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鸳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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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赐教。”
  刀剑都是开了刃的,来往之间没半分情面可讲。秦生自认天赋过人,身手不弱,可对上这锦衣玉冠的公子爷,竟是占不得上风。
  长矛凛凛,劈开几道朝阳,狐袍翻飞,墨发掠过的眉眼杀气四溢。
  花月远远看见人群,就知道那孽障定然在这里,她三两步上来拨开兵卫,正待发难,就见生花的长矛狠劈于剑锋之上,火花四溅,金鸣震耳。
  李景允背光而立,手里红缨似火,眼神凌厉摄人,袖袍一卷黄沙,尖锐的矛头堪堪停在秦生喉前半寸。
  花月怔了怔。
  四周响起喝彩声,李景允一笑,正想说承让,结果一抬眼,他看见了站在一群新兵里的殷花月。
  “……”
  “……”
  肯定是眼花了,她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李景允一把拉过秦生就往反方向走。
  “你府上最近可有什么事?”他边走边问。
  秦生满脸颓势,嗓子还没缓过来,沙哑地道:“属下孤家寡人一个,能有什么事?”
  “那正好,待会儿我随你一起回去。”
  脚步一顿,秦生无奈:“公子,您又擅自离府?”
  “笑话。”李景允冷哼,“将军府是我家,出来一趟而已,何来擅自一说?”
  “那殷管事可知此事?”
  别开脸,李景允含糊地道:“她自然是知道的。”
  话音落,两人绕过回音壁,正撞见站在路口的一群人,为首的那个交叠着双手放在腹前,一张脸清清冷冷。


第2章 你拿我没办法的
  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李景允一把将秦生拽回了回音壁后头。
  秦生被他一勒,直翻白眼:“公子……你怕什么……那是殷管事。”
  就因为是她才怕啊!
  呸,也不是怕,一个奴婢有什么好怕的?李景允就是觉得烦,天底下怎么会有殷花月这种人,鼻子跟狗似的,不管他跑去哪里,她都能很快找过来。
  练兵场看样子是呆不了了。
  “走,公子今日带你去栖凤楼玩。”
  秦生纳闷:“您不是说殷管事知道您出来了吗?”
  “别废话。”
  “哦。”
  扭头往马厩的方向跑,李景允急急地去解缰绳,结果刚伸出手,旁边就来了个人,轻巧地替他效了劳。
  素手纤纤,干净利落。
  “公子。”花月笑得温软可人,“将军有令,请您即刻回府。”
  “……”
  风沙从马厩卷过,骏马打了个响鼻。
  食槽里的草料散发出古怪的香气,四周寂静无声。
  李景允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可旁边这人反应比他更甚,随他退上两步,身后呼啦就涌上来十余护卫。
  沉默片刻,李景允转头,像是才看见她似的,恍然,“瞧我这记性,府里今日还有事。”
  又转头对秦生道,“明知最近府上忙,你怎好还拉爷去栖凤楼?”
  秦生:“……?”
  花月颔首,妥帖又温顺,丝毫没有追问之意,只侧身屈膝:“公子请上马。”
  李景允爽快地点头,接了缰绳一顿,又扯了扯衣襟:“方才活动一番,身上出了好些汗。”
  花月笑眯眯地看着他。
  若是一般人接句腔,那他便说要在练兵场沐浴更衣再伺机跑路,可殷花月这又微笑又颔首的,活像在说:编,您接着编。
  李景允觉得很烦,编不下去。
  “走吧。”
  “您今日不该出府的。”花月笑着替他将马引出来,“韩家主母和小姐一并过来,您若迟到,便是失了大礼数。”
  “怪我,一时忘记了。”李景允痛心疾首,“昨日副将说今早有晨练,约我来比划,我一时高兴,忽略了要事。”
  他翻身上马,又回头看了看她:“你带人坐车来的?”
  花月点头。
  “那便上来,爷带你回去。”他笑着伸手,“马车那么慢,若是赶不上回去,他们倒要怪我。”
  不该怪你吗?花月气得要命,将军府里忙碌了三日了,就算是看后门的老头也知道今日韩家人要来,这位记性甚好的爷,怎么可能是真忘记了!
  但她毕竟是个奴才,再气也只能笑,拉住他的手上马坐去后头,紧紧抓住了马鞍尾。
  “坐稳了。”余光往后瞥了一眼,李景允一夹马腹,骏马长嘶,朝路上疾驰而去。
  四周景物飞快倒退,风吹得人睁不开眼,花月连连皱眉:“公子,慢些。”
  “不是赶时辰么?”李景允唏嘘,“你瞧瞧这都什么天色了,再慢便是失了大礼数。”
  花月笑着咬牙,跟他较劲似的抓紧了马鞍,努力不让自己摔下马。
  两炷香之后,马慢了下来,花月终于得了空睁眼,可这眼一睁,她当真差点摔下去:“公子,回去的路不是这条!”
  “吁――”李景允勒马,纳闷地左右看了看,“不是这条,那是哪条?”
  花月要气死了。
  日头已经高升,已经是到了韩家人过府的时辰,这位爷不在,她也不在,夫人那边该怎么应付?
  “公子请下马。”
  “我下马?”李景允磨蹭地拽着缰绳,“你认得路?”
  这泼皮无赖的模样,与沙场上烈火挥枪的那位判若两人。
  花月叹了口气,已经懒得与他贫嘴,右腿上勾反踢他的鞋尖,将他从马镫里踢出来,然后自己踩上借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