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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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时淡了两三分。
  做作给了钟马一拳后,赶忙理好裙子坐正身子,一副长辈做派。
  “小樾来啦。”
  茶盏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斟的是白毫银针,福城那边专门运过来的,一年也就产这么几斤几两,全被钟马拿来霍霍了。
  就是这名茶到了钟小少爷嘴里,也只是清汤寡水家常便饭。
  钟樾甚至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两嘴皮子一碰,歪着脑袋笑得不怀好意。
  “我不喝这个,西湖龙井有吗?”
  这话一出,女人的脸霎时瞬息万变。
  谁不知道西湖龙井就是绿茶的一种,自从钟樾知道他这小后妈姓吕名姹之后,每每见了面都得刺一回。
  吕姹第一次在钟家办品酒会那回,这小少爷刚进门就嚷嚷,说是要喝信阳毛尖。
  满大厅都听见他嚎声。
  那时吕姹刚攀上钟马,还以为这是小少爷喜好,屁颠屁颠就让人端了过来。
  直到听见满堂夫人小姐的笑声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
  难为吕姹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因为这事硬生生将绿茶所有的品种都背了下来。
  所以钟樾一提西湖龙井,吕姹就立刻想起这事,捧着茶壶倒也不是,放也不是。
  窘迫万分。
  她也不是善茬,没两秒就已经调整好表情。
  “小樾,上回的陈小姐,你觉得怎样?我昨天才见了陈太太,她说陈小姐约了你几次,都没见着人。”
  “阿姨知道你工作忙,不过成家立业,立业之前还是先要有个家的。”
  得,要不怎么说人如其名呢。
  吕姹这两句话精准踩在钟马雷点上。
  果然,她话才说到一半,钟马先生就忍不下去了,鼻子冒的烟比那边烧开的水壶还多。
  “他工作忙?!我看南城就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公子哥!”
  “成天游手好闲的,上个月公司他才去了几回?周一说头疼周二说胃疼,不知道的还以为半只脚准备入土的!”
  “你说装病就装病,结果一转眼就被媒体拍到了陪某某女明星逛街的照片,我一张老脸都给他丢尽了!”
  钟樾其实很想回一句“您还有脸吗”,不过看到吕姹一副小人得志样,那句话在舌尖兜转一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打蛇要打七寸,人也是一样。
  他慢吞吞玩着手中的青花马蹄杯,听着两人一唱一和,全当是免费的小品表演。
  反正到最后,话题都会回到――
  “也可能是这陈小姐小樾不喜欢,阿姨再帮忙重新找一个就行了。”
  老生常谈,就连台词也只是从李小姐赵小姐换到了陈小姐。
  钟樾低眉还没说话,他那位老父亲已经先帮他接上了。
  “什么不喜欢,我看他就是专门挑事的,一天天的净会给我惹事。”
  “谁说我没有喜欢的了?”
  脸一抬,眉一皱,钟小少爷也是有脾气的,转着手中那马蹄杯,一张脸笑得比门口的三角梅还灿烂。
  “我喜欢什么样的你还不知道吗?”
  “我就喜欢我小妈这样的。”
  ……
  常言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话说的就是钟樾。
  成功收获了钟马一记咆哮后,钟樾也不待着招人烦,屁溜屁溜就从楼上转下来了。
  路过大堂的时候还顺便和侍应生要了瓶水,说是刚说了脏东西,要漱漱口。
  那女孩第一次这么靠近钟樾,还是他主动搭话,一颗心早飘到天边。
  也没听清他说什么,愣头愣脑从休息室摸了瓶依云出来,等钟樾走远才原地尖叫。
  不过那会钟樾已经漱完口出了门,车门还没拉,就先看见了发小的电话。
  说了半小时后打电话过来,罗旭还真是掐得分秒不差,到点手机就响。
  钟樾空出一只手拉开车门,手机被他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
  冷气和罗旭丧儿吧唧的嗓音一同迎面扑来。
  “樾儿,你要的粉彩九桃天球瓶又被人拍走了。”
  “怎么回事?”
  罗旭不提这事还好,一提钟樾才想起,他这发小不仅兼顾给自己打电话开溜的责任,还得替自己跑一次拍卖行。
  半个月后是钟老爷子八十岁大寿,钟樾有心收几件古玩哄老爷子开心。
  然而不知道是他命犯太岁还是怎样,从上个月开始,钟樾看中的东西都会立马被人高价拍走。
  从成化斗彩葡萄纹高足杯到宋吉州窑黑釉剔花梅瓶,再到现在的粉彩九桃天球瓶。
  不知道的还以为钟樾眼光有多好,看中的都是抢手货。
  眼见老爷子大寿在即,钟樾不信邪,让罗旭替自己跑了一趟,到头来结果还是一样。
  都这样钟樾要是再察觉出来不对劲,那就真成傻子了。
  很显然罗旭也往这方面想过,所以钟樾还没说,他就先找人查过了。
  “这家拍卖行我熟,所以帮你问了一嘴。”
  罗旭的语气突然凝重起来:“樾儿,你跟我透个底,你什么时候得罪沈明烟了?”
  钟樾一头雾水,想了半天捣鼓出来一句:“我好像……没叫这个名的女朋友吧?”
  罗旭被他这小心翼翼试探劲逗笑,“滚你妈的,你还想当她男朋友,下辈子都轮不到你。”
  沉闷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钟樾听罗旭在那边嗤笑。
  “沈明烟,原先北城那个沈家,想起来了吗?”
  这要放以前,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