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马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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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我就觉得自己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而且头重脚轻,腔子里的五脏好像也灌了铅一样,重得厉害。

我爸妈把我搀了起来,问我感觉怎么样。可是我虽然能看到他们,却好像没有了知觉,最糟糕的是我连张嘴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惊恐的看着他们,他们无奈的看着我。

我爸探了探爷爷的鼻息,叹了口气摇摇头,右手在爷爷脸上从上到下一抹,我知道他是在帮爷爷闭眼,爷爷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眼睛里还有我的影子。

我妈抱着我哭,边哭边说:

“我就说不让小流来你不听,非让他来,这下小流倒了你高兴了吧,还不快送小流去医院!”

我妈是大家闺秀,学历高,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比较反感,所以第一反应就是送我上医院。

我爸皱着眉道:

“他妈,依我看小流这病是外病,上医院看也未必能好,咱还是去请个阴阳先生来吧。”

提起阴阳先生,我妈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阴阳先生?公公当了一辈子阴阳先生,他死了还得祸害我们小流一下,你还要找阴阳先生,你是想害死我儿子吗?”

由于我妈的坚持,我到最后还是被送到了医院,医生给我做了全身的检查还是没有用,我依旧浑身发冷,口不能言,动也不能动。

医生只能给我吊上葡萄糖,在我身边摆了六七个火炉,让我妈等待奇迹出现。

我妈早已泣不成声了。

我躺在床上发冷不能动,我爸也心疼,他来了狠劲儿,给我叔使了个眼色,俩人扛起我就往外跑,我妈在后面跟着,愣是跑不过这俩人。

我叔边跑边说:

“哥,我看小流这是被殃打了,去村西杨老婆子家,她会挑殃!”

于是他俩扛着我就往杨老婆子家去了。

我叔说的殃打,我爷爷生前也跟我说起过。

人死亡时呼出的最后一口气叫“殃”,呈绿色,是人体生机散尽后最后一口浊气,煞气很重。这口气会根据人死的时辰,落在一个特定的方位,粘到花草则草木枯萎,粘到人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危及生命,这就叫做殃打!

而我的情况可能更严重些,因为我是直接把那口殃气咽下去了呀!

杨老婆子很快开了门,她的脸老得像树皮一样,翻出眼白看了我一眼就说:

“是被殃打了吧?进屋吧。”

我爸和我叔赶紧把我抬进杨老婆子家炕上,这时候我妈也追来了,在后面喘着气喊着:

“站住,常富贵,你给我站住!”

...

第2章凡夫命

我爸赶紧把门关上了,我妈还在砸门。

杨老婆子坐在炕上说:

“放她进来吧,孩是娘身上的肉,该让她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杨老婆子身上突然有了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我爸把我妈放了进来。

“富贵他媳妇儿,死马当活马医,先让老婆子我看看,看不好你再带走怎么样?”

我虽然全身冻僵了,口不能言,但是眼睛还能动,我使劲看着我妈,眼睛里全是哀求之意。可能是我的可怜相让我妈心软了,她别过头去示意杨老婆子动手,我爸和我叔这才舒了一口气。

要知道看外病也是有讲究的,不信邪的人家不给看,他们还真怕杨老婆子甩手就不管了。

杨老婆子在炕头哆哆嗦嗦摸出个小破碗,又从身上的褡裢里摸出一把豆子,我用余光看到里面有糯米、黑豆,别的我就不认识了。

杨老婆子把豆子放在小破碗里,又让我爸给他找了半碗酒,然后捧着破碗叨咕半天,最后划了根火柴把碗里的酒点着了,屋里顿时弥漫起了五谷香和酒香。杨老婆子也不怕烫,她把手伸进碗里搅合了半天,然后用全是酒气的手在我耳垂和脚心都捏了捏,然后掰开了我的嘴,我感觉嘴巴上的压力一下子就没有了,可以说话了。

“爸妈,让你们担心了。”

我妈听到我能说话了,哪里不知道是杨老婆子的功劳,急忙一边给她赔不是一边扑到我身边哭,可是她一摸我身上,还是冷冰冰的,就问杨老婆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苦命的娃,你咋就把这口气全给咽下去了呢?”

我赶紧问杨老婆子道:

“杨婆婆,这口气全咽下去了会怎么样啊?”

杨老婆子叹了口气:

“唉,这口殃气是人一辈子积累下最脏最毒的东西,就是不小心粘在衣服上都要生一场大病,被扑在脸上一两年都恢复不了元气,像你这样直接吃进肚子里的,我活了这么大岁数都没见过”

杨老婆子的话好像把我判了死刑,我爸开始唉声叹气,我妈已经哭得快昏厥过去了。

我赶紧安慰我妈说:

“妈,你别哭,儿子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的话让杨老婆子苦笑了起来:

“小娃娃,我又没说你要死了,你们干嘛说那丧气话啊?”

听说还能活,我妈比我反应还快,赶紧道:

“杨婶,只要您能救小流,多少钱我都给!”

我爸在城里开了个饭店,这么多年来我家还是有点积蓄的。

杨老婆子摆了摆手道:

“钱儿就不用了,我跟常老头是什么交情,小流就跟我亲孙子一样。原本吞了一口殃气也不打紧,可偏偏是常老头的殃气常老头这口气不一般啊,死了还要祸害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