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上弦零是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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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来访的客人会面一二时,门庭到还不至于如此冷清。
  牛马脖下的铜铃清脆而骄矜,若是在晴空下的午后,能悠长绵延上良久。
  “好巧啊……我记得你叫零?”
  转过一个巷道是他常去的果子店,在京都也称得上是一家百年老店了,丝柏木的板瓦覆盖着屋顶,檐下挂着一串风铃,有客进门或是清风拂过都会发出悦耳的响动。
  正所谓是清风也是客嘛。
  白发的少年阴阳师抱着包裹从店内走了出来,在他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小跟班。
  “……晴明少爷?”在这种地方会遇到安倍晴明他倒是不太意外,零笑着和白狐之子打了个招呼,与这位相当传奇的阴阳师交好总是没错的,“这是你新养的宠物吗?挺可爱的小狗。”
  被认成小狗的白色毛团身体一僵,伴随着炸毛的同时它忿忿张开嘴,零当它是要咬人,赶紧闪去了一边。
  晴明眼疾手快将它抱了起来,似是安抚但又坚定地拦住了它:“小白是狐狸,他是我的式神……不是小狗!”
  “乖啦小白,在大街上说话还是会吓到别人的,等回了庭院就不用这么拘谨啦。”
  斜斜带着若女能面的白狐到底还是听从他的阴阳师的吩咐,只是他对零依然似乎有种天然的戒备。
  小白从晴明的怀里磨蹭出来凑到了他的耳边,和他悄声说了几句话。
  “呃,鬼的味道?”
  晴明微微睁大了眼睛在零的身上快速扫了两眼。
  五芒星的桔梗印在他的指尖一闪而过。
  零没有错漏他的话语和动作,他开始回忆自己这是什么时候又在外面撞上妖怪了。
  至于鬼,貌似在这个时代也能算得上是妖怪的一种,应该还没到午夜凶铃和咒怨那种程度……吧?
  “好奇怪的感觉……没有妖气,但也不像是人类。”晴明困惑地在零的同意下又试了一式言灵,清亮的光芒散去,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年少的白狐之子可能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在阴阳道上一帆风顺的他难免对这一例外变得有些执着了起来,只是零急着要将取来的书籍送回宅邸,他除去送出了一道五芒星桔梗印的符咒便没了其他办法。
  “――憋死小白了!晴明大人!小白闻到的味道明明就是鬼的味道,为什么您在那家伙的身上找不到鬼留下的印记啊!”
  都说鬼怪若是选中了自己的血食,他们会用阴森鬼气动摇人的心魂,然后在月色惨淡的夜晚依照印记寻到自己的血食后再将其吞噬殆尽。
  “……或许那只鬼对他没有恶意?这是个人鬼共生的时代啊小白。”
  白狐之子轻咬着字节,宛如提起的并非人人避之不谈的鬼怪,而是好久不见的友人一般。
  “这是个人鬼共生的时代。”
  阴阳一道,无论善恶,难定黑白。
  “我记得见到大江山的鬼王时,小白你还大着胆子向他讨了好几碗酒喝啊。”
  “唔……这不一样!晴明大人!”
  “那么……小白和小狗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
  半天的时间从宅邸走了一趟坊市,除了书籍之外医师还将自己的手账放心地交给了他,许多的药物名贵且难寻,动用产屋敷家族的人脉来采买总是要比他自己一个人找起来快得多。
  “菖蒲、黄柏、桂枝……”
  “……青色彼岸花?”
  一包包药物在他的手中对照过去,贵如虫草人参他都能从可支配的份额中取到手上,唯独最后一味药材在医师的手账上重点标记了出来,而并没有被他们寻找到。
  零念着药方牵着马车回到了宅邸,路过庭院廊下的花架,光秃的只剩下了枝桠的藤蔓在冬日里显出了几分死气。
  他看见樱野徘徊在花架下,木屐跑丢了一只,雪白的足袋蹭上了院落里的黑泥还恍然不觉。
  “发生了什么事?”零喊了她一声,脚下的步伐停顿了一二。
  樱野倏然回头,她的面上没有血色,惊慌与恐惧印在她的眼里徘徊不去,“零……零!”
  “y哉少爷他……”
  怀抱里的书箱落在了地上,雪白的书页飞散了出来落在了同样的泥地里,页脚沾上了污泥。
  零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里一道轰鸣响起,震得他只能看见樱野的嘴唇一张一合,破碎的句子织不成一句话。
  他拔腿就跑,管不得遇上的人都是一副古怪的神情,也品不出樱野眼中的恐惧究竟是为谁而起。
  木石庭院的小道蜿蜒而曲折,他踏在浅浅的水塘里,藻荇缠上了木屐。
  窗扉紧闭地透不入一丝阳光,自己临走时摆放的干花与瓷瓶躺在廊下,碎成了一地的残片。
  木门推出了一道细缝,足够零侧身能够钻过,他却迟迟没有抬脚。
  屋里屋外的血迹呈现出暗红的色泽,未干涸的液体还在往外渗着,血液滴落在破碎的瓷片上,像是计时的水漏声。
  “……医师?”
  零还是走了进去。
  他看见短刀绞入了年轻医师的心口,一刀两洞,亮白的刀刃还在滴血。
  鬼舞y无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梅红色的眸子半阖不阖,他的衣领至袍角上都沾了大半的血渍。
  他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声急过一声,榻榻米上又染了上新的血。
  “y哉少爷――您的身体……?”
  “好痛啊,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