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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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腹诽,早知道他就是个不爱干净的,她还寻借口作甚么,直接说不洗就得了。

床很是窄小,沈思孝稍稍朝里挪了挪,就逼得罗依没了去路,她只好蜷缩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不让沈思孝碰到。沈思孝伸过手来,扯了扯她的衣裳,道:“你不脱衣裳就睡?”

罗依在黑暗里干巴巴地笑着:“穿着睡暖和。”

“你冷?”沈思孝仿佛寻着了借口一般,马上靠将过来,揽住了罗依的肩膀,“那你到我怀里来,我搂着你睡就暖和了。”

罗依并不敢挣扎,她好歹在信息异常发达的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几年,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在此情形下,愈是反抗,愈是会让对方兴奋。因此她只是安静地蜷缩着,任由沈思孝把她搂在怀里,只是始终把胳膊抱在胸前,以此将自己和沈思孝隔开了一段距离。

“阿依,你好瘦……”沈思孝的手,极不自觉地在罗依身上游走。罗依不搭腔,一动不动地装睡。但她却低估了沈思孝不自觉的程度,尽管她一动不动,沈思孝的手游走的范围仍是在不断扩大,甚至开始去解她的腰带,试图把手探进她的衣襟里头去。

罗依低声咒骂,奋力掰开他的手。沈思孝哀求:“阿依,你让我摸摸,我保证不做甚么,我只抱着你睡。”

呸男人的这种鬼话,她信了才怪再这样下去,她很危险罗依得出这个结论,当即翻身坐了起来,准备还是去厨房将就一夜。沈思孝看出她有下床去的意图,急了,竟一个探身抓住她,将她压到身下,飞快地剥开了她的衣裳――他认为,只要脱了罗依的衣裳,她就没办法跑出去了。

罗依自是拼命挣扎,沈思孝低声哀求:“阿依,你别动,我只是想抱抱你,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罗依双手护住自己的里衣,不许他碰,一双脚乱蹬乱弹,但无奈她这副身子太过瘦弱,沈思孝又毕竟是个男子,没过一会儿,衣裳就尽数被解开,露出瘦削的肩膀和红色的肚兜来。这是最后的遮蔽了,再继续可就一丝不挂了罗依心急如焚,突然发现床头柜子上搁有一只水杯,赶紧伸长了胳膊抓过来。

她悄悄地举高了茶杯,趁着沈思孝低着头,正要朝他后脑勺上砸,却突然发现,竟有团人形黑影站在床尾,盯着他们看,甚至还有爬上床来的趋势。是人?是鬼?罗依吓出一身冷汗,却发现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沈思孝的母亲,她的婆婆,孔氏。

深更半夜的她不在自己房里睡觉,跑到这里来作甚么?罗依不及多想,抬手就将手里的水杯奋力朝孔氏砸去,同时扯开了嗓子,放声尖叫:“有贼呀抓贼”

沈思孝差点被这一嗓子吓断了魂,高昂的欲望迅速蔫了下去,不过那声“有贼”他还是听清楚了的,遂想也没想,就从他的那只枕头底下抓出一本书,转身跟着扔了出去,扔完后才问:“贼在哪里?贼在哪里?”

不需要罗依来回答她,因为孔氏已是放声大哭:“你们这两个不孝的孽障,我心想着天冷,怕你们年轻不晓事,半夜蹬了被子着凉,所以特意来看看,你们倒好,居然拿着亲娘当贼打”她一面哭,一面猛捶床架,数落沈思孝:“你才三岁就死了爹,我好容易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将你送进学堂,可你倒好,居然娶了媳妇忘了娘……”

罗依看着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衫,再看看站在床尾犯浑的孔氏,又羞又怒,一把将呈呆愣状态的沈思孝推下身去。

沈思孝经这一推,回过神来,顿时诚惶诚恐,衣裳都没披一件就下了床,飞奔着把灯拿来点上,去扶孔氏起来。只见孔氏的额头上,一边一个大包,其中一个还淌着血,显见得是被砸重了。沈思孝又是心疼,又是害怕,急声问道:“娘,你疼不疼?我去找个郎中来?”

孔氏趴在他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请甚么郎中,家里哪里还有钱,钱都给你那作死的媳妇抓药花光了”

沈思孝小心翼翼地扶了孔氏坐下,拿巾子来帮她把伤口按着,又转头叫罗依来帮忙,言语中颇有责备之意,怪她不该不看仔细就瞎嚷嚷,害得孔氏受了伤。

罗依刚穿好衣裳,就听见这话,气极,冷笑着道:“她自己非要作夜行贼的勾当,却怪我没看仔细?你倒是说说看,谁家大半夜的见个人影立在床尾,不认作是贼?”她一想到自己方才险些被强/奸的狼狈情景全落入了孔氏的眼睛,就气不打一出来,直恨不能扑上去撕打一番,一口银牙咬得嘣嘣直响。

沈思孝却嫌她讲话不中听,脸色沉了下来,道:“娘不是都说了,她是担心我们蹬被子,来帮我们盖盖。”

罗依听孔氏方才说沈思孝三岁丧父,心里就有些明了,闻言更是冷笑连连,道:“盖被子?谁不晓得我们今晚圆房?她甚么时候不好来,非要趁着儿子媳妇圆房的时候赶着来?她不觉得难为情,我还觉得难为情呢”

孔氏瞪圆了眼睛,指着罗依对沈思孝叫道:“哎呀呀,你看那个小娼妇,居然一口一个圆房,说得这么顺溜,也不晓得避讳避讳”

“避讳?”罗依立在床边,冷笑连连,“你既然晓得避讳,怎么还半夜摸到儿子媳妇的房里来?”

“哎呀,这真是不让人活了媳妇要逼死婆婆呀”孔氏无话用以还嘴,只得大嚎一声,撞进沈思孝怀里,拼命地拿拳头砸他。

沈思孝实在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