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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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有什么东西的……
  程朗月死死盯着对面的窗户,有什么东西正在脑中蠢蠢欲动,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能想起来了……
  那扇窗户背后究竟应该有什么?
  他究竟又忘记了什么?
  “叮铃铃……”一阵铃声打断了程朗月的思路。
  程朗月猛然清醒过来,一阵风掠过,他冷得打了个寒战,六月的天,怎么会突然这么冷?
  “叮铃铃……”门铃再次被摁响,催促着门内的人。
  程朗月暂且将温度的异样抛在脑后,从猫眼看了一眼门外,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便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青年男人,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被主人硬生生扯出上扬的弧度之后,下唇中央裂开了一道口子,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黑沉的双眼直勾勾盯着程朗月。
  程朗月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侧过头想要错过那人的视线,无意中看到了他的鞋――
  他穿着白色的板鞋,鞋面一尘不染,没有一丝褶皱,看得出来主人对这双鞋的爱护,可如今,这双鞋白色的底边沾着黑红色的污泥,就像刚刷好的白墙上被摁了一个泥手印,叫人无法不在意。
  “你怎么哭了?”
  青年突然开口问道,声音缓慢又嘶哑,音调有些奇异的漂浮感。另一方面,他的语调又是如此的温柔缱绻,溢满了难以言表的思念。
  程朗月有一瞬间想到了,或许这个青年在自己记忆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陷入自己的思考,手后知后觉地摸了摸眼角,愣愣地道:“我没有哭啊。”
  “你的眼睛红了。”说着,青年伸出手,食指自然地滑过程朗月的眼下。
  冰块一般的低温让程朗月打了个寒战,他挥开青年的手,一边解释道:“刚才开窗户被太阳晃了眼睛而已,你是谁啊?来找谁的?”
  “我来找你的。”
  “找我?你认识我吗?”
  “当然。”青年低笑了一声,缱绻而极致温柔。
  程朗月第一次看到了恢复记忆的希望,急忙追问道:“我之前发生了事故,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能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我也很想和你说……”青年盯着程朗月的脸,一个角落也没有放过,仿佛想把程朗月纂刻进自己脑子里面,“可我的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我马上要回去了,拿着这封信,你会找到想要的答案。”说着,青年递给程朗月一封黄壳纸的信。
  程朗月接过信,“你要回哪里去?我可以来找你吗?我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我要回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会在那里等着你。”说罢,青年身形晃了一下,好在他及时扶住了墙,没有倒下去。
  程朗月有些担心,急忙扶住了他的手臂,“很远的地方是哪里?我要怎么找你?”
  “没时间了,我必须要回去了……”青年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一根项链戴在了程朗月的脖子上,“它会指引你找到我,不要被别人看到……”
  “你说什么?你先告诉我……”
  程朗月一句话还没说完,青年突然脱力,顺着墙滑倒了地上,体力不支的程朗月完全扶不住他,反而差点也被带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要怎么找你?你怎么了?”
  青年一点反应也没有,已然完全失去了意识。
  程朗月慌乱地跑回屋里,打了急救电话之后,又回到了青年身边,按照急救电话的要求,为青年做着急救措施。
  刚醒来不久的他,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十多分钟的急救下来,整个人都被汗水浸湿了。

  ☆、诡异来信3


  作为呼叫救护车的人,程朗月不得不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他不太喜欢医院,任谁在这里面毫无知觉地躺了八年,都会产生生理性的厌恶。
  鼻腔充刺着消毒水的味道,阳光也无法照射进来,死气沉沉的病人拖着病体慢吞吞地路过又走回去,走廊似乎都阴沉了起来。
  在车上热出汗水的程朗月再度冷了下来,手开始变得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总算检查完了。
  “初步检查没什么问题,至于突然昏迷的原因还需要进一步检查,你先去把病人的住院手续办了吧。”
  “我并不认识他,请问这种情况住院手续要怎么办理啊?”
  “你去护士站那边问一下吧。”
  “好,谢谢医生。”
  程朗月在护士的指引下跑了好几圈才把住院手续办好,时间还早,他便决定在医院等一下青年,说不定对方醒了他还能获得什么信息。
  青年叫祁夏,这个名字是程朗月在他钱包里的身份证上看到的。
  祁夏躺在床上,面容平和,和上午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很奇怪,明明是同一张脸,给程朗月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上午的祁夏看起来阴沉沉的,周身似乎都围绕着一股死气,让人不敢直视,以至于程朗月现在回想起来,完全记不起祁夏的模样,除了那一双黑沉的、阴鸷的眼睛。  
  而现在的祁夏,平静得像是睡着了一般,鼻梁高挺,嘴唇偏厚,但唇形非常漂亮,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总的来说,是现在很受女孩子们欢迎的、邻家可爱弟弟的长相,怎么着也和阴鸷之类的词语搭不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