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树与烂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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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只看得见他的侧脸,刘海掩不住高阔的额头,鬓角还看得见细密的汗珠,他鬓角下连着青青的胡渣,那汗珠就顺着似要滚落而下。
  他的头发,稍有点斑驳的白发,鬓角比较明显。但他身形挺拔,毫无发福痕迹,看不出来年纪。
  还没等倪芝收起打量的目光,灶台前的男人就偏了头。
  看见她皱了皱眉。
  倪芝这才发现,他的五官看起来还算年轻,头发偏分,轮廓硬朗,棱角分明。
  顶多有些中年男人的成熟气息。
  偏偏他蓄了些胡子,从薄唇一直连到下巴,大概是个好看的扇形,看来连鬓的那片胡茬,是他修过又新长出来的。
  “老板,现在有东西吃么?”
  男人刚要说话,似吸了口呛人的火锅辣味儿,把头偏得更过来些,以手握拳低低地咳了两声。
  他半低了头,咳嗽间视线正好落在倪芝腰间。她那件墨绿的风衣,腰带不好好系,在腰间随意一扎,扎得极紧,腰带上的金属扣长长得吊下来,勾勒得她腰细如杨柳。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咳嗽完的喑哑。
  “还没到开门时间,你晚点再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委屈你们等了又等,我啥也不说了。
  恢复原版,但还是有调整,有点混乱哈,因为现在修改有限制,我要慢一点修完。


第2章 红油抄手
  顺着原路走回去。
  随便找了个靠窗口的座位坐下来。
  她抽了张纸巾在桌子上擦了擦,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油渍。
  想想刚才大锅里正在翻炒的火锅底料,只奇怪自己之前怎么不知道这家店。
  不知道是不是定位出了问题,大众点评,地图全都查不到这家店,只定位在旁边那家仓买。
  哈尔滨人管芝麻小的超市都叫仓买,因为店面就像仓子那么大,俗称仓买,招牌上串了或红或蓝或绿的灯管,狭窄的门,多数要下了半地下室,有时候底下还连着宾馆,通常是24小时营业的。
  倪芝闲着,又走进去问。
  “老板,你们店叫什么啊,怎么牌子都没有?”
  这回,里面那个男人头也不回,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老灶,你记旁边那家小红仓买就行了。”
  倪芝回到桌子前,其实发现自己多此一举。
  墙上挂着营业执照,写着老灶火锅。
  她还仔细看了看,法人:陈烟桥。
  里面那个男人居然有个这么雅致的名儿。
  输入老灶火锅,总算跳出来了。
  果然没有定位,就写了桥南街76号。
  没有团购没有在线买单。
  零星的几个评论都是些,老板超帅,或是学姐带我来不然根本找不到之类的。还有个写了每天就晚上5点到10点开门。
  宣传意识可见一斑。
  倪芝放下手机,无聊地把桌子上放的碗拿起来又扣回去。
  撑着下巴看外头的行人。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吹进一阵冷风。
  倪芝先前嫌屋里暖气烧得好,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服钩子上,现在忍不住捂了捂毛衣的领子。
  进来了个老伯,脸冻得发红,戴了个黑色的耳包,穿得挺臃肿的。
  把三轮车就停在门外。
  老伯径直走到里头,一掀棕色的帘儿。
  “小陈,我来送菜了。”
  “来了。”
  老伯听见回应。
  转身出了门,拎了几个塑料袋进来。
  里面那个男人终于也出来了。
  陈烟桥看倪芝坐在窗边,皱了皱眉。
  接过那几袋塑料袋,就这样穿着短袖跟老头一起出了门,老伯还同他争了一下,最终还是他从三轮车后面抱起来了个纸皮箱子,抬回厨房。
  目光一路追随他,倪芝这才发现,他的右腿有点问题。
  光看他站着不觉得,他走路时候,左腿发力时间明显比右腿长,左腿一步步迈得顺畅,比起来,右腿倒像是个过渡。大概是纸皮箱有些重量,他抱着箱子的重心都在他左半边身子,右手只是托扶一下,免得箱子倾倒了。
  老伯搓着手在柜台等他。
  陈烟桥出来以后走到柜台里侧,开了抽屉翻找了一下,拿了钱给老伯。
  “叔,谢谢了。”
  陈烟桥送了老伯到门口,终于转过来面对倪芝。
  “你怎么还在这儿,要五点才营业,你晚点再来吧。”
  “我在这儿等到营业不行吗?”倪芝抬眼问他,“外面这么冷,我没地方去。”
  他还是锁着眉头,没说什么就要转身回厨房。
  “哎,”倪芝叫住他,“老板,你火锅底料做好了吗?”
  陈烟桥低低地恩了一声。
  倪芝问他:“那我能不能先吃?”
  他给她解释,“不行,汤底还没炖好,还要一个钟头。”
  这次他没搬东西走路,显得正常一些。
  两腿发力时间相差没那么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姿势不对。
  多少有些微跛。
  陈烟桥刚把送来菜分类放好,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能提前洗的蔬菜都扔洗菜筐里。
  就听见笃笃的声音。
  倪芝当然没有退出去的自觉。
  “老板,有没有什么现在能吃的,我饿了。”
  她就倚在厨房门口,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藕节似的胳膊,把手搭在门边。外套不见踪影,直接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曲线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