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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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鬼门关,关键时候没人能搭把手就是一尸两命。可是――
  “万幸大阵无碍,否则我们就是千古罪人、拖累这城中二百余万城民!”所幸门前再无旁人,他心中下了个决断,目光从手下脸上一一扫过,沉声道,“你们听好了,这事必要烂在肚子里,从今往后谁也不许再上酒馆买醉。但凡有一字走漏,在场一十九人连我在内,举家都要受连坐之刑!”
  众兵卫的脸色在寒风中更显发青发白,轰然一声应“是”。天魔退走,他们守住了应水城,人人有功,必受嘉赏,何苦要把这杀头的大罪说出去?
  这件疏忽,的确应该烂在肚子里。
  然而都城居民的欢庆没能延续多久。仅仅两天之后,浩黎国突然宣布:
  有天魔混入城中。
  为防其附体,因此这一日出生在应水城的婴孩,无论男女,统统杀之!
  大喜变作大惊,举国哗然。兵丁搜家入户查找婴孩,整个都城哀号四起,打骂声一片。混乱中,与官兵冲突而遭屠戮者,一万二千余人。
  又因王廷下令,奖励街坊互相揭发,一时间也不知道造成多少冤假错案。
  朝野震动,举国惊哗。
  此后天灾频至、旱涝不断,各地异象频现,浩黎国镇压不止,常用酷厉。
  其法,杀人甚众。
  有心者以此为端、藉机起事而逐鹿中土,天下从此风云变幻,王权不稳。
  复十五年,浩黎国亡。
  沉舟侧畔,总有千帆竞过。时光荏苒,一转眼又是三百余年。


第2章 雨夜中的搏杀
  天上连续滚过两记震天响雷,将她从沉睡中敲醒,紧接着脸上点滴沁凉,竟有雨水当头浇下。
  还未睁眼,四肢百骸就传来剧烈痛楚,像是被大石磨狠狠碾过几轮,五脏六腑都险些移位。
  这一下痛得泪水哗哗,她心底却不惊恐,反而涌上一阵狂喜:
  还活着。
  自己大概又双撑过了一台手术,还能感受到疼痛。
  她从来务实,只要能活下去,连疼痛都可以是这般鲜灵可爱。
  而后,她才捕捉到周遭传来的奇异动静:
  有沙沙声,似是枝叶在暴风雨中摇曳,但近在耳边;她能感受到劲风刮过被雨水打湿的肌肤,毫不留情地夺走仅剩无几的热量,让身体在寒冷中簌簌发抖。
  这感觉太真实了,绝不像身处安静封闭的手术室里!
  那一点朦胧昏沉瞬间退散,她蓦地睁眼,而后陷入绝对的惊愕当中:
  怪不得风雨吹打的声音如此清晰,原来婆娑枝叶真就在她眼前摇来晃去!她费力地左右观望,发现自己好似挂在某棵大树上,上方乌云密布,天幕漆黑好比墨盘。
  雨点簌簌而下,如天落银针,幸好大半都被浓密已极的枝叶挡去,叶片能抵得过她两个巴掌宽,积满了雨水再哗啦一下兜头浇下,那滋味别提有多么爽酸了。
  她就是这么硬生生被浇醒的。
  她记得自己前一刻还因器官再一次衰竭而被推进手术室抢救,怎么一睁眼就落到了树上?再说躯体虽然疼痛,可是身体内部生命力被一点一点侵蚀的感觉却没有了,天知道那苦楚已经陪伴她三年之久,发作起来每令她痛不欲生。
  唔,慢着,手掌?她举手放在眼前。
  因为长年卧床挂瓶,自己的手枯瘦如柴、青筋浮起,手背上还布满针孔。眼前这只白白嫩嫩还明显袖珍了两个号的小手,怎么可能是她的?
  五指依从她心意,张开又合上。
  ……还真是她的。
  而后,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塞进她的头脑里,却因为有些单薄而不能将她的意识尽数占满。她喘着气,犹有余力观望四周陌生的环境,企图理出一个头绪来。
  首先出现的,是她的名字:
  冯妙君。
  再者,她今年只有十一岁。
  更准确地说,她附著的这具身躯只是十一岁的女童,年幼力弱。然而举目四顾,自己好似掉进一个不规则的天坑当中,其面积大约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往上看,四壁森然如墙上的画框,把天空定格成黯沉的色调;往下望去,脚底下黑黝黝地深不见底,四周峭壁近乎九十度。
  看起来她是从上方悬崖掉下来的,万幸岩壁的缝隙中有几棵树顽强生长,她那么幸运,被最粗壮的一棵挂住了,才没有落进天坑中摔一个粉身碎骨。
  原来她不知不觉已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儿,又险险地回来。
  她心有余悸,拍拍身下的树枝以示感谢,而后开始发愁怎么攀出去。以自己现在这副小身板,爬不上两丈就会掉下来罢?
  不过此时的情况当真印证了那句老话:人切切不要因为眼前一时的挫折而灰心丧气,因为――
  因为往后的生活还等着给你致命一击。
  她这里坐困绝境,正愁着插翅难飞,天坑深处忽然传出一记震耳欲聋的长啸!
  那啸声宏大悠远得连天上轰隆隆的雷声都能盖过去,她更不会错认充斥其中的愤怒和仇恨。
  最最重要的是,那绝对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她赶紧低头望去。
  恰好一记霹雳划过,照亮天地,也照亮了下方的深渊,让她更清楚地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天坑如深桶,她就挂在桶壁的大树上,再往下约十余丈也就到底了。可是底部乃是一口深潭,潭水幽幽,不知其深几许。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