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粉了个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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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看她个子矮矮的,被冻得直哆嗦,没等着问为什么知道他叫程良,便忍不住先责怪起来:“小小的孩子,怎么一个人,多危险啊!”
  小姑娘搓了搓手:“我打听好了,我奶旁边病房的王大娘说,她们村里有个小伙子跑大车,一星期跑一趟省城。我记下了你的车牌,专门在这里等你的车。”
  程良略略放了心:“是不是和家里人闹别扭了,我把你送回家吧。”
  潘敬摇头,从背包里拿出来几张纸:“我不回家,程叔叔,我要去省城。”
  程良接过那几张纸。
  死亡证明。
  一家子死绝了。
  程良没再说话,帮潘敬拉好安全带,便启动车子出发了。
  程良想着小孩子那么小,非要去省城一定是因为那里还有亲戚。
  但这亲戚这大老远也不接孩子过去,指不定真不真心抚养她。
  他便叮嘱起来:“到了城里,你先陪我送个货,不远。然后我把你送到亲戚家,咱们去买些糕点,也不算失礼,你就说我是你家老邻居,以后我定期去看你・・・・・・”
  潘敬不好辩解,不忍拂了这一片好心,又觉得骗了人家不好意思,就装着睡着了。
  程良絮絮叨叨,一直得不到回应,扭头一看,小女孩已经睡得香喷喷了。
  他也不再说话,专心开车,心里计划着待会得停下来吃些东西。他一个壮小伙子可以不吃不喝,小姑娘可不成。
  潘敬刚开始只是装睡,眯了一会儿,她的小孩身子也扛不住了,真的睡了过去。
  半下午时,程良找了个山坳坳,停了车,拿了饼子和腊肉,看了一眼副驾上睡得热气腾腾的小孩,又使劲翻了翻娘给自己装的包裹,翻出来一块奶豆腐,烤了烤,加在饼子里。
  又熬了一小锅粥,等收拾好了,便叫醒了潘敬。
  她揉了揉眼,看到做好的食物,觉得很不好意思。
  一大一小坐在石头上吃饭。
  程良没好意思问小姑娘家里的事,生怕小孩伤心。只给她讲自己跑大车的故事。
  “咱们这山叫大瞎子山,可是山上没有熊瞎子。兔子挺多的,秋天的时候,绕一圈山头,能撞死好几只。”
  潘敬认真吃饭,不时地“嗯嗯”。
  上辈子,她被大叔二叔他们虐待,后来早早入圈,开始挣钱,睡不好觉,后来个子不太高。
  这辈子她想好吃好喝,长高点。
  吃到了饼子里的奶味,潘敬问:“程叔叔,你还会做奶饼吗?”
  程良摇头:“我不会。我娘会。我娘可厉害了。”他忽然像个小孩子一样炫耀起来:“我娘是个哑巴,听说是从草原上逃难过来的。可会做饭了,还会做衣裳,还会哼歌。”
  潘敬捧场:“那真的好厉害啊!”
  程良炫耀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对着死了爹娘的孩子说这个,实在不是人。看着小姑娘无知无觉,他悄悄禁了声,闷头吃了起来。
  潘敬慢条斯理吃着饼子。想到前世程良的故事。
  程良的故事着实有些凄惨,惨得上了小报,又上了省报,直接传到了首都。
  那时候,经纪人拿了报纸,口中啧啧:敬敬,你家那边,好的人真好,坏的人真坏啊。
  因此潘敬对他有印象,才敢独身一身上他的车。
  毕竟,一个用命来救人的人不会坏。
  具体时间,潘敬不记得了。
  但是开端大概是暴雨后的一天,程良又送了一趟货。山路上有滑坡,赶着马车的父子俩被压在了断裂的大树下。
  这是山上的人,他们住在山上,靠山吃山,听说是古时候上山避兵祸的,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这些山人前些年开始和山下交流,有时候会下来买卖东西。
  这对山人父子被压在了断木下,程良拿了撬杆,使劲撬木头。
  问题是木头太大了,程良得压着一头,把另一头翘起来。
  父子俩分别压了两头。
  压一个,起一个。
  程良站在中间,难过得快哭出来。
  隐约有了白发的父亲,还有十岁出头的男孩。
  孩子已经昏过去了。
  父亲哭喊着:“救孩子・・・・・・”
  程良搬了石头,帮父亲抵住,努力撬孩子那边。
  父亲那边的重量一点点加重,他喊着:“救孩子・・・・・・救孩子・・・・・・”
  声息渐渐有些缥缈了。
  那边的孩子脸色乌青,呼吸微弱。
  程良手里被木刺扎的鲜血淋漓,默不作声用身体压住撬棍。
  等到大树干终于挪开了一步,那边父亲被压到失去知觉的腿有了些许感觉。
  “好疼啊・・・・・・”那个父亲说。
  程良流着泪,拼命抬树。然后他听到那个父亲说:“小伙子,救我吧・・・・・・”
  程良豁然愣住。
  那个父亲继续:“他快死了,救了也残疾,活不了多久。救我吧・・・・・・”
  程良说:“他还有救!”
  那个父亲摇头:“总得顾着活着的人,我家里还有老母亲。”
  程良不想放弃,但是那个父亲抱住了树干,让树木变得更重。
  程良重重吸了口气,拿着他的撬棍,走到了那个父亲那边,开始撬。
  他想:还来得及,等会儿救孩子,还有救。
  然而太久了。
  等到父亲出来时,已经过了很久。程良弓着腰,没了力气。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