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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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等待时针指向下班时间都等不及了。男人果然是一种滑稽的生物。
<p >当下班的铃声响起时，我迅速拿着包站起来。要是磨磨蹭蹭，说不定会被科长叫住。所谓上司，就是关键时刻不在，你急着想走的时候却偏偏叫住你的人。
<p >我总算平安无事地从公司逃出来，大步走向约好的那家书店。现在是九月，秋老虎还很厉害，到书店时，我已大汗淋漓。
<p >我找了个正好能吹到空调的地方，哗啦哗啦地翻看电脑类杂志。十几分钟后，我感觉有人来到了旁边——其实我是瞎说的。秋叶一进店我就注意到了，但我佯装不觉。我在等她发现我，然后走过来跟我打招呼。
<p >“对不起，打点工作多花了点时间。”秋叶表情僵硬地说道。
<p >“没关系，我也刚到。”
<p >她提着一个纸袋，里面应该是我的西装。
<p >我们走进书店二楼的咖啡厅。我点了咖啡，她则点了冰红茶。
<p >“身体怎样了？没有宿醉吧？”
<p >“没什么。”她依旧表情生硬，连看都不看我。
<p >“那就好。你每次喝酒都会喝成那样吗？”
<p >“我那天刚好比较心烦。”她一说完，似乎就注意到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于是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是第一次喝成那样。”
<p >“以后还是多注意吧。”
<p >“我再也不喝酒了。”她话中带了些许怒意。
<p >“没必要那么极端。”说着我把目光投向她旁边的纸袋，“我的外套怎么样了？”
<p >秋叶一下子挺直脊背，猛地收回下巴看着我。我不禁有点畏缩。女孩子要向我抱怨时，经常会摆出这种表情。
<p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这个，请你收下。”
<p >我莫名其妙地打开信封。里面放了五张万元大钞。“这是什么？”
<p >“赔你西装的钱。”
<p >“喂，你没必要这样吧？”
<p >“这是我的心意。”
<p >“要是你觉得过意不去，在拿出这种东西之前还有该做的事情吧？”看到她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我补充道，“我是说，你还没道歉呢。”
<p >她一瞬间皱紧了眉头，做了个深呼吸，胸口也随之起伏不定。她露出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说道：“对于那天在你面前丑态毕露一事，我很后悔。给你添了麻烦，这并非我的本意。”
<p >简直就像政客的答辩。
<p >“这算什么啊，听起来一点都不像道歉。”
<p >“所以这是我表示歉意的方式。”她说着把信封推向我。
<p >“我不要。”我的声音尖厉起来，有些恼火，“你把外套还我就行了。虽然是便宜货，而且已经跟不上潮流，但对我来说是件很重要的衣服。没了它就无法出差了。”
<p >“你不能用这些钱重新买一套吗？”
<p >“不能。我为什么要重新买？只是脏了一点，送去干洗一下就行了。”
<p >“话是这样……”她垂下目光。
<p >我指着纸袋说道：“喂，要是我没猜错，这里面应该就是我的外套吧？”
<p >秋叶一脸慌张地抓紧纸袋口。“是的。”
<p >“那你把它还给我不就行了？难道说，你弄脏了以后没洗？”
<p >她摇了摇头。“不是的，洗过了。”
<p >“那……”我吞下了后半句话。洗过了？谁洗的？我不由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说仲西，不管怎样，你先让我看看外套吧。”
<p >秋叶略一踌躇，递出纸袋。里面的确是我的外套。但当我想拿出来时，她说：“别在这儿拿出来。”
<p >“嗯？为什么？”
<p >“不是的……那个……无论如何，在这里有点……”她似乎很在意周围的人。
<p >我的不安越来越深。“好吧，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p >她沉默着点了点头。我拿起纸袋，来到洗手间。纸袋里的外套的确是被她弄脏的那件，已经洗干净了，熨得平平整整。但一穿上，我就大吃一惊。袖子缩成了七分袖，肩部变得很紧，扣子也扣不上了。
<p >我回到座位，秋叶一副闹别扭的表情喝着冰红茶。
<p >“我说，你为什么不送去洗衣店干洗呢？”我坐下后问道。
<p >“不能送。”
<p >“为什么？”
<p >“会被误解的。”
<p >“被谁误解？”
<p >“洗衣店的大妈。她会觉得我交男朋友了。”
<p >“于是你就自己用水洗了？”
<p >秋叶沉默了。
<p >“真服了你。”我叹了口气，挠了挠头。
<p >“所以我说要赔，请你收下。”
<p >“不是这个问题。总之这个我不能收。”
<p >“你不收的话，会让我很头疼的。我无法忍受给别人添麻烦。”秋叶把信封推给我，拿起账单站了起来。
<p >“等等！”我追上去，把信封塞进她的西服口袋，“这样做你的确能心安理得了，可我不买账。”
<p >“那你要我怎么做？”
<p >“这个……”
<p >其他客人纷纷看向我们。“此处不可久留。”我从她手里拿过
<p >当下班的铃声响起时，我迅速拿着包站起来。要是磨磨蹭蹭，说不定会被科长叫住。所谓上司，就是关键时刻不在，你急着想走的时候却偏偏叫住你的人。
<p >我总算平安无事地从公司逃出来，大步走向约好的那家书店。现在是九月，秋老虎还很厉害，到书店时，我已大汗淋漓。
<p >我找了个正好能吹到空调的地方，哗啦哗啦地翻看电脑类杂志。十几分钟后，我感觉有人来到了旁边——其实我是瞎说的。秋叶一进店我就注意到了，但我佯装不觉。我在等她发现我，然后走过来跟我打招呼。
<p >“对不起，打点工作多花了点时间。”秋叶表情僵硬地说道。
<p >“没关系，我也刚到。”
<p >她提着一个纸袋，里面应该是我的西装。
<p >我们走进书店二楼的咖啡厅。我点了咖啡，她则点了冰红茶。
<p >“身体怎样了？没有宿醉吧？”
<p >“没什么。”她依旧表情生硬，连看都不看我。
<p >“那就好。你每次喝酒都会喝成那样吗？”
<p >“我那天刚好比较心烦。”她一说完，似乎就注意到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于是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是第一次喝成那样。”
<p >“以后还是多注意吧。”
<p >“我再也不喝酒了。”她话中带了些许怒意。
<p >“没必要那么极端。”说着我把目光投向她旁边的纸袋，“我的外套怎么样了？”
<p >秋叶一下子挺直脊背，猛地收回下巴看着我。我不禁有点畏缩。女孩子要向我抱怨时，经常会摆出这种表情。
<p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这个，请你收下。”
<p >我莫名其妙地打开信封。里面放了五张万元大钞。“这是什么？”
<p >“赔你西装的钱。”
<p >“喂，你没必要这样吧？”
<p >“这是我的心意。”
<p >“要是你觉得过意不去，在拿出这种东西之前还有该做的事情吧？”看到她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我补充道，“我是说，你还没道歉呢。”
<p >她一瞬间皱紧了眉头，做了个深呼吸，胸口也随之起伏不定。她露出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说道：“对于那天在你面前丑态毕露一事，我很后悔。给你添了麻烦，这并非我的本意。”
<p >简直就像政客的答辩。
<p >“这算什么啊，听起来一点都不像道歉。”
<p >“所以这是我表示歉意的方式。”她说着把信封推向我。
<p >“我不要。”我的声音尖厉起来，有些恼火，“你把外套还我就行了。虽然是便宜货，而且已经跟不上潮流，但对我来说是件很重要的衣服。没了它就无法出差了。”
<p >“你不能用这些钱重新买一套吗？”
<p >“不能。我为什么要重新买？只是脏了一点，送去干洗一下就行了。”
<p >“话是这样……”她垂下目光。
<p >我指着纸袋说道：“喂，要是我没猜错，这里面应该就是我的外套吧？”
<p >秋叶一脸慌张地抓紧纸袋口。“是的。”
<p >“那你把它还给我不就行了？难道说，你弄脏了以后没洗？”
<p >她摇了摇头。“不是的，洗过了。”
<p >“那……”我吞下了后半句话。洗过了？谁洗的？我不由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说仲西，不管怎样，你先让我看看外套吧。”
<p >秋叶略一踌躇，递出纸袋。里面的确是我的外套。但当我想拿出来时，她说：“别在这儿拿出来。”
<p >“嗯？为什么？”
<p >“不是的……那个……无论如何，在这里有点……”她似乎很在意周围的人。
<p >我的不安越来越深。“好吧，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p >她沉默着点了点头。我拿起纸袋，来到洗手间。纸袋里的外套的确是被她弄脏的那件，已经洗干净了，熨得平平整整。但一穿上，我就大吃一惊。袖子缩成了七分袖，肩部变得很紧，扣子也扣不上了。
<p >我回到座位，秋叶一副闹别扭的表情喝着冰红茶。
<p >“我说，你为什么不送去洗衣店干洗呢？”我坐下后问道。
<p >“不能送。”
<p >“为什么？”
<p >“会被误解的。”
<p >“被谁误解？”
<p >“洗衣店的大妈。她会觉得我交男朋友了。”
<p >“于是你就自己用水洗了？”
<p >秋叶沉默了。
<p >“真服了你。”我叹了口气，挠了挠头。
<p >“所以我说要赔，请你收下。”
<p >“不是这个问题。总之这个我不能收。”
<p >“你不收的话，会让我很头疼的。我无法忍受给别人添麻烦。”秋叶把信封推给我，拿起账单站了起来。
<p >“等等！”我追上去，把信封塞进她的西服口袋，“这样做你的确能心安理得了，可我不买账。”
<p >“那你要我怎么做？”
<p >“这个……”
<p >其他客人纷纷看向我们。“此处不可久留。”我从她手里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