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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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叹为观止,啧啧道:
  “那你这是不常开口的问题,正常,你们又不说英语,语感还是要靠说的。多看看欧美电影听听英文歌,老外的有些说法跟我们不一样,修饰词还有习惯用语也是,你用中文的语感去写就容易被坑……”
  她说着,把书搁在床头柜上,看了眼邹非鸟,正巧她也在认真地看着她,目光清明专注,似乎在等她更多的建议。
  陆越惜笑一笑,只说:
  “到站下车,不用那么急。”
  邹非鸟点点头。应该是舒服许多了,她面色也渐渐有了血色,只是嘴唇干得起皮。
  陆越惜问:
  “喝不喝水?”
  邹非鸟闻言,条件反射地舔唇,轻声说:
  “谢谢越惜姐。”
  陆越惜起身去找饮水机,那里提供一次性杯子。她倒了杯纯净水,摸一摸,觉得有点凉,就又掺了点热水进去。
  邹非鸟估计是渴得厉害,一口就喝光了,陆越惜问她要不要,她犹豫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这孩子跟自己还是生疏客气的。
  陆越惜叹口气,又给她倒了杯水,接着就坐在一边回文助理的消息,告诉她自己明天可能晚点去公司。
  两人都不说话,这一方空间蓦地像是被额外隔出来一样,显得格外安静。
  邹非鸟躺不住,眼睛直往那本英语书上瞄。陆越惜注意到后直接把它拿在手上,让她闭眼睡一会儿。
  等了快一个钟头,才终于看见那点滴瓶将要空了瓶。
  陆越惜叫来护士取下吊瓶,领着邹非鸟又去医生那里拿了药单去领了一大包药,这才开车回家。
  路上邹非鸟终显疲态,坐在她旁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中途有个时间很长的红灯,前边排了一队的车。陆越惜把车停下,转过头去慢悠悠地去打量邹非鸟静谧的睡容。
  这一打量,许久不曾收回目光。
  她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很想看看这孩子。
  车子里很安静,窗外街边灯光浓丽彩重,晕在副驾驶座上的女孩脸上,跟幅精心琢磨了光影的油画似的。
  少女乌眉凤眼,鼻铤而窄,如同名家雕刻的玉器,秀丽精致。
  她和叶槐是类似的长相,颇具国风韵味,笑不笑都很冷艳,眉毛一敛,唇一抿,便会透露出一股疏人的清寒。
  陆越惜静静看着,夜色深沉,四周喇叭声汽笛声悉数作了陪衬,除了眼前这张脸,其余的再也入不了她的眼了。
  叶槐也常在她身侧睡着,有时是靠在课桌上,有时是在她家的沙发上。
  不过她睡得都很不安稳,皱着眉,往往十来分钟就醒了。
  以至于每每她睡着,陆越惜都不敢动,生怕会弄出声响吵醒她,破坏那难得的让自己格外享受的宁静。
  身后喇叭声滴滴作响,陆越惜猛地回神,抬头,却见红灯已变了绿灯,身后车辆在催促自己。
  她自嘲地捂住额头笑了笑,暗想自己还真是入了魔。
  于是摈弃杂念,老老实实地转动车钥匙启动车子,不再胡思乱想。
  直到回了家,邹非鸟才悠悠转醒。
  陆越惜给她解了安全带,哼道:
  “让你刚才睡你不睡。”
  邹非鸟轻咳一声,背上包拿上药,乖乖下了车。
  陆越惜开了客厅里的灯和冷气,让邹非鸟坐着看会儿电视,自己则走进厨房,准备弄点小米粥和小菜给她垫垫胃。
  陆越惜肚子也饿,不过她不想喝粥,就弄了碗排骨面给自己。在厨房里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她这才叫邹非鸟进来帮忙端菜。
  吃东西间隙,她看着眼前女孩默默吃东西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问:
  “我爸说你会做饭?”
  邹非鸟点头,东西都还很烫,她边吃边吹勺里的粥,动作不紧不慢。
  陆越惜笑笑:
  “那你自己做饭没问题吧?你这两天在家休息,我就不给你点外卖了。”
  邹非鸟一愣:“你不在家吗?”
  陆越惜:“我现在在我家的一个子公司帮忙。”
  “哦,好。”邹非鸟没什么反应,只应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又低头去吃碗里的粥。
  陆越惜一碗面吃得很快,吃完也没事做,就盯着邹非鸟看。
  她还是很拘谨,陆越惜炒的那两盘小菜都没怎么动过筷,只吃着碗里的粥。
  陆越惜语气幽幽地问:
  “我炒菜很难吃?”
  邹非鸟动作顿了顿,有些疑惑:
  “没,很好吃。”
  陆越惜把盘子往她那里挪了挪:
  “那你别光喝粥啊,菜也吃点。等下半夜饿了你自己起来做?”
  邹非鸟轻轻说了声“谢谢”,筷子总算伸向了菜里。
  陆越惜心情不知怎么的有点躁,目光落在她爸的那个酒柜里,沉默片刻,起身去拿了瓶出来,又去厨房取了玻璃杯过来,倒了半杯慢慢小酌。
  酒液一出酒瓶,香醇浓厚的味道弥漫四周,并不刺鼻,有着雪松夹杂着黑莓的香气,绵长浓郁,让人闻了不禁有些醺醺然。
  邹非鸟看了眼那色泽深厚的红色酒液,目光清亮,似乎有点好奇。
  陆越惜觉察到后笑了笑:
  “喝过没?没事,等你病好了再给你尝尝。”
  “我不喝酒的。”她只低声固执道,又去舀碗里的粥。
  陆越惜喟叹一声,轻抿了口杯里的酒。
  伍如容不在,一个人喝酒还挺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