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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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未定。
  “衙门还未发告示,这些人怎么知道的?”捕快蹙额沉思道。
  “大人快看,这地上散落的痕迹。”
  比起惊慌的李三,赵四就淡定多了。
  几人皆朝地上望去,只见雪白米粒在黑土中分外明显,一道整齐的白线延伸至排水洞,与李三后院散乱的白米大相径庭。
  “二位大人,清晨卯时,小人来这米铺便看见地上的大米……和那三只鸡。”
  赵四一指院角,果真有三只母鸡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像地里蔫了的白菜、毫无活力,鸡的周围掉有许些毛,可怜的紧。
  “这鸡怎么没有精神?”杜蘅好奇的伸手摸摸。
  “大人,这正是小民的鸡呀!”李三叫道。
  杜思绕过白米走到敞开的门前,屋里摆放着许多米缸与一些印有‘米’字的空布袋,米缸周围洒了许多米,现场凌乱不堪。
  “小人来时,这门是关着的,小人也是看到这个脚印,才确定是小人那隔壁邻居――李三做的!”
  赵四指着一处黑乌乌的脚印大声说道。
  空布袋旁有数个被横摞成五尺高的米袋,里面装满大米,那脚印正好印在第一个米袋上,而在这之上不到二尺,还有一个通风口,通风口离屋顶极近,一般米仓都会留个这样的天窗。
  杜思凑近看那个脚印,确实是成年男子的大小,脚印泥土中还带有几根鸡毛,想不注意都难。
  “大人,这脚印与李三的脚板刚好相同,这儿还有鸡毛,李三体格瘦弱,竟是刚好能钻过通风口,所以小人认为;是李三偷了我家大米。”
  杜思恍若置闻,他望着通风口与下面的米袋,陷入沉思。
  “你的布袋也被偷了吗?”杜蘅看着被翻乱的空布袋问道。
  “对啊,我还数了数,少了足足五个呢,定是李三用布袋舀完米缸中的米,从门拖出去,最后关上门自己再钻出去,将大米运到自己家中,为了混淆视听,他还将米洒了两家后院,再藏起鸡,取出三只搁在我家米铺后院,倒打一靶推到我头上。”赵四笃定的说。
  “我昨晚在家中睡的好好的,偷你家米做甚、指不定还是你偷了我家鸡,再将米藏起来陷害我!”
  “你们别吵了――”捕快又横在二人中间。
  “你说来时…门是关着的?”杜思问道。
  “回大人,是关着的,门闩没有任何问题。”赵四作揖答道。
  “不要再叫我大人了,你们比我大一轮呢。”杜思突然笑起来,乌黑的瞳仁发亮,更显的他面相嫩。
  “这……”赵四觉得自己的眼快要被闪瞎了,这小仵作长得可真不赖。
  “唤我杜思便可。”
  这头二人正寒暄着,那边的捕快却默默转过身,暗道一声小白脸。
  杜思蹲下身子,细细观察门前的大米。
  “公子,这儿有什么问题吗?”杜蘅在一旁俯下身,看着地上的米。
  “你说,既然是李三偷的米,为什么他要做的如此明显。”
  “那米商不是说过,因为李三要伪装成自己被他偷盗的样子。”
  “听你的语气,你认为是李三偷了赵四的米?”杜思挪揄道。
  “那是当然,李三上有老下有小,他还那么穷,连鸡笼都买不起,隔壁刚好开米铺、想偷些米也是正常的。”
  杜蘅摇头晃脑,说的头头是道。
  “我看,没那么简单。”
  杜思拍拍边袍,站起来朝屋外走。
  “这不简单吗……”杜蘅看着米袋上的脚印,满头雾水。
  杜思来到米仓天窗下,以他的身高,想要徒手攀爬钻进洞里十分困难,李三比他略高一些,体型也刚好能进去,只是要徒手攀爬进窗还有一定难度。
  他转过身,鼻尖差点蹭上围墙,米仓距离墙十分近,李三要进去也得从墙上动作。
  杜思脚下一动、碾到一些石子,他抬脚一看,却又是那大米。
  “公子,一会儿不见,你跑的真远!”杜蘅又跟过来。
  杜思没有理他,弯下腰去看那堆米。
  “这是…大米,奇怪、这儿怎么会有米呢?”
  杜思看了半晌,慢慢用手拨开大米,只见一道暗红色的血迹盘踞在泥土之上,他伸出手抚摸那块土,指尖却碰到一块尖锥形石子。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受伤流血呢?”杜思自顾自的说。
  “公子,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
  杜思走到门口,才想起门外的‘七大姑八大姨’,他朝门缝里望去,人群…竟然后退了。
  “都退后,不要妨碍公务――”
  小李在门外呦呵,其它捕快上前,逼得众人节节后退,空出好大一块地。
  这时,门被重重拍响。
  “开门,我们是县衙派来协案的捕快!”
  杜思拿走门栓打开门,门外果然立着几名捕快,为首的正是姓孙那位。
  杜思很识相的往旁边一站,放他们进去。
  其中,一位高大青年淡淡瞟了一眼杜思。
  他生的极为俊俏,给人感觉却毫无女气,那双黑瞳尤为深邃,像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水,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只一眼,杜思便被压的抬不起头,脑门一湿,竟是流下许多汗。
  “公子,那人好可怕。”杜蘅小声说道。
  “这人来路不明,不要招惹他…”
  “公子、你流了好多汗!”
  待杜思平复下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