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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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要是装不出来该怎么办呢?”

房间里射出的光线照在凛子仰望夜空的侧脸上,久木注视着她这半面光泽,发现自己正面临一个新的课题。

凛子问的正是自己和丈夫不能再装模作样下去的话该怎么办的问题。究竟是说他们现在已到了无法弥合的程度呢,还是说早晚会面对这种事态的的意思呢?总之她是在期待久木的回答。

“那他还跟你……”

不知什么缘故,现在称呼凛子的丈夫为“你丈夫”觉得别扭得很,他只想以单纯的第三人称相称,不涉及那种关系。

“他还跟你同房吗?”

话一出口,久木意识到这才是自己最想知道的。

凛子沉默了片刻,朝着夜空说了句,“不了……”

“什么都不做?”

“是我老拒绝他。”

“他也能忍受?”

“不知道他能不能忍受,反正这种事是无法勉强的。”

好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似的,凛子的侧脸上呈现出丝毫不愿妥协的,女人特有的洁癖和倔强的禀性。

恋情早晚要到达一个顶点。

从最初的相识到相互爱慕,再发展到难以克制而肉体结合,这一过程是那么一帆风顺,恋人们自己往往无所察觉,烈火般燃烧的恋情使他们忘却了这世间的种种不如意。(奇*书*网.整*理*提*供)然而就在情爱逐步升级达到顶峰的一瞬间,他们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条峡谷而裹足不前了。当两人沉浸在快乐之中,以为这就是性爱的伊甸园时,才意识到前面是杂草丛生的荒野,他们需要冷静加以面对了。

现在的久木和凛子经过了顺风满帆的时期,走到了一个顶点,能否越过这个关卡,就要取决于他们的爱情了。

他们一般每月约会几次,有时,商定好时间出去旅游几天。要是满足于这种程度的话,就没有必要越过峡谷了,可是他们对现状感到不满足,双方都想更频繁的见面,更真切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为此就要准备冒风险,鼓起勇气,再向前跨出一步,越过深谷。

不言而喻,所谓勇气即是采取不顾自己家庭的胆大妄为行动的决心。只要具有这样坚定的意志,两人就可以更为自由而热情奔放地充分享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时间了。

当然,为此将要付出巨大的牺牲。凛子和久木将会引起各自配偶的怀疑,发生争吵,很可能最终导致家庭的崩溃。因此,既能满足两人的愿望,又兼顾家庭是眼下最大的问题。

如果现在凛子的家庭如她所说的那样的话,就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妻子不接纳丈夫,没有性的关联的话,结婚、作夫妻的意义又何在呢?当然在这一点上久木和妻子也是一样,从这个角度来看,可以说久木的家庭也已经崩溃了。

不过,凛子比久木更难办,作为妻子要拒绝丈夫的要求,而久木只要不主动就没事了,可见男女是有所不同了。

迎着海风的吹拂,久木渐渐认真起来了。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能再顾虑重重了,乘此机会,要问明凛子的态度,商量商量以后怎么办。

“他知不知道你为什么拒绝他呢?”

“大概知道吧。”

久木的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凛子那位学究气的丈夫。尽管一次也没见过面,总觉得他一定是个戴着眼镜,不苟言笑的人。

不知为什么,久木对这个情敌怎么也恨不起来。自己爱上了有夫之妇的凛子,对方成了被偷走妻子的“乌龟”。也许是对方的可悲处境引起了他的同情,或者由于对方被妻子拒绝也默默忍耐的沉静使他丧失了抗争的意识。

不管怎么说,现在久木比那个男人占有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然而,越是处于优势地位,也就越负有责任了。

“看到你这么难,我心里很难过。”

久木心里很钦佩凛子。

“你好办,男人不会有什么的。”

“也不见得,男人有时也一样。”

又一阵疾风从海上刮来,只听凛子小声说:“我大概不行了。”

“什么不行?”

凛子脸朝着空中,缓缓点了点头。

“我已经作好准备了。”

“你胡说什么哪……”

“女人有时也不怎么灵活。”

凛子闭着眼睛听凭夜风吹拂。看着这副殉道者般的容颜,男人内心充满了对女人的爱怜,忍不住抱住了她。

久木一边接吻,抚摸着她那被海风吹湿的头发,一边搂着她走回房间、眨眼间两人已躺在了床上,也说不上是谁先主动了。

谈到各自的家庭时,随着话题的深入渐渐不能自制,两人苦恼于没有解决的良策,能够逃避的地方就只有床上了。

现在的凛子也正渴望着被紧紧拥抱。

两人情绪激动,迫不及待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的身体之间,无论是凛子的丈夫,还是灯塔的光线和夜风,就连屋里的空气都没有插足之地。他们的接吻、拥抱紧密得要嵌入对方的身体中去了……

这时久木想起了“身体语言”这个词语。

刚才他们两人正是以身体互相交谈的。

当遇到难以用语言表述清楚的,越谈论越混乱的难题时,只有依靠身体来交谈了。在充满激情地相互拥抱而得到满足后,任何难题都自行解决了。

现在两人就已忘却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平静而慵懒地躺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