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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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涸的水潭。
  这里便是被枯骨圣手薛T命名为“升天任海枯”的干涸瀑布,而薛T的居所便在岩壁的顶端。
  暮秋啸纵观全景,瞬间运起翻搅的丹田之气,一窜而起,落足之处便是树干边缘,随后脚尖又轻轻一点,步履轻疾,几乎是转瞬,已带人来到了岩壁顶端的一块凹陷的岩体。
  而在岩体的前方,一座茅草屋坐落于其上。
  此时,一个人影正坐在家门口,弯腰单手挑拣着地上竹篮中的草药,而这人的右手就如同世人所给的称号一样,竟是一副白骨。
  暮秋啸五脏六腑绞痛不已,眉目冷凝,步步沉稳地走到薛T一丈之外,道:“薛前辈,叨扰了,我有一事相求。”
  薛T抬头,露出一张有着深可见骨伤痕的脸孔。
  看似只有而立之年的薛T,左脸透骨的伤痕看上去着实可怖,普通人看一眼大概就噤若寒蝉了。
  薛T扫了眼暮秋啸,看到背上之人的容貌时,愣了一下,随后收敛异样,将挑拣出来的草药放到另一个竹篮里,淡淡道:“带他进屋吧。”
  茅草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榻和一套木桌长椅,还有几个箱子。
  暮秋啸轻轻将殷翊放在床榻上。
  这一刻,殷翊苍白的脸整个皱起来,看上去异常痛苦。
  薛T走进屋,倒了杯茶水喝了口道:“你知我救人从来有三问,如果无法让我满意的话,就算是皇帝老儿在我面前,御前侍卫把刀递到我脖子前,我也不会治。”
  暮秋啸:“我知。”
  薛T坐在椅子上,背靠椅背:“第一问,他是你什么人?”
  暮秋啸站在床头,低着头,目光牢牢盯着殷翊的脸:“我的主人。”
  “咕噜咕噜”的倒水声再次响起,薛T毫不遮掩自己的白骨,抬起右手,白骨指尖抵着杯壁:“第二问,为何要救他?”
  暮秋啸语气毫无起伏:“我的命是他给的,所以只有他,不能死。”
  薛T打了哈欠,兴致缺缺,似乎已经对第三问的回答没有任何兴趣,但还是按照先前所说,问出了第三问:“最后一问,救谁?”
  暮秋啸一点不意外薛T看出了自己的异样,扭头看向百无聊赖的薛T,没有丝毫犹豫:“救我主人。”
  “可惜了,你的回答我都不满意。”薛T眼皮微微耷拉下一半,对于暮秋啸刹那变色的脸色视若无睹,“不过我倒有点兴趣看看他到底中了什么毒。”
  眼睛半睁半闭地站起身,薛T来到暮秋啸身边,听到对方急忙问道:“什么样的回答才会让你满意?”
  薛T漫不经心:“我也不知道。”他伸出完好的左手,稍稍一把脉,“原来是生蛇蛊。这蛊可是会一点点破坏人体内的一切,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也将逐渐无法使用内力,最后一日会将人体内一切啃噬殆尽,只留下一具空壳。而中毒的四十九日,也只能靠吃些大鱼大肉来缓解些许痛苦。就我所知,这毒出自万毒老怪毒无榭之手,但现在这世道,能让他出手还是这样的年轻人也不多啊。不过嘛,这毒还是无聊得很,无聊啊无聊。”
  语毕,薛T转身便走,“铮――”的剑吟响起,一把剑横在他的脖颈处。
  锋利的剑刃对着薛T的脖颈,显眼一条刀痕,冰冷的目光与薛T仍旧半眯的眼睛对上,暮秋啸道:“当年我救前辈一命,前辈说会报答我,现在正是时候。”
  “可你当初并没有接受,所以我也说了,这个回报得我说了算的。我知你不会杀我,你还想让我救你主人。”薛T又打了个哈欠,脖子因为细微的动作而与剑刃摩擦,细微的血珠立即出现,但他仍旧不慌不忙。
  似乎是暮秋啸的神色太过坚定,薛T嫌弃地撇了撇嘴:“我是为了救你还你那一报啊,暮秋啸,你可真是有眼无珠。”然后一抖袖子,数起了数,“一、二……”
  暮秋啸赶忙以袖子捂鼻,却已来不及。
  他人浑身一软,黑暗袭来,瞬间倒地。
  薛T整了整衣襟:“我真的只是单纯地抖袖子罢了,真正的迷香早在你进入这屋子的那一刻就存在了。否则我干嘛第一时间要喝茶嘛。”
  他转身,再次看向床上被生蛇蛊折磨的青年,眼眸深邃:“这模样倒是生得标志,可惜了,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生得好看的人。”
  一声夸张的叹息发出之时,嘴巴半张,还未合上,一粒东西忽然从应该昏迷不醒的青年指尖弹出,瞬息之间进入薛T的嘴巴里。
  被内力推进口中的药丸即刻滑入喉咙,由此被咽下。
  薛T眨眨眼,双腿逐渐酸软无力,神态却是淡然:“浑噩丹?”
  假装昏迷,从进屋开始一直都屏息以待的殷翊坐起身,慢腾腾地往桌边走去,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才重新呼吸,坐回床榻。
  他右脚搁在床榻边缘,左脚踩在地上,坦然地面对薛T,一袭粗布麻衣竟穿出了几分风流。
  一双狐狸眼微微下弯,殷翊笑道:“薛前辈,晚辈与您又再见了。”
  此句话中的言外之意只有殷翊才知其意。
  薛T因无法站立一屁股坐到地上,姿态看似狼狈又透着疑惑:“我第一次见你,谈何又?”
  殷翊置若罔闻道:“薛前辈,江湖传言,只要到了‘升天任海枯’,回答了三问,若你满意对方的回答,便会答应回答问题之人的救治请求。前提是必须二人同行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