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说她非我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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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被掩映得模糊不清了:“是我。”
  杜云歌在叫出那个名字之后,便什么都做不得了,只能用舌尖顶着上颚拼命平定自己凌乱的呼吸。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太玄乎了,而且谁又能说这不是何蓁蓁那个畜生又来作弄她了?!
  而床帐外那人也发现了她的失常。对已臻化境了的高手来说,哪怕是飞花落叶的声音在他们有意倾听的时候也宛如雷鸣之声,更别提这么明显的失态的呼吸了。有个说法叫关心则乱,就连薛书雁也不能免俗,虽然从她那张冰冷得好像除了面无表情就再也没有别的表情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从她的动作上还是能窥见一二她的心思的:
  “云歌?”
  杜云歌拼命咬着牙,不让自己过分失态的尖叫憋不住冲出口,然而她异样的沉默更是让薛书雁担心了,这位堂堂的妙音门大师姐、已经板上钉钉内定了的副门主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避嫌了,二话不说就掀开了那道本来遮得严严实实的床帐:
  “得罪了!”
  杜云歌本来是想阻止薛书雁进来的。她看都不用看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肯定惨白一片,吓人得很,活像个女鬼,薛书雁是何等心细如发之人,光听她的呼吸声就知道她情绪不对了,要是让她看见了自己的脸色,那还得了?估计三下两下就要把什么都问出来了吧?
  ――前提是这个人得真的是薛书雁,而不是何蓁蓁找人来骗她玩的。
  结果好巧不巧地,她伸出去的、想拉上床帐的手正好和薛书雁伸进来撩开帐子的手碰在了一起。毕竟是按平日里的作息来看,杜云歌应该刚起床不久,手上的触感本来应该柔滑又暖和的,然而此刻,薛书雁只感觉和她相触的肌肤上只有无穷尽的凉意。
  薛书雁心下一惊,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得任谁都得感叹一声“行事沉稳,有大家风”,反手就握住了杜云歌的手,沉声问道:
  “云歌,你怎么了?”
  她的口音在来了中原这么多年之后也没有丁点儿要改掉的迹象,永远都带着那么些杀伐果决的铿锵感,尤其当她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就更明显了。明明说的是关心和安慰的话语,结果出口之后连薛书雁自己都能发现,这冷冰冰的话语和语气,别说能安慰人了,不吓着人就不错了。
  这使得薛书雁有些懊恼,然而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刚刚的话语做进一步的解释呢,就看见面前的杜云歌哭了。
  她哭起来的样子格外好看,毕竟是武林第一美人本人,哪怕她现在散着长发、不施脂粉、只穿着素净简单的中衣,在哭起来的时候也好看得紧,甚至都有种楚楚可怜的西子风韵了,别人学都学不来。
  而温柔乡是英雄冢、胭脂红粉误英雄这些个说法果真不假,这无双的美色和泪水威力无穷,一时间让威名远至塞外的薛书雁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刚想从怀中掏手帕给杜云歌,才想起来她可不像她的小师妹杜云歌那样,天天随身带着帕子荷包这样的女儿家最喜欢的玩意儿,只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想给她擦一擦眼泪:
  “别哭了。”
  她的手明明都触到了杜云歌柔软温暖的脸颊了,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僵硬了一瞬间就想撤回,然而杜云歌可能一辈子都再也不会反应这么快了,在她收回手的前一秒,就准确地握住了她的指尖,将那双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饶是薛书雁处变不惊得很,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也被杜云歌的这神来之笔给着实惊了一下子,半晌过后才开口问道:
  “你是做噩梦了么,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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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一下,朋友们,杜小傻以后会在别的方面很厉害的,不要被她现在的废吓到呀_(:з」∠)_
  【小剧场】
  杜云歌:对不起师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哭了。
  薛书雁:……请在别的地方哭。
  霜降・已修
  自从杜云歌接手妙音门以来,基本上就没什么人直呼她的名字了。
  妙音门门主之下还有副门主,副门主之下还有春夏秋冬四位护法,四位护法之下还有十二舵主,往下才是零零散散的那些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春夏秋冬四位护法一直以来都严守上下级别之分,即便是最为劳苦功高的、为首的春护法也不敢有分毫僭越;连这四位在武林中久负盛名的护法都不敢失礼,那负责教导她琴棋书画这些杂学的老师们和更往下一层的舵主们就更不敢了;外人一看,连她们自家人都这么规规矩矩的,得,那咱们也老实一点算了;就连后来跟杜云歌结发了的何蓁蓁,也只叫她“娘子”,偶尔会调笑着叫她“杜门主”,而不是这么简单又亲昵的“云歌”。
  ――除了一个薛书雁。
  薛书雁的声音是真的冷,就好像三九天里被冻得结结实实都能跑马了的河冰一样,就算是已经有意放得柔和了也能冻得人浑身一哆嗦,不过也是真的耳熟。自从她投身妙音门以来就没叫过杜云歌“门主”,一直叫她“云歌”,这个称呼都跟她的声音一样成了对杜云歌来说极具辨识度的东西:
  一听见这个声音,或者听见远远有人叫她的名字“云歌”,那保准就是薛书雁,没得跑。
  这也是何蓁蓁曾经想用来离间她们之间的情分的证据之一的来着,说什么“薛副门主竟然直呼你的名字,这可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