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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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欲喊,却愣是发不出声音,头像被锯子据开,双眼架不住眩晕,缓缓阖上,待视野只剩窄窄的一线天时,正好眼睁睁地望见楚行云被密林山野吞没。
  倏忽间,清晨的一幕蹿上脑海,华碧楼那牵着马的小厮仿佛就在眼前,他殷勤地笑着,狗腿地哈着腰,道了一声:“宋少!您慢走!”
  中计了!
  

  ☆、第五回 一枝春
  苍林幻境中春意,
  虎落平阳被犬欺。
  此时,楚行云飞身三步,回身欲走,却发现身后的路,消失了!
  四下里,静悄悄的一片,宋长风NN的马蹄声,侠士们轻功的震颤声,全都戛然而止。楚行云踱了几步,只见四周皆是合抱之木,苍密的树冠遮云蔽日。
  他自忖从华碧楼追到此,距离并未太长,这般苍天巨木惟深山老林可见一二,更蹊跷的是,如此密林,竟连一丝虫鸣鸟叫也听不到,甚至连风都是凝滞的,唯有冷的雨,沥沥地打在树叶上,在寂静之中尤为}人。
  楚行云心觉怪异,恐怕自己是误入对方的阵术而中了幻觉,此时敌暗我明,他武功尽失,与其轻举妄动,不如先静观其变。
  他立在墨绿树荫下,雨顺着他的发丝,滑过脖颈,润过锁骨,最后落在他佩戴的残玉上,沁得他心口一凉,恍然想起十年前的今天,也是这样的烟雨朦胧,记忆中的那人,踏雨而来……
  然而楚行云还没来得及感怀怅然,后脖颈忽然一热。
  像有一只毛茸茸的小活物,软软地靠上来……一呼一吸……
  楚行云浑身一滞,他四下张望,什么也没有,惟有雨声淅淅沥沥。
  他没有回头,但脖颈处的肌肉却暗暗蓄力,猛地一下,狠狠向后敲去……
  却扑了空。
  身后空无一物,唯有惨绿的树影。
  静默诡异地蔓延开,一寸又一寸,突地,被一声低笑掐断:
  “楚侠客,久仰久仰!”
  这声调,赫然是不落平阳!
  “你说,你我二人名字这样般配,可见是月老牵线,天作之合……”
  此人说着,一只手似有似无地流连在行云的腰间,又低下头,在他耳边笑:“不如,来搞一点夫妻之实?”
  楚行云觉得莫名其妙,暗想这采花贼怕不是小时候烧坏了脑子?他竖起右手肘,猛地向后一捅――
  又捅了个空。
  楚行云表面静静地立着,内心却估摸着各种逃脱之法,他十年来钻研的都是剑术轻功,对于幻术阵法一窍不通。
  此时,勉强想起一些驱鬼传言,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狠狠咬破自己的中指……
  霎时间,整个视野一扭,那密林惨绿和着血色鲜红,花麻麻的搅成一片,楚行云脑眩耳鸣,接着眼前一黑,便栽倒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楚行云眉间微蹙,继而转醒。
  刚一睁眼,就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入目是一点玉白的下巴尖……
  但再往上看去,就是一条刀疤,从脸颊直接划到脖颈。
  楚行云暗想,这不落平阳果然脑子有洞,正常人谁会把自己好端端的脸拿来这样划?他正欲动弹,不料却被这傻贼欺身压住。
  心中警铃大作,楚行云咬牙想挣起,全身各处却麻得使不上劲,凭他这种身体现况,再多挣扎叫骂也只会像欲擒故纵,他当即逼自己冷静,附近草木葳蕤,偶有鸟鸣,忽地,一阵氤氲水汽扑面而来,楚行云发现十步之外,是一条清溪。
  这几日梅雨之季,溪面甚宽,其水湍溪石之音似玉石璁珑,他再想抬头去看溪对岸,却被按住了头。
  “你还真是不自知啊,二重一枝春下去,还这么不老实吗?”
  楚行云心神一震。这“一枝春”乃江湖中极罕见的三重药,吃的次数不同,作用也不同。一重药令人昏迷,二重药逼人发`情,三重药使人失忆。且越是功力深厚者,越是发作得又快又狠。
  他此时武功尽失,反倒成了不幸中的万幸。前边有溪,楚行云想着自己打小擅水,而不落平阳多在北方,大概不会游泳,顿时心上一计……
  忽然脸上一冰,有指尖,碰了他一下……
  谢流水的手很凉很凉,像一条冷血的蛇,楚行云心中暗惊,这人练的什么武功?怎么手冷的像死人一样?
  不及细想,那冰冷的指尖又开始下滑,最后轻轻扣住他的咽喉。
  江湖中人,命门被扣,楚行云全身一僵:“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不落平阳,采花小贼,但据说胆小如鼠,从不主动杀人。
  谢流水闻言,捏了捏行云的脸颊:“来找你拿一个东西。”
  “拿什么?”楚行云冷冷道,“清白?人命?”
  谢流水摇摇头,低笑一声:
  “我都要。”
  “你找错人了,我是男子,并非女扮男装。”
  “我知道。”
  “……”楚行云自知武功尽失,难以与对方硬抗,又见这不落平阳还能沟通一二,遂和缓道:“别人出多少银两雇你?我可以翻倍。”
  谢流水摇摇头:“我不要钱。”
  楚行云心想,这采花贼果真是个傻的,天底下怎么会有不要钱的人?他盯着谢流水看,继续谈判:“你若不放心,可将我点了穴,我带你去拿钱,你需要多少……”
  谢流水笑了一下:“楚侠客,你是有钱人,以为这天下人都是穷怕了,可天底下还有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