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有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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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动不动。
  余下的不必多说,宁国公痛失爱子又岂会善罢甘休。向祈当街杀人,御史弹劾的奏折雪花一般飞入内阁,不知实情的百姓的议论纷纷,请废太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各地的藩王找准了时机趁势造反,以太子失德匡扶大义为名纷纷起兵。
  向祈率军将各路反王逼至关外,对峙于洛水,可在决战的最后关头,却出了意外。
  两军阵前尚未来得及交锋,宫中的内侍匆匆跑了过来,在向祈耳边低语几句,向祈猝然变了脸色,还未及他缓过一口气,那位攻势最猛的幽王满脸得意的让人拿了只香囊上来,悠哉闲哉的在指尖抛着玩。
  “听闻太子殿下前些时日发了疯一般在京城寻人,见人便要问询颜姝的踪迹呀,”幽王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弧度,继续道:“皇叔怜香惜玉,知道太子殿下情意深重,帮您把心上人带回来了,可是皇叔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然殒命,遗容更是惨不忍睹,为免皇侄见之伤感,皇叔只能帮你把她的尸骨处理掉了。”
  “颜姝的骨灰,太子殿下想要吗?啊……”
  幽王话未说完,向祈已闪电般扑至近前,众人还未看清他如何动作,幽王的右手已然被齐刷刷的斩断,向祈顺手接过装有骨灰的香囊,下一瞬,刀锋已经抵在了幽王的咽喉。
  向祈的喉结无声的上下翻滚,目光就像一道锐利的刀子,紧紧的盯着那待宰的羔羊,他尽可能冷静的控制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嗓音喑哑的问:“谁做的?”
  幽王早被断臂之痛折磨的几欲昏厥,哪里听得清他问的是什么,向祈见他久不言语,顺手了结了他性命,转过身来怒视众人,不知是对人言语还是说给自己听。
  “既然没人回答,那今天在场的,一个都活不了!”
  那一日,厮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殷红的血液染红了整个洛水。
  硝烟终歇之时,向祈从装满骨灰的香囊中取出一枚烧的不成样子的九羽凤翎吊坠来,眼眶顷刻间便蒙上了一层薄雾,“真的是你啊?”
  向祈不知自己心头是何滋味,他最想保护的人,最后竟一个都没能留住。
  “殿下小心!”不知是谁在呼喊,向祈抬眼望去,不远处的那小卒正拿了把剑直冲他而来,他微微一笑,竟然迎了上去。
  青锋穿颈过,残阳似血红。
  温热的血液染红了身下的草木,也染红了他一直紧攥着的那g骨灰,就好像他们真的不曾分离。
  一众亲卫慌张错乱的扑了上来,不远处山峦之上观战许久的那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手指轻叩桌面道:“大局已定,起兵吧。”
  身旁那女子还久久回不过神,半晌才道:“若非他自己了无生意,怕也不会死在这等无名小卒手里。”
  “人只要有了软肋,就不可能无坚不摧,”那人感叹道:“颜姝这颗棋,走的极好。”
  为一人,覆一朝,虽然荒唐,却也可怜的让人心疼。
  ……
  西境主帐内,昏迷多时的向祈猝然惊醒,额上满是冷汗,正在施针的军医忙起身施礼,向祈摆手让他起来,心口没来由的一阵刺痛。
  多年前的旧伤,早就不会疼了,可此刻却犹如麦芒在背,痛的人几乎喘不过气。
  “殿下,”滕子荆挑帘进来,见他醒转过来眼中满是欣喜,刚想让军医再细细的为之诊治一番,却听向祈冷声吩咐道:“备马,回京。”
  “殿下,”滕子荆诚恳道:“您这才刚醒,不若好生休养一番再做打算?”
  “回京,”向祈翻身下榻,捂着心口再次强调道:“立刻。”
  滕子荆是了解自家殿下说一不二的个性的,当年他一意孤行,非要来这西境吃沙子,皇帝都请不回去,现下这风风火火说走就走,又岂是他能拦得住的,是以也不再多言,匆忙起身下去安排了。
  大漠中的星星仿佛格外明亮,映衬在人的身上直衬得铁甲生寒,向祈没那个耐心等着后续部队整装人马,只带了数名亲卫先行。
  马蹄将地面震得飒飒作响,头顶的星月无声的为人指引着方向,向祈满脸寒气,将手中的马鞭抽的噼啪作响,只恨不能再快一点。


第2章 。
  盛京,镇南侯府,满目张灯结彩之景,大红的喜字绸缎直晃得人眉目生疼,报喜的小厮来回跑了好几次,也不见陈家的迎亲队伍前来相迎,齐家老太太虽然着急,但还是耐着性子先安慰颜姝道:“致平那孩子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你且再等等,若那小子敢误了吉时,自有祖母替你出气。”
  颜姝听了这话淡淡的,也无甚反应,事实上从她坐在这里开始,就如个提线木偶般乖乖的任人摆布,简直不能更乖,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不放心,齐老夫人把她的手放在掌心,耐心的和她说话,“昨天祖母叮嘱你的,可都还记得?”
  颜姝愣了愣,随即肯定的点了点头,齐老夫人摸着她的脑袋笑了笑,二房的儿媳全氏不屑的将头转向一边,齐老太太扫了她一眼,全氏连忙端正了姿态,大房的儿媳崔氏一看气氛不对,忙催促着报喜的小厮再出去看看。
  与镇南侯府的宁静不同,宁国公府那边老早就闹翻了天,宁国公大喜之日不见陈致平的影子,气得一口气险些背过去,眼见这接亲的时辰已经到了,也不敢再耽搁,忙召来庶子嘱咐道:“你先替那混账去齐府接亲,那齐家的老太太是个脾气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