫视着,带着几分炙热急切。 终于,他看到了她。 “让我们为赢得第五个名额的赵世则鼓掌!”镇国将军的话才刚说完,赵世则便一个翻跃从擂台之上跳了下来,朝场中某一处狂奔去。 王韵珠看着他朝自己奔来,心扑通扑通几乎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了一样。 “世则……” 她话还没说完便感受到一股重力将她紧紧包围,赵世则几乎要把她在他怀里揉碎,她也激动的紧紧反抱住她,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周围围观的人全部安静下来只能听见风声。 赵世则将她紧抱了好久好久这才松开了些,双眸深邃的凝视着她,然后侧过脸颊以一个完美的弧度与她吻上。 柔软的双唇刚触碰上便一发收拾。 他攻城略地般吻得她几欲窒息,纤弱的腰被他一只手臂紧紧箍着都快断了。王韵珠被他吻得身子向后微仰,这个角度却能令他更好的品尝她、蹂躏她。 安静的场上就在这一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天上,烟花绽绽。 “嘭嘭”声中,她仿佛和他度过了一世纪般漫长。 王韵珠在心里默念,但愿人长久。 ******************************* 夜晚的军营。一片安静。 只能看见每一个营帐外点着巨大的火把,火光耀耀,倒映出每个营帐里的一举一动。 王韵珠正坐在赵世则的营帐里,她细细打量着这个不足十平的营帐心里有些微酸,军宫里训练的日子都是异常坚苦,赵世则从小锦衣玉食是如何度过的? 营帐的帘子被撩开,正是赵世则,他刚刚去溪边洗了个澡正赤着上身,精壮的胸膛上有刀疤伤痕。看上去十足的男人味。 他正随意拿着手中的汗巾胡乱擦着身上的水珠,看着她不满道,“今天怎么没看到你。” 王韵珠浅浅一笑,上前便接过他手中的汗巾替他小心体贴的擦拭着宽阔的后背,将王玉珠今天发生的那件事跟他说了一遍。 赵世则听了之后没什么反应,倒是她拿着手巾反复擦拭他后背时有种半痒半麻的感觉,他微眯起狭长的凤眸,算起来,他和她至从那一晚也有半个月没亲热过了。 “你怎么没反应啊?”王韵珠见他对王玉珠的事根本就没反应,不禁伸手轻推了一下他后背微嗔。 柔若无骨的手指戳到他壮实的腰上弹起,若有似无的带过一阵痒意。赵世则忍无可忍的转身将她霸道搂入怀里,气息粗重,嗓子带着几分哑意,“我为什么要有反应?” 王韵珠被他这样灼灼看着又这样霸道的搂着,一时间脸颊发烫,她伸手在他胸膛上面又轻轻戳了一下,“玉珠下午都经历那样的,你是她的姐夫你……” “那又怎样?”他直截了当的打断她,下巴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来回摩擦,“老子为什么要对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有反应?” 他下巴冒出了些青渣,直扎得她脸颊又疼又麻,王韵珠偏开脸颊直躲,“她毕竟是我妹妹……” 赵世则被她娇恼羞嗔的模样沟得下腹一紧一热,他眼神逐渐暗下,“可老子只记得老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说到最后还故意在她耳朵喷了口热气,暧昧的喊,“妹妹。快喊一声哥哥。” 王韵珠被他刚刚那热气一喷,耳边的肌肤全都颤栗起来,酥得她软在他怀里都没有力气了。 赵世则故意将她紧抱住同时用火热滚烫的部位在她的下面上下摩。擦着,听到王韵珠口中发出一声急促的声吟后,他勾唇一笑,将她横抱着便扔到了床上,不待她反应过来他便覆身压上,刚想对她下手时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咝出声来。 “你怎么了?”王韵珠从情迷意乱中清醒过来,关心道。 赵世则见她一双水润润的眼里全是关心,心一软,他直躺了下去双臂枕在脑后,很大男人的吩咐道,“给我上药。” 王韵珠嗔了他一眼,便立刻从床边的桌子上拿到白玉瓶,然后从他胸膛上开始为他上药,原先光滑的肌肤在军营里呆了一段时间上面都是些小伤口或大的疤痕,看得她心疼的不得了,“你怎么这么不注意……” 她附身时胸前的一双白兔子挤在一起,若隐若现,赵世则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伸出脚故意在她臀。部踢了下,这一踢,那一双白兔子便在他眼前摇摇晃晃。 王韵珠不知他在搞些什么,佯装生气道,“别闹,我在为你上药。”说完,便又细心认真的为他胸膛上受伤的地方上药。 “左边肩膀。”他哑声道。 王韵珠一听,便立刻移了位置,重新附身。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那一对雪白的兔儿饱满的弧度。 赵世则半眯着眸欣赏,又道,“手腕下面。” 她微恼看他,“又是上又是下。不许在闹来闹去。”话虽如此,她还是慢慢向下同时附度也更低,这一次不仅看到了一对白花花的兔儿还看见了那一粒小樱桃。仅是一瞬间,那抹红色便让他呼吸粗了起来。 想到上次初品时它奶香的味道和软绵的嚼劲。 王韵珠将他的左边肩膀涂抹好之后又将他的右边涂抹好。 那一对丰。满的白兔子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他眼前晃动着,轻颤着,偶尔露出羞涩的小樱桃来。 “还有哪里受了伤吗?”王韵珠抬头问,她乌黑的发丝撇下了几缕刚好遮在脸颊上,乌黑湿润的眸透过发丝看他时,别有一番风搔的妩媚。 赵世则下身已经很鼓了,身子也滚烫的像铁一样,不过夜很长他耐心多得是,他灼灼盯着她,“还有脚趾头。” 王韵珠被他火热的目光注视脸颊迅速一红,她不好意思的别过脸背对着他,弯下身子便开始为他的脚趾头上药。他的脚刚刚清洗过有一种山泉特有的清香,但更令她脸红的是身为男子独特的气息。 “确实伤的好重。”她背对他心疼道,随手想要拿白玉药瓶可是药瓶却不小心掉到地上去了,于是她弯下身子去捡,臀刚好翘起。 她的豚圆圆俏俏,透过件件纱衣引人无限遐想。 赵世则胸膛一起一伏,呼吸粗重。 王韵珠捡回了白玉药瓶便又低头重新为他上药,边上边道,“你平时肯定是路走多了,我上次给你做的那些鞋是不是全穿破了呀?”说话间,她跪在那儿不时附身,屁股就这样一翘一翘的,沟人的弧度。 “恩,全破了。”他再开口时,嗓子哑得不行。 王韵珠皱眉回头看他,“世则,你嗓子怎么了?”她背对他回头时身上曲线毕露,挺拔的胸和纤细的腰以及腰下形状圆润的俏豚。 赵世则添了下唇,一双狭长的暗眸从她的脸来到她的豚,上上下下。 他的目光就像他炙热粗糙的手指一样隔着衣料对她暧抚着,王韵珠身子突然一阵颤栗,她在他目光的灼视下有些无法呼吸了,只得回过头继续为他上药,可是心却乱的不得了。 赵世则就在这时开口优雅的坐起身,像王者一般尊贵,他很有耐心的开始解自己的腰带,带了伤的脸颊此刻看上去又是魅惑又是邪气。 “世则?”不知道他为什么起来,她衣旧翘着屁。股为他脚趾头上药。 突然间,他用力的手臂猛得将她前一拽,然后开始脱她裙子,王韵珠被迫跪趴在他前面被他骑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凝眉回头看他,“世则……” 赵世则紧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给人一种可怕的压迫感,他眸色深暗,几下便撕了她的裙子,大掌抚上她光滑圆润的豚时王韵珠口中浅吟一声,开始扭动身体,他双腿压制得她无法动弹,粗糙的手在她豚上用力捏抓了几把便突然沿着豚缝向前叉了进去。 “啊恩啊……”他的整个胸膛都压在她后背,腿也制着她,王韵珠趴跪在床上姿势难受可更为难受的却是他的手沿着她豚直达她矫嫩的玉蕊。粗暴的叉进叉出。滚烫的手指带给她异样发麻的感觉,几下便感到有水流出。 好难受…… 不仅是她,他亦如此,短暂的用手指叉了几下后他忍着喘西手握已经蓄势待发的粗壮,从她后面用力向前挺去,这一挺疼的王韵珠便想逃,可他却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横在她匈前不许她逃。 “啊……”赵世则忍不住的粗喘了一声,下面挺叉的更卖力,腰间像蕴藏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一下,重重撞击着她豚部发出“啪啪”声响。边顶插他边从后吻着她柔软敏敢的耳垂,舍头添着,热气喘着,“想不想我……” 王韵珠一边被他干的直叫,一边被他吻得直喘,声音颤颤抖抖,“想……啊啊……” “这里想还是这里想。”他反复亲添着她细腻的颈脖,原本横在她匈部的手突然隔着衣料就柔搓她其中一边匈部,力度大且含着顽弄的意味,急促挺进的下身还故意放慢速度,浅浅深深,深深浅浅,搞得她混身搔痒难耐。 王韵珠哭吟着,“想……都想……” 话刚说完他便用力捏住她匈部,像要捏爆了一样,同时,下身更卖力的抽动,带响阵阵水声。 王韵珠吃痛的又喊又叫,跪趴在那儿的身体被他撞得前后颤抖。脸颊上全是柔弱的泪痕,他侧过脸吻尽她的泪,添着她的唇,涩情又温柔。 狭小的营帐内皆是两人的粗。喘和声吟。 床就像是在狂浪里行驶的小舟一样,跌跌撞撞,摇摇晃晃。 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风浪给撕碎。 “吱吱呀呀……”王韵珠听着羞人的床晃声自己紧咬的唇也跟着哼唧着,赵世则骑在她身后卯足了劲的去撞去顶去抽。 直搞了一个多时辰随着他低喘一身,精关大开,全部发泄到她的身体里。 两个人累得叠在了一起,汗湿全身。 “累不累。”赵世则发泄了玉望后,无比怜爱的啄吻她那被他吻得红肿的唇。见王韵珠半眯着眸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他无声勾唇,将她湿透的身子捞在怀里重新抱着她便躺下。 夜色深沉。外面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依偎在一起,屋内还弥漫着未散的情谷欠。 “四次了。”赵世则深情凝望着怀里的她,哑声道,搂在她腰间的手反复的摩擦爱抚。 王韵珠疲倦的闭着眼睛,喃喃道,“什么四次?” 赵世则吻住她的唇说话,“从成亲到现在我们一共做了四次。”看见她脸红后他声音更柔,“这里怎么还没反应?恩?”说话间,他的手沿着她的腰滑到她柔软的小腹上,那儿鼓鼓的,装着他刚刚发泄进去的东西。 “……你很想要孩子?”王韵珠睁开了一双湿湿的眸,别样惹人怜。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晚,随你处置(金牌加更) 赵世则反复亲吻她的面颊,嗓音低柔,“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间气息又有些不稳,他带着几分微恼,“从成亲到现在都大半年,老子和你才干了四次……太少了……等老子从军营里回去……每晚非干得你哭为止……” 粗鄙又柔情的话在耳边响起,王韵珠环在他脖上的手更紧,一双眼脉脉含情,“你在军营里还好么?” “还好。参了六年军也习惯了起早摸黑的训练。你店开的如何了?”他闭上双眼享受着与她相拥相依的时刻。 王韵珠将自己珠满楼的情况全都跟他说了,本想将赵老爷和王敏的事也告诉他可是怕他听了之后分心,所以也就没讲。 “生意不错,想法也不想。”他闭着眼赞叹,薄唇在她额上亲昵的来回吻动,“不愧是我赵世则的女人。” 被他如此夸赞她却并没得意,而是有些忧心的问,“盛极必衰。一开始这么顺利我倒有些担心后面会不会发现事情?” “天时地利人和你全占了。加上你的想法确实不错能满足每一位客人的需求所以事情倒还不至于……”赵世则说到这,将她又拥紧了下呢喃道,“你唯一要担心的是同行的报复。”所谓同行在京城里除了赵老爷还有其它几家开金铺的。 他的话正好说出了她的担心,毕竟从未经过商也不知道这里头的玄妙。 王韵珠在他胸膛小捶了下,“你教教我嘛。” “喊声相公来听听。”他唇角勾起,无赖道。 王韵珠羞得咬住了唇,半晌才小声道,“相公……” “没听到。” 王韵珠羞恼的在他胸膛就是一揪,“相公!” “娘子。”他闷笑出声,精状的胸膛与她柔软的匈上下摩。擦着,赵世则缓缓睁开了一双狭长沟人的凤眸,“以后床下喊我世则,床上喊我相公。” “那你呢?”她眨着眼睛问。 “无论床上床下都是我的王孕猪。”他说着便要吻她。 王韵珠伸手挡住自己的脸颊嗔道,“你刚刚还没教我怎么提防同行呢……” 赵世则隔着她矫嫩的手便吻上去,唇反复。吸。啃。着她的柔软,“这种事要自己摸索。你小心一点就是了,毕竟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女人也不敢对你怎样。” 虽然他没有说明但是她知道他言外之意是在告诉她会动她的人只有赵老爷一个。 身子已经被他重新压住,诗热难耐的吻从她嘴唇来到颈脖,王韵珠嘴里哼吟着,她强忍意乱情迷向下看他,“世则,有一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你先别动……” 他抬起诗润的唇看她,气息微喘,“什么事?” “姑姑如今是铁定要逼玉珠出嫁,可是那刘尚书一家却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能不能让玉珠搬到我们家住?”这也是唯一暂时躲避此事的办法了。王韵珠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祈求道。 赵世则想都不想便道,“不行。” “为什么……”她急得坐起了身。 他重新将她狠狠压下并在她柔嫩的肩膀上惩罚性咬了一口,语气不悦,“让她住进来?是以什么身份?难道你还要我娶她不成?” 他那样聪明又怎会听不出她言外的那一丝犹豫。 “赵世则……”见他黑着一张脸王韵珠紧张了,她反复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王玉珠的事你想怎样就这样不必再跟我说,我对除了你之外的事不感任何兴趣。”赵世则盯着她一字一句。 王韵珠心里既感动又愧疚自己刚刚竟提出那样的意思,咬着唇可怜道,“对不起,世则……” 他紧绷的面色这才柔和下,脸颊与她的亲昵摩。擦,“你惹我生气是不是该好好补偿补偿?”说着又挑豆性的添了一下她的脸颊。 王韵珠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双手小心的环住他宽大的背软声道,“相公,我错了,今晚,随你处置……” 赵世则无声笑了。 营帐内很快重新传出男女的喘西,久久不息。 天还没亮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军哨响起,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在营帐外面响起,伴着马儿的嘶叫声。 王韵珠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赵世则在她唇上缠。绵的吻了又吻,“乖,老子去军训了。你呆会儿就回家里不必等我。” 这一吻极缱绻。 吻得她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伸出舍头去回应,一大早两个人又是玉火难耐,最后幸好赵世则控制住,掀起帘子便去集合。 “世则……”睁开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王韵珠不舍又思念。 昨天晚上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而且每次花样都不一样搞得她精疲力尽,混身瘫软。王韵珠从床上下来的那一刻腿心便感受到一股酥麻的疼痛。 她不禁皱起眉“咝”了一声。 好疼。可有些疼就算是疼也是温柔的疼痛。 王韵珠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外走,走路的姿势引人遐想,一路上不少士兵都朝她偷看。她只得加快了脚步,身似杨柳,柔弱无力。 “终于出去了。”走出大门那一刻王韵珠这才松了口气,同时拍拍滚烫的脸颊。 *********************************************************************************** 长安街,赵府。 至从开了珠满楼之后她前大半个月几乎都是在王国府里度过的,已经很久没回赵府了。心里想着王韵珠回来的时候便先进了一趟赵府。 “少夫人!”看见她后,一干家丁丫鬟纷纷打招呼。 王韵珠微笑点头。 她先去了佛堂方向收拾了一下自己用住的东西,家法处置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搬回自己的房间了,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她便走出来朝自己住的方向走去。 “终于走了,真是大吉大利!”远远的,几个扫地丫鬟交头接耳。 王韵珠听到之后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偷听。 “大少夫人每次在家家里的气氛就阴阴沉沉的。” “就是呀。她一走我连饭都能多吃下好几碗呢。”另一丫鬟接道。 大少夫人?走了? 王韵珠听到之后觉得疑惑,立刻上前大声喝道,“你们在窃窃私语说些什么!” 几个丫鬟一见是她,吓得立刻跪下,“少夫人饶命!奴婢错了!” “你们刚说大少夫人走了是怎么一回事。”几日不回家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知道,正好也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 “回少夫人。大少夫人前几天回娘家了说是要小住一段时日。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清楚。” 原来如此。 王韵珠责罚她们几个乱嚼舌根的去院子里站一下午然后便离开。说到回娘家,小刀是何方人?家住哪儿?根本没人知道。 王韵珠心中念着要早点回王国府去看王玉珠,所以将手头的东西匆匆拿回房间整理了一番之后,便匆忙的走了出来。 刚走到赵府的大厅时迎面竟碰到了赵老爷。 比起她的微讶,赵老爷倒是一脸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会在这里碰见她一样。只是他依旧没好气的绷着脸。 “爹。”王韵珠跟他福身请了一安。又微笑道,“最近店里忙一直住在娘家不曾回来,爹近日身子可好。” 赵老爷鼻子里冷哼一声。 王韵珠微微一笑,“店里还有事要忙,媳妇便先离开了。”刚说完又补了一句,“媳妇刚听说嫂子回了娘家,爹要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可派人去珠满楼找媳妇。” 她刚从赵老爷身边走过,赵老爷便不悦的喊住了她,“去大厅,我有事要跟你说。” 赵府,大厅。 偌大的空间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不知爹找媳妇是有何事。”尽管王韵珠已经猜到十有八九是为了她开珠满楼这事儿。他要是不来找她她倒还慌,这一找说明有的事商量商量还是可以解决的。 赵老爷依旧是黑着一张脸没好相给她,沉声道,“这么多生意可以做你为什么偏偏要做金铺生意。” “爹有所不知。媳妇也是看到许多家境寻常的人们买不起饰品衣鞋,所以才……” “哼!”赵老爷听了之后冷笑出声,斜睨着她,“你这一套说辞可以骗到别人但是休想骗我!” 既然他喜欢把话敞开了说,那她也不必在装下去了吧? 王韵珠面含微笑,“是。我开金铺就是要跟爹对着干。不是爹之前自己说过媳妇是扫把星吗?媳妇还不是为了证明媳妇这个扫把星有朝一日也能变成福星财星。还是说爹希望媳妇是个败家的,开店不到几日便将店铺亏得血本无归?” “废话少说!给你二条路,一是关铺。二是……”说到这赵老爷语气一沉,目光如剑,“如果你不关铺后果自负。” 王韵珠原以为在这件事上可以好好商量,却没料想他竟嚣张到命她关铺!就算她脾气压得再好此刻也不得不爆发出来! ―――――――――――――――――――――――――――――――――――――――――― 玉珠失踪 “话不要说的太早,到底是谁后果自负,我王韵珠拭目以待!” 见王韵珠拂袖离去,赵老爷气得用力拍桌子,“王韵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那你就休怪我下手太狠!” *************************************** 王国府。 门口,一辆马车刚刚停住。 “夫人。到了。”车夫勒住缰绳道。 王韵珠拉开车帘看见本来好好的天突然就乌云密布,狂狂风骤。她凝了凝眉,看来等会儿便有一场爆风雨。 也罢。才和赵世则他爹吵了一架今晚便留在王国府。 心里这样想着,王韵珠便打发了车夫。 她才走进王国府便看到整个王国府里的家丁丫鬟们个个神色慌张,脚步匆匆,不知在找着什么。 “哎呀!都不见一天了!” “也不知是去哪了……” 听见从身旁小跑而过的几个丫鬟嘴里喋喋不休,王韵珠心中更是疑惑,她才大半天没回来家里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加快脚步便朝南门方向走去。 王国府,南门。 狂风吹得门内那一排垂丝海棠左摇右晃几乎要折断了,王韵珠眼睛也被吹得眯了起来,受不住这么大的狂风。 “玉珠?”门还没推开王韵珠便惦记着喊了几声,可是无人应答。 她干脆一下子推开了门这才发现屋子里头空空荡荡的没有人,难道是吃晚饭去了?王韵珠正想到这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其中伴着小香心急如焚的喝声。 “今天要是找不到小姐!你们谁都别想睡觉!” 找不到小姐?王韵珠一转身果然看见小香正心急火燎的从南门门口小跑而进,小香此刻刚好也抬起头看见了王韵珠,她一看见王韵珠焦急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狂奔上前朝王韵珠便急急喊道。 “小姐!不好啦!” 王韵珠伸手扶住险些摔倒的她,语气紧急,“发生什么事了?” “玉珠至从今天中午和林少爷一同回家之后人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我们已经来回将王国府翻了三遍了……”小香边说边急喘着气,面色担心,“她今天中午回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整个人闷闷的一声不啃!叫她几次吃饭她也不应,我猜她肯定就是在那时候离家出走的……” 离家出走。 王韵珠一听心便轰的下坠,肯定是因为今天早上她遭遇了王敏为她指的那个未婚夫,王玉珠受了他的侮辱之后心灰意冷之下这才离家出走…… 小香没察觉到王韵珠脸上神情的变化,她望着越来越黑的天,急的声音都哽咽了,“这可怎么办呐!眼瞧着天快要下暴雨还没找着她的人!老爷刚刚才去的衙门……” “小香,别急,她不会有事的。”王韵珠调整好心绪后迅速安慰她道,同时凝声道,“我现在就出去找她,你哪儿也不要去,就留在府里。” “可是……天马上就要下暴雨了,小姐你去哪儿找她呀?” 王韵珠反复安慰,“你不用担心。” 小香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脸色就是一白,疼得弯腰捂住了肚子,她本就怀孕在身,经不起惊吓,本来就担了一下午的心现在情绪波动如此大,肚子突然就疼了起来。 “来人!快将夫人扶回房间好好休息!请个大夫回来为她看看!”王玉珠离家出走,小香肚子又突然疼了起来,王韵珠当即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几个丫鬟慌里慌张立刻就将疼得快晕倒的小香扶走了。 王韵珠望着乌云压顶的天色,想也不想便急步朝着王国府府外小跑,同时脑中在急骤转动着王玉珠可能去过的地方,赵府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才刚刚从赵府离开,珠满楼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小香才从珠满楼回来。 “玉珠妹妹找到没?”才刚来到大门口便听到王林在那儿急问。 几个守门的下人个个面带愁色,“回少爷,玉珠小姐还没找到。” 王林正欲在问什么时看到王韵珠,一刹那间,失了语言。 “你也没找到她?”比起他的失态,王韵珠现在一心只想着找王玉珠的事并未有所注意。 王林一听到王玉珠三个字又恢复了常态,他面色含忧,“我已经找遍了附近所有的街道。还是没有……”话刚说完天上便一个响亮的滚雷,炸得几个下人吓得直后退。 王韵珠心下了然,她当即便要跨出。 “你去哪里?马上就要下大雨了!”王林紧急跟上。 王韵珠头也不回道,“我要去找她。” “你说地方我去找。”王林伸手拦在她面前,此刻天上已经开始下着瓢泼大雨,他身子不一会儿就湿透了可眼神却无比坚定。 王韵珠一口拒绝,“不。我一定要要自己去找。”只有她自己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王玉珠心才能安定下。 王林见她如此坚持便不再阻拦,可他却迅速的拉过停在一旁的马车对王韵珠道,“我这儿有马车,马上就要下大雨了坐马车也方便找。” 此时此刻再说任何的话都是多余。 王韵珠拉起车帘便上去。 “驾!” 滂沱大雨中,马车迅速隐入了夜色里。 王韵珠让王林沿着珠满楼、赵府这两个路线走,期望着路上说不定还能碰到王玉珠,可是转了一圈之后发现根本没人,而且随着雨势变大街上根本就没有人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王林骑着马已经淋成了落汤鸡。他扭过头朝马车里急速问。 王韵珠此刻的心就像这天色一样越来越暗,她拉开车帘望着眼前的暴雨如注,朝王林沉一字一句,“墓园。” 漆黑的夜色下,狂风一阵一阵吹得暴雨倾斜,出了长安街,过了城关,马车便朝着泥泞的山路上行驶。只能听到“轰轰”的雷声在头顶一阵一阵的炸响。十分恐怖。 王韵珠坐在马车上心神不宁,她不断合着双手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希望老天能保佑玉珠平安无事,希望她们可以早点找到玉珠。 玉珠,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她可以后悔自己昨天为什么不亲自送玉珠回来?结果现在搞成这样子! 正自责间只感觉身下陡然一阵巨响,紧接着整个马车剧烈摇晃起来,王韵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便被王林紧紧抓住,暴风雨下,他神色坚定,口中大声喊道,“快逃!有泥石流!” 泥石流?! 王韵珠听到之后倒听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紧紧抓紧王林的手跳下了马车,她刚跳下的那一瞬间马车便被从山上坠落的石头砸个粉碎,此情此景触目惊心,王韵珠看得心跳都快停止了,王林拉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前便狂奔。 “快跑!这个地方不能呆太久!” 王韵珠的心猛得一震,这才从刚刚的惊惧中清醒过来,她反过手死死握紧王林的手也不顾脚下的鞋子已经跑落,卯足了力气向前狂奔。 狂风暴雨中,两人死死握住双手,没命的向前跑。 “轰轰”山石坠落的巨响和天上滚滚雷声混合在一起,狂风,暴雨,黑夜,交织成一个阴暗狰狞的夜晚。 王林一路牵着王韵珠避开有山的地方,最后终于来到远离山脚下的一个荒芜的草房中,也顾不得去管里面是不是有人,他带着她便躲了进去。 “哈……”王韵珠一进去整个人便瘫软在地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脸色惨白惨白,混身湿透,衣服上面全是泥水。 王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整个人都成了一个泥人,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分明,他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是农户们平时用来放锄地工具的废弃草房,虽然破漏好歹可以暂时躲避风雨,这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 草房外,是暴风雨反复拍打在树林上的声音,隐隐不断。 王韵珠还未才刚刚逃命的惊现中脱离,她混身颤抖着,声音都说不清楚,“还……还危险吗?” 王林喘息着,眉头紧皱,“情况不乐观。” 这一场雨下得史无前例的暴大,将堆积在山顶的一块泥石全部冲下,山林倾塌。把出去的路给堵住了,他刚刚是带着她往远离京城的路跑,这才一路跑到荒芜的平原上。 这儿,已经出了京城的交界线。 原本是出来找王玉珠的谁知自己却陷入了危险之中,王韵珠愤恨又无力,她擦了擦脸上的泥水,透过破漏的茅屋朝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完全都看不清楚路。 心,一沉。 今晚看来是耗在这里了…… “今晚我们先暂时住在这里。”王林说话间已经起身朝她走来。 王韵珠见状立刻身后退同时口中大声道,“你干什么?!” 王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在警惕他,脸上的关心僵了一下他顿在原地,好久,才低声说了一句,“我帮你将你身后废弃的小床收拾一下,用干稻草铺着你晚上睡,不然晚上这地面……” 王韵珠朝地面看去,上面全是从外蔓延进来的雨水。 “……如果不你不放心,今晚我在外面睡……”王林重新看向她,目光受伤却坚定。 一场灾难 不想看他这样看着自己,王韵珠婉言谢拒,“谢谢你。只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灾难,就算今晚有再好的床我想我也是睡不好的。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话说一半她停顿下来,语气深沉,“玉珠,也不知她现在在哪儿……” 破草房里的气氛闷闷的,加上闪电惊雷暴说不断,更添了几分阴霾。 王林也不管她刚刚不是说过不睡,他径直就走到破旧的床边,将断了一只脚的床用废弃的小木棍顶住,然后不顾脏的用自己的衣衫擦去上面的灰。 “前面的路看来是走不了了,如果要走就只能一直后退,可是越倒就越远离京城,不仅找玉珠的时间拖延我们自己回去的时间也会拖延。”王韵珠透过本就破旧的木缝里朝外看去,一道闪电刚好劈下,令她看清了前面的路。 身后,王林已经将仅有的一捆稻草全部铺上,他顺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床好了。你先上来休息一下吧。” 王韵珠听到他的声音后,转身看了一眼,眉微蹙,“不用了,你睡吧……” “如果不把体力好好休养,明天又怎么上路?”他很自觉的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然后在门外道,“你去睡吧。今晚我不会进来。” “……”站在草房内的王韵珠听了他的话心中很不是滋味。 外面,又是狂风又是暴雨的,而且地面全是潮湿的泥水,要是在外面站一晚上第二天都指不定变成什么样。 她并非同情曾经的敌人,只是,如果他被拖跨了还要她反过来照顾他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 王韵珠前后思索了一番,她小心拿了一截木棍藏在铺着稻草的床下面,然后调整了一下心绪,轻敲门道,“你进来吧。” “不用。”他回答的很干脆。 “……如果你想早点回到王国府的话就快点进来。如今我们面临同样的困难,你也不希望我们俩个因为其中的哪一个而受拖累吧。” 王林听见王韵珠严厉的话后,迟疑了下,最后他透过门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妹妹,以前的事……” 王韵珠不想再听下去,她径直走到床边便躺了上去,身上的衣衫还是湿的可是她却没有脱下的勇气,面对一个曾经对自己有不轨之心的人,面对王夫人的儿子,面对王云珠的哥哥。 就算他曾经没有对自己起不轨之心,她也很难不去恨他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林才小心的推着门走了进来,可是他却自觉的离王韵珠很远,独自依靠在破草房的角落上,不敢靠近她一分。 窗外,依旧是暗无天日。 看来这暴雨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停了。 笠日。 王韵珠是被王林惊慌的喊声吵醒的,她用力揉了一下睡得惺忪的眼睛便立刻推门走了出去,却见王林正站在前方呆呆怔怔。 “怎么了?”王韵珠刚走过去便惊怔的发现,昨天横在眼前的小溪今天已经成了滚滚江流。昏黄的泥水沿着山上汹涌直下。 看来,过不去了。 暴雨虽停可是依稀还在下着不小不大的中雨,这情形怎么说也要天晴之后的四五天才能完全好转过来。 王林忧心忡忡,“昨天本来还想着今天是不是可以过去,看来……” 王韵珠当机立断,“既然前面走不了,我们往后面走。走到路道上在想办法转回京城。”这也是如今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恩。”王林点了点头,他见王韵珠神色有些憔悴,小心问,“要是现在就出发你身体能扛住吗?要不要在休息一会儿?” “你不也一夜没睡好吗。”王韵珠表示自己可以继续上路,她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树枝拿来当拐杖,看着前方道,“我们要加快速度。不然呆会儿天一黑路又看不清了。” 望着她瘦弱却直挺的脊背,王林有一丝心疼,他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这一走就走了大半天。 因为昨晚没吃今早没吃中午又没吃,一连三顿都没吃,王韵珠和王林的步伐是越来越慢,身上的力气也一丝一丝被抽净。 “不然……我们先停下来吧。”王林提议,其实他是怕她受不了。 王韵珠倔强的摇头,她有气无力道,“前面在走一点就是大路了,我们上了大路,就能看见来往的人。到时候就有救了。” 见她坚持,王林只好也硬着头皮继续往前。 一步,二步,三步…… 这一走就又是半个时辰。 王韵珠走得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幸亏手上有那一个树枝在支撑着。 “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身后的王林突然开口跟她说话。 王韵珠涣散的意志集中了一些,果然,在人最没有力气的时候说话是唯一可以提神的方式。 王林边跟在她身后,边小声喘着道,“以前的事是我年少轻狂。我知道无论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可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弥补我当年犯下的错。” “……” “我为我伤害你的事后悔莫及,也为我自己伤害了云珠的事心如刀割。现在说这些可能太早了,我会有时间去证明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王林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讲着,王韵珠心中苦笑,没想到那些丑陋的过往会在今天成为她前行的唯一动力。 也不知道这一路上走了多久,当王韵珠总算是依稀看到眼前有来往的人后,高兴的连喊都没喊出来,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 京城,长安街,玉满楼。 经过几前天的暴雨,今天已恢复天清气爽,阳光照耀。 赵老爷坐在二楼临街的位置,斜睨离玉满楼不远的珠满楼,旁听身边一伙计的汇报。 “珠满楼的生意是越做越好,近来都吸引了好一些我们的老主顾,刘尚书的夫人,镇国将军的女儿还有其它一些高官的夫人媳妇等等,全都冲着新鲜过去盯货买货。” 赵老爷不动声色的听着,面色却不大好。 伙计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听说它们才开业不到一个月,营业额已经超了三十万两白银。而我们店到今天为止这一个月也才只进帐二十万两黄金。” 二十万两黄金固然比三十万两白银要值钱许多,可是对于一个才开业不到一个月的金铺来说,而且还是一个非奢侈的金铺而言已经是好兆头了。 “还有呢。”赵老爷声音已经有压抑的隐隐怒火了。 “还有……”小伙计见自己的掌柜如此,声音也低了下去,“听说珠满楼的王掌柜这几天消失不见,好像是找自己的妹妹去了,珠满楼的生意不但没有下降来的人反而越来越多,都称赞王掌柜心地善良,都关心她的下落……” 伙计的话还没说完,赵老爷便用力将手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拍到桌面,惊动了坐在四周的客人,小伙计懂得察言观色,当下就溜之大吉了。 “哟。赵哥。一大早动什么肝火呀。”王敏从楼梯处上来,眼瞧着小伙计躲难一样的跑了下去。她微笑的朝赵老爷走来。 今日。她穿着水红色的妆缎长裙、宫制堆纱的做工更显得她丰姿尽展。尤其是那玲珑的身段叫人看了便不想移开眼。 赵老爷看见她后面色稍好了些,当即吩咐,“泡一壶上好的六安瓜片。” 王敏在他对面缓缓坐下,一甩手帕顿时香气袭人,她掩着鼻子轻笑出声,“都是年青那会子爱喝的茶了,赵哥现在居然还记得。” “那是当然。和你有关的任何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你……”他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完,可手却一把抓住了她柔软无骨的手儿把玩。 看到赵老爷眼中对她的迷恋后,王敏嗔的一声抽回了手笑道,“既然赵哥这么喜欢敏儿何不把敏儿娶回家去,那样赵哥就能天天看到敏儿了……” 本来良好的气氛因为这句话急骤冷下。 赵老爷收回了手闷不作声的喝着茶,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敏小姐。你的六安瓜片茶。”伙计上来上茶。 王敏却没立刻喝,她朝对街边斜方向的珠满楼看去心不在焉的道,“韵珠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卖出的东西也都有模有样。” 赵老爷默不作声,可喝茶的动作却停下了。 “只是这生意虽然做的好可是做人方面就太差劲了。”王敏回过头来,边揭茶盖边吹热气道,“好歹我也是她的长辈,可是她跟我说起话来十足不将我放在她的眼里。不过,赵哥,你是她的公公,她对你应该是百般顺从的吗?” 赵老爷冷哼了一声。 王敏放下茶盖,直视他,“赵哥。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看着她将你店的生意全部抢走?” “这个不用你操心。”他已经有了办法。 “并不是我多管闲事啊赵哥。王韵珠生来就是一个扫把星,你就算搞得她店赔本关门又怎么样?只要她一天在你们赵府,你们赵府的人就一天别想安生!你仔细考虑我说的话是不是就是这样!” 赵老爷阴沉着脸没有回答,可是确如王敏所说,至从王韵珠嫁到赵府之后,先是赵世则因为她和他反目,又是她接着开店抢了他的生意,再就是小刀突然…… 小刀的离开令赵老爷脸上又布上阴霾。 小刀没走之前家事是由她管的,可小刀一走这家里事谁管?赵绯那个孽子是十天半月都不回来一次的,赵世则又在军营而且就算他管只怕会让她更猖獗!而他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看出赵老爷的心烦,王敏又趁机说服,“对付王韵珠这种扫把星只能两时下手!在生意上搞得她精疲力尽,在家里又叫她不得安生!里应外合之下看她还能放肆多久!”说到这,王敏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到赵老爷面前,“保证书我都已经写好了。不要赵家一分一文,不生一子一女,只要赵哥随时不需要敏儿,敏儿随时就走绝对不拖泥带水!你只是演一场戏娶我就能多一个人帮你解决后顾之忧,何乐不为?” 赵老爷看了一眼摊开在桌上的保证书,上面不仅有王敏刚做的那些保证还有王敏亲笔签名和手印。 “最重要的是,除了在家里帮你治她在生意上的事我也能替你摆平她。而你只需要娶我为侧室甚至连侧室都不用,只要你娶我回去,王韵珠就交给我来对付!解决之后你可以立刻休掉我我绝无二话!” “……” 王敏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唇角渐浮笑意,“赵哥,不用太快拒绝我,这纸上还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听了王敏的话后,赵老爷凝住的眉头稍稍一紧,他将纸收入怀中,“这件事让我再考虑考虑。” 王敏笑了。 **************************** 天,是灰灰的。 偶尔还有几滴雨打落在自己的脸颊上,深吸了一口气,能闻到雨后空气中的清新。 王韵珠痛苦的纠起了眉,身下是什么?为什么一咯一咯的上下起伏搞得得她腰酸疼痛。正此时耳边响起王林欣喜的声音。 “妹妹。你醒了?” 眼睛努力睁了睁,将模糊的影子放大又清晰,果然是他,王韵珠用力便要起身,“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哪里?”说话间,王林将她拉了一把使她顺利的坐了起来。王韵珠这才发现她此刻正和王林坐在一个牛车上面。 “那一日我们刚刚走到大道上你就饿的晕了过去,还带低烧,最后幸亏这个老伯经过将你带到了附近镇上的一个医馆。看过了病之后我又麻烦他将我们带回京城,今天下午应该就可以到了。” 听完王林的话王韵珠明白过来,她努力扭过头冲赶车的老汉道,“老人家,谢谢你了!” 老汉很是豪迈的说了一句,“不谢不谢!救人是好事嘛!” 牛拖着笨重的板车,一路颠簸。 途经山山水水,树树木木。 “我昏迷几天了?”王韵珠等身上那一股子酸劲稍稍好些了后便问。 太恶心了 王林一边从包好的布里为她拿了一块干饼一边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了……好了,快吃吧。不然呆会儿又饿了。” 王敏张了张嘴要说什么,手接过了那一块饼才想起,她忧心如焚,“也不知道玉珠怎么样了?回到家没有?是不是安然无事……” “你放心。她一定会好好的。”因为她有你这样关心她的好姐姐。只是后面这一句话王林没有说出口,他也不敢说出口。 他不敢祈求她对他的原谅,只求她如今不要看着他便讨厌就好。 王韵珠听了他的话沉默不语,饼拿在手中也不吃,一双秀秀气气的眉从那天找王玉珠开始就没有舒展过,眉心都有一道小小的皱纹了。 “妹妹,你先吃吧。”见她这样,王林有些放心不下又说了一遍。 王韵珠不为所动。 原本一直赶车的老汉突然笑着劝了一声,“我说,小丫头,你就吃吧。瞧把你情哥哥急成这样了!你昏迷的这几天他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身边,又是背又是抱的,都夜没有说过一个好觉了。他这么关心你,你忍心看他这样为你担心吗?” 听了老汉的话,本来拿在手中的饼突然就被她捏成两半,王韵珠立即朝坐在身边的王林看去,眼神不明。 王林惊的忙对老汉解释,“老伯,你误会了,她是我的妹妹不是我的……” “哈哈。别扭呀!别扭呀。”老汉自顾自的笑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王林见王韵珠始终那样看着自己,他又急又怕她生气,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因为你那天饿的晕了过去,我没有办法只好将你抱起来,送你去就医,那里都是陌生人我又放不下心所以整晚都守在你身边……” “……” “你放心,我绝对没有碰过你也没有动过你。”王林举手发誓,眼睛因这几日的疲劳奔波全是黑眼圈。 王韵珠偏过了头,将刚刚不小心掰成二半的饼重新拿起,声音很小却足能让他听见,“谢谢。” 王林呆住了。 王韵珠拿起饼便吃,虽然饼很硬可是她什么表情也没表露。 她对他说谢谢。 哪怕一路上再多的冷漠也不重要了吧?因为这一句谢谢。 王林看着她的背影,心,暖了。 虽然说是当天下午就能到京城,可真正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刚下了车王林准备付一些酬金给老汉却发现身上并未带钱,情急之下他只好先让老汉和王韵珠在原地等着,而他自己则去找附近的当铺。 王韵珠连日来担着玉珠的心,受着暴雨的惊,又饿又累一路颠簸,刚到城门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身子的乏,于是依在上面小小的歇息了一会儿。 有路人经过看见了她好奇道,“这个不就是珠满楼的王掌柜吗?” “是呀!她可是赵家三公子赵世则的夫人呢。” 几个胆子大的见她无缘无故出现在一辆牛车上,而且还是一老汉看守着,于是上前问那老汉是怎么回事。 老汉一听,立刻将事情告诉了他们,“可不,她相公可疼她了。任何一点小事都亲力亲为呀。” “我们都听说过了,赵家公子是很疼她夫人。王掌柜真是福气好呀。”听了老汉的话,附近一些好奇的都走过来了,纷纷以为老汉口中的他就是赵世则。 “可不是吗?两个人感情好的简直是不得了呀。” 远远的,王林将自己祖传的宝玉暂时给卖到当铺里换了一些银子,他兴冲冲的赶到了围观的人群里,一看见老汉便谢道,“这些是给你的,一路上辛苦了。” 老汉乐得做个好人又拿钱,笑眯了眼,“哪里哪里。赵公子你如此心疼自己的娘子。是个好人,老天会保佑你的。” 旁人一听老汉的话全都傻了眼,朝混身是泥狼狈不堪的王林看去,看了半晌才发现他哪里是赵世则,他分明就是王国府家的大公子王林。 一时间,流言蜚语响起。 “赵夫人怎么会和她自己的哥哥外出?还同乘一辆马车回来。” “就是,她身上披的那件男式外衣不正是林公子的?” “那老汉还说他们小两口感情好,难道他们两个……这也太恶心了吧……” 老汉见情况不对,立刻上了牛车就要离开,王林当下也无暇解释这么多只有将王韵珠抱在身上,可他这一抱四周围观的人就更多了,看着他俩指指点点,原本困过去的王韵珠在片吵杂中醒了过来。 “各位误会了。我和韵珠妹妹出来是为了找玉珠。”面对众人的指点,王林将杂乱的心绪给压下来,尽量跟他们将这整件事情解释清楚。他将事情原委说了一番之后,周围的议论声终于小了一些。 王韵珠也在这时脱离了王林,站在原地朝各位微微一笑道,“感谢各位的关心。事情的原委我哥哥已经跟大家说过了。这几日为了找我那离家出走的妹妹,我们兄妹奔波一路,遭遇泥石,江水,饥饿……我庆幸我有这样一位好哥哥,即使在最坚险的时刻也没有抛下我一个人走,现在只希望我们的妹妹和我们一样平安无事。” “我相信王掌柜,她不像别的商人,她可是每天用自己店里赚的钱去接济乞丐和流浪汉们呢。” “就是啊。王掌柜和她哥哥兄妹情深,怎么能那样去想他们呢?” 王韵珠听到周围人改口,一颗吊着的心才稍稍安放。她看了一眼站在身边十分抱歉的王林,不动声色的将他的衣脱下重新还给他,王林脸上有一丝尴尬。 最后,一位好心人用马车将他们俩带回了王国府。 经过几日的奔波,重回王国府的那一刻王韵珠只想好好倒床大睡,可是她不能,她要先去找小香问王玉珠的下落。 王林走在身后见王韵珠走起路来都有些头重脚轻,他赶上前关心道,“妹妹。你先去休息吧,我去看玉珠有没有回来。” “不用了。”这一路上他对她照顾有加她全看在眼里,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多的时间去研究王林对她好是不是真的后悔还是暂时的隐藏,所以她干脆就选择冷漠。 王林见她不理会自己,可是他又关心,只得一路跟在她身后。 他们俩刚准备往南门方向走时突然听到东门大厅里隐约有吵架声,王韵珠当即眉头一紧,立刻改变方向朝东门大厅急步走去。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王玉珠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哭声不止,“我不要嫁给那样一个道德败坏的公子哥!” 旁边,隐隐有小香焦急的劝声,“玉珠,妹妹,你们俩个就不要吵了!现在小姐都离开王国府这么多天下落不明!当下是要赶紧找到她!” 王贤凝肃的声音也同时响起,“敏儿!玉珠,你们都给我回到自己的房里哪也不许去!” “我不嫁!我说什么就是不嫁!”王玉珠被几个丫鬟拉扯着便朝大厅外拖,她哭得眼睛都肿了,整个人挣扎不断。 王韵珠才踏进东门便看见了眼前一幕,确定王玉珠在家后她停住脚步松了口气。一颗悬了几天的心终于安稳落下。 “不嫁?你说不嫁就不嫁?聘礼都下好了!日子也选好了!你这分明是当着别人的脸给我王敏脸上一耳刮子!”王敏坐在厅内,可声音却大的老远都能听见。 王韵珠见事情不对,加快了脚步往里走。 一直在劝架的小香抬头无意间看见了她,欣喜若狂,“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本来一直在挣扎喊叫的王玉珠在听到王韵珠回来的消息后,痛哭着朝王韵珠的方向狂奔去,张开双臂便将她死死紧抱住,伤心伤意的哭着,“姐姐!姑姑说要把我嫁出去!下个月就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王韵珠既心疼又心痛,她伸手反复轻拍王玉珠的后背,同时朝坐在厅内的王敏望去,沉声道,“姑姑。你说婚姻之事应由父母来定夺,可是玉珠这件婚事我爹从始至终就没有同意过,你现在逼着玉珠出嫁是什么意思?是在跟外人宣告我爹不在了?!” 王敏被王韵珠这么一击,气得霍然站起,“王韵珠!说话就好好说,含沙射影的说我大哥死,难道这就是你一个做女儿的样子!” “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王韵珠将一直伏在她怀里痛哭的王玉珠交给了小香,她自己朝内走去,来到王贤身边看着他,“爹。你是玉珠的爹,你刚刚也听到玉珠不愿意嫁给姑姑指给她的那个夫君了,你说这件事怎么办?” 一时间,小香、王玉珠、王敏等人的目光全朝王贤看过去。 王贤眸色烦乱,他深深叹息看向王敏,“敏儿,这件事你一开始怎么不跟我和玉珠好好商量呢?非要闹到今天这个田地!” “商量?”王敏像是听到极好笑的话一样,“就像当年连靖来我们王国府提亲一样的商量?就像赵世当年信誓旦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玉珠提亲那样商量?我们王国府已经因为王韵珠闹了两次笑话!现在是不是又要让玉珠步她的后尘再让全天下的人笑话一次!” 断绝关系 王贤听了之后,哑口无言。 王敏直直盯着王韵珠,目光如刀,“玉珠的婚事算起来,整个王国府最插不上手的人就是你!她上有爹和小娘,下有我这个姑姑,再不济还有她的哥哥……”说话间她一手指向王林,“无论怎么算都算不到你头上,更何况你还是一个曾抢了她未婚夫的人!” 这一言,无疑是如拳头迎面击打到她脸上。 王韵珠不甘示弱,咄咄相言,“我不想在这跟你一一解释我与赵世则之间的事,可既然你说玉珠上有爹和小娘,那么,小香,你说说这门亲事你同不同意!” 小香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反复的劝,“小姐,妹妹,你们就别在吵了行吗?这件事明天在说好不好?” 一直站在旁边的王林也出来打圆场,“这件事明天在说吧,现在都这么晚了,大家先好好休息。”说完,他朝王韵珠看去,可王韵珠却的眼神却一直与王敏相视。 身为一家之主的王贤喝声道,“婚事改天在说!都给我回去睡!” 王敏和王韵珠就这么逼视对方,互不相让。 原本一直在小香怀里抽噎的王玉珠见事情闹得这么僵了,又见刚刚王贤并没有询问自己愿不愿意嫁而是去责怪王敏,觉得这件婚事表面上是拖着实际她们已经认定了。她心里无比绝望,从小香怀里冲出来便大哭大闹道。 “我不管!我是不会嫁的!” 王敏本就在怒火之上,又见王玉珠哭哭啼啼没完没了更是火上心头,朝她咆哮,“不嫁?不嫁你就滚出王国府别给我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王玉珠被王敏这么一吼,眼泪都吓在眼眶里不敢流下。 “既然你这个姐姐这么维护你,疼爱你,那你就跟着她走。只怕有些人只是嘴上关心,等关心完了就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王敏冷言讽刺着,说完警告性的盯着王玉珠,“不嫁就滚出王国府!我也好跟别人说你与我们王家断绝了关系!别不嫁又赖在这儿等人来娶亲赖着不走!你不要脸!我们王国府还要脸!” 王敏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将她千刀万剐,王玉珠那日受了未婚夫的侮辱,今日又被王敏这样不留情面的辱骂,一时间心灰意冷,她踉跄着退后几步,泪流满面,“好……我走……我走……”说完掉头便要跑。 屋里又是一团乱。 “玉珠,跟我走。”王韵珠突然开口道,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却响亮的能让这大厅里的每一个人听见。 王玉珠被小香拦住抽抽噎噎看着她,“姐姐……” 王韵珠走到她身边便牵起她的手,同时冷冷朝王敏和王贤看了一眼,“希望所在场人都能做证,今天,玉珠离开了王国府便是与王国府脱离关系!从此互不相干!” “韵珠!”王贤压抑着怒火。 王敏也有一刹那的惊讶,可很快就恢复过来,她满面幸灾乐祸,“你带走她?你自己都是别人家不受欢迎的媳妇,你还要带走她?” 她说的没错,已经出嫁的女儿怎么能带着自己的妹妹住到自己婆家去呢?就算是住,也顶多小住几日。 “做不受欢迎的媳妇总比做没人要的寡妇好。”王韵珠指着她的痛处冷冷一笑。 果然,王敏的脸色瞬间幻,一双眼瞪着像是要吃人一样。 王玉珠在这一番吵闹当中早就心力憔悴,她怯懦的被王韵珠坚定牵住手,往王国府大厅外走,天色灰暗暗的看不清前路,可是王韵珠的每一步都走的沉稳、坚定。 “小姐!小姐!”小香站在大厅内不断焦急喊她。 王敏却一下子打断了她,轻嘲道,“让她们走!我倒要看看她能走多久!” 听见身后王敏不阴不阳的话后,王玉珠小心翼翼的抬起湿润的眸朝王韵珠看去,却见她神色平静,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那些话般。 “玉珠,从今天起你就跟我一起住进赵府。” ************************************************ 金秋八月了。 赵府里的菊花绽开了小花苞儿,蜜蜂在上面飞来飞去,附近,假山小池。 风景一片明媚。 大厅内,王韵珠和王玉珠二人正在用早膳。 “姐姐。”喝了一口豆浆后,王玉珠轻轻将杯子放了下来,有些犹豫的开了口,“我已经在你们赵府住了十天了。赵老爷也有些不高兴,我还是自己出去租个房子吧。” 王韵珠用手帕轻擦唇角,“你只有呆在我身边我才会放心。出去住的事以后不要在提。” “可是……”知道王韵珠心疼她,可是王玉珠又怎么好意思一直在赵府住下去呢? 王韵珠见她依旧愁眉苦脸,柔声劝道,“先用早膳吧。呆会儿还要跟我一起去珠满楼。” 听了王韵珠的话,王玉珠这才收起思绪重新用膳。 大厅外,脚步声响,正是赵老爷。 “一个人吃饭为什么要做二份饭,难道多的那一份不要钱吗?”他知道王玉珠住在他家,故意说这样会令她难堪的话。 王韵珠当即开口,“爹爹放心。玉珠住在赵府吃的用的穿的全都是我自己出的钱,没用赵府一分一厘。” 赵老爷已经走了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王玉珠吓得立刻放下筷子,小声喊了一句,“赵伯父。” “千万不要胡乱开口喊我伯父,我可受不起。”赵老爷意味深长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要尽一些坏人,开口闭口好像跟别人很熟似的。” 王韵珠默不作声的听着他的影射,起身淡淡道,“爹,铺子的生意很忙我就先早了。”说着吩咐丫鬟们,“你们快去小厨房为爹做点好吃的早膳,顺便将午膳也做了,反正爹铺子生意清冷,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丫鬟们听了连忙退下。 王玉珠吓得直朝王韵珠使眼色叫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那么,爹,你在家好好休息,媳妇出去赚钱了。”王韵珠对他福了一身行礼。说完牵着王玉珠的手便离开。 赵老爷气得怒极反笑,“赚钱?王韵珠,你赔钱的日子已经来了!” *********************** 长安街,行人匆匆。 现在已经是早上辰时,长安街两边的店铺也都纷纷拆下排门准备开始一天的生意,小贩们挑着东西叫卖,好不热闹。 马车之上。 王玉珠一路都在担心,“姐姐。我看赵老爷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你以后跟他说话还是注意一点吧?” 王韵珠闭目养神,“人善被人欺。这个道理你和我在王国府的时候就该明白。” “可是,我刚刚临走时看他的脸色真的很僵,万一他要是……” “怎么?你还怕他对我店铺下手不成?”王韵珠听到这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双乌黑的眼闪着狡黠的光芒,“万事俱备只等他下手了。” 王玉珠有些不可思议,“姐姐,你的意思是?” “所谓先礼而后兵。只有他先下手我才能出招,这样才能叫他无话可说!”王韵珠又怎么会猜不到赵老爷早就想对她下手?她等的就是这一天! “所以姐姐你早就准备好了应付他?” 王韵珠没有回应,因为她听到马车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喧哗声,拉开马车帘子一看,发出吵闹声的地方正是珠满楼,珠满楼前面也围满了人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就是你们珠满楼做的东西吗?什么玩意儿?!”一个男子扯着嗓子大吼,巴不得全街的人都听见。 王韵珠吩咐马车,“慢一点儿。”等这事闹大了她在去也不迟。 王玉珠却是急的不得了,她一个劲儿的推着王韵珠,“姐姐!出事了!我们快过去。” 只见珠满楼的几个伙计对那男子好声好气道,“这位大哥,这其中想必有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我前几天才来为我娘子买的发簪,为什么今天就断了?你们看!”男子说着便将手中断为二截的发簪举起来,“这不是摔断的而是自己断的。” 伙计们不想事情闹大,于是好言相劝,“这位大哥,如果真是质量上的问题我们帮你换一个新的。” “我不要新的!我就要讨一个说法!你们珠满楼是不是成天拿这些廉价的东西来糊弄我们老百姓?你们和那些奸商有什么区别?”男子义愤填膺,说的话用的语气分明是在渲染周围人跟他一起愤慨。 渐渐的,闹声变大,整个街道都堵住了。 进珠满楼里的客人也一个一个好奇的走出来看,无人做买卖,店里的伙计个个愁眉苦脸等着王韵珠。 “还有我们。”人群里突然又挤进了几个少女,她们个个表情愤慨,“我们前几天买的衣服,明明要的是中等价位和材料,可是为什么你们却收我们上等的介位而且材料还是低等的。”说话间,抖开了她们手中的衣衫还有发票的凭据。 众人一看,果然是从珠满楼里买的,于是个个议论不休。 王韵珠这个时候刚好马车上走了下来,店里的小伙计一看到她就像见到救世主一样跑到她身边来,同时对大家道,“我们的掌柜来了。” 好戏上演 那个闹事的男子和几个少女逼上前大声嚷嚷,“这就是你们珠满楼卖的好东西!”说话间将那发簪和衣服统统扔到地上。 王韵珠面含微笑,“真是抱歉。如果我们珠满楼对各位造成金钱上的损失和精神上的创伤。我王韵珠在这里向你们道歉。”说完,她深深鞠了一躬。 现场的喧嚣逐渐平静下来。 他们几个依旧不依不饶,“那你说怎么办?!今天不把我们的事给解决你们休想做好生意!” “那是自然。秉着对客人负责的态度。我们珠满楼今天停业一天特为你们几人处理问题。”王韵珠站在珠满楼前的台阶上大声宣布。 众人纷纷惊诧,连那几个闹事的也疑惑不解。 “姐姐。”王玉珠有些担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王韵珠面向所有围观人群以及她珠满楼里的客人歉声道,“大家都看到了,今天珠满楼发生了令客人不满的事,又是我珠满楼开业这么久的头一件事,身为掌柜的我非常重视。我一定要好好跟这几位客人详谈,询问他们的不满以及解决令他们不愉快的事。” “那我们今天怎么办?”珠满楼里的客人吵着。 “所有要买珠宝的客人请去我公公开的金铺。”王韵珠微笑着说,手亦指向斜前方那儿,“大家都知道我是赵府的二夫人,而我公公本身就是开金铺的,我是他的媳妇都能做的这么好更何况是我公公?” 众人一听,也有些道理。 “所以呆会儿我会吩咐我的伙计们将你们想要的饰品材料以及价钱表给你们,然后由你们拿到我公公所开的金铺去。他们一定会让你们满意。”说完,王韵珠最后又向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长安街道每天来往行人很多,还望大家散开不要将路堵了给他人造成不便。总之今天为大家造成的不便我王韵珠深感抱歉。希望大家理解也希望大家配合。” 她这一番话讲的既礼貌又有道理。 珠满楼里的客人在拿到自己想要的饰品样子材料价格表后就纷纷朝赵老爷开的金铺走去了,围观人群见王韵珠处理事情的态度这么好也就纷纷散了,那几个闹事的人傻眼似的站在原地没想到事情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那么,请吧。”王韵珠伸手邀请她们入店。 那名男子和几名少女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犹豫的走了进来。 望着远处被挤得水泄不通的金铺,王韵珠唇角无声勾起,她吩咐身边的王玉珠,“今天只要是来了珠满楼的客人,你统统让他们去我公公开的金铺。并且将他们所要的花样子和材料价目表给他们。” 王玉珠有些不解,但仍点头,“好的。” 王韵珠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走了进去,那几个闹事的人正坐在店内有些局促不安。 “事情一样一样的解决,我先看看这位大哥买的发簪。”王韵珠坐在他们对面,微笑有礼的开口。 一伙计将那发簪递给了她。 王韵珠细细打量着又不经意的朝那名男子看了一眼,该男子目光闪躲,她心中冷笑面上却认真道,“这发簪确实是因质量问题而断的。” 男子一听,有了底气,他气得直拍桌子,“我就说了是你们玉满楼卖的东西不好要不然怎么会这样!” “这位大哥,请问你买的这个发簪是多少银子?” 一听王韵珠发问,该男子蒙了,他结结巴巴支支唔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涨红了一张脸,“我,我哪里记得这发簪是多少钱买的!” 王韵珠若有所思的点头,又复疑,“可是我刚刚似乎听见这位大哥说这发簪是你前几天来为你妻子买的呢。” “前几天……已经有几天了我哪记得是哪一天……”男子仍在狡辩。 王韵珠当即吩咐伙计将店里与该发簪样式差不多的几款拿到他面前摆放,“既然你记不得多少钱买的就麻烦你挑出你所买的那一款发簪吧。我也好帮你处理这件事。” 男子刚刚被她问多少钱时已经很心虚了,心虚之下心绪不免凌乱,如今又要他挑出是哪一个发簪,而且每一个样式都差不多,他急得额上汗水直流。 “这位大哥。你不会连为你妻子买的哪一个都不记得了吧?”王韵珠漫不经心的一句却像雷一样劈在该男子身上。 他心神慌张,又遭王韵珠发问一时间气得耍起了无赖,大声骂道,“我就是不记得了怎么着!你们珠满楼的掌柜难道就是这样的?” 王玉珠在一边看得火都来了,她忍不住回了一声,“掌柜是在好好跟你确认,你怎么反倒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紧张。” “我哪有做亏心事?!”男子被她戳中心事,更是又急又跳。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命伙计又拿来纸张,温声对该男子道,“这位大哥,刚刚不好意思。既然大哥忘了价钱忘了样式,那么就请你在这张纸上写下你的姓名和住址吧。今天下午我便派人送五十两的慰问金过去。” 一听到五十两,男子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咽了咽口水道,“钱直接给我就行了!” “不行,我们可是要将这笔帐算进总帐的,你只有写了这笔钱才能送过去。” 一听王韵珠这样解释该男子渐渐放下了心,想着能平白无故的赚五十两银子何乐而不为?他当即便痛痛快快的在纸上写好,王韵珠看了一眼之后又冲他歉然一笑,“今天为你造成的不愉快我很抱歉,我让我们伙计带你去玉满楼用了午膳,下午在把银子给你带回家去。” 男子一听去玉满楼又有钱,高兴的望乎所以,立刻就跟着店里伙计去了。 王韵珠起身走到一个伙计身边吩咐他按纸上地址找过去,并将刚刚那名男子的妻子或家人带过来,然后又坐下看着桌前的几个少女,微微一笑。 “不知你们几位是何问题呢?” 那几个少女刚刚亲眼看见王韵珠是如何问那男子的,本来心就有一点慌张,眼瞧着现在就轮到她们了,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出来说话的。 本以为将事闹大了就行谁知道这王掌柜的居然还当真了要一个一个问她们。 “你们说这件衣服是中等价位可是买时付的却是上等的钱,穿在身上的料子也是低等的。”王韵珠边拿着手中的衣衫边自言自语,说完看向她们,“不知这件衣服是哪位买的?” 这一问,倒是把她们三个人给问住了。 王韵珠依旧微笑着盯她们三个人,她的眼神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力,压得她们几个慌张起来。 最终,坐在两边的少女统统指着中间那个,“是她!” “哦,是你买的对吧。” 那名少女见都指着她只好认了,“对,是我。” 王韵珠轻轻点头,突然冲一旁的伙计喝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客人付了钱拿到的却是和买时不一样的东西!” 几个伙计被她吼的纷纷低下了头。 少女一见如此,心便放宽了,也跟着骂道,“我花了钱买的衣衫,拿到的却是这样的货色!你们今天要给我好好解释一番!” “那是当然。”王韵珠赔礼一笑,“我会将本店最贵的衣服赔你一件。”说话间,她起身将挂在墙上的其中一件取了下来,那几个少女看得都呆了。 这件衣服是上好的月白纱,就像仙子的衣服一样,飘渺又纯美。 “在将衣服赔给你之前,我还要在确定一次,那件衣服真的是你所买?”见少女用力点头王韵珠微笑着拿了纸笔给她,“同样,这件衣服我们也是要入帐的,所以麻烦你写下一个保证书,保证这衣服的确是你买的。” 少女写完。 王韵珠接过来看后,笑着对她道,“那么你就去试试吧。这件衣服还没人穿过。你穿了一定很美。” 少女一听,心花怒放的拿着衣服便去试,另二名少女则满眼嫉妒。 就在这个时候,王玉珠凑到王韵珠耳边道,“姐姐,我们的客人全挤到赵老爷的金铺里,人太多了,搞得他们的大客全被挤在外面进不去。而且客人们手中拿的花样子他们里面的伙计根本就做不出来,现在里面又吵又闹,弄得焦头烂额。” 王韵珠不露痕迹的一笑,“很好。” 另一个伙计带着一中年女人也赶回来了,跑到王韵珠身边道,“这位就是刚刚那男人的老婆。” 王韵珠看了一眼,吩咐道,“你现在马上去玉满楼将那个男人带回来。他酒喝的应该差不多了,在路上你煽风点火最好搞得满街的人都跑到我们珠满楼围观。”同时,她对玉珠道,“你先将那男人的妻子带到店内,告诉他妻子,他背着她给别的女人买了发簪。” 就这样,全部吩咐好了。 王韵珠就坐在店里耐心等着一场好戏上演。 师太温馨提示:金牌每五个加更一章哟!美人们快去看看现在是几块了,加油! 真相大白 “什么狗屁的珠满楼!什么狗屁的好掌柜!买的全是水货东西!还没用就已经断了!还一直咄咄逼人问老子多少钱买的!什么样式!你是怎么当掌柜的!连自己店铺的东西都搞不清楚!”男子醉气醺醺的朝着珠满楼方向来。 一路上全是听着好奇的路人。 “你要是闹的赵大,我们掌柜赔钱就赔的赵多。”小伙计在他耳边为他献计。 男子一听,劲更是来了,大声嚎道,“珠满楼不是什么好店!大家千万不要上当!我今天就在里面上了当的!掌柜的还想拿钱封住我的嘴巴!” 这一喊,整个长安街上的小贩路人全部跟他一路来到了珠满楼门口看热闹,一时间,珠满楼门口被堵的不行。 王韵珠什么话都没说,只对王玉珠使了一个眼神,很快,一妇女气势汹汹的跑了出来直奔醉酒男子,上前就对他用力一个耳刮子,“没良心!你背着我跟哪一个贱人买发簪了?还骗掌柜的说你是为我买的!你这个没良心满嘴谎的大骗子!” 醉酒男子没料到自己的娘子居然来了,挨了一巴掌的他酒顿时就醒了一半,他惊慌失措的看着她,“你……你怎么来了?!” 他娘子一听,气更盛,揪着他的耳边便吼,“我?我今天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背着我在外面养了个狐狸精!” 围观的人个个看的一头雾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韵珠见差不多了,她走上前对不知情的围观者们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这位大哥来珠满楼,说他为他夫人买了一个发簪断了,说我们珠满楼的卖的东西全是水货。于是我问他发簪是多少钱买的,他不知,问他发簪是何样式,他不知,无奈之下只好请他的娘子过来,可谁知他娘子对此事并不知情。”说到这,她看向此刻有些六神无主的男子,“问你发簪在哪买的你不知道,问你花了多少钱你也不知道,如今你说是为你娘子买的可你娘子也并不知道,这位大哥,你今天来珠满楼闹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刚送他回来的伙计道,“他是来骗钱的!我们掌柜本来说要给他五十两做为补偿,可是他却嫌不够还想要更多!” 这一说一闹中,围观群众们立刻获知了事情的真相。 男人的娘子又羞又愤,揪着他耳朵便往外走,“满嘴谎言!你成天在家里骗我也就罢了!今天还出来骗人骗钱!回去让你爹好好收拾你一顿!” 正在此时,珠满楼楼上传出少女的气声,“这衣服怎么穿不上去,怎么回事呀?”少女说话间边往楼梯下走,滑稽的是她那件月白纱的裙子卡到她腰间便穿不上去了,她十分懊恼。 王韵珠看见之后忽然大声道,“想必各位都知道今天我们珠满楼有二位闹事的,一位是刚刚那位,纯粹是想来珠满楼闹事骗钱的。另一位就是这一位。” 少女见楼下突然有这么多人个个全都盯着她,她想跑上去可王玉珠已经在楼梯间那儿堵住她了。 “她说她买的一件中等价位的裙子,可是我们的伙计却卖给了她上等的价位,还给了她最低等的布料做成的裙子。于是刚刚我特意拿了一件与她那裙子尺寸一样的裙子让她去试,可是……”后面的话王韵珠并未急着说完,而是盯着少女脸上错愕紧张的神情,一字一句问,“为何你自己买的裙子你自己却穿不上去?”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还用说吗!她们今天全是来故意闹事的!” “就是!现在被拆穿了吧!” 少女没料到王韵珠叫她穿裙子居然是如此用意,眼瞧着自己做的“好事”被拆穿,和她一起来的那二个少女瞬间就逃的没了踪影,她一个人卡在楼梯间那羞愧的穿着还没穿上去的衣服便跑了。 真相大白。 所有围观的人皆鼓掌称赞王韵珠的智谋。 “谢谢各位对珠满楼对我王韵珠的信任,今天此事我非有意闹大,只是珠满楼才开业不到一个月就获得如此好的成绩难免招惹同行眼红惹上事非。今后这样的事非还会有不少,只希望各位能够如今日一般保持对我珠满楼的信任!” 听了王韵珠的话,大家如醍醐灌顶。 “对啊。这不分明就是眼红她的生意吗?” “真是太恶劣的手段了。” 围观群众们纷纷高喊,“王掌柜的,我们相信你!以后要是再敢有人来闹事我们不会放过他们的!” 王韵珠向他们鞠躬致谢。 一场充满阴谋的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围观的群众们全部散去之后,店里也恢复了生意。 王韵珠见赵老爷开的金铺门口都请来了衙门保持秩序,客人们进进出出,怨声载道。 “怎么搞的嘛!为什么在珠满楼花五两就能买的东西在你们金铺却要花二十两!” “你们贵也就算了可是怎么连我想要的东西都做不出来呢!” …………………… 王玉珠也站在门口和她一齐并肩看,她眼中全是对王韵珠的崇拜,“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三两下就轻易的解决了对手又教训了对手。不过我好奇你怎么知道那男人的发簪不是为他娘子买的?” “很简单。如果发簪是为他娘子买的话,那我请伙计去的时候他娘子应该很清楚是为了什么事,可是伙计将她带来时她混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王韵珠条条有理的分析道,“赵老爷是想将这件事闹大让我慌张,可是他却没想到初初经商的我居然临危不乱。” 王玉珠听了之后连连点头。 任何一个经商的人看到有人来闹场子,第一反应都是如何息事宁人。可王韵珠却反其道而行,打得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两人说话间,一些去了金铺的客人纷纷又返回了珠满楼,个个满口怨言,说金铺的服务态度不好,价钱又贵,样式不多,对比一下他们更觉得珠满楼适合他们并且物廉价美。 王韵珠看着又回来了的客人,脸上却无笑意。 因为她知道,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玉珠,从今天起,你就是珠满楼的管事。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任何事你就替我解决。”今天她也算是为她上了一堂课,而且玉珠人又不笨,一点即通。 王玉珠听了有些惊讶,“姐姐,我真的能吗?” 王韵珠轻抚她的头发柔声道,“就算不能也要学会怎么能。女人在这个世道本就比男人地位低,如何让别人不看低你要么有权有么有名。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得自己努力。” “谢谢姐姐!”王玉珠感动的红了眼眶,“那姐姐你呢?你是不是要忙其它的事?” 王韵珠笑而不语。 当晚,两个人回到赵府的时候难免又遭遇赵老爷大发雷霆。 在房间里都能听到大厅里传出赵老爷气急败坏的声音,“我们赵家是做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一个扫把星!” 屋内,气氛宁静。 王韵珠和王玉珠两人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骂声不断。 “姐姐。这样下去真的好吗?”赵老爷从她们一进门便开始又骂又砸,毕竟他是她的公公,关系要一直这么僵化下去也不好。 王韵珠望着深紫色的帐顶,轻描淡写,“没有什么好不好。一个人讨厌你就是讨厌你,不会因为你突然对他有多好而喜欢上你。” 王玉珠扭过头来忧心看她,“可是姐姐,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挽回你和赵老爷之间这种不可挽回的局面吗?” “……” 王韵珠沉默,她当然知道和赵老爷将关系修复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所以她已经决定。 软硬兼施。 ***************************** 珠满楼的事至从那一日闹得满城皆知以后,所有人都知道是同行嫉妒,而其它同行为了避免被众人怀疑搞得他们有多不堪似的,纷纷与王韵珠来往密切,表示关系。 而赵老爷的店因为那一日挤爆客人又无法满足客人,搞得一时间名誉大受创击。 此事最大的受益者是王韵珠,她俨然成了京城商界中一匹崛起的未来新星,才智兼并。 长安街,玉满楼。 临窗的一间厢房里王韵珠正和几位京城富贾聚在一起吃饭。 “王掌柜不仅长的漂亮而且有智有谋。”京城最大当铺的许老板举杯向王韵珠敬道。 王韵珠谦道,“不敢不敢。在座诸位每一位都比韵珠有实力有才智。说到做生意,韵珠只是这一行的新人,日后还望各位多多照顾。这一杯酒,我就先敬诸位一杯了。”说完,她起身一饮而尽。 众商贾见她落落大方,洒脱随性,不禁有了好感,也纷纷回敬她。 酒过三巡,就到了聊生意的时候了。 “如今玉满楼开业也有一月,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火爆。不知道王掌柜有没有要将店铺扩展的意思呢?”同是京城众多金铺老板的其中之一的曹掌柜询问。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去。 在座的商贾无一不朝王韵珠看过去,眼神带着试探和探究。 他们今天找她吃饭的目的除了想了解一下她是个怎样的人还想谈谈生意上合作的事。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看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曹展柜身上,微微笑道,“不知曹掌柜对扩展店铺一事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她这一反问问得曹掌柜哑口无言。 “韵珠刚刚说过了,韵珠在从商这一行还是个道行浅的新人,有什么还得多多请教各位老人。如果各位老人都拿不定主意的事韵珠更是不敢轻易尝试。”王韵珠言行谨慎且又自谦,叫他们抓不到错处又猜不透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果王掌柜是担心没钱,那么我许某可以借钱给你,多少都没关系!”许老板突然拍拍胸脯豪气道。 他一开口,京城的酒楼大亨陈大富也豪气道,“要是没店铺我把我手下的酒楼转给你。” 刚刚被她问的哑口无言的曹掌柜也趁机开口,“我也可以跟你合作开金铺的事,我都开了几十年的店铺,王掌柜你总不会不信任我吧?” 他们连连开口,想的不就是能诱她说出开新店的想法或是和她合作共赚大钱? 王韵珠起身谢道,“蒙各位前辈厚受,真是令韵珠受宠若惊。”她一一为众位倒满了酒自己也端起了一杯,婉言相拒道,“只是,家中还有公公,众位前辈也都知道公公从商亦有数十年的经验,我若是有什么新的想法当然是要先问过他。除他之外还得在跟我相公商量商量。待他们二人同意之后韵珠才敢有所动作再来跟各位前辈讨论。” 她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由。 她上有公公,下有相公,无论如何开店的事也好有什么想法也好得先跟他们说。 众人一听到赵老爷和赵世则顿时不敢有什么其它念头。 吃饭的氛围也缓和了,接着,大家吃的吃的吃,喝的喝,不在谈生意上的事。 “这个王掌柜真是八面玲珑,以后她在生意上的成就一定能超过她的公公。” “以前听了有关她这么多风言风语,今日一会,竟是此等才情胆识具备的女子,真是令人欣赏啊。” 听着他们离开时的交耳议论,王韵珠平静如常。 并非她想独大,只是她和赵老爷都没有合作更不要谈与外人合作了,她不想遭人话柄。而且她也想自己靠自己一步一步爬上,那样得来的成功才足以服人! 所以,在此之前任何人来找她合作她拿出赵老爷与赵世则当挡箭牌是最合适不过了! 回到珠满楼时王韵珠发现王玉珠不在店里,询问之下才得知她早上刚来时因忘了带帐本便回去拿了,可是现在都中午时分了却还没回来。王韵珠心中有些不放心便又乘坐轿子赶回了赵府,谁料还没到赵府就听到门口传来阵阵吵闹声。 “你都是我的人了还不快跟我走!”站在赵府门口嚣张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一日轻薄了王玉珠的刘少爷。也就是王玉珠名义上未来的夫君。他身后还有一帮子魁梧大汉。 看样子,他们是来抢人的! 强抢民女(金牌加更) 王玉珠手中还拿着帐本,只是人被他们堵在赵府大门口,一张俏丽的脸上羞愤难平,“谁是你的人!你休要在这败坏我的名声!小心我上衙门告你!” 听了她的话刘少爷不仅不以为然反而转过身冲身边那群魁梧的大汉笑,“听见没?她说本少爷是在败坏她的名声!”言毕,他蓦地凶声道,“小贱/人!上次在招武将大赛上是谁和本少爷在马车里颠鸾倒凤的?!又是谁半羞半嗔的沟引本少爷?本少爷今天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是吧!” “你……”王玉珠被他用这样下/流的话咒骂,气得涨红了脸。 街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将他们团团围住,在两人的吵声之下满是好奇。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韵珠气得当时就下了轿子,急步向前。 那刘少爷见王玉珠与他僵持这么久还不下来,耐心尽失,他凶着一张脸冲她咆哮道,“废话少说!本少爷聘礼都下了!是你姑姑亲自收的!现在你跟本少爷说你不嫁给本少爷,你是仗着你们王国府人多势众是吧?要真是这样你以为本少爷怕?”说着,便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 身后那些魁梧大汉步步向王玉珠逼近。 “你们今天谁敢过来!我就撞死给他看!”王玉珠一人哪里抵挡得过这么多?她绝望的便抱住了一旁的朱漆。 刘少爷见她竟当众不给自己面子寻死,气得破口大骂,“小贱/货!人都是本少爷的了还在那里装纯!”说着,他便要上前第一个揪住她。 四下议论间,只听见一阵掌声蓦地响起。 王玉珠含泪向前望去,见正是王韵珠朝她走来顿时委屈的哭出声来,“姐姐!快救我!他要将我抢走!” 刘少爷和围观的众人纷纷回过头看见了正边鼓掌边朝他们走来的王韵珠。 “刘少爷真是好雅兴。光天化日之下带人上演一出“强抢民女”。”王韵珠说着停止鼓掌,一双乌黑莹润的眸直直盯着他,“那日招武将大赛上你将我妹妹强行掳到马车便想非礼未遂,今日莫不是要将上次的事继续下去?” 听了她的话,本来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那刘少爷气又愤又气,指着她便骂,“你休要血口喷人!她本就是少爷我未过门的夫人!婚礼马上就要举行!本少爷和她上马车亲热亲热难道都不行?” “未过门的夫人?请恕我王韵珠无礼。我并不知道我妹妹快要出嫁的消息,也不曾听我们王国府任何人讲过为我妹妹定下亲事。”王韵珠说话间走到了王玉珠身旁,她刚走过去,王玉珠便委屈的扑到她怀里放声痛哭。 “姐姐。他们口口声声要将我掳走!” 王韵珠听了之后眉头更是一紧,她冷冷看着站在台阶下的刘少爷,“有我王韵珠在这,今天倒要看看谁敢抢你!” 四周人纷纷议论出声,“这刘家的少爷强抢民女呀!真是……” 听到耳边刺耳的议论,刘少爷本就年轻冲动,这下更是抑制不住上前就拽拉住王玉珠的手,口中还放狠话,“跟我走!别逼我动手!” 只听“啪”的一声响亮,王韵珠扬起手就朝他的脸上打了一耳刮子,声音清亮,“想带走她?除非是从我王韵珠的尸体上走过去!”说完,反过手又狠狠给了他一耳光同时将他用力一推。 刘少爷措手不及,被那两耳光打得七晕八转,整个人从台阶上跌倒在地滚了好几圈,惹得众人发笑。 “这是什么东西我想大家看了心里都明白,刘少爷你满口污言秽语,污蔑我妹妹的清白。这笔帐,我会亲自入宫向皇上以及贵妃娘娘回禀。”只见王韵珠将王玉珠的袖子掳开,她那藕般洁白的手臂上赫然有一颗红艳艳的守宫砂,那是贞洁的证明。 看见那一颗守宫砂后,所有围观的人全部朝刘少爷指指点点,眼神鄙视。 “少爷,你没事吧?要不要教训那娘们儿?”几个魁梧大汉跑到跌倒的刘少爷身边扶着他同时向王韵珠凶神恶煞道。 刘少爷再混又怎会不知王韵珠是赵世则的夫人,赵世则的大姐就是当今荣宠无限的赵贵妃?只是他平白无辜的挨了二耳光又被她推了一下,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 “我管你王韵珠的后台有多硬!今天你让本少爷没了面子!本少爷也要将你没了脸面!来人!给本少爷将她和她妹妹的衣服扒光!本少爷要将她们俩个的脸面统统踩到地上!” 听见刘少爷发狠的话,王玉珠又惊又急,她紧紧抓住王韵珠的袖子,“姐姐……怎么办?” “少爷,真的要动手吗?”那几个魁梧大汉也有些犹豫。 刘少爷气得就朝他们每个人脸上就是一耳光,气急败坏的吼道,“给本少爷上!扒!扒得一件不剩!” 那几个魁梧大汉被他一打,心中一狠,起身便朝王韵珠和王玉珠走去。 王韵珠丝毫不为所惧,她挺直胸膛,混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一字一句,“今天,谁只要动手打他们中的人一拳,赏一两!打的越多,赏得越多!” 本来已经靠近她们的魁梧大汉们听了,一愣,发现她是在煽动围观百姓揍他们后气得骂出声来,“烂货!看老子今天不扒光你!”说着便冲上去。 围观的群众早有愤慨者,刚刚一听王韵珠说一拳赏一两更是蠢蠢欲动,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冲啊,围观所有人全部涌上前,将魁梧大汉和刘少爷围起来便是一顿拳打脚踢,一时间场面混乱,惨叫不断。 “打死这个强抢民女的小畜生!”几个男子汉的围住本就跌倒在地的刘少爷就是一阵狠踹猛打,打得刘少爷哀嚎不断。 “王韵珠!你这个烂货!本少爷要扒光你的衣服草你!” 王韵珠眉目渐冷,她上前一步提高声调,“谁掌他一耳光就赏十两!” 原本已经在动手的男子汉们一听价格涨到了十两更是兴奋,一时间只听“啪啪啪啪”响亮的耳光响起,打得刘少爷像死猪一样嗷嗷惨叫,隐约能听见皮肉绽裂之声。 “救命啊!赵夫人!放过我们吧!”那几个魁梧大汉也被打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混身是血。 王玉珠被眼前这血腥的场面给吓到,她苍白着脸颤声道,“姐姐。叫他们住手吧,在这样下去就会出人命啦!” 王韵珠置若罔闻。 “姐姐……毕竟他是当朝刘尚书的儿子……”王玉珠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王韵珠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 “你们继续打,打到自己不想打了为止,明日就去珠满楼报上自己今天打的次数。伙计自然会发银两给你们。”王韵珠丝毫不理会刘少爷和他那一帮走狗们的惨叫求饶声,这一刻,她的冷酷无情的令人恐惧。 刘少爷见她就要走,他口中发出虚弱模糊的声音,“王韵珠……你等着……我爹会来……找你的……” “只要你爹敢来找我就让他来,我王韵珠保证敞开大门侯着他!”王韵珠冷冷一句,牵着王玉珠便头也不回的进了赵府。 门外,依旧是一片惨烈的围殴…… ********************************************************************* 八月十五。招武将大赛的最后一场。 早早的就有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看热闹的人,贵族们骑着马车、乘坐轿子。贫民们步行在烈日之下,却也仍有说有笑。 几个守在军营大门的士兵私下讨论道: “你们猜,这次第一名会是由谁夺得?” “还用猜吗?肯定是赵世则呀!” 一辆马车来到军营大门前停下,一士兵上前检查了一下便挥手让马车通过。坐在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王韵珠和王玉珠。她们停下的马车刚又缓缓的行驶起来,进入军营里头时又听见那几个士兵在继续讨论着。 “你怎么知道得第一名的是赵世则?” “他家有后台呗!爹会赚钱!姐姐又是贵妃……” 听着那些士兵们背里地的议论,王韵珠心情复杂。她从前也和这些士兵们一样看到的只是赵世则荣耀的一面。可是当她看见他为了这次招武将大赛受了这么多伤后。看见他爹请镇国将军吃饭只为了解有无黑幕之后,她对赵世则比从前更加了解也更加心疼。 他从来靠的都是他自己的实力。 “姐姐。姐夫能赢得这次的比赛吗?”下了马车往擂台方向走时,王玉珠有些紧张的问。 “不知道。” 王玉珠见她一丝紧张都没有不仅好奇,“姐姐。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 “我更担心的是……他的身子。”想到那一日为他上药时他身上的新伤旧伤,王韵珠心里便如针刺了一样疼。 两人就这么向前走着,突然就有几个人把她们拦住。 王玉珠不解抬头,下一刻却失声喊出,“刘……” 要不要我们教训她? 听到这个字,王韵珠眉头不觉皱起,她亦抬眸看见了拦在她面前的人,分别是刘尚书还有那日几个魁梧的侍从,只是他们个个鼻青脸肿,打的都看不出原样来了。但其中并不见刘少爷,他那一日被打得昏迷过去不在床躺个十天半月又怎么好得起来? 仇家相见…… 王韵珠泰然自若的看着刘尚书,她的沉稳和淡定倒让看着她的人有一丝紧张起来。 刘尚书看了她良久,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浮现一丝赔笑的意味,“赵夫人!真是抱歉!小儿上次唐突了你妹妹还有你。刘某在此向赵夫人和你妹妹道歉!”说着,还鞠了一躬。 “刘尚书哪里的话。刘少爷肯赏脸上门唐突,是我妹妹的荣幸。”王韵珠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王玉珠当即吓得立刻扯了扯她衣袖,神色不安。 刘尚书脸上挂的笑僵了僵,气氛有些不对劲了,站在他身后几个身负重伤的侍从气得便要冲上前教训她们却被刘尚书伸手拦住了。 “如果小儿给赵夫人和你妹妹造成了什么伤害,尽管说,刘某这个礼肯定是要赔的。”刘尚书皮笑肉不笑。 他比他儿子倒是聪明不少,可是那又怎样? 王韵珠面无表情,“不必劳烦刘少书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唐突我妹妹的人并不是你。” 刘尚书听了她这一番话后微笑的脸顿时有些发青,可他很快抑制不住了,伸手请道,“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刘某就不耽误赵夫人和令妹观看比赛的时间了。今日赵公子上台,刘某提前祝赵公子夺得头名!” 王韵珠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和王玉珠进了场。 身后,传来那几个侍从的臭骂声。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是赵世则的女人?居然这么嚣张!” “大人,要不要我们去教训教训她?” 刘尚书刚刚微笑的脸此刻是风雨欲来,一双阴勾的倒三角眼直直盯着王韵珠离去的背影,刚刚他本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谁知却被她先给了。本想与她好言说几句这件事他就当没发生过罢了,谁料这王韵珠比想象中难对付得多了。 “大人,公子上一次被惨打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大夫还说他伤了几个要处!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可是这个女人刚刚完全不给你面子……”又一侍从不服气道。 刘尚书举手示意他们不必在说,他阴沉的倒三角眼折射出冷冷光辉,“要对付一个人并不是要在她面前耍威风。” 听了刘尚书的话,身后几个侍从立刻低声道,“恕属下愚笨。” “她不是最怜惜她的妹妹么?这件婚事我为我儿替前给办了,等将那臭丫头娶回来之后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她王韵珠还能奈我何?” 几个侍从恍然大悟,口中拍着马屁,“大人!还是您厉害呀。” 刘尚书阴沉沉的笑着,王韵珠,凭你那点道行还想跟我斗?哼!看谁笑到最后! 烈日炎炎。军营内,广场上。 坐着成千上万的观众,他们全是四面八方赶过来看这一场四年才一次的招武将大赛。前二次是初赛和复赛,这一次是决赛。就连皇上本人也亲自来了。他坐在离擂台前方最近的一个搭的看台上。 “今日,最后五名进入了决赛的选手,会有一个极其残酷的比赛。由于是五个人所以无法一对一。所以比赛的规格会有些残酷。”镇国将军面色严肃的站在擂台之上,他声如洪钟,十分响亮。 满场鸦雀无声 王韵珠坐在第一排的看台之上,她这儿的角度能将整个擂台的情况看清楚,握在手中的手帕紧了些,一双莹润的黑眸扫视着却没有看见好个熟悉的身影。 数十天未见,不知他身上的伤好些没? “首先,五位选手会抓阄。这五个人中会有四个人分成二组对手,而各淘汰了对手的那二位和另一位再抓一次阄。接着是三淘一再是二淘一。也就是说在第二场时会有一个选手可能会接着打二场甚至是三场。” 场下人一听,全是哗然。 王玉珠急着叫出来,“怎么能这样啊?这赛制也太混乱了吧……” 王韵珠脸上虽无变化,可是心却暗暗紧了一下。 镇国将军拿着手中的鼓槌在鼓上用力的捶打了一下,场下这才安静下来,他威严的目视了在场一眼,这才继续讲道,“要说的我刚刚已经全部说了,下面,抓阄!” 紧接着只听围在擂台下的几排士兵边急促的敲着鼓,口中边喊着肋仗的歌。 人人情绪亢奋,有部份还站了起来。 军营场内一侧门打开,五位选手紧接走入了场,随着他们的入场,场上气氛更加热烈激荡。 “加油!” 各种欢呼声,呐喊声,混合在一起如雷声般震耳欲聋。 王韵珠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目光迅速的在那五个人中捕捉到了赵世则,他身形削瘦,可是胸膛却很精壮。乌黑的发随意绑在头顶露出了棱角分明的五官,一双狭长的凤眸亦在人群中搜寻着她。 心有灵犀中,四目相对。 赵世则并未与她眼神有过多的交流,他像是安抚她一般,柔柔的看了一眼便撇开。 “姐姐!我看到姐夫了!他人在那儿!”王玉珠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站起来手舞足蹈。 王韵珠得到了赵世则眼神的安抚后,坐了下去,急促的心跳平缓了些。 老天保佑。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手掌合上。 接下来,五位选手上了擂台,来到了擂台中心的桌子上面,桌子上面有一个四方形的盒子。他们五个人在镇国将军的提示下纷纷伸了手进去拿出了自己摸到的那一个。 场上热烈的氛围一瞬间又安静下去。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几个人,希望早些知道哪个是幸运的,哪个是倒霉的。 风一阵一阵的刮,却刮不走紧张的气氛。 “将你们抓到的给我。”镇国将军自己也有些紧张了,声音干涩,他从五位选手手中一一拿过了他们所抓的东西。然后看了一眼,蓦地,太阳穴突突跳了一下。 王韵珠从未经历过如此煎熬的时刻,她好希望赵世则抽到的那一个是暂时独单的那个。 镇国将军皱紧了眉,收起了手中的答案朝大众宣布道,“我宣布……” 原本坐着的人全部都站了起来,就连皇上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坐在皇上身边的赵贵妃也暗暗捏了一把汗,妩媚的脸上尽是凝重。 “第一局,不用比赛的人是……” 赵世则!赵世则!赵世则!王韵珠心里狂喊。 王玉珠也忍不住喊了出来,“赵世则!” “第一局不用比赛的人是李汉。”镇国将军深吸了一口气将结果报了出来,引发全场一阵惊愕和哀叹。 那个叫李汉的选手狂喜的跳起,绕着擂台便跑了一圈。 剩下的四个人中,赵世则脸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似乎根本不为这个结局感到任何失落。只是他剑眉间凝着一丝沉重。 这个结果意味着他要比二场甚至是三场…… 王韵珠的心紧紧揪着难以呼吸,打一场已经很吃力,打二场体力更是消耗的差不多,万一要是打第三场还能撑下去吗? “……姐夫……”王玉珠也颓败的坐了下来,脸色苍白。 可无论这个结果是怎样的结果,结果也已经都出来了,所有人纷纷坐了下去等待着比赛的到来,第一场比赛的不是赵世则,而是另二位。 开场的两个对手可能因为紧张,所以一开始状态都没有,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腿,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才进入。 当两个人中的一位终于被打趴在另时,安静的场上才发出阵阵尖叫声。 “第二场。赵世则队。”镇国将军大声宣布。 赵世则和另一个与他身形身高差不多的男子同时出现在场上,两人对立。王韵珠认得出那一个,因为她有留意过与除了赵世则以外的其它人,这一个选手也是目前实力顶尖的其中一个。 “嘭嘭嘭”鼓声震天响。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赵世则和他的对手立刻就像笼中困兽一样,缠上对方。互不相让。战况激烈又扣人心弦。 “加油!加油!加油!”台下的观众们像疯了一样的嘶吼着。 王韵珠却在这一刻闭上了眼睛,在太阳的暴晒下她肌肤洁白的好透白玉般透,能看见绿色的筋脉微突。 她不敢看。 她更不希望赵世则因为她而分心。 “姐夫!加油啊!爬起来!重新站起来!”王玉珠吼的嗓子都快哑了,她不顾一切的喊着引来众人的目光。 台上,赵世则和对手激烈的对抗了将近半个多时辰仍很难分出胜负。 不光是赵世则,他的对手也累的大汗淋漓。 比赛的时间越长就意味着消耗的体力越多,而赵世则有可能接下来还要再比二场。 王韵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需要暂时离开冷静一下。 “姐姐。你去哪里?” 揭露这件丑事 王玉珠在她身后喊着可是她没有回应。 王韵珠一个人一直来到了远离擂台的一处空地上,太阳晒得她头热的有些发晕,她却顾不得擦汗水。 她深知这一场比赛对赵世则的重要性。 他参六年的军为了就是一举夺魁! “老天,你一定要保佑赵世则得第一名!我王韵珠在此发誓,如他获得第一名我将将我珠满楼赚的钱捐出一半去做寺庙。”她对着东方方向合着双手祈祷。 前方树林处不知躲了什么发出沙沙声响。 这轻微的响对于目前神绪紧张的王韵珠来说无疑是惊雷一声,怔得她当即睁开了眼朝前面走去,那儿是什么? “小声点。难道你希望被别人听见吗?我可是在里面做了手脚的。”一个男人压抑着嗓音道。 另一个男人低声回应,“我知道。我夺得了第一名肯定不会忘了你。” 接着,两个男人竟拥成一团。 王韵珠听到之后犹遭晴天霹雳,动了手脚?他们刚刚说的动手脚难道就是在抓阄的时候动了手脚? 树林中,他们两个又是亲又是搂,还互相脱起了对方衣服。 “呆会儿我就要比赛了。等晚上回去庆功在做好不好……”这声音分明就是刚刚抽得独单的那个李汉! 另一个不满道,“我可是为了你将那个独单的贴在了瓶口下面,要不然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的抽到?你现在居然跟我说不做?”说到这他粗喘了一口气,只听“嘶啦”衣声被撕裂伴着他粗暴的骂声,“你这个臭断袖的,你今天不让我尽兴看我怎么揭露你这件丑事。” 李汉一听,只得忍住怒火趴在男子身下任他发泄,口中同时求道,“别做的太狠……啊……呆会儿我……啊啊……还要……” 王韵珠目睹了整个丑陋恶心的地程,她又愤又怒,可是现在不是她愤怒的时候,她揣着一颗狂跳的心转身便飞速跑到前方拉住一个士兵,指着小树林直喘,“我有两个朋友被蛇咬伤了困在里面,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千万不要进去,那只蛇很毒。但你也不要让他们两个离开,我怕他们一走身上的毒就发了。” 那士兵一听,还没开口便被她塞了一锭金子,脸上立刻绽开笑,“行。” “切记。一定要守着,如果我回来他们不见了。”王韵珠说到这语气一狠,“镇国将军可是我的好朋友。” 那士兵脸上的嘻笑立刻没了,一脸认真严肃,“是!” 王韵珠交待完毕之后又拼命的往赛场里面跑,可是脚下的鞋太不方便了,跑几步就掉几下,她干脆一把脱下赤着脚便在炙热的地面上狂奔,来到了场边。 “加油!赵世则!加油!”现在已经进行到了第二场,场上的气氛的热烈和炎炎烈日有得一比。 擂台之上,是赵世则和另一个男子对擂,也不知打了多久,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负伤累累。 坐在第一看台上的赵贵妃脸上不悦,她对身旁的太监低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贵妃娘娘。本来安排的是让你弟弟去抓贴在瓶口的那独单的,可是老奴也不知道为何抽到的人不是他呀。” 赵贵妃听了之后脸上的阴色更深,她怒横了太监一眼,吓得他赶紧退了。 望着场上赵世则豁出去般和对手来回缠斗,赵贵妃又气又心疼,肯定是她这个好强的弟弟不愿意走后门所以才导致这样的! “爱妃。不要急。就算世则没有得第一朕也会为他封一个好职位。”坐着看比赛的皇上见赵贵妃脸上神色不对,暗暗摸了一把她的手安慰。 赵贵妃被皇上这么一劝,脸上立刻笑绽如花,撒着娇,“皇上!你别逗臣妾了。臣妾只是因这烈日炎炎,担心皇上的身子嘛。” 皇上一听,心中大悦,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晚上回去好好宠幸你。” 赵贵妃娇嗔的别过了脸,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场上,赵世则和他的对手都累了,从二十强里走到现在的对手都是数一数二,何况刚刚他们已经互相对敌了另一场,如今体力大消耗,又都是强敌。 “加油!” 连场下呐喊的人声音都哑了没力气了。 王韵珠在场上迅速找到了镇国大将军并在他耳旁说了一句,只见镇国大将军面色大变,怒气冲冲便朝外走去。 “姐夫!”只听王玉珠惊慌失措的一声尖叫。 赵世则再度被对方打倒在地,脸上身上全是血,衣服也全都破了。而他的对手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连退了十几来步,呼吸急促。 王韵珠从场上跑到了擂台旁边,她也顾不得什么丢不丢人,抬起头便朝赵世则看去,口中大声呼喊,“赵世则!你给我站起来!” 这一声喊,喊得全场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去。 赵贵妃也看了过去,一见是她,便火冒三丈,吩咐道,“来人,给我将她赶出去!”她弟弟正在专心比赛,她跑去简直是挠乱他的心! “赵世则!你是我王韵珠的男人!我不许你趴下你就不许趴!给我像个男人的站起来!”王韵珠在擂台下方放声大喊,脸上发上全是汗水,湿透了她的眼睛,“你听见了没有!” 本因伤势过重而趴在擂台上的赵世则听见王韵珠声音后,身子动了动。 他的对手见此情况,忍住疲惫的身躯又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去。 “赵世则!”王韵珠连连呐喊好几声后,突然中到她前面的桌子上站了起来与赵世则平视了,她用力挥舞着手冲他喊,“我有了!” 赵世则听到这三个字后,紧闭的眸霍然睁开,布满血丝却炙热有力。 “我有了你的儿子!你当爹了!你听见没有!”王韵珠喊着喊着哭了,一手抚在小腹上,另一只手扔在大力挥动,“你儿子正在看着你!你这个当爹的不许丢他的脸!” “……老子……当爹了?”赵世则口中重复着,一股巨大的喜悦在他心中来回回荡着,他幸福的几乎是要飞起来了。 他的对手此刻也踉跄不稳的赶到他身边,一脚便朝着他背部踩去。 本来趴起的赵世则身子又沉沉往下压。 王韵珠泪眼模糊的大声喊,“赵世则!赵小则叫你站起来!也许不只一个赵小则说不定还有一个小小则。说不定……我怀的是……龙凤胎呢……”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二位凶凶的士兵从上面就拽了下来,拖着她便要走。 赵世则看见她被人拖走心里不知是从哪涌起的力量,起身便朝对手一拳,然后整个人恢复了力量般,左右开弓的揍打对方,招式狠快,打得台下所有看的人全懵了呆了。 “赵世则!”王韵珠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只见他一个漂亮的抬腿便将对手一脚踹飞到了擂台底下,顿时,全场爆发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赵贵妃也惊得站了起来,“世则……” 赵世则负着伤站在那儿,身形不稳,他染血的面颊在烈日下尽有一种残酷的俊美,他朝着王韵珠方向暴喝一声,“谁敢带走我女人!” 抓着王韵珠的两个士兵一听,吓得不敢前行。 王韵珠心中充满无法言喻的喜悦和激动,她用力挣脱开士兵朝着擂台上面便狂奔,白色的纱衣蹁跹飞舞,阳光下,薄如蝶翼,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也飞散开,披到腰上。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笑,都是那样美好。 “王孕猪。”赵世则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直将飞奔而来的她举起便开始转圈,抑制不住的激动狂喜,“老子当爹啦!” 王韵珠悬在半空旋转,风呼啦啦的穿过耳际,她却一点也不怕,无比灿烂的笑着看他。 她那一双乌黑的眼睛亮晶晶,就像星星一样闪烁着。 赵世则整个人都沉溺在她温柔的眼神里,手臂一停,便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揉在怀中,大声吼道,“王孕猪!你是谁的女人!” 王韵珠热泪盈眶的回抱住他,一字一句响亮的回道,“赵世则!我是赵世则的女人!” “听到没有,她是我赵世则的女人!”赵世则狂喜骄傲的宣布着,一双狭长的凤眸无比眷恋的在她身上流量,然后用力吻住了她。 她亦热烈的回吻。 台下,一波接一波的沸腾喧哗着。 镇国将军也在这个时候带兵押着耍了诈的李汉以及另一名男子,走到赵贵妃身边汇报着什么,只见赵贵妃面色一沉。 “岂有此理!竟当着皇上的面使这种奸计!拖下去立即斩了!” 坐在她身旁的皇上听到之后,凝眉问,“端儿,何事惹你如此生气呀?” 赵贵妃将镇国将军告诉她的事添油加醋之后在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皇上,皇上闻言大怒,下令诛杀九族以警天下! 四年一次的招武将比赛就在圆满之中结束。 因为李汉的耍诈所以他失去比赛资格,而进入了最后一场的赵世则则顺利得到第一名。皇上当场亲赐他为校尉。 “你和你夫人之间的感情真是令朕羡慕呀。”皇上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的朝王韵珠瞥了一眼,至从上次王国府王老太君死后他便许久没有见到过她,她比之前更丰腴漂亮了,尤其是刚刚激动一番激烈的吻,红唇水嫩,泛着诱。人的光泽。 实在是太可恶了! 王韵珠注意到皇上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大自然,她将脸紧紧依偎在了赵世则怀里。 比赛圆满结束。 皇上带着赵贵妃等一干爱妃回了宫,镇国将军吩咐众人收场之后也离开。其它看完了比赛的人也依依不舍的离开。 今天这场比赛可谓是又刺激又精彩,堪称史上第一。 “没想到那个李汉居然使计!实在是太可恶了!” “所以说这场比赛简直能用跌宕起伏,峰回路转来形容!” ……………… 王韵珠牵着赵世则来到王玉珠面前,笑道,“玉珠,今晚还有一个欢庆宴。咱们今晚就在军营里过吧。” 王玉珠看了一眼赵世则,发现他正低头把玩着王韵珠的头发不曾看她,不觉有些尴尬,“不用了,姐姐。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你和姐夫留下来观看吧。” 王韵珠正要开口留她,可赵世则的手却绕到她屁股上用力掐了一下,他掐的上面一疼,紧接着酥麻之意散开来,王韵珠脸颊红了,她微恼的瞪了他一眼,又不放心的看了王玉珠一眼,“那你一个人回去小心点。千万注意。” 王玉珠笑着点头,“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若是再碰到刘家……” 王玉珠打断王韵珠的话,一本正经道,“要是在碰到他们!我就会对他说随你处置!后果自负!”听到她这么讲之后王韵珠这才放心多了。 她和赵世则将王玉珠送上了马车看着她离开。 王玉珠的马车刚消失不见,赵世则便双臂一紧将王韵珠整个人紧紧圈在怀中,什么话也没说,可一双染了血的凤眸却炙热的紧紧盯着她。 王韵珠被他盯得脸颊发烫。 接着,他将她一把扛在了肩上也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便大摇大摆的走回了营帐。 当晚。漆黑的夜幕上是闪闪发光的星星。 偌大的军营里点着火把,唱着歌谣,同个士兵负责专门烤猪、羊肉。几个士兵负责倒酒。还有几十上百名士兵则围在地上坐了一圈高兴庆祝。 “哎!这儿的风景最美,这儿的美人最娇媚……”几个女子在场中心跳着民族舞蹈。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王韵珠以为赵世则迫不及待的扛着她回营帐是为了亲热,原来是他身上的伤他扛不住了,一进帐她便为他脱下衣服洗澡,然后为他上药换上一件新的衣裳,又喂他喝水等等,他的精神才恢复了一点点。 “哎哟!赵世则!咱们今天招武将的第一名!快来喝一杯!”坐在军营场内庆祝的士兵们一看见他和王韵珠从营帐里走出来后,纷纷站起举杯庆祝。 赵世则换了一件黑色的常服,火把之下,轮廓坚毅,他怀中搂着身着白衣的王韵珠,两人一黑一白,一刚一柔。 “快来喝一杯!”其它一些坐着的士兵也都全部站了起来,笑嘻嘻的围上去。 赵世则无所谓的一笑,很豪气的就接过了一碗酒便要喝,谁知却被王韵珠给拦下了,她满面微笑的接了过去对一众士兵道,“都是些男人跟男人喝酒有什么意思?今天,不如就让我代他跟各位喝!” 赵世则一听,微愣,低头玩味的看着怀中娇懒如猫咪的她,“你行?” 王韵珠故意在他怀里磨蹭了下,然后回眸一笑,明亮的眸在夜下异常惑人,“我什么不行了?” 她别含深意的嗔软嗓音听得他口干舌燥,赵世则看着她当着众多士兵的面将那一碗酒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众人纷纷拍掌,“好!非常好!” 王韵珠身上散发着平日都不曾见过的洒脱不羁,半倚回赵世则怀中,将手中碗扔了一笑,“还有谁要跟我喝?” 一听她主动邀请,各士兵们纷纷踊跃上前,“让我来让我来。” 赵世则环住柔软无力的她,嘴唇凑到她耳边热气喷洒,“真的可以?别逞强。” 她抬头,朝他仰起好看的下巴,半醉半笑,“奴家今晚若是醉了,官人手下可要留情。”说着,她软嫩的手在他胸膛上一撑,朝众多士兵走去,笑容明净。 “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士兵们对她的洒脱十分欣赏,“好!让我们不醉不归!” 赵世则远远的看着她在士兵群中,一碗接着一碗,干脆洒脱的喝尽。他双手环胸,饶有兴味的倚在身后的栏杆上。 王韵珠,你究竟还有多少种样子是我没有见到过的? “赵校尉。来嘛,跟我们也喝一杯吧。”几个唱歌的女子走到他面前笑道。声音分明含着诱。惑。 赵世则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唇角半勾,“想跟我喝,先喝赢我女人再说。” 那几个女子一听,好奇的回过头却见王韵珠一碗接着一碗,都连喝了十几碗还没醉,吓得她们便灰溜溜的走了。 这一夜,过的十分快活。 王韵珠喝倒了十几个士兵之后,扔掉手中酒碗便赤着脚跑到了圈子中心,扬手抬腿的跳起了舞,原本喧哗的现场立刻就安静下来了,火把闪烁,将橘色的光印在了她曼妙的舞姿身上,她一举一动,轻若羽毛,乌黑的发随风飞舞,丝丝缕缕都牵动人心: 啦啦啦~ 花儿想绽放~ 鸟儿想回家~ 谁家的娘子~ 想着她的他~ 天上的星星~ 水中的明月~ 一闪一闪呀~ 是我在想他…… 她的歌声清新而又带着一丝。缠绵,听得人的心柔肠百结、百转千回。所有士兵都沉默的站在那里想起了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所有的歌女舞女也都静下来看着场中起舞歌唱的她。 王韵珠在这一刻彻底的放空了自己,她无拘无束,无所顾忌,纤长柔软的手臂在空中灵活的舞动着,修长的腿随着动作或进或退或跳,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下是她一如星辰般漆黑明亮的眼睛,她醉了,神态娇媚,她醉了,可是舞步却缓而有力。 她醉了,真的醉了…… “她脚上怎么全是血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打破宁静。 赵世则也从陶醉之中清醒过来,定睛一看,果然,她赤果的腿上全是鲜血,眉一拧,他当即上前抱住她柔软的腰肢,朝各位轻轻点头,“我先带她回去,你们继续。” 营帐之外,仍是一片欢歌笑舞。 赵世则将王韵珠抱回里面先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然后托起她洁白如玉的一只脚,只见嫩白的脚底全磨出了水泡渗着鲜血,赵世则剑眉不禁斜飞入鬓,带着几分微怒。 “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王韵珠今晚喝了这么多,虽然酒量早在之前总是遭遇生意场上的掌柜们请她喝酒给练习出来了,可是今晚跟这么多人喝,她难免也有几分醉了,“鞋……丢了……” 见她紧紧蹙着一双秀气的眉,白皙柔嫩的脸蛋委屈着像个小孩子,赵世则心头的火降了一点点,可他仍沉声问,“鞋呢?” “鞋……”她舔着干燥的唇,一双湿漉漉的眼像幼鹿般微微睁开看着他,明净怜人,“今天下午……为了加快时间告诉镇国将军……他们俩的奸。情……我脱下来扔了……” 原来今天的事是她发现的,难道当时她疯了一样闯入场中却不是找他而是去找镇国将军。 赵世则脑中又浮现她今天下午在擂台之下为他加油打气的模样,心,就像是被人深沉的击了一拳,柔软的反弹。 他附身吻住了她的眉眼,嗓音低哑,“我女人怎么这么傻。” “你才傻……赵世则最傻……”王韵珠醉中带着几分孩童般的顽皮,厥着唇反驳。 望着她此刻的惘然天真,赵世则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眉、眼、鼻、唇,眼神深沉,多想,就这样一辈子。 王韵珠又闹了一会儿,带着醉意便睡着了。 “睡了?老子还有话要问你。”任他如何摇晃她,她就是不醒。 赵世则无奈的摇头一笑,本来想问她今天下午告诉他怀孕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可是看来也只有明天在问了。 夜色很深。就连营帐外面的喧哗也都安静下去了。 赵世则坐到床尾抱起她的双腿然后为她细心的用毛巾擦去她腿上的污黑,每一个擦拭的动作都轻柔无比。 熟睡的她却疼的哼出声来,“痛……”话还没说完便一脚踹到他脸上。 赵世则受伤的脸部痛得他“咝”了一声却也不忍去责怪她,他继续为她将乌的部份洗干净,发现上面仍有些血迹可是如果在擦又怕她娇嫩的脚心受不住布的粗糙,没有一丝犹豫,他低下头便用舌头去。舔。 “恩……唔……”好痒。脚心像是有无数只羽毛在轻刷一样。 赵世则听着她嗔软的声吟,从他的角度刚好又能看见她白皙的小腿里是修长丰。润的大腿然后往里,一眼望去肌肤像丝绸般光滑莹润,喉咙一紧,他身下有些燥热了。 王韵珠浑然不知,她紧皱着眉微微哼唧又像是喘。息,“恩啊……呜……” ―――――――――――――――――――――――――――――――――――――――――――― 真怀上了?(金牌加更) 赵世则深吸一口气继续,舔。着,他明白,他今晚注定要憋坏自己。 ******************************************************** 第二天清早。 营帐外传出士兵们的训练声和脚步声。 王韵珠宿醉之后头有些疼,她皱着眉伸手在太阳穴方向左右揉了一圈,口中不禁溢出一声声吟。 突然间,身上一沉。 “醒了。”他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附身看她,坚毅的轮廓满是男人味,一双狭长的眸子柔情凝视着她。 一醒来便看到他离自己这样近,王韵珠的心柔了柔,情不自禁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赵世则看她半梦半醒的模样低沉一笑,低头就在她水嫩红润的唇上吸。吻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沿着她匈前往下滑过那团绵,软时还使坏的捏了一捏,王韵珠口中哼吟了声脸都红了,他情不自禁又重新韩住了她矫嫩的红唇,又吸又添,同时,手掌从她匈部一路摸到了她柔。软的小腹,在那儿停住。 “唔……”他刚刚喂了她喝了一口他的津液,王韵珠口中发出秀人的吞咽声。 赵世则呼吸微喘,望着她好似涂蜜一样水亮绯红的唇,哑声道,“真的有了?”说话间,他滚烫的手指隔着衣料在她腹部划着圈圈,一圈一圈,又痒又麻,若有似无的每动一下都会有电流向下袭去。 王韵珠脸色蓦地变红,一双湿润的眸也染上半分妩媚,“赵世则……” “恩。”他口中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手指仍在上面画着撩。人的圈圈,痒得她身子一缩一缩的。 她异常难耐的哼出声来,“当时是迫不得已所以我才……” 他凝望她的眼神变得深晦,画圈的手指亦停下来朝她腿沁滑过去,手指滚烫的就好似他的某个部位,王韵珠哼吟着便忍不住甲紧了腿,可他便在这时突然粗暴的重新吻住她,强壮的身子也野蛮的压住她的矫软的身躯。 “既然没有怀上,那老子就努力播种。” 一时间,气氛暧昧。 他吻得她难以呼吸同时上下其手,王韵珠衣衫凌乱、媚眼如丝。 可就在这时营帐外却传来煞风景的一声通报,“赵校尉,马车准备好的。” 他的一根手指也在此时刚刚。插。入她的缝隙,两人口中都情不自禁的哼吟出声,望着她气喘面红的矫柔模样,赵世则强忍胯下的难受,他哑着声回应一句,“恩。”然后便将她横抱着朝营帐外走。 他每走一部,腹部的挺立的某处便抵在她腰侧一顶一顶的摩。擦。王韵珠混身颤软,红透了的脸颊羞涩的埋在他胸膛里,嗅着他刚强炙热的男子气息。 “赵校尉,请上马车。”车夫已经在外面侯着了。 赵世则明明动情却仍面不改色,抱着她便上了马车,马车也在这时启动,向前快速行驶起来。只听车轮和地面发出“轱辘轱辘”声响。 王韵珠以为赵世则已经将谷欠望强压下去,谁料才坐下来他便蛮横粗暴的将她掳到怀里,声音却温柔的不得了,“路程还远。你一件一件的给我脱。”说完,将她轻轻推开,他则慵懒的半倚在车座上直沟沟的盯着她。 听到他叫她“一件一件的脱”,王韵珠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子,白净莹润的肌肤泛着粉色秀人的光泽。 “愣着干什么。脱。”他炙热的目光像手指一样将她从脸颊一路抚摸到唇、匈以及她的私。处。 王韵珠心跳扑通不停,颤抖的手指缓缓的来到自己的衣襟上开始解盘扣,她半羞半涩的小女人模样异常的沟人。 马车向前行驶偶尔滚过凹凸不平的地面便会高高的弹起。 她本来才刚解下衣衫的手因这一阵猛烈的摇晃,衣服自己滑落,现在本是夏季穿的不多,外面套一件长衫里面便是肚兜了。 此刻王韵珠的衣衫脱落到腰间,整个上身只穿了一件碧绿的肚兜,那碧绿的颜色衬得她肌肤白净滑嫩,好像掐一下就能掐出水来似的。尤其是随着马车上下颤动的匈部,里面像是藏着两只顽皮的小兔子,偶尔向上一颤便露出一半浑。圆。 王韵珠被他看的羞极了,伸手便要捂住匈部。 “继续脱。”赵世则根本不给她去捂的机会。 王韵珠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敢直视他滚烫如火的目光,只得颤抖着手指轻轻的,轻轻的解下了身上的肚兜。刹那间,那一对汝白色的兔儿从匈前弹跳出来,左右晃动,尤其是匈前那两粒小樱桃,柔软粉嫩,娇颤娇颤的。 赵世则喉间滚动,口干舌燥,下腹热的一挺,他隐忍谷欠望的脸颊有几分邪魅,一双炙热的眸直盯着她匈前那两粒小樱桃,盯得它从矫软慢慢变得挺立。 “……世则……”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羞极了,王韵珠一双柔润的黑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手想去捂可是被他含有压迫性的眼神看得混身动弹不了。 马车前行的道路更加凹凸,每隔一会儿车身就会剧烈摇晃,晃得她匈前一对汝白的兔儿晃荡着互相摩擦。 赵世则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不动声色的解掉腰间的带子,在王韵珠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便将她双手反绑在她身后。 “赵世则,你这是干什么……”王韵珠双手被绑在身后无法动弹,她扭动着身子,每扭一下匈前的汝白色就会更着跳弹一下,而她却浑然不知此刻的她有多妖。媚,王韵珠喊到一半时只觉得身子被他一举,下刻,她被他抱在他腿上。 她的腿敞。开着刚好和他滚烫的部位摩。擦在一起,这样坐的姿势随着马车晃动向前一顶一顶。他的滚烫仿佛随时都会凶狠的。插。到她里面去一样。 王韵珠却是提心吊胆,腿,间和他顶来顶去时便越感受到一股搔痒难耐的火热感。 她那一对晃荡的汝白色刚好在他眼前一跳一弹,赵世则目光变得深邃,他伸舍便在其中一粒小樱桃上添了下,舍头添过那一粒软肉时,瞬间,它从疲软变慢慢挺立。 “啊……”王韵珠此刻承受着下身顶抽的摩。擦,匈前又是一阵显热苏麻,她紧咬着唇哼声。 赵世则意犹未尽的添了下唇,看着刚被他添过的汝尖变得显润水嫩,一颤一颤的仿佛在邀请着他继续品尝。他附身将那一粒软肉刚刚吸韩在嘴里,呼吸便急促起来,它在他嘴里害羞挺,立,他却故意用舌尖在它上面来回打转,又湿又热的触觉颤得王韵珠整个匈部都酥了,她想抱住他可是手又被捆住,只得难耐的扭着身子,匈部一挺一挺却更像是在喂他般。 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看来你饿了,老子喂你好不好。”他舍头发狠似的在她匈前的水嫩嫩的挺立上抵住来回添弄,添得她那里又热又麻又疼,同时一手将她裙子脱到她膝盖处,然后握着自己的滚烫在她大腿。根和缝隙上来来回回的逗。弄着。 王韵珠实在忍不住了,匈部好痒,痒的她直挺上半身将大半个汝肉都塞进了他嘴里,赵世则发狠似的在她的绵软上用力咬了好几口,口齿不清道,“自己坐下来。” 她腿。间和缝隙里一片显润,王韵珠羞得都不敢去看,她紧咬着唇像是在哭。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缝隙外探了进去,她的狭小显润立刻吸住了他,好舒服,他手指一勾一勾,勾得她下身一阵颤栗,赵世则整个脸颊都埋在她颤抖的汝房中间,呼吸急促,“怎么还没湿?”说话间,他捏住缝隙里的那一瓣小肉珠,轻轻一掐。 这下颤得她下体一阵显润。 “赵世则……你要弄就快弄……”王韵珠又气又喘,眼角都可怜的红了,含着泪光十分怜人。 他邪恶一笑,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突然发狠似的抽。插。进来。同时另一只手抓住她匈前一边汝白的颤抖,用力搓柔,粗糙的手指在她滑嫩的汝肉上摩擦时刺痒又酥疼,他偏还在此时伸舍添着她另一边汝肉,恬得上面一阵水光潋滟。 马车的抖动更剧烈了,似乎上了山路。 王韵珠经不起这身体三处的刺激,身子一软便坐了上去将他的粗。大吞。了进去。才进去一半她便疼的要起身,“不行……哈……” 赵世则也不理会,只双手各抓住她匈前的一对白兔儿,幽幽看着她,一捏一柔,二指故意捏住她软软的汝尖掐。弄。 上面的苏麻使她强站起的身子又往下坐,才坐下一点他的粗。大便撑得她直掉泪,王韵珠相喊可是匈部传来一阵一阵显热的添舐,他的舍卷住了她颤栗的汝尖,就像婴儿般的渴望。 他是故意的! ―――――――――――――――――――――――――――――――――――――――――――――― 师太更新的速度是不是很快?噗哧……谢谢送金牌的各位美人们!为不负厚爱师太更新很快! 第一次表白(金牌加更) 赵世则眼中谷欠望越来越浓烈,他一手搂住她纤腰让她无法起身退出,这样,马车每晃一下他只会进的更深,顶的更猛,王韵珠痛苦的微仰着白花花的身子,一对可怜的乳兔上全是青红的吻,痕和掐狠。 “叫。使劲叫。”他将猛得她压倒从后入,借用马车的颠簸,一次一次往前顶,插,柔软滚烫的唇在她赤果光滑的脊背上细碎的吻开,双手透过她的胳肢窝滑到她汝间,捞住她的柔软,肆意玩,弄。 王韵珠痛苦的跪趴在那儿,马车每颠簸一下,他顶得更深,摩,擦间带来湿麻苏痒的深,入感,她跪着的腿不停打颤,腿,间流下一波一波显润的水,收头紧紧皱着,一双眼红通通的流着眼泪,口中抑制不住的声吟,“啊啊……哈啊……恩……” 赵世则自己腰部也猛用力,一阵抽,插,一手贪恋玩着她的双汝,一手掰过她显润的脸颊便温柔的吻了上去,舍头添过她每一寸光滑细腻的肌肤,然后喂到她嘴里,喂吻得她连呻,吟都破碎不清。 “啊……呜呜……啊恩……” 马车连着颠簸了半个时辰才到达平地,那剧烈的车轮声将王韵珠的呻,吟全部盖了过去,可是到达平原的时候她也已经喊叫的声音都哑了。 “……不要了……”她的脸颊紧紧挨在车座上摩擦的都红肿了,眼泪不断。身体苏麻的不像自己的一样。尤其是腿,间,他只要轻轻一弄,便又是一阵水流涌出。 见她可怜惹人的模样,赵世则胸腔涌起柔情,他埋首在她滑嫩白皙的肩膀、颈脖忘情的啃吻过。直到看见她身体几乎全是吻,痕,一片青紫,这才满意的停下。然后双手掐着她纤细的腰不准她动弹,眸色蓦地一狠,腰间用力抽,动起来。 王韵珠整个身子趴在地上任他狠干,眼泪的都哭干了。 最后,一阵滚烫如岩浆般的液体涌到她身体里间,烫得她混身的苏软这才舒服下来。连射了好几阵两个人才叠在一起,话都说不出来了。 狭小的马车间满是情谷欠的味道。 从军营回赵府的路上赵世则一共要了她三次。不同的体,位和姿势搞得王韵珠混身软绵绵的再无力气。 回到赵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赵世则抱着混身瘫软的她便走了进去,不同于她,他本就在军营里憋了十天半个月,况且他又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昨天夜里又憋了一晚整个人差点憋坏,今天这才发泄了他禁谷欠了这么久的谷欠望。 一回到房间他便将累坏了的王韵珠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 身子一接触到床她才感受到混身的酸疼,王韵珠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羞愤瞪他,“都是……你做的……好事。” “是谁在老子身下一个劲儿的叫老子快点?”他捋开贴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挑眉反问。 王韵珠如此近距离的直视着他坚毅富有男人味的轮廓,想到刚刚在车上他精壮的胸膛和有力的身躯,脸蓦地红了不再吱声。 她刚经历过那样一场激烈的亲,热,红润的眼角媚如丝,勾得人心痒痒。 赵世则心头一暖,附身便吻住她的脸颊喃喃道,“老子爱极了你这样。”说话间,手轻抚她那被他吻得全是暧昧红印的颈脖,“老子一直以为当年耍计娶了你,你这辈子都不会跟老子同床更不要提那事儿了。” 听着他难得的吐露心声,王韵珠睁着湿润的眸子柔柔看着他。 “老子记得你曾经对老子说过你和老子永远不可能……所以即使是你嫁给了老子,有时候老子半夜醒来都会怕你不见了……去找那个臭小子……” 王韵珠听到他的嗓音里的那丝害怕,她侧吻住他脸颊喃喃,“不会的。” “心也许可以骗人还身体是骗不了的。”赵世则年轻时也是一个风流子弟,床笫间的事从他十三岁就开始接触,所以“阅女无数”。他很了解,一个女人如果不爱一个男人在床笫之间是不可能做到如此默契如此甘愿的。 他一次又一次用粗俗的话和粗暴的动作无非是在无声的问她的身体,她爱不爱他。 现在,他不需要问,以后,也不需要问了。 王韵珠见他趴在她身上半晌都不说话,她心里始终有些不安,毕竟她与他成亲这么久都还没有跟他说过她喜欢他之类的话,虽然这种话很俗,可是可以安抚他曾被她伤过的心,想着,她便犹豫的开了口,“赵世则……” “嘘。”他突然伸手抵住了她的唇,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无比认真,“一个男人要是不爱一个女人,顶多吻一下摸一下干完了事,因为男人最快,感的那一瞬间只有一刻。如果不是因为爱谁他妈前后干一个多时辰去伺候女人。” 他说的话依旧很粗痞可是她却听到了他的不好意思,他是在侧面跟她表白。 赵世则说完那句话时脸颊蓦地有些烫了,他暗咒自己没种。 王韵珠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里就像灌入了浓粘的蜜一样甜,甜得她连牙齿都是软的了,她不管不顾的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又亲又吻,“赵世则……” “干嘛。”他声音闷闷的有些别扭。 她依旧温柔的亲吻到他脸颊,声音低柔,“赵世则。我曾经那样伤害你真的对不起。所以。为了补偿今后在床上我任你处置,期限是一辈子。”刚说完便感受到他整个人在她怀里一僵,她的心更柔,柔的几乎要化掉了,嗓音也变得软糯,“还有。我好喜欢你。” 赵世则本来刚缓和下来的身子又僵硬,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她,脸上有不知所措的狂喜和受宠若惊的迟钝。 “你刚对老子说什么。”他手指颤抖的抚着她脸颊。 王韵珠被他这样急切的迫视着有些不好意思了,声音更低,“我说……我喜欢你。”说完,又呢喃了一句,“好喜欢,好喜欢。” 赵世则抑制不住的狂喜,他兴奋的对着她的唇就是一阵狂吻然后捧着她的脸,欣喜若狂,又是深情凝视又是温柔抚摸,到最后他绕着房子来回跑了几圈,口中欢呼,“干!你***喜欢老子!” 王韵珠看见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欢喜,眼睛一点一点湿润。 如果早知道对他表白他会高兴,那她就早点说了…… “王孕猪。”蓦地,他又像以前一样拉扯她的头发,带着威胁的语气道,“以后,你每天都要对老子说一次你喜欢老子。” 头发被扯疼,王韵珠皱眉痛道,“为什么?” “因为……你折磨了老子整整快要七年。”他提起这事颇有些咬牙切齿,手中力度也更大了一些,“老子一想到你从前对老子不理不睬心里就火大。” 王韵珠忍不住噗哧笑出声,“赵世则,你心眼居然这么小……” “老子不管!老子就是这么小气的男人!”他又别扭又生气,活像一个讨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样可爱。 一个男人若是真爱你在你的面前就会像个小孩子一样。 忘了这句话是谁对她曾说过的,王韵珠此时此刻才深切的体会到了,她难得的柔顺,“好。你说的我都做。” 她的柔顺、她的顺从、她的温柔都像一把火点燃了他才熄灭的某一处,赵世则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她身上摩擦了下,“怎么办,老子又想干了……” 王韵珠羞咬住唇,嗔道,“这一次,轻点儿……” 屋内的床又开始了它持续不断的摇晃工作,满室的喘,息,一夜的春,情。 ************************************** 至从赵世则从军营里回到赵府之后,他和王韵珠便在屋里腻歪了好几天几夜,送饭的丫鬟将饭送到门外才离开。 珠满楼那边因为有王玉珠代王韵珠管理所以她就算几天不去也没有关系。 这一天,赵老爷回到赵府听闻赵世则居然还没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气得铁青了脸。 “孽子!”他来到赵世则房间外便用力踹了一脚。 门刚好就在这时候打开,赵世则赤着精壮的上身倚在门口朝他爹认真道,“爹,床坏了。帮我吩咐下人从库房里重新在搬一个过来。” “你!”赵老爷气得火冒三丈。 还不等他发脾气门便又被赵世则“啪”的一声合上,留下暴跳如雷的赵老爷。 他不管不顾的用力踹着,口中道,“今天晚上滚出来吃饭!我有事要说!” 屋内。一室狼藉。 这几天床上、地上、桌子上、窗边、角落每一处都是他们缱绻过的痕迹,王韵珠整个人都处于头重脚轻的状态,她差点就欲,仙,欲,死了。 赵世则趴在她身上便满足的哼出了声,“呆会儿起来穿好衣衫。中午爹有话要说。” 王韵珠本就身子乏被他这么一压更是喘不过气来,软声道,“快起来。” 他一把将她翻过身就是一个湿,润绵长的吻。 师太有话说:美人们,你们太牛了,一眨眼金牌飞涨!师太还以为自己眼睛看瞎了……爱乃们!啵! 将他的腿打断!(金牌加更) 吻完之后王韵珠大脑又是一阵短暂的缺氧,她微喘着捂住赤果的上身便来到柜子前找衣服,目光扫过铜镜时看见她白皙的身躯上全是掐吻痕迹,密密麻麻的。脸一热,她迅速将身上的衣服穿好。 “你先躺着,我去一趟珠满楼。” 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王韵珠便出去,她这几天实在是做过了腿每走一步都在发软,无奈,最后只好吩咐人给她备的一顶轿子,她今天也不打算走太多路了,实在是怕自己走到一半就软到地上去。 长安街,人来人往,依旧是一片繁华景像。 珠满楼门口,和往日的拥挤一样只是门口前停了好几顶看上去华贵的轿子还有几辆马车。 “掌柜的!”里头的伙计一看见她便兴奋的涌出来和她打着招呼。 王韵珠微笑点头,问,“我不在的这几日店里可好。” “回掌柜的。生意依旧红火,而且京城里一些达官贵人的夫人们也都闻名而来,她们做的全是顶贵顶贵的东西,所以光是这几日的营业额就是从前的双倍呢。” 如此便好。 她一开始之所以没有针对有钱人也是怕有钱人爱的是贵的名头,如今看来她们也是讲究手工的,这样一想她心里便有了主意。 “对了。玉珠呢?” 听她这么一句另几个伙计道,“玉珠管事的出去为那些富贾的夫人们送货了。因有的夫人们懒的出门加上玉珠管事的让别人送也不放心,所以就自己去了。” 王韵珠听了之后放下心来,看来她不在玉珠也将店里管得井井有条。 她暂时下了轿子吩咐轿夫就在门口等着,然后随着几名伙计一同进了珠满楼,里面生意正旺,她吩咐伙计们去接手那些生意,然后叫了几个师傅和她一起上楼。 这几个师傅全是当日她在街上发现的心灵手巧的小商主。 “掌柜的。几日不见,听说你相公夺得了招武将的第一名,真是恭喜呀。”刚坐下,几个师傅便向她恭喜道。 王韵珠微笑谢过,尔后一一为她们倒了一杯茶,“你们来珠满楼也快二个月了,说说你们自己心里的感想。” 众师傅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你让我,我让你,其中一个先开口。 “生意很好,拿的月银多,生活也变好了,每天就算再忙再累也是开心的。” 另一个也道,“珠满楼改变了我的人生,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没有本事,现在倒觉有个一技之长了。” 剩下的几个也纷纷表示过的很好。 王韵珠将他们的话全听进去了,她端起茶杯小喝了一口,看向街斜对面的赵老爷的金铺,“生意虽好却不能满足于现状。珠满楼是开给所有中低层的民众的。物廉价美。满足了他们的需求。可是我们也要想想如何去满足上流贵族的需求了。”说完,朝一个一个听得半懂的师傅们看去,“如果我要再开一间档次高的珠宝店,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比如地理位置?又比如货物上该注意哪些或是建议我不要开。” 听了王韵珠的这个想法,众师傅们有一丝欣喜接着有的又有些忧虑。 “开分店是好,可是京城里已经有许多奢贵的金铺了,我们如果在开只怕拼不过他们。他们最少的开的店也有七八年了。” 王韵珠赞同点头,却道,“正是因为时间久了,久到客人们对他们都熟悉透了失去了新鲜感。我们才能乘虚而入。开店千万不能抱着已经有了这么多店的想法,我们要抱着如何在众多珠宝店里立足并崛起的想法。” 那名师傅点头深思,另一名又道,“可是,如果要开,我们在人手方面又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王韵珠放下手中茶杯,认认真真的跟他们分析,“珠满楼开了也有二个月。从原先的二十名伙计扩展到如今的四十多名。其中,你们的手艺是自不必说的,你们带来的肋手现在手艺也都精进了不少。所以,如果我又开一家档次高的店,我会将你们全调到新店去,肋手则留在珠满楼。” 一听到要去新店,有个师傅犹豫着,“可是我不想去新店。我已经习惯了珠满楼。” “对呀,跟有钱人打交道最麻烦了。”其它几个也附声道。 王韵珠安抚道,“我并不是强迫你们去新店。你们愿意去的就去不愿意去的可以继续留在珠满楼。”她可以由此而将有野心和无野心的分开,而新店需要的就是一批有野心的人。王韵珠又继续道,“只要是第一批去新店的师傅都可多获得一份每年分红。也就是每年在珠满楼分得五十两分红的话那么去新店就能拿到一百两。” 这一番诱,惑,听得各师傅们沉默深思。 “但无论是去新店还是留在珠满楼的,你们的职位都会提高。师傅一共是有八位的,以前你们有的是做衣服有的是做鞋子有的则做首饰,现在我会将我们分开来,做衣服的一位师傅,做首饰的一位师傅……你们可以培养更多肋手去帮你们分担,同样,当任务分了之后你们每月比方说做首饰的,如果你每月做的单子赚的钱都能比前一个月多,那么我就会额外奖励你和你们的肋手一部份奖励。” “那要是我这个月没有上个月做的好或是和上月一样呢?” “不罚只奖。”王韵珠笑着将她的顾虑打消,“超了就奖,没超也不罚。你们反倒是除了自己每月固定的月银提成之外又可以获得一部份奖励。而且,还有年分红,在新店的可是要多一半。” 几位师傅听王韵珠这么一说,都有些心动了。 “你们现在可以各自商量一下,反正师傅是有八个,我希望去新店的能有五位。因为珠满楼只有鞋、衣服和首饰所以留三位师傅就够了。”王韵珠说着便停下来喝口茶,同时,目光朝着赵老爷开的金铺望去。 他是老字号了,生意自然不可能因受她的影响就一下子跨掉,还是有生意,只不过大部份客源去他那儿的同时也来光顾她。 就像白蚁,要将一颗树啃噬时只有树倒的时候人们才会看见树内的狰狞。 几位师傅商量了一会儿后,有五位愿意去新店铺,有三位愿意留下,只是他们还有些疑问,“新店什么时候开?在哪儿?” “新店预计会在珠满楼成立半年之后开,因为我要选店铺还要装修,所以在这剩下的几个月里你们迅速招一些你们信得过的肋手,同时大力培养你们现在的肋手,这样的话日后你们做的好就只用在旁指点而不用自己亲手做那样累了。”王韵珠搞定了这个,心也松了一口气,“总之这件事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剩下的几个月里还劳烦你们都上点心找找人。” “是!谢谢掌柜的!”几位师傅全都充满信心和激动。 下楼之时,王韵珠又对店里的伙计们道。 “玉珠要是回来了,通知她中午回赵府吃饭。” 今天她肯定是无法呆在店里了,因为赵老爷中午还有要事要说,所以吩咐了几句之后她便回去。 回去的轿子上王韵珠一路沉思,看来,她要开始着手找店铺的事了。 中午,赵府。 偌大的大厅内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美味的菜肴,几位丫鬟静立在桌子旁边,随时等候吩咐。 王韵珠一回到赵府便去房里找赵世则,然后和他一同来到大厅。 “爹怎么还没来。”都坐了半个时辰了,赵世则凝眉问一旁的丫鬟,“老爷人呢?” 那丫鬟还没开口便听到赵老爷发怒的声音从外传进。 “这孽子又不知死到哪儿去了!总有一天我得将他的腿打断!” 赵老爷气呼呼的走了进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便坐下连喝了好几杯酒,身上散发着一股怒气。 赵世则知道他骂的是赵绯,他替他倒了一杯酒,“二哥又不知所踪了?” “这孽子早晚有一天死在别人身上!”赵老爷气着又喝了一口。 王韵珠默默看着,心里却突然间想起了有一段时间没见着的小刀,虽然她对小刀无好感,可是小刀突然回娘家走的不明不白也一直没回来,于是她有些不识时务的开口问,“二哥是不是去嫂子的娘家了?” 这一问,整个桌子的气氛就冷下了。 王韵珠有些微讶,因为除了赵老爷她还看见赵世则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劲了,她只是随口提了一下小刀罢了。 “饿了一天,快吃饭。”赵世则为她盛了一碗饭轻抚她的头发柔声道。 王韵珠有些窘,沉默的吃起饭来。 赵老爷这一段时间本就各种不顺,尤其是他看着王韵珠便混身的不舒服,看到他儿子这么粘她就更不舒服,何况她还故意与他做对开店铺,他派人去砸场子谁知不仅被她轻易摆平现在搞得同行也不敢动她生怕自己被怀疑。 就连他自己也不敢在随便下手。 “昨天,你姐姐上面派来消息说皇上决定封你为校门校尉,掌京师城门屯兵,有司马,十二城门侯。下封的圣旨过几日会便来。到时,接了圣旨你就立刻进宫。” 王韵珠听了之后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往赵世则看去,这么快就要走? 师太:美人们实在太威武了,师太今天一直在加更,不过你们猜是你们的金牌多还是师太存稿多?要不要试一试?噗哧……爱乃们!啵啵! 她要早点怀上孩子 赵世则脸上倒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他随性的喝了一杯酒,“那也就是日后我就留在宫中了?” “孽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贪恋回家吗?!”赵老爷不满意的骂了一句。 赵世则一脸不正经,“娇妻在怀,是爹也会舍不得离家的吧?”他面上虽开玩笑但眼中一丝笑意也无。 这次离别,意味着他和她又要分开了。 王韵珠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和高兴,失落的是他要离开,高兴的是他终于步入官途。心情很是复杂。 “我明日带着韵珠入宫看看我姐姐。我也好久没去看她了。”赵世则突然说了一句,手亦在桌下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她知道他在安抚她。 赵老爷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筷子,“别以为你去找你姐姐就能换得偶尔回家的机会。我已经跟你姐说好了,除了过年其它时间统统不准回家。”说完,朝王韵珠冷横了一眼。 “姐姐同意只怕皇上却不同意。”赵世则也不管是不是会气到赵老爷,懒懒的回了句。 果然,赵老爷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他强忍着怒火笑道,“只要你能说服皇上你就大胆去!”说完用力一个起身整个桌子都晃动了下,他不悦的朝赵世则道,“吃完来我房里,有事要讲!” 偌大的厅内很快只剩下赵世则和王韵珠了。 “世则,你不要气你爹。”王韵珠见赵世则脸色也沉了下去,她赶紧劝慰。 赵世则紧绷着脸,一双狭长的凤眸情绪难辨,“老子在家他都敢这样给脸色你看,老子不在家的时候他究竟是怎样对你的?”说完,单手紧紧攥住了她细软的手腕。 面对他质问的语气和微愠的神色,王韵珠心中一阵委屈又是一阵感动,她摇头微笑,“没有。” “妈的。”赵世则松开紧握她手腕的手,独自不停的喝起酒来,一双剑眉紧紧皱着,心事重重。 知道他心情不好,王韵珠也不敢在劝,就让他喝吧,发泄发泄心底的情绪。 四周的丫鬟纷纷识相的走开了。 赵世则一连将桌上所有的酒都喝尽,脸色也微微泛红,他粗喘着气强忍着心底要发狂的情绪,王韵珠看得不忍,她刚伸手要为他擦净他唇边的酒滴时突然就被他整个拉入怀中,他一手紧搂她的腰,一手按住她后脑壳,将她紧紧按在自己怀中。 “王孕猪。下次再有人敢当老子面给你脸色看,无论是谁,老子不会跟他客气。” “世则……”听着他胸膛传来的急促心跳,那是他的愤怒和心疼,王韵珠视线渐模糊,脸颊在上面轻轻摩擦着,“我真的没事。” “你是老子的女人,老子都舍不得对你……”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声音沙哑了,赵世则又重新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深深嗅着她的体香和味道。 王韵珠也紧紧的反抱着他,只想沉沦,不想其它。 赵世则紧抱着她,嘴里低咒,“干!”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轻松开她,王韵珠知道他要去赵老爷的房里了所以她也没有多说话。目送他去赵老爷房间的背影,她自己便回了房间。 一路上,她摸着自己柔软的腹部,心事重重。 她要早点怀上孩子缓解赵世则和他爹之间的矛盾。 “姐姐!” 王玉珠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满头大汗的站在长廊前面朝她笑着招手,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布袋子。 王韵珠知道她是刚跟客人送货回到珠满楼然后又赶回来的,她心疼上前,“跑回来的吧?” 王玉珠笑着点头,伸手便去擦额上的汗水,“姐姐。你让我中午回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刚刚发生的事王韵珠不想再提,她主动用袖子为王玉珠擦去额上的汗,同时口中柔声道,“我不在的这几日里你辛苦了。瞧,脸蛋都晒红了。”说着,她便要牵着她的手回她房间里上些膏药。 王玉珠却拉住她道,“不了。你要是找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赶回珠满楼了,还有几个客人的货等着我送呢。” 王韵珠心疼她,“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让伙计们去送是一样的。” “不了。毕竟我现在是管事我送上门客人也会觉得受珠满楼的重视。”王玉珠摇着头笑道,笑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神情有些郁郁,“对了,姐姐,今天早上小香来找过我了。她说爹让我先回去,老住在你这儿也会为你造成不便。” 王韵珠听到这直接说,“不行。你要是回去姑姑又要逼你嫁给那个畜生了。” 王玉珠眼中情绪波动,她勉强一笑,“小香还说姑姑意识到她的自做主张有些过份了,所以这一次接我回去也是想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而且小香明确表示爹会帮我说话的。姐姐,你就放心吧。” 一听到王贤明确表态王韵珠的心这才稍稍安顿下,毕竟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如果三番四次对王国府的事插手的确也会惹他们不快。想到这,王韵珠深深凝视着王玉珠道,“那你就回去暂住几日,若是姑姑在婚事上又逼你你大可继续回到赵府与我一同。” 知道她关心自己,王玉珠眼眶红了,“恩。” “既然你要回王国府解决你的婚事,这几日你便不必去珠满楼了。”说到这王韵珠一顿,神情变得认真,“只是,如果你五日之内都没来找我或是去珠满楼那我到时一定会亲自上王国府。” 王玉珠什么话都没说便紧紧抱住了她。 想想她们俩也算上从小相依为命一直到长大,姐妹之间的深情自是不必多说。 王玉珠走了之后王韵珠便一个人回到房间,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混身酥麻,王韵珠这几日本就没有好好歇息,她褪去了衣衫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夜晚。月色如勾。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门“吱呀”一声,伴着轻微的脚步声响。 躺在床上熟睡的王韵珠眼睛睁动了一下便朝门口望去,夜色下,是赵世则挺拔的身影,他一进屋并没有马上来到床边而是独自一人坐在桌子上,拿起酒杯便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怎么了? 王韵珠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发现他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后,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今天下午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赵世则从赵老爷屋子里一回来就如此心烦意乱,肯定是因为赵老爷说了什么话。 “你醒了?”赵世则听到她含着睡意的声音响起后,微讶,手中倒酒的动作一顿又继续下去,闷闷的喝了一口。 月光下,他身影孤寂而又沉默。 “世则。”王韵珠轻声喊他,人也坐起身来不过没有下床。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了。 赵世则没有看她,他凝视着手中酒杯淡淡的说了句,“你姑姑是怎么跟我爹搞上的?” 这一句话听得王韵珠脑中轰响,她有些尴尬,毕竟是自己的姑姑和公公! “王敏。”他口中冷冷念着这个名字,哼了声,“她和她那个死去的娘一样,心眼多的像马蜂窝。” 这个形容十分巧妙又搞笑,只是王韵珠现在笑不出来,她凝眉轻声问,“世则,我姑姑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你姑姑倒是没有做什么,只是她似乎不满足于做你的姑姑……”说到这他蓦然转过头来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她还想与你亲上加亲,做你婆婆。” 虽然早料到王敏有这个意思,可王韵珠还是有些不信,“你爹这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这把年纪随随便便娶一个女人回来跟他自己的儿子分家产。可况我姑姑自己生了一个女儿的。她要是嫁过来那她的女儿呢?” “她女儿不带过来,她嫁过来也不会生一子半女。” 听完赵世则面无表情的解释,王韵珠本来平静的心突然扑通狂跳起来,紧张不安,她沉声道,“你爹不会同意了这件事吧?” “下月初一我爹便会用花轿将你姑姑接过来表明她的身份,只是不办任何喜事罢了。”赵世则云淡风轻道,说着眉头一拧,“你姑姑不简单,居然能说服我爹。” 王敏要嫁给赵老爷! 王韵珠之前虽然有些担心可是她觉得这件事的可能性很小,如今赵世则亲口告诉了她这件事的真实性,王韵珠大脑当场一片空白,愣在那儿了。 “凭她的身份和地位随随便便嫁给一个富贾商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她却偏偏选中了我爹并说服了我爹。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她是冲着你来的。”赵世则缓缓走到她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沉重,“我爹不笨,他都独身了大半辈子现在突然娶老婆而且还不顾流言要娶你的姑姑,他和王敏之间绝对是有协议的,只是我还不知道这个协议是什么。” 王韵珠眉头紧蹙,不管协议是什么他们的目标只有她一个。 赵世则此刻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和她一样矛盾复杂?当他今天亲口从赵老爷的口中听到他要娶王敏的时候,他任何威胁都做出了,可赵老爷却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任你说什么他也不会改变心意。 你难道还要杀了她不成? “韵珠。这件事还有转机。”他现在担心的不是王敏嫁过来而是王韵珠在这个家本来就处处受他爹的气,还有小刀,现在又多了一个王敏而他又马上要离开家去皇宫任职,无法陪伴她更无法保护她,所以他必须要在他离开之前解决这件事。 王韵珠沉默的听着,她现在心乱如麻。 好不容易王玉珠和店里的事都暂时平定下来,结果现在又闹出一个王敏。 “离下个月初一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他提醒着她。 感觉到手被他无声的握住,王韵珠才暂时回过神来,她冲他安抚一笑,“我没事的。你放心入宫。” 赵世则深深凝视她,“我爹这次虽然做的过份可是我无法拿他怎样,可王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上散发出一种危险气息。 王韵珠忍不住笑出来,“傻子,你难道还要杀了她不成?” “我会。”他直接肯定。 王韵珠伸手轻抚他坚毅的脸颊,一字一句,清晰有力道,“赵世则。你应该知道我从小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我从小就已经习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连王夫人王云珠和王老太君都能斗赢,如今只有一个王敏,难道我还会怕了不成?” 她说的句句属实。 王国府那样一个庞大复杂的家族关系,生长在里面的人,是在黑暗中走向铺满珠宝的路。 会争夺,会受伤,甚至会死…… “……” “你放心的入宫。你爹毕竟顾忌着你不会对我怎么样,所以我只用提防王敏她一个人就行了。”说到这,王韵珠的目光渐渐深了,“既然她一直追着我不放,那我就等等看她究竟想要怎样!” 赵世则欲言又止。 这一夜,他与她相拥而眠,可是谁都没有睡着。 *********************************************** 第二天。 本来说好今天要与赵世则一同进宫去见赵端,王韵珠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让赵世则一个人先去了,赵世则前脚刚走,王韵珠便一个人从赵府后门悄悄离开。 一路上,人行匆匆。 王韵珠今日穿着藏青色的裙子,颜色黯淡,她亦没有怎么梳妆,看上去普普通能若不是仔细看,旁人都认不出来她就是赵夫人。 临街的一间小药铺。 长安街上多的是大药铺所以这一间小药铺根本就没有什么客人,加上这还是早上刚刚开张的时候,所以就更清寂了。不仅是这间小药铺,这药铺附近的街道也寥寥无几人。 王韵珠停下脚步看了一眼。 她要的便是这种清僻。 “这位夫人。这么早,你是来抓药还是?”药铺里一伙计正在擦拭桌子,一看见王韵珠走进去后便立刻停下动作,上前笑着打招呼。 王韵珠一手用帕子捂住鼻轻咳,声音低沉,“我是过来把脉的。” 一听见她说要把脉,那伙计笑着点头道,“行。我进去喊我师傅过来给你把脉。你先在这儿坐一下好吧。”伙计说完便进了药铺内室。 王韵珠独自一人坐在药铺外面,望着空荡荡的街沉思,昨晚听了赵世则说赵老爷下定决心要娶王敏这件事后,她嘴上是做好了应付王敏的准备,可心里已经暗暗决定要赶在赵老爷与王敏成亲之前先怀上孩子,到时候在以孩子做出威胁,相信赵老爷会看在他孙儿的面上罢休。 她今天来药铺就是想让大夫看看她的身子在为她下一些能促孕的药。 “夫人,是你要把脉吗?”一位白胡子老先生礼貌走出。 王韵珠起身,谦和有礼道,“先生,是我要看脉。” 她与众不同的气度和修养一看便是出自名门,大夫一看也不敢怠慢,忙请了王韵珠坐下自己准备好看脉的腕枕然后搁在她的手腕之下,尔后伸出手指探在她手腕的脉搏之上。 “不知夫人看脉是求健康还是?” 王韵珠直言不讳,“求健康顺便请大夫看看我身子如何,若是近来想要怀孕的话几率大不大?” 大夫没有说话,他凝眉专注的为王韵珠把脉。 时间过了一会儿。 “大夫?”见大夫一直不说话,王韵珠以为他探脉过于入神于是好心的问了一下。 大夫经她这么一提醒,回过神来,只是脸色却有些沉重,“夫人。你最早与你相公行房是在何时?” 这样直白的问题任何妇人听了都只怕要脸红,王韵珠却是落落大方,“约半年前。” 大夫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这半年之中可有怀孕过?” 王韵珠摇头,“不曾。这也是我一直渐为困惑的问题。”之前她一直没看大夫是因为她自己也并不想这么早就怀上孩子,若不是因为赵老爷昨晚那件事她只怕一直不会想着要来看大夫。 “你平日饮食如何?可有常期服用药物或是吃汤药之类的?”大夫说着又伸手重新探上了她脉搏。 王韵珠仔细回想了一下,如实汇报,“饮食正常。至于药物在我十岁时脸上被开水烫伤有短暂的服过一个冬天的药在脸颊上,但那是止伤疤用的。另一次就是我脸颊险遭毁容,但当时有几名医术高明的大夫为我换了皮。” 大夫听了之后,有些惊讶的赞叹,“植皮?这医术如此高超为何夫人不去向他们求医?” “不方便。”王韵珠见大夫一直在跟她扯不相关的话题,她直接问,“大夫。你就说说我身子如何吧?想要在十天之内怀孕有没有可能?” “……”大夫突然之间不说话了。 “大夫?”王韵珠又重复的喊了一遍。 大夫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你这身子怀孕不了么?” 王韵珠呆住了。 “老夫刚刚探了你的脉搏,一切正常,只是你体内有一股寒气伤宫,女子属阴,自古体寒,只是你的寒气里有一部份是人为的。所以刚刚老夫才问你可有长期服过一种药,因为老夫刚刚反复把脉时发现你身上的寒气聚集大概要花五六年时间左右……” 后面的话王韵珠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她整个人如遭雷劈。 “难道你不知道你这身子怀孕不了么?” 大夫刚刚说过的话像晴天霹雳一样在她耳边反复响个不停,直将她整个人的七魂八魄给劈离了身体。 “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怀孕?”王韵珠颤抖着唇,脸色惨白,她努力镇定自己慌乱惊恐的情绪,直视大夫,“大夫。你确定你刚刚把的脉没有出错?” “为人医者不敢妄言。”大概是看到了王韵珠脸上惊怔质疑的表情,大夫神色严肃认真,“老夫也是怕老夫把脉出错,所以刚刚特意把了三次,可三次的结果都是一样……” 王韵珠倒吸一口凉气,她冷声打断他,“你刚说我体内有一股寒气是人为的,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耐心解释,“寒气分许多种。有药致的,也有食物所致。就譬如梨子等水果是寒性的如果长期吃的话对女性身体不好。而夫人你体内的寒性更像是药物所致。也许是有人常期在你的饭菜里放了这种致寒的药,你吞食了五六年,不知不觉,可这寒气却严重侵害了你的子宫……” 王韵珠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眼中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 谁都不知道此刻正是她暴怒的预兆。 有人常期在她的饭菜里下药? 吞食了五六年不知不觉? 寒气严重侵害了她的子宫…… “夫人。你没事吧?夫人?”大夫见王韵珠付了一大锭金子后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他着急的在药铺里朝她喊,“夫人,把脉要不了这么多银子的,你若不是不信老夫刚刚说的,在去找几个大夫把脉罢了……” 王韵珠一直朝前走,头也不回。 她的脸色无比平静没有丝毫情绪,只是肤色白的有些苍白。双手在袖子下紧紧攥成了拳头,尖尖的指甲戳到柔嫩的掌心,有殷红的血从指缝里渗了出来,触目惊心。 一瞬间,王夫人,王云珠,王敏,王老太君她们几个人的脸庞在她脑海不断浮现。 是谁?究竟是谁害了她这么多年她却一无所知! “王云珠,王敏,王老太君……”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胸腔里有一簇一簇熊熊烈火直往上烧。 王云珠。不大可能。她只是嫉妒她的容貌嫉妒她的才艺,她只想毁了这一切。更何况,她要动手就直接如那一次般派王婆将她的脸给毁了,不可能私下用这么长的时间为她下药导致她不孕。 “不是她。”王韵珠紧闭的眼再次睁开,可是黑白分明的眼珠分明布满了血丝,一片腥红。 王夫人。也不可能。如果她真有如此隐忍的狠毒,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被她给扳倒? 王韵珠只觉得混身就像浸在了冰水里一样寒彻,连呼吸时胸口都冻得发疼。 王老太君。她虽然筹谋深,思虑远,可她王韵珠虽然不是王国府的孙女儿可名义上仍旧是,日后也说不定可以为王国府带来荣耀,所以王老太君不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丝可利用的关系。更不会害她不孕,因为对她没有任何利益。 所以,只有一个人有可能…… 你这是欺君之罪! “王敏。”王韵珠从牙缝里咬出这几个字,眼角赫然一片湿红,混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凛冽迫人的气势。 目前算起来她的嫌疑最大,如果她没有这么急切的想要嫁入赵府她可能还不大会怀疑上她,而且,她这么多年都守寡呆在王国府何以她王韵珠才嫁入赵府没多久她就也要嫁过来。 王韵珠想不通,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心绪,又朝其它医馆走去。 先确定这件事的真假,在做决定! ******************************************** 皇宫内。一片威武。 赵世则乘着轿子穿过一道又一道宫门,经过狭长的红色甬道,一路听见侍兵跟他行礼打招呼。他如今已经升为校尉了,虽然圣旨还没有下来但好歹也是一官在身。 “贵妃娘娘,赵校尉到。”一太监扯着尖腻的嗓音。 赵世则从宫门前便下了轿子,正了正衣襟,然后随着里面宫女传出的通报声这才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他正准备行礼的时候已经听到赵端喊他免礼了。 “好久不见,快过来让阿姐看看。”赵贵妃穿着一身常服,素颜,少了往日的威严多了几分姐姐的温柔。她正从内室里走出来,微笑凝视着他。 赵世则看见她后,脸上也浮现笑意,“难得看你起得如此晚。”他的言外之意是皇上昨夜定是宠幸她到很晚,所以才起得晚呀。 赵端听了之后,脸红的嗔了他一句,“你这坏小子,居然还敢跟阿姐开起了玩笑?”说话间她吩咐宫女去端些好吃的来,又吩咐另一些宫女去拿些赐品来。几下就将所有人全打发走了。 屋里,只剩下她们二个。 案上的檀香冉冉,升过时能看见珠帘在风下晃动,闪着熠熠的光彩。 赵端脸上的笑意隐去,如长辈一般的严肃问话,“你今日来可是为了校尉之事?”他是她的阿弟,两人从小生活了十几年,他动一下她就知道他想干嘛了。 赵世则也不说也不承认,他赖皮的搂住赵端的手,“阿姐,阿弟知道你最疼我了。” “少来这套。你阿姐我平日里听腻了马屁。”赵端推开他便走到椅子上坐下,伸出纤纤十指端视着,口中意有所指道,“没娶媳妇的时候天天来看阿姐,一娶了媳妇就见不着人影,现在又不想离开媳妇才来找阿姐。敢情阿姐是你需要时才来找的啊?” 赵世则随意往她身边的椅子一靠,翘起了二郎腿,笑眯眯看着她,“阿姐,看不出你居然还会跟你弟妹吃醋。” “你明明知道阿姐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她声音蓦地一沉,神色严肃,“王韵珠是个招惹事非的人。我们赵家谨慎一世难道你就想毁在她身上?你知不知道阿姐我入宫这几年来,谨言慎行,虽然皇上独宠我一人可我至今跟他说每一句话前都要反复斟酌,我每一分每一秒哪怕是睡觉时都在伪装我自己!为的是什么!” “……” “阿弟。你当初不顾阿姐和爹的反对娶了王韵珠也就罢了,如今好不容易你当上校尉,入宫就职。阿姐是不希望你被儿女私情所耽搁,难道你还不明白阿姐的苦心么?” 赵世则一言不发的听着,坚毅的轮廓有几分男人的深沉。 赵端见自己说了他这么久,也有些不忍,语气一柔,“你进宫这件事就不要在商量了。平日里好好做你的事儿,节假日准你回府这样可行?” 她这个做姐姐的终究是不忍心。 赵世则前一秒还深沉的表情这一秒立刻放松了,狭长的眼角飞扬起,精神熠熠,“阿姐。就知道你最好!” “皇上驾到。”赵端正准备和他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通报声。 赵世则见皇上来了,他要说的也差不多就准备离开了,只是临行之前他走到赵端耳边跟她说了些什么,赵端脸上表情时刻变化着,又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门,这才打开。 “皇上。”赵世则走到门口的时候碰到了皇上,他立刻向他行礼。 皇上笑着将他扶起,“都是自家人,行什么礼。”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的朝四周瞟了一眼,呵呵笑道,“今日。怎不见你夫人一同前来?” 赵世则回道,“她有孕了,身子不适。” 皇上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这才走了进去,他本是抽时间过来看赵端的所以聊了几句便匆匆离开,还有许多朝事要忙。 “皇上忙走。”赵端在门口道。 她才说完赵世则突然出现,而且是怒气冲冲的冲到了她室内,赵端眼见不对立刻跟了进去,才进去便听“咣当”一声,一个好好的玉盘就被他这么砸碎了。 “阿弟。”赵端紧皱着眉看他,他向来是冷静自制的人。 赵世则脸色阴沉,一双狭长的眸风雨欲来,“狗皇帝!居然打起我女人的主意来了!” 赵端闻言立刻将门反锁上,沉声道,“你乱讲什么!小心被人听见!” “上一次我在军营里时便已经察觉到了他看韵珠时的目光不对劲,今日他倒是好!还主动问起了韵珠。”赵世则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如何忍受得了别的男人对他的女人觊觎?他紧绷着脸一字一句,“狗皇帝!迟早有一天老子将你眼睛挖了!” “叫你别说还说!”赵端也怒了,她怒是怕被人发现,可怒的同时她脑子也转了下,“你说的是真的?皇上真对她有意思?” 赵世则冷哼一声,直视她,“老子已经告诉他韵珠有孕了。” “她怀孕了?”赵端惊讶。 “没有。” 赵端听了之后气极,“你疯了!你这是欺君之罪!” “欺君?呵呵,不是你和爹逼我这样的么?”赵世则脸上带着陌生的笑,步步后退,“逼我和她分开,逼我差点失去她,现在又逼我编出这个幌子。” 赵端无言以对。 他已经跟皇上说王韵珠怀孕的事,那么赵老爷就算知道这事是假的也只能配合下去,而不知情的其它人譬如王敏,敢对“怀孕”的王韵珠怎样? 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她! “阿弟……你竟爱她爱到如此……失了理智……”赵端心中是愤怒亦是悲哀。 赵世则不去看她眼神,他淡淡道,“我会记得自己的责任。阿姐,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过几日便进宫就职。”说完,推门离开。 他高大孤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眼前。 赵端无奈摇头。 阿弟,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们逼害她,你却不知,真正害了她的正是你对她浓烈的爱! ************************************** 这一晚,格外安静。 赵世则抱着王韵珠静躺在床上,各想心事。 明月照入窗,为整间屋子添了几分静谧的感觉。 王韵珠躺在赵世则的怀里,混身冰冷,就像整个人浸在了寒冰里一样没有温度。她的双眸,平静无澜。整个人是麻木的。 今天,她走访了所有京城的药店,问遍了每一个大夫,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个: “夫人,你虚寒的体质这辈子都无法怀孕了……” 她绝望,她悲伤,她彷徨。 可比这些情绪更浓烈的却是她的恨意。 从她在京城失魂落魄的往赵府方向回来时,满脑子盘旋的不是如何解决她不孕的问题而是如何对付王敏。 她开始期待她嫁入赵府,甚至希望王敏明天就能嫁过来。 那样,她才方便复仇。 上一世,她们王国府的人将她害得如此,她以为仇人已经全部被她消除却不知道原来仇人还有,还在,还活着一个!!! “韵珠……”赵世则以为王韵珠在他怀里睡着了,他刚刚也一直在想心事,想着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想着皇上问起王韵珠时别有深意的眼神,他绷紧了身子,拳头发紧。 王韵珠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她嘴里轻轻哼了一声表示她没有睡着。 她实在不想说话,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她此刻是这样的脆弱但是她不想让赵世则现在就知道,因为他马上就要入宫了,她不想他因为担心她的事而耽误了他自己。 赵世则紧紧搂着她,手掌反复在她后背来回轻抚,下巴亦搁在她柔软的颈脖里喃喃道,“今日入宫,阿姐答应了我每年过节可以回家小聚。” 王韵珠抱紧了他,深嗅着他的味道他的气息来安慰她汹涌的心事。 “……我告诉她和皇上……你……”提到这件事,赵世则心里有丝小小的歉意,毕竟他还没有经过她就随便说了这样一件事情,他略含歉意的吻了吻她的脸颊,“我说你怀孕了。” 一直没有反应的王韵珠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一僵。 以为她生气了,赵世则反复轻哄,“我这样说是不希望一些多余的人为你带来困扰,今天晚饭后我也去告诉爹了,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知道,至少我不在府里的日子你不会太难过。”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略去今天皇上带给他的不悦,赵世则心里又柔软起来,原本停在她脸颊的唇也炙热了,搂在她腰间的手也穿透了她的衣衫,贴着她滑软的腰线便罩住了她胸前的绵软。 希望害我的那个人不是你 赵世则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他咬住她的耳朵哑声道,“你的小兔子还是这么软,这么滑,这么敏感……”说话间,他燥热的腹贴着她的上下摩擦。 王韵珠感受到他身上强烈的情动气息将她团团包围,他的身子已经翻压住她,她含泪将他紧紧抱住,开口时,声音有轻微的颤抖,“要我。赵世则,狠狠的要我。” 她今天有些不对劲儿。 “韵珠……”他低头刚要问时她便吻住了她,很热情的吻,她从未有过的,她甚至主动将舌(河蟹)头喂到了他嘴里,挑(河蟹)逗着,诱(河蟹)惑着。 赵世则腹下一热,瞬间,呼吸都乱了,他微喘,“韵珠,你今天……” “赵世则,我要你……”她的手按住了他的手然后轻轻揉在自己的胸部上,口中溢出娇媚的呻(河蟹)吟,“恩恩……哈……给我……” 她热情的像个小妖精。 尤其是月光下那一双纯净惘然的眸,半是勾(河蟹)引,半是天真。 赵世则立刻硬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便撕去她的衣,同时手反握住她的手让她自己按在她自己娇软的胸上来回揉,用力搓,口中喘息粗重,“你这只撩人的小猪……” 王韵珠泪水无声流下。 上天,如果你真的有眼,今晚就赐我一个孩子吧…… 夜,还很漫长,床上交织的人影久久不分。 ********************************************* 八月的天,闷闷热,整个长安街就像一个蒸笼般窒得人无法呼吸。 王国府。 王韵珠早就下了马车,她一直站在门口凝视着这三个字,她想到了自己从出生到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十六年的隐忍、十六年的折磨、十六争的争斗。 “以为完了,却是开始。”她喃喃开口,一双水汪汪的双眸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的平静淡然。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伴着熟悉的声音。 “近来我特别想吃酸。”小香边往外走边朝她身边的一丫鬟道。 那丫鬟笑着道,“夫人,如今你有孕在身,胃口自然是一直变化的。”刚说完她便看见了王韵珠站在那儿立刻惊呼道,“二小姐。” 虽然王韵珠与王国府之间的发生了诸多恩怨,但是,每个下人看了她还是情不自禁那样的呼唤她。 小香一听身旁丫鬟的喊声,立刻转过头,她一看见王韵珠便高兴的直奔而来,口中又是激动又微恼,“小姐。你这一段时间怎么都不来找我?” 王韵珠含笑着看她,小香长胖了,又白了,整个人透着少妇的丰润娇韵。 “你好像瘦了,你怎么了?脸色也不大好?”小香伸手摸着她的胳膊又摸她的脸颊,口中心疼道,说着她便拉她往里面走边吩咐那丫鬟,“你出去买些新鲜水果来,冰镇了之后在送到我房间。” 丫鬟离开。 王韵珠就这么被小香一路唠叨的拉到了王国府南门,一路上下人见了她个个既惊讶又带着几分近乎膜拜称呼她,待她走后便个个议论道。 “二小姐真是厉害,不仅嫁给了大金国首富的儿子,如今自己还开店铺做生意。” “她不仅漂亮还很聪明……” 小香将这些议论全部都听到耳里,她噗哧一笑,逗起王韵珠,“你看,以前那些表面喊你二小姐暗地里却鄙视你的人,如今个个倒是对你赞不绝口,一脸崇拜。” 王韵珠淡淡一笑,她看了一眼小香的肚子,眼神变柔,“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吧?” 小香一听,脸颊微红,幸福道,“恩。”说着手不自觉的抚了上去,“老爷说等我待完产他就带我去塞北游玩。” “爹对你,是真的好。”王韵珠发自肺腑的为小香感到高兴。 小香脸上也满是沉浸在幸福里的小女人模样,边抚着肚子边道,“其实一开始嫁给老爷我也没有想这么多,只想着虽然嫁给他但还是像个丫鬟一样好好服侍他就是了,可是老爷并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样严肃。” 王韵珠轻轻点头。 “韵珠,不管老爷曾对你娘还有你造成了什么伤害,不要恨他,好吗?”小香眼神带着复杂不忍的情看着她,微微有些湿润,“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咱俩相依为命,你一直活在仇恨和折磨里,如今你也嫁了,也长大了,也遇到一个可以让你终身依靠的男人了……” 王韵珠明白她是不希望她一直活在无穷无尽的折磨里,可是一看到小香微微隆起的肚子,王韵珠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尖抵住一样刺疼。 “你放心。我会放下一切好好的活。” 小香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她并没有看见王韵珠说这句话时眸中暗流涌动。 两人接着又聊一些寻常话,边说边笑,丫鬟也送上了冰镇之后的新鲜水果,小香尽管现在已经是王国府的夫人了,可她还是像以前那样亲手为王韵珠剥葡萄,还喂她,如此的体贴温柔让王韵珠的心实实的温暖了下。 “小香。”吃了几个葡萄后,王韵珠慢慢开口,见小香一脸微笑的看着她,她亦看着她一字一句,“你还记得当年司弟那件事吗?” 一听她提起当年,小香的脸霎时就白了,她立刻上前将门反锁上回来紧张兮兮的瞪了她一眼,“都这么久的事了小姐你怎么突然提起来?万一要是被人偷听见……” 王韵珠压低声音,同时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下来,“正是因为过了太久,才令我有足够的时间想到一些不大对劲的事。” 小香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紧张忐忑的表情也变得困惑起来,“什么不大对劲?” “你难道不觉得当年的事发生的有些过于顺利了么?” 小香听了王韵珠的话之后凝眉回想,想到当时王明回来,王韵珠设计让王敏抓到了王明与王夫人之间的事,然后王司病死,王司的娘杀了王夫人然后自尽……当时还没觉得,可事后她再回想时后背居然一阵发凉。 “是不是太过顺利了?”如果不是大夫跟她说她无法怀孕,王韵珠亦不会一下子将好几年前的事细细回想。毒,在她身体埋了五六年,王敏是最有可能下毒的那一个却也并不一定是她。 她昨晚与赵世则激情一番过后才想通了这个问题。 这也是她为何今天一大早就来找小香的原因。 小香尚还沉浸在回忆里,她蹙着眉道,“当年的事确实是有那么一些不大对劲,可是,当年是小姐你告诉司少爷吃坏了药得了病,他爹就会回来看他。之后他病了吃了什么又突然一下加重病情而死,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王玉珠。 这三个字浮现在王韵珠脑海里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问,“对了,玉珠呢,今天怎么没看见她人?” 小香摇头,“不知道,昨天还在家里的今天可能现在去珠满楼了吧。” 王韵珠听了之后缓缓点头。→文・印と恕印な椤印の荨 两个人暂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小香。没事,我刚刚也只是随口提一提罢了,都过了这么久的事谁还真的去回想呢。”她安抚小香。 小香也从那一丝惊疑忐忑中回过了神,凝重的看着她,“小姐。那件事只有你我还有玉珠小姐知道。既然过了这么久就让它过去,万一要是被人知道当初是我们……” 王韵珠反复安慰她,“不会的。我对你发誓。” 小香这才安下心来,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小香这才送王韵珠出门,她亦恼她为何不继续留在王国府住。 “因为我有孕了。”王韵珠快要走到王国府门口时,顿了一下道。 小香听了之后半晌都没反应,之后突然高兴的大叫,“真的?你怀孕了?!小姐!你有身孕了是真的吗?!” 她的声音引起了王国府里下人的注意,下人们个个都好奇的看着她。 看吧看吧,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王韵珠羞着捂住小香的嘴,“好啦。不要在叫了。” 小香见她害羞的样子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一路又吩咐她注意身子,念念叨叨说了许多这才依依不舍的送她上了马车。 王韵珠坐上马车的那一刻,脸上笑意隐去。 纤白的手轻轻揉着太阳穴,那上面隐隐作疼,不仅是太阳穴,她的心脏也微微作疼,王韵珠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眶突然就模糊了。 希望,害我的那个人不是你。 否则…… 她紧握的手发出咔咔声响,杀气凛然。 ********************************************* 长安街。赵府。 王韵珠回来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太阳毒得她多在外面呆一秒就会烧着似的。几个丫鬟看见忙上前撑伞送她进去了。 “少爷呢?”王韵珠随口问。 丫鬟老实答,“少爷正在大厅里等少夫人你一起用膳。” 他怎么知道她要回来吃?王韵珠疼了一早上的心此时才渐渐有些温暖,她停住往房间走的脚步,返身向大厅走去,刚进大厅的时候正看到赵世则一脸闲适的坐在那儿喝酒,桌上的菜却没动半分。 死也不会嫁给你 “我的烤乳猪总算回了,差点没饿死老子。”赵世则放下酒杯,朝她张开双臂做拥抱状,一脸似笑非笑。 王韵珠嗔揪了他耳朵一下,“叫谁烤乳猪呢?” 赵世则将她一把抱在怀里,脸颊埋在她胸间深嗅一口不要脸道,“说错了,是乳香……”说话间还故意隔着衣料在上面咬了一口。 “别闹。都是人。”王韵珠脸微红,推了推他,却被他顺势拉到他怀里坐下,紧接着他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来回轻轻摩擦。 “让老子摸摸,老子的儿子饿了没有?”赵世则嗓音沙哑含笑,他夹了一个玉丸子便要递到她唇边。他故意让周围人听到她有“孕”。 王韵珠没有吃,她看了四周一眼问,“对了,玉珠呢?”小香说玉珠昨天就不在王国府了,那么她应该是回了赵府才是。虽然她们平日里几乎是呆在珠满楼,可中午还是在回家吃饭的。 一听到王玉珠这三个字,赵世则便没了兴致,他将那白玉丸子扔到地上无所谓道,“她被刘家的人抓去了。” 王韵珠一听,身子弹了起来,“什么?她被抓到刘家去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赵世则不满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又将她直往自己怀里拉。 王韵珠镇定自己,冷静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早上你才出门就有人上门来报信了。” 赵世则漫不经心的一句却让王韵珠心头一紧,有人上门报信? “她是王国府的女儿又不是你的女儿,你这么上心干什么?难道还怕她被那个小畜生玩死不成?老子给他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 王韵珠在赵世则看似不经意却别有深意的一番话中安静下来,她张嘴吃下赵世则又再度喂给她的白玉丸子,吃着吃着,突然起身道,“我要去看一看。” 赵世则一双狭长的凤眸久久盯着她,忽尔,将她抱在怀中就是深深一吻,“知道么,猪就是笨死的。” 王韵珠听了之后,眼神闪烁了下。 两人当下乘坐马车赶往刘尚书家。 刘尚书家的距离正是王国府与赵府之间,也是长安街最繁华的一处,这一处大多住着达官贵人,也正如此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也能买下大片安宁。 这儿,绝对听不到任何喧哗。 所以,王韵珠才下马车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女子哭喊声,那个声音正是王玉珠的。 “放开我!你这个畜生!” “叫!继续叫!我看你能叫多久!”说话的人正是刘公子,他声音充满怒火和残酷笑意。 赵世则伸手便将王韵珠的腰一搂,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刘府内,正上演一出惨不忍睹的戏。 偌大的花园里,围满了家丁,而王玉珠正在那这家丁之中,她被打得躺在地上混身全是血迹,刘公子手持长鞭,一脸戾气的绕着她走,胸口粗喘。 “之前你姐姐让那些个低等人将我打得半个多月都下不了床!今天我也要把你打得半个多月下不了床!等你能下床的时候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到时候我不把你搞得求生不不能!求死不得!我就不姓刘!” 王玉珠躺在地上混身是血,她的脸却惨白惨白,如此对比触目惊心。 刘少爷嘴里嗤笑一笑,上前就用力踢了她几脚,“你以为你是王国府的孙女儿就了不起了?你家的靠山王老太君已经死了!你们家的儿子又没用!嫁的好的全是女儿又有什么用?!是的,你姐姐牛逼,嫁给了赵家,我不敢惹,可你这个低贱的庶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高傲?” “……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王玉珠躺在地上坚难开口,她话才说完便被刘少爷狠狠又打了一遍,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 听着她痛的呻吟,刘少爷阴着脸,手持皮鞭持着她,“警告你!老实点!我聘礼都下了!你姑姑和你爹也同意了这门亲事!等再过半个月你就是我们刘家的人!少在这垂死挣扎,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是吗?”就在这时,王韵珠走了过来,围观的家丁一看是她还有赵世则纷纷吓得退后给他们俩让出了一条路。 王玉珠混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看见王韵珠后奄奄一息的哭着,“姐……姐……” 王韵珠当即上前将她扶起,却见她身上的血肉全粘在一起发出腥味,看来她被打了好几天,念此,她心中怒火腾升却是笑了出来,“看来刘少爷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刘少爷没料到她和赵世则突然来到了他家,一时间又惊又慌,也不知该怎么办。 “啧啧。这东西用在床上倒是好东西。”赵世则一把将他手中的鞭子抽了过来细细打量,脸上是散漫不羁的表情,吸引得那些丫鬟们个个都看痴了。 刘少爷知道他的财力势力,也怯在那一时半会儿不敢开口讲什么。 王韵珠趁此将王玉珠扶了起来,她大半个身子全都倚在了她身上,混身的伤和血,一双眼哭肿的像桃子一样,可怜伤心,王韵珠压着怒火问,“小香不是说你回赵府了的吗?” “……我……我是……回了。可是半路上却被……他给抢到他们家来了……”王玉珠边说眼中泪水汹涌不止,一双染血的手紧紧拽住她袖子,“姐姐……你不必管了我了……就让我被他打死吧……” 赵世则在旁仍细细打量那鞭子,甚至低头嗅了一下上面的血迹,他面上的邪恶令人看上去竟有些畏惧。 “……赵公子。”刘少爷有些结巴的开口了。 赵世则理都不理,直接一鞭子朝他身上抽打过来,打得皮肉响亮炸开,围观的家丁霎时间神色慌乱的向后退,刘少爷更是被抽得跌倒在地直喊疼,赵世则一脚踩在他胸膛上逼视他,“知不知道她喊我什么?” 刘少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实在有气,可是赵世则如今是校尉了,他不敢轻易在他面冲撞,只得忍住羞辱的感觉,“姐……姐夫。” “你打我妹妹,你说我这个做姐夫的该怎么“回报”你?”说罢,赵世则又重新狠狠扬起了手中的鞭子,正当所有人吓得闭上眼的时候他却将那鞭子扔掉,冲王韵珠淡淡道,“人既然找到了就回去吧。” 被吓得脸色惨白的刘少爷险惊,他混身在刚刚那一刹全吓出了冷汗。 王韵珠见赵世则一脸淡然丝毫没有想要继续追究刘少爷的样子,她虽皱眉,却也对怀中的王玉珠柔声道,“我们先回去在说。” “姐姐……”王玉珠强忍身上被鞭打的痛楚,颤抖着唇道恨恨看向刘少爷,“……让他把……婚书……交出来给我……” 所谓婚书,即是两家大人认可了婚事签下来的,如果没有婚书即婚事不成立。 刘少爷刚本被赵世则当众教训心里有气,一听王玉珠居然要将婚书要走,气得他破口就骂,“贱人。还想要婚书?没门!” 王韵珠眉一皱,看向他,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你给,还是不给。” 她平静无澜的样子给人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前兆。 刘少爷顾忌赵世则还在这里,他恨恨盯着王玉珠,语气稍好,“你今天要走可以!但是婚书我是绝对不会交给你的!婚事都定了,所有人都知道你王玉珠要嫁给我!现在你要带走婚书是什么意思?” “我叫你把婚书给我听到没有!”王韵珠突然的一声暴吼,将刘少爷给吼懵了。 他呆呆张着嘴巴竟一时无法回应。 围观的家丁们就在这时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老爷。” 刘尚书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面带微笑的朝王韵珠赵世则走来,眼角瞥过刘少爷身上那一鞭子伤痕时,阴鸷了下,转尔,满面微笑向赵世则和她打起招呼,“不知道赵家二位贵客前来是何事呀?” “交出婚事,这件婚事一笔勾销。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如果刘尚书想把你儿子殴打我妹妹的事闹到圣上面前的话,也无所谓。”王韵珠快刀斩乱麻,她已经不想在跟这一家恶心的人在废口舌。 刘尚书脸上的笑无法在维持了,“既然赵夫人这么心直口快,看来这件婚事也只好闹到圣上面前。”说罢,他举起双手朝天做揖,口中掷地有声,“皇天在上。婚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如今你这一个出了嫁的姐姐却三番四次要插手。刘某也正好在皇上面前讨一个公道!” 王韵珠气结。 她心里清楚的很,赵世则才刚刚被封为校尉,如果因为王玉珠的事闹到皇上那儿去不好,而且这件事上她确实没有礼,连王贤都没说什么。 “……姐姐……你不必管我了……”一直不作声的王玉珠突然凄然一笑,说完,使劲推开王韵珠便要朝一边的柱子上撞去,“让我死!” “玉珠!”王韵珠当即惊呼,其它人也惊叫出声。 娶王玉珠 千钧一发之刻,赵世则当即眉一拧飞速上前将刚刚冲到石柱前面的王玉珠一把抱在怀里,他乌黑的发丝在空中飘逸开,尔后,丝丝缕缕落下遮住了轮廓分明的脸颊,只露出削薄的唇。 “刘尚书。”他望着怀里吓得魂飞魄散的王玉珠,一字一句开口道。 刘尚书也被刚刚那一幕吓到了,他镇定下来,“不知赵校尉有何事要跟刘某商谈,如果是有关婚事的话就到圣上面前去说吧。” 王韵珠也在这时候快步走到赵世则身边,她凝眉看他。 只见他一脸似笑非笑看着刘尚书,唇角勾起,“看来刘尚书的记忆太差了,你口口声声说你儿子要娶王玉珠,难道你忘了王玉珠她正是我当年明媒正娶回的?” 只一句话,全场鸦雀无声。 连昏迷在赵世则怀里的王玉珠都惊醒过来,她虚弱的看着他,不可置信。 王韵珠凝着的眉紧了紧,没说话。 “……恕刘某愚笨,并不知赵校尉说的是何意思。”刘尚书声音已隐有怒意。 赵世则无比怜爱的为怀中王玉珠擦去脸上的血迹,动作温柔仿佛在对待自己的爱人般,“世人都知道王韵珠成了我的正室,怎么就没人知道王玉珠也嫁给了我呢?” “赵校尉还真是会开玩笑!当初明明是你自己狸猫换太子……”刘尚书抑制不住怒火开了口。 “是我亲口对我岳父提的婚事,娶王玉珠。”赵世则说着抬头看了王韵珠一眼,只一刹,万语千言,然后他撇过了眼神朝刘尚书望去,“只是当日迎娶玉珠的花轿走错路误将她送到了京城之外,所以婚事才耽搁。之后我又一直忙着招武将的事所以我和她的亲事就耽搁下来了。谁知我才一回来你儿子就对我女人盯上了……” 刘尚书被他反驳得无话可笑,脸涨通红。 “也难道玉珠她姑姑会自做主张了,我与玉珠青梅竹马,又曾独处深山一天一夜,这种情谊又岂是外人知道的?”赵世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引人无限遐想。 孤男寡女独处深山老林一天一夜。 本来在一旁怒气冲冲的刘少爷这下听了也是又气又羞又愤,直朝王玉珠咬牙,“不要脸的破鞋……原来早被人搞过了!” 现场的气氛不断变换,围观的家丁脸上表情也是变换不断。 “我和世则打算下月底将我妹妹迎到赵府,婚期的时间不变,到时候还请刘尚书和刘少爷前来参加。”王韵珠微笑打破沉默。 这个女人,自己的妹妹要与自己共待一夫居然还笑得出来,如果不是傻透就是精透了。刘尚书阴沉着一张脸不答话。 王韵珠回过头朝赵世则微微一笑,心照不宣。 “姐姐……”朝外走时,王玉珠不可置信的朝她看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韵珠握紧她的手,“回去在说。” 身后,是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贱货!自己都被人搞过了,还是跟自己的姐夫搞,***,幸亏我没娶她!” “呵呵。姐姐妹妹,一样的货色!” ………………………………………… 当晚,赵府。 入了夜之后万籁俱静。 离赵府主房不远的一排客房中,其中一间,点着昏黄的烛火。 王韵珠为王玉珠清洗了身子之后又为她细细上药,她光滑润白的身子上全是狰狞的伤口,有鞭打的,人为的,看得人触目惊心。 “……疼吗?”王韵珠心情复杂的为她上好了药,见她一直紧紧蹙着眉不禁问了一句。 王玉珠强忍痛意虚弱一笑,“我没事……姐姐……” 王韵珠放下药瓶,伸手细细抚摸她苍白的脸颊,“别怕。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她的话令原本平静的王玉珠又是一震,她看着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王韵珠知道她是想问今天在刘尚书家赵世则突然做出的那个决定,她默默为王玉珠小心盖好被子,“你姐夫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可是……姐姐……”王玉珠才说一句便牵扯到身上的疼意,脸都皱了。 “玉珠。你当初喜欢的人本来就是你姐夫,其实算起来我当时的确抢了你喜欢的人,这件事在我心中一直都是疙瘩,今天他做出这个决定时我自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王韵珠安抚她,“何况,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你始终无法逃离刘家那一对恶魔。” 王玉珠听着眼眶都红了,哑声道,“姐姐,我知道你和姐夫都是为了我好,但我也知道姐夫对你的感情,我并不想插足在你们之间,等我伤好了我就自己离开,躲得远远的在也不回京城……” “怎么这么傻。”王韵珠伸手堵住了她的唇,颇有些感慨道,“是你的终就是你的,别人永远都无法拿走。” “……” 王韵珠又为她擦了擦眼中的泪,柔柔一笑,“好了。别在想了,这件事等你伤好之后在说。” 王玉珠含泪点头,“谢谢……姐姐……” 王韵珠又为她将被子窗户关好,吹灭蜡烛,这才往自己的房间走,漆黑的长廊只有她一个人,静静的,静的能让她听到自己的心有多乱。 她王韵珠不是傻子,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前面,赵世则已经倚在门前等她,月色下,他一身黑衣,孤傲不凡。 “世则……”她走到他面前缓缓停下了脚步。 赵世则什么都没有说就将她搂入怀中,细细摩挲她乌黑的长发,感受到怀中的她是如此娇弱瘦小后,心中的怜意更深,一双狭长的眸满是深邃,“我不会跟你解释我今天为什么要当众做出那个决定。” “……” “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看清,旁人无法帮你。”赵世则意味深长的话回荡在她耳边。 【师太有话说】你们不要再问女主什么时候成王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就算是重生文,女主上辈子也只活了一小半,她无法预知所有事,所以重生之后只能将她已知的事解决,而她重生复仇的每一个变化都会引起其它事物的变化,这就是蝴蝶效应。如果女主重生之后各种天下无敌,没有对手,好看吗? 第一卷成长卷,将她重生的事讲清楚并除去了王夫人等上辈子的仇人。 第二卷定亲卷,将女主感情的事搞清楚,同时将王云珠先对付了。 第三卷婚后卷,讲女主从商、对付公公、对付王敏以及其它等等,她重生后除了感情受挫并没有遭遇其它令她大受打击的背叛,没有遭遇她的心智手段如何成长?甄终饷蠢骱Φ慕巧,在宫里斗到一半还不是被对手赶出宫当尼姑了?多的师太也不说了,求美人们不要急,剧情由此进入紧张状态,看下去吧。 师太爱乃们。q(s3t)r 姑姑同侄女一同出嫁? “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看清,旁人无法帮你。”赵世则意味深长的话回荡在她耳边。 “……” 赵世则默了一会儿又道,“你假怀孕的事只有你、我、阿姐三人知道。我入宫后会跟阿姐说让她将此事对爹保密。还有你,我希望你能在你假怀孕这一段时间将身边的障碍都除掉,那样在你真正怀孕那天才能安枕无忧。”未了,他在她耳边亲了一下,“别在心软了。做我赵家的女人心不能软,原因,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 王韵珠的心好像被刀子扎破,疼得她用力环紧他,她无法去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既感动又矛盾,既愤怒又绝望。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心有灵犀一点通。 当她开始怀疑某些人时他亦开始提醒她小心。 她和他之间从来没有多说,凭的都是默契。 王韵珠静静依偎在他怀里,此刻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去说。 她不愿在他怀里浪费时间去想某些肮脏的事和人。 天上的月亮,圆又高。 将他俩依偎的身影剪成了甜蜜的倒影。 ********************************************* 八月底的时候,上面封校尉的圣旨下来,赵世则入宫了。赵老爷也低调的用二顶轿子迎娶了王敏,只不过轿子是从赵府的后门进来的。与王敏一同被迎娶到赵府的还有王玉珠。这件事一时间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姑姑同侄女一同出嫁? 姑姑成了婆婆,侄女成了媳妇。 王敏因为这件事怒在心里却发作不得,王玉珠对这件事却很是过意不去,因此,平日里对待王韵珠更加感激。 至于赵老爷,他一将王敏娶进了赵府之后便很少出现了,他是生意人,本来就忙,所以她们也没有多问。 赵府,平日里就只剩下王韵珠、王敏、王玉珠三人。 长安街,临街尾的一间棺材铺。 “老板。我想要修一修坟墓。你们这儿应该可以弄吧?”王韵珠坐在轿子上面并未下轿,她的轿子便停在了棺材铺门口。 棺材铺的老板一听,忙应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们棺材铺出了出售棺材以外,还修墓做墓,以及刻墓碑之类的,这位夫人除了修墓以外还有其它要做的吗?” 王韵珠默了一下,缓缓道,“既如此,那就顺便也将棺材换新的吧。” “好勒!不知夫人要换哪种价位的棺材?”棺材铺的老板见有大生意,高兴得不得了,态度也殷勤了许多。 “棺材就由老板你推荐几款吧。价位都不是问题。但我只需要二具就够了。还有,修墓换棺的事你今天就着手去弄吧。我会派一个人跟在你身边的。”说话间,王韵珠的手从轿子的窗帘伸出,纤白的手上赫然是一张百两银票。 那棺材铺的老板一看,双眼登时闪着金光,嘻笑着接过,“是是是。夫人,我现在就进去准备人手和东西。” 待那棺材铺的老板一进去之后,王韵珠对一直跟在轿子身边的一位男子道,“你一路跟着他们。等尸体挖出来的时候在去验。记住,只验王司和他娘亲的。” 那名男子低声道,“是。” 一切安排就绪,王韵珠吩咐轿夫们重新返回赵府。 长安街喧哗,可她的心却一片宁静。 刚刚那名男子是她花了许多时间找来的仵作,又花重金给他,请他去验尸体。 “这件事完成之后我会将你全家都送回你的家乡,你的贫农身份我也会想办法为你变成中农。总之,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在找你之前已经将有关你的事搞得一清二楚。” 那一天,她见到他的时候便先将前话讲清楚。 原来这名仵作年老退休之后,本来想回家乡,可是他的身份一直是贫农,贫农的身份在大金国意味着他的儿子一辈子都只能种田,没有资格读书。全家人都世世代代抬不起头来,而且也不许离开京城。 和奴隶没有区别。 这件事是仵作的心头结,有人肯花钱为他消除这结,他求之不得又怎敢反悔? “请夫人放心。我说话算话,一定不会反悔。” 王韵珠坐在轿里静静回忆这件事,一双眸子暗暗闪烁,在她还没有查明当年那件事之前,不会轻易动手。 “夫人。到了。” 随着轿夫的一声通报,王韵珠收回思绪走了下去。 赵府。大厅内,正传出一阵对话声。 “岂有此理,我是你的主子,我叫你开饭你敢不开?”是王敏生气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怯怯道,“可是,少夫人还没有来……” “到了吃饭的时间她自己不来,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当婆婆的等她?”说话间,只听“啪啪”耳光响起,打得那小丫鬟连哭都不敢哭出来。 王韵珠冷冷一笑,王敏才只嫁过来不到十天,每天都在她眼皮底子下上演打压她的戏码。若不是最近她忙于找人验尸的事,会由得她在那儿放肆? “以后你不用出现在赵府了。”王敏打完之后,揉弄着自己打酸了的手盛气凌人道。 王韵珠刚好在那时踏进去,面上含着微笑,“起来吧。以后去我房间伺候我。”说话间,她伸手扶起那个丫鬟,一看,她的半边脸都被打得老肿。 丫鬟见到是她顿感亲切又委屈,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王敏见王韵珠竟敢当着这么多丫鬟的面拆自己的台子,心中怒腾,可是她却不急,她嫁来的这十多天每次都故意找茬,为的就是王韵珠出来和她一番争斗,可是王韵珠却像是躲她似的也不闻也不问,今天倒好,既然她撞到枪口上了那她怎么能不好好的“教训”她一番呢? “我说是谁呢,睡到中午了才起床,难道不知道每天早上要跟婆婆敬茶吗?”王敏一脸傲慢看着她。 王韵珠吩咐那丫鬟下去养伤,尔后一脸歉然道,“是要敬茶。可是这些天我一直在纠结我到底是该喊你姑姑还是婆婆?” 旁边偶有笑声传出。 王敏脸色一变,可她仍是压制住了,笑着回她,“当然是喊我婆婆啊。” “可是我怎么只记得我相公只有一个娘呢?”王韵珠有些为难的说着,然后又好奇的看向她,“不知我相公可有称呼你为娘?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不敢随便乱喊,我怕他回来会掌我嘴巴。” “……”王敏脸色铁青。 王韵珠笑着端起了一杯茶朝她走去,“所以,在我相公还没喊你婆婆之前我还是先喊你姑姑吧。姑姑,敬一杯茶你。” 王敏冷冷望着她。 就在王韵珠的茶快要递到她手上时,她突然故意将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到了王敏的身上,紧接着只听王敏一阵短暂而急促的惨叫声,王韵珠吓得连连后退,“姑姑,我不是故意的……” “王韵珠!”王敏再好的忍度,此时也爆发出来,她伸手便要打王韵珠的脸。 王韵珠做可怜状捂住自己的肚子,“刚刚这孩子不听话踢了我一脚,害得我手上没端稳,姑姑,你要打就打他,看他顽皮的……” 她的话在无声的提醒她,她肚里有赵府的种,敢动吗? 王敏原本扬起的手硬是收了回去,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主,她故意上前亲热的搂住王韵珠实则手指却在她手臂上狠狠的掐了几下,同时狠声道,“王韵珠,这日子还长,听说孕妇的情绪是不能受到波动的……” 被掐的那一下火辣的疼,王韵珠用力横了她一眼,轻轻笑道,“那你就大胆的试一试吧。”说完,她将王敏用力往后一推,王敏的脚踩在了刚刚泼到地上的热水,脚下一滑,顿时摔倒下去,手亦撑在了破碎的茶杯上痛的她当场又是几声惨叫。 王韵珠静静欣赏王敏狼狈不堪的一幕,尔后转身,走出大厅之前她悠悠的说了一句,“日后。姑姑看不上的丫鬟统统都可以去我院子里。” 剩下的那些丫鬟一听,个个脸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王韵珠。”王敏恨恨的从地上爬起来时,手上全是鲜血,颈脖也被刚刚的茶水烫得红了一圈,她咬着牙冷笑,“日子还长,我们走着瞧!” 中午因为这一闹,整个赵府都沉寂不已。 王韵珠一个人在自己房间,她脱下了长衫露出手臂,只见白嫩的手臂上有几个鲜红的掐痕,全是刚刚王敏掐出来的,她眉微皱,连忙打开柜子就要自己上药。 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伴着王玉珠的紧张声,“姐姐,你和姑姑怎么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听几个小丫鬟说中午你和她吵起来了?” 王韵珠边为自己上药边安抚她,“没事。只不过是闹闹罢了。” “呀,你的手怎么了?!”王玉珠一见她手上被掐的又青又红,她既惊讶又愤怒,“是不是姑姑弄的?”说着便要返身出去找王敏算帐。 王韵珠喊道,“不必去了。她现在也比我好不了多少。”说着,继续涂抹,口中有些担心道,“她跟我闹我不怕,我唯一怕的就是我有些轻微的哮喘,所以对花粉之类的东西很过敏,一旦闻到了便会咳嗽不止。” 王玉珠听了她的话之后,赶紧坐下来关心道,“这会对你有什么伤害吗?” “当然。如果花粉太多,我咳嗽时就会呛到鼻子如果没有及时的将花粉清除……”说到这王韵珠脸色有些深重道,“会危及生命。” 王玉珠忙安慰她,“不会的,姐姐。这件事姑姑应该不知道……而且,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我也不知道呢。” 王韵珠苦涩一笑摇头,“其实我之前不是这样的,只是怀了这个小东西之后,不仅胃口大变,不习惯吃辣,一吃就肚子疼,而且闻到花粉或是接触到毛类的东西就便咳个不止。” “……原来如此,那姐姐,以后这类的东西我都不会让你接接触到。”王玉珠握住她的手温情道。 王韵珠亦反握住她的,同时问,“最近我不在店里,生意还好吗?”至从她“怀孕”之后店里基本上就很少去了。 而且她现在除了王敏之外还要查清她无法怀孕的事以及当年王司的真正死因。 根本分身无术。 “姐姐你放心。店里的生意照常的好,一切都步入了正轨。”王玉珠安慰她。 王韵珠一听,也放心的点点头,“对了,新店的事,店铺我已经看好了也买下来了。装修的话你就费点心,在我怀孕期间,新店旧店的事都要你一个人操劳了。” 王玉珠不高兴的嗔道,“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些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说到这声音低下,很愧疚,“何况,你和姐夫都做出了那样的牺牲……” 王韵珠明白她指的是赵世则娶她的事,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赵世则的一对娇妻是姐妹俩,都羡慕他艳福不浅。 “我知道姐夫不喜欢我,姐姐,你放心,等你生产完之后我就走。”说完,王玉珠的手抵住王韵珠的唇,一字一句认真道,“姐姐,你不必留我。我不想破坏你和姐夫之间的感情。” 王韵珠听着,深深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王玉珠突然伏在了她怀里放声大哭,“姐姐。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从小和我娘受王夫人折磨。长大之后又被云珠姐姐欺负,后来还被姑姑逼着嫁人,如今……还要你和姐夫为**心,所有人都以为姐夫是真的娶我了……” “你放心。既然传言出来,那你就安心做你的夫人,不可能坏了你的名声又让你离开赵府。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赞成。”王韵珠轻抚她后背,声音温柔,脸上却没有半分表情,“你放心。等世则回来之后我会劝他与你同房。” “姐姐……”王玉珠在她怀里猛得一颤,她哭的更凶了,“不行。不能这样。” 王韵珠听到她的哭声,她深吸一口气,眼中情绪不明,“我说这么做,就这么做。” 谁动我一下我就要她的命! 第二天。 至从赵世则离开之后王玉珠便主动的搬到了王韵珠房间陪她一起睡,她说她怕王敏会突然的对她做一些坏事,王韵珠也就同意了。 一大早,王玉珠就忙着去珠满楼看店子,王韵珠依然躺在床上。 “少夫人。”一丫鬟在外小声喊着。 王韵珠正躺在床上想心事,被她这么一喊回过神来,淡淡道,“什么事?” 那丫鬟轻声道,“早膳都准备好了。你快去吃吧,不然又被夫人一个人吃光了。” 原来她是通知她这件事。 王韵珠心中有丝感动,“你的名字叫什么?” “小玉。” “好的。你先退下吧。等我用过早膳之后在来找你。”王韵珠说话间起了身,她并没有很着急的去换衣服而是在床上坐了一下。 昨天与王敏吵架的情形回荡在脑海里面。 痛哭的丫鬟和其它惶恐的丫鬟。 “以后不愿呆在夫人身边的丫鬟统统可以来找我。”她昨天说。 “你是我赵家的女人,心不能软。”赵世则那天说。 王韵珠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脸色平静下来,她不急不慢的穿上了衣服便朝着大厅方向走去。一路上,有好几个丫鬟都哭着朝她跑来。 “少夫人,我们不愿意跟着夫人了,我们可以来跟着你吗?” “我实在受不了她了,不是打就是骂……” 王韵珠听着她们的哭诉,脸上微微笑,“先别哭。等我用完早膳之后在说。你们先去我院子里呆着吧。” 几名丫鬟听她这么一说,感激涕零,“谢谢少夫人。” 待她们一走后,王韵珠目光暗了下然后继续走向大厅,果然,王敏早就坐在那儿了,桌子上准备了可口的早膳。豆浆油条,葱饼小粥等等…… “好媳妇。我可一直是坐在这里等着你的呢。”王敏今日待她态度大为不同,很是亲热。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在她对面坐了下去,装作感激道,“姑姑真是太好了。有你来赵府照顾韵珠,韵珠定能好好放心待产。” 她这句话把王敏比喻成了伺候她的“丫鬟”。 王敏脸色微变,却是笑着为她倒了一杯豆浆,“那是自然。你可是我的好媳妇儿呀。你以后生的儿子可是要喊我***。” 王韵珠假笑回她。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有先动筷子。 突然间,门口传出一阵“汪汪”声,只见数条长着白毛的小狗朝里面摇着尾巴便冲进来了,后面跟着几个气喘的丫鬟,她们手中分别拿着大把的鲜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将狗养在院子里的吗?”王敏怒道。 那拿花的丫鬟急着上前解释,“夫人。是它们自己跑来的,我去忙着摘花去了没看见……”说话间,那丫鬟急的走到王韵珠面前,“少夫人,这花是特意摘给你的。” 王韵珠整个过程中都冷冷静静的坐在那儿,她的心却一点一点缓缓下沉,像被人用脚往下踩一样。疼得令她无法呼吸。 昨天,她才故意跟王玉珠说她不能接触花粉和有毛的东西,今天,又是长毛狗又是鲜花,还故意拿到她面前来了。 呵呵。 “咳咳咳……拿开……”戏既然是她自己写的当然也要由她自己演下去,王韵珠忍住心头的寒意,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得一张脸都通红了,她捂住鼻子满面惊恐,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去。 王敏等的就是她这个样子,她假装担心,实则唇边泄出笑意,“怎么了?韵珠?你没事吧?” “少夫人!”那拿花的丫鬟跟着来到她面前,还伸手要扶她,金黄的花蕊顿时全凑到她面前来。 几只小狗也汪汪的跟上前,甩动着身体,白色的茸茸小毛飞到空中。 王韵珠此刻的心绝望冰寒,她佯装的也就更为真实,咳得几乎要吐出血来了,眼中全是惊恐惶乱,也正是因此她才可以装疯的将身边拿花的丫鬟用力往王敏方向推去,丫鬟尖叫着向后跌倒时跌到王敏的身上,王韵珠又趁机上前掀了桌子,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全泼到了两人身上,整个大厅乱成一团。 “咳……啊……救……救命……”王韵珠带着一颗被伤透的心逃出了大厅。 身后,仍是一阵乱喊乱叫。 离开大厅快要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王韵珠的脸仍是咳的发红,头发凌乱,整个人陷在一种癫狂的状态里。 刚刚那几个祈求她收留的丫鬟手中也都拿着花侯在那儿等她,“少夫人,这是我们摘来的新鲜花朵,特意感谢你的。” 王韵珠看见那一朵一朵的鲜花后,整个胸间仿佛藏了一把火般熊熊烧着,但更有悲愤决绝,原来善良是没有用的!在一些心狠手辣的人面前!善良只会是屠杀了自己的那一把刀! “你们全部滚出赵府!以后在我面前拿花的人全部滚!滚!!!” 她这一声疯狂的咆哮吓得那些丫鬟落荒而逃。 王韵珠一个人站在原地喘息未定,一双眼红通通的,是恨,是愤,是怒,是哀。 王玉珠,王敏,还有那一个一个佯装着善良接近她的丫鬟。 她无声的握紧了双手。 今天,如果她真的有哮喘只怕早就死在了那些花下! “少夫人……”一个怯怯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王韵珠没有回头,她调整着此刻痛彻心扉的思绪,假装着咳嗽道,“咳……什么事?” 那丫鬟小声道,“我是……早上喊你起来用早膳的那个,你说叫我在你用完早膳之后就过来找你。” 呵呵。王韵珠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喊她去大厅,然后又是鲜花又是狗毛。 她将凌乱的发和衣整理后,缓缓转过身,看见了那丫鬟,丫鬟年纪不大,可是一双眼睛却再也找不到纯真,尽是贪婪。 “自然。你对我如此忠心。我定是要赏你什么的。”说话间,她从头上将那金钗给取下来然后便要递给她。就在丫鬟伸手要拿的那一瞬间,只见她把金钗扔到了旁边的小池塘里,口中惊道,“怎么办,掉下去了。” 丫鬟一看,咬了咬牙跳下去便要捡。 王韵珠眼中渐覆盖了一层杀意,走到池塘旁边蹲下,然后随后拿了假山边的一块石头放在手中,待那丫鬟捡起了金钗游向她的那一刻。 “少夫人,我捡到了……” 王韵珠对她微微一笑,“是么?那你也不必再上来了。”说完,眼神一狠,拿起手中的石块便狠狠砸向她脑袋,霎时间,鲜红的血从那丫鬟头上涌出,她吃痛身子往下一沉,王韵珠亦在那时伸手按住她的头不准她上来。 “救……救命……”丫鬟在池塘里绝望的挣扎喊叫,池塘里的鲜血越来越多。 王韵珠脸上没有表情,她的手将她按得更低更深。 如此,挣扎了不到一会儿,池塘的水渐渐平静。 那丫鬟溺死了。 其它一些听到叫喊的丫鬟赶过来时看到的正是王韵珠缓缓起身的那一刻,她脸上仍有几分红色,一双黑目沉沉的,混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凛冽。 “将她的尸体送到王敏房中。”她亦不再喊她姑姑。 那几名丫鬟吓得面无人色,有个胆小的还吓哭出来,她们对平日影这个善良微笑今日却面色阴沉的少夫人感到一丝惧怕,她们忍着心头的恐惧将那丫鬟的尸体抬了上来,然后往王敏房间方向。 一路颤抖。 “呵呵。那些丫鬟全被她赶了?”王敏坐在房间里冷笑,“无所谓。走了一批我还能招来一批。她这么畏惧花粉和狗毛,我就多弄多养些狗来。” 门,被颤颤敲响。 王敏高兴的站起身,“她是不是咳晕过去了?” 门外无声。 王敏皱眉走上前一开门她的脸色便刷的变了,声音不安,“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几个丫鬟哭着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了,“少夫人在池塘上刚站起来,她就死了。少夫人叫我们将她的尸体抬来送给你。” 王敏听得心中一紧,她从未料想王韵珠有一天竟也会动手杀人?她一时间之间思绪凌乱,摆手道,“将她扔回她家里,给一点抚恤金。” 那些丫鬟全部离开之后。 王敏一个人在房中来回徘徊,眉头紧皱。 看来,她是被她给逼急了,她千算万算算不到有一天王韵珠也会不留情面的大开杀戒。 “夫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说话的那个正是她从王国府里带来的贴身丫鬟。 王敏沉思了一会儿,“先暂时按兵不动,不能把她给逼急了。” 论智谋,王敏自认为她和王韵珠不相上下的,不同的是她比王韵珠的心更狠,可是如今王韵珠竟也狠下心来,这个对抗,只怕是…… “从今晚开始。每晚唱大戏。”哼,她有孕在身要的就是一个安眠的环境,她就偏偏要搞得她睡不好!吃不好!看她如何! *********************************************** 至从赵府的池塘那一天死了丫鬟之后,王敏与王韵珠之间的斗争才暂时告一段落。 只是,每晚开始唱大戏,从不间断。 整个赵府晚上热闹如同白天叫人睡不好觉。 “姐姐。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姑姑这样太过份了!”王玉珠又是一晚没睡好,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王韵珠却是一脸安静的躺在床上。 王玉珠见她如此淡定,忍不住问,“姐姐!你难道真的受不了吗?你就算受得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了!都说怀孕初期是最紧要的,你现在也好歹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不吵。我最爱听戏,听着倒能让我更快入眠。”王韵珠眼睛也不睁道。她现在一看到王玉珠心里就难受,就有一种好似被刀子刮了一样的感觉。 “姐姐。那一日我不在家,姑姑那样的欺负你……”王玉珠又何尝没察觉到王韵珠对她态度的转变,她急急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她居然还派了丫鬟来监视你,偷听到你那天跟我说你畏惧花粉的事,我……” 王韵珠打断她,“我没有怪你。你不要自责。这件事与你无关。而且,那个背叛我的人已经被我推到池塘溺死了。” “……” “她想爬起来?呵呵,我拿着石头在她头上砸了一下又一下,鲜血直流。”王韵珠说到这蓦地睁开眼,直视王玉珠,“她一直在求救,可是我又怎么会让我的背叛者活着人池塘下面爬上来呢?” 王玉珠脸上的笑渐有些僵,“姐姐,你正在怀孕中,最好还是不要杀生……” “我以前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总是被人欺负。如今。谁动我一下我就要她的命!!!”王韵珠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里逼射出来的光芒好似刀一样,叫人心生惧意。 王玉珠默默看着,突然急道,“都只顾着与你聊天。我要去珠满楼了。姐姐。你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吧,昨天晚上都没休息好的。”说完,起身穿了衣服便离开。 望着她仓促离开的背影,王韵珠眸色深暗下。 验尸的结果早就出来了只是她一直都没有主动去问,真相都已经在她眼前,何需去问? ******************************* 长安街,珠满楼。 生意依旧是火爆,客人进了又出,出了又进。 王玉珠忙完了帐目上的事便和往常一样去送货了,她上了轿子然后朝着长安街最繁华的富商居住地带而去。 她在一个外观雅致的府邸前停下。 “老规矩。守在外面。”下轿之时,她低声吩咐轿夫,然后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有一个丫鬟朝外面探视一眼,这才带着她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长廊,经过一间又一间的院落,这才进了一间偏僻的阁楼上。 门合上,两边都守了丫鬟。 王敏早就在里面久侯着了,她见王玉珠进来便开门见山,“最近有没有从她嘴里问出一点什么。” 师太提醒:金牌每增五块加更一章,现在再加一块就能加更了,美人们努力哟!另外,师太本周因上首页字推,所以日更八千字,更新时间定在每天凌晨。剧情已经进入高(河蟹)潮,美人们耐心看哟! 试探小香(金牌加更) 王玉珠放下手中盒子在她旁边坐下,神色复杂,“除了花粉那件事便没问出什么。只不过姑姑你下手是不是太急了?以前她对人从无防范之心,可是现在她竟下手杀了人而且将她院子里的丫鬟全部都换了,这对我们不利啊。” 王敏听了之后默不作声。 这件事,确实是她太急了。 “姑姑你辛苦的和刘尚书联合在一起,又故意将我许配给他儿子上演诸多苦肉计。为的不就是逼王韵珠将我弄进赵府?如今我也顺利的嫁入了赵府,你也顺利的嫁了进去。我们应当从长计议才是。” 王敏缓缓点头,看向她,“说说你的主意。” “你还是不要停止和她争斗,就像你现在每晚都派人唱戏。但是不能搞毛了她,她现在是怀孕初期容易流产。我们得时不时的给一些重大打击给她。就譬如,我现在已经在暗中准备将珠满楼的钱一点一点的外移,到时候在找一些人来闹事,把她的生意彻底搞跨。珠满楼是她的心血,如果珠满楼不行了对她无疑是一个大的打击,到时候她想不流产都不行。”王玉珠有条有理道,往日一双清明的眸此刻布满诡计。 王敏呵呵一笑,赞道,“你果然聪明。要不然娘死之前在写给我的遗书里就不会让我与你联手对付王韵珠一个人了。” 王玉珠听了之后微微一笑。 知道她心中对王国府是有恨意的,王敏假装不经意的说,“娘说了。只要你与我联手能顺利将王韵珠除去。我们王家的财产对你有一半。” “姑姑说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反正这件事闹大了对我们谁也不好。”王珠珠轻描淡写中便将其中厉害关系说出来。 王敏笑而不语,心道,这丫头的心倒是比王韵珠更狠更毒。 王玉珠喝了一口茶之后又道,“除了我刚刚说的那些对付她之外还远远不够。毕竟,赵家是赵世则说了算。他这一颗大树我们可得攀紧。” “没错。”王敏点头,“在此之前你要试探一下他对你到底有没有意思。” 王玉珠看着她,有些不解。 “男人表面讨厌女人,实则,心里指不定想将她狠狠按到床上风流一番。赵世则那样不羁的男人,怎么可能安心只爱王韵珠一人?何况她现在怀孕在身又不能行房事。等他回来的时候,你要制造机会与他独处,而且……”说到这,王敏别有深意一笑,“有时候,勾(河蟹)引男人并不是要脱光了衣裳才能勾(河蟹)引的,偶尔在他面前做一些诱(河蟹)人的动作……” 王玉珠听到这,无声笑了。 “那就先如此计划。一切等赵世则的态度出来在说。” *************************************************************************** 王国府。 同样的地方来了无数次可是每一次来的心境却都不同。 今天早上她去找了那一名仵作,仵作告诉她因为时间太久在加上王司的尸骨身上的毒很深,并不能确切的查出是什么时候开始服用毒药。但是王司的娘亲骨头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毒素。他悄悄磨成粉回家研究了一番,发现是服了之后能令人失心疯的一种药物。 联想到那一日王司的娘突然发疯一样闯进来杀了王夫人…… 真相大白。 幕后的一切原来早有王玉珠在暗暗操控。 王韵珠冷冷看了一眼写着王国府三个字的牌匾,进了进去。 此刻正是用午膳的时间。 王贤用过了午膳之后便回房间休息去了,他近来格外的迷恋书法,不分早晚的勤练。所以大厅之内只有小香一人,她本就有孕在身,所以吃的也比平日慢些,而且吃的花样也多,一会儿下人端来甜的,一会儿端来酸的。 “小香。”王韵珠看到她的那一刻,连日里抑郁的心方才好了那么一些。 小香一见是她,高兴的站起身来,“小姐!” 王韵珠忙扶她坐下来,关心道,“都五六个月的人了,要小心些身子。”说着与她一同坐下吩咐旁边丫鬟道,“给我煮一些莲子羹。顺便将这个放进去。”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药包递给了丫鬟。 丫鬟接过便走。 “对了。你怀孕也有二个月了,怎么样?是不是经常呕吐睡不舒服?”小香边说边为她倒了一碗汤水。又小心的端到她面前。眼中满是关心。 王韵珠默默接过,想到王玉珠对她的背叛心里始终无法释怀,既悲愤又仇恨。 小香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忙问,“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王敏欺负你了?”当时知道王敏要嫁到赵府时她心里便为王韵珠担心过,因为王敏始终觉得王老太君的死是王韵珠造成的。她与她之间隔着仇恨又如何能和平共处呢? “没。只是她整夜的请人回来唱戏罢了。”王韵珠将王敏做的那些事全说出来,顺便将她对花粉过敏的事也说了,既然要演戏就要做足。 “什么?你竟对花粉过敏?”小香一听,立刻急的对丫鬟们道,“你们快去将附近所有的花都远远的搬到北门那边,以后不能在正门和南门看见任何一盆花!”小香气得眉都皱了,手也忍不住捂上了肚子。 王韵珠见她越是这样关心自己她的心便越是感到凄凉,她无力的抱住了小香,“我没事,真的没事。”她只庆幸她现在是假怀孕,如果是真的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可是,她似乎连怀孕都不能够了…… 王韵珠苍白着脸伏在小香的怀中,闻着她身上散发出姐姐和类似母亲的味道。 “二小姐。你要的莲子羹来了。”一丫鬟端来一个碗道。 小香也赶紧道,“快喝快喝。你一定是没用午膳过来的。”说着,她又亲自为她将羹盛起,又为她吹了一吹,吹得不烫了才递给她,满目柔情。 王韵珠定定看着她,胸口微微起伏。 “五六年前就有人为你下药了……”那日,大夫的话又在她脑边回荡。 我不想动胎气 她默不作声的接过碗,拿着调羹的手颤抖着,一颗心乱如麻,她明白自己这样做有些卑鄙了,可是她是被王玉珠那件事给逼的,她要重新审视自己身边的人究竟谁是真心谁是假意。闭上眼,她故意将刚刚弄了羹的调羹掉到地上,顿时,毒药蔓延开,地上全是白色泡沫。 “哎呀,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被烫到?”小香急叫,立刻吩咐人将东西扫去,同时皱眉,“这是什么羹汤?怎么掉到地上都起白泡沫?” 王韵珠指尖冰凉,默默看着她,太阳穴却因过度紧张而突突跳动。 小香叫人收拾完之后又为她准备了一个新的,见她额上不知何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儿立刻心疼为她擦去同时又吩咐,“快,快拿扇子来。” 周边很快有丫鬟拿着扇子对她扇着,凉风阵阵,却吹不走她心头的热。 “小香。”王韵珠脸色轻松下,对她关心道,“这个药是大夫特意为我调的安胎药。你也喝一点吧。” 小香听了,随即一笑,“那怎么行。这可是你们家大夫特意调给你的,我要是喝了你岂不是没有了?” 王韵珠坚持的将莲子羹递到小香手中,佯装生气道,“你要是不喝我就生气了。” 小香脸色有些为难,“可是这羹是……” “小香!”王韵珠撒着娇可语气却是蓦地一沉。连她自己都被她自己的反应给吓到了。 估计小香也有些怔诧了,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又是笑又是无奈,“好吧。既然你这么执意要给我喝,我便喝了。”说着,便拿起碗。 王韵珠整个过程都盯着她脸上的神情,看有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小香脸上神情如旧,眼中还带着对她宠溺的一丝笑意,拿起碗便放到唇边要喝。 即使刚刚她故意让小香看到这碗羹有些不对劲,小香却连怀疑都没有。 “对了。我忘了。”王韵珠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在看到小香神色自如之后放了下来,心中既是愧疚又是放心。她很快接过了小香的碗又从怀里拿出几包药递给她,“这些都是我特意带给你的上好安胎药。至于这煮了的我就带回去喝了。” 小香被她搞得莫名其妙,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你又舍不得我喝了?” 王韵珠拿药的手仍在颤抖,她刚刚是在试探和自己从小一同长大的最好姐妹,当试探她的的确确对自己真心真意而不像王玉珠那般心计深沉隐藏数年之后,她既委屈又感到悲哀,同时还有那么一丝感动。 “小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现在有孕在身。”王韵珠第一次拿出的那包药是毒药,后面的的确是安胎药。她将药推到小香面前嘱咐着。 小香以为她是近来受了王敏的气才如此,情绪受到了些波动,她也红着眼眶道,“对不起。小姐。如果我没有出嫁就能一直照顾你了可是我……” “没关系。”王韵珠凌乱的心在这一刻平静下来,她笑了,但这一次是发自肺腑的笑,“即使你不在我身边,我也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关心。” 小香一听,伸手在眼眶抹了抹,“我真是,情绪一波动就控制不住,明知道你还有孕在身情绪是不能受影响的。”说话间,她故意转移了一个轻松的话题问,“这几次你回来怎么都没和玉珠一起?而且她上几次回来也没和你一起,你和她不会吵架了吧?” 听小香这么一说,王韵珠无意的问,“她回来过?什么时候?” 小香想了想,道,“就是你前些日过来告诉我你怀孕了,之后她也来了,还跟我聊你怀孕的事。说是代你过来向我取经问一些怀孕期间必须要注意的事……玉珠对你,可真是很关心呢。” “这孩子,她是怎么问的?”王韵珠不想小香发觉不对之处,于是打趣着问。 “她呀,她一开始还装神秘问我知不知道你怀孕的事,我说知道,然后她又恶作剧的跟我开玩笑说她是骗我的。我也假装生气对她说,小姐怀孕的事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王韵珠默不作声的听着小香讲那些,眸色不明,幸好她连小香也一起骗了。王玉珠也比她想象中难缠多了。 说什么王玉珠和王敏对她怀孕的事没有怀疑,原来是因为听小香说了。 离开王国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今天,她难得的在王国府里陪小香聊了很久很久,聊心事,聊笑话,聊家常。 王韵珠发现自己今天试探了小香发现小香的确是对她真心之后,她对她的依赖也更深了。她也发现自己现在除了赵世则和小香、连靖,其它人对于她来说都不再亲近。 心有那么一丝的悲哀。 人性究竟是有多么的卑劣? 当晚。赵府依旧是热热闹闹的唱着大戏,锣鼓声,丝弦声。还有戏台子上那些生旦净末丑们啊呀咿呀的唱着。 王韵珠的住房离王敏的住房虽然有些距离,可是喧哗的唱戏声依旧能听得很清楚。 “姐姐。你要不要搬回王国府去养胎?这一段时间看你也经常回王国府去和小香聊天。知道你离不开小香,留在赵府又睡不好觉。”王玉珠一边算帐给她听,一边道。 王韵珠静静喝着茶,看来她的一举一动王玉珠心里很清楚么。 王玉珠边敲着算盘见王韵珠没说话于是朝她望去,柔声关心,“姐姐。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有。”王韵珠冲她摇了摇头,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来回的轻抚,“我如今已经是出嫁的人了,如果总是回到王国府住不免惹人口舌。再说,我前一段时间已经在王国府住了这么久了。” 王玉珠听了也点头,“可是。你每晚睡不好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由着姑姑乱来?我们却不做些什么?” “玉珠,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既然她提出来了,那王韵珠没理由不反将她一军。 果然,王玉珠听见王韵珠竟当真了,一时间之间干笑了几声,又放下手中算盘认认真真看着王韵珠,“姐姐。办法是有,可是真的要这样吗?” “当然。” 王玉珠一听,认真想了想然后凑到王韵珠耳边道,“可以派人悄悄将这件事告诉赵老爷,就说因为姑姑这样差点害得你流产。我相信赵老爷对这件事不会无动于衷的。等赵老爷回来肯定会好好教训姑姑一顿。” 王韵珠默不作声的听着,她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和王玉珠截然不同的事。 看来,王玉珠虽和王敏联手,但两个人只是利益关系并没有亲近到一定的地步。 “姐姐。如果你不想闹大的话那就假装派个人回来就说是得了赵老爷的命令让姑姑听话一些。相信她也不会在这么闹你了。”王玉珠见王韵珠似乎还在犹豫,于是又说了一句。 王韵珠点了点头,伸手捏了捏王玉珠的小脸蛋笑道,“你呀你,鬼点子真多。” 王玉珠吐了吐舌顽皮一笑,拍着马屁道,“哪有,我的点子还不如姐姐多呢。只是不明白姐姐为何在对姑姑一忍再忍?” “呵呵。我不想动胎气。” 王玉珠听了之后,眼中有什么情绪闪过。 “对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早睡吧。我来清点一下后面的帐目反正我也睡不着了。”王韵珠说着便将王玉珠推起来。 王玉珠急忙道,“可是。姐姐。我还没算完在说你有孕在身。”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王韵珠推到床上躺着了。 “你。好好休息。其它的交给我。”王韵珠一脸心疼道,手又抚了抚她脸颊,“你刚提的那二个点子,就按你说的第一个去做,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明天一早记得早早办了。” 王玉珠还想说什么也只好忍着,微微一笑,“是。那姐姐你也记得早些休息。” 王韵珠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坐到了桌子旁边开始计算着,手中的算盘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听着算盘声,王玉珠辗转难眠。 她正准备做假帐将珠满楼的钱给转移可是王韵珠今天却突然算帐,看来,这件事也只有暂时压下了。 ********************************************************************************** 王玉珠一夜无眠,醒来的时候见王韵珠仍坐在那儿算帐。 “不用管我。先去办昨晚说的那件事吧,中午回来,我有事要跟你说。”王韵珠的眼睛还没离开帐本,吩咐道。 王玉珠心中有些忐忑,也不知王韵珠要跟她说的是什么事,只好先离开了。 天色逐渐变亮,新的一天就此开始。 原本一直静悄悄的赵府突然就吵了起来,听声音似乎是从王敏那儿传来的。 王韵珠放下了手中算盘,走到门边侧耳细听,只听王敏那儿传出赵老爷暴跳如雷的声音: “贱(河蟹)货!我娶你回来你生又不能生!还要每晚唱大戏吵我孙子!万一我孙子就这么没了你赔得起吗?!” 骂声之中夹杂着打砸声和王敏的求饶声。 “老爷……我没有啊……啊……别打了……” 赵老爷怒火更甚,“没有?搭了没拆的戏台是怎么回事?客房里住着的唱戏的是怎么回事?还说没有!你这贱(河蟹)货!分明就是与我做对!”骂完就是“啪啪”响亮的几耳光。 王敏压抑着哭声,“老爷,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老爷没有说话,可是依旧能听到皮肉挨打时的沉闷声响,王敏的哭声也更大了。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后倾听,这是她咎由自取。 只是她没想到赵老爷会对她的事如此关心,手不自觉摸了摸肚子,看来她当初的预料是对的,如果她早早真的有孕赵老爷也就不会娶王敏了,不过娶了王敏更好,那样的话她就能将王敏和王玉珠一同除掉! 打着骂着,王敏那边才稍稍安静了下,可安静了不到半刻便听到一阵撕衣声响伴着零碎的呻(河蟹)吟。 “看来,她今天有得受。”王韵珠不在偷听,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在听,听的也都是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 她独自来到衣柜边收拾好衣衫做好外出的准备。 没错,她打算离开一段时间。 如今的局势是王敏和王玉珠两人敌她一个,外加珠满楼和开新店的事。她不仅要假装怀孕以一敌二还要随时防止店铺被王玉珠做手脚。分身无术之下她想起了小刀,小刀一回来至少可以分掉王敏对她的注意力,剩下的只有王玉珠一人,可王玉珠她现在在她面前还处于伪装,一时半会儿不敢明目张胆的害她。她也就能空出时间转移金钱做“大事”。 中午时分。 赵老爷教训完王敏之后来到了王韵珠的房门外,他虽然讨厌她可是她肚子里怀的却是他们赵家的种,也只好忍住对她的厌恶问道,“你肚子没事吧?” 王韵珠隔着关了的门轻声道,“还好。多谢爹的关心。” 赵老爷顿了一下又道,“以后府里头晚上不会在吵了,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在吩咐人去找我。”说完他就走了,他与她之间向来没话说就像在今天,说话也十分生硬。 王韵珠将收拾好的包袱背上,便打开了门。 赵府大门处。 王玉珠刚好也中午回来吃饭,她进来时正碰到赵老爷出门,于是她微笑跟他打招呼可赵老爷看都不看她一眼便走了。 “玉珠。”王韵珠喊她。 王玉珠脸上是对赵老爷尴尬的笑,一听到王韵珠的声音便笑道,“姐姐。”刚跑上前发现王韵珠背着包袱,她好奇道,“姐姐,你背着包袱是要去哪儿?” “新店开张在即,我也要出去采购一些货色。这一次我们要做的是针对有钱人家的,在用料上肯定也要选一些特色金贵的。所以我就想着去南方看看。” “可是……这件事怎么你之前没跟我说呢?”王玉珠有些急了,“你现在怀孕在身,如何能舟车劳顿?” 珠满楼就交给你了 王韵珠安抚她,“这事也是我昨天算了帐才想好的。珠满楼从开张到现在也差不多快三个月了。我将赚的五十万两银子全带去进货。”说完,她安慰王玉珠,“不是不让你去,而是新店开张我要自己亲力亲为才放心,况且,我留在家面对姑姑心里也不快活。” 王玉珠听她这么一说也只能点头,可心里却很不舒服,她才打算将钱转移没想到王韵珠就将所有的钱都拿去了,还枉费她这几个月来想要做假帐的心思。 “我离开后,珠满楼就交给你了。”王韵珠语重心长。 王玉珠想着珠满楼暂时要落到她手中,心才稍稍松了一些对她笑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好好照看珠满楼!” 两人正聊着间突然听到一阵冷哼,转过头去却发现正是王敏,她脸上有些淤肿,但穿戴还是齐整想必刚刚在屋里梳整过。 王敏此刻正眸色不善朝着王韵珠走来,“你添油加醋的本事倒是不错。” “你休想动玉珠,这件事虽然是她提出来的但却是经过了我的同意她才那样去做的。”王韵珠当即闪到王玉珠面前挡着道。 接着,王敏和王玉珠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王敏反应过来后气得脸都青了,她直盯着王玉珠像是在质问她为什么在背后阴她。 王玉珠《'文'》也没料到王《'人'》韵珠竟会《'书'》把这件事当《'屋'》面讲出来,她一时间解释又不是,不解释又不是急得张嘴又闭。 “你唱大戏闹也闹了十多天。我是无所谓,反正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但是我如今要出去有事了,你可不要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对玉珠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否则……”后面的话王韵珠没有说明却含一丝威胁。 没想到这事真的是王玉珠在背后阴她,看王韵珠的样子她只是无意说漏了嘴而已,王敏的脸色已经很难看,害她被赵老爷一顿痛打刚刚在床上还遭遇他非人的折磨,这个王玉珠! 王玉珠局促不安,她情急之下开口道,“姑姑。姐姐她每晚听大戏根本就睡不着……” 她是想暗示王敏这事与她无关,可是刚刚王韵珠已经说过了,大戏她都听了十天半个月了要是真不舒服早就跟赵老爷说了…… 这件事,王敏和王玉珠谁都没料到王韵珠是故意说漏嘴,因为她护妹心切,在临行之前说这一番话的确是有理由的。 “那么,我先出发了,不然船就走了,你在家注意。”王韵珠说完,也不多留背着包袱便离开了。 她一走,赵府大门便被丫鬟关合上。 “王玉珠。”王敏脸色不善的看着她,表情阴郁。 王玉珠急着解释,“姑姑。是她自己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不唱大戏,我现在既然是隐藏在她身边的就得为她想点子,不然她要是怀疑我怎么办?” 王敏现在与她是同一条船上的,只得将这口气强忍下,她冷冷问,“移走她财产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一听这个,王玉珠脸色一白,小声道,“她将所有的钱全拿走去进货了……” “什么?!”王敏一听,火冒三丈,“你的意思是我挨打全是白挨的了?钱被她转移了无法让珠满楼面临破产。对付她的事难道就这么轻易的解决了?” 王玉珠急忙安抚她,“姑姑。你别气。既然她要离开一段时间肯定不会这么早就回来。我一定会在她回来时将珠满楼搞跨!” “你又有什么办法?这一次,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出来。”王敏对她已经有些不信任。 王玉珠凑到她耳边道,“我会大肆的将赵老爷那边的客人抢过来,你在趁机对他吹一下耳边风,让他和王韵珠互相残杀,等到了一定的时候我再在中间搞鬼让珠满楼一夜跨台!时间掐准了她回来的那一天!让她一无所有!” 王敏听了之后,不动声色。 王玉珠知道她已经默默赞同了她刚刚所说的那些,其实光是让王韵珠流产实在是太简单的事了,随便给她一点药喝就行了,只是,她心里还顾忌着赵世则,没有将赵世则真正的征服之前,王韵珠是她走向赵世则的最好桥梁! ************************************************* 九月的小雨,淅淅沥沥下着。 这是一座远离喧哗的山村,家家门外围篱笆,石拱桥,小草花儿。 远远瞧着像是一副水墨画。 王韵珠舟车劳顿,连赶了三天的路才到了小刀的娘家,一个远离京城不知名的小山村。她心里有些奇怪,小刀家住的这么远而且看这村庄亦不是那么有钱,赵老爷如此势力的人又是怎么会让赵绯娶她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平凡人? “扎马步,不许动!”一位魁梧的汉子在晒场上对数十名年轻的男子威严下令道。 王韵珠看见那些年轻男子个个身材健壮,扎着稳稳的马步,而且旁边还放着一些刀剑等自己手打的铁具。 她心中不禁疑问,这个小山村里的人为何不种田却练武? 带头让年轻男人们练武的汉子看见王韵珠后,脸色蓦地沉下,走上前挡在她面前,声音凌厉,“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一言,其它本在扎马步的年轻男子团团将她围住。 王韵珠心中暗叫不好,表面上仍微笑有礼道,“我是过来找人的。”同时,她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有没有老人小孩或其它人,万一呆会儿有事可以喊,可是她并没有看见周围有许多人,想必是中午了人们正在家里睡午觉。 “找人?找谁?”魁梧的汉子对她很是警惕。 王韵珠斟酌了下,见那魁梧的汉子除了长相有些威严身上并无邪气,这才放心的对他道,“我找小刀。”她刚说出小刀二字时,不仅那魁梧汉子,其它年轻小伙面上表情都有些变化。 “你找她有什么事?”魁梧汉子表情依旧严肃,只是语气有些缓和了。 接着,王韵珠告诉他她和小刀是妯娌关系,公公见小刀回家探亲这么久还没有回去于是派她过来接她回去。 魁梧汉子整个过程紧听着,眉头纠在一起不知在想什么,随后他派一个年轻小伙子带着她便去找小刀了。 一路上,青山绿水。 王韵珠四下打量,发现这个小村被山环抱,犹如世外桃源,若不是有意前来只怕找不着。又一看,这儿住的好像没有老人也没有小孩子,她心中微紧,这是个什么地方? 那领着她的年轻小伙子走了一下停了下来,让她等在原地,他则走到其中一个朴素的小房子里面,过了很久,门才渐渐打开。 小刀站在那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阴沉沉的眸中有丝微讶。 王韵珠也惊讶了下,因为小刀身上穿着一套类似少数民族的裙装,并不像是中原地带才有的。头发也梳成了许多鞭子。 “谁告诉你我住这儿的。”小刀的声音依旧是暗哑暗哑。 王韵珠深吸一口气,“我问了府内一些资历渐深的老婆子。她们说你就是住在这儿的。”这件事只能问那些在赵府呆的时间有些久的,问其它人肯定不知道。 小刀笑了,唇角却抿起锐利的弧度,“将她抓起来。” 王韵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咣的一片空白,什么?她竟要将她抓起来?王韵珠心知自己不能被她抓起来,否则,这件事拖着只会越来越糟糕,她朝小刀大声道,“你听说我。公公他又再婚了,娶的人正是我姑姑,我姑姑这个人心很深沉,她嫁进赵府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儿……” 小刀听都不听,只对那几个年轻男人道,“关起来。不给吃喝。”说着又重新进了房间。 那几个年轻男人将瘦弱的王韵珠一下提抓起便朝附近一个小草房走去,王韵珠边挣扎边大声呼喊,“小刀!我今天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听我说啊……” 无论她怎么呼叫,小刀都不曾理过她。 而王韵珠被那几个人抓进了草房之后谁知还有地下室,他们顺着楼梯把她关到了其中一间地下室里,锁上了门便离开。 “小刀!小刀!”王韵珠奋力拍打着牢门,声嘶力竭,“赵府很快就有危险了!王敏是冲着赵老爷的钱才嫁给赵老爷的!” “……” “不仅是王敏!我的妹妹王玉珠她也想尽办法在帮王敏!她们二个人想合起来吞并赵府!如今,赵世则不在家,赵绯不在家,就连赵老爷也常常见不到人,赵家放在她们两个的手上未来堪忧啊……” “……” 王韵珠喊的嗓子都哑了,可是还是没有人理会她,她绝望的跌倒在地,心乱如麻,她一路上想过各种情形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她以为小刀顶多是不理会她,给她脸色看,谁料到她竟派人将她抓起来。 空荡朝湿的地下室一片死寂。 王韵珠不安的心却再也无法安静下来…… ************************************************ 大金国,京城,皇宫内。 夜。一片静谧。 不时有侍卫巡逻走过,遇上另一对巡逻的便打个招呼。除了脚步声之外便听不到其它的声音。悬挂在长廊上面的灯笼,红的朦胧。 风一吹,无数只灯笼摇摇摆摆。 皇宫城门处。 “赵校尉。”暗夜下,一穿着盔甲的士兵朝他走去。 赵世则因现在是校尉,专掌京师屯兵,所以一直是驻扎驻守在这儿。他听见有人喊他便看了一眼,待看清那人是谁之后有些微讶,“你?” 喊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林。 上一次虽然他在招武将的比赛中输了,可后来王贤还是拖人找了皇上给了他一个御前侍卫的职位。 王林自然是不好意思将这一层事说出来的,他只拿出一瓶酒递给赵世则,“晚上燥热,喝喝这个降温。” 他与王韵珠之间的事赵世则虽然表面上装不知道,但私底下他却一清二楚。 不过好歹他与他之间面上是哥哥与妹夫的关系,赵世则自然不会旧事重提,他豪爽的接过那一杯酒,“干。” 王林见他接过,也高兴的拿了一瓶与他干杯。 两个男人之间不像是两个女人之间,一杯酒,便畅聊起来。 “小时候,韵珠在王家没少受委屈,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没能保护到她……”王林提起往事仍是惆怅,“长大后,她嫁了,我们王家虽表面对她不错可私底下……”后面的话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王敏她对王韵珠的不满他都知道。 赵世则听了,只淡淡一笑,“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她若是知道你这个哥哥如此关心她,会明白你苦心的。” 王林默默的喝了一口,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对赵世则道,“从前我没有为她做什么甚至还反过来伤害过她,一直觉得愧对了这个妹妹,所以,今天,我要告诉你,请你跟她说叫她小心我姑姑还有……我妹妹玉珠。” 赵世则对他突然对自己说的这一番话感到有些惊讶,这些事他在离开赵府之前就提醒过王韵珠了,他也相信王韵珠对王敏与王玉珠之间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王林会突然跟他将这件事挑的这么明,他暂时不说话,静观其变。 “我知道我突然这么说你会很惊讶,因为我姑姑表面上对韵珠还是过得去的,更何况韵珠和玉珠从小关心就好,我并不是有意挑拨离间只是……”说到这,王林表情痛苦,都是他的亲人他谁都不想背叛可是,他强忍那一股悲伤的情绪继续道,“参加招武将之前我爹将我从外地喊了回来,那一天我本来是想找姑姑问点事,可是刚到她房外便听到姑姑和玉珠之间私下聊天,我很奇怪,因为她们俩平时话并不多,本来我打算离开可是却听到她们俩聊到了韵珠,所以,我鬼使神差的便留了下来。” 赵世则听到这之后,眉不动声色一皱,嘴上却轻松问,“她们聊了什么?” 她心里如何不恨? 王林陷入回忆之中,口中喃喃道,“姑姑和玉珠妹妹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一开始声音很小我并不听得太清,后来不知道怎么玉珠妹妹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她说……”说到这,他停了下来。 赵世则明白他的情绪也在波动,突然打断也不好,于是继续静听。 “玉珠妹妹说她很恨韵珠,其实当时我听了也十分诧异,因为在我的印象当中玉珠妹和韵珠感情一直很深厚,我听她说当年连侯爷上门提亲时,云珠发生了那件事,之后祖母当众说出了韵珠不是我爹亲生女儿的事并且将玉珠指给连侯爷,可是连侯爷当时却还是坚持要娶韵珠。之后,玉珠将这件事一直忍在心里。后来她喜欢上了你而你竟真的上王国府提亲,她一直以为是韵珠在背后帮她向你说了好话的,谁知道娶亲当日狸猫换太子,韵珠竟代替她嫁给你了。” 王玉珠被王韵珠抢了二次亲。 她心里如何不恨? 赵世则心里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他碍于王韵珠对王玉珠一直视为亲妹妹那般的感情,如果直接说出来对王韵珠无疑晴天霹雳,所以他一直选择沉默,等她自己慢慢发觉这其中的不对劲。 王林继续矛盾无奈道,“我听了玉珠妹妹这样说之后,心里的疑惑也全解开,的确,她的年纪也不小了惟一二次可以嫁入豪门的机会全被韵珠给断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与姑姑勾结一起对付韵珠妹妹,还说什么要假装被迫嫁给刘尚书的儿子逼韵珠将她接到赵府,然后一步一步……” 所以,当日他只在王国府呆了半天就离开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和阴谋。 正当赵世则准备开口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士兵们拿着火把追逐着什么,本来漆黑的皇宫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 “有刺客!” 赵世则一听,当即厉声道,“所有值守士兵,守好城门!任何人都不许放走!”说完,他朝王林看去匆匆道,“韵珠的事我们改日在说!” 王林也意识到事情的紧急,他立刻点头,“我回去护驾。” 两人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很快分开。 原来,就在半刻之前有一个可疑的黑衣男子潜入了皇帝的寝宫,当晚皇帝原本是要在赵贵妃那个歇息的,可是一大臣半夜突然进宫面圣说是有急事,于是皇上跟着他一同返回寝宫不料刚刚打开门的时候便看见一黑衣男子在里面翻箱倒柜不知找什么,皇上当即喊人,一时间御林军们团团将寝宫包围。 “那名黑衣人受了轻伤,朝前面方向逃去了!”一正在追捕的侍卫看见赵世则后急忙忙道。 赵世则刚去皇上寝宫内看过,幸好皇上并未受刺,他凝眉道,“你带几队人往前找,同时通知守在各宫的侍卫搜遍宫里每一处!” 那侍卫得令离开。 此刻,皇宫内人心惶惶,到处都是巡逻搜索的侍卫们,手中的长茅刀剑发出铿锵声。 赵世则一个人沿着最清冷的冷宫方向急步而去,一路上凝眉留意四周情况,因为事发地是在皇上的寝宫,所以那儿的侍卫最多,反倒是平日本就无人的冷宫依旧一片死寂。 他来到冷宫之后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隐在门口学着鸟叫声叫了一句,“咯咯咯……” 不一会儿,冷宫内处也有同样的声音发出,“咯咯……” 听到声音之后赵世则又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确定无人这才偷偷潜入了冷宫内部,被关在冷宫里的本就是一些妃子,呆的时间久了也就疯了,何况已经是深夜她们早就熟睡,另一些宫女们平日里本就不称职,到了晚上也和侍卫幽会去了。 冷宫里,一片幽静。 “这儿。”正在赵世则四处找寻之时,一黑衣人蓦地在他右边喊。 赵世则立刻望去,却见离冷宫不远之处有火光闪耀,看来有侍卫正带人往这边来,他当即朝黑衣人望去敛声道,“怎么样?查到没有?” 黑衣人负伤的声音有些低轻,“咝……没有。皇帝老儿太精了。他早就知道会有人去他寝宫,所以在里面设下了埋伏,爷还差点中了迷烟。” “找不到那份名单的后果,你我都知道有多严重。”向来沉静的赵世则此刻声音满是顾虑。 黑衣人心情也有些沉重,“爷知道。要不等爷伤养好了在进宫探探?” “不必。连靖回来没有?你一路跟踪他总该知道。”赵世则突然转了话题。 “他明日便回,赶着进宫过中秋节。” 赵世则听了之后紧绷的心这才松了一下,正准备说什么时只见那火光越来越亮,越来越逼近,他直接脱下了自己的校尉服,将里面穿的那一套侍卫装脱下给了黑衣人,又将自己的校尉服换上。 “你换上这个,然后趁乱混入一队侍卫队里,到时候直奔城门,我会放你出去。” 黑衣人点头,立刻换上。 赵世则环视四周一眼,静悄悄的离开来。 整个皇宫情况此刻是一片危急紧张。 侍卫们几乎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黑衣人,其它侍卫找遍了其它大小的角落花园也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皇上龙颜大怒,下令三天之内若不找到黑衣人,就赐今晚值班的侍卫一死。 “你不会是今晚值班的侍卫吧?”赵世则返回城门的路上看见王林领着一队侍卫,于是问了一句。 王林摇头,大概是受今晚与赵世则聊王玉珠所受的影响,整个人精神都不大好。 赵世则见他不是,也就稍稍放心,“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他走之后,跟在王林后头的侍卫问,“大人,我们现在去不去冷宫找了?” “不去。”王林情绪有些烦燥,挥手道,“我们回去吧。”听完他的话侍卫们都高兴的不得了,今晚都找了好几个时辰了他们也都累的想睡觉了。 王林走在他们的最后头,一言不发。 *********************************************************************************** 连府。 还没进去便闻到一股菊花的幽香。踏进去便看到满院植种的菊花,各色品种,各种颜色,齐绽争艳。 连靖扶着王云珠从马车下来,然后走了进去。 至从孩子满月当天王云珠疯癫之后情绪一直不好,带着她外出几个月散心,她的情绪倒是稳定了许多,也不像以往那般的疯癫了。 “夫人累了,你们扶她回去歇息吧。”因为是赶着回来过中秋的,所以路上难免赶路。连靖将王云珠扶进去后便体贴道。 几个丫鬟伸手去扶王云珠却被她一下子给甩开了。 王云珠依赖的看着连靖,手紧紧抓住他不肯松开。 “累吗?”连靖虽然也累,但还是忍住了自己的疲劳耐心问她。 王云珠点头。 见她确实累了又不愿意别的丫鬟扶她离开,连靖只好自己亲自送她回房间,可就在他扶着她才走了一半的时候,有丫鬟来通报说赵世则刚刚进府找他有急事。 连靖一听,有些意外,他今天刚回来赵世则便找上门来,真巧。 “陪我,陪我……”王云珠像个孩子一样不断拉扯着他袖子,眼睛也冒着水汽,像是要哭了一样。 连靖有些为难,赵世则这么急着找他肯定是有急事,权衡了一番之后,他还是扯掉了王云珠抓住他衣衫的手,“来人,送夫人去歇息。”说完便急急离开。 王云珠愣在了原地。 “夫人……”几个丫鬟伸手便要扶她。 王云珠突然就像发狂了一样,用力将她们推开,口中胡乱不清的骂着,“贱货……不得好死……” 丫鬟们见她又发癫了吓得再也不敢靠近。 连府。书房。 赵世则已经早早侯在这里等待了。 “世则。你来的好巧,我今天早上才回来的。”连靖一进门便微笑着对他道,同时邀他坐下为他倒酒。 赵世则连忙摆手,脸上郎当笑着,“我只有半天的假,要是喝了酒只怕就要放一辈子的假了。” 连靖闻言莞尔一笑,他知道他下午还要当职不能喝酒,于是又改为他倒茶,“你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听了他的话,赵世则脸上的笑意消逝,他沉默坐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连靖见他向来浪荡不羁,今日却如此一板正经的模样,不禁凝了凝眉,同时也默默的上前将门窗全部合上,然后重新坐在他对面,开口打破了沉默,“今天回来的路上,听说昨晚皇上遇刺了。” “恩。刺客跑了。”赵世则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连靖微微点头,喝了一口茶,蓦地,突然问,“昨晚行刺的人该不会是你吧?” 气氛,一时间有些怪异了。 赵世则笑的一脸无所谓,“你认为我会这么冒险吗?” “也对。”连靖放下心来,如果真正行刺的人是赵世则只怕他就会马上将他抓起来,不过赵世则就算真的行刺又怎么会如实告诉他呢?不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很聪明的便直接问出,“你来找我,不会是问那份名单上的人吧。” 赵世则没有说话,举起茶杯跟他敬了一杯。 “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连靖并没有与他敬,而是自顾自的喝,语气幽深,“我是大金国的人,食大金国,住大金国。如今要我为你一个外族背叛自己国家?” 赵世则没有逼他讲,只淡淡道,“我只是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 连靖听了之后,没有说话。 “当年先皇被如今的狗皇上出卖,落难到我们西族,被我爹所救,先皇本立下圣旨传位我爹,谁知狗皇上竟派人偷了圣旨,并加以篡改。否则,当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前带刀侍卫又有什么资格坐上皇位?” 当年,先皇膝下无子,将他的御前侍卫视为亲子,两人在宫中情同父子,谁料那侍卫竟野心勃勃,想要篡位,将皇上赶到偏远的外疆西族,皇上被当时西族的族王所救,之后又通过书信方式写信回大金国的宰相。 只是宰相当时也和如今的皇上有勾结,假意书信往来,最后却抢走圣旨。 导致江山落在了一个阴险毒辣的小侍卫手中。 “他即位之后,不仅不感激我们西族,反将我族人全部杀了。上万口人一夜之间变成尸体。如果是你,这仇会不会报。”赵世则提起这事眸中风起云涌,尽是杀意悲愤。 连靖良久都没有说话了,他也感同身受只是,“无论如何,我是大金国的人。” “他不是正宗的王室血统,这就是你捍卫你们国家的方式?不按先皇的遗嘱来反而拥护一个阴险狠毒的小侍卫?”赵世则反讽。 连靖哑口无言。 赵世则深深凝视着他道,一字一句道,“他在治国之上根本就无才能。你全看在眼里。难道你要看着他将大金国给败掉?近年来为什么频繁的鼓励男丁当兵?外疆已经战乱,朝中不服他的人有很多,谋朝篡位只是朝夕之间的事。” “……” “你是侯爷,拿着朝中给的俸禄,你满族都受皇恩,可是却没有做一丁点反馈皇恩的事。这件事你如果袖手旁观,那么等来的只会是国破家亡。” “……” “如果大金国真的开始内乱,面临和当年一样几分天下的局面,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连靖听到这之后已经有些动容,他打断赵世则,“够了。你不必在说下去。” 赵世则盯着他。 “我早就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件事。”说话间,连靖从怀里拿出一份名单递给了赵世则,“这份名单上有所有知道你真实身份的朝中大臣,要动手,就趁早,不要等皇上知道这件事。” 赵世则看见他竟早就想要给他,一时间,有些怔诧,但很快问,“不是说昨晚就有大臣送名单给皇上?” 我知道你喜欢赵世则! 连靖摇头,“真正的名单一直在我手中,上次他拿的那个名单被我调换了。我还没考虑好到底要不要交给皇上,你就来了。” 赵世则欲言又止,一颗悬了一晚的心终于安放下,他看着连靖一字一句,“我不大会讲话,但是,你今日为我们西族所做的一切来日定双倍报还!我还有急事,就先赶着走了。”名单已经在手中了,他要尽快将知道他真正身世的大臣一网杀尽! 连靖也没有再多言,他坐在原处听着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心事重重。 看来,江山又要易主了。 赵世则从连靖的府出来之后就立刻上了马车。 “去哪儿?”车夫问。 赵世则直接道,“赵府。” 赵府。门外车流不断,人来人往。 赵世则至从入宫也有半个多月没有回来了,今天趁着放假顺便看看王韵珠,他进去便直奔王韵珠的房间,可是一打开,里面空荡无人。 每天中午她都会回来用午膳的。 今天怎么不在? 赵世则眉头微蹙,他正要出去时看见一个丫鬟于是问,“夫人呢?” “不知道。她这几天都不在家。” 赵世则听了之后心更是一紧,好几天不在家是怎么回事?正思想间突然看见王玉珠从大门方向进来,他定定看着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王玉珠也朝他的方向看来,一看见他之后眼中顿时一亮,高兴的便小跑过来。 “姐夫!” 那丫鬟见状,立刻识趣的离开。 赵世则冷淡的看着王玉珠,“你姐姐去哪了。” 王玉珠才见到赵世则的兴奋心情因为这句话而变了味道,但她还是保持着面上的微笑道,“姐姐去外地进货了。” 赵世则听了之后眉头更紧,“去了多久,怎么还没回来?” 他一见到她便只提王韵珠的事,看着她的眼神也冷冷淡淡。王玉珠的心一冷,勉强笑着回道,“才去了几天,想必马上就要回来吧。对了,姐夫,你今日回来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放假了?” 赵世则压根就不想跟她说话,越过她便要离开。 王玉珠见他要走,心里一急,扯住他的袖子,“姐夫,你吃了没有?我刚刚吩咐了厨房做了些好吃的,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 “不必。”赵世则直接向前。 王玉珠见他连与自己呆下来多一秒都不肯,心里又气双悲又愤,她不死心的跟上前,脚下故意一滑然后便扑到他身上去,口中还惊呼出声,“啊……” 赵世则伸手便将她扶稳,但她此时却依偎在他怀中一脸的娇羞,同时,胸口不知什么时候春光大露,一片酥软的白色。 “姐夫……”她微羞微嗔着,一双眸像含了水一样的惹人陶醉。 赵世则凝视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脸也距离她越来越近。 从未被他这样专注的凝视过,王玉珠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子,软软的身子也因为感受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而变得颤抖不已,她甚至都准备闭上眼睛了,却在这时听到了赵世则冷冷淡淡的话语。 “你很漂亮。就是这里太脏了。”赵世则说话间,手直接指着她心脏方向。 王玉珠耳边轰的一声炸响,脸色霎时间就惨白下去。 赵世则冷眼一撇,将她往旁边一推便离开去,完全没有任何留恋。 你很漂亮。就是这里太脏了。 胸前似乎还停留着他的触感,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近的对待她,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残忍无情。王玉珠倔强的站在原处强忍着眼泪,嘴巴都快要被自己咬破了。 一双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握着。 屈辱,愤恨,委屈,怒火熊熊的烧着她的心尖,凌迟着她的身体。 而这一切的源头是她――王韵珠。 王玉珠深深闭上眼睛,深呼吸着,脸色惨白惨白的轻轻颤抖,赵世则刚刚说的那句话还反复的回荡在耳边。 她唇边突然勾起一抹妩媚的令人心惊的微笑,缓缓的拉开自己的袖子,手臂上赫然有一颗守宫砂。 呵呵。说我脏? 那我就脏给你看…… ********************************************************************************** 阴暗潮湿的地牢之内,暗无天日。 空气郁闷中还透着一些无法形容的腐味,王韵珠闻到鼻中又是一阵呕吐,她跪在地上简直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了,吐完之后头晕眼花。 她已经被关在这里十几天了。 起初几天没有送饭给她吃,待过几天之后就送一些馊了的馒头和饭菜,小刀这是在故意折磨她,因为人一饿什么都会不管不顾的吃了。 王韵珠明白自己不吃就会饿死,现在也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所以她常常边吃边吐。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今天,在又和往日一样吃过了馊的饭菜呕吐完毕之后,王韵珠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调整气息和情绪。 她要和小刀谈谈。 可是小刀并不会主动找她而且那天她说的那些话小刀似乎也不怎么感兴趣。 王韵珠睁开眼睛之后已经想到了办法,她确定自己身上的的确确有精力喊一早上之后,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大声咆哮,“小刀!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附近!” 没人回应。 “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在赵府里与你不合还处处与你做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可是我和赵绯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而且那都是我没有嫁进赵府之前的事了,那天在河边他救了投水的我,后来只是为我渡气,所以才亲了我……” 除了这件事王韵珠想不通她还有什么事惹了小刀不高兴? “之后我嫁进赵府那天想向爹端茶的,结果碰到了他,不小心茶洒在他身上,赵绯担心我被烫所以才抱住了我。我跟他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 “我答应你。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决对会把赵绯找到,然后有办法说服他每天呆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陪着你。我发誓我可以做到的。”王韵珠喊了好半天也不见小刀有反应,她坐下来了暂时歇息了一会儿,她体力和精力有限,更重要的是时间有限,因为在她没回去之前也不知道王敏和王玉珠在背后搞了些什么。 一个办法不行只好在换另一个。 王韵珠也豁出去了,她开始胡乱的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整天呆在屋子里不出来,因为你的嗓子,你的嗓子说出的话就像七老八十岁的人。你很自卑你的声音会这样,但是,任何事都是有解决方法的。我曾经也遭遇过毁容,但是脸还不是好了?我有一个朋友认识的大夫很厉害的……” 死寂的地下室上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王韵珠听了之后,喊的更卖力,“我知道你每天并不想愁眉苦脸,赵绯确实对你太过份了,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每天开心?你的心事就是你的嗓子和赵绯,而这些我王韵珠保证都能帮你!” 上面本来响动了一下的突然又没有了声音。 难道这两个并不是她心里所想? 王韵珠心乱如麻,她是个很倔强的人所以她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一定要做成,她静下来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另一个办法,尽管她自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尝试着用比刚刚还要大的声音大声喊,“我知道你喜欢赵世则!” 赵府里的人就只有这么几个,既然赵绯和赵老爷都不能令小刀有所反应,那她就提提赵世则。 上面还是没反应。 但王韵珠决定一口气说完,“正是因为你喜欢世则才更要马上将我放出去!因为他现在面临着很大的危机。王敏嫁进赵府决对不会是单单为了报复我,她肯定也是觊觎赵府的财产。而王玉珠既是为了报复我也是为了赵世则,玉珠是我妹妹,从小这么亲可是背后却做了这么多伤害我的事我都不知道,万一世则上她的当怎么办?我要马上赶回去阻止她们做这一切,我答应你,只要你放走我,只要你给机会让我将她们俩个除掉,我会马上将肚里的孩子流掉,然后提出和离!” 楼梯间传出了小刀沙哑声,“你怀孕了?”她果然下来了! 王韵珠抑制不住的狂喜之中又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怔诧,小刀不会真的对赵世则有意思吧? “我问你,你真的怀孕了?”小刀下来了,身上还是那套外族的长裙,此刻一双阴沉的眸像刀子一样凌厉看着她。 王韵珠在她这样的眼神里看见了二个字:恨意。 她的心突然有些凉,可是有些话她必须说,“是的。我怀孕了。但是我能向你保证只要你放我回去,等我解决完那些事我立刻流产并且说服赵世则休掉我!成全你和他!” “……”小刀死死盯着她不说话。 王韵珠现在脑子一团乱,现下情不由衷,身不由己,她只能说一些违背自己内心的话。 小刀看了她很久很久,才说一句,“如果你做不到呢。” 心,猛得一沉。 王韵珠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想到她的胡言乱语竟然说中了小刀的心事。 小刀见她犹豫,声音不悦,“你在骗我。” “没有!”王韵珠镇定了自己,声音突然变得很平静坚定,“我不骗你。如果我没有按我今天说的那样做。到时,你就杀了我。” “……” “你会武功的,杀我只是轻而易举。如果不信,你可以让我写下字据立证!” 小刀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几个年轻男子下来将关在地下室的王韵珠带了上去,十几日没见阳光王韵珠眼睛竟一时间竟疼得厉害,小刀真的拿来了笔墨纸砚,王韵珠的心狠狠一疼,她几乎是咬着唇写下这个字据的。 “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杀了你。”小刀看完,淡淡一句。 尔后,几个年轻人蒙住了王韵珠的眼睛然后将她带上一辆马车,沿途也不知去向那里,王韵珠不敢在问因为怕说错话小刀改变主意,同时,也因为她自己真的很累很累了。在地下室被关的那么久,想方设法对付小刀,回去之后还不知珠满楼被王玉珠搞成什么样了…… 马车,一路奔波不停。 三日之后,长安街,赵府门口。 昏迷的王韵珠被人发现躺在那儿,引起众人围观。 “咦。这不是珠满楼的掌柜吗?” “可不,她可是赵三公子的夫人呀。” “怎么会这样呢?”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王玉珠刚从赵府里头走出,她早上正准备去珠满楼开门。可才走到台阶的一半便惊叫出声,“姐姐!” 一听她的叫声,四下的议论声便更大了,“她妹妹出来了。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躺在地上的王韵珠脸色惨白,衣衫上也满是污迹,看样子路上遭遇了一番磨难。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王玉珠不断摇晃着她昏迷的身体,面色惊慌,见王韵珠是真的晕过去了之后她立刻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很快,赵府里几个家丁赶出来,一见情形,也纷呼,“少夫人?” “别多话!快将姐姐扶进去。”王玉珠厉声吩咐。 几个家丁立刻将她抬了进去。 见昏迷的王韵珠被家丁们抬了进去之后,王玉珠眸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她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朝珠满楼的方向快步走去。 珠满楼。 和往日一样客人不断,只是今日的客人和往日的客人却都不同…… 他们全部站在门口嚷嚷着: “怎么搞的呀!现在东西没拿到手反倒是要付全额的帐!” “就是呀!以前只付一半的订金就行的,你们这样子变来变去我们可接受不了。” “而且怎么以前分上中下三等价位,现在只有中下二种价位了?我想买好点的东西都不行吗?更可气的是有时候连中等的都没有只有低等的……” 王玉珠赶来的时候门口已经闹得不堪,她唇边无声一笑,走上前时却满脸歉意,不断道,“各位,有话好好说。” 她何时才能不在陷入漩涡中? 那些嚷嚷的客人们一看见王玉珠之后反应更大,吵道,“什么好好说?为什么王掌柜的这几天都看不到人影?” 王玉珠朝角落处一人使了个眼神,而她又很快的装做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解释的模样。 只见角落那人突然喊道,“我知道王掌柜在哪里!” 他一喊,所有客人全部都朝他看去。 “今天早上经过赵府的时候看见王掌柜昏迷不醒的躺在那儿!之前听说她外出进货,看那样子肯定是被人抢了!” 所有人口中惊呼出声,“啊?!什么?!” 那人又继续挑拨离间,“珠满楼已经不行了!得罪了赵老爷开的金铺也得罪了京城其它人开的金铺,王掌柜想法子进新货结果被人抢!珠满楼没钱运转只好收你们全额,可是货都没进她们又拿什么东西还给你们?不信,你们现在就退钱看她们有没有钱给你!” 王玉珠见众人闹得有些狠了,她这才开始发话安慰,“大家不要听别人说的,我是珠满楼的管事,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根本就没这回事,我姐姐很好,根本没有被抢!” 可是她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 “把我的钱还给我!”一个人向前。 大家见他上前也都纷纷上前,“也把我的钱还给我!” 珠满楼的门口被他们都快挤爆了,所有的伙计们心急如焚,忧心忡忡的看着王玉珠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韵珠走之前几乎是将珠满楼所有的钱全部带走了,所以珠满楼的钱只是当天收然后在去买货运转,如今客人们要将自己的钱全部拿走,相当于珠满楼一天要损失十几万两银子! 王玉珠一个劲的劝慰客人们,“你们不要这样子。你们要相信珠满楼!” 可她说话间,赵老爷那边金铺的一个伙计怒气冲冲的朝珠满楼走来,他大声嚷嚷道,“珠满楼!你简直欺人太甚!” 本来闹事的客人一见情况如此,全都愣下来看着他。 那伙计愤愤道,“你们明明知道我们金铺做的手艺和东西和你们珠满楼不同,还三番四次的让你们的客人上我们金铺去,把我们的贵客全部吓走!生意一落千丈!你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面对如此逼问,王玉珠很是抱歉道,“因为我们最近需要钱运转,所以只做中低二个档次的物品。有客人想做上等的我便介绍到你们金铺去了。” “呸!”那伙计一听便很不屑,“介绍?我看你是故意闹事的吧?!明明知道我们做的和你们做的不同,还要去我们那儿闹事!你们珠满楼本来就抢了我们很多生意!”说罢,一挥手便报复性道,“忍无可忍!我们今天新仇旧仇一起报!” 刚说完,那伙计身后的一伙人全部一涌而上就要砸珠满楼的店子。 “不要啊!”珠满楼的伙计见状全吓得惊叫出声。 王玉珠也一个劲的劝着,“有话好好说行吗?!”可是那伙计根本就不听,将她用力一推倒推倒在地,霎时间,珠满楼被那些手持长棍的人胡乱打砸,一片狼藉。 而围观的客人们本来情绪就很激动了,他们生怕自己付了钱拿不到东西,在此混乱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抢”,其它客人们一听也不管不顾的冲入珠满楼里拉开抽屉,有钱的拿钱,没钱的则拿布匹和挂在墙上的样品。 “哗啦”玻璃声碎裂。 整个珠满楼倾刻间被毁的一塌糊涂。 珠满楼的伙计们全都在外面吓哭了,她们向王玉珠哭道,“管事,我们去喊衙门的人吧。” 王玉珠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如此,眼中闪过一丝笑,面上却急道,“不行。他们是我们的客人,我们没理由要将他们送到衙门去。” “可是现在怎么办?他们又砸又抢……” “等吧……”等到珠满楼彻底被抢光彻底被毁了。王玉珠心中想着,心里顿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半个时辰后。 闻讯而来的衙门捕快们赶来,可是他们来的时候客人们全部都逃光了,那些肇事打砸的金铺伙计们也不见踪影,几位捕快来到王玉珠面前肃声道,“怎么回事?” 珠满楼其它的伙计张嘴便要说。 可是王玉珠却先开了口,“没事。” 伙计们听她这么说全部都惊讶怔愕了,明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她要说没事? 捕快们也觉不可思议,“不是被抢被砸了吗?怎么会没事?” “这件事我们决定私了,所以不劳烦各位了。”王玉珠又说了一遍,态度坚决。 捕快们一听她这么说也只好算了,掉头就走。 “管事,你怎么这样说?”他们一走,所有伙计便全部将王玉珠包围了。 王玉珠边擦泪边道,“金铺那边的人是赵老爷的,赵老爷又是姐姐和我的公公,得罪了公公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而客人那边本就不满,现在将他们抓进牢里面,我们的名声就更差了……” 伙计们一听,全都沉默了。 “现在,我们好好将珠满楼收拾下吧……”王玉珠一脸悲伤道。 伙计们哭着走了进去,收拾一片狼藉。 王玉珠站在外面看着往日风光的珠满楼一夕之间变得如此狼藉。 王韵珠,不知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流了产呢? *********************************************************************************** 长安街。连府。 一个女子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方向偷偷的潜了进去,她身上穿着一件寻常的衣衫,看上去平凡的很,如果不仔细便无人注意。 “你。去将侯爷的房间收拾一下。”一老婆子见了她,以为她是丫鬟,便随口吩咐。 王韵珠一听,立刻点头。 她早上被那一伙人抬到赵府门口的时候其实就醒了,可是她一直假装昏迷,等王玉珠前脚一走她后脚便离开了床,悄悄来到连靖的府邸。 她一路无阻的往连靖的房间走去,快要走到时忽然脚下一停,她在其中一间厢房前停了下来。 这儿是王云珠的住处。 连靖虽然娶了她可是他们俩一直都是分房睡的,王云珠的房间离连靖只有三个房间的距离,因为连靖担心王云珠不知什么时候会发病,所以也不敢与她住远了。 王韵珠之前与赵世则来来找过连靖,她亦自己去看望过王云珠所以知道她房间在哪儿。 此刻,王云珠正坐在床边盯着她怀中的婴孩儿。 她整个人处于一种神游的状态,看上去有些疯癫也不知在想着什么,怀中的婴儿似乎醒了见无人理他便放声哭了出来。 “哇哇哇……” 王云珠听到哭声之后整个人神游过来,紧接着突然表情变狠,手突然就掐到婴儿的脖子上。 王韵珠差点叫出声来,她该不会是要杀了这孩子吧? 王云珠手刚掐上便又放开,她似乎在挣扎犹豫,就这样手一时放上去又放下来,反反复复,孩子哭的声音都要哑了她也不管。 王韵珠默默的看着她这个矛盾的举动,她明白王云珠的潜意识还是讨厌这个孩子的,因为他的存在是王云珠的屈辱,所以她就算疯了潜意识里还是有这种知觉的。 可是,现在不是她继续看下去的时候。 王韵珠朝着连靖的房间匆匆走去。 “韵珠?”她还没推开门连靖便自己打开了门,他刚听到婴儿的哭声准备过去看一看的,谁知道打开门的时候便看到了王韵珠。他惊喜之中又有几分诧异,因为王韵珠现在穿着一身破旧寻常的衣服,而且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王韵珠一看见连靖果然在家立刻松了一口气,同时迅速将他推进去将门反锁。 “韵珠,你怎么了?”不明白她的所做所为,连靖凝眉,又上前将她上下打量一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王韵珠伸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同地她微喘道,“现在,我要将事情的原由跟你说一遍,你不要发问也不要说话,因为我时间有限。” 连靖从未见过她如此认真的样子,一时间只好点头。 就这样,王韵珠用最快的时间将王玉珠和王敏的事说了出来,连靖脸上表情迅速转变着什么,她又继续道,“虽然你知道了这件事可是日后对待她俩的时候千万不要有任何与之前不同,因为她们现在还不知道我怀疑她们。”她虽然讲了王玉珠与王敏之间的事却没有说自己不孕的事。 连靖一下子听到这么多秘密的真相,一时间心情复杂,“怎么会这样。” “现在,珠满楼估计也被王玉珠搞跨了,幸好我在之前就已经将所有的钱全部拿来。”说话间她将钱全给了连靖,“我打算将计就计,让外人全都以为珠满楼破产了。但实际上我却把钱给了你,你来帮我继续扩展生意。” 也就是连靖出面,但实际上还是王韵珠想的法子出的钱。 “这没问题。那我接下来如何?”连靖对王韵珠提出的要求从来都是一口答应,没有任何的犹豫。 “你私下派一个人去跟我谈生意,将我的珠满楼和新店全部都买过去,但是要答应让我任管事,由我表面上管理我的珠满楼和新店,就相当于我是你的一个伙计,那样我才能表明光明正大的为我自己管理生意。同时也不惹其它人怀疑。生意上的事我们以后就通过你派的人传递信息,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和我之间有这个约定哪怕是王云珠。” 连靖认真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派一个可靠的人。” “行。三天之后就派他去找我。这件事越快越好。我现在要急着赶回去否则就被告怀疑了。”说完,王韵珠便匆匆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连靖心情复杂,她何时才能不在陷入漩涡中? 当天中午时分,赵府。 王玉珠与珠满楼里的伙计将珠满楼打理好了之后才回来了,珠满楼里值钱的东西全没了,剩下的也是一些被毁的没用的。 她脸上有些疲惫,因为忙了一早上可是心里却是极开心的,每往赵府里走一步她的心就激动的直跳,很是兴奋。她在期待王韵珠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个态度?会不会马上肚子疼?会不会…… “少夫人呢?”王玉珠走到门外时问了丫鬟一下。 那丫鬟摇头,“不知道。好像出去了。” 王玉珠一听,眉皱起,她去了哪里?当下她立刻推开门发现王韵珠不在,心中顿时有些不安立刻吩咐道,“通知所有府里的人去找少夫人!” 丫鬟得令离开。 王玉珠站在原地,心神不安,奇怪,她早上昏迷了现在又能去哪儿?难道她的昏迷是装出来的?这个念头一起王玉珠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她立刻便急急朝着赵府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便迎面碰到了王韵珠。 一时间,两个人都怔了下没说话。 王韵珠没想到王玉珠回来的这么早,幸好她反应够快当下便上前紧紧抱住王玉珠哭出声来了,“玉珠……” 王玉珠的心正怀疑间便见她如此,一时间,心想着难道王韵珠知道珠满楼的事情了? “玉珠……”王韵珠哭的更凶了,伤心欲绝。 看来她并没有怀疑到自己,只是昏迷醒来之后去珠满楼看了一下结果却看到珠满楼被毁成那样。王玉珠的心这才放下,伸手主动抱住了她,声音也哽咽着,“姐姐。别哭了。” 王韵珠现在不敢乱开口,因为她怕自己说错了话更引她怀疑,于是只有哭,放声哭。 王玉珠也跟着哭,“姐姐,我扶你回去,现在在门口被人看见你哭不好。”说话间便扶着王韵珠回了房间。 王韵珠一回房间便扑在床上哭的伤心伤意。 师太提醒:师太的文《娘子,手下留情》《妃悦君心》《法医毒后》2元特价中!美人们别错过优惠哟! 王玉珠,你好狠的心 只要王玉珠不开口说话她便也不开口说话。 “姐姐……”王玉珠见她如此伤心,更认定她肯定知道了那件事,于是抽噎着道,“这件事是我不对。你将珠满楼所有的钱带去进货之后,可以运转的钱本就少,所以我自做主张便命店中只出售中低等价位的饰品。如此了一段时间后自然会引起一些贵客的不悦,我只好又劝他们去公公开的金铺,可是时间一长,去的次数一多,金铺本来做的手艺就和我们不同,而且随着贵客减少加上我们自己本来也需要钱运转,我又决定以后客人上门来得付全额订单,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如此……” 王韵珠仍趴在那儿哭,心却冰冷冰冷,王玉珠果真心狠,要将她赶尽杀绝。 王玉珠说到这儿,哭的声音更大,“我做生意上的天赋本来就没有姐姐你厉害。连做的几个决定不仅得罪了客人还令金铺那边的伙计怨声载道。所有的不满全在今天爆发,店被金铺那边的人给砸了,东西也被不满的客人抢走……” 说到这王玉珠的讲话的速度放慢,王韵珠知道她在等着自己反应,于是她假装呕吐,肚子疼,手暗中掐了大腿一下疼得她脸都白了。 王玉珠见她如此,心中一喜,嘴上却关心道,“姐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王韵珠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呼吸急促,“快……快给我倒杯水来……” 王玉珠一听仍是不走,“姐姐。你没事吧?你的肚子?” “没事……你快去。”见王玉珠仍是不走,王韵珠火也来了,她冲她咆哮道,“你现在还嫌我不够乱是吗?出去进货遭遇强盗将我所有钱全抢了!一回来珠满楼又跨台了!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不行吗?!” 所有钱被强盗抢了? 王玉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知该高兴还是悲哀,这消息也太突然了。 “走啊!走!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王韵珠脑子是乱的,她要镇定自己想一想接下来的办法。 王玉珠脑子渐转过来,她觉得这是个好消息,钱被抢就意味着无法重振珠满楼,那就意味着王韵珠经商之路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她又恢复了如以前一样每天呆在家,被人瞧不起,再也不会有人对她礼貌称她为王掌柜,赵老爷也不会忌惮她将自己生意抢走了。 “姐姐……你自己好好休息吧……”王玉珠流着泪走了出去。 她一走,王韵珠这才躺在床上轻松的松了口气。 混身湿透。 一切果然如她之前所预料。 王玉珠正在想方设法的掏空她的珠满楼,幸好她在此之前将所有的钱银都带走,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回来之后骗王玉珠说遭遇了劫匪,这笔钱才能光明正大的转移出去。没料到她被小刀关了这么久刚好整个人看上去也狼狈不堪,说出来别人当然相信。 如今,钱转移了,珠满楼却跨了…… “王玉珠,你好狠的心。”躺在床上王韵珠的心还久久不能从刚刚的波动中平静下来。 她不能想象如果她还没有察觉王玉珠想要对付她的话,而她突然间失去了珠满楼而且赔的血本无归的话,她已经想象到自己面临这件事该如何崩溃了。 “在你假怀孕时将障碍全部除掉,那样真正怀孕时就能高枕无忧了。” 赵世则那日的话还浮现在耳边,王韵珠冰冷的心才有一丝温暖,从头到尾只有他关心自己。还有小香。这是她的悲哀还是她的幸福? 一个人活在这世上,除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和爱人朋友之外,又有谁会真的对她好? 可是她的娘在生她的时候死了,而她的爹之前亦有派人打探过,当年娘被王贤强抢之后爹便下落不明了。 父母一个亡一个失踪。 而今,她的生命里便只有赵世则和小香了。 王韵珠紧紧闭上眼睛,一滴泪缓缓流下,王玉珠,你为何这样待我? 天色晚些的时候,门被敲响。 是王玉珠,她端着一些吃的走了进来。 王韵珠看都没看一眼便无力道,“我吃不下……”她知道王玉珠不敢在她饭菜里下什么东西,可是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 王玉珠知道她今天经历了这么多打击,吃不下去也很正常,于是便不在劝。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说话。 今天的王玉珠有些奇怪,王韵珠假装闭目躺在床上想着,莫非是她今天从连靖家回来走大门的时候被她撞见所以引起了她的怀疑?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间忽然听见王玉珠抽噎声响,声音很轻却让人听见她的确是在哭。 王韵珠静观其变。 王玉珠坐在椅子上抽噎地哭,也不说话,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 “……玉珠……你怎么了?”王韵珠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缓缓坐起身一脸关心的看着她。 王玉珠只哭不说话。 王韵珠心里很烦乱,这个玉珠心计太深了跟她呆在一起必须要时刻警惕着,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内心情绪,然后又关心的问了一句,“是不是还在为珠满楼的事伤心?乖,我不怪你,你做的很对,哪怕是我自己遇到了那些事我也会像你一样的处理。” “……不是的……姐姐。”王玉珠终于开口了,声音里满是隐忍的悲伤。 王韵珠忍着对她的厌恶,下床起身来到她面前,“玉珠……” 她话还没有说完,王玉珠整个人便扑到她怀里放声大哭,口中道,“姐姐。我该怎么跟你说啊……” 什么怎么跟她说? 王韵珠柔声道,“傻孩子。你我之间是好姐妹,自然是有什么便说什么的。你心里若是有委屈便告诉我千万不要一个人藏在心里。” “可是……我真的很难以启齿。” “如果你不说的话,那我就生气了。”王韵珠声音一沉。 王玉珠这才抬起她哭泣的脸颊,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有千言万语想要跟她述说一样。 王韵珠坐在了她身边,静静看着她,“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王玉珠咬了咬唇,低下了头,“中秋节前一天姐夫回家了,他请了半天的假回来看你,可是见你不在便问我你去了哪里。” 赵世则中途回来过? 提起他王韵珠心中的思念更浓,却也只能强忍听下去。 “当他得知你外出的时候有些失落。接着,我问他吃了没有,他说没有,然后我将吃的送到他的房间里,姐夫突然说要我陪他一起喝酒,算是过中秋节。”说到这,王玉珠哭的更凶了,满脸的委屈。 一起喝酒? 这明显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韵珠忍着心头的不悦继续听下去。 “喝到一半的时候姐夫突然说不舒服,然后我扶他上了床,结果……”王玉珠哭的泣不成声,“结果姐夫竟……” “他怎么了?”王韵珠声调蓦然提高,实则是她心里的怒火,对王玉珠竟敢在她面前狡辩她与赵世则之间有什么私情。 王玉珠用力摇头,泪水连连,“反正我本来是他娶回来的,便是他的人,他就算对我做出什么我也不能讲他什么……只是,姐夫与你感情如此之深,他突然对我做这种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声。” 王韵珠被她气处胸膛上下起伏,眸中怒火冲冲。 这个不要脸的王玉珠!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成的? 王玉珠见王韵珠反应这么大,心中窃喜,面上却悲伤道,“事后。姐夫叫我不要跟你说,他还说他会私下经常来找我的……” “啪”的一声,王韵珠用力拍了桌子一下,咬牙切齿,“居然有这种事!”其实她现在恨不得将王玉珠连扇几耳光,可恨不能! 王玉珠悲伤道,“我知道姐姐不会相信的。”说话的同时她缓缓捋起了自己的袖子,只见洁白的胳膊上光滑无比。 那一颗守宫砂已经没有了。 王韵珠见状,脑中一片混乱,她的守宫砂怎么没有了?她自然不会相信赵世则与她之间会真的有什么,只是好奇她那象征着贞洁的东西怎么一下没了? “……姐姐。”王玉珠伤心伤意的擦着眼泪,“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去和姐夫闹,我相信,他只是喝醉了一时意乱情迷……姐夫没有娶你之前本来就很风流……” 王韵珠静静坐在那儿不说话。 “姐姐。我没有什么,我真的没有什么,你千万不要去找姐夫,只当是为了我留最后一丝颜面。” 王韵珠任王玉珠求着她,她现在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王玉珠知道王韵珠现在肯定因为她说的那件事生气不已,她也要留点时间让王韵珠胡思乱想,心里想着,她便默默的退了。 “姐姐。你今天也累了,好好歇息吧。” 门,重新合上。 一直静坐在那儿的王韵珠随手拿了一个茶杯便狠狠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玉珠! 岂有此理! 你就是这样背地里耍花招捉弄我的? 王韵珠不敢想象,如果她还同有开始怀疑王玉珠的话,那么刚刚王玉珠说的一番话也许会扰乱她的心,因为一个是最亲的妹妹,一个是最爱的男人,这件事夹在中间她不信不好,信又不可能。 王玉珠,咱们,等着瞧! ******************************************** 三天之后。 赵府。 王韵珠一大早就出门按照上次与连靖所约定好的,去珠满楼与他派来的那个人谈好。将珠满楼与新开的店铺全部都签给了他,惟一要求是她继续出任两间店铺的管事。 王韵珠回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刚一进门,便有丫鬟对她道,“少夫人。有喜了呢!” “什么喜事?” “刚刚侯爷府那边派人过来送请柬,说是孩子一岁的酒宴呢。” 听了丫鬟的话,王韵珠心中了然,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又一年,连靖孩子的一周岁她肯定是要去的。想到这,她便匆匆来到了大厅,果然,王敏正坐在那儿,手中拿着一张请柬,而王玉珠就坐在她身边。 “姐姐。刚好,侯爷府那边刚刚派人过来呢。”王玉珠高高兴兴的朝她跑去。→文・印と恕印な椤印の荨 王韵珠面上笑道,“刚刚听丫鬟说了。” 王敏坐在桌子边冷冷听着她们两的对话,笑道,“这可真是一件喜事,只可惜韵珠你去不了。” 闻言,王韵珠和王玉珠皆是一愣。 “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到处跑。”的确有此迷信,怀孕的女子不能去参加任何喜事。 王韵珠知道她在为难自己不过不去也好,因为就在刚刚王敏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她脑子里又冒出了一个计谋。 王玉珠以为王韵珠在为这件事不愉快,她劝道,“没事的。姐姐,我代替你去是一样的。” “恩。到时帮我将礼物送过去。”王韵珠冲她一笑。 王敏见她俩聊的如此高兴,唇上的讥诮更深,她悠悠品了一口茶装似无意道,“韵珠,你先别急着走,我请来为你安胎的大夫马上就到了。” 一听到大夫二字,王韵珠整个人都紧张了,但面上笑道,“不需要了,我有自己专门的大夫。” “什么用不用的。大夫都走到大门口了难道你还要费那劲出去找大夫么?还是说你心中有鬼不敢呢?”王敏一字一句,直勾勾盯着她。 王玉珠也劝道,“姐姐。大夫都来了,你就看看吧。” 王韵珠冷声道,“不必了。有些人每天唱大戏闹不就是希望打扰到其它人?三番四次的耍诡计,傻子才会相信。”她的话气得王敏脸色铁青,王韵珠对王玉珠道,“我现在有些不舒服,我们回房休息去吧。” 正说话间,只听门口一丫鬟喊道,“大夫来了。” 听到这王韵珠往外走的更急,可谁知手却被王玉珠拉住,她满脸关心道,“姐姐,既然大夫来了你就看一看吧。何况你前几日才受了劫匪的惊吓。” “不必了。”她想要走,可是王玉珠却将她抓得更紧了。 她真的怀孕了?!! 王韵珠眉头一凛,却发现王敏正用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自己,而那个大夫现在已经被丫鬟给请进来了。 “夫人。”大夫来到王敏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王敏却不看他,只看着王韵珠意味深长的一笑道,“还请大夫为我的媳妇探一下脉吧。她怀孕了,近来情绪波动不知会不会影响到腹中的胎儿。” 大夫一听,立刻道,“是的,夫人。”说话间就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医盒里拿出脉枕,然后朝王韵珠看去,“少夫人,请。” 王韵珠正心乱如麻,一瞧见那大夫心更是一紧,眼前这大夫赫然是她之前去的那个小药铺的大夫,当时还正是他对她说这辈子都无法怀孕以及被人下药之事,想着间王韵珠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这怎么办?! “姐姐,你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王玉珠捕捉到她脸上的情绪后,关心的问了一句,同时将她往座位上扶过去。 王韵珠意识到自己如果在继续盯着大夫就会引起王敏和王玉珠的怀疑了,她努力镇定自己尽快想一个法子,同时,也心神不宁的在那位大夫的面前坐下,一直不敢看他的眸子也终于对上了他的,含着几分探究。 那一日她并未打扮而且穿着普通,何况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他并不一定认出自己来。 所以她大大方方的让他看,看他有没有一丝的怀疑。 那大夫只是客气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开始为她把脉,“少夫人,劳烦你将你的手枕在这上面。” 王韵珠一瞬不瞬的盯了他好一会儿见他神色自然并未有任何慌张,一颗忐忑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些,同时,内心的焦急又腾的升起。 如果,呆会儿他诊出了她没怀孕的事那又怎么办? 王敏和王玉珠整个过程都将王韵珠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她似乎很警惕,难道她没有怀孕?一直以来只是在骗着她们玩儿的?想到这她们俩的眼神在空中不期而遇。 如果是假怀孕说明她早就开始怀疑她们了。 不仅仅是王敏,还有王玉珠。 一个眼神足令她们俩默契的达成了一致。 接下来就要看大夫怎么说了,大夫说的话影响着她们接下来的计划。 “……”那位大夫细细的把着王韵珠的脉,一直蹙眉不语。 王韵珠的心从最初的不安变得镇静,她放松外表,内心却不停的转动着,如今惟一的办法就是如果大夫说她没有怀孕的话她就诬赖这个大夫医术不精。如果王敏她们执意怀疑上她了,那么她就直接撕破脸告诉她们皇上可是知道她“怀孕”这件事,如果这事是假的她们整个赵府都脱不了干系,包括她们俩! 所以,她就算没怀孕她们又能将她如何? 惟一棘手的是到时候王玉珠就会知道她早就开始怀疑上她了…… 一间房,四个人。 除了大夫之外其它的王韵珠、王玉珠、王敏三个人都心思各异,根本都没注意到大夫把脉的情况,她们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大夫。这脉像如何了?”终于,还是王敏抑制不住率先开了口。 王韵珠和王玉珠也同时朝大夫望去。 只见那大夫不急不慢的收回探在王韵珠手腕上的手,然后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长胡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王玉珠急了,“大夫。你倒了是说说呀,我姐姐怎么样了?她肚子里的孩儿又怎么样了?”她客意将肚子里的孩儿这几个字加重语气,是想提醒大夫王韵珠如今是怀孕的身子,如果她没有怀孕的话大夫肯定立刻就惊讶了。 王韵珠现在双面受到夹击,进退不得,她的额间冒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呼吸也屏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大夫。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影响到自己…… “各位稍安勿躁。”大夫终于开口了,还是那般的不急不慢,他的视线扫过王玉珠和王敏停留在王韵珠身上,那一瞬间的定格,令王韵珠的心陡然一紧,她分明在那个眼神里看见了熟悉二字。 他认得她!!! 王韵珠只觉得她活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像这一时刻那么的紧张不安,衣服内衫全给湿透了,她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可是嘴巴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夫人,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影响?脉像不大稳,容易影响到胎儿。”大夫直视她道,一张苍老的面容含着微微笑问。 霎时间,王敏和王玉珠脑中轰的一声,面面相觑。 她真的怀孕了?!! 最为惊诧的是王韵珠,可是她不能表露出来所以只能将心头的惊讶转为焦急,“是的。我最近是诸事不顺所以情绪受了些影响。真的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吗?” 望着她迫切质疑的眼神,大夫只是微笑的向她点点头,似在安抚她的情绪。 王韵珠接受到这一讯号之后,整个人这才彻底的放松下来。 虽然她不知他为何跟着她一起骗她们,但是至少,这一刻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那孩子会不会有什么事?”王玉珠是个聪明人,她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王韵珠的肚子,有孩子也好,没有孩子也好。 大夫凝眉道,“倒是不会有什么事,只是日后切记一定心平静气。” 王韵珠微微颔首,“谢谢大夫。” 王玉珠也在一边跟着笑,只是她的笑看上去有那么一丝假。 现场惟一脸色不好的只怕是王敏了,她恨恨的搓着手中的手帕,怎么会这样?一开始看见王韵珠那么紧张害怕,还以为她肚子里根本就没货!谁知道竟是被她给坑了!正恼怒间她接受到王韵珠朝她看过的目光含着嘲弄,王敏心头的火更是一腾,她刚刚果然是在演戏骗自己! “姑姑?”望着王敏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王玉珠不知所措的喊了一声。 大夫也在这时候在纸上写着什么,“夫人。这是我为你写的安胎药,你可以亲自去药店配药,这药单不可假人之手,毕竟是事关你腹中胎儿,且你之前情绪波动,要趁早去抓药。” 王韵珠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大夫一眼然后立刻对王玉珠道,“玉珠,去我房间拿些银子来。” 王玉珠本来就想去找王敏,听她这么一说立刻点头,“好的!” 整个大厅如今只剩下她和大夫两个人了。 王韵珠望着仍在专注写着药单的大夫,不露痕迹的凑近了他一些压低声音道,“不知大夫刚刚为何帮我?” 那大夫呵呵一笑,只将手中的药单递给了她,“吃了药就知道了。” “大夫?”见大夫要走,王韵珠捏着手中药单蹙眉起身,“银子还没给……” 大夫摇头,笑着离去。 王韵珠始终觉得他有些怪怪的,想起他刚说的吃了药就知道于是她赶紧将手中的药单一抖开然后看见了信的内容,接下来她脸上的表情迅速变换着。 “赵世则。” 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这三个字,可是却将王韵珠内心所有疑惑不解的迷全部解开,她不禁将手中的纸紧紧揉在手心,一双乌黑的眸中既复杂又感动。 原来,他早就暗中为她打点好了这一切。 想起赵世则,王韵珠的眼眶很快就湿润了…… 我从前怎么会对你说出一辈子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这种混帐话来? 我从前怎么对你如此的残忍? 我…… “姐姐?”王玉珠手中拿着银子从大厅外走进来,表上虽笑可是心却不安宁,刚刚去找王敏时发现她并不在房间里,王玉珠知道今天大夫来把脉的事令她失望至极同时她自己也很是失望,所以只有暂来找王韵珠。 王韵珠没听见她喊自己,有些失魂的站在那儿。 王玉珠察觉到不对,她以为又有什么可以探寻到的消息于是关心问,“姐姐,你怎么了?” “……” “姐姐?是不是在为刚刚的事生我的气?”见王韵珠不理自己王玉珠立刻解释,“我之所以劝你接受大夫的把脉,是因为不想姑姑怀疑你,她总是怀疑你有身孕的事是假……” 王韵珠此刻真的很想静一静的,可是她知道不能,所以她只能按捺住对赵世则决了堤般的思念,回过神来对她道,“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想起这一段时间的种种不如意,觉得好累而已。” 见她神色倦怠,王玉珠没有怀疑,她东张西望了一下,“对了,那位大夫呢?” “走了。” “他不要银子吗?” 王韵珠摇了摇头,“他还有其它的脉要看,过几日你在将银子送与他便是。”说话间,不动声色的将那张写着赵世则名字的单子藏在了袖子里。 王玉珠点头,然后扶着她微笑,“姐姐。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王韵珠没有说话,她任她扶着自己一路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 今天王敏趁她不意竟派人来为她把脉,虽然她险险度了这一关可是王敏对她怀孕的事不在怀疑之后,她和王玉珠会更快对她下手,如今她一人敌二还要管开店的事…… 王韵珠想着想着,故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姐姐?怎么了?”王玉珠近来对她的每一个反应和情绪都很是关心,生怕漏了些什么。 王韵珠疲倦的脸色有丝忧郁,深深看了王玉珠一眼,欲言又止。 王玉珠被她这样的眼神一看,不禁有些心虚,那搂着她的胳膊紧了一下,微笑着嗔道,“姐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玉珠。答应我。这件事跟你说了你决计不可以跟任何其它人说。” 今日的王韵珠果真有些莫名其妙呀! 王玉珠心中疑惑着,面上却坚定道,“姐姐!我答应你!谁也不说!” 听她这么说王韵珠才放下心来,紧接着她环视了四周一眼然后凑近王玉珠耳边低声道,“我前几天出去抓安胎药的时候听说连靖带着养病的王云珠回来了,于是我顺路去他的府里,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了吗?” “……”王玉珠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 “他私下偷偷跟我说,说王敏在他带王云珠出去养病之前也就是他孩儿满月的那一天曾经找过他,说是她怀疑当年王司和他娘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而是有人蓄意!” “什么?!”果然,王玉珠听到这儿之后整个人反应很大,可是她很聪明,一下就转了话峰,“当年那件事可是我和姐姐一起的呀……” 王韵珠心中冷笑,都这种时候还想拖我和你一起下水?于是她继续往下编,“那件事是我与你商量好了的。可是王敏说那件事太可疑了,连祖母私下都在查,只不过后来她死了所以这件事就搁置了,后来她接手这件事查了许久一狠心竟然去挖墓验尸……” 验尸这两个字无疑像就雷一样轰在王玉珠耳边,她脸色都不对了。 感受到那搂着她的手又是一紧,王韵珠很有耐心的往下说,“验尸的结果她并没有说,可是她却一口咬定当年的事是你所为,还说是你对司弟下了致命的毒药害他死了,而且你还对王司的娘下了可以使她神经失常的药才……” 接下来的话王玉珠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她整个人大脑处于慌张状态。 其实刚开始王韵珠说的时候她并不怕,可令她惧怕的是王韵珠居然提到了验尸和下药,当年她所做所为的那些小伎俩,如今王韵珠竟能清晰无比的说出来,看来王敏背地里去查她这件事是真的! “妹妹。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只是我也觉得奇怪,你说你如此聪明伶俐,可为何祖母却总是对你不冷不热的呢?”见王玉珠已经在慌,王韵珠不紧不慢的一句话更如一锤捶在了王玉珠的脑袋上。 是啊!她也很疑惑为什么祖母对她态度一直都很冷淡!不管她的死活! 难道当年她就知道了这件事只是因为苦于证据?而如今王敏已经…… 王玉珠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可是她当然不能跟王韵珠当面承认那些事就是自己做的,她紧紧拉住王韵珠的手快要哭出来了,“姐姐。你知道的。姑姑向来看我不顺眼!她在小侯爷面前说的那些全是诬蔑我!” 那是他和她的第一次 这个王敏,她早就知道她表面与她合作实则不合!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们现在共同的敌人都没有对付她便私底下开始想要除掉她?! 实在可恶!!! “她之所以跟小侯爷说是希望这件事由王云珠出头,因为她可能不想出面得罪人。这是她的聪明之处。”王韵珠不露痕迹道,因怕王玉珠会质疑王敏有事为何要告诉连靖。 王玉珠现在吓得都魂飞魄散了,她一连急声,“姐姐。你要救我!你知道的,姑姑之前逼我嫁给刘家我死也不肯,她肯定是怀恨在心!” “妹妹。我当然会救你。”王韵珠一副好姐姐的模样。 王玉珠眼中都泛泪了,可怜紧张的看着她。并非不是她没有对付王敏的法子,她随时都可以想出好多种,只是如果是王韵珠自己教她的那么日后若出了什么事,她还可以推在王韵珠身上。 她很小就知道什么是退路! 王韵珠怜惜的为她擦去眼泪,“这件事等你去参加了连靖孩儿的一岁宴之后在说。反正姑姑现在是没时间急着对你下手的。” 王韵珠安慰的话听在王玉珠的耳里却是整个人为之一激灵。 接下来,王玉珠继续扶着王韵珠往回走可是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了一个办法…… ****************************************************************************** 九月初一那天是连靖孩子的周岁宴。 这一天的天气格外的好,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客人们早早就络绎不绝的来了,虽然经历了上一次满月宴王云珠疯癫吵闹那件事,可大家毕竟都是聪明人当然不会在继续谈了。 只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知道连靖娶的竟是一个半疯癫状态的女人? 长安街上,人来人往。 王玉珠很早的跟随王敏一起乘坐马车驱往侯爷府。 一路上,她们两个很微妙的一句话也没说。 这可有些不大正常! 她们两个现在可是“盟友”! “姑姑……”王玉珠最终还是开口打破了沉默,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接下来的话便被王敏厉声打断。 “你明明知道她身怀有孕。为何不直接给她喝堕胎药?还要磨磨蹭蹭费那劲儿!” 王玉珠微怔,见王敏此刻正压抑不住的怒望自己,她心里也很是火大,但还是压抑着自己低声道,“现在还不行。如果她的胎儿没了赵世则肯定会大怒,他一怒之下如果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只怕我就……” “那又怎样?”王敏一脸与己无关的冷漠。 王玉珠直直看着她,“我们是盟友关系,要配合。” 王敏讥讽一笑,“配合?是在配合呀!你负责将她的胎弄掉,我负责将他们赵家的钱财全部卷跑!事成之后你得王国府的一半家产,我得赵家的。各有所得岂不正好?” “可是……我要的不仅仅是王国府的那一半家产。赵世则我也想要。”不然她早就对王韵珠下手一千一万次!若不是顾忌着她自己还没有得到赵世则的话! 赵世则。始终是她心里那一个得不到的人! 王敏听了她的话不耐烦了,说的话气变得生硬,“那你说,你能保证在什么时候将王韵珠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至少现在不能。”现在当然不能,王韵珠现在可是惟一能庇佑她的人,在她还没有将王敏给扳倒之前她不可能让王韵珠出现任何意外。 “现在不能?那你总能给我一个期限吧。还是说你与我合作一直是在拖着我的时间!” 王敏对她态度越来越不耐令王玉珠心中惟一一丝想要继续与她合作的念头都断了,她唇角冷冷一笑,本来昨天还在怀孕王韵珠怎么突然对她提起王司的事,可是今天一看王敏这种态度便知王韵珠所说一切属真。 既然王敏想要她死,那她也不会让她好好活着! 尴尬的气氛在马车里一直延续到侯爷府。 王敏一下马车便冷哼一声径直向前走,王玉珠被她甩在后面如同小跟班,两个人的脸色都同样的不悦。 “你是……王国府家的大小姐吧?”守在门口收理的家丁见了她微笑着。 王敏脸色不悦,但仍保持优雅,“不。我现在已经是赵府的夫人了。” 收礼的那些家丁们这才猛然想起她的确已经被赵老爷娶回家了,这可真真是好笑呀,自己的侄女儿要喊自己婆婆。 王敏将那些家丁们暧昧的表情看在眼里,她冷笑一声便走了进去。 王玉珠一直尾随着她,一张俏丽的面容此刻捉摸不定的想着什么,礼貌的跟家丁们打了一声招呼便进去了。 侯爷府内,一片热闹。 客人们坐在宴席之上或敬酒或聊天,王敏才一进去便看见赵老爷也在那儿,赵老爷可是至从与她成亲之后便很少回去的,王敏心知自己要将赵府的财产全部都弄走还得迷着他,于是微笑着上前便搂住了他。 “老爷。”王敏一脸娇笑,眼含妩媚。 在她没有做错任何事的情况之下,她还是很风韵动人的。赵老爷眼中看着手情不自禁的在她臀上捏了一把,然后搂住她跟其它生意场上的朋友们打着招呼。 王玉珠远远坐着观察她,她在等一个机会。 赵老爷搂着王敏四处跟认识的熟人打着招呼,过了一会儿招呼打完了两个人搂着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等待着什么。 “老爷……”王敏像个没骨头的蛇一样缠着他半边身子,吐气如丝。 赵老爷只觉得这天气热的他的身子也跟着热了,没好气的又捏了她一下,“又发什么骚?” 王敏嗔了一声,白软的手臂顺着他的胸膛便一路抚摸往下,“你说发什么骚就发什么骚。” “注意!”赵老爷在她手刚要摸到自己下身某处时喝声道,眼中却满是情动的意味。 王敏知道平日见他机会不多只能在一见着他的时候便抓紧了机会,所以又凑近他耳边伸舌便舔(河蟹)了下,“老爷,还记得上次我们在连府后院的小树林里吗?” 怎么会不记得了? 那是他和她的第一次。 回味起那一次的放(河蟹)荡的快感,尤其是在人多热闹的连府,时时都想着会不会有人发现她们在那儿打野(河蟹)战。 那是赵老爷最为痛快的一次。 他眼神渐渐晦暗,盯着她骂道,“小(河蟹)骚(河蟹)货。” 王敏不恼反羞,手捂着脸笑着便从花丛小道上离开,眼神还在勾着他,赵老爷早就欲(河蟹)火难耐了,朝四周看一眼见无人看他们便匆匆的跟着她一路离开。 狗男女! 王玉珠目送他俩离开,又看了一眼场上的客人来了一半还差一半,周岁宴是要等客人都到齐才来的,她算了算时间,眸色一深,在人群中悄然消失。 连府的后院,这儿是连靖与王云珠的住处。 这对于王玉珠来说当然不陌生,她之前来过了好几次,是在王云珠怀孕期间时有时候王老太君会上门看她,不过生了之后就基本很少来了。 “你们都去那儿忙。还有你,你……”一丫鬟站在园子门口吩咐着。 王玉珠趁机和一阵丫鬟们混在一起,然后又趁她们没发现之时混入了王云珠的房间。她早就将王云珠的时间算得准准的。 她一般只有晚上和一大早才会来看孩子。因为其它时候她的情绪不稳定一般会单独隔离在一个房子,这样对婴儿比较好。 这个决定应该是连靖做的。 不过她现在要关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 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宝宝,只不过他睡着了,他的皮肤洁白而光滑,他的睫毛长长的,长的倒真是可爱。 王玉珠眼中却没流露出任何一丝怜惜,她冷漠的拿了一个枕头然后想也不想便朝孩子的面上捂去,很快,孩子无肋的扭动身体,他被枕头压盖在脸上无法呼吸,可是他是这样的幼小,这样的无力,他挣扎不过来,他的小腿一直在用力的抖啊抖,直到僵直。 王玉珠目睹了整个过程却没有任何表情,她缓缓的揭开枕头,然后又在已经窒息的孩子脖上用力的掐,直到掐出一条长长的指痕。 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扔到了床边下。 “夫人。周岁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外面响起了丫鬟的声音。 王玉珠当即从后窗翻逃出去,一路无阻的来到了侯府的前院,这条路线她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何况昨晚来之前她已经暗中默背了无数遍今天要计划。 “来。恭喜连侯爷!”客人们差不多也要到齐了,他们一看见连靖便纷纷向他敬酒。 连靖身着一袭白衣,笑得清淡似月,无论什么情况下他总是很从容。 跟那些客人们喝了酒之后连靖的目光定在了王玉珠的身上,他朝她走了过来,“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过来?” “姐夫。韵珠姐姐她身子不舒服所以在家里。至于我公公和婆婆……”王玉珠刚说完自己都有些别扭,于是改口道,“赵老爷可能小解去了吧,至于我姑姑,从一进门就不知她去了哪里,也不让我跟着,神神秘秘人。”她故意向连靖泄露这些。 其实连靖根本就不知道除了王韵珠以外的人在哪里,他淡淡一笑便离去。 宴席,正式开始了。 赵老爷神清气爽的从花院小路上返回,只是回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因为王敏刚刚与他欢好玩之后说是要找个地方小解,女人就是麻烦,不过他今次倒是尽了兴了,一想起刚刚王敏在他身下各种放荡风骚,赵老爷心中既鄙视又爱极了。 “老赵啊。你说你夫人都娶了,要亲热什么时候不行啊。”一些商场上的生意人见了他纷纷开起了玩笑。 赵老爷一听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大方一笑,直接与他们喝起酒来。 王玉珠就坐在他们旁边的那一席,向来不爱喝酒的她也喝了一杯,这酒还真是辣,不过她很喜欢。望着赵老爷旁边空出来的那个座位,王玉珠笑了。 王敏,这次看你如何逃脱! 鞭炮放过之后,便是连靖出来说一番场面话,“今日是我儿周岁宴,感谢各位来临!”说完底下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王敏就在这个时候神神秘秘的摸回了赵老爷旁边的座位上,也不知她在想什么,赵老爷看在眼里,只当她还浸在刚刚的欢悦里。 他点了点头尔后继续道,“呆会儿我便会……” “侯爷!不好啦!”正在连靖说话间一丫鬟惊慌失措十分惶恐的跑到他的面前来,混身发抖。 在座的上百位客人全部朝她看去。 热闹的气氛瞬间静下。 连靖眉头一皱,面色微敛,今日是他孩子的周岁宴有什么重大的事也是私下跟他说就好,如此仓促慌忙的跑出来成何体统,他正要问她是何事时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 “儿啊!我的儿啊!” 这一阵凄惨的哭声闹得所有客人身上全起了鸡皮疙瘩。 “发生什么事了?”赵老爷和他们桌上的人全部议论起来,不明所已。 连靖也猛地回头,一双剑眉凛然皱起朝后看去,双眸瞬间变换着。 只见王云珠失魂落魄的抱着怀中的孩子跌跌撞撞的朝着他的方向跑来,眼睛都哭肿了,披头散发毫无形象可言,整个过程一直放声痛哭着,“儿啊……我的儿啊……” “怎么回事!”连靖沉声问。 那丫鬟用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哇的哭出声来,“少爷……死了……” 不仅是连靖,场上所有的客人听到这句话后全都“啊”的一声站了起来,脸上全是惊诧。 “什么……”连靖只觉得自己的步子有些不稳了,他后退了一下,心脏也好像是被人用力捶了一下,痛的他都直不起身子,他敛眉朝快要跑的跌倒的王云珠奔去,一手扶过她冷静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凶手究竟是谁? 孩子的突然死亡令现场一片混乱。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到底是谁下的狠手?” 一直坐在席间的王敏这个时候也冲了过去,一张脸满是不可思议,“怎么会这个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王云珠眼神涣散,她哭的几乎要闭气了。 连靖当即沉声吩咐道,“将夫人速速带回房间!”同时,他又对另几个家丁道,“将府内前后门全部守着,不准任何一个人走!” 在场之人见状全部安静下来,他们知道,向来温文尔雅的连靖此次是真的发怒了。 “小侯爷,我是云珠的姑姑,我也跟她一起进去吧?”毕竟是自家侄女儿出了事情,王敏又岂能不急? 连靖却是礼貌冰冷的回了她一句,“抱歉。凶手还没查出,麻烦所有人都坐在原地不要走动。”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敏僵在原地,脸色焦急。 赵老爷见她一直杵在那儿不禁怒道,“还不快回来!傻在那儿干什么!” 整个过程中只有王玉珠一个人最淡定,她不露声色的喝着茶,眼神难以琢磨。 连府内。 所有家丁丫鬟全都战战兢兢的站在空旷的院子中心,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全部都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身子轻轻颤抖。 连靖将他们每一个人都扫视了一遍,面色如霜,他刚刚进屋检查了一下孩子的呼吸,确实已经停止了。虽然这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可是他视如己出,如今胆敢有人在他孩子的周岁宴上下此毒手! 查出凶手!定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你们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手伸出来。”连靖淡淡一句,威严无比,此刻他的怀中正抱着已经失去了呼吸的孩子。 这是最直接快速的法子,让每个人的手都在孩子的脖子上做掐状,如果大小适中,说明就有嫌疑。因为凶手恰好在孩子的颈部掐时因为指尖过于用力所以留下了二个指痕,只要掐上能对上这两个指痕的就是了。 家丁和丫鬟上上下下一共有三十多位。 连靖抱着失去了呼吸的孩子来到第一位,第一位吓得脸色都惨白了,伸出颤抖的手指却不敢掐上去。 “放上。不要让本侯说第二遍。”连靖声音平淡可让人听了却有一种不敢抗拒的感觉。 第一位认命的闭上双眼,将手伸了过去。 他是男的,手掌大,而孩子的脖子又纤细才只有他一半手掌那么大所以显然不是他。 第一位顺利通过他吓得人都快瘫软了,连靖又顺着来到了第二位,就这样,一直试到了第三十位。在试的过程之中只有四个丫鬟的手指险险的和那两个指印合上,但连靖注意到那四个丫鬟平时都是粗使丫鬟,而且她们的手上根本就没有指甲。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们下了手之后将指甲都剪去了。 “你们几个进去搜索房间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他吩咐几位男家丁进去搜索,又对另几个通过了测试的女丫鬟道,“你们去安慰夫人。” 如此一来现场只剩下了那四个有嫌疑的丫鬟,她们个个都吓得直抽噎,想为自己解释可是又不敢开口,吓得颤颤栗栗。 “不要怕。伸出你们的手。”连靖声音冷清却没了之前的怒气。 那四位丫鬟此刻已经是心如死灰,她们只是身份低贱的丫鬟,主子要是有什么事随便一个不高兴都能将她们给了结了。她们索性也就伸出了手,连靖仔细的观察她们的手指甲。 一般来说,指甲如果刚刚剪过那么它的轮廓是很刚硬的,而长期没剪的指甲则在日常生活中会被磨的圆润,摸上指甲尖也不会觉得扎手。 他将指腹在那几个丫鬟的指甲尖上一一的轻轻摩擦过,发现没有任何的扎手。 倒是那几个丫鬟感受到他的轻触后脸都红了。 连靖收回了手,脸色莫测。 经过刚刚那一番测试证明凶手并不是他们府内的家丁和丫鬟。但是并不代表她们和凶手就没联系,毕竟要偷偷潜入又不被任何人发现可见这个凶手对他府内环境熟悉,驾轻就熟。 凶手究竟是谁? “你们不准离开这个院子半步。”离开之后连靖厉声吩咐着,说完,他朝着院子外的宴席方向走去。 心乱如麻。 连靖在出去的过程中细想自己平日和谁有过仇恨?可是并无。因为他为人中庸根本没有得罪人的可能。 “侯爷,如何?凶手查出了吗?”一见到他出来所有客人皆起身急问。 王敏也焦急望着他,“云珠现在怎么样了?” 连靖闭唇不语,他扫视了众人一眼,心想,凶手现在已经排除了是女的所以现场的男的可以放走了。仔细一看,现场的女子有约二十位,有些是达官贵人的夫人。 心下已经有了注意。 “我儿命丧,凶手不查出心愤难平,所以如有唐突各位还请谅解。”连靖良久才说了一句,他向各位深深鞠了一躬。 大家都是过来人有的也忌讳他的身份,有的则想洗清自己的身份,有的自己没做过亏心事又怎么会紧张?所以大家一致表示,“愿配合小侯爷!” 连靖又感谢的鞠了一躬。 “那么,麻烦的有的男人站左边,女的站右边。” 听了他的话所有人都自觉的分开站成了两边,王玉珠心中对他所做的事疑惑,同时也有一丝小小的不安,那东西明明被她故意扔在了地上为什么还没有人找到?正在她胡思乱想间,脾性冲动的王敏又忍不住先开了口。 “凶手刚刚你在里面到底找到了没有?” 其它人一听也好奇的朝连靖看去,却见连靖面色如霜于是也都不在注视,王敏见他根本不理会自己心头又是一怒却见赵老爷在对面阴沉的看着自己,心头一紧,只好闭嘴不言。 就这样,连靖按着刚刚的法子一个一个的检查对方有没有指甲,若是有指甲的他不动声色在心里记下来,若是没有指甲的他在用指腹去摩擦一下对方的指甲尖,只是令他头疼的是这些达官贵人的夫人们不像那些粗使丫鬟,她们个个都留着长长的指甲,仅有几位不是。 一番测试下来有十四个女人都有指甲。 现场静悄悄的,仿佛连一片树叶落到地上大家都能听见。 王玉珠的心越发不安了,因为从看到连靖检查指甲的时候她就意料到自己漏下了一个最大的证据,她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指甲,心,渐渐沉下。 现在只能祈祷那些丫鬟早早找到那个东西了。 连靖现在的心里也同样乱如麻,有指甲有嫌疑的女人找到了,但是让她们像刚刚的丫鬟一样伸手放在一个已经死去的孩子脖子上,她们大多身份尊贵只怕会嫌晦气不肯合作。他眸子转了转,当今之即只能返身回去让下人量一下孩子的脖子粗细,然后在看能不能找其它的来代替一下。 “小侯爷。”赵老爷开口打破沉默,定定望着他,“此事要不要请衙门来?”这个方法是最快最直接有效的。衙门有专门的仵作。他们肯定一下子就能找出凶手是谁。 王玉珠本就心神不安,一听赵老爷提的建议更是忐忑。 该死,她今天实在是下手太冲动了,她太小看连靖了,连靖不是一般的男人…… 如果是其它人也就轻易的糊弄过了。 正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一个下人神色慌张的朝连靖跑来,连靖很聪明的当即转身挡住了其它人的视线。 “主子,刚刚在房里发现的这个。”那下人也很聪明,声音很低,同时手中拿出了一个香囊。 连靖眼睛眯紧,他伸手接过细细的掂量,这香囊颜色鲜艳,刺绣精致,他轻轻的放在鼻间一嗅香味惑人。 他的一颗心就算放下。 “你先退下,此事不得对任何人讲。” 那下人离开之后连靖又重新转过身了,所有客人的目光亦紧紧的定在他的身上眼睛一眨不眨,都想知道凶手是不是抓到了? 只要闻到与之香囊相同的香味便知道谁是凶手。 现场现在只怕只有王玉珠一个人最轻松了,刚刚她一看到下人神色慌张的跑上前便知道他肯定是捡到了她故意陷害王敏的香囊,那香囊平时是王敏佩戴的最多的一个,只要有心人便能认出,凭连靖这么聪明肯定是闻香识人,思此,她面色又恢复了平静。 接下来,她只用坐等王敏被抓就行了! “今天真是抱歉了。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凶手的确已经抓到了,只是本侯的心过意不去想请各位今天留下,顺便也将午膳用完免得也是浪费。等明天一早本侯处理完相关事件便会告诉各位谁是凶手。” 连靖开口宣布着,面色一片淡定。 所有人紧张了这么久此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欣慰道,“凶手抓到了就好。抓到了就好啊。” “我要去看云珠。”王敏此刻心里还惦记着这事。 连靖只是淡淡看她一眼便震得她不敢在说话,他看了她一眼又向大家点了点头这才离去。 所有客人又重新坐下,他们早就饿得肚子直叫此刻也顾不得刚刚才发生的晦气死,一个劲儿的吃着饭。只是男客如此,女客们却个个都你看我我看你吃不下去。 才死了一个周岁的孩子她们谁还吃得下啊? “真是可怜呀,才一岁。” “就是,看来太不安全了以后我孩子我自己带不要下人带了……” 听着桌上的女客们议论,王玉珠本来安放的心又开始不宁静了,奇怪,连靖的刚刚的所做所为与她想的完全不同,他不用闻香也知道是谁? 王敏心里担心王云珠又惦记着那个被人害死的孩子,心情烦乱,见王玉珠又坐在那儿不知想什么更是怒火一腾,朝她低声吼道,“云珠的孩子都死了你还有心情吃饭!” “……姑姑……我没有……”王玉珠强忍不耐回应。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面对王敏的问话,王玉珠一脸忧伤的摇头,“没有。” 王敏听了她的话紧抿着唇不在开口,但心却烦躁得不得了!岂有此理!云珠的孩子以后可是以继承连靖家产的!如今这孩子却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掉!断了当初她娘设计好的路!若被她知道对方是谁她定要对方挫骨扬灰! 王玉珠和王敏两个人心思各异的想着自己的小算盘。 连府的门紧紧闭着,不到天亮,谁也无法离开! 当晚,月明星稀。 喧哗了一整天的街道也变得宁静下来,赵府院墙内,府里所有烛火都熄灭了只剩下一间屋子里的烛火还昏昏黄黄。 王韵珠一个人坐在房内心生疑惑。 怎么今天连靖孩子的周岁宴王玉珠她们去了一天都不回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这她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难道连靖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想到这她心里越发的不安了,一个人在屋内来回徘徊,要不要过去看看?可说不定他们今天高兴所以彻夜不归也不是不可能。 “到底去还是不去呢……”王韵珠蹙起了眉头,内心犹豫。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只听见大门传来开门声,隐约还有丫鬟的声音,难道王玉珠她们回来了?王韵珠听到声音之后这才放松下来,她也懒得出去看了,她只是担心连靖家中发生了什么,想到这她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说来也怪,今天王玉珠她们一走她心里就冥冥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愿是她自己瞎想吧。 “咚咚咚”有人敲她的门。 王韵珠以为是王玉珠,她淡淡道,“进来吧。” 敲门声继续。 难道不是她?王韵珠今日心情本就不大愉快于是也懒得去开,“自己进来吧。” 敲门声仍旧。 王韵珠这下火了,难道自己的手断了还非要她去开门不成?她几步上前用力一下拉开了门,谁知门刚一拉开整个人便被拉入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的热吻。 真相马上解开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 “唔……”他的唇(河蟹)舌热情的令她快要失去呼吸,王韵珠洁白的脸颊很快红了起来,她嘴里细碎的呻(河蟹)吟出声,“唔……不要了……” 赵世则却置若罔闻,他津津有味的含(河蟹)着她嫩软的唇反复允(河蟹)吸,像渴极了似的将她的甘甜全部吞入腹中,同时单手抱着她进房并将房门带上,然后转过身将她抵在门上便埋首在她白嫩的颈脖上用力咬了一口,嗓音低哑,“想你了。” 王韵珠气息不稳,一双眸子含了水似的,脉脉流转,嫩白的双手无力攀在他强壮的肩膀上,红唇微肿。 “老子想你了,王孕猪。”他又低着嗓子说了一句,长着青渣的下巴还在她嫩白的颈上摩擦了下,痒得她直咯咯笑出声来。 他很想对她说什么,可是发现此时此刻语言是那么的多余。 王韵珠嗔道,“痒。” 听到她的笑声他这么多日来的思念总算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赵世则捧住她的脸颊深情凝视她,他的眼神太温柔像一湖月下的水,盈着柔光,叫人一眼看去便沉溺。 他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很多次可王韵珠却是自己第一次看见。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 赵世则侧过脸便又要吻住她却被王韵珠伸手挡住了。 “世则。我有话要跟你说。”她眸色温柔,语气认真。 赵世则听了之后闭上双眸深吸了一口气,满腹的燥热看来只能暂时压抑下了,他温柔抚着她的脸颊,“有话床上说。”刚说完王韵珠口中惊呼一声便被他单手扛着来到床上。 “嘭”的一声轻响却不是她被砸上去,而是他径直往床上一躺她则刚好压在了他的胸膛上,王韵珠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迷惘看着他,赵世则最爱她这个表情,忍住吻了她一下,“王孕猪,老子明天才有假可今天惦记你所以提前跑回来了,老子在回来的路上心想如果你胆敢不在家老子就揍死你。” 王韵珠静静听着,脸颊很快又热了,她小声道,“世则,能不能躺着。” “我喜欢像这样看着你说话。”他抬眸看她,语气听似不正经,字字却尽是爱意。 她心中一软,将头埋在了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缓缓开口将自己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他,从小刀到王玉珠,但除了她自己不能怀孕和向小刀写保证信那两件事除外。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敞开心怀讲这么多事她筹划的事。 赵世则听完后狭长的眸危险眯起,“你居然一个人去找小刀?” 王韵珠刚要开口说什么觉得身上一轻接着一沉,他翻过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那种狠劲好像要将她揉进他身体里一样,尤其是某个顶在她腹上的坚硬东西,一蹭一蹭的弄得她腹间一阵酥酥麻麻。 “以后,没有老子同意不准去找她。”他说完威胁似的手在她胸(河蟹)前一边的柔软上毫不怜惜的一揉。 王韵珠的脸瞬间红了,小声应道,“恩。” 赵世则见她在自己身下这妩媚的动情模样,喉头一紧,那揉(河蟹)弄的力道便更大了,王韵珠被他弄得口中不断溢出破碎的呻(河蟹)吟声。 “恩……别弄,话还没说完啊……”她疼都都蹙起了眉。 他怜爱吻她像是安慰,同时,手上力道更重,疼得王韵珠瞪他却看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邪恶。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做的很好,挑起她们两个之间的争斗。只是她们俩个之中只能先除掉王玉珠,王敏要留着。”赵世则边急促的吻她边道,舌(河蟹)头缠着她的舌头,一说话水儿便尽数滴到她嘴里。 王韵珠一滴不剩的喝尽,眼神迷离,“为……为什么?” 赵世则眸色炙热,尤其是看到她那被他吻得红艳艳的唇边有一滴水沿着下巴滑落到锁骨然后是胸(河蟹)前,顺着那条雪白的缝隙流入,他危险的眯紧了眼。 “对了……那个大夫是怎么回事?你认识他吗?”突然想到那天为她把脉的大夫,王韵珠不安的问了一句,如果赵世则真的认识的话,那岂不是也知道她无法怀孕的事了?正在她不安间只觉得胸前一凉。 “嘶啦”声响,赵世则竟将她上衣给撕碎了。 霎时间,她藏在衣内一对乳白的小兔子颤颤的暴露在他眼前,烛火之下,一边小兔儿刚被他用力的揉过,雪白的肌肤粉红粉红的,光泽诱(河蟹)人。 王韵珠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后,羞得赶紧捂住,“赵世则!你……” “王孕猪!男人看到他喜欢的女人只想狠狠干(河蟹)她!接下来不准说只准叫!”他终于压抑不住的低吼一声,一手捂住她的唇,然后低头便含(河蟹)住一边小兔子,另一只手则玩(河蟹)弄另一只。 同时,下身早就硬了的某部位故意邪恶的顶(河蟹)撞她。 突如其来的一切令王韵珠脸红心跳,尤其是嫩滑柔软的胸(河蟹)部被他吸(河蟹)舔(河蟹)揉(河蟹)搓,下身被他顶得更是酥(河蟹)麻难耐,她想叫可是唇又被他用手捂住只能听到轻微的颤抖声,“啊……恩啊……” 她真的还有很多事要跟他说! 可是他也有很多事要跟她做! 今晚,注定一夜销(河蟹)魂。 ********************************************************************************* 笠日。 连靖府邸。 所有客人经过昨晚的稍稍歇息,今天一早便也要准备回去了,连靖虽说过今天要告诉他们有关杀人凶手的事情可是今早并未见他显身,其它人自然也不可能真的等到他来宣布,想着既然能走就赶紧先走省得后面发生什么事也搞不清楚。 “是谁的香囊丢了?”客人正离开时,只听一丫鬟好心的问道,她手中拿着一个大红色的香囊。 一些夫人们听到之后纷纷去看系在自己腰间的,又纷纷摇头,“不是我的。” 王玉珠偷偷观察着王敏的表情,见她也在找寻着的时候她突然就假装惊讶道,“姑姑。这香囊不正是你的吗?” 王敏刚才检查过自己腰间悬着的香囊还在便听到王玉珠这么一叫,其它人全部朝她看去,王敏这才认真上前看丫鬟手中的香囊,不禁脱口道,“这香囊的确是我……”刚说到我这个字的时候她突然就闭嘴了。 气氛转的如此之外现场其它客人都莫名其妙。 这香囊是她平时佩戴次数最多的可是她昨天并没有带这个出来,那么它又怎么出现在连府呢?蓦地一想到昨天小孩子的死王敏心头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升起! 有人想要陷害她! 这时,一大早上都没有显身的连靖突然现身了,白衣翩然,如同仙君,只是一张脸色却寒若冰霜,昨天他不想打草惊蛇所以选择了今天以这样一个“意外”的方式将真正的凶手引出来。 其它一些刚刚觉得莫名其妙的客人此刻在死寂的气氛的里似乎明白过来了。 赵老爷当场面色铁青,怒视王敏。 王敏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即开口,“我认错了,我的香囊正在我的腰间系着。”说话间她立刻拿起腰间所佩戴的那个故意摇晃了下,撇清自己关系。 原本注视着她的那些目光散了些。 “玉珠,你刚刚说这香囊是你姑姑的,是么?”连靖不看她却朝王玉珠看了过去。 王敏的心又是咯噔一下,她立即横了王玉珠一眼。 王玉珠吓得语无伦次,“姐夫……这……这个香囊……我……” “你如实说便好了。”连靖柔声安慰她同时朝王敏冷冷望去,“你一直瞪她是在威胁么?”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赵老爷更是气得上前就扇了王敏一耳光,“贱货!别人说话你搞什么小动作?!” 王敏本就遭人陷害情况不对又被他当众打了一耳光更是怒火难平,她忍,她只能目前强忍! “这个……香囊确实与姑姑的那个一模一样。”王玉珠在连靖的眼神鼓励下终于开了口,所有人口中皆“啊”了一声,只是王玉珠又很快解释,“但是天下相似的香囊太多了,说不定姑姑的那个就在家里放着呢?” 她说的很有道理。 连王敏也被她糊弄过去了,急声道,“小侯爷。玉珠说的极是。” 连靖不理会她,只对众人道,“这个香囊我昨晚便派人画好数份,今天早上便一一送到诸位府上,呆会儿下人们便会回业,究竟是谁的到时便知。”他知道凶手是精心计划了一番不能可这么快承认,而昨天那十几个有嫌疑的他全都让下人送去画的香囊画像,谁家说是自己的便都有嫌疑。 众人不得不为连靖的冷静计谋感到赞叹。 王玉珠唇边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查就好,她要的就是对方去查!到时查到王敏家中没有这个香囊看她如何! 王敏见这件事闹得如此之大,连靖又紧咬香囊不放,她突然心底爬上一股子寒意,难道这件事是真的有人故意陷害她?! “……姑姑。家里好像只有姐姐一个。不要紧吧?”王玉珠此时就在她耳边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王敏心中所有的疑惑和惶乱全因这一句话找到答案,她不安的眸瞬间寒如刀剑。 王韵珠! 没错,如果今天她遭遇了陷害那么背后陷害她的人一定是她! 见王敏眸中恨意流转,王玉珠也不在说什么了,一石二鸟,呵呵。 正在场上议论纷纷闹成一片的时候,只见大门口外一下人恭恭敬敬的邀请着客人往里走,而那客人正是王韵珠和赵世则。 她们俩刚在门口的时候已经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连靖……”王韵珠一看见他便忍不住喊出声,双目泛红。 赵世则也紧紧蹙着眉头,“节哀。” 连靖一看见他俩神色亦闪过一丝悲哀,但很快又平复下,“你们来了。” 王韵珠见他眼下的黑眼圈和哀伤的神色,心头一酸便差点掉下眼泪,可是她忍住了用力吸了一口气上前对连靖低声道,“连靖,如果方便的话你能找个地方私下跟我们说说经过吗?” 连靖点了点头,又向场上所有人道,“真相马上解开,诸位还请略等片刻。” 说完连靖便带着王韵珠和赵世则一同来到连府的内院,这儿清僻,一些闲杂人也被他吩咐出去了,只剩下他们三人。 连靖将昨天的事一件不漏的跟她们说,然后还拿出了那个香囊,面色有些凝重,“我怀疑凶手是王敏。” “不对。”赵世则打断他,一双狭长的眸闪烁着,“如果是她的话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留下证据。” 连靖闻言点头,“是。正因如此这件事我才纠结万分。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谋杀,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王韵珠一直旁听,脸色忽然惨白惨白,“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谁?”连靖和赵世则同时开口。 王韵珠眼眶湿润,看着他俩一字一句,“王玉珠。” 听到之后,连靖和赵世则的脸上并没有特别诧异的表情,仿佛并不意外会如此。 “她怕王敏真的知道她害死司弟的事,所以她要将王敏给除掉,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在香囊出现的时候肯定跟王敏提到了我,想将此事嫁祸到我的头上,一石二鸟!” 赵世则冷冷一笑,“好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连靖表情复杂沉凝,“我早该防她。”那一日在王韵珠上门求他帮她幕后操作生意的时候他只觉得王玉珠年纪小小为何心计如此深,他并不知她竟还毒到敢残害他的孩子! “连靖。你现在该如何处理这件事?”王韵珠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她有些担心会影响到赵世则,毕竟他才入宫当官,他上头还有一个当贵妃的姐姐。一个是王敏,一个是王玉珠,但两个既是王国府的又是赵府的,一不小心的话两个府的声誉都会毁掉。 她的心并不毒!(金牌加更) 约半刻之后,王韵珠他们几个从院子内走了出来,一见他们几个走出来等在那儿的客人全都伸长了脖子,眼中满是渴望和期待。 凶手是谁,应该有结果了吧? “抱歉,请各位久等了。”连靖开口打破沉默,他的面色一片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连府突发噩耗,只想早早为孩子将后事办了,除了赵老爷和赵夫人以及玉珠妹妹外,其它人我会命下人备马车送离。至于凶手会在头七之后分布出来。” 现场人从昨天等到今天,心里都是蠢蠢欲动的想知道是谁,可一听连靖如此宣布也就只好如此了。 “节哀。连侯爷。”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 下人们很快便将场上大半的客人送往门口,惟赵老爷和王敏以及王玉珠留在原地。 “连侯爷。令公子的事如有需要配合,只需说一句便是。”精明如赵老爷又怎么不明白他叫所有人走只留下他们,这其中肯定有事。 连靖淡笑,“谢赵老爷。”说完,朝王敏和王玉珠看去,“那么。麻烦玉珠妹妹去看望云珠,安慰她一番了。她从昨晚哭到现在。” 王玉珠本来笃定可以成功嫁祸给王敏,可是赵世则王韵珠她们一来之后情况又有了变化,她的心怎能不慌呢?她当即便可怜兮兮的朝王韵珠看去,“姐姐,你陪我一起去吧。”王韵珠若与她一起去的话,那么她还可以趁机问一下她们刚和连靖私下聊了些什么。 王韵珠又岂会不知她的小心思?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王韵珠当即微笑,“好的。” 王玉珠这才稍松了一口气,挽着王韵珠的手便朝着王云珠的住处方面走去。 “那么赵夫人和赵老爷,你们跟我一同来一下书房。”连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走在前头,赵世则与他并肩。 赵老爷走在后头,他狠狠的瞪了王敏一眼,王敏心中本就慌乱,也只得硬着头皮往内。 书房之内,他们四个人坐在桌边。 连靖为他们几个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也拿了一杯喝。 他不说话,其它人也不说话,气氛沉默的有些压抑。 “赵夫人。这个香囊是你的吧。”连靖放下茶杯之后直接将那个香囊扔给了她。 王敏早知自己肯定是被王韵珠陷害,她当即冷静道,“侯爷,这个香囊的确是我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香囊怎么会在你们府上,肯定有人想要陷害我。”说完她朝赵世则狠狠看了一眼。 “那你知道陷害你的人是谁么。”连靖淡淡问。 王敏想说可是看了赵世则和赵老爷一眼,她愤愤咬牙,这一下说王韵珠她是死,不说她也是死,衡量一番她咬咬牙还是说出来了,“王韵珠。” 她话音刚落赵老爷便狠狠打了她一耳光破口大骂,“胡闹!” “啊……”王敏被打,痛出声来。 赵世则当即拦住他爹,低声道,“连靖正在问话,有什么事回去说。” 赵老爷气得胸口直起伏,他当初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混帐女人! 连靖见王敏挨了一耳光,眼中尽是恨意,他就在这时又重新开口道,“陷害你的那个人我们已经知道是谁。因为事发的时候有人见到过她。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才能确定是不是她。” 王敏见事情有转机,当即急声道,“你问。” “我今天早是提到去各府找香囊的时候,可有人在你耳边提到韵珠?” 这个问题令现场的气氛再度沉默下来,就连王敏自己也愣了一下,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现场很乱,人人议论,不过王玉珠倒是在她耳边无意的提了一句姐姐还在家,正是因为她说的那一句话,她心中才开始怀疑就是王韵珠陷害她! 她的表情连靖全看在眼里,他忽然幽幽的说了一句,“那个人自己做了坏事陷害你,反倒还想嫁祸给与此事无关的人。” 王敏大脑轰的一声,不觉脱口而出,“难道是王玉珠?!” “是她也不奇怪。”连靖继续道,“当初我去王国府提亲,王老太君说韵珠不是王国府的亲女儿,要我娶玉珠,你可知我当时为何不同意?” 王敏现在大脑一片混乱,她又气又惊又懵。 “这件事说来和王司有关。” “司儿?”王敏一脸疑惑。 连靖微微点头,“当初他死的很蹊跷。韵珠私下也跟我哭过说想念她司弟,觉得她司弟死的事有猫腻。于是我当初私底下有派人去挖墓验尸,事实证明有人下过毒。” “……”王敏听得瞪大了眼睛。 “后来我问玉珠她知不知道当初王司生病时是谁给药她吃的,她说是王玉珠。”连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后有些疲倦道,“她从小在王国府受到冷落,心中有怨恨是自然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与你之间有怎样的怨恨竟要毒害我的儿子去陷害你。” 王敏仔细回想连靖的一番话,她不是不信,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 赵老爷也听了个大概,他严肃道,“无论如何。这事是因王敏而起,小侯爷你要怎么处理我决不二话!” 赵老爷的话无疑是让王敏的处境更差! “我今天已经当众说过,头七当天宣布凶手,现在离头七还有五天,到时如果你不亲手将凶手交出来那么就别怪我将你捉为凶手。”连靖字字清淡却又有力。 王敏眸色一片晦暗。 见聊得也差不多,赵世则起身道,“我去看看韵珠。” 赵老爷气着第一个甩门而出,娶了这么一个扫把星他心头如何不气?! 连靖也离开了。 屋里就只剩下王敏一个人坐在那儿沉思。 当晚。 得知了连靖孩子死亡之事,连靖的一干亲戚全部来了包括王国府的人也来了,整个府内尽是哭声,悲伤笼罩。 王韵珠和赵世则她们与小香呆在一起。 王贤和王林则陪在疯癫痛哭的王云珠身边,心如刀割。 连靖则着手处理着后事,他忙于招呼前来的一干亲戚还要为各人安排住的位置。 而王敏和王玉珠两个人也不知去哪儿了,吃饭的时候也不见出现…… 连府最偏僻的一处小花园内,夜色渐晚,一片僻静。 王玉珠也没想到王敏为何突然将她约出来,可是她又推脱不得,她站在那儿如坐针毡,见王敏始终是幽幽的盯着她,她不安的开了口,“姑姑。这件事太突然了,肯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你。” 王敏不说话。 “我今天和韵珠姐姐去看云珠姐姐的路上,问她和连靖聊了什么,她说只是一些安慰的话,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她们聊过之后竟将我们给留下来了,所以这事情中间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王玉珠尽量将矛头全指向王韵珠。 王敏望着她的目光渐暗,她蓦然打断她,“你害死了王司。” 其实她对连靖说的那一番话并不大信,因为他突然跟她提起王玉珠害死王司,况且这事要是他早发现了怎么不早说偏要现在说?所以她打算试探王玉珠一番。 王玉珠心头本就乱,一听她提到王司的事脸色骤变,之前王韵珠就跟她说过王敏已经查清了这件事,如今王敏自己跟她提出来,她要如何回答? 她脸上心虚不安的表情没有逃过王敏的眼睛,她的眼神越来越冷,“好大的胆子。居然害死他们母子俩!” “姑姑……这件事不是这样的……是韵珠姐姐指使我做的……”王玉珠想着她既然知道了她也逃不过,不如就继续嫁祸下去。 王敏唇边泛起冷笑,果然,她又想嫁祸给王韵珠。 接下来的事也不用问了,所有的一切全是这个小贱人在背后搞的! “姑姑。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当年是王韵珠她自己恨大娘,所以诱使我与她一起合伙去下毒手……我当时身份低微,她还威胁我如果我不帮她的话就要害死我,你知道的,她当时和连侯爷的感情这么好我是被她逼迫的才这样的呀!”王玉珠急急解释着。 王敏大笑三声,然后眼神一狠,“王韵珠。你到这个时候还要陷害她!王韵珠这个人虽然有手段可是她的心并不毒!至少没有你这么狠毒!她除掉云珠她娘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她决不会除掉王司和他娘,如果她的心当初有这么毒的话!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在背后搞这么些小动作?!” “……”王敏这一番话无疑像刀子一样戳穿她的心。 王玉珠眼中开始泛泪,“……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心最毒是吧!” 王敏嗤笑不语,她转身看向树林处,“连侯爷,事情的真相已经出来,今晚,我愿当着王家人和赵家人的面前!将这个贱人这些年背地里的所做所为全部说出来!” 什么?!王玉珠听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慌忙朝树林后看,只见连靖带着几个下人走了出来,原来,原来她们是早早联合在一起只为了逼她现形! “不……不要……”王玉珠惊恐之下立刻要逃,可是她已经被身手敏捷的两个下人抓住。 师太提醒:小美人儿们,速度的,本文高(河蟹)潮迭起,快赏金牌,五块加一更!速度起!啵! 玉珠!这一切全是真的吗? 连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押到灵堂。”说完离开。 王敏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跟着离开。 王玉珠因恐惧睁大了双眼,眼中噙满泪水,不,不要!!! 已是夜上三更,连府里却灯火通明。 悲戚的哭声已经不在,那些前来哀悼的亲戚们也都入了房间睡觉,可灵堂里却还是坐满了人。 左排依次坐的是赵老爷、赵世则、王韵珠。 右排依次坐的是王贤、王林、王敏、小香。 中间站的是连靖,而王云珠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直在房间不肯出来,连靖只好吩咐几个丫鬟陪在她身边。 王玉珠正跪在棺材前,全身都被绳子所绑住,她低垂着头发丝凌乱,往日里生动的一双眼睛今日也灰灰暗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昨天,是我儿周岁的宴席,不幸,他死在了襁褓里。幸在两天之内找到凶手。她行凶前故意拿了王敏的香囊,想嫁祸给她,而另一面她又告诉王敏可能是王韵珠想要害她。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也许要由王敏自己才能解答。”连靖说完,朝她看去。 王敏脸上仍带着几分对王玉珠的恨意,缓缓站起身来。 坐在座位上的小香听了刚刚连靖那一番话之后,她吃惊的望向坐在她对面的王韵珠,却见王韵珠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她眉头深蹙,眸中一片复杂情绪。 难道,小姐她早就知道了? “这件事,要从我娘死那天说起。”王敏缓缓道,陷入了一片沉思中,“大家都知道王韵珠并不是我们王家的女儿。可她却先是抢了和云珠定亲的连靖,又抢了向玉珠提亲的赵世则。之后还气死了我娘,这笔帐是无论如何都要算的!” 赵世则听到这冷哼一声,手在桌子下握紧了王韵珠的,这才发现她的手冰的惊人。他不安的看了她一眼,心微疼。 王玉珠毕竟与她从小一同长大,面临她对她的背叛任何人都会受不了。 王敏继续道,“所以,我娘死后我找到了玉珠,我告诉她只要她肯与我一同对付韵珠,那么我会将王国府一半的财产给她。” 听到这,王贤神色骤变,开口时语气有些不悦,“一半财产,你怎么有这么大的权力?”娘死之前不是留下遗书说财产全是他的么? 王敏没有理会他,只道,“我当时找玉珠的时候还怕她会不同意,谁知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于是,我开始了与她的联盟。她被迫嫁给刘尚书的儿子那件事便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合作,韵珠果然上当,她心疼她的妹妹所以将她接回去了,而赵世则亦娶了她。” 后面的她不敢再说下去,因为她与王玉珠之间的约定还有要让王韵珠流产并夺走他们赵家的家产。 她紧盯着王玉珠生怕她会说出来。 “恐怕,还不止这些吧。”赵世则开口,一双狭长的眸子令人琢磨不透。 一直跪在那儿的王玉珠沉默着不说话。 王敏听了赵世则的话有些尴尬,最后冷声道,“在我眼里玉珠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可是我没想到她心计竟深到当年害死王林!” “什么!”听到这句话,王贤当即起身反应强大。 “她下毒害死王司母子。呵呵,她的心还真是毒。可居然也隐藏了这么久……”王敏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部讲清楚。 现场之人无不面色巨变。 王贤不可置信的望着王玉珠,满是悲愤,“玉珠!这一切全是真的吗?!” “你竟害死了司弟!”王林情绪激动。 小香也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乱中,怎么会这样?玉珠小姐怎么会做出对不起小姐的事?还害死了王林母子?她脑子好乱好乱。 无论她们怎么说话,王玉珠始终都不说话跪在那儿。 王韵珠的心好似被人生生用剪刀剪成二半,她缓缓起身,苍白的脸上犹有一丝悲戚,她一步一步走到了王玉珠的身旁。 所有人见她如此都不在说话,现场气氛死寂。 “可不可以让我知道为什么。”开口时她的声音已然沙哑,王韵珠红着眼眶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与她平视,“为什么这样对我。” 她一直视她如同亲妹妹!为什么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王孕猪……”见她如此痛心,赵世则很心疼。 连靖亦皱眉看着这一切。 王玉珠仍是一直跪在那儿一言不发。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王韵珠盯着她一字一句,每说一个字她的心就如万箭穿过一样剧痛!玉珠为什么要背叛她!她不明白!!! “……”原本一直低垂着脑袋的王玉珠忽然抬起了,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王韵珠,王韵珠的眼中有泪,倒映着她漠然的脸色。 接着,王玉珠冷笑了一声。 这轻微的一声却像炸弹一样将王韵珠的心炸出了一个窟窿,她哑着嗓子坚持问问,“为什么!” 王玉珠冷冷看她并不回答,却是反问她,“当年大娘明明是让我搬进她的南门,后来你只是一句话便轻易的住进去,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而我却又住回了我那破旧偏僻的北门。我倒想问你一句,你抢了本该属于我的却反过来还要我感激你?” “……”王韵珠听了之后,整个身子都猛得摇晃了一下。 当年王夫人要将玉珠抓到她南门去无非是想要折磨她,王韵珠自己拿出与连靖自己的秘密交换才换得玉珠的周全,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在玉珠看来却成了她的错! “你口口声声说你把我当成妹妹,可是祖母当年如此宠你,让你与王云珠一同去宫里参加中秋宴,一起去参加月考核。那时的你为什么就没有哪怕提出半句让我跟你一同去?你只是冷眼瞧着我在那偏僻破旧的北门,度过了一日又一日!” 王玉珠字字句句都是恨。 王韵珠听在耳里都是疼。 当年她搬进南门与王云珠在一起是想摸清她的底细在对她动手,可是为什么这些玉珠全都不了解了?原来她一直以来竟在心里是这么想她的! “……如果,我没有把你当妹妹,云珠当年要赶你们母女走是谁去告诉你们的!又是谁不顾一切的冒险去计划后来的事!”王韵珠情绪激动,双眼泛泪,王玉珠背叛她,害她,她都可以接受,唯独,她误解自己这一样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王玉珠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话一般,王韵珠的眼泪在她眼中看来只是做作,她厌恶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想除掉王家所有人一人独大。而我也不过是你利用的一个工具罢了。你少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你只不过是利用我娘那件事将除去王夫人的事提前罢了,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为什么小侯爷上门提亲的时候,祖母说让我嫁,你却没有阻止呢?!” “……” “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抢我的男人!从连靖抢到赵世则!” 王韵珠眼泪流出,“这两件事,我确实对不起你……可是……” “王玉珠,我想你有必要明白一件事,当初就算是老太君让我娶我,我心中也不爱你更不会娶你!你不要什么事都推到韵珠身上!”连靖实在看不下去,生气道。 赵世则也黑了脸,“我上门提亲是我自己的事,我要娶谁也是我自己的事,我们不娶你并不是因为韵珠从中做了什么手脚,而是,我们根本就不爱你!” 残忍直接的话全听在耳里,王玉珠却笑得更大声,面容看上去有些扭曲了,“王韵珠!全天下就你是好人是吗?!你可知道我娘死的时候我跑去跟祖母说,祖母却说要先忙着小香成亲的事!要忙着为连靖与你成亲当日退婚的事遮丑!我娘嫁进王国府大半辈子受了大半辈子的罪!到头来连一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是我一个人送的葬!如果不是你会这样吗?!” 她的话,一字一句敲在王韵珠心尖尖上,她哭得泣不成声。 “……对不起,玉珠,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当初决对会求祖母给你娘风风光光的下葬……” 时间是条河,隔着隔着也就隔成一条江。 两个人,谁也无法渡过。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小香听到这儿也忍不住跑到王玉珠面前扑通跪下,“对不起,玉珠。你娘全是因为我……” 王玉珠说到这儿自己眼眶也红了,她恨恨盯着王韵珠,“你一次又一次的抢了本该属于我的!可是你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祖母最信任的人就是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王玉珠会落魄到今天这个局面吗?!” 王韵珠的心好痛好痛,她说不出话来。 “……玉珠小姐,话不能这么说,我家小姐为你做的难道你全都忘了?”小香哭着打断她,“你娘病时没有钱看病,是谁给钱你的?你娘被王明欺负,后来这仇又是谁帮你报的?你在王国府的七八年,小姐暗中帮过你多少次你知道吗?!” 她终于死了(金牌加更) 王玉珠梗着脖子面色冷漠的看着她。 “算了……小香……”王韵珠用力抓住小香的手让她不要在说下去,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有些误会开始的太早到如今全变成了恨!!! 王敏站在旁边冷眼看着她们之间的争吵哭泣,她现在惟一担心的是王玉珠会不会突然之间把她给抖出来。如果赵哥知道她嫁入赵府只是为了将赵家的钱财全部弄走的话这后果…… 王玉珠像是感应到了王敏的眼神一般,她突然抬眸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 “……”王敏身子微震。 王玉珠看着她的眼神很幽深,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一样,王敏一时间之间难以懂得。 “如今真相已经出来了。”赵世则开口打破了再一次的沉默,他看向连靖,“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连靖凝眉不语。 王贤却是脸色悲怆,“小侯爷!”他说话间竟向连靖跪下,“这件事事关王国府的声誉!玉珠害死你的孩子,你要她偿命我王某无话可说!只是请不要向世人公开是她下的毒手!”王国府至从连靖上门定亲之后风波不断,他身为王国府的长子,力挽狂澜是他必须要做的! 连靖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毕竟王玉珠是王云珠的妹妹,传出自己自己的妹妹杀了自己姐姐的孩子,对于他们连府也是一件丑闻! “呵呵。你们要杀就杀,不必再废话。”王玉珠放肆的笑出声来,同时,她缓缓起身,将现场所有人都看了一眼。 赵老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赵世则面无表情。 王韵珠出神的不知在想什么。 小香抽噎。 王林神情愤怒。 王敏忐忑。 王贤悲哀。 连靖神情凝重。 她一眼一眼的看过之后,目光重新定格在王敏身上,她不会将王敏暗地里那些与她之间的勾结讲出来,因为如果讲出来了,岂不是又少了一个会对付王韵珠的人?而王韵珠,既然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那么不该知道的她也会让她知道。 “小香。你知道吗?当年你被王明强,暴的事并不是一件意外,我早就知道王韵珠一离开,王云珠就会对咱们俩下手,所以那一晚我是故意让你与我一同去看王明,你被他关在房间的时候我就在门外。” 王玉珠笑看小香,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毒蛇般放着毒液。 一直跪在地上伤心哭泣的小香此刻全身僵硬,脸色惨白,她惊瞪双目呆呆看着王玉珠。 “王玉珠!你在说什么!”与她同样受到震惊的王韵珠怒不可歇的喊出声。 不仅她俩,其它人均如此。 王玉珠越见王韵珠震怒她便越开心,“我说,小香被强暴的事不是意外。当年我明明可以救她的,要是我故意拖延时间骗你们说我被吓到。”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小香身子颤抖着,泪水一颗一颗掉落。 “为什么?”王玉珠忍不住笑出声来,面目扭曲,“谁叫你是王韵珠心头的宝?她一次又一次抢走属于我的!就该付出代价!” “啪”的一声,王韵珠重重甩了她一耳光,王玉珠吃痛整个人都跌倒在地脸颊瞬间红肿,她愤恨的怒视王韵珠,却对上王韵珠一双风雨欲来的黑眸。 “王!玉!珠!” 小香呆怔坐在原地,回想着当初惨不忍睹的那晚,可是原来那一切全是王玉珠害的!她故意不救自己故意看着自己受侮辱,故意…… “小香!”王贤见跪在地上的小香突然发了疯一样朝外狂奔,他立刻追上去。 王韵珠目睹小香的悲痛欲绝,她的心绞痛绞痛,她直盯着王玉珠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冷冷道,“本来你今天讲出你的心理话我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愧疚你娘的那件事,可是你对小香做出了这么狠毒的事!王玉珠!我……之“梦、电、仔。书 ” “狠毒?”王玉珠舔了舔唇边的鲜血,哈哈大笑,“王韵珠,你居然对我说出狠毒二个字来?” “……”王韵珠死死盯着她,眼眶都红了,却不是哭红而是愤怒的红。 王玉珠一脸无惧的与她对视,“当初是谁在王云珠与连靖定亲当日,去将被关在偏房里的王云珠打晕?又是谁害得王云珠与她自己的亲哥哥发生乱伦之事!这一切不都是你亲手设计的?你害得王云珠因为此事疯掉又怀上自己亲哥哥的孩子,你与我相比狠毒何止十倍百倍?你居然还要说我狠毒?” 王玉珠语不惊人死不休。 王韵珠听了之后当场整张脸色全白了。 “……”但情绪最为激动的莫过于王林,他从刚刚王玉珠害小香的事感到愤怒一瞬间变得哀痛,他不可置信的盯着王韵珠,“……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仅王林,王敏听到之后亦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原来当年的事竟是这样! 王韵珠被王林悲愤的看着,她百口莫辩。 “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如果当年她不这么做那么受到伤害的人就会是她。”在所有人都陷入震惊之中时,赵世则默默的将王韵珠搂入怀中。 王林依旧死死盯着她,“是你……” 赵世则面色不悦了,“无论受到伤害的人是谁,不都是你的妹妹?” 他的反问令王林面上失去血色,一连倒退数十步,口中喃喃重复着,“妹妹……是我妹妹……” 连靖心知王玉珠如此就是为了刺激王韵珠,他厉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王玉珠连笑几声,无比痛快,“今天可真是我人生之中度过的最美好的一天!” 王韵珠整个人都瘫软在了赵世则怀中,当年王云珠的事并非她有意设计,这件事过了这么多年她心中仍旧觉得有愧,而今天被王玉珠当众说出来更是觉得无比的错。 她一时之间哪能承受这么多的打击呢? “王玉珠!你杀了我儿!还不偿命!”连靖明白,在不解决王玉珠,只怕会令其它人受到的伤害更多。 王玉珠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不用逼。我要死也不会死在任何人手中!”刚说完,蓦地,她起身便冲到棺材的一角,发狠似的撞了上去。 鲜血四溅。 其中一滴还溅到了王韵珠的额头,湿热的流下,她看见王玉珠狰狞的对她笑着满头鲜血,身子缓缓倒下。 紧绷的心在那一刻断开。 王韵珠终于昏迷过去。 现场也在此时一片混乱…… 赵世则当即抱着昏迷过去的王韵珠离开,而王贤已经安抚好了小香的情绪只是她还不肯进来,于是他便自己进来了,一看见王玉珠死去的尸体他差点也昏倒过去。 “这件事就到此止吧。”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连靖头痛欲裂,他看着表情呆滞的王贤,“关于玉珠杀了我儿的事我会封锁消息,不会对你们王国府有任何声誉上的损失。也希望这件事过了便过了,大家不要在对外说。”说完,他颇有深意的看了王敏一眼。 王敏倔强站在那儿,一双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 不知在想什么。 与她同样的还有王林。 这一夜。格外黑暗。 **************************************** 连靖儿子的头七一过,这件轰动京城的事便也轻描淡写的过了。 所有参加丧事的人都不敢过问凶手是谁,他们在看到连靖那张不哭不笑的脸庞之后哪还有心思去问这种八卦? 而王云珠,至从她儿子死了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房间,整日精神恍惚。 至于王国府的人还有赵府的人,头七之后便也各自回了自己的家。 这件丧事成了他们每个人心头的针。 不敢在提! 赵府。 两辆马车在夜色中停到大门口,尔后,脾气火爆的赵老爷率先下了马车,他前脚才踏进赵府便破口大骂了起来,“贱货!竟给我惹事!” 王敏默默跟在他后头任他骂着。 “我娶你什么也没赚!只赔!你个赔钱货!烂货!”赵老爷一路骂到房间,引得丫鬟们纷纷好奇抬头偷看。 王敏脸色却很平静,平静的有些不正常。 最后只听门“咣”的一声合上,然后传来打砸声和骂声。 今晚,看来王敏又要遭赵老爷一番狠狠的教训了。 而另一头,赵世则扶着身体虚弱的王韵珠回到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累吗?”他不似往日的桀骜,低声轻柔的问着她。 王韵珠一脸憔悴,轻轻摇头。 赵世则心疼她这几日遭受的心理折磨,便将她小心的扶到床上然后自己也上了床,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王韵珠心思像被触动了一样,眼眶又红了。 “你不要在自责了,王玉珠说出小香的事就是希望你会自责,愧疚。”赵世则低声道,手指默默为她擦去眼泪,“很多事是天意,你不可能扭转。” “……” “韵珠。你要打起精神来,因为前面的路更难走。” 听到赵世则语气略微沉重的话,王韵珠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泪眸凝视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他无声凝眉,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王孕猪,其实…… 他无声凝眉,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王韵珠压下心头百般情绪,哑声道,“我没事。只是事情才过了这么几天,要忘记也需要时间。你相信我,过一段时间我便会好了的。” 赵世则无声抱住她,他抱得很紧很紧仿佛松一下她便会从自己怀抱里消失一样,他的头抵住她柔软的发顶轻轻摩擦着,认认真真道,“我明天就要回宫里了。” 她身子轻颤了一下,仅是一下便又恢复。 “这次进宫之后,下次便不会轻易的回来。有些事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告诉你,以防万一。” 赵世则从未对她这么认真的讲过一件事。 王韵珠有些不安的抬头看他。 他细长的凤眸一片深邃,像古井般令人捉摸不透。 “王孕猪,其实……”赵世则凑到她耳边细细讲述着什么,只见王韵珠脸上神情变幻莫测,眸中闪过各种情绪,那依偎在他怀里的身体也一时绷紧一时放松。 半刻之后。 王韵珠用复杂深沉的眼神看着他,“你是已逝的西族王的王子?” 赵世则没有回答她。 他的沉默令她确信他的确就是西族王的王子,当年大金国先皇被西族王国所救,本来无子的先皇是要将王位传给赵世则,可是后来却被当今皇上从中做梗,不仅抢走圣旨篡改圣旨还杀光他们西族所有族人。 “所以,你要报仇么?”毕竟是这么大的事,王韵珠心头也有几分紧张。 赵世则郑重道,“我身为西族王子,背负整个家族的血海深仇!我不仅要报仇还要将本属于我的夺回来!” 逼宫夺位。 联想到这四个字王韵珠心中一阵寒意,“世则。这件事事关重大……” “你放心。”他吻了吻她苍白的脸颊,“这件事我暗中谋划了十年。上次也已经将得知我身份的人全部杀光。” 知道他这个人虽表面不羁,实则沉稳睿智。 王韵珠便不再问,只是另一个问题始终萦绕在她脑海之中,“既然你族人和父皇都死了,那赵老爷和赵绯又是你什么人?” “这件事。下次见面在告诉你。”他说完,深深凝视她,“玉珠现在除掉,对你有威胁的人就只有王敏了。我明天走之后你还是搬回王国府去那样对你要好些,而且你暗中与连靖商谈生意的事也会方便许多。” 王韵珠默默点头。 他又将她抱得更紧,说了那么多沉重的话题后他语气也放轻松下,“怎么?怕老子到时候当了皇上坐拥三宫六院不宠你了?” “你敢。”王韵珠连日里阴郁的心情因为他这一句话莫名的转晴。 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眸亮晶晶的可爱。赵世则眸色一深,原本搂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就滑到她腿间隔着衣料摸她下身。 “你……恩……”突然钻进下身的手指令她脸颊红透了,王韵珠羞嗔道,“你干什么。” 他灼灼盯她,原本摸弄的手指突然隔着衣料在她敏(河蟹)感的花瓣上又(河蟹)捻又捏,感觉到她双腿一阵轻微的颤动,顿时,有股湿(河蟹)热的水流打湿了衣料。而那双抵在他胸膛的手也变得娇(河蟹)软无力。 王韵珠因情动双眸盈盈含水,身子每颤抖一下,她眼中的水都像要流出来般撩(河蟹)人。 “舒服么……”他在她耳边低声道,热气喷洒使得她耳边一阵轻颤。手指则灵活的在她最娇嫩的花瓣上反复揉(河蟹)玩,揉得王韵珠混身难耐的扭动然后他突然双指并拢往里抽(河蟹)插,因为隔着衣料阻在那儿所以只能插到一半,可王韵珠却真实的感受到体内包(河蟹)裹的火热。 她脸红到了耳根,口中无力的哼吟着,腿也不自觉的并拢。 可他却使坏的掐一下她敏(河蟹)感圆润的花蒂,这一掐,混身就像导了电一样的酥(河蟹)麻。王韵珠喘(河蟹)息着,双眸湿(河蟹)湿润润可怜的看着他,像无辜小动物一样。 “想要吗?”他满意的看着她在他身下动情,伸(河蟹)舌在她唇上(河蟹)舔(河蟹)了下。 她的唇被他舔(河蟹)出一层水光,王韵珠望着他坚毅而充满男人味的脸颊,口干舌燥了,“世则……” 他继续耐心的用手指捻(河蟹)弄她脆弱的花瓣,感受到它的一阵柔软收(河蟹)缩,顿时,从里面涌出的水打湿了他的指尖,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在她娇嫩的花蒂上连掐好几下,掐得水流喷涌,手上全湿(河蟹)漉漉的。 王韵珠紧咬住嘴唇却止不住呻(河蟹)吟,“啊啊恩……” 赵世则看到她如此妩媚动人的模样后,忍不住吻上她的唇,耐心的吸(河蟹)舔,诱(河蟹)她吞食着他口中的水液。同时,被打湿的手指将她裤子快速扒下,急不可耐的重新摸上她的花瓣,当手提摸到她嫩滑的私(河蟹)处时,赵世则情不自禁的咬破了她的唇。 “恩……”王韵珠痛的叫出声来,可声音到最后却变成悠长的呻(河蟹)吟。 她双手都死死的掐在了他肩膀上,他更用力的吻她的唇,细密炙热的吻同时来到她耳朵、颈脖和胸口。 原本打湿的手指这一次真真实实的捏到她软软的花瓣,两指捻(河蟹)弄的同时另一只手指往里面轻轻的探,慢慢的戳,这双重刺激刺激得王韵珠白花花的大腿一阵激颤,她用力想要闭紧,可是下身好像含(河蟹)了一块铁似的要将她给融化了。 王韵珠眼角湿湿润润的,嘴唇被血染红,红的水亮亮的,她像是要哭又哭不出来一样。 赵世则将她锁骨吻得一片湿亮后,另一只手不耐烦的直接扒了她一边的衣衫,当藏在胸口的乳(河蟹)房白晃晃的跳到他面前时,他眼危险一眯顿时就咬在上面,像饥渴的婴儿反复唆(河蟹)吸着,她的乳(河蟹)尖被他(河蟹)吸得又肿又疼,他不舍得的松开嘴时看见乳(河蟹)尖已经被他舔(河蟹)湿了,水艳艳的挺立在那儿,是那样的娇嫩诱(河蟹)人。 “啊……”他的手指捻得她花瓣湿(河蟹)润的收缩着偏还不散手,本来只插(河蟹)入一根的手指陡然间又加了两根,三根手指在她狭小的穴(河蟹)口慢慢往里挤,借着湿润的水液旋转刮(河蟹)弄着她柔软的内(河蟹)壁,他粗糙的手指每每在她的嫩(河蟹)滑上轻轻摩擦一下,便刺激得她混身麻痒。 王韵珠被他搞得欲(河蟹)火焚身,又气又嗔,“啊……赵……世则……你要弄就弄……别折磨我……” 他坏坏的看着她在他身下欲罢不能的扭动着身体,手指更加猛烈的抽(河蟹)插,带动她下身一阵水声。同时,她露在外的半边乳(河蟹)房,刚被他吸(河蟹)过,湿润的乳(河蟹)尖红的晃眼,像在邀请他品尝一样。 赵世则气息一粗,直接用牙齿咬住那嫩软的一粒,用力的磨咬还不够、还咬着它用力的向上拉扯。 疼得她眼泪连连,声音都哑了,“赵世则……求你……” 他邪恶气的挑眉,手指在她内(河蟹)壁深处那凸出的一点用力的刮了下,刮得她又是阵阵颤软,他嘴里含(河蟹)着她的奶(河蟹)子吐字不清,“不是这样说的,再在说一次。” 王韵珠胸(河蟹)部被他亲的又涨又痛,可怜的乳(河蟹)尖能清楚的受感到他牙齿颗颗咬过的疼痛,被迫半弓起身子,可下身被他一阵狂抽猛(河蟹)插时又痉挛的往后一仰。 “啊……哈……赵世则……干……干……我……”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再度用力吸了一口她的绵软才不舍松口,“也不是这样说。”说完,大掌掌住被他舔(河蟹)得湿(河蟹)漉漉的胸(河蟹)部,肆意揉(河蟹)搓。 王韵珠简直要被他玩死了,她眼眶都红了,“到底……啊……到底要怎样……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不好……呜呜……” 其实他下身也涨的厉害,都硬(河蟹)邦邦了,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他也不忍心继续玩弄下去,赵世则深深吻了她唇一下,嗓音沙哑,“自己骑上去。”说罢,他在她身边一躺,两腿(河蟹)中间赫然有一物傲然挺立。 王韵珠看了一眼,脸顿时火(河蟹)辣辣的。 “快点。”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此刻的王韵珠别提有多勾(河蟹)人了,她披头散发,梨花带雨,一张唇被吻得肿胀,衣衫也被脱到一半,露出的半边乳(河蟹)房被蹂(河蟹)躏的红肿青紫,除了腰部的衣衫是完整的以外,她的下身完全暴(河蟹)露在外,大腿内(河蟹)侧和下身全是水,裤子只褪到了膝盖处。 有一种任人蹂(河蟹)躏的娇媚。 赵世则呼吸渐粗声,凝望她的眼神也越来越炙热了,在开口时嗓音沙哑且含一丝危险,“王孕猪,你在不动,老子就动了。” 她吓得身子双是一颤,一滴泪从眼中滑落,刚坐起身的那刻下身便酥(河蟹)软袭来令她差点又躺回去,她撑起双手缓缓来到他腿上坐下,望着他勃(河蟹)起的某一处脸色越来越红。 “脱掉。”他命令她。 师太提醒:本文从明天起日更一万,还是在凌晨更新,啵啵! 今晚好好补偿老子 王韵珠缓缓伸出嫩白的双手,刚一触到他腰间,那挺立的某处便有知觉一样弹动了几下,感受到他凝视她的视线越渐炙热,她低下了头,开始解他腰带。 赵世则就在这时无奈的摇了摇头,“等你伺候好老子,老子早就欲(河蟹)火焚身而亡了。” 王韵珠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却在这时突然坐起然后伸手便拉扯她的头发,居高临下看着她,“张嘴。” 王韵珠脑子嗡的一响,“干嘛……”话还没说完他便快速的脱(河蟹)掉裤子,握着他的滚烫直接挤到她的樱桃小嘴里,口腔塞着的勃然大物滚烫滚烫,王韵珠“唔”了一声,一双眼紧张害怕的望着她,十分可怜。 “唔……”赵世则感受到她湿(河蟹)润的狭小舒服的吁了口气,他紧盯她,“快取(河蟹)悦它。不然老子呆会儿失控会弄伤你。” 他在和她一起之前也有过其它女人,却没有一个像他对待她般隐忍。 王韵珠觉得很难受,她嘴里塞了这么大的东西连吞咽都好难受,话也说不了,而且他还有意的往里塞更多,她这才看见他不过只塞了一半而已。 赵世则耐心耗尽,此刻的表情也有些可怕,“王孕猪,是你逼老子的。”说完,他眸色一狠,一手抓住她头发迫使她仰起面颊,一手扶住她脑后然后腰下用力挺(河蟹)动,只听王韵珠口中发出“呜呜”难受的声音。 那一颗粗(河蟹)大的昂(河蟹)扬,在她嘴里进进出出,带出她的唾(河蟹)液打湿了她唇角。 王韵珠难受的要命,她双手拼命抓着他的腿在上面抓了无数痕迹,可嘴里只能呜咽,那东西都深入到她的咽喉里来了!顶得她几乎想要吐,可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赵世则进出了一会儿突然更用力的抽(河蟹)插(河蟹)起来,她的嘴那样小可他那儿却这要粗壮,她将它紧紧包(河蟹)裹着。 一番激烈的抽(河蟹)插(河蟹)后。 他拉扯她头发的手一个用力,疼得王韵珠几乎要晕死过去,就在这时她嘴里的东西一阵抖动,顿时有液体往她喉咙里涌。 “唔……不……”王韵珠闻到专属男子的膻腥味后拼命要呕吐。 他却使坏的用力几顶,顶得她一滴不漏的全部吞下。 “咳咳……呜……”他终于松手,王韵珠难受的趴在床边呕着,赵世则见她如此心疼的不得了,懊悔刚刚自己太粗暴了,可刚将她扳过身见她嘴唇红肿,唇角还有白色的醒目液(河蟹)体后他刚刚疲软下的又粗(河蟹)壮起来。 王韵珠不知他的反应,她羞恼道,“你刚刚太过份了……” 他目光一紧,又看见了她暴露在外的半边胸(河蟹)部,看来一次不够呀!他在王韵珠没反应过来之前又伸出了手。 “我……我要解手!”威胁逼近,王韵珠岂会不知?她害怕后退着。 赵世则勾唇一笑,蛊惑她,“乖,老子抱你。”说完便将她抱起朝床边的痰盂走去,像为小孩子把尿一样从她身后抱着她蹲下,嘴唇还反复的在她敏(河蟹)感的耳边来回摩擦,“尿啊。” “……”这种感觉好羞,王韵珠偏过了头却听见他竟在吹哨。 水声,在房中响起。 她竟在他面前尿(河蟹)尿,王韵珠羞的脸爆红不敢看他却听他低声闷笑,在她羞的想撞墙的时候他突然将她整个人旋转过来,然后面对面抱着她腰直接一挺。 “啊……”这个角度能进更深,她控制不住的叫出声来。 他双手绕过她的腿抱住她的臀,胸口贴着她的胸口,每走一步两人下身便贴得更紧,她越不敢看自己他便越要凑近她,“这样舒服么?”说话间腰间耸(河蟹)动,插(河蟹)得更深。 王韵珠只将头埋在他颈脖间,哪敢在说话?哪敢在看他? 他抱着她就这么在房里来回走动,每走一下就用力顶几下,或是将她抵在墙上一番猛(河蟹)插,或是将她放在桌面向上顶(河蟹)弄,王韵珠被她搞得全身酥(河蟹)软像一滩春水般,她生怕自己掉下去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恩恩……哈……”她像个孩子一样被他抱在怀中,双目湿润而迷惘。 赵世则热烈的吻着她的唇(河蟹)舌,口水打(河蟹)湿了两人的唇,下巴全是粘(河蟹)粘的,他轻哄她,“乖,向下看。” 她被他吻得失去了理智,软软的低下了头,却正看见他那儿在她那里缓缓进出,好淫(河蟹)靡的一幕!王韵珠看得身子又是一软,双手一滑差点就跌倒下去,他连忙一手托住她的臀一手环住她的背,王韵珠整个人又从上往下坐更深(河蟹)入的吸(河蟹)纳了他。 两人口中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赵世则此刻已经按捺不住,将她悬空抱着腰下用力顶(河蟹)插数百下,王韵珠身子一次又一次的从上往下然后在往上,重重的被他抱起又跌回,下身已经麻的只要轻轻一动就流出好多水来。 最后,他将她抱着抵住墙角用力狠(河蟹)弄了一番才发泄出来。 王韵珠今晚累瘫了,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好……好了吗……” 他怜惜的吻着她汗湿的脸颊,“好?这才是开始。” “唔……”她吓得顿时睁开了眼,满是惊吓。 赵世则不羁一笑,目光深邃,“老子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今晚你不好好补偿老子,要是老子去军营里饥(河蟹)渴了怎么办?” 王韵珠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已经被他安放到床上,身子接触到柔软的床面她几乎要睡着了,可是腿(河蟹)间那湿滑的舔弄却惊动到她,她双手无力的撑起身子往下一看,只见赵世则埋首在她大腿(河蟹)间来回伸(河蟹)舌(河蟹)舔(河蟹)着,他发丝垂乱,遮住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边(河蟹)舔(河蟹)边抬眸看她,一双狭长的眸子妖极了,勾(河蟹)得她魂魄都快被他吸走。 “恩啊……”他的舌(河蟹)头滑过她敏(河蟹)感的大腿(河蟹)内侧,留下一片湿润的水迹,那酥麻的令人痉挛的快(河蟹)感又涌上。王韵珠情不自禁的挺起胸,撑在床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她大腿的肌肤白净光滑,被舔(河蟹)过之后泛着一层水亮的光泽,赵世则情不自禁的从她大腿舔(河蟹)到内侧,湿热的气息熏得她那儿的肌肤竟变成了粉色,赵世则手指在上面若有似无的轻轻刮(河蟹)弄了下,便能感受到它的轻颤。 王韵珠觉得她双腿像是被热气蒸腾了一样,热的都快融化掉了,他温柔的吻和色(河蟹)情的舔(河蟹)舐,令她既温暖又觉羞(河蟹)耻。 尤其是他(河蟹)舔(河蟹)玩间,冰凉的头发摩擦在她本就泛热的大腿(河蟹)内侧肌肤上,就像爬满了蚂蚁一样,缓缓向上,痒得她阵阵呻(河蟹)吟。 “好漂亮。”赵世则将她两边大腿(河蟹)内侧全舔(河蟹)得湿漉漉后终于停下,微喘的盯着她双腿(河蟹)之间的花瓣,花瓣因刚刚那一番激烈情(河蟹)欲颜色鲜红,仿佛是感受到他炙热的眼神后,花瓣竟不自觉的一抖一抖,微微张合着。 它是那样的娇软。 王韵珠撑在床面的手早就忍受不住一软,身子重新躺下,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 不,别看…… 他的眼神像火一样灼得她下身(河蟹)燥热瘙(河蟹)痒,她想闭腿可是刚一闭便夹住了他的头,王韵珠既觉害羞又有几分羞(河蟹)耻,她不敢去看他,可就在这时她腿间忽然感受到一个凉凉的东西,在她轻颤的花瓣上滑来滑去,激出更多水流。 那……那是他的舌(河蟹)头!!! 意识到这个之后王韵珠喘息道,“世则,不要!” 她紧张的声音听在他耳里无疑是催(河蟹)情的媚(河蟹)药,赵世则双手撑起她两边(河蟹)大腿将之大大掰开,同时,头埋得更深,只听一阵响亮的唆水声,王韵珠混身僵住。 火热的舌怜惜的舔(河蟹)弄她的花瓣,舔(河蟹)得它一阵闭合,赵世则静静注视着只觉得心越来越柔,他含(河蟹)住了它一唆,那轻微的一下令王韵珠下身猛得一紧,只听她口中发出猫一样的娇喊声,体内涌出暖流来。 “不要……不要……”她边控制着自己汹涌的情欲边迷离着眼喊他。 他不仅不退,舌(河蟹)头还灵活的在她湿热的小(河蟹)穴里钻了里去,不同于手指的粗粝,舌(河蟹)头(河蟹)滑滑的来回进退,更激得王韵珠忘情的呻(河蟹)吟。 她迷离的眼只能看到摇晃着的帐底。 ―――――――――――――――――――――――――――――――――――――――――――――― 难道你不心疼? “恩恩……”她双手用力抓紧垫在身下的被子,身体难耐扭动。 他更狂热的舔(河蟹)舐,热气喷洒,双眼着了魔了一样。 王韵珠口中似哭般的呻(河蟹)吟着,她白花花的双腿被他扛在肩上,粗糙的手指沿着她的脚趾头根根摩擦过,舌紧紧绞住她颤栗的花瓣。 “好多水,又想要了?”他用力吸(河蟹)了一口缓缓抬头道,嗓音哑得不行,唇因用力吸(河蟹)舔变成了鲜艳的红,赵世则眸色火热的盯着她,意犹未尽的舔(河蟹)着唇角边的透明水迹。 好诱(河蟹)惑的一幕! 王韵珠泪花闪闪,正想开口他的手指沿着她脚趾头来到她脚背上,整个掌住。 赵世则眼睛看着她,嘴却含(河蟹)住了她圆润的脚趾头,她的脚白皙晶莹,尤其是脚趾头个个圆润润的,肉(河蟹)肉的,脚是最敏(河蟹)感的地方,何况她的脚被他扛在他肩膀上那样的舔(河蟹)弄,快(河蟹)感更激。 “不要了……”她喘息着,想要缩回脚可是他空出的另一只手却趁机插(河蟹)入了她微微闭合的花瓣里,三根手指突然就这么闯入她的紧致,王韵珠疼得皱起了眉,“……痛……” 他不慌不忙的从她脚趾吻到她脚背、小腿、粉红的舌在白皙的肌肤上舔(河蟹)过,无比诱(河蟹)人,被水打湿的腿部肌肤更为敏(河蟹)感,一阵热气便能令她酥麻不已。 他在舔的同时,手指也加快了抽(河蟹)插的速度。 王韵珠另一只搭在他肩上的腿软的数次掉下,大腿的肉(河蟹)颤动着,白花花的一片,刺激得赵世则手指进得更深,她也将他手指吸(河蟹)得更紧。 两个人都大汗淋漓,喘息不断。 欲(河蟹)望像蚂蚁一样啃噬着王韵珠身体的每一寸,她忘情呻(河蟹)吟着的,纤白的腰间肌肤在扭动中一寸一寸的暴露出来,赵世则看得眼中火焰更盛,手狠狠的捏着她的花蒂又摁又捻。 如此连续一番后…… 王韵珠“啊”了好几声身体也剧烈的抖动起来,赵世则就在那时重新埋首在她腿间接住了她所有的晶莹。 满屋尽是情(河蟹)欲的甜味。 他温暖的舌(河蟹)头在她花瓣上不舍的离开后,王韵珠终于圆满的闭上了眼睛。 今晚,他俩太疯狂了。 “这样就晕了?”在她舒服的昏厥过去后,赵世则缓缓爬到了她身上附身看着她嫣红的脸蛋,还有沾着泪珠的睫毛,如此娇弱。 他揉了揉自己肿涨的那一处,越揉便它便越兴奋。 王韵珠感受到他正为她脱衣服,衣服因汗水全湿在她身上被脱下时身体顿时有一种自由放松的感觉,她舒服的哼出声来,不到半刻,两人便赤身相对。 他很想将她每一寸肌肤在好好的吻一遍,只是,握着炙热的部位他只能将那念头强忍,然后缓缓的对准她闭合的某处送了进去。 “……不要了……赵世则……”王韵珠下身一胀,疼的她快撕裂了,她可怜的睁着眯眸看着他,红唇娇颤,“我好累……” 他吻住她的唇,一番激吻水声中他哑哑道,“老子这里疼得厉害,难道你不心疼?”说话间,他抓住她的手握在他还留在外面的部份,那温度烫得她的心又是一阵荡(河蟹)漾。 赵世则瞥见她脸颊泛起的红晕后,眸色一暗,压着她便开始了又一轮冲撞。 两个赤(河蟹)裸的身体贴在一起因热度而摩擦。 床,剧烈摇晃着直到天亮。 ********************************************************** 炎热的夏天快要过去了,空气不在闷热,时有凉风徐徐吹得人混身都舒服极了。 长安街边的一个小茶楼内。 小二站在街边吆喝着,“来勒!喝一碗又凉茶类!” 小茶楼虽小却雅致,一楼坐满了人,相比之下二楼的人就少一些。偶尔能听到聊天声和轻笑声,倒也宁静悠然。 王韵珠与连靖面对面坐在靠角落的一处。 “这些都是我近日规划的。在珠满楼邻街的那一条街道在开一个金饰铺,我会请从前珠满楼的老伙计过去接手,专门针对上流贵妇设计黄金首饰。她们全是有经验的,人手足够,而且那间新店铺装修都弄好了只等开张。” 连靖看完手中她写的有关开店铺的事宜,又听完她所讲的之后,微微点头,“该考虑的你都已经考虑到了,只是,从前的珠满楼呢?” 王韵珠听了之后微微一笑,“珠满楼不急。因为之前闹了这么大的事估计客人心里还有气,我之所以要这么急的把新店开起一就是为了逼那些中低档的客人,京城里的金铺越来越多就意味着他们买得起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少,要等到他们怀念珠满楼的时候我重新开张。之“梦、电、仔。书 ” “呵呵。不亏是奸商。” 听着连靖对她的夸奖王韵珠这才恍然过来,她如今倒变得和赵世则有些相像了,都是无奸不商。想到这儿她淡淡笑了笑。 “除了开金铺,你还要在开一间酒楼。同时开两个店铺会不会资金周转不过来?”连靖刚看完了她写的开店想法。心中虽是支持可还是有些担心。 王韵珠胸有成竹,“开珠满楼使我收获了开铺的经验,那些贵妇们要的不仅是东西奢华而且还追求饰品的独一无二。我有信心金铺开张之后生意一定大好,等金铺的生意一好起来那些只能买得起中低档的客人们怀念珠满楼之后,我在将珠满楼重新开起,这样两边生意都好。” “你是想做二家金铺店?”连靖微微蹙眉。 “是的。”王韵珠见他有话要说,便提前说了出来,“新的店铺名就叫金满楼。我的想法是将来开齐金银珠宝四大店铺占据京城金铺店的一席之地。” 两间店铺如果是相连的那么对生意也好,毕竟客人来来去去来的也是这几家。 连靖看着她笑道,“等金满楼和珠满楼开起,你在开酒楼。我看到你在上面写你开的这间酒楼与别的酒楼不同,你只做女人的生意。这是什么意思?” “有钱人家的贵妇其实平日里都很寂寞。她们也需要一个能自由聊天的地方。所以我这个酒楼只针对女子。她们可以随性的邀请自己的好友来我们的酒楼喝酒聊天。”说到这,王韵珠将画纸铺展开为他讲解道,“你看,我的酒楼设计与别家酒楼不同,我会将它做许多间小厢房。这样邀好友聊一些秘密别人也不会听到了。但是空间上不会令人觉得狭小。” 连靖仔细看了下,厢房大小不一,但设计的都很雅致。房里的装饰也是女子所喜爱的,比如每间房都摆放着不一样的花。桌椅也不同,茶具不同,帘子不同,风格不同。连他看了都忍不住尝试每一种。 “她们可以在这里自由畅快的享受着一天。这和在家里不同,一个人总是生活在自家也就无趣了。在外面她们才能享受到外出玩的心情。” 两个人聊了一上午将开店的事彻底敲定。 “等秋至新店开张那天,还劳烦你私下多邀请你的高官朋友前来捧场,因为它新开我不宜去,毕竟珠满楼之前的事影响不好,等生意稳定我才会宣布当金满楼的管事。” 连靖抬头间,见她神色专注的看着自己规划的画像,乌黑的发有几楼垂在了耳边可是她混然不觉,一双乌黑的眸子,流转间,光华四溢。 就像明珠…… “怎么了?”王韵珠见他看着自己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问。 连靖晃过神,内心竟有几分惆怅,他望向窗外的阳光喃喃道,“没什么。秋天快来了。” 王韵珠也随他看向窗外,忽问,“对了,云珠她……?” 至从孩子死后,她就没听过王云珠的消息。 “……她还是老样子,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提起她,连靖的眉目也一片忧郁,“有时候突然就发起脾气将丫鬟打的满头鲜血,有时候安静的像死掉一样。有时候突然一个人傻笑,有时候又痛哭不止。” 王韵珠听着心一揪一揪,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如何能不痛? 连靖见她如此,劝道,“你也不必想太多。我已经做好打算了,等你新店生意稳定下来之后我便带她外出一段时间。不在熟悉的地方她便不会睹物思人了。” “真是麻烦你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店铺的事你早就可以……”王韵珠过意不去。 连靖摆手一笑,“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气。”他凝视着她,眸色温润。 王韵珠这一瞬间仿佛又看到了她曾喜爱的那个白衣少年,翩翩如同嫡仙。 他对她总是微微笑,从不生气,从不嫌弃。 这一刻,她差点哭出来。 “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看看她了。”连靖起身有些抱歉道。 王韵珠也连忙起身,“你回去吧,我在坐坐就走。” 连靖冲她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王韵珠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连靖。” 你……喜欢她吗? 他停住。 “你……喜欢她吗?”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他了,她实在想不通如果不是因为爱王云珠又是如何忍受她疯疯癫癫的这几年?连靖至从与王云珠成亲之后人便瘦了许多,也憔悴许多。 连靖背对她淡笑,“我喜欢过一个人,但不是她。”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白色的衣角在风中蹁跹着,像往事,随风而散。 王韵珠视线模糊。 谢谢你,对不起。 当天在小酒楼里她一个人又独坐到傍晚时分,才朝王国府方向走去,她其实不想住回王国府的,毕竟那一天在连靖家王云珠当面说了她曾做的那些事,可是一想到回赵府面对王敏她便觉得还是与小香呆在一起较好。 晚霞铺满了天边。 王韵珠一个人走回王国府,她一回去便径直去了小香的房间,除了赵世则她最依赖的人便是小香了。 “小香。”推开门时,见小香一个人坐在床边发愣。 她的肚子已经很圆了都七个多月了,在过两三个月便到了要临盆的时候。 王韵珠知道她又在想那件事,她无声的坐在她旁边,“都快吃饭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免得影响食欲。” 小香这才愣过神来察觉到她坐在她身边,她刚想说什么可是又想到了什么,眼眶一红,声音便哑了,“玉珠小姐……她为什么这么恨我呢?” 她那一晚明明可以救她却视而不见,看着她被人强暴! 她向来是个逆来顺受的人,有什么也不说出来,可这件事是她心里一生的刺!每每想起痛不欲生,而为她造成痛的人竟是她当做妹妹看待的一个人。 如何能不痛?! “这世间,好多事都是无法解释清楚的。因为在每个人想要拥有的都不同,我们只给了对方我们以为好的却不知对方想要什么。就比如你总是为我做荷叶粥,可如果我不喜欢吃,而你一直做,时间一长我便会怨你,但我又不会告诉你。人,就是这么矛盾。”王韵珠劝她的同时自己也在反思。 小香低头不语。 “至从玉珠那件事发生后,我开始审视我身边的人他们需要什么。”王韵珠喃喃道,“我公公需要财富,赵世则需要一份温暖的爱因为他从小便缺失,你需要一个归宿,我需要一个肩膀,我爹需要一份安宁,王敏需要权力。” 小香听着听着,心结似乎也慢慢解开了。 王韵珠温柔凝视着她,继续劝慰,“每个人需要的不同,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将对方需要的给她便行。就比如,你需要我,我需要你,只要我们能一直的关心对方守护对方就行了。” “小姐……”小香眼眶湿润,“我们都不会伤害对方,对不对?” 王韵珠毫不犹豫的点头。 小香笑了,眼泪流下,“你永远是我的小姐。我永远是你的小香。” “这样才对。”王韵珠见她心结解开自己心头的抑郁之气也一扫而光,她笑着拥抱住她,然后微微笑道,“你先坐在这儿歇息一会儿,我出去帮你将饭菜端进来。” 小香急着便要起身,“不用了,我自己去。” 王韵珠将她扶着坐下,“你呀。肚子都这么大了,平时小心些好。”说完她也不等小香说话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其实,这一段时间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苦于无人表达。 赵世则又不在身边,小香她也不敢轻易讲怕影响她情绪,但今天这样一说她也好受多了。 王韵珠!相信自己! 她想着脸上又浮现了往日的笑,只是笑到一半时却停了下来,“爹。” 王贤正端着饭菜往小香房间方向走,他老了,真的老了好多,人生的不幸全在他眼中发生,年轻时最爱的女人死了,中年时儿子又死了,老来母死,如今女儿又死。 “……我送给小香吃吧。”王韵珠伸手便要接过,关心道,“你自己想必也没吃,你先去吃吧。” 王贤没有将饭菜给她,只问一句,“你还有什么仇恨没有发泄的。” 王韵珠僵在那儿。 “王国府的人,从你大娘、云珠到王司母女,到我娘到玉珠。你该报的仇也差不多了吧?”他声音沧桑沙哑,两鬓新生出的白发在月光下闪着令人心碎的微光。 王韵珠喉咙像被堵住了般。 你拆散了我爹娘,你夫人又害死我娘,你大女儿折磨我,你小女儿算计我,你娘在背后谋划这一切,你儿子垂涎我。 你们王家若不犯我我又怎会犯你?! 她很想痛快的吼出来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看见了他眼里的哀戚,一个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男人的悲哀无肋。 她的沉默又何尝没有刺痛王贤,她毕竟还是他的女儿,虽然不是亲女儿可也视为己出。 “你送给她吃吧。”王贤最终叹息着将装着饭的木盘递给了她。 王韵珠默默接过。 王贤看着她,说了最后一句,“你打算在王国府住到什么时候。” 王韵珠上一刻才微暖的心顿时冰冷下去。 他在赶她走。 “我不是赶你走,只是……”王贤坚难的开口,转过身不去与她直视,神情感伤,“敏儿始终会回来,林儿也会回来,我不希望看着你们又起什么冲突……” “你放心。等小香一生产完我就立刻离开,从此不会在踏进王国府半步!”说完,王韵珠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贤僵立在原处,背微佗。 可怜天下父母心,也只有他自己可怜自己罢了…… 女儿,爹都是为了你好。 ********************************************************************* 十月的皇宫。 已经能看到绽放的菊花,大片金黄。香飘十里。 御书房内。 皇上威严坐在龙椅之上查看手中的折子,他的下方是一名战战兢兢跪在那儿的官员。官员身旁立着一老太监。 御书房门口则站着一名侍卫,这名侍卫正是王林。 他眼睛一眨不眨,神情专注。 仿佛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会立马拔出挂在腰间的刀给劈下去。 “说说,怎么回事。”皇上看完折子之后眉头一皱,便将手中折子扔到案上,威严的看着跪在他下面的官员。 气氛有些凝重了。 那名官员头垂得更低,惶恐道,“回皇上。那份知道隐藏在大金国奸细的官员名单,臣明明记得放好了可是居然怎么也找不着了……” “那,那些官员你还记得吗?”皇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官员的脸色惨白,“……不……不记得。” 皇上不再说话。 “皇上饶命!给臣一些时间,臣定找出名单查出奸细是谁。”官员吓得直磕头。 那一份名单是大金国的三朝元老临死前留下的绝密名单,而名单上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和西族人有关的事,只要找到他们一问便能查出未死的西族太子藏在大金国哪里,只是这名单现在却不见了。 皇上冷冷看着他,“看来这件事对你而言很棘手了。” 官员吓得冒冷汗,“不……不会……” “来人。”皇上已经懒得跟他继续废话下去,他现在怒气冲冲,一想到西族的王子居然还活在世间,随时都会来抢他的江山他便食不能食,睡不睡能!朝廷里的官都是拿着俸禄不做事的!如今他不给点颜色还真当他是昏君了! 那官员见王林气势汹汹的朝他走来,吓得他连连往后退,“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 “把他的头砍下!”皇上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御书房,直接吩咐。 王林眼睛都不眨,手起刀落间,一颗活生生的人头滚落在地。 那老太监很识相上的前将头抱起,又将尸体一手拖出去,王林则跪在地上将血迹擦干,才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连血腥味都闻不到。 皇上很头痛,十分头痛,现在名单不见了惟一知道实情的元老当初活着不肯说,如今死了丢这么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的东西给他。 “该死!”皇上已经决定呆会儿就下一道圣旨命人夜半将那元老的尸体挖出来鞭尸! 王林始终规规矩矩的立在那儿不啃声。 “对了,那一晚有刺客去朕的寝宫,后来查出眉目了吗?”他日理万基,这件小事自然就给忘了,今天一想起也懒得去问侍卫头头,直接问王林。 王林走到他前方跪下恭敬道,“回皇上。这件事还没查出。” 那名刺客显然也是来偷名单的,他以为名单已经在他手里,可是刺客跑了名单也没有了,皇上心里又是怒火腾升。 “难道就没有任何可疑的人?”皇上不死心。 王林摇头,“没有。” 皇上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难道要他终日惶恐不安的等着那人随时来砍他的头? 王林依旧跪在那儿,可是眸色却变得复杂。 可疑的人…… 那一晚他带着侍卫去冷宫的路上时,看见赵世则从里面走了出来,不巧的是在他出来之前有一名侍卫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一看见他们之后便往相反的方向走了,而他当时本来想追的可是一看到赵世则出来以为是他在和他手下谈论什么,于是也不便开口了。 今天听皇上一说他心中开始怀疑。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可疑的人?”皇上见他似乎在想什么,于是赶紧问。 王林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这件事事关重大,臣查出来才敢跟皇上说。” 皇上听了之后失望的叹了口气。 王林又继续站在了门边守候,可是一颗心却无法安静下来了。 他刚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晚发生这么重大的事赵世则除非在追刺客不然不会一个人脱离队伍离开。但他当时又并没有抓到刺客却一个人离开,而且他从冷宫出来前那个侍卫悄悄的离开。 侍卫…… 想到这他脑子突然震了下,刺客?侍卫? 刺客难道就不能化妆成是侍卫? 赵世则进去就是和刺客会合同时为他送一套侍卫装让他能安全离开! 否则,赵世则怎么会在皇宫这么大的地方不找偏偏要去冷宫? 王林恍然大悟。 他的心却开始扑通狂跳,赵世则和刺客有勾结若是说出来这可是满门抄斩的罪!可是,他忆起那一日王玉珠死前说他与王云珠之间的乱伦全是王韵珠故意设计的,一想到这王林便觉得有一股可以将他撕裂的愤怒涌上心头。 他曾爱她哪怕现在也爱,爱的可以不顾一切。 可是,她如此设计过他和他的亲妹妹! 一想到这王林的眼睛都气得血红了。 王韵珠对他们王家所做的事又何止这些? 他看了一眼皇上,皇上疲惫的伏在案上睡着了,王林暗暗捏紧了手中的刀柄,心,仍旧一下一下扑通的跳着。 赵世则…… 正在他深思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伴着太监的宣声,“镇国将军到。” 这一声宣将原本睡着的皇上又给喊醒,只是他醒的特别精神,一听是镇国将军忙道,“快请进。” 镇国将军走了进来,他人高马大,虽中年身子却还魁梧得很。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进来,镇国将军便跪下来恭敬道。 皇上忙让道,“快平身。” 镇国将军起身谢礼,“臣来找皇上是有要事要讲,不知刚刚翰林院的院长是不是有来找过皇上……” 他口中的院长在半刻之前就人头分离而亡了。 见他来找他果然是讲名单之事,皇上兴奋道,“将军,你可知和名单有关的事情?” 立在一旁的王林听了,耳朵也忍不住竖起来。 “实不相瞒。微臣今日来见皇上是想告诉皇上,当日元老死时名单给了微臣,微臣当时因要带兵远征,所以将名单交到了小侯爷连靖手上并委托他转交给翰林院院长。关于名单里的人是谁微臣不知微臣当时也不敢看。”镇国将军一口气讲完。 “连靖?”皇上皱起了眉。 连靖的关心(金牌加更) 镇国将军道,“微臣所说的便是微臣对此事知道的惟一一件了。” 室内一片沉默。 皇上深思着什么,挥手道,“也罢。你退下吧。” 镇国将军离开。 王林见皇上深思的模样,他自己也陷入了沉思中…… *********************************************** 京城在经历了连靖儿子突死的轰动之后又迎来了另一个轰动,位于繁华的长安街心,又开了一家金铺,名曰“金满楼”。 开张当日,鞭炮声从卯时响到辰时,更不要提漫天绽放的烟花了。 无数看热闹的老百姓将整条街都挤得水泄不通,他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这家金铺店的老板究竟是谁?居然这么大的手笔买下一整排的店铺改装成一家奢贵的金铺。 金满楼的门口二边,左边站着一排美女笑意盈盈的为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扔红包。右边站着一排俊男则迎接客人。 声势之浩大创了京城商铺的记录。 不仅如此,一些老百姓们耳熟能详的达官贵人、商界巨头们也乘着轿子络绎不绝的前来为这家店的老板送花篮。 “恭喜恭喜啊!” 只见一个个身着华丽的男女们边道贺边往里走,一些看热闹想进去的百姓无奈金满楼的装修太奢华,而他们又没有什么钱所以不敢进。而另一些有钱家的贵妇早就迫不及待的进去观看了。 里面的饰品各式各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她们一个一个全舍不得出来了。 连靖与王韵珠坐在金满楼对面看着店内的热闹景象。 “你预测的果然没错,生意的确大好。”连靖赞不绝口,按这个形势下去的话只怕今日收帐就能收到上千两银子。 王韵珠听了他的话微微笑,“我只是满足了贵妇们对金饰的严苛要求罢了。她们有的是钱只要能做到令她们喜欢的东西。”说完她看向连靖,“倒是你。我这个店能开起来全靠你。” “呵呵。都跟你说过不要客气了。” 王韵珠见连靖一脸云淡风轻,她郑重道,“连靖。我已经想过了,以后的店子你以私人名义替我去开。但是赚到的钱我会与你对半分。” 她不想欠连靖的。 连靖一听,眉却微皱,“你为何突然跟我说这个?” 面对他灼灼的眼神,王韵珠撇过了脸颊看向远方,“不是突然。这方面的事还是算清楚的要好些。毕竟我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而且麻烦你私下为我办这些事我本来就不好意思。” 连靖正要开口又被她打断。 “如果你不收的话我宁愿关门!”她眸色认真。 连靖见她如此决绝,心微微一疼,他自顾自的拿起茶杯看的入神,“也罢。既然你做了决定就如此吧……” “……”她凝眉看他。 “只是。”连靖又再度开口,声音坚决,“五五分太多了。你我之间。三七便够。” “连靖……” 连靖打断她,“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我也不必在继续坐在这儿了。”说完他便起身要走。 王韵珠知道她在这么继续坚持下去就有些伤人了,她只好同意,“三七便三七吧。” 正在两人气氛有些静默的时候,只听金满楼一片热闹。 “看来,日后京城又要多一个大富豪啊!” “里面的东西你们说靠得住吗?” “当然靠得住呀!难道你们没有发现那些手艺人全是珠满楼以前的伙计?她们做的东西可精致了……” 听着楼下那些人的议论,王韵珠与连靖相视一笑。 生意的红火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关门时分,做帐的伙计是连靖身边从小跟到大的书童,他拿着帐本和银票直接到了金满楼对面的小酒楼二楼里找到了连靖,并跟他对了一下帐,今日的纯收入高达二千两黄金,比预期中的还要多一倍!!! 因为它的生意模式和珠满楼是一样的。 可接受预定,但收一半定金,而金满楼里的首饰都不同于珠满楼,它最低价钱的都要收五十两。更不要去提那些贵重的了。贵妇们本就出手大方一卖就是三五件,何况她们都是成群结队而来的。 生意自然红火。 “照这样下去,不出半月珠满楼便可重新开张了。”连靖下楼时对走在他身后的王玉珠道。 王韵珠微微点头,语气有丝欣慰,“只要珠满楼还能重新开张便好。”毕竟那是她开的第一家店铺。想到这儿她突然喊住连靖,“对了。无论我开哪些店铺都要将所收入的钱拿出部份去做善事。” 从前是她需要一个好名声,如今是赵家需要。 她必须要为赵世则先替前做好这一切。 连靖听了之后,深思着点头,“我明白。你放心,这件事一定会办好的。” 两人聊着便来到了小酒楼的门口,这时候狂风阵阵,刮得落叶风中凌乱,只听天际深处传来一二阵闷雷声,怕是要下雨了。 “我去帮你喊一辆马车吧。”连靖今日并未乘马车出来,王韵珠亦如此。因为金满楼离他二人的家并不远所以是步行来的。 王韵珠望着瞬间暗下的天幕,凝眉摇头,“不必了,现在应该能赶回去。” 连靖不理会她说的,便跑到一家杂货铺里买了一把伞,幸好他先去了因为伞只剩下了最后一把,他刚拿着伞跑出来的时候只听雷声“轰隆”一响,倾盆大雨。 “给。”连靖从雨中奔跑而来将伞递给她。 王韵珠摇头,“不行。你给了我你怎么办?”说到这便又要将伞还给他。 可连靖却坚持,“如果你不要的话那我便将这伞扔了罢。” “那你与我一同先到王国府,然后我叫人给你安排一个马车。”王韵珠急声道,雨势越来越大,她俩站在屋檐底下身上都全湿透了。 偌大的长安街本来人行拥挤,霎时间也空荡无人了。 就这样,连靖为王韵珠撑着伞,狂风中,伞剧烈摇晃着他死死抓住并为她遮住雨,而自己大半个身子全部打湿了。 王韵珠望着他打湿的侧脸和坚定的眼神,心里有一番说不出的滋味。 一路上,幸好没有什么人,要是被人看见他俩同撑一把伞只怕又有事非要说了。 “小心。”王韵珠脚下一滑不知踩到了什么,连靖反应迅速,立即将她拉了一把,王韵珠整个人都失力的跌倒在他怀里。 扑通,扑通,扑通…… 慌张之中她听见了他胸口的心跳,那样急促又深沉,而连靖整个人僵在那儿低头看着在他怀里的她,这一瞬间,气氛有些不自然了。 还是王韵珠反应够快,她立刻离开了他的怀抱脸色也一片正常,“我们快些吧,雨越来越大了。” 连靖没有说话,仍旧是为她撑伞直到送她到了王国府的门口。 “谢谢你。连靖,你先等着我进去为你准备一辆马车。”王韵珠也顾不得身上全湿透了,她急急朝连靖道,说完便跑了进去。 连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视线被雨水扑打而模糊不清,他突然想到了他与她曾经大婚当日。也和今天一夜的磅礴大雨,她也和今天一样的离他而去。 只是那时她是伤心绝望的离开。 而今天她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 连靖握紧了手中的雨伞,狂风吹得他湿透的身子一阵比一阵寒,脸色苍白,原来他曾失去过那么重要的东西。 狂风暴雨中,他独自离去。 等王韵珠准备好一切在跑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连靖的人影了,她慌忙东张西望的呼喊着,“连靖?连靖?你在哪里?” 回应她的只有狂烈的雨声。 王韵珠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急促的寻找不到却看见那把伞正静静的躺在台阶之上,湿出了一滩水迹。 她静立在那儿。 心,突然很难受。 *************************************************** 第二天,雨停了。 王韵珠还在熟睡中的时候便听到小香在门外敲喊着,“小姐。快起床。早膳做好了。是你最爱吃的荷叶粥。” 王韵珠听到声音仍死死躺在那儿不动。 小香嗔了一句,“还是这么爱赖床。”便推门走了进来,刚进来发现地上全是湿的而且那搭在椅子上的衣服也全湿透,她惊呼出声,“小姐!你衣服怎么全是湿的?难道你昨天淋了雨吗?” “恩。”王韵珠好困好困,她不想说话。 小香却急的不得了,上前探她的额头,“怪不得你今天睡这么晚,不会是受了寒气生病了吧?” 王韵珠摇头。 “一定是的。”小香担心的不得了,“你看,你的额头好热啊!我去给你喊大夫。”说着她便急急的要往外走。 王韵珠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眼眸,懒懒喊道,“我没病。只是我昨晚一直是趴着睡的所以额头有些热也是正常。” 小香一副你在骗我的表情。 “真的没有啦。”王韵珠坐起了身直打哈欠,“哈……昨晚突然下暴雨,我回来沐浴之后便躺床上睡了一晚的好觉。” 连靖出事!(金牌加更) 听到这儿小香才相信了她,她边弯身子为她收拾着口中边唠叨,“你呀。生意的事既然找到了合伙的人何必自己这么大费心思呢?” 听了她的话王韵珠沉默不语。 “衣服呆会儿我叫人帮你洗去。” 王韵珠见小香仍在收拾她喊道,“小香。你都怀孕这么大的身子了不要帮我弄这些。”说完她下床将小香手中的湿衣服接过,小香也笑笑着不说话,王韵珠无意看到桌上的伞又想起昨晚的事情来,她突然忧郁下去,“小香。” “恩?”早就察觉她神情不对了,小香立刻回她。 王韵珠将手中的湿衣服扔掉,然后坐在床上呆呆的将她去找连靖帮她做生意,以及昨晚他送她回来的事全说了,未了,声音有几分不自然,“怎么办,我觉得他对我好像旧情仍在。” 小香听了之后也有些诧异,之后是了然,叹息着说了一声,“连侯爷以前样的喜欢过你,又怎么能一下忘怀呢?” “……”听了小香的话,王韵珠心头的情绪便更复杂了。 小香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轻抚她的后背柔声道,“你不要纠结这件事。毕竟他也有继续喜欢你的自由。而且你现在又不喜欢他你纠结什么呢?” “我是不喜欢他,可是他现在还喜欢我会让我有负罪感的。”开店的事麻烦他,生活中的事他又关心她,王韵珠觉得他对待她比朋友更多的那一份感情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小香明白她内心的烦乱,“那你以后就拒绝他的关心。他心中自然明白。” “拒绝?”王韵珠重复了一句。 小香用力点头,煞有其事道,“你对他冷淡,他自然也就会更收敛对你的一番感情了。到时候大家相处起来也就不会这样别扭了。” 王韵珠听了之后,心情也平复了些。 倒是小香却双在这时尖叫出声,“小姐!我还没说你呢,你都有孕在身好三个多月了怎么能淋雨呢?糟糕,我一定要为你请大夫!” 王韵珠急急拉住她想告诉她,她怀孕的事是假的可是又顾虑到王敏还没除掉这件事不宜这么早的说出来,但她知道她劝小香也是没用的她只好听话道,“我现在自己就去看大夫,你不懂替我找了。” “真的?”小香盯着她观察。 “真的!”王韵珠用力点头,她要将昨天连靖送她的伞还给他,有些事,是该当他的面讲清楚了。 连府。府外两只狮子雕像格外威严。 王韵珠拿着手中雨伞,表情复杂,这样做好像有些过了但是不讲清楚的话日后两人的相处会更别扭。 如此一想,她便大步的走了进去。 “赵夫人!”丫鬟们都认得她所以看见她之后跟她行了一礼。 王韵珠轻轻点头,然后朝里看了一眼,“小侯爷呢?” 一听到小侯爷三个字丫鬟的脸色顿时变了,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说话。 王韵珠见她们神情古怪,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了?” “那个,我们还有事忙,我们先走了。”丫鬟们赶紧溜了也不说为什么。 王韵珠心头更是奇怪,怎么一问起连靖她们竟是这一副表情反应呢?心头有些不安,她拿着伞便大步来到连靖的书房,推开门时里面没人。 “连靖?”她试着喊了一声。 见屋里没有人王韵珠又到他住的房间里去,进去时有几个丫鬟正在收拾房间,一看见她神色便慌里慌张起来。 “你们小侯爷究竟去哪儿了?”王韵珠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事发生了,她声音也严肃下。 丫鬟们见她如此,全都吓得跪下了,“赵夫人,你就别问我们了,我们真的不知道。”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是他的丫鬟怎么会不知道?!”王韵珠见她们一个一个都如此胆小不敢言事,气得吼出声来。 就在此时,门口传出轻微的响动。 王云珠! 她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一段时间没见,她整个人都瘦的不成样子了,可更消瘦的她看上去却添了几分柔弱,比之前的凌厉好多了。 王韵珠看了她之后便止声了,皱起眉头。 “夫人……”丫鬟们看到王云珠之后又敬又惧,吓得立刻退下。 屋里只剩下她们俩人了。 “你知道连靖去哪儿了吗?”王韵珠不知定王云珠的神经病到底好了没有,她只有先试探性跟她说话。 王云珠眼睛像不聚焦一样,恍恍惚惚看着她。 “云珠?”王韵珠耐心的又喊了一遍。 王云珠突然回过神来,声音冰冷,“你来找他干什么。” 王韵珠见她变化无常的样子心知她的精神病可能还没好,现在处于时好时坏的样子,她将手中的伞示意她道,“这是他的,我来还给他。” 看见了这把伞,王云珠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沉痛。 “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整个连府的气氛都不对了,王韵珠有些担心。 王云珠不说话只朝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她太瘦弱了,而且又太忧郁了,总让人觉得她是一缕孤魂。 “你……”王韵珠看着她从她自己的手中抢过了伞。 王云珠深深的凝视着这把伞,欲言又止,泪水突然就止不住的掉落在伞上,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却让人感受到了悲伤。 王韵珠看着她眼中萦绕的各种情绪,突然就看懂了,她在伤心。 连靖已经是她的夫君却还为别的女从送伞。 “云珠。这件事是因为昨天突然下大雨然后……”王韵珠急于解释。 王云珠却突然说了一句,“他被皇上抓走了。昨天晚上的事。”说完她便转身离开,手一直紧紧的拿着那一把伞。 王韵珠懵在了原地。 连靖被抓? 连靖昨晚被皇上抓走了? 这怎么会这样?! 她只觉得五雷轰顶,太不可思议了!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王韵珠追上王云珠便急声问,可王云珠却神情恍惚,嘴唇紧抿,再也不回答她的任何话。 她回到了她的房间反锁上门。 王韵珠焦急的站在她门外敲喊,“云珠!你告诉我,连靖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无论她怎么喊王韵珠也不打开门,最后,她只得放弃般离开了连府。 长安街上,人来人往。 可王韵珠的心情却乱如麻,皇上怎么会突然将连靖抓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如今王云珠疯疯癫癫的,连靖的父亲又早就还乡了离此地尚远根本就不知情,想到这王韵珠便朝京城城门方向快步而去。 她要将这件事告诉赵世则。 “赵校尉这几天有事不在。”士兵面无表情的告诉她。 王韵珠心急如焚,连赵世则找不到…… 她一瞬间在脑子里想到了所有能帮到连靖的人,除了赵世则之外她想到了赵老爷,就算赵老爷不能帮连靖也应该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抓走了他,想到这她连忙又到赵老爷的店铺找他。 如此奔波了一天。 可是要找的人却都没找到,包括她都上王国府跟王贤说了这件事,可是王贤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是夜。赵府。 王韵珠想也不想的跑了进去,她想看看赵绯或是赵老爷会不会在家里,好歹他们也能去打听一下,毕竟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已经成亲的女人,如果去问一些生意上的男掌柜们问连靖的事只怕有些不妥。 今夜的赵府很安静。 王韵珠并未看见有丫鬟,只是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猜测这些事了,她先去了赵绯的房间没见到他于是又去了赵老爷房间,刚走近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王敏和另一个男子的对话声。 “于知县。如果我手上有赵老爷所有的店契和其它地契之类的,那么那些以后是不是全都算我的了?”王敏问。 那被称为于知县的男子悠悠道,“不。除非契约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否则无法生效啊。” “是我的名字?可是……”王敏的声音有些为难,毕竟白纸黑字都写得很清楚了她要怎么改呢? 于知县意味深长的笑道,“虽然改不了但是你可以加呀。在他名字旁边在加上你的名字不就成了你们共同的?到时候虽然分不到所有也能拿走一半呀!” 王韵珠听了之后心猛得一沉,王敏竟想将赵老爷的家产全部给吞了?! 里面的谈话仍在继续…… “于知县果然聪明。那我便按你所说的那么做。钱财我与他一人一半也够了。”王敏说话间只听见刷刷的写声,写完之后她又道,“这个案子到时候找你判,你会这样判的吧?” 于知县不置可否。 王敏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媚了下去,“于大哥……你告诉人家嘛……” 烛火映着窗纸能看见她缓缓坐在他身上攀着他的妖娆姿态,王韵珠看在眼里气结,她已经是赵老爷的女人了怎么还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呢? 于知县仿佛还不满意她所做的,他悠悠道,“敏儿妹妹,当初我可是仰慕你这么久,可后来你却不肯嫁我。可很是伤我的心啊。” 师太不纯洁的说一句:咦,今天没有肉,美人们何以金牌给的如此勤快?噗哧…… 不是小刀是谁?! “哎哟!于大哥,这么久的事了你怎么还放在心里,如果你受伤了那妹妹现在就补偿你好不好?”说着她便凑上去要吻他。 于知伸手拦住,“亲嘴就免了。”说话间只听到脱衣的轻微响声,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急促,“敏儿妹妹。来吧,亲它。” 王敏的影子僵在窗纸上。 王韵珠十在恶心于他们俩的勾结,她恨不得冲进去撞破他们俩个的奸情。可是不能,她还继续偷听她与他之间还有什么其它的勾结! 只见王敏的身子慢慢蹲下去,然后是一阵响亮的唆声响起,就像她在吃着什么一样。 “啊……啊唔……”于知县口中发出浪(河蟹)荡的呻(河蟹)吟。 王韵珠紧紧攥住了双手,气得整个人几乎都要烧着了。 “妹妹的小嘴好甜……啊……”之后只听见椅子吱呀的响起和他整个人前后进退的动作,其中杂夹着王敏口齿不清的呜咽。 于知县呻(河蟹)吟着道,“啊哈……这个案子……哥哥决对会公平的判。到时候赵家的钱财你和他一人一半……乖……在吸得深一点……啊……” “……” “你说你中有一份你写的休书。只要……只要你将它找到并毁掉,然后威胁要财产的话,到时候他又找不到休书只能就将财产给你……哎哟喂,怎么吐出来,吃进去啊。”他说话间只听王敏嘴里痛呼一声,他抓着头发就不分轻重的动了起来。 之后除了喘息不在有其它。 王韵珠心里琢磨着,休书?赵世则当初说的果然没错,赵老爷与王敏成亲是有协议的。只是现在王敏竟狡猾的将赵老爷手上所有的契约全偷到并要毁掉休书。心里想着,她觉得现在不能打草惊蛇,于是转身。 就在这一刻,她的胸口被刀抵住。 王韵珠心猛得一沉,混身冒出冷汗来,暗夜下她看不清站在对面的人是谁。 “王韵珠。”沙哑的如同枯朽老人的声音,不是小刀是谁?! 一听是她王韵珠惊恐的心安定下,她不能大声说话怕惊动了王敏,只得小声对她讲,“小刀。我们到别外去。” 小刀房内。一片漆暗没有烛光。 王韵珠将刚刚她偷听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小刀,小刀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听了之后也没有说话。 “现在连靖和公公都有事,我去解决连靖的,你则跟公公将王敏要将他财产抢走的事告诉他,我们分头行动好不好?”王韵珠心急火燎。 小刀冷笑了一声,“你自己难道没有夫君?却去帮别人的夫君?” “我帮他不是为了自己!是因为他暗中帮**纵生意,我需要赚很多的钱去帮赵世则!并且要为他搞好他在民间的好名声!这一切全是为了他不是为了我自己!” 听着王韵珠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小刀沉默了。 王韵珠以为她还不同意,她豁出去般道,“我知道你恨我,如果你捅我一刀便舒服了那么你便……”说话间她便要伸手去摸那个匕首。 “说话算数。你记得你今天说你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如果被我发现不是的话!”小刀摸走了匕首,一字一句威胁着。 王韵珠喜极,“所以你是答应了我刚所说的吗?” 小刀没理会她,只冷冷道,“公公的事不需要你去操心。你做好你自己的就行了。”说完拉开门做一个要驱逐她的动作。 王韵珠见她同意高兴还来不及,心头的担子也就卸下了一个,她自觉的走出去对她感激道,“谢谢你,小刀。”说完又趁着夜色急急跑开。 小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沉思。 “我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 她曾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他,可是她只是傻傻的爱他,却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但王韵珠不同,她知道他即将需要什么所以她尽全力去为他做那些。 握在手中的刀渐紧,她的爱帮不了她爱的人。 ********************************************************* 这几日,京城的气氛有些怪异。 听说是皇上龙颜大怒将某个高官给抓起来了,正所谓空穴来风必有因。虽然百姓们都不知道被抓的那个人是谁,可是,他们在最近里京城侍卫巡逻次数变多的紧张中也察觉出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你说,会不会有人想谋反呢?” “那可说不准哦……” 王韵珠坐在小酒楼上边算着帐边听着身后人的窃窃私语,索性她并没有被那些声音打断思绪,她将金满楼的帐全部算好之后,将赚的多的银票放在一个袋子里,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男子走到她对面坐下。 这男子正是连靖请来当金满楼幕后掌柜的一个人。他从前是跟随连靖的父亲的,之后又跟了连靖,是名死士。 “珠满楼过几天便能重开了。你可以去找金满楼的伙计,让她们帮你进货源。”王韵珠将银票给了他之后,又将珠满楼一些必须要注意的事写在纸上递给了他。 那名年轻男子点头,“你放心。小侯爷叫我辅佐你我就一定会尽心尽力。” 现在一听到小侯爷三个字王韵珠便觉忐忑担心。 “只是,小侯爷被抓的事你……”年轻男子又怎会不知这件事? 王韵珠安抚他,“你放心。这件事我正在想办法。” 年轻男子听了之后微微点头,然后起身离开。 王韵珠独身坐在那儿,手撑着额,神情一片烦杂。 连靖被抓说明皇上开始怀疑大金国还有未死的西族族人,赵世则上次也跟她说过一入宫不知何时回,逼宫夺位的事只怕朝夕之间就要发生。 当务之急,更猛的赚钱赚名声! *************************************** 皇宫。御书房。 门外全是神情严肃的侍卫,侍卫人数比以往要多得多,他们来回的巡逻着一有可疑人物便上前,不管是哪家贵族的公子一并全都赶出去。 皇上依旧坐在他的龙椅之上,一双眼威严的盯着站在他面前的男子,男子身着白衣,高雅贵气。如果他并没有与名单那件事牵扯上他决对不会想到对朝廷向来忠心的连靖竟会沾上这种事。 连靖沉默的站在那儿,面色淡然。 前几天晚上一群侍卫突然冲进他府上将他给抓了,说是皇上下的命令,当时他就知道名单的事肯定泄露出去,所以他很淡定,因为他知道皇上抓他来的原因。 那么,他至少能自己去决定自己后面走的是什么路。 王林站在门边看着皇上与连靖之间的沉默,他静待着听。 “连靖。朕前些日子收到元老临终前送给朕的一份名单。名单中的人他们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和西族人的事。只是当时元老将名单先给了镇国将军,镇国将军要外出打仗所以又转交给你,而给了你之后你又给了翰林院的院长,谁知到了他的手中名单就不见了。”皇上一脸轻松的讲出这件事,可望着连靖的眼神却锋利无比,“这件事。你可知道?” 连靖一脸淡然,“回皇上。臣知道。” 皇上微微颔首,尔后沉声问,“你可知名单的下落?朕问过翰林院的院长,他说这名单所交结的只有你,镇国将军,还有他。名单就是在你们三个人之间漏掉的。” “臣愿意配合皇上将这件事搞清楚。只不过,臣也需要镇国将军与翰林院的院长一起对质此事。毕竟,这件事是发生在我们三个人之间。” 连靖说的有据有理,丝毫没有显露出一丝慌张或心虚,皇上看在眼里,堵在心里,这连靖怎么也不像是会背叛朝廷的人。他们连家世代效忠大金国,皇上想到这也有些头疼了,万一他错怪连靖该如何是好? 沉默了一会儿。 皇上轻描淡写道,“镇国将军,朕可以为你找来只是翰林院的院长,朕找不来了。” 连靖眼神微闪,看来他已经死了。 “你就告诉朕,当时你将那名单交给翰林院的事。朕要你仔仔细细的说出每一个细节。”皇上语气又严肃下。 连靖点头,回忆道,“那日下着大雪,臣拿着名单特意送到了翰林院院长的府邸交给他,当时他特意将我请到他的书房中。我当着他的面交给了他。他后来又夹在了他的书里。之后的事臣便不知了。” 皇上沉思起来。 听上去一切都是对的并没有哪儿有蹊跷。 “回皇上。镇国将军到。”一太监扯着嗓子道。 皇上马上宣,“快请。” 镇国将军进来之后看了连靖一眼,连靖也淡淡看了他一眼,两人并肩站在那儿使得气氛更凝重了。 “朕刚问过了连靖。”皇上轻淡的说了一句。 镇国将军心知此事皇上没问出因由,这件事可是一件大事,搞不好可是要满门抄斩的,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已经不能去讲什么真相了。镇国将军为官数十年又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当下,到了他该自保的时候了! 将他们关进大牢! 皇上一听马上高兴的道,“快。呈上!” 太监将那一本书递给了皇上,皇上疑惑,于是翻动着翻出了一个信封。他兴奋的拆开信封却发现里面的纸上一个字也没有。 “这封信应该就是连侯爷当日给翰林院院长的那一封。只是后来翰林院的院长他自己也找不到信放在那儿了。才造出中间的误会。” 皇上怒视着没有字的信,神色不明。 镇国将军又继续挑拨道,“不过。这信是连侯爷给的,皇上问他应该会是清楚不过了。”说完还故意看了连靖一眼。 连靖却在这时笑了,淡淡的笑,他深知官场险恶。 当时他收到信的时候拆开看了,他必须要看,因为他要看信里是否有涉及到队家族的事,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和赵世则有关的事。也记不清当时自己的一念之差竟将信偷龙转凤,他的确是给了一封空信给翰林院的院长,但却不是镇国将军今日给的那一封。 “连靖。这件事。朕希望听你一个解释。”皇上放下了信,目光如炬看着他。 连靖面色淡然,一字一句回道,“回皇上。臣只是将镇国将军给了臣的信在转给翰林院院长罢了。如果这件事有什么蹊跷,要查起来也是从镇国将军身上开始查。” 一句话,便扭转了局势。 镇国将军本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此刻惶恐道,“皇上。臣当初给的那个信封完全不是今天这个呀,一定是侯爷他暗中调换了!” “镇国将军。这件一现在还没弄清楚你却开始无赖我暗中作祟。”连靖看了他一眼,目光如刀,“你可是掌管兵权的镇国将军,而我只是一个区区的侯爷罢了。你我之间并无恩怨何以你今日要在皇上面前如此打压我?莫非是你做贼心虚?” “你……”想咬他一口不成反被他咬一口,镇国将军又气又惊,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忙朝皇上看去却见皇上正阴森森的看着他。 连靖刚那一番话提醒了皇上,镇国将军手掌兵权最易叛变! “皇上,你千万不要听小侯爷的一番诬告之词。臣对大金国的忠心,日月可鉴!”镇国将军吓得跪下。 连靖却仍一脸淡定从容的站在那儿。 此时此刻,长了眼睛的人都会看出究竟是谁更像有秘密的那个! 皇上倒也沉静,他并没有立刻下旨要了镇国将军的性命,他只淡淡道,“既然这件事事关重大。就难免委屈两位爱卿了。” 镇国将军吓得睁大双眼。 “传朕的旨意,将镇国将军与连侯爷的官位暂时撤了,虎符也收回。等此事查明之后在还你们官位。”皇上一下就将两人的权力给削除。 连靖跪下,“是。” “皇上……你不能对我这样啊……”镇国将军一下子慌了神,不断求道,“我数十年来为大金国献了无数功劳!如今皇上你不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要拆了我的官职呀……” 皇上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冷硬,“来。将他们关进大牢!择后在审!” 下一刻,几个侍卫将他俩分别带了出去。 王林带头领着着侍卫们朝前走,刚刚御书房里的暗流涌动他全看在眼里,令他惊讶的是他以为连靖是个性子温和软弱的人,却不想他的温和背后竟如此的强硬。 从皇上的态度也能看出名单之事非同小可。 一旦沾上便会满门抄斩吧…… 王林的眸子暗下,他放慢了脚步与连靖并肩道,“小侯爷,这件事你肯定是被皇上冤枉了。要不要我替你查查?” 连靖面色淡然,“不必。” “……那你有什么话带给妹妹吗?”王林换了一个角度问。 连靖眼神闪了下,依旧摇头。 从他嘴里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 王林只得做罢,派人将他和镇国大将军关进了牢房。两人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只是镇国将军从出了皇上的御书房开始便骂骂咧咧了一路,而连靖则比他淡定多了。 将两人关好之后王林便离开了。 连靖与镇国大将军所关的牢房与其它人不同,因为他俩涉及的事关重大,所以关的牢房很隐秘而且空间也大,应有尽有,因为尚还不知他俩究竟是犯了罪还是只是误会。 “赵校尉。没有皇上的旨意你不能进来。”守门侍卫为难道。 被关在最里面的连靖一听到这声音顿时站了起来,眼神闪烁,是赵世则! “老子没有皇上的旨意可有贵妃的旨意,这下行了吧?”赵世则声音不耐,直接就闯了进去。 侍卫们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放过。 赵世则一路面色紧绷,直接来到了连靖被关的地方隔着牢笼凝眉看他,“连靖……” 连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人多口杂。” “……”赵世则又何尝不知?连靖被关的事他还是刚刚才听说的,怪不得前几天王韵珠急急的跑去找他,可是当时他正在军营里训兵所以不在。 看来,皇上已经决定要大查此事了。 连靖隔着牢笼,用唇形对他说,“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现在皇上只是怀疑而已。” 赵世则心事重重,他亦用唇形无声的回复他,“那你怎么办?” “我不要紧。顶多关上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只要无人知道与名单有关的事,我们便都会安全。” 赵世则见连靖淡定从容,心便稍安了些,可紧接着又问,“今日在朝堂之上皇上的态度如何?” 连靖将早上发生的事全告诉了他。 镇国将军也被抓并被皇上失去了信任这对于赵世则而言无疑是最好的一个消息了。但他面上不露痕迹。 “对了。有件事只怕要劳烦你帮我。”连靖终于开口。 赵世则洒脱道,“什么事?只要你开口。” “云珠还在家里,我担心她身上的病所以你能不能派人将她送回王国府。毕竟是回到自己的家,要是情绪上受了什么刺激也有家人可以照应。”如今,他人在牢里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了。 赵世则见他到了如此地步心里还念着王云珠,他不禁心一酸,“你放心。我会派人好好照顾她的。” 听了他这么说,连靖便放心了。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心事重重。 “如果皇上要彻查此事。你会不会……”连靖用唇语问他。 赵世则明白他在问他会不会逼宫夺位,他没有正面回他,只淡淡道,“因情况而定。” 如果真要逼宫夺位的话,大金国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了。 连靖不在看他,他转身背对着他。 他是大金国的臣子,赵世则是西族的王子。 他本不该帮着外族来灭自己的国家可是事已至此,已经不能回头,他毕竟姓连,他首要想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家族荣誉。 国灭,他无法改变。 族荣,他要去永保。 赵世则离开了牢房,他带着一颗沉重不安的心,秋天来了,风刮得所有叶子全部纷落,凌乱,一如未来不可预测的天下。 “妹夫。”王林看见了他立刻上去。 赵世则看见他轻轻点了点头,便又要走,他现在没什么心情聊天。 王林追在他身后,“刚刚连妹夫有没有跟你讲名单的事?我们也好为他洗冤呀?” 赵世则继续走他的。 “眼下连靖被关在牢里,我们身为他的亲戚不能坐视不理,名单的事,我见皇上如此重视这次肯定是认真的,如果连妹夫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告诉我,我到皇上面前求情。” “打住。”赵世则终于停住脚步,面色不悦看着他,“如果你真的把连靖当成家人,日后便不要在提起他。” 王林呆住。 赵世则的眼神很有威慑力,看了他一眼便离开。 王林握紧手中的刀柄,眸色杂乱,看来连靖与赵世则之间有秘密呢。 呵呵,不跟他说? *********************************************************************************** 是夜。皇上的寝殿。 这几日因为名单的事皇上无心召幸嫔妃,每天上了早朝便在这里会大臣,问名单的事,问调查的事,忙的不可开交。 赵贵妃带着两个宫女朝寝殿方向款款而来,两个宫女的手中分别拿着食盒,有香气飘出,看样子她是特意来送点心给皇上的。 她刚走到大门时便被一侍卫拦住,“皇上正在里面谈事。” “谈事?”赵贵妃冷笑一声,横他一眼,“无论他在跟谁谈事,本宫要见他,他都会见。”说着便要进去。 侍卫却不怕死的又拦住,“贵妃娘娘,这一次可不同,事关重大呀!皇上说过了任何人都不见,哪怕是赵贵妃。” 一听这句话赵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幽幽看了一眼皇上的寝殿,心想这么晚了他又在哪谁谈话?这次的事可关心到她们赵家,这底下的汹涌暗潮她又如何不知?又如何能坐以待毙!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门开了。 出来的人却令赵端大吃一惊,不是什么大臣,而是一个侍卫,而且这个侍卫她还眼熟得很。 “参见贵妃娘娘。”王林向她行礼。 她冷冷瞅他,“你叫什么名字。” “回贵妃娘娘,我叫王林。” 一听王字她便想起来这个王林不正是王韵珠的哥哥?王国府的人?她对王国府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听了之后冷笑一声便离开。 王林继续以行礼的姿势站在那儿,唇边却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赵贵妃领着她的宫女便走了进去。 “皇上。臣妾担心你这么晚还没有吃,所以做了些小点心送给你。都是你最爱吃的。”赵贵妃命宫女将食宫放下便让她们退下,她自己亲手将东西拿出来,可过了半天也不见皇上过来,一抬头才发现皇上正定定的看着她。 心,没来由的就冒出不好预感来。 赵端是何等人?她嫣然一笑上前,整个身子都柔若无骨似的依偎到皇上怀里,“皇上。” 皇上见她慵懒如斯,脸上渐有表情,可也没有主动伸手去抱住她。 “皇上近日忙的连胃口都没了呢。”她意有所指的吻了吻他的唇,他终于有所反应抱着她激吻了一番,赵端故意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娇喘连连,“皇上……臣妾想要……” 皇上见她在自己身下一副被蹂躏的娇样,下腹一紧,手便沿着她大腿往上摸,她的腿皮肤光滑细腻,他爱不释手,“爱妃。你总是能令朕失去理智。” “讨厌……皇上……”她媚眼如丝,不经意说了一句,“皇上最近都在忙什么,也不来找臣妾?” 一句话,令气氛变得冰冷。 皇上突然收回手离开了她,开口之时声时冷淡,“朕还有要事忙,端儿你退下吧。” “皇上……”赵端见他做出从未有过的拒绝,更是心神不宁。 皇上面上已经浮现不耐之色,“退下吧。朕还有事!” 赵端不在说什么,她深深看了皇上一眼,一颗心忐忑不安,她恭敬的向皇上行了一礼便离开来,出门时见王林正站在门边面无表情。 “恭送赵贵妃。”他道。 赵端幽深看着他,刚刚不正是他呆在皇上的寝殿里也不知干了些什么,所以皇上才心烦意乱的么?想到这,她心暗暗一惊,该不会是…… “娘娘。轿子准备好了。”宫女在身边提醒她。 赵端收回观察他的视线,心绪复杂的上了轿子,一路上她从未有过的不安。 刚回到了她的寝宫,她便看见赵世则站在门口中那儿等着她,一看见他赵端便加快了步伐,同时,她冷冷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她刚好有一肚子的疑惑要问赵世则,正好他又来了。 “阿姐。”赵世则看样子也有话要跟他说,心事重重的样子。 师太提醒:本文还有两周便完结,由于编编下了旨意,所以更新改为日更六千直到完结!啵!你们想看谁的番外请提前留言哟!么么哒!!! 这件事该怎么办?(金牌加更) 赵端当即将门合上,然后往内室方向疾步走去,赵世则心照不宣的也跟着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将内室的门也关合上,两个人这才相视对方。 “你……” “我……” 赵端与赵世则同时开口,显然两个人都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对方,赵端的心更乱了,她凝眉道,“阿弟。你先说吧。” 赵世则点头,神情有些凝重,“名单的事你应该很清楚了。现在连靖不愿意出卖我们而被皇上关进大牢。就连皇上向来看重的镇国将军也被抓了进去,看来这件事他是要追查到底了,我怀疑我们的身份不久就会暴露出来……”说完,他朝赵端灼灼望去,“逼宫夺位这件事要提前了……” 赵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在室内来回徘徊道,“我知道最近发生的那些事,但令我疑惑的是我刚去见皇上时,他竟破天荒的对我态度冷淡。而且,我进去之前他还在屋里跟一个小侍卫呆了很久,那个侍卫的名字叫王林。” “是云珠的哥哥?”赵世则有些诧异的问。 “正是他。”赵端面上疑色更深,“他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跟皇上有什么话可以谈?还是说他是皇上的男宠?” 赵世则直接否决,“不可能。” 赵端看向他,“为什么不可能?皇上一见过他对我连一丝兴趣都没有了,而且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待我,他想碰我又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打发我走了。” “……”赵世则深思不语,他近来一直忙着连靖的事倒将王林给漏忘了,王林是皇上的御前侍卫那么他每天跟皇上呆在一起必听到了些什么,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与皇上关系处的如此好对他们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他站在谁那一边尚未可知。 赵端也深深明白皇上突然对她的态度冷淡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什么事情,她询问赵世则,“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等。”赵世则深思了一番道,他分析道,“皇上一日未对连靖用刑那就说明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如果一旦用刑说明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们要静观其变,如果敌未动我们就动的话岂不是引人注意?招惹事非?”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赵端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又不放心的看看他,“阿弟,那你自己……” “阿姐。你不必担心我,这一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出面去找皇上让其它的妃子去找他,最好是让皇上没心思去理朝政。”赵世则幽幽道。 赵端心里明白,她明日便会去找几个漂亮的舞姬诱惑皇上。 赵世则望着窗外深沉的夜,眉,渐渐锁起。 该来的,总是会来…… ****************************************************** 最近时常下雨,许是因为秋天来了。 整个长安街上细雨如丝,到处都是一片湿润的景致。 不到一个月间京城除了新开一间金满楼之外、原先的珠满楼也重新开张了,很多业内的人以为生意会很惨淡谁知比从前更为火爆。而且除了这二间之外又新开了一家女子酒楼,这个噱头直将京城里有钱人的贵妇全吸引来了。 “听说这三家店都是同一个老板呀!” “就是,这老板可真有钱啊。传闻他在北方可是一大富豪。后来又将生意扩展到了南方。” “不过原先珠满楼的王掌柜呢?好像她自从珠满楼跨了之后就不见人影了呀?” …………………… 长安街到处都是对此事议论纷纷的百姓,王韵珠坐在自己新开的女子酒楼上,噼里啪啦的算着三间店铺的帐本。 她神情专注,心无旁骛。 一双纤白的手指飞快的在算盘上飞来弹去,只见帐本一下子翻了好多页,一本完了又是一本堆成了小山。 “帐目都对上了吗?”年轻男子坐在她对面问。 王韵珠伸手拭了拭额上的汗,“对上了。”算了一大早上的帐她的手都酸痛酸痛了,不禁用力的甩动了下。 “三间店这一个月加起来共赚了十万两银子。这数字真是突飞猛进。王掌柜的,你可要在开店?” 王韵珠听了他的话后微微摇头,沉思了一会儿道,“接下来不必开新铺。而是要将赵家的铺子全都买下来。” “买下来?”年轻男子愣住了。 “不。不是买。而是要将他的生意打压下来。不管是用明的方法还是暗中耍赖。将他所有店的生意打压之后在用低价买了他的商铺!” 年轻男子不可置信,“可是……这赵家是你夫家呀!” 王韵珠一脸云淡风轻,“那又如何?”王敏现在已经觊觎家产,虽然跟那个于知县商量的是拿走一半的赵家财产,可是,一半的财产也有几百上千万两银子怎能便宜了她?她要暗中将京城的生意以年轻男子私下的名义全部都弄过来。 等将京城的赵家生意全部垄断后,在去将全国各地其它地方的赵家铺子也一并收来。 年轻男子明白她做事有她的道理,因为连靖当初吩咐过他只要是她说的话他都照做就是,只是…… “我家侯爷如今仍被关在牢里……”这是他最为关心的事。 王韵珠安慰他,“你放心。我夫君已经暗暗写信给我。他正在忙此事。你家侯爷只是在牢中但并未受刑。一切安好。”这是她前几天得到赵世则发来的消息,得知消息之后她惶惶不安的心也终于放下去了。 年轻男子听了,面色也轻松了些。 “那事情就先这样。关于如何将赵家的生意搞跨。方法我都写在了这个薄子里。你按里面写的做就是了。”王韵珠说完便起身,拿着手中的银票离开。 王国府。 王韵珠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近一段时间太累了,白天忙着各个店的帐,晚上还要出谋划策如何将赵家的店铺生意都收过来。 “二小姐。你没事吧?”一丫鬟见她如此关心道。 王韵珠微微一笑,“没事。”说完便朝着府内走去,她刚回来的时候特意绕到一家药铺去抓了些安胎药回来。 南门。小香住处。 她现在已经有九个月的肚子了,半倚在床上,面色恬静。 “二小姐。”一守在小香身边的丫鬟见她推门进来便喊,王韵珠冲她摇头。 小香睡着了。 王韵珠见状,脸上浮现一丝柔笑。她将药随手放在桌子上便坐在了床边,从这个角度刚好看见小香的睡颜,她比从前更白,肌肤也更细腻,人家都说成了亲女人会变老她倒是越来越年轻了,身上也有一股子婉约的气质了。 “……小姐。”小香感觉到肚子贴了一个热热的脑袋便知道又是王韵珠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偷听她肚子里小孩动作了。 王韵珠依旧耳朵贴着她的肚子,脸上惊喜的笑,“他好像在说话呢。” 小香和一旁的丫鬟都笑出声来了。 “他现在哪会说话呢。”小香一脸慈母的柔和,伸手抚了抚肚子,“他现在什么都不会。只会吃。只会喝。就像猪一样的。” 王韵珠噗哧笑出声,“哪有自己的娘说自己是猪呀,那你岂不是也是猪。” “你……”小香被她逗得红了脸,一脸的娇嗔将小女人的幸福之意洋溢出来。 小香一生,王韵珠便要离开王国府了。 这是她那一日对王贤的承诺。 而此刻她看着小香温暖满足的笑颜突然十分的舍不得,她总是怕她在王国府会被人欺负,虽然王贤对她很好。可是她已经成了王韵珠心头最割舍不下的担心了。 “大夫昨天来过,说我到下个月就要临盆了。”小香静静道,一双乌黑大眼明亮的看着王韵珠,有几分怯意,“我好怕。” 王韵珠笑着握住她的手,“不怕。到时候我陪你。” 小香脸上的紧张这才松了些,她反手紧紧握住王韵珠,“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怕了。”说完,又心有余悸,“她们说女人生孩子时会流好多血,要是我大出血死了怎么办?” 王韵珠一皱眉,伸手就捂上她的嘴,“别胡说!” “是真的。”小香的神色突然变得忧伤起来,求道,“小姐。如果我真的死了就请你帮我把我的孩子养大好吗?” “……” “我知道你一定会很疼爱她的。”怀孕中的女子情绪果然多变,她上一秒才笑,这一秒却湿了眼眶。 王韵珠气道,“我才不帮你带,你要带就自己带。”见小香还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她叹了口气起身,“桌子上是我刚刚为你买的一些安胎药。我去厨房里叫人帮你熬了服下。” 小香轻轻点头。 王韵珠不想她在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打开门便走了出去,她不忍看见小香那个样子,而且一看到小香的眼泪她就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但愿,只是多想。 远远的,南门门口走过来一个熟悉的人影,不正是王敏? 师太提醒:本文因过两周就完结,从明天起送金牌不再加更,当然你们依旧可以送来表明你们对师太的爱,啵啵啵!!!q(s3t)r 她又何必多担心? 王韵珠见一段时间没出现的她突然出现,下意识就开口,“你来这干什么。” “哟。这是我家我还不能来了吗?”王敏看都懒得看她,直接就走。 王韵珠拦住她,“她已经睡了。” “睡了难道就不能看?我可是她的姑姑。”王敏不悦了,声调提高。 王韵珠不想在这里跟她争怕吵到小香,于是她忍着怒火一字一句,“我警告你。休想对小香做什么手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王敏听了她的话蓦地停下脚步,回眸之时,目光狠如刀剑,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停在了她手上,她勾唇冷笑,“做手脚?什么手脚?我看是你做手脚吧!” “你胡说什么!” 王敏故意提高声调,咄咄逼人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说好听点是安胎药说不好听的就是打胎药!” 王韵珠气结,“王敏!你注意下自己说话!” “注意?”王敏不但不停下而且声音还更大,几乎是吵着,“我们王家被你害死的人还少吗?从云珠她娘害到我娘又从我娘害死玉珠!你活着一天就要害死我们王家所有人!” 王韵珠气得脸色铁青,“我警告你。闭嘴。” “你少在那儿装你和小香的感情有多好,你每天来看她,每天来送药,难道我们王家没有药给她吃?也不知你抓的是一些什么药!”王敏阴阳怪气的说着。 王韵珠差一点动手就要打她了,可是她一想到还躺在屋子里的小香她只能忍下,她不想大吵起来于是转身便走了。 真是奇事,今天她倒不跟她吵。 王敏意味深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小香居住的房间,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王韵珠因为遇到王敏心里无端的生了一把火,她快步走到小厨房命人将汤药煮好送给小香之后,便朝王国府大门口走去。 欺人太甚! 这个王敏! 去害赵府还不够还跑回来看小香?要是她知道了她敢对小香怎么样她发誓一定会将她五马分尸!!! 王韵珠气冲冲的想着脚步不觉也加快了几分,不一会儿便走出了王国府,她刚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突然手就被人猛得一拽,惊慌抬头时发现眼前凭空竟闪出了一个黑衣人,王韵珠当即下意识就要尖叫,可一刻却失去了意识。 黑衣人将她打晕之后见四周无人,立刻将她带到一辆马车上面。 “城北府邸!” 随着他那一声吩咐马车很快就往长安街外的郊外行驶而去,一路上,街道两边的人见马车行驶如此之快,吓得纷纷躲开。王韵珠被马车颠簸搞得头晕脑胀,她缓缓的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虚弱的问。 “你……你是谁……” 黑衣男子看着她摇了摇头,“旧情人都不认识了?” 旧情人? 王韵珠听了心头莫名一火,气得又晕了过去。 城北府邸。 黑衣人驾轻就熟的将她扛着往府里面疾步走去,王韵珠其实在被他扛起的那一刻就醒了可是她一直在装昏迷,她倒要看看他想把她带到哪里去。 “人到了没有?”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那男子身着黑衣,一身的凛冽气质。从屋里走了出来。 王韵珠身上的血液瞬间沸腾了,她蓦地抬头对上那一双狭长凤眸,“赵世则?!” 没错。那人正是赵世则。 除了他之外屋子里还有赵老爷、赵端、小刀、以及…… “赵绯。还记得爷不?”那黑衣男子将她安放下来一把扯掉蒙在脸上的黑布,嘻嘻哈哈道。 王韵珠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扫过眼前之人在停留在赵世则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赵世则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语气认真,“上一次我不是跟你讲过我的身世么?今天我就要告诉你他们是谁。”说话间,他们几个已经站成了一排站好,表情严肃。 王韵珠惊呆了,要知道赵端可是当今的贵妃呀,她居然如此之听赵世则的话? 赵世则牵住她的手来到赵老爷面前,“他是我的太傅。也是西族的前宰相。” 赵老爷此刻脸上在无平时对她的厌恶,一脸恭敬,“见过太子妃。” 一听到他喊自己太子妃王韵珠的脸都红了,她忙道,“不……我……”她有些没回过神来的看向赵世则。 赵世则握紧她的手,眼神灼灼,“他说你是,你便是。” 王韵珠还很想说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只暗暗的握紧他的手,然后也因赵老爷,“太傅你好。” 赵老爷向她行了一礼。 紧接着赵世则带她走到了赵端面前,赵端没有穿宫装没有化妆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俏丽。十足的美人儿。 “见过太子妃。我是前西族镇国将军的女儿。”赵端行礼道,说话声音响亮,脊背直挺。身上有一种不输男儿的铿锵。 王韵珠心中暗暗惊叹,原来他们的身份竟是如此。 “你好。”王韵珠心中一丝对她的敬佩,点头与她打过招呼。 赵世则又带她来到了赵绯面前,不等赵世则介绍赵绯便自己嘻笑着开了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啦。我是西族密探。专窃各国消息。” “他是我们西族的耳朵。”赵世则对赵绯颇为看重,特意跟王韵珠又介绍了一下。 王韵珠看着赵绯一脸嘻哈随性之意,也忍不住笑了,“说什么你时常不在赵府,原来你是窃听消息去了。” 赵绯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挠着脑袋道,“太子妃。我习惯了你对我大吼大叫,你突然一温柔倒也真有些不适应了哈。” 王韵珠被他惹得发笑。 接下来最后一个便是小刀,小刀依旧面色阴沉,面无笑容的站在那儿。她身上好像是一块冰可以将气氛变至最低。 赵世则来到她面前的时候表情也变得严肃认真了,他指着小刀道,“她是我们西族第一带刀刺客。” 王韵珠心中带着复杂又崇敬的心情看着她,“你好。” 小刀不理会她,冷着一双眼。 赵世则伸手轻拍了一下王韵珠的背安抚她,之后大声道,“当年西族被灭。只剩下我们最后这五个人。这些年来我们到处在找隐在大金国的西族人,然后想尽办法让他们当上一官半职。所以这就是赵府要从商的原因。” 赵绯专门窃取消息,小刀专门杀人,宫里有赵端监视,生意有赵世则兼顾,赵老爷则专门去和官场之人打招呼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 果然面面俱到。 王韵珠不禁在心里佩服赵世则的运筹帷幄、深谋远虑。 “如今,朝中有一半官员全是我们西族的人。他们的权力可倾天下一半。”赵世则俊美的脸上有帝王的威严之范,声音威慑有力。 王韵珠听了之后,原本对些仅有的不安也消失无踪了,赵世则比她想象中要有谋略的多。他是西族的太子从小便权力阴谋的事深暗其道。 她又何必多担心? “你不是说要暂时等等,只要连靖没被用刑就可以了吗?”王韵珠抬头看他。 赵世则剑眉一拧,沉声道,“三天之前,皇上已经开始对他用刑了……” 王韵珠脸色骤变,在一看,在场的赵老爷赵绯他们也是一脸凝重的表情。 “那……夺位的事是不是要开始了?”王韵珠小心问。 赵世则目光坚定,手却轻柔的握住了她的,“不是开始而是已经开始。”几天之后他便和其它在大金国为官的西族人商量好了整件事。 “那万一有人背叛呢?在说你们的官员只占了大金国一半……”她凡事都替他想周全。 “虽然只占了一半,可南方大部份的兵权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皇上的兵远在北方,远水救不了近火他能耐我何?在说,他朝中官员腐败,另外一些不是我西族人的官员也都已经被我们用大量的钱所收卖。” 王韵珠佩服他的谨慎思虑,可还有疑问,“可你是以你的名义去造反吗?毕竟你是西族人说不定有些人嘴上服你心里却不服你,到时候要暗中搞破坏的。” 赵世则听了她的话,眼中满是欣赏,“你说的对。正因顾虑这个问题所以我是以连靖要造反去骗取他们的信任。” 连靖? 王韵珠呆住了。 “他被抓进去的那一天我就开始布谋了。当今大金国里除了皇上之外就是连靖与你王国府的势力最大。但你王国府中无人可连靖却是官运亨通,备负盛名。想他连家世代为大金国效忠,若他要反朝中大部份官员都会跟随他。”赵世则滔滔不绝讲着,说到这,话峰一转语气变冷,“那些嘴上服心却不服的人,我已经将他们的亲人抓走与他们隔离。” 这时,赵绯也道,“当今文武百官之中已经有大部份是我们这边的人。剩下的那些是冥顽不灵的所以我们就没有去找怕引火上身。但是那些冥顽不灵的也无用了,因为他们没有兵权也没有大权。” “过几日。镇国将军一死这个位置我会让所有官员推荐皇上给我属下的一人。到时,虎符也有了。一切无忧,只待逼宫!” 我爱你 王韵珠听完这些话整个人血液沸腾,久久无法平息下来。 她望着眼前这个平日不羁可此刻却有君临天下、万夫莫开之气势的赵世则,觉得她认识他这么多年,可此时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 “所以。太子妃。这一段时间将是最烧钱的时候,因为要买兵器买通关系。”赵老爷也在这时开了口,语气深沉,“我当初娶王敏并不是为真娶她,而是想到时候以她为借口,就说赵家的钱全被她给弄走了,现在实际上,赵府除了一些房契和地契之外根本就没多的钱了。” 王韵珠听了他的话如被人当头一棒恍然明朗,她喜声道,“原来这件事你早就预谋好了。” “王敏的事是她自己贪心所以她注定要背上这个罪名。”赵世则幽幽开口,又温柔凝视王韵珠,“王敏的事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上次王敏的事她早就暗中跟小刀说,想必小刀也与他们讲了,却不想这正是他们设计的而王敏只是可怜的入计罢了。 王韵珠郑重点头,“我会将她觊觎赵家财产的事闹大。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赵家的钱是被她财光的。” 赵老爷点头,“只是那些房契和地契毕竟也能卖不少的钱。只怕皇上一抄家就……” “你们放心。这件事交给我。”王韵珠从未如此的激动过,她与赵世则竟默契到了什么事都不必讲,对方全为彼此那样去做。 赵世则对她微微一笑,眼中流泻温柔。 他们商量了一整个中午,王韵珠心里所有的疑问都已经得到了回答她不在有后顾之忧,而赵世则因为有王韵珠的暗中帮肋所以不必在去管钱的事可以一心准备谋反。 离别之际,赵世则抱着她久久不肯松开。 “世则。他们都在等着你。”看着一直在焦急朝他们望来的赵绯,王韵珠忍住心中不舍。 赵世则没有说话,用力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仿佛这是最后一次决别。 谁也不知道对方到最后会不会成功?还是一败涂地…… 赵世则用力的像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一般,哑着嗓子道,“你要等我。记住。如果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找你说我要见你,你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讲的。” “我知道。”她声音哽咽了。 “如果任何人提起我的事你都要说不知道。要撇清与我之间。”他怕她会被卷入这一件事情里。 王韵珠视线模糊,“我……知道。” 赵世则接下来一阵沉默。 后面,赵绯在喊了,“快点。” 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王韵珠眼泪掉下,她红着眼眶看他,“世则,快走吧,要不……”她被他吻住了,异常缱绻的一个吻,彼此面临离别,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宫廷险恶,政事风波。 赵世则深吻了她之后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徒留下行走过的脚印。 “世则……”王韵珠向上跑了几步,情绪崩溃,痛哭出声。 他刚刚在她耳边说的是: 王韵珠,我爱你。 ******************************************************************** 阴暗的天牢中。 一片压抑。 这座天牢与别的天牢不同,因为它里面只关了两个人,但其中的一个刚刚已经死了。正是镇国大将军,皇上早上才下的旨意命人将他抓出去活埋。 “救命!皇上……”镇国将军嘶吼着,尖叫着,咆哮着。 连靖却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牢房内,他没有害怕也没有去看。 一切早在当初为赵世则隐瞒下这件事的时候就预料会发生,只是发生的比他想象中要快许多。 镇国将军被拖出去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他的亲人们就被安排进来了,进来看他生前曾呆过的那一座牢房。 王林冷眼望着失声痛哭的他的家人,“你们不是要见他活着的时候?这里面就有他活着的时候。” 家人们看着铁面无情的侍卫又看了一眼空荡的牢房,镇国将军的夫人和女儿全都哭晕了过去。 连靖看到了这一幕,也看到了王林脸上的冷血无情,他总觉得王林有哪一点和当初不同了,可是又具体说不出是哪一点。 “哭够了没有。哭够了就去陪他吧。”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刚刚那一句话而是现在这一句话。 镇国将军的亲人们哭的更凶了,一个牵着一个的手生怕被分开。 王林不耐烦了,“还不快将她们拖走。” 一侍卫苦恼道,“可是她们几个全抱在一起全不开呀。” 王林没有说话,手起刀落,几个鲜红流血的手臂顿时滚落在地,牢房里充斥着女人的惨叫声和鬼哭狼嚎似的哭声。 鲜血流了一地。 那几个侍卫吓得眼睛都看呆了,他们立刻将人拖出去只留下几个手臂在那儿。 残忍不堪。 连靖都看看过去了,他凝眉看向王林,“她们可以不死的。” 王林听到了声音,这才转过了身面对他,面对他的时候他脸上的冷血才有一丝缓和,他装做为难道,“可是皇上下了令……” “先皇临死之前说过,镇国将军对大金国功不可没,将来若是犯了什么大罪可以赦免家人。” 王林直盯盯看着他,本来缓和的脸又冷血下去。 这个他自然知道,因为皇上今天早上下旨的时候就说过了不要杀他的家人,呵呵,可是他杀了又能怎样?反正皇上又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到时随便找一个借口不就糊弄过去了? “她们吵死了。” 连靖笑的讽刺,,“就因为吵死了你就可以随意剥夺别人的性命?”他身上还带着伤,说话时语气缓慢。 王林脸色渐阴,他不说话的就朝着门口方向走去,迎面几个刚刚拖她们出去的侍卫走了进来,喘着气道,“已……已经埋了。” 王林不说话的往外走。 “真是累死我了。”几个侍卫在他身后喘着气道。 王林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又停下来了,吓得那几个侍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听王林一字一句冰冷吩咐,“将他抓出来,拷上。” 他指的是连靖。 很快,那几个侍卫将原本受了重伤的连靖从牢里面抓到牢外面的用刑处,用铁链子将他四肢给锁上,然后回到王林身边禀告他。 其中一个不怕死的问了句,“皇上并没有说要严刑拷打他呀……” 王林直接手起刀落。 “啊……”另一个吓呆了。 王林不耐烦道,“还不快拖着他滚出去!” 另一个侍卫吓得魂都要丢了,立刻将人头分离的那个侍卫给拖了出去,室内弥漫着一股子腥臭味,叫人做呕。 连靖面无表情的看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眼睛都不眨一下。 王林拿起一条鞭子就往地上用力甩了几下,声音响响亮亮,“不愧是小侯爷。经历过大风大浪死几个人对你来说完全是小意思。” 连靖淡然看着他,“你想对我用刑便用。” 王林一听,阴沉的脸上突然浮现笑意,“你是的我妹夫,我怎么可能对你用刑呢?”说完他慢慢走近他,脸上的笑也慢慢阴沉下,“你喜欢她对不对。” 他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 连靖懒得理他。 “你喜欢王韵珠对不对。”王林字字清晰又带着恨意。 连靖冷然看他,“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王林被他这么一反讽,当即面色一变,拿起手中的鞭子便啪啪用力朝连靖身上甩去,只听见室内鞭声响亮伴着皮开肉绽声,鲜血的味道更浓了。 连靖被他打得身子紧绷成一条线了,仿佛松一下就会断裂开。 混身是血,伤痕累累。 可是他连啃一声都没有,只是脸色惨白如纸,汗水一颗一颗晶莹的滑过他痛苦的脸色。 “为什么?凭什么?”王林像中了魔似的大吼大叫起来,“为什么你喜欢她,她愿意亲近你。赵世则喜欢她,她愿意嫁给他。可是我喜欢她她却视我犹如猛虎!!!” 他嫉妒。他嫉妒的简直要发狂了。 连靖身上的痛仍是一阵一阵的发作着,他没有力气也不想回应他。 “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那年与她一起去赵府参加赵绯的婚宴,那一夜,她在花灯下回眸的那一刻。我的魂都快没了。”王林回忆往事一脸痴迷。 可连靖看在眼里却觉得十分恶心,他冰冷打断她,“你不配喜欢她。” 王林没理会仍旧道,“她为什么是我妹妹呢?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说到这他语气有些哀伤,可后来却突然变得兴奋,“后来我得知她根本就不是我妹妹,她只是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生下来的野种罢了。我爹强娶了她,而我又强要了她……”说完他疯了一样大笑。 连靖看着这样发狂的他心中有几分冷森。 “我居然强暴了我自己的妹妹!!!”王林笑到最后面目扭曲,一双眼夹杂着悲哀和愤怒,“可这一切却都是她指使的!”说完他又逼近他,“你说这是为什么!” 这个人很危险 王林听见连靖语中的鄙视后他蓦的用力在他脸上甩了两耳光,打得连靖唇角破裂,半边脸顿时肿的老高,他却不过瘾似的继续拿起一个烧得铁红铁红的铁印往他身上就是一烙。 只听得“滋滋”几声,连靖四肢僵硬,一张脸已人色。 他痛的几次昏厥过去又醒来,脸色痛楚,用力想挣脱可是又无法挣脱开。 “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明明知道她恨我们王家还设计害死了我母亲!搞得我妹妹发神经!又害得我祖母死去!”王林咆哮着,一双眼红的快要滴出血的疯狂,“可是我居然原谅了她!我原谅了她!!!” 连靖身上又连挨了他好几鞭,正打着刚刚被烙上印子的地方,他痛的死去活来,白色的衣裳只看见鲜血在慢慢的染红它。 王林疯狂的抽打完之后,又神经兮兮的喃喃自语,“我不怪她。我不恨她。我甚至一次又一次的向她认错只求她原谅我。就算她一次又一次的远离我冷淡我。没关系。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以前不该偷看她洗澡,不该对她起了亵渎之心,可是……可是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到头来还被我发现我与我妹妹之间的错误竟是她一手造成的!” 王林痛苦的说到这,整个人情绪失控用力去撞墙,直撞得鲜血直流。 连靖看得目瞪口呆,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没人知道王林心中的痛苦,幼年受着严格的家教,少年爱上自己的妹妹,后来终于发现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可是他却与自己的妹妹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活在愧疚后悔之中,一面希望获得王韵珠的原谅,一方面又希望能弥补王云珠。 既然他知道王韵珠对王国府的恨和报复。 可是,那一天他在王玉珠口中听到他人生中最爱的王韵珠竟是害他最深的那个人。 谁能经受这么大这么多的心理折磨? 他还偏偏无法正常发泄出来只能压抑在自己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彻夜难眠。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他嘴里胡言乱语的说着什么,疯了似的在这间囚室里走来走去,念来念去。 连靖的心在这一刻不安下坠。 王林,这个人很危险。 他不仅危险而且他最危险的地方是当他暴露在众人面前时又假装自己是一个很正常的人,从他刚刚的反应中可以看到他会报复王韵珠,不计一切后果的报复。 “……你有什么对她不满就发泄在我身上但是不要去找她!”连靖吼出声来,歇斯底里的。 王林本来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听了他的话之后又猛得醒过来,“你要我不去找她?” 连靖直视他不移开,“是的。我命令你不准去找她也不准去报复!” “你连你自己都管不了你还管她?”说话间,王林用力便撕了他的衣衫,衣衫粘着血肉一起被撕拉下痛的连靖身子僵硬紧绷,忍不住的痛出声来,王林又在此刻将一边的盐水全泼到他的身上去。 刹时间,就好像被一万根针扎了一样疼。 连靖几次都快要昏厥过去。 王林癫狂大笑的看着他,“你看看你自己!连自己都管不了!”说完,他恶狠狠道,“你不该插手赵世则和皇上之间那件事的。你是云珠的相公,如果你有什么事了谁去照顾她?” “……” “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对你下手的。因为你是我妹夫。虽然赵世则也是我妹夫可是不同!他既是我妹夫又是我情敌还是我的仇人!”王林语无论次的说着,“王韵珠对我造成的伤害我会十倍奉还给她!” 连靖睁不开眼了,因为眼睛全是血。 王林见他也被自己折腾的差不多,上前拍了拍他的脸蛋道,“记住。别插手这件事。在此之前我可以保你周全。等赵世则这件事过去之后我会向皇上求情将你放出去,让你和云珠好好呆在一起。” 赵世则?皇上? 连靖意志昏迷中听到了这两个名字。 “来人。看好他,不准任何人进来也不准他离开!”王林走了。 门又沉沉的合上,他被几个侍卫扔回了他的牢房之内,混身痛的动弹不了,连靖微弱的睁开了眸子,虚弱的说了句话。 “赵世则,小心王林……” ******************************************************* 离小香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整个王国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格外紧张。 尤其是王贤。 他吩咐丫鬟日夜换着照顾小香,也早早就把稳婆和大夫请到了府里长住,防的就是小香要是一有阵痛便马上能安排过来。 王韵珠对小香的事也十分上心,只是她除了这件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赵府。 连日来下的秋雨已经停了,今天,是个好天气。 王韵珠早上看完小香之后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她刚到门口便看到王敏从里面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身边跟随的正是那个于知县。 两个人有说有笑。 “这件事多亏了于大哥你。”王敏笑的比花儿还娇。 于知县摆手笑道,“哪里哪里。” 王敏趁着没人看见便偷偷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今晚我去找你。” 王韵珠远远就看见他们两个恶心的举动,在她俩要上轿子之前她直接冲上前去拦住了,“你要去哪儿。”她的声音响亮的街边走过的人全都听见。 一见是王敏和王韵珠对立,一些爱看热闹的人停下了脚步站在旁边围观。 王敏看见又是她气的不打一处来可转眼间却笑了,“正好。你今天也来了那我就把这件事讲清楚。” “什么事?” 王敏恭敬的介绍了在她身边的那个于知县,“他是于知县,我今天找他便是要谈我与赵老爷合离的事。该办的都就已经办好了。”说完,一抖开手上的休书。 所有凑热闹的人一看,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赵老爷休王敏,原因是她不生。 这一份协议是她与赵老爷成亲之前便写好的,当时是放在赵老爷身上以防万一可后来却被她给偷来了,一拿出来,别人还以为真的是赵老爷将她给休了。 “你要从赵府里滚开我同意,但是赵老爷的财产你休想动一分!”王韵珠故意生气大声嚷嚷道。 其它周边人也纷纷议论,“就是呀!是自己不生还想拿钱走?” 王敏气的脸色一黑,哼了一声又抖开另一份协议,“大家都看清楚了。这可是当初赵老爷与我两人,每人各写一份的契约书。也就是说他所有的店铺生意我与他均是一半分。” “没错。本官亲自鉴定的。”于知县也在一边肋阵。 本来议论的声音又变微弱了,“哎呀。原来是这样,她真是赚到了……” 王敏骄傲的走到王韵珠面前,“这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要证据有证据,要休书有休书,要协议也有协议。” 王韵珠正欲反驳她的时候只听赵老爷的骂声隔老远就响起了。 “贱货!背着我将我的家产全部都给抢走了!” 赵老爷怒气中冲的往这边走,身后还跟了几个小伙计,估计是听小伙计说的他这才从店里急急赶来。 “正好。今天既然大家都来了这事情就讲清楚吧。”王敏现在手上握了这么多对她有利的东西,没理由不趁今天好好将他们把关系划分的清楚一些。她将手中的休书和另一些契约全拿出来在群众面前一一晃过,“大家都看清楚了吧。” 赵老爷就在此时赶到破口大骂,“贱人!你干的好事!”说着便要打她。 于知县却上前拦住,“哎,赵老爷。你可不能动手呀。你和她之间早就没关系了。休书也是你同意的。”说着把休书扔到他面前。 “这……这泼妇害我的!这是她故意害我的!”赵老爷看到休书和写着王敏名字的店铺契约后,气得身子直抖。脸都涨红了。 王韵珠也在一边帮腔,“这件事显然是她早就设计好了的!她嫁入赵府就是为了把我公公的钱全骗走!” 赵老爷气的也伸手指着王敏,“你趁我喝醉让我写下这一份荒唐的休书!现在又请来知县!你……你这个好狠毒的女人呀!” 王敏听了她们对自己不利的话自然生气,可是她现在的时间却不想花在她俩身上,也不管周围那些对于她难听的议论,只道,“反正一切证据都在这儿了,以后,我王敏与你们赵家在无任何关系,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咱们上衙门!”说完就上了轿子,启程之前还狠狠说了一声,“就算进衙门也没有用!白纸黑字写的东西能改吗?!” 说完,她得意洋洋的离开。 那于知县也一脸春风得意的离开。 剩下赵老爷在那气破口大骂,“你们王国府的人不要脸!王敏,你抢了我的钱还把我给甩了!你这个好狠毒的女人啊!” “公公。算了。别气到自己。”王韵珠说话间将他扶进了赵府。 赵世则被关 赵府外全是议论纷纷的人。 “那个王敏太毒了!” “就是啊。她的心计居然这么深!” “真是可怜了赵老爷啊,辛苦了一辈子的钱就被她这么给抢了……” 大门合上的那一刻将所有声音都隔绝了。 赵老爷脸上的生气也不见,只见他恭敬的跟王韵珠道,“太子妃。她已经中计了,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王韵珠点头,一脸认真的神色,“我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等她去店铺要分钱的时候就会发现你所有的店铺已经面临亏本,到时还要她贴钱。她肯不会贴钱,所以我就会把你店收到我的门下,既不拿一分钱也来也让王敏捞不到好处!” 赵老爷颇为欣赏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紧接着又低声问,“既然你的店铺以别人的名义在开。如果有要用钱的地方……” “你放心。我已经跟他说好了,只要你拿着这个去找他要多少银子都不是问题。”王韵珠说话间拿了一个玉佩给他。 赵老爷放心点头,“如此便好。”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忧心对王韵珠说,“连侯爷现在被关大牢,皇上不准任何人去看他。守在牢外的正是王林。可是他亦不肯通融,现在太子不知连靖生死如何,只怕这件事要让你上他府上求一求他夫人了。” 王云珠? 王韵珠皱紧了眉。 **************************************************************** 当天傍晚,王韵珠便驱车赶往了侯爷府。 “你们夫人呢?”她一进去便直接问。 丫鬟们恭敬道,“夫人在房间里。” 王韵珠点了点头便直接朝王云珠的房间快步走去,她注意到连府的下人比从前要少好多了,不知是不是她们知道了连靖的事怕被殃及所以离开。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只见王云珠神思恍惚的坐在那儿。 王韵珠吓了一跳,因为王云珠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脸色苍白且有严重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好一段时间没睡好吃好。而她的手中拿着的赫然是王韵珠上一次到她家来还给她的那一把伞。 “王云珠。”她轻声喊她,因知她的精神病还没有好,王韵珠也不敢直接的告诉她连靖现在生死未卜。 王云珠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呆呆坐在那儿,目光呆滞。 王韵珠看见她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内心复杂,孩子的死对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吧,尽管她内心也仇恨着那个孩子,可是孩子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而且好不容易她遗忘了孩子的事,如今连靖又被抓去,这一抓又是半个月时间一点音讯都没有。 任何女人都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云珠。今天来找你是有件事要跟你说。”因顾忌着怕她随时会犯病,所以王韵珠直接站在门口也没有走近。 王云珠呆呆的没有反应。 王韵珠仍继续道,“连靖被关在天牢,如今皇上下了旨意任何人都不准前去探望。看守牢门的人正是你哥哥。你……”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因为她在观察王云珠的反应。 王云珠眼神闪烁了一下,可是仍没有说话。 “如果你方便的话,看能不能去找找王林求一下情,让我们进去看一看连靖。因为现在都不知道他在里面怎么样了……” “……” “你毕竟是王林的亲妹妹。你去说要好一些。”王韵珠一直劝着,这件事也只有找王云珠。 可王云珠从她进来到现在仍是一言不发。 王韵珠心中的期望渐渐变为失望,看来要想想别的法子了,她临走之前跟王韵珠轻声打了个招呼,“你别担心。我们会为连靖想办法的。” 说完,她心事重重的离开。 王云珠仍旧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只是一双拿着伞的手却渐渐收紧…… ******************************************************************* 九月的天变的快。 一会儿下绵绵秋雨,一会儿太阳热的可以将人融化。一会儿乌云密布,一会儿晴天。 与天气一样变幻无常的是京城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先是皇上莫名的将后宫最受宠爱的赵贵妃给打入了冷宫,这一举动,全国上下哗然。 “皇上不是最疼爱她了的吗?” “听说她本来可以取代皇后的……” 百姓们再怎么议论事情也已经发生了,而他们来不及去继续关注此事时另一件大事又震惊了整个京城。 赵世则被皇上辞去其校尉一职并关押牢房。 赵世则可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堂堂富甲大金国的赵家三公子,为人纨绔,有无数心恋他的怀春少女。但他成亲之后收敛许多,又是参加招武将大赛又获得了校尉一职。 只是,荣华富贵,朝夕散尽。 连老天爷都算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皇城。御书房内。 皇上面色严肃的坐在龙椅之上,朝跪在底下的几个大臣道,“可查出赵家是否私下与朝中大臣有勾结?”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说话呀!一个一个全成了哑巴不成!”皇上见他们如此心里不由来气。 一大臣战战兢兢道,“回皇上。臣等并未查到赵家私底下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呀。在说了,赵家世代可是经商的,对我们大金国的贡献可不少,就说前几年闹干旱全是赵家带头捐的银子。” 这件事皇上心里又岂会不清楚,他皱眉听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几个大臣听见那位大臣开口后,也纷纷开口道: “赵家捐银子的次数不下数百次,又是干旱又是水灾,他们在大金国的声誉很好。而且自从去年赵家公子娶了王韵珠之后,王韵珠的珠满楼一开,每月都会将多赚的银子捐给乞丐和流浪儿。所有人提起赵家和王韵珠都赞不绝口!” “如今竟有人污蔑赵家和西族的余党有勾结,若是查到也就罢了,可是我们查了这么多天他们双方一点联系都没有,我都怀疑是不是有心人故意要陷害他们赵家。” “就是。皇上。您要三思呀!” 听着底下大臣唠唠叨叨的劝说,皇上听得头都大了,他脸上表情不断变换着最后朝站在门口守着的王林看了一眼,似在传递什么。 王林依旧笔挺的站在那儿,接受到皇上的眼神后他只朝跪在地上那几个官员看过去。 “你们都退下吧。”皇上会意,他略有些疲惫的挥挥手,同时吩咐道,“赵家的事暂时不要泄露出去。毕竟这件事若是被百姓们知道朕冤枉了他们也不好。” 几位大臣口中应承着,缓缓退下。 待他们走了之后,王林自觉的走到房中央对皇上行了一礼。 皇上盯着他炯炯有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回你跟朕说朕之前遇刺客时,你曾在冷宫看见赵世则与另一个从未谋面过的士兵,一前一后从冷宫里走出来。可是朕派人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什么猫腻来,你确定你没看错?”说到最后,皇上的声音中隐隐含有一丝寒气。 王林眼低闪过一丝微慌,但面上仍镇静道,“回皇上。这件事上涉及了已逝去的三朝元老,下涉及了连侯爷和赵贵妃一家。不可怠慢。” 皇上听了之后没有说话。 “刚刚听了那几位大臣说的话,属下亦觉得这件事中间可能有误会。”王林顺着皇上的思路走,待看到皇上脸上的怒色消散了一些之后,他再缓缓道,“可事情毕竟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如就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皇上听到这四个字后,满是兴趣的问,“如何将计就计?” 王林压低声音看着他,“如今满朝的文武官都知道皇上在彻查前西族余党的事。若真有人与西族之人有勾结,在看见皇上先后杀了镇国将军,关了连侯爷,将赵贵妃打入冷宫以及将赵世则撤消职位关进大牢,他们一定会打草惊蛇。” “……” “就算赵家一家是冤枉的又如何?只要以他们引出那些有叛逆之心的人,皇上你还给了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等到事情真相出来,所有人又怎敢怪皇上?” 王林循循善诱的说话,皇上也渐渐点头同意了。 “既如此就按你说的去做吧。” 王林忙点头,点过头之后他看见皇上一脸疲惫之色,又紧接着说了一句,“皇上。既然戏都演到这儿了不如就演全一些。” 皇上眉梢一挑,“继续说下去。” “现在赵世则和赵贵妃都各自被皇上给关起来了。不如皇上再派臣前去赵家抄家。”王林刚说完便听皇上用力拍响桌面。 他怒道,“你这简直是在放肆!抄了家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朕对赵家做的事了?” 王林不但没吓到反而更大胆,继续抛砖引玉道,“事情不闹大,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又怎么会露出马脚呢?” 皇上没说话了,他在深思。 师太提醒:今天三更不解释!从今天起日更六千到完结不解释!么么哒! 这是在抄家吗? 过了一会儿之后王林从御书房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只见他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旁边的几个侍卫看见他之后纷纷凑上前,“老大。刚刚皇上跟你说了些什么呀?” 王林冷冷一笑,缓缓举起手中的圣旨,“抄,家。” 晴天白日下,大队的人马顺着皇宫往外,王林骑马走在最前面,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漆黑的眼中有令人琢磨不透的算计。 他的身后,全是带刀侍卫。 一路上,长安街挤满了看戏的群众,他们交头接耳,议论不停。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呀?” “就是。怪不得京城这几天的气氛这么怪异紧张,莫不是出了什么叛徒?皇上要抓拿?” “可是又没听说过呀,哎,你们看,那个带头的不正是王国府家的大少爷王林吗?” …………………… 王林骄傲的坐在马上接受着众人对他的崇拜和膜拜,这一刻,他感觉到权力离他是这么的近。他终于知道祖母为何生前费尽心思要将王国府的势力扩展,他望着底下簇拥着他的百姓们,身体的血液兴奋的沸腾起来。 权力,果然令人痴迷。 那一晚,他的的确确的看见了赵世则和另一个面生的侍卫一前一后的从冷宫里走出来,可事后他也想过了可能只是一个巧合。但王玉珠死之前说出了王韵珠当年设计害他与自己的亲妹妹发生那样的事,仇恨的种子便埋在了他的心里。 就算赵世则并没有与外人勾结又怎样? 现在皇上只听他的话,他要趁他还有这个能力的时候将赵家彻底搞跨! “王韵珠……”到了赵家门口的时候王林嘴里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他微眯着双眼看着眼前悬挂的赵府二字。 二队侍卫分别赶到了他的身边,“老大,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王林眼睛一眨不眨,“抄!给我肆无忌惮的抄!” 他一声令下,二队人马立刻闯进了赵府,紧接着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丫鬟的失声尖叫声,还有家丁们陆陆续续的从里面吓得跑出来,可是也被守在外面的侍卫给逮住了。一时间,只见赵府内一片打砸抢,伴着丫鬟们的哭声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恐怖。 挤在赵府外头看戏的群众个个目瞪口呆,大吃一惊。 “这……这是在抄家吗?” “皇上怎么会抄赵家呢?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王林骑在马上冷漠的看着赵府的牌匾被几个侍卫给砸烂在地,他听着身后刺耳的议论声,缓缓的从腰间拔出了刀,声音冷冰,“谁再敢多一句嘴,下场就和这块牌匾一样!”说完,他整个人从马上跳了下来,直接一刀将牌匾砍成了二半! 他的这一暴力举动吓理群众四散,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只能看见那些侍卫残忍的将名贵的古董花瓶砸碎,从里面搬出一件又一件价值连城的东西来。 王林眼见着差不多,可是整个过程却不见王韵珠的人,他不禁皱起了眉,“王韵珠呢?” 一侍卫上前道,“回老大。里面只有侍卫和丫鬟。其它的人都没看见。” 王林阴下了脸,莫非赵家的人早就知道他要来抄家所以全跑了不成?他思过一番后又冷声问,“抄的如何了?” “回老大。只抄到了一家名贵的家具。” “银子呢?银票呢?还有他们赵家的房契呢?”王林声调骤然抬高,脸色也不悦了起来。他今天来可是为了搞跨赵家的,仅仅只是将家抄了还不够要将他们的银钱全拿走那才是真的! 那名侍卫有些为难道,“我们都抄遍了也没看见半个铜板,更别说房契之类的了!” 王林一听,怒火中烧,岂有此理!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府内几名侍卫大声喝斥道,“别跑!追!” 王林听到里面的声音立刻追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几名侍卫飞快的往后门方向狂奔,王林脸上的阴沉之色散去,转为欢喜,莫不是王韵珠正准备要逃走?心里想着他也加快脚步奔了上前。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逃!”那几名侍卫将逃跑的那人堵在了后门。 王林几步上前将他们推到一边,上前一看,不由喊出声来,“姑姑?” 王敏本想着今天最后回赵府一次将自己的东西搬回王国府,可谁知刚弄到一半听到一阵打砸慌乱声,她情急之中猜到赵府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于是想逃谁知被侍卫给抓到了,正愁不知如何是好时一看见王林,她当即喜道,“林儿!你总算是来了!这几个不识眼的要抓我!” 那几名侍卫一见她们认识,便识趣的离开了。 王林看了一眼王敏手中的包袱,皱眉问,“姑姑。你拿这个做什么?” 王敏想起自己和赵老爷合离的事并未跟王家的人讲,于是三言两语简单道,“我跟赵哥没法过了,所以合离了。正拿包袱准备回去呢。” 王林对王敏的事并不怎么在意,他朝四周看了一眼,“怎么没看见王韵珠?” “呵呵。谁知道她又死在哪个角落了。”王敏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哼完之后又紧张兮兮道,“对了。你们突然一大队的人冲进来是干什么?” 王林不想跟她废话下去,只开门见山道,“赵家的钱在哪里?还有房契之类的。” 王敏见他突然这么一问,脸上狐疑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王林正准备继续开口,一侍卫走到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王林一听面色骤变,看着王敏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他听完之后点点头,然后朝王敏厉声道,“交出来。” “什么交出来。”明明已经知道他叫她交出来什么了,王敏还是死不承认。 “你嫁进赵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赵府的钱,如今皇上派我来抄家,赵府的家产又全部在你手中,你还不快交出来是想违抗皇上的旨意吗?!” 王敏听王林这么一吓唬心里也有些紧张了,可她更多的是气愤,“你吼什么吼?谁跟你说赵家的家产全在我身上?我只是将赵家的房契全部拿来罢了……我以为我能赚到一些,谁知道前几天去铺子里拿钱的时候才知道赵家的生意因为几个月没人打理加上同行竞争激烈,早就亏死了!他们找不到赵老爷和王韵珠的人,赵世则又不知去处,他们竟还抓着我不放还要我赔钱!我都不知道我倒了什么霉!” 王林见她情绪激动不像是假的,他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那现在赵府的情况是怎样?” “还能怎么样?在京城开的所有铺子全部赔光!我为了不赔钱为了让对方放过我,将房契全抵押出去。对方这才没有跟我计较那几百两黄金的亏损!”王敏提起这件事心里还是有气的,她花了一番心思到如今没赚到一分钱不说还惹得一身骚。 王林听完之后,默不作声。 他心中是极喜的,因为赵府现在一无所有全部亏空了,就算赵世则再重新出来也要白手起家还不知何年何月能有当年的风光! 只是,现在摆了一个问题在他面前。 是他跟皇上提出要抄家的但是现在抄的都是一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而且赵老爷和王韵珠也不知去处,如果他回去就这么交差的话皇上只怕还以为他贪了赵家的钱,当今只有找一个替死鬼回去替他顶罪,把所有一切全推到对方的头上。 “如果没有其它事,姑姑就先走了,赵府真不是一个好地方,嫁进来就没安生过。”王敏边抱怨边准备从后门离开。 王林默不作声的朝四周侍卫挥了挥手,然后吩咐道,“抓起来,押进宫。” 王敏突然被几个侍卫制住,她当即大呼小叫起来,“这是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我已经不是赵府的人了!我已经和赵老爷合离了……” 所有人对她的呼喊都无动于衷。 “林儿!你快放了姑姑!快点。姑姑是无辜的啊!”王敏情急之下惊慌失措的对站在一边的王林喊叫道,心急如焚。 王林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如果放了她的话,到时候万一皇上怀疑所有钱被他贪了那他又该怎么交差?看了一眼被抓走的王敏,她只是王国府嫁出去的女儿罢了,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她有什么闪失也影响不了王国府。 “老大。我们是不是该回宫了?”抄完了家,抓完了人,一侍卫来到他身边小声道。 王林微微点头,可刚走出赵府的时候又停下脚步,朝远方幽幽看了过去,吩咐道,“你们先押着被抄的东西回宫,我去办点私事,下午等我回来在一起去见皇上。” “是。”那名侍卫听完点头,一伙人浩浩荡荡的便朝着皇宫方面走去。 一路上,只听王敏骂骂咧咧不断,“王林!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连自己的姑姑都抓!你不得好死……” 师太提醒:这是二更,还有最后一更将昨天少的一更补上,啵! ―――――――――――――――――――――――――――――――――――――――――――― 别碰我! 长安街,连府。 不同于往日的门庭若市,连府门口空荡荡的,台阶上满是落叶都无人来清扫。 王林停在门外,若有所思。 自从上一次经历孩子惨死一事他便有好久都没有踏进过这个门了,也不知如今云珠还好不好?连靖被抓进去之后她的日子应该过的不大好吧?她本身经历了之前与他的那件事之后就大受刺激,想起这件事来,王林心中是无尽的懊悔和愤恨。 王!韵!珠! 如果不是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啊……”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从里面逃了出来,还背着一个包袱,刚逃出便看见王林站在门口吓得她尖叫出声。 #文#王林见她这一番模样,当即沉声道,“你跑什么跑!” #人#那丫鬟吓得语无伦次,“夫……夫……夫人……” #书#“夫人怎么了?!” #屋#“夫人要杀人……”丫鬟说完吓得赶紧跑掉,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王林。 他意识到王云珠可能又犯病了,当即朝连府里便狂奔进去,一进去他便吓呆了,因为连府已经不复往日的繁华,府里面尽是灰尘,栏杆上结满了蜘蛛网,也不知多久没人打扫过了,走几步便觉得阴风阵阵。 这还是往日那个连府吗? 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个里面一个下人没有了…… “云珠!”王林跑到王云珠的房间里去时吓了一跳,因为他最疼爱的那个妹妹此刻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吓得连心跳都停止了,狂奔上前,“云珠!你怎么了?云珠,你没事吧?!” 任他怎么焦急呼喊,王云珠始终睁大着一双空洞的眼躺在那儿,混身无力。 王林紧张的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的时候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受到整个人都被吓出了一层汗来。 气氛,一片死寂。 王云珠像是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一般,她执着的望着门口处,等待着什么。 “云珠……”王林看见她这么憔悴,自己心中满是心疼。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相处着,没有交流。 王林看了一眼四周,桌上地上全是灰也不知王云珠多久没有吃过了,想到现在府里的下人也全都跑了,担心王云珠的安危,王林当即柔声对她道,“云珠,哥哥将你送回王国府好不好?” 她一动不动。 “走。哥哥送你回去。”说话间,他伸手便要抱王云珠起来。 她就在这时突然像是受到了侵犯一样的满目恐惧,口中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她的恐惧反应刺伤了王林的心,他伸出的双手僵在那儿,表情僵硬。 王云珠依旧不断往床后退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全是恐吓的泪水,滴滴流下,她真的好苍白,真的好瘦。让人看了就心疼。 王林僵礓的收回收出的手,嗓音沙哑,“妹妹。对不起。” “……”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看着她,“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哥哥会担心。连靖也不知皇上什么时候才会放出来……” 听到连靖二字,王云珠这才有了反应,她快速眨动着眼睛,有些惶恐的、紧张的、忐忑的对王林说,“……连……靖……我……” 王林听到她开口说话,惊喜的不得了,专注用心的看着她。 “我……想见他……”王云珠自从受了那件事的刺激后便不怎么开口说话,因此有些不大会讲话了,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王林见她有些困难但是坚持的说出了那一句话,心中酸涩不已。 王云珠一句一句的重复着,“我……想……连靖……见……他……”她就像是一个初学会讲话的孩子一样,固执的看着他,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上掉,一遍又一遍的对他讲。 她缩在床的角落整个人瘦的皮包骨。 她没有正常人的思考却有汹涌思念。 “……云珠,他有罪,被皇上关起来不能放……”王林开口时声音都哑了,他看见她这么痛苦无肋的模样,他心如刀割,想伸手可是一想到她刚刚害怕的样子便觉得自己不该那样去吓她。 王云珠似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仍是反复的说着,“连靖……我……想见……” “云珠。”王林红了眼眶。 王云珠仍是呆呆的,持续的,“连靖……我想他……见他……” 王林背对她流下了眼泪。 他堂堂七尺男儿竟像个孩子一样哭的伤心,他的妹妹,他世上惟一的亲妹妹,变成了一个呆滞的如同六七岁孩童般痴傻。 “连……靖……”王云珠并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她只是从心底呼唤着那个她最最思念的人,那个对她最最好的人,从来不会对她发脾气的那个人。 王林弓着腰哭了好久好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不再有王云珠的呼喊,他这才慌张的转过了身子一看,她早就疲惫的睡了过去。 她连睡着,眼角都挂着眼泪。 王林心痛的不能呼吸,他忍住泪为她将被子盖好又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然后起身离开。 敞开的门被轻轻的合上了。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走了…… 一直躺在床上熟睡的王云珠却在这时缓缓睁开了双眼,她并没有睡着,她仍是静静的躺在那儿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她这才一把用力掀开了被子然后推开门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入了夜的长安街。 如果是放在往日肯定是热闹不凡,吃过了晚饭出来逛街的一家老小,出来艳遇的青年才俊以及专门为了逛窑子的猥琐大叔。 可是自从京城最近气氛变得有些不对之后,这种热闹便消失了。 一入夜,所有的店铺门便都关上了。 街上也空无一人。 王云珠疯癫了一般赤着脚就在街上狂奔,披头散发,偶尔被她经过的人吓得尖叫“有鬼”然后便吓得不知所踪了。 她惨白着一张脸急急的在夜色中寻找一排又一排的店铺,最终,在珠满楼停下。 “开门!开门!”她拼命的敲喊着。 偶尔来往的几个路人被她吓得躲得远远的。 王云珠敲门的声音很大,喊的声音也很大,她的嗓子本就哑这样一喊更是令人感到惊悚。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内才传出一个低缓的声音,“谁?” “王云珠。” 当她说完这个字的时候,本来关上的门突然一下子就被拉得老开,王韵珠站在店内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魂不守舍,披头散发的王云珠,失声喊出,“你怎么来了?!” 当下,王韵珠赶紧朝街上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将她用力拉拽进来,同时将门反锁上。 屋内,烛火被点燃照亮了一室。 王韵珠拉着王云珠坐在桌子旁边,她皱眉看着王云珠身上脏污的衣衫还有久久未洗的头发上的脏东西,以及她赤着的脚因刚刚一路狂奔而被割出的伤口,她不等王云珠开口说话便急急的拿了一些纱布和药,为她疗伤。 “怎么回事,这么急着来找我。”王韵珠在烛火之下一边为她疗伤一边道。 王云珠忍住痛,死死咬住唇,一双泛红的眼眶久久望着王韵珠。 王韵珠见她不理会自己也就不再坚持问了,她一心一意的为她将她脚底上那些脏东西全擦洗干净,然后为她上药,包上纱布…… 弄完这一切时已经是夜上三更。 “云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虽然她之前与她有过不愉快,可是该报的仇都已经报了,王韵珠也不想在计前嫌。 只见王云珠听了她的话之后,有些难堪的低下了头,有很细弱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许多对你不好的事,对不起。” 王韵珠听了她的话犹如被雷劈中一样,整个人都呆坐在那儿了。 王云珠的病好了吗?! 这是她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 “我也不知道之前的自己是怎么了……”王云珠看见王韵珠脸上震惊的反应之后,缓缓道,神情有几分疲倦悲凉,“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打人骂人,那一段时间我就像个疯子一样,只会不停的说一句话。” 王韵珠渐渐平复下情绪,静静听她讲述。 “可是……当……当我亲眼看见我的孩子死了之后,我心里结了块的地方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拼命的哭拼命的哭……”王云珠说到这泪水连连,“我把自己关了好久,当我重新推开门的那一刻,才发现,我好像可以像从前那样跟人正常的交流了。” 原来她深受了孩子死的那件事刺激,想不到这个刺激却将她轻微的精神病给刺激好了。 王韵珠听了之后觉得不可思议,可她还是祝贺她,“好了就好。连靖也会希望看见你好的样子。”说完,她轻声问了一句,“所以上次我送伞你的时候你其实就好了对不对?” 王云珠没有说话,她低头擦拭眼泪。 两个曾经如此敌对的人如今难得平静的坐在一起。 王韵珠也一时间不知该讲些什么,内心感慨。 “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连靖的事。”王云珠擦完了眼泪,重新抬起头时脆弱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 师太提醒:今天三更已完!啵!此后更新时间统一在凌晨时分,日更六千到完结。谢谢送金牌的美人们!师太好爱乃们!真的!!!所以,在送些吧哈哈哈!q(s3t)r 王云珠的病好了吗?! 当下,王韵珠赶紧朝街上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将她用力拉拽进来,同时将门反锁上。 屋内,烛火被点燃照亮了一室。 王韵珠拉着王云珠坐在桌子旁边,她皱眉看着王云珠身上脏污的衣衫还有久久未洗的头发上的脏东西,以及她赤着的脚因刚刚一路狂奔而被割出的伤口,她不等王云珠开口说话便急急的拿了一些纱布和药,为她疗伤。 “怎么回事,这么急着来找我。”王韵珠在烛火之下一边为她疗伤一边道。 王云珠忍住痛,死死咬住唇,一双泛红的眼眶久久望着王韵珠。 王韵珠见她不理会自己也就不再坚持问了,她一心一意的为她将她脚底上那些脏东西全擦洗干净,然后为她上药,包上纱布…… 弄完这一切时已经是夜上三更。 “云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虽然她之前与她有过不愉快,可是该报的仇都已经报了,王韵珠也不想在计前嫌。 只见王云珠听了她的话之后,有些难堪的低下了头,有很细弱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许多对你不好的事,对不起。” 王韵珠听了她的话犹如被雷劈中一样,整个人都呆坐在那儿了。 王云珠的病好了吗?! 这是她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 “我也不知道之前的自己是怎么了……”王云珠看见王韵珠脸上震惊的反应之后,缓缓道,神情有几分疲倦悲凉,“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打人骂人,那一段时间我就像个疯子一样,只会不停的说一句话。” 王韵珠渐渐平复下情绪,静静听她讲述。 “可是……当……当我亲眼看见我的孩子死了之后,我心里结了块的地方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拼命的哭拼命的哭……”王云珠说到这泪水连连,“我把自己关了好久,当我重新推开门的那一刻,才发现,我好像可以像从前那样跟人正常的交流了。” 原来她深受了孩子死的那件事刺激,想不到这个刺激却将她轻微的精神病给刺激好了。 王韵珠听了之后觉得不可思议,可她还是祝贺她,“好了就好。连靖也会希望看见你好的样子。”说完,她轻声问了一句,“所以上次我送伞你的时候你其实就好了对不对?” 王云珠没有说话,她低头擦拭眼泪。 两个曾经如此敌对的人如今难得平静的坐在一起。 王韵珠也一时间不知该讲些什么,内心感慨。 “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连靖的事。”王云珠擦完了眼泪,重新抬起头时脆弱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 一听到连靖这两个字,王韵珠不禁打起精神,“连靖?” 王云珠郑重的点点头,声音依旧有些虚弱,“连靖被抓之后我一直很担心。听说是皇上派人来抓的他。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只能先把府里的人全吓跑,毕竟要是到时候皇上来抓人,他们胡乱讲话对连靖也不好。” 王云珠在某些方面还是够聪明的。 这一点,王韵珠心里也承认。 “……其实我在等的这两个月心里也很焦急,但是没办法,我不能轻举妄动。其实你上次找我的时候我就想问你该怎么办了,但是想着都快要到两个月索性等到了两个月在说。直到今天我哥哥突然去找我。”说到哥哥两个字的时候,王云珠始终是有些不大自然的,“我知道他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是带刀侍卫,我跟他说我想见连靖……” “那他是怎么说的?”王韵珠当即关心道。 王云珠有些失望的摇头,“他哭了。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的走了。” 王韵珠心头的希望又落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所以我想了想,就来找你了。”王云珠看向王韵珠,眼神已经不像当年凝视她那般的锐利,她祈求般道,“我太久不问世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计划一件事了,所以我来求你。到底怎样才能见到连靖?我现在惟担心的就是他的生死。” 王韵珠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 自从连靖被抓,如今赵世则也被抓了进去,当然,有他之前跟她讲的那些事她的心里自然是要放心下了些的。 她思考了一下,然后喃喃道,“既然如今看管连靖的人是你哥哥,那么请求他将连靖偷偷带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说到这儿,王韵珠心里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兴奋的对王云珠低声道,“这样吧。过几天你装病派人送一封信给你哥哥,就说你快要不行了,临死之前只想见连靖最后一面,到时候你哥哥一定会派人将连靖带到你身边。” “对哦……”王云珠一听,整个低落的情绪立刻高涨起来。 可紧接着,王韵珠语气一沉,“但是。” “但是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连靖如果真被放出来就该趁那个机会将他救走。”王韵珠一字一句。 王云珠受惊,“救走?可是……” 王韵珠直接打断她,“没有可是!我收到的小道消息连靖在里面受了许多极刑,我刚刚都忍住没告诉你就是怕你受不住!说实话,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扛过去!所以我才说如果你哥真把他带出来了!那么我们就将计就计,到时候我会派人将你和连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可是……”王云珠左右为难,“如果连靖被放走了,那我哥……” “没办法。这两个人你只能选一个。”王韵珠声音凝重。 王云珠表情复杂,她眼里又涌出了泪水,一个是自己的哥哥,一个是自己的相公。她救了其中一个就会害了另一个。 王韵珠知道她内心纠结,她柔声劝道,“你明天在告诉我你的决定吧。”说完,她将门关好自己退到了珠满楼的后院里去。 珠满楼后院那儿有几间房间。 王韵珠走到其中一间,然后来到书柜前不知按了什么整个书柜都移开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一间隐室,她大步走了进去,书柜又重新合上。 室内,正是赵老爷。 两人相会,赵老爷当即凝声问,“外面一切怎样了?” “今天。王林带了人前去赵府抄家。”王韵珠当时都在人群里看见了,但她又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赵老爷一听,松了口气,“幸好太子在此之前就会料到,所以当初他才叫我娶王敏,为的就是等那一天时能有个替死鬼。” 原来这一切是赵世则早就暗中布谋好的! 王韵珠不禁感到佩服。 这一招实在是妙,赵府的钱实际上他们全都用于收买人心和兵器上了,可谁叫王敏倒霉,这下所有的钱和房契都推到她头上,都怪她用了,赵府的人仍是清清白白。 “未雨绸缪呀。”王韵珠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句。 赵老爷仍是表情凝重,“虽如此。也不能懈怠。皇上现在也不知从哪里收到的风声居然开始怀疑我们,如今太子又被关了起来,连靖那边也不准任何人进去探望。”说到这他重重叹了口气,“太子若不是念及连靖仍在皇上手中,他早就反了。” 因为赵世则被关的地方守着他的侍卫全是他自己人,所以他吃不到什么苦头。 可连靖不同…… 想到这儿,王韵珠也有几分凝色,“说来也怪。王林先是不准任何人进去见连靖,又是他带兵将我们赵家给抄了的。”若不是因为要躲避他们的追捕,她和赵老爷也不必躲在了珠满楼,如今,她与赵老爷平日里都装扮的很普通。 她一脸麻子。 他一头白发。 不仔细看都不会有人认出。 “总之。只有确保连靖不出事太子才能放心下手。”赵老爷说到这又是几声叹息,“赵绯那边所有的情报都收集了。朝中大臣近大半归顺于太子目前没有异心者,所以下手我们是稳赢的局面。而小刀现在也守在冷宫之内,只要有任何对太子不利的人她便立刻除掉。” 王韵珠点头,“所以。当下我们不必担心赵世则,而是连……”说到这,她停了下来。 赵老爷见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关心道,“太子妃。你没事吧?” “我有办法了!”王韵珠兴奋道,她将刚刚王云珠进来找她的事全部告诉了赵老爷,然后又道,“到时等王林带着连靖一出现,我在出现去拖延时间,你们则暗中将连靖与王云珠救走。” 赵老爷听到这个办法大为赞同,可接着他又不安,“不行。那太子妃你岂不是很危险?” “没事。由我出面引走王林是最好的选择。”为了救走连靖,王韵珠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当下就做了决定,“你现在就去安排几个可靠的人手,同时将位置选好,到时方便一救了她们便火速离开。” “那你呢?” “我到时先回到珠满楼,为了防止他们有人跟,不然他们到时将我们一网打尽就不好了。”王韵珠思虑道。 赵老爷用力点头,“那就按太子妃所说的去做!” 王韵珠不再说话,她紧握着拳头,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救连靖的事可以顺利完成。 她咬舌自尽了! 暗无天日的牢房里。 一片阴森。 只听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久,随着火把的点亮这阴暗的牢房慢慢的亮了起来。 王林带头走在前面,身后是跟随着他的侍卫。 被绑在铁架子上面的王敏一看见他便破口大骂,“没良心!把自己的姑姑给关起来了!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大人。要不要将她的嘴封住?”一侍卫小声问。 王林摆手,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王敏看见王林更是气得怒火攻心,她呸道,“你配做我们王国府的人吗?狼心狗肺!不是好东西!” 王敏的对面正是连靖被关的牢房,他静静坐在里面听着外面的动静,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动一下就如同被鞭打般疼。 在被关进来的这两个月王林经常鞭打他来泄愤,在王敏被关进来之后才没有再动手。 王林的丧心病狂只有连靖一个人才知道。 只听“啪”的一声,王林又抽出了他的皮鞭狠狠在王敏身上抽打一下,王敏痛的当时就闭了嘴巴直抽凉气,一张脸全都皱起来了。 “赵府的钱你究竟都拿到哪里去了!”王林声音不悦。 赵府富甲整个大金国,如今抄了家除了一些家具之外竟没有搜到半分银子,说出来谁信?王林这几天派人暗中搜查,发现赵府的银子确实都没有了,而且商铺都因亏损被其它的人买走。 至于赵老爷和王韵珠下落不明。 可他也没办法,因为皇上只说抄家没有说要抓人。 他当时抓王敏是为了给自己当替罪的。 王敏被王林打的那一鞭子,整个人都快要断了气了,她也不敢在骂,只抽气着,“咝……那钱我真的不知道……” “所有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嫁进赵府就是为了赵家的钱。而且所有人都听到过那一日你与赵老爷在赵府门口为了家产的事而争。如今你却说你不知道?”王林眼神森冷,一字一句,“你如果不知道又怎么会费尽心思将赵家的房契上写下你的名字,又找你的知县情人为你做证?” 王敏见他将她的事一件不差的全说出来,一时有些难堪,忍不住骂道,“什么情人?这就是一个晚辈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王林直接一鞭子抽是她嘴上鲜血不止。 王敏痛的嚎叫到整间牢房都回荡着她的声音,坐在对面牢房里的连靖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 王林已经疯到六亲不认! “你知不知道赵府有多少银子?堆算起来起码可以装满国库!”王林脸色暴戾道,手拿鞭子指着吓惨了的王敏,“如今!一分钱都查不出来!如果你是皇上,你会信吗?!”因为这事没查清他都不敢回禀皇上。 皇上已经下了最后的命令通知他今天下午务必带着抄了的银子去见他。 银子? 王林一个子儿都没看见。 “我真的不知道……”王敏确实被吓到了,她嘴上不断流着鲜血,好痛可是她却不敢再喊出声,“我是贪赵家的银子。可是我辛苦了这么久真的没捞到,不信你可以去找赵府的那个下人问……”她边说边哭了起来。 王林阴阳怪气的笑出声,“问下人?”他慢慢逼近王敏。 王敏见了他吓得面无人色,声音都颤抖起来,“……我……我真的不知道……你问问下人吧……他们可以做证……” “所有人都说钱在你这里。你却要我去问别人?!” 如果说一两个人指证她那说明可能她是被冤枉的,可是整个赵府下人还有整个京城上的老百姓都知道钱被她给拿去了,她却说她没拿,鬼信! 王林怒火一腾朝着王敏身上又是连抽几鞭子,将细皮嫩肉的她打得半昏厥过去。 “老大。皇上刚派人过来找你。”一侍卫从外面匆匆跑进来道。 王林一听,心下更是急乱,皇上找他显然是问赵家财产一事,可是他现在自己都没找出头绪来,他当即烦乱道,“将她绑住带到殿上。”说完扔下鞭子朝外就走。 几个侍卫上前将被打得混身是血的王敏架着便朝外。 王林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了脚步。 “老大,怎么了?”侍卫们好奇的问。 如果王敏在殿上将他强暴了自己亲妹妹的事说出来了,那他岂不是完蛋了?! 王林险些想起这件事,整个人都有些后悔。 身后侍卫,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晓得他怎么了。 只见王林缓缓的转过了身,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腰上一刀,他抽出了刀准确无误的朝王敏的胸口插去。 “哗”的一声,鲜血四溅。 所有人全吓住了。 王林满意探了探王敏消失的鼻息,“将她身上的血止住,换一身囚衣然后进殿。” 身后侍卫吓得僵硬点头。 皇宫,大殿内。 文武百官全在上头,他们今天被皇上召集说是要审赵家抄家一事。 “来了没有!”见人半天没有来,皇上龙颜大怒。 一站门太监尖着嗓子喊,“带刀侍卫王林求见。” 皇上一听,这才松了紧绷的脸色传他进来,朝中所有大臣也纷纷朝走进的王林看过去,当然,还有他身后被拖行的王敏。 她好像昏迷了。 “参见皇上。”王林行礼。 皇上立刻叫他起身,急问,“赵家抄家一事怎么样了?可有发现什么密函。”这是皇上上一次与王林之间设的计,是为了引出奸细,所以他才故意问。 王林当即声音响亮,“回皇上,查出了,都在这上面。” 说话间,他拿出了一封信给了一太监,那太监马上呈了上去,皇上脸上尽是欣喜拿过信便拆开来,脸上变换。所有站在下面的大臣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窃窃私语。 “看来皇上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了。” “西族的人果然还有没死的么。” …………………… 皇上看完了那一封信不说话,只转移话题问,“赵家的事呢?钱呢?” 王林听到这,将那天情况如实汇报,“没搜到家,只搜到了一些名贵的家具。”说完指了指身后的王敏,“因听闻所有家财被她一个人给贪了所以属下便将她给带了回来。” “那不正是王国府的王敏吗?”其中一大臣惊呼出声。 另一大臣立刻纠正他,“现在已经是赵府的夫人了。” 皇上听着四周的议论声,神色不悦,“她贪了赵家的钱,怎么一回事?” “回皇上。”王林站在那儿铿锵有声道,“属下上次并未在赵府搜到一分一文。只在她手上搜到了赵府在京城里所有店铺的房契,可是那些店因为太久无人打量导致亏本,于是她将店转卖给了其它商人。” “也就是,一分都没抄到?”皇上急声问。 王林无奈的点头,“属下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细问之下才知所有钱全被她给拿走,但是她死也不肯说将钱拿到了哪儿去。” 皇上气结,赵家的钱这么多可是一下子突然被一个妇道人家给贪没了,他岂能不气,当即怒指王敏,“你将钱究竟拿到哪里去了!” 王林闪到一边,等皇上问。 王敏整个人仍是弓着身子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朝上百官看了都吓得不敢说话,她竟敢面对皇上发问而不回答简直就是在找死! 大殿鸦雀无声。 “王敏!”皇上彻底怒了,他一连问三声她都不理会他,这一次他喊了她的真名。 王林唇边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皇上阴沉着脸从龙椅上走了下来,他亲自走向王敏,敏走一步所有大臣吓的都退后了一些,只见皇上来到了王敏的面前直接一脚将她用力踹了一下,怒声道,“朕问你话!听见了没有!” “嘭”的一声,王敏整个人被踢飞在地,一动不动。 王林这时装做慌张上前一看,下一刻,惊出声来,“不好!” 皇上被他这么一喊,自己池吓了一跳,当即不耐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她咬舌自尽了!”王林一脸惊慌。 就在这个时候,满朝的文武百官以及皇上这才看清楚了,王敏嘴里不断涌出鲜血,依稀还有半个舌头掉在外面,十分血腥残忍。 皇上吓得面色苍白,一连退后几步,“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皇上。或许就在她上殿的那一刻自知逃不过这一劫所以才……”王林说到这露出悲伤,他跪在那儿喊,“姑姑……” 大殿之上气氛怪异。 文武百官现在不知是该怜悯王敏的死还是和皇上一样愤怒于赵家没搜到一分钱。所以他们只好木然的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最终,还是皇上气结的吼了一句,“还不快将她给朕拖走!退朝!” 百官如临大赦,一下子就散了。 几个太监也将死过去的王敏拖走,现场没有留下半分血迹。 “岂有此理!”皇上坐在龙椅之上大发脾气,脸都气僵了,“钱没抄到钱还搞出了人命!” 王林忙跪在地上,“皇上息怒。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他疯了 皇上凝眉看他。 “抄赵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刚刚属下又故意当众递给您一封信,那封信想必皇上也看见了,一个字都没有。”王林有条的据的分析道,“现在皇上要抓西族余党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上至官员,下至百姓。接下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余党自己露出马脚就可以了。”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沉吟不语,当今之计惟有如此了! 王林离开御书房后并没有马上回到天牢去为王敏准备后事,而是神色匆匆的朝着皇宫的另一边走去。 所有人都知道连靖被关在南边的天牢,赵世则被关在了北边。 而王林现在要去的则是赵世则被关的那边。 “王大人。”守在门口的侍卫见了他之后纷纷行礼。 王林没有与他们多说话边迫不及待的往里面走,他边走边故意装出一副很急切的神色,脚步也急促起来。 牢房内,烛火通明。 赵世则被关在其中一间,身着白色的囚服,轮廓分明的脸上有几分淡然。 他很从容。 “妹夫!”王林一看见他当即急喊出声。 这是赵世则被关了这么久王林第一次进来主动看他。 赵世则眸色一暗,嘴里应道,“恩。” 王林知他对自己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他也不急,只面上焦急道,“皇上前些天派我去抄你家!我本想将你家里值钱的东西都为你留好,谁知道你的家产原来早就被我姑姑给独吞了!” 赵世则将他的表情神态全看在眼里,王林许久不来看他,一来看他竟是告诉他这件事? “韵珠和你爹也不知去哪里了!现在皇上因为抄家没有抄到钱很生气!不如你告诉我她们俩在哪里,我去救他们,也省得到时候他们被皇上抓到就糟糕了!”王林好心道。 赵世则直到此刻才开口,却是提起了连靖,“不知连靖如今怎样了?” 王林一愣,他那一瞬间的犹豫被赵世则看到。 赵世则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情。 “妹夫,你放心。小侯爷也是我的妹夫,我当然会好好待他。”王林犹豫之后立刻做保证道,怕赵世则不相信他,他又再三发誓,“正是因为我怕皇上毒害他,所以我才这一段时间内不许任何人进去探望他,在怎么说他是云珠的相公我不可能害他嘛。” 赵世则懒得理他,闭上双目,“那就有劳你了。” 王林尴尬的站在那儿,神色莫名,他一进来跟赵世则讲了这么多可是赵世则却没有半点反应,他不相信自己?没理由呀!自己的家被抄了还这么淡定? “我有些累,先睡了。”赵世则淡淡说了一句便躺了下去。 王林站在外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费尽心思想从赵世则嘴里套出王韵珠的消息可是他居然不理会他,王林眸色一狠,王韵珠不出现他自然有办法让她出现!想到这他甩袖离开! 他一离开之后,原本躺在地上的赵世则醒了过来。 赵家被抄的事他早就知道了,王韵珠和赵老爷现在也安全的很,只是刚刚王林突然莫名其妙的来找他说了这么多有关抄家和王韵珠下落的事,尤其是提到连靖时王林神色的闪烁,都让他十分怀疑。 从连靖被抓到他被抓会不会与他有什么关系? “赵校尉。”牢外,一士兵匆匆走进。 赵世则敛眉,“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赵夫人写给你的信。”士兵说着递了一封信给他。 赵世则当即接过,一目了然,信上王韵珠告诉了他她们现在一切安好,同时将她要救连靖的计划也写在上面了。 这一段时间来赵世则表面的顺从全是因为连靖,如果连靖真的有法子可以顺利逃开,那夺位逼宫的事他随时都可以做到!思此,赵世则当即又跟那士兵低声说了一些什么,士兵神色匆匆的又重新走了出去。 王孕猪! 赵世则捏紧了手中的信仿佛握紧了她的手一样。 你一定,要小心! ***************************************************** 是夜。冷宫。 这儿孤寂的就像坟墓一样,没有半个人影出没。 偶尔还能听到不知名的幽怨歌声从里头传出。 急促的脚步声踏碎了夜,一名士兵匆匆来到了冷宫里头,原本漆暗的夜突然点了一点烛光。 突然出现的女子脸庞将那名士兵给吓到,但半刻又反应过来,“我是奉了校尉之命前来告信。” 小刀闻言,用眼神示意他讲。 士兵道,“他让贵妃娘娘今夜就动身离开。” 动身离开? 小刀听了之后脸上神情骤变,因为之前赵世则有跟她们讲过,只要赵端一离开宫里就说明他要逼宫夺位了,如此来说看来赵世则已经下了决定,连靖的事也解决了。想到这她内心无比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让那名士兵离开了。 “发生什么事了?”士兵一离开,赵端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刀扶着她重新回到了冷宫里,将此事告诉了她。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赵端内心一片感慨,转而又凝眉问,“赵绯他会在宫外与我们会合的吧?” “你放心。在你被关入冷宫的时候他就一直守在宫外,我与他里应外合。我们一逃出冷宫便能看见他,到时候他便会用马车将我们接走。” 听了小刀的话,赵端心里这才放下。 小刀又急声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说着便要拉起赵端离开。 赵端深深望了一眼皇宫深处,眼神不明。 “怎么了?”小刀轻声喊她。 赵端收回不舍的视线,入宫十年,那个男人纵使是灭了她族人的罪魁祸首,可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被一个男人疼爱了十年,不心动那是假话…… 小刀似乎有些明白她的犹豫了,她肃声道,“他是大金国的皇帝,与我们西族誓不两立!” “我……明白。”赵端轻声道。 小刀不再说话,与她一同换上了侍卫服便拉着她的手便悄悄从冷宫的后门离开。 夜色下。 两个人影如同鬼魅,瞬间消失。 **************************************************************** 笠日。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王林便一个人只身前往牢狱中,昨天他去看赵世则的时候虽然赵世则对他态度冷淡,话不多说。可是赵世则却提到了连靖,他在被关监狱的时候自己的家被抄他不关心,夫不和爹他不关心,他却偏偏关心连靖。 这说明了什么? 王林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说明了连靖是他惟一担心的。 “老大。你怎么这么早啊?”守门的侍卫一看见王林便打着哈欠。 王林示意他不必起身行礼也不必说话,只吩咐,“任何人进来都不准传!” “是!” 说完,王林边往里面走边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小刀将它藏在了自己袖间,他在想,如果赵世则看见了连靖的一只手指头或是一只被割下的耳朵会是什么反应呢?呵呵…… 他疯了。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越来越偏离一个正常人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连靖正在熟睡中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铁门声响,这个牢房只有一个人能在这么晚的时候进来,那就是王林。 “妹夫。睡的可好。”王林点燃了火把照亮了一室。 连靖没有起身,他静静的看着站在牢房外面一脸阴阳怪气看着他的王林。他对他早就陌生。 王林见他醒了,虽然他不理会自己河是他也不在意,他上前便将牢房的房给打开来对他关心道,“皇上虽然还没有答应放过你,可是,云珠在家里却很担心你,她想见你,你出来吧。” 听到云珠这两个字连靖神色这才有些变化,他刚要开口问王云珠这一段时间在家里可好的时候突然看见一阵闪闪发光的东西,定睛一看,发现正是藏在王林袖中的匕首。 他要杀自己。 连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心微紧,若是在他没有负伤的时候王林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他的手脚都被铁链子给拴上了,而且身上的新旧叠旧伤,连多走几步的力气都没有又如何与他对抗? 见连靖犹豫着在里面不出来,王林脸上的表情渐狰狞,“出来呀!为什么不出来!” “……”连靖冷冷望着他,“你知不知你现在已经犯了欺君之罪!” “皇上并没有下令要你对我施刑,你却对我施刑!他并没有说不准任何亲属前来见我你却不准。而你在皇上的面前却编出了另一套说辞。这不是欺君是什么!” 面对连靖的质问,王林脸色越来越难看,“欺君?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就算你知道我欺君又能怎样?!还不快滚出来!”说话间,他伸手便扯住连靖的头发将他往外拽。 连靖痛出声来,头皮都几乎要被他撕裂开。 要杀我,没那么容易 王林将他扔出来之后,立刻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拿了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赵世则之间的勾当!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具体想干什么罢了!” 连靖冷冷看着他,“要杀就杀,何必废话!” “杀?我怎么会杀了你?我顶多只会将你的耳朵或是手指割下来送给他。让他告诉我王韵珠究竟逃到哪里去了!”王林说完,面色一狠,拿起手中的匕首便朝连靖的耳朵方向一刀砍去。 连靖当即身子一偏可是手臂却被匕首捅得鲜血连连,他痛的脸色瞬间苍白。 “逃?!你还想逃?”他越是反抗王林脸上的疯狂之色更浓,他一把捏住连靖的手不准他动弹,拿起匕首便再度要砍下去。 连靖就在这时张嘴咬到了王林的耳朵之上,只听惨叫声响,王林松开拿着匕首的手死死捂住鲜血四溅的耳朵,他的一边耳朵险被连靖给咬下。 而连靖此刻嘴里也满是鲜血,他无惧无怕的望着王林,“要杀我,没那么容易。” “连!靖!”王林痛不欲生,可愤怒的火焰却远远的比痛意还要深!他疯了一样重新拿起刀便要朝连靖砍去。这一下,他可不止是轻易的想要他一个指头或是一只耳朵这么简单了! 正此时,突然有一士兵慌里慌张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王林见有人敢闯进来,咆哮道,“谁叫你进来的!” 那士兵吓得面无人色,“刚刚……刚刚有人来报信……说你妹妹快不行了!” 听到妹妹二字,王林与连靖两人均愣住。 “我妹妹?谁说的?我哪个妹妹?”王林恢复了一瞬的冷静,他急声问。 那士兵只拿出一支钗递给王林,“你妹妹快要不行,刚派人来传信,只求临死之前见一眼连侯爷。” “云珠……”连靖听到这个整个人也怔了下,眸色凌乱。 王林心情一片复杂,傻眼看着手听钗,这钗是他几年之前因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去从州任职时送给王云珠的,王云珠一直没戴,他还以为她扔了没想到她一直留着在。 “大人!你要快些去,不然就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 王林一听到这个,才恍过了神一样脸色惨白,“云珠……云珠……”说完他便朝外狂奔去。 连靖在里面喊叫他,“王林!你妹妹说过她临死前要见我一眼的!”他听到王云珠快要不行的消息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 王林跑到了牢房的一半才恍然想起,他语无伦次道,“快。快将连靖一同带上马车!” “可是……皇上说了不准他离开牢房半步……”士兵们很是为难。 王林突然就像疯了一样咆哮着,“按我说的做!违者死!” 士兵们个个吓得立即按照他说的去做,现在王林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们可不敢得罪他,当下便将连靖带到了马车之上,又为他将手脚上的铁链子给除了下来。 王林不希望王云珠看见连靖时他是阶下囚的模样,那样只会刺激到她。 “换上这件衣衫!”王林冷声道。 连靖与他同乘一辆马车,他气息虚弱,接过了衣衫不再说话。 马车朝着长安街的方向行驶去。 到达连府的时候,天才微微亮,街上也没有什么人。 幸亏王林让连靖换了一身衣衫,如果穿的是囚服肯定会引起许多人注意的,王林第一个下了马车便朝里狂奔,连靖下了马车也顾不得身上的伤,朝里面一瘸一拐的走去。 连府内院。 “妹妹!妹妹!”王林赶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王云珠,她比上一次更瘦了,而且苍白的脸颊旁边有两团不自然的红晕。 王云珠没看他,只闭着眼反复呢喃,“连靖……连靖……” 王林见她都快死了还一心念着连靖,看到她的虚弱和憔悴,他如何不心疼? 就在这时,连靖走了进来,他脸上仍带着伤脚步也不稳,声音却是字字清晰,“云珠。” 躺在床上的王云珠一听见他的声音,便立刻睁开了双眸,“连靖……”说话间,泪水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云珠……”连靖一步一步坚难来到王云珠的床边,在看见她骨瘦如柴的模样之后,连靖的心像是被堵住了一样难受极了。 王云珠却傻笑着,“连靖……”她边喊边流泪。 王林见王云珠如此,他心痛的说不出话来,这时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他当即沉下脸,“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是大夫……”那人见他脸色阴沉,吓得结结巴巴。 王林一听,更是怀疑,“我妹妹病在床上怎么有力气去喊大夫?”说话间他拔出了腰间的刀,“还不快说你是谁!” 那人吓得面无人色,“我……我真的是大夫呀……” 正此时,门外传出熟悉的女声,“是我请他来的。” 王林听到那个声音混身都僵硬了,而连靖正与王云珠相会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声音,只见王林神色蓦然一转,当即起身便朝外奔去,他一出门的那刻,门便紧紧合上了。 “王韵珠!”王林出门便大声吼着。 王韵珠躲在假山之后不说话,内心却焦急不已,里面的人要将王云珠与连靖救走少说也要花一段时间,要是她不拖延住王林的话,万一到时候连靖他们逃不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王林喊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回应,他顿时变得暴躁起来,“王韵珠!你到底在哪里!” 王韵珠紧紧盯着房内,只见窗纸上面隐约倒映着他们在行动。 “什么东西在响?”王林听到室内发出一声轻响,他当即有些怀疑,转身便要进去。 王韵珠的心顿时吊到了嗓子眼,她也顾不得危险不危险,直接从假山里闪出身来大喊,“王林。你这个畜生!” 听到王韵珠的声音后,王林顿时又转过身来,只见一道曼妙的背影在他眼前消逝,一看见她王林便觉得无数怒火涌上心头。 “王韵珠!你休息逃走!”王林低吼一声便追上。 王韵珠边跑心边扑通狂跳,她一面担心着连靖他们有没有顺利逃脱,一边又找寻着连府的出口方向,心神错乱。 “王韵珠!别跑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王林像鬼一样紧跟在她身后,一步不落。 王韵珠起初只是想躲在假山喊他吸引他的注意力,她并没有料到最后屋里竟传出令他起疑的声响,心里想着脚下也不知踩了个什么东西,整个人向前一跌她死捂住唇才没发出声音。 王韵珠刚刚那一跌,刚好滚进了竹林里面。 “王韵珠!”王林此刻也追了上来,他面色疯狂,朝四周不断扫视着,气息粗喘,“王韵珠!你究竟在哪里!” 她吓得不敢吱声。 王林见偌大的院子竟找不着她的人了,他气得拿起手中的刀便是一阵乱砍,“你给我滚出来!” 王韵珠吓得闭上了眼睛,他变得越来越疯狂了。 王林一阵乱吼乱叫乱砍,场面十分恐怖。 整个连府安寂如斯。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连靖他们应该逃出了吧? 王韵珠此刻心里急的只有这一件事情。 “王韵珠。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皇上昨天晚上就下了旨意诛杀了赵世则!”王林在最初的乱吼之后突然平静下来道。 听到这句话王韵珠大脑一阵空白,可紧接着她又反应过来这是王林在骗她出去的诡计。 王林继续喊着,“你不相信?哈哈哈!你看看我身上的血。”他指着自己流血的耳朵,“今天杀他的时候,他还挣扎!将我的耳朵给咬下来了!” 王韵珠定睛一看,果然他那半边耳朵吊在那里血肉模糊。 心,不安的一跳。 “别以为我不知道赵家想谋反的事!他们与连靖联合在一起!”王林疯了一样又吼出声来,刀在空中乱砍,“如果你今天不出来的话我就吼到所有人知道为止!” 他是疯了,可是王韵珠却不能看着他疯下去。 要知道皇上最忌讳的就是谋反二字,如果被外人听进去了就算没有这回事也要受罚的。 王韵珠焦急不已,这下怎么办? 是任由他继续胡说下去还是自己现身? “王韵珠。你够狠!我现在进去就杀了他俩!”王林吼了一番见王韵珠还是不肯出来,他的耐心彻底没了,将刀用力往地上一扔便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王韵珠的衣服也全被汗湿透了,她混身轻轻颤抖着,一双明澈的眸还有几许紧张。 他终于离开了。 她是不是该松口气? “连靖她们应该离开了……”王韵珠在心中安慰自己,见王林走了也有一会儿了,她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便从竹林的后方穿越而出。 当她刚刚走出去的那一刻,突然整个人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一股寒意瞬间将她包围。 “韵珠……你要走到哪里走?”王林在她身后哑声道。他的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 逼宫夺位! 王韵珠如同被毒蛇给包裹住般的惧意,她惊呆了眸,感受到他的气息离她的颈脖如此之近,一股恶心的感觉便腾升上来。璩]晓 王林亲吻着她白皙的肌肤,笑声阴凉,“我的好妹妹,你以为哥哥真不知道你在哪里?” “放开我!”王韵珠厉声道,同时开始用力挣扎。 王林却将她抱得更紧,气息粗喘,“别动。我可不想在这里将你就地正法。”他颇有深意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 王韵珠整个人顿时僵硬下来。 “好妹妹。哥哥找了你好久好久,你终于自投罗网。”说话间,他解下了自己的腰带。 王韵珠怒吼,“你究竟想干什么!” 王林冷笑不语,只将腰带系住了她的双手,然后眸色一狠直接伸脚就朝她一边的小腿骨上用力一踢,只听“咔”的一声脆响,王韵珠痛的脸色惨白整个人半跪在地。 “好妹妹。看你逃到哪儿去!”他阴笑完,直接将她整个抱起。 王林抱着她走的不是连府的正门而是后门方向,王韵珠心中的不安渐多,如果他抱的是正门说明她还有逃的一线生机,可是后门,难道他要将她带到别人不知道的地方…… “放开我!你放开!”她开始放声呼喊。 王林眸色一阴,直接将她的衣衫撕掉一团塞进了她的嘴里堵住,同时冷笑,“我会带你去哪里?你呆会儿不就知道了。”说完,在她后颈用力一砍。 王韵珠整个人昏厥过去。 ************************************************************************ 京城,变天了。 从中午时分开始,漫天乌云遮住了太阳,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看来,又有一场磅礴大雨将至。 百姓们纷纷关了铺子,回到家中。 整个长安街空荡荡的没有人。 皇宫中,往日森严的气氛被一股莫名的危险给冲散,人人自危。 赵世则在牢里收到连靖已经安全的消息之后,便将锁在身上的铁链给挣断,他光明正大的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走了出去。 “太子。整个皇宫已经被封闭了!”赵老爷一看见他走了出来,忙迎上去。 赵世则微微点头,神色威严的继续朝前走。 赵绯跟随在他身后禀报,“不肯顺从我们的大臣已经全被我们的人控制住。而顺从我们的大臣已经在城门之外,顺时等着你君临天下。” “狗皇帝呢。”赵世则说话间朝着他的寝宫方向而去。 一路上没有侍卫敢拦住他。 因为在此之前,这儿的侍卫早就被他们的人暗中调换过了,所有皇帝那边的侍卫已经在昨晚被驱逐出宫。 “狗皇帝现在只怕还在他的寝殿内用膳。”赵老爷回话。 赵世则心中笃定,步子也迈得更大。 这一次,他是以连靖的名义逼宫夺位,一为了服那些不服之臣,二是为了保险起见。如果他堂而皇之的说自己是西族王子。别说那些大臣了,就连百姓都不会服他。 如果就那样的去造反他必输无疑。 连靖刚好又被皇上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入宫,可皇上却找不到他的错处,连靖谋反也是有理由,可服众的。 “你们全部退下。”来到皇帝寝宫外的时候,赵老爷将人都安排走了。 赵世则独自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寝宫内一片奢华装饰,什么都是金光闪闪的。 皇帝正幽然的坐在桌边用膳。 “最后的午膳,可还可口。”赵世则正大光明的走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笑意,十分肃杀。 皇帝一看见他就像看见了鬼一样,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你……你怎么在这里……” 赵世则勾唇,“这儿本就是皇上的住处,我不在这,应该在哪?” “你……你……”皇帝被他以下犯上的话给激怒,当即大喊,“来人!给朕将这下以下犯上的罪臣给抓下去!” 赵世则一脸淡定的坐在那儿,丝毫没有惧意。 可皇上心里却滋生出了无穷无尽的恐惧,他这才惊慌的发觉殿内除了他俩再无他人,而殿外…… “不必看了。整个京城全是我的人。”赵世则目视皇帝打开门,他在他身后缓缓道。 皇帝腿一软,整个人都跌倒在地脸色苍白。 赵世则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十年前的今天,你灭我族人,杀我父王。十年后的今天,我只杀你一人却放过了你的亲人们。相比之下,我是不是比你仁慈。” 十年前,十年后…… 皇帝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讯息一样,整张脸都僵硬了。 “你……你是……”他连话都讲不清楚了。 赵世则替他说了下去,“没错。我是前西族的王子。” “你……你还没死!”皇帝的心咯噔一下坠落,他一直以为没死的只是一些余党,可是没想到王子竟然还没有死。他的心成如麻。 “我不仅没死,我还要夺走本该属于我的江山。”赵世则一字一句。 皇帝深受刺激,他疯了一样咆哮喊着,“这江山是朕的!谁也不能夺走!谁也不能!”说完,突然起身拿起悬挂在墙上的宝剑便朝赵世则刺去。 可他又怎会是赵世则的对手呢? 赵世则目光一狠,直接一脚将皇帝手中的剑踢飞,同时抽出负在身后的剑一刀捅进了皇帝的心脏。 鲜血四溅。 “你……你……”皇帝瞪大了双眼,捂住鲜血如注的胸口。 赵世则冷冷凝视他一字一句,“你不必担心我能否坐稳你的江山。今天你一死,我便会旨宣布由连靖来继位。” 皇帝听了他的话,气得脸色扭曲。 “你一生无子无兄无弟,连靖是你惟一嫡系的外甥。王位不传给他传给谁?” 皇帝胸口的血越流越多,他呼吸微弱,“你……你好狠的心!明明是你夺位却要说是连靖……” “不说是他,天下谁人会服?”赵世则不是傻子,他大可说是他复国,可是这不免又会引起一场内站。他何必引起这一场内站呢?倒不如就先假意说让连靖登位,到时连靖在将皇位传给他,他在改一下国号,还不是一样? 省了多少麻烦。 皇帝受不住的跌倒在地,胸口的剑随着他的动作激烈一晃,他脸上满是不甘和愤怒,可是他又能怎样? “你知道你为何半生无子吗?”赵世则逼近了他,一字一句,“三千佳丽,独宠赵端。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她是我派到你身边的奸细吧?” “什么?!”已经受到了巨大刺激的皇帝听了这句话更是一震,张大了嘴巴半天发不出话来。 赵世则继续说下去,“所有怀有你子嗣的贵妃全部都死了。怎么,你不觉得奇怪吗?” 皇帝此刻已经再也经受不住任何刺激,他的脑海里只回荡着那个妩媚女子,他将所有宠爱都集于她一人身上,他给的爱却是她设的局。 他的呼吸一点一点流逝,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消失。 这一刻他才真正的相信,原来皇帝能拥有一切惟一不可拥有的就是感情。 赵世则不想在看这个马上就要死的人,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死了没有?”赵老爷忙问。 “圣旨都写好了吧?” 赵老爷忙点头,“已经临摹了他的笔迹写下了圣旨。” “颁发下去吧。”赵世则说完,目光深邃的望着偌大皇宫,他的天下,他的江山,马上就要属于他了。 赵老爷将一切安排好之后,又走到了他的身边,只是这一次面色有些不安。 “对了。韵珠呢?你们救了连靖之后可与她会合上了?”赵世则突然想起来了问道。 赵老爷一听,吓得更是不敢吱声。 赵世则察觉到不对劲,声音不觉厉下,“我问你她在哪里!” “她……她为了引走王林,好让连侯爷顺利离开,她……”赵老爷坚难的说到这儿,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现在被王林掳走,不知所踪!” 赵世则听见之后眸色蓦地一厉,声音冰凉,“掳走!” 他竟敢将他的女人给掳走。 “皇上,当下最紧要的是颁布圣旨安抚民众和大臣们,同时宣布新的皇帝上任。”赵老爷怕赵世则冲动,当即开口道。 现在皇上才刚死,如果之后的事不快点万一又出了什么漏洞就不好了。 赵世则强忍怒火,他一字一句,“圣旨已经颁发,你将连靖速接到宫中医治!在召集所有大臣进宫见新皇。平压此事的争议!那个狗皇帝的后事办的越快越好!” “是!” 赵世则说完又继续道,“其它的事以后在说!”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王孕猪。 你一定不能有事! ************************************************************************************* 我不会抛弃你 皇上突死的事在整个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璩]晓 整个大金国的老百姓都在纷纷议论着这件事,他们都觉得皇上突然死去的消息有些离奇,而对于即将上任的连靖而言,连靖是皇上的外甥,皇上无子,传位给他也是正常。 所以舆论只是传了几天便平复下来。 皇宫内。 文武百官全都守候在连靖的寝宫之外,长跪不起。 寝宫内,气氛同样凝重。 “他们想如何?”连靖身上的伤还未好,只能勉强的坐起身。 赵世则在室内走来走去,面色沉重,“他们并非不服你做皇上,只是他们觉得这件事还要经过另一个人的同意,才叫名正言顺。” 连靖如此聪明又怎会不知道,“你是指九王叔?” “没错。”赵世则的眉越皱越紧,“他是皇上惟一的弟弟,虽然不是亲弟只是叔伯的弟弟,但以他王爷之地位和身份,又加上他的权力财力,他不同意的话立新皇的事就会无限拖延。” 赵老爷在旁插嘴,“如今怕的不是他不同意,而是他不仅不同意还在夺位。” 说完,寝宫里的氛围有些凝重了。 连靖轻咳几声道,“这件事你们之前没有计划好吗?” “不是没有计划好。之前派人去他府上的时候他只说他不理朝事。而且我想着先斩后奏,等你当上皇帝看谁还敢多嘴?可是没想到朝中的大臣反应这么激烈,我知道他们对皇帝突然病死一事很是怀疑,他们心中不安,非要推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出来答应新皇上任的事才做罢。”赵世则说到这心中又何尝不是沉重。 “九王爷的影响确实很大。”连靖也微微点头。 赵老爷见他俩二人面色都沉重,他忍不住发问,“难道这件事情就搁在这儿了?” 赵世则看向连靖,“连靖,你说呢。” “我认为那些大臣并没有错,皇上的突死老百姓也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他们?如果九王爷能出面说一句话,则平复了所有的暗潮汹涌。”连靖说到这看向赵世则,“你不费一兵一卒,只花费了数千万两银子便不动声色的将江山给夺了过来。可这江山毕竟不是皇上一个人的江山,只怕接下来你面临的事情比这更为复杂。” 他是在提醒他小心九王爷夺权。 赵世则抿唇不语,最近为了逼宫夺位的事他已经心力憔悴,如今大臣们口服心不服,加上王韵珠的事他派人去找却始终没有音讯下落,叫他如此不急? “也罢。赵老爷,就麻烦你跟外头大臣说我今日身子不适,等我过几日身子恢复过来便亲自上九王爷的府邸见他一面。将皇位之事说说。”连靖忽然开口。 赵老爷闻言一喜,立即出去。 他出去了之后,连靖又对赵世则道,“你不必急。这件事已经走到了这里,想必大臣们也不想内战。毕竟每逢内战官员又得换一匹。而且我过几日便会去看九叔叔,希望能够将他说服。” “连靖。谢谢你。”赵世则发自肺腑的感激,“你因为我的事受到诸多连累……” 连靖打断他,面色一片关心,“当今之即,最为重要的是找到韵珠的下落。” 提到王韵珠,赵世则面色又是一紧。 “你去找她吧。宫里的事都交给我,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赵世则此刻已经不知该感谢他什么了,他只深深道,“连靖。你今日之恩,我他日必双倍奉还!”说完,他急匆匆的离开了。 谁都知道王韵珠是赵世则心中最重要的人。 连靖望着他着急离去的背影,心中即感慨又有几分惆怅。 “韵珠……”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纵使情在深,也只能压抑心中。 正此时,门外响起声音。 “皇上正在休息……”宫女阻拦着。 另一女子急切道,“我要见连靖……我要见……” 是王云珠? 连靖当即吩咐,“让她进来!” 他话刚一开口门便被她闯开,王云珠失魂落魄般的朝他中跑了过来,整个人憔悴不堪,她张手便紧紧抱住了连靖痛哭出声,“连靖……” 连靖感受到她瘦弱的身子,心微微疼,他柔声道,“我没事。我很好。” “他们不让我见你……我很担心……”她像个孩子一样哭的伤心。 自从那一日连靖被救之后,他便被人送到了宫里治病而王云珠一直处于与他隔离的状态,她心中担心他,无法入眠。这几日更甚,无奈之下赵老爷只好让她进来见他一面。 王云珠死死抓住他不肯松手,“连靖……我好担心……好怕你会出事……” 连靖望着怀中女子,她从前那样的注意外表打扮,如今如此的素净,她在哭,在为了他而哭。 “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他又劝,想为她擦泪她却不肯动一下,他惟有让她埋在自己怀间哭的痛快。 王云珠也不知哭了多久,突然怯怯的哑声说了一句,“你可不可以不做皇帝……” 连靖愣住。他本来就不当,只是暂时替赵世则当着,之后还是会让给他的。 “你当了皇这……便会有后宫无数……”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件事。 连靖心中既觉好笑又有几分感伤,“你放心。我连靖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夫人。”从他当年为了替王韵珠将她的罪难承受时,就注定了他与她从此绑在一起! “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让我爱你好不好……”王云珠卑微到了骨子里,她嫡女的骄傲全部放在了一边。 连靖实在不忍见她如此,他对她并没有爱,只是出于一种责任。 “我从前做错过很多事……直到遇见你……这是我人生中惟一做对的事……” 听着她掏心掏肺的话,连靖不感动那是假的,只是他心中比感动更深的情绪是疑惑,他微微推开了她一眼,望着她流泪的脸,“你的病……” 她从前就是疯癫的,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王云珠委屈的埋在他怀里又哭了一场,同时跟他讲出了原由,原来孩子死了的打击深深的刺激了她,她将自己关在屋里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自己混沌的思维突然又清晰了,言语也清楚了。 “这是好事,你为何不跟我说?”连靖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去,他为她感到高兴。 王云珠却一点也不高兴,她抬起泪眸怯怯看着他,“我怕……” “怕?” “我怕你知道我的病好之后便将我赶出连府……我怕你不在管我……我怕……我怕你抛弃我……”王云珠一字一泪,滴滴落在他的手心。 连靖从没有被一个女子用如此凄宛的眼神凝视过,她的眼里只有他,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不见了般。 他的心震动着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 王云珠以为他在犹豫,她握紧他的手流泪发誓,“我再也不会害人了……我答应你……我从此乖乖的,我知道我伤害过韵珠,但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连靠近她都不敢了好吗,你原谅我好吗?” “……” “我娘也死了,我的孩子也死了,我的惩罚还不够吗?如果不够,你让她打断我的腿,挖了我的眼,只要我能继续留在你身边……”她哭的泣不成声。 连靖的心被绞疼着,他打断她,“够了,别在继续说下去了!” 王云珠重新扑进了他怀里痛哭。 “皇上……”殿内有宫女轻声喊着。 连靖吩咐,“全部退下。” 所有宫女全部退了下去。 王云珠依旧埋在他的怀里不肯离开半分,连靖静静的拥着她,心乱如麻。 你我何尝不是一样的可悲? 无法让自己心爱的人心中有自己。 “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永远。” ********************************************************************* 这一天。 王国府被重重士兵包围住。 赵世则穿着一身黑衣,凛然走了进去,他面上冷酷没有情绪,仿佛一只盘旋的黑色老鹰。 小香和王贤早就接到消息说是朝廷重臣前来他家,他们夫妻两个早就侯在大厅那儿。 “是……姑爷!”小香又怎会不认识赵世则,虽然他换了一身官服,但她还是喜极喊了出声。 赵世则看见小香后,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笑。 “参见大人!”王贤扶着挺着大肚子的小香便要跪下行礼。 赵世则立刻拦住,“不必。”说完又朝小香肚子望去,“快要生了吧?” 小香不好意思道,“早就到了临产日,可他就是不出来……”说完朝王贤柔柔望去,两人相视一笑。 “你们四周搜索一下。”赵世则朝侍卫们吩咐。 王贤一听,急色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近日里朝廷中的一切他又岂会不知? 小香也忙问,“小姐人呢?我都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她没事的吧?” “放心,没事。我们只是奉命捉拿刺客,不知他有无到你家里。”赵世则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便跟随着侍卫四处搜寻。 别怪我撕了你的衣服! 王国府一共有东南西门四处院落。璩]晓 侍卫们几乎要找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王韵珠与王林的下落,赵世则脸上的凝色越来越深,他重新领着队伍出现在东门大厅前。 “找到没有?”王贤急问。 赵世则没有回答,而是目光深深的朝地面望去问道,“你们王国府可有地下室?”说话的时候他又朝小香看去。 王贤明白了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一时间脸色有些尴尬。 小香摇头,“我不曾听过。”她来王国府这么久的时间并没有听任何人说过这里有地下室。 赵世则听了她的话才轻轻点头,可又不安担心,整个京城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韵珠的下落,王林在短短的时间之内究竟将她藏到了哪里?他不好在小香表前表露担心,于是又与她们说了几句便离开。 “吩咐下去,今日贴上王林的通缉令。”赵世则出门之前吩咐侍卫道。 王贤与小香站在门口送他离开。 “我们回去吧。”见赵世则带着大队人马离开,王贤也柔声对小香道。 可小香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王贤以为她肚子疼,急道,“小香。你没事吧?”说完还伸手去扶她。 小香却用力甩开了他的手然后独自走了进去。 王贤心一沉,她怎么了? 刚进了王国府的南门院子,小香便停下了脚步,转身愤愤看着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王贤莫名其妙,“我知道什么?” “你知道小姐不见的消息却不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他!宫里的内乱与小侯爷有关,这一段时间发生的情况你全都没有跟我说!为什么!”小香愤怒难平。 “我是怕你担心……”王贤见她情绪激动于是上前。 可她却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姑爷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说明小姐失踪的事与我们王国府有关!”她不是傻子,区区一个刺客会让赵世则亲自上门来找吗?他刚刚脸上的凝色和担心她全看在眼里了。 王贤见纸包不住火,只好柔声劝,“韵珠只是暂时不见几天,很快就会找到的。” “很快?”小香怒极反笑,指着他大声道,“小姐不见了!少爷也不见了!你不觉得很巧吗?” 这一段时间内,除了王韵珠没有回王国府之外,王林也没有回来。 而王敏的事之前他们已经知道,是她自己畏罪咬舌自尽他们也无法怎样…… “韵珠的事和林儿又会有什么关系?你想多了。”王贤尽量柔声劝她。 可小香却怎么也不肯听进去,她情绪激动道,“赵家被抄家,是少爷带人去抄家的!他抄家抓走了王敏,可小姐却下落不明!而今,姑爷从监牢里被放出来了,照理说少爷应该也和他一起。可为什么朝局动荡了这么久,连小侯爷当皇上这件事都传出来了,可是少爷却这么久都没他的消息?也没见到他的人?” 王贤哑口无言。 “不仅是他,还有小姐。他们两个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如果说小姐的走失与王林无关我死都不信!”小香说到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小香……”见小香面露痛楚,王贤急忙喊出声。 小香捂住疼痛的肚子却不准他向前,她含泪逼问,“你是不是知道小姐的下落!” “我……” “你一定知道!”小香眼中流下泪来,夹杂着痛楚,“你们王家到底要逼小姐逼到什么时候?!” “小姐。你太激动了!你平复下来!”王贤也急了。 小香却不听他的,直接朝着门口方向便急步走去,“既然你不肯说,我就自己去找!” “小香!”王贤也火了,他急步追上前就要拦住她,“你肚子这么大要去哪里!” 小香冷冷看他,“一天没找到小姐我就一天不会回来!”说完,用力推开他就走。王贤想继续拉住她却听她冷声道,“别碰我!我讨厌你!” 伸出的手停在空中。 小香挺着大肚子坚难的一步一步离开了王国府。 王贤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如刀割。 “你一定知道小姐的下落!” 她说过的话还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王贤痛苦不堪。 都是他的孩子,他俩自相残杀,他才是最最最痛苦的一个! ************************************************************ 冷。 好冷。 王韵珠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可她还是被无穷无尽的冷所包围着,她已经被困在这个不知是哪儿的地方有好几天了。 缓缓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漆黑。 “……有……人……吗……”她努力张嘴可声音却细不可闻。 自从她被王林那一日抓走,一连几天他都没有给东西她吃是为了想把她饿的没有力气,而她的手脚也还被他的腰带把绑着无法动弹,整个人像个小虾米一样缩在阴冷的角落里。 王韵珠疲惫饥饿的身体一点一点消耗着她的能量,可理智依旧清晰。 这个地方她来的时候已经是昏迷状态所以并没有看清是哪里,而且这几天他人一直也没出现,她饿的不行又没有力气张嘴,所以她现的在处境是十分危险的。 只听“蹬蹬”的下楼梯声。 王韵珠的心猛的一个提神,这里是地下室! “好妹妹。睡的怎么样了?”王林拿着一根蜡烛缓缓走了进来,漆黑的室内被照亮了。他脸上的笑是温情的只是眼神叫人发寒。 王韵珠好久没有见光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她眯了眯眼,虚弱问,“你把我关在了哪里……” 王林听见她声音无力,心疼道,“这几天都忘了给你吃东西,来。”说完将蜡烛摆在桌子上,然后拿了一个馒头走向她,他的表情阴阳怪气的令王韵珠看了后背发寒。 “你不用过来,我自己吃。”她立刻警惕道。 他却笑而不语,轻轻撕掉一块馒头然后放进了他自己的嘴里咀嚼,王韵珠厌恶的看着他,她早就知道他本性难移!就在这时,王林咀嚼到一半突然对她命令道,“张嘴。” 王韵珠立刻知道他是想亲自喂给她吃,她马上闭紧了嘴巴。 “我叫你张嘴。”他又重复了一句,没什么耐心。 王韵珠冷哼,“我死都不会张嘴!” 她话才说完的那一刻王林用力给了她一耳光,打得王韵珠半边耳朵都在嗡嗡作响,她疼得半边脸都火辣辣的就像是被无数的次给同时扎了一样。 王林就在这时阴沉着脸,手用力的掐住她的下巴然后附身以嘴喂她。 感受到他嘴里的粘液混着被嚼烂了的馒头流到她嘴里的时候,一股反胃恶心的感觉顿时袭上心头,王韵珠当即便要呕吐。 “好妹妹,你不是饿了么?”他掐住她下巴的手更用力几乎要将她的下巴给捏粉碎了,王林又咬了一口馒头这一次直接喂到她嘴里同时拼命的吻她、舌(河蟹)头与她缠(河蟹)绵。 王韵珠嘴里无肋的发出“呜呜”声,她拼命摇头可是他捏住她下巴使她无法动弹,整个身子都在拼命的扭动着。 王林边吻边哈气,“如果你再敢动就别怪我撕了你的衣服!” 王韵珠扭动的身子怔了些,紧接着漆黑的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恨意,她嘴里呜呜的说着,“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吓到我?!” 她已经嫁给了赵世则就是赵世则的人,又怎能让其它男人侮辱?! 王韵珠已经做好了咬舌自尽的准备,却在牙齿刚刚触碰到舌头的时候被他猛得塞进了一块布料堵住,她只能有狠狠的瞪着他,嘴里一个劲的乱嚎着。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非要撕了你的衣服狠狠干你。”王林平静的说着,嘴边还有刚刚被她咬破的痕迹伴着些血,说出的话格外森冷。 王韵珠的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她恐惧,她无肋,她绝望。 她含着泪恨恨看着他,似在对他控诉,如果他敢对她做什么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要搞清楚情况,现在是我不会放过你不是你不会放过我。”王林慢条斯理说着,裤子掉了,露出他裸露的下半身。 王韵珠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了,她在后退。 王林就这么裸(河蟹)着下半(河蟹)身逼近她,然后阴笑,“躲?你能躲到哪里?”说完只眼他面色一狠,伸手便将她的上衣给撕掉,只听“哗啦”声,她的半边白皙嫩白的肩膀暴露在外。 “唔!唔……”王韵珠拼命的喊可是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 “叫?既然你这么喜欢叫我就让你叫的更开心。”王林语气不明的说了一句,说完,只见他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皮鞭子,对着她温和一笑,然后就抽到了她的身上,鞭子的上面带着细微的刺,所以抽过去的时候拉扯到她的衣服,就这样,每一鞭子下去都能撕掉一块衣服,眨眼间,她的身体已经暴露出大半来了。 王韵珠眼神愤怒绝望,她一个劲的吼着,“呜……唔!” 导致他从此不举? 王林心疼看着她身上被她打出来的鞭痕,她的肌肤是那样的雪白,伤是那样的鲜红,刺激到他眼里只觉得下腹有些热了。璩]晓他当着她的面摆弄他下身,嘴里发出恶心的呻(河蟹)吟,“妹妹,我已经热了,你热吗?唔……” 王韵珠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她死又不能死,活着又要受凌辱。 “对了,我突然想听你叫。”王林变态的笑着,伸手便扯掉了她嘴里塞着的布条,同时双手一狠,将她仅用的上半身衣衫给撕掉了。 王韵珠破口大骂,“放开我!放开我!来人!救救我!”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叫着,吼着。 王林却听得更为兴奋,他痴迷的望着她丰满白皙的胸(河蟹)脯,它们和她一样的害怕和颤抖着,王林贪婪的伸手触摸了一下。 “滚开!别碰我!”王韵珠大骂着便要后退,可紧接着胸部传来火辣的疼痛,他竟一口咬下去了,而且就像是要将其咬开一样,王韵珠痛的脸色雪白,涔涔流汗。 王林闻到了专属女子的淡淡体香和乳(河蟹)香,何况在他面前的又是他从小便开始喜欢的女子?他疯了一样的蹂(河蟹)躏着她胸前两团雪软,用咬的,摸的,掐的,舔(河蟹)的,疯狂玩弄着,边唆嘴里还边下流的呻导(河蟹)吟道,“对……就是这种味道……我很多年前就想有拥有了……” 王韵珠屈辱的泪水含在眼眶,她越后退他的手便在她胸脯掐的越疼,可怜她白花花的胸前已经一片青紫了,她在心里凄然的对自己说,宁可死,不受辱! 当下,她用力的朝自己的舌头咬下。 “想死?我还没玩够你就想死?”王林随手拿起一个木棍就朝她头上用力砸去,剧烈的疼麻痹了她整个大脑,王韵珠瘫倒在地上痛的全身抽搐,她半咬伤了自己的舌,嘴里的血混着从额上流下的血将她的脸全部染红。 王林的手还停在她裸(河蟹)露的胸(河蟹)脯上玩弄着,嘴里狠狠道,“王韵珠!这是你当年欠我的!你今天必须还给我!” 王韵珠的额头仍是剧烈的疼一阵接着一阵,她的意识模糊了,她想动弹身子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侮辱自己。 “给我含着!”王林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类似于男人阳(河蟹)具的东西塞进了她嘴里,王韵珠虚弱的摇着脑袋可还是被塞进去了,她用力想要吐出可在眼里恰恰就像她在吞吐着,格外诱(河蟹)人。 王林看的眼睛都直了,身体的温度也骤然变高,可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赵世则平时是不是就是这样弄你的?”他边揉着她雪白的胸,边不耻的问。同时还低头用嘴巴唆着,吸着,舔(河蟹)弄着。 王韵珠泪流满面,她绝望无肋的望着漆黑的房顶,为什么她不死呢,为什么她不能立刻就死掉呢!!! 王林边玩着她的胸,手亦开始撕她的裙子,“我喜欢了你这么久,只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你就恨我这么长时间。”他悲哀的看着她,用力撕掉了她的裙子使她的身体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他眼前,他伸手贪婪的抚摸着她的每一寸,“如果我当初向你道歉,而你又原谅了我,岂不是皆大欢喜?” 王韵珠整个人木然的躺在那儿,再无情绪。 “我一而在,再而三的跟你道歉,你是怎么对我的?”他用力的在她胸部捶了一拳,痛得她整个人痉挛起来,脸色痛楚。 王林打了一拳还不解气,伸手抓起那带刺的皮鞭就又朝她身上猛的抽打去,“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为什么!” “唔……”鞭子像雨点一样打在她身上,王韵珠痛的死去活来,全身都汗透了。 此时此刻,她心里不断想起赵世则。 世则,你在哪里…… 世则,你为什么还不来…… 世则,你…… 王林疯狂的抽打了一阵之后才松手粗喘着气,“说,说你原谅我了。” 王韵珠痛的快要死掉,眼睛都闭上了。 “只要你说你原谅我,我就放了你好不好。”他暴涨的愤怒情绪突然一下子又平静下来,他像个做错了事一样的孩子,祈求着她的原谅。从她嘴里拔出那个东西捧着她流血的脸颊,反复问,“原谅我好不好?韵珠?” 王韵珠眼角含着泪,她恨恨的看着他,“畜生!” 王林满面期望之色一逝,化为阴怒,他用力打了她一耳光又问,“原谅我。” “畜生。去死!”王韵珠沙哑着嗓子骂他。 王林额上青筋毕露,只见他似乎在隐忍着自己的什么情绪,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令人可怕的气息。 王韵珠平静的闭上了眼,她就是要激怒他让他亲手杀掉自己! 可是等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等到。 她开始不安,缓缓疑惑的睁开了眼睛,就在睁开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他来到她下身,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尖叫着喊出声来,“住手!” “现在才知道害怕?当时又为什么要激怒我?”王林一脸平静,他将绑在她腿上的绳子解开她的腿立刻就踹向他,他被踹了一脚不怒,直接将她两腿分开绑住,大大的朝他张开,然后他握住自己的那个地方,整个人缓缓坐在了她的身上。之。梦、电、子书 “畜生!滚开!别碰我!”她情绪激动的咆哮吼叫着,本来虚弱带伤的身子更是激烈的就像被放在了岸上的鱼,扭动的,挣扎着,反抗着。 可是没有用。 王林试图找着她的入口,她挣扎的更激烈了,他找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起身离开了,王韵珠整个人粗喘着气息恐惧的看着他,只见他拿手她刚刚在嘴里吐出的东西又重新塞进了她的嘴里,并拍着她流泪的脸颊柔声道。 “这个尺寸是按我那里做的,你好好含着。乖。我的妹妹。” 王韵珠的心彻底一寒,寒到整个人半天都无法有任何情绪。 他重新又骑坐在她的身上,握住了自己那儿一点一点试探性的就要进入她。 王韵珠陷入了无尽的深渊中,泪水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滴一滴落下,她无力挣扎。 王林粗喘着,整个人都因过份的激动而导致手中动作颤抖,他尝试了很多次却都没有顺利的进入她,他脸上不耐的神色越来越深,阴霾越来越沉。 “妈的!”他突然暴吼出了一声,手朝着她的肚子就是一拳。 那一拳足以令她致命,王韵珠吃痛张嘴那东西却往她的咽喉下去了些,卡的她差一点就要死了,王韵珠痛苦的翻着白眼,她不能呼吸了,她…… 王林却没发现她此时此刻的情况,他恼羞成怒的坐在她那儿,看着她窈窕的身体可是他却…… “你为什么不行?!为什么!”王林盯着他的下面吼道,面目扭曲。 王韵珠的呼吸一点一点夺走,那东西深深的卡在了她喉咙里并且一点一点向下滑,她好难受,好难受,可是她却并不想挣扎,就这样死了不是挺好? 反正,活着,她也已经无颜面对赵世则了! 王林的下身疲软,无论他怎么激动都挺立不起来,他咆哮,他愤怒,他叫嚣着,“你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你害得我不像个男人!你知不知道!” “……”王韵珠被他的声音惊动,她努力仰起了些看向他。 王林像个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孩子,他用力捏住他自己那里,声音颤抖,“你不是很想要她吗?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就不行了?啊!” 王韵珠心中一动,他,他不行? 他坐在她身上的身子突然离开,将四周的东西一番乱砸,然后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妹妹,我对不起你……” 王韵珠身上力气减轻之后,她便努力的仰起了些身子,反复的将嘴里那个东西往外吐出一些,一些,不一会儿它终于被吐出来。她呛得直咳,眼泪都咳出来了。 “妹妹,是哥哥对不起你……是哥哥毁了你……哥哥不是人……是畜生……”王林不知一个人在讲些什么,放声痛哭,情绪崩溃。 妹妹? 难道他在指她? 不可能。 王韵珠冷漠警惕的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哭的用力抖动的双肩,陷入了沉思。 “哥哥不该那样对待你……哥哥从小就这么疼你,为什么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哥哥恨自己,好恨好恨……”他哭的声音沙哑,情难自控。 王韵珠突然就明白了,他嘴里说的妹妹指的是王云珠,想到了这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这件事大家一直都想假装不存在,可是原来他心里一直都清晰的记得。 这些年,他活的很痛苦吧? 自己强(河蟹)暴了自己的妹妹…… “云珠……云珠……”他哭着呼喊,双手在地上用力的一拳一拳打砸去。打得血肉模糊也不停止。 他因为强暴了自己妹妹那件事心中有愧,导致他从此不举? 联想刚他刚刚恼羞成怒和现在失控的行为,王韵珠明白了,她紧绷的心也放下了,他并不能真正的对她怎么样。 提醒:每个给师太送金牌的美人将得到师太的一句表白,句句不同哟!爱死乃们了乖!送起!!! 遭遇了侮辱 可是,他竟不能人道了…… 那件事带给他的伤害竟有这么深吗? 她是该觉得他活该还是有一丝同情呢? 王林不知道哭了多久才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时,脸上全是眼泪和鼻涕,整个人颓败的就像是路边的小叫花子。璩]晓 王韵珠眼神复杂看着他。 “王韵珠。你记住。是你欠我们王家的,如果你当年在我对云珠做那件事时你开口制止!你就不会一下子毁了我又毁了她!”王林一字一句说着,嗓音沙哑,他甚至连衣服穿都没有穿就直接的赤身走了出去。 他一离开,室内阴暗的气氛就消了些。 王韵珠整个人轻松下来,颓然的躺在那里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刚刚对她做的一切所做所为…… “世则……”王韵珠哭着念出他的名字。 那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那一双狭长的凤眸,那桀骜的神情。 如果他知道自己遭遇了侮辱,那会怎样? 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如果有一天,她能离开这里她不会告诉他,她遭遇过什么。 但是…… 她也无颜在面对他…… ***********************************************************************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月。 秋天来了,秋叶纷纷,与京城此时的气氛十分相符。 先皇因病驾崩,举国同哀。 一辆马车朝着城郊方向缓缓行驶而去,马车上,偶尔传出谈论声。 一个声音微哑,一个声音温和。 “大臣们的情绪近日来都被我安抚下了,只是他们说如果我要登基必须得到九王爷的认同和支持。否则,难以服众。”连靖身子休养的好了一些,只是神色依旧有些苍白。 赵世则坐在他旁边,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连靖侧过脸问他“对了,今天我们去九王爷府上,你有没有提前派人跟他说?”他转过脸时才发现赵世则的下巴不知何时长出了胡渣,令他多了几分男人的颓废。 “……” “世则。你……”连靖担忧的看着他。 他明白他在担心王韵珠的事,说来也怪,王韵珠被王林掳走之后几乎派人找遍了整个京城,掘地三尺。可是仍然没有半分她的消息,这一段时间赵世则既要忙国事,忙先皇死的后事,又要忙找寻她的事,整个人不到一个月瘦了一圈。 赵世则回过神来,深沉的眸色是他依旧的沉静,“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他开口时,嗓音低哑。 连靖叹息一声,“你不要担心。韵珠一定没有事的。”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在欺骗自己。 赵世则没有立刻回复他,他幽幽的直视前方,“她最好不要有事,如果她有事……” “错的只是王林。”连靖明白了他的言外之间,他立刻纠结。 赵世则面无表情,“我会整个王国府都铲除掉!不仅是活着的人,死了的也别想安生。” 他的话轻描淡写却令人感到汹涌的可怕。 “如何处置王国府的人日后在说,主要是找她的人现在有没有什么消息。”连靖又何尝不急,只是他明白越急人越要冷静。 “没有……”赵世则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蓦地一痛,他伸手捂住了胸口处,呼吸有些呼不过来了。这几日,他总是时不时会有这样的感受,他心里隐隐觉得肯定是她出了什么事,可是他又不知她在哪里。 赵世则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能! 连靖看着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心中不忍,他紧紧皱起了眉,韵珠,无论你在哪儿,请平安归来!!! 九王爷府。 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到来,早早有人拦在了门口。 “我来见九王叔。”连靖温文有礼道。 站在门口的几个大汉不让,“王爷已经出远门了。” 赵世则从连靖身后走出,目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我们是来找九王爷有要事相谈,不想闹事。” “我们也是在好好的跟你说话。”大汉们丝毫无惧。 连靖微微一笑,“那你们代我向九王爷问一句话可否。” “不行。”大汉们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赵世则近日本来心情不好,刚刚在马车之上情绪又有动荡,他直接上前扼住其中一个的脖子便将他整个人摔倒在地,同时朝连靖急声,“你先进去!” 连靖会意,立刻灵活的闪了进去。 其它几个大汉看见赵世则居然动了手,他们齐齐的拥上他。 这一刻,赵世则心中对王韵珠的担心想念全部爆发,化为武力,他低吼一声,将那几个大汉一通狠揍。 只听“咔咔”声响,大汉们被他打得脱臼骨折,痛在地上动弹不了。 “饶……饶命呀……”他们求着。 赵世则神情有一刹那的恍惚,因为他想到了很多年前,他在漆黑的长安街上默默的跟随着她,她被几个小混混包围时。 “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快过来帮我呀!”月色下,她的眸中带着清澈的责备。 他永远也忘不了。 旧事重念,赵世则的心疼的无法呼吸,他一步一步的朝里面走去,眼睛却酸涩的厉害。 “他怎么了?” “明明是他将我们打的半死怎么好像他受了伤一样?” “真是个怪人呀。” 几个被打倒在地的大汉见赵世则神色有些落寞的走进去后觉得有些奇怪。 府内,某一座水榭上。 九王爷正在那儿操琴,琴声悠悠然,如他此刻的心境一样平静。 “春宜绘墨,秋宜操琴。九王叔好兴致。”连靖远远走向他微微笑道,一袭白衣,风华绝代。 九王爷仍坐在那儿,面若冰霜,“找本王没用。” 他早就知道他们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了,朝廷之事,他不想过问,可那些老臣却偏偏咬着他不放,偏要他问,呵呵。 “侄儿只是想来找九王叔聊聊天,不谈政事。”连靖说完便在他对面坐下,看见他弹的琴后不禁赞了一句,“好琴。” “你可会弹?”九王爷听了他的称赞之后问了句。清冷的目光扫向他。 连靖失礼一笑,“前些日子受了些伤,只怕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九王爷看了一眼连靖的手指,根根修长,晶莹剔透,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他心里明白连靖是在暗示他某些事。 你若不让我方便,我自不会给你面子。 连靖的手段与他的人一样,温润之下藏着厉害。 “送客。”九王爷的兴致突然一下子就没了,他淡淡说了一句。 连靖面上仍保持微笑,可说出的声音却清冷,“九王叔。你过问或不过问朝廷之事,都该有你的一个态度。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态度,是在向我宣告是敌还是友呢?” 九王爷弹琴的手指一停,目光冷冷划过他,“是敌是友,你自己辨认。” “你应该知道我运筹帷幄这么久,等的就是登基那一日,可九王叔你却好像并不与侄儿一条心。” “是谁要登基,你我心中有数。何必说的这么清楚?”九王爷声音中有几分嘲弄。紧接着又紧盯着连靖,“你一个人卖国就罢了,还要拖着本王一起?” 这句话将连靖反驳得无话可说。 身后却传来赵世则的掌声,他依旧是不羁的语调,“九王爷果真神人,天下任何事都逃不过你的眼。” 九王爷见赵世则来了,声音更冷,“本王府不欢迎赵姓人氏。” 赵世则直接坐在了他对面,“我不姓赵。” 他确实不姓赵,他是西族的人姓也是姓西罢了。 九王爷听他这么一说,面色更难看,“连靖。今日你来若是跟本王谈琴,本王欢迎。如果是带着一个外族人前来威胁本王的话……” “九王叔。”连靖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依旧温和有礼,“侄儿知道你不问世事,只求淡泊一世。可是你在朝中仍有威望。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就算你这一次选择了不问朝廷之事,可下一次难免遇事那些大臣又会扯上你,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好事,下一次指不定是什么谋反大罪,你逃过自然是好,你若没逃过大家就会说你野心勃勃已久。” 九王爷面若冰霜,不理会他。 赵世则接着道,“你要权,我可以给你权,你要钱,我也可以给你钱。但你必须要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是友,我会善待,是敌,就用对付敌人的办法。” “呵呵。本王要钱,你有?”九王爷似听到好笑的话一般看着他,“你们赵家辛苦这么多年,那些钱不都入了官员的口袋里?你现在用的全是你夫人所开之店所赚之钱。国库现在只怕是空的,你不急着赚钱倒还急着用钱收买本王?你,收买得起吗?” 赵世则闻言眸色一暗,他说的没错,现在国库都是空的。 他对这件事亦疑惑不已,之前的狗皇帝虽然无能却并不贪钱,可是堂堂大金国的国库怎么会是空的呢?那里面的钱去了哪里? “九王叔。我今天就在这里跟你把话讲清楚。我的立场已经表明,如果你的立场不表明就别怪我了。”连靖突然起身道,语气生硬。 孩子是个死胎 赵世则见状,也缓缓起身,“九王爷想怎么闹,我赵世则都奉陪到底。璩]晓只是这江山最终还是我的,你跟我斗,日后免不了受苦!” “好走,不送。”九王爷冷酷的说完,便抱琴离开。 赵世则与连靖面面相觑了一眼。 “他究竟是什么态度。”赵世则内心烦燥不已,只是这么一点屁事可这个九王爷却不肯给一个痛快。 连靖沉思道,“他不想过问世事。” 赵世则气,“不过问那连一个态度也不给?” “他就是这样的人。不过问,任你们怎么说他都不问。”可是朝中大臣却都在看着他的态度行事,如果他没有表示立场,朝中的大臣不会服管的。 连靖觉得这件事太棘手,比逼宫夺位还要棘手。 江山空在那里却无主人,时间一长,不内乱才怪! 赵世则凝眉道,“这件事,回去再议吧……”说完,一个人率先离去。 连靖望着他孤独的背影,摇了摇头,他明白,刚刚九王爷提到王韵珠的时候,触碰了赵世则的心事…… 那一辆马车,又沿着来时的路奔驰而去。 只是回去的路上赵世则与连靖都没有再说话,他们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情――王韵珠。 马车行驶到街上拐角的时候只听车夫口中惊呼出声,“快让!让开!” 紧接着街上传来一阵惊慌声和躲避声。 “什么事?”连靖刚掀开帘子的时候车身便剧烈一震,往左偏去,赵世则情急之中将连靖抓住便破车而出,“嘭”的巨响吸引了整条街上的人驻足。 “发生什么事了啊?”围观的人看着倒在一旁的马车,议论纷纷。 赵世则与连靖安全着地,他俩凝眉看着眼前一幕,询问车夫,“发生何事了?” 车夫心有余悸,指着前面道,“刚……刚刚有个妇人……” 赵世则顺着议论声望去,只见马车前方有一个趴在地上的女子,她的身下流了好多血,他紧忙上前扶起她,可是当他看清她的脸时却惊出声来,“小香?!” “是小香?”连靖也急急赶了过来。 果然,被赵世则扶起的人正是小香,她脸色煞白,呼吸薄弱,挺着的肚子上下急促的动着下身鲜血不断…… 她…… “糟糕。”连靖当即心中一紧。 赵世则二话不说,抱着她便朝着王国府的方向狂奔去,怀中的小香虚弱的呼吸着,她的肚子好疼好疼,手情不自禁的摸到小腹上,刚刚一触的时候突然觉得腿心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一样。 “疼……”小香的脸色倏地变得惨白惨白,哭出声来。 赵世则心急如焚的望着怀中的她,反复安慰,“马上就到了,你在忍一忍!”他抱着她跑了整整三条街,连靖在后面都快追不上了。 小香腹中绞痛,她本就连日的找寻王韵珠消耗体力又劳心,下身的血越流越多…… 赵世则看见她这样,心更焦急,她是王韵珠最好的朋友,最亲的人,如果她有什么闪失王韵珠若是知道了肯定痛不欲生。 “王贤!王贤人呢!”刚冲进王国府赵世则便咆哮着吼道。 府里的下人全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到了,小香裙子上几乎全是血,她们都给惊呆了。 赵世则低声骂了一句,抱着她便赶到南门,同时大声呼喊,“快请大夫!稳婆过来!” 丫鬟们这才从刚刚的惊慌之中回过神来,“夫……夫人要生了!”说完她们赶紧去把早就被王贤请在府里的大夫和稳婆找来朝南门方向快步而去。 赵世则将小香一抱进房便将她轻放在床上,她的脸惨白惨白,一双手紧紧握住赵世则,泪眼朦胧,“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你很好。大夫马上就要来了。”赵世则反握住她的手不断柔声安慰,可眼睛触到她下身的血时心刺的一痛,他回头咆哮,“人呢?!全都死了吗!” 小香只觉得腹部流下一阵一阵东西,她下面很暖很疼,视线微微一触便被那鲜红的血给吓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赵世则忙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没事。”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令人听了莫名的心安。 小香却虚弱的一笑,“姑……姑爷……没……没事……孩子没了还要好些……” “……”赵世则有些无法言喻的看着她。 “王家……我不想……怀王家的种……坏人……”小香气若游丝,她说着眼泪便滑了下来,“小姐……这一生……全是被王家的人给毁成这样……” 一听到她提王韵珠,赵世则狭长的凤眸有些红了,他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劝她,“你先别想这些了……” 小香轻轻摇头,声音很轻很轻,“我真的没事……这孩子没了……对我是解脱。” 她刚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贤已经急冲冲的领着稳婆还有大夫冲了进来,王贤神情焦急紧张,他几乎都失去了理智,还是赵世则在旁冷静的吩咐着一切,待安排好之后他与王贤出来回避。 “小香……小香……”王贤站在门外焦急的徘徊着,神色担忧。 赵世则看着他,语气微沉,“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让她挺着一个大肚子到外面去跑?” 王贤听了他的话,原本担忧的神色蓦地一凄,“我挽留过,她不肯……” “这中间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赵世则质问间,连靖也赶了过来,他气喘吁吁正想问什么的时候一看场景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贤蹲在地上抱住头,语气沉哀,“那日你们一走,她便与我大吵一架,吵完就说要去找韵珠……一找便好多天都没回来……” “她没回来难道你不能出去找吗?!”赵世则突然就发起火来,一双狭长的凤眸熊熊燃烧着,“她是你的妻子!她怀孕在身!都快临盆了你还让她出去乱跑!” 连靖忙劝着,“算了。现在她正在里面,你们不要在外吵了。” 王贤一直蹲在那儿,身子微微颤抖着,才年近五十的他头发全白了。 连靖看在眼里只觉心酸,他又看了一眼赵世则,却见赵世则也正敛眉看着远方心事重重,他知道刚刚赵世则之所以那样生气全是因为,他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王韵珠致使她下落不明,如今又没有帮她照看好她最亲的姐妹…… 他十分自责。 屋里,不断传出小香痛疼的呻吟,“唔……不行了……我……” 稳婆们大声道,“再用力……用力呀!” 整个王国府被一股沉重的气氛所笼罩着。 时间一分一秒都叫人觉得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才打开来,一直蹲在地上蹲得都快僵硬的王贤身子这才一动,一双苍老的眸里噙满了泪,嘴唇颤抖着,“怎么样了?” 赵世则和连靖也转过身来,面色凝重。 稳婆手上全是血,脸色忧郁,“……孩子生出来了。” 王贤蓦地喜站起身,嘴里结巴着,“大人小孩子可都平安?” “大人平安……只是……”稳婆说到这低下了头,有几分可惜,“孩子是个死胎。” 一句话,犹如惊雷劈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脑中。 赵世则惊呆了,连靖也不可置信,他当即下令,“快将孩子抱走不要让大人看到!” 稳婆这才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忙点了点头,本来停滞下的一切又恢复了运转。 “……孩子……死了……”王贤整个人霍地跌坐在地,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双苍花的眸瞬间夹杂各种情绪,悲哀,绝望,痛苦。 赵世则胸口很闷很闷,他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他听到了刚刚小香生不如死的喊叫,他看到了稳婆沾满双手的血。 他没能帮王韵珠好好的照看她这一生最看重的好姐妹。 “赵世则!你要去哪里!”连靖看见赵世则突然转身就跑开了,他急喊,见王贤他们又如此他只有对在场的丫鬟们吩咐着,“你们一半人照顾好夫人,另一半人扶着老爷回房歇息。府里一切该怎样还是照常。” 丫鬟们个个心惊胆战,“是。” 连靖吩咐完之后这才朝赵世则离开的方向追去,他刚刚跑到王国府的一半时突然见一个下人端着饭菜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心中不禁觉得有些疑惑,所有的人都在南门,她为何往相反的地方而去?带着疑问他出了门。 “回大人。刚刚赵校尉跑着离开我们拦不住。”几个侍卫见到了他立刻报道。 连靖点了点头,在上马车之前他又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王国府,刚刚那件事始终让他觉得有可疑的地方,他招手让其中一个侍卫过来,低声道,“你带着十人的暗卫队,潜伏在王国府,日夜监视,不要被人发现。” “是。” “只要你们看见了王林或是王韵珠,立刻汇报!”连靖说完这才上了马车离开。 ******************************************************************************************** 今天又玩什么花招? 这几日。蒲璩C晓王国府里气氛一片阴沉。 由于小香快要临盆情绪一再受到波动加上在外没日没夜的寻找王韵珠,劳累过度,后又受马车的惊吓,她自己的命是保住了可孩子却是死胎…… 王贤闭门将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三夜都没出来。 府里的下人丫鬟们也个个心情沉重,不敢有说有笑,全部闷着头做自己的事。 “夫人。吃饭了。”送饭的丫鬟推开了门,轻声道。 小香神情恍惚的倚在床边,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她瘦弱的身子好像风一吹就会吹跑一样,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却也掩不住空中的腥味。 她生的那一天流了好多的血。 “夫人。这是药,先喝了吧。”丫鬟端着一个小药碗递给她。 小香看都不看,眼神涣散,也不知她在看什么。 丫鬟见状,叹了一口气便将药放到她床边的小桌子上,然后端着空木盘离开了。 屋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小香静静倚在那儿感受着她一个人的寂寞,回想着生产那天的痛楚和丧子的打击。眼泪一颗一颗的流下。 她命苦,从小父母双亡。 长大之后又被狠心的兄嫂给卖到了王国府做丫鬟,索性她遇到了王韵珠的娘,她娘是一个很温柔的主子,待她不错,可惜她生产之时遭遇王夫人的毒手,孩子是保住了,可她自己却香消玉殒。 从此,她苦难的日子开始了,才十多岁的她带着尚在襁褓里的王韵珠,平日里受尽王夫人的折磨和其它下人的白眼,她既像个下人又像姐姐又像个母亲一样,一点一点的将王韵珠带大。 她在心里已经把她当成自己最至亲的人。 这些年来在王国府与她也一同相濡以沫,虽然过程痛苦可心是甜的,后来王韵珠嫁给了赵世则,而她嫁给了王老爷。 一切本该是朝着好的方向而去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她喃喃开口,泪如雨下。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身份卑微,王贤肯娶她她求之不得,何况他对她确实也不错,可是她想的太少了,他对她还行可是他的家人对小姐曾经那样子,而他又是那样的懦弱,就算小姐遭遇怎样的痛苦他也帮不上忙也无法为她说一句话。 更让她无法原谅的是,王国府的人,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针对小姐,恨不得小姐死…… “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嫁给害你的一家人……”小香刚刚遭遇了腹中孩子死的打击,身体本就虚弱,一想起下落不明的王韵珠更是痛心不已,她当即哭出声来。 屋里,回荡着她的呜咽。 她隐隐觉得小姐的事王贤肯定知道一些,可是他就是不跟她说。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嫁给一个害了小姐的人? 一直合上的门突然轻轻开了,是王贤,王贤刚进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因为他的头发全白了,人也邋遢,失了往日的风度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老男人。 “……小香……”王贤看见她倚在那儿哭,心狠狠一疼。 小香无视他,仍旧一个人流泪。 王贤习惯了她对自己的冷淡,他怀念她曾经对自己的柔情蜜意,可是那似乎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从她怀孕以后,他与她之间的矛盾便越来越多…… 王贤端起了药坐在了她床边,温柔看着她,“把药喝了吧。” 她不理他。 “好歹喝一些,对你身子要好……”他心里又何尝不痛?老年丧子!他的孩子如今活着的就只有云珠和王林了,可偏偏小香肚子里的那一个他仍然无法保住! 小香听到了他声音里的疲倦心痛,感受到了他的心痛无奈,可是她实在没有办法再继续心疼这个男人了,她的心已经死了。 王贤固执的端着药,她不喝,他便不拿开。 小香偏着过看向床内不看他,声音低哑,“对不起。孩子死了。” “……”端着药的手一颤抖,王贤忍住处悲痛,“没事。孩子死了可以在有,只要你安好就行。” 小香眼中流下泪来,“你知道小姐在哪里对不对。” 王贤差点将手中的药碗给摔了,他神情变化着像是被拆穿了诡计的人一样慌张忐忑不安。 “她在哪里。”小香又问了一句,泪水依旧。 王贤张了张嘴,可喉咙像是被哽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他放下了手中药碗,安慰她,“你需要休息。” 小香笑了,凄然的笑,“王贤。我们之间真的完了。” 王贤起身的动作一僵,心剧烈的散开痛意,就像有人拿刀尖扎在他的心尖上一样。他差点没站稳就要跌倒,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她。 “等我养好了身上的伤,就会离开。”小香一字一句说着,眼中的泪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一般,“谢谢你这一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王贤嘴唇颤抖着,声音痛苦,“为什么……” 小香不想回答他,闭上了眼睛。 “又是因为她吗?”王贤声调骤然提高,一张苍老的脸经不过任何打击,声音沉痛,“玉珠因为她死,云珠因为她疯,你因她离开,我娘因她死,敏儿也因她死。”说到最后他痛呼出声,“难道我们王家就要因为她跨了吗!!!” 整个屋子都回荡着他悲痛欲绝的声音。 小香面色却很平静没有波澜,她反问他,“玉珠被强迫嫁给刘尚书儿的时候你有没有阻拦?王敏非要嫁到赵家做韵珠的婆婆时你有没有阻拦?云珠没疯之前一而在,再而三的对小香折磨你有没有阻拦?王老太君算计一生,每一下都想让王家的人断了小姐的路,你又有没为小姐求过情?” “我……”面对她的质问,他竟答不出来。 小香泪流满面看着他,“你身为父亲,纵容自己的儿女去伤害另一个女儿。你身为男人,抢走了韵珠的娘,令韵珠的父母分开!你身为儿子没有办法将一个家顾全!你从一开始就不断的逃避责任!把一切全任由他们自相残杀!你有什么资格做父亲?!” 王贤整个身子控制不住的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他伸手撑在桌上气息粗重,“我……没有资格……做父亲……” “你哪怕阻止过一次!事情也不会闹到今天这样!”小香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陌生人,声音没有感情,“就连现在,你明明知道小姐在哪里却不肯说。你难道就真的希望她死吗!” 王贤情绪受到刺激,不断后退着,“够了!别在说了!” “她到底在哪儿!”小香泣不成声的喊了出来,瘦弱的身子就像风中飘落的叶颤抖着。 王贤欲言又止,泪水沿着苍老的面容流下,他嘴巴颤抖着,张了几次没能张开,最终转身跑了出去。 一室寂寥。 小香背对门的方向,伏在被子上放声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到今天这一步了你还是要一错再错下去…… ******************************************************************* 昏暗的地下室内,终无天日。 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一点亮光都看不见,就像是整个人掉入了万年的深渊中一样的寂寞孤独害怕。 王韵珠赤着身子卷缩在角落处,好冷好冷,除了冷她还觉得屈辱,女人一丝不挂的时候应当是躺在自己男人的身边,而不是像她此时这样躺在一个不知是何处的地方,还要时不时的被另一个自己厌恶的男人猥(河蟹)亵。 这几天,王林经常与她呆在一起不出去。 他与她呆在一起的时候就爱对她动手动脚,他不能人道,所以他用手,用嘴,用他可以侮辱她的部位去侮辱她。 “看到没有,就算我不能人道也能对你做赵世则对你做的那样的事。”王林疯狂大笑,手中拿着那个东西插(河蟹)进了她身体。 王韵珠脸色煞白,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会发现他与她躺在一起,她的嘴不能动,因为被他塞进了东西。粗粗长长的东西。 “像不像我这里……”他示意她看他那里。 王韵珠一阵恶心反胃,呕吐出来。 然后,他便开始无止尽的用鞭子抽打她,用手扇她耳光,打完之后便又开始侮辱她,上下其手折磨她。 王韵珠觉得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恶梦却总是醒不过来。 她的眼睛始终是含着泪的,她的手脚被捆的都僵硬了,皮肉也绽开了,很疼很疼。 她不敢想念赵世则。 因为只要她一想念就会觉得自己好脏好脏,好想死,可是又没办法死…… “……”王韵珠眼中流下热泪,烫伤了自己的脸颊。 楼梯声响,又是王林来了大概。 她听到声音缓缓的闭上眼睛,每次与他在一起她就只当自己是个死人吧。 楼梯声响了一会儿,那人的脚步停在了最后一阶没有下来。 呵呵,管他呢。 王韵珠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儿麻痹着自己,呼吸着这儿潮湿浑浊的空气,她似乎疯了,额头很热很热。 那个人还是没有下来。 王林今天又玩什么花招? 为什么他不救她?! 她受够了他情绪的不断变化波动,他就像个疯子一样,一时哭,一时笑,一时打她,一时后悔,够了,她受够了! 王韵珠烦躁痛苦,她紧紧蹙了眉。蒲璩C晓 那个人一直都没有下来,而且,还有隐隐的哭声传来。 王林哭了? 这不像他。因为他哭的时候是歇斯底里而且是当着她的面哭,并且是折磨完她之后的情绪发泄才会如此。 所以这个人不是他。 王韵珠想到这的时候突然心里一动,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她朝着漆黑的楼梯方向望去,没有光,她看不见那个人的模样,她的心突然扑通狂跳着,站在那儿的人是谁?是王林的同伙吗?不会,如果是同伙她早就该知道是了,如果不是同伙又是谁。 那哭声压抑悲哀,十分凄凉。 让人听了心便紧绷着很难受…… “有没有人?”她试探性的轻轻喊了一声,声音很低,因为她心里有几分顾忌,怕那个人就是王林,如果是他,他察觉了她想逃离,那么她肯定又少不了一顿打。 那人的哭声蓦地止住,还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响,似是要下楼梯。 王韵珠的心升上希望来,她渴望的朝前看着,心狂跳的像是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了一样,她渐渐放大胆子喊着,“能不能救救我……我被困在这里了……” “……” “等我出去一定会给好多银子酬谢你。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如果你不敢救我也没关系,去赵府找我的相公赵世则,他会救我并感激你。”王韵珠循循善诱,颇有耐心的跟那个人说着。 那人的哭声一阵一阵,在楼梯上徘徊犹豫着。 王韵珠心急如焚,她的时间不多,于是她又继续有耐心的道,“我的名字叫王韵珠。你就算不去赵府,随便跟谁说我困在这里都行,好吗?求求你了……” 就在她还没说完的时候楼梯声响了,却不是那人下来而是他离开了,一会儿整个地下室又恢复了寂静,死寂。 就像刚刚之前她一个人一样。 王韵珠本来升起的希望狠狠熄灭,她无肋绝望的躺在那儿,不甘,愤怒,激动,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不敢下来?为什么他不应她一声?为什么他不救她?! 为什么!!! 又一阵楼梯声响,比刚刚的声音要大一些,王韵珠刚惊喜的望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了王林疑惑质问的声音。 “刚刚有没有人进来过。” 他点燃了手中的烛火,缓缓朝她走来,他越来越瘦了,估计是因为常期也和她呆在这种地下室没晒太阳,他不仅瘦了还很苍白,和鬼一样的吓人。 王韵珠不想看他。 王林今天却没有生气,他端了一碗缕粥给她,然后蹲下来静静看她,“别耍花招。你是逃不出去的。” 她继续闭上眼睛。 “知道吗?我当初猜的没错,赵世则果然和连靖一起谋反了。老皇帝死了,可是他们却也无法登基。”他的声音里有自得和几分嘲弄。 王韵珠听到赵世则和连靖的消息,心猛得一紧,但是她仍没有张开眼睛,因为她现在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要吐! 王林也不在乎,他只继续冷笑道,“只要九王爷一天不答应让他们其中的一个做皇帝,他们就做不成!何况,现在朝中上上下下,大臣心里不甘,他们都知道皇上突然死掉和赵世则脱不了关系,他们嘴上不说,私底下却极有可能拉帮结派,前几天连靖又处置了一批,可是那又怎样?九王爷不早点肯定他做皇帝,内乱的事就会常发生,呵呵,我等着天下大乱的那一天!” 好久没有出去没想到外面的局势变成了这样。 九王爷…… 想到这个人王韵珠的心不知是什么感觉,当年她求他救她,可是他却没有同意,如今他态度不明导致赵世则登基之路遭遇重重困难。 “不过,现在比这件事刺激的却是另一件事。”王林嘴上勾起一个阴冷的笑,他故意倾斜着手中烛火照耀眼前女子。 她的肤色在昏黄的烛火下白皙泛着光泽,就像象牙一样的温润。一双长长的睫毛,投下美丽的影子如同蝴蝶。五官精致,尤其是那一双红唇,唇形漂亮极了。 只是她的脸颊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可那伤却更添了几分柔媚的风情。 王林口中啧啧叹道,“瞧你,多美。可惜,这双美丽的眼睛呆会儿就会流泪了……” 王韵珠听着他恶心的话,眉头皱得更紧。 “痛吗?”他将手中红烛的蜡故意滴了一滴在她白嫩的脸颊上,烫得王韵珠的脸都皱了,红色的蜡烛像血泪一样停在她的眼角,美极了,王林看痴了,“你真的好美。如果你还能够人道,我一定要你为我生下好多孩子……” 王韵珠只当自己死了没有听见他恶心的话。 王林赞叹了一番见她脸上始终有对他的厌恶,他不怒反笑,烛火更逼近她,一字一句道,“你最好的朋友,小香,她生了。” 果然,王韵珠一直紧闭的眸霍然睁开,黑白分明的眼,像盈满了水一样荡漾着光华。 那一瞬,他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一晚。 赵府闹着花灯,她在灯下回眸看他,长发飘舞,美如青莲。 “你猜。她生下了一个什么?”王林的声音越来越温柔。 王韵珠刚惊喜的心却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他这样的态度蕴含了一种不好预感。 “生下了一个死胎呢。你想不想看看?”王林在她脸上吹了一口气。 王韵珠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巨响,整个身体也随之僵硬起来。 小香生了一个死胎?! 看着她脸上急骤变化的表情,震惊,错愕,痛苦…… 王林很是欣赏的伸手抚了一下,“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脸上的表情都没有这么丰富过。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你的脸却如此丰富。” 小香…… 想到她王韵珠的眼中瞬间盈满了眼泪,晶莹的水滴划过眼角,那泪滚烫的比蜡烛还要滚烫,烫到了她的心尖尖上。 “小姐。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看到你嫁人。” “小姐。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小姐,我为你煮了你最爱吃的荷叶粥……” 不知为何,王林看见她此时此刻安静流泪的模样,心竟有丝疼意,他不再继续说话,拿起蜡烛重新离开了。 漆黑的天牢失了火焰,一片又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王韵珠紧紧咬住唇,泪水像决堤一样汹涌而出,她哭的压抑,哭的痛心,哭的抽搐。 为什么会这样…… 小香…… “你最好的朋友小香,她生了。” “你知道她生了一个什么吗?” “她生了一个死胎。” 王林刚刚说过的话回荡在王韵珠的耳边,她哭的泣不成声,不,一定是他骗自己的,小香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不!不可能!王韵珠边想边用力的摇着头,她恨不得此刻自己能立刻飞出去见小香可是她该死的又被困在这里。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因为想见小香的欲望她努力的想要看清周围有没有东西,可是没有光什么也看不见,而且,那一些她之前早就尝试过了,没用,这屋子里没有刀和尖锐的东西可以割断绳子。 王韵珠心急如焚,痛不欲生。 她陷入了冰火两重天里…… 她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出去看看小香安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她才能安心! 就在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时她突然想到刚刚王林来见她的时候送了她一碗粥,他平时送她的都是馒头,而且是纸包的,刚刚那一碗粥却是玻璃碗装的,一想到这王韵珠的心突然又重新狂跳起来了。 漆黑中,她被绑住的身体一点一点向前挪动,感受到那一碗粥摆的位置之后,她努力的坐起身,用仅能活动的手指头一点一点的去捏住那个碗,手却陷入了滚烫的粥里,她顾不得疼能,将里面的粥全部倒掉,然后拿着空碗又慢慢的将身子挪回到墙角。 仅是这样一番来回就花了她半个时辰的时间。 来到了墙角她手指拿起碗便用力的敲上去,因为双手是被反绑在身后的所以力气很小,而且手腕全被绑住也没办法大力的敲动,她只能咬着牙,一次又一次的用力将碗敲到墙壁,室内,发出轻微的响动。 她的心,扑通,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绝对不对被王林发现。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敲碎了,她兴奋的伸手去抓时抓到了碗的碎片,也不知割到了手上哪里,蓦地一疼,血便汹涌流了出来打湿了她的手,她顾不得那样只能拼命去割绑在手腕上的腰带。 王韵珠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坚持过,从来没有这么专注过,她屏息凝神,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割绑住她手的腰带上,手上流了多少血也不知道,破碎的碗片一点一点割开了腰带,她的手越来越松越来越松,终于,腰带被割断了。 王韵珠欣喜若狂,可是她现在还不能停歇下来,她又继续去将绑住了自己双脚的绳子割断,恢复自由身后她动作也不敢太大,在黑暗中摸索着自己的衣服,然后一件一件的穿上,尽管有的上面有破洞但只要可以遮住身子就行了。 王韵珠!你休想逃! 一切就绪后。蒲璩C晓 她躺在地上歇息了一会儿,王林一般来的时间不定,所以她要逃走的时间也有些困难,但无论如何既然身上的束缚已经解开就要找机会逃走,她现在很饿很饿,原先他喂东西她时都是用嘴喂,所以她全吐了出来,想到刚刚的粥,王韵珠也顾不得粥全倒在地上,她摸着找到直接伏身就去吃。 眼泪一颗一颗的混着脸颊落下。 她活的就像一只狗般。 可是这种时候尊严又算什么呢? 吃完了粥,王韵珠将碎片藏在了自己的头发上,又将另几个藏在了自己的袖间,一切弄好才发现手疼的要命,她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摸去时发现伤口居然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整个人僵住。 手腕被割破万一血一直流该怎么办? 只得暂时放弃出逃,先用腰带将自己受伤的位置紧紧绑住让血不在流出。 “呼……”王韵珠累的松了一口气,躺在那儿等着身体复原,她要等一个时机离开。 *************************************************************************** 一连几天,王林都没有在到地下室里来。 而这几天里王韵珠已经借着黑暗将整个地下室都摸索清晰了,每一个位置她就算在黑暗中也能准确的知道在哪里。 王林究竟在搞什么鬼? 王韵珠在黑暗之中思考着,他太久没来就说明他随时都有可能在来,如果她就这么贸然跑出去被反抓划不来,可如果在继续坐以待毙的话对她来说实在不利。 左思右想了一番,她手中捏着尖锐的碎片慢慢摸索到了楼梯口。 每走一步她都会竖起耳朵仔累听上面有没有传出动静,就这样,她赤着脚一步一步的摸索到了楼梯口,刚到的时候便看到有一束光照下来,她吓得立刻躲在一旁,心跳扑通,过会儿才明白了那光不是烛光而是阳光。 没事的,王韵珠! 她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然后又来到了楼梯口,只是她太久没见阳光眼睛受不了那个刺激,她只有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往上轻轻走,走的同时又不时抬头向上适应阳光的同时也看看有没有人出现。 “嘭”的轻微一声,王韵珠吓得心都快从胸口里跳出来,她这才发现只是风吹到了窗户有些声响罢了,她带着惴惴不安的心爬过了一层又一层的楼梯,到顶时才发现上面盖着一块木板。 王韵珠犹豫了。 她到底推开还是不推开? 万一推开的时候发现王林正躺在房内睡觉怎么办?她心乱如麻,快要被未知的恐惧给逼疯了。她先是耳朵贴在木板上静听有没有什么声音,哪怕是人睡觉时的呼吸声,可是她听得耳朵都快要僵掉也没有声音。 不管了。 她心里想了一句便开始推那木板,木板发出吱呀声响,王韵珠心知若不想被发现只有趁快,于是她一下就推开了。 下一刻,她呆住了。 因为这房间正是王国府中王贤的房间。 “爹……”一瞬间她接受的信息太多无法消化,王韵珠呆在了那儿,目瞪口呆。 这一段时间她竟被王林关在了王贤房间底下的地下室! 王贤对于她被关在他房间的事知道吗?如果不知道的话那一天走到地下室偷偷哭却不肯救她的人又是谁?王韵珠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很乱!很乱! 远远的,有脚步声响起。 她立刻收起思绪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门旁边的屏风后躲起,心扑通狂跳,她连呼吸一下都不敢,手用力的连碗碎片都快割进去了。 被关在地下室太久她太恐惧那种日子,绝对不能在继续呆下去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王韵珠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开门的那人,呼吸屏住。 进来的人是王贤。 他老的太快了,那苍桑的神态和两鬓苍白的头发,以及微微佝偻的腰身无一不让人感到心酸。 王韵珠混身僵硬站在那儿,才一段时间没有看他竟老成了这样? 王贤进了门之后便将门关起来了,神色小心,似乎怕人发现了什么似的,他看上去很疲惫。缓慢着步子往室内走,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便一动不动的陷入了沉思中。 晨光照在他的背上,有些颓废。 “……”王韵珠站在屏风后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心堵的很难受很难受,她真的很想冲出去问他到底知不知道她被王林关在了那里,可是她的理智又对她说好不容易跑出来万一冲出去被王林发现了怎么办? 她只能压下心里无数个问号躲在屏风后复杂的看着他,自己一个人纠结。 王贤坐了好一会儿突然叹了一口气,无奈摇头,伸手擦拭着眼角好像流泪了,他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让王韵珠感受到他真的老了。 “……何必……如此……”王贤叹了又叹。 王韵珠将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开来,她这才猛然又看见了王贤的房间窗户都是合上的,而且锁上了。她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 他绝对知道自己被关的事。 不然,他怎么会将窗都关上呢? 一种愤怒的情绪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了她的身体,王韵珠无法原谅的愤愤盯着他,几乎想要即刻冲出去质问他为什么! 要是,她忍住了。 小不忍,乱大谋! 王贤又坐了一会儿突然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朝盖在楼梯口的那个木板看去,目光沉痛,他缓缓起身走到了楼梯口那儿,表情复杂而矛盾,他伸出手想要揭开可是又不知想到什么收回了手。 王韵珠就这么在屏风后面冷冷看着这一切,泪流满面。 王贤似乎感受到了某种目光,他神经兮兮的转过头朝屏风看来,只一眼,王韵珠心一怔她生怕他会喊出声来看见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看见收回了视线,挣扎了一番,将盖在楼梯口的木板揭开了。 刹时间…… 王韵珠突然想到万一他下去没看见她的人岂不是糟糕了?事情败露了?想到这时王贤已经走下去了,王韵珠急的心快从嗓子口里蹦出来,刚踏出的脚又生生的收了回去,不,他如果真的想要救自己的话之前早就救了,想到这,她的心又悲哀又愤怒。 而就在此时,门被“嘭”的一声推开来,进来的人正是王林。 王韵珠一看见他混身便像冻结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僵在那儿连呼吸都不敢。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如何能被他捉到? “爹?”王林一进来便喊了声,眼中带着怀疑四处扫视。 王韵珠屏息凝神,心中默默反复祈祷他不要发现自己。 王林的目光在屏风短暂的停留了一下便收回,他猛的发现木板盖子被揭开,怒道,“岂有此理!他又下去看他了!”说完便立刻朝木板口一跳,然后朝着楼梯便往下跑。 “蹬蹬”的脚步声响代表他已经下去。 如果她在不离开的话就只有等着被他重新抓走了,王韵珠不露声色的从屏风后弯出来,然后小声的打开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地下室传出王林与王贤的争吵声: “我就知道你放走了她!你难道不知道她逃出去我就只有死了吗!” “……我……儿子……我……” “你什么时候放走她的!快说啊!”王林声音疯狂。 王韵珠脑中又回荡出他折磨自己的那一幕,想都不想便冲了出去,她一路朝着王国府的大门逃跑,只要逃出大门让所有人看见她就行了。 可是,王国府的丫鬟却发现了她,“咦,这样是二小姐吗?” 王韵珠一听,脚步更快的疯狂跑着。 身后房间内传出王林歇斯底里的声音,“王韵珠!你休想逃!” 和上一次在连府一样,他又发现了她并且在她身后狂追着,而王贤则也跟在他的身后追逐着,口中苦口婆心的劝,“林儿!你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王林不但不听,反倒神情癫狂的叫着,“给我抓住她!” 王韵珠正跑到王国府的大门口两边的丫鬟和家丁便上前要掳住她,她往前是一死,只得弯着朝后门方向狂奔,边跑心边祈祷,千万不要抓住她! 王林追到一半停下来直喘气,命令道,“给我将所有前后门关上!” 下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听令。 王韵珠也不管他说的那些,只拼命跑,她记得有一个狗洞的就在她从前住的北门那里,她疯了一样跑着几个丫鬟追都追不住她。 “王韵珠!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王林咆哮着追,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 王韵珠汗流如雨,恐惧包裹着她,但求生的意志更令她坚持下去了,一来到北门她躲闪过几个丫鬟然后朝着狗洞房向便钻,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急急往外钻,总算是钻出了一半的身子。 然后,她的脚却在这时被一个丫鬟抓住,“少爷。我抓住了她的脚。” 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王林的声音从远到近,“抓着别放!” 不!不要! 王韵珠心紧张的快要跳出,她用力踹了那丫鬟几下便要逃,可一股大力却将她又重新的拉了进去,是一个家丁。蒲璩C晓 他此刻正洋洋得意的邀功,“少爷。我将她抓进来了。” 王韵珠的双脚被抓,双手也被赶来的丫鬟制住,她拼命想动弹却再也动不了。绝望一点一点将她重新笼罩,望着高举刀朝她奔来,面目狰狞的王林,她平静的闭上了眼睛。 死吧,一了百了。 下一刻,王国府响起一声骇人的惨叫。 ************************************************************************** 偌大的宫殿内。 气氛一片凝重。 几位大夫围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王韵珠束手无策。 “怎么还不醒?” 他们是曾经为王韵珠治疗过毁容的脸的几位大夫,本来之后一直隐居在了森林里,可十天之前小侯爷连路奔波赶到森林里将他们几位请了出来,说是有一位很重要的朋友昏迷不醒,需要他们的救治。 她并没有得什么无法治愈的病。 可她就是昏迷着不醒来。 几位大夫很是头痛。 原本紧闭的门突然“嘭”的一声被人闯,来者正是赵世则,他身着黑色的貂衣,黑发盘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狭长凤眸满是急切关心,“她怎么样了?” “还是没醒。”几位大夫叹息着。 又是这一句话,赵世则连发脾气的心情都没了,他径直跨到床边坐下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王韵珠。 她披着一头如瀑的黑发,脸色苍白,身上盖着一床藏青的绵被。 就像是深海里的一条人鱼。 如此绝美的画面赵世则却无心情欣赏,他握住她冰冷的手,心也跟着被冰冻了。 十天之前,她从王国府的地下室中逃出被抓的那一刻,一直被连靖派在王国府埋伏的暗卫们看见,出箭救了她。而连靖与他亦在第一时间赶到,他无法忘记他第一眼看见王韵珠的心情。 她衣衫褴褛,遍体是伤。就连昏迷前的那一刻表情也是惊慌害怕的。 他抱住她的那一刻咬牙下令,“将王林抓起来阉掉!砍掉双手!挖掉双目!尔后关起由我处置!” 当时,王贤跪在地上拼命求他,他都不曾理会。 她是他心尖的宝却被那个畜生这样侵犯侮辱虐待! 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会让整个王国府陪葬! “赵公子。这位姑娘自从上次救回便一直昏迷不醒,老夫和几位师兄用尽了各种药都不管用,看来这位姑娘是心病还需心药医,恕我等束手无策。”那位大夫道。 一旁的下人反驳,“我家少爷出了这么多钱请你们回来就是说废话的吗?治不好那你们当初还信口开河说保证治好?” 那大夫被他这么一讽,气得满脸涨红,“大夫治也要病人配合!这位姑娘脉息紊乱,完全没有求生的意志,那叫我们怎么办?” “你还说……” 赵世则阴沉着打断他们的话,“全滚出去。” “少爷,那他们呢?” “送走。” 屋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昏黄的烛火投影在她脸颊,更显得眉目柔和,尤其是一双乌黑长睫,像黑羽扇般静静躺在她眼睛上。 赵世则神色疲倦,他已经整整十多天没有睡好一觉了,朝廷之中大臣们暗中勾结想要趁乱也谋反一把,他既要去打压他们同时又要防着九王爷有什么动作,最重要的是她,他朝思暮想的她,好不容易救回来了可是她却再也没有醒过。 大夫说过,她遭受了太多的侮辱心灰意冷,潜意识中她自己不想醒来所以他们没办法。 “王孕猪。”他吻着她冰凉的手背,声音低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 她没反应。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哑声道,眼睛酸涩,“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赶到……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那么黑的地方……呆那么久……还被那个畜生虐待……” “……” “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想到……想到你会在那里……”赵世则眼眶都红了,他紧抿着唇再也开不了口。 当他亲自去了那个地下室,当他看见里面的环境还地上一片脏污时,他不敢去想她在这儿呆了多久,他恨身为她的男人却没有好好的保护她! 王韵珠仍是沉沉睡着没有反应。 赵世则突然有一种万箭穿心的感觉,他的唇紧贴着她冰凉的手背反复呢喃,“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她白皙的脸颊上有晶莹的泪滴,是他流下的,滚烫而又灼热。 “宝宝,睁开眼好不好,你最黑了,睁开眼我陪你一起好不好。”他将脸缓缓贴在了她的脸颊,声音哽咽,“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 “你睁开眼看看我,我在这里。”他呢喃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王孕猪,我在这里。” 她始终没有反应。 他却坚持着、固执的对她一遍一遍的道歉:宝宝,对不起。 床上,依偎的男女紧紧一起。 一夜天亮。 晨光穿过了窗照耀进来。 “王孕猪,王孕猪,王孕猪……”他明明睡着了口中还喃喃喊着。 王韵珠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庞,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好像瘦了,却更显出轮廓分明的脸,下巴削瘦,乌黑的发丝胡乱的披散着有一种男人独有的随性不羁。 他的眉紧紧纠着,心事重重。 原来是他。 她梦中一直晃动的黑影和一直不休的耳语。 如果不是这个声音她不会醒来。 “王孕猪……”赵世则睡意渐渐散了,口中还是习惯性喊着,喊到一半睁开眼时他却呆住了,那一双乌黑亮澈的眼正与他对视着,近在咫尺。 她俩就这么看着彼此。 他是震惊。 她是平静。 只是一刻她的眼睛便又闭上了。 这是梦境吧,她明明还呆在那漆黑的地下室中,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就像是陷入了催眠的状态又一睡不醒了。 赵世则猛得提起心剧烈沉下,他着急的在她耳边反复喊,“王孕猪?” 她反没反应。 “王孕猪!”他喊得更大声,伸手便想去摇她的身体可是刚一触碰上的时候却想起她身子虚弱经不起摇。于是手就这么在半空中僵着,一颗心难以安宁。 她还是静静躺着,刚才那一眨眼只是昙花一现。 “王孕猪……”赵世则低垂着头,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呼喊。 下人在一旁看得很心酸,“少爷?你没事吧?” 赵世则久久不语,未了,又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为她将被子盖好,起身道,“好好照顾她。” 听着他离去的脚步王韵珠心痛的无法呼吸。 她从未见过这样不知所措的他。 对不起,赵世则。 她不知道自己醒来该如何面对他。 昏迷的这些天她总是反复的想起在地下室里王林是怎样凌辱她的,每每当赵世则在她耳边温柔的呼唤她,一遍一遍的和她道歉时,原谅她,无法睁开眼直视他。 她做不到…… 王韵珠在这座宫殿里休养了整整一个月身子才完全恢复起来,在这一个月里赵世则每天晚上都会来看她,当然,他来的时候她都假装昏迷不醒,所以他有时陪在床边第二天离开,有时当晚便离开,有时坐着发呆看她。 “宝宝,吃饭了好不好……” “宝宝,我们睡觉好不好?” “宝宝……我的宝宝” 他总是在她耳边诉尽温柔。 但她还是做不到睁开眼睛,在地下室里遭遇的一切是她无法见光的肮脏。 虽然她在床“昏迷”了三个月可是对外界的消息她全部知悉。因为白天时那个专门服侍她的下人阿福,他会在她床边跟她汇报外面所发生的事情,晚上时,赵世则也会跟她说一些。 虽然有些奇怪,对一个昏迷的人讲这么多事? 可是她已经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朝中内乱不断,国库又空虚,赵世则靠着她开店铺赚来的那些钱勉强度过。毕竟偌大的皇宫是需要金钱的。而这一切的源头全是九王爷,如果他早点首肯了让连靖做皇帝的话一切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惟一庆幸的是民意都比较偏向他,因为王韵珠曾开店做善事所有人都记得。 她对他的心意没有白费。 “九王爷……”想到一天不解决他的事对赵世则来说情形只会一天比一天更差,王韵珠人虽是睡着的可心却是不安的。 敲门声响,是为她送早饭的下人。 进来送饭的下人将饭放在了床上之后便照常的又要离开。 王韵珠的心扑通紧张跳着,她紧张的抿了抿唇,在下人要离开的那一刻她假意陷入昏迷状态一样呢喃着,“连靖……连靖……” 她无法面对赵世则但是可以面对连靖,她要快点看到连靖告诉她搞定九王爷的法子。 果然,下人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停住看着她想听听是不是她讲话。 “连靖……我要见连靖……”她嘴里又呢喃着,十分痛苦的模样。 我怕你会离开我 下人这回彻底的听清楚了,他狂喜奔出了门大声喊,“夫人醒啦!夫人她醒来啦!” 听见下人的声音,王韵珠的心才彻底安放下去,只是她现在仍有些紧张,到时候不会一大堆人都跟着进来了吧? 她忐忑不安的独过了一会儿。h苤璨晓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声,其中第一个声音便是连靖,他兴奋道,“韵珠醒了,你怎么不和我一起进去看她?” 赵世则哑音低哑听不出情绪,“她喊的是你,你进去吧。” 听到这,王韵珠心狠狠一疼,视线模糊,世则,不是那样的…… “世则,你想多了,她本来就昏迷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喊谁。”连靖安慰赵世则道。 赵世则淡淡道,“没事,你进去看她吧,我还有其它事要做。”说完,他脚步声离开。 王韵珠眼泪流下,她不是那样想的,不是…… 屋内脚步声响起正是连靖,他温润的脸上掩饰不住欣喜若狂,几步便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虚弱躺在那儿的王韵珠,一双乌黑的眸中满是温情的关怀,“韵珠。” 王韵珠睁开了眼睛微微看着他,嘴里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恩。” “怎么样?身体可还有不适之处?想不想吃点什么?”连靖一看见她气血如此虚弱,便连忙问,唯恐她有一丝的不舒服。说话间还为她将被子盖好了。 王韵珠心不在焉的躺在那儿,一想到刚刚赵世则在门口说的话便觉得很难受很难受。 他为何会以为她不想见到他呢? 她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他罢了。 连靖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她是在担心另外一些事,于是他柔声道,“你放心。王林已经被世则抓起来关住了。”说到这他语气蓦然一沉,温柔的眸色也染上几分凌厉,“他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王韵珠听了之后,眸光微闪,她想问有关小香的事。 但连靖以为她要为王林求情,他立刻在她开口之前又道,“之前我被关在牢房的时候,皇上没有下旨对我动刑,他却几次都险些打死我。光是私下囚禁、欺君之罪就足够他死!” “……” “你放心。你爹不会有事。”连靖看到她神色有些变化,轻声安慰道,转尔面色有几分复杂道,“只是他明知王林关押了你却没把这件事说出来……” 赵世则当初知道这件事时,他几乎是差点拔出刀将王贤给杀了,最后还是强忍住。 只因,王贤是王韵珠的养父。 王韵珠听到这里情绪也变得波动,她闪烁着泪光,声音沙哑,“他有没有说,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她是他的女儿,他竟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儿子那样侮辱她!囚禁她!他却置之不理!!! “王林被关起来的时候他不断求情,老泪纵横,他说他当初陷入了两难的地步,如果他救出了你的话王林就会死,如果他不救出你的话你和王林都可相安无事。他说他并不知道王林在地牢里对你做些什么……”说到这的时候,连靖突然蓦地闭嘴,似乎提到了什么不该提的事,一以温润的眸痛苦心疼的看着王韵珠欲言又止。 王韵珠听了连靖刚刚那一番话,心撕疼着,双眸湿润。 这便是他不救自己的理由吗? 呵呵…… 她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孤独,活着,虽然有亲人可那些亲人却个个都不在意她的感受,一而在,再而三的逼她走进绝境。 赵世则,小香。 这一刻她是如此的思念着他与她。 连靖注意到她眸中的泪光,心一疼,无声的递过了手帕为她擦拭泪珠,声音温柔的不能再温柔,“别哭。现在一切都好了。” “小香呢?”王韵珠泪眼模糊问。 “小香她……”小香自从知道王韵珠被解救的消息后一个人便离开了,他们怎么留也留不住,她说她厌倦了京城的一切,她很想留下来陪伴王韵珠可是她不希望在活在这个没有美好记忆的地方,她想一个人自由的过完下半生,所以当时他们没有阻拦。 王韵珠看到连靖的犹豫以为小香发生什么事了,她急问,“小香究竟怎么了?” “她没事,只是受产子的事有些打击,现在还没恢复过来。”连靖现在并不想这么快将小香的事告诉王韵珠,怕王韵珠受打击。 王韵珠又反复的看了一眼连靖的表情,见他表情真诚并没有在骗她,这才放下心来。 小香,等我身子一好便去看你…… 两人聊了这么久,连靖怕她渴于是为她倒了一杯茶,就在这时一侍卫慌慌张张的冲进来,连靖看见他动作如此大之后,呵斥道,“什么事?” 那士兵急得不得了,凑到连靖耳边便小声道,“刚刚得到消息,说朝中几名大臣联合起来要在下月初一谋反!” 听到谋反两个字连靖整个身子猛得一震,厉声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赵世则知不知道?” “赵校尉刚刚已经策马赶去九王国的府邸请求他赞同小侯爷你当王上一事。若真要对立,只是现在国库空虚,他们又不知如何掌握了另一半的兵力,只怕到时局势险恶。” 连靖深知这其中的厉害,不再说话,让他离开。 王韵珠刚刚躺在床上隐约也听到了一些,她着急着便要起身,却牵扯到身上未好的伤,不断咳嗽出声。 “韵珠……”连靖急忙上前扶住她,声音关切。 王韵珠摇头,着急的抓住他的手,微喘道,“九王爷的事,只有一个办法才能让他同意你当皇帝。” “什么办法?”连靖有些意外,她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他本来并不打算告诉她怕她担心。 王韵珠调整了一下气息,盯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之后不要害怕,也不要惊慌。” 连靖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认真过,一时间,心竟有些说不出的不安,他点头。 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 连靖重新推开了门走出来,他若有所思的站在那儿回味着刚刚王韵珠在里面跟他说的话。 内心一片复杂惊诧。 “赵校尉回宫没有?”他问其中一个侍卫。 那侍卫摇头,表情有些凝重,“没有。听说那一批大臣也赶到九王爷府中了。”看来他们是想说服九王爷一同与他们谋反,如果真是这样,那赵世则他们面临的危险已经逼近! 连靖心下着急,他立刻吩咐,“马上通知赵校尉回来!我有急事与他商讨!” “是!” 连靖说完之后便急急的朝正殿方向急步而去,他要马上召集赵老爷、赵绯他们等人,一同商量如何说服九王爷那件事,可就在他刚刚来到正殿的时候一宫女突然紧张的跑到他的面前。 “小……小侯爷……” 连靖疲倦的揉着太阳穴,“又是什么事?” 宫女紧张巴巴道,“夫人……夫人她要走……” 王云珠要走? 连靖听到这个消息后顾不得身上的疲倦,他赶紧又往他寝宫方向快步走去,边走心中边想,好端端的她怎么突然要走呢? 刚进寝宫还没打开门,门便自己打开了。 王云珠神色恍然的拿着她的包袱,正要离开。 “云珠。听宫女说你要离开,发生什么事了?”连靖边说话,边接过她的包袱将她重新扶进去。 可王云珠却不肯走,她倔强的站在那儿什么也不说。 连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搂住她的肩近距离的凝视她,“到底发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侧过脸不看他。 连靖深深的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微叹着道,“你放心。你爹不会有事的。现在只是关起来不久便会放。但你哥哥对韵珠做了那些禽兽不如的事,实在无法原谅……” “我明白。”王云珠轻声道,回过眸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无论你们怎么处置他我都没有任何异议。他曾经对我做过的事又对韵珠做了一次,天理难容!我爹是帮凶,就算你们将他关一辈子我也没有半句话说!是我们王家欠了韵珠的!” 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连靖听完之后微微有些受到震撼,王云珠之前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大小姐脾气,骄傲任性。可这些年来自从嫁给他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她的性子完全转变了。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离开吗?”王云珠盯着他,哭出声来。 连靖看到她再一次为自己流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窒闷感,他坚难的开口问,“为什么。” 王云珠伤心欲绝的捂住脸,怕自己会忍不住痛哭,她一字一泪,“我怕你会离开我。” “……怎么会……” “你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她。虽然你当年娶了我可你娶我的原因也是因为她。你知道她当时做的有些过了,害我被我哥那样对待,所以你为她扛起了本属于她的罪责。”王云珠终于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连靖的脸色那一瞬间有些微微的苍白。 我会试着爱上你 “你爱她,没关系。h苤璨晓你心里只有她,也没关系。我嫁给你这些年你对我很好,无微不至。可是你从来没有为我撑过一次伞,但你却为她撑过。你从来都没有那样的对我呵护备至,但你却对她有过。你似乎忘了,我是你的夫人,我是你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夫人,我的确对不起你,我怀的孩子不是你的,可是他也死了,我王云珠愿意为你生孩子,我愿意成为她的替身,我愿意为了你抛弃世间所有的一切,可我所有的勇气在今天早上看见你听到她呼唤你时,你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我突然觉得有些事可能我努力一辈子都做不到。” 她哭着说完这一切,似乎用尽了身体的所有力气。 连靖怔怔的呆在那里,千言万语不知从何开口。 这些年他一直将王韵珠深深的埋在心里,有时候他自己也以为自己早就忘了王韵珠了,可是今天王云珠这么一提他才发现,他并没有忘记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去爱她。 看见他陷入沉思的模样,王云珠笑着哭了,从他手中重新接过包袱,“我王云珠虽然向在不再是王国府尊贵的嫡女,但是我有我的骄傲,我为你卑微了这些年得不到你的爱,那我宁愿自己一个人精彩的活。” “……” 说完,她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连靖的心在那一刻有种说不出的疼痛感,不知是因为心疼她还是觉得自己对她心有愧疚,他在她离开的那一刻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别走。” 轻轻的两个字却带着沉重的份量。 王云珠泪流满面,背对他,“不走?难道留下来继续两个人痛苦?” 连靖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睛很酸很涩,亦如他现在的心情一样,他的手仍是握着她的紧紧不放,他承诺般的一字一句,“我会……试着爱上你。” “……”王云珠整个人身子猛得一震。 “我说,我会试着爱上你。”连靖坚难的开着口,温润的眸中一瞬间情绪万千,“我不知道我最终会不会爱上你。可是我保证,我会用心的去对待你。不会,再让你伤心。不会再让你像今天这样的哭泣。” 他当初娶她确实是因为王韵珠,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件事,他娶了她,就该对她负责任,如果娶她回来却一再让她受伤,他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王云珠听完他的话放声痛苦,瘦弱的肩膀不断抖动着,“谢谢你,连靖。” 连靖深深的低着头,温润的脸颊上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握着,好像握着那个他无法再握住的人。 他的心很乱。 因为有些承诺做出是要履行一辈子的。 “谢谢你。连靖。但是,爱一个人不是勉强他,我王云珠不会勉强你。”说完,她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便哭奔离去。 连靖瞬间石化,混身僵硬,风吹得他的眼睛很疼很疼。 当她离开的那一刹他想起了那一个磅礴大雨的夜晚,身着嫁衣的王韵珠就是这样离开的,当年,他已经伤了王韵珠的心一次,如今,他又要再伤另一个女子的心吗? 他凝眉转身便追上前一把将王云珠用力拉转身,在王云珠不知所措伤心泪流的那一刻他深深的吻住了她,双唇触碰间,唇齿相依,缠绵火热。 他用一个吻来表达自己的决心。 王云珠整个人惊呆了,睁大着一双柔澈的眸子看着他,他的唇是那样柔软,他的吻是那样温柔,她僵硬的身子在他怀里就这么一寸一寸的温软下,她闭上眼,流出泪,拿着包袱的手松开,任包袱落在地上,她紧紧环住了他激烈的回应着。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 这是他与她之间的第一次接吻。 在成亲了快三年之后的今天,来的虽然晚了,但愿不迟。 “咳……”在他与她吻得难舍难分之间,周围突然响起了一个咳嗽声,王云珠不好意思的与他分开,脸颊红透,而连靖的表情相对于她来说就复杂了些,他眉目间始终是有一层忧郁笼罩着的。 赵世则环胸站在一旁,面上似笑非笑,“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连靖淡淡道,说完重新看着怀里柔弱的她,“等我。晚上回来找你。”他一字一句,别有深意,手指温柔的为她将凌乱的发丝捋顺,又深深的看了她最后一眼才离开。 王云珠深浸在他刚刚给的温柔里无法自拔。 连靖走到赵世则身边时,赵世则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跟在他身后离开。 他与她刚刚之间的对话,他全部听到了。 连靖的心里始终放不下王韵珠,而王韵珠昏迷醒来时喊的第一个人也是他。 赵世则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件让他很火大的事。 正殿之内,赵老爷、赵绯、赵端以及小刀全部等候在那儿了,连靖与赵世则也走了进来。 “世则,你先讲讲现在的形势吧。”连靖坐下来,面色沉重。 赵世则在殿内徘徊道,“如今朝中大臣,一半倾向我们,一半则想自己谋反,但他们自己谋反又怕所以去找九王爷,希望说动他,那样他们谋反的成功率就会大大增加。今天收到讯息说他们下月便会谋反,此事属真。” 赵绯在一边接话道,“这件事千真万确,是我窃听到的。” “可是今天已经二十号了,还有十天他们就谋反的话,我们能在这十天内说服九王爷吗?”赵端有些担心。 赵老爷急问赵世则,“太子。你看我们胜率如何?”→文・印と恕印な椤印の荨 赵世则没有立刻回答,他思考了一番才凝声道,“九王爷是个让人难以琢磨的人。我们与其想着说服他不如想想如何调整兵力,做打仗的计划。” “可是内乱是最可怕的。我们大金国一内乱其它国家看在眼里要是发动战争。”赵老爷说到这眉头紧紧皱着,“太子,你一开始之所以选择这么低调的逼宫夺位就是为了避免这些事。可是现今这是最危险的办法。” “那能如何?九王爷无人能说服。只求他不要与那些反臣勾结在一起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利处了。”赵世则心中又何尝不急? 连靖听到这儿心里已经了然,他走到正中间示意他们都不要继续在说,他神色认真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说服九王爷并且让九王爷心甘情愿将其所有的钱财全部给我们。” “什么方法?”他们异口同声。 连靖神情沉思下,幽幽道,“九王爷最爱他的夫人,可是他的夫人已经死了。如果我们能找一个女子易容成他夫人的模样,告诉他,他的夫人重生了。他会不顾一切代价听从我们说的所有话。” 听了连靖的话,他们有些惊愕,赵世则凝眉发问,“你如何肯定他就会答应?况且,易容术容易被拆散,只有将女子的面容整个移植成他夫人的模样才行,这个难度很大。我们只有十天时间。” “既然我提议了这么做那么一定会成功,你们不必担心九王爷会不会答应这件事。因为他决对会答应。”连靖胸有成竹,紧接着环视了他们一眼道,“关于易成他夫人的模样你们也不必担心,因为跟随在我身边的几位大夫可以做到,当年韵珠的脸险被毁容,就是从我的身上取肌肤给她的,现在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伤疤不是么?” 赵老爷他们面面相觑,听上去好像有些道理。 “只是,我们从哪里找女子。”赵世则陷入了疑难中。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陷入了疑难中。 连靖叹道,“这个女子必须是我们的人,而且训练有素,不会出错。更紧要的是她可能一扮就是一辈子……”说完,他有些沉重的看了他们一眼。 如今,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出来了,可是,怎么去做却是更大的难题…… “请人不行,信不过。找人不行,来不及。”赵老爷摇头叹气,说完看向赵端和小刀两人,有些坚难的开了口,“只有你们两个可以了……” 小刀和赵端两人面色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会如此。 “不。”拒绝的人却是赵世则,他凝着眉头,“她们二人为了复国的事已经忍辱负重这么多年。难道现在还要赔上她们的一生不成?”他的话令在场又沉默下去。 连靖叹息道,“易容去骗九王爷是最快对我们最有利的方法。如果不这样我们就要做打内仗和外仗的准备……” “打就打。”赵世则脸色无惧,与生俱来的帝王气势。 殿内沉静的一根针落都能听见般。 赵老爷却是不同意打仗的,他急急朝小刀与赵端两人看去,却见她们两人在沉思。 赵世则心烦意乱,挥挥手道,“这件事晚上在说吧。”今天一天他经历的够多了,复国的事筹谋了这么多年却眼看着随时可能毁于一旦。 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赵端开了口,“让我去吧。” 所有人都愣在那儿了。 ―――――――――――――――――――――――――――――――――――――― 你们谁都别想阻止我 “不行。h苤璨晓”赵世则第一个反对,“我当初答应你爹会好好照顾你。你进宫服侍那个狗皇帝已经十年。难道还要你……” 赵端打断他,一字一句,“太子。如今我做的一切全是为了西族,为了我爹,为了我们,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我不希望明明可以复国走到这一步却希望破灭。” 赵世则抿唇不语,凝重的脸色为他更添几分刚毅的男人味。 赵端微笑看着他们,“你们一个一个怎么了,我当了皇后又当王妃,求之不得。” “如果你答应的话,那么今天晚上我就可以安排边为你易容成他王妃的模样,边搜集好他王妃所有的爱好和生活习惯给你,十天足已。”沉默了许久的连靖开口道。 殿内压抑的气氛却不曾好。 “就这样吧,我决定了,谁也无法阻拦。”赵端说着笑着,便要离开,“今天晚上去我房间找我。” 就在她刚要走出的那一刻,突然小刀动手点了她的穴道,同时嘶哑着嗓音道,“让我去。” 殿内又是一阵情绪动荡。 “小刀。”与赵世则同时开口的还有赵绯。 赵绯素来与小刀在人前交流不多,虽然他们曾经也扮过夫妻可是两个人平时就像陌生人一样,此刻他却异常紧张,“不行。你不能去。” 小刀淡淡看他一眼,“我要去,你们谁都别想阻止我。” “小刀!这件事事关重大,你的声音又容易背叛你……”赵老爷担心的这个问题最实际。 连靖开口缓冲气氛,“声音不重要。因为王妃本身就是一个哑巴。” “不。谁都可以去,唯独小刀不行!”赵绯今天的情绪异常失控,他与小刀两人直视着,眼神谁也不谁谁。 小刀怒,“我的事不要你管!” “除非我死,否则谁也别想让你去做他的王妃。”赵绯大声道,神色坚定。 他们吵来闹去,殿里不得安宁。 最后还是赵世则大喝一声,“够了!都给我闭嘴!”他剑眉斜飞入鬓,一袭黑衣,整个人身上都有说不出的迫人气势,他凌厉的看着他们,“谁都不许去。我说的。” 说完,他一抖身上的黑色披风便离开。 “嗖”的一声,只片刻间,赵世则与赵绯全被小刀点了穴,她当刺客这么多年,现场人中只有她的武功最好。 “我要去。”小刀嘶哑着嗓子走到赵端面前,凝视着她美丽的脸庞,“你已经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一个男人呆了十年,争宠,受辱,只为了能站在最高的位置只为了能为西族奉献哪怕多一点点。而我,杀了十年的人,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我们同是西族人,有难一起受,凭什么你要比我多受一些?” 赵端心里的委屈被她说出,她倔强着闭上眸子,泪水流出。 小刀又缓缓来到赵绯的面前,看着他愤恨凝视自己的眸子,看着他因自己愤怒暴起的青筋,她不去直视他,只嘶哑着道,“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赵绯。可是你忘了,我们不仅是单独的一个你,我,我们还是西族人。” 赵绯凝视她的目光人愤怒到悲哀到不舍和眷恋…… “听说九王爷很疼爱他生前的夫人,我孤独这么多年也想尝尝被男人疼爱的滋味。这次就当是你们成全我。”小刀对他说完,又对大家鞠躬。 她最后来到了赵世则面前。 赵世则深深凝视着她,一双狭长的凤眸情绪波动,就像月光下的河水,波光潋滟。 他是那样俊美,那样迷人。 “只有这样做,这一辈子你才不会忘了我吧。”小刀笑着对他说,嘶哑的嗓音有不附和她年纪的沧桑悲哀和一丝柔情。她深深的看了他最后一眼,决绝离开。 赵世则狭长的凤眸那一刻,情绪万千涌出,想说又说不出口。 只有这样做,这一辈子你才不会忘了我吧…… 他的胸口好闷,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小刀那样从不轻易言爱的人,一旦言了,便是一生吧………… 连靖和赵老爷叹息一声也离开了。 正殿内,只有赵世则、赵绯和赵端三人因被点穴久久的站在那儿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夜色深沉下,站在身体都快僵硬。 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气氛在其中蔓延。 当赵绯身上的穴力散开时,他咆哮如狮子一般冲出殿外,“小刀!” 赵端第二个冲出,“小刀……你怎么这么傻。” 赵世则最后走出,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笼罩夜色,有种说不出的阴柔美。他心情沉重一步一步来到了小刀的房外,却只看到站在房外哭泣的赵端,还有蹲在门口抱头沉默不语的赵绯。 “里面已经开始做易容术了。不能有任何惊动。这十天之内都不能见人怕情绪会导致伤口的恶化。”赵老爷守在门口中央,心情沉重道。 看着里面微弱的烛火,听着小刀因痛却不敢发出的哼吟声。 夜,都变得凄凉。 赵世则坚难的缓缓转过身,月光像刀一样凌厉的割在他身上,小刀的脸无数次在他脑海印转流放。 只有这样做,这一辈子你才不会忘了我吧…… **************************************************************** 连续几天,整个宫殿里的氛围都被忧郁笼罩着。 小刀自从那一天之后便呆在她房间里再也没有出来过,也不知她易容易的如何了?而赵端因为呆了好几天身子实在是撑不下去被赵老爷扶回房间歇息,唯独赵绯,他固执的坚持的守在那儿,不说一句话。 他对小刀的感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连靖一边忙着收集九王妃的生活习惯和平时嗜好以及与九王爷之间的点点滴滴,务必让小刀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明白这一切,他一边又和九王爷沟通此事,他是以王韵珠的名义去找九王爷,所以九王爷信了。 因为王韵珠自己就是重生过一次的。 “只要本王见到了王妃,本王的一切都给你们,王位继承的事本王一定会让你们如愿。” 一提起他逝去夫人的事,九王爷淡漠的态度便大大的改变了。 赵世则再趁机将九王爷的事散播出去,让其它想谋反的大臣知道九王爷有意偏向于他们,原本想谋反的大臣们个个又犹豫起来。 短短十天,气氛紧张。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外面,怎么样了?”下人和平时一样为王韵珠送着早膳。 王韵珠从床上坐起便问。 下人听了之后老实答道,“不知道。小刀姑娘已经在房中好几天没出来。赵端姑娘自己在房中歇息。赵老爷和赵绯两人则守在小刀姑娘的房外。小侯爷每天忙的很。” “赵世则呢?”她最担心的始终是他。 下人听到她终于提起他,高兴却有些担心道,“少爷他好像生病了,身子不舒服,这几天都躺在房中。” 什么?赵世则病了? 王韵珠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即便慌张的下了床,便鞋子都不曾穿,一问那个下人赵世则住在那间房之后便急匆匆的赶了过去,原本心中与他的那一点隔阂也烟消云散了。 她来到了他的门外。 “夫……”门外的宫女本来要喊时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王韵珠示意她们离开。 宫女们乖乖的全部都退下了。 她一个人忐忑不安的站在他房间门外,有些犹豫,那一天她醒来喊连靖的事不知他是不是还记着,虽然赵世则从来没有对她表露出他吃醋的一幕,可是王韵珠知道,他和她一样都渴望爱。 “世则……”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屋内,一片空寂。 她一步一步小心的走进了内室看见了沉沉躺在床上的他,王韵珠一看见他思念便汹涌而出,她即望快步上前坐在了床边心疼的看着他。 他沉睡着,乌黑的发丝有几缕贴着脸颊,剑眉星目,骨子里透着几分桀骜。 王韵珠心疼的伸手抚了抚他紧皱的眉,眉虽然舒展开了可是眉心始终有一片褶皱,她的心刺刺的疼,轻声开口,“连睡着,眉都是皱着的……” 这一刻她才发现她是第一次看见他睡着的样子,从前,都是他看着她睡着的样子。 赵世则昏睡着全然不知道她的到来。 正因如此,她才可以放下心来与他诉说。 “世则。对不起,那一天我不是故意要喊连靖的名字。”王韵珠轻声道,凝视着他的眼神满是温柔,双手在他脸颊上不断的爱(河蟹)抚着,“你知道我曾经跟你讲过的那件事吗?其实那件事是真的,我死过一次,上一世被王家人给害的。所以重生之后的我才会更加小心去防范她们,保护自己。九王爷知道我重生过他要求我帮他让他的妻子重生,他还答应会给我他所有的钱财,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所以因为这年事我得罪了他,他对我以后遭遇的一切也视而不见。” 他依旧沉睡。 师太提醒:今晚凌晨大结局!大结局分成了(上)(下)二部份,美人们不要跳章看,因为结局(上)有男女主的肉看哟,很肉很肉的,么么,希望美人们看完大结局结速美好追文。 大结局(上) 9 王韵珠含泪诉说道,“可是当我昏睡中听到现在情势的危急时,我不得不冒险一试,所以我才告诉了连靖那个方法,让一个女子假扮成九王妃的样子重生。因为九王爷知道我是重生过的所以他不会怀疑。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本来心中还有些担忧,可是看见连靖将这件事都处理妥我才放下心来。” 她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 只要他能够复国只要他能够登上那个荣誉的位置她就心满意足。 “我不是不想见你,我只是……”想起她在地下室里被王林所折磨的一切,她眼泪忍不住流下,滴在了他的唇边,王韵珠一点一点的附下身吻上了他的唇,虽然与他吻过无数次,可每次吻他她的脸都会红,王韵珠吻掉了那一滴泪后哑声道,“我真的不知如何面对你。” “……” “他撕了我的衣服,打我,骂我,侮辱我……还……”即使他是在睡梦中她也害怕他会一下子醒过来,王韵珠死死捂住唇怕哭出声来,“虽然他无法人道了,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好脏,我的身体是属于你的,心也是属于你的,我无法容忍别的男人对我做出只有你才能对我做的事。” 赵世则紧皱的眉紧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王韵珠温柔的吻了他的眉一下,眼泪更多,“我好后悔那一天不该以自己去诱出王林。可是如果不这样就不能救出连靖,你也无法谋反。我不求得到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不要怪我,怪我没能保住自己被他玷污。” 虽然王林没有真正的对她做什么,可是手指嘴唇的触摸每每她想起便痛不欲生。 王韵珠又有一种反胃恶心的感觉了,她背对他干呕着,吐又吐不出来,眼泪朦胧了她的视线,她多想此刻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里,王韵珠哭着离开了他的房间。 她走之后,房中仍残留着她的伤心。 原本躺在床上沉睡的赵世则忽然睁开了眼,狭长的凤眸幽幽的,冰冷如刀,“来人。” “是。”一侍卫快步走进。 “王林死了没有。”他声音很轻,却有一种致命的狠。 侍卫答,“回校尉。虽然手被砍了,眼被挖了,身子被阉了,但是他还顽强的活着。” 赵世则唇边勾起一抹冷厉的笑,“很好。马上派人将他鞭打一百鞭。然后撒上盐水。每天反复如此!直到他受不了之后将其做成人彘!!!” 侍卫光是听着就觉得很害怕了,“是……” “还有,不准他死。”赵世则冷酷嗜血的说出了最后一句。 他要让他忍受这世间最痛苦的折磨,他要他受尽一切人所不能承受的凌虐。 他要他活着,活着生不如死!!! *************************************************************************** 今天是第九天。 连靖推开小刀房间的门时惊讶了,因为此刻在他面前的完全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少女,而是一个温婉柔弱的女子,她身着白衣,披着如瀑的黑发,静静的坐在那儿。 “小侯爷。一切都弄好了。”几位大夫疲惫道。 小刀缓缓转过身,她的脸赫然已经是九王妃的脸,逼真无比! 连靖怔呆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事先知道,他还以为眼前的人正是他死去又复活的九婶。 “你们退下吧。会有人安排你们回去。”连靖回过了些神吩咐道。 大夫们退了下去。 屋内一时之间只剩下他们俩。 “小刀……”他轻轻的喊了喊她。 小刀背对他,“你应该叫我九婶。还有,我是个哑巴。” 只是几天,她竟入戏的如此之快,她的决心让他看见了她对赵世则深沉的爱。如果不是爱到了骨子里又怎会甘心的牺牲自己的一切? 连靖满腹感慨,“你真的很像她。不必说话。神态一切都像。” 小刀没有说话,她直视着前方又好像在看别的,只要像就好了,只要她能如王韵珠那般的帮到赵世则就好了。 她很羡慕那个女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那样细腻无声的爱,她终于也有机会给他一次了。 连靖知道她现在需要冷静,他轻声道,“你先休息休息吧。后天我便会带着你去见他。” 小刀没有说话。 连靖推开门离开了。 小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手颤抖的抚摸上,“我亲爱的王子。当我的脸变成了另一张脸,你还会记得我曾经的模样吗?” “小刀……”沙哑的嗓音,压抑的深情。赵绯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才短短几天他瘦了憔悴了,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心疼心痛。 这是他与她相识十年,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无所顾忌的暴露出自己对她的喜欢。 小刀看见他之后,不忍的移了眸。 赵绯张了张嘴有好多话想说,可临到嘴巴却说了一句,“后天你就要离开了,我为你将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吧。”说完,他沉默的为她打开衣柜,默默的将她的衣衫叠好,放好,整理好。 小刀站在原地看着他不动声色的为她做着一切,心,突然钝钝的疼。 赵绯一边收拾一边哑声道,“你脸上的伤口不能见太大的风,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个面巾,刚刚也了解到九王妃生前很爱戴这个。”说完他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面巾,看着她有些微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但我给你买了一个白色。” 她直直看着他,心乱如麻。 “我一直觉得你穿白色很漂亮。”时间不够了,如果他再不能抓紧些告诉她,他藏在心中对她这么久的喜欢,他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接着,他又将她把包袱收拾好,像送夫人临行的相公一样唠叨挂念着,“你不能吃辣,会刺激到伤口。我知道你很爱吃,如果你真的忍不住这里有几包小牛肉干。是你平时最爱吃的,我给你藏在这个里面。还有,你不喜欢吃梨,可是她却很喜欢,如果到时候他给你梨子吃你可以假装接下等无人的时候再扔掉。汉人习俗与我们西族人不同……到了他府上的时候……小九……你一切忍着点……” “……” “还有,如果他要碰你……”赵绯说到这深吸了一口气,当他转过脸朝小刀看过来的时候,小刀才蓦地发现他的眼眶都红了,是令人心疼的红,是欲言又止的红,是压抑心疼的红,他定定的看着她,“如果你很厌恶他碰你……” 小刀看着他红眼眶的模样,她无法直视下去。 “你……”赵绯坚难的说了几声都没完整的说出来,他深深低下了头,“你就把他当成太子吧。” 心“嘭”的一爆。 他知道她深爱着太子,尽管他自己也深爱着她,他却在她面前如此劝着她。 如果他想碰你而你不想被他碰,你就把他当成太子吧。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她表白过,可是她的心却如此的疼痛不安,小刀视线有些模糊了刚想说什么却看见赵绯突然冲出了房外,头也不回的。 “……赵绯……”念着这两个字,小刀有些难过。 对不起。有些爱,给不了你。 赵绯走了之后,赵端和赵老爷以及连靖等人都进来看望她最后一眼,依依不舍,万语千言,最后还是连靖说不要太触动她的情绪会影响到她的时候,他们才不舍的离开了。 小刀一个人寂寞的坐在房中,疯狂的思念着那个今晚不会来看望她的人。 门,最后被敲响。 她兴奋激动却不敢去开,生怕自己失望。 “小刀。”门外响声的声音是王韵珠的,她的声音同样的带着复杂情绪。 小刀身子一愣,蓦地,马上走到了门边却没有打开门,“是你?” 王韵珠默认。 “你……你身子好些了吗?”很奇怪的,她明明是她的情敌可是她在这一刻却情不自禁的去关心她。她知道她心底深处佩服王韵珠的。 当她知道王韵珠为了赵世则在地下室里被王林那样的侮辱之后,如果她是王韵珠,她会自尽,可是王韵珠没有。 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痛苦无限。 可以看出王韵珠是真的很爱赵世则。 两个人,曾经敌对过,不友好过,可到了快要临别的这一刻却变成像朋友一样,气氛安好。 “九王爷会好好对你的。他虽面若冰霜,可是对他的妻子却很疼爱。你别害怕。我会经常去看你的。”王韵珠开口了,声音有些哽咽。 小刀眼眶也湿了,“太子很爱你。你当初既然活着从地下室里走出来,那么你就该把当初的勇气拿出来。如果你不敢见他回避他,那当初求生的意志又何必?还不如死在地下室里!” 她的话像鞭子一样抽醒了王韵珠,她泪流满面,“你也一样。如果你真的爱他,请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好好的活下去。我知道要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呆一生是多么的痛苦。” “所以,你才要更加好好的爱太子。他从小就背负着复国重任。他的母亲死的很早,他很渴望关怀和爱,可是,我却无法给他……因为……我自己也缺少爱……我不知道关心一个人是怎样的……我也不懂得去爱……” 王韵珠笑着哭泣,“我会好好爱他。” “你的是他的呼吸,所以不要离开。我只是他人生的一片落叶,飘了就走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小刀。请保重。” “王韵珠。你要珍惜。” ******************************************************************** 从小刀的房间离开之后,王韵珠情不自禁的又朝着赵世则的房间方向走去了,她虽然现在和他呆在一起,可是每天对他的思念还是汹涌不已。 刚刚与小刀的那一番话更是解开了她心中的一些结。 虽然她现在还无法做到马上能够面对他,可是她会尝试着走出她的阴影。 门推开,月光下,他安静的躺在那儿沉睡。 后天,小刀就要开离了。 王韵珠边走向他心情也是乱如麻,所有人都去看了小刀最后一眼唯独他没有,王韵珠知道赵世则在心里觉得让小刀去跟着一个陌生男人一辈子,身为王子的他觉得自己没有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族人,要她们跟着他一起背负这么多。 他从来都不会说自己有多累,从来都是放浪不羁,可这样却活的更累。 “傻瓜。你真的睡得着吗?”王韵珠轻轻的在他床边坐下呢喃道,手指温柔的抚过他坚毅的面颊,“你背负的太多了,能不能,分一些给我,让我与你一同背负。” 他的眉,仍是微微皱着的。 “我总是想起我和你初识的那一段回忆。”王韵珠说到这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双眼睛明亮,弯如月牙,她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你少年时的脾气真真坏透了,也不知你是假装的还是你脾气的确如此。我一见到你就害怕想躲得远远的,你就像是混世小魔鬼,谁惹了你谁倒霉。而且,你还总是喜欢扯我的头发。” 他沉睡着听她诉说。 “还总是一口一口的自称老子。当时,连靖与你相比起来是温和近人的,所以,大概我对他的印象一直比你好吧……”她喃喃着,手突然被他紧握了一下,她摇头一笑,大概是他做梦了,她又轻轻的吻上他的手,“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你的呢?” “……” “是那日月考核,在山庄之内我的手指被琴弦割破,你立刻将我带走?还是那一晚我遭遇了小混混可你却出手相救?”她微眯着朦胧的眼开始回忆,声音变得很温柔很温柔,“我想。应该是司弟死的葬礼之上,你为我撑伞……” 当时,她独自坐在岩石之上伤心,白雪纷纷。 而他骑马来到身边,坏坏道,“哭什么。老子还以为死的是你。” “你说话真的很不讨人喜。”王韵珠现在想起来还有几分生气又觉几分好笑,她阴霾了数日的情绪总算慢慢的开朗了,“你很霸道的为我套上了那个银镯子,然后,你一消失就是六年……”说到这儿,她声音中有些幽怨。 赵世则静静躺着,鼻息轻轻。 王韵珠深情凝视他,心中柔肠百结,“你知道吗。我现在还常常忆起你从外疆赶回的那一天,你拉着我的手骄傲的说以后我就会与你一同住在赵府,不再让任何人欺负我。” 当时的他,意气风发,骄傲不可一世。 可她偏偏爱极了他那样。 “虽然我是后来才爱上你的,可是……迟吗?”她说到这心又一紧,低头温柔凝视着他,他棱角分明的脸,他削薄的唇,他明明就在她眼前她此刻却那样的害怕失去他,王韵珠的心空空的,她附下身紧紧的抱住了他。 身体感受到他传来的温度,总算心安。 可是当她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汗味就又想起在地下室经历的一切,她害怕,她痛苦,她双手在他胸膛无意识的抚(河蟹)摸着,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他滚烫的胸膛,王韵珠呼吸微急,她轻轻的在他下巴一吻,“世则……我好怕……是你对不对……是你在我身边对不对。” 她渴望他。 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渴望。 只有他才能驱散她心中的阴影。 越想起王林对她所做的事情,王韵珠心底便越后怕,她原本无意识在他胸膛抚(河蟹)摸的手突然开始颤抖的解开他的衣,手亦透过衣料滑到了他精状的胸膛上,细腻的手掌紧贴着他紧绷的肌肤上,不小心的触碰到了他胸前的挺(河蟹)立,顿时感受到了他胸膛一紧。 “世则……”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声音有多勾(河蟹)人,唇下意识的从他的颈脖一路细碎的吻到他胸前,月光下,他精状的胸膛在她面前展露无疑,王韵珠呼吸越来越急,她学着他曾经的样子吻上他胸前的挺立,那软软的一点因为她的吻而变(河蟹)硬,她小小的舔(河蟹)了下,便看见它从软小变得硬实。 王韵珠发丝凌乱遮住了双眸,她温柔痴迷的看着她身下的他,她是那样爱他。 洁白的双手将他胸前的衣一点一点拉扯开,她微喘着重新吻住他那一粒坚硬,温软的舌一卷,便感受到两者间轻微的摩擦。她眷恋如婴儿般含(河蟹)住了它,温软红色的唇裹(河蟹)住它,在他精状的胸膛上来回的软软扫过,她每软软的吸一次,他胸前肌肉便是一紧,她像吃饱了的婴儿一样不急不慢的含着他的那一粒,软软的唆(河蟹)着,偶尔发出一二声浅吟,嘴里流出的水打湿了他的挺立,顿时一阵刺激,混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赵世则在她进来的那一刹便醒了的,经过她一阵温柔诉说和此刻的无心挑(河蟹)逗。 他缓缓睁开了狭长的凤眸,里面燃着火焰。 他微喘低头凝视着埋首在他胸前吃(河蟹)允的她,能看见她温软的小红唇在上面一吸一离的样子,还有粘粘的湿(河蟹)液从他坚硬的那一粒与她唇角粘拉着,一丝一丝的。她白软的胸部挤在他胸膛之上,一对绵软的白兔儿像要挤爆了般,鼓得圆圆的,雪白雪白。 她的发丝随动作无意识的在他胸膛上扫动着,伴着她唆(河蟹)允声,他只觉得下腹一阵一阵烧得紧,两腿(河蟹)之间早就滚烫矗立了。 “世则……”她痴痴的喊着,红唇带着粘(河蟹)液的湿(河蟹)润,炙热的在他胸膛上四处流连吻着,他的肌肤是那样紧绷,他的味道令他痴迷,停在他胸膛的手无意的划过他胸前另一颗挺(河蟹)立,那儿好烫,她温柔的用手指捏(河蟹)住它,用指尖缓缓的揉(河蟹)着,越揉(河蟹)它便越涨越硬,王韵珠双目迷离,嘴里软软的吟了一声,“很痛么……”说完,她张嘴便含(河蟹)住它,柔软的口腔将它一吸一吸。 赵世则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全部集中在被她吸的那一点上,他实在无法在压抑自己了。 “唔……恩……”王韵珠的头突然被他按住,嘴更深的吸着那一颗,牙齿胡乱的咬(河蟹)弄更带来阵阵快(河蟹)感。 赵世则一手用力按她便她更深的含(河蟹)咬他,另一只手直接从她胸口探了进去,抓住她柔软的胸部揉(河蟹)捻着,两团绵软被他大掌掌住来回捏(河蟹)弄,粗糙的手指还故意在她嫩软的乳(河蟹)尖上来回的刮弄,直到它慢慢变硬。 王韵珠被他弄的有气无力,本来一直唆(河蟹)允的嘴也放慢了动作,牙齿紧紧咬着他那一处无力呻(河蟹)吟,“哈……啊……” 赵世则的手指一直停在她嫩软的乳(河蟹)尖,指头揉(河蟹)捻着它,直到将它搓(河蟹)硬,王韵珠乳(河蟹)尖被他搓(河蟹)得好热,好烫,好疼,她呻(河蟹)吟着胸部难耐的在他胸膛上摩擦,可他却使坏似的不放心,粗糙的手指把她娇(河蟹)嫩的乳(河蟹)尖都快搓破皮了,指腹的茧不断摩擦已经被搓的火热敏感的乳(河蟹)尖,带来一阵一阵刺激的痒意。 “恩啊………”她紧咬着他挺立的牙齿因叫声慢慢松开来,双眸紧闭,像在压抑痛楚又像在压抑快感,红唇慢慢松开时有晶莹的水从唇角流出打湿了他胸前。 “啊……啊恩……疼……哈……”他边拉扯的过程,手指还用力夹着她软软的是尖尖,乳(河蟹)尖在挤压中又涨又刺激,王韵珠嘴无意识的张合流出更多的水,她双目迷离的看着他。 这个眼神,这个场景,任何男人都把持不住。 赵世则低喘一声,他跪起身几下便脱掉裤子握住他已经滚烫的要爆炸的那儿,一把抬起她下巴便要喂进她嘴里,可刚刚碰到她娇(河蟹)软的唇时他眸色又是一紧。 “啊……”她的腿被他曲起,自己的膝盖顶在了自己的双肩上,幸好她身子娇软足够柔韧所以不觉得疼,只是在她还没做好准备时便觉得下(河蟹)身(河蟹)被塞进他的火热,滚腾的部(河蟹)位摩擦的寸寸挺进,简直要将她那里给融化了,无意识的扭着臀却将他吞得更深。 他与她好久都没有做了。 她那儿紧得他差点泄(河蟹)了,赵世则强忍着欲(河蟹)望耐着心,一寸一寸的慢慢挺进,她湿(河蟹)润的包裹着他,吸(河蟹)着他,才进一半她便紧的他无法前行。 “怎么这么紧……宝宝……”他额上的汗打湿了脸颊,十分性感,他弯下身子吻住她早就湿润的唇,将她的水液全吸(河蟹)进嘴里,边用力唆着边哑声道,“在打开一点……”说话间,他腰下慢慢往里沉,慢慢用力,顶得她难受的向上退。 王韵珠想开口可嘴里全是他喂给他的水液,她吞咽着,舌(河蟹)头被他缠拖住他嘴里用力允(河蟹)吸,两个人的唇紧紧贴住,脸颊因过度激吻染上绯红色。 他边吻她,一只手边在她绵软的胸(河蟹)部肆意的来回搓(河蟹)弄着,他最喜欢玩她这里了,可以随便挤(河蟹)弄揉(河蟹)玩,而另一只手则来到他与她的交(河蟹)合处,粗粝的手指滑进一根,在她娇嫩的花瓣上刮(河蟹)弄着刺激,然后又伸进一根手指捻(河蟹)住她的花(河蟹)蒂连续几下掐(河蟹)弄,掐得她水声潺潺。 “啊呜……”他突然猛得一沉,她娇白的身子顿时一阵颤抖,胸前的绵软与他胸膛紧贴着晃荡。 赵世则用胸膛压住她曲起的膝盖,两只手托住她的臀,一切准备就绪后,他炙热的眸越来越火热,腰下突然用力的戳进,几乎不停歇的插(河蟹)了数百次,她在他身下无力娇(河蟹)喘,发丝披散,眼角还含着泪光。 雪白的身子上全是薄薄的一层细汗,月光下,她肌肤如此滑腻,尤其是被她腿压住的双(河蟹)乳,乳(河蟹)尖因为之前被他的一番玩(河蟹)弄,红的像要滴血一样的艳色,点缀在她雪白的胸脯,多么诱(河蟹)人? 他激烈挺进中将她的腿骤然抬到他肩膀上,然后附身含(河蟹)住她胸前绵软的尖尖,尽情吸(河蟹)着。两手则沿着她的脚趾头慢慢滑到她小腿然后是大腿内侧,反复爱(河蟹)抚。 他总是能令她欲(河蟹)仙欲(河蟹)死。 “哈……恩……唔唔哈……”王韵珠泪眼模糊,好痛,好舒服,又好折磨。 他奋力挺进,磨旋,花样百出搞得她呻(河蟹)吟不断。 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将他自己完全的释放在了她肚子里,他嘴里仍含(河蟹)着她的乳(河蟹)尖,气息粗喘,“睁开眼,看着我。” 其实她早就知道他醒了,就如同他早就知道她醒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做着。 感受到他炙热的凝视自己后,王韵珠突然又觉得害怕了,她微微喘息着,不断睁开。突然眼皮一阵湿软的滑动,他有用舌(河蟹)头(河蟹)舔(河蟹)去她的泪水,哑声道,“我在这,怕什么。”说话间,他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了她,唇停在她耳朵间,“宝宝,我们不要在互相折磨对方了好不好。” “……”王韵珠身子一僵,感动的流下眼泪。 “不要不看我,不要不理我,我受不了……”他哑声道,嗓音饱含甜蜜的痛苦,他用力用力的抱着她,“睁开眼看着我,就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乖乖的……” 他耐心的哄着,一遍又一遍。 王韵珠终于将心中的阴影压下去,缓缓睁开眼看见了他,他的双眸深邃而有磁力,将她眼神紧紧的吸着,无法离开。 两人都沉溺在对方的眼神中无法自拔。 “看着我。”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看我们的身体是如何融成一体的。”说话间,他缓慢而有力的重新进入她,手托起了她的脑袋逼迫她往下看,薄唇温柔的吻去她眼中的泪,“就当没有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 “我还是那个你曾经讨厌的赵世则,你也是我看不顺眼的王韵珠,然后,我慢慢爱上了你,你也,爱上了我……” 听着他温柔的诉说和坚定的承诺,他在带她从黑暗走到光明,王韵珠感动的无法言喻,她主动抱紧了他,迎合着他,让她与他可以贴得更近,融得更深。 赵世则侧过脸与她深吻,同时,下身也进得更深。 两人彼相深情相拥,缠(河蟹)绵悱恻,忘情忘我。 月夜下,那融合在一起的身影不正像是一朵慢慢绽开的幸福之花? ************************************************************************************ 第十天。 小刀走了,一大早被九王爷派来的马车给接走了。 小刀走了之后的第二天,九王爷表明了他的立场,支持连靖。朝中局势明朗。登基之日近在眼前。 “太子。国已复,我希望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希望你能允许。”赵绯跪在赵世则面前一字一句,至从小刀离开之后,他越来越沉默了。 赵世则凝眉看着他。 他对小刀的感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件事说来说去,是他亏欠了他们。 “你走吧。如果哪天想回来随时欢迎。”赵世则说完,便有宫女给了一个包袱给他,里面装了银票还有免死金牌等必备的物品。 大结局(下) 6 只是赵绯却没有要,“谢谢太子。只是,我需要的东西已经放在心里了。”说完,他连磕几头便离开了。 这个西族最优秀的情报探子,在奉献了自己的一切和爱情之后,孤单离开了。 赵世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惆怅。 “太子。”赵老爷出现。 赵世则有些诧异,“你也要离开么?” 赵老爷微笑摇头,“我不离开。我既是西族的宰相便要追随太子一生。只是还有一个人想要离开。” 他刚说完,赵端便从一角走了出来,她换上了一身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衣服,面容仍是精致的,她上前便行礼,“太子。” “免礼。”望着这个扮演了自己十年姐姐的赵端,赵世则心里对她也像对待亲人那样的关心,他问她,“你准备去哪里。” 赵端微微一笑,想了想,“我打算过一段时间的正常生活。” “……”赵世则不懂。 “我在宫里呆了十年。阴谋诡计,处处争宠。我感觉我现在都不像个正常人了。”赵端说笑着看了赵老爷一眼,又看向赵世则,“我想重新回到市井之中做一名普通的老百姓,感受生活,让自己的心灵放松下。等我觉得自己变得正常之后会再度回来效忠太子。” 的确。宫中十年。 可以把一个天真的少女变成一个诡计多端的毒妇。 幸好的是赵端没有改变,她仍很清醒,其实赵世则也明白那只是她跟他的一个美丽谎言,可是他当然会同意,当下他便命人给她他早为她准备的一切。 “房子,银子,仆人。所有一切都在上面。” 赵老爷开玩笑,“赵端只怕是用不上这些。” “为何用不上?”赵端笑着接过,横他一眼,“你以为我是赵绯?我只是说要过老百姓过的生活,我并没有说我要过穷苦人的生活。”说完,她又朝赵世则行了几礼,潇洒离去。 转眼间,陪在他身边十多年的人都离开了。 赵世则有些寂寞,毕竟,有些相濡以沫的陪伴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 “太子。连侯爷来了。”赵老爷提醒道。 赵世则恍然抬头时,看见连靖携着王云珠走了进来,看见连靖身上背的包袱时赵世则便知道他的来意是什么了。 “你家本就在京城,你又要去哪里?” 连靖微微一笑,“家虽在京城。可是我曾经答应过云珠会带她去游山玩水。” 王云珠也深情凝视连靖,“想去一个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赵世则叹了一口气,面上有不舍,“你们既然做了决定我也不会勉强。但连靖的官位都还在,府邸也会帮你照看。” “谢谢。”连靖笑道,说完,又道,“如今朝中局势一切明朗。那些有谋反之心的大臣全被你抓起来了。随时定罪。而九王爷又将自己所有的财力给了你,如今,国库已满还有多余的。掌握着虎符的大将军是你们西族人无叛逆之心。至于登基的圣旨我也写好了,上面写着我身体不适,将皇位转传给你。” 赵世则心中感动,如果没有连靖,他复国之路不会如此成功。 连靖说完握着王云珠的手跟他告别,“有什么事,飞鸽传书。” “你……不去和韵珠告别吗?”赵世则终于开口。 连靖微微摇头一笑,“不必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之日。”说完,他朝王云珠看了一眼,王云珠亦深情回视他一眼。 赵世则全部看在眼里,一切了然。 他们离开了,赵老爷也去忙着他要登基的一切事宜,赵世则走到宫殿走廊,遥望他脚底下的这一片江山,内心感慨。 “当了皇上,你就更累了。”王韵珠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为他披上了一件披风。 赵世则无声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你看,下雪了。” 果真,天上飘飘扬扬的下起了小雪,漫天的白覆盖了这一座皇城。 有些苍凉的美。 “看来,以后就真的只有你陪着我,我陪着你了。”王韵珠柔柔道,“小香离开了。你最亲近的人也离开了。以后,就只有我们俩了。”她语气有些淡淡的忧伤。 赵世则抱紧她,唇吻住她脸颊,“这样不更好?只有你,只有我,我们两个肆无忌惮的相爱。” 他总是能温暖她。 王韵珠反手抱住他,依偎在他暖暖的怀里却总是笑不出来。 她,无法怀孕。 “世则。你什么时候登基?”她轻声问。 他闭目紧搂着她,享受着与她在一起的片刻温暖,“下月初一。” 今天已经是本月的初一,他刚那么一说她还以为就是今天了。 “讨厌!”发觉他是在逗自己之后,王韵珠嗔了一声。 赵世则哑笑着将她横抱而起,眉宇间染上风雪,英俊惑人,“老子最讨厌的一面不如今日让你见识见识。” “还来啊……”她脸霎时红了,满是小女人的娇美,这几天,每天夜里他都将她折来叠去的折腾好久,她今天好不容易趴下床他便又要折腾她下不了床么? “下不了床就好,随时等着我宠幸。”他看穿她的心事低笑出声,吻住她,便朝寝殿方向走去。 王韵珠闭上了眼承受他的温柔。 心,却微微裂开一个口子。 她决定在他登基的那一天告诉他那件事。 *************************************************************** 长安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京城里的人都在忙着过年的事,都已经十一月了,不仅是过年的喜气,新皇的登基更是为这个国度带来焕然一新的新气象。 “听说皇帝会是连侯爷。” “我听说会是赵公子……” 一酒楼里几个人在那儿打着赌,最后他们还兴致勃勃的押下了赌银,有人站在连靖那一边,有人站在赵世则那一边。 一顶轿子无声的从他们身边经过。 轿子来到了郊外一处繁华的府邸,刚刚停下的时候只见九王爷商九从他的府邸里快步走出,亲手掀开轿帘抱出了坐在里面的女子。 女子身体娇小,肤色白皙,远远看好似一朵静静绽放的玉兰,她的脸上遮着一个白色的丝巾更将她的美半掩,美的十分仙气。 “累么?”商九冷若冰霜的脸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无限温柔。 其它的人识趣离开。 自从小刀易容成他夫人的模样回到他府上之后,商九便将他府内所有人下人全都辞退了,因为他要独享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不允许任何人能与她有接触的机会。 小刀被他温柔的抱在怀中往府里走去。 从来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她从最初的不适到慢慢适应,这其中大部份是因为他。她从未被一个男人如此温柔的对待过,他从不让她脚沾地,无论去哪儿总是抱着她,吃东西也喂她,他跟她说话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他本身长的就俊美,有时会让小刀有一刹的失神。 “乖,怎么了……”他抱着她在水榭边赏雪,见她心不在焉,他关心道。一双水银色的眸子满是温柔的凝视着她。 小刀微微摇头,直视着他。 一个男人要有多爱一个女人才会对她如此温柔包容呢? 商九见她呆呆凝视自己的模样娇柔又可爱,他情不自禁的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感受到她身体轻轻一颤之后,他更怜惜了,“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便少吻你好么。” 他是那样怕伤害到她,哪怕一丁点。 小刀觉得他有些可怜,因为他所有的温柔对待她却不知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妻子。 “饿了么?”他柔声问,凝视着她的眸有浅笑。 小刀轻轻摇头。 商九将她抱紧了一些,下巴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擦,“冷么?”说话间,将自己身上的衣脱下紧紧包裹住她,生怕她受冻了。 小刀任自己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她感受着被人珍视的温暖和幸福,可她的眸却始终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湖对面的墙。 她最初刚来的时候赵绯会经常出现在那儿,默默的关注她,可是最近,也不知是哪一天起她便再也没有看见过他。 他,走了吗…… 他,走了哪…… 她对他更多的是一种愧疚,觉得她没有回报他对自己的好,她对赵世则才是真正的喜欢可是她不能再想他,因为他现在应该过的比她更好不是么? “怎么哭了?”商九见她眸中流下泪来,他心疼不已,轻轻的,轻轻的为她擦去。 小刀回过了神,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商九被她湿润的眼神看的更心疼,温柔吻去她的泪,“我从不会让你哭。可是你这一次重生之后却总是哭。我到底要怎样才能不再看见你的眼泪……” “……” “你好像从来没有对我笑过……”他声音有些惆怅。但凝视她的眼神却还是极温柔的。 小刀心情复杂看着他,她不知如何对待他。 她本就是一个凉薄的性子,要和一个人从陌生走到熟悉,不花十几年的时间根本做不到。 而且,她之所以会爱上赵世则是因为他在她最需要人帮肋的时候出现,而之后她变得强大便再也没有人能够走进她的心里了。 商九不明白她的想法,他只温柔的抱着她,“没关系。你不笑,但你只要不哭就好。你一哭我就……心疼。” 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只有面对她才有温柔的忧伤。 小刀任自己闭上双眸,静静躺在她的怀里,她需要人关怀,他想要关怀她,何乐不为? 只是,胸间的寂寞。 永远,此生也无法再消逝了吧…… ******************************************************************** 一个月后。新皇登基。 整个京城都为之沸腾着,人人欢喜雀跃。 赵世则龙袍在身,戴着皇冠,轮廓分明的脸上有着威严。他从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中间慢慢的朝龙椅走上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底下一片声音。 他一步一步,君临天下。 当他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胸口剧烈的激荡起从前的情绪。 国灭时,父亡时,逃难时,隐忍时,筹谋时…… “今,朕登基,大赦天下!”他一字一句,壮严的宣布着。 底下一阵附应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世则扫视跪在他面前的群臣,还有被他踏在脚下的大片河山,这江山总算是他的了,他收好激荡的心情,继续宣布,“即日起,新皇登基,国号改为西!” 听到这一消息之后,底下大臣有片刻的诧异。 他们议论纷纷,“为何突然要改国号。” 赵老爷他身着官服,站出来大声道,“先皇死去,新皇登基,自然是要另改国号。辞旧迎新,各位可有异议?” 大臣们听了他这一番讲解之后,声音顿时消匿。 “臣等,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赵世则听到之后,狭长的凤眸微微一动,宣布,“来人。将罪犯王贤王林押上。” “回皇上。王林已经死了。”太监尖着嗓子。 赵老爷在一边问,“怎么死的?” “做成人彘之后不久,在冰天雪地里冻死的。”太监一番话引得朝中一片波澜,大臣们吓得面面相觑,做成人彘然后冻死?新皇的手段好狠呀! 赵世则就是想借此给大家一个下马威,他厉声道,“王林罪犯欺君!私禁皇后!罪该万死!如今他虽然死了但罪仍不可饶恕。将其王国府铲平!并在史册上删除与王国府有关的所有一切!” 皇上的这一招可狠呀! 文武百官们战战兢兢、心惊胆战,他们原来以来会登基的是连靖,连靖是个温和的人,可如今登基的是赵世则,他们又以为赵世则只是一个生意人,应该不会怎样,可是今天一看来是他们小看了他,以后都不敢有什么谋反之心了。 赵世则宣布完这一切之后,又问,“王贤呢。” “回皇上。王贤说他罪孽深重,愿呆在牢中一生直至死。他不愿出来。”太监禀告。 赵世则听了之后微微点头,他心中对王贤是无法原谅的,毕竟他是王林的帮凶,就算要他出来也只是将他发配边疆,既然他不肯出来便在牢中一世吧。 接下来,封后仪式。 在阵阵的乐器声中鞭炮声中,王韵珠身着华丽的宫装,一步一步缓缓走进,两边是扶着她的宫女。 赵世则主动从龙椅之上缓缓走下,来到她的面前,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韵珠。我欠你的一个婚礼,如今,还你一个盛世大婚之礼。” 王韵珠的双眸透过眼帘前的珠子看向他,低声道,“世则,你可知,我曾经的心愿。嫁人的心愿。” “什么。”他柔声问。 她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假若有一天我出嫁,我必要让那些曾经毒害我的人的尸体当我的嫁妆。” 赵世则听了微微一震,狭长的眸看着眼前风华无双的她,“好。很好。”说完,他便要吩咐下人去办。 可是她却伸手堵住了他的唇,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王夫人、王明、王老太君、王婆、王敏、王林、她们六人的尸体已经被我装在了送嫁的箱子里。” 他见过她妩媚、生气、发怒却还不曾了解她心里有一个小小恶魔,但他很爱,很爱。 “今晚,你怕不怕。”她竟逗起了他。 赵世则微眯起眼,“怕的应该是你。这一个月来我只让你今天能够下床,之前的痛处都还不痛了吗?”他暗指她在他身下求饶的模样。 王韵珠面色一红,嗔他一眼,便低下了头。 赵世则握紧她的手,向所有文武百官宣布,“朕封王韵珠为王后。” “这,这万万不可呀皇上。她应该是皇后,怎能有一个王字呢。”底下大臣乱了。 “何况她只是一个庶出的……” 赵世则声音决断,“庶出如何,朕偏要她庶女为王!” 他的声音和气势震撼到了所有人,大殿上鸦雀无声。 王韵珠依偎在他怀中,泪水打湿了眸,曾经,连靖想给她一尊最尊贵的爱,让她不在因为自己卑贱的出身而自卑,可是他没做到。如今,赵世则扭转了她的出身,将她的卑贱改为尊贵。 “庶女为王!”底下,所有大臣全部拜着,声震如雷。 赵世则携手王韵珠站在龙椅之上,君临天下。 当晚。全城沸腾。 烟花不断绽放,歌声环绕全京城。 赵世则跟满朝文武喝完了酒之后便醉醺醺的朝着他和她的寝殿方向走去,算起来,他和她之间并没有一次真正的洞房。 他与她成亲的当晚是相拥而眠的。 如今,又能算他与她的再一次成亲,今晚说什么也要她终身难忘! “王后呢?”赵世则推开门有些微醉。 宫女们忙道,“正在室内等着王上。” 赵世则让她们退下然后反锁上门,他微醉时,一双狭长的眸有几分迷惑,摇晃着走了进去,刚刚一掀开帘子便看见里面站着好几位绝色美女。 “参见皇上。”她们见了他马上跪下。 赵世则愣了一下,他无视她们走到了王韵珠身上也不管有没有这么多人直接将她压倒在床上便亲吻起来,“宝宝兴致真好……找这么多绝色来旁观我们……” 王韵珠被他吻得气喘吁吁,伸手推开了他一些,“不是叫她们来围观的。” 她刚说完便感受到他眸中有怒火迸射出,他似乎已经知道她找那些女子来是为何的了,王韵珠吓得抿唇,可紧接着她心又是一紧推开他便起身对那些绝色道,“还不参见皇上。” 美女们又行了一礼。 “脱掉衣服。”她又继续,其实心却疼的要命。 赵世则终于怒了,他一把将她拖到床上开始撕她衣服,同时嘴里吼道,“还不快滚出去!” “世则。你干什么!你听我说!”她一边挣扎一边喘(河蟹)息,只听扣子脱离衣裳的声音,才一眨眼她便衣衫不整了。 赵世则怒火中烧,他警告她,“王孕猪!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说一句话!”说完便扒下她的裙子,进入她之前他狠狠说了一句,“今晚,老子让你知道什么是疼!”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任何前戏就直接进入(河蟹)了她。 王韵珠疼的皱起了眉,一双白皙的大腿在黄色的床单上用力的蹬动着,她不断推他,“赵世则,疼!” 他发狠的干着她,俊脸阴沉,“疼?你知道什么是疼吗?”说完,手有力掐着她下巴,然后一口咬上去,咬得血珠子都冒出来才满意的松开。 王韵珠的干(河蟹)涩被他挤得火辣的疼,她用力的扭动着,刚被他这么一咬更是眼泪都疼出业了,她沙哑着嗓子道,“好疼,你轻一点……” 他看着她红润的唇张合着祈求,虐心大起,直接一口咬破开疼得她哼哼直叫,他咬得更起劲,不止是她的唇,她的脸,她的颈脖和前胸全被他咬出血痕来,同时,腰下蛮干着她,从干(河蟹)涩到湿润,两人交(河蟹)合处发出羞人的啪啪声。 “世则……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她被他又翻转过身,这个角度入更深,不光是下身疼她的胸(河蟹)部被他的手要掐爆了,疼的混身一紧,夹得他嘴里一阵低喘。 赵世则从后反复(河蟹)操(河蟹)弄着,嘴里狠狠喘道,“事?什么事?老子还没问你为什么突然找这么多女人!”说完用力拍打她屁股,“夹(河蟹)紧!叫!” 王韵珠羞的脸埋在枕头里,低低的喘,哀哀的叫。 他前后弄过还不停歇,抱住她两人面对面坐着。他边用力挺边发狠道,“疼不疼!” 她疼的流泪,话都说出。 “以后再这样,老子要你疼的眼泪都流不出。”话虽如此,他还是心疼的吻去她的泪,但下身也没停歇下来,更用力的进(河蟹)入(河蟹)她。 这个姿势使得她混身颤颤抖抖着,嘴里无力的哼唧着,长发飘飘,眼中含泪,格外的诱(河蟹)惑人。 赵世则本来刚有的怜惜又被欲(河蟹)火给替代,抱紧她的腰就是一阵死顶。 两次过后,他又将她扶在自己腰上坐着,帝王般吩咐,“自己动。” 王韵珠实在被他弄的没力气了,可是她又知道他的脾气,如果她今晚不乖乖的他一定会让她在他身下“死”的更难看。 “世……世则……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她在他身上边说边动,有些羞涩,一张脸是情动的红晕。 他冷冷盯着她胸前晃荡的一对乳(河蟹)波,手不时捏(河蟹)玩着,“你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我……”她刚说完便被他一顶,顶得混身酥软,喘(河蟹)息不停,“哈……我……”说到这她想起自己不能怀孕的事,眼睛一酸,流出泪来,她趴在他精状的身子上嘤嘤小声哭着:“我不能生育……所以……才叫她们来……我不想你无后……” 赵世则气得重新扶起她就是一阵狠(河蟹)干,干的她纤细的腰都快扭断了才停下来,幽幽盯着她,“谁跟你说你不能生的?” 王韵珠混身酥(河蟹)软麻透了,她声音也有气无力,带着哽咽,将之前她看病的事全告诉他了。 “如果那位大夫不告诉你终于无孕,有人下毒,你会怀疑王玉珠吗?”他听了倒是很淡定,手掌在她细腻出汗的背部来回爱抚(河蟹)着。 王韵珠眉梢一抬,她似懂非懂看着他,眼神迷惘。 他最爱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抱起来就深吻好一会儿,吻到她无法呼吸才松开来,两人唇中还连着银丝儿,他冲她脸上吻着热气,“那大夫是我的人。” 听到这王韵珠才恍然大悟,醍醐灌顶。 原来当年的事是赵世则一手谋划的,他早就怀疑了王玉珠可是又不愿正面跟她说,怕她伤心,所以他才让那大夫这样对她讲,只为引起她的怀疑。 “这一切都是你设好的计?”王韵珠回过神来,兴奋的问。 赵世则低喘一声,双目迷离怜惜看着她,“不然呢?你这个笨猪把谁都当自己人,老子不帮你多盯着些,你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一切转变的太快,王韵珠的心还是扑通知跳的。 她嘴里重复颤抖着,“所以……我能生……”一直以来笼罩在她心上的心事这一瞬间全部消失去,她喜泣而泣。 “想生几个老子都满足你。”他埋在她身体的某(河蟹)部位又挺(河蟹)立起来,手亦暧昧的环在她纤细的腰上,两人紧贴的胸膛不时摩(河蟹)擦着。 王韵珠却在此刻又担忧起来,双手捧住他的脸,“既然我能生,为什么……我们做过这么我次,我还是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宝宝……怀孕不是你想有就有……是老子想让你有你就有……”他浓情的吻在她唇上、颈上来到她胸(河蟹)脯上。手搭在她腿上使她环上他精壮的腰。 王韵珠还没听太懂,她现在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喜讯弄得整个人都亢奋异常,但还是带着几分忐忑不安问他,“赵世则……啊……我真的……能有吗?” “明天就有,老子保证。”说完,他吻住了她的嘴不准她在说话。 王韵珠被他抱着,整个人不断从上狠狠的坐下去,顶得身子都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她开口时声音都在颤抖,“为……为什么明天……就有……呢……啊……” 赵世则欲(河蟹)火难耐可她还在一直问,他发狠的要她,“叫,用力叫。” 王韵珠害羞可是他总是折磨得她丢尽脸,她放任自己在他怀中呻(河蟹)吟。 偌大的宫殿只听见她呻(河蟹)吟了约二个时辰,呻(河蟹)吟的声音才越来越小,越来越哑。 “说啊。老子倒要看看你还能说话吗?”他一脸邪气,坏坏的看着被他蹂(河蟹)躏的混身青紫,双目迷蒙的她。 王韵珠这才惊觉着了他的道,可是她现在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赵世则用力咬住她的唇,“改天,我要重新大办一次与你的婚礼。” 王韵珠累极了,想问他又发不出声来。 “老子今晚本期待和你好好洞房一番,你却扫了老子的性(河蟹)致……有这样在新婚之夜带别的女人回新房给相公的吗?”赵世则提起这个心里还有气。 王韵珠欲哭无泪。 谁叫他自己不提前将那件事告诉她,现在还偏偏怪她了! 望着她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眨巴的眼,赵世则体内的欲(河蟹)火一腾,咬住她耳朵,“再来一次,最后一次。” 这夜,漫漫长。 王韵珠就这么一直看着摇晃的帐顶昏昏入睡。 第二天一早,赵世则便下了床召了一个御医过来为王韵珠把脉,御医隔着帘子把,王韵珠则混身无力的躺在赵世则的怀里,昨晚,她差点被他折腾死了…… 她真怀疑她会不会有一天死在床上。 想想他体力这么好,而她这么娇弱,要是一直这么天天要下去,王韵珠不敢再想。 “恭喜娘娘。你已有一个月的身子了。” 王韵珠惊呆了,心里是兴奋、莫名的恐慌,她朝赵世则急急望去,他当然懂她的心,他轻轻吻她,“是那一晚你的主动才有了我们的孩子。”他暧昧的言语令她想起那羞人的一晚。 御医谢恩退下了。 王韵珠还沉浸在初初怀孕的兴奋激动中,她一双乌黑的眸不断闪烁光彩,兴奋的问赵世则,“世则,以后我们的孩子叫什么?” “赵猪猪。”赵世则逗她。 王韵珠嗔了他一眼,幸福的想象着,“如果是男孩子的话就叫赵承世,如果是女孩子就叫赵承欢。”说完,她幸福的搂着他解释道,“男孩子是要担当大任的。女孩子则膝下承欢。” “膝下承欢……”赵世则意味深长道,“好名字。” 王韵珠明白他在想什么后,气得捶打他胸膛,“讨厌!你又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没有。”赵世则一脸正经,说出的话却死不正经,“我只是在想你在我膝下承欢的时候会是怎样……恩……” “赵世则!”她羞得叫出声来。 他却将她压在身下,眼眸温柔,“不如。让宝宝感受一下什么是膝下承欢。” “你……”她没开口,唇以及被他堵住。 膝下承欢,不仅是她,他会让她和他的孩子一生欢愉,无忧。 ―――――――――――――――――――――――――――――――――――――――――― 全剧终。 提醒:大结局大家不要跳着看,结局(上)有男女主的肉(河蟹)戏看,很肥的肉哟。 有关其它人物的故事会在番外出现,番外基本上带肉,美人们可以去看,千万别错过美味的。 最后,感谢你们一路追文,有你真好!啵!(^o^)/~ 赵绯番外 我是西族人。 从小便生长在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自由快乐。 可好景不长,我的父母在我八岁那年死于一场瘟疫,而我的其它亲人也在那一场瘟疫之中死的死,散的散。 我,一夜之间变成孤儿。 “想不想活着。”在我饿了三天三夜之后,一个中年男子莫名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着。 我用力的点头,气若游丝,“想。” “想不想有尊严的活着。”他继续问。 我点头,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之后又说了一些什么可是我早已经昏迷过去,我昏迷之中感觉到他握住我的手不知在什么上面用力的点了几点,然后这才将昏迷的我扛起来离开我那破旧不堪的家。 从此,我改名赵绯。 说来奇怪,我们西族人都姓西,可是他们却为我改了一个中原人的名字,那时我们西族还没有被大金国给消灭。 一切欣欣向荣,一切繁华无比。 听说是西族的太子决定这么做的,当时只有六岁的他下令将所有西族孤儿都训练成为刺客或是探子。 用以追杀一些国内的叛徒或是国外的政要,探子则是四处窃听消息。 我和其它好几个孤儿一同被关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每天学习着武术、剑术、心术等各种必备绝技。 那一天,我和往常一样学习着剑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周围传来一阵刺耳的嘲笑声。 “有本事你就打我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对一个被他打在地上的小女孩子挑衅道,他脸上挂满鄙视。 那个被他打在地上的小女孩只有五岁左右,脸上脏兮兮的,整个人看上去也瘦弱可怜,可是一双眼睛却在暗夜中熠熠有神。 她死咬住唇不哭。 那男孩子看她这样很不顺眼,又上去踹了她几脚, 旁边全是围观的其它孤儿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帮肋她,包括我自己。 我并不是打不赢那个男孩,而是我找不到去帮她的理由,我已经失去了我最亲的人其它的人对我来说都只是陌生人。 哪怕,他们是我的族人。 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那个小女孩总是被那个小男孩欺负,有时候被打的满头都是血,有时候被昏到地上一动不动,再有的时候则口中发出小兽一般激烈的吼声。 她是那样无肋而又脆弱。 终于有一天,在她再次又被那个男孩子欺负上的时候,屋子外走进了一个人。 “放手。”那个少年站在门口,他个子与我一般,可身上的气度却不是我们这些孤儿能有的。 那个男孩子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是谁,他挑衅着他,“你是谁?凭什么管我?”说完将小女孩子一个耳刮子打到了墙角。 小女孩子顺势跌落下来,脸上全是血,可一双乌黑的眼却没有任何惧怕,她定定的望着那个少年,眼睛一眨不眨。 那是她第一次去注意除她以外的其它人。 这个细节也只有我注意到了。 少年慢慢朝屋子里走近,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是那个男孩子却被他的气势给吓到了,少年就这么走到小女孩子身边,他一共问了她三句话。 “疼吗?” 小女孩子不啃声。 “怕吗?” 她依旧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我以为她再度不说话的,可是她嘴里却发出一声低弱清晰的声音,“小刀。” 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叫小刀。 少年听了之后,缓缓起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直接一刀将那个小男孩给杀了。刀划过了小男孩子的脖子,鲜血直溅,屋子里所有的孩子全吓得尖叫大哭。 只有我和小刀没哭。 “太子。你不该进这里的。太脏。”那个救了我的中年男子突然走了进来。 我这下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少年正是当今大西族的太子! 小刀似乎也有几分惊诧可是她的冷淡令她脸上有表情也和没有表情一样。 少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擦亮了刀上的血,一字一句,“你们记清楚了她的名字。小刀。以后要是被我在发现有任何人敢踩在自己的国土之上欺凌自己的国人!我会让他比今日死得更惨。” 太子走了。 可是这一间屋子里的所有孩子却都无法安静下来。 他们见到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却是在太子为了一个与他无关的人出手相肋的情况之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小刀身上,我这才惊觉她脸上的血还在流,那一瞬间,不自觉的,我走上前想要扶她。 “你没事吧?”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倔强的甩开了我的手,在我的手被她甩开的那一刻,她的泪流到了我的手背上。温热的,绝望的,孤独的。 我的手突然就被她的泪给灼伤。 我僵在那儿一动不动,而她倔强的自己起身离开,旁边其它人还以为我被她打伤了。 “你没事吧?” “你怎么了?” 我蹲在那儿久久没有说话,望着手背上那一颗晶莹的泪,我的眼睛痛的都快看不见事物了。 就在那一刻,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让她被任何人欺负! 从此,只要看见有人欺负她我便会上前揍那个人,和别人撕打在一起,无论对手是不是比我强还是比我弱。 可她,对我依旧很冷淡。 没关系,只要她不被别人欺负就好,那时的我心里单纯的想着。 十年以后。 西族被大金国给灭了,大金国的人疯狂的将我们西族人残忍杀害着,烽火狼烟,尸横遍野。 我与小刀一路携带太子逃离。 那一天,我不知杀了多少人,身上不知染了多少血,我挡在前面,小刀则一路护送太子离开。 我们不知逃了多久终于安全下来,可是我们的族人却已经灭亡了…… 太子面朝西族方向,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长的十分英俊且风流。可是当他不笑的时候却让人感到一种绝望的悲伤。 他跪了下来,沉默的磕头。 一声接一声的响着…… 原本一直跪在他旁边的小刀突然就哭了,放声大哭,歇斯底里。她哭望着他,眼中是怜惜、是心疼以及隐藏了那么多年的爱意。 那一刻,我突然脸色苍白,因为我感觉我是一个如此多余的人。 我想到我认识她五年,她哭了两次,都是因为太子。 我又低头看看我手上的伤疤,每一条都是当年为了她与别人打斗时所留下来的,伤已经好了可疤痕犹在。 我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人一样,拼命想掩饰我手上的伤痕。 “小刀。阿绯受伤了,你为他包扎一下。”太子突然开口。 小刀前一秒脸上的笑下一秒便消失,她木然的为我包扎,我手上的伤痕仿佛都与她无关,尽管她知道我的伤全是因为她而受的。 我抢过了她手中的纱布,“我自己弄吧。”说完便离开了。 总是这样,无论我受多重的伤在她眼里都混似不存在般,而太子任何的一个风吹草动她都那样的心疼关注。 渐渐的,我习惯了被她冷落。 渐渐的,我习惯了被她无视。 渐渐的,我习惯了…… 每次晚上我出去执行任何窃听之后,总会情不自禁的去她任务的地方看看她是不是安好,若她有危险我便出手相肋,却从不让她知道我是谁。 有一次,她又陷入危险,当我出现时她抓住了我的手,“太子……” 原来,她一直都以为我是太子。 我那一天失手了,胸口被敌方狠狠刺了一刀整个人从十米高的楼台摔了下来,而她也看到了我面罩后面的那一张脸,她愣住了。 那一天,我与她都险些遇刺。 我和她一起逃了很远很远,我叫她先走,她犹豫了一下,我狠下心朝她大声吼,“是太子让我来救你的!” 她一听,本来黯淡的眸子又恢复了光亮。 我笑了,苍白的笑了,一个人被数十个人包围住,我疯了一样的与他们撕杀着,自己中了多少刀也不曾察觉。 一个人的心若是没用了,又怎么会有感觉呢? 我认识她十年,爱了她十年。 这才明白,一个人如果不爱另一个人就真的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他。 我认命了。 复国成功后,我对太子说出了希望下半生能自由自在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太子答应了。 我离开之前又去看了她一眼,她静静依偎在九王爷的怀里,她的脸色不再淡漠,她的眉头不再皱着。 “夫人。”男人温柔的呼唤着她。 她眉目间亦是温柔。 尽管我知道她的心里只有太子一人,她此时的一切全是伪装出来的。 可心就真的能不再痛了吗? 我收回视线,骑上马,头也不回、毫无眷恋的离开了京城。 我不知道我将要去向何方,但我知道,哪里一定会有一个等待我的姑娘。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小刀番外 我总是在想,我上辈子一定杀了很多人。 不然,这辈子为何这么曲折? 我刚出生,母亲难产而死。 父亲很爱母亲觉得一切是我的错将才出生的我扔到了野外,我被一个婆婆养大,可她养大我只为了让我长大能当她那个三十岁都没娶到老婆的儿子。 我五岁那年,那个男人闯进了我的房间竟想对我下手,我直接将他双眼给挖了出来。在他惨叫间,从枕头下面拿出剪刀扎到了他的心脏里,深深的,一次又一次。 “儿!我的儿啊!”婆婆进来惨叫,她拿起棍子便要杀我。 我将剪刀朝她扔了过去,扎中了她的喉咙,鲜血四溅。 整个村子都视我如魔鬼,将我再一次的赶了出去。 才五岁的我,不哭不笑,没有表情。 后来,我被一个陌生男子收留,在后来我成了一名刺客,再再后来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他有过许多女人,我却不是其中一个。 他爱过一个女人,我也不是其中一个。 我有多他爱,就有多恨他。 可我的恨只是针对他身边出现的女人而不是他。 只要是他说的,我就都会去做。 “这份名单上的人你全部要色诱,然后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时候杀掉他们。”他对我说。 我没有拒绝。 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他对我提出的任何要求和任何事。 我一次又一次的躺在不同的男人身上,接受他们对我做着我最抗拒的事,然后最后套出我想要的咨询在杀掉他们。 我总是会在杀了人之后不停的洗澡。 我觉得自己好脏。 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可是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我才可笑的发现原来就算我不脏也配不上他。 他已经有了夫人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如此对一个女人上心,他总是在那些花儿蝶儿之间浪荡着,有过许多女人,曾经有一次我也差点成了他的女人可最后他却用力推开了我。 “不……”他喝醉了。 我一直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他看了我半天才深深叹了一口气,“赵绯很爱你。” 我一听到赵绯两个字的时候顿时脑袋嗡嗡响,赵绯,那个总是沉默不苟言笑的男人,他在别的女人面前总是那么风趣,可是在我的身前却从来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和我说话,也从来不怎么看我。 他会爱我? 我笑的伤心绝望,“太子。就算你不爱我也不必用这样的借口来骗我!” 那时,我并不知道赵绯原来是真的很爱我。 太子和那个女人成婚的当日,我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吼了整整一夜。 是他,他找到了我。 “小刀。跟我回去。”赵绯固执的站在我身后不肯离开。 我继续吼,吼到声音沙哑,吼到眼睛流不出泪来。 他不再说话,就这么沉默的站在我身后陪了我整整一夜。 天亮了。 我的声音吼哑了,居然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惊慌失措的抱着我去了一家又一家的医馆,访了一次又一次的大夫,所有的大夫看了我的嗓子都说我以后可能会说不出话了。嗓子伤的太厉害了。 “大夫。求你。”他跪在了地上。 我愣住了。 赵绯。这个西族最优秀的探子,他的身份无疑在我之上可他却为了我下跪。 那个大夫也愣住了,“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呀……” “她不能失语。因为她还有喜欢的人。她还有好多话要跟他喜欢的人说。如果她连话都不能说,那么她便连一个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跪在那儿,一字一句,神情凄然。 就好像要失去声音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一样。 我从没见过任何一个男人为了我而这样子去求另一个人。 声音,最终保住了。 可是我的嗓子却彻底的坏了,说出的话吓死人,我的情绪一天比一天低落,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差,我渐渐变得阴沉、吓人。没有人愿意接近我。 而太子,我最爱的男人他已经有了深爱的女人。 我难过的并不是他已经有了爱的女人。 而我我感觉我自己已经帮不上他什么忙了…… 我亲爱的王子,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易容成九王爷夫人生前的模样,然后跟他在一起。”这句话不是他对我说的,因为他不忍。 感谢我亲爱的王子,这个决定你让另一个人告诉到我口中。 说明。你还是……心疼我的吗? 我易容了,从此我的脸变成了另一张脸,我可以开口说话却假装成了哑巴,我穿上了我不爱的女衫,梳了我不爱的发,一切的一切全是为了易容成另一个女子去欺骗那个男人。 九王爷。 我想他很爱他逝去的夫人吧。 他总是抱着我对我诉说很多他与她之间的过去。 他总是很温柔的拥着我入睡。 他总是很关心我,只要起风了,他便为立刻为我披上衣衫。 最深刻的一次是有刺客,他居然为了救我而身中一刀,鲜红的血从他胸口涌出来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动了一下。 不是因为心疼他。 而是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个男子。 他曾经也在一次行动中救了我,而当时我却将他误认为是太子。 赵绯。 我依偎在伤好的九王爷怀里想念着他,我第一次这么想念他,可是他已经不知去了哪里了…… 我就这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和九王爷呆在一起。 我伪装成他的夫人,可装的时间一久我的所有习惯全部变了,我变得柔婉了,我本来会说话可装的时间一久也就不会说话了。 我真的成了一个哑巴。 我原以为我会在他的保护之中老死过去,可谁知他走的比我还要快。 他死了,我好恐惧。 因为长年以来他对我的照顾使得我从曾经那个独立的刺客变成了一个什么也不会做的懦弱女子。 除了在他的尸体面前哭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小刀。跟我走吧。” 身后,突然想起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口中喃喃念着那二个字,是他,是他吗? 那一晚,我跟着他离开,从此,不再回来。 ―――――――――――――――――――――――――――――――――――― 赵端番外 我入宫那一年他三十岁。 我面对着我的杀亲仇人,这个灭了我族人的男人,微笑着告诉了他我的名字,“我叫赵端。” 他眯紧了眸子,“端庄淑丽,朕就封你为端贵人吧。” 我叩谢圣恩。 当晚,他并没有临幸我。 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泡在浴桶里,望着华丽的宫殿,突然想哭。 我想念我的父母,想念我的家乡,想念心里某一个不知该想念的人。 当晚,当我流泪在床上睡着的时候他突然来了。 “皇上……”一旁的宫女小心开口。 他让宫女退下了,他坐在我床边静静看着我,然后为我轻轻擦去了泪水。 “为什么哭。”他轻声问。 我紧张的闭紧眼睛,我以为他会一下子撕了我的衣然后压住我狠狠的蹂躏。 他看出了我的忐忑,轻笑出声,“朕今晚不会动你。” 我终于睁开了眼,透过泪光看见了他微笑的面庞,并不可怕,反倒有几分亲切。 那一晚。 他坐在床边陪我聊了整整一晚,其实大多是他开口,而我只是附和几声,他跟我讲他的过去、曾经、和他有关的一切。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为了养家我什么都做过。帮人放牛、做长工、后来还迫于无奈偷窃过几次。” “我喜欢上了雇我的那一家地主的女儿,我以为她也喜欢我,当她约我去她房间而我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一场戏。地主为了不想付我银子于是和他女儿合起来骗了我……那一年雪很大……我听说血会吸引鱼儿,于是我凿破冰,割破手指头果然吸引了很多鱼,那一年的冬天我吃了很多鱼,但那一年后我看到鱼便再也吃不下……” “这个世间真的很现实,你拥有什么才能换到什么……” 直到天亮,他仍靠在我床边,只是从昨晚到天亮他都没有碰我,哪怕手指头挨我一下。 我心中所有的不安紧张全在他的柔声细语下被平抚了,我终于可以直视我的仇人,十分平静的。 “你为什么要和我讲这么多。”我问。毕竟心有警惕。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他只是淡淡一笑,然后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声音有几分醉气,“你的眼睛让人有一种想要倾诉的欲望。” “倾诉?”我不大理解。 他又笑了笑,手指在我眼皮子上温柔抚过,然后在我没来得及躲闪时突然吻上了我的唇,舌头就这么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 我惊叫出声。 他停止了动作,有些不可思议,“以前从没有男人吻过你?” 我脸红透了。我从小家教很严,人们都说西族的女子很开放,但其实不是那样的。她们只是个性活泼,但是相比有的中原女子,我们还是很保守的。 他凝视了我许久,在凑近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氛也不对了,比起昨晚的单纯,现在的他混身笼罩着让人无法呼吸的暧昧。 “今晚。朕会宠幸你。” 他离开了。 殿内还余留他离开时的笑声。 我愣愣坐在那儿,唇还是热的,脸也是热的。 我的第一次吻是给了我的仇人,就连我的第一次也会在今晚给了他。 我一整天都不开心,可让我更不开心的是有几个妃子来找我的麻烦。 “小贱人!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说完,她们几个便要掌打我。 我身上尚有西族人的血性,我不怕,也不知道怕,我直接拿起桌子上滚烫的茶杯扔过去,惨叫声起,惊动了皇后。 “打入冷宫。”皇后下令。 我的心瞬间冰结,如果进入冷宫又如何进行复仇?我这才知道自己那一切的行为有多可笑。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我绝对不会如此,可是没有机会了。 当晚,我进了冷宫。 夜风冷冷,赵绯来看过我,他安慰我如果皇上一段时间内不将我弄出去,他会想办法救我离开。 “你能陪我聊天吗……”我一个人真的好孤独。 他看了我一眼,声音不忍,“阿端,如果你真的忍受不了太子不会让你强留下去的……” 我心一抖,“你走吧。” 我不想让太子为难,太子为了复仇的事装扮成生意人,自己白手起家,收卖富豪,已经很辛苦了。 赵绯是探子。 小刀是杀手。 赵老爷可以帮太子打量生意、结识有钱人。 我呢?我能做什么? 凄清的冷宫中,我想通了一件事。 要在宫里留下,永远的留下,要利用女人的心计去掌握权力。 “你在想什么。”他来了,一个人。 我有些惊讶,忘了跪下行礼。 他深深凝视我,“你不够聪明。”说着走近我,居高临下看着,“今晚朕能给你一个机会。” “会么机会?”我欣喜。 他视线变得深沉,“如果你能取悦朕。”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呆住。 虽然之前太子也让我接触过男女方面的事,可是我实际却没有做过,我看到他眼里的热度一点一点散开,我立刻抱了上去,抱住他的腿一点一点蹭着,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儿,身体贴着他的轻轻蹭。 他的视线逐渐火热,“上来。” 我可怜的望着他,那一晚,我不知道的眼神就像天上的月亮,一荡一荡的,多么吸引人,那是他后来告诉我的。 我从他的大腿慢慢蹭了上去,其实我是在跳一种舞,西族的舞,这种舞只有情人之间才能跳。 当我的胸膛与他的贴在一起时,我扭动着腰肢,手亦拉过他的贴在我小腹慢慢向上,直到他的手掌完全贴住我的胸(河蟹)脯时,我突然转过身背贴着他,屁(河蟹)股抵住他的下腹,一点一点的扭(河蟹)动着,手拉着他的手,从我的肩膀慢慢滑下,其实应该滑到手臂处的可是我直接将他的手滑到了我的衣衫里,贴住了我从不曾被男人触摸的柔软。 “你是个妖精……”他呼吸变得粗重,掌住我柔软的手开始用力,捏得我一疼,身子都僵硬下,他却用小腹(河蟹)撞击我的(河蟹)屁股,“扭,继续扭。” 就这样,我混身僵硬而又颤抖的贴着他那儿疯狂扭,摩擦间温度骤升,那坚硬的某一处抵住我的屁(河蟹)股来回顶擦,我的衣料好似被磨出火一样,烫得我整个屁(河蟹)股都酥麻酥麻的痒。 他将下巴搁在我肩膀上粗喘着,双手握住我娇嫩的胸(河蟹)部用力挤(河蟹)搓,灼灼的视线看着我脸色带着痛楚和说不出的愉悦。 “啊……”他的指尖在我胸脯上的小肉(河蟹)粒轻轻划过。 听到我的呻(河蟹)吟之后,他突然将我整个人推到柱子上贴住,只听衣料声响,不一会儿他那灼热的一处贴在我屁(河蟹)股上,我被烫得直抽气,他却亢奋的一顶,生涩的我被他撕裂开,毫不怜惜的。 我就这样被他挤压在那粗(河蟹)硬的柱子上,一次又一次的被他顶戳,初经人事的我下面疼的火辣,胸部被一次被挤得和柱子来回磨蹭时,娇嫩的乳(河蟹)尖擦的都破了皮,又疼又痒。 我发现我每低吟都会令他失控,于是我在他身下像个荡(河蟹)妇一样叫着。 他动作也越来越猛烈,仿佛要将我搞死一样的疯狂,我的头不断撞击在柱子上头晕眼花,下体被他撕拉开,冲着,顶着,撞着,我几乎要死掉了,突然腿心一阵热流如注,烫得我整个身子都酥麻了。 我滑倒在了地上混身瘫软如泥。 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一双白皙的大腿颤颤抖抖着,月光下,大腿内则还有鲜红的血迹。 我哭了,我觉得我刚刚就像个妓(河蟹)女一样被玩(河蟹)弄着。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眼泪,视线灼灼。 “明晚。朕会为找你。” 他走了。 我愤怒委屈的握紧了拳头,他不是说让他满意了就会让我离开这里吗?我明白了男人说的话不可相信。 从此他每一晚都来冷宫与我媾和,我从最初的生涩变得热情,因为我明白红颜并不是凭一张脸就能当祸水的,她们靠的是床上的本事,我越来越令他欲(河蟹)仙欲(河蟹)死,令他离不开我。 直到那一晚…… 他在我身上兴奋的昏了过去,我像个王者一样的冷冷看着他,当他醒来又想要的时候我推开了他,“将我从冷宫里带出去。” “可以。”他将头埋在我胸部。 胸部传来麻麻的疼痛,我又道,“封我为贵妃。” 他又同意了,手滑到我的大腿内侧,慢慢往里。 “除了我,别的女人不能生下你的孩子,无论男女。”我说了最后一句。 他停下了动作,黑暗中定定看着我。 “皇上……我会让你快乐的……而她们不能……”我使出我的绝招,让他再一次臣服于我的身体。 他同意了。 后来,我在所有贵妃的惊讶之下出了冷宫,封了贵妃,而与此同时其它怀孕的妃子全部流产,至于已经生下来的则莫名的死掉。 我为所有女人给了一个下马威。 谁敢惹我? 连皇后都亲自来跟我道歉,“妹妹。对不起。” “恩。退下吧。”我懒懒的倚在我的贵妃椅子上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本来我想让皇上将她的皇后之位给废掉,可是后来一想,若我当皇后必定更多大臣心中不满,只会为太子带来不利的事。 自从我从冷宫里出来之后,便荣冠后宫。 他越来越宠我,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时候,不再像从前那样主导着我,我让他做什么就做。 我来葵水不舒服的我的时候,他整晚用温热的手掌为我轻揉小腹。 我极爱吃鱼,他最厌鱼,却愿意为了我忍住对鱼的恶心,亲自为我将每一根刺都弄掉。 我性格喜怒无常,甚至有时候会动手打他,但他从来不生我的气。 “端儿。你怎么了……”他不明白有时候我对他很好,有时候却很生他的气。 他是我的仇人,每一晚我都恨不得杀了他。 我厌倦的不看他。 “你是不是讨厌朕。”他慌张的爬上床又被我踢了下去,他眼中的热度有受伤,“朕到底要怎样你才满意?” “去死。”我冷冷吐出一声。 他在床下跪了一会儿,突然只见他跑开然后是宫女们的尖叫声,他直的拿出了一把宝剑横在了脖子上,在我的注视下,他割破了脖子,鲜血四溅。 “皇上!”所有人乱成一团。 他却只看着我,“记得你初次侍寝的那一晚朕跟你讲过什么故事吗。” 我呆在床上。 “你长的很像那个地主的女儿。但你比她善良。她不爱朕却要骗朕。你不爱朕但你没有骗朕。” 我的眼里突然汹涌出泪。 随后,太医赶来,这件事被皇下极力压下。 他为了我竟肯去死。 从那一天之后我对他态度渐好却不是因为爱他,是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死。因为我而死。 他从此只宠我一人,不去其它任何宫女的房间。 那一晚他之所以对王韵珠动了情的,是因为我在他的酒中下了药,不然他不会失控。 他在王林的挑唆下将我关进冷宫之后,表面对我冷淡,每晚依旧去冷宫找我。 我和他就像回到了最初一样,疯狂的享受着最后一刻。 日子一点一点逼近,他最终被太子杀了。 那一天我就在门外,听着他临死前最后在屋里对赵老爷说,“我想,见赵端。” “不行。” “……那你……就帮我转告赵端……从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跳舞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是西族人……” 我在门外呆住。 “我说她像地主的女儿是骗她的,其实我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后宫里无数女人看着我,眼里只有虚荣。可她看着我的时候,眼里什么都没有。” 他死了。 我就在门外看着他慢慢死去。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他也是第一个将我宠得无法无天的男人。 我不知道我以后还会不会遇到一个和他一样的男人,我想,我以后大概也不会爱上一个人。 因为,如果给不了他曾给我的爱,我宁愿不要爱。 小香番外 离开京城之后。 我一个人漫无目地的走着,走到哪儿是哪儿。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远离了一切阴谋诡计,远离了将我困了半生的王国府,离开了那个我曾经爱过可最后也恨过的男人。 “听说王国府当初那个庶女被封了女王!” “还说庶女为王!” “看来以后庶女没有什么丢人的啦……” 我听着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的议论着,心一动一动,眼眶湿润了,小姐磨难半生终于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了。 我用了一年的时候几乎将大金国全走遍了。 我也曾遇到过对我好的男人,可是我已经不敢再爱。 我也曾遇到过危险,幸好最好自己逃脱了。 我也遇到过灾难,最后也平安的活了下来。 我离开了一年,心情在这一年中平静下来,就像是一个人一夜之间成熟了几十岁。 而我那一年才不到三十。 谁能想象我心中的沧桑? 当我重新踏回京城的那一刻我听说王贤已经老死在了牢房里,听说他临死之前一直呢喃着一个女子的名字,祈求她的原谅。我听着听着哭了,还需要原谅什么?你我之间已经是陌生人罢了。 王国府已经被铲除,如今成了一条小商铺。 我熟悉的都已经不见了,我突然有种不知去向何处的感觉。 “请问你是小香吗?”一个路人问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是王后派在京城的,她说如果有一天看见了你,让我转告你,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念着你。” 原来是韵珠…… 我也有一年多没有看见她了,说实话,现在她已经是我在这个世间惟一最后的留恋了。 “王后希望你回到她身边,因为她日夜思念着你。可是她尊重你的选择。”说完,那路人又劝道,“王后现在已经生下了小公主。她说过了,你可以把小公主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 我哭了。 韵珠,就算她已经住在皇宫,远离了俗世,她心中依旧牵挂着我。 那名侍卫看见哭,递了一张手帕给我,“世间之大,时间之少,何不多出一些和自己最亲的人呆在一起。” 人生一世,不过如此…… 我认真的想过,那一年的流浪生活除了心情放松之外也别无其它,一想到韵珠,一想到可以回到她身边看着她幸福,我死掉的死突然又活了过来。 “那,麻烦你带我回去了。” 我坐上了去宫里的轿子,从京城离开前行的那一刻,我好像将我曾经走过的一生全部又走了一遍。 再见。王国府。 我的人生从此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再见。王贤。 我的人生回忆里也从此不再有你。 再见。过去。 从今以后起我只愿和小姐呆在一起,好好照顾她和她的孩子。不想其它。 当天晚上。我进了皇宫。 从此,留在了皇宫再也没有出去。 ―――――――――――――――――――――――――――――――――――――――――――― ―――――――――――――――――――― 王云珠番外 我从不期望连靖会爱上我。 可他是一个极具责任感的人,当初他为了替韵珠赎罪而娶了我便要对我一生都负责。 我何其羡慕王韵珠,能有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爱过她。 “你想去哪儿?” 那一天在皇宫与赵世则他们告别之后出来,他轻声问我。 我握紧他的手看着他,“跟着你,去哪儿,都好。” 他眼神闪烁了下,微微笑了,“既如此。走到哪儿便停到哪儿,直到去到一个你愿意留下的地方。” 他十分尊重我,从不看轻我,哪怕我有那样不堪的过去。 一路上,与他在一起游山玩水。 夜晚,我们就夜宿在客栈里。 我与他成亲三年多了他从没有碰过我,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有他的需要,我知道这其中不光是因为他不爱我的原因,也因为我们王国府曾经对王韵珠所做的那一些,最重要的是我曾对她做的那一些。 我明白,我都懂。 那一晚,我一个人躺在我的床上,他从来都是与我分房而睡。去客栈里也会弄两间房。 我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我与他之间虽然现在平静无澜,过的也算是舒心了,可是两个人之间一直这么相敬如宾。 我并非想要占有他,但是,我嫁给他就有义务为他们连家生儿育女。 我不想徒徒霸占着身为他夫人的位置却什么也没有为他们连府做。 想着想着,我慢慢下了床,披上了外衣便来到了他的房间。 “啊……恩啊……啊啊啊……”一阵男女的呻(河蟹)吟声不断传来。 我呆住了。 夜很深却能清晰的听见男女激烈导致床吱呀作响的声音,甚至能听到令人羞涩的水声。 是……是他吗? 我刚一想到这个便立刻否定了,我颤抖的伸手将窗纸捅破,借着微薄的月光,我看见他在床上也翻来覆去,他怎么也睡不着?是因为心事吗?我静静看着,直到他难耐的起床拿了一杯水喝,我看见他呼吸有些粗重。 我突然明白了。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正值年轻,听见隔壁房间传来诱(河蟹)惑的声音如何能不为所动? 我看见他连续喝了好多水,又往自己脸上泼去,泼完之后又躺回床,可隔壁房间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浪。 连我,也忍不住咽了一口水。 我从没有和男人做过,被哥哥强的那一次是我生命中的阴影,其实我打从心里抗拒男女之间的这种事,可是我不希望连家无后! 连靖躺在床上来回的翻动着,随后,我看见他的手缓缓的来到他下身,难耐的套(河蟹)弄着。 我看着看着,眼睛突然很酸涩,无数个夜晚他也曾这样吧。 可是他却不曾找过女人为他解决。 他一直忍的很辛苦吧…… 隔壁房叫的声音持续着,女人的放(河蟹)荡和男人的喘息,而房中的他看得出他忍的很辛苦。 “连靖。”我敲响了门,心狂跳着。 他愣了下,立刻下床为我开了门,门内的的他脸上全是汗,但声音仍是温和平静的,“什么事?” 我直接闯了进去,“我一个人睡,有些怕。” 他愣了下,然后合上门,“你睡床吧。”说完他有意避开我的似的,呼吸也有些微喘。 隔壁不知又传来什么声响,床板响的更猛烈了。 我见他就这么和衣在地上睡,我咬了咬牙,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脱完之后双手环胸来到他的面前缓缓蹲下,“连靖……” 他睁眼,看见我一丝不挂在他面前,呼吸一紧,“你……” 天知道我有多怕,多么恐惧,心里的阴影在纠缠着我,我伸手握住他的手来到我的胸部,顿时感受到他混身一紧,我含泪轻声道,“我……我想要……” 其实不是这样的。 我对男女方面根本没有需求,甚至有些恐惧。 他的手掌紧贴着我的柔软,他呼吸有些粗了,但仍保持着平静,“你……是不是听到了隔壁所以……” “我想要……”我轻颤着声,抱紧了他的手,“连靖,求你,给我……” 他呼吸越来越粗,可仍在保持着什么。 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下,也许他还是嫌弃我脏吧,我松开了手,无意看见他下身挺立的那一处,耸的老高,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有些不好意思。 “我……” 他话还没说完我便抚上了他那一处,他顿时轻哼一声,“恩……云珠,你……” 我曾无意翻过一本春(河蟹)宫书,大多忘了但有一幕我记得很清楚,我为他脱下裤子然后附下身去,“我知道你不愿碰我,但是我不想看你忍的这么辛苦。我” “不行……”他伸手便要阻止我。 我流泪看着他,“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他呆住了。 我在就他呆住的那一瞬间将他的火热慢慢含(河蟹)进嘴里,感受到他混身一震,呼吸变得粗重,嘴里的硕(河蟹)大刚被包裹便跳弹着,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我还是努力的含着,舌(河蟹)头无意识在上面舔过,双手亦套住它爱(河蟹)抚着。 “唔……”他难耐的低喘了一声,起身便要推开我,可身子一动时他下面便往我喉咙去得更深。 我难受的差点吐出来,缓缓将其吐出,然后侧着脸去慢慢的舔(河蟹)着,手指学着他刚刚的样子上下套(河蟹)弄,眼睛湿润,“是这样吗?”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神色有些难受,看着我,“云珠……你不必这样的……” “连靖,你为何要忍,我本就是你的夫人……”我伤心的说完,凭着本能又将其含进去,吞吞吐吐,这样似乎能令他快活一些,可是我真的不知如何才能令他更舒服。 隔壁的呻(河蟹)吟声,我所做的一切。 连靖那儿始终紧绷的挺立,我的手握着它都被灼伤了,见他始终没法快乐我急了,“为什么会这样……” “云珠,你当真要如此吗……”他全身都处于紧绷的状态。 我害怕,可头却点了,腿不由自主的对他张开。 我所知男女那方面的仅限于此了。 他看见我张开腿,眼神一瞬暗下,低喘一声将我单腿搁在他的肩膀之上,整个人撑在我上身附视我,说话间气息炙热喷洒,“你真的要?” 我将另一只腿环紧他的腰,怯怯的点了点头。 他再也无法控制住…… “啊。”我痛的立刻叫出声来,声音丝毫不亚于隔壁那个女人叫的。我觉得被塞进了一个庞然大物,吓得我立刻身子就往后退。 我并不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只会更刺激男人。 就算连靖这么温和的男人也一样,他在情事上凶猛如狼。 大概是因为压抑太久了,他在那一刻失控的攻城略地,我的背贴在地上火(河蟹)辣的反复摩擦着。 月光下,我看见了自己白花花的胸脯甩动着,我伸手压住自己的胸想看清他的表情却不知这样的自己更像是在诱(河蟹)惑他。 “好大……”他低喘一声,吻上了我的胸。 我一羞,我那儿确实很大,刚一闪神,下面又是一阵反复的戳痛,有种要被挤爆了的感觉,能清晰的感受他在我里面每一个脉动和进入,我痛吓得就要缩回脚,可双脚却被他紧拉住环在他腰间,更深的挺。 一寸一寸,吞噬了我。 这一晚,我终身难忘。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刚想下床,腿一着地便酸疼,我痛的立刻又躺了回去,这才看见自己赤身躺在里面。 他走了进来,见到我的那一刻有些不自然,开口时,声音温和中又多了几分男人的沙哑,“我买了些药。” 我羞的不敢看他,“恩……” 男女之事不该是很痛苦的吗?昨晚我好痛可更多的却是快乐。 “这药是擦下面的,你……你自己涂吧……”他说完有些不自然的背对了我。 我不好意思的拿着药,然后掀开被子,张开了腿一看差点吓得叫出声来,脸红的得厉害了,我问他,“怎么涂?” “……手指探进去……”他开口,声音突然沙哑。 于晚照他说的做,手就这么直直探进去疼得我叫出声,他立刻转身,“没事吧?”待一看见我此时此刻的动作,又立即转过身。 我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未着一件衫,正对他敞开大腿,手还在腿(河蟹)心那儿。 顿时,屋内无声。 “……我……没法往里面探……太短了……”我的手指太短,低头看着自己涂抹药膏,涂抹上的地方确实舒服多了,可更深的里面还是疼痛不已,我向他求肋,“你来帮我吧。” 他身子一紧。 我这才意识到我看似无意就像是在诱(河蟹)惑他一样。 “算了……不涂了……”我赶紧道。 可他却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哑声道,“我来吧。”说完他跪在了我的腿(河蟹)间,手沾上药,然后伸了进去。 两人都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将脸紧紧埋在枕头里,我并非有意要呻(河蟹)吟,实在是不由自主,他的手指在我里面灵活的滑动,我不禁夹(河蟹)紧了腿。 “张开……”他的声音也不好意思。 我羞得刚松开一些又夹得更紧,身子轻扭轻颤着,“好……好怪的感觉。” 好半天没听到他说话。 我不禁微睁开害羞的眸却见他正深深看着我,我轻声道,“……怎么了?” “还痛吗?”他说话时声音沙哑的厉害。 我老实的摇头,“不痛了……” 我刚说完他便压住我的身子,视线灼热,“真的不痛了?”说话间他下腹火热的某处抵住了我的大腿(河蟹)根。 我羞的混身一个轻颤,整个人却情不自禁的被他眼神所吸引,中了魔似的,“不痛……” 他深吸一口气,炙热的气息扫过我的脸颊,手指又重新探入了我里面。 “恩……”这一次,我大胆的叫出声来。 我越叫他手指进的更深,灵活的动着,微妙的感觉像电流一样在身体内散开来。我难耐的扭着却看见他脸上带着几分怜惜的笑。 “……我是不是……很淫(河蟹)荡……”我心一沉,小声问。 他深深看着我。 “你………我应该怎么样……”我急了,我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总是让我觉得我对不起他,我是如此想要补偿他。 他看见了我的惊慌,吻住了我眸,声音温柔,“夫妻之间没有淫(河蟹)荡。” “……你喜欢我怎样?”我努力想要取悦他。 我无法自己的贞(河蟹)洁给他那我就尽力给他别的。 连靖视线在我脸颊流连到我丰(河蟹)满高(河蟹)耸的胸脯,视线一暗,看着我,“你怎样都行。听从你自己的心。” 我心一阵温柔,双手环紧了他的颈脖,主动热情的吻住他。 他愣住。 我吻的同时腿也缓缓的滑到他精壮的腰间紧紧环住,脚趾头在他光滑的后背上来回的擦动着,感受到他呼吸变得紧促,我将他抱得更紧,使我的胸与他的紧贴住,身子用力扭动着。 “我想这样……”取悦你。 他呼吸渐粗。 床帐被他拉下,隔绝了我们两人纠(河蟹)缠的身影。 原来男女情(河蟹)事居然有这么不同的式样,在客栈的那几天,我像个好学的学生一样,他则是初为人师。 我们互相熟悉着对方的身体,取悦着对方的身体。 “我去准备马车,你等我。”他再度跟我说话的时候不再是那样客气的温和,带了几分亲切自然。 我微微一笑,等他走之后我看着镜子内的自己,满面桃花,和之前的苍白完全不同了。 我知道他心里永远不会有我。 没关系。 我只想好好照顾他一生一世,尽一个妻子做到的责任。 “连靖。”马车上,我问他。 “恩?” “过去的几年……你是不是忍的好辛苦……”提起这个我有些心疼。 他脸色有些不自然,“没有。” “可你那几天的索求这么大……”不然也不会坐马车了,因为我的腿完全不能下地。 连靖见我追问着,脸色微红,“有一点辛苦。”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辛苦。”说完,我依偎在他怀中。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云珠,我……” “我明白。你不用说。”我闭上了眼睛,“谢谢你娶了我,连靖。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因为你本来就不爱我。也不要觉得对不起韵珠,毕竟她已经赢了你的心。” “我会尽力给你快乐。”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我笑,泪流下。 傻瓜,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便快乐了。 下一路,我们会去哪里,没关系。 只要,我们在一起。 宝宝番外 我生下来就注定是天之骄子。 我爹是王上,我娘是王后。 如果要问我最爱我爹还是我娘,那我会说我最爱我的小香姨姨。 因为她每天都会抱着软乎乎的我在皇宫里到处玩,她对待我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她真的好温柔,而且她做的荷叶粥真的好好吃哟。 我并非不爱我爹娘,可是他们更爱的好像是对方最后才是我。 比如说我一岁的时候,那时候我还要吃(河蟹)奶,可是爹爹居然还要跟我抢,常常是我吃着一边,爹爹他霸占着另一边。 “啊恩……世则……不要……”每次当我娘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又没有奶(河蟹)吃了。 因为我可恶的爹爹又要和我娘亲打架了。 他们打的好凶哟,小小的我被我爹放在床尾,然后扑到了我娘身上,我娘哭的好伤心,我好想帮帮她,可是我小胳膊小腿小脑袋,只能无奈的看着她。 “哈……世则,孩子在看着,你怎么……唔……” 娘吐字不清的说着,嘴里好像在吃着什么,可怜的娘,每次都被我爹打的好惨。 “韵珠。孩子都瘦了,最近没有喂(河蟹)奶(河蟹)她吃吗?”小香姨姨才是最心疼的我,我冲我娘白了一眼。 我娘脸红了,假装镇静道,“这……可能是我太瘦了所以没有……” 哪里没有!全被我爹吃了好不好! 可惜我不会说话,如果我会说话我一定会拆穿她的谎言。 这个时候爹来了,虽然我讨厌爹可是他长的真的好英俊,他总是穿着黑色的衣服,混身透着鬼魅气质,他是皇帝,很威严,可在娘面前总是温柔的。 “连小香都说你瘦,真的要多吃点,不然,没有奶水……”爹说话总是意味深长。 娘怒瞪了他一眼。 小香姨姨每在爹下朝来看娘的时候就识相的抱着我离开了。 我不走!我不走啦! 因为我感觉爹又会欺负我娘了! “……一只手都握不住了……还说自己瘦了……恩?”爹邪肆的声音响起,在娘耳边吹着热气。 娘声音哆哆嗦嗦,“别闹。留一点给承欢啊……啊……” “我已经为承欢请了奶娘,你不必担心他。”说完爹便不知在费劲的唆着什么,连声音都听不大清楚了。 娘喘息着,手抚住我爹的脑袋,他趴在她胸上。 可恶的爹又抢我的奶吃! 在我二岁的时候娘有了,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但她时常温柔的抱着我说,“小承欢,肚子里是你的弟弟呢。” 我顿时就哭了,光是有爹就欺负我和我娘,要是有弟弟岂不是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傻瓜,爹会很疼你的。”爹将我一把抱住就亲。 我开心的抱住了爹也大亲一口,我最讨厌我爹时是他跟我抢奶时,如果不算这一条我最最爱的就是我爹爹了。 他总会将我举得老高,让我坐在他的肩膀上看星星和月亮。 娘生的那一晚。 整个宫内气氛都很不对。 因为娘生了三天三夜都没生出来,她的声音从最初的高到低,直到最后她连喊都喊不出来。 “殿下,你不要担心,小姐她可以度过这一关的。”小香姨劝着,可是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从没见过我爹那样担心,他表面镇静,也顾不得什么回避直接闯了进去,我也被小香姨抱进去了。 娘脸好白,她躺在那儿就像死了一样,身下好多血。 “皇……皇上……”大夫们全跪成了一堆。 我爹一字一句,“孩子不要了。保大。” “不……”我娘开了口,声音虚弱,“保住孩子……” 我爹再度开口,声音沉下,“我说保大就保大!孩子就算生下来我也要将他屁股打开花!这么折磨你!”说完便吻住了她不准她再讲话。 那一晚。 后来怎么样了我不知道,我只听小香姨说后来娘昏死过去半个时辰都没醒过来。爹一直陪在她身边讲话, 小香姨都听哭了。 因为爹说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会守着你的白骨带大我们的孩子。” 后来怎么样我不知道,因为我睡着了。 娘度过了那一关可身体却不大好了,她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我的弟弟,我爹坚决不准我娘再生孩子了。 从那一天起,爹也不再欺负我娘了,一下了朝就会抱着她温柔的讲着话。 听小香姨说,娘因为生弟弟得了很重的后遗症,听说如果能挺过一年便不会死,如果无法挺过就会死去。 这一年,我们过得胆战心惊。 连刚生下来的弟弟这个好哭鬼也不哭了。 而过的最辛苦的就是爹,他要掌管天下事还要担心我娘,我从那时候起变得懂事多了,每天牵着弟弟的手去看望我爹和我娘。 “承世,承欢。如果有一天娘不在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听爹的话。”娘在只有我和我弟弟的时候,常会跟我们柔声讲。 娘长的好漂亮。 温柔的脸,温柔的眼,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呢? 我听小香姨说娘年轻是出了名的美人,而且很厉害,可是她如今怎么会变得如此娇柔? 因为爹很爱她。 他强大的足以保护她便不需要她在坚强了,他要好好疼爱她。 一年终于到了最后一天。 娘昏迷不醒了。 所有人都在哭,小香姨哭的说不出话,我牵着弟弟的手跪在娘的床下,爹一下守在床边,“全部出去。” 他吩咐。 所有人哭的更大声。 小香姨将我和我弟弟抱出去了。 整整一夜。 娘都没有醒过来。 天亮时,门打开,爹走了出来,他乌黑的头发竟一夜雪白。 “姑爷……”小香姨一看见他便痛哭出声。 爹久久没有说话。 我和弟弟吓的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皇上……皇后她……”一边的太监小声问着。 我爹闭上了眼。 所有的声音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听不见任何声音。 画面定格,我们都成了不会动的人。 直到很久之后,屋内传来我娘顽皮温柔的声音,“我们,算不算白头到老。”她轻轻从后拥住了我爹。 我爹身子一震,僵硬不动。 “我会,与你白头到老。”他转身紧紧抱住了她。 远处,白雪纷飞。 他们的爱,天长地久…… (全书完)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