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百年经典第03卷:约婚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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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车分驰而行,将两人从地上拽起来,六小时后,两人被活活撕裂致死。两人都毅然忍受着这一切,在此之前,他们声称过自己无罪,翻过供,也为所谓的同谋开脱过。莫拉的房子被拆除了,上面竖起了一根柱子,人称“臭名昭柱”。这个柱子在1778年才被毁掉。


在残杀了这两个可怜的人后,法官们开始对另外几名牵扯进该案的人提起诉讼,其中一位叫帕迪拉的官员也受到牵连,他是米兰城堡司令官的儿子。几位受牵连的人也跟莫拉和皮亚扎一样,受到了折磨,最终被处死,但帕迪拉的案子拖了两年,最终他被判无罪。


尽管早前维里在《论酷刑》中已就这一反映司法残暴的故事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梳理,但曼佐尼还是急于表明,尽管允许使用肢刑架的法律是邪恶的,但罪责不在法律而在法官。因为哪怕是严酷刑法也禁止法官使用此案中的法官对犯人所用的方法,整个事件的非法和残暴应归咎于法庭。疯狂而无知的民众急于看到犯人付出血的代价,为满足民众的这一心理,法庭便不惜一切代价,急于去定罪。


曼佐尼对米兰事件的叙述相当婉转和艺术化,但这些事件恐怖的性质以及作者对一群惊慌失措的暴民内心的展示,赋予了作品骇人的吸引力。


查尔斯·艾略特

第一章


科摩湖的一条支流,顺着山麓向南流淌;两岸山峦叠嶂,连绵不绝,凹凸蜿蜒,使水流聚成了无数水湾和深潭。突然,科摩湖变窄了,细流成河,右岸是高耸的岬角,左岸是宽阔的湖岸。联结那儿两岸的一座桥,似乎使这种变化显得更易入眼,这也标志着科摩湖的终结,阿达河的开始。然而,两岸又向两边收缩,使水面拓宽,水流形成了新的水湾和深潭,湖泊再次成形。


这一片湖滨地区原是由三股强大的急流冲刷下来的泥沙淤积而成,它紧紧依偎着两座毗邻的山峰,一座叫圣马尔蒂诺,另一座在伦巴第方言中被称作锯齿山,因为它的山脊从侧面望去恰似一把大锯的锯齿。因此,无论是谁,只要在其对面,例如在米兰的城墙上,向北远眺,准能在这连绵不绝的山峰中,将它与其他默默无闻、形状普通的山峰区分开来。此处相当长的一段湖岸是不断向上的缓缓斜坡。而后,由于两座山峰互相交错和湖水不断冲刷,湖岸时而形成山丘,变成峡谷,时而转为绝壁,降成平原。几条河流入湖的地方,湖岸被流水分割成一段一段的,沙砾和卵石遍布其间;其余平坦的地方则是田野和葡萄园,一些小镇、村庄和农舍错落有致地点缀其间;还有几簇丛林,顺着山脊一直蔓延至山上。


莱科是这一带最重要的一个镇,所以方圆左右的地方都因其而得名。该镇离桥不远,坐落在湖畔。每当湖水高涨的时候,它就像是站在湖中央,其中一部分村镇被淹没。现在,莱科已经是个大镇,有望发展成为一个城市。在我们将要叙述的故事发生的年代,该镇的地位已显得相当重要,因此做了军事要塞,于是幸得一位司令官坐镇于此的殊荣,以及一队由西班牙士兵组成的固定的卫戍部队驻军于此的好处。这些士兵教会镇上的少女和少妇如何保持端庄稳重,还时不时地让某个丈夫或某个父亲领略拳头的甜蜜滋味。到了夏末,他们总是不失时机地潜入各个葡萄园,摘取树上的果实,也好减轻农民采摘葡萄的劳苦。


在那个时候,而且时至今日,从一个镇到另一个镇,从高山到湖滨,从这个山岗到那个山岗,有许多大路和小径相通。这些路有的陡峭,有的稍缓,有的还相当平坦。它们有的隐于鹅卵石所砌成的墙之间,被古老的常春藤所打扮。常春藤的根长进了水泥路基,蔓延开来,缠绕在墙体上,将墙体的墙面装点得绿意盎然。有一部分小路隐匿在覆盖有常春藤的两墙之间,行人走在里面,举目而视,只能看见一小块蓝天和邻近的山峰。有的小路呈梯形,它们或位于平原的边缘,或从斜坡的坡面伸出来,就像一段由墙体支撑的长楼梯,这些墙体像壁垒一样护着山坡两侧。不过,位于小径两侧的墙体只有胸墙那么高,游客可以将一切变化多姿的美丽景色尽收眼底。向墙的一边望去,可以清楚地看到蔚蓝的湖面以及湖岸在平静湖水中的倒影;向另一边望去,阿达河刚好穿过了大桥的桥拱,拓宽的河面重新又形成了一个小湖,湖水蜿蜒而流,直至天际;向上望去,层峦叠嶂的山峰悬于头顶;向下望去,可以看到原野、犁过的梯田,还有桥;向对岸望去,可以看到湖岸以及在此升起的山界。


1628年11月7日傍晚,唐阿邦迪奥先生在散了一会儿步以后,沿着一条小径,悠闲自得地踱步回家,他是上述某一村庄的神甫(作者并未提及该镇的名字,已经有两处空白了)。神甫唐阿邦迪奥安静地做着祷告,时而在诵读两段圣诗的间隙,将《日课经》合上,右手食指夹在书中做个记号,而后又背着双手(拿书的右手放在左手中),眼睛望着地面继续前行。有时,他会将小径上的挡路石踢向墙边,如此一来,他便可以更加安静地倾听脑子里的杂念。与此同时,他的嘴不自觉地重复着晚祷。神甫抬眼朝耸立在对岸的山峰望去,他习惯性地凝视着夕阳的余晖,此时,夕阳钻进对岸山脉的裂缝,重峦叠嶂被一束束不均衡的光线照耀成了玫瑰色。接着,神甫重新翻开了书,又诵读了一段,就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