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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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神。那是一种静态到了极致而绽放的美。
  每个人在每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心境与性格,盛萤想,她这应当是进阶了叭。
  侍者上了红酒,盛萤举起杯,“寻寻,来碰一下。”
  周以寻微微抿着唇,欣然碰杯。
  这里尚且算是热闹,不过她们刚才坐的位置较偏,人少了些,才寻得几分安静。周以寻简单用了些看上去还不错的食物,很快就停了筷。但她停筷停得悄无声息,若无其事地和盛萤闲话家常:“你现在在做什么呀?还好吗?和陈烬,也还好吗?”
  盛萤塞了一嘴的好吃的,笑嘻嘻道:“我开了个摄影室,随便混混日子,生意还行,赚的钱勉强够花,和陈烬那狗东西还行吧,他还是照样管天管地的,恨不能把我拴在身边。”
  陈烬和盛萤是兄妹,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但从小就不对付。而盛萤虽然有不对付之心,却无不对付之力,根本不是陈烬的对手。
  但跳出来看,周以寻总觉得这对兄妹……并不像是兄妹。
  她笑了笑,喝了口杯中的酒。酒入喉后,并不十分爽口,带着几分涩,她却连表情都没变,极其自然地咽了下去。
  可是当年的周以寻,那是个连啤酒都不敢喝,在她们喝酒的时候,她只可怜兮兮地在一旁看着,没贼心,也没贼胆。
  岁月里,无形中变化了的东西,太多太多。
  盛萤踟蹰着问:“你现在……还有在画画吗?”
  盛萤问出口后,不自觉就屏了息。她好害怕会听到一个扼腕叹息的答案。
  周以寻在画画这个领域,是个天才。
  真的天才。
  只见坐在她对面的女孩,极淡地弯了下嘴角,摇了摇头。
  声音轻得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说一件并不重要的小事:“早就不画了。”
  她已经三年没有提笔了。
  画画之于她,是过去式。
  盛萤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喃喃:“莫教授要是知道了,得有多难过啊。”
  美院有个脾气古怪的小老头儿,就是盛萤说的莫教授,对谁都板着脸,唯独对周以寻,爱得不行,收入麾下,亲自指导,多次带她出席重要场合,多次当众言道:这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周以寻有多久没听到“莫教授”这三个字了?
  久到她都要记不清了。可是听见了又如何?除了心脏又开始疼起来外,她做不了任何事情。
  她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为了转移走盛萤的注意力,她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一件事,她笑道:“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方便啊,你尽管说!”盛萤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好不容易寻寻跟她开口了,怎么着也是方便的。
  她还以为,寻寻和她之间要一直这样疏远下去,什么都不肯说呢。
  盛萤的眼眸亮了几分。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打算租个房,你对这里熟,可以帮我多留意一下吗?”
  “当然可以!包我身上了!”盛萤爽快道,又操心道:“着急吗?你现在住哪里?要不要去我那住?”
  “不着急,只是住的地方有点老旧,才想着换一个。”
  “那就好。有什么要求吗?”
  “可以的话,离IN近点就好。”
  “ojbk!”
  周以寻笑了笑,真心道:“多谢。”
  “你又跟我客气。”盛萤撇嘴,一口气喝光剩下的两口奶茶。这时,她的眸光不经意间掠过了周以寻纹丝不动的那杯奶茶,抿了抿唇,垂下了眸。
  吃完饭,周以寻回了趟家。
  久违地回到世界,倦意将她席卷了个天翻地覆,与人相处、与人交际、与人沟通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她准备回来睡一觉再去「IN」。――如果这一觉睡得好的话,不去也可以,池芮在大部分情况下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说起这个她就无奈,她在的话,池芮好像不自觉就变成了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她不在的话,池芮就是顶天立地的小哪吒。
  想起池芮,周以寻终于有了些放松的心情。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她躺在床上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还真睡过了头。
  江京峋在「IN」点了两杯酒,漫不经心地喝完后,又起身转了圈,根本就没看到周以寻的身影。他的气定神闲逐渐消失。
  要不是池芮还在跟花蝴蝶一样飞来飞去地忙,他简直要怀疑周以寻是不是又跑路了。
  季成泽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儿。
  江京峋:「有事?」
  季成泽:「三缺一,来不?」
  江京峋眼尾有些耷地扫了一眼周围,起身离开。
  池芮正忙得热火朝天,不经意间,好像看到个挺熟悉的身影。
  转瞬即逝,她觉得熟悉,却认不出来。
  ――是谁呢?
  她挠挠头。


第5章 别哄
  最近在沂城的上层圈子是有大事发生的。
  ――傅家要回来了。
  这可是沂城的老牌世家,在沂城举足轻重,在世家里只有江家、陈家这几家能与之相提。
  只可惜树大招风,二十多年前嫡长女无故失踪,自那以后,傅夫人就得了心病。三年前身体突然也垮了,一病就是几个月,傅家人心急如焚,带她远赴美国,一为求医,二为暂且远离这里,以免傅夫人触景生情、病情加重。
  傅家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