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为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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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的雨花亲吻她的面颊,她便驻足片刻儿,左手撑着油纸伞、右手从衣袖中掏出一方绣帕,不紧不慢擦了擦面容,这才继续朝前走去。
  行人零散,只有她一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宋南鸢一路上倒也不着急,走走停停,遇见桃花扑簌,她便驻足观赏片刻,那模样优哉游哉,瞧着倒像是出门踏青。
  可若真是出门踏青,她又何必选在这么一个恶劣的天气呢?
  见这雨越下越大,她心中估摸着时辰,这才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又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她总算是走到了清河镇最繁华的集市。
  清河镇本就是个小地方,她又住在偏远的郊外,平日里若是想要到集市上,少不了要走上一个时辰的功夫。
  是以,她平时也不怎么外出。
  只是,这三日,她日日都准时出门,来到这集市,不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倒像是前来赴约。
  可是,她在这清河镇举目无亲,根本不认识什么人,又来赴谁的约呢?
  因为大雨瓢泼,往常勉强称得上是繁华的集市,此时也是没什么人,这街道上空无一人、倒是显得有些清冷。
  径直朝着城南走去,路过一个馒头铺的时候,宋南鸢脚步微微一顿、驻足停留,刚出蒸笼的馒头总是带着一种麦香、白雾升腾而起,惊奇一片烟波。
  她便站在青石板上,撑着油纸伞扭头望去。
  那馒头店老板原以为她想要买馒头,正准备开口吆喝,却不想这姑娘便转头离开了。
  再让他饿一天吧,都已经成乞丐了,这两日也不见他乞讨,想来就是不饿。
  再说了,人啊,饿几天也没什么。
  这集市不大,没有走多久,宋南鸢便走到了城南。
  平心而论,这城南是极其好认的,无他,只因为这里都是一些乞丐定居的地方,只有一两间破庙,连一个完整的瓦房都没有。
  若是平时,她可不会来这样的地方。
  她这次来,是为了见一个人。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宋南鸢轻勾唇角,脚步一转,便轻车熟路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不久,她便停了下来。
  站在屋檐下,宋南鸢便收起了油纸伞,随手将油纸伞靠着柱子放下,她便好整以暇站在原地,透过连绵的雨幕,她的视线悠悠落在一个人身上。
  对面,一个身穿白衣的公子站在屋檐下,那公子面容清俊、身姿颀长,眉眼中透露出一股温润如玉的出尘味道。
  这是个皮相极其出众的公子。
  可是,这公子的眼睛居然是空洞一片,宋南鸢明明就站在他的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两道雨幕,绵密的雨水顺着檐角滴落,像是断线的珍珠、又像是碎玉散落。
  明明是近在咫尺,这公子却像是看不见她。
  旁人看两眼便能看出,这公子的眼睛约莫是出了问题。
  倒真是可惜,若是这公子能够看见,该是多么俊逸出尘的人物。
  这是第三日了,宋南鸢站在屋檐下,面容掩盖在一片白纱下面,只是露出的那一双眸子极为清澈透亮,可是如今她看着他,眸子中的色彩浓郁的却像是一滴浓墨。
  这眼神中的情绪很是复杂,像是晦涩、又像是故人重逢。
  可若是故人重逢,她的眼神为何会如此冰冷?
  三日了,他身上的白衣早就变得浑浊不堪,瞧着倒像是灰衣,整洁束起的头发早已是凌乱地散落在身后,配上他这样出尘的面容,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更多的像是违和,这么一位出尘的公子,怎么就跌落云端了呢?
  看着他越发狼狈的模样,宋南鸢眼眸中的笑意越发明显,清浅烂漫地像是三月桃花,风一吹,便照耀扑簌在枝头。
  于是,她便也不着急离开,只是沉默地站在屋檐下看着他。
  几步之遥,两人却像处在完全不同的时空。
  沈淮清站在屋檐下,眼睛看不见,他的听力这几日倒是越发灵敏,外面如今淅淅沥沥,想来是下雨了。
  他先前很是讨厌下雨天,如今倒是难得欢喜。
  毕竟眼睛看不见,他只能从这清脆的雨声中得到片刻的真实感,原来他还活着啊。
  可是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他现在这个样子,跟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还真是不甘心啊。
  想到此,沈淮清唇边勾起一个嘲讽地弧度,他胳膊伸直、双手摸索着往前走,走了约莫一步,右手便碰到一个实物。
  这应该是柱子。
  沈淮清这样想到。
  他站在柱子边,右手掌心朝上伸了出去。
  停留了短短一瞬,他有些沮丧地收回了手。
  还是没有碰到雨啊。
  他从小不喜形于色,只是此时到底神色见流露出几分沮丧。
  于是,他便再次探出双手,小心翼翼朝前走着。
  宋南鸢就看着他朝前走着,一步、两步……
  这柱子前面便是一处台阶,台阶年久失修,格外陡峭、凹凸不平。
  她就这样看着他向前走着,没有出言阻止。
  甚至,她的眼眸中还泛起一丝笑意。
  可真是期待啊,宋南鸢不禁如此想到。
  单单是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她便觉得全身血液开始沸腾、滚烫。
  沈淮清犹自未察觉,又往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他便不慎踩空,身姿朝着下方直直坠去。
  如此一来,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