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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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春闱最后一场了,再过不久,新科进士打马游街,肯定热闹非凡。沅沅,你到时与我们一道去瞧瞧吗?”
  顾沅恍惚,“春闱?”
  卢娇月放下筷子,温声道,“是呀,这一回文家哥哥也下场了。他文采斐然,此次定会榜上有名。”
  张韫素嘴快,“何止榜上有名,他肯定要铆足劲考个靠前的名次,不然哪好意思上门向沅沅提亲呢!要我说,他若没考到前三甲,就别登侯府的门了,咱们沅沅可不是那么好娶的。”
  顾沅瓷白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嗓音轻软道,“你又来编排我。”
  张韫素狭促笑道,“我说的可是实话,文家哥哥与你青梅竹马,他对你的情意,明眼人都瞧得真真的。”
  “咱们几家都住在这永兴坊,若说青梅竹马,你与月娘不也是同他一起长大的?”
  “那不一样,文家哥哥拿我和素素当妹妹,待你却是……”卢娇月没往下说,但大家心知肚明。
  她们仨人口中的文家哥哥,正是太常寺卿家的独子文明晏,刚及冠不久,生的斯文俊秀,风度翩翩。
  小时候长辈们就爱打趣顾沅与文明晏,笑着要给他们订娃娃亲。长大后,两家长辈虽然没有明说小儿女的婚事,私下却是有意撮合。
  不过按照高嫁低娶的习俗,文家三品官的门楣到底比不上永平侯府的显贵。
  但文明晏是个有抱负的,十年寒窗,埋头苦读,只想着取得功名后再来侯府提亲,也不会委屈了心上人。
  张韫素满眼期待的看向顾沅,“沅沅,这样的热闹要是错过了,下一次又得等三年呢,你跟我们一起去吧。难道你不想看文家哥哥骑马游街的潇洒模样么?”
  “你别拿文家哥哥当幌子,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去看陆小侯爷。”卢娇月不客气的拆台道。
  张韫素脸红着否认,“才不是!”
  卢娇月也不跟她辩,只看向顾沅,“你一直在屋里闷着对身体也不好,不如就随我们一同去,就当透透气?”
  顾沅见她俩兴致勃勃的模样,也不好扫兴,唇角扬起一抹温婉笑意,点头道,“行,回头我与母亲说一声,她应当会同意的。”
  定下这事后,仨人又说起长安城近日的新鲜事来。
  其中最震撼的一件事,莫过于前几日,东宫那位乖戾冷僻的太子殿下从马上摔了下来。
  “唉,太子可真是倒霉。听说后脑勺着地,流了好多血,当场就不省人事了!”
  “这事儿我也知道,听说陛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那日陪在太子身旁的宫人都处置了。”张韫素说着,还抬手抹了下脖子。
  不知为何,听到“太子”、“东宫”这些词,顾沅的眼皮猛地跳了好几下。
  她捏紧手指,勉强压下心头异样,乌黑的眸子带着些许好奇,“那太子情况如何?”
  张韫素吐出瓜子皮,摇头道,“现下是个什么状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还活着吧。”
  顾沅垂下眼眸,思索片刻,自顾自点头道,“嗯,应当是无性命之忧的,否则长安城早就一片缟素了。”
  张韫素和卢娇月,“……”
  好像,有点道理?
  
  这边厢三个小姐妹叽叽喳喳的八卦着,另一边,东宫紫霄殿,太子缓缓地睁开了眼。
  裴元彻盯着床顶绣着青竹云纹的石青色幔帐,浓眉拧起。
  “殿下,呜……殿下您总算醒了!!”一声欣喜的嚎声在耳畔响起。
  裴元彻偏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内侍那张哭到变形的年轻脸庞。
  他审视片刻,嗓音有些喑哑,“李贵?”
  内侍李贵擦了把泪,“G,殿下,奴才在。”
  是李贵,而且是变年轻的李贵。
  裴元彻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他撑着身子想起来,后脑勺却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李贵忙上前去扶,“哎哟,奴才的好殿下,您才刚醒呢,可不能乱动。”
  裴元彻一把抓住李贵的手臂,黑眸沉沉,语气冷冽,“孤怎么受的伤?”
  很快,他便从李贵的解释中明白了一切。
  他重生了。
  明明不久前,他还躺在病床上,抑郁而终。不曾想再次睁眼,他竟然回到二十三岁。
  这时的他还是太子。
  而顾沅,尚未嫁入东宫,甚至这个时候,他们还未曾相识。
  裴元彻很快便从最初的震惊中冷静下来,深邃的脸庞上神色晦暗不明。
  沉吟半晌,他猛地偏过头,面容冷肃,“李贵。”
  “奴才在。”
  裴元彻压低眉眼,沉声吩咐,“去,派两个机灵点的盯着永平侯府,侯府每日进出些什么人,有什么异样的动静,尤其……多多留心永平侯府的大姑娘。”
  李贵,“……?”
  殿下,你不对劲啊。
  怎么死里逃生一醒来,尽惦记着人家姑娘呢?
  
  2、【2】
  
  
  转眼到了二月底,一场绵绵春雨吹生了粉粉白白的杏花,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卖花的小童。
  今日是新科进士打马游街的好日子,一大早朱雀大街就已人流如织,熙熙攘攘,全是等着瞧热闹的人。
  明净的阳光下,一辆华帷翠盖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了长安城最豪华的如意酒楼。
  “到了,快下车。”张韫素第一个从马车蹦了下来。
  “来了来了,瞧你急的,这不还没开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