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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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忙碌的身影就如师尊一般,在他心头反复浮现,有几次实在难忍热泪,上师们还以为他受不了药石之苦,多有劝慰疏解,言语间尽是慈悲祥和。

眼看着要与诸位上师分别,孙向景也乖乖叩头行礼,只是他一向不修礼数,却是说不出师兄那样的话,只是一一叩头,犹自流泪。

上师们这几日与这兄弟二人相处,也是极为喜爱。徐方旭博闻广知,对中原佛法医术都有不浅的研究,加上他为人谦和有礼,上师们与他谈佛论武也是颇为尽兴;孙向景更是年少可爱,身在病中却又坚韧乐观,更是让上师们又爱又怜。所谓缘分所在,也就如此。

两人拜谢了诸位上师,又接了经书,妥善收好。上师们也是多有祝福,个个或是诵经,或是祈福,其中一位还取了把玩多年的一串玛瑙佛珠给孙向景戴在手上,愿他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两人七日祝罢,上师们也完成了这十三年的九日功课,众人便一同离开了神宫,各奔东西而去。徐方旭两人与仁钦桑布上师同路,被桑格上师护送着,四人也下得山来。

山间云雾渐浓,一时将神宫掩住,几人在路上只听得雪声隆隆,就如闷雷一般,知道神宫再度藏匿,只待十三年后机缘到来才会再现人间。

四人下得山来,桑格上师也就告辞,往布达拉宫去了。仁钦桑布上师带着两人依旧回了破旧寺庙之中,又再嘱托许多,那小沙弥依旧牵了马来,归还两人,两人一时洒泪道别。

临行之前,仁钦桑布上师说道:“我观风起云涌,只怕世间又要多事。两位施主既与法王有缘,十三年后若是可能,还请再回神宫一叙,老衲自当还有一次登上圣山的机缘,静候两位。若是需要寻找老衲,老衲就在那色康佛堂之中。”

两人口中称是,又再辞谢,想千里搭长棚也没有不散的筵席,这才策马离开,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

一路之上,孙向景不舍诸位上师,沉默无语,徐方旭此行未尽全功,却也有些收获,也是心中思虑繁杂,两人一时无话。

待得过了李老头的客栈,两人也不进去,生怕又生事端,只是直直沿着来时的路线原路返回。

过了中午时分,孙向景实在难耐寂寞,才开口说道:“师兄,我们这次回去还是走水路么?”

徐方旭答道:“也只有水路方便太平。如今得了上师们的方子和经书,更要尽快返回,请师父看了,好想个办法治你的病。”

孙向景闻言,思虑半天也才说道:“师兄,我与上师们相处多日,觉得因果皆是缘分,诸事无我无常,若是实在治不好病,也就罢了。”

徐方旭闻言笑道:“你却是像个和尚了,不如我将你送回那仁钦桑布上师身边,你做个小沙弥算了。向景,你放心,师兄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你治好。上师也说了,十三年后,相约我‘两人’再赴神宫,必是早知了因缘,不愿说破罢了。”

孙向景又问道:“那我们这次,是先去苏州还是先去杭州呢?”

徐方旭已是知他心意,却故意道:“自然是回苏州拜见师父回话,你又想去杭州作甚?”

孙向景一脸不满,说道:“三师兄说他这半年都会呆在杭州,我想去找他了。”

徐方旭笑道:“三师兄在杭州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又去搅他的局作甚。更何况他尽是跟你胡言乱语,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又怎能将你送进他的虎口。”

孙向景闻言不悦,一路吵闹不休,徐方旭也不理他,两人策马便朝着中原去了。

吐蕃的穷山恶水,风土人情就这样落在了两人身后,江南的花红柳绿便在前方。

第六章 柳巷莺声起

说江南,忆江南,江南十月微风寒。

不同于塞外苦寒,杭州城内此刻却是一片热闹,只在晚风中带了些许寒意。

此时天色已晚,瓦肆勾栏之中却是刚刚热闹起来。

城中青楼楚馆有名的清平坊内,正是一片莺声燕语,酒酣情热景象。诸多妙龄女子在鸨母安排下,靓妆迎门,争妍卖笑,朝歌暮弦,摇荡心目。无数文人骚客,巨商富贾沉醉在这温柔乡中,流连忘返。

只见一青衣公子缓步迈入,顿时就被流莺包围,耳边充斥着“大爷”、“郎君”之声。随即,鸨母迎了上来,领着青衣公子选出了钟意的美人,又听了公子乃是约了好友同来,一张老脸更是笑得桃花盛开,不可不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忙不迭领着公子上了楼区,进了雅室。那公子自是轻车熟路,一口将美人送到唇边的那杯美酒一饮而尽,随即从怀里掏出几贯大钱,分发与鸨母与小厮,端的阔绰。随后鸨母退下,公子有美人在侧,指指点点叫下了一大桌酒菜,坐等友人到来。不多时,诸位文人公子齐聚一桌,相互行礼问候,流莺们又再涌入,各自搔首弄姿,等着诸位公子挑选。只消片刻,诸君便选定了美人,做东的青衣公子又掏出几贯大钱,赏给落选的美人,众人一时欢喜。桌上酒肉正热,酒香肉香扑鼻;身边美人正羞,胭脂桃花香浓郁,头油桂花香浓郁,浓郁花香一时醉的众人心神荡漾。

对面酒楼茶馆,不时也有豪富找了姑娘过去陪酒,那豪富一把银钱掏出,门边的轿夫便齐齐领命,抬着花轿,走过街去,抬了那位豪富点名的姑娘过来,吹拉弹唱,自不在话下。

一时间,整个瓦肆之中人声鼎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