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乱坠》全集 作者:五鼠闹东京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 楔子 落叶残秋 序 剑气纵横三千里。 杀意直冲九重天。 此时正当残秋。 落叶萧萧下,夕阳落西边。 萧萧落叶之下,一个身穿白衣的童子拿着扫帚,轻轻地将落叶扫成一堆。 树上突然闪过一道与落叶颜色相同的影子,却不是落叶,而是一个人,一个三十几岁的黄衣人。 这黄衣人背剑从树上坠下,眼见就要头朝下摔在地上,突然将身子一扭,一个跟头翻了出去,竟十分平稳地踩在了树叶上。 “你来了!”那白衣童子声音冷淡,似乎在自言自语。 黄衣人看了看白衣童子,苦笑道:“剑术高的人总是如此冷淡吗?” 白衣童子一副冷冷地样子,仍在扫落叶,却没有说话。 黄衣人从背后取出一柄拂尘,拂去了身上的落叶,道:“高手并不一定是冷淡的,绝世高手更不能如此冷淡。” 白衣童子突然冷然道:“我找你过来不是聊天的。” 黄衣人笑道:“我只是想让你记住一点。” “什么?” “看这落叶,它时候已到,便不得不落下树来,但树却仍在生长,明年一样会有叶子……”黄衣人将拂尘拿在左手,右手接来一片落叶,续道:“赌钱的人很少有长赢的,江湖上行走的也很少能相安无事的。” 白衣童子将身旁的一小堆树叶一卷,那些树叶便飘浮在空中,白衣童子看了看,冷笑一声,突然从体内散发出一股凌厉地杀气,竟将树叶也都搅碎了。 黄衣人眉头一皱,但仍然语气平静柔和,道:“要知道,心中无我固然是剑术的最高境界。但真正无敌的人,却并不是这么冷淡的。真正的高手,应该是……” “哦?”白衣童子死死盯住落叶,突然将扫帚一摆,一柄青色长剑从扫帚中射出,将落叶穿成一排,长剑余力不停,向黄衣人的咽喉刺去。 黄衣人将落叶轻轻一挥,两片落叶在剑上一荡,黄衣人竟然整个倒飞了出去,飞到了树上,便好像这样消失在了空中,只有声音仍旧柔和地传来。 “仁者无敌!” 第一章 剑荡飞雪 冬,冬雪纷飞,大地银装素裹。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向远处走去,脚步轻盈。 那男子身穿灰衣,手中紧握着一柄长剑,长剑有些怪异,剑上像是有一条蛇盘旋着,吞吐着蛇信,似乎随时要跳出来咬人。 这柄剑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人,他拿这柄剑纵横江湖十数年,闯荡出一份声名,他觉得很累,一个人在高处不但很累,而且很寂寞。可是他却不能放下这柄剑,因为这柄剑若是不在了,他会被仇家砍成碎肉。 男子一直握着这柄剑,在林中疾如走兔,一直走过那片林子,到达山下。 山下此时已经有一个人在站着了,那个人背对着少年,面朝着一座山。 似乎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杀气,那人也不回头,问道:“莫天孤?” 那叫莫天孤的男子微微一笑,道:“正是区区在下。” 那人回过头来,盯着莫天孤,道:“我是‘疾如风’徐速。” “我知道,是我约你来的。”莫天孤摸了摸手中的长剑,道:“我听说你在找我,想杀了我,所以我就先找你了。” 徐速慢慢抽出背后的长剑,道:“没错,我是在找你,听说‘孤剑’莫天孤自创九招剑术,却有八百一十种变化,纵横江湖十数年,只输了两次。所以特来试试你的剑法。” “哈哈,没错,没错!”莫天孤拍着掌,道:“在下是输了两次,一次是输在‘漫天花雨’江随流手中,一次是输在‘江南书生’陈逸风手中,却想不到徐兄竟然调查的这么仔细。果然厉害!” 徐速摸着长剑,道:“你觉得我比陈逸风如何?”他不提江随流,显然是自知比不过江随流。 “陈逸风的‘风云琴,江洋剑。’招数狠辣,你比不过他,不过他轻功却也比不过你,只是……”莫天孤停顿了一下,续道:“比武靠的是招式,你这种速度再快,若是遇上了‘漫天花雨’,也只有死路一条。” 徐速丝毫不在意,冷然道:“你不是江随流。 莫天孤冷笑道:“不错,我不是江随流,可是我名声却比他大得多,所以你要杀我。” 徐速眼中寒光闪过,道:“没错,你的名声却比他大得多,我杀了你,便能成名。要怪,就怪你太爱逞英雄吧!” 莫天孤冷笑道:“好!好!我还要告诉你,我虽然不是江随流,可对付你,却足够了。” 徐速眼中闪过一道怒光,冷冷道:“你可准备好了?” 不等莫天孤回答,突然剑光一闪,徐速却已经趁机一剑刺了过去。 “哼!”莫天孤没想到以徐速的身份,竟然会偷袭,不过他虽惊不乱,将身子一扭,便闪过了这一剑。徐速不肯放过,将一柄剑舞出三个剑花,向莫天孤袭去。 徐速虽然轻功极好,武功也不差,据说他的剑法狠辣之极,比他的轻功更快,他这招‘连环三剑’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成名高手。 可是这一次却好像失灵了,三个剑花没等挨到莫天孤的身上,便已经消失,徐速只觉得眉心冰冷,莫天孤已经一剑刺入了徐速的眉心。 剑入脑中,必死无疑。 莫天孤退了两步,将剑拔出,鲜血四溅而出,饶是莫天孤离得远,也有一点溅在了腿上。 “成名不是很容易的。”莫天孤将剑贴在徐速的身体上,擦了两下,将鲜血擦在他身上,道:“我早说过,你轻功再快,也没有招数快。” 徐速似乎还在看着莫天孤,却已经再也说不出话了。 “好,好,好剑法!”突然一阵掌声响起,一个人走了出来,穿着跟徐速一模一样。 莫天孤回头看了一眼,道:“你来的好慢,你若是能快些来,或许这人也不会死了。” “他死不死,跟我无关。”那个人还在拍着手,道:“我只要你死。” “他岂不是你的师弟?”莫天孤把徐速手中的剑拿在手中,那徐速的尸体立刻倒在了地上。 “师弟?”那人笑道:“我‘天外仙’岳峰没有师弟,更没有师傅。” “哈哈!”莫天孤大笑了两声,道:“传闻岳峰因为偷了三千两银子,被逐出师门,看来是真的!” 岳峰一转身,突然一道寒光射出,却是从腰间拔出了一柄软剑。便要向莫天孤刺去。 “慢!”莫天孤突然喊道。 “怎么?”岳峰摸了摸手中剑,道:“你怕了?那也好,只要你对江湖宣布,你输给了我岳峰,我便饶了你性命。” 莫天孤笑道:“我怕?哈哈哈!笑话啊笑话,你听!” 岳峰不由自主地听了起来,却什么也没听见。心中一阵惊觉,以为莫天孤要偷袭,却见莫天孤仍然站在那里,岳峰稍稍放下了心,道:“听什么?” 莫天孤身形纵起,飞奔到山上,岳峰轻功不比莫天孤差,否则他师弟徐速也不会轻功那么高,跟着莫天孤向山上飞去。 奔了盏茶时分,到了山腰间,岳峰这才听见一股琴声,不由得暗暗佩服莫天孤的听觉,岳峰运足了目力,却见一片密林前竖着一块木碑,木碑上写着四个大字:“江南书生。” 莫天孤嘴角微微冷笑,道:“哼!果然不是东西,他以为他竖了块木牌,这片林子就是他的了?”莫天孤将剑在木牌下方挥动两下,道:“这才符合!” 岳峰看了两眼,却发现这木牌下边多了两个字:“之墓。”不由得大笑了起来,道:“果然符合!江南书生之墓,哈哈哈哈!” “嗡!”突然只听琴声一阵,突然“咻,咻!”飞出数十道寒光,莫天孤早在防备,这时突然身形纵起,在一道冷光上踏了一脚,人已经飞在了树上。 岳峰轻功不差,可是反应却不好,惨叫一声,被数十道寒光透体而过,顿时变成了一具死尸。 莫天孤看都不看岳峰,也不说话,从树上纵起,窜进了林子中,却见一个白衣书生正在那里抚琴,莫天孤将长剑一摆,数十道剑光闪过,已经对白衣书生用出了数十招。 “笑话!”白衣书生抱起琴,闪过几招,突然双手在琴上一弹,几道冷光便向莫天孤射去,却是两枚梅花镖。 莫天孤将剑抖了一下,便将两枚梅花镖黏在剑上,突然又是一抖,向白衣书生射去。 “手下败将,还敢一战!”白衣书生把琴横在面前,那两枚梅花镖被琴一卷,便又被收走。 莫天孤笑了笑,长剑突然变得如长鞭一般,卷了起来,弹向白衣书生,书生一惊,没想到莫天孤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进步,不过他终究是一代高手,突然把琴一震,从琴中射出一道白光,却是一柄白色长剑,长剑通体寒气逼人,竟然是用冰雪铸成。 寒剑一出,莫天孤顿时有些慌乱,将长剑连连挥动,真本事全部用出,残影连连闪动,竟然看不见莫天孤的身形。 突然,一道青光闪出,只听江南书生惨叫一声,接着竟然被莫天孤的剑透体而过。 “什么人!”莫天孤连忙将剑一摆,江南书生便被长剑震成两截,莫天孤不敢大意,窜上了树。 林子右边缓缓走出一个白衣人,道:“莫天孤?” 莫天孤见状,在树上点头道:“我就是莫天孤,你是何人?” 白衣人长得虽然清秀,却毫无表情,道:“我来帮你。” “帮我?怎么帮我?”莫天孤面无表情,冷然道。 “江随流。”白衣人言语十分简短,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是莫天孤听了,却十分惊异,瞪着白衣人,道:“你知道我要去找江随流较量?” 白衣人点了点头。 莫天孤皱着眉头,道:“没错,我连陈逸风都比不过,又怎么能比得过江随流!” 白衣人冷冷道:“我知道‘漫天花雨’的破绽。” “什么?”莫天孤眼睛一亮,道:“你知道?” 白衣人点了点头,道:“你却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莫天孤疑惑道:“你要我帮你的忙,你便告诉我漫天花雨的破绽?可是我怎么相信你?” 白衣人也不说话,那柄青色长剑虽然杀了人,却一点血也没沾上,只见白衣人站在树前,突然推了树一把,树上的积雪顿时落了下来,白衣人将青色长剑舞动,积雪落下之后,竟然毫无声息,再看白衣人的剑上,竟然有一团雪。 莫天孤瞪着白衣人,道:“这……这些雪是你用剑凝聚在一起的?” 白衣人冷然道:“你觉得雪的密度和‘漫天花雨’,哪个更高?” 莫天孤想也不想,道:“说罢,帮什么忙?” 白衣人不答莫天孤的话,道:“江随流收了你的帖子,却一直没有回音,你去江南找他吧。” 莫天孤眼中露出疑惑地光芒,却没有问,也不说话,便要向山下奔去。 “慢。”白衣人从怀里拿出一本破旧的书,递给莫天孤,道:“这是破解漫天花雨的办法。” 莫天孤也不说话,接了那本书,便飞奔下山。 白衣人目光黯然,似乎在自言自语:“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白衣人将青色长剑拿在手中,只见青光一闪,白衣人便向山下走去,在他走后不久,那棵树便轰然倒下。 第二章 漫天花雨 莫天孤单骑独行,一路上并未遇见什么事,这一日已经到了长江,临近江南,景色异常优美。不过莫天孤无心多看,见天色已晚,用剑在长江中把江上的冰刨碎,抓了两条鱼,在林子中砍了一些木材,升起了火,把鱼慢慢在火上烤。 “以苍穹为被子,大地为床铺。虽然独自一人,却也算是逍遥。”莫天孤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随口自语道,突然感觉有人过来,莫天孤还没等询问,只听得有人奇道:“咦?这里还有人额?”随着惊咦,只见林子后突然转出一个小乞丐来,小乞丐有十五六岁,长得文质彬彬的,很是清秀。看起来却一点也不脏,身上穿着灰布衣服,只是打着很多补丁,却一点尘土也没有。 “哇!”小乞丐看见烤鱼,嘴里都快要流出口水来了,奔到莫天孤身旁,道:“大爷,你这鱼能不能施舍给我?” 莫天孤见小乞丐有意思,笑了笑道:“尽管拿去。” 小乞丐闻言大喜,也不客气,将烤鱼抓在手里,便往嘴里塞。 莫天孤注意到小乞丐长得极是清秀,又一点也不脏,心中奇怪,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啊?” 小乞丐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道:“我,我姓江,叫江逐波,你认得我吗?” “江逐波?”莫天孤心中奇怪,突然想到:“随波逐流,难道这小乞丐认得江随流?”问道:“江小兄弟,你可认得江随流?” “江随流?”江逐波摇了摇头,道:“不认得,不认得。” “难道只是凑巧?”莫天孤还是有些奇怪,正待询问,突然感觉有人过来,连忙抬头向林子后边看去。 这时只见林子后边突然闪过两道黑影,只见两个人奔了过来,左边一个人是个黑脸大汉,右边的人却像是个粉面书生,虽然长相乃是天壤云泥之别,但两个人却是并行而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莫天孤看两人长得奇怪,起身冷然道。 “人?”黑脸大汉喝道:“给老子让开,要不让你连人都做不成!” 莫天孤也不生气,只是微微冷笑。 粉面书生不管莫天孤,径自对江逐波道:“小子,你还往哪里逃?快些将游魂令交出来,否则我定不饶你!” 江逐波似乎愣了愣,笑道:“什么令?” “别装蒜!”黑脸大汉厉声喝道:“就是你从我们那里偷来的!” 莫天孤心中暗想道:“他们难道是幽冥庄的游魂二使?怎么连令牌也被偷走了?” 江逐波嘻嘻一笑,道:“我道是什么玩意,原来是这两块铁牌啊!”江逐波从怀中拿出两块铁牌,用一只手抛起来,再接住,正在把玩。 “你!”黑脸大汉上前一步,喝道:“拿来!” 江逐波看黑脸大汉着急的样子,笑了笑,道:“这玩意也不怎么好玩,你要就还给你好了。”说着将铁牌一送,似乎就要给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一喜,上前就要拿来。 “慢着!”粉面书生一把抓住黑脸大汉,道:“小心有诈!” 黑脸大汉一惊,连忙后退两步。 “可笑啊可笑,我将这玩意给你,你们竟然不要,我还是扔了好!”说着作势就要仍入江中。 “住手!”黑脸大汉见状,心中大急,这游魂令乃是两人的标志,要是被毁了,就是幽冥庄也回不去,到时候肯定会被仇家杀得连毛都不剩。 粉面书生也急了,连忙道:“小兄弟,你别着急,你只要将游魂令抛过来,再发誓不告诉其他人,那此事就算了,可你如果将此令牌毁了……”粉面书生眼中射出凶光,像是变了一个人,道:“那我就将你撕成肉片!” 江逐波似乎很是害怕的样子,连忙道:“慢着慢着,我这就抛给你们。”说着将两枚铁牌向游魂二使抛去。 游魂二使大喜,就要去接,突然见两枚铁牌一变,竟然迅如暗器,向两人射来。 “小心!”粉面书生连忙一闪身,躲了过去,那黑脸大汉还以为自己身手不错,要用手来接,谁知道反而被铁牌将两根手指斩断,可是他也真是够硬,竟然没叫出声来。 “小子,你……快走!”粉面书生还没等喝骂,突然见江逐波那里竟然飞来了七八支梅花镖,随后竟然又有十余把飞刀一齐射来,连忙将黑脸大汉抓住,身形纵起,就要飞到树上。 “哪里逃?”江逐波冷笑一声,突然用脚一挑,那地上的木柴都飞了起来,江逐波从怀中取出一柄飞刀,在木柴上划了两下,突然两手连连挥动,无数木片~奇~便向那两~书~人射去,两人哪里躲得过去?浑身都中了木片,不过江逐波显然年龄还小,那些木片虽然打中两人,却也没有将两人杀死,两人只受了些皮外伤。 江逐波不肯放过,两只手在背后一摸,随后又是挥动双手,竟然又射出了两枚铁莲子,游魂二使被木片打得浑身极痛,身在半空,哪里躲得过去?被铁莲子打中膻中穴,僵在地下。 上述虽然繁杂,却只有片刻的时间,莫天孤还没反应过来,正要出手,这游魂二使便已经倒在了地上。 “漫天花雨!”莫天孤上前两步,一把抓向江逐波,谁知江逐波突然一闪身,就躲了过去。 莫天孤早知道会这样,并未在意,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逐波嘻嘻笑道:“我都说了,我叫江逐波。” “江随流是你什么人?!”莫天孤将长蛇剑握在手中,冷冷喝道。 “你这人记性这么差,我都说了不认得了。”江逐波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哼!”莫天孤冷哼一声,道:“你的漫天花雨虽然厉害,可是你功力不够,却还比不过我。” “哦?”江逐波一副随然地表情,道:“你的意思是你比得过游魂二使?他们可是我出道以来听过最厉害的坏人呢,难道你是好人,不是坏人?哦,对了,你肯施舍给我鱼吃,自然不是坏人了!” 莫天孤微微笑了笑,道:“小兄弟,你的‘漫天花雨’是跟谁学的?” 江逐波笑道:“当然是跟我师傅学的啦!难道我还能自创出来?” “哦?”莫天孤疑惑道:“你师傅不是江随流?我还不知道江湖上有第二个能将‘漫天花雨’用到这种地步的人呢。” 漫天花雨虽然不是什么神秘的招数,可是据说江随流却能摘花伤人,更能同时用出三百二十五支梅花镖,何况江随流除了‘漫天花雨’之外,更有厉害的暗器招数,不过江随流不喜欢在江湖上走动,虽然朋友挺多,知道他下落的倒是很少,所以名气也很小,江湖上除了一些顶级高手,几乎没有几个认得他的。 江逐波撇了撇嘴,道:“你不要狗眼看人低,你没听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我都说了不认得江什么流,就是不认得!” 莫天孤思索片刻,拱了拱手,道:“多有得罪。” 江逐波见莫天孤没有敌意了,径自去将那两枚铁牌拿在手中,走到游魂二使的手里,道:“你们两只鬼真幸运,我来到中原第一次杀的人就是你们了,嘿嘿,Qī.shū.ωǎng.你们号称‘游魂’,却也是装假骗人,还是让你们变成真的鬼吧!”说着将两枚铁牌一掷,便刺入了两人的心脏。 这两只鬼乃是幽冥庄中经常走江湖的,无恶不作,莫天孤本来还想找他们麻烦,却奈何两人轻功极高,找不到踪迹,没想到今日却被无名小辈给宰了,而且是死在自己的令牌手里,也算是窝囊了。 江逐波看了看莫天孤,眼睛微微一转,将两枚铁牌拔出,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你拿它做什么?”莫天孤心中奇怪,疑惑道。 “当然是去杀人了。”江逐波语气丝毫不变,似乎在开玩笑。 “杀人?什么人?”莫天孤心中奇怪。 “你真想知道?” “当然。” “那你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江逐波拿起了没吃完的烤鱼,送入嘴中。 第三章 九大长老 莫天孤疑惑道:“条件?什么条件?” 江逐波将烤鱼放下,径自跑去江边,莫天孤也跟在后边。 江逐波用江水洗了洗手,道:“你帮我一起去杀人。” “我为什么要帮你?”莫天孤冷然道。 “不为什么。”江逐波笑道:“只是问你帮不帮而已。” “去杀什么人?”莫天孤问道。 江逐波将游魂令的黑令给了莫天孤,道:“据说此人昔日乃是华山派长老,后来却修习魔功,杀了华山掌门,被江湖九大掌门逼得无路可走奇xqishu.сom书,跑去海虹帮,当了河盗,乃是左道领袖之一。” 莫天孤接了黑令,道:“海魔君?” 江逐波点了点头,道:“我没把握杀他,所以才请你帮忙。” 莫天孤思索片刻,问道:“你有办法?” “当然!”江逐波道:“这游魂二使固然是我要杀的,可是我杀他们还有一个原因。” 莫天孤坐在江边,等着他说下去。 “游魂二使乃是幽冥庄中常走江湖的了,现在的幽冥庄又叫幽冥堂,和海虹帮共称‘天教’,江湖中人却叫它‘阴教’,幽冥郎君据说比海魔君还要厉害,所以才能执掌阴教。” 莫天孤奇道:“你不认得江随流,却怎么知道这么多江湖秘闻?” 江逐波笑道:“我自然不知道,可是我师傅却知道。” “你师傅?你师傅到底是何人?” 江逐波挺了挺胸,道:“我师傅当然是世外高人了。” 莫天孤以为江逐波不想说,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可知道海魔君在哪里?” “我当然知道。”江逐波顿了顿,道:“海魔君也是左道数一数二的高手,他的一块令牌,也能让左道中人都过来送礼。” “送礼?他这等高手还用得着什么礼物?” “这我就不知道了,似乎他是要送给什么人,不过这都不重要,我知道他现在就在这江中。”江逐波指着长江,只见远处果真隐隐有一些船只,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晚上能有这么多船只,简直是奇怪之极。江逐波续道:“现在左道数十个小门派都已经过去给海魔君送礼了,咱们只要暗中过去,等所有左道之人都离开,咱们就可以动手了。” “你有船?” “当然有。”江逐波径自施展轻功竟然跑入长江之中,莫天孤自然知道江逐波不会自杀,便跟着江逐波进入长江。 进了长江,江逐波身形矮小,便沉到了江中,莫天孤将头往江中一扎,也进了江中,只见江中正有一只小船,小船被两块大石压住,沉在江底。 莫天孤跑到传旁,与江逐波合力将大石搬开,把小船底朝天推到江上,他没想到江逐波准备的这么周到,更没想到江逐波的力气和龟息功都是不凡,莫天孤不由得诧异江逐波的师傅是谁。 两人将小船浮在江上,便乘小船向江中心漂去,莫天孤问道:“你不怕被别人认出来你是谁?” 江逐波将手里的游魂令扬了一下,道:“这就是我杀游魂二使的原因,他们也是来送礼的,游魂二使精通易容,何况江湖中是认令不认人的,咱们拿了这两块令牌,就算别人知道我们不是游魂二使,又有谁敢多嘴?” 莫天孤不说话了,径自观察周围,只见这时江中的小船已经开始向回走了,显然都已经送完礼了,这些人来的时候极慢,走的时候却是比鱼都快,显然是不想多见海魔君。海魔君的船在江心上,不是一般的小船,不过却很像一般的小船,因为这船虽然大,外形却普普通通的,可是莫天孤知道里边的人却一点都不普通,更何况他已经看到了船周围还有几具浮尸。 突然从长江远处传来几句歌声,歌声响亮,似乎有数人在唱:“大江东去,落日西边,朝看水流空空过,暮看东风草上沾,三年乞儿身,皇帝也不换,清风不便,脚踏绿水游青山……” 随着歌声,长江远处漂来几艘小船,船上都是乞丐,每个乞丐身后都背了九个麻袋,竟然是丐帮的高手。 莫天孤看见了乞丐,笑道:“看来有人也知道海魔君在这里收礼,过来找麻烦了,不过今天找麻烦的人怎么都是乞丐?” 江逐波眨了眨眼,道:“咱么先等一等。” “等什么?” “等他们上船之后,咱们再过去。”江逐波指着向江中心漂来的船,道:“你看。” 却见那些左道中人的船只每到乞丐船旁边,便会有梅花镖向船中射去,船上的人显然有不少躲不过去的,被梅花镖射死了,躲得过去的船也被射沉了。 “你怕?”莫天孤也不在意,将长蛇剑拿在手里,仔细盯着那艘船。 “怕?”江逐波道:“我是不想伤了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暗器高手。更何况这些人也是来收拾海魔君的。” 莫天孤微微冷笑,不再说话了。 江逐波见状,知道莫天孤不反对,就将船停在了这里,仔细观看那边两艘船的动向。 只见乞丐的七八艘船一到海魔君船的旁边,便有七八支箭射向乞丐船,这些乞丐显然早有防备,一齐跳入江中,向海魔君船下游去,却也不凿穿了船,每个人游到船旁,就将手里的飞刀钉在船上,随后用手一拨,便纵身飞了上去,接着再拿一柄飞刀钉在船上,用手拨动,就这么上了船,随后船上便有人惨叫声,显然是被丐帮的给杀了。 过了一会,海魔君的船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再惨叫了,估计随从的人都已经被杀光了。 江逐波将船摆动起来,向海魔君的那艘船靠过去,海魔君船上没有多少人了,自然没注意到江逐波和莫天孤,江逐波轻轻将船靠在海魔君的船上,也学着乞丐那种方法上去了,莫天孤见江逐波这么做,也不多说,跟着上了船。 刚刚上船,两人便看到一地的尸体,不过这些尸体却没有一个是丐帮的,显然来的都是精英,这海魔君在江湖中有不少仇人,每个人都拿出一笔银子悬赏捉拿他,加起来能有十几万两,更何况杀了海魔君,声名也会提升,就算是高手也不免动心,估计没有多少人是真正为了自己而来杀海魔君的。 莫天孤刚刚上船,就要进去找海魔君的麻烦,却被江逐波拉住了。江逐波道:“咱们先等等。” “等什么?你要坐收渔翁之利吗?” “没错,我就是要当回渔翁,这些人都是为了名声而过来杀人的,就是全死了也没什么,能省些力气,便要省些力气,何况这海魔君的武功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咱们轻易也收拾不了。” 莫天孤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船上一片空旷,两人在船旁的柱子后藏身,此时丐帮的九袋弟子已经将海魔君围住了。丐帮长老有九位,围成阵势,为首的一个身穿黄衣的丐帮长老道:“海长老,别来无恙啊。” 海魔君嘿嘿怪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面前尽是珠宝之类的礼物。 黄衣长老笑道:“想不到海长老竟然还能这么稳如泰山。老夫佩服。” 海魔君尖声道:“老东西,本座早已不是华山派的了,现在本座是海虹帮的帮主,你还是叫本座海帮主吧!” 旁边一位胖乞丐喝道:“你装什么蒜?快快投降,否则教你尸骨无存!” 海魔君怪笑道:“你们快些将自己右手砍断,再滚蛋,否则就都要死!” “哈哈哈!”众乞丐大笑。 黄衣长老打了个手势,道:“海魔君,看看你能不能逃得过我们这‘打狗阵’,哈哈哈!” 众长老在黄衣长老打手势时,便以发动阵势,将海魔君团团围住。 “海魔君,老子也送你件礼物!”旁边一个瘦乞丐笑了笑,突然一口痰吐向海魔君。海魔君闪身避过,突然听见刚刚那个胖乞丐笑道:“打狗阵,打得是狗,围得也是狗,哈哈哈!”手中的一根铁棒猛地打向海魔君。 “哼!雕虫小技!”海魔君从背后拿出一杆长枪,一枪挡向铁棒。 “铛!”枪棒相交,胖乞丐闷哼一声,突然一闪身,后边又打来一竹棍,这竹棍迅疾之极,海魔君又不及收枪,只好又用长枪挡住了竹棍,却没想到后面竟然又砍来一把大刀,海魔君哪里防备得了?只好又将大刀挡住,用大刀的人力气极大,海魔君也感觉有些吃力。 这打狗阵乃是一波接着一波,江湖上有言:“莫与丐帮拼力气。”这海魔君过于轻敌,自以为修炼了无上魔功,比力气谁也比不过他,上场也不看阵势,就和人硬拼,却不知丐帮阵势连贯,只要中了计,就拖什么不得。 海魔君是有苦说不出,饶是他内力雄厚,每次何人比拼都能将人震伤,可也支撑不了这些人车轮战,又有人骚扰,分不出枪来,这样下去,内力迟早是要消耗干净的。可是他终究是一代魔君,挡了半晌,突然将长枪一掷,长枪飞出,和一铁刀打中,被铁刀打飞,可是海魔君却跳出了阵势,跃向旁边的兵器架,一掌将兵器架打偏,兵器架上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飞了出来,向丐帮众人射来。 这些兵器上都带有海魔君雄厚的内力,众乞丐被兵器打中的,都吐出一口血,血竟然是黑色的。 “小心!”黄衣长老喝道:“别用手接,兵器上有剧毒!”黄衣长老大喝一声,用竹棒一扫,飞来的一柄剑都被扫落。 可是此时已经有了三四个长老中了剧毒,这毒性极其厉害,中者浑身发黑,口吐白沫,片刻就已身亡。 海魔君哈哈怪笑,突然纵身出去,从袖子中伸出一柄短刀,短刀直取黄衣长老,黄衣长老连忙闪身避过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短刀比长枪更灵活,海魔君手一抖,这柄短刀便直斩向黄衣长老,黄衣长老连忙就地打了一个滚,险险避过,却不料海魔君突然左手一挥,数十枚梅花镖打向黄衣长老。 黄衣长老大叫一声,突然一个一腿将一个丐帮长老绊倒,那长老没想到黄衣长老会对他下手,倒在黄衣长老面前,被数十枚梅花镖射中,黄衣长老却早就躲开了。 “哼!”莫天孤在那里冷哼一声,微微冷笑,暗暗道:“想不到丐帮竟有如此弟子。” 那边海魔君哈哈怪笑道:“好一个丐帮长老,好一个名门正派!” 众丐帮长老见黄衣长老竟然这么做,顿时都慌了,也不找海魔君的麻烦,就向船外跑去,可是这样,却当了海魔君的活靶子。 “哪里逃!”海魔君短刀一抖,一名长老当场被穿心而过,他把那长老的暗器袋拿在手中,抖了一下,两枚梅花镖激射而出,又抖出一条蛇来,黄衣长老正心乱如麻,哪里躲得过去的?被蛇咬死在当场,剩下的丐帮长老运气好的还跳海逃了,运气不好的也是死在这里。好好地一个名门正派,却因为一个叛徒而实力大大降低。 海魔君哈哈大笑:“自作孽,不可活!哈哈哈哈!”正得意间,突然感觉不对,回头一看,竟然有无数梅花镖向自己射来! 莫天孤也斜刺一剑,急如闪电,向海魔君后心刺去! <ahref= 第四章 摘花伤人 海魔君大吃一惊,刚刚他便知道有人藏在那里,可是见莫天孤两人一直没动手,还以为是送礼的或者是想浑水摸鱼的人呢,却没想到竟是如此高手。 现在莫天孤两人动手,海魔君猝不及防,连忙将短刀劈向长蛇剑,然后就趴下身子,可是没想到短刀劈在长蛇剑上,竟然像是劈在一团棉花上一样,连同海魔君都没趴下去身子,反而被莫天孤一掌打中胸口,正巧飞到梅花镖上,梅花镖劲道极猛,显然这次江逐波乃是用尽功力,海魔君被梅花镖射成了筛子,落在船上。 海魔君有内功护身,一时还没有死,江逐波走到他身前,嘿嘿一笑,竟然有一种奸诈地表情。海魔君看见江逐波,瞳孔收缩,似乎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却没等说话,便被江逐波一刀砍断了咽喉。 莫天孤刚刚躲避余下的梅花镖,没注意这些事情,此时转过身来,看见江逐波手里拿着柄短刀,问道:“你也用刀吗?” 江逐波紧紧扣住短刀,似乎要跟人动手,突然觉得手上一阵酸麻,心中大惊,失声叫了出来。 “小心!”莫天孤抓住江逐波的胳膊,封住了江逐波的右臂的穴道,喝道:“他身上有毒!” 此时只见江逐波右臂已经黑了一半,显然中了剧毒。 “不要紧,我自有办法解毒。”江逐波将手中短刀扔在地下,运功将毒气封住,道:“莫大侠,海虹帮现在群龙无首,我和师傅要去剿灭他们,而且我这毒还没清,咱们这就告辞了。” 莫天孤眼睛转了转,觉得有些奇怪,可是终于拱手道:“请!” 江逐波走到船边,跳到了一艘小船上,刚刚上了小船,突然眼中精芒四射,悄悄将左手拿着的一本书册放在怀里,嘴里露出狰狞的笑容。 “咦?”莫天孤心中奇道:“他怎么知道我姓莫?难道早就知道我要来江南?还是......” 莫天孤正思索间,突然听见船边传来一声娇喝,打断了他的思路。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和十几个壮汉跳上船来,那女子眉清目秀,眼中却有一丝忧郁,喝道:“你是何人?海魔君呢!” 莫天孤不答,指了指地上像筛子似的海魔君。 那女子顺着莫天孤的手向下一看,突然吓得叫了一声,道:“这,这是海魔君?是你杀得?你,你和江随流是什么关系?” 莫天孤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女子竟也知道江随流,问道:“奇*+*书^网你怎么认得江随流?” 那女子竟然面色一暗,漠然道:“这‘漫天花雨’你用的不对。” “不对?”莫天孤想了想,道:“这有何不对?” 那女子眉宇中似乎有些忧愁,道:“真正的漫天花雨,只打穴道,不伤人命,而你这漫天花雨打的穴道,有七处是死穴。” 莫天孤仔细看了看海魔君,果真是七处死穴中了梅花镖,想不到这女子眼力竟然如此厉害,道:“我叫莫天孤,请问姑娘是何人?” “莫天孤?!”那女子抬起头来,突然脸上满是怒气,紧咬着嘴唇,冷然道:“你就是‘孤剑’莫天孤?!果然出手狠毒!” 莫天孤见状,知道这女子肯定是和自己有仇,却又想不起来自己何时的罪过她,冷冷问道:“你是何人?” “哼!”那女子将剑拿在手中,娇喝道:“‘江南书生’陈逸风可是你杀得?” 莫天孤闻声,便知道这女子是何人了,问道:“你可是陈秋音?” 那女子拍掌大笑道:“好!好!好!我就是陈秋音,你去死吧!”说着已是一剑刺出,旁边的七个大汉围成阵势,向莫天孤一齐袭来,莫天孤不想多做纠缠,只是游斗,突然觉得船一偏,莫天孤心中大惊,喝道:“停下,住手!船要沉了!” 七条大汉大惊,连忙停手寻找出路,陈秋音却好像没听见,招数凌乱,却是极其凌厉。 这时不知为何,船上竟然涌进江水来,整个船都在偏斜,莫天孤挡开两剑,突然一掌打去,陈秋音被一掌正打中,飞出船去,掉入江中。 七条大汉这时已经不成阵势,连忙跳江逃走。 莫天孤也不去追赶,径自跑到传遍,却见小船已经都不见了,他将身子一纵,跳入江中,刚入长江,莫天孤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意,下意识地将长蛇剑一摆,像是切到了什么东西,莫天孤回头一看,却是数十条水蛇,狰狞之极,正向莫天孤咬来,莫天孤大惊,连忙使劲浑身解数,翻滚腾挪,向岸边游去,突然脚下似乎踏到了什么东西,莫天孤向下一看,竟是一条鳄鱼,莫天孤差点叫出声来,用力将鳄鱼一踏,自己飞身到了江上,这时水蛇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莫天孤在江上呼了口气,将长蛇剑一扔,自己踏在长蛇剑上,身形忽的纵起,跃向岸边,正巧有一只小船荡来,莫天孤想也不想,便落在了船上。 “呼,不知道是哪个人要暗算我!”莫天孤呼出一口气,这时才仔细观察船上,只见船上此时正有一个人趴在船上,一动不动,莫天孤看了看,轻声道:“喂,喂,你是谁?” 那人却没有回答,莫天孤心中奇怪,摸了摸那人的心口,却发现还有心跳。 本来莫天孤以为那人是被丐帮用梅花镖射死的呢,却没想到竟是活人,竟然失声叫了出来,连忙纵起身来,喝道:“你是谁?怎么不说话!” 突然听到两声打鼾声,却原来那人已经睡着了。 莫天孤看了看四周,突然看见这船上有不少酒坛子,想来这人是个酒鬼,在船上喝醉了酒。便放下了心。 莫天孤看了看四周,划船要去将长蛇剑捞回来,突然眼睛一亮,发现了一个铁箱子,他将铁箱子拿在手里,只见这铁箱子黝黑古朴,有一把小锁头,莫天孤用内力拧了锁头一下,却见锁头纹丝不动,不由得心中诧异,再看那箱子上,竟然正写着四个大字:“摘花伤人!” 莫天孤大惊,失声道:“江随流!” 第五章 酒入愁肠 “江随流?你是江随流?”莫天孤把江随流扶起来,看着醉得烂醉如泥的他,心中突然想笑。 一代英侠,厌倦江湖,那倒是常事。可是敢喝得这么醉,更把武功秘籍随便丢在船上的,估计就只有这位江大侠了。 江随流打了个哈欠,把莫天孤的胳膊甩在一边,继续睡起了觉。 莫天孤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喝成这样的,他会这么喝,肯定是遇见了一些伤心事,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情,那他也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现在有酒,而且不会有人来打扰,何况江随流已经醉了,他不想趁人之危。便将小船泊起,也不说话,将酒坛子拿起来,对着嘴灌了下去。 他这几日连连遭遇奇事,想得脑袋都大了,他不想再想下去,只想这样喝醉。 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一坛子酒下肚,莫天孤将酒坛子随意抛在江里,躺在船上,睡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莫天孤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拖着,还没等清醒,突然像是被抛在了半空中,莫天孤下意识地一翻身,却踩在了水上,掉进了江上。 莫天孤受江水一激,喝了两口江水,立刻清醒了过来,连忙翻身浮在江上,却见江随流在船上伸了个懒腰,莫天孤纵身翻到船上,脸上还有两分醉意,突然感觉头痛欲裂,显然是喝酒的副作用。 莫天孤晃了晃头,道:“你做什么?怎么......怎么把我抛进了江中?” 江随流漠然看了看莫天孤:“你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将我抛在江中啊?难道是我自己滚进江中的?”莫天孤仔细想了一下,还是确认江随流将他抛进江中的。 “额,你怎么把我的酒都喝光了?”江随流一副懒懒地样子。 “喝了你一坛子酒而已,你就要伤人性命?”莫天孤抖了抖衣服。 “把你扔进江里而已,怎么就是伤你性命了?”江随流淡然道。 莫天孤大笑:“哈哈,笑话啊,笑话,我要是不会游泳,难道不被淹死了?” “你要是不会游泳,怎么能跑到我船上来?” 莫天孤没话说了,突然一跃而起,道:“你是不是江随流?” “是我啊。”江随流划动船只,向岸边游去,也不奇怪莫天孤为什么认得他。 “我是莫天孤。” “我认得,上次给我帖子的就是你,找我干嘛?”江随流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会出现,还是划动船只。 莫天孤笑了笑,道:“你知道我会来?” “不知道。”江随流脸上似乎很是不在意,却隐隐有些愁意。 “那你为什么不惊讶?”莫天孤心中很是奇怪。 “我为什么要惊讶?”江随流静静划船,语气还是不变。 “我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又喝光了你的酒,还在你的船上睡了一觉,你不惊讶?”莫天孤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不惊讶,我只是生气,而且奇怪你喝光了我的酒,竟然也不逃走。”江随流听起来似乎在调笑,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我逃走什么?你还没跟我比试呢。上次我给了你帖子,你却跑到这里来了。”莫天孤道:“你决定和我比试吗?” “比试?比试什么?我早已退出江湖了。” 莫天孤冷然道:“那我不管,上次我输在你手里,我自然不服气。” “你不服气,我也没办法,总之我是一定不会跟你比的。” “不比!”江随流十分干脆的说。 “你怕了?”莫天孤突然变成一副冷冷地样子 江随流还是不在意,漠然道:“怕了。” “怕了?那就给我磕三个响头。” 江随流眉头一皱,道:“做梦。” “那你就和我比试。” “不比。” “你既不比试,又不磕头,那你要干嘛?” “喝酒。” 莫天孤心中烦躁,右掌竖起,喝道:“你比不比?!” “说了不比,就是不比。” 莫天孤一掌将江随流拍起,掉入江中。 他纵横江湖,这一掌虽然没有多大的力道,却也甚是不凡,江随流还在空中,便已经吐出了一口鲜血。 莫天孤心中大惊,没想到江随流竟然真的不运功护身,纵身而起,跳入江中,把江随流救了起来。 江随流刚刚动作虽慢,可是小船的速度却甚快,现在都已经临近江南了。 莫天孤将江随流扶到岸边,此时天色尚早,岸边还没有多少人,他把江随流扶着去了一家酒店,暗运内力给江随流化解掌力。 “咳咳。”江随流吐出一口淤血,悠悠醒转,莫天孤这才放下了心,收了内力,道:“你怎么不抵挡!” “我都说了不跟你比试的。”江随流随口应了一句,看了看四周,知道是酒店,叫道:“店家,店家!快拿酒来,要是敢掺水我要了你脑袋!” 店家见江随流这么大呼小叫的,不敢怠慢,连忙将酒摆来。 江随流见是小壶,喝道:“怎么你!当老子付不起钱啊!拿大坛来!” 莫天孤在旁边劝道:“你刚收了内伤,喝不得酒。” 江随流笑道:“用你管啊!快!上酒!” 店家连忙把几坛子酒送了上来,江随流抱着坛子酒喝起了酒。刚喝了半坛子,突然一阵剧烈咳嗽,酒坛子没把稳,撒了一身酒,江随流毫不在意,还是这么喝酒。 莫天孤心中知道江随流一定是有伤心事,也不多劝,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个招数,便也要了两坛子酒,慢慢喝了起来。 俗话说:“酒入愁肠易醉。”江随流又不运功将酒精逼出体内,喝了两坛子酒,便也醉了。 莫天孤把江随流抱起,去了江南的一家客栈,在客栈中用手贴在江随流背心,默运内力,左手封住江随流胸口五大穴道,江随流竟然咳嗽一声,清醒过来一点,莫天孤就收了功,江随流刚刚清醒,还没等说话,便又被酒精侵入脑中,醉了过去。 莫天孤又这么试了试,江随流竟然细微地说出了两句话,莫天孤大喜,还这么试,渐渐地终于明白了江随流有什么伤心事。 原来他想起了‘酒后吐真言’,用内力渐渐压制住酒力,既不让江随流醉过去,又要让江随流将烦闷事说出来,竟然一举成功。 第六章 横扫陈家 “怪不得,可是......”莫天孤暗暗思索,心里很是矛盾。原来江随流这么的原因却是因为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恰恰正是陈秋音。 陈秋音和江随流彼此相倾,可是陈家却不让陈秋音嫁给江随流,因为江随流没有权利,而且也没有名声。偏偏江随流还厌倦江湖,因为他小时候和他父亲在江湖上走动,见过太多的江湖之事了,陈秋音自然知道江随流不想在江湖上行走,所以反而还对江随流冷淡,这才使他这么借酒消愁。 “陈秋音被我一掌拍进长江里去了,江里还有水蛇,鳄鱼,以她的功力,能逃得过去吗?”莫天孤想了半晌,还是决定先去陈家看看。 出了客栈,莫天孤径直走向陈家,陈家正在江南,而且是江南的大户,江南风景极佳,有岳阳楼,滕王阁,黄鹤楼三处名胜,据说岳阳楼和黄鹤楼都归陈家暗中掌控,莫天孤昔年也曾来到江南,还和江南书生陈逸风战了一场,那是=时的莫天孤却不知道陈逸风的招数,被陈逸风突然用出寒剑伤了左臂,无奈之下只好逃走。 莫天孤是轻车熟路,径自走到陈家门口,这陈家却不是很大,而是很精致,陈家也有许多高手,莫天孤也不敢怠慢,上前叩门。 “是什么人?”大门打开,两名家丁走出问道。 莫天孤看了看两人,却见两人面生,显然是新来的家丁,道:“在下莫天孤,特来询问陈秋音陈姑娘可曾回来?” “莫天孤?”两个家丁对望一眼,齐声道:“走走走,我们陈家不见客。”说着就来推莫天孤走。 莫天孤一甩身,两名家丁便倒翻在地。莫天孤抓住两名家丁的胳膊,暗运内力,道:“陈姑娘可曾回来?” 两名家丁痛入骨髓,连忙求饶道:“呀!啊......大侠饶命,陈......小姐,早已回来了。吩......吩咐大侠若是来了,不让大侠进去......” “奇怪,陈秋音怎么知道我会来?”莫天孤心中奇怪,点了两人的穴道,径自闯进陈家。 “来者何人!”突然两边有人大喝一声,两柄长剑向莫天孤刺来,莫天孤将身子一偏,躲了过去。 两名书生手里拿着长剑,联手向莫天孤刺来,招数连贯之极,莫天孤长蛇剑掉入江中,一直不曾有换别的兵器,此时运起了空手套白刃的招数,右手直取右边书生的咽喉,那书生将长剑向上一挑,被莫天孤用两只手指抓住剑尖,便夺了下来,随后莫天孤把长剑一抖,那柄剑挡住了左边书生的长剑,那书生的长剑被莫天孤一震,竟然断成了两截。他不想多杀人,两只手极快地点住了两人的穴道。 他把长剑抓在右手,大踏步迈向陈家,突然觉得眼前一花,面前竟然出现了两大块石头,再看周围,竟然又有数块大石挡路。 “乱石阵!”莫天孤冷哼一声,飞身向大石迈去,却见大石竟然一动,躲到了左边,右边一块大石撞向莫天孤,石块连番换动,饶是他轻功绝佳,也不知该如何行动。 “哼!”莫天孤突然纵身飞起,从怀里取出十枚梅花镖,各射向十块大石,十块大石阵脚猝不及防,阵脚登时乱了,莫天孤趁机纵身上了一块大石,把长剑向石头中一插,竟然插入石中,石头里传来一声惨叫,随后便没了声息,显然暗中控制石头的人已经死了。 其他几块大石下的人都惊了,这时已经摆不成阵势了,他们若是再往前上一定会死的很惨,可是他们偏偏又不能退下去,否则会死的更惨。 莫天孤冷冷地看着那一块块大石向自己撞来,他自然不是仁慈的人,否则他早已不知道死了几回了,只见莫天孤将两手一摆,撞来的一块大石便被举了起来,连同石头里边的人也被举了起来,石头里边的人是侏儒,侏儒就是长得很矮的人,或者是普通人的缩骨功比较厉害,这样才能钻进石头去,莫天孤把石头举起,石头中便射出两柄飞刀,显然石头中的人是有准备的,可是这两柄飞刀如何挡得住他?被他一扭头,打中刀刃,两柄飞刀便斜斜飞了出去。莫天孤把这块大石用力气掷了出去,撞在剩下的八块大石上,八块大石遭此一撞,惨叫声连连,全都被撞得凹了进去,随后便没有了声音。 好厉害的内力,好大的力气! 莫天孤也不管这些石头,突然将地下的两柄飞刀一挑,射向陈家中堂,正插在那中堂之上。 “放肆!”旁边又传来数声大喝,突然射来十几支箭,两旁有七八个人拿着弓箭正在瞄准莫天孤。 莫天孤看有箭射来,身形纵起,踏在一支箭上,竟然飞了起来,只是刚刚飞上半空,便又有无数柄箭射来。 在空中极难躲闪,莫天孤却在半空中扭了一下,斜飞到右边,右边的七八个弓箭手没等反应过来,便被莫天孤扭断了喉咙,一名弓箭手被他倒着举起,被左边数十个弓箭手射成了筛子。莫天孤却毫发未伤。 “呔!”莫天孤大喝一声,双手挥动,七八个弓箭手被抛向左边的弓箭手,莫天孤飞身而起,趁机跑到弓箭手面前,长剑挥动,几个起落便将那些弓箭手都给杀了。莫天孤空翻两个跟头,跳入赵家中堂,突然中堂上方风声响动,落下两块大石,莫天孤连忙一掌把大石拍开,却又射来数十支箭,他就地打了个滚,躲了过去。 旁边涌出数十条大汉向他扑来,这数十条大汉看似威猛,却一点武功不会,就像数十条死狗一样。莫天孤正要教训教训死狗,突然听见一声娇喝:“莫天孤!你竟然还敢来,你杀了我哥哥,现在又杀了我陈家满门!我今天和你拼了!” 只见中堂射出一道白影,陈秋音一剑刺来。 “什么?”莫天孤大惊,连忙躲开这一剑,手掌一挥,将扑过来的两条大汉给打晕,却冷不防旁边五道梅花镖射来,正中射中了莫天孤的左腿! 第七章 山雨欲来 莫天孤一顿,左腿登时流出鲜血,他连忙空翻两个筋斗,长剑扫处,将九式剑招涌出,八百一十种变化尽显,众人猝不及防,被杀得鸡飞狗跳。 忽然,那边陈秋音一剑刺来,莫天孤措手不及,连忙将长剑一掷,那长剑顿时飞出,正将陈秋音的一剑挡住,莫天孤两足一顿,飞身而起,横踏在屋顶上。 莫天孤掷出那长剑携带着他十分内力,威势无比,可陈秋音一剑挡在上边,却像是挡住一团棉花,连一点声音也没发出。这使得莫天孤大是奇怪,他和陈秋音交过手,知道陈秋音虽然功力不错,却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没想到今日陈秋音竟然那么容易就接住了自己的剑,而且陈秋音的身法又特别熟悉,莫天孤好像似曾相识一样。 \奇\可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多想了,莫天孤连忙向下一窜,两只手随便乱抓,便把众家丁的刀枪剑戟都给抓了过来,随后莫天孤运起江湖中‘漫天花雨’的功夫,把刀枪当做暗器,四散而开。 \书\这漫天花雨虽不如江随流的,可是在莫天孤手里用出来,却也极是厉害。 本来他以为陈秋音虽然要有些吃惊,可是应该还是能巧妙应对的,但没想到陈秋音竟然是手忙脚乱,众家丁更是倒下一片,莫天孤不明就理,因为他知道陈秋音和江随流在一起,应该对‘漫天花雨’比较熟悉,却不知为何,竟然会手忙脚乱。 不过此时正是大好时机,莫天孤不及多想,双腿一纵,飞身而起,将陈秋音膻中穴一点,随后又封住了陈秋音的奇经八脉。那陈秋音登时动弹不得,莫天孤顺势将陈秋音抱住,踏着屋顶飞出了陈家。 陈家家丁哪里有这等功夫?当然是追赶不及,都只能四散而逃,奇怪的是陈秋音的家人竟然一个也没有出来。 难道陈家真的惨遭灭门?莫天孤不敢想象。 就这么背着陈秋音走了几十里,莫天孤才将她放下,她滚在地下,轻轻哼了一声,显然摔得不轻。 莫天孤单手在陈秋音背上点了一下,将她的哑穴接了。 陈秋音刚刚能说话,就破口大骂:“混蛋!奸人!你杀了我哥哥也就罢了,为何又杀我全家!你这个无赖......” 莫天孤静静听陈秋音骂了半个时辰,渐渐停了嘴,这才问道:“骂够了吗?” 陈秋音怒道:“没骂够,不骂死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怎么知道我杀了你全家?” “哼!奸贼你还敢抵赖!侥幸逃掉的管家亲口告诉我的,还能有错?” “笑话!”莫天孤冷笑一声,道:“我若是杀了你全家,完全没有必要隐瞒,散播到江湖上,反而能使我名声大增。何况你家机关那么多,你爹爹伯伯又都是武林奇才,凭功力一对一我也不一定能占得了便宜,更何况是灭门?” 陈秋音一怔,想了片刻,道:“你是用百花软筋散的!” “我莫天孤是这种人吗?”莫天孤冷然道:“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何苦还来骗你?” 陈秋音冷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语气已经温和多了,显然已经相信了莫天孤的话。 “我不杀你,只是要带你见个人。” “什么人?”陈秋音语气中满是警惕,却又无可奈何。 “哼!”莫天孤道:“你心上人。” 陈秋音似乎一点也没有脸红的意思,道:“我心上人?江随流?” 莫天孤看了看陈秋音,心中一阵狐疑,上次陈秋音每提到江随流,脸上总有忧愁之色,何况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陈秋音害羞之极,Qī.shū.ωǎng.不可能如此淡定啊! 可是他却看不出什么问题,解了陈秋音腿上的穴道,冷然道:“你自己跟我走吧。” 陈秋音也不反抗,静静地跟着莫天孤走。 江随流的客栈离这里不是很远,莫天孤带着陈秋音,也不用轻功,就是慢慢地走。 “你可知道漫天花雨?”莫天孤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试探道:“漫天花雨的真意是什么?” 陈秋音想也不想,道:“白痴,漫天花雨的真意当然是暗器如雪飘人间,四散而落,漫天皆是,无人可避。” “无人可避?”莫天孤眉头一皱,道:“中了漫天花雨的人,会有什么结果?” “死!” 莫天孤大惊,跳出两步,喝道:“你到底是......” 话未说完,莫天孤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剑气袭来,那剑气速度极快,几乎瞬间就包裹住了他,他下意识的一个打滚,躲了过去。 可是刚刚稳住身形,却又觉得一股掌力袭来,这次他是说什么也躲不过去了,被一掌打中,还没有飞起身来,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莫天孤口中鲜血狂涌,此时正在江边,他直直掉入江中。 陈秋音尖叫一声,转身就要逃窜,却见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轻易就点住了陈秋音的穴道。 那白衣人竟赫然就是在山上指点莫天孤的人!可是那手却是极其白皙,看起来像是小姑娘的手一样,若是易容行家,一眼就能看出白衣人的异样。 “你......你要干什么?!”陈秋音似乎极其害怕,声音也很是颤抖。 “带你去见江随流。”白衣人似乎也比那时的声音温和多了。 “江......江随流?为......为什么?” “他不肯和我比武,我便拿你威胁他。”白衣人声音虽然温和,却也很是平淡,丝毫没有羞愧之心,反而一股理直气壮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陈秋音听白衣人声音温和,似乎心也静了许多。 “我叫秋寒。” 陈秋音好像突然发觉了什么,失声道:“你,你是女的!” “没错。”秋寒将陈秋音背起,缓步向江随流的客栈走去:“我是女的又如何?” 忽然,秋寒似乎想起了什么,自语道:“江湖上败类无数,何时又有过几个真正厉害的人?江随流?可笑......” 秋寒的声音飘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第八章 长江之上 黎明,一艘渔船自北而来,泊于海滩。 船身虽然不是很大,却很是精致,看起来竟然有种白玉雕成的感觉,一面极其漂亮的大帆,竖在中央,很是华丽。 一条上身精赤的大汉,仰天卧在船帆下,四肢平平伸出,显得又长又大,看来直似条懒睡着的猛虎一般。却和这船极不相称,似乎这船是大汉抢来的。 忽地一阵巨浪卷来,这大汉似是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来,他这一站将起来,直似座活生生的铁塔,当真是“虎背熊腰,身强体壮”。 从头到脚,他最少也有八尺长,腿上穿着灰布衣裳,却只能盖住膝盖。 大汉目光东张西望,口中喃喃骂道:“兀娘贼,吓了老子一跳?”伸手摸了摸肚子,又自四仰八叉躺了下去,暗自道:“饿了饿了,无上怎地不掉两个大馅饼下来,让老子吃饱了?” 躺了半晌,他似是饿得实在受不住了,翻身而起,大步跑上了船,自舱中摸出了一大块半生不熟,也不知是什么肉,又摸出三四个已硬得铁也似的馍馍,兜在怀中,塞了满嘴的肉。 突然间,又一个浪头卷来,海水白沫中,竟似有个五颜六色的东西随着浪潮眷上 了沙滩。 那大汉摸了模头,道:“这又是什么玩意儿?……”大步赶去,一把提了起来,突 然大呼通:“呀!?妈妈呀!”被海浪卷上沙滩的,竟是个二十几岁的人,双手合拢在一起,死也不放,牙关也咬得紧紧的,嘴唇发白,早已晕迷许久,亦不知是生是死。 那大汉口中狂呼着:“不得了,了不得……”撒手就要将这人丢入江中。 但刚刚举起来,这大汉又停了下来,喃喃道:“不行不行,坏人才害命,何况我又不谋财......”又将那人放下,摸了摸胸口,裂嘴笑道:“不坏不坏,还有些气,死不了。”伸手在他背上按了几按。 那人呻吟一声,吐出了几口海水,海水中竟也混合写鲜血。 大汉欢呼一声,雀跃而起,手舞足蹈,又跳又蹦,大呼道:“活了!活了!”抱着那人,在那人的身子上又拍又摸,不住唤道:“小子,你活了,就该张开眼来呀?” 那人终于张开眼来,目光四望一眼,面上现出奇异之容,但瞬即回复平定,向那大汉微微大笑。 那大汉大喜道:“笑了笑了……小子,你会说话么?” 那人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大汉道:“会说话就说呀,你叫什么?” 那人呼了口气,语气毫无波动:“我叫莫天孤。”这人半分不假,正是被秋寒打落江中的莫天孤。 莫天孤思索片刻,突然失声喊道:“不好!陈秋音!” 那大汉奇道:“你说什么?” 莫天孤瞧着他,道:“没什么,你是谁?”心中却想道:“那白衣混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教我如何寻找?” 那大汉道:“我姓铁,我爹爹从小叫我铁娃,但别人却总是叫我傻大个子,叫得我恼了,我就把他们塞进水沟里。” 莫天孤心中不以为意,他劫后徐生,虽然也在挂念着陈秋音的生死,却也不怎么在意,转念一想:“穿白衣的小子肯定是带着陈秋音去找江随流了,不如去看看......” 铁娃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你爹爹呢?跑出来干嘛?” 莫天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回答铁娃,他爹爹早就死了,他一出生就是孤儿,被衡山方圆和尚收养,教他武功,现在连方圆和尚也已圆寂,哪里来的爹爹? 铁娃呵呵笑道:“你怎么不说话?” 莫天孤知道铁娃不是聪明之人,所以也就不是平时一副冷然模样,道:“我不说话的原因是我又难言之隐。” 铁娃嘻嘻笑道:“原来如此。” 莫天孤叹道:“你这艘船是要去哪里?可否载我一程?” 铁娃拍了拍胸脯,笑道:“当然可以!” 莫天孤倒没想到铁娃竟然这么爽快,微微一笑,表示赞赏,道:“这里是哪?” 铁娃想了一想,道:“长江!” 莫天孤微微苦笑,他当然知道是长江了,不过对这么个人也不好说什么,道:“咱们去江南,你可认得?” 铁娃呵呵笑道:“当然认得!我还常常去买大饼吃呢!江南的人都认得我......”说着就开船向江南漂去,忽然听得一声大喝,竟然凭空舶来一艘大船,铁娃吃了一惊,道:“莫......莫什么孤,咱们快跳船,是......是海虹帮得人来了......他们专门打劫海船......”铁娃虽然声音颤抖,可是竟还关心着莫天孤,这倒是奇事。 船已靠近,二十余条大汉手提花枪、鱼叉、分水刺、鬼头刀,各式各样不同的兵刃跃入铁娃的船中。 铁娃大骇,就要跳江,却被莫天孤一把抓住,动弹不得,连忙喊道:“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快松手,要不来不及了!” 莫天孤安慰一句:“不要害怕,这些人伤不了你。”心中却在奇怪:“海虹帮不是在渤海一带吗?怎么会跑到长江?何况江逐波不是去剿灭了海虹帮吗?难道......” 可是不等他思索,那边当先一人就大喝道:“两个混蛋,爷爷过来劫船,你们不跳江,好大的狗胆子!是想死吗?” 铁娃大骇,就要跳江,却被莫天孤紧紧拉住,吓得快要尿裤子了。 莫天孤一指点住铁娃的膻中穴,随即向众海贼冷然道:“滚!” 当先的黑衣大汉见状,知道莫天孤不好惹,拱手道:“朋友是哪里的?可认得我们江帮主?” 莫天孤一惊:“江帮主?难道是江逐波!!难道我被那混蛋骗了!” “朋友!”黑衣大汉又喊了两声,莫天孤这才反应过来,冷冷喝道:“滚!” 旁边的几个毛贼怒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大哥且在此坐坐,待我去和这 混蛋厮杀。” 莫天孤冷笑。 第九章 黄鹤惊变 莫天孤上前两步,冷笑道:“你们不滚,便要死!” 群盗们轰然不怒反笑:“你这混蛋,竟然这么大话。”“哈哈,一会老子一脚将你踹进铁锅里,炸了吃啦。”“什么?那可不行!我要剁成八块,将他喂我的王八宠物!” 莫天孤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穷神恶煞般大汉,却只是微微冷笑,一点都不生气,毕竟知道对方快成死人了,哪里还会生气?试探道:“你们的帮主是不是叫江逐波?”群盗对望一眼,面上都不禁露出诧异之色,那黑衣大汉厉声道:“咱总瓢把子的大名,你怎知道?” 莫天孤大怒:“江逐波你个小杂种!!” 那黑衣大汉骂道:“狗杂种,你出言不逊,我告诉你!我们江帮主不但征服了江南陈家,左道九大派都被征服,幽冥庄的幽冥前辈,还和我们江帮主认得呢!你若识相,就自己动手了结了吧!哈哈哈哈......” 莫天孤气的七窍生烟,差点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强自稳定住心神,他冷笑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留情,要怪,就怪你们的混蛋帮主吧!” 群盗听在耳里,心下大怒,黑衣大汉喝道:“小东西,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这黑衣大汉也是江湖上的人,虽然口气大,可是看莫天孤这副深不可测的模样,刚刚又认穴那么准,心中也着实有些不安,打了个手势,众盗贼一起围住了莫天孤。 莫天孤虽然受了内伤,可是对这些毛贼还是不在意的,将铁剑拿在手中,径自向黑衣大汉刺去。 这黑衣大汉慌忙向后一窜,旁边七八把剑一起刺向莫天孤,莫天孤微微一笑,长剑抖了两下,便将几柄剑打落在地。 黑衣大汉狂呼一声,众贼一齐向后退去,随后黑衣大汉一挥手,七八柄飞刀一起射向莫天孤。 莫天孤见飞刀射来,将铁剑向前一摆,正巧打在第一柄飞刀上,那飞刀不但没被打飞,反而被铁剑一卷,到了莫天孤手里,莫天孤轻喝一声,铁剑连连挥动,又收了两柄飞刀,随后齐心缘一个翻身,躲过最后的两三柄飞刀,将手一挥,三柄飞刀倏地射出,正射死三名盗贼。 莫天孤何等厉害?闯荡江湖的时候,这帮毛贼还在卖咸菜呢!虽然他受了重伤,可是对付这种货色,就是再多一倍,也还是绰绰有余的。 众盗贼大惊,黑衣大汉见三名同伴死了,正要喝骂,突然眼前一黑,两枚石子突然射来,黑衣大汉惨叫一声,被石子打瞎了双眼,双手捂住眼睛滚在地上。 众贼还没等反应过来,突然眼前一花,无数个剑花抖了过来,一瞬间这船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莫天孤一柄铁剑不顾后果地挥动,八百一十种变化尽皆显露出来,这船上的贼几乎没有一个活口!把铁娃吓得腿都软了,这铁娃究竟是普通人家,虽然长得高大,却也没见过这等威势,莫天孤刚才点铁娃的膻中穴没用多少内力,现在铁娃竟然一害怕,体内血液流动,将穴道冲开了,铁娃哪里还敢阻止?连忙跳进了河中。 莫天孤也没注意,将众毛贼杀了之后,把毛贼的船放开,自己跳了上去,仔细搜索信息,却什么也没发现。 “当务之急,只好先去找江随流了。”莫天孤想了想,将船泊开,向江南漂去。 黄鹤楼 江南三大名楼之一,去江南的游玩人基本上都要来看一看黄鹤楼。这黄鹤楼外形像一座宝塔,顶上却是八角形的。 今日一早,秋寒便早早在黄鹤楼顶层等江随流了。而陈秋音,也正在黄鹤楼顶层盘膝而坐,显然是被点了穴道,秋寒要了一桌子菜,奇xqishu.сom书却一筷子也没动。 直到楼下传来脚步声――江随流的脚步声。 “你来了?”秋寒的声音还是十分飘渺而又冷淡,让人听不出她是男是女。 楼下传来了一个声音:“邱公子邀请我,我怎能不来?你要找我印证武艺,却为何欺负一个柔弱女子?” “少说废话。”秋寒站起身来,此时整个黄鹤楼都已被她包下了,是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比,还是不比?” “当然要比!”江随流淡然笑道:“不过可否先请放了陈姑娘?” 秋寒冷笑,道:“你放心,我又不是要她的命,是要你的!不过我是不会先放开她的。” “邱公子,你定要如此?” “少说废......” 秋寒话未说完,突然从楼下飘上来无数花瓣,这花瓣看似缓慢,可是却好像有很大威力一样,径自射向陈秋音和秋寒,秋寒冷笑一声,一柄青色的剑从背后射出,竟然不顾射向自己的花瓣,反而青光涌起,将陈秋音面前的花瓣挡住了,那些花瓣道秋寒身前,竟然都被一股内力消解了,落下地来。 随后秋寒四周青光缭绕,一股股剑气向楼下的江随流涌去。剑势之威猛,将楼梯都震得有一条条剑痕! 江随流纵身而起,一挥手,便不知道从哪里竟射来无数花瓣,秋寒连忙运起青剑,将花瓣挡住,可竟没想到这青剑被花瓣打了数下,竟然将秋寒的胳膊震得有些发麻,这花瓣竟然像大锤一般,每次撞击在秋寒的剑上,都发出铛铛地响声,秋寒终于知道,自己还是估计错了,射来的花瓣若是如飞雪那样轻,秋寒自然挡得住,可是真想不到这江随流看似文弱,竟会如此厉害的巧劲和内力,而且这分明不是漫天花雨的路子! 只见秋寒将手一抖,青剑便如一道流星,向那江随流刺去。 “嗡!”江随流将两只手一挥,十二支梅花镖竖起,挡住了青剑,青剑顿时发出沉闷地声音,秋寒只觉得手臂一麻,知道这江随流的巧劲之术和内力极其厉害,竟然能够拿捏的这么准,十二支梅花镖看似静止,却在极其细微而快速地震动,每一次震动都正巧打在青剑最薄弱的地方,幸亏秋寒自幼得无数前辈真传,手中的又是极低寒光青剑,若是普通的长剑,即使剑不脱手,也必然会被打成两段。 秋寒心中一惊,她曾经和江随流的师傅动过手,却不知道漫天花雨竟有如此变化,知道不能硬拼,连忙运起了柔字诀,青剑好像柔水一般,将无数射来的花瓣和十二支梅花镖的劲力化为乌有。 “嗡!”无数细微地声音响动,竟然从江随流的身上射出无数支铜钱镖,铜钱镖好像是有人控制一般,飞行凌乱,这时的秋寒无论如何也避不开,连忙两腿一纵,飞身而起,黄鹤楼顶就被撞了个窟窿,秋寒跃上黄鹤楼,突然青剑挥动,无数瓦片向江随流砸去,她知道江随流必定会去想办法救陈秋音,所以不给他这个机会。 可是谁知道江随流竟然全身一震,地上的无数花瓣飘起,竟将无数瓦片正巧打得粉碎,花瓣竟还上射,逼得秋寒慌忙躲避。 江随流纵身而起,一把抱住了陈秋音。 突然,江随流听见一声冷笑,心中大惊,失声道:“你......你不是......啊!” 话未说完,陈秋音竟然一掌打了过来,那一掌速度极快,两人距离又近,江随流被一掌拍中,顿时飞了起来,射出黄鹤楼去。 可是没等江随流落地,突然又有无数梅花镖射来!江随流身在半空就已经重伤,被无数梅花镖一齐射中,浑身流出的血竟然是黑色的!显然中了剧毒! 第十章 邪不胜正 “江随流!”秋寒大惊,连忙运起轻功,向江随流飘去。看江随流身上中了三十几种暗器,竟然每种的毒性都不一样,秋寒突然觉得心头一阵怒气上涌,竟然喝道:“陈秋音,你为何要这么做?!” 那“陈秋音”嘿嘿奸笑一声,左手已经多了个铁箱子,正是‘摘花宝箱’,只见“陈秋音”突然又用手在脸上一揭,竟然把脸上的皮肉撕了下来!仔细看来,却是一张人皮面具! 再看那人眉清目秀,似乎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随后竟然身形一阵晃动,长高了不少,变成了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 好厉害的缩骨大法! 传说缩骨大法,练到最高境界,可以任意改变身体的大小,能从八尺高的大汉变成三尺高的孩童! 可是除了当年叱咤风云的‘缩骨真人’,人间估计还没有能将缩骨功练到如此境界的!这人究竟是谁! “你......你是何人?!”秋寒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一路上竟然不是陈秋音! 那男子嘿嘿奸笑道:“我?我叫江逐波,我师傅是随波散人,正是江随流他师傅的死敌,嘿嘿......小姑娘,我帮你杀了他,你还不感谢我?” “江......江逐波,秋......秋音她......”江随流勉强支撑身体,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陈秋音?哈哈哈,陈家已经归老子了!......” 秋寒面色一冷,手中紧握青剑,突然一剑递出,已经向江逐波发了数十招了。 江逐波也不还手,身形闪动,便轻易躲过了这数十招,突然又是嘿嘿一笑,道:“小姑娘,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随后纵身而起,在秋寒剑上踏了一下,便荡上了树,就这样好像消失在人间。 秋寒一阵惊骇。 当年秋寒九岁之时便名扬天下,东海白衣人,震动黑白两道,惊讶中原武林,打遍天下无敌手,曾经约过江随流的师傅逐流散人比试武艺,那时的逐流散人便是如此消失的。 而秋寒苦练十数载,功力今非昔比,但江逐波仍可从容应对,可见现在的江逐波何等厉害! “邱......邱公子......”江随流神情萎靡,似乎十分痛苦,神色又极是忧愁。 “随流,你有什么事就说吧。”秋寒突然心中一阵波动,竟然不再是冰冷地语气了。 “随流?哈哈,想......咳咳......想不到还有人这么,咳咳,叫我。”江随流自嘲一笑,运功护住自己心脉,道:“江......江逐波收了,咳咳,收了海虹帮,想必是得到和海魔君,魔君的‘覆海功’,将‘幽灵元力’和,和‘随波真元’融合在一起,内力可以说是当今武林,数......数一数二的了......你要小心......”随即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随流,你别说话,我带你去见江南医仙,一定会治好的。” “没,没用的。”江随流苦笑道:“秋音已经去了,我,我也该陪她的。”勉强从怀中拿出一本古册,道:“这,这是真正的‘摘花诀’,‘摘花宝箱’的只是赝品,你......你要好好修习它,日后......日后不要再这么冷了,要懂得......懂得我师傅的话......” “你先休息一下!”秋寒把江随流抱起,纵身便向江南水乡奔去,赶来凑热闹的人都被秋寒随手推倒在地。 “不......不,我要说......”江随流提起真气,勉力道:“你知道吗,当年我......我师傅逐流散人和你交手时,已经和随波散人大战一场,虽然将随波散人杀死,为师门清理了门户,却也身中剧毒......功力,功力大损,虽然看似轻易就赢了你,却,却被你那极地寒光青剑的剑气伤了内息,没过......没过几天就,就死了......” 随波散人和逐流散人乃是同门,只是随波背叛师门,修习魔功,这才被逐流四处追赶,最后死于华山。 “什么!”秋寒大惊,想不到这逐流真人为了帮秋寒认得‘随和’的道理,竟然会这样! 江随流微微笑道:“江南医仙已经仙去了,你......你不要多费力气。” “不可能!他怎么会死!” “是,是江逐波杀的,他,他想让我没得救。”江随流不以为意,笑道:“残秋落叶,它时候已到,便不得不落下树来,但树却仍在生长,明年一样会有叶子……” “赌钱的人很少有长赢的,江湖上行走的也很少能长久无事......” “真正的高手......高手......”江随流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似乎每一个字都有千斤之力...... 秋寒感觉到江随流的身子慢慢凉了,眼中竟也隐隐有些泪光...... “江随流!”突然从后边传来一个声音,却是莫天孤赶来了。 莫天孤走遍了江南,终于得到消息。 秋寒心中一阵惊觉:“难道江逐波竟然是故意指引莫天孤过来,好让他们厮杀?......” 莫天孤看见了秋寒,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了。” “你怎么知道?” “江逐波这个混蛋!”莫天孤竟然怒骂一声,道:“他自以为如意算盘打得好,却不知道我通知了正道八大门派,将海虹帮,幽冥庄围攻,已经趁机剿灭了两大祸患!” “真的?” “真的!” “那江逐波呢?” 莫天孤哈哈大笑,似乎有些疯狂之态,道:“江逐波?!哈哈哈哈哈!江随流!江大侠!我真是佩服你啊!你就是死了,也能把江逐波杀死!” “江逐波怎么了?” “江逐波那混蛋修习摘花诀,却竟然是赝品,可即使是赝品,这摘花诀也是正气凛然,江逐波魔性深重,被摘花诀的正气一冲,已经四肢残废,被五大高手投入江中,早已成了鳄鱼的粪便了!!” 结局 摘花三式 江南水乡。 莫天孤和秋寒两人对着一座坟轻轻拜了三拜,莫天孤轻声道:“江兄弟,你安息吧,有秋音在下面陪着你,你想必也不会寂寞了......” 秋寒此时已经身穿女装,正是眉清目秀,武林绝色。看见莫天孤这么说,她微微一笑,道:“随流是安心而终,我还要羡慕他呢。” 莫天孤奇道:“你似乎脾性改变了不少啊。” “呵呵,都是拜随流所赐。”秋寒轻轻一笑:“你准备去哪里?” “江湖之大,却无净乐之处。”莫天孤望向苍穹,道:“我准备回到衡山,发扬我师傅的武功,让天下人都可以自保!” “好!”秋寒拍手笑道:“果然好志向!” 随后秋寒从怀中拿出一本蓝色封面的古册,道:“这是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乃是我剑术的精义,可是却远远不如随流的‘飞花乱坠’,我留着也没用,便送给你好了。” “那你为何不将摘花诀送我?”莫天孤也不客气,接了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 “摘花诀只有三式,我告诉你,你便可以学会。” “哪三式?”莫天孤终究是习武之人,当然对武学有种渴望。 “第一式,漫天花雨。第二式,飞花乱坠。这两式都是武林中常见的招数,而漫天花雨也只是比飞花乱坠的招数简单一些。” “那第三式呢?” 秋寒神秘一笑,道:“第三式,飞花乱坠。” “你刚刚已经说过了啊。”莫天孤笑问道。 “飞花乱坠人间,乃是清除人间的污迹,而不是杀戮。” 莫天孤沉思。 秋寒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你去哪里?!” 秋寒头也不回,道:“江湖之大,虽无你容身之处,却有我容身之地。我便去惩恶扬善,做个散人罢!” 莫天孤笑道:“那你可要多多照顾我衡山派啊!” “当然。” “一定?” “一定!”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