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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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的冲击。
  “――”
  丑态毕露。
  令人作呕的恶心。
  “出去!”
  任免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冷着脸把人赶出了房间。
  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任州从不在洁癖这件事上犯他的忌讳,但没想到一来就来了个大的。任州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一步三回头,终究没敢抵抗,灰溜溜地跑了。
  留下他在反胃的折磨中收拾了沙发和地板上的所有东西,又把平板隔着餐巾纸收紧抽屉里,却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是正常男生,并没有任何外在的缺陷。
  但与此同时,他有病。
  任何时候,任免都相当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的特殊之处,并且毫不避讳称之为病症。
  这份洁癖和强迫症,让任家从意识到他或许有些不对的第一天起,就请了私人心理医生长期引导。
  情况没有好转,只是让他在长大的过程中逐渐学会了说谎的技能,不让家人担心。
  “没有那么难受”在任免的字典里,很多情况下都可以读成“压根没有好转”。
  任免在最开始意识到男女之事的年龄,全部的好奇就已经被这种病症所战胜,却又不是彻底压倒,还留了一星半点的欲求。
  这都无法遮掩他有洁癖的事实,身理和心理都是。
  万事万物,都有解决办法。迂回逃避也叫解决。
  班上有些熟识的男生偶尔也会讲些这方面的笑话,他也只是听听就过去。
  但意外总是防不胜防。
  理性与感性纠结,欲求与疾病的矛盾下,感知便变得格外折磨人。
  任免又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尽力消解那份起伏的难受感。
  陈小葵没有等他,早就自觉先走一步。
  自己的面前只有众人投过来的各种习以为常的目光和近在眼前的教学楼。
  他调整了一晚上加一整个早上,却耐不住车里任州旧事重提,一瞬间回忆又涌了上来,随着车子隐隐的摇晃再次开始折磨他。
  路上,窗户倒映出的雪白手指没有动过。
  他刚才眉头不动,却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依旧无用,下了车仿佛依旧有着幻象。
  车内的熏香淡了不少,反而让那股皂香变得更加清晰,直到现在都依旧若有若无。
  而更加让人难受的是――
  ……任州接下来一个月都别想借任何资料功课了!
  他咬了咬牙,只用理智压制住汹涌的躁动,终于迈步朝着前面走去。
  更加让人难受的是,他不该看到那个人影。
  “……唔。”
  前面几步的距离,陈小葵的背影忽然停了一下。
  看起来应该是要把手上的作文书收进书包里,白色的毛衣外套坠着晃了晃。
  摇晃的弧度让他肌肉下意识绷紧了些,一只手缓缓地捏成拳头,但视线依旧平视前方。
  如同隐藏着烈焰的湖水,只在自欺欺人地不动声色。
  奇异的是,反胃感缓解些许,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疲累。
  任免走的波澜不惊,只有心里知道:一切依旧不正常。
  他到凌晨还未入眠,反复洗澡后,依旧觉得浑身不适,仿佛整个屋子都被诡异的白色沾染。
  迫使之下,不得不下楼找瓶冰冻的矿泉水让自己好过一些,却只找到了一个困扰了一晚的梦境。
  一整晚。
  “……”
  人群里,陈小葵背好书包,又笔直地朝前走去。
  一整晚,他前面的人都在梦里穿着那件白色的睡裙,像纤弱的花瓣,露出从来未曾见过的,楚楚可怜的神情。
  静静地朝他伸手,仿佛等着他做些什么。


第004章
  太他妈扯淡了。
  晚上的经历也好,梦也好,梦里的人选也好,全都跟最烂俗的剧里才会描写的一样,看不惯看久了看出了感情。
  冯婉宁喜欢看这种剧打发时间,他顶多也就陪着瞄几眼,母慈子孝的和谐场面,为母亲添茶倒水,心里则冷笑着为编剧评论上智障两个字。
  他对于陈小葵,分明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看不惯也不招惹,看不下去了也直说。
  真讨厌一个人,要想转化感情,在他这儿根本没什么可能性。
  关于昨天晚上那个梦,也是有科学原因能解释的。
  就像任州瞎说的一样,男子高中生对于性始终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偏偏当时,就那么个他又恶心又焦躁的时候,不恰当的人穿着清凉地出现在他面前――有一张还算能看的脸,这些都可以说得上是巧合。
  但这种巧合,并不能缓解他内心的那种复杂感觉――
  诧异,厌恶,烦闷,或许还有一点心虚。
  任免高高在上,但并不是不会说脏话。
  他的脾气大,也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真就是风度翩翩,文质彬彬,连男生的粗鲁也一点不沾染。
  相反,他打过好几次架,能让找茬的退避三舍。
  小学的时候因为相貌过于清秀,又受女生欢迎,被人堵着骂娘炮,他也是一扫帚挥过去,冷脸得像个小阎王。
  等两个人打到班主任面前,他又恢复了沉默寡言的脾性,嗯啊哦三连击,直让旁边被打的气得跺脚,他却一心盯着衣服上的污渍,只想回家洗个澡,偏偏老师还真信了他三言两语所描绘出来的鬼话,只逮着另一方批评。
  和他从那时同班到现在的江嘉余说他人模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