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侣是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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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围着火炕闲聊天,黑子的狗头瞅瞅这个,瞅瞅那个,非常隐晦地小步小步地往云鸿那边蹭。
  挪出去几厘米,黑子立刻停下,若无其事地甩着尾巴,打量下众人。
  很好,没人发现。
  再往前蹭蹭。
  那个人类身上的气息好舒服!
  狗喜欢!
  摸摸,再摸摸狗!
  几分钟后,云鸿忽觉左脚一重,一低头,跟狗头对了眼。
  黑子歪头,粗壮的前腿在地上虚虚抬起,斯哈斯哈。
  它心虚地别开眼,哎呀,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云鸿噗嗤笑出声,在它光滑的脊背上一下下摸着。
  这狗养得好,毛色溜光水滑,皮毛底下隐藏的肌肉层厚实有力……就很爽!
  知道华阳要回来,华奶奶本来就做了不少菜,这会儿又多了个大小伙子,就琢磨着加菜。
  别的来不及,院里倒是有嫩白菜,就去拔了一颗。
  拍拍霜雪,掰掉外层的老叶子,用山泉水冲洗一番,就地切了备菜。
  用肥嫩的五花肉爆香,边缘煸炒到焦黄喷香,加上白菜豆腐粉条,咕嘟咕嘟炖了一锅。
  油汪汪热乎乎,又鲜又烫,有年头没吃过家乡风味的云鸿连汤带水一口气扒了一大碗。
  还有今年刚收的板栗炖的家养土鸡,大颗大颗的栗子肉软糯香甜,大块大块的鸡肉炖的稀烂入味,拿舌头一嘬就能退出骨头来……
  华爷爷还弄了点儿自酿的野葡萄酒,带着两个后生喝了两盅。
  本以为葡萄酒这玩意儿糖水似的,可没想到自家酿的劲也挺大。
  从没喝过酒的云鸿两杯下肚就觉浑身发热,迷迷瞪瞪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有节奏的劈柴声吵醒的。
  炕头烧得热乎乎的,外面客厅的炉子上坐着大水壶,正呼哧呼哧冒热气。
  云鸿掺了热水洗脸,顶着满头呆毛出门一看,华阳正劈柴,干得热火朝天,一颗毛寸头跟刚才他看见的水壶似的,热气腾腾。
  见他醒了,华阳把斧头往地下一戳,抬起胳膊抹了把汗。
  “爷爷已经去给你家烧过炕了,家具上盖着油布,倒还干净,就是潮了点。不过今天日头好,烧一天,再晒一晒,晚上差不多就能睡了。
  就是被褥不大行了,奶奶直接从家里拿了几床,也是新做的……”
  云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就见小院东边架子上赫然摆着三床厚厚的被子。
  灿烂的阳光笔直落下,照得白色被面都有些晃眼。
  云鸿过去摸了摸,特别软,热乎乎的,甚至还有点烫手。
  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只要不阴天,日头就特别足。
  草木早就枯了,地上只留下一点干黄的草根,时不时随着料峭的寒风摇摆。
  墙角阴凉地儿里,还堆着没化完的积雪,可向阳的一面,却亮堂极了。
  云鸿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浑身暖烘烘的,竟有些昏昏欲睡。
  黑子颠儿颠儿跑过来,乖乖在他面前坐下,然后,轻轻拱了拱他的腿。
  云鸿失笑,用力揉了几下,又从地上捡了根小木棍丢出去。
  黑子箭一般窜出去,没一会儿就叼着木棍斯哈斯哈跑回来,尾巴甩得跟螺旋桨似的。
  你扔,我捡!
  狗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华阳见状笑道:“可算有人跟它玩儿了。你一个人能过吗?不行就住这儿,爷爷奶奶也有个伴儿。”
  云鸿的爷爷奶奶早年承包过果园,当时大半个山头都是他们家的,后山上就没有第二户人家。
  如今,虽然没人承包了,但是村里人也少了,就更没人往山上盖房子了。
  而且大概是因为他们这边生态太好了,前些年还听说有野兽出没,就云鸿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还真有点担心。
  殊不知,云鸿要的就是没人。
  “我先住住看看,不行再回来。”
  见他自己心里有数,华阳没再劝。
  住在别人家,终究不如自家自在。
  午饭过后,云鸿就回山上老屋了。
  老屋是很典型的农家院格局,因为山上地方大,整个就很宽敞。
  坐南朝北的几间正屋高大宽敞,东西还有两溜儿厢房,可以待客,也可以储藏杂物。
  以前六七口人都住得舒舒服服,如今只云鸿一个,怕是一天换一个屋子都能大半个月才轮完。
  早年山上不通自来水,村民们都是喝泉水的。
  为了就近照看果树,云爷爷找人在院子里打了一眼井,上面装了按压式的汲水器。
  云鸿把压水井口里的枯枝落叶清理干净,去里屋接了点自来水倒上,按动长长的弧形把手。
  “吱嘎~吱嘎~”
  大约按了十多下,手下渐渐吃劲儿,他就知道地下水被引上来了。
  果然,几秒种后,干涸多年的水井口发出几声咳嗽似的杂音,紧接着,一股清澈的水流喷涌而出,在阳光下溅起晶莹的水花。
  冬日的地下水反而是暖的,云鸿又压了几下,直接用手接了一捧。
  入手温润,好似暖玉入怀。
  他喝了口,一点儿不冰牙,还带着久违的甘甜。
  比什么名牌矿泉水好喝多了。
  华爷爷给烧了一上午炕头,门窗也都打开通风,里面基本不怎么憋闷了。
  云鸿去储藏间找了水桶刷了刷,接了一桶干净水,去把桌椅板凳什么的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