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横刀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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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话本故事,说书人家,也不曾如此骇人听闻。
  可她的的确确是重新活了过来,与将士们重逢。
  眼下他们无一缺席她的婚礼,嗓门敞亮,嚷闹声从外间传至婚房。
  ……
  寿峥十五年,重睦死在安远门下。
  昔日举杯痛饮的弟兄们,同样死伤无数。
  渊梯铁骑攻入城内,燕都皇宫火光骤起,灼烧天际。
  外祖耄耋高龄再扬帅旗,她亦于前线浴血奋战,顽抗至死。
  最终还是不敌对方五十万精兵,饮恨而终。
  再睁眼时,她却被慈衿从梦中唤醒,换上华服前去参与婚宴:“今日封家小姐出嫁,娘娘和九殿下都已出宫,公主不好再耽搁了。”
  封知榆出嫁,是寿峥四年。
  彼时渊梯尚在云邕关外吞并草原各地部落,与周朝虽有冲突,不足为惧。
  满朝文武除却主和派,主战派亦尚在观望中,唯顾衍一人参奏渊梯之患亟需趁其弱势斩草除根,可惜并未得到热切回应。
  重睦记得顾衍当年科举夺魁,便是凭借《伐渊梯论》。
  其间文辞虽不及榜眼与探花两人华丽,贵在真挚。针砭时弊恰到好处,对治理边患之独特见解,如流星横空划过,惊艳朝堂。
  外祖曾言,以顾衍之学,只需军营历练半年,定可当不世出之名将。
  然而顾衍入朝不过三年便被主和派众臣所参,打发回家后郁郁寡欢种了几年田,患疾而亡。
  于是重睦决意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先想办法将这奇人留在身边,还得叫他远离官场诡谲,为己所用。
  她在封知榆婚宴上派出副将去寻顾衍,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原本阴沉的天幕渐暗,开始飘起雪粒。
  顾衍迎着风雪而来,即使雪粒落在肩头也并无狼狈,时刻挺直脊背,长身玉立。
  虽看不大清样貌,却能大致瞧得出身形。
  气度倒是极佳,也太过瘦削罢。
  不过人人都寒窗苦读数十载,状元郎独一位。比旁人努力些,自也会清瘦些。
  以后带去边关多吃些牛羊肉补补,不愁壮不起来。
  寒风骤起,拂乱发丝,遮住重睦双眼。
  待到顾衍站定廊下,她才终于知晓他模样。眉骨高耸在眼前落下阴影,侧面线条如刀削斧凿般立体分明,墨色眼眸与笔挺鼻梁相得益彰,颇具英气。
  重睦行军打仗时跟渊梯 斗智斗勇太费心思,平日里向来直率,眼下亦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本宫招顾卿做驸马,是为征战渊梯大业。你我不过同袍之谊,再无其他。”
  接着又道:“虽说按周朝惯例,驸马不可入朝担任重要官职。但顾卿不必有此顾虑,跟随本宫于关外立下军功,父皇定会酌情考虑。”
  顾衍沉默,片刻,应声答复:“下官能得公主青睐,已是大幸。若再强求陛下器重,实属不知好歹。”
  重睦闻言倒有些惊讶,不曾料他对仕途竟无甚执念。
  如此看来,唯有结合之前听来的传闻方能说得通:是因为封知榆嫁予他人的缘故,顾衍万念俱灰了罢。
  本欲告辞的重睦待抬步时,只又稳住身形安慰他:“本宫知道顾卿顾念知榆,今日知榆嫁作他人妇,还请顾卿放宽心,勿要钻了牛角尖。”
  男儿志在四方,重睦还是希望以顾衍之才,能够安心伐渊大业。
  顾衍也确实没让她失望,两人不久后便定下婚期,方有了今日大婚。
  “说到底不过是可怜人互相舔舐罢,封家小姐嫁了龙岩候,顾大人娶谁不是娶,倒不如尚主风光无限。”
  “嘘,仔细你的舌头。叫公主听见还要不要命了。”
  听得屋外府上侍女叽叽喳喳,重睦倒无所谓,慈衿已然变了脸色:“公主,可要延年万里去教训她们几句?”
  重睦摇头:“实话而已,本宫也清楚,不妨事。”
  封知榆出身显贵,自幼才名惊绝天下。而顾衍亦是才华横溢,能力过人,会被她吸引不足为怪。
  况且重睦对顾衍并无男女之情,上辈子没有,重活一世自然也不会。
  即使从未成亲,照样一世快意洒脱。
  除却没能将打得渊梯兵抱头鼠窜反而被他们逼至退守都城外,再无遗憾。
  “对了,你去寻些鱼脂霜来,本宫晚间时候拿给驸马。”
  慈衿面露不满:“不去,跟表小姐牵扯不休,他才不配公主这般照拂。”
  “你若不去,本宫可出门了。”
  “哪有新妇自己出洞房的!”
  慈衿拗不过重睦,只得不情不愿地踏门而出,遇见那几个嚼舌根的侍女时恶狠狠地哼出声。
  重睦失笑,顺势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又乖乖坐回床边。
  清晨醒得实在太早,她早已觉着困倦,索性半靠着床沿闭上双眼。慈衿拿来鱼脂霜后轻轻放在桌上,也转身离去到了外间。
  直到屋外传来隐约人声,重睦方才迷迷糊糊醒转。
  “广益准备去见姐姐了吗。”
  封知榆从五岁便养在她的姑母,也是重睦的母妃封贵妃膝下,这声音之熟悉,重睦绝不会认错。
  她下意识凑近窗边,只听得顾衍低语传来:“下官面见妻子,并无不妥。”
  “你定要这般与我说话才解气吗?”
  封知榆已然略带哭腔:“都说了是姑母替我定的亲,我也向她求过,但,但没办法啊。”
  “哐啷”一声,二人回首,只见重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