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替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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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常向夏侯俨道:“大师兄放心,姬氏和穷桑氏我都去了信,穷桑氏毕竟是他外家,他母亲和外祖早已不在了,穷桑氏不会多管闲事。至于姬氏……”
  他顿了顿道:“且不说他们与我重玄的关系,玉京这一死,姬氏家主终于能睡几个安稳觉了,心里还不知怎么谢我们。”
  夏侯掌门道:“小辈里就属这孩子出类拔萃,可惜了。”
  谢跚嵝Γ骸八说不是呢,我也对他寄予厚望,没想到师兄出手这么……果决,连我都吓了一跳。”
  谢爻仍旧面无表情,并无一丝悔意。
  谢趸胺嬉蛔:“也怪我这师父不小心,不知玉京从哪里得知嫣儿受了伤,瞒着我去替她医治,倒横生了许多枝节。”
  冷嫣的心已不存在,可听他们这样谈论着小师兄,仍旧感到心碎,原来他并不是奉师父之命来给她治伤,他只是太骄傲,不愿实话实说。
  夏侯掌门挥挥手:“罢了,成事不说,好在无关大局。”
  那些人唏嘘感慨了一番,终于一个个离去。
  谢踝咴谧詈螅待其他人驾鹤往云天飞去,他忽然顿住脚步,转过身:“师兄。”
  谢爻从座中抬起头:“还有何事?”
  谢跤言又止:“你在下界找到那孩子时,可曾见过她父母?”
  谢爻淡淡地“嗯”了一声。
  谢醯溃骸爸皇欠踩耍俊
  谢爻颔首:“是。”
  谢跤治剩骸八们可有灵根?”
  谢爻掀起眼皮看他。
  谢醯溃骸笆π直鸺怪,嫣儿的药是从我叶蛰宫出去的,那么多年经手下来,若是瞧不出端倪,我这双眼睛也可以扔了。”
  他顿了顿道:“嫣儿的灵脉不是太弱,而是太强……”
  他觑了眼师兄脸色道:“师兄这些年教她的功法,也是用来削弱灵脉的吧?”
  谢爻不发一言,可冷嫣一看他的神色便知,谢跛抵辛恕
  当初她日以继夜地修习师父教授的功法,几次练得呕出血来,几乎走火入魔,只为弥补生来的缺陷,免得辜负师父的期望。
  师父的期望只是让她做个适合的容器而已。
  她想哭,可是一缕残魂哪里来的眼泪,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于是她只能笑,笑自己这朝露般短促的一生,多么荒唐和可笑。
  谢踅幼诺溃骸白永嫉脑神在玄冰中蕴养两百年,按说已修复得差不多,却仍承受不住她的灵脉,用了十年的药才勉强压制下来,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灵脉?大约也是天意,这具躯壳注定要为子兰所用……待她的元神与躯壳完全融合,修炼起来想必……”
  谢爻突然冷冷打断他:“够了。”
  谢趿⒓垂身赔罪:“请恕师弟失言。”
  谢爻面寒似水:“此事已了,休要再提。”
  “我知道了。”谢跻涣城恭。
  他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又道:“子兰的剑法,当年是由师父亲自教导的,如今师父不在了,不如让我……”
  谢爻道:“我教她。”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谢蹉等唬随即笑开:“师兄能亲自教导小师妹,自然再好不过了。”
  谢爻道:“那些事不必让子兰知道。”
  谢醯溃骸笆π址判模弟子那里我会管束着,定不叫子兰听到一点风声。就按我们之前商定的说法。”
  谢爻颔首:“好。”
  终于,所有人都走了,偌大的厅堂又只剩下谢爻和冷嫣,暖阳从窗棂中斜斜地照进来,就像十年来的无数个午后,空山寂静,只有师徒两人相伴。
  只不过徒弟已成了一缕看不见的游魂。
  谢爻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给自己斟了杯冷茶,斟完茶,他顺手拿起另一只浅青色的瓷杯,正要斟茶,手忽然一顿,似乎直到此时才意识到杯子的主人已不在了。
  他看了一眼杯沿,上面有个小小的缺口,露出灰白的瓷胎,那是冷嫣小时候用门牙磕的,可她恋旧又死脑筋,喜欢的东西便执拗地一直喜欢下去,不肯换新的。
  谢爻眼里无波无澜,只是轻轻一捏,瓷杯顿时化作了粉末,随着一阵风散去。
  他没有碰那杯冷茶,站起身,步出门外,对守在门外的道僮道:“把她的东西收拾出来扔了。”
  道童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指的是谁,连忙俯首应是。
  他在招摇侍奉仙尊多年,看着仙尊把那凡人女孩儿带回来,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看着师徒俩朝夕相处。如今人一走,仙尊便迫不及待地要将她的痕迹抹除,未免有些绝情,不过转念一想,如今琼华仙子回来了,看见这些女儿家的东西,难道不会吃味么?
  他又佩服仙尊想得周全,可见琼华仙子在仙尊心里的地位。
  她迟早是招摇宫的女主人,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好好侍奉才是。
  不出一日,身边所有冷嫣的痕迹都已被招摇宫的道僮、仙侍勤恳地清除干净,有一日他发现习用的剑套换了新的,才知道这是冷嫣送他的,他向来不留意这些琐事,甚至想不起来有这回事。
  身边用惯、看惯的物件几乎全换了新的,摆设几乎全没了,他才知道这十年来,这凡人徒弟不声不响又孜孜不倦地往他这里添了多少东西,有她一针一线缝的香囊、扇袋、发带,编的茶席、穗子,从各处搜罗来的小物件小摆设,这些东西全都扔了出去,屋子里便空了一大半,又恢复了十年前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模样。
  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