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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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管家卸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连忙收好,扭头就要去送东西,可李远山叫住了他。
  “等下。”李远山的手指握紧了有些厚度的帘子,“以后她的事情,不必告诉我。”
  说罢,他的身影彻底被遮住。
  如此果决,怕是没有转圜余地了。
  管家惊讶地张开了嘴,脚尖一会对向老太太的祥园,一会对向傻奴的归园,最后还是去了祥园。
  管家是看着李远山长大的,对他既是疼爱又是尊敬,他深知这么大的火气绝对不是因为傻奴,而是来源于朝堂。
  可爷刚刚打了胜仗,圣上还擢升了他的勋功,谁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扫他的面子?
  管家直觉不妙,赶紧去跟老夫人商量对策。
  傻奴坐在一旁的绣墩上,捧着李远山给她的小荷包,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还把百合给她缝的荷包里的糖倒了出来,放在了一起,只是静静看着,却不品尝。
  她对管家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可她心里想的都是生气的李远山。
  “一颗糖,够吗?”
  她自言自语,老夫人听了,对管家说:“把远山叫来。傻奴,你来。”
  她对傻奴招手,傻奴很乖巧地挪了绣墩过来,明亮纯真的眸子仰视着她,“娘?”
  她摸摸傻奴的脑袋,温柔地讲:“傻奴,远山不容易,他刚才并非故意对你发火,而是受了委屈。”
  傻奴眨了眨眼,很认真地听。
  “家不是讲理的地方,他无处发泄,只能对你,你是他最亲近的人,一会他来了,你哄哄他,好不好?”
  傻奴抿唇微笑,点点头。
  她懂,姐姐有时受了委屈也会拿她撒气,但娘亲总是说姐姐不容易,她知道姐姐不容易。
  掂量了掂量手中的荷包,傻奴决定把一整袋子糖果都给李远山。
  她站了起来,走到门口,透过门帘窄长的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等待着他,就像以前每一次等姐姐回来一样。
  李远山换了一身黑袍,颀长健硕的身材在昏暗烛光下如同一座深远的山峰般挺拔。他的皮肤极白,即便是站在很远的地方,也能一眼看到他。
  傻奴动了动脚,鼓足勇气掀开帘子,奔向他去。
  她捧起荷包,向他眼前递了递。
  李远山脚步顿住,看着她因为穿得单薄而冻红的鼻尖,有点不自然地越过她,眉心多了一份朦胧的心绪。
  袖子被扯住,他深出一口气,侧头看向袖口处的小手。
  傻奴咬着唇,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带着期盼,又抬起荷包送到他的嘴边。
  他竟在她的秀眉间看到了一丝失望。
  她也会失望,因为他?
  傻奴的眼神变得疑惑,“不够?只有这么多……”
  这音色甘甜,然而越来越低,低得让人心疼。
  李远山接过了荷包,顺手攥住了她的手指,认命地看着她的脸,“还不走?”
  看不到她,他便恨得牙痒痒;但若是看到了她,他就怎么也狠不下心了。
  傻奴的眉毛和眼睛微妙的抬起,眼里的光彩瞬间大亮,把手塞进了他的掌心,温顺地跟在他的身后,进屋后也乖巧地依偎着他的手臂,时不时抬脸看看他的下巴。
  李远山还没窝囊到把朝中的事情告诉家中女眷,让一群老弱妇孺为自己担心,他模糊地说:“最近仕途碰壁,可能会有变化,到时候再说。”
  老夫人娘家落魄前也是官宦人家,懂得一朝一夕变幻无常,她沧桑的眼睛看了看傻奴,提醒道:“远山,凡事给自己留点退路,让白氏那里也准备着点。”
  “是,儿子明白。”
  傻奴感觉掌心被掐了一下,不解地看向李远山。
  李远山拽着她站起向老夫人告别,厚实的披风披在她的肩上,衬得她更加娇小可怜。
  梅花谢了,迎春花傲然开放,满园稀稀落落的黄色和粉色,有的枝头上冒着小嫩芽,散发出阵阵草香。
  李远山的目光从花瓣移到了傻奴的嘴唇上,色泽鲜丽,比花更甚。
  那两瓣唇开开合合,露出皎白的牙齿,通往更神秘的地方。
  他晃神,直到脚下石子绊了他一脚,他才收回侵略的目光。
  “远山还委屈吗?”
  李远山听到她弱弱的声音,眼前浮现柔软颤抖的待宰羔羊。
  他气息沉了沉,“嗯。”
  “那我再哄哄你。”她忙不迭道。
  李远山的呼吸更沉了,意味深长地重新看向她,“你知道怎么哄吗?”
  傻奴细细想了想,点点头,“知道。”
  她进了屋子,找不到自己的东西,也找不到百合,茫然了不过一会,就解开了自己的披风和小袄,爬上了床。
  她跪坐着铺床,转眼之间,膝盖和手肘就被坚硬的床铺磨红了。
  “睡觉。”
  她讨好地笑着,钻进了被窝中,规矩如刚刚启蒙的学生。
  李远山走近了些,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她,“还尿床吗?”
  傻奴一僵,把头埋进了被子中,只留下粉嫩的手指头抓着被子。
  被子被掀开,傻奴看着锦被离自己越来越远,然后又失重,慢慢下落。
  微凉的空气涌了进来,她却感觉不到冰凉,因为她被捞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身下的床是硬的,他的身体也是硬的,唯一不同的是,他是烫着的。
  傻奴呆呆地趴在他的胸前,听他强健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