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做你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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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在原地,望着夜色里那支丧葬队伍,不由得想起了她可怜的阿娘,人走时,唯有她陪着,人走后,连像样的丧礼都没有,还要听族人的闲言碎语。
  族人不待见她,她认了,可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待阿娘?她的阿娘是天底下最心善的人。
  果子低头瞧着怀中阿娘的遗物,阿娘,你别怕,从前你护着果子,今后,果子会护着你,不会让那些人再欺负你。
  居泽木低着头前行,强忍了半晌,仍是没忍住猛咳了起来。
  阿陈忙搀扶着居泽木:“公子。”
  居泽木抬手,示意阿陈他无碍。
  他一定要送祖母最后一程,看着祖母入土为安。
  居泽木无意偏头,便瞧见了城门靠东一抹模糊的身影,可他没心思想太多,现在最重要的事,是送祖母这一程。
  -02-
  雪连下了几日才停,刚放晴又刮起了凛冽寒风。
  倒春寒来势汹汹,居府内却难得平静,平时爱找碴儿的丽二娘被罚关在祠堂,日夜为祖母祈福抄经书,不得当家之主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丽二娘出来。
  见居老爷发如此脾气,丽二娘也安分了许多。可这也不能抹去她对祖母所犯下的罪。
  父亲替她遮掩,真相会来得迟些,但不会缺席。
  为了祖母,他豁得出去,总有一天,他要丽二娘跪在祖母牌位前诚心忏悔。
  居泽木手提着一盏绢灯,在院子里踱步。
  雪已消融得干净,屋脊上也不会湿滑。
  借着朦胧月色,居泽木凝眸盯着屋檐一处,不知那只小狐狸过得好不好。那小狐狸知恩趁黑偷送来的野果子,他舍不得吃,也不许阿陈吃,最后为避腐烂,只得让人制成果脯,封在罐子里。
  阿陈远远地站在身后,自从祖老夫人过身后,公子越发沉默了,有时候连着两天都不说一句话,他真怕公子憋坏了。
  公子从前最不喜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不知怎的就答应了老爷去书苑。
  学堂嘈杂,公子向来清静惯了,怎么受得了啊。
  “公子,你真要去书苑?”阿陈仍不死心一问。
  公子用沉默回答,见状,阿陈也不自讨没趣了,公子决定的事儿,谁也劝不了。
  “公子,明日是你头一回去书苑,你早点歇下吧。”
  “你是公子还是我是公子?”
  阿陈干笑两声:“自然你是公子,公子你可是居府的嫡子呢,旁人几辈子都修不来这福分呢。”
  “福分?”
  阿陈忽觉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认错:“公子,阿陈嘴笨,你可千万别生阿陈的气。”
  “不怪你,”居泽木转身,将绢灯塞到阿陈手里,“旁人都这么想。”
  阿陈亦步亦趋地跟在居泽木身后,瞅准了时机才问了一句:“公子,院里还留灯吗?”
  忙祖老夫人丧事期间,杂事颇多,也就忘了这茬,幸而公子未责备。
  “以后夜夜都记得留灯。”
  “是,公子。”
  阿陈抱着绢灯,瞧着公子的背影,院里夜夜留灯?阿陈想破了脑袋都不明白这究竟是何意。
  寒冬一过,长屏城越发热闹了起来,闲话也多了起来。
  他人都知居府有一身子骨不好的嫡子,却从未见过其真容,居府里的人口风又紧。传言居府嫡子今日去书苑,更加激起一众的好奇。
  书苑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谁都想一睹居府嫡子的真容,其中不乏凑个人头瞧热闹的,也有小贩连铺子都关了,就想瞧瞧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公子长什么样。
  阿陈远远就瞧见书苑门口堵得像赶庙会一样,微掀绸帘:“公子,书苑门口今日堵满了人。”
  居泽木心中明了:“是为了堵我。”
  “要不我们去书苑偏门吧,那里靠山脚,偏僻些。”
  “不用。”居泽木端正身子,“他们今日既有心来堵我,不见到我又怎么会罢休。再说,堂堂居府嫡子为避人不走书苑正门,只会落下口舌。”
  “公子说的是。”
  勒停马车的动静引得聚集在书苑门口的人一怔。马车绸帘一掀,更是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咣咣咣――”
  一小丫头忽地敲起了锣,敲锣声震得耳朵一刺,一瞬便燃起了众人的怒火。
  “锦记典当大酬宾!一斗米换一银,一银换半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果子扯高了嗓子,生怕他们听不见。
  果然,一听这劲爆消息,瞧热闹的人都自乱了阵脚,互相推搡,争相去锦记典当占个便宜!谁也顾不上要瞧一瞧居府嫡子这一茬。
  果子抱着锣鼓,被人左撞右碰,好似被揉扁搓圆的团子。
  瞧着人一瞬便跑了个没影儿,阿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吓死了,他还以为他们要吃了公子呢。
  不过,这小丫头……在帮他们赶走这群看热闹的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见公子要下马车,阿陈操碎了心:“哎,公子,小心来者不善哪。”
  居泽木根本听不见阿陈的话,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抹身着绾色襦裙的身影,她脖颈上的长命锁发出清脆铃响。
  果子紧攥着锣,背对着居泽木,转念一想,她为何要躲着他?她现下也不是一只小狐狸模样。
  果子整理衣襟,刚转身便见居泽木身子一软,蓦地倒下。
  阿陈急了,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扶起公子:“公子,公子!”
  居泽木难受地皱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