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受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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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太后挂记。”他温和道:“公公今日前来,可是有何指教?”

周兆有些意外他的平静,但考虑到云清辞一向对太后的态度,又很快释然。他示意云清辞让近侍退下,道:“陛下不许太后插手此事,奴才时间不多,就长话短说了。”

云清辞点了点头。

“按照太后的意思,此刻君后若是再想修复和陛下的关系,只有一种办法,就是……可能得让君后受苦了。”

云清辞洗耳恭听。

周兆有些纳闷儿,照理说,这个时候的云清辞,应该会一如既往地表示:“只要能留住阿瀛的心,我什么都愿意做”才对啊。

一直没等来意料之中的反应,周兆只能继续道:“您也知道,这些年来,太后帮了您很多,陛下对她也是深恶痛绝,所以这次……只怕只有云相能够救您了。”

“我和他的关系,你们是知道的。”

“那是您不愿意跟他亲,可他却巴不得跟您好啊。”

云清辞面上平静,手指却无声收紧。他自幼因为父母不和而跟随母亲在郊外别院长大,七岁那年才重回相府,就在那一年,父亲带着他和先帝一起出行意外遇刺,在两把剑尖同时指向云清辞和先帝的情况下,云相重重地看了云清辞一眼,飞身冲向了先帝。

利剑穿透了云清辞的胸膛。

本就来不及培养的父子关系雪上加霜。

后来母亲与父亲彻底决裂,云清辞就再也没有喊过他一声爹。

云清辞端起茶水轻抿,长睫压下了眸中所有的情绪:“你是说,让我去求他?”

“父子连心,只要君后狠得下心折腾自己,云相,定会心软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对于怂恿别人伤害自己,毫无负罪感。

第2章 第 2 章

云清辞没忍住,扑哧笑了。

前世的自己究竟是有多愚蠢,如此明显的恶意竟都未能分辨出来。居然真的听之信之,为了逼父亲去找李瀛求情,疯了一样地作践自己,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而事实也如太后所料,云相真的去了。

他在江山殿跪了一天一夜,看上去仿佛只是一个老父亲在为孩子乞求宽恕,可他背后的势力却难免让年轻的天子多想,天子答应了他的请求,不是因为可怜天下父母心,而是深思熟虑之后,不想因为云清辞得罪云家。

云清辞至今记得云相回来的那一刻,他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来,不顾父亲眼底的青淤和浑身的疲惫,期待又忐忑地问:“他还要我么?”

父亲目含悲悯,看了他很久,才哑声说:“要。”

云清辞当即便开心地笑了起来。

只有云清辞在笑,其他人都露出了惨淡的神情。

那时候的云清辞什么都不在乎,他只在乎李瀛,一直到后来,云清辞才明白,那日的云相,一定料定了云家的结局。

他清楚自己那一跪,哪怕跪的再标准,再卑微,落在天子眼中,都是要挟。

但他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要挟,因为云清辞还在李瀛的手上,他投鼠忌器。

这也是为什么,李瀛越发忌惮云家,而云家后来也真的被查出了结党营私的实证,那是云相在夹缝求生,为整个家族谋求后路。而所有的恶局,都是从这一跪开始的。

这一跪,也让云相一向硬朗的身体落下了病根儿。

谁才是真正的亲人,一目了然,可笑他前世一叶障目,因为对父亲的偏见而信了敌人,把全家推上死路。

可事实上,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依然还会是君后。哪怕李瀛是真心想废他,太后也绝对不会允许,因为云清辞是她牵制云家的唯一筹码。

周兆面露疑惑:“君后何故发笑?”

云清辞心中清明,眸子里一片潋滟,不答反问:“公公觉得我是因何故发笑?”

周兆观察他几息,云清辞只笑吟吟地与他对望,纵使周兆在宫里待了多年,还是不得不承认,云清辞的这张脸真的极具魅惑力,一旦盯着看久了,就会忘记自己的真实目的。

他移开视线,猜测云清辞应该只是单纯为找到可以和天子不分开的方法开心,反正云清辞在对待天子的事情上总是疯疯癫癫。

想到这里,不免又有些鄙夷,他露出了几分看好戏的表情,道:“那奴才就等着君后的好消息了。”

云清辞漫不经心地点头:“嗯呢,公公慢走。”

周兆离开后,云清辞敛了笑意。

窗子被大力推开,冷风呼地灌入,潋滟的眼在风雪中变的凉薄。

云清辞不悔爱过李瀛,他唯一后悔的是,自己爱过了头,没有给自己留下半分底牌,临死之际只能任人宰割。

再也不会了。

这一世,他要为亲族保驾护航,要让李瀛母子张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他们所忌惮的、权倾朝野的云家,将如何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分掉李氏的半壁江山。

风大了起来。

周兆行出相府门外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