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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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又软弱听话的傀儡,齐太后自然会出手摆平萧煜。而昨日,他当场夺去了她手中的禁军千牛卫,已然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将她气得不轻。此刻她自然乐得见他与太子斗得两败俱伤。
  可惜,他不会让她如愿。
  朝臣之间的你来我往、明争暗斗,在他这儿统统没用。
  “不过几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臣罢了,成不了气候。”他不再逗留,唤了维摩一声,提步往暂居的神龙殿行去。
  ……
  万春殿中,门窗紧闭,屋中春意渐散。
  萧煜靠坐在床边,一面就着楚宁递来的茶水服下药丸,一面紧紧凝视着她略显疲惫的脸庞,底下的手也不忘牢牢握着她的腰肢。
  “累了?”一番折腾过后,他已又恢复了平日的温柔模样,除了脸色有些憔悴外,一切都仿佛没发生一般,“我也累了,可遇上你,我总会克制不住自己。”
  楚宁忍不住微微凝眉。
  他这话说得无辜,仿佛在责怪她似的。
  “殿下要守孝,不该与我同寝。”
  萧煜没接话,反而搂着她不让她离开,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眉眼,笑问:“在生我的气吗?”
  她飞快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摇头道:“没有,我没有生殿下的气,只是怕被旁人知晓殿下与我同寝,对殿下不利。”
  “那就好。”他微微收敛笑意,“我那位六王叔,你离他远些。”
  “知道了。”楚宁一句也不反驳,直接低着头应下。
  “好了,你去吧。养足精神,明日是小殓。”他重新笑起来,拍拍她光滑的肩。
  得了允许,楚宁即刻忍着身上的酸软将衣物穿好,离开正殿。
  偏殿中,翠荷已命人煎好避子汤,正等她回来。
  她一言不发坐到榻边,先将温热的汤药一气灌下,这才长舒一口气,慢慢软倒在靠枕上。
  这药她已服了两年。
  当初她未出父亲孝期便嫁给萧煜,实属无奈,心中十分过不去,便向萧煜请求,孝期之内,不愿生养,他也答应了。
  那时她还曾对他心怀愧疚,如今想来,只有庆幸。若当真怀了仇人之子,她心中不知该有多痛苦。
  “那头狼是哪儿来的,问清楚了吗?”她一手支颐,微闭着双眼轻声询问。
  “奴打听过了,那是秦王豢养的狼,名唤‘维摩’,从昨日起便有不少宫人在后苑见过,应当不是冲着娘子来的。”翠微一面伸手替她轻揉额角,一面将打听到的一一说出。
  “好端端的,竟将那样的凶兽放在后苑里。”想起当时的情形,她仍心有余悸。
  “秦王才来不久,旁人知道的不多,奴只听人说,那头狼从小就跟在秦王身边,至今已有十年,似乎还曾救过秦王的性命。”
  楚宁听罢,不禁蹙眉。
  长安城里也有不少达官贵人豢养各种珍奇异兽,只是那些凶兽都已被驯化得十分温顺,而萧恪之身边那头狼,显然不似那些已被去了爪牙的野兽。
  一个亲王,竟能被一头狼救过性命,也不知他在甘州到底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想起凉亭中与他片刻的接触,她心中慢慢涌起一种异样的直觉。
  他看她的眼神,从最初的怜悯,到方才的肆意打量,并非寻常叔父面对侄媳的眼神,更没有面对陌生人甚至对手时的冷漠或恶意,倒像是别有深意一般。


第6章 小敛 看似狠戾,实则坚守底线的人。……
  第二日是小敛之礼,太极宫各宫殿诸门皆开,迎贵戚朝臣、内外命妇入内。
  楚宁提前一刻与众命妇一同到太极殿西侧殿的拜哭位前时,便敏锐察觉今日的氛围与昨日不同。
  众人仍是循例啼哭不止,乍看似乎毫无异常,可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大敞着的各处宫门边,时不时有三五个朝臣聚在一处低语,随后再各自往不同位置而去。
  楚宁瞥了几眼,顿时认出那几张面孔,正是太子的支持者们。
  她麻木流泪的双眼不禁朝萧煜的方向看去。
  他低垂着头站在哭位边,对着父亲的灵位不住流泪,看来情真意切,似乎果真是个仁孝之子,只有偶尔落在百官方向的几个眼神泄露了他的心思。
  旁人看不出来,楚宁却一下能察觉他的不同。他定是和徐融安排了什么事。想起他近来每日都与徐融几个闭门密谈许久,她几乎能肯定与将登极的秦王有关。
  萧煜并非沉不住气的莽夫,定明白这时候不该与王叔和齐太后硬碰硬,那么今日的安排,定只是为了试一试秦王。
  如此正好,她也对这位六王叔感到无从下手,恰借今日探一探他的底。
  不一会儿,众人就位,仪式开始。
  内侍在众人啼哭声中,将十九套敛衣依次铺开在束带上,随后迁大行皇帝遗体于衣上,举衾而敛,加衣后以束带绞衾,再以衾被覆盖遗体。
  随后,近侍扶萧恪之哭,跪奉大行皇帝,众人皆哭。
  敛后又以太牢之馔行小敛奠。
  待这一番繁琐的程序过去,众人紧绷的弦才得以稍稍松懈。
  这时,中书令齐穆照事先所定,自百官之列步出,冲站在最前面的秦王萧恪之拜道:“大王,大行皇帝新丧,举国哀思,臣亦悲痛难当。然臣亦闻尊位不可久虚,万机不可久旷。虚之一日,则尊位以殆;旷之浃辰,则万机以乱。先帝既有遗诏,曰秦王恪之宜即皇帝位,则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