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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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像是要把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遗憾痛苦通过眼泪宣泄出来,直到眼泪再也涌不出来,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无声说道:我和弟弟在这边会好好的,您在那边也要好好的。 * 福利院坐落在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内,小县城经济落后,福利院规模条件也很一般,外墙斑驳油漆脱落,透着一股子衰败。 不过在好几家报纸报道了许嘉宁这个高考状元后,福利院陆陆续续收到了很多来自善心人的捐赠,上面也拨了笔款项下来。只等过了暑假,孩子们去上学了便翻修。 新上任的赵院长正背着手在院子里东瞧西看琢磨着怎么翻修,见了许嘉宁招招手示意她过来,近了看清她红肿的眼眶,无声叹了叹。老院长这一走,这孩子的天就塌了一半,宁宁是真的把老院长当妈。她长得好又健康,小时候好几户条件不错的人家有意收养她,可她就是不答应,她们都知道,她是舍不得老院长。 “赵姨。”许嘉宁低低唤了一声,福利院来来往往这么多员工,可在她心里妈妈只有一个。 她是院长妈妈在铁轨边的雪地里捡回来的弃婴,要不是院长妈妈眼尖,她早已经无声无息的死在雪里。也许要等雪化了之后,才会被人发现。 院长妈妈把奄奄一息的她送到医院,骨折和肺炎,要交一千押金医院才收治。在那个年代,一千块钱无疑是一笔巨款,院长妈妈东拼西凑才凑齐,把她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她的命是救回来了,院长妈妈的婚姻却完了。她的丈夫再也无法忍受她把绝大部分的时间精力工资用在福利院上。那一千块钱成为压弯他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欠院长妈妈太多太多,没有院长妈妈,就没她这个人。 “好孩子,你这样,老院长走的都不安心,她最疼你了,可见不得你这么伤心的。”赵院长怜惜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揽着她去了办公室,递过去一张银行卡,“这是你存在老院长那的钱,你收好了。” 这孩子高考拿了好几万奖金,省里市里县里学校都有表示,她留了一年学费和生活费,剩下的全部交给了老院长,道是给弟弟妹妹们用。 老院长哪肯收下,娘儿俩扯了半天皮,各退一步,一半给院里一半老院长替她存着。 许嘉宁没有客套,接了过来,这笔钱她有用场。她大学读的是计算机专业,她需要一台电脑来做事。 安慰劝勉了一番,赵院长让许嘉宁回去休息,这么两天功夫,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小脸苍白,看得人心疼。 回到房间,许嘉宁洗了把脸,翻出纸笔记录脑海中的重要事件。 头七过后,许嘉宁准备和张开放好好谈一下。张开放也在福利院长大,却不是福利院的孩子,他是院长妈妈唯一的孩子。说来造化弄人,离婚后第二个月,多年无孕的院长妈妈发现了两个月的身孕。 一直以来,许嘉宁都对他抱着深深的歉疚,若不是因为她,他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倘若没有他们这些人,他能享受到一份完整的母爱。所以打小她就带着他玩,张开放也喜欢黏着她,两人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 “宁宁姐。”张开放进了屋,他已经从那种彻骨的悲伤中走出来,走的人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许嘉宁示意他坐下,问起他去温市打工的事。他刚中考完,没考上任何学校,也不愿意复读,而是想出去打工。 “阿坤哥他们都在温市那边,一个月能挣七八百。姐,你安心读书,赚钱有我。” 曾经稚气懵懂的少年,彷佛在一夜之间长大。 许嘉宁眼睛一酸,眼泪差点当场落下来,当年,在温市打工的张开放无数次在电话里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他还一直让她专心读书别浪费时间做兼职。 眨了眨眼,许嘉宁把漫上来的酸涩憋回去,再次劝他考虑复读,她知道读书的好处。 “姐,我知道你和妈,”张开放哽咽了下,继续说道,“可我真不是读书的料,我看见书就头疼,不是说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世上也不是只有读书这一条出路。” 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却是普通人最好的出路。当年,张开放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两年后对她说:姐,我真后悔没多读几年书。 许嘉宁知道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他还太年轻,没吃到读书少的苦。便转了话头,试探着问他:“那你有没有想过去燕市找工作?” “啊?”张开放愣了愣,“燕市?” 许嘉宁看着他,慢慢说道:“燕市机会比温市多,工资水平也更高,你就不想去闯闯?” 张开放皱起眉头:“可去了燕市,我能做什么,我们在那边又没什么熟人,我上哪儿去找工作。” 关于张开放的工作,许嘉宁已经有初步的打算,眼下却还不方便说出来,她只能道:“燕市正处在高速发展期,只要用心找,多得是工作机会。你还年轻,完全可以去更大的地方闯一闯,实在找不到,再去温市找阿坤哥他们也不晚。而且你去了燕市,我们俩就能做个伴,互相照顾。” 最后一句彻底说服了张开放,他想宁宁姐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燕市,心里肯定没底,自己去了的话,宁宁姐就会安心不少。万一有个什么,自己也好搭把手,起码多个商量的人。况且在失去母亲后,他心里也更愿意离她近一点。 当下张开放就道:“那我去燕市看看。” 许嘉宁欣慰地笑了。 她之所以要让张开放去燕市是为了避开三年后那桩祸事。虽然是三年后发生的事,但是她想把悲剧扼杀在摇篮之中,她怕到时候再提醒就晚了。 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