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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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笔尖戳进了肉里。
  许慧进来的同一时刻,教室后边的门发出嘎啦一声刺耳的声响。
  班里大半的人循声扭过头,桑渴右耳耳鸣,有点迟钝,她随后也看过去。
  只见裴行端冷着张脸,模样懒散,大摇大摆走进教室,然后朝自己的新‘宝座’上一趴,旁若无人开始睡觉。
  这班里的,没几个敢招惹裴行端。
  因为听好些人说,说他道上有人,从小就爱打架,荤素不忌,被少管所约去谈过好几回。
  知道是他后纷纷都将头扭回去了,见怪不怪。
  讲台上的赵芙琴冲裴行端翻了一个大白眼,懒得管教。
  桑渴咬着下唇,盯着裴行端的头顶,怔怔的。
  这未免太过于巧合。
  他跟许慧分明就是前脚后脚,一起过来的。
  消失的半个小时里,他们待在一块。
  待在,一块。
  桑渴意识到这点时,冷不丁嚼到了梅子里的冰块,口腔壁一阵瑟缩。
  感觉咬出血来了。
  *
  许慧在裴行端进来后,也变得有些不自在,“赵老师,您看下,核对一下。”
  声儿细柔的像池子春水,视线似有若无看向教室最后方。
  “行,知道了。”赵芙琴随手翻了几下,“走吧,我这说事儿呢。”
  “……”许慧抓着讲台右侧,嗯了一声,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是的老师,谢谢老师,老师再见。”标准的好学生做派。
  桑渴望见她慢慢悠悠走下讲台,胸前的两团鼓包一晃一晃的,很扎眼。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联想到曾经见到过的,赤条条白花花的人影。
  这会半入夏,她穿着长袖,教室里吊扇形同虚设,她被困在墙角,嘴里含着酸梅,耳朵里嗡嗡的。
  这样逼仄又闷躁的环境,她居然还能从头到脚的蹿寒,硬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蒋兰还在下面悄悄塞给她膨化零食。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跳声跟雷打的一样。
  *
  他们这是理科班。
  隆城一中,高二(5)班,现在得叫高三五班了。
  其实桑渴的文科成绩更好,但是为了能跟裴行端分到一块,最后分文理她还是选了她并不太擅长的理科。
  学的吃力,但是她不后悔,至少现在――
  还没觉得后悔。
  裴行端成绩七七八八上蹿下窜,勉强挨及格线,就是不爱学,桑渴永远记得他中考前花了半个来月时间,最后数学考了快满分的恐怖事迹,其他几科都堪堪及格线,纯粹是数学拉的。
  他校外干架,校内睡觉,老师看他不顺眼又没法教育,俨然就是个“土皇帝”。
  他永远能用最极端的方式‘回敬’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老师,时间一久,老师都不怎么爱管了,因为压根就不知道怎么管。
  不出意外毕业直接花一大笔点招费,看老天爷能摇他去哪所好大学。
  而桑渴,则永远都在赌,赌他下一步会往那边。
  但似乎她在这些方面的运气都很足,这么长时间了她从未赌输,也从未跟他分开过。
  *
  还有不到四十分钟就放学了,裴行端好像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费,睡的有模有样。
  他回来之后没几分钟,杨培东和几个老油条也偷溜回来了。
  裴行端赵芙琴不知道怎么管教,但教育杨培东他们几个她可是老手,逮着错处,揪着说了十来分钟,他们一脸怂样任她批。
  桑渴分明望见裴行端那趴着的肩膀,笑到抖动。
  他没有睡。
  似乎也只有他,迟到了那么久进教室还能这么大摇大摆,一点都无所谓。
  那许慧呢。
  桑渴一想起刚才颤动的两团,久远而又黏腻的记忆,屏幕中的交叠人影,少年一声玩味的‘美吗?’就觉得难受。
  她想吐,生理上的想吐,也许是被篮球砸过的后遗症。
  她一点都不敢想许慧,想那副‘金童玉女’的画面,那令她觉得苦涩,觉得难过。
  天要塌了。
  *
  终于熬到放学。
  三五个嘻嘻哈哈的少年人,书包斜斜挎在肩膀上,探头探脑地朝裴行端身后不停地看,“哟,裴哥,今儿那小跟班...没在啊?”
  突然其中某个一拍大腿,醍醐灌顶,“叫屁的小跟班,叫桑姐啊!”
  爆笑。
  “甭提了,好家伙,今儿我甩球把她给砸了,还以为她要揍我,吓得我一个激灵搬出了裴哥,果然,她以为是裴哥砸了她,一声不吭,居然还跪着帮裴哥擦鞋你说。”
  “真假啊,我操,擦鞋?”
  “这姑奶奶还真是..”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不可置信但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哄笑。
  杨培东扯着嗓子,刚刚在教室被赵芙琴训了半天,正窝着一肚子火,还有怎么止都止不住的发泄、表达欲。
  跟其他班几个狐朋狗友勾肩搭背高谈阔论,还想再说几句,突然被人紧张兮兮揪住领口,“东子!嘘―”
  桑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在他们身后了。
  “操。”,杨培东循着视线望过去,不说话了。
  裴行端倚着老树根,模样懒痞,眼皮抬都不抬,他终于吸上口烟。
  天还没彻底变热,桑渴还套着长袖校服,反观他们几个不良少年,仗着半只脚踏进暑假,校服早就玩脱了。
  桑渴在他们之间,像是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