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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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卸车轱辘偷,而且还大老远滚到修理厂卖,结果没滚多远就被车主揪住送派出所了……叫平三戈,是来长安的务工人员,不偷车轮就偷工地料,进拘留所好几回了。”
  孙韶霜诧异地看向厉闯了,而且见猎心喜地又回头看看徐佑正,竖了竖大拇指道着:“怨不得姓厉,厉害,徐总队长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可还是净打窝囊仗啊。”徐佑正被夸,不好意思道。
  “总要有场翻身仗的,梁厅这次是下狠决心了,我们是打头阵的,之后的技术、人员、经费都会跟上,重民意、抓小案、树形象是中心思路啊,城市治安出问题,群众连安全感都没有,还谈什么幸福指数,不抓不行了。”
  孙韶霜道,温文尔雅间给打了针强心剂,一听到省厅这么重视小案,都喜于形色了。
  拷贝、监控节点标注,第一站的工作很快完成,眼摆着这是要鸟枪换炮,基层对省厅来人的态度也跟着热情多了,不多会完事重新上路,要驶向下一站纺织城反扒大队。上车时孙韶霜把大队的两位叫到了商务车里,攀谈多是与反扒相关的各种细节,甚至对挂上号一些像绰号烟灰的那类有名的嫌疑人颇有兴趣。
  车队自公路上呼啸过处,扫了刚出拘留所里释放的两位一身灰尘,那个胖贼朝着警车重重地表示了一下态度:呸!
  倒视镜里,孙韶霜看着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位,瘦的那位笨贼有点呆滞,那个胖贼跟着后面,不知道在沿途那块地里已经顺上了两根黄瓜,一手递给瘦的一根,一手拿着一根喀嚓嚓咬着,边咬边对着警车吐口水。
  “看吧,前脚刚放,后脚就偷上了。”杨指导员眼睛瞄到了,他哭笑不得地道。
  这话听得一车皆笑,只不过那笑里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意思,谁也清楚,对于这些惯犯,什么都可能改,唯一改不了的是本性,或者之于他们也可以叫做:
  贼性!


第03章 贼人何其多
  一辆破面包车从警车的去向摇摇晃晃而来,在刚刚出了拘留所的两人不远嘎吱声停下了,不过不是接这俩的,刚从地下扒拉了颗西红柿啃了一半的熊二强吧唧一扔,奔向了面包车。
  这个瘦高个子毛贼也是个奇葩,在拘留所菜地里干活,每天能偷七八个西红柿都塞裤裆里带回号子,他边走边和那两位道了句:
  “兄弟们,我先走了哈。”
  “嗯,回见,有事约我。”布狄摆摆手,另一只手把黄瓜蒂扔了。
  熊二强人上车一溜烟走了,贼跟贼没啥交情,连捎一程的客气话都没讲。
  平三戈站定了,两眼愁苦,像迷路了,他看了看傻了吧叽的布狄,这个胖货和他同一天进拘留所,人有点蠢,每天吃不饱老抢别人东西,没人爱搭理他,好死不死的,又和平三戈同时给放出来了,像冤家路窄一样,平三戈郁闷道着:“把你拽的,好像当了老大似的,好歹让人家捎咱们一程啊”。
  “他们蹬铁轮的,和我不是一路,再说了,咱们什么人?怎么可以轻易向别人求助呢?那传出去多丢面子”。布狄很踌躇地挥手道着。
  这货话大,比胃口还大,一多半时间在拘留所里都是吹牛,平三戈挖苦着:“把你能的,你啥人啊?”
  所谓“蹬铁轮”是指在火车上及火车站年带讨生活的贼,而布狄呢,经常以最正宗的贼王传人自居,一切玩工具毛贼在他看来都是旁门左道,这不,布狄一拍大腿道着:“你咋不长记性呢,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长安九区十八城最出名的五人帮,哥排第一位。哥这身份在江湖上,就跟那些明星、名人样。”
  这么拽?似乎没镇住平三戈,平三戈翻着白眼挖苦道:“噢,名贼?”
  没听懂挖苦,布狄兴奋笑笑道:“名贼!耶,你真有文化啊,别人都叫咱毛贼,多难听啊。”
  “好好,你牛。哎我说名贼,各回各家,我走了啊。”平三戈摆摆手,懒得跟他争辨了。
  “等等。”布狄快跑两步,拦住平三戈了,像王八瞪绿豆一样的白痴眼神审视着平三戈,这小伙短发有点长了,一理肯定很精神;脸上有点脏了,一洗五官肯定很端正;衣服有点破了,不过如果打扮一下,似乎也不算很差。
  平三戈瞅了他两眼,手伸兜里了,临出拘留所退回来的被收缴物品,一个破塑料钱包,夹着身份证,还有几块零钱,他摩娑着,似乎在犹豫,没弄清布狄什么意思,这个据说从五岁开始就混在长安,一直从流浪儿童到问题少年,直到成长成为犯罪青年,估计是被警察收拾的次数多了,时常说话也出现逻辑混乱,那冗长的苦逼故事实在让平三戈有点同情。
  布狄的想法一惯异于常人,他盯着平三戈问:“话说滴水之恩,我得给你回报啊,就看在我进大院吃了一你盆饭的份上,我得拉你一把。”
  “那不是我给你的,是你特么抢我的。”平三戈怒道,这货被反扒队送进去时,错过饭时没人管他,直接就把平三戈的抢了,结果平三戈替这货挨了一晚上饿。
  “可你也没怪我嘛,说明你这人还是挺厚道的。”布狄呲笑道。
  “你傻成这样,我跟你讲什么理啊?哎……我这儿……”平三戈拿定主意了,掏出钱包来了,一抽里面的钱,还有十五块,递给布狄十块,不料这货一抢钱包,拿着他的身份证看,一看念着:“平…三……这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