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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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以及大姑奶奶是前头老国公夫人所出,大老爷已经去世,留下大夫人和大小姐,大小姐今年十三。三老爷就是少爷的爹。大姑奶奶是皇后娘娘,生了太子……可惜也已经不在了。” 贺惜朝跟李月婵听此简直面面相觑,所以原嫡系一脉已经全军覆没了吗? 这怎一个惨字了得! “你继续说。” “二老爷和二姑奶奶是现在这位老夫人所出,二老爷跟二夫人生了大少爷和二小姐,另有一位小妾生了三小姐。二姑奶奶也进宫了,现在是淑妃娘娘,生了三皇子,而大少爷是太子殿下的伴读,比您大一岁,这两日都在宫里。听说是为了给三皇子和大少爷体面,国公爷这才抬了老夫人。” 春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吃惊,也为自家少爷和奶奶担忧。 “怎么会这样……”李月婵喃喃道,“都不在了。” 所以至今为止已经两天了,还没有人来探望也有理由。 亲疏有别,虽然都是魏国公的孙子,可不是同一个祖母,对他们母子的到来,除了大房母女,想必都不乐意吧。 贺惜朝揉了揉额头,只觉得这看起来光鲜的国公府就是一个巨大的坑,这位老夫人若是一个心狠的,将他们母子暗中折磨没了怕也没人帮着喊冤。 “少爷,我们怎么办?”春香忧心地问。 还能怎么办?难道离开这里吗?贺惜朝幽幽地望了眼李月婵,只见后者愁眉苦脸地对他说:“惜朝,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没人为我们母子撑腰,今后我们只能更加小心翼翼,谨言慎行。对老夫人,二夫人你一定要恭敬有加,她们斥责严厉的话听过就算不要放在心上,兄弟姐妹之间,也别逞一时之气,能忍……便忍吧,谁让……你爹不在了呢……” 李月婵会这么说,贺惜朝一点也不意外,作为曾经的庶女,忍耐怕是她最大的强项。 而提起他爹,他娘又该开始抹眼泪了,他头疼地赶紧点头,“孩儿知道了,娘,您放心,别哭了。” 李月婵顿时破涕为笑,儿子的乖巧懂事让她觉得这个国公府也不是那么可怕,曾经在当家主母下讨生活,现在换一个地方,其实也差不多,无非四字真言“打骂受着”罢了,至少这里衣食无忧,无需为生计奔波。 “让娘看看你的膝盖,两天了,也该消肿了吧。” 晚上躺在床上,贺惜朝毫无睡意,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盯着床顶帷帐。 他虽答应了李月婵的万事忍耐,可忍一时无妨,一直忍一直忍变成忍者神龟却不行。 一味的忍让不会让人宽恕和怜悯,反而会让对方更加瞧不起,变本加厉地苛责。 而且贺惜朝并不打算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做个国公府的蛀虫,碌碌无为蹉跎岁月。他要闯出去,挣得自己的一番天地。 只是他年纪还这么小,手上一点资源都没有,想要带着母亲过上好日子,必须得为自己争取点什么。 梅香虽然没有深入打听,可就这点消息贺惜朝已经发现,魏国公的子嗣真是单薄。 在重男轻女的古代,魏国公两任夫人,只有一个儿子活下来,孙子中也只有大少爷一个,想必他也挺着急。 老夫人肯定是不希望贺惜朝回来,可魏国公呢? 这可是妥妥的另一个孙子,他不要吗? 不见得,只怕是不好驳了妻子和儿子的面子,更何况当初贺钰那么决绝地带人私奔,国公府又扬言断绝父子关系,若马上认回来,实在太跌份也太打脸,总要做出一副冷淡的样子来。 李月婵带着他长跪府门不起,他又跪得倒地昏倒,恳求的姿态做足,所以不是进来了吗? 快三天了,他的膝盖也好地差不多,也没见将他们母子给丢出去。 贺惜朝想到这里有点兴奋,他似乎觉得摸到了魏国公的一点心思,也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出路。 他将枕得有些酸的胳膊放下来,在床上翻了个身,支着脑袋。 黑暗中,他的眼睛越发明亮。 若是跟着李月婵养在内宅里,他这辈子也别想出头,唯一的办法就是引起魏国公的重视,脱离内宅才行。 他跟那位太子伴读的大少爷不同,半路的孙子聊胜于无,只有体现自身的价值,才能得到魏国公的青眼,愿意培养他。 这年头,想要出人头地,无非做官二字。 官分文武,如今四海升平,武官晋级较慢,就算有仗可打,危险性也太高了,作为斯文败类,又有母亲需要奉养,这条路贺惜朝想也不想地排除了。 文官治国,地位更为尊崇一些,不过想要爬上高位,非得走科举不可,一步一步考上去,直到金銮殿,点了金榜才有出头之日。 这样想来贺惜朝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只能科举去。 读书啊……别的贺惜朝不能保证,这读书他最会。 贺惜朝微微一笑,翻个身再次躺平,抬起手握成拳。 幸好如今年纪小,无需费劲心思表现才能,只要比同龄人能多背几本书,多理解几个意思就够了。 他双手相合,朝天拜了拜。 感谢老天爷,贺惜朝依旧是这个贺惜朝,过了奈何桥没喝孟婆汤,生生比别人多了一世珍贵的记忆。 贺惜朝想定之后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可忽然他听到了一个脚步声,于是立刻歪过头,闭上眼睛。 煤油灯被小心地搁在桌上,李月婵在贺惜朝的床边坐下来,将贺惜朝放在被外的手轻轻地藏进里面,然后掖了掖被子。接着忽然低下头,唇在他的额头上碰了碰,轻声说了句,“娘真是不争气,让你受苦,惜朝。” 贺惜朝的眼睫毛颤了颤,没有睁开眼睛。 待李月婵走后,他伸出手摸了摸被亲吻的额头,接着侧身,弯起了嘴。 这一世还