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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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在意,就不要在那里游泳啊!
  温盏抗议:“我解释过了,我不是……”
  “我说。”下一秒,商行舟拖着尾音,不冷不热地打断她。
  修长手指扯过被她攥得边缘发皱的活页纸,另一只手随意捡起桌上一支笔,拔开笔盖,哑着嗓子,漫不经心地问,“你叫什么?”
  猝不及防。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她名字,好像再一次被推进深海,周遭声音都退潮般退去。
  温盏眨了下眼:“温盏。”
  微顿,又很正式地补充:“洗盏共尝春瓮酒的‘盏’。”
  商行舟“嗯”了声,声线很低:“商行舟。”
  他攥着笔,手背微微拱起,三五下潦草地划掉自己的名字,在旁边落下轻狂漂亮的两个字,一笔到底:
  温盏。
  温盏怔了下,心脏猛跳。
  他是在……
  向她,做自我介绍?
  她屏住呼吸,看到两个人的名字,以一种奇妙的姿态,出现在同一排。
  她立在桌边,看着商行舟从石一茗背包里拿出笔记本,随意翻开一页,很不留情地撕掉。
  然后,放在桌面上,提笔,落下一行字:数学&博弈test1。
  温盏垂眼,还想凑近再看看。
  就见商行舟停了笔,胸膛起伏,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低的笑:
  “你打算监督我写完吗小老师?”
  “……”
  热气疯狂上涌,温盏怀疑自己耳朵又红了。
  也不再说什么,立刻拿起作业,转身就跑。
  她把活页放在教授面前,头也不回地拽起涂初初就走,一直到走出教室,她背后那道,带有热度的目光,才被完全阻隔。
  温盏心脏砰砰砰。
  他刚刚是在看她……吗。
  -
  三百字的梗概,商行舟五分钟就写完了。
  教授很好脾气地等了他一会儿,他写完也交了,这教室里新的一堂课刚刚开始。
  石一茗把桌上乱七八糟的纸笔一并归拢,跟着他往外走。
  商行舟人高腿长,他追了两步,八卦兮兮:“刚那姑娘谁啊?”
  商行舟没回头,耷拉着眼皮,唇角微动:“不认识。”
  “得了吧,世界上还有你不认识的漂亮姑娘。”石一茗完全不信,“你不认识她,你逗她干什么。”
  商行舟没说话,微眯了下眼,修长手指落在背包拉链,讲义和笔装进去,拉严。
  “等下。”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石一茗死死抓住,“我想起来了,温盏,是不是我们这一届计算机系的系花?就24k纯好学生,年年计算机大赛各种拿奖,但其实年纪特小,甚至都还没成年那个?”
  商行舟单肩背包,一只手拿着手机,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拉屏幕消息。
  一副并不在意他说什么的样子。
  “她是比我们小两岁吧?那应该下个月就满十八了。”石一茗喃喃,“天呐,满十八,年纪小真是占尽年龄优势,我都二十了才读大三,人家十八岁连本科都快毕业了……而且。”
  他说,“我听说她高中是在附中读的,你跟她一个学校?那你早就认识她?”
  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商行舟忽然有点危险地眯了下眼,按熄屏幕。
  撩起眼皮,他情绪不明,看过来:“你查户口?”
  “问问嘛。”石一茗也没多想,随口道,“漂亮妹妹谁不喜欢?何况你看没看见她那腰,好像两只手就能握住……”
  话到一半,肩膀陡然传来重量,他猝不及防,被网球球拍撞得后退一步。
  “她是还没成年。”商行舟回转过身,闲闲道,“你也没成年?怎么跟你爹说话?”
  “我说什么了我……”石一茗肩膀作痛,茫然了下,表情暧昧起来,“我就知道,你果然喜欢未成年人。”
  商行舟舌尖抵了抵面颊,有点邪气地睨他:“你不是刚还说,我喜欢胸大的。”
  石一茗舔唇:“这都听见了?所以你……”
  “你记错了。”商行舟笑笑,微哑的声音在空气中打个璇儿,落到耳边,“我喜欢diao大的。”
  “……”
  -
  夜幕低垂。
  百货商店的货架琳琅满目,热烈的灯光从头顶滚落下来,掉在指尖。
  漾出一点透明的白。
  “我转学去北附时,我妈还教育我呢,说北附初高中部在一个校区,要是不幸在校内遇见商行舟了,嘴甜一点哄着他,实在不行,绕道走。”
  “那时候他比现在拽多了,叛逆,蔫儿坏,隔三差五跟人打架,在高速上跟富二代飙车,翘掉暑课跑去跳伞,他爸越不让他干什么他越要干什么。老师拿他没办法,劝又劝不住。”
  “而且那阵子,他跟他爸――不好意思,现在也是我爸了。俩人吵架或者打架,不要命一样,我继父下手没轻重,他就硬刚。”
  “幸好他没待多久就出国了,我们相处的机会不多。听说他这两年比过去正常,但我心理上还是觉得他好可怕……唉,他这么凶,怎么会这么受女生欢迎。”
  涂初初手指从面前一堆瓶瓶罐罐上收回来,直起身,将几个小盒子随手扔进购物框。
  她叹息:“盏盏,你是不是根本没在听我讲话。”
  温盏愣愣地站在这一柜子晒伤修复和防晒霜前,怔了几秒,才回过神:“啊?没,我在听。”
  “我现在的想法吧,跟几年前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