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阻止徒弟黑化我只能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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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芜走过去,手在袖中捏了个诀,无声替少年将雨挡了。
  “你的态度,为师已经知晓。”白尘芜垂眸,平静说着。
  即便是被小徒弟这般明确地拒绝了,她还是要尽力维持着作为师尊的体面。
  谁让她是人家师尊呢。
  少年闻言身子颤了颤,肩膀微微垮了下去。他的脸颊和耳朵都红红的,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刚刚两人之间发生的事。
  啊,是啊。
  虽然她这一次并没有什么切身的感受,但对于莫清欢来说,他可是刚刚才失去了宝贵的童贞。
  白尘芜觉得,倘若自己没将这件事处理好,那么这回对方可能不仅会黑化,还会更早将她弄死。
  她想到这里叹息一声,尽量放软了声音:“为师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你有什么要求……或者你不再想认为师这个师尊,你想去往谁家门下,为师都会尽力帮你……”
  白尘芜还未说完,却见少年猛然抬起头,脸色白得比刚刚还要惨上百倍。
  “师尊……”
  少年苍白的薄唇颤抖着,仰头看着她,眼泪大颗大颗滚了下来。
  在白尘芜的记忆中,少年一向是安静而羞涩的,很少会在她面前显露出这般强烈的情绪。
  或许是今夜的事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太过于刺激,以至于让他的情绪也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
  “徒儿知错了,求师尊莫要赶徒儿走。”少年双手紧紧按着湿透的衣摆,清澈的眼神中带着祈求。
  那般真诚的眼神,应该不是装的。
  原来,他并不想走。
  即便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但或许,此时他们之间的纠葛还没有发展到上辈子那般复杂而难以调和。
  小徒弟虽然气恼于她的唐突,却尚没有萌生出离开师门的想法。
  如此一来,白尘芜莫名找到了一丝安慰。
  如今虽然她欺负了小徒弟,可这些年师徒二人的感情到底不是白瞎的。倘若她及时补救,事情或许也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
  “为师并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白尘芜说到这里,又重复道:“莫要跪在这里了,先回去换身干衣罢。”
  白尘芜自认为自己的语气态度,对于一个刚刚才经历了死亡这么一件大事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十分友善大度了。
  更何况她面对着的还是取了自己性命的那个人。
  可眼前的少年,依旧倔强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仿佛是,还在顾虑着什么。
  亦或者是,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这种反应落在如今本就十分敏感的白尘芜眼里,就有些刺目了。
  经历了这一系列事情之后,白尘芜的心情本就糟糕透了。她虽然一直在检讨自己,但并不代表她自己心里没有委屈。
  如今见到小徒弟这般拧着她,女子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开始突突往头顶上冒。
  她当初怎么就没发觉,这小徒弟看起来沉默顺服,其实倔得九匹马都拉不动呢?
  白尘芜觉得自己此时是应该生气的,气少年用如此自虐的方式谴责于她。当然,她还气他之后不声不响的背叛,气他的绝情,还有更多她不愿记起的往事。
  她看着跪在脚边的少年,心中除了气恼之外,似乎还有些什么其他的情绪。
  他以为自己使这样一场苦肉计,就能让她心疼、让她愧疚,从而抵消掉他背叛师门、捅死师尊的帐么?
  呵,想的美。
  偏不叫他如愿。
  眼见着小徒弟这般不听话,白尘芜干脆一俯身,将地上湿漉漉跪着的少年捞了起来。
  她能够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冷得像一块冰,本能地紧绷着。
  可他依旧顺从地没有做出任何反抗挣扎的举动,就如同她之前每一次,将他放倒在床榻上、桌案上,甚至湖边的青石上、峰顶的树冠上……
  莫清欢的房间内十分温暖,隐隐还残留着木樨与桃花的淡香。
  白尘芜将少年丢在他的床榻上,又扯过揉乱的被子将他裹好。
  而后,冷着脸去拿干净的寝衣,扔到床边背过身,吩咐少年将湿衣换下。
  其实这种情况之下,能够洗个热水澡是最好的。
  奈何前阵子隔壁山头关押的凶兽不知为何逃出了封印之地,负责看守的弟子在追击的时候,不慎污染了温泉的一处泉眼,导致温泉水沾染了瘴气,一段时间都无法使用。
  为此,宗门弟子们好一阵子都是怨声载道。这事情,白尘芜也就记得格外清楚。
  好在他们这玉鸾峰灵气充盈,雨水也不似尘世那般污浊,反而清新纯净还带着些灵植独特的香气。
  身后传来了些轻微的声响。
  待那声响悉数落下,白尘芜回过身,就见到少年已经换好衣物乖乖站在床边。
  少年搓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琉璃般的清亮眸子带着几分依恋、几分忐忑,模样和小时候每次做错事的样子如出一辙。
  白尘芜的心又不由得软了。
  她走过去,用干燥的巾帕帮他擦干湿发。
  期间少年不自在地躲了躲,小声说了句“徒儿头上湿”。见师尊没有搭话,便也不敢再言语。
  替少年擦干了湿发,白尘芜垂眸,发觉少年苍白的脸颊上果然现出了两坨不自然的榴红。
  少年的身子骨一直很弱,即便白尘芜一直细心调养着,也只将他调养到了普通人的水平。与宗门的其他弟子相比,差得不是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