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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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都要高高在上,决不能不能低人一头。
  那人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默地立着,没离开,也没躲着时绿的触碰,放任她为所欲为。
  他垂下眼睫,眼瞳漆黑,一瞬不瞬地盯着时绿。
  这样的眼神让云三冬浑身发毛,总觉得有些怪异。
  而且,大半夜的被一个醉酒的女人抓住,正常人怎么都不可能表现得这么冷静。
  云三冬握着时绿的手腕加大力气,好不容易拉开时绿的手,刚松一口气,下一秒,时绿直接挣脱她,扑进了那人怀里。
  时绿没抱住他,只是靠在他胸前,揪住他的衣领,用力把他的脖子往下带。
  她仰起下巴,眼睛微微眯起,很艰难才能完成对焦,因为酒醉,吐字不太清晰,“你知道吗?我刚听说,四年心无旁骛地想着一个人,是变态才能做到的事……”
  听到这句话,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打断她。
  “时绿。”他黑沉的目光锁在她身上,嗓音低哑。
  寂静的夜里,空荡荡的走廊,冷白的灯光,一个醉酒的女人抓着异常冷静的男人,气氛诡异。
  云三冬睁大眼,惊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不定。
  回忆起时绿对她前男友的形容。
  清隽,斯文,寡言,高冷,优秀。
  似乎都能跟眼前这人对得上。
  云三冬再次看向这个男人。
  刚才第一眼看去,只觉得是个长得高大,挺拔清隽的男人,赏心悦目。
  他皮肤很白,五官明晰。点漆般的眼瞳,唇形偏薄,下颌线精致,长得斯文俊秀,身上的气质同时糅杂了温和和清冷。是那种看上去温柔,其实很难靠近的类型。
  即使是下班回来,黑色丝质衬衣依然干净整洁,被时绿揪着衣领,才出现褶皱。
  面对这么突然的事情,他从头到尾都很冷静,像是无波无澜的湖面。
  只是谁也不知道,湖面下面隐藏着什么。
  “许宿野,那你是吗?”时绿眼前泛起朦胧的湿意,抬眸看着他,迫切想得到一个答案。
  片刻后,却听到他说:“不是。”
  声线冰凉锋利,像碎冰在金属摇壶里产生的碰撞。
  心无旁骛地想着一个人四年,得有多变态啊。
  那么许宿野,你是变态吗?
  他说,他不是。
  时绿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攥着他衣领的手逐渐松开。
  即使头脑不太清醒,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被抛弃的疼,像是冰刀子割进肉里,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就被死死冻住。
  时绿还是没有哭,只是低着头,默默站在那里。
  云三冬不知道时绿为什么突然平静下来,但这不妨碍她趁此机会,拉着时绿离开那男人,走到对门那家门口,握着时绿的手指开锁。
  门很快打开,云三冬扶着时绿进屋,有些迫切地关上门,从头到尾都不敢回头看那男人一眼。
  许宿野却没回自己家,而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没了声响,走廊里的声控灯渐渐灭掉,周围彻底陷入漆黑。
  他静静站在那里,身形瘦削,落了一身的孤寂。
  半晌后,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有些自嘲地低声说。
  “不是四年,是十二年。”
  “时绿,是十二年。”
  心无旁骛地想着一个人,整整十二年。
  从十三岁到二十五岁。
  他早就被执念折磨得疯掉了。
  -
  关上门,云三冬扶着时绿在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温水。
  时绿一言不发,身子半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帽帽,你喝口水,”云三冬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把水杯递给她,“待会先睡觉吧,有什么事睡醒再说。”
  时绿没接水杯,默默盯着水看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阿冬,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喜欢逃了午休去外面上网,后来就不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云三冬接话:“为什么?”
  “因为我找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时绿弯起唇角,不是平时那种嘲讽的弧度,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容。
  云三冬很少看见她笑,此时看到她的笑容,再想到刚才在门外发生的事情,顿时像被刺了一下,泛起心疼。
  “帽帽,睡觉吧。”
  “嗯。”时绿揉着太阳穴,低声应下。
  在云三冬的帮助下,时绿草草洗漱完,上床休息。
  梦里,她走在黑暗的隧道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不知疲倦地走着。
  黑暗的尽头,是有许宿野的回忆。
  那是初三的时候。
  有天网吧老板关门休息,时绿就没出去,留在班里午休。
  她枕着手臂,一转头,正好看到许宿野安静的睡颜。
  他的脸面对她的方向,皮肤很白,鼻梁高挺,睫毛长而直。
  时绿打量了他片刻,视线最终定格在他唇上。
  他的唇形很好看,薄薄的,看上去很柔软。
  盯着看了一会儿,时绿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她把书立起来挡在前面,一点点凑近他。
  离得近了,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温热鼻息。
  他们的距离不断拉近,最终,嘴唇轻轻贴在一起。
  只碰了一下,时绿就迅速退开了。
  她用指尖不停轻点自己的唇,又看了眼熟睡中的他,心跳难得失控。
  从那以后,连着好几天,时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