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路

分类: qsxs

从书架移除
都是最宝贵的。

萧琳放心的离去,李炫奕垂头,湿润的发丝垂下,挡住他半边的脸,遮盖住右眼,“你,宽衣。”

“殿下。”

“宽衣。”

“喏。”

侍卫将身上穿得细布麻衣,李炫奕的白玉一般的手勾住了干燥残留着体温的外袍,“松手。”

外罩迎风飞扬,落在李炫奕的身上,周围跪地的侍卫看着犹如神之子的世子殿下,高齿木屐伏在檀溪水面上,李炫奕笑了“果然木浮于水上。”

赤足,身披细布麻衣,小冠横斜,长发垂肩,李炫奕如此走在三清到中,往来的香客皆远远的看着他,在他走过的后面,有胆大的女子投以手中的荷包,花枝…李炫奕走到厢房之后,秦王见到儿子这幅模样,慢慢的起身,手中的兵书竹筒垂落于地,“奕儿。”

“父王,儿子不是笨蛋。”

秦王扶住李炫奕的身体,见怀中的儿子脸色泛白,秦王恼李炫奕,亦疼他入命,裹紧瑟瑟发抖的儿子,“谁敢说你是蠢笨的?父王摘了他的脑袋。”

秦王抱起李炫奕,安放在软榻之上,高大身躯跪坐在软榻旁,李炫奕嘴唇泛白,那双黑如点墨的眼睛紧闭,拳头亦攥紧,指缝间隐现一根绒毛,“儿子会让…她将…这句话吞回去”

“奕儿。”

秦王亲执丝绢,擦拭儿子脸上的水珠,在竹帘之后,十几名侍卫单膝跪地请罪,随扈李炫奕身边的侍卫,皆为秦王亲自挑选。

“属下该死。”

秦王凝视昏厥过去的儿子,指腹点在儿子不服输般拧紧的剑眉之上,李炫奕唯有这对眉毛像足了他,不是因李炫奕最后那句话,不是秦王看出他些许的不同,秦王会带兵围了三清道观,后背对着竹帘,冰冷的声音飘出:“下不为例。”

“喏。”

第十章父爱

一清幽的静室,门被推开,一名身着浅绿襦裙的妇人走到于自己对弈的淑妃身侧,行礼跪拜,“主人,奴听说秦王世子病重,秦王殿下为其延请名医,秦王殿下信不过山下的名医。”

淑妃殷红的嘴唇勾起妩媚的弧度,一手扶住广袖,将食指中指捻着的棋子放在棋盘之上,淑妃有一双最为秀美的手,比玉白皙,比珍珠滑润,常年温热,柔软无骨。

“谁能比三清祖师更懂得玄黄之道?不管李炫奕怎么把自己折腾病的,秦王殿下大得好算盘,秦王妃不知会不会因为宝贝疙瘩得三清祖师另眼相看而喜极而泣。”

“主人。”宫装妇人垂头,淑妃虽说平静,专注于棋盘,然对秦王世子的不喜不屑,跟在淑妃身边的最久得她能看出一二来,“奴再去打听打听?三清祖师不一定会见世子殿下。”

淑妃双手握紧棋盘,手指紧紧的扣紧,“秦王为其亲子如此煞费苦心,他亦为大夏领兵征战,三清祖师焉会拨了秦王的面子?李炫奕真真是好福气,得三清祖师点化。”

妇人不敢在出声,过了好一会,淑妃慢慢的松开手指,凝视着棋盘,收敛了方才流露出的激动,嘴角嘲讽的勾起:“秦王殿下倒是个好父亲,可惜李炫奕荒唐放荡,不堪造就。”

狭长的山路,六名壮汉抬着垂下帘栊的软轿艰难的向上前行,秦王高冠博带,脚踏木履,走在软轿旁边,时不时透过幔帐近看安置在里面的儿子李炫奕,威严的目光中露出点点的担忧。

李炫奕烧得糊里糊涂,拳头越攥越紧,身上像是着火一般的炙热,干裂爆皮的嘴唇喃咛:“不要…不要去…毛绒团子”

秦王听见儿子的痴语,很是好奇,示意壮汉停下,秦王撩开薄纱帘,接过随从递上来的水壶,小心的喂食给儿子,摸了摸李炫奕的额头,秦王转身道:“继续。”

“喏。”

如淑妃所想,李炫奕的病情并非像是看起来那般的严重,吃几副汤药,发发汗便会痊愈,秦王大费周章的抬李炫奕去见三清祖师,用意在于望子成龙。

李炫奕荒唐的事情做得太多,秦王世子的名声着实不好听,秦王绝不容许旁人轻视李炫奕,拼着他的脸面,李炫奕又病重,三清祖师不会避而不见,只要李炫奕能在三清祖师身边住上三日,于李炫奕是莫大的机缘。

清流滋润了李炫奕干涩的喉咙,李炫奕慢慢撩开沉重的眼睑,他之所以会昏厥,一是檀溪太凉,二是萧琳所激。一生得意的秦王世子所有人都捧着,除了秦王妃唠叨他几句之外,京城的人不是怕他,便是讨好他,萧琳…李炫奕摊开握紧的拳头,毛茸茸的头绳安静般躺在手掌心。

李炫奕抬手想将头绳扔出去,没了头绳,他也不会总是做怪梦,还是风流不羁的秦王世子。

他起身子时,恰好软轿路过望尘亭,李炫奕停住了动作,有是她…萧琳。

被风吹拂起的袍袖翻滚,多了几分飘然若仙,哪怕只是一个背影,李炫奕不会认错,她是萧琳,手中的头绳垂在眼前,容貌随风摇晃,李炫奕又再一次握紧,病弱的眉间闪过他所不知的疼惜。

‘不知道表姐会不会欺负我…我娘就要成为丹阳真人了’

李炫奕靠着软垫,回头最后看了孤单的萧琳,你又狡诈,又决然,谁欺负得了你?萧琳…干涩的嘴唇嗡动,“莫怕。”

“奕儿,快躺下。”

秦王关切的声音响起,李炫奕乖觉得躺好,薄纱上印着父王高大的影子,“父王。”

“嗯?”

李炫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