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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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临时起意杀人,将和被害人没有任何社会联系。这样的话,要寻找罪犯就成了真正的大海捞针。”高翔说着锁紧了眉头。
  魏虎吐出一个烟圈,淅淅沥沥的雨一下把它打散了。“嗯,如果没有目击证人,恐怕又得成死案。哎,高翔。郑德有没有跟你提起一桩旧案?”
  “什么旧案?”
  “嗯……具体的呢,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是三年前的案子,我记得好像是你刚去北京那会儿,也发生过这么一起露天雨夜谋杀案。当时我还不是队里的负责人,现场也不是我出的,详细情况说不上来。反正现场和这起案件差不多,因为下雨拿不到任何证据,最后成了死案。”
  高翔看了看靠在警车上沉思的郑德,心里大概有了数。
  技术队的工作已经彻底结束,死者破碎的衣服、背包以及所有可疑物都被装进了物证袋,尸体也已经装上车送往市局法医病理解剖室。魏虎扔掉手里的烟蒂,拍拍高翔的肩膀说:“先走了啊,尸检后再和你联络。”
  两个人挥手告别。
  高翔走回到郑德身边,两个人一起坐进车里。高翔问:“想好了吗?三年前的旧案。”
  “嗯。”郑德点点头,又惊讶地看了高翔一眼,“哎,你怎么知道?”
  “魏虎刚跟我提了。具体怎么回事?”
  “是这样。三年前,就是你上研究生去的那年9月,具体日子记不住了,可以回去再查。也是在这儿,你也知道,当时玉顶公园还只是个没有名字的小公园,规模没现在这么大,也没有这个雕塑,同样是下大雨的夜晚发生了一起命案。如果没记错,死者叫林巧珠,是个三陪小姐,20来岁,死亡原因和这起一样是头部致命伤,全身赤裸,最主要的是下体同样遭到这么变态的残害。财物没丢。案子不是我办的,可支队里的人对这个案子差不多都比较熟。你想,市区发案,群众的反应大,影响恶劣,各级领导都挺重视。看现场这个情况,我总觉得两起案子有联系。”
  郑德的话让高翔眼睛一亮。
  “高翔,你先别高兴啊。林巧珠的案子之所以搁置了三年悬而未破,就是因为没有任何物证和线索。看现在的情形,我估摸着技术检验的结果很可能落空。”
  “那个案子一点儿眉目都没有吗?”
  “一点儿没有。调查过的人都排除了嫌疑。”
  “排查了哪些人?”
  “绝大部分是嫖客,还有就是她们所谓的姐妹。林巧珠从农村来,市里没有亲戚。”
  “她老家的情况摸了吗?”
  “摸了,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
  “当时负责案子的是谁?”
  “孔川明。”郑德叹了口气继续说,“死者的社会关系复杂,调查取证的工作量非常大,要说老孔为那个案子可真没少费心。压力大啊!他没日没夜地飘在外边办案。那阵子,我几乎就没瞧见他正点儿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囫囵觉。我一直就在想,后来老孔心脏病发作去世,怕是和那段时间的过度劳累脱不了干系。人走的时候才四十出头吧,丢下老婆和儿子,娘俩的生活不容易啊。干咱们这一行……”郑德没有再往下说。
  两个人都陷人了沉默。干刑警这一行,不但要时刻面对性命攸关的风险,还要时常面对亲人、朋友的误解和埋怨,每个人都在超负荷运转,但他们对工作就像着了魔,全情投入,无怨无悔。
  只要世间存在真与伪、善与恶、罪与德,总需要有这样一批人来勇敢地、无私地担当起甄别和惩戒的责任。
  高翔在档案室找到了林巧珠一案的卷宗。卷宗记载的案情与玉顶公园一案惊人的相似。XX年9月11日,雨夜,永安区长风街街边公园凶杀案,被害人死于头部致命伤,下体遭严重残害。
  当一沓照片从卷宗中滑落出来的时候,高翔对两案为同一犯罪嫌疑人所为的结论确信无疑。尸体同样浸泡在雨水里,全身赤裸,面容惊惧,下体被残害得惨不忍睹。衣物、方砖、一截尖利的树枝,都像玉顶公园一案的复制品。
  因为缺少证据和线索,案件的调查始终围绕着死者林巧珠的个人情况展开。林巧珠来自江西农村,19岁,租住市区西郊村民房,出入各类档次高低不等的卡拉。K厅、夜总会和宾馆,从事卖淫,社会关系杂乱无章。与林巧珠有过性交易的从商贾到政客无所不有。被调查人员都因为直接或间接证据排除了作案的可能。还有大量未被发现的嫖客潜藏在社会各色人等之中,他们也许为人夫,也许为人父;也许干着苦哈哈的工种,也许终日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吸烟、喝茶、看报纸;也许是街头的贩夫走卒,也许是衣冠楚楚的社会名流。五行八作,三教九流,哪一个才是他们的真面目无法猜测,罪犯是否就在其中也不得而知。因为缺乏证据,案件最终陷入僵局,成为一桩死案。
  高翔感到,罪犯即便不是临时起意杀人,也应是游离在两个受害人亲友之外的人。
  玉顶公园的命案在X市引起了轰动。案发现场地处闹区,死者以难以名状的悲惨之态呈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街头巷尾,处处可以听到关于雨夜凶杀的流言蜚语。从人们记忆中淡去的阴影重又笼罩在人们的头顶上。
  在市局召开的专案会上,高翔对案件的侦查情况做了汇报:案件发生在XX年6月27日22时至24时之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