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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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伺候。
  魏宇澈:“······”
  谢谢了,大可不必。
  钟灵阳比较关心实际问题:“那你找到人了没?”
  “没呢。”魏宇澈把空掉的酒杯放下,“我爷爷不肯说,我偷偷来的。”
  很好,完美遮掩了核心原因,睿智人设立起来了。
  “那也不好找吧。”钟灵秀说。
  魏宇澈倒很乐观:“他朋友就那么些,我到时候挨个问问,应该也不难。”
  钟灵阳忍不住泼冷水:“可是,我隐约记得,魏爷爷年轻时候是竹刻协会的赞助人吧?”
  那年头会竹刻的人不少,但是把手艺坚持下来的不多。
  魏庆弘呢,热心肠,看谁困难都乐意搭一把手,至于搭进去的,除了人,还有钱。
  单从这一点来看,魏宇澈的败家还是具有可考性的,属于隔代遗传了。
  不过败家也是分等级的,对了就叫投资。
  徽州竹刻前几年入选了国家非物质遗产,成为了得到官方认可的徽州名片。
  乌川的竹刻协会从民间组织晋级,魏庆弘当年的仗义也得到了回报。抛开物质,更重要的是那些艺术家的人脉资源。
  要说魏庆弘认识的做竹刻的朋友,那可真是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魏宇澈迟疑了会儿:“筛选一下应该能筛掉大多数吧?”
  钟灵秀则不这么觉得:“不能吧,你看就光咱们上林那一片儿,基本家家老人都会几下这个,梁舒外公不也是吗?”
  梁舒心想何止啊,现在连我都是干这个的呢。
  魏宇澈眼睛一亮:“怎么把你忘了,你小时候不是也天天摆弄那些玩意儿吗?”
  梁舒那个时候,可谓将清高二字发挥到了极致。
  同龄人狂热追捧的东西,她是一概不爱,天天跟在一堆老头子后面学刻竹,还把自己的“作品”强制性地送给小伙伴。
  连魏宇澈这个死对头家里都有梁舒亲手雕刻的一个笔筒,出自她十岁的第一个成品,不过丑得有些惨不忍睹。
  高中那会儿她去比赛,捧回来个第一名,但就在这未来风光无限的关头,她却突然把手艺一丢,说什么都不碰了。
  之后更是报复性地开始厌学,瞎混。
  最可气的是,都这样了,她成绩还能数一数二。
  梁舒纠正他:“那不叫摆弄,是学习。”
  “好好好,学习。”魏宇澈不招惹她一下就不快活,“那不然这样,你把竹刻再捡一捡,等我从骗子那儿把钱讨回来,转手找你定个屏风怎么样?”
  梁舒淡淡看了他一眼:“等你把钱讨回来再说吧。”
  现在人影都找不到,有理都没地方说。
  魏宇澈不是没想过找家里人问问情况,但是全家里外都守口如瓶,他爸妈也让他别管这事儿,说魏庆弘自有决断。
  “那你怎么不让他们决断?”梁舒问。
  魏宇澈别了她一眼,“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洗脑战术,这就跟社区免费送鸡蛋让你去开会是一个道理。他们很明显就是上当了。”魏宇澈信誓旦旦。
  他就不明白了,能有个什么决断的。自己亏的钱是钱,老爷子亏的钱就不是了?
  眼看一家人都迷迷糊糊的,他可必须站出来做那个主心骨了。
  梁舒也不知道这厮哪里来的信心,觉得自己能掺和进这种事来,听他这豪言壮语的,也只是笑笑不做评价。
  钟灵秀在乌川待的时间长,补充道:“这年头骗子确实多,我听我妈说前几天小区还有什么净水器的商家搞领鸡蛋的活动呢。有的老头老太就被忽悠着给了钱。”
  魏宇澈越听越觉得魏庆弘嘴里那老朋友不靠谱,一拍大腿:“不行,我必须得管这事儿。”
  像这种又欺骗感情又欺骗财产的“朋友”,就得好好吃个教训才行。
  “你要怎么管啊?”钟灵阳好奇地问,“一没名字,二没地址的,你上哪里找人去?”
  梁舒也在此时开腔:“而且万一人家不是骗子呢?”
  钟灵秀咋舌:“这么明显了还不是骗子呢?”
  魏宇澈看了她一眼,“你倒也不用为了跟我呛声这么不看事实吧?”
  “没有啊,我很客观的。”梁舒目不斜视,“从道德上来说,师傅不行给徒弟干是有些不地道,可从法律上来说,魏爷爷这个当事人都接受了,那就没什么太大问题了呀。”
  “那是因为我爷爷当人家是朋友啊,但他这不就摆明了是坑老头感情吗?”魏宇澈说。
  钟灵秀姐弟俩也连连点头。
  多明了啊,先打感情牌,后又坑钱,魏爷爷这波人财两空了属于是。
  梁舒依旧保持着淡定:“谁能证明?”
  这倒是个问题。
  魏宇澈沉默了。他一没合同二不是当事人的,除了自己臆断以外真的是半点证据都没有。
  “这事儿搞不好还是魏爷爷主动提出的修改,如果真的是你们家主动,那有什么立场说对方是骗子呢?”梁舒三言两语就直击问题核心,什么相关证据都没有,他拿什么把人家绳之以法?
  “要我说,这现实生活,你还是少些行侠的理想主义吧。”
  时代变了,这跟社区送鸡蛋也完全是两回事儿。
  魏宇澈知道她说的在理,但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不是,梁舒,你怎么老是帮着骗子说话啊?”
  钟灵秀怕两人再吵起来,忙从中间找补,“怎么会呢?她肯定是想从另外的角度帮你找一下骗子的漏洞,帮你各个击破啊。”她看着梁舒,期待肯定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